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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郑端木     大汉大忽悠帝txt下载     大汉大忽悠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10章 怒把曲江改韶关

    第710章怒把曲江改韶关

    ……………………………………

    虽然鲁肃从来没有小觑王闹闹与张辽,也一直关注着豫章这边是局势,但是眼前这个变化还是有些“秃然”了。都说“南舟北马”,谁又能想得到,到了豫章,王闹闹竟然还能使出利用骑兵远距离快速突袭的手段。而且如今还别说骑兵无法攻城,因为有掌心雷的缘故,即便是缺乏抛石机这样的重型武器,攻城的兵士们也能把那种像小擀面杖一样的掌心雷点着了,朝着城头乱扔。所以往城头上派兵也成了问题,人少了,肯定挡不住人家的进攻,人多了,可能会被人家炸的伤亡更加惨重。

    老兵还好一点,听惯了霹雳弹的轰隆声,知道利用卧倒躲避爆炸,然后再继续反击。但是新兵不行,即便是不被炸伤,巨大的爆炸声也能把人给吓傻喽,有的哭爹喊娘,四处逃散,有的瑟瑟发抖,一动不动,反正什么样的表现都有,就是没几个能够勇敢战斗的。

    这是不是说,往后的城池都没办法再守了?

    或者把城墙再建的更加高大一些,起码三丈以上,甚至是五六丈,使得敌人无法将掌心雷直接扔上来。

    可是,说的容易。

    建城?

    哪儿有人呢?哪儿有钱呢?哪儿有技术和时间呢?

    鲁肃愁的直薅头发,却又不得不把纷乱的思绪摁下去,目光重新盯住地图上的赣县。

    为什么是赣县呢?

    因为这个“赣县”实在太要紧了!

    如今王闹闹和张辽,水陆并进,目标皆指向赣县,无论他们谁先打到这里,下一个目标必然会是“台岭山”,而“台岭山”也就是“岭南五岭”之中最东边的“大庾岭”。

    过了“大庾岭”,汉正军的第八军与第一军便能从东、北两个方向同时进攻曲江,到时候他们兵马更盛,更难抵挡。一旦曲江被破,就等于是汉正军有一支箭矢指在了自己的脑门上,也是指在了南海的脑门上。

    糟糕的情况还不止如此,王闹闹既已夺得临汝,如果他不止是派出张辽一路兵马去夺南城,而是同时多派一路兵马,去夺新淦背后的石阳,那么“左别督”傅彤该怎么办?

    再者,按照王闹闹那种喜欢趴窝装死狗,又喜欢忽悠别人先上的性格,万一真的被张辽先打到赣县。他先不攻“台岭山”,却返身与王闹闹南北夹击,整个“左别部”又该怎么办?

    假如“左别部”拼光了,自己还有多少兵马可以用来抵抗北朝的南下大军?

    一念至此,尽管天气还热,鲁肃却也冷汗淋漓,思忖许久之后,终于给傅彤下令,以保存兵力为上,如果新淦不可守,允许渐次撤退,同时一定要注意提防石阳。另外派人告知如今正守御赣县的张南,千万不可疏忽大意,万一遭遇汉正军张辽部的攻击,必须守住赣县,死守!

    然而也不知道傅彤有没有收到鲁肃的命令,却先传来了“左别部”后撤的消息……

    …………

    路招先前就是王闹闹提拔上来的,而且跟着他打过不少的仗,可以说已经很熟悉自己这位“老上司”的“阴

    谋诡计”了。现在既然张军长已经去打南城了,而自己接到的命令又是打新淦背后的石阳,说明“老上司”正在等着自己去抄“左别部”的后路,爆傅彤的菊花呢!

    这可是让咱露脸的大活儿,咱不能给“老上司”丢了面子,对吧?

    所以,路招率领的二十六师虽然是步军,却是加快速度,一路的急行军。

    再者,汝水这边不是还有王闹闹派来的一部水师偏师么?就是帮着张辽过河的那些兄弟。正好,临汝西边还有一条公溪水,在此汇入汝水。这也就是说,从临汝到石阳虽然有三百多里,但是路招他们至少有一半的路程,是可以坐着船划过去的。

    石阳突然遭受攻击,虽有笔锋山、石头岭以为屏障,但是相比起新淦那边,防御能力还是要差上许多的,兵力以及武器装备差的就更多了。何况路招又是急着露脸儿,想爆傅彤菊花之心甚重,所以下手不留情,一上来便是猛打猛冲,狂轰乱炸。

    石阳紧急求援,傅彤掩面而想哭。

    我这边刚刚顶住王闹闹,后边就又来一个路招搞小动作,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要是石阳被破,我这些守在山里的兄弟该怎么办?连个送饭的都没有!

    可是王闹闹这么凶,咱现在都险些顶不住,要是再往回调兵,去支援石阳,万一两头都守不住,又该怎么办?

    其实……其实无论北边还是东边,只要对面有一路兵马攻进来,咱们这道新淦防线也就算是完了。

    左思右想,不得良策,傅彤只得命陈凤率领一部兵马,前去支援石阳。但是他们的真正任务,其实是扼守在石阳北边的匡山上,因为傅彤要撤退,又怕王闹闹顺着赣水追的急,所以将陈凤派往此处的真正目的就是断后。至于名义上为什么说的是支援石阳,或许只是想安稳住石阳守军的心,好让他们死守罢了。

    而后,傅彤率领“左别部”兵马,撤出新淦防线,顺着赣水一直退到了庐陵,这也就是说,如果再往后退的话,“左别部”的兵马也就该退到赣县了。

    …………

    能够保存“左别部”的大部分兵力,傅彤的决定与鲁肃不谋而合,所以鲁肃还是比较满意的,然而从南昌到庐陵,王闹闹不动则罢,一动便是直接进兵五百里,这个速度,这个效果,实在令人感到震恐。并且,傅彤现在所在的庐陵,也不是一个久留之地,它的防御能力甚至还比不过新淦,一旦被王闹闹率领大军围困于此,大概傅彤就只能带着“左别部”前往身后的深山老林里边打游击了,但是山里的小野兽们一定会想,千里迢迢送“外卖”,你们也是怪不容易的!

    再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王闹闹追上来之前,让傅彤带着“左别部”兵马,退到赣县,而后凭借着诸广山脉,封锁水陆,凭险据守。

    但是,如果这么做的话,还把岭南比喻成一只大螃蟹,那可是一对蟹螯都没了。失去蟹螯的螃蟹,就算再大,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而且岭南的态势也会演变的越来越像从前被踩平的那个“南越国”,可咱是东城鲁子敬,不是石家庄赵佗呀!

    可惜,那也不行!

    当年

    秦朝始皇帝开拓岭南,那时候岭南还是“散装的”,号称“百越”嘛,起初虽然凭借险要地利,恶劣环境,阻挡了秦军好些年,但是之后灵渠一通,立刻便败下阵来。

    后来赵佗赵县令看到中原大乱,想趁机当个皇帝玩玩,又是守关,又是封路,又是设置防线。他以为自己是跟着任嚣从中原打到岭南来的,对于岭南与中原之间的道路情况也最为熟悉,很有信心守住自己窃占的这一片土地。

    不会有人认为赵县令真的很聪明、很威风吧?

    粗话的,他跟着任嚣能打过来,别人难道就打不过来?

    只是当时中原比较乱,没人稀得搭理他而已!

    可惜,历史没能给赵县令本人一个“恍然大悟”的机会,却把教训放在了他的后人身上。汉武帝刘彻彻一上台,便开始了属于他的精彩表演,还强行把赵县令的后人当成配角使唤。后来再加上马援平叛,岭南算是越来越“不神秘”了。

    这个时候,假如赵县令还能活着,也许就能明白,所谓的“岭南五岭”,其实不是“拒北的关”,而是“南下的路”!而他自己当初忙忙活活,搞出那么多花样,终究也只是变成了一个“资深带撸党”。

    所以回到眼巴前,鲁肃要想守住岭南,只怕会比百越、赵佗那些人更难,毕竟大汉已经立国四百载了,也曾大力开发过岭南。如今仅仅是曲江的北边,至少就有三条路可以直接通往北边的郴县。中间一条便是武水水路,虽然这里滩多水险,行船不易,但是经过之前桂阳太守的治理,水况已经好了很多。然后还有武水西边的瑶山,卫飒凿山连通五百里,修造的“西京路”,以及武水东边的蔚岭之上,也有一条蔚岭关道。

    除此之外,还有曲江东边,需要经过赣县的“南野路”,以及曲江西边的“桂阳路”,目标各个都指着曲江与身后的浈阳。可是一旦北边的汉正军过了浈阳,也就等于是进了南海了。

    …………

    有鉴于目前两军对阵的局势,曲江的位置已经越来越重要,所以鲁肃才会亲自坐镇在此,调兵遣将,修关设隘。

    话说曲江这里有一座“韶石山”,峰峦奇秀,风景不错,并且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当初舜帝南巡,经过此地,登山而奏韶乐,动听的乐曲使周围的山石也为之动容,改变形貌,宛如随乐起舞一般,待乐曲停歇,便化作三十六座石峰,千姿百态,形各有异。

    鲁肃在此之时,也曾登上过韶石山,放松心情,思考问题……要是传说是真的该多好,周公瑾弹琴也是很不错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令石峰动容。如果真的可以,那就让这些山啊峰的,全都跑到北边去,把那些南下之路统统堵死,倒要看看汉正军是不是能够飞过来。

    可惜,公瑾早就死在合肥城了……

    而逼死他的那个小贼王闹闹,如今却能急进五百里,正从南昌一路奔着自己杀来。

    自己能够挡住他吗?

    追昔忆往,吊古伤今,鲁肃“一怒之下”,便将“曲江”改成了“韶关”!

    然而改一个名字,就能挡得住北边的汉正军,挡得住天下大势么?

第711章 迁都迁上瘾了么

    第711章迁都迁上瘾了么

    ……………………………………

    真的,打仗不是一急眼就完事的事,尤其是作为“汉室正朔”在北线的总指挥,“大江都督”鲁子敬就更不能急眼了!而所谓的“一怒之下”,大概是因为怀念起了自己的好基友周瑜,故而悲伤,或者是因为眼前比较糟糕的局势,自己被戏志才、王闹闹合伙欺负,所以愤懑,又或者是鲁肃想在心里偷偷给自己立下一个决定,比如誓与韶关共存亡之类的。

    试想一下,当一个离着大江那么老远的“大江都督”,搁谁,面子上也挂不住啊!

    好在部下众将也都比较识趣,如今都对鲁肃以“大都督”相称,已经自动忽略了那个“江”字。

    可是鲁肃自己不能忘了这个茬啊!

    毕竟咱这个“大江都督”是主公站在大江边,拍着肩膀给咱封的,可是如今咱却一路退到了岭南来。难道咱的“大江都督”得像袁公路那个“广州牧”一样,只能遥领么?

    忒对不住咱那个大耳朵的主公了!

    理智告诉鲁肃,渐次撤退的战略是对的,能够为刘备尽量多争取一些打开“汉南半岛”局面的时间,就算是功劳。否则的话,面对兵强马壮的北朝大军,就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投降,要么灭亡。可是这两条路都不是主公想要的,那就只能“前攻汉南,后拒北朝”。

    虽然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是一直退啊退的,连鲁肃自己的心里也有些过不去这个坎儿,所以最近一直都比较郁闷。偏偏自己的情绪在部下面前还不能随意表露出来,以免影响军心,再所以,就只能常常去韶石山“放松心情,思考问题”了。

    然而,当他想到周瑜的时候,却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水军!

    汉正军的水军!

    自己虽然没有和汉正军的水军打过交道,但是他们能够突袭江东,把周瑜气到吐血,本身就是实力的证明。

    周公瑾是多么才华出众,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啊!翻手杀刘宠,覆手控淮南,相助主公整合江东,拉起战线对阵北朝,当真是狂拽酷炫,那个玩意儿还想炸天。甚至可以说,公瑾在淮南之时,就是“汉室正朔”最强大之时,那个时候,大家整天想的都是如何反攻北朝,推翻伪帝,匡扶汉室正朔。

    可是紧接着,江东被袭,公瑾没料到汉正军的水军居然能够跨海而来,登陆而战。于是只能忍痛丢弃淮南,为主公保存兵力,再打造一条东部防线。

    是的,从那个时候开始,公瑾便已经知道了“汉室正朔”反攻无望,所以他让自己永远留在了淮南,留在了既是他梦想开始的地方,也是他梦想破灭的地方!

    那么现在呢?

    自己还像从前百越、赵佗那些人一样,一心只想着如何防备北边的进攻,想着戏志才、王闹闹手里有多少兵马,自己手里又有多少关塞。可是如果汉正军的水军就像突袭江东那般,再次突袭南海,岂不是说番禺根本没有屏障?

    可是过

    去这么多日子了,为啥不见他们的水军有动作?

    听说北边那位哥把会稽对面,大海之中的夷洲命名为“大明珠岛”,好像是派他们的水军去收复那里了,另外还将会稽分出一半,与“大明珠岛”合并成了福州,想必是这些地方拖住了他们。其次还有海上的“大海风期”,粗话的,海上的大风是真能刮死个人哪!

    可要是他们安稳好了福州,也等过了“大海风期”,岂不是说随时都有可能前去攻打南海?

    一想到这里,鲁肃差点连尿都吓出来了,当即写信给“广州都督”赖恭,要他立刻加强南海郡东部,揭阳方向的防御,并且要多派哨探,前往东冶打探汉正军水军的消息。

    而后鲁肃又一想,恐怕这样也不行,因为赖恭那里没有水军力量,“汉室正朔”的水军不是在进攻“汉南半岛”,就是在往“汉南半岛”运送兵马的路上。如此的话,即便是揭阳那边发现了汉正军的水军,也根本没法参与海战,只能被动防御。

    思来想去,鲁肃觉得番禺作为“汉室正朔”的“新都城”,已经太不安全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次迁都!

    而且必须还是立刻、马上,赶紧麻溜的迁走!

    因为过了夏秋之季,海上的“大海风期”也就过去了,并且那个时候新粮也会下来,同时天气也不会再酷热难度,正该是汉正军兵力最为强盛之期,倘若水陆并进,多路齐发,只怕南海顷刻之间便会易于人手。

    但是,不管是“汉室正朔”的“忠贞之士”,还是“大将军府”的“诸位同僚”,现在是都看自己不顺眼,所以迁都这种事,还是得直接告诉给主公,请他亲自定夺为好。

    于是乎,鲁肃又一连些了两封信,一封送南海,一封送交趾。

    …………

    果不其然,身在南海的“汉室正朔”的忠贞之士们一收到鲁肃的信,当时就怒了。

    粗话的鲁子敬,你这是迁都迁上瘾了么?

    我们这帮人究竟是来匡扶汉室正朔的,还是来岭南搞旅游开发的?

    想当初,我们跟着太傅,护着至尊,抛家舍业,毅然决然地离开洛阳,那都是怀着一片忠义,满腔热血的。没死半道上,就算我们命大,对吧?

