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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郑端木     大汉大忽悠帝txt下载     大汉大忽悠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16章 我们的重骑旅呢

    第516章我们的重骑旅呢

    ……………………………………

    虽然田豫撤退到高柳的时候,只带了两个团,但是高柳原本就有一个b级旅在此驻防,另外还有各个兵团以及农场人员,甚至是城管,这些都可以作为预备兵力,也容易组织起来。再者,高柳作为边塞重镇,建造之初便格外注重军事防御的功能,所以城外的扶罗韩虽然有大军好几万,一时却也奈何不得。

    只不过,这些说的都是对于汉正军有利的一面。

    当初杨秋奉命收复代郡、上谷,说实话,对于那些乌桓、杂胡部落也没少动刀子。虽说后来又是征兵,又是和青州移民混合编组,建立农场,将这些归附的部落之民都打散了安置的,但是未必人人真的敬服。此次魁头能够成功突袭宁县,大军压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有内应。接下来攻破广宁、马城之时,也多多少少都出现了归民复叛的情况。

    或许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泰山里边闹一闹山贼,甚至都有人以为又要天下大乱了,跟着一起“揭竿而起哄”,何况是那些部落归民呢?万一鲜卑主子再打回来,咱不是还得给人家牧马放羊么?趁早有个态度,也许将来还能保一条命,少挨几鞭子。

    所以眼下田豫除了要对付城外的鲜卑大军,还要谨防城内发生变故。所幸,代郡郡长王泽并没有像从前那些官吏一般,遇到变故,撩腿先蹿。

    或许不是不想,但是肯定不敢!

    想啊。

    陛下立下的“神律”,丢失国土,连皇帝都能废黜。身为地方主官,这个时候要是还敢来回乱蹿,将来这个账得怎么算?

    再所以,也正是因为有了王泽的坚守,安定民心,布控巡查,救助伤兵,支援城头,给予了田豫极大的帮助。

    战事仍旧很激烈,高柳、沮阳两地也仍旧处于被动挨打的劣势,但是两郡百姓的内心正在从最初的慌乱之中逐渐镇定下来,因为他们亲眼看到汉正军将士还在浴血拼杀,因为他们相信陛下一定会再派人来,搭救自己。

    …………

    根据荀攸提出的作战计划,赵云命令十四师戴恩德部戍守朔方、五原、云中一线,防备阴山以北的鲜卑步度根部。此次步度根没有跟着他两个哥哥一起蹿过来作乱,估计是先前让吕布收拾乖了,但是不能不防着他会趁幽州战事吃紧之时,突然出兵,危害并州。

    命十三师朱灵部由雁门郡南部出兵,在确保自身安危的前提下,缓慢向代郡增兵。

    命十一师张郃部,无论如何,也要再抽调至少一个旅的兵力,增援杨秋,确保沮阳不失。

    另外由副军长杨定坐镇定襄,调度各地b级军团,保障对前线各部的支援。

    然后赵云便带着十五师赵勉部以及岳饼的警卫旅,共计两万余人,由雁门郡北部的平城、白登而出,一路疾驰,增援高柳。

    吕布呢?

    我们的重骑旅呢?

    在荀攸的作战计划之中,原本是想让吕布由云中郡北與城,向东北而出,绕行四百余里,直接突袭弹汗山,攻击鲜卑单于庭!但是这个计划最初没有获得赵云的批准,毕竟在

    弹汗山的鲜卑单于庭不像美稷的南匈奴单于庭,只有几个老王驻守。弹汗山可是魁头的老窝,北部还是其弟扶罗韩的势力范围,那一带人多羊多,兵多马多,如果让重骑旅前去,万一被困,自己连救援兵力都派不出。

    但是吕布不这么想,冲着赵云直嚷嚷:“二舅子,我想爆它很久了,如今机会终于来了,你不让我去?”

    赵云心里这个气哟,要不是怕你出点啥事,累得大姐伤心,我巴不得把你一个人扔进弹汗山!

    再想想眼前局势,卑奴势大,自己就算带着全军顶上去,也不过五六万兵马,若与卑奴正面交锋,实在难料胜败。如果能派出一支奇兵,跑去弹汗山抄一下子,吸引卑奴大军回援,自己再率军衔尾追杀,利用地形地利一口一口的撕咬,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可是这支奇兵的安危……

    也罢,国事当头,怎能只顾私谊?孔子曰的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何况眼前除了吕奉先这个混蛋,也没别人能担得起这个重任。

    于是乎,赵云终于同意了荀攸的计划,也遂了吕布的心愿。

    于是又乎,吕布率领重骑旅四个团加一个警卫营,六千余人,一人双骑,打算再上演一次漂亮的远距离奔袭。其实重骑旅已经达到了一人三骑的配置,但是四百多里,对于骑兵来说,根本不算个事,也就用不着带那么多的小毛驴一起出来溜达。

    然而这一次的任务需要格外小心的是,出北與城之后,还要先在山里走上一段山路。等到过了武泉,从山里出来,虽然路是好走了,但是也已经进入了鲜卑的势力范围。所以这一次奔袭,不会像横击并北那样,可以走一走,歇一歇,基本上应该是一路杀过去!

    …………

    第一日,遇到一些鲜卑小部落,重骑旅一扫而过。

    第二日,不单没遇到追兵,连小部落的影儿也都不见了,吕布拿着望远镜瞅巴了一天,也没瞅着点惊喜,好歹来个美女撒尿也成啊,然而,并没有。

    第三日,吕布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并没有按照原定计划,直扑弹汗山单于庭,反而要向更北方的鲜卑腹地深入。

    新任的重骑旅参谋长姜叙可是没有这么玩过,当即劝谏说道:“旅长,咱们的任务可是奇袭卑奴单于庭啊,您带着兄弟们深入卑奴腹地,恐有被围之虞不说,如果完不成任务,又该如何向赵元帅交代?”

    “交代个屁!”

    吕布满不在乎地说:“伯奕呀,哥问你,咱们重骑旅真的能打下弹汗山吗?”

    姜叙有些为难地答道:“我旅虽有坚甲利刃,奈何兵力太少,想要打下卑奴单于庭,胜负犹未可知。”

    吕布倒是说的痛快:“你就直说,不大可能,就完事啦。”

    徐晃心里话说,以前这个夜壶脑袋整天嚷嚷着要抄弹汗山,现在真的让他来了,他反而不想去了?

    突然,徐晃好像想明白了似的,开口说道:“我觉得旅长此计,大有可为!”

    听到有人赞同自己,吕布立刻又变的很开心,很嘚瑟,“难得慈祥”地问徐晃:“公明,说说看,哥的计策好不好?”

    徐晃捋了捋自己的脑袋瓤儿,复又说道:“赵元帅派咱们奇袭弹汗山,目的并不是真的要咱们把它打下来,而是要扰乱卑奴后方,迫使卑奴大军回援。但是咱们现在走的太快了,根本没闹出多大动静,要是前去弹汗山打一下就跑,又怎能迫使卑奴大军回援?”

    “哈哈哈……小子行啊,像我吕奉先的兄弟!”

    吕布仰天狂笑,完事还狠狠赏了徐晃一脚,然后瞅着众人高声喝问:“怎么样,兄弟们?敢不敢跟我上北边走一趟?”

    周围的宋宪、侯成、成廉、马玩这些人立刻跟着大喊起来:“走一趟,走一趟!”

    姜叙脑门黑线,心里话说,你们都这么狂吗?就没想过掉狼窝里出不来,该怎么办么?然而此时哪还容得他再反驳?否则的话,一准会被当成怯懦之辈,估计往后在重骑旅都混不下去了。

    计议已定,让作战参谋拿出指南针,比照着地图,算好了扶罗韩部落的所在方位,吕布便跨马扬戟,引军直扑了过去。然而走了没小半天的工夫,迎面便撞上了一支鲜卑大军,瞅着足足有两三万人。

    说是要奇袭单于庭,但是闯进人家的地盘,挑了人家的部落,人家傻呀?还不报信?这个“奇袭”之说,其实有些勉强。

    再但是,这支鲜卑兵马原本也是要去驰援单于庭的,因为根据那些逃回去报信之人所说的,再推算一番,他们也想着汉军的目标可能是单于庭。事实上,如今魁头和扶罗韩的留守兵马,得着信儿的,其实都已经向单于庭围拢了过去。结果走到半道,就是他们这一支却先遇到了正主。谁又能想到这股汉军会突然改主意了呢?更想不到他们居然这么胆肥呀!

    “成廉、侯成跟着我,宋宪居左,徐晃居右,马玩收尾别掉队!”

    面对鲜卑两三万兵马,吕布压根没有半点犹豫,也没有丝毫要停下来列阵的意思,一马当先,直接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扑了上去。

    …………

    “爸爸出去打个劫,你在家里看好家。”

    话说这支鲜卑兵马的领军之人正是扶罗韩的大儿子,泄归泥。原本没能跟着爸爸一起出门打劫,心里还老大不乐意,认为自己被小看了。听闻汉军要攻击单于庭,立刻斗志昂扬的带着兵马就赶来了,就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本事。

    然而此时,面对着突然出现的重骑旅这一群黑衣黑甲的黑色恶魔,泄归泥好像有点傻,不知道自己该干啥了。好在身边还有大将随行,见此情形,立刻调派兵马上前迎战。

    再然而,吕布面前,想当个活人,容易吗?

    一个巨大的锋刃撞进正在行军的泄归泥所部之后,眨眼之间便撕开了一道口子,将其拦腰斩断,一分为二。不等两边的鲜卑兵马回过神来,大锋刃之中又分出了两个小锋刃,宋宪、徐晃各自引军,分别从左右两侧反杀了回来,又是一眨眼的工夫,泄归泥的大军至少变成了四块。

    怎么滴,当我们是披萨呀?

    这是不是还要八块、十块的继续切呀?

    此时此刻,即便是泄归泥心有怨言,也没机会多说啥了,因为回过头来的吕布,竟然直接引军向他杀来。

第517章 注水的高柳城墙

    第517章注水的高柳城墙

    ……………………………………

    重骑旅一人三甲,刘汉少又曾许诺,要让北边的兄弟们不单能穿上棉袄棉裤,还能穿上毛衣毛裤。别人有没有,暂且不说,但是重骑旅是肯定有的,可是这些东西要是全都穿到身上,估计人躺地上都爬不起来,那得多厚重啊?

    所以重骑旅的兄弟们现在都是内着丝甲,中间是棉袄,外边罩铁甲,皮甲、毛衣都被当成训练装备与替换衣物了。

    游牧民族最大的优势就是会骑马,会射箭。但是你知道我们有多么奢侈吗?我们连裤衩都是丝绸的!

    说是突然遭遇,其实是吕布先从望远镜里看到的敌人,说是无需列阵,那是因为在漠南草原之上,他们连走道都摆好了攻击队形。

    在这种情况下,鲜卑人一向自信的弓马优势又突然失去了大部分作用,结果要是不悲惨,简直就是没天理。

    要不是因为泄归泥是扶罗韩的大儿子,怕他有所闪失,回去之后没办法交代,那些被重骑旅祸祸的鲜卑兵将早就蹿了,然而此刻,只能拼命地向泄归泥聚拢,以期阻挡吕布的兵锋。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瞅着吕布嗷嗷叫着直奔泄归泥而来,却在厚重的鲜卑大军面前猛拐一个大弯,打了一个擦边球,顺便又吞走一块“披萨”,然后竟然汇合了其他各部,扬长而去。

    泄归泥好像有点醒过来了,怎么个意思,他们怕我了?

    于是乎,泄归泥立刻整顿兵马,追赶而来。不追不行啊,瞅着这股汉军奔走的方向,居然就是自己的老家!

    话说这一仗马玩负责收尾,混的比当初的徐晃还不如呢。当初徐晃作为重骑旅的轻骑兵,好歹还能跟在屁屁后边射上几箭,放把火啥的,可是如今别的团都冲上去了,马玩他们还得帮忙牵马,一个人得牵三四匹,这还能腾出手来打仗吗?

    能!

    “队尾的兄弟,撒钉子!”

    …………

    高柳城外,石弹如蝗,然而扶罗韩却越砸越气愤,越砸越没有耐心。

    起初能够攻破宁县,突袭成功,魁头与扶罗韩哥俩都觉得这一趟没白来,继而又突破广宁、马城,哥俩觉得真是赚大发了,不说别的,单是抢来的兵甲武器就让哥俩爱不释手。

    然而高柳毕竟是代郡郡治所在,城池更高大,防御更严密不说,汉军也已经加强了城中巡查,不可能再出现有人作乱卖城之事。

    起初扶罗韩派人强攻过几次,但是不行,城头上的床弩射下来的那种巨大弩箭,赶巧了能连人带马一块钉在地上,杀气忒重,吓得兵士们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但是扶罗韩一点也没灰心,命人把从宁县等地抢来的床弩和抛石机都调上前,与高柳守军展开了远程攻击大战。

    以前你们总拿这些玩意儿招呼我们,现在自己也尝尝这些玩意儿的滋味,知道厉害了吧?

    于是乎,遭受挫败的扶罗韩甚至还有一点点小兴奋,就好像从前只看过别人打游戏,现在自己终于也有了游戏机一样。但是打游戏这

    种事情,从来都是看着别人玩的简单,自己下场就手残。

    首先得学会怎么把石头疙瘩从抛石机上鼓捣出去吧?然后还要调整角度,考虑石头疙瘩的大小,注意与城头保持的距离……省得抛石机还没学会怎么玩,自己先被城头射下来的巨弩串成烤串。

    高柳城中的反击越来越弱,也许是兵力太少,也许是箭矢不足,胜利的天平渐渐向扶罗韩倾斜。这可是头一次用汉军的武器,打败了汉军擅长的作战方式啊!更让扶罗韩兴奋的是,就在前两天的一个下午,通过坚持不懈的攻击,高柳城的西城墙终于被砸塌了一个豁口。

    扶罗韩立刻便下达了强攻的命令,可是热血沸腾的鲜卑兵士们冲向城墙豁口的时候,却遭到了城中的猛烈还击,硬生生在人家沸腾的热血之中泼了一瓢凉水。

    “没事,反正城墙已经砸塌了,今日天色已晚,等明日一早,让小的们饱餐战饭,一鼓作气,拿下高柳城,然后嘿、嘿、嘿……”

    扶罗韩如此安慰自己,下令收兵回营,可是第二天一早,当他兴致勃勃的来到城下,打算一战而破高柳之时,却发现砸塌的豁口竟然被修补好了。

    这……

    不可能,这绝不是真的!

    扶罗韩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砸塌的豁口,确实是修补好了,整整齐齐不说,似乎还带着点亮晶晶的光芒。

    …………

    能够被注水的,不仅仅是猪肉,还有城墙!

    高柳是啥地方?

    雁门关和它一比,都算是南方!

    田豫的固守待援,可不仅仅是等待援军,同时也在等待天冷。之前发现城中的水井结冰上冻了,但是冻的并不算太硬实,所以田豫请王泽准备人手,天天和泥砸砖,就是想试试啥时候能冻硬。后来发现这些泥砖一夜之间就被冻的**了,又开始大量赶制泥砖。

    说是“泥砖”,其实也不太确切,因为制造到后来,什么石头疙瘩,草木片子都往里边掺合。这可不是王泽要弄豆腐渣,因为田豫说了,只要能冻硬实,不管里边掺的是啥,都行!

    所以高柳城中如今已经没闲人了,女人们会做饭,照顾伤兵吧?男人们会往城上运送箭矢、滚木擂石,会往城下抬伤兵吧?老人和小娃也别闲着,就专门制造“泥砖”。

    哎……我说那小娃,你往泥砖里拉臭臭是几个意思?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万一把你屁屁冻上,回头就把你砌城墙上去!

    说是担心有人作乱卖城,可是绝大多数人会怎么做?要么是打着造反的旗号从青州蹿过来的移民,要么是从前给鲜卑人当仆役牛马的乌桓、东胡小部落,他们不珍惜现在的生活吗?他们不珍惜“大汉国人”这个光荣自豪的,并且能保护他们的身份吗?

    所以现在的高柳城中,在田豫、王泽的合力之下,真可谓万众一心,众志成城。不说别的,单是“泥砖”就严重超产超量,不仅足够修补城墙豁口,还能当作滚木擂石往下砸着玩。

    铺一层“泥砖”浇一层水,完事咱再接着铺。忙活一夜下来,不仅“

    泥砖”被冻的**的,而且还晶晶亮,透心凉,抚摸之下,丝般顺滑。

    再所以,也就不奇怪扶罗韩为什么会心情不好了。有你们这么玩的吗?我们这边越砸,你们那边墙头还越来越高了,是吧?

    …………

    赵云想让朱灵缓慢推进,主要是担心他遇到鲜卑大军,但是扶罗韩被吸引在了高柳,和田豫较劲,所以朱灵的速度可也真不慢。十三师到达雁门郡之后,从夏屋山北麓,顺着阴馆、汪陶一路向东北方向推进,他们虽然不是全骑兵师,但是步兵也有骆驼车可以乘,完全可以赶得上从前所谓的急行军。再者,所过之处,各城百姓,看到十三师是增援前线的部队,无不欢欣鼓舞,信心倍增,主动为他们准备营地,送上饭食。

    所以,赵云到达北平邑的时候,朱灵推进到了狋氏县,赵云到达道人城的时候,朱灵推进到了东安阳,真是一步都不落。

    见此情形,赵云干脆命朱灵部分兵而动,除了一部分兵马守御东安阳之外,还要继续向前,守御到桑干城。如此一来,东南桑干城、南面东安阳、西南道人城、西面高柳城,四城之间便会对扶罗韩形成一个半包围的态势。

    寒风凛凛,军旗猎猎,当高柳城中的兵士们看到援军之中,竟然有一面编号仅为两个汉数小写的旗帜之时,瞬间便沸腾了。

    “05”。

    这是第五军军长的旗帜,赵元帅竟然亲自来援!

    此前荀攸曾经劝过赵云,您了现在不仅是一军之长,甚至还是北线元帅,哪能一上来就亲临前线呢?