    到了武昌,我们就想着正朔大旗一立,天下义士纷纷汇聚,然后大家齐心合力往北边一冲,伪帝被打倒,再踏上一万只脚,这事儿就算成了。可是我们志向高洁,不和义士们抢功。打仗的事让他们去干,我们就想着在武昌买个房子,置办点地,过一过田园小生活,这是我们淡泊名利,功成身退,对吧?

    可是我们的钱刚花出去,扭脸儿就让我们往郴县搬,我们买的房子和地背的走吗?知不知道我们从洛阳带出来点钱,有多不容易?

    结果到了郴县还没过几天,太傅就死了,董太尉和伏司徒也全都死了,吓得我们连房儿都不敢买了!然后大将军就让我们放心,还说跟着他混有肉吃,完事又一扭脸儿,就让我们来南海了。

    起先我们觉得这地儿还不错,

    大海很大,天也很蓝,对吧?可是我们万万没想到啊,这地儿的蚊虫也很大,咬一口就能把我们咬贫血呀!还有那种大海风,真的也很大,居然能把房子都给吹塌喽。我们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风!

    夏天又热又闷,洗个小裤衩,晾多少天都干不了,现在好不容易,天气凉快点了,这个鲁子敬居然又想让我们去交趾!

    诸君,诸君……你们倒是说说看,交趾的蚊虫是不是更大,海风是不是更大,夏天的时候是不是也更加闷热、潮湿呀?还有江东来的这些名望贤达,老少兄弟,你们倒也说说看,这事儿你们能由着鲁子敬瞎折腾么?

    江东来的就说了,这事儿还有啥可说的?当然不能由着鲁子敬瞎折腾了。其实过了岭南,我们也是北方人!

    于是乎,极其罕见的,“汉室正朔”的这帮“忠贞之士”,与“大将军府”的那帮“诸位同僚”,居然达成了高度统一的意见,纷纷向刘备上书、进言、打小报告。

    有的说鲁肃屡战屡败,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帅,应该立刻撤换;还有的说单单是撤换还不够,他丢失了“汉室正朔”那么多“国土”,应该治他的罪!有的说鲁肃身为“大江都督”,不说带着将士们好好抗击伪帝,却整天建议咱们迁都,明显属于不务正业;还有的说他如此作为,就是在打击我方将士的士气,降低“汉室正朔”的威望,真应该查一查,他到底是不是被北边伪帝收买了……

    …………

    交州郡治,交趾。

    先前“前虎军”与“中虎军”不是都要南下嘛,所以刘备急慌慌的赶回这里坐镇。虽然现在有了三艘海船,一次能够运送万余兵马,但是想要将“前虎军”从交趾运送到“汉南半岛”那个大豁口去,一趟至少也得十多天,一来一回则需要一月有余,因为指不定啥时候就赶不上顺风了。而这还是新式海船的速度,至于甘宁的“后虎军”所装备的“老式船只”,速度还会更慢。

    假如兵力不足,战力不足,“前虎军”不能一下子在“大豁口”站稳脚跟,根据关羽从前的“撤退经验”来看,大概这一次只能往“汉南半岛”那个长长的小尾巴上退了,这可是大大的不妙。

    然后大家群策群力,想到了一个“阶梯式”运兵的办法,就是让“海船将军”周泰先运送“前虎军”的前军兄弟们到“兴霸城”,而后返回交趾再来接上“前虎军”的中军兄弟。等到周泰再次到达“兴霸城”之后,再与“左虎军”甘宁一起,将“前虎军”的前、中两军兄弟一起运往“大豁口”。如此既可以“多快好省”地运送“前虎军”,也不至于造成“兴霸城”长时间兵力空虚。至于说“前虎军”的后军兄弟,完全可以当作押运粮草的部队,最后到达“大豁口”。

    然后再说“中虎军”,那就简单多了,毕竟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兴霸城”离的也不算太远,而且“中虎军”也不需要抢滩登陆。完全可以分批分次的运送到“兴霸城”,之后再集结起来,前往“汉南半岛”的中部地区,给他们来个中路开花。

第712章 交趾妇女编草鞋

    第712章交趾妇女编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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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运兵问题之外,起先最让刘备担心的就是粮食问题,交趾猛然“迎接”这么多“正朔大军”,是否能够保证粮食供给?大军征伐在外,一旦粮食出现短缺,立刻便会陷入绝境。所以刘备当时还特意“拿着蛋糕”请教士燮,详细询问交趾的储备情况。

    然而士燮却老神在在地说:“还请大将军放宽心,咱们交州虽是边僻之地,诸事皆难与中原相比,唯独食粮产出还算丰厚,一年至少可以收获两季,若是南边光照更加充足之地,甚至可达三季。也就是说,咱们大军新到之地,最多只需保障四个月的粮草,随后当地便会有新粮产出。”

    后来事实也证明了士燮所说的这一点,甘宁、沙摩柯、张飞先后都在当地取到了新粮。当然了,所谓“取到”,要么是抢,要么是征,至于当地的那些种粮之人是否还能吃饱肚子,不在他们考虑之列。

    但是不管怎么说,大军在外不用担心饿肚子,能够免去后顾之忧,刘备还是很开心的,当时便乐得大耳朵一摇一晃的。

    而后士燮等人又老话重提,说大将军如今兵马强盛,依仗武力打下汉南应该不是问题,而问题的关键还在于后续的教化,因为只有教化过的蛮夷各部,才能知晓礼仪,懂得尊卑,服从王道,为我所用。

    刘备说这个路子没错,可咱们不是已经派了袁侃与陈登,前去教化各部了么?

    士燮、刘熙等人却说,派别人去,是一回事,您向大家表明自己的态度,又是另外一回事。假如大将军能够亲自出面,鼓励汉南百姓尊师向学,想必是极好的。

    刘备心里话说,粗话的,我自个儿打小就不向学,这会儿能让别人学个啥?是礼乐制度,还是经学诗书?虽然我也会说倍精话,可是我没好好学过怎么“摸、阿、姨、的、波”呀!

    唉……对了,我会编草鞋!

    哎呀,这些蛮夷部落太苦了,甭管是上山下坡,整天都光着脚到处跑,而且一言不合就上树。要是我把编草鞋的技艺传授给他们,也算是造福于民了。再者说,“正朔大军”来到汉南这边,好多兄弟的鞋早就跑烂了,将来难道还能让他们像蛮夷部落那样,整天赤脚走路?

    而且,我在洛阳还当过妇女主任,北边“那位哥”曾经可是亲口对我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我要是把这边的妇女也都组织起来,一起为军队上的兄弟们编草鞋,想必是极好的!

    于是,刘备便将自己这个伟大的设想和士燮、刘熙等人说了。

    众人听得脑门黑线,您好歹也是“汉室正朔”的大将军,却要组织一帮子妇女编草鞋,这是不是有点忒掉价了?

    刘备说你们懂什么?孔子曰的好,脚下无鞋,人穷半截。要是兄弟们都没鞋可穿,那咱们“汉室正朔”才掉价呢!再说了,要是能让蛮夷部落都穿上鞋,岂不是让他们距离知书达礼更进一步?这也算是一种教化嘛。

    再再说了,

    真让他们穿上鞋子,谁要是想搞事情,然后再往树上蹿,至少也得先脱了鞋才成,这样一来,趁着他们脱鞋耽误的工夫,咱们也更容易逮住他们嘛。

    众人闻言,纷纷点赞,果然还是大将军仁厚悯下,心思缜密啊!

    又于是,由“汉室正朔”大将军刘备刘玄德亲自授课的“交趾妇女编草鞋学习班”,在当地百姓一片好奇与欢呼之中,顺利开班了。

    但是吧,这里边还有一个小问题,刘备老家是幽州涿郡的,比那位石家庄的赵县令还偏北,所以刘备编的草鞋比较密,有点像一个“窝”,可以保暖嘛。

    再但是,交趾这边好像不用保暖,脚上要是套俩草窝子,还嫌捂得慌咧。于是刘备又与交趾妇女们在一起认真钻研,大胆创新,终于研发出了一款“有底无帮,草绳为带”的草凉鞋,深受汉南广大妇女与兄弟们的喜爱,再一次纷纷为刘备点赞。即便刘备本人也忍不住大加感慨,还是孔子曰的好啊,只有好好学习,才能天天向上。咱们改良的草鞋不仅穿着舒适,节约原料,而且做工也更加简单了,交趾妇女们把活儿练好了,每天还能多编两双呢!

    …………

    却说这一日,刘备正在亲自教授广大的交趾妇女编草鞋,忽然收到鲁肃写来的信,正是关于再次迁都之事。鲁肃在信中除了详细说明了北线如今遇到的困局,路多兵少,武器落后,恐怕难以支撑太久,另外就是说了自己对于汉正军水军可能突袭南海的猜想,所以对刘备直言相告,为安全起见,应当尽快将“汉室正朔”与“大将军府”迁往交趾,或是……别的地方。

    “或是别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莫非鲁子敬认为,连交趾都已经不安全了?

    于是刘备立刻喊来刘晔等人,一起商议鲁肃所言之事。

    汉正军的水军突袭江东,对于刘备来说,可算是最惨痛的教训,自己不仅失去了江东、淮南等地,还失去了周瑜这位才华出众,热血澎湃的小基友,甚至可以说,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汉室正朔”失去了反攻北朝伪帝的可能,开始了漫长的“战略转移”之路。

    另外,虽然刘备没能亲自目睹过汉正军水军的“冒烟战船”究竟是如何在海上作战,又是如何抢滩登陆的,但是他已经见过了“新式海船”,能在大海中乘风破浪,往来自如,这一点确实不假。而且根据周泰以及自己的大干儿子刘封所言,“冒烟战船”的确比“新式海船”还要高级许多,尤其是上边配备了诸多床弩与抛石机,使得一般的战船根本没机会靠过去,跳帮抢船。

    所以刘备现在也很重视水军,急于购买新式战船,发展水军力量,但是,对于鲁肃所说的恐怕广州难保,他并不完全认可。毕竟就算汉正军的水军再厉害,能够突袭南海,但是再想往西南来,却要在徐闻那里拐上一个很大的弯儿,而且合浦与南海之间还隔着众多的崇山峻岭,可以多设关隘,层层抵抗嘛。如此说来,即便是南海不保,也还可以设法保住合浦以西这些地方,那就等于是保住

    了半个广州,对吧?

    然而刘晔却不同意刘备这个意见,说主公您可别忘了,汉正军第九军的吕常所部,眼下可还在零陵,试图南下郁林。当年秦朝始皇帝就是在这里修造了灵渠,连通了湘水与漓水,而后才势如破竹,攻入岭南的。

    如今一旦让吕常攻破咱们的防线,南下郁林,兵锋便能直指交趾。再者,如果南海不保,除了海路、山路之外,汉正军还可以直接从南海顺着郁水而上,进入苍梧和郁林,那个时候,我们单保一个合浦,又有什么意义?

    刘备恍然说道:“难怪子敬建议再迁都城,还说或是别的地方,看来交趾也有潜在危险呀。”

    刘晔也感慨地说:“是啊,子敬不易,独自面对北边各路大军,且各个凶如虎狼,也真够为难他了。”

    然而,还没等刘备与刘晔等人商议出个结果,“汉室正朔”以及“大将军府”那些状告鲁肃的信,如同雪片一般,接二连三地又送到了刘备手里。刘备摇头苦笑,转而将它们递到刘晔手中,还问:“子扬,你怎么看?”

    刘晔心里话说,粗话的,我还能咋看?拿在手里慢慢看呗!但是还没等看完这些信,便阴阳怪气地说:“既然这些人将鲁子敬说的如此不堪,不如主公问一问他们,谁有能力担当北线大都督,谁行……就让谁上!”

    其实刘晔平时也是一个老好人,根本不会说得罪人的话,只是之前自己的这些好基友之中,周瑜死了,陈登废了,鲁肃又是焦头烂额的。好不容易,自己在刘备身边帮衬着,看到攻取“汉南半岛”的计划实施的还比较顺利,而且陈登也被再次启用,担任了抚州牧,还没来得及高兴一小下下呢,这些人就又喷起了鲁肃。所以这也是把刘晔给气急了,才会阴阳怪气,发泄牢骚。

    刘备再次摇头苦笑,将那些状告鲁肃的信件弃置一旁,刘晔见状,再次举着鲁肃的信,言辞恳切地说:“主公,这是子敬已虑到敌人还有海上一途可攻南海,却又无力兼顾,所以才向您及时示警,还望主公要慎重三思啊!”

    这一次刘备倒是点头了,而且还向刘晔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那意思是说:放心,你家主公又不是老糊涂。但是接下来,刘备又忧心忡忡地问了刘晔一个新问题:“子扬,假说交趾真的也有潜在危险,依你看来,应当将汉室正朔迁往何处为好?”

    当初戴陵给刘备的那副“汉南半岛”的粗略地图,如今已经被补充的越来越细致,有了很多具体的山峰、河流,道路、关卡的标注。除此之外,张津、士黆,笮融、桓治这些前去增援左右虎军的兵马,也纷纷在“兴霸城”、“摩柯城”的左右附近以及象林县至“兴霸城”之间的海岸边建立起了不少新的小城,比如刘备亲自给取了名的“归仁”、“宁和”。

    而张飞就厉害了,率领“后虎军”,穿越“哀牢峡”,到达兰沧水中段之后,按照刘备的要求,也要在这里修建一座“大城”,但是张飞并没有简单粗暴地用自己的字给这座“大城”取名,而是玩了一把情怀……

第713章 新都定在红统城

    第713章新都定在红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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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张飞看着是糙了点儿,但也是受过教育的,起码会画仕女图,对吧?所以,当张飞的“后虎军”奉命在左右虎军之间建城的时候,张飞就想了,甘兴霸与沙摩柯这俩瘪犊子,让你们建座城,你们就拿自己的名字当城名,咋滴,还想冒充城主啊?眼里还有没有俺大哥了?照俺看哪,你们这是小蛮子把脸皮借给了小水贼,一个不要脸,一个厚脸皮!

    现在既然俺大哥让俺也建座城,取名字的时候,俺可不能跟那俩没文化的学。

    于是,张飞又想了,俺大哥是汉室宗亲,至尊玄孙,俺是俺大哥任命的后虎将军,那必须得是威风凛凛,威风八面,威风扫地……不对,这词儿不对……反正就是很“威”了!

    又于是,张飞带着“后虎军”建的这座城,便叫作“威汉城”,大概就是“威风的大汉的将军在此建的城”的意思!

    然后是个什么情况呢?

    关羽虽然带着“前虎军”才去到“大豁口”不久,仅仅是站住脚跟,安营立寨而已,但是按照之前的惯例,回头肯定也得建一座城。原本关羽没往这方面多用心思,就想着跟他们一样,用自己的字当作城池之名就得了,反正“云长城”听上去也不赖,但是张飞这么一搞,反而让关羽也不好再跟风了。

    想想也是,甘兴霸与沙摩柯,一个小水贼,一个小蛮子,自己是何等样人,哪能跟他们学呢?再者说了,从前关羽也一直把大哥、三弟当成自己的学习榜样,有空的时候还努力读书来着,对吧?

    既然三弟给所建之城取了“威汉”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儿,俺这个当二哥的,也一定不能让他给小看喽。可是……取个啥名儿好呢?难不成,还能直接就叫“大城”,这是不是也太随意了?