    但是赵云却说:“公达呀,当年咱们打胡奴,二哥带的就是骑兵旅,眼前这种仗,别人能比我更有经验吗?大哥委以重任,我的官是越做越大了,可是官大了不是要我惜命怕死,而是要我担负起报效国家的重任。我率军出击,第一可以激励兄弟们的士气,第二可以吸引卑奴注意,缓解高柳压力,第三还可以及时掌握战场情况,指挥调整出击各部。你,就坐镇在道人城,把咱们的防线守好,同时还要做好支援出击各部的准备,我,就带着兄弟们前去,与这些不知死活的卑奴周旋周旋。咱们兄弟联手,各施所长,虽然干的活儿不一样,却都是为国效命。咱们也唯有如此,方能不负大哥期望,不负咱们穿着的这身军装。”

    荀攸心里话说,得咧,既然您这位赵二哥现在这么懂事,说的还这么好,那您就放心的……去吧!

    于是乎,赵云骑着他心爱的白二哈,带着警卫旅岳饼部,突然出现在了高柳城下。

    扶罗韩自然也发现了高柳援军,但是他可一点没害怕,反而准备将连日来积攒的怒气都发泄到援军身上。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个有点尴尬的笑话,赵云亲自来此,是想吸引扶罗韩的注意,虽然扶罗韩确实关注到了他们这股援军,却并不知道这几千援军的领军之人,居然是大汉堂堂的北线元帅。

    于是再乎,赵云还得自己给自己打广告,策马上前,面对着数万鲜卑大军,高声喝道:“北邙赵云在此,扶罗韩,可敢与我一战?”

第518章 泄归泥被抓走了

    第518章泄归泥被抓走了

    ……………………………………

    汉军北线元帅亲自出阵,邀战鲜卑西路军主将,此举不仅当场震慑住了数万鲜卑兵马,连高柳城上的田豫、王泽等人都震懵圈了。

    咱汉正军不是不鼓励斗将么?不是连旅长都不能轻易离开指挥位置吗?可是这位北线元帅……您的出场方式要不要这么酷炫呀?粗话的,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哪!

    再看鲜卑大军这边,回报的向扶罗韩都说了,那啥,对面那个穿白袍、骑白马,瞅着也不像唐僧的说要跟您比划比划。周围那些鲜卑首领、大将还拿渴望的小眼神冲着扶罗韩直瞅巴,那啥,咱们大鲜卑最看重勇士,要不您就上去教训教训那小子?

    扶罗韩恼羞成怒,滚犊子!他二,我也二么?要我亲自出战,养着你们还有啥用啊?那个谁,你去,把那小子的脑袋给我摘回来!

    高柳城下,好一场斗将大战,赵云连挑了七员鲜卑战将,心里话说,今天总算把身子骨活动舒坦了,自从当年在长城下边揍过胡奴去卑,就没再打这么痛快过!

    北方天冷,要是手握铁杆儿兵器,不用打仗就够受一回罪了。幸亏赵云他们现在都有皮手套,前边仅露出一个指节,再者,刘汉少还教过一招,用麻线把铁杆儿缠一圈,就不会冻得粘舌头了。

    所以,远看赵云现在就好像是握着一杆“麻秆儿大枪”,甩了甩枪上的血水,在阵前圈马打转,单等着扶罗韩再送来练手之人呢。

    再所以,扶罗韩这边就比较为难了,好像瞅谁谁怀孕似的,一个个全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肚子,压根不理会扶罗韩殷切期待的小眼神。

    眼见着没人愿意搭理自己,恼羞成怒的扶罗韩竟然在连失七员战将的情况下,下达了向赵云冲锋的命令,比之当年攻金城的阎行、韩丹还猛一点点。

    见此情形,赵云大枪向前一引,策马而上,紧跟着,岳饼也扬起手中大刀,率领警卫旅挥军杀上。

    由赵云亲自做锋刃,岳饼在侧相护,双方刚一接战,这些“沮丧而来”的鲜卑小兵兵们便被杀了个人仰马翻。然而赵云并没有与鲜卑大军发生缠战,杀透一阵之后引着警卫旅便向高柳城下跑去,他倒不是想要进城,而是引军顺着城墙下边跑。城头上的田豫见此情形,立刻命人准备,待警卫旅的兵马一过,弓弩、床弩、抛石机,全都往追赶的鲜卑大军里招呼。

    等到赵云从城墙下溜达一趟,拐回头朝着鲜卑大军又打了一个反冲锋,之后便带着警卫旅又跑了。不过这一次可不是往高柳城下跑,而是往道人城方向跑去。

    鲜卑大军虽然“百折”,但是“不挠”,眼瞅着汉军援兵被己方“打跑了”,气势汹汹地复又追赶上来。再说了,这一回没有高柳城上的弓弩相助,他们总不能还那么厉害吧?然而离着道人城还有一二十里的时候,十五师赵勉亲提一旅,从旁杀出,将鲜卑追兵拦腰斩断,赵云也在此时返身再战。

    想跑?

    紧接着又是一旅,还有一旅…

    …………

    接下来的时日里,赵云真是把这种“杀一阵就跑”的战术发挥到了极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高陵城下,只不过这一次他有四座城可以依托,手下还有四个骑兵旅,所以每天都轮流派人去向扶罗韩请安、问好、打招呼。

    扶罗韩的鲜卑大军人数虽众,但是不可能每次都全军出动,追击这些“热情好客的捣乱分子”,然而派出的追兵少了,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按理说,不对呀!

    咱大鲜卑的勇士们最擅长骑射,啥时候能被汉军比下去了呢?

    确实比不过,骑术上没优势,射术上差距更大。但是现在的汉正军里边也有不少曾经的羌胡、匈奴兄弟,他们的射术自然是一流的,而那些射术欠佳的兵士,则配备了更多的弩箭,射程远,稳定性好。更重要的是,真把这些“好客分子”追急眼了,他们还会往后边扔钉子,这个活儿简单的就好像嗑瓜子吐了个皮一样。

    扶罗韩很郁闷,虽然兵马众多,却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深深地束缚住了,动也不敢动,弹也不敢弹,这无情的命运啊!

    …………

    冬天到了,要下雪了,几只鸽子胡乱飞,有的飞向定襄,有的飞向洛阳。啊!冬天到了……

    吕布觉得自己浪的差不多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喊来徐晃说:“小子,哥给你派一个活吧。”

    这些时日里吕布带着重骑旅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可算是把扶罗韩和魁头的地盘都祸祸的不轻。关键是他们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每回摆脱鲜卑追兵,歇下来的时候,都是吕布让姜叙和他的参谋们拿着指南针在地图上现比划,最后决定往哪边跑,纯粹要看吕布乐意不乐意。这就可怜了那些鲜卑小部落,逮着一个祸祸一个,有时候重骑旅还会突然掉头,反杀一下,完事一拍马,又蹿了。

    之前增援弹汗山单于庭的那些兵马,后来也都改了主意,打算合力围剿吕布,但是吕布要去哪儿,连他自己都得现想,别人又如何得知呢?再者说,就凭重骑旅那身装备,真是当面遇到一两万的鲜卑大军,也指不定谁收拾谁呢。再到后来,那些围剿吕布的兵马都变成了跟在吕布屁屁后边追击的兵马,并且还不敢追的太近,就怕他一发神经,掉头反杀一下。

    所以,现在的漠南大草原上,是吕布带着重骑旅,重骑旅带着鲜卑的留守大军,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那叫玩的一个欢快。动静闹的是足够大了,眼瞅着天也冷了,携带的给养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吕布这才开始给自己寻思退路。

    听完吕布之言,徐晃一脸愁苦地问:“旅长,咱不去弹汗山了?”

    吕布理所当然地说:“去呀!我去。我带着后边那些卑奴再溜一圈,然后去弹汗山放把火,咱就一起回家。”

    徐晃委屈地说:“那你咋不带我一块去啊?”

    难得吕布也有以理服人的时候,语重心长地说:“公明啊,咱们兄弟想顺顺当当的回家,可得找对路子。眼下宁县还在卑奴手里,你不夺回来

    ,咱们兄弟要是被自家的长城给挡住了,是不是死了都觉得冤的慌?”

    “可是……可是卑职能力有限,怕夺不下宁县,辜负旅长所托呀。要不,您让宋副旅长去?侯团长有经验,马玩也行啊,那小子机灵……”

    “滚!”

    …………

    边塞重镇,宁县。

    往南看,茫茫旷野,往北看,旷野茫茫。都说大汉富庶,咱现在也算是打到大汉来了,可是啥好处都没捞着,还得大老远的跑这儿来站岗放哨,挨冷受冻,图个啥呢?

    守城的鲜卑兵士冷的又是呵手,又是跺脚,心里难免有些抱怨。攻破宁县的时候,的确是抢了点好东西,尤其是汉军那种厚厚的棉袄棉裤,看着就暖和。可是好东西哪能分到他们手里呢?倒是苦差事少不了他们的份儿。

    心有抱怨的守城兵士还没做完热身运动,忽然发现远处奔来一支兵马,约有二三十骑,立刻引起警觉,因为这几天已经有好几波报信的跑过来,都说部落那边出现了汉军,人狠话不多,逮谁就削谁。

    所以这些守城兵士也心有戚戚焉,就怕那些不讲理的汉军跑到自家的部落,欺负自家的老婆和娃。

    然而紧接着,守城兵士有些看不懂了,奔来的这支兵马身后,又出现了一支兵马,人数比前边的多,大概好几十骑。好像一边追还一边放箭,因为前边那支兵马时不时的就会有人中箭落马。

    甭管谁跟谁,肯定有一股是汉军,得赶紧报告!

    既担心自己的部落被汉军祸祸,又恼恨留守的兵士太废物,连一股汉军都收拾不下。此时的宁县守将仆罗旺得到回报之后,心里话说,反正外面来的兵马也不多,如果其中真有汉军,自己正好出去把他们收拾喽,以解心头之气。

    “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离着宁县越来越近,跑在前边的那支兵马之中,有很多人纷纷用鲜卑话大喊起来。

    这不是很明显吗?

    后边的汉军在追咱们的人呢!

    仆罗旺立刻命人打开城门,接应报信之人,同时自己率领三百多骑冲出城去,截杀后边那几十个汉军。

    报信的队伍与仆罗旺一打照面,错身之时还不忘高喊一声“紧急军情”,而后便慌忙不迭地往城里钻,看样子是被后边的汉军给追惨了。与此同时,后边那几十个汉军看到城里出现了大批骑兵,也开始纷纷调转马头,准备逃跑。

    仆罗旺心里有气呀,跑到我们的地盘,把我们的人撵的像兔子一样,今儿要不逮着你们,还当我大鲜卑都是无能之辈呢!

    于是乎,仆罗旺打马而上,率军朝着那股汉军反追了过去。

    再说这二三十个报信的,刚一进城便被鲜卑兵士纷纷围了起来,这倒不是因为他们警觉或是热情,只是想赶紧打听打听,到底是啥紧急军情,只要不是汉军跑去了自家的部落,那心里就能多踏实一会儿。

    “快说快说,到底是啥紧急军情?”

    “泄归泥,扶罗韩家的泄归泥,被吕布抓走了!”

第519章 见过骑兵攻城没

    第519章见过骑兵攻城没

    ……………………………………

    泄归泥被抓走了?

    哦……那我们就放心了,只要不是去我们部落,祸祸我们的老婆和娃,把谁抓走都成啊!

    吕布?

    难道蹿进部落的那股汉军,就是吕布率领的吗?据说这个家伙可狠了,把西边的步度根吓唬怂了不说,还整天想抄我们弹汗山。要真的是这个家伙领军,估计把谁抓走都不奇怪。

    守城兵士想的多,嘁嘁嚓嚓问的也多,却见报信的之中,刚才还不停地大声吆喝的那位兄弟,此刻却是一脸的焦急,外加愁苦。

    粗话的,我学两句鲜卑话容易吗?你们要是再这么乱问,我可要骂人了啊!

    徐晃偷偷向城外瞄了一眼,刚才跑出去的那股鲜卑兵马已经追没影了,眼瞅着自己这边要露馅,当机立断,高喝了一声:“动手!”同时举起手中大斧,朝着眼前这群嘁嘁嚓嚓,胡乱打听的鲜卑兵士便抡了过去。

    徐晃一个重骑团,放在野地里自然能撒欢,可是吕布让他来打宁县,这要是不想点招儿,就怕把脑袋撞破,也撞不塌城墙啊,所以才演了一出自己追自己的戏码,诈取宁县的同时也顺便丰富一下鲜卑兄弟的文化生活。

    二三十骑,人是少了点,可是突然翻脸,抽出马刀就是一通乱砍,落谁头上都受不了啊。紧接着军号一吹,后续兵力疾驰而来,顺便还带来了仆罗旺他们的脑袋。

    …………

    鲜卑的留守大军差不多全在吕布屁屁后边当追兵了,此时再抄弹汗山的单于庭,似乎只剩下了一点象征意义,但是按照吕布的浪劲儿,这点意义必须有,否则这次行动便不完美。于是乎,在与徐晃分兵两天后,吕布果然带着鲜卑追兵又绕了一个大圈,然后突然加速,直扑弹汗山,趁夜放了一把大火之后,又朝着宁县绕了过来。

    也许,每一个遇到吕布的“单于庭”,都会提前过年吧。

    扶罗韩终于有了退兵的借口,率军离开高柳,退守马城,然后便由马城直接蹿了回去,避免了可能被三面夹击的危险。谁也不能对扶罗韩此举有所指责,毕竟他是忧心部落,忧心单于庭,当然了,也忧心自己的大儿子。

    …………

    然而此时,上谷郡的战事,对于汉正军来说,却只能用惨烈来形容。由魁头亲自率领的“鲜卑南路军”虽然没能攻下沮阳,可也正因此如,使得魁头利用兵马众多的优势,一边围困沮阳,一边分兵劫掠别处。

    随后,下落城告破,上谷郡长司马俱举刀迎敌,壮烈殉国!

    这位当年的青州黄巾渠帅,因为当时要安置大量的青州移民,又要安抚民心,所以刘汉少才点了他做郡长。杨秋率军北上迎敌之时,司马俱做了大量的动员工作,支持人力物力,后来军队退下来,他不是来不及撤退,只是不忍丢下城中百姓,决意坚守在此!

    司马俱还活着的时候,曾对城中的青州移民说过:“咱们这些兄弟都是在家活不下去,造了反的人,可是陛下不仅不追究咱们的罪责,还给咱们分田分

    地,让咱们有了着落,有了生计。现在卑奴来犯,咱们能够舍弃家园,忘却陛下的恩德,然后孤身逃走么?咱们又能逃到哪里去?逃走之后,还要再做贼人,祸乱咱们大汉吗?”

    下落城告破之后,鲜卑大军转而攻击涿鹿,十九师五十八旅旅长朱盖,城头中箭,壮烈殉国!先后还有旅督殉国,团长殉国,团参殉国……而如今,城中军阶最高的指挥官,竟然是第三军警卫旅长李乾的儿子,北邙军校毕业的中尉营长,李整,但是岌岌可危的涿鹿城依然在坚持战斗。

    再者,由于失去下落、涿鹿两城的依托,活动空间过于狭小,鲜于银骑兵旅受创严重,已经无法在城外游击,只得退入潘县,而张郃调派过来的三十六旅蒋奇部,独守居庸,也无力增援他处。

    …………

    得知上谷军情,与荀攸商议过后,赵云首先命田豫负责指挥,全面接管高柳、马城、宁县一线,既不许北边的卑奴再进来,更不许南边的卑奴跑出去。而后,又命十三师朱灵部,分兵推进潘县、雊瞀,严防鲜卑大军西进。同时严告朱灵,此次推进,不得冒进,更不许私自增援涿鹿,若是胆敢有违军令,无论功过,必将军法从事!

    布置好作战任务之后,赵云又亲率十五师赵勉部与警卫旅月饼部,直扑广宁。因为荀攸说,只要咱们收复此处,便可由北向南,直击鲜卑大军。让这帮蹿进来乱咬人的卑奴野狗,也尝一尝关门打狗的滋味!

    吕布顺利地回到了宁县,留守的鲜卑追兵们望城兴叹,假意嚣张了一下,便转头回去了。此次重骑旅火烧弹汗山,前后一共伤亡四百余人,但是只有百人是当场战死,而在此之中,徐晃夺宁县,因为要化妆成鲜卑人,没办法披挂甲胄,倒是当场战死了十多个兄弟。

    把宁县防务交给前来接管的田豫,吕布率领重骑旅也赶来了广宁,然而无论是重骑旅还是骑兵师,好像都不能算“攻城小能手”,这会子再想让广宁城里的鲜卑兵士展现一下勇武,出城与汉军决战,好像也没可能。

    假如广宁不能及时收复,魁头得知退路被堵,很有可能率领大军杀回来,届时鲜卑里应外合,赵云却又无所依托,情况可就大大的不妙了。然而荀攸似乎并不为此担心,一边命人现造攻城长梯,一边建议赵云,派人抢占鸡鸣山。

    话说春秋之时,晋国侯赵简子亡故,儿子赵襄子继位,与其姐夫,代国国王在夏屋约了个会,并于宴席之上命人将代王击杀。在此之前,赵襄子便以为父奔丧为由,派人前去代国接姐姐代夫人回晋,但是由于代、晋两国之间横卧着夏屋山与句注山,阻隔道路,不能直达,所以代夫人还得先绕个道。

    当时这地儿还叫“飞来峰”,代夫人行路至此,才得知自己的弟弟赵襄子为了吞并代国,已经杀害了自己的老公代王。面对着迎接姐姐回娘家的弟弟,代夫人说:“以弟慢夫,非仁也;以夫怨弟,非义也。”随即拔下金笄,在石头上磨利,就把自己给攮死了。

    也许是当地百姓既敬佩代夫人的忠烈肝胆,又可怜她的左右为难,便将“飞来峰”改名为“磨笄山”。再后来,山

    上的代夫人祠附近,经常出现雉鸡,鸣叫飞舞,好听好看,还好吃,所以又将“磨笄山”改作“鸡鸣山”。

    粗话的卑奴们,代国到晋国都这么难走,你们打北边来之前,就没先看看地图吗?

    在荀攸的建议下,赵云命令赵勉的十五师抢占鸡鸣山有利地形,修筑防御;命令三十六旅蒋奇部分兵戍守居庸以北的桑干岭,严防卑奴由此逃窜。同时命令坐镇定襄的杨定加紧支援西、北两条防线,命令坐镇蓟县的张郃加紧支援东、南两条防线,总之一句话,增兵、增粮、增武器!