    关羽愁啊。

    愁的直薅胡子。

    而后,经过一番苦苦思索,不知薅掉了多少胡子,关羽终于灵光一现,来了主意。俺到了这个地方之后,只让他们这儿的人知道了俺的厉害,还不知道俺的名字。他们看俺脸红,所以就称俺是“红脸将军”。俺还得告诉他们,统统给俺乖着点儿,以后俺就会对他们好,如若不然,统统宰掉!

    既然如此,不如……俺要建的这座城,就叫“红统城”?

    …………

    回头眼前,刘备问刘晔,假如交趾也有潜在危险,“汉室正朔”的都城应该搬到哪儿比较合适。

    按理说,应该是“兴霸城”比较合适,毕竟那里之前就是扶南的王城,而且“左虎军”也是最早去到那里,打下的基础比较稳固。但是,刘晔比较恼怒“汉室正朔”与“大将军府”那些人在背后喷鲁肃,所以心里一忖量,便对刘备说:“主公,依臣来看,红统城最适合!”

    刘备眨蒙着眼儿瞅着刘晔,那意思好像是在问:你娃不是开玩笑吧?

    “红统城”还仅仅是一个名儿而已,最多也就是“前虎军”在那边立了一个寨子,你娃想把“汉室正朔

    ”和“大将军府”弄过去,是想让他们全都露营,感受大自然的气息么?再说了,“红统城”离着交趾最为偏远,这要是有点啥事,传递消息,往来也不便呀。

    刘晔也眨蒙着眼儿,寻思半天,就是为了给刘备一个合理的解释。

    主公,臣以为,选“红统城”为都,理由有六条。

    首先,选择都城,首重安全。如今看来,“红统城”虽是新得之地,也较为偏远,但是当地的蛮夷部落不足为惧,而我们所需面对最强大的敌手,便是北边的伪帝大军。将来如若两军在广州、交趾等地对阵,“红统城”离得最为偏远,自然也就是最为安全之地。

    其次,选择都城,重在稳固。臣所说的稳固,与守城无关,而是说守住人心之意。“汉室正朔”自从到达武昌之后,便想作为都城,高举义旗,反攻伪帝。奈何伪帝凶猛,咱们反而一退再退,使得纲常难振,臣工涣散,若是长此以往,只怕正朔终究会人心相离,失去簇拥。

    其三,能够有一个安全、稳固之地作为都城,咱们便可安下心来,谋求发展。比如开办造船工坊,仿造新式海船。如此利器,价格昂贵,咱们也不能一直依靠购买。再比如开办武器工坊,大量赶制霹雳弹。如今前线各部严重缺少霹雳舞,没有利器,如何对敌?

    其四,“红统城”地势低而平坦,水道纵横,雨量充沛,不仅可开垦良田万顷,而且一年至少两熟。所以在此处建都,不仅不需要担忧粮食,而且还可以大量产出,支应各军。

    其五,臣要说的是,“汉室正朔”之中,多数来自中原,离家远一分,思乡之情便重一分。而“红统城”紧邻周水,周水又与兰沧水一样,都是源出我大汉,“汉南”与我大汉,可说是山同根,水同源,本为一体。如此说来,我等皆是依着大汉的山,喝着大汉的水,也算是并未走远。

    说到这来,刘晔自己也感了一个慨,好像是一个有点脆弱还有点想家的可怜的娃。但是吧,他弄错了一样。这个“周水”,按照后来的名字,应该叫作“怒江”,而“红统城”旁边这条河,按照后来的名字,应该叫作“湄南河”。再但是,刘晔可不知道其中的差别,他又没去过那地方,再者说,大河动辄几千里,想要追根溯源,哪儿那么容易啊?

    不过嘛,随便感慨,暴露软弱,可是不好,所以刘晔强行收回思绪,转而嘿嘿一乐,又说道:“其六,汉室忠贞之士报国心切,怎能不给他们一个为国效力的机会?红统城初创,自然需要大量的人手,若是将他们都发送过去,帮忙建城,想必是极好的。”

    听到这里,刘备终于明白了,敢情忽悠了这么一大圈,刘子扬最想达到的目的,就是这个第六条呀。为了帮鲁肃出气,把一帮碎嘴乱喷的“汉室忠贞之士”全送到“红统城”帮忙建城,也真是够你煞费苦心了!但是,前边的几条说的也是不错,能有一个安全稳固的都城,比啥都重要。

    于是乎,经过与刘晔商议,刘备终于决定,将“汉室正朔”与“大将军府”一起迁往“红统城”!

    息传回番禺,“汉室正朔”的“忠贞之士”们当时就炸锅了,“大将军府”的诸位同僚虽然不敢明着反对刘备,但是心里也有不小的意见。

    据说走海路的话,单是从交趾到“红统城”就有四五千里,即便是乘坐“新式海船”,日夜不停地划,也得要十多天。我们这帮人,为了匡扶“汉室正朔”,都已经跑到岭南来了,也已经见着大海了,难道还不够么?居然还要出海远走么?那这一辈子,咱们谁也别想再回中原了。

    不行,咱不走了,宁愿死也要死在大汉!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北线却又传回新的消息,从刘封手下出来,被封为中郎将的严白虎死了。

    …………

    话说之前刘封、陈就是在海边抵挡汉正军的水军,而贺齐、严白虎却是在山里继续战斗。后来眼见水军抵挡不住,刘备便将刘封等人召了回来,将贺齐与严白虎都升任为中郎将,就近调归“左别督”傅彤指挥。

    后来傅彤下令,让两部兵马向自己靠拢,这也就是说,等于是让贺齐与严白虎放弃了会稽郡的广大山区,回到豫章一起保护北线侧翼。

    然而这个时候,严白虎虽然被升任了中郎将,却是不想再跟着“汉室正朔”混了。他想直接向三十一师的臧霸投降,不仅能够换个身份,说不定还能混个将军。

    又然而,这娃在山里的时候作恶太大了,不仅抢钱抢粮,还抢那个啥,所以激起了很大的民愤。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个部族名叫“洪明、洪进”的两兄弟,率先拉起了队伍,找严白虎搞事情。而后又有苑御、吴免、华当等人,纷纷拉起多路兵马,一起找严白虎搞事情。

    这个时候严白虎傻眼了,想撤退,撤退不了,想投降也投降不了。于是抖了个机灵,居然派出两路信使,既向臧霸投降,又向傅彤求援。反正是谁能先赶过来帮忙,他就跟着谁混。

    然而此时,傅彤自顾不暇,哪儿有多余的兵马增援严白虎呀?臧霸讲义气,觉得严白虎既然向自己投降了,那往后就是自己人了,应该派人前去帮一把,但是也被参谋长全柔给拦住了。

    全柔说严白虎贼寇本性,罪大恶极,已经惹得民怨沸腾,咱们要是真的接受他的投降,收编了他,往后想再收服会稽这些山里的兄弟可就难了。

    臧霸说,既然如此,那咱就出兵,帮着山里的兄弟,把严白虎给收拾了。

    全柔说这也不行。山中之民,彪悍勇猛,野性难驯,如果只是有德而无威,恐难使他们畏服,仓促收编,将来说不得什么时候,便会再生乱子。

    那咋办?

    咱们就先等着,待到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咱们再出兵,剿灭严白虎,收服山里的部众。

    随后果不其然,严白虎被山里的兄弟给收拾了,但是洪明、洪进等人却想转过头来,再跟三十一师掰扯掰扯,然而打了两仗才发现,三十一师与严白虎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打严白虎,他们尚且需要人多势众,可是三十一师一颗霹雳弹扔出来,能把山里的鸟都炸的满天乱飞,半天不敢落地……

第714章 多么久违的称呼

    第714章多么久违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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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柔说的的确不错,对于一些尚不知礼的山里兄弟,仅仅有“我为你好”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恩威并施,剿抚并用。让他们知道了厉害之后,臧霸又派出三十一师的督教们,前去与洪明等人联络,既要解释“朝廷大军”与“朝廷叛逆”的区别,又要商谈部队归附与百姓的安置问题。可以抽调精勇,充实到朝廷大军之中,也可以安排山里的兄弟到“玉江渠”那边做工赚钱。

    如此一番操作下来,“福州”东北部终于顺利设置起了“建平郡”,西北部设置起了“永安郡”,再加上水军从海边搞定的“宁德郡”,以及“大明珠岛”上的“珠南郡”与“珠北郡”,“福州”暂时算是有五个郡,但是西南部应该还有地方可以再设一郡,就看水军啥时候能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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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对于“汉室正朔”来说,糟糕的消息可不只是死了一个严白虎,还有零陵郡那边,洮阳、零陵两城,接连被破。

    之前负责守御洮阳的袁龙,原本还是吕岱的副将,甚至还救过其人的性命。后来吕岱接替虞翻,升任“右别督”,便很是信任的让袁龙独领一军,守御一城。但是袁龙跟着“右别部”净顾着撤退了,根本没学会怎么对抗汉正军。再者,对面还把张羡这位“荆南之虎”给撒出来,到处游说,拉拢当地山里的兄弟,不仅洮阳城外的百姓不会再听袁龙他们的指挥,就算是城里,好像都有不少人暗中憋着劲儿,准备搞事情。

    不仅如此,即便是袁龙手下的兵士,也多有怨言,少有斗志,很多人都不愿意再跟着“汉室正朔”混了,使得袁龙后来瞅谁的眼神都不对,就怕手下这些兵士,不知道啥时候就会冲自己捅刀子。

    一是迫于形势,二是袁龙自己也不愿意再跑了,所以便从善如流,率部向对面的第九军吕常部投降了。

    在这之后,吕常趁着袁龙投降的热乎劲儿,命他率领一支兵马,假装是洮阳败兵,立刻前去零陵诈城。对着零陵守将习珍,袁龙当然会说自己在洮阳是如何“努力战斗、坚持不泄”的,但是终究抵不住敌人势大,迫于无奈才撤退下来。

    习珍不疑有诈,收留了袁龙和他的兵马,并且立刻派出哨探,加强戒备,小心防范着北边的第九军,然而到了后半夜,却是乱从城中起,袁龙率部突然发动了攻击,第九军随之而来,里应外合。

    眼见守城无望,突围无路,习珍不愿部下再枉死,却也不愿投降,竟然拔剑自刎而亡!

    习珍此举,倒也刚烈,可是自刎也挡不住汉正军呀。好在先前布兵之时,习珍还在零陵以南的严关安排了一部兵马,算是暂时挡住了第九军的攻势,然而这已经算是“右别部”留在越城岭的最后一部兵马了。

    虽然郁林太守吴臣得知北边战况紧急,已经亲率兵马北上零陵郡最南边的始安城,试图阻挡第九军南下郁林,但是胜负犹未可知。然而这个时候,第九军、第一军却又各自分兵,相互配合,横扫了零陵与郴县之间的营浦、泠道等地,如此一来,不仅两军之间加强了联系,更可沿着都庞岭南下

    苍梧郡的富川、临贺等地,或是顺着桂阳的水道直下浈阳。

    总的来说,反正就是可供汉正军选择的南下之路更多了,而富川、临贺、桂阳等地,虽然尚有隶属“右别部”的董袭、刘邕等将,但是他们又能坚守到几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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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线岌岌可危,坏消息一个个传回来,身在番禺的“汉室忠贞之士”们这一回可不说“打死也不去红统城”的话了,反而生怕自己不算有力人士,挤不上来接人的大船。好在刘备派来接人的是“海船将军”周泰,其部水军至少有三艘新式海船,每艘船都可以载三千人。

    但是,这种所谓的“载三千人”,是指兵士而言,一群大老爷们在“大舱”里,相互挤一挤,不可能各个都有“小舱”、有“铺位”,因为原本就是运输船嘛。然而要运送这么多“汉室忠贞之士”,而且各个拖家带口,有女人有小娃,应该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

    船上仅有的几个为“领导”准备的“小舱”是绝对不够分的,只能是大家一起挤“大舱”,然后各家“画地为盘”,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谁更“有力”一点,谁就能画下的地盘更大一点。哎哟喂,反正是遭老罪了,就跟装人肉罐头似的。可是即便如此,能够登上新式海船的“汉室忠贞之士”们也是兴高采烈,欢呼雀跃。因为这不仅证明了自己在“汉室正朔”之中的地位,也是登上了救命船,奔上了逃生路,往后还可以开启新生活嘛。

    当然了,作为“汉室正朔”的“至尊孤”,刘协是用不着这么磕碜的。虽然现在他与刘备连表面上的亲近也维持不了了,而刘备也总是尽量“躲着”刘协,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防范,没事的时候更不会主动拜见,但是无论“汉室正朔”还是“大将军府”,对刘协始终都还保持着表面上的尊重,或许这也是刘备一种仁义的表现。

    于是乎,刘协可以带着伏寿、董曼这两个“苦命的小老婆”,还有老黄和娃,独占一艘海船,由戴陵护卫着,甚至连他那个早已吃空的“行走的小卖部”也能搬上船来。然而刘协并未因为自己还能拥有“尊贵的特权”而感到高兴,原本他以为退到南海,就已经算是退到头了,只等老哥派汉正军的兄弟们打过来,消灭了这帮子乱臣贼子,朝廷叛逆,自己就可以重回洛阳,与老哥兄弟相见,还有老姐和嫂子们,还有侄子侄女,还有李二娃和阿朵嫂子……

    可是刘协怎么也想不到,刘备不仅得到了“汉南半岛”的地图,甚至还搞到了“新式海船”,现在居然要带着一帮朝廷叛逆往那边蹿了。

    刘协认为,搞出这么多事儿,都是因为戴陵彻底叛变投敌的结果,给了刘备“汉南半岛”的地图不说,偏偏还说是趁着自己写作业的时候偷偷学回去的。这要是让老哥知道了,还不得把罪名都扣在自己头上?老哥要是气的想踹人,自己都没脸躲。

    曾经,刘协气的不止一次想要杀掉戴陵,但是他打不过戴陵,而且从家里偷摸出来的那把“大兴刀”也被戴陵收走了,整天挂在他的腰间,让刘协看着就生气。后来刘协渐渐冷静下来,也知道戴陵为了保护自己,曾经数次与刘备部下的军将发生冲突。尤

    其是自己的儿子刚出生的时候,好像有很多人都想要他的小命,也是戴陵将这些“贼人”一一打发掉的。

    大概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戴陵将那把“大兴刀”又还给了刘协,说是他长大了,为人夫,为人父,应该学会保护自己的老婆和娃。

    于是,刘协看着戴陵的时候,感觉相当复杂,有时会心存感激,有时又会怀有愤恨,有时不想依赖于他,可更多的时候又不得不依赖他。

    …………

    回到眼前,岸边混乱不堪,有人哭,有人叫,甚至还发生了多起因为不服从军将们的指挥而挨揍的事情。这些争前恐后想要登船的“汉室忠贞之士”们可能没那么“有力”,更多的人甚至连“新式海船”也没资格乘坐,只能乘坐从前的那种普通船只,而那种船在大海中行驶,不仅速度慢,比较颠簸,甚至还有可能发生不测。

    刘协站在海船上,看到这一幕,心里别提有多解气了。早知如此,你们都在家呆着不好么?非要跳出来给我老哥添乱,搞得现在一个一个都像是逃难的。

    然而一想到自己也要出海远走,将来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洛阳,刘协的心中也不禁惆怅起来。

    不知何时,戴陵悄然来到刘协身边,轻声说道:“现在不是挺好的么?大将军收复象林,覆灭扶南,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为我汉室开疆拓土了嘛。”

    刘协暗含怒意,恨声说道:“刘玄孙做的这些事,与我大汉何干?”