    一张巨大的包围网已经悄悄的向魁头撒开,然而眼巴前,广宁城里还有一小撮卑奴没收拾掉,吕布冲着赵云一脸呆萌地问:“二舅子,你把人都调走了,不会是想让我们重骑旅真的拿脑袋撞城墙吧?”

    要不是怕打不过这货,赵云真想现在就把他拉出去干一架!

    鸡鸣山是吧?

    赵襄子是吧?

    小舅子怼姐夫,我咋就觉得那么天经地义呢?

    赵云懒得搭理吕布,还好有荀攸在一旁帮忙解释:“奉先别心急,如若不出我之所料,广宁必将有变。”

    想想看,鲜卑大军来的时候,宁县、广宁都曾出现过“复叛卖城”之徒,可是这些人毕竟是极少数。如今朝廷大军杀回来了,那些有幸成为大汉国人的绝大多数又会怎么想?

    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安身立命之所,再也不用颠沛流离,四处流窜了,朝廷还派大军保护我们,谁也别想再欺压我们。当然了,朝廷也照样收我们的税,可那毕竟只是一点点啊,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我们干多少,他们抢多少。

    再看看你们这帮叉腿走路的小卑奴,来了就抢我们的东西杀我们的人,还想再欺压我们,奴役我们,要我们给你们免费放羊吗?

    不!

    我们决不答应!

    几乎是理所当然的,广宁城再次发生“复叛”,无论是从前的乌桓人、东胡人,还是青州人、幽州人,甚至包括已经内迁过来的鲜卑人,在这一刻,他们都是“广宁幸存者”,也是坚定而勇猛的“大汉国人”。

    扶罗韩已经蹿了,现在又被汉军围城,原本广宁城里的鲜卑兵士们便已人心惶惶,百姓们又突然全城发动,使得广宁立刻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不仅如此,城外的汉正军也抓住战机,开始强攻广宁。

    见过骑着马,拎着梯子,冲锋的没?

    大概这种事也只有骑兵干的出来吧?

    站在城头之上,不能来回奔射,守城的鲜卑兵士好像还不太会玩了,反而被城外汉军的弩箭压制的难以抬头。便在此时,军阵中策马冲出准备攻城的兵士,双马并行,两个兵士合力抬着一架梯子向城下疾驰过去,估摸的距离差不多了,猛然将梯子杵在地上,随后而来的徐晃掷出手中大斧,砸在梯子上。梯子向城墙上倒去,大斧反弹回来,就在这一刻,徐晃突然纵身跃马,于半空之中接住大斧,继而便向着城头蹿了上去!

    什么山地师,魏爱杰,见过我们骑兵攻城吗?

    以后跟哥多学着点!

第520章 雁行大阵援涿鹿

    第520章雁行大阵援涿鹿

    ……………………………………

    收复广宁之后,等于是代郡、上谷两郡,长城脚下的“北线四城”已经全部回到了汉正军的控制之中,赵云立刻就想带着岳饼、吕布赶往鸡鸣山,准备对魁头所率的“鲜卑南路军”展开围剿,然而荀攸却说不着急。

    “如今北线四城刚刚收复,缺兵少将,缺粮少箭,假如扶罗韩去而复返,再次强攻,我们该如何应对?”

    面对荀攸质问,赵云也无力反驳,只得连下命令,催促杨定的支援快一点,再快一点。

    好歹又拖延几日,待杨定从并州发来的支援赶到,赵云再次急于南下,然而荀攸还是说不着急。

    “我军在西边的潘县、雊瞀两城,仅有朱灵的十三师以及鲜于银的骑兵旅残部,南边杨秋被围沮阳,仅能凭借城池自保,东边蒋奇的三十六旅还要守御居庸城与桑干岭,如果咱们现在便正面迎击鲜卑大军,决战于野,元帅能够调集的兵力最多三万之数,而鲜卑大军却是我军四倍有余,即便能胜,亦是惨胜,即便能胜,又如何将犯境卑奴全部留下来?而眼下隆冬将近,天气一日寒过一日,能够多拖延一日,便对我军更有利一分。待卑奴兵疲意阻,急欲北返之时,才是我军歼敌的最佳时机。”

    听完荀攸的分析,赵云开口问道:“涿鹿呢?涿鹿该怎么办?”

    荀攸神色一滞,黯然说道:“战争,便是要有所牺牲。正是因为涿鹿能够吸引卑奴,拖延时日,才能够让我军准备更充分,才能让兄弟们积蓄更多战力,也才能让敌人败亡的更彻底!”

    见赵云并不言语,荀攸复又说道:“二将军,当年我们打胡奴,也是敌众我寡,正是运用了统帅教导的拖字诀,才将胡奴拖疲拖垮,彻底击溃。如今……”

    “不一样!”

    赵云忽然摇了摇头,继而又道:“当年胡奴急于北返,而我们却无所顾虑,可是如今涿鹿还有我们的兄弟和一城的百姓……”

    荀攸也打断了赵云的话,急急说道:“二将军!您是北线元帅,岂能……岂能因小失大?”

    闭上双眼,思忖良久,睁开眼时,赵云终于说道:“公达,也许你是对的,可我不止是北线元帅,更是咱们汉正军的一个兵。大哥将北线交托于我,便是相信我能够为国杀敌,解民于危,涿鹿能够孤城坚守,抵抗至今,便是相信咱们一定会前去驰援,不会任由卑奴贼寇肆意为恶,欺辱他们。如果……战争必须要有人牺牲,首先牺牲的,应该是我们。”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里似乎松快不少,赵云又说道:“我意已决,即刻驰援涿鹿。公达,我将鸡鸣山交给你,若是我阵前殒命,你来指挥部队。那个时候,再按照你的计策,一定要把这些蹿进来的卑奴全留下来,给我和兄弟们报仇!”

    虽然自己的建议被否决了,但是荀攸的内心却激荡难平,向着这个比自己还年轻不少的北线元帅,极为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是!”

    …………

    赵云率领警卫旅与重骑旅赶来鸡鸣山之时,这里也已经

    发生了战斗,只不过赵勉谨遵赵云之命,以防御为首,并未主动出击,而率军来此的鲜卑大将苏骨里似乎也仅仅是为了防备汉军南下增援,所以双方只是发生了几次试探规模的战斗。

    见此情形,赵云和荀攸都乐了。

    你们不是兵多么,不是四倍有余么?要是都分成这么一堆一堆的,得算是给我们帮多大的忙呀?

    于是赵云与荀攸立刻制定作战计划,先让赵勉按照“惯例”,对苏骨里发起小规模的试探进攻,而后一点一点的向战场增兵,迫使苏骨里也将兵力不断的投入到战场之中,等到双方缠战在一起,谁也无法轻易脱身之时,再由吕布的重骑旅从鸡鸣山西侧突然杀出,目标直指苏骨里。

    估摸着这是苏骨里头一回看见重骑旅的风姿,当时就懵圈了。怎么着,我们大鲜卑有多少勇士到这个时候了,还光着膀子练抗冻呢,你们连毛驴都穿上棉袄……不对,是都披上马铠了?

    于是乎,也不管前边战场上的鲜卑勇士们撤不撤的下来,苏骨里带着身边的部众撩腿就蹿,然而便在此时,又有警卫旅岳饼部绕道鸡鸣山东侧杀出,照着要蹿的苏骨里残部就是一下子。

    原本赵云是想让吕布与岳饼联手吃掉苏骨里的,但是荀攸说鸡鸣山离着涿鹿与沮阳都不远,万一鲜卑大军迅速围拢过来,而我们又不能迅速结束鸡鸣山的战斗,做好守御姿态,很有可能反被鲜卑大军攻破。

    所以,吕布和岳饼只是把苏骨里残部赶跑了之后,立刻便掉头回来,将仍旧在战场上缠战的鲜卑勇士们团团围住,此时赵勉也不再保留兵力,全师出动,与吕布、岳饼一起清理战场上剩下的鲜卑勇士。

    鸡鸣山速战速决,赵云与荀攸也要分兵而为,但是赵云可带不走三万兵力,实际上,留下十五师守御鸡鸣山,赵云身边就只有警卫旅和重骑旅。

    “旅长,守御鸡鸣山的任务交给参谋长,我带着我们师的警卫团跟您一起去。”

    赵勉之所以喊“旅长”,是因为当年赵云就是嵩山旅的旅长,他这个黄巾小帅眼看着自己的老大被赵云一枪戳死,然后就跟在赵云身边,从扛大枪开始,一步都没落下过。

    赵云训斥道:“你现在是师长了,不是我的警卫,跟着我去干啥?守御鸡鸣山的任务不重要吗?保护好参谋长,他若有任何闪失,我砍你的头!”

    荀攸劝说道:“元帅,兵力太少,不足以增援涿鹿,也不足以吸引卑奴大军,您应该再带两个旅……”

    赵云笑着反问:“公达,我把人都带走了,你拿啥守御鸡鸣山?”

    荀攸急切又道:“元帅,您能够成功吸引卑奴主力,在前边打的越好,鸡鸣山就越安全。何况十五师乃是骑兵师,防御本非其所长,田豫又已经调派兵力,赶来增援,应该这一两日就到,届时必可保鸡鸣山无虞。”

    赵云看着十五师众将,想了想,说道:“四十七旅跟我走。”

    旅长庞柔立刻兴奋地应道:“是!”

    …………

    鸡鸣山距离涿鹿很近,来回也才六十余里,对于骑兵来说,这点距离根本不够跑的。这也就

    是说,赵云在鸡鸣山整军出击之时,涿鹿那边的鲜卑大军也已经得知了此讯。其实这也是鲜于银旅无法游击,被打成残部,只得退守潘县的原因所在。

    然而赵云不是鲜于银,他所率领的也不止是“三个旅”,而是“十个团”!

    从鸡鸣山一出来,赵云便摆出了一个豪华版“雁行大阵”,但是与往常意义上的更利于包围的“雁行阵”又有所不同。

    首先是四个重骑团,各自为锋刃,带领四个骑兵团。而四个重骑团之中,宋宪与徐晃又为前突,侯成、马玩侧翼随行,也就是说,不管宋宪、徐晃往哪儿突,侯成、马玩都要跟着往哪儿杀。如此一来,等于有了两只强大的“雁翅”,既可为左右护军,又可独立冲阵。

    接下来是所谓的中军“雁首”,由警卫营成廉部,以及岳饼旅与庞柔旅的警卫营,三营组成前锋,剩下的两个团随行。

    这般布置,说是“一发三矢”也行,但是其中还暗藏“二矢”,可要真打到危急关头,兴许敌人就能发现这其实还是“一矢”。

    然而,中军雁首,三营前锋,赵云要亲自担当锋刃,却把吕布丢在了后面,率领随行两团。

    对于“雁行大阵”的摆设,各个将领都理解了自己的任务、位置以及作用,均是佩服,然而对于赵云最后这一个安排,却又均感震恐。

    吕布当时就嚷嚷上了:“二舅子,打仗让元帅当锋刃,这是谁教你的打法?”

    “军前,你应当喊我元帅!”

    赵云说这个话的时候,那股狠劲好像随时都要咬吕布一口似的,然而吕布却浑不在意地说:“行,行……我的元帅二舅子。可是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那么拼命抢功劳,图啥?我就不一样了,还要养闺女,还要养你姐……”

    粗话的,我枪呢?

    我的大枪呢?

    让我戳死这货吧!

    然而赵云内心无论再怎么“风起云涌,波澜壮阔”,也改变不了眼前这货就是小红姐姐的夫君这一事实,而小红姐姐,永远都是自己的大姐。大哥为了让他们一家团聚,亲自送大姐去并北,自己却把他从并北拉出来,打的都是最要命的仗。如果他真有闪失,自己该如何向大姐交代?

    吕布平时的确是糙了点,可人家也不是傻娃呀!

    别看洛阳那位大舅哥平时和自己最亲近,但是遇到打仗这种事,他肯定会说:“小布,上!”,而眼前这个二舅子,虽然每回看见自己都拉着一张驴脸,好像自己欠他多少钱似的,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却还能想着把自己搁后边。

    这叫啥?

    兄弟!

    他能为了涿鹿那些百姓和兵士,不顾自己安危,坚持尽快驰援,自己把命交在他手里,那是妥妥的放心啊。

    于是乎,吕布满含深情地又说道:“二舅子,让你冲在前边,要是有个好歹,我怕你姐不让我进屋啊。孔子曰的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

    于是又乎,吕布话没说完,赵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一脚猛踹过去。

    无量天尊,哦咧个去,这咋好好的还急眼了呢?

第521章 放开那个袁公路

    第521章放开那个袁公路

    ……………………………………

    如今猛攻涿鹿的这一支鲜卑兵马,领军之人正是魁头的大儿子乌胡罗,所以这一支兵马在人数上并不比魁头少多少,足足有五六万。苏骨里败退回来之后,乌胡罗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因为北边突然出现的汉军居然能一战将苏骨里打残,实力实在太强悍了,于是乌胡罗一边派人向自己的老爹魁头报信,一边连忙整军备战。

    而与此同时,乌胡罗又下令对涿鹿加紧攻击,假如与汉军援兵打过这一仗,自己这些人就要退回部落,走之前最好是把涿鹿洗劫一番,否则连攻这些时日,岂非白白费力?

    然而三十里的路程,又能给乌胡罗留下多少准备的时间?不足半日时光,两军便已迎面。宋宪、徐晃两部前突,犹如两只巨大的蝎钳,待鲜卑兵马分头迎击之时,居中的吕布又突然加速,反超左右两军,直逼乌胡罗中路。

    这是真正的较量,面对面的厮杀,可惜鲜卑大军人数虽众,却没有重骑,更没有吕布!

    苏骨里没有撒谎,也不是他太废物,这支汉军果然非比寻常。

    乌胡罗的心里有点慌,打算撒开大军,避过汉军锋锐,然后以人数优势进行游击,再图分割包围。然而就在此时,汉军的左右两路突然又各自分出一支兵马,由侧翼向着迎击的鲜卑大军狠狠地斜插进去。

    明明数倍于敌,却是手足无措,套马的汉子们也许能套住最烈的马,却套不住一只猛虎或是一群战狼。

    守在有些残破的涿鹿城头,中尉营长李整似乎突然看到了一面汉正军的军旗,他怀疑自己可能是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然而越来越多的军旗出现在眼前,烈红如火,壮美如霞!

    “兄弟们,援军来了!”

    倏然,一支箭矢,直射李整咽喉……

    …………

    “张任死了没?”

    刘汉少这句莫名其妙的发问,直接让身边的人都懵圈了。

    怎么陛下每回提及张任,都问死了没?您要想弄死他,直接说句话不就得了,何必等的这么辛苦?

    然而别人能懵圈,负责与军府联络的贾逵可不敢,立刻老老实实地回答:“没。”

    只听刘汉少又烦躁地说:“老三那边缺人手,把他弄过去。”

    贾逵想说点啥,又好像不大敢开口,欲言又止地瞅着杨修求助,于是杨修很狗腿地跑上近前,一边斟茶,一边好心好意地提醒道:“汉少,张任在北邙军校学习,还没毕业呢。再者,您之前不是还说,要亲自去教育教育他嘛。”

    “他在军校能学到点啥?哥又能教育他啥?”

    刘汉少依旧烦躁,没好气地说:“只要离开刘焉和益州,不管把他放到哪儿,打死他都是不会投降的汉将!赶紧扔过去,让老三慢慢教育他。”

    “是。”

    贾逵应了一声,赶紧蹿了,留下杨修等人小心翼翼,外带跟着着急。

    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心情突然很糟糕,这些我们都理解,对吧?可您心里有事,倒是跟我们说呀,就这么没头没脑的一会儿蹦一句,我们跟不

    上您的节奏啊!

    其实刘汉少心情不好,不仅仅是让敌人给闹的,也是让自己这些兄弟、徒弟给闹的。

    老二那边兵少,为了巩固防线,周边各地驻扎的b级军团差不多也都调动上去了,但是和鲜卑大军比起来,人数上居然还是不占便宜。

    刘汉少就纳了闷了,我们大汉人口几千万,一人上你们那边撒泡尿,都能给你们整出一个内陆湖,你们的人能上百万,哥都算你繁荣昌盛,可是为毛一打仗,你们呼啦啦总能扯出来这么多兵马呢?

    咋滴,全民皆兵就这么牛吗?

    敢情平时没事的时候,就是男人放羊,女人带娃,一有事就是男人打仗,女人放羊和带娃?拿劫掠当出差,还想让我们给报销来前的火车票呗。

    所以,刘汉少此时急着把张任扔河北,就是想着,必要之时,让文聘把弄回来的这些青州降兵也全都压上去,还就不信了,让你们人腿驴腿加一块,看看谁能拼过谁!

    然后就是赵老二这个瘪犊子,让人不省心哪!

    当了元帅的人了,居然还想亲自做锋刃,要不是吕小布把他给拦下来,这会儿还不知道是个啥情况呢!可是自己偏偏还没办法踹他,这一仗他打出了汉正军的军威,打出了兄弟们的心气,更打出了边民百姓的爱戴。

    哥也常常向人吹嘘,自己是一个兵,可是当兵的,不就是要用在这个时候么?

    好吧老二,哥不是真的想踹你,哥只是有些担心你。

    回过头来,青州倒是让闹儿打的顺风顺水,有声有色,可是自己和志才制定的这个放袁术过江南的计划,他会欣然接受吗?这娃从小就胆大包天,要是他真敢给哥来个“将在外”,哥该拿他怎么办?是宰了他,撸了他,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打到他屁屁肿的像垫了一个枕头?

    “仲宣。”

    听到刘汉少召唤,在侧边办公的王粲立刻应了一声:“到。”

    只听刘汉少满是愁苦地又说:“给王副元帅发一封信。”

    …………

    王闹闹当然有意见,接到命令之后,把自己关在小屋里,跳着脚骂了小半天。

    “粗话的老大,为了青州这一仗,我把张文远都忽悠到豫南当肉盾了,文老三在大营门口连踢带踹,愣是没敢还手。我一路追着袁公路,把裤子都跑掉了,结果到了现在,你跟我说,放开那个袁公路?”

    好在跟着命令一起过来的还有详细的战略构想以及刘汉少语重心长的唠叨,王闹闹又不是傻子,当然能够想明白,放袁术去江南玩耍,似乎更加刺激,只不过需要放掉眼前自己已经赚到手的功劳罢了。

    再者,还有琅琊游击大队的藏宣高那帮人,早憋着劲儿,要爆袁术的菊花呢,需要好好忽悠,安抚安抚才行。

    于是乎,遵照最高统帅部指示,临时改变作战计划的王闹闹突然出兵剧县,并且在兵临城下之时,二话不说,直接用霹雳弹朝着剧县城头就是一通猛砸。

    之前在东平陵没能请文聘看成大戏,此刻轰隆之声不绝于耳,看着飞沙走石的剧县城头,王闹闹激动地替文聘“感到惋惜”的同时,竟然还生出一种寂寞高手的“赶脚”

    有此利器在手,天下谁可与敌?

    被炸的剧县城头,不仅给汉正军的兄弟们提了气,壮了胆,更是吓得陈兰和剧县守军哭爹喊妈,狼奔豕突。也许霹雳弹的实际威力并没有那么大,但是未知使人产生恐惧,想想看,之前俄吉勒只用三枚琉璃弹便“烧回来”一座新野城,此刻的王闹闹可是又比俄吉勒阔绰多了。

    另外还有一点也很重要,之前无论是兵士守城,还是排列军阵,都是密集型的,以人数众多为优势,所以霹雳弹们哪怕是瞎蒙,只要能落进人堆里,就能炸倒一片,报效国家。

    剧县守军,丢盔弃甲,一个个拼了命的往城外跑,都想赶紧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再所以,王闹闹攻打剧县的结果就是硬生生把攻坚战打成了追击战,追击战再打成包围战,陈兰仅率几十骑落荒而逃。

    …………

    话说陈兰逃离剧县之后,并没有投奔桥蕤据守的平寿,因为很明显,王闹闹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平寿,而陈兰是再也不想和王闹闹对阵了。所以陈兰直接跑去了剧县西南的朱虚,然后一路跑过安丘、昌安,一直跑到高密才停下来。

    这个时候,陈兰其实已经算是蹿到了袁术的身后,而收拢各城兵马之后,身边好歹又聚集了一两万人。于是陈兰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老大袁公路,因为不想也不行啊,往后还得跟着人家混呢,否则以自己现在这个实力,分分钟被灭。

    又于是,陈兰给袁术写了一封剖肝沥胆,足见忠义的信,大意就是说:“老大,跑吧。王闹闹那些会爆炸的玩意忒厉害,咱真挡不住啊!”

    事实上,在陈兰回报消息之前,袁术就已经得着信了,因为王闹闹收复剧县之后,果然马不停蹄地便杀向了平寿。

    可现在,袁术的问题是,往哪跑?

    去东莱,显然不行,那边死路一条,王闹闹非逼着自己下海喂鱼不可。去琅琊,藏宣高能挡得住王闹闹吗?要是王闹闹再追过来怎么办?

    打工老丈人冯芳给袁术出主意,说是到了这会儿,您就甭再藏着掖着其他想法了,赶紧把那个传国玉玺拿出来,咱们以护送国器的名义去南朝,到时候有你叔,我那个太傅亲家罩着,咱们的小日子肯定还能过的滋润。

    杨弘说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可是咱们想要去武昌,就得先路过徐州。后边的话杨弘没继续往下说,但是其意已不言自明,徐州现在可是刘玄德的地盘,人家的小老婆是你逼死的,传国玺也是抢回来的,现在还想从人家地盘上踏踏实实走过去么?

    这个问题很严重,袁术也知道这事儿自己办的不厚道,可是当初也没想过刘玄德会爬上来这么快,更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求到人家门上,对吧?

    所以袁术只得诚恳地向杨弘问计,然后杨弘便说,咱们也别说去南朝献宝请功了,到了徐州直接就把传国玉玺给刘备,反正原本那也是人家小老婆偷出来的东西,咱们现在还给人家,能借个平平安安的道儿,就不错了。

    袁术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国玺可以还,小老婆怎么还?难道这样刘玄德就能放咱们过去?

    于是杨弘又十分肯定地说了两个字:“结亲!”

第522章 坎坷的南下之路

    第522章坎坷的南下之路

    ……………………………………

    杨弘对袁术说的很明白,既然当初您逼死了刘玄德一个小老婆,现在还给人家一个大闺女,这很公平。再者,刘玄德仁厚君子,不管是在南朝之中,还是在徐州之地,名望都很隆重。只要明公能够与他结亲,他必然不能再做出谋害至亲之事,那个时候咱们也就能踏踏实实的过徐州了。

    起初袁术还有些纠结,自己的闺女要是搁在洛阳,还是个初中生啊,难道就要送给刘玄德那个禽兽了么?可是桥蕤从平寿那边连连求援,说是王闹闹太厉害,要是再不增兵,自己可就顶不住了。

    终于,袁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派出韩胤前往徐州,拜见刘备,不仅许诺要将传国玉玺“赠送”给他,还要亲自当他的老丈人。

    此时刘备攻击“沛郡”也是不顺,对面的汉正军第九师的李通就是个属乌龟的,不管自己怎么打,就是死守着不出城。偏偏自己又不能攻的太狠,毕竟徐州新得,如果伤亡过大,手下这些兵士肯定与自己离心离德,难再效命。再者,如果自己这边损失过大,回头又该如何与那位“辅国大将军”相提并论?假如他能与自己同心戮力,共辅“汉室正朔”,恐怕早就不是眼前之局了,可是那个蠢货一心只想打回陈国,夺回他的陈王封号。

    前些时候听说刘宠打的挺猛,甚至还一度攻破慎县,兵围汝阴,可惜被张辽派出骑兵突袭,又连连骚扰粮道,最后不仅慎县得而复失,甚至后撤之时还丢了几千兵马。

    也不用急着嘲笑刘宠,自己这边还不是一筹莫展?前些时日来了个于文则,一上来便猛攻东海北部,连夺合乡、昌虑、戚县三城,再由着他这么打下去,自己难保不变成第二个刘宠。关键是自己派出去的那个曹豹,实在太草包了,根本挡不住于文则。

    …………

    回到眼前,刘备拿着袁术的信,交给简雍、孙乾,顺便问道:“你们怎么看?”

    孙乾可是刘备新近重用之人,有点才华便要抖搂抖搂,闻听刘备询问,思忖过后便慎重地劝说道:“主公,退兵吧。我等在此僵持,已于大局无益,日渐天寒,兵士疲敝,于文则又来势汹汹,进逼东海,图我后路。如今袁公路又丢失青州,急于逃遁,北朝大军必然尾随而来,主公还要早做安排。”

    刘备叹了一口气,孙乾说的都对,但是并没有说中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个点。

    见此情形,简雍也开口说道:“兄长,国事为重,与袁公路结亲,共同对抗北朝大军,于眼前之局有利,于徐、扬之局,也有利。”

    唐嫣妹妹,哥哥这一次虽然不能杀了袁公路,但是你放心,我一定娶了他闺女,狠狠地折磨她,蹂躏她,就算是为你报仇了!

    于是乎,刘备退兵,回去准备筹备自己又一场婚礼。

    随着刘宠、刘备先后退兵,豫南战事似乎渐渐落下帷幕,然而任谁也想不到的是,装了好几个月乌龟的李通,趁着刘备退兵的当口,在张辽派来的骑兵配合下,突然出兵,

    竟然连夺彭城国东北角上的广戚、留县两城。

    粗话的,这打的是什么仗?攻击半天,连丢五城?

    大将甘宁与大干儿子刘封都不能忍,当即便向刘备请命,想要领兵杀回去,但是不用刘备开口,旁边自有人劝道:“主公和你爸爸的婚事要紧,今年天太冷了,明年再说,明年再说!”

    其实不管是于禁取下的合乡、昌虑、戚县三城,还是李通取下的广戚、留县两城,在地理位置上都更接近于泰山郡和“沛郡”。这就好像插在临淄附近的东安平一样,名义上虽然归北海国管辖,实际上却和临淄属于隔壁邻居。

    但是,这五座城池的丢失,不仅使泰山郡与沛郡拔掉了身边的棘刺,可以防御的更加严密稳固,反过来说,也使得徐州的东海郡、彭城国直接暴露在了北边的军事打击之下,防御更加艰难。

    于是再乎,刘备想好好撤军都不可能了,连忙加强阴平、彭城、梧县等地的防御力量,拉起了一条漫长的防线,然后便有些渴望地,热切地,等待着袁公路,自己这位新任老丈人的到来。

    …………

    陈兰为前驱,奉命率军开进琅琊,但是受到了冷遇,琅琊各城不仅没有支应粮草,甚至连城门都不开,使得陈兰的大军就像一群迁徙动物,一路往南走,一路啃草根。倒是对于随后赶来的袁术,藏霸显示出了一份恭敬,至少送来了一些用以劳军的粮食、酒水。然而当臧霸邀请袁术进莒县的时候,袁术没敢进,反过来,袁术想召臧霸前来自己的大营,臧霸也一直要事缠身,就是抽不出空儿。

    袁术很生气,心里话说,我这么大一个主公跑到你门上了,你都不亲自来迎一下吗?再看看你孝敬的都是什么玩意儿?一点都不好吃!

    杨弘还得在一旁劝着,这位主公,您除了当初收买人家的时候,给了点钱财,许了个官职,然后啥都没管。到了这会儿,人家还能认你这个主公,还给你劳军酒食,已经很不错了,您专心跑路好不好,计较那么多干吗?再说了,您不是还指望人家留在这儿,替您挡住王闹闹嘛,难道还能现在和人家翻脸,打进莒县去?人家请您去,您不去,非要自己打进去才算心满意足么?什么毛病啊?

    袁术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只得派人前去,好好夸赞了臧霸一番,然后再捏着鼻子吃臧霸送来的那些酒食。

    哎哟喂,也不知道酒食之中的那些饼子里边是不是掺了虾皮、鱼骨头之类的玩意儿,腥不拉叽的,太难吃了!

    离开莒县,袁术率军向着徐州又走了一天,但是这一天可走的不太容易,也不知道臧霸提供的那些酒食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不少兵士都出现了拉肚子的情况,包括袁术自己。这可真是走一路拉一路,拉一路臭一路,臭着臭着,许多兵士就掉队不见了。

    旁晚时分,大军在一处叫作“峥嵘谷”的附近扎营,估摸着到了后半夜,袁术正拉着呢,突然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好像是有很多人在吵架,继而变成呼喝叫骂,甚至偶尔还有刀兵之声。

    袁术连屁屁都顾不得擦,立

    刻从大帐之中蹿了出来,喝问道:“什么情况?”

    有人回报说,可能是有的兵士不愿离开青州老家,或者是想讨要军饷,然后就和上官们发生口角,还打了起来。

    袁术听完就郁闷了。

    你们这才加班跑了几天的路,就嚷嚷着要讨薪?再说了,听说北边那位小皇帝,把凉州征来的兵都送辽州去了,也没见谁嚷嚷着不想去啊。咱们青州到徐州,就是拐个弯儿的事,咋滴,你们都是妈宝,还离不开家么?

    “纪灵呢?”

    “纪灵将军已经前去弹压了。”

    听闻如此,袁术转而又钻回大帐之中,不是他心大,而是憋不住……

    可是没过多大会儿,至少这个“会儿”都没等袁术拉痛快,原本的吵闹呼喝非但没弹压下去,大营四周又突然传来喊杀之声。

    袁术又连屁屁都顾不得擦,立刻从大帐之中蹿了出来,逮着个人就问:“什么情况?”

    被逮之人也懵圈,连忙说:“知不道啊,好像是藏宣高反了,正在带兵攻打大营呢!”

    “胡说八道,我不是已经派人去夸奖过藏宣高了吗?”

    “那您给琅琊兵发军饷了吗?”

    粗话的,你们这是看见我要跑路,所以组团来讨薪了吗?

    然而就在此时,峥嵘谷方向忽然传来轰轰隆隆,犹如闷雷一般的声响。什么情况?要下雨了?瞅着也不像啊。

    有人哆哆嗦嗦地说:“这是霹雳弹的动静!”

    袁术惶恐不安兼之怒不可遏地问:“你能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没错。我从剧县蹿到平寿,又从平寿蹿到淳于,这种动静起码已经听过两回了!”

    于是袁术歇斯底里地吼道:“快去,把纪灵招回来,保护我!”

    陆陆续续的,袁术手下这些从属、将官以及老丈人都聚拢了过来,人人瞅着袁术都皱着眉头还想捏鼻子,心里话说,这位主公身上什么味儿啊?粗话的,太熏人了!

    终于,在众人的殷切期盼之下,纪灵策马赶了过来,袁术立刻迎上前去,一把薅住纪灵的袖子,颤声问道:“什么情况?”

    纪灵呼哧带喘地说:“朝廷大军已经杀过来了,藏中郎将正在拼命御敌,要我护送主公先行转移!”

    袁术激动地又问:“不是藏宣高叛我?”

    纪灵怒道:“何人诳语,欺哄主公?应当立刻斩杀!”

    杀不杀乱讲话的,回头再说。还是藏宣高忠义呀,到了这会儿都还肯替我卖命!可是,断后的桥蕤呢?

    难得袁术能在此时还想着问一句桥蕤,可是周围众人却纷纷劝说,主公,赶紧上车蹿吧,别忘了拿身换洗的衣裳,哎呀妈,你身上这味儿也太大了!

    马不停蹄,人不停腿,慌慌张张的转移了大半夜,待到天亮时分,袁术率领大军足足蹿出去了四五十里,真难为他拉着肚子还能急行军。可是等袁术回过头来,一瞅自己的大军,差点没哭,除了身边那些从属之外,只剩下了纪灵带领的两三千兵马!

第523章 许子远的资敌案

    第523章许子远的资敌案

    ……………………………………

    袁术的南下之路实在太坎坷了,在青州南部抵挡王闹闹的时候,陈兰、桥蕤加上身边的纪灵,袁术至少还有二十多万大军,可是陈兰一仗就把手中的兵马差不多丢干净了,桥蕤这会儿估计也已经悬了,纪灵倒是斗志昂扬,可是你就给我带出来小猫两三只,是几个意思?

    你们一个个的,连个零头都没给我剩下!

    于是乎,袁术仰天悲嚎,涕泪涟涟,猛然又如发疯一般,挨着个儿的跑去掀马车帘子,可是掀开一辆,里边是老婆和娃,再掀开一辆,里边还是老婆和娃,再再掀开一辆,里边是老婆和老丈人。

    我的财货呀,搜刮了那么多年,一丁点都没带出来吗?粗话的,我这不是被人给打了,我是被人给抢了呀!

    袁术哭天抢地,如丧考妣。

    从属们也不好看着自家主公哭鼻子而不管不问,所以还得没话找话,赶上前相劝。

    主公啊,到了这会儿,您能安全地,顺利地,转移出来,比什么都强。区区财货,身外之物,何必还要计较呢?再说了,等您赶到徐州,当上了“安南将军”刘玄德的老丈人,不是还能收到不少聘礼吗?

    袁术心里话说,你们懂个屁,我属于赔本老丈人,不仅赚不到钱,还得给那个大耳朵女婿上供呢!

    一念及此,袁术又连忙蹿回自己的马车上,发现传国玉玺还在,心里终于稍稍安定下来,再换身衣裳,让自己没那么味儿了,脑袋瓤儿也跟着清明不少。

    他们说的没错,只要自己蹿出来了,就还是四世三公家的嫡子,是大汉堂堂的后将军,不管是到徐州还是去武昌,总是还有翻身的机会。孔子曰的好,心若在,梦就在,大不了从头再来!

    于是又乎,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袁术又变成了扬威耀武的主公:“命人前去告知陈兰,就地扎营,等候我等……呃,不……命陈兰率军回转,迎候本公!”

    …………

    最高统帅部的命令的确是要放袁术出青州,但是可没说是让他“富着出去”,还是“穷着出去”,所以王闹闹便在这里做了一点小文章。

    那个谁,藏宣高,你们以前当过山贼,打劫这个活儿应该不陌生吧?这一回,哥带你们玩个高级的,放心,这个活儿要是干好了,哥肯定给你们一个正式的编号,让你们堂堂正正的加入汉正军。

    所以,陈兰的所谓前军顺顺当当的路过了琅琊,袁术的中军出现了一点小问题,桥蕤的后军被追赶而来的王闹闹和突然翻脸的臧霸堵在中间,使劲摩擦。尤其是峥嵘谷传来的那些“雷声”,真可谓这次“打劫行动”中的点睛之笔。

    就问问你们,拿大石头砸铁皮,会不会?

    这玩意“咣当、咣当”的,经过山谷把声音往外这么一传,就成了“轰隆、轰隆”的,大半夜的,谁能分得清是打雷还是爆炸?

    再说纪灵那条傻狗,混乱之中能想起来护住袁术就不错了,哪还顾得上别的?到时候你们连人带财货都给哥截下来,这活儿咱就算干圆满了!

    的确是干圆满了,要不是有身替换衣裳,王

    闹闹能让袁术光着屁屁出青州!

    …………

    随着青州之战的结束,“最高统帅部”制定的“折断两翼”的战略目标也已基本达成,虽然益州南部还有赵韪那个“益州牧”在坚持蹦哒,但是影响不到大局。王闹闹果不食言,赶走了袁术之后,扭过头就把“琅琊游击大队”正式改编成了汉正军第三十一师,被编入第三军,接替乐进的第十六师。并且,考虑到游击大队原本的人数以及战力问题,所以臧霸这个三十一师是拥有五个旅的加强师!

    而在此之前,陈冉得到命令,已经给第七军新扩编了三个师,师长分别由吴懿、严颜以及程畿担任。虽然较之前二人,程畿名声不显,也没有赫赫战功,但是程畿原本其实是“山里一族”,也颇得山民百姓的信任与支持。所以目前由他率军坐镇巴蜀,有助于益州情势的尽快稳定。

    也就是说,如今陈冉所率的第七军,足足有六个师。能够与之相比的,仅有文聘的第四军,算上调过来的乐进,以及新扩编的张任,正好也是六个师。

    再就是说,汉正军a级军团,仅陆军而言,目前的实际兵力其实已经超过了十个军!当然了,不管是先前的益州军还是青州军,掺沙子是必须的,不可能让他们出现拉山头,成势力的局面,所以该去军校的去军校,该执行任务的就执行任务。

    比如这一次又弄回来一二十万的降兵与俘虏,还有从游击大队改编出来的兵士,很多都是奉命押送俘虏前往河北的,可是甭管是押人的还是被押的,这拨人近几年内估计都回不了青州了。

    令人有些意想不到的是,南北两线先后开打,纳鞋底和磨面的都得加班加点,以供军需,在这种情况下,大汉居然又新增了一个州。

    首先是大汉皇帝刘汉少提出要将“青州”更名为“鲁州”,但是爱爱卿卿们极力反对,倒是没人敢说皇帝没文化,只是觉得这个名儿不好听,而且改来改去的太麻烦。何况咱还有“青天大道”呢,难道也要改成“鲁天大道”?