    戴陵失声笑道:“即便是玄孙,那也是您的玄孙啊!只要您是大汉的皇子,就不能说他不是汉室宗亲吧?”

    皇子。

    多么久违的称呼!

    这一瞬间,刘协听得差点连眼泪都掉下来了,却又强自忍耐着,转头盯着戴陵,似乎想把他看的真切一些,再真切一些。然而戴陵却别过头去,看着岸边拥挤的人潮,并不与刘协对视,使得刘协只能独自揣测。

    汉室宗亲,开疆拓土……这个玄孙跟老哥打来打去,晃了一圈,结果却把扶南给灭了,这让人家上哪儿说理去?难不成,回头这个玄孙真的还能变成大汉有功之臣?

    戴陵虽然没有看着刘协,却又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忽然笑着说道:“在洛阳的时候,您不是常说自己是陛下的先锋官么?”

    陛下。

    又是一个多么久违的称呼!

    这一瞬间,刘协甚至已经能够认定,戴陵真的是“自己人”,要不是顾忌周遭还有许多旁人,真想捧着戴陵的“大脸旦子”亲一口,却听戴陵又说道:“能为大汉开疆拓土,这可都是您这位先锋官的功劳。”

    我的功劳?

    对,对,对!

    那必须是协哥的功劳呀!

    刘协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几乎就要“仰天长笑”了,然而戴陵此时却转过身来,恭恭敬敬地向刘协施礼说道:“所以,臣请至尊,为了大汉,为了您自己,也为了小皇子与伏董二妃,一定要与大将军前嫌尽弃,融洽相处。”

    居然要自己与那个玄孙前嫌尽弃,融洽相处?

    这一瞬间,刘协对戴陵又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第715章 抚州焉能不属汉

    第715章抚州焉能不属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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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协还是不能确定戴陵究竟是敌是友,虽然他也明白戴陵此举是为了自己好,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实力与刘备对抗,真把那个玄孙惹急了眼,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禽兽之事。但是反过来说,戴陵夹在自己与刘备之间,如果自己与刘备相处好了,是不是他也能轻松不少?更甚至于,他其实已经投靠了刘备,又受刘备之意反过来劝说自己,配合刘备笼络那一帮子朝廷叛逆,也不是没可能,对吧?否则的话,他凭什么那么横,敢于和刘备的门下督对峙,而又不会受到刘备的责难?

    其实刘协也清楚,自己就是心里有一口气儿顺不过来,所以才与刘备展开“冷战”,毕竟自己的两个小老婆都被这个玄孙给整成孤儿了。伏寿、董曼早已是惊弓之鸟,在郴县的时候,宁愿偎在自己的榻边,也不敢独自回屋去睡。尤其是伏寿生下儿子之后,听说有很多人想对儿子不利,吓得整天抱着儿子不敢撒手,还日哭夜哭,没完没了。

    可是刘协又能怎么办?

    就算是自己敢拿着“大兴刀”去砍刘备,现在还能砍得了他吗?

    有时候刘协也会忍着恶心劲儿,逼迫自己冷静地想一想,或许与刘备好好相处,也并不算什么难事,毕竟自己从洛阳出来的时候,就一直扮演着“亲切而不失慈祥”的二高祖的角色,前前后后已经演了好几年了,早就习惯了。但是,再一想到自己的老婆和娃,这口恶气是真的不好咽呀!

    然而眼巴前,不管戴陵是真是假,也不管对刘备是顺是抗,刘协都还顾不上考虑这些,他心里为一件更重要的事而感到焦急,就是传国玉玺。为了大汉,自己可以离开家,离开老哥和嫂子们,跟着这一帮子朝廷叛逆出海远行,但是传国玉玺是国之重器,绝对不能够在外四处漂泊,否则万一自己照顾不周,岂非使大汉受到重大损失?

    可是瞅一瞅周围,好像除了老黄之外,自己连一个能够完全信任的人都没有,总不能让老黄叼着传国玉玺跑回洛阳吧?

    刘协急呀,还惆怅,便在如此境遇之中开始反思自己,也许为了国器,为了老婆和娃,自己真应该保存好一条小命,与那个玄孙继续周旋下去!

    …………

    载着刘协与“汉室忠贞之士”的船队从番禺出发,绕过徐闻,到达交趾。刘备也是实在躲不过去了,只得率众前来迎接刘协,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刘协一改之前的横眉冷目,居然对他这个玄孙又亲切起来,并且还大加赞赏他为大汉开疆拓土所立下的功劳。

    虽然有所不解,但是刘备还是感到很高兴,不管怎么说,让别人看到他们“祖慈孙孝,君臣相谐”,总比让别人看到刘协大骂自己“卑鄙无耻,外加下流”来的强吧?

    于是,刘备派人给戴陵送去了不少的财物,说是用以支持至尊的日常用度,并且嘱咐他,一定要好好保护至尊。

    刘协与刘备的如此表现,果然也给“汉室忠贞之士”们增添了不少的信心,在交趾补充过给养之后,满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继续向南进发。因为船

    队还要经过象林,绕过西南角上的“兴霸城”,而后才能前往“大豁口”那边的“红统城”,所以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在“红统城”等待他们的并不是麻将摊子,而是货真价实的搬砖垒城。

    …………

    送走刘协等人之后,刘备终于又等来了一个大好消息,跟着瘸爷一起去购买“新式战船”的刘封回来了,并且,他们真的买到了“战船”。

    然而这个“大好消息”却又让刘备有些开心不起来,因为刘封他们买回来的战船只有一艘。

    没错,就只有一艘!

    另外还有一艘就是与之前那三艘一样的“新式海船”,据刘封所说,就这还是卖船的那个李移子看在“孟彪”是老熟人的面子上,给优惠了之后,他们才能买到的。

    刘备心里话说,这哪是“战船”,分明就是“金船”!要是拿它去和汉正军的水军打海战,别说打过打不过,就算一不小心从船帮上炸下来一片木头,那也等于是炸下一块黄金啊!

    然而“战船”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虽然个头儿不如“海船”那么大,能装的兵士也不如“海船”那么多,但是速度却要比“海船”快上不少,而且船上装备的船弩与抛石机,的确能够离着老远的距离就对敌船展开攻击。

    所以,这一艘战船还是给了刘备和他的兵将们增添了许多信心,刘封甚至在回来的路上还想过随便找一艘货船商船什么的,打个劫,试验试验战船的威力,顺便也好报一报自己之前总是被汉正军水军撵的到处乱蹿的仇,是被瘸爷与孙乾好说歹说才给劝住的。

    当着众人的面儿,刘备当然不会偏袒自己的大干儿子,狠狠地训斥刘封,不该鲁莽轻率,又表扬了瘸爷与孙乾的稳重,办事让人放心。

    原本刘备还想让刘封带着这两艘新船也去“红统城”,在那里召集工匠,尽快仿制。但是刘晔说此时北线情况危急,咱们又不知道汉正军的水军何时会发动进攻,或者说,他们在进攻番禺的同时,会不会再另派一支水军,直接绕过徐闻,前来进攻交趾?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情,咱们却不可不防。倘若将这两艘新船留在交趾,虽然不足以与汉正军的水军打水仗,但是对主公也算多一层保护,如此臣下们也能够多一些安心。

    刘晔的这个意思,刘备是听明白了,万一汉正军突然打过来,咱们扛不住了,有这两艘新船在身边,跑路也能快一点。于是刘备便依了刘晔之言,将刘封与两艘新船都留在了交趾。

    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北线局势一天天败坏,咱们却只能坐以待毙么?

    而后刘晔便又说道:“主公,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备心里话说,这都到了啥时候了,你娃还吞吞吐吐,藏着掖着的,还不赶紧麻溜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主公,咱们向北边求和吧。”

    …………

    猛一下子,刘备好像没听懂刘晔这句话的意思,于是刘晔又解释着说:“既然广州难保,不如咱们主动还给北边的朝廷,以此来向朝廷求和,主公再求取交州牧一职,甘为

    大汉藩篱,为国戍边。”

    拿一个早晚要丢的广州换取和平,这事儿好像不亏,可是北边那位“皇帝哥”也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主儿,到了此时此刻,优势尽在北边,难道他会就此收手?

    “子扬有所不知,北边……”

    说到这里,刘备竟然卡了个壳,既然想求和,好像就不能再说刘汉少是“伪帝”了,如果称其为“陛下”,岂不是承认了自己才是朝廷叛逆,自己打了自己的脸?要是再称“高祖”的话,那就更别提感觉有多奇怪了。

    末了,刘备也机智了一回,仅以“北边那位”来代指刘汉少。

    “子扬有所不知,北边那位其实小气的很,昔日我三弟只因多喝了几口相亲大会的酒水,便被他好一通教训,如今,他又怎会允我再领交州?”

    “那就把交州也交还给他!”

    听了刘晔这话,刘备气的真想踹他一脚。

    敢情你这是“崽卖爷田不心疼”,是吧?

    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把交州搞到手,连忽悠带吓唬,还给士燮分了那么多蛋糕,让你一句话就给还了?照你这个法子,那倒是不用担心与北边打仗了,我把地盘全还回去,再往大海里一跳,他们想找都找不见我,上哪儿还跟我打仗去呀?

    然而刘晔似乎没有感觉到刘备的愤怒,还在侃侃而言:“交还交州之后,咱们便没再占着半分大汉的土地了,如此,北边便也失去了与咱们开战的借口。只要能够求和,获得喘息,主公便可趁机安心经营抚州,待过得几年,咱们有了更多的兵马,有了更多的战船,有了更多的霹雳弹!便可夺回交广,由南攻北,再举义旗,匡扶汉室!”

    这可真是说到刘备心坎里去了,有了兵士,有了战船,还有霹雳弹……要是现在就能把北边那些好东西全都拿过来,该多好啊!

    刘备喟然而叹,却说了一句连刘晔也想不到的话:“我乃汉室宗亲,高祖苗裔,既为抚州之主,抚州焉能不属汉土?”

    “是是是,是臣谬误,是臣谬误。”

    刘晔知道,自己也只能说这么多了,毕竟“汉室正朔”才刚刚划拉出来三个州,还没捂热乎呢,就让自己给说秃噜出去俩。这要是被别人攻讦,刘备的耳朵又那么大,听了啥不该听的,将来后悔了,那自己可别想有好果子吃。

    其实这事儿的道理很简单,咱现在就是一小学生,非要跟北边那群初中生死磕个啥劲儿?还不赶快跑的远远的,猥琐发育,再找那些幼儿园耍耍威风?

    可是……这不是有欺软怕硬的嫌疑嘛,好说不好听啊!

    所以刘晔跟着又说“等到有了这个那个的,还可以再举义旗”之类的话,其实都是给刘备往回找补脸面呢。等咱小学毕业了,人家也该上高中了,“夺回交广,由南攻北”哪儿那么容易啊?

    最真实的想法就是咱们占住“汉南半岛”这个幼儿园,能够偏安一隅,踏踏实实的把日子过下去,结果就已经很不错了,必须得念一声“无量天尊”!

    然而刘备此时虽然境况不顺,却是雄心未灭,想要做出这个决定,终究还是艰难了一些……

第716章 世界其实是个坑

    第716章世界其实是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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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要不要向北边求和,刘备一时难以抉择,但是有人却能给他“帮帮忙”。

    “左别督”傅彤并没有完全遵照鲁肃的命令率部撤往赣县,而是命手下部众先撤,自己却率领一支兵马留在庐陵,亲自阻挡追赶而来的王闹闹,然后便被王闹闹围困在武山之上,很是“肛烈”地送走了。

    据说傅彤直到战死之前,一直都在拎刀砍人,即便是被累到口吐鲜血,都还在破口大骂,说“王闹闹是伪帝养的一条恶狗”。然后王闹闹就被骂急眼了,拿着大喇叭与傅彤对骂,说他才是狗,是刘玄德那个玄孙养的一条傻狗!

    再然后,王闹闹就让手下的兄弟们冲着傅彤扔过去一拨掌心雷……不过又据说,傅彤在被掌心雷炸到之前,其实就已经死了,是被王闹闹活活骂死的……

    除此之外,张辽也带着骑兵师,从南城一路突到了赣县东边的雩都,如此一来,也就等于可以与北边的王闹闹一起向赣县发起攻击了。

    守御赣县的张南被鲁肃紧急任命为新的“左别督”,负责防守东、北两路兵马。

    赣水源出武夷山,自南向北,穿行于山丘、峡谷之中,而后恰恰就是在雩都这里向西拐了一个弯,流经赣县之后,再一路向东北而去,经过南昌,汇入彭蠡泽,与大江连通。

    这也就是说,王闹闹和张辽不仅可以同时向赣县发起攻击,而且还可以利用同一条赣水。唯独有点尴尬的是,张辽在东边,虽然是顺水,但是他们是骑兵师,打水仗原本也不在行,而且赣县与雩都之间还有雩山挡着,走中间的水路,不会容易过去。而王闹闹虽然带着水师,却需要逆水行船,并且赣县与庐陵之间还隔着诸广山,那可是更深、更长、更险!

    可是即便如此,张南也不敢有丝毫大意,除了严密防守眼前的两处路径之外,又在身后的南野、台岭山、橫浦关等地,修关设塞,层层布防。如此看来,王闹闹和张辽想要突破“北线东路”,则需付出不小的代价。

    然而还没等鲁肃松一口气儿,“广州都督”赖恭又从东南沿海发来消息,说是“伪帝”刘汉少划出半个会稽,加上大海对面的“大明珠岛”,所设置的那个“福州”,又增添了一郡。

    并且,福州“最后这一郡”,或者应该说是“最新的这一个郡”,还是“伪帝”亲自命名的,叫作“莆田郡”。

    …………

    从前一个“会稽郡”,能够从浙江口一直划到南海郡的揭阳那里,单单是海岸线便足有两千里长,可想而知,会稽郡得有多大。但是,会稽郡名义上虽然有这么大的地方,其实从“乌伤、章安”开始,再向西南,控制力度便会越来越薄弱,因为从那里开始,山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深,朝廷也仅仅是沿着海岸线,设置“永宁、东冶”等地,便于管控罢了。

    如今“北朝伪帝”仅用半个会稽便新设了四个郡,并且最新的“莆田郡”辖地就快要延伸到南海揭阳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朝廷对这些大山深山已经有了很强的掌控力度,一旦能够打好基础,腾出手来,下一步汉正军的水军必然会顺着海岸线,由莆田而攻南海。

    真到了那个时候,北线就算防御的再稳固,又能有啥用?

    迫不得已,刘备只得下定决心,派出“使者小分队”,分别前往莆田的第二水军那里,王闹闹那里,戏志才那里,请求暂时罢战。当然,最主要的一路,是由“汉室正朔”的太常王朗所率领的前往洛阳求和的队伍。

    …………

    光熹十年。

    想不到刘汉少竟然把原本历史上这个只有五个月“寿命”的年号,一下子沿用了十年。

    “光熹”,一个多么明亮而又炽热的年号呀!

    这些年,刘汉少凭着自己的忽悠和兄弟们的帮衬,砍过董卓,打过白波,平过西凉,征过南匈奴,并且顺手还把高句丽给灭了。眼巴前,公孙瓒还在可劲儿收拾倭地呢,估计距离正式设置倭州为期不远了。也不知道卑弥呼到底有没有找到马超,那娃要是耍起他那杆虎头湛金枪,应该能够让她满意吧。

    想一想,哥来他们汉朝之后,除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好像还真干了不少事。

    虽说岭南之地还在刘玄德那个玄孙手里,但是依照目前形势来看,他们也扑腾不了多久了,收复大汉故土,指日可待。也正因如此,年前爱爱卿卿们便纷纷上书,奏请刘汉少更改一个新年号,可是刘汉少好像还有点舍不得,总觉得大汉的“光熹之年”才刚刚开始。

    但是,刘汉少却想改一改“年号”这种制度。

    估摸着当初刘彻彻当上皇帝之后,也是胸怀大志,想要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来着。可是天下让秦朝的始皇帝给统一了,自家的高祖皇帝又给夺了过来,还有啥功绩能比他们干的事更大呢?

    于是刘彻彻一琢磨,要不……咱先来个年号吧!就相当于“皇帝的记事本”,回头也好看看本皇帝哪年到哪年,都干过啥事,立过啥功,“方便查询,利于吹牛”。然后“年号制度”便制定了下来,单单是刘彻彻自己当了一把皇帝就用了十一个年号。

    至于后来就更热闹了,一个皇帝至少一个年号,多的还能有十几个。有的年号存续的时间还算长点,期间也发生过一些需要“划重点”的大事,可是还有一些年号就跟闹着玩似的,最短的才半天,估计这个年号期间唯一发生的大事就是皇帝死球了。

    再说了,皇帝也多呀!

    “可恶的刘彻彻”,净顾着自己吹牛过瘾了,也不想想将来的学渣们得有多遭罪!

    除此之外,刘汉少想要更改“年号制度”,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隐秘。他记得她的生日,记得与她相遇的日子,还记得许多与她有关的,原本怎么也记不住,后来又怎么也忘不掉的日子。可是前生后世之时采用的都是公元纪年,他怕自己把这些日子都记混了,假如能够再见到她,被她问起,自己偏偏又答不上,下场一定很凄惨……

    …………

    现在,爱卿们既然想让刘汉少更改一个新年号,而刘汉少也想将“帝王年号纪年法”更改成“公历纪年法”,似乎两边就要一拍即合了,但是刘汉少还得先搁心里偷偷的算一算,“光熹十年”到底是“公元哪一年”。

    “中平六年”是189,那一年刘宏翘了辫了,然后哥开始当吉祥物,接下来才是“光熹一年”……一、二、三

    、四、五……“光熹十年”应该是199,对吧?

    掰着手指头,对照阴阳历,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别人当皇帝,新改年号的第一年,必然是“某某元年”,可是咱要想把阴阳历合并到一起,就得往前推算“公元元年”的时候是大汉的哪一年。

    这个活儿刘汉少真干不了,然后就把杨修和五跟班都叫来,让大家帮忙,一起往前数。结果可赶了巧了,“公元元年”的时候,正是汉孝平帝“元始元年”!

    话说孝哀皇帝刘欣是“前汉”的第十三位皇帝,在位的时候为了从外戚手中夺回皇权,曾经打击过王氏,就连王莽也被贬逐。可惜这位“欣哥”也是个短命鬼,在位仅仅七年就挂了,死的时候才二十五岁。而当时的太皇太后王政君,也就是王莽的姑姑,一听说皇帝死了,迅速移驾未央宫,收回传国玉玺,部署王氏子弟控制中枢,并且重新启用了王莽。

    二十五岁的皇帝,就已经是“大皇帝”了,能添很多乱呢!所以之前受过打击的王政君与王莽这对姑侄吸取教训,两下里一商议,便立了当时只有九岁的中山王刘衎为帝,也就是后来的“汉孝平帝”,并改元“元始”。

    也可以说,从这个时候开始,大汉皇帝就已经成了吉祥物,而接下来则是王莽从权臣到皇帝,开始了他的表演。

    …………

    对于刘汉少来说,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把新年号与199联系起来,而且听上去还要“合情合理”,至少不能自己忽悠了一圈,别人却全都不信,那时候就太尴尬了。当然了,他也不准备用“公元”这个名称,更不可能用“西元”,因为刘汉少从前好像听说过,所谓的“公元纪年”,是按照西边那位“苏哥”的诞生年份开始计算的。

    但是……这其实是一个讹传!

    所谓的“公元纪年法”是从“儒略历”演变过来的,而儒略?凯撒就是罗马那位独裁官。当时凯撒看到旧的罗马历法非常混乱,而且神官们还随意加减闰月,搞得大家有时候睡醒了一睁眼,都不知道今天应该是哪一年、哪一天。于是凯撒便让希腊数学家兼天文学家索西琴尼研究一套新历法,并且于公元前45年1月1日起开始执行,取代了旧罗马历法,这个新历法便是“儒略历”。

    假如凯撒能够知道自己死了以后,“凯撒”这个名字会更出名,也许“儒略历”就应该称为“凯撒历”。要是按照《知识产权保护法》来说的话,它更应该叫作“索西琴尼历”。可惜凯撒与索西琴尼都料想不到,后来他们西边的那帮兄弟着了“苏哥”的道儿,有点啥稀罕事儿,死乞白赖地全都要往“苏哥”头上扣。

    更可惜的是,这帮急于“让苏哥伟大起来”的兄弟们估计平时净顾着看经文了,也没时间好好学习文化。

    可你们倒是看仔细点啊!

    那本《苏哥故事会》里明明白白写着,“苏哥”小的时候,希律王听说伯利恒有个君王诞生了,就下令将伯利恒及其周边的小男娃统统杀死。而这个时候呢,玛利亚得到天使的警示,带着“苏哥”前去埃及避难了……但是,希律王死于公元前4年……

    原本以为世界是个球,结果发现世界其实是个坑,“众口铄坑”,这还能怪学渣不好好学习么?

第717章 开启汉元新篇章

    第717章开启汉元新篇章

    ……………………………………

    别以为就你们会忽悠,编个故事都漏洞百出的,咋滴,撒谎不要证据?

    这还没我们“苏仙岭”上那位“苏哥”的故事编的好听呢!

    于是乎,谐和道又多了一个新故事,说是光武皇帝出生的时候是晚上,但是那天晚上没点灯,却有奇异的赤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光武皇帝的老爹感到奇怪,便派人前去问卦于卜人,卜人王长孙卜卦之后当即大惊,却又不敢多言,只是神神秘秘、摇头晃脑地说:“此乃……大吉……之兆也!”

    也就是这一年,光武皇帝家的前院,栽种景天的地方居然长出了三株谷子,每株谷子都是一根茎九个穗,而且比一般的谷穗要长一两尺。

    光武皇帝的老爹不由得感叹:“真是好谷子啊!”

    于是便为光武皇帝取名为“秀”……

    这一回大家都知道了吧?

    人家光武皇帝才是真命天子,不仅出生的时候有赤光照耀,自带主角光环,而且连谷子都得着了仙气儿,长的又粗又长,一两尺……不会是把高粱看错了吧?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因为故事讲到这里,还没有完!

    按照谐和道的说法,当初“圣天尊”得知邪魔已出,天将大乱,便派遣真命天子,也就是后来的光武皇帝,下界临凡,以为人间帝王,准备重整山河。并且,在光武皇帝七岁那一年,还曾经开悟,接受过圣天尊的“仙谕”,告之他逆贼将要篡汉,务必担当大任!所以光武皇帝打小就热爱学习,勤于农事,文武双全,通晓大义……后来果然发生了“王莽篡汉”之事,而光武皇帝也按照“圣天尊”的旨意,率领天下群雄,忠义之士,推翻了逆贼王莽,夺回了汉室江山!

    注意!

    请注意!

    这个故事的重点在于,光武皇帝七岁开悟,接受圣天尊“仙谕”的那一年,正好也是“元始元年”……

    …………

    为了顺应爱爱卿卿们的意思,刘汉少同意了更改年号,并且还提出“汉元”这个新年号,十分谦虚地广泛征求爱爱卿卿们的意见。只不过,“光熹十年”并不等于“汉元元年”,而是等于“汉元199年”。

    爱卿们心里话说,谐和道的传道士们逮谁就跟谁讲故事,关于这个“199年”的来历,我们也有所耳闻,可是这种事情,毕竟没有先例呀!

    唉……你们说,我们这位哥怎么就不能踏踏实实、规规矩矩的把一件事干完呢?非得整出个新花样,闹出点小动静,就连改个年号也不消停。要是按照他这么个改法,那咱们前边列位先帝的年号到底还算不算了?那些“建武、建初,元和、元兴”是不是也都要变成“汉元几几年”呀?

    不过嘛,这事儿要是反过来再看……咱们原本好好的一个大汉,让王莽那个瘪犊子蹿出来插一杠子,结果一断两截,还得分什么“前汉、后汉”,也是怪膈应人的。如果按照谐和道这种说法,当时光武皇帝降生,就是为了

    重整大汉山河,这说明啥?

    说明咱们大汉的国祚并没有断绝过,“圣天尊”自有他的安排,只是时机未到,世俗凡胎无法领会他的“仙谕”而已。同时也说明了“圣天尊”一直在眷顾咱们大汉,垂怜天下万民,他的恩慈从未断绝过。

    并且,如果往后大家都按照这个说法来,等于是找了一块遮羞布,把王莽那个瘪犊子给遮盖了起来,那么从历史上来看,咱们大汉也就还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大汉,看上去也要“顺溜而不失漂亮”多了。

    无量天尊……高,实在是高呀!

    于是乎,有点出乎刘汉少意料的,爱爱卿卿们不仅完全赞成了陛下的提议,甚至有人还拿“一”和“九”做起了文章。

    有人说:“九乃数之大者,代表至阳。楚辞有言,九者,阳之数,道之纲纪也。管子曾曰,天道以九制。”

    也有人说了,一个九就这么厉害了,何况是两个九乎?其实管子还曰过“九九之数,以合天道”。而且本朝大思想家杨雄也曰过“九九大运,与天终始”这样的话。

    呃……好像杨雄在王莽那个瘪犊子手下当过差……算了,这一骨碌掐了别播,别播啊!

    咱们继续曰别的……

    对了,咱们可以曰重阳节嘛,“九月初九,日月并应,故曰重阳”,大家还可以佩茱萸,食蓬饵,登高望远,祈福长寿……饮一杯菊花酒,赏万朵菊花开……对了对了,“蓬饵”就是“花糕”,也叫作“重阳糕”,这个大家都知道吧?反正九九就是很好的意思了,很高,很大,也很长远!

    至于“一”嘛,那就更好说了。惟初太极,道立于一,造分天地,化成万物。故而,“一”为万物之始,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再故而”,九九归一,一元肇始,万象更新。这说明咱们大汉在陛下的带领下,已经与从前那些反叛不断,灾害频发,百姓还吃不饱肚子的动荡岁月彻底告了个别,咱们将要迎来的,是属于“汉元”的新篇章!

    …………

    刘汉少心里话说,粗话的,这到底是谁在忽悠谁呀?怎么哥的脑袋有点懵懵的?

    不管怎么说,反正改年号这个事儿,朝廷上下“一致滴、愉快滴通过了”,于是“光熹十年”便消失了,改称“汉元199年”。并且,刘汉少还特意为此事立律,将来以后,大汉所有的继任皇帝,只能续用“汉元”,不得再更改“年号”!

    这事儿也得到了爱爱卿卿们的一致赞成,众人就想啊,汉元199,1999,19999……那咱大汉才是真正的国祚延绵,兴盛昌隆,万世不绝,与天终始。

    …………

    甭管是热热闹闹,还是忽忽悠悠,反正大汉迎来了“汉元纪年”,然而汉元199年发生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首相杨彪向皇帝陛下正式提出“休致”,也就是递交辞呈,申请退休的意思。

    “大夫七十而致仕”,这是从周朝的时候就立下的规矩,虽然刘汉少总是喊“老杨、老杨”的,其实杨彪的岁数也不算太大,算

    上新的这一年,都还不到六十呢。但是杨彪所患脚疾越来越严重,现在就算是拄着拐杖也难以行走。早就让华佗他们给看了,华佗说杨首相脚上的骨头和别人不一样,长得歪,好像还多出几块。

    然后杨彪就问了,那有没有啥法子治呢?

    也不知道华佗想了多久,才想出一个法子:“要不,我给你开刀吧。把多出来的那些小骨头全剔掉,再拿锉子磨平顺,然后可能就好了。”

    粗话的,你这是拿我当试验品,还要拆我的骨头玩么?

    要不是杨彪脚疼,都想踹华佗一顿!

    然后呢?

    也没别的好法子。

    杨彪想让华佗给自己多配一些麻沸丸,疼的时候就吃,偏偏刘汉少说这个药不能多吃,更不能连续吃。是药就有毒,它只能止疼,不能治病,吃多了之后整个人也就废了。

    于是老杨就只能拖着一条瘸腿儿,忙忙活活,为国操劳,让人看着也怪不落忍的。

    这不是眼瞅着平定叛逆,指日可待,大汉就要迎接新时代,开启新篇章了嘛,所以老杨也想趁此时机,急流勇退,自个儿回家哄小老婆和大孙子玩去。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当初国家回购土地,朝银行贷的款,还完了!

    这首先要归功于跟着袁隗、备备往南边蹿的那一批“汉室忠贞之士”们,打的白条不用兑现,各种投资不用分红,银行存款全部冻结,完事一充公,得多大一笔钱?其次还有荆、扬、青、徐这些地方,“猪猴”都跑干净了,地皮跑不了啊。重新给百姓分田分地,规划布置农场、兵团,鼓励商贾前去发展工商,这得有多大的成效?