    后来的结果是刘汉少听取了爱卿们的谏言,青州的名儿不改了,但是将“琅琊郡”纳入了青州辖下,并且调任兖州州长陈宫为青州的新任州长,而原本的副州长蒯越则擢升为兖州州长。

    与此同时,凉州金城郡西南地区,年初才设置的“西平郡”,居然从凉州划拨了出来,新设置了“宁州”。而原本的西平郡长,汝南孟建孟公威,因为怀才上进,敦本务实,也才干了不到一年的郡长,便直接擢升为第一任宁州州长。

    只不过,眼下的宁州,还是仅有西平这么一郡,但是除了和凉州、益州划定州界之外,向西、向南都没有划定州界,这其实是要孟公威去大力开发“大宁州”了,为此,刘汉少还专门将西平郡内的“西海”更名为“青海湖”。

    如此一来,甭管实际上掌控着多少地盘,至少在名义上,如今的大汉已经拥有了十九个州。

    司、陕、凉、并,冀、幽、辽;豫、兖、青、徐,益、荆、扬。

    公孙瓒的鲜州,公孙度的吉州,还有马腾的新州,再加上南方交州,以及新设的宁州。

    没错,正好是十九个,等宁州忽悠的差不多了,哥就让

    他们继续向高原进发,把藏州也设立起来,能够越早学会《天尊颂》,往后才能越省心。

    来……高原上的兄弟们,跟哥一起唱!

    无量天尊,荣耀无比,灿烂光芒照大地!

    我们心中,充满欢喜,来到你的圣殿里!

    你的力量,能使人们,消除一切分歧。

    在你光辉,照耀之下,四海之内皆兄弟!

    …………

    “汉少,汉少,快别唱了!”

    脑袋瓤儿里正在嗨,突然被杨修打断,刘汉少明显有些“不开森”,不耐烦地问道:“啥事?”

    杨修小心翼翼地说:“这里有一封天猫密奏,需要您亲自过目。”

    刘汉少接过密奏,打开来一看,其中竟然说百姓银行的行长,许攸许子远,勾通江南逆贼,涉嫌资敌,并且附录了详实的内容,许攸与江南逆贼往来的次数,每次见面的地点与人员,以及资敌的具体数额。

    这可是铁案呀,郭嘉把活儿做的这么细,才拿给自己看,就是等着自己一句话了。但是许攸犯的这个“资敌案”,总是让刘汉少觉得哪里怪怪的。

    说起这事儿的起因,还是出在那些南下的“汉室忠贞之士”身上,当初蹿的秘密而匆忙,他们谁也带不了多少财货,等到渡过大江,“圈定”武昌之后,这帮人觉得小命算是保住了,心里也踏实了,便又怀念起留在北方的那些家财了。

    辛辛苦苦几十年,甚至是多少辈子,积攒起来的这些家财,说没就没了?

    忠贞之士们不甘心,于是便派人悄悄潜回北边,看看能不能再捞回来点啥东西。又于是,有人便找到了许攸,说是先前我们家主,存你们银行的钱,还有投资的股份,卖地的白条,能不能都给我们换成现钱啊?放心,我们家主都说了,不让您白帮忙,换好了给您留三成。

    许攸当时就气乐了,还给我留三成?你们这些资产早就被冻结了,谁还能换的出来啊?

    来人就问哪,啥叫“冻结”?

    许攸说:“基本等于充公归国,要是你们的家主有胆子回来领罪,究竟是放还还是罚没,也要等到判过之后再说。”

    来人说:“你们这不是明抢么?谁敢回来领罪呀?到时候脑袋没了,东西能不能要回来还不一定。”

    许攸又说:“你们都敢谋逆造反了,我们就是明抢了,你们又能怎么着吧?”

    来人看到许攸如此强硬,立刻怂了,连连央求:“别呀许君,您和我们家主都是几十年的老交情,现在我们手头紧吧了,您不能看着不管呀,对吧?”

    许攸想了想说:“你们那些东西肯定是换不回来了,要不我给你们出一个赚钱的招儿。你们往南蹿的时候,多少总要带点细软财货吧?就拿黄金来换,大钱换小钱,黄金换铜币。但是我可不能给你们换十足,只能换九成。”

    来人心里话说,你真当我们傻呀?黄金换铜币,还只能换九成,这是帮我们赚钱吗?这是白白被你扒去一成好吧?

    见此情形,许攸估计也觉得自己这拨机灵抖的太直白了,于是又沉吟着说:“如果你们觉得大钱换小钱不划算,要不……咱们就小钱换大钱?”

第524章 你算错了一笔账

    第524章你算错了一笔账

    ……………………………………

    许攸提出所谓的“小钱换大钱”,就是拿着五铢钱换新铜币。一枚最小面值的一文铜币等于十枚五铢钱,但是许攸给“汉室忠贞之士”们开出的价码是九枚半。这个算法就简单多了,拿来九十五枚五铢钱,就能换回十个一文的新铜币,保证能够赚“五钱”。

    难道是许攸傻了,要做赔本的买卖?或者是顾念旧情,真就是有意资敌?

    并没有。

    因为现在的五铢钱在北边已经基本退出市场了,尤其是在洛阳以及周边地区,连走路过桥和上个厕所都得一文、两文的。也许有的时候还会按“钱”计价,比如卖一斤白菜“七十三钱”,但是需要一千斤起卖,又或者买一斤白菜“九十八钱”。

    “得咧,这一斤给您称的高高的,那二钱我就不找您了。”

    所以这几年北边的物价虽然一直在上涨,从没便宜过,但是钱也一直在“变大”,这样的结果是什么呢?

    比如从前,一个鸡蛋一百钱,百姓们吃不起,因为手里根本没钱,而现在一个鸡蛋两百钱,但是百姓们反而能够吃得起了。因为现在不管是做工也好,做买卖也好,随行就市,水涨船高。一个高级工匠一个月的薪水可能是“好几千文”,换算成从前的五铢钱,就等于“好几万钱”。

    哥一个月开好几万,你二百钱一个鸡蛋,还怕我吃不起么?

    看不起谁呢?

    而能够取得这样的成果,就是因为当初分蛋糕的时候,刘汉少把工匠工薪那一块蛋糕给卡死了,谁也不允许少给,再者,百姓们种地所交的租税也卡死了,谁也不允许多收。这就等于是给那些“血盆大口”们发了一根吸管,您他妈的甭大口大口的喝血,要不然把百姓们都喝死了,咱们谁也没得玩!给您发根吸管慢慢吸,不仅饿不着您,还能帮助百姓们新陈代谢,茁壮成长。

    知道呗,这其实才是土鳖与土豪的真正区别!

    于是乎,铜币逐步取代五铢钱,成为市场上新的主流货币,而造币局也一直都在回收五铢钱,熔铸成新铜币。

    可这事干到后来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北边市场上的五铢钱是少了,熔铸新铜币的材料也少了……

    这种事情别人是不可能察觉到的,但是作为银行行长,业界翘楚,许攸却想到了,早晚有一天,五铢钱还会“值钱”,等到造币局所需的造币材料出现短缺,必然会涨价,到时候再把囤积的五铢钱论斤卖,都能大赚一笔。

    所以,许攸才搞出了这么一个“小钱换大钱”的“资敌案”。

    不得不说,许攸的这一次运作还是比较成功的,因为那些“汉室忠贞之士”们也都是从北边去的南边,但是在他们心里,却依然存留着“铜币坚挺”的印象,更何况现在又是摆明了“九十五钱”换“十文”,纯赚五钱的好事。

    而原本在南边的那些有钱人,在购买北边各种新鲜产品的过程中,也感受到了铜币的坚挺,因为除了黄金好使,就是铜币好使,有时候拿着五铢钱去买一些抢手货

    ,北边的商人还不乐意要,很可能就买不到。

    再所以,那些“汉室忠贞之士”们开始在南边暗中大量收购五铢钱,然后拿去找许攸换铜币,而南边的那些有钱人当然也乐意把家里的五铢钱都换成铜币。

    只不过,南北毕竟还是有差异的,因为南边的有钱人虽然看好铜币,却不敢过于信任面额更大的“分票”,毕竟分票只是一张纸,他们也害怕哪一天,这张纸说不准就被废了。而这一想法所带来的影响就是北边的铜币大量流向南边,为了保证市场需要,促使造币局制造更多的铜币,也就需要更多的材料。

    眼看着许攸就要赚大钱了,结果这事儿被天猫局获悉,暗中收集好了证据,直接交到刘汉少这儿了。

    …………

    洛阳城外,上林苑内,造币局。

    许攸早已等在了门口,战战兢兢,忐忑难安。之前突然接到陛下的召见,许攸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干的事露馅了,因为陛下要见他的地方就是造币局。

    原本许攸是想过要逃跑来着,可是转念一想,既然陛下都下令要见自己了,还能容自己再跑掉么?再者,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许攸的“投资”都变成了五铢钱,要是想逃跑的话,那得拉着多少车钱一起逃啊?

    曾经的造币局长伍孚,现在已是“汉金联合储备库”的第一任库长,此时也在门口等候。之前因为工作关系,荀攸与伍孚可是非常熟络的,然而此刻虽然同在造币局门前,伍孚却离许攸远远的,连个招呼都不打,并且一脸寒霜,神色蓄怒。

    不用问,自己的事儿肯定是犯了!

    终于,在燕云近卫的护卫之下,一辆四**马车向着造币局驶来,伍孚立刻迎上前去,拜见刘汉少,许攸也想上前拜见来着,可是双腿好像灌了铅似的,竟然迈不开步。倒是刘汉少,下车之后瞅见许攸,似笑非笑地走了过来。

    “子远哪,你见过钱吗?”

    闻言,许攸心中震恐,陛下必然是怒极反笑,看样子,自己这条性命难保。

    旁边的人可不知道许攸怎么想,听了刘汉少的询问,心里话说,陛下呀,许子远之前可是银行行长,他要是躺在钱堆上睡觉,估计掉下来都能摔死,您问他见过钱没?

    许攸呆立当场,不知如何作答,却听刘汉少接着又说:“走,哥带你去看看,什么才是钱。”

    众人随着刘汉少一起走进造币局,立刻被巨大的轰鸣声包围。曾经带动冲压机所用的水轮已经全部被蒸汽机取代,冲压铜板的速度不知道比从前快了多少倍,一个一个的小铜板只要“咣当”一声,再出来就变成了“钱”。

    许攸耳中被“咣当”之声充斥,好像每一下都砸在了自己心头。

    这就是钱吗?

    小时候自家贫穷,和袁本初他们在一起玩耍,总是需要巴结着他们,受他们指使,在他们心情不错的时候收到一些赏赐。现在自己终于有机会捞钱了,可是这些钱却造的如此轻易、简单,自己即便是再如何拼命,又怎么能捞的完呢?

    随后跟着刘汉少一起参观“分票”印制,使得许攸更加惊叹,这些

    工序已经使用上了最先进的滚轮技术,纸张一刻不停地向前传送,经过两三回印制,出来之后也变成了“钱”。

    这可是“分票”啊,薄薄的一张,就能兑换一大堆的铜币!

    然后再跟着刘汉少一起参观成品仓库,一箱一箱的钱,人都抬不动,得用研究所发明的那种叫作“起重葫芦”的东西帮忙起吊、搬运。作为银行行长,许攸知道一箱铜币应该是多少钱,能够有多重,也知道一箱分票应该是多少钱,又能够有多重。

    无论“铜币”还是“分票”,随便来一箱,都能把人给压死,然而此刻,看着这些“钱”就像谷物堆满粮仓一般,堆的到处都是,许攸却有点恍惚,搞不清楚它们究竟是太重,还是越来越轻。

    …………

    “子远哪,哥觉得,先前你算错了一笔账。”

    闻听此言,许攸倏然惊醒,却又忘了自己的“身份”,急忙询问:“不知微臣何处算错?”

    “五铢钱少了,就需要更多的铜币,也就需要更多的制造铜币的材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随着经济的发展,物价的持续走高,只要百姓对咱们朝廷有信心,面额更大,也更便于携带的分票,早晚也会取代铜币,成为主流货币。等到那个时候,铜币就变成了零钱,也就不需要那么多的数量了,你囤那么多五铢钱,还想当古董啊?”

    明明是一个很严肃的事,偏偏旁人听了都忍不住想笑,唯独许攸既尴尬,又慌张,连忙问道:“陛下,您的意思是说,微臣真的把生意做赔了?”

    “赔不赔的,哥也不知道啊!”

    刘汉少倒不是谦虚,而是说了一句大实话,因为许攸这个事,他想了很多天也没能彻底想明白,但是又总有一些模糊的概念,使他觉得其中“有利可图”。

    “所以哥才要问你,你见过钱吗?”

    在众人即将发懵之时,只听刘汉少又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钱只是一个名称罢了。假如我们用贝壳当货币,那么我们就会称呼它为贝,然后大家就会努力地想要赚取多少多少贝。如果我们制造的是刀币、盾币,或者镑币、欧币,那么大家就会努力地想赚取刀、盾、镑、欧。也就是说,究竟要把货币做成什么样儿,起个什么名儿,其实是在于我们,在于朝廷!”

    刘汉少环顾四周,见无人提出异议,接着又来了个大喘气,继续说道:“然而……一种货币,发行出来,能否真正的流通起来,却要看它是否能够得到百姓的认可!也就是说,百姓对朝廷有信心,咱们就是把纸张印成分票,也能当钱用,百姓要是对朝廷没信心,咱们就是把赤金全砸成铜币,也照样没有用啊。那么许子远,哥倒是很想问一问你,你收回来那么多五铢钱,到底想换成哪一种钱,使自己达到发大财的目的呢?”

    “黄金。”

    许攸脱口而出,使得刘汉少当场石化。粗话的,敢情哥忽悠了半天,还教育不好你了,是吧?

    然而许攸也只是下意识地说出“黄金”二字,接着便极为虚心,甚至是有点虔诚地又问:“陛下,您的意思是说,这世上只有黄金才是真正的钱,对吗?”

第525章 魁头有些后悔了

    第525章魁头有些后悔了

    ……………………………………

    对于当年怀揣金饼子,想着要翘家的人来说,许攸这个问题问的真让人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刘汉少只能似是而非地说:“也许对,也许不对,但是这里边还是有一个小问题。”

    “臣愚钝,还请陛下赐教。”

    “假如你有了一座金山,但是你能确保自己有命花吗?”

    许攸好像终于想起自己的“身份”了,瞬间冷汗淋漓,扑通一声跪倒在刘汉少面前,痛悔地说道:“陛下,微臣……微臣知罪了!”

    粗话的,早说这句话,让哥下得来台,不是就不用浪费这么多口水了么?差点把哥自己都给忽悠懵圈了,好在哥还有一招“实力碾压”,不然还治不了你娃了。

    于是乎,刘汉少“欣慰而不失慈祥”地说:“起来吧。以你的才智,应该知道哥今天不是为了要治你的罪,否则就不会和你啰嗦这么多。但是你应该记住,钱是朝廷发行的,可以让你使劲赚,使劲花,却不能让你为了赚钱而做出一些危害朝廷的事。否则,朝廷受损,你自己也未必能得利,因钱两害,得不偿失啊!”

    许攸感激涕零地说:“微臣明白了。只有得到朝廷庇护之钱,才是钱!微臣这就将囤积的五铢钱运来造币局,以造新币,充盈市场,弥补铜币流失之过。”

    “那些都是小事,不着急。”

    刘汉少一句话,让刚刚觉得自己“听懂了”的那些人瞬间又懵圈了,尤其是伍孚,心里话说,陛下,咱为了唬住许子远,把库存的老底都故意露出来给他看了,怎么现在您又说不着急了呢?

    可是眼前这个情况,刘汉少不发话,谁也不敢胡乱插嘴,所以伍孚就算再怎么暗暗焦急,也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瞪眼。

    “子远哪。”

    “罪臣在。”

    “有没有兴趣,跟着哥一起,玩一把大的?”

    许攸闻言,立刻回道:“罪臣愿意!罪臣愿意戴罪立功,愿意为陛下肝脑涂地!”

    “用不着那么拼命。”

    刘汉少笑呵呵地又说:“其实这个事儿很简单,你先前是怎么做的,接下来还怎么做就行。但是,你要慢慢的涨价,把九五之例先涨到九七,再涨平,然后再涨,一百零五,一百一,一百二……”

    许攸疑惑地问:“陛下是想让微臣将先前亏空之数再赚回来?”

    “差不多吧。哥要你给他们散布谣言,就说咱们要废止五铢钱了,然后你尽量的把南边的五铢钱都换回来,同时把咱们的大额铜币,甚至是分票换过去。这事你要是能办好,不仅能立功,还能大赚一笔。”

    想不到自己除了死里逃生之外,居然还能大赚一笔,许攸激动地说:“微臣必定尽心尽力!”

    “行了,那你回去吧。先把你囤的那些古董弄过来。”

    “是。微臣这就去办。”

    一直等到许攸之后,伍孚才忍不住问道:“陛下是想尽收江南铸币材料,使江南无钱可铸吗?”

    刘汉少失声笑道:“德

    瑜呀,这里边根本没有钱的事儿!”

    学渣的确不懂得多少经济学,但是刘汉少却知道人心能够有多贪婪,就像许攸这样,都已经是银行行长了,还要想方设法,拼了命的给自己捞钱。

    那么,那些蹿到南边的“汉室忠贞之士”们会怎么做?

    他们曾经的所谓财富,基本上都撇在了北边,到了南边之后必然需要重新攫取,更加疯狂的掠夺。所以刘汉少就是要给他们提供一个比较高级的,“光明正大”的赚钱方式,总比他们依靠刀枪明抢要好的多吧?