    所以,老杨现在可不再是“欠债首相”了,能够在有生之年擦干净屁屁,老杨很欣慰,觉得自己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银行,没亏谁,没欠谁。现在退下来肯定还能落个好名声,往后咱们这位皇帝哥再整出什么幺蛾子,自己也不用跟着提心吊胆了。

    其实这事儿年前杨彪就向刘汉少打过招呼,并且还向刘汉少做出举荐,人是现成的,左相荀彧,王佐之才,积德累行,怀忠念治。一方面是心疼老杨,另一方面也是对荀彧有信心,毕竟当初从安置流民,分田分地开始,荀彧就一直跑前跑后的做事,从下到上,也算是历练了好些年了。

    于是乎,刘汉少便答应了老杨致仕的请求,也接受了老杨的举荐,决定任用荀彧为相府的第二任首相。

    老首相退休,新首相履职,场面自然盛大而喜庆,然而散朝的时候看着老杨拖着瘸腿儿慢慢往外走,刘汉少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自己忽悠过人家,可能无形之中还吓唬过人家,刮过人家的地皮,拐骗人家的儿子……难道人家真的是个傻,就让自己糊弄着玩么?尤其是继位之初,外忧内困,是人家默默支持着自己,不仅往外掏钱出地,还凭借威望帮着自己拉拢一批,压制一批,打击一批,如此才能让自己慢慢扭转局势,收拾那些破破烂烂。现在情况好转一些了,人家却要“下课”了,还粗话的拖着一条瘸腿儿……

第718章 送给老杨的大礼

    第718章送给老杨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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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很多人向老杨道别,盛赞他的功绩,但是有更多的人向荀彧道喜,并且纷纷表态,以后自己一定会跟着新首相,撸起袖子加油干。

    刘汉少才不会理会这些爱爱卿卿,谁在“辞旧”,谁又在“迎新”,而是“悄无声息”地又蹿到了杨彪身边,不过这一次可没有搂住杨彪的肩膀,而是搀着他的胳膊,与他一起慢慢的往外走,并且还说:“老杨啊,你走慢点。急着回家给德祖生小弟弟么?哥都追不上你!”

    当然了,作为大汉皇帝,想要“悄无声息”,根本没可能,所以刘汉少此举立刻引来了爱爱卿卿们的关注。不过这一场景并不稀奇,以前开完会的时候,陛下也经常搂着首相的肩膀,走在众人之前,嘀嘀咕咕的说小话。即便是首相脾气好,也经常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再不然就是被陛下忽悠的像得了老年痴呆。

    可是今天这一幕,看在众人眼里,尤其温馨,陛下得新不忘旧,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哪!看样子,杨首相虽然退下来了,陛下的恩泽却不会衰减半分。能够得遇陛下这样的明主,大家往后的日子,大有奔头呀!

    荀彧此时也已摆脱道喜众人,赶过来搀扶着杨彪的另一边。虽说自己之前与杨首相有时会意见不合,小有纷争,但是那些都是为了公事,并不影响私交,何况人家杨首相退下来之前,还向陛下大力举荐自己呢!

    当然了,以荀彧的性格,也不会偏在此时故作姿态,纯粹是看着老杨行走不便,所以才赶过来搀扶一下。尊老爱幼嘛,这是咱大汉的优良品德,但是荀彧原本想表现的庄重严肃一点的,恰好听到刘汉少与杨彪说的悄悄话,实在忍不住,却又窃笑起来。

    “陛下!”

    杨彪“娇羞”地怒喝一声,然后就觉得嗓子眼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眼前“这位哥”,是自己看着他从“半人多高”长到“一人多高”的,虽然行事不太靠谱,说话也经常颠三倒四的,但是和大家相处的真不错。有的时候看着他赖在自己身边起腻歪的那股劲儿,甚至觉得他比杨修跟自己还亲近,可他明明是喜欢躲着爱卿们的呀!有的时候想找他商量个事儿,都得“逮”他半天。自己这一退下来,往后能见他的时候就更少了……

    一想到这些,杨彪也不知道是感慨,是感动,还是感到庆幸,反正是连眼圈也红了。

    然而此时刘汉少却又故作神秘地说:“老杨啊,你知不知道?哥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

    刘汉少所谓的“大礼”,就是“退休金”,杨彪不单知道这个事儿,而且还是他作为首相,最后一次参与的朝廷重大改革,只不过这件事他持的是反对意见,甚至连荀彧也有点偏向他这一方,但是最后刘汉少“力挫群卿”,亲自拍板,把这事儿给定了下来。

    早先的时候,大臣们“致仕”,皇帝一般也都会意思意思,或者根据官员在职时的表现,还有身体状况和家里的底子,或者根据皇帝的钱包,皇帝的脾

    气以及皇帝与此大臣的关系远近。反正就是要看皇帝的意思,属于一种比较随意的赏赐,并非制度。

    但是到了汉孝平帝的时候,也就是“元始元年”,朝廷正式发布规定:“天下吏比二千石以上,年老致仕者,三分故禄,以一与之,终其身。”

    难怪后世有很多人都怀疑,王莽也是穿越众之一,连“退休令”都搞出来了。又或者,可能当时他是觉得“花着皇帝的钱,卖着自己的好”所以不心疼吧。

    然而从这条“退休令”来看,“比二千石以上”的官员,肯定都是爱爱卿卿,有力人士,至于“二千石以下”的,退休之后还是一分钱没有。哪怕就是做到一州刺史,也才六百石,“按理说”,照样毛线没有。

    这就太不公平了,对吧?

    大家都是为国效力,为朝廷办事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所以刘汉少现在提出的这个“退休金”制度,别说“二千石以下”,连城管招的临时工都能享受,不仅覆盖了所有的公职人员,也包括各行各业的从业人员。

    再所以,老杨当时一听就急眼了。

    “陛下,以前大臣致仕,皇帝意思意思就行,可是就算皇帝再够意思,给大臣赏点钱,赏个房子赏块地,就算是赏个山头,它都有数,对吧?可您现在要把咱大汉所有退了休的,不能再做工的老人全养起来,它没个数呀,对吧?”

    刘汉少嘟囔着说:“其实它也有数,只是这个数大了一点,你一时算不过来而已。”

    然后换上财政部长崔烈:“陛下,咱们现在的情况是比前些年好了一点,相府也把欠银行的贷款还完了,但是咱们还要集中力量,谋求发展,赚更多的钱回来,您不能在这个时候忘了……勤俭节约的美德,开始大手大脚,胡乱花钱吧?”

    刘汉少辩驳着说:“这怎么能是哥胡乱花钱呢?惠顾天下百姓,能够让他们老有所养,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是。是好事!可是微臣觉得您现在所选的这个时机有所不妥。”

    接茬上来开怼的工薪署长毛玠:“国家现在的财政状况是有所好转,可是微臣也仅仅只能保障不再拖欠官吏们的薪资而已。您现在提出发放退休金,这么一大笔钱款,微臣应该从何处调拨?要不然,微臣也先退个休,回家领退休金去。这个活儿,您看谁有才,就让谁干去吧!”

    刘汉少怒斥道:“你娃才多大呀?现在就想退休,还领退休金,咋不美死你呀?”

    而后,就连荀彧也有些担忧地说:“陛下善待百姓,使民老有所依,这份心意、宏愿,大家都能够理解,也深受感动。但是眼下南线还在用兵,需要大量的钱财,正是朝廷需要积蓄力量之时。这个时候发放退休金,耗资巨大,臣也担心朝廷难以周转。”

    刘汉少语重心长地忽悠道:“文若啊,哥觉得吧,越是在艰难时刻,越应该让百姓感受到朝廷的坚实!如此,百姓对咱们有了信心,不仅能够心里踏实,安于生产,也能够更加齐心协力,与咱们一起面对艰难。否则的话,百姓心里慌了,有了多余的粮食也不敢卖了,甚至于哄

    抢物资,举家奔逃,那咱们才是一败涂地。眼下咱们的确需要积蓄力量,但是这个力量可不仅仅是指钱粮,而是需要咱们大汉有一种凝聚的力量!发放退休金,能够先让一部分大汉百姓老有所依,那么这一部分百姓便会为了大汉,为了咱们这个共同的家,奋斗终生,至死不渝。所以,咱们不单单现在要发放退休金,将来还要发放医疗金、失业金,工伤保险金、死亡抚慰金……”

    刘汉少这一通“金”下来,直接把杨彪等人干懵了,好像只要是把娃生在了大汉,这一辈子就不用操心了。然后众人又听刘汉少说了一句:“哥也知道,大家不是反对退休金,只是担心朝廷现在无力负担这一大笔支出,但是……咱们不是有银行嘛!”

    …………

    银行?

    又要相府去贷款了么?

    老杨心里话说,反正相府再找人借钱,也是荀文若的事。感觉陛下也不像是在说梦话呀,要不……继续听听,看他还能咋忽悠?

    首先,“大夫七十而致仕”,这个规矩必须得改一改。孔子曰的好,“人到七十古来稀”,干活受累一辈子,骨头都稀了才让回家歇着去,那还咋颐养天年嘛,落一身毛病净搁床上等着那啥了。再者说,以咱们现在这个医疗条件,有多少人都活不到七十呢,那还咋领退休金?

    “兄弟们,你们可以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下边那些小官小吏们,为朝廷卖命一辈子,干到七十再致仕回乡,还没有退休金可拿!说是晚景凄凉,那也不过分吧?万一谁再比较点背,走到半道上,嘎嘣一下死了,那得显得咱们朝廷多不仗义?他们要想避免这个惨景,怎么办呢?是不是只能在任的时候,想方设法往自己兜里多搂钱?可是这样一来,他们必然就会贪赃枉法,损公肥私,欺上瞒下,割剥百姓……变成这样的狗官,朝廷还能用他们吗?”

    好像……陛下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所以呢?

    所以干到六十就让他们退休回家……不对……是设立“退休金”很重要!可以让官吏们没有养老的后顾之忧,更加全心全意、清廉公正地为朝廷办事。

    “陛下,您是不是忽悠的有点跑偏了呀?”

    “六十退休”这件事大家都能理解,毕竟咱们大汉“神律”之中早有规定,就算是皇帝,到了六十也是要退位让贤的,把机会留给更多的年轻人嘛。至于“退休金”的重要性,大家现在也都明白了,不仅可以让百姓们老有所依,还可以让咱们大汉更有凝聚力,甚至还能防止官吏贪墨。

    但是,现在的关键是,这么一大笔钱,从哪儿来呢?

    银行啊!

    哥不是说了嘛,咱们有银行……“举个栗子”,今年财政部收到的钱比去年多,所以按照比例分成,工薪署能够分到的钱也肯定比去年多,然后大家就希望涨一涨薪俸,对吧?事实上,咱们朝廷也愿意给大家涨这个钱,但是,咱们把这个钱先存进银行,不给大家往兜里发……

    陛下,您等会儿吧!

    说好的“退休金”是大礼,怎么现在礼没见到,反而还把涨薪俸这事儿也给搞黄了呢?

第719章 咱就是国家的人

    第719章咱就是国家的人

    ……………………………………

    比方说啊,县长级别是正七品,薪俸六百四,但是现在有新老两个县长,老县长干了二十年,新县长干了两年,结果却是都拿六百四的薪俸,兄弟们好好想一想,这事儿公平吗?

    所以咱们才要把薪俸分成几份儿,除了基本薪俸之外,谁工作的年头越长,为朝廷做事越久,谁就可以拿到越高的“苦劳薪俸”,除此之外,谁的官职越高,需要承担的责任越重,谁就可以拿到越高的“功劳薪俸”。

    而后,咱们才可以按照每一个人的薪俸比例,往银行里给他缴纳退休金。如此一来,等到他退休之后,谁为朝廷立下的功劳越大,付出的苦劳越多,能够得到的退休金自然也就更多!

    “陛下,您说的这个功劳、苦劳,臣等现在也都明白了,确实比统一的薪俸标准更为合理。但是,咱们把准备涨薪俸的钱,直接存进银行当作退休金,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分出一半来,涨到官吏们的薪俸上,然后再强制他们自己交给银行?这不仅多了一道繁琐的章程,而且还……还……这不是等于把已经分到大家兜里的钱又给掏出来了嘛,只怕大家会心生不满呀!”

    要不是不敢,估计有人都想说刘汉少是脱裤子放屁,净瞎费事。

    但是刘汉少还在侃侃而忽悠:“你们这就不懂了吧?”

    咱们让大家自己交一半退休金,目的就是让大家全都“掺和进来”,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个人命运与国家命运之间的紧密联系。想啊,大家都有钱在银行存着,假如国家动荡不宁,个人的生活也就无法得到保障,如此一来,是不是能够获得退休金的人越多,希望咱们大汉平宁富裕的人也就越多?

    从个人方面而言,如果有谁干活不认真,因为过失而受到免除,甚至是触犯律法,就有可能享受不到退休金待遇,如此一来,是不是在平日里也能多一些责任心,多一些谨慎之心,律己之心?

    “其实,这还仅仅是个人缴纳退休金的一个好处。”

    从另一方面来说,即便是六十退休,对于咱们现在的医疗水平、人命寿数来说,也实在不算早了。如果有人干了一辈子活儿,交了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四十年的退休金,好不容易熬到了退休,却还没领过几回,一不小心,人却没了,那又该怎么办?

    是不是这一辈子的功劳、苦劳全都不算了,都白干了?

    绝对不行!

    但是,事实却是,只要人没了,咱们朝廷代缴的这一部分退休金就不能再发了,因为咱们要把它留给更多的,还活着的,有需要的人。而个人缴纳的这一部分,咱们却可以结算剩余,加上银行利息,全部都发还给“缴纳人”。如此一来,能够留下一笔钱财给他们的家眷,照顾一下父母妻儿往后的生活,也算是对于亲属的一个安慰,能够让逝者走的更安心一些。

    …………

    “退休金”不是一句“发钱”就能解决的事儿,所以现在的会越开越大,

    牵扯到的相关部门也越来越多。但是在座各位,需要指着那份“退休金”养老的,实在寥寥无几,且不说原本各家是否家资丰厚,就是陛下最爱干的事儿也是带着大家一起发财。所以他们对“退休金”的重要性,很难有切身体会。何况“自古以来,生死事大”,现在陛下居然拿这种事出来讨论,算不算一下子把大家都给说死了呢?

    不好说,不敢说,不能随便乱说呀!

    再但是,也有“另类奇葩”的,比如工薪署长毛玠,堂堂的朝廷副二品大员,家里却穷的叮当乱响,不仅没钱跟着别人一起参与各种入股投资,就连朝廷分给他的房子,当初是啥样,现在还是啥样,墙皮上连多余的灰都挂不住。

    要说朝廷现在开的薪俸虽然不算太高,买不起各种新鲜玩儿奢侈品,却也足够大家吃饱穿暖,养活家小了。而且还得比一般人的条件都要好一些,肚子里得有些油水,才能更好的为国效力,对吧?

    可是为毛毛玠混的这么惨呢?

    因为毛署长“穷大方”!

    属下部众,亲朋好友,无论谁家遇到困难,必然是要伸手帮忙的。工薪署工作特殊,每到发放薪俸或是年底节前,肯定是加班连轴转,一忙大半夜,少不得要请辛苦的兄弟们吃个工作餐,还是自掏腰包的那一种。另外还有哪儿受灾了,哪儿贫困了,前线打仗是不是缺啥少啥了,凡是这样出钱出力的事儿,从来不落人后。以至于有时候毛署长的薪俸刚拿到手里,还没顾上交给老婆,一转手差不多也就没了。

    如此这般,显示了毛署长的上佳人品,在外边的口碑也好的没话说,可是回到家里,经常带着老婆和娃一起吃土……所以他们家墙皮上才挂不住多余的灰!

    有时候毛玠也觉得,像自己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娶了老婆生了娃,真是走了八辈子的运,可是老婆和娃跟着自己,就是倒了霉八辈子的霉。

    有时候毛玠又觉得,只要有自己在,就算日子过得再拮据,起码老婆和娃还有个依靠,可是万一哪天自己要是为国尽忠,不在了,老婆和娃又该依靠谁去?

    但是,自己身为朝中重臣,深受陛下信重,枉顾律法之事是万万不能做的,必然要以国事为重,尽心尽力,否则又岂是人臣所为?既然不能公私兼顾,那也只能舍小家,为大家,让自己的老婆和娃吃一点土,说不定还能补充补充……陛下说的那词儿叫啥来着?对了……微量元素!

    然而现在呢?

    还没等毛玠慷一个慨,悲一个歌,刘汉少便将“退休金”掰开了、揉碎了,忽悠出来,使得毛玠思想转变的同时,也不由得心生感激。

    既然咱自己“大手大脚,胡乱花钱”,朝廷就帮咱攒一笔退休金,将来不仅自己老有所依,甚至还能惠及老婆和娃。要不然怎么说还是陛下高瞻远瞩呢,臣下死了,都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重要的是,这可不是皇帝身边几个亲近大臣才能享有的福利,而是能够惠及天下千万百姓的大好事!

    于是乎,转变态度的毛玠,率领工薪署,顶

    住压力,以战斗的姿态率先响应了陛下提出的“退休金”制度。

    为毛还要顶住压力呢?

    因为除了官府之外,各行各业,尤其是那些大工厂、大公司,也都必须严格执行“退休金”制度,这无疑是从他们身上又割下一块肉来,贴补到了工匠、职员的身上。可是这些地方有很多都与爱卿们有所关联,有的甚至还是刘汉少带着大家一起投资的。

    从前他们可以不在乎那点俸禄,现在自然也不会在乎那点退休金,但是要从红利里边割肉贴补别人,他们可是真会心疼,所以有人反对,有人阻挠,自然不足为奇,毛玠的压力也是来源于此。

    好在刘汉少回家“战斗”了云六妞,曹操也“战斗”了他们家那位色艺双绝的卞总经理,然后就有皇家实业、大汉盐业这样的大公司出来挑头,赞同“退休金”制度。如此,要是有人还敢抗拒,估摸着毛玠也不介意与他们战斗一小下下。

    …………

    原本说好的是给杨首相送大礼,结果却成了大汉千百万人一起分蛋糕,“退休金”制度一经确立,《大汉月刊》立刻进行了“掰开式、揉碎式”的详细报道,使得很多初次听到这个新闻的大汉百姓都有些不敢相信。

    老了之后,就算不干活儿,朝廷也给发钱,养活咱们?

    这……这……无量天尊,哦咧个去,这种好事,俺们活了大半辈子,也从没听说过啊!

    看样子,咱们陛下那可真是……算了,百姓们如何吹捧刘汉少,再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反正在百姓们的心里,刘汉少早已“不属人类,位列仙班”了。可是这种好事对于百姓们的冲击太大,尤其是那些家里没地也没牛的,可怜吧唧的“城里人”,一下子就有了奔头,再也不怕将来自己老了之后会变成家里的负担。所以除了刘汉少之外,杨彪、荀彧以及一大批爱爱卿卿们,都成了百姓们盛赞的对象。

    有人说这是杨首相退休之前还心系百姓,极力为百姓办的一件大好事,也有人说这明明是荀首相上台,年富力强,敢于拼搏,下定决心要为百姓谋福利……粗话的,就这都能呛呛起来。可是不管大家再怎么呛呛,所有能够享受到“退休金”待遇的人,不由得都会在心里发出一声感慨,产生一种认知。

    往后……咱就是国家的人了!

    …………

    刘汉少当然也很关注“退休金”实行的效果,所以最近也经常翻看《大汉月刊》或是其它报纸,连带着杨行走与五跟班们也格外热爱学习起来。

    而后有一回法正就问了:“陛下,咱们的退休金在保障百姓养老的基础上,尽量做到公平分配,但是先前大家都在关注,万一自己不在了,退休金余剩部分也能发还给亲眷。可是如果有的人特别长寿,即便是先前缴纳了四十年退休金,而后他又领完了这四十年的退休金,却还是能够一直继续领,直到本人去世。照此说来,岂不是说他活的越长久,便能越占便宜?”

    “理论上来说,确实如此,但是万万不能说什么占便宜!”

第720章 给杨行走挖的坑

    第720章给杨行走挖的坑

    ……………………………………

    原本刘汉少是笑着回答法正提问的,但是说到后来,越说越严肃,甚至还有点气愤。

    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能够缴满四十年退休金,说明他至少也是为国效力了四十年。然后六十退休,等他能够再领回四十年退休金之时,已经是百岁高岭了。

    为国效力一辈子,难道到了这个岁数,却要断供他的退休金?

    那咱们还提什么孝治天下、敬老尊贤?

    “要哥说呀,咱们大汉的百姓,都能活到一百岁,那才好呢!那才是真正的祥瑞!”

    “是是是,陛下说的是。”

    法正有点心慌,生怕把刘汉少惹急了,再教训自己,接着又说:“期颐人瑞,才是我大汉兴盛之兆!”

    百岁期颐,终究只是一个美好愿望,所以这笔账其实很好算,能够“赚”朝廷退休金的只是极其个别的长寿之人,而大多数人都熬不到那个时候。

    再所以,朝廷存在银行里的,名义上是因为大家劳动,而准备退休以后再发的这笔钱,肯定会越攒越多,犹如滚动起来的雪球。如此,后来的“退休之人”便有了更多的保障,退休金也可以根据当时的生活标准,时不时的再涨一涨,调节一下,整个一套系统便能够进入良性循环。

    这么一说,的确是长寿之人“占便宜”,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强命不强,怪得了谁?就算朝廷再想“养活”,首先也得是个“活人”吧?

    看到法正差一点挨怼,杨修心情大好,立刻蹿过去,像个“老前辈”似的,教育着说:“我从前陪着陛下体察民情之时,看到百姓们会用驴拉磨。把它的眼睛蒙上,就让它围着磨盘一圈一圈的转,要是它走的慢,想偷懒,就给它两鞭子。可是这个驴呀,还挺倔,有时候你抽它,它也不走。这个时候,你猜猜百姓们都是怎么做的?”

    是给驴前边挂红萝卜么?

    还是喂一半,留一半的那种?

    这个杨德祖,有他老爹做靠山,有他们杨家的势力做背景,再加上自己读过几年书,就以为自己比别人都聪明,看问题也更犀利、更透彻。可是这个被惯出毛病的傻孩子根本不知道,娃小的时候,抖个小机灵,是挺招人稀罕的,可要是长大了,还只会抖小机灵,那差不多也就废了。

    陛下是个多懒的人呀?平时请他去一趟相府,就跟让他蹲班房似的,可是为了推出“退休金”制度,却连着扎在那边多少天?忙前忙后,花了那么多时间,用了那么多心思,好不容易推行了起来,你娃却敢阴阳怪气,胡乱嘲讽?

    于是,法正谦虚地说道:“在下不知,正要向杨行走请教。”

    果不其然,还没等杨修继续胡诌,刘汉少便沉声喝道:“德祖,过来!”

    杨修悚然心惊,也已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又着了法正的道儿了,往刘汉少身边蹿的同时,已经做好了被踹的准备。

    刘汉少原本也是想踹杨修的,可是这娃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老婆和娃一大堆,哪还能像小时候那样,随便的打打闹闹呢?

    “知道你为啥做了这么多年的行走,哥都没把你撒出去么?”

    不是因为我年纪

    小么?

    不是因为咱哥俩关系好么?

    能够挨踹,杨修心里就不会慌,兴许就把这两句问出来了,可是刘汉少此时冷着脸,没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杨修心里是真的没底。所以便耷拉个脑袋,一动不动地站在刘汉少面前,好像一个犯错的小学生。

    “既然你这么喜欢讲故事,那哥也给你讲一个故事。”

    很难得的,刘汉少对杨修居然改走温情路线了。

    “话说在南极冰洲,有一种不会飞的鸟,叫作企鹅……”

    《谐和大宝典》里边不是说起过这个玩意儿么?还是被神仙打败的妖怪变的,有翅不能飞,有腿还太短……难道汉少想让我去信谐和道?

    杨修的脑袋瓤儿乱转悠,却听刘汉少又说道:“别看它们肉嘟嘟、胖乎乎,模样还萌萌哒,其实生活的很苦,因为南极冰洲不仅有终年不化的冰雪,还有很猛烈的寒风,即便是最胖的企鹅,也难以独自熬过冬天。”

    说到这里,刘汉少就像是哄刘云远航似的,“温和而不失慈祥”地又问了一句:“那你知道它们是怎么过冬的吗?”

    杨修则老实巴交地嘟囔了一句:“小臣不知。”

    很好。

    配合的很有默契。

    于是刘汉少满意地又说:“它们会凑在一起,抱团取暖。”

    抱团取暖?

    这词儿虽然不难理解,却给杨修、法正等人带来不少的思考。以前陛下总喜欢对他那些徒弟们说,知识就是力量,现在是不是在对我们说,抱团取暖,也是一种力量?

    …………

    别看杨修在刘汉少面前总像个小狗腿,其实他的内心还是很骄傲的。就凭他那个家世,还有自己的聪明劲儿,他当然有骄傲的资本,更无须看重那份可怜巴巴的“退休金”。

    既然“无须看重”,是否就能“轻视诋毁”呢?

    老杨退下来了,虽说名声混的不错,可是陛下给的所谓“大礼”,实在够磕碜的。并且,因为退休金制度也要在工厂、公司推行,老杨家那些“土豪产业”,里外里算一算,实在亏大发了。

    于是杨修就觉得,自己看不上眼的这个退休金制度,只不过是朝廷变了个花样,把本该属于百姓的钱先圈过来,攥在手里,留着以后再慢慢还给百姓,却还要百姓感恩戴德。同时他也看上不那些因为可以享受“退休金”而欢呼雀跃的百姓,不仅傻,还碌碌无为,活该他们像驴一样转着圈拉磨。

    杨修觉得自己洞若观火,明察秋毫,并因此而沾沾自喜,但是他却忘了,在老杨退下来之前,整个大汉也就只有他这么一个“首相之子”,别人可能没他这个聪明劲儿,更没有他这样的家世。大家都是平平常常的普通人,希望能够平平安安的过完这平平淡淡的一生,有了这份“退休金”,也许离这个梦想就不那么遥远了,又怎不为此欢呼雀跃?

    现在,陛下说要抱团取暖,因为最胖的企鹅也照样抗不过南极冰川的严冬,这是不是在暗示自己,先前所言已经脱离了百姓大众。难道真的是自己飘了?

    “陛下,小臣知错了。”

    “嗯,知错能改,还是好小臣。”

    一转身,刘汉少又冲着办公室角落里的应玚喊了一声:“德

    琏。”

    应玚闻声,立刻快步走到刘汉少身边,回道:“臣在。”

    “以后联系战忽局那边的工作,你来接手。”

    “啊?这……”

    “汉少!”

    “大汉战略忽悠局”的神秘程度不亚于“御府三局”,以前“战忽局”开会,刘汉少都只带着杨修去,连五跟班也是只闻其名。但是,就这么一个神秘的部门,陛下亲任局长,人家杨行走居然就是副局长。所以杨修最先忽悠的就是五跟班,大意就是说你们别不服,哥也很牛叉。

    然而现在,这是要把杨修的“副局长”之职给撸了么?

    情急之下,杨修不仅打断了应玚的回话,甚至还当众再喊“汉少”,也是想给自己求求情,可是转念再一想,当初陛下在家教育太子远航,也是认了错还得认罚,这让自己哪还有啥脸求情啊?

    虽然法正平时与杨修不对盘,但是看到杨修受到这么重的处罚,也开始担心起来。的确,法正既嫉妒杨修的家世,又不屑于他的小聪明,总觉得自己要是能有他那样的条件,不知道会做的比他好多少倍。

    偏偏杨修瞅着法正不服气的样子,总想借故给他找点小麻烦,可是即便如此,法正也没有想过要毁了杨修,顶多也就是给他挖个小坑,让陛下踹他几脚,替自己出出气而已。或者说,不是法正不想,只是与人家的实力相差太大了。

    杨修多看重“战忽局副局长”的身份呀,平时就指着这个往外吹呢!要是现在被陛下给撸掉了,这家伙一急眼,回头再冲自己干出什么不要脸的事儿,自己可怎么扛得住哟?

    于是乎,刚才还巴不得杨修倒霉的法正,此刻居然又变成了第一个站出来为杨修求情之人。

    “陛下,战忽局事关紧要,杨行走跟随您多年,最是知道其中分寸,还是请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他知道个屁分寸!原本就是要他帮着哥去忽悠别人的,他闲着没事,瞎说什么大实话呀?”

    刘汉少终于爆发了,转而却又冲着法正吼道:“不要以为你比他聪明多少!最胖的都扛不住冻,不是最胖的,就更扛不住了!”

    法正遭受的可不算无妄之灾,杨修不在乎那一点退休金,法正却是在乎的,所以先前他的关注点就放在了谁能“占便宜”,谁又“吃了亏”之上。也许对于个人来说,“死的早的领钱少,薪俸高的赔钱多”,的确都属于比较吃亏的那一拨,然而对于“大汉当家之人”来说,尽量让每一个家人都得到保障,才是最应该做的。所以法正的想法实在太小家子气了,没有大局意识,也可以说是自私自利的表现。

    旁人自私一点,原本也算正常,可是法正是刘汉少的五跟班之一,将来要想走得更远,岂能目光短浅,心胸狭隘?

    大家都不是笨蛋,所以刘汉少只吼了一句,法正也就明白了自己的问题所在。紧接着,法正又发现了另外一个残酷的问题,杨德祖这个衰娃与陛下私交甚笃,可说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即便是被陛下踹一顿,过后也啥事没有,甚至还可能越踹越亲近。但是自己在这一点上,与这个衰娃也根本没法相比。所以,自己不单承受不了杨修的报复,更承受不了陛下的雷霆!

    忽然之间,法正冷汗淋漓……

第721章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721章大风起兮云飞扬

    ……………………………………

    杨修被处罚,还能撸掉他的“战忽局副局长”的职务,自己要是被处罚,能撸掉啥呢?难道不让自己再给陛下做跟班,去南极冰洲数企鹅么?

    正当法正心中震恐,渐感绝望之时,万万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替自己求情的,竟然就是刚才自己还希望他倒霉的杨德祖。或者说,是杨德祖把事儿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使刘汉少无暇他顾而已。

    “陛下,您千万别生气,千错万错都是小臣的错。但是,战忽局那边的事儿还是让小臣去负责联络吧,德琏不熟悉那边的情况,而且嘴笨。再说了,我们家老杨刚刚退下来,荀首相又是刚刚继任,大家需要一个平静的适应期,这个时候您要是把小臣给撸下来,这让爱爱卿卿们怎么看,花花草草们怎么想?万一有人说您用得着人朝前,用不着人朝后,影响了您的声誉也不好,而且也不利于咱们战忽局开展工作,对吧?好歹等过了这段时间,到时候您想怎么处罚小臣,小臣都乐于接受。还有孝直他们,都是挺聪明的娃,就是小臣没有调教好,也正因此,才需要他们跟在您身边,您抽空了可以多教教他们……”

    这个杨德祖,吓疯了吧?

    敢情撸你一个副局长,还能引起朝堂震动,使陛下声誉受损?