    可是这件事,如果做到最后,就已经不再是谁能赚多少钱的事了,而是贫富差距会大到无法弥合的地步,会变成一小撮人站在山顶的天堂上傻笑,而一大群人爬在山谷的地狱里哀嚎,那样的结果不言自明。

    南边当然也可以自己铸钱,大不了就像原本的历史之中,备备发行的“直百五铢”那样,又大又轻,但是百姓们会认可吗?他们到现在都不敢让刘协登基称帝,谁又能给他们发行的钱币撑腰作保呢?也许南边的那些有钱人会死撑到底,但是一无所有的百姓肯定会撑不住的。

    只不过,刘汉少虽然说的轻松,却不敢让许攸独自去办这件事,嘱咐郭嘉除了暗自继续盯着他之外,还要派员渗透,参与到其中。因为说句老实话,这件事最后的走向究竟能够发展到哪一步,又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刘汉少心里其实也没多少谱。

    …………

    因为文聘已经回到了河北坐镇,而且还带回来了大量的青州兵士,所以这一次张郃把自己也支援到了上谷前线。

    赵云的雁行大阵成功地撕开乌胡罗的军阵之后,并没有直接进入涿鹿,反而是绕过城池,返身再次杀了回来。可是就这么一绕的工夫,鲜卑大军却再也顾不上猛攻涿鹿了。

    正当乌胡罗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赵云这支兵马上的时候,身在潘县的十三师,师长朱灵亲率骑兵旅,会同鲜于银旅残部,共计六千余人,直抵涿鹿,入城而守。

    这可是荀攸的命令,要朱灵趁着鲜卑主力被吸引之机,再增援涿鹿。否则依照先前的命令,打死朱灵,也不敢再随便乱动了呀。

    一场恶战之后,乌胡罗率军退入下落,这里虽然与涿鹿还隔着一条治水,但是此刻,治水已经冰封了。

    魁头得到乌胡罗的传信,眼见沮阳增援又至,破城无望,又知后方出现大批汉军,于是便急忙率军后撤,想带上自己的大儿子,赶紧回家找妈妈。

    杨秋觉得自己太憋屈了,原本的十九师,打到现在,老兄弟们可能连一半都剩不下,即便如此,还是先后被卑奴攻破了好几座城池,祸祸了不少百姓。此时眼见魁头撤兵,当即便要率军追赶,然而他这个骑兵师的师长,此刻身边能够调度的骑兵也已不足两千之数。

    张郃虽然挂着副军长之职,但是对于杨秋还真不好甩脸子,只能笑呵呵地劝道:“秋儿啊,别着急。如今文元帅就在咱们身后,赵元帅就在敌阵之中,你想报仇还怕没机会么?咱们汉正军的军人,那得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对吧?你单打独斗,不是

    个事呀!”

    于是乎,杨秋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恶气,向张郃敬着礼说:“卑职服从命令!”

    “哎……这就对了!赶紧带着兄弟们下去休养休养,守城的事都交给我。你放心,等到反攻的命令下来,我保准把机会留给你,让你给兄弟们报仇!”

    紧接着,张郃趁着魁头撤兵之机,派出兵力,在沮阳西北的矾山之上,利用有利地形修筑了多个营垒,加强了涿鹿与沮阳之间的联系与防御能力,也使得汉军对鲜卑大军的包围圈进一步缩小。

    …………

    鸡鸣山下,魁头望着归途上数不清的拒马、路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可能是对面的汉军来不及制造更多的路障,所以还有很多被砍倒的树木,枝桠横伸,胡乱地丢弃在路上。然而就是这些东西,如果不把它们清理掉,自己的大军就无法顺利通过。

    于是魁头命令兵士下马,顶着汉军的箭雨上前搬开这些路障,好在对面的汉军似乎人数不多,所以箭雨也不如何猛烈。但是路障实在太多了,为了尽快清理掉,魁头不得不投入更多的兵士。可是对面的箭雨突然变成了火雨,那些拒马路障,树干枝桠应该是早被涂抹了油料,几乎瞬间便燃起了一片火海。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兵士在火海里挣扎、哀嚎,魁头恨意徒增,却又无可奈何。

    没能一战而夺鸡鸣山,魁头只得在山下扎下大营,对汉军对峙。然而天气渐寒,大军消耗靡费,魁头知道自己根本拖延不起,只得派人四处寻找出路。

    顺着治水向西而走?

    不行,已经被朱灵布置的兵马挡住了!

    顺着桑干岭向东而行?

    也不行,桑干岭上的汉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守御严密。何况那里道路狭窄,地势险要,根本就不适合大军行走。

    逼不得已,魁头只得再次下令强攻鸡鸣山,然而滚木擂石扎马钉,铺天盖地的抛洒,倾泻而出,使得进攻的鲜卑兵士顾得天上就顾不得前边,顾得前边又顾不得脚下。

    更可怕的是,每一次鸡鸣山看似到了紧要关头,汉军的骑兵都会出现,朝着自己身后猛扑。他们坚甲利刃,根本不是鲜卑兵士所能抵挡的,好在他们人数不多,每次也不欲死拼,否则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魁头也曾经设过一计,自己假意攻击鸡鸣山,吸引出汉军骑兵之后,再让大儿子从下落包抄过来,与自己合力围剿汉军骑兵。然而乌胡罗刚一出下落,便被汉军里边那个拿着大戟的汉将给狠狠摩擦了一通,甚至连苏骨里都被他给挑了!

    事到眼前,该当如何?

    魁头陷入到深深的愁思之中,与汉军近战,且不说重骑旅有多凶悍,即便是普通的汉军兵士,手中的马刀挥舞起来也能带走好几个鲜卑兵士。与汉军拼骑射,但是没有汉军弩箭的射程远,而且汉军每次总会注意拉开战阵距离,“以远欺近”。若是追击汉军,容易中埋伏,若是想反过来埋伏汉军,也不知道什么缘故,他们每次都能早早的便有所发现。

    终于,魁头有些后悔这一次来到汉地趁火打劫了……

第526章 鲜卑勇士是一家

    第526章鲜卑勇士是一家

    ……………………………………

    赵云身边现在有四个半旅,但是荀攸说还不到决战的时候,所以赵云以涿鹿为依托,将手下兵力拆分为四班,一班守城,兼之休整,另外三班,或备一出二,或备二出一,连续不断地骚扰着鲜卑大军。

    说成“骚扰”其实有些不准确,因为每一班出击,至少都有五六千人,配备一个重骑团。这么一股打击力量,一旦魁头招呼不好,可能就会被狠狠地撕下一块肉。赵云当初可是跟着南匈奴大军,一路从关中追到了长城脚下,所以将骑兵游击的战术发挥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另外再加上望远镜、军鸽这些先进的装备和通信手段,总能使赵云料敌先机,及时全面地掌握战场情况。此外还要再加上文聘的强力支援,文老三能够给予赵老二的,绝不仅仅是一些兵马粮草,孔子曰的好,兄弟同心,摩擦卑奴。

    所以,尽管对面的鲜卑大军还是数倍于己,但是每拖延一天,赵云对于胜利的信心便多一分。

    …………

    弹汗山,鲜卑单于庭。

    自从扶罗韩从马城撤回来之后,便一直留在这里,暂时代替自己的大哥,安抚各个部落,主持“灾后重建”工作。这地方让吕布一把火烧的剩不下几根毛了,可不是跟闹了灾一样一样么?泄归泥看到自己爸爸率军归来,很是高兴,而扶罗韩看见自己老窝被吕布祸祸的不成样子了,很是愤怒。

    然而扶罗韩回来之后没多久,突然有一天,有人跑来送信,说是魁头所率的“鲜卑南路军”被汉军围困住了,要请扶罗韩立刻发兵去救,迟则恐怕魁头会有危险。

    扶罗韩询问报信之人来历,说是能臣氐部落之人,奉首领之命,走山中小道,才得以来此。

    能臣氐并不是鲜卑人,而是从前的乌桓人,自从代郡、上谷等地的乌桓人都变成“大汉国人”之后,实际上已经没有所谓的乌桓部落了。但是总有一些人会不那么甘心,这一次广宁城破,能臣氐便是“复叛卖城”之人。

    这也就是说,前来报信之人的话,是可信的,然而扶罗韩却有一些犹豫。

    首先,他必须对自己承认,自己的确有些害怕汉军。其次,部落也都“受灾严重”,人心难安,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再带大军出征,恐怕没有多少人愿意跟着自己去。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自己根本没有粮草再供应大军。

    这一次抢回来的东西原本就少的可怜,而且部落又被汉军一通祸祸,等于是赔大了,所以今年这个冬天,肯定会死不少人。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屏退左右,帐篷里只剩下大儿子泄归泥,瞅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扶罗韩没好气地训斥道:“有话就说,看你那个窝囊样子,哪有一点像我大鲜卑男儿?”

    泄归泥有些愤怒,咬牙说道:“如果首领不能回来,大人便能做我大鲜卑的首领!”

    此言一出,扶罗韩有些惊讶地瞅着泄归泥,真看不出,自己这个连家都看不好的窝囊儿子,竟然还会有这份野心。

    魁头是我哥呀,亲的!

    我们俩认识的时间,比跟你这个兔崽子认识的时间长多了

    不过嘛……你这个窝囊儿子说的好像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不对。

    这事不对!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一次自己能够顺顺当当的跑回来,不是汉军收拾不了自己,而是他们要留着力气去对付魁头,就因为魁头才是鲜卑首领。等到他们打掉魁头,自己真的坐上鲜卑首领之位,难道日子就好过了?

    肯定不会!

    自己必然会变成汉军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

    想起汉军那些明晃晃的马刀,成千上万,军阵如林,一个照面下来就能砍掉多少鲜卑兵士的脑袋?

    扶罗韩有些不寒而栗,同时又下定了决心,必须得去把魁头营救回来,因为无论是从名分上,还是从部落的位置上来看,魁头都是挡在汉军前面,为自己遮风避雨的最好人选。

    然而令扶罗韩有些尴尬的是,此时真的调动不出大军了,先别管有没有粮草,就是那些家里被祸祸了的兵士,此刻也都忙着掩埋死人,照顾活人,谁还有心思跟着扶罗韩一起加班劫掠呢?可惜“汉室正朔”的使者幸存者胡潜已经回去了,否则的话,这个时候一定能够发挥他的特长,教导鲜卑人如何埋人。

    于是乎,扶罗韩勉强点起近万兵马,跟着能臣氐派来的信使,去而复返,杀了回来。

    …………

    白山,是宁县、广宁等地东边的大山。

    能臣氐的信使说自己就是从白山之中抄小路钻出来报信的,同时,能臣氐也会等在此地,待扶罗韩到达之后,再一同入山而行,救援魁头。

    果不其然,扶罗韩到达此地之后,能臣氐早已等在此处,只不过,他这个所谓的部落实在磕碜,兵马只有几百人而已,看样子最多也就是让他带带路,别的没啥大用。

    随着能臣氐走进他的帐篷,扶罗韩狠狠地夸赞了他的忠义,并且许诺他的部落将来可以迁到自己的势力范围,选择水草丰美的最好的牧场。然而正当扶罗韩听能臣氐详细介绍山中之路以及南边战事之时,外面突然有些骚动。

    这一次“拯救首领魁头”的行动,扶罗韩可是鼓足了很大勇气的,但是心里毕竟不踏实,惊觉异常之后立刻便从能臣氐的帐篷中走了出来。与此同时,他手下的鲜卑勇士不仅将他护在了中间,也将能臣氐围了起来。

    骚动是外面来的一伙人引起的,而这伙人的为首之人竟然是扶罗韩与魁头兄弟的老对手,轲比能。

    “扶罗韩,我今天不是来找你打架的,只是要问一问,你需不需要我的帮助?”

    虽然轲比能和他的几十个手下已经被扶罗韩的兵马团团围住,但是轲比能端坐马上,镇定自若。

    扶罗韩沉声喝问:“你要帮助我什么?”

    轲比能毫不犹豫地说:“帮助你救魁头!”

    这句话别说扶罗韩不信,恐怕他手下近万的兵士也没几个敢相信的,然而轲比能甚是豪气地又说:“咱们之间虽然有分歧,但是咱们都是草原的儿子,是大鲜卑的勇士,怎能让汉人随意杀戮?我今日帮你,不为别的,只因为大汉的孔子曰过,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眼见扶罗韩有所迟疑,跟随轲比能而来的那些人之中,便有人

    高声喊了起来。

    “鲜卑勇士是一家!”

    “鲜卑人不打鲜卑人!”

    等到这些人喊了几嗓子之后,莫名其妙的,扶罗韩手下那些兵士也有人跟着高喊起来。

    “好!有请轲比能兄弟入帐说话!”

    终于,扶罗韩也豪气了一回,但是“兄弟”这个词儿一定要说清,否则别人还以为咱是爷俩呢。

    再次回到能臣氐的帐篷里,扶罗韩喧宾夺主,命人上酒上肉,招待轲比能,其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放心,多次试探轲比能的意图。但是轲比能咬死了自己就是来帮忙的,就好像遇到那些上厕所没带纸,入洞房丢了郎的人一样,纯帮!但是轲比能也说了,咱们之间的分歧要是不能商谈,等到救回魁头之后,咱们找个时间地点,再约一架也行。如此,反而使得扶罗韩放下心来。

    等到酒喝的差不多了,大家商讨的也差不多了,就说是再干一碗,然后便各回各帐睡觉觉了,轲比能突然趁着对饮之隙,悄声问扶罗韩:“如果这一次咱们没能救出魁头,你会不会做鲜卑首领?”

    扶罗韩一愣神,然后只说了两个字:“不做。”

    轲比能也是一愣神,十分不解地瞅着扶罗韩。

    可惜没等扶罗韩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突然觉得后腰一凉,然后就只能惊恐且愤怒地瞪着轲比能。

    “你不做,让给我做呀。”

    …………

    就在刚才喝的热乎之时,轲比能与能臣氐的手下早就各自找好了目标,此刻扶罗韩听到答案,终于可以和他的手下们一起明明白白地去了,只是临闭上眼之前还在想,粗话的,说好的鲜卑人不打鲜卑人呢?

    轲比能的大军连夜包围了扶罗韩带出来的兵马,这些人早晨醒来一看,居然换老大了。他们原本就是各个小部落的,松松散散,对于换老大这种事习以为常,更何况那些与扶罗韩亲近的,想问个“为啥”的,也都已经被杀掉了。

    鲜卑人不打鲜卑人,可没说不杀。

    白山下的局面控制住之后,轲比能也要西进弹汗山了,临走之前还对能臣氐说:“回去请转告荀参谋长和田旅长,等我做了鲜卑首领,定然为大汉戍守北疆,进贡中国。”

    “好说,好说。若是首领恭顺忠义,将来说不定能得我大汉皇帝的册封,成为新的鲜卑单于。”

    此时的能臣氐早已经没了在扶罗韩面前的谦卑模样,反而有些趾高气昂,一副朝廷上官的架势。这个家伙的确是叛徒,只不过叛了两回。

    田豫独守“边塞四城”,总是担心扶罗韩去而复返,自己难以抵挡,于是便向荀攸上呈了此计,诱杀扶罗韩,得到批准之后,便拎来了叛变过一回的能臣氐。

    一来能臣氐想要活命,就得将功折罪,二来能臣氐也终于觉悟了,给鲜卑人当奴仆远远不如给大汉当国人。那帮叉腿走路的野蛮人,想杀谁就杀谁,想睡谁就睡谁,一点文明礼貌都不懂,太粗话的了。

    于是乎,能臣氐铤而走险,接下了这趟要命的差事。

    于是又乎,当轲比能率领大军出现在看家的泄归泥面前的时候,“面带微笑而不失慈祥”地说:“乖,别怕,以后你就有新爸爸了。”

第527章 决一死战鸡鸣山

    第527章决一死战鸡鸣山

    ……………………………………

    鸡鸣山,白雪皑皑,天地之间,银装素裹。可是就在这片洁白的大地之上,却有点点黑星,片片殷红。

    鲜卑人已经开始杀马了,好在连日激战,死去的鲜卑兵士越来越多,所以可用来杀食的马匹也越来越多。魁头想要再冲一次,如果这一次还是不能成功,自己就投降。

    因为道路难行,并州杨定那边的增援也已经中断了,但是文聘下令,无论多难都要增援上去!当然,这里边也少不了交际部长曹孟德的一份功劳,因为太行八径之中的军都陉,现在是水泥砖路。

    于是乐进上去了,张任也上去了,张郃更是亲率援兵,由沮阳而出,向北推进至矾山脚下,与鸡鸣山遥相呼应,南北挟持着魁头的大军。

    鸡鸣山已经率先开打了,尽管之前他们一直没能突破这道屏障,但是今天魁头对兵士们说,如果他们还想回到部落,还想见到自己的家人,就必须要从这里冲过去。

    面对鸡鸣山传来的喊杀之声,首先作出反应的是张郃,排列整齐的盾枪协同大阵,向前缓步推进,紧随其后的是无数的弓弩。步兵军阵的两翼,更有数量庞大的车弩,相比之下,倒是骑兵力量显得薄弱许多。但是,此时的张郃可是不容小觑,不仅有乐进、张任在侧,就连先前守御居庸的蒋奇也调动了过来,再加上急欲报仇,一直想冲上去的杨秋,总兵力已经接近一个a级军。

    魁头想要全力攻打鸡鸣山,但是如此强悍的张郃压上来,怎能容他不管不顾?奉命阻拦张郃的鲜卑兵士们勇猛地冲上来,然而天空随之黯淡,恰似他们心头不散的阴云。汉军的弩箭竟然能够持续不断地打击,踏张、腰张,分批分次,车弩速度虽慢,但是杀伤力惊人,使得能够冲到汉军盾阵面前的“幸运儿”寥寥无几。然而紧接着,这些“幸运儿”便会遭遇更加悲惨的下场,甚至于整个人都会被挂在长枪之上,摇摆不定,犹如枝头上的枯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接近午间的时候,太阳终于探出了头,虽然没有什么热度,却将洁白的雪地照的银光闪闪,分外刺眼。倒下的黑点越来越多,一片一片的猩红开始逐渐汇聚,像一条条小溪,或者是河。

    西边涿鹿方向荡起了漫天雪屑,一个雁行大阵朝着魁头的中军直扑过来,只不过,这一次的“雁首”可没那么“磕碜”了,因为朱灵部的骑兵旅与鲜于银残部也加入到了其中,可谓倾巢而出,决一死战!

    杨秋急不可待地连声吼道:“军长,军长,让我上去吧!”

    张郃心里很爽,这个关西汉子终于知道对自己客气了,于是笑呵呵地说道:“秋儿,别急呀。现在上去,你能比赵元帅更勇猛吗?能比重骑旅更厉害吗?”

    转而,张郃又向身边的张任问道:“张师长,听闻你武艺高强,号称西川枪王,不知今日咱们兄弟能否领略风姿啊?”

    张任正紧紧盯着眼前的战场呢,这种场面不是他在益州能够见识到的,双方加起来一二十万的兵力,其中竟然大多数还都是骑兵。这要是在我们老家,弄个几十匹就可以耀武扬威,招摇过市了!所以张

    任看的有一点点紧张,而更多的却是兴奋,闻听张郃之言,立刻回道:“卑职不敢当!愿为国效力!”

    “说的没错,我辈若不为国效力,愧对军人之名!”

    便在此时,战场之中的形势又发生了变化,魁头的中军在雁行大阵的冲击之下,渐渐偏离了鸡鸣山,向着东边移动了过去,于是张郃立刻高声喝道:“杨秋、张任!”

    “到!”

    “命你二人率领我部骑兵,张任直接斜插上去,杨秋向东绕行一下,再迎头拦截,必须把卑奴首领给我拦下来!”

    “是!”

    于是乎,步军大阵之中又突然扑出两支骑兵,虽然人数都不是太多,但是气烈冲天,目标直指魁头。

    “那个,军长,咱们……咱们什么时候上去?”

    要不是亲眼看见,估计很多人都想不到,说这句话的人竟然是“猛的一匹”的乐进,乐小个子。乐进也是没办法呀,老部队被打残了,自己也被扔到河北来了,要是再不学着改改脾气,指不定下一回得被扔到哪儿呢。

    张郃也听过乐进的“光荣事迹”,忍不住笑着说:“文谦兄,这会儿咱们步军上去,能插得了手吗?稳住防线就行!”

    “哦……”

    改脾气不容易,没仗打,乐进很失落啊,可是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问题”,立刻又立正、敬礼,昂扬回道:“是!”

    北边的鸡鸣山与南边的步军大阵都已经没仗可打了,因为魁头已经集中所有兵力,用以应对汉军的骑兵。渐渐的,鲜卑大军似乎也摆出了一个矢锋大阵,魁头便是“锋刃”,可惜这个锋刃是向东去的,屁屁后边却一直被吕布、赵云轮流上前又捅又戳。

    鸡鸣山上的荀攸,站的高,尿的远……不是,看的远!

    见此情形,立刻喊来了赵勉,指着那个鲜卑锋刃的尖尖说道:“看见没?出气的时候到了。”

    赵勉当然想出气了,一个骑兵师,居然舍长取短,打了一场防御战,要不是后来赶来了不少增援部队,他们真不一定能守到现在。

    此刻闻听荀攸之言,赵勉当时就乐了,可是下一刻却又苦着脸说:“参谋长,元帅让我保护好您,我要是出去了,您有点什么事,让我怎么向元帅交代呀?”

    也是这些年一直呆在西北,荀攸整个人都变的粗犷了不少,上去直接踹了赵勉一脚。

    “粗话的,到了这会儿,哥站在这儿还能有什么危险?你怕我尿尿的时候掉到山下去吗?赶紧冲下去,拿不住魁头,我还踹你!”

    “好咧!”

    忽然之间,又是一股骑兵,从鸡鸣山上一冲而下,向着魁头斜插了过去。

    …………

    庞柔中箭,跌落下马,好在伤处不至于致命。鲜于银的毛驴跑累了,所以半道儿就把鲜于银给卸了下来。有个掉下马的鲜卑兵士凶悍的很,从地上爬起来,拿着一杆长枪就向岳饼戳了过去,岳饼“哎呀”一声,随即就怒了!

    “哥还没结婚,你往哪捅呢?”

    反手一刀,了结了那个凶悍,但更可恶的鲜卑兵士,岳饼心里话说,算了,抢人头的事交给你们去干,我先找地方看看到底

    捅坏了没有。

    张任的兵马错过了魁头,但是由南向北,截住了后边的鲜卑大军,赵勉的兵马也错过了魁头,但是由北向南截住了后边的鲜卑大军。

    此时魁头的矢锋大阵就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三角,犹如一条奔跑的女人的裤衩,然而迎面却又遇到绕行而来的杨秋。魁头原本想过要投降来着,但是瞅着对面那支汉军的杀气,无论如何也不敢做此决定。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杨秋高高举起手中长刀,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兄弟们,报仇啊!”

    然后,两条女人的裤衩,激烈地撞在了一起!

    乐进也终于等到了上阵的机会,只不过,他是奉命招降俘虏,打扫战场的。

    鸡鸣山下,赵云策马而来,看到荀攸脸色憔悴,立刻出声问道:“公达,你没事吧?”

    自从与赵云分兵,独守鸡鸣山以来,前后也不过一二十日的光景,可是既要死守通道,又要把控全局,还要分析战事,对各部做出调整,荀攸都不知道自己一共睡过几个时辰,所以整个人看起来似乎都瘦了一圈。

    可是此刻赵云血染征袍,胯下那匹白二哈都变的和赤兔有一拼了,荀攸哪还顾得上自己累不累,立刻也反问道:“元帅,你没事吧?”

    当初是自己否定了荀攸的计策,非要驰援涿鹿,与敌游击的,此刻见荀攸担心,赵云不禁有些歉意,却也豪气不减地说:“累公达担心了,我没事,这些卑奴贼人虽然凶狠,却也还伤不了我。”

    二人正说着话,远处飞来几骑,杨秋当先跳下战马,阔步来到赵云、荀攸面前,强忍激动,高声说道:“报告元帅,报告参谋长,卑奴首领,魁头授首!”

    说完,将手里拎着的一颗人头伸到赵云、荀攸面前。

    赵云可没兴趣瞧魁头那颗死人头,反而仔细打量着杨秋,见其臂膀染血,关切地问道:“受伤了?”

    杨秋回道:“刚才让卑奴划了一下,问题不大。”

    因为先前攻破过宁县等地,魁头把抢来的汉军装备都赐给了身边那些心腹护卫之人,所以刚才杨秋对阵魁头那一战,甲胄对甲胄,马刀对马刀,其实相当激烈。只不过杨秋原本武艺上乘,又狠着心急欲报仇,所以硬生生全歼了魁头所率的那一条女人的裤衩。

    听闻此言,赵云笑着赞扬道:“好兄弟,不愧是咱们五军出去的人,没给二哥丢脸!”

    先前杨秋是与朱灵对调,才出五军,入四军的,朱灵还能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但是杨秋就有些不明白了,还以为是赵云看不上自己这一号,所以才把自己调去第四军。可是后来文聘说,这是我家二哥心疼我,才把他手下最好的骑将调过来帮衬我。

    当然了,文聘这个话,是有安抚杨秋之意,毕竟当时张辽也还在第五军,要说“最好”,杨秋自己也不敢承认。但是,这样的话无疑使杨秋对文聘与赵云都心生感激,今日再见“老军长”,得到赵云夸赞,证实了自己果然不是“被嫌弃”的,所以欣喜之情甚至比砍掉魁头的脑袋还要强烈几分。

    然而正当杨秋激动的想要热泪盈一下眶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悲呼:“大人……大人!”

第528章 大鲜卑的吉祥物

    第528章大鲜卑的吉祥物

    ……………………………………

    重骑旅会干打扫战场的活儿吗?

    当然会了!

    没能追上魁头,吕布相当“不开森”,然后就在战场上四处乱蹿,好不容易才把乌胡罗给找了出来。

    吕布带着乌胡罗来到赵云、荀攸这里,然后乌胡罗远远的看见自己爸爸的脑袋被拎在一个汉将的手里,当时便叫唤上了。

    一脚把乌胡罗踹趴,命人将他的嘴堵上,吕布这才带着来到赵云身边,有些羞涩地说:“二舅子,大的没抓着,我给你弄回来个小的。”

    其实吕布别无他意,就是单纯的想向赵云报功而已。有了军功奖励,我才能更好的养活你姐,对吧?

    可是吕布一开口,所有人都觉得脑袋瓤儿疼。

    这位“赵二哥”可是陛下的结义兄弟,堂堂的“北线前敌元帅”,身边站着那么多各级将领,你上来就是一句“二舅子”,这让别人还怎么敢接话?

    但是吕布没觉悟,扭头瞅见拎着魁头脑袋的杨秋,很是不满地又说:“老杨啊,你娃还不死,就是留着小命专门跟我抢功的?”

    杨秋刚才还激动的不要不要的,现在却尴尬的不要不要的,偏偏得罪不起眼前这一位呀,于是向着吕布一个立正、敬礼,才又客客气气地说道:“吕将军,您快别开我的玩笑了,卑职这点微末功劳,不当一提,不当一提。”

    没错,师长给旅长敬礼,还得自称卑职,谁让人家吕布是汉正军最牛的两个旅长之一呢?杨秋的军阶没有吕布高,所以这个军礼敬的也不算完全无理。

    反倒是吕布,不仅大刺刺地受了杨秋的礼,还盯着魁头的脑袋,满是羡慕嫉妒恨地说:“哼!砍这么一个猪头,还把自己给挂花了,确实不当一提!”

    “是,是是,将军教训的是。”

    于是乎,刚才还想跟着赵云一起夸赞杨秋的众人,此刻却是一片鄙夷。好歹你也是一条关西大汉,怎么遇到吕奉先,就吓得只会摇尾巴了,你就不敢撸起袖子跟他大干一场么?

    杨秋当然不服气了,回瞪着那些鄙夷的小眼神,意思明显是在说,有本事你们上来跟这位哥掰扯掰扯。

    “于是再乎”,众人纷纷暗自摇头,连称“干不过,干不过!”

    面对吕布,别说旁人如何“委曲求全”,就是赵云也“只能窝火”。打,不一定能打得过他,杀,又肯定不能杀了他,接他的话不对劲,不搭理他也不对头。

    看到赵云憋着气不吭声,终于,旁边的荀攸指着乌胡罗开口说道:“元帅,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听起来,这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但是荀攸却一直暗暗向着赵云眨巴眼睛。赵云从小跟着刘汉少一起长大,尽管面相上看着还像个老实的娃,可是心眼想实诚也实诚不了啊。再者,与荀攸搭档好几年了,还能没那么一点小默契么?

    “于是又乎”,赵云很气愤地说:“胆敢掠我大汉,杀我百姓,这些卑奴贼酋罪大恶极,纵是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荀攸故作为难地说:“元帅,这……不好吧?咱们汉正军可是不能随便杀俘的。”

    一听这话,

    吕布立刻怒了:“荀公达,你说的是人话吗?这帮贼寇跑到咱家,想杀谁就杀谁,咱们反而不能杀他们了吗?来来来,给他们都发根棍子,我算他们战死!”

    吕布嘴里这么吆喝着,下手更是迅捷无比,还没等乌胡罗拿到棍子呢,刀光一闪,脑袋就骨碌碌滚到地上了。

    重骑旅的人,哪一个也不是因为职位高而牛气哄哄的,尤其是成廉,放到别的部队,给个旅长都嫌低,可是这几年却一直给吕布当警卫营长。吕布出刀快,他下手也不慢,噼里啪啦,好不容易搜罗回来的什么首领大将,转眼就变成了几十颗滚动的脑袋。

    看到眼前此景,杨秋又拎起魁头的脑袋瞅了瞅,心里话说,真没意思,咱不如人家重骑旅,不是一点道理没有。瞧瞧人家的做派,再看看咱,一点都不大气!

    然后杨秋也把魁头的脑袋丢了出去,让他和他儿子相会去吧。

    这就完了?

    荀攸也有点懵,与赵云交流了一下小眼神,那意思是说,咱不是要给吕布挖坑,治他个违犯军规,也好打他一顿屁屁么?刚才兄弟们还都嫌这货烦的不要不要的,怎么这会儿瞅着他,好像还都挺佩服的?

    再看看吕布,带着一脸纯纯的认真劲儿,正搁那儿擦刀呢。

    大兴刀!

    粗话的,这货手里有这个玩意儿,谁还能治得了他?

    “于是还乎”,荀攸也不得不败下阵来,心中连呼:“挖不动,挖不动!”

    …………

    北线军报飞抵洛阳,但是赵云并非表功,而是请战,因为荀攸提出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趁着歼灭魁头之机,挥军再进弹汗山!

    鲜卑内部目前很是混乱,就连阴山以北的步度根都出动了,人家一下子死了两个哥哥,一个大侄儿,还不得奔个丧么?所以轲比能在吞并魁头与扶罗韩的剩余势力之时,不可避免的与步度根发生了混战。之所以称之为“混战”,主要是因为魁头与扶罗韩的剩余势力在这个时候也很迷茫,不知道究竟应该跟着步度根为好,还是跟着轲比能为好。

    而在步度根看来,我们家老大就是个傻子,我这边先前让一个吕奉先摩擦的都不敢随便放羊,他居然还敢跑去劫掠汉地,死了能怪谁呢?但是我们家老二就不一样了,他是让轲比能用卑鄙的手段给害死的,对吧?

    所以步度根不恨大汉,也不敢找大汉的麻烦,但是恨轲比能。

    而轲比能呢?

    在这场“吞并竞赛”之中,甚至争取到了泄归泥的归顺,不得不说,要不是泄归泥太怂,就是轲比能太能!

    正是基于这种形势,荀攸才说我们可以出兵,在长城以北建立几座瞭城,用以预警,以后便不容卑奴轻易攻破长城了。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北线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无论是并北还是河北,能够调动的支援都已经严重匮乏,根本无力支持大军行动,如果是派出小股部队,即便是鲜卑人不动手,大雪茫茫,地冻天寒,也很难保障出塞部队的安全。

    孔子曰的好,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可是这个荀公达偏偏逆天时而动,认为此刻才是出塞的最佳时机。事实上,如果赵云不同意这个计策的话,也就不会向刘汉少请战了,而

    高节与戏志才看过北线的军报,也明确表示了支持荀攸之计,只有刘汉少还尚存一丝疑虑。

    鲜卑人翻脸了怎么办?

    即便是步度根与轲比能联合不起来,但是依照他们各自的实力,任谁派出一支兵马,也足以围杀出塞的小股部队。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戏志才也向刘汉少解释过,不管是步度根还是轲比能,谁要是真有胆子向出塞部队下手,等到春天,回过头来,咱们就可以拉拢另外一方,一起征讨胆大妄为之人。

    这个道理刘汉少当然也懂,可是真到了那一步,最好的结果也只是为出塞的兄弟们报仇而已。

    “统帅,步度根与轲比能都不是鲁莽轻率之辈,出塞部队看似凶险,实则无须忧虑。除此之外,我们其实还有一个人可用。”

    刘汉少惊奇地问道:“谁?”

    戏志才“蛋蛋”地说了两个字。

    “骞曼!”

    骞曼是和连的儿子,檀石槐的孙子,原本应该是“鲜卑正朔”,而魁头只是骞曼的从兄,因为和连死的时候,骞曼幼小,魁头年长且势大,所以才自居鲜卑首领。轲比能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打着为骞曼夺回鲜卑首领之位的旗号,反对魁头,扩张自己的势力。

    现而今,如果咱们大汉册封骞曼为新的鲜卑单于,再借骞曼之名,调停步度根与轲比能之间的矛盾,然后帮助骞曼在弹汗山上立一座城,是不是大家都会觉得很合理?

    这事要是说白了,不就是要拿着骞曼当大鲜卑的吉祥物么?

    刘汉少笑呵呵地问:“骞曼这么好使,要是轲比能不给咱们,该怎么办?”

    戏志才一本正经地说:“那就是轲比能有狼子野心。不仅咱们大汉出师有名,连步度根都能名正言顺。”

    轲比能不是个傻子,有勇有谋还不贪财,他是不会轻易把自己变成反面教材的,何况现在以他的势力,连步度根都未必敌得过,又怎么可能招惹大汉呢?

    但是,这事说到最后,还是要以出塞部队为先锋,让兄弟们拿命去试探敌人的反应,去生扛恶劣的环境以及未知的凶险。所以,最高统帅部同意荀攸之计,并给出补充意见的同时,刘汉少还特意给赵云、荀攸一个说明。本次行动,不能强令,要在军中征选自愿出塞的兵将,并且效仿文聘为探索大队所做的双饷奖励,开一份,存一份,万一有兄弟牺牲了,也一定不能让他们的家人无依无靠。

    刘汉少的本意是觉得大冷的天,让兄弟们拎着脑袋往敌人老窝里扎,既凶险又艰苦,能够多做一点保障,良心上也能好过一点。哪曾想,命令下达北线之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大家都说这是最高统帅给兄弟们发的奖赏,争着抢着要领赏,且不说下边的兵士们如何如何,几个师长都差点先打起来。

    杨秋说代郡、上谷原本就是我的防区,向北推进自然应该是我先去。乐进、张任说报国还分先后?你老哥把魁头的脑袋都摘了,也该给点机会让我们这些人出出头吧?朱灵、赵勉说,我们从并北大老远跑过来,咋滴,用完兄弟们了,有了好事就把我们搁一边?

    张郃说……

    粗话的,你闭嘴!你都是副军长了,还好意思跟兄弟们争功吗?

第529章 鲜卑单于左右帅

    第529章鲜卑单于左右帅

    ……………………………………

    可怜的张郃,没事的时候喊一声“军长”,还故意把“副”字去掉,让你娃高兴高兴,有事的时候,尤其是有好事的时候,立马便被联合针对了。

    几个师长还没吵吵完,那边又有人发话了。

    “你们谁想去谁就去呀?我手中的画戟答应了吗?”

    吕布傲然四顾,“力挫群师”,然后一脸献媚地对赵云说:“二舅子,这活儿得我去干呀,弹汗山那地儿,我熟,我去过!”

    赵云心里话说,我真想下道命令,谁能把你弄死,我就让谁去。

    眼瞅着这事儿是商讨不出个啥结果了,最后还是荀攸提议,赵云拍板,就由田豫前去。田豫有勇有谋,又对北边的情况最为了解,何况这一次就是他最先向荀攸提议,诱杀扶罗韩,才算彻底解除了被鲜卑南北两路夹击的隐患。

    …………

    天地苍茫,一望无际,即便是手拿望远镜,怀揣指南针,这种地方也很容易让人产生“走丢了”的感觉。好在田豫这一次出使鲜卑,不仅集合了北线的优势军备,更得到了洛阳方面的大力支持,比如兄弟们除了从上到下一身棉之外,每人都还发了一件羽绒服,轻巧而暖和,再比如众多的骆驼车之中,除了那些作为赏赐用的新奇之物以外,还有一车其实是霹雳弹。所以田豫虽然只有一个团的兵力,但是人人昂扬,信心满满,好似千军万马一般,又似苍茫冰雪之中滚落的一星炭火。

    达到弹汗山之后,田豫率军直奔鲜卑单于庭而来。

    如今占据单于庭的是轲比能,形势上似乎比步度根略胜一筹,听闻大汉来使,连忙命人迎了出来,然而作为副使的能臣氐却站在队伍之前,将相迎众人统统拦了下来。

    “大汉天使既到,轲比能何故不迎?”

    能臣氐很愤怒,也很霸气,厉声喝问的同时,心里爽的不要不要的,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拽过。

    相迎众人之中,也有人很愤怒,当时就想找能臣氐“弄事”,却被旁人阻拦下来,转而命人速速回报轲比能。

    听说能臣氐也来了,还如此嚣张,轲比能非但不怒,反而真的亲身迎了出来,甚至一边跑还一边系袍子,看上去好像挺热切的样子。与能臣氐对望一眼,轲比能又立刻来到田豫的马车前,恭恭敬敬地说道:“鲜卑轲比能,恭迎大汉天使。”

    田豫从车中出来,含笑说道:“有劳比能相迎。”

    轲比能微微一愣,想不到这位大汉天使竟然这般年轻,而此时能臣氐却从旁说道:“比能,这位便是你早想拜见的田豫,田旅长。此次因功受赏,已是我大汉的副师长了。”

    闻听此言,轲比能更是震惊,原来出谋划策,帮着自己诱杀扶罗韩的“恩人”,便是眼前这位大汉天使!

    “天使远来辛苦。快,快请入帐歇息!”

    …………

    原本按照轲比能的想法,既然能臣氐来了,很可能便是大汉的那个小皇帝要册封自己为鲜卑单于了,所以才屈身相迎。然而使团的正使却是田豫,这个让他虽未得见,却心服已久之人。

    以前面对魁头与扶罗韩兄弟,轲比能就算嘴上喊的硬气,腰杆也实在硬不起来,即便是巧取豪夺,吞并了一些小部落,也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然而田豫一计,让轲比能彻底打了一个翻身仗,不仅与大汉联手,除掉了魁头与扶罗韩两兄弟,更是使自己一跃成为鲜卑最强的势力。

    所以轲比能对于“田副师长”的尊敬其实更多过“大汉天使”,所以轲比能也开始瞄准鲜卑单于之位,想要让自己变成“鲜卑正朔”。然而,这一次田豫带来的诏令,竟然是要册封骞曼为鲜卑单于,并且还要自己的势力退出弹汗山。

    轲比能面色铁青,几欲杀人。

    田豫却笑着说:“比能啊,孔子曰的好,一口吃不成胖子。”

    “田副师长,我们鲜卑人读书少,你不要骗我。这真的是孔子曰的吗?”

    “这话是不是孔子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田豫语重心长地又说:“比能啊,从前你只能在白山脚下窝着,被魁头他们欺负的狠了,时不时的还得往山里钻一钻。虽然魁头与扶罗韩都已经死了,但是你觉得自己现在适合当鲜卑单于吗?不说西边还有步度根,东边还有素利、弥加、阙机这些人,就算是你接收的魁头、扶罗韩留下的那些部族兵马,他们都是真心的投靠你了吗?”

    眼见轲比能一言不发,田豫进而又说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比能知不知道?我们大汉讲究忠义仁德,顺天应命,这样的道理不管放在哪儿都讲得通。先前你一直支持骞曼做鲜卑首领,很多鲜卑部落也是因此才归顺于你,可是此时,如果你反而要将骞曼搁置一旁,甚至是偷偷杀掉,自己却又坐上鲜卑单于之位,这叫什么?乱臣贼子,反叛谋逆!那些当初跟着你一起支持骞曼之人,还能对你心服口服吗?你又该如何向他们解说?假如他们今日看到你谋逆成功,会不会心怀异志,将来也要谋夺你的位子?更何况,我大汉礼仪之邦,最重法度,岂能册封一个乱臣贼子为鲜卑单于?”

    沉思良久,轲比能好像是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低声问道:“不知田副师长有何计策可以教我?”

    “这还能有什么计策?尊奉我大汉皇帝陛下的诏令,退出弹汗山,护送骞曼前来受命便是了。”

    不等轲比能再次发问,田豫又接着说道:“比能啊,你的当务之急是巩固已有战果,将魁头、扶罗韩留下来的那些部众彻底收服。在此之后,我大汉需要一个稳定祥和的边塞,东边素利等人,若是比能能够多加约束,想必是极好的。等到将来嘛,也许骞曼还会去洛阳京师为官。”

    轲比能盯着田豫,田豫却笑而不语,不再往下说了。

    终于,轲比能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沉声说道:“好,我退兵!”

    …………

    话说轲比能命部众向东,退出弹汗山,又让人前去接骞曼过来受命,紧接着,田豫也派出能臣氐,在轲比能帐下大将锁奴的陪同下,一起前往步度根部,要他前来弹汗山一会。

    一听说是大汉天使相召,轲比能的兵马又已退出弹汗山,步度根不敢不来。一个吕布,自己都干不过,要是大汉再带着轲比能一起玩

    ,自己就更没活路了。于是,在大汉天使的调停之下,轲比能与步度根这对生死仇敌终于坐到了一起。

    根据大汉皇帝陛下的诏令,不仅要册封骞曼为鲜卑单于,同时还要册封步度根为鲜卑左部帅,册封轲比能为鲜卑右部帅。然后便是以弹汗山为界,向西属于步度根的管理范围,向东属于轲比能的管理范围,而弹汗山以南,直至长城边塞,则属于鲜卑单于的管理范围。

    于此同时,大汉会帮助鲜卑单于建造三座城池,中间最大的一座,自然就是在弹汗山这里。因为大汉崇尚忠义,希望大汉与鲜卑能够成为讲义气的好兄弟,所以大汉皇帝陛下特为此城命名“尚义”,而向东至白山脚下,则建造“北宁城”,向西至阴山山口,则建造“集宁城”。此三城全部允许开市经商,允许大汉商人与鲜卑各部自由贸易,甚至允许汉人与鲜卑在此定居,但是绝不允许妄动刀兵,否则将视为……叛逆!

    不知道轲比能与步度根会如何做想,但是眼前之局就好像两只野狼正在对撕,突然跑过来一头猛虎说你们别打了,我给你们调解调解,然后还拎出来一只小奶狗,说这就是你们的老大,你们要尊敬他,爱护他……

    也许两只野狼都心有不甘,但是他们畏惧猛虎,更害怕对方联合猛虎,一同对付自己,所以他们只能选择接受,并且至少在表面上,要向那只小奶狗施礼,喊一声老大。

    小奶狗骞曼终于也被护送到了弹汗山,但是这个时候田豫与轲比能和步度根商议已定,只是等着他过来接受单于之位而已。然而骞曼不管这些,先前他一直被轲比能圈养着,甚至有时都不能随意走出自己的帐篷。现在好了,大汉皇帝陛下竟然册封自己为鲜卑单于,甚至还要为自己建造城池。

    理智告诉骞曼,也许这只是大汉与轲比能达成了某种交易,等待自己的只不过是换个圈养的场所而已,可是既便如此,难道还有比不能随意走出帐篷更糟糕的事吗?

    所以骞曼前所未有的,意气风发的来到弹汗山,却又在田豫面前毕恭毕敬,谨小慎微。如此很好,正适合为我大汉所用。田豫对骞曼也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说话之时,时常面带微笑。

    “单于,我想在此处为您修造一座钟楼,不知单于意下如何?”

    顺着田豫所指,骞曼只看到了一个寻常无奇的小土坡,却还是连忙应声:“敢问天使,何为钟楼?”

    “钟楼可以安装计时机械,能够精准报时。等将来修造好了,大家便可按照钟楼所报时间,安排自己何时用餐,何时做工,何时开市,何时放牧。”

    “是吗?那可太神奇了!”

    骞曼欣喜不已,随后却又担忧地问:“既然钟楼如此有用,自当建在高处,让大家都能看到,而这个土坡,会不会太过低矮?”

    “不不不,钟楼需要建在平地之上。”

    田豫没有再做解释,只是含笑望着陪同单于的轲比能与步度根等人,轻轻的挥一挥手。

    突然之间,传来一声震天巨响,飞沙走石,雪屑漫天,很多听到这声巨响的毛驴都被吓尿了,轲比能与步度根等人也骇然变色,而后众人惊恐地发现,小土坡已被夷为平地。

第530章 大河大桥的试验

    第530章大河大桥的试验

    ……………………………………

    一车霹雳弹,居然就让田豫炸了个小土坡,这个败家玩意哟。

    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即便猛虎再猛,也有忙的倒腾不开爪子的时候,所以只能来一招虎啸山林,吓唬吓唬那些小猫小狗。

    果不其然,经此一炸,轲比能与步度根似乎都摁灭了自己心里那点不甘,变的和骞曼差不多,在田豫面前开始走卖萌路线了。

    随后根据田豫的回报,赵云又派出两个团,分别前往白山脚下与阴山山口,筹建“北宁城”与“集宁城”。三城一旦建立起来,相互之间,快马一日可达,如果能够再把道路修好的话,与就近的长城边塞之间,快马也可一日抵达。等到那个时候,长城甚至有可能变成第二道防线。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三城位置确定好之后,竟然有不少原本是魁头、扶罗韩部属的牧人都纷纷南迁了过来。这倒不是骞曼单于有多高的号召力,只是这些人要么觉得南边的草场好,要么觉得跟着轲比能或步度根都不踏实,要么就是还有亲人没能北归,他们想离的近一点。

    所以,原本是轲比能与步度根之间的“吞并竞赛”,因为“大汉天使”的出现,却使得魁头与扶罗韩留下的那些部属又多了一种选择。虽然大汉在本次竞赛中没能夺得多少地盘,却得到了不少鲜卑牧人。

    在这之后,赵云又命杨秋坐镇高柳,守御“边塞四城”,随时为田豫提供必要的支援。命张郃坐镇沮阳,既可为杨秋后基,又可守御军都山防线。而赵勉、朱灵,乐进、张任则分别退回了并北与河北。

    于此同时,韩猛的第二十师,因为在南线战场打的也比较“惨烈”,得到王闹闹的命令,押送最后一批“青州俘虏”返回河北休整,使得文聘这位东北元帅身边又有了一个军的兵力,终于不再是光杆的了。

    孔子曰的好,好借好还,再借不难。赵云和王闹闹都给文聘还回来了大量的俘虏,尤其是鸡鸣山一战,魁头的部属,投降的足足有十万之众。这帮鲜卑俘虏和“青州俘虏”还得区别对待,青州俘虏好办,直接编成农场,充斥到上谷、代郡等地,有利于战后恢复。可是这帮鲜卑俘虏,既不能让他们离家太近,更不能让他们成群结伙。

    幽州州长鲍信与冀州州长刘岱,瞅着这些鲜卑俘虏,就像是瞅着猎物的两只老饿狼,都想来瓜分一下,但是刘汉少一道诏令,却将他们分到了河东、上党,挖煤挖矿。除此之外,还要想一想,如今的大汉,哪儿最缺人手?

    那自然就是益州!

    从巴郡到汉中,从汉中到关中,这些地方都要修路,而且还是要修成水泥砖路!

    从前交际部修路,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只要把早先的道路夯平,铺上水泥砖就行。比如曹孟德亲自前去考察过的,从五原至汉中的道路,就是在秦直道的基础上铺设水泥砖。

    但是修造汉中到益州之间的道路,再用这些方法

    就不行了,按照刘汉少的要求,彻底放弃“栈道”这种修路方式,该挖山岩挖山岩,该垒路基垒路基,必须也都修造成水泥砖道,做到真正的畅通无阻。

    所以分到最后,这一批鲜卑俘虏被调去修路的反而最多,也不知道这些套马的汉子会不会填坑挖洞。不会不要紧,可以慢慢学,习惯就好了。

    …………

    南北两线的战事暂时都平息下来,大致来说,两线都取得了不小的胜利,但是大汉依旧损失惨重,首先是因为战争而伤亡的数十万军民,其次还有三位朝廷重臣。

    左相黄琬,沉疴难愈,但是华佗和张机都说左相心有郁结。

    黄琬想要做大汉的忠臣,但是荆州黄氏却站到了朝廷叛逆那一边,黄琬想要保全亲友,但是刘焉却“意外身亡”。刘焉的老妈可是黄琬的亲姑姑,二人是表兄弟,如此算来,黄琬甚至还是刘汉少的“表祖父”。

    一方面,黄琬相信不是刘汉少暗中做了手脚,另一方面,对刘焉之死始终难以释怀,从而再想到将来,朝廷取得胜利,陛下平定天下之时,荆州黄氏又该如何自处?

    所以,这位甚至比老杨的脾气还好的老黄,怀揣着难解的心结,却只能撒手而去。

    司州州长朱儁,老来丧子,哀伤过度。

    笮融被刘备表为豫章太守,前去上任,然而原本的豫章太守朱皓,诚善待下,宽怀为仁,又有领兵之能,所以先前刘宠也一直不敢轻动。笮融眼见朱皓有所防备,非己能敌,便以不欲轻启战端为名,邀请朱皓一起商谈天下大义,豫章归属等问题。朱皓还以为自己是来参加辩论会的,哪曾想笮融直接在酒宴上掏出了刀子。

    朱皓之兄,交州名义上的刺史朱符,听闻弟弟遇害,当即提兵北上,要为朱皓报仇,然而走到半路却莫名其妙的被贼人杀害。连丧两子,朱儁得到消息,当时便气的喷出一口鲜血。

    第五军副军长杨定,原本只是偶感风寒,略有小疾,但是这一次北线战事紧张,他在并北既要调集兵力,协调各部,又要防备阴山、边塞以北,敌人的动向,片刻不得消停,丝毫不敢大意,强撑着等到赵云得胜而还,才算是放下心来,却也积劳成疾,溘然而逝。

    一连参加三场葬礼,搞的刘汉少也有些心情郁郁,如果再加上刘焉那一场,就更多了。此外还要下令全军,为殉国将士举行哀悼会,胜利的喜悦也因此而冲淡不少。倒是《大汉月刊》连连发文,表彰功绩,赞扬牺牲,鼓舞、鼓舞、再鼓舞,好像真正取得胜利的,只有他们。

    右相荀彧接替黄琬,转任左相,虽说左右相是平级,但是左相毕竟距离首相更进一步,而荀彧之前便已经是大汉级别最高的年轻官员,此时在很多人看来,大汉的下一位首相必是此人无疑。

    河内郡长闵贡擢升为司州州长,这位当年背着刘协,扯着刘汉少蹿了大半夜的小小吏员,终于成为了大汉十九州最牛的州长。当然了,闵贡升官可不是因为这个,毕竟河内现在是整个大汉最“

    先进的郡”,也是除了洛阳之外,最富有的郡。之前闵贡还整天算计着如何从河东多挖钢,从上党多挖煤,从洛阳多挖人,现在这些地方全归他管了,看他以后还想着挖啥。

    擢升戴恩德为第五军副军长,同时仍兼任十四师师长。所谓的南匈奴已经消亡了,留下来的只有副州长呼延泉与副军长戴恩德,无论是单于之后,还是放羊奴仆,也算是殊途同归,只是戴恩德后来常常向儿孙们说,如果不是陛下,不是咱们大汉,你爷爷只能是一块沾着泥水的破布。

    …………

    转过年来,冰雪消融,洛阳终于迎来了一件振奋人心的大事,大河大桥要铺设桥面了。这座大桥历时三年多才把桥墩建好,其间从打围设堰改进到沉井法,又从沉“铁皮井”改进到沉“水泥井”,所以南北两边的桥墩们看起来,不太像一个妈生的。

    原本刘汉少还考虑着应该用什么材料做桥面,如果是预制的水泥板,就怕薄了难以承重,太厚的话自身又太重。再说了,桥墩之间的跨度有那么大,想把水泥板搭上去都难,就算搭上去了,万一水泥板垮塌,非得桥毁人亡不可。

    这座大桥做的试验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做“破坏性试验”了,对吧?

    所以最后确定下来的材料是钢梁木板,先把“工字钢”钢梁一根根的搭上去,斜拉钢条固定好之后,再把足够厚实的木板铺设上去。既便如此,也不简单,因为每一根工字钢梁的重量都不是人力能够抬起来的,又该如何架设到桥墩上呢?

    后来还是曹操尚未出世的儿子给了刘汉少很大启发,“曹冲称象”的故事听过没?

    咱们先在桥墩上架设一个钢架作为支点,用钢索绑着这些工字钢梁,通过桥墩上的“钢架支点”,然后在桥墩两边同时加装重物,利用重物下坠的力量,吊起工字钢梁,搭在桥墩上。

    起吊桥梁这一天,不仅刘汉少带着老婆和娃一起去看了,无数洛阳百姓也都去看了,而其中最为热切的便是当初给大桥垫资的那些爱爱卿卿们,甚至有人还蹿到自己的马车顶上,利用职务之便,拿着望远镜往桥墩那边瞅巴。

    袁绍、曹操自然不甘落后,挤在刘汉少身边,貌似虚心好学地,时不时求教一番。

    “汉少,那些钢梁木板我都看了,全都黑乎乎的,就跟孟德似的,那上边是刷了黑漆吗?”

    “不是黑漆,是沥青。沥青这个玩意虽然有一点毒性,但是能够防锈防腐,防虫防蛀,而且它加热之后黏性很大,能够将桥板更紧密地粘合在一起,起到很好的加固与保护作用。”

    “汉少,我觉得这座大桥建好之后,如果用本初的名字来命名,实在是大大的不妥。桥梁厅是我们交际部辖下部门,本初没有费心劳力,更没有添砖加瓦,就算是垫资的时候,也不是出钱最多的。二者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也,如何还能生拼硬凑,强行组队呢?”

    “组队”这词儿很时尚,刘汉少教的,所以曹操此时说出来,显得相当有底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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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大忽悠帝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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