    按理说,杨修的小聪明就算再小,也不至于说出这种傻话来,应该是他为了掩护大家,所以才主动跳出来冒傻气……算了,编不圆了,也许这娃就是吓疯了,就是这么傻……不过,傻的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刘汉少终于“恶习复发”,一脚踹过去,制止了杨修喋喋不休的胡七八扯,瞅着他与法正相爱相杀,基情满满的模样,然后就让别人先下班,留下他们俩人打扫办公室,并且还在心里说,哥也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刘汉少的办公室?

    那可是整座明光殿啊!

    于是乎,杨修与法正,一个拖地,一个抹桌子,还时不时的偷瞄对方一眼。而后杨修就忍不住了,拖把一扔,气呼呼地问道:“为啥你娃瞅着我总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我招你惹你了?”

    法正则十分不屑地说:“我服你?你是拐棍呀?一天到晚,嘚嘚瑟瑟,除了命好,有个好爹,你还有啥可显摆的呀?”

    “嘿,我这个小暴脾气!”

    “想打架啊?别忘了我是打哪儿来的。我们关西人怕这个?”

    “粗话的,哥老家也是关西的!”

    然后就是“砰砰砰”、“啪啪啪”、“嘁哩喀喳咣咣咣”……接下来杨修又揉着肚子,忽然委屈地说:“我爹是我爹,我是我!粗话的,爹是能让我自个儿随便选的么?别人看着我有今时今日之成就,总觉得是靠我爹的帮忙,可是他们不知道,我为陛下办了多少事儿,立了多少功!”

    “你娃还有成就了?”

    原本法正还是不屑的,但是又忍不住好奇,所以便揉着脸蛋儿追问:“说说看,你都为陛下办过啥事儿,立过啥功?”

    杨修刚想吹“我和陛下一起说服过黑山军”,但是看着法正那张傲娇的

    脸,便更加傲娇地说:“胡乱打听国家机密,当心我把你送去御府,让三局挨着班请你喝茶!”

    “哟……长记性了嘛。”

    杨修又想翻脸,继续比武,却听法正接着又说道:“其实吧,你这个人还不错,就是吧……”

    “就是啥?”

    “就是……”

    法正想了想词儿,复又说道:“要是你平时对待别人的态度,要是都能像对待陛下那样,就好了。”

    杨修脑门黑线,心里话说,我在陛下面前多乖呀!幸亏陛下只有一个,否则的话,我一天到晚都得学乖,还不活活累死我?

    于是杨修也忍不住反口讥讽:“要是你娃对待别人的态度,也像对待陛下一样,也就好了!”

    又于是,杨修法正,相互怒视,接着又忽然一起傻乐起来。

    外边的天早黑了,巡夜的燕云近卫都上班了,瞅着明光殿还亮着灯,便过来查看,然后熟络地问:“哟……杨行走、法跟班,还忙着哪?”

    陛下说,不打扫干净不准走,可这也属于国家机密,我们能告诉你么?

    “又又于是”,杨修法正,齐声向着那位燕云近卫回了一声:“滚!”

    …………

    孔子曰的好,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对于荀彧荀首相来说,三把可能不够,因为旁边还有一个帮忙烧火的。

    无论“退休金”有多少好处,刘汉少最初的本意也是为了笼络人心,好让大汉变得更有凝聚力。所谓民心所向,能够给大家直接发钱,还不够么?

    这个……真不够!

    也许现实很重要,吃饱穿暖很重要,但是人们不能只满足于眼前的苟且,还要有诗和远方,以及更加高尚的情操、情怀、情结、情爱……哎呀,反正就是很有情了啦!

    既然是要讲感情,讲凝聚力……从前刘汉少不管走到哪儿,都喜欢喊“兄弟和女兄弟们”,这就是一种增进感情的方式。可惜这个办法并不高级,刘汉少就是一天到晚不停地喊,也不可能让大汉所有的兄弟都听到。

    那又该怎么办?

    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凝聚是一种力量,精神也是一种力量,如何让国家获得凝聚的力量,而让国人获得精神的力量?

    也许一面简洁却又含义深刻的旗帜,就是最好的表达。

    于是,刘汉少决定为大汉设计一面“汉旗”,但是这个设计并不“新颖”,就是将汉正军的军旗,取消了下边的部队编码,保留红色的旗面以及中间的金色徽章。饱满的麦穗围绕着“标识体”的那个“汉”字,下边交叠着一对出鞘的军刀。

    把荀彧再找过来,刘汉少忽悠式地向他讲解了这面“汉旗”对于咱们大汉的重大意义,并且要求各个州郡,各地官府必须悬挂“汉旗”,甚至还把立法司的陈群等人找来,要为“汉旗”专门设立一部《汉旗法》。即便大汉普通的百姓人家,也可以悬挂“汉旗”,同时,任何人都有责任、有义务保护“汉旗”,肆意践踏、损毁,属于犯罪行为,可视情节轻重而裁量定刑。

    对于旗帜的重要性,荀彧、陈群等人自然是有深刻认识的,但是

    之前有皇帝的旗子,军队的旗子,官吏的旗子,至于说这面“汉旗”嘛……好像这种概念还挺模糊的,难道皇帝的龙旗还比不上吗?

    刘汉少很肯定地说:“比不上!”

    咱们大汉,应该是属于所有国人的大汉,是咱们每一位大汉国人共同的家,“汉旗”既代表的是咱们的大汉,更是咱们每一位大汉国人的旗帜!哥虽然是咱们大汉的皇帝,是咱们大汉的代言人,但是站在“汉旗”面前,也与咱们千万国人一样,仅仅是大汉普通的一员。

    所以,兄弟们是不是都能够理解了?

    以后在咱们大汉,“汉旗”就是最大的那一面旗帜,即便是哥的龙旗与汉正军的军旗,在“汉旗”面前,也要侧立左右,以为守护。而咱们大汉国人,无论身在何处,只要看到了“汉旗”,就等于是看到了亲人!

    荀彧等人,万分震动,因为大汉竟然有了比皇帝龙旗更大的旗帜!

    陛下乃是天下之主,但是在“汉旗”面前,却又说自己只是大汉普通一员,这份胸怀之宽广,似乎又足以容纳天下。然而连陛下也需要守护的“汉旗”,却又是允许普通百姓在家中悬挂的,这份至上的荣耀,陛下真正做到了与万民共享!

    荀彧不敢“规劝”,因为当刘汉少谈论到“汉旗”之时,他感受到了这位“皇帝哥”身上少有的庄重,同时也感受到了“汉旗”的神圣庄严。所以在荀彧的带领下,爱爱卿卿们一致赞同,认定了大汉这一面“汉旗”,同时也顺利通过了大汉的《汉旗法》。

    然而有旗无歌,显得比较单调,知不道的还以为咱没“艺术细菌”呢,所以刘汉少同时还“创作”了一首大汉之歌。

    提起这件事,刘汉少的脑海里立刻想起了那段熟悉的,低沉雄浑,铿锵坚毅的旋律,甚至有些不能自制地想要立刻起立、肃穆,行注目礼!

    然而后来刘汉少又想了想,这个从黄河岸边走出来的民族啊,希望能够少一些苦难,再少一些苦难吧。所以,属于他的歌声,是不是也可以更加激昂高亢,神采飞扬?

    又于是,刘汉少当着杨修、荀彧他们的面儿,唱出了另一段旋律。

    我们大汉,山是高昂的头!

    我们大汉,河像热血流……

    我们大汉,树都根连根……

    我们大汉,云也手握手!

    莽原缠玉带,田野织彩绸,

    大汉风乍起,大汉雄风震天吼!

    但是吧,在唱的时候,刘汉少为了保持自己的庄重,同时也需要想一想词儿,所以就唱的比较缓慢,然后这首歌愣是没飞起来,还是低沉之中带着雄浑,像荒野上的风,船工的号子,像战场上的怒吼,亦或是虎啸龙吟!

    然而就是这么一首,其实已经被刘汉少不知道把调唱跑到哪里去的《大汉雄风》,再一次深深震撼到了杨修、荀彧等人,因为他们不仅从歌声里感受到了大汉的辽阔与广博,感受到了作为大汉国人应有的高昂与热烈,甚至还乘着歌声做了一次如梦如幻般的旅行,好像自己一下子飞回了几百年之前。

    那个时候,也有一位大汉皇帝在唱歌: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722章 有身份的大汉人

    第722章有身份的大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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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旗”与“大汉之歌”已经定了下来,“汉旗”中间的金色徽章也被正式确定为“汉徽”,并且制定《汉徽法》,注明应当悬挂“汉徽”的机构与场所,应当印刻“汉徽”的文书与证件等一系列的律法规章,同时注明在庄重场合,任何一名大汉国人,都允许佩戴“汉徽”,以表达对大汉的热爱之情!

    “汉旗”、“汉徽”以及“大汉之歌”。

    大汉似乎有了新的精神图腾,每一位大汉国人都可以自豪地说,自己是“有家之人”。大汉也将迎来新的篇章,似乎就要扬帆远航了。

    但是,具体的事情还要一步一步的来,大量的工作还要一点一点的做,所以荀彧这位新首相还得继续“烧火”,因为帮忙烧火的那位哥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哪怕他被呛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首先亟需解决的一个大问题就是调查全国人口,重新编户齐民。要是一个国家连自己有多少人口都搞不清楚,哪里稠密、哪里稀少,哪里贫穷、哪里富裕……这些情况全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还何谈治理?

    之前的动荡年月,天下百姓多有死伤,流民、灾民更是不计其数,虽然刘汉少“当家做主”之后,对这方面的事情极为重视,但是这个工作量很大,困难重重,加之还要打仗,朝廷所收复的国土又在不断的扩大,所以好像总也调查不完似的。

    有鉴于此,刘汉少又向荀彧兜售出了身份证与户口本制度。户口本倒还好说,但是身份证应该做成啥样的呢?一时之间,连刘汉少也有些犯难,咱又没塑料,用金属的,那往上边记录信息可费老鼻子劲儿了,要是只用一张纸,又怕不易保存。

    木头片儿?

    感觉很掉价,而且也不容易防伪呀!

    …………

    最先知道刘汉少心里想啥事儿的肯定是杨修他们,所以杨修就给刘汉少提了个醒。

    “陛下,谐和道的道士们不是都有压麻牒吗?您现在想做的这个身份证,是不是跟那个东西有点像?”

    刘汉少一听这话,当时就抽了自己一巴掌。

    哥真是个猪脑子,这个“证”干吗非得是一个光板,难道做成一个小本本就不行吗?

    于是刘汉少又开始在这个“身份本”上大做文章,首先却遇到了一个有点尴尬的小问题。当初刘汉少给谐和道的小道士们开过一个玩笑,就是“压麻牒”这个名字,虽然小道士们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但是刘汉少却偷偷的笑了好几天。

    现在咱们要做“身份本”,谐和道那帮小道士又都那么能忽悠,万一再把这个名儿传出去,咱不是自己给自己闹了笑话?

    对了,咱可以不用麻布压封,反正现在棉布比较多,而且还都是机器织的,面料紧实。

    压棉牒?

    算了,还是别想这回事了,继续下一项。

    “身份本”里边肯定得有姓名、性别、年龄之类的信息,但是咱们也没照片呀,又该如何确定持证人是他本人呢?

    法正说:“要不,就让持证人摁上手印?”

    杨修说:“摁上手印也不方便比对。”

    应玚说:“要不咱们就给每一个持证人画一幅画像,贴在身份本里。”

    王粲

    说:“那你可得多找点画师,而且还是特抗揍的那一种。”

    应玚就纳闷了,为啥得抗揍呢?

    温恢解释说:“万一画不像,得给持证人惹多大的麻烦?那大家还不得合伙揍他呀?”

    年纪最大的贾逵,思想了半天,最后说道:“要不……把名字刺在身上?这样别人就无法假冒了!”

    这是要天下百姓全都受一回“黥刑”么?亏你娃想的出来!

    “又于是”,不等刘汉少发话,杨修带着其他四个跟班便合伙揍起了贾逵。然而贾逵还试图解释,不刺在脸上,可以刺在胳膊或者肩膀上嘛。

    这是又把人当成牲口了?军马的印记都烙在屁屁上。来来来,让兄弟们看看你的屁屁够烙多大的印!

    吵吵闹闹,热热闹闹,刘汉少和他的行走、跟班们也没啥好办法,最后只能用“特征描述”加上按指纹的办法进行认证识别。简单来说,就是对持证人的身高以及面部特征进行一番描述,比如身高八尺,圆脸、方脸、瓜子脸,细眉、粗眉、卧蚕眉……要是谁脸上长有痦子,那可就太好了,痦子的颜色、大小,所长的位置也都要写进“身份本”里。

    所幸的是现在还没啥整容技术,能够有这么一番描述,大差不差的应该也能对上号。再说了,不是还有按指纹嘛。一般情况是右手五指全按上去,缺手指的要特别注明,还有缺右手的按左手,缺双手的按脚趾。

    然后就是填写“民族”一项,虽说现在都以“大汉国人”相称,不许再分这个那个的,可实际情况却是分得清的更容易识别。比如发生一个案件,嫌疑人可能是个之前的“乌桓人”,警察就可以根据这一特征,缩小排查范围。

    但是刘汉少说,咱们现在千方百计的想把人往一块融合,你们为了图一时的省事,偏偏还想再把人往外分?把人分开了倒也容易,可是把人心分开了,再想往一块合,还容易么?大家都是华夏儿女,炎黄子孙,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为毛要分个你呀我的,这个那个?咋滴,谁还不是个宝宝?

    “再于是”,在刘汉少的“实力碾压”之下,所有的大汉国人,身份本上的民族一栏,统一填写:华夏。

    …………

    虽然是一个小本本,但是“身份本”听着怪怪的,所以还得说成是“身份证”。收到从明光殿传过来的关于设立“身份证”制度的文书,荀彧当时便起身赶了过去。

    “陛下,您这是要给天下百姓都办个证么?”

    “那当然了。咱们大汉百姓,要是连个身份证都没有,还咋做有身份的人呀?”

    “这可是个大活儿呀!”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相信哥,咱们大汉百姓很快就会迎来一个‘办怔’的新时代了!”

    刘汉少想了想,接着又说:“另外,文若要告诉土管局一声,让他们加紧工作,尤其是辽州的东北,咱们还要设置东州,宁州的南边,咱们还要设置藏州,还有福州这些地方,要尽快勘测,绘制详实的地图。一个国家,要是连自己的国土都搞不清楚有多大,人口都搞不清有多少,那又怎么治理的好?”

    “陛下说的是。土管局的万局长也已经专门安排了这项工作,但是……”

    说到这来,荀彧忍不住又开了一句玩笑:“这也是个大活儿呀!”

    可不是咋

    地,大汉这些年虽然一直不消停,好像不是这里打仗,就是那里打仗,偏偏地盘是越来越大。要说辽州是因为把高句丽打挂了才设置的吧,可是现在一直向东北挺进,都拓出去上千里了。

    不要以为东北边的挹娄人日子过的苦,说一句“我为你好”,他们就会跟着走。起初的时候,他打到的野猪是他的,咱养的家猪也是他的,在他们眼里还真没把咱当外人,反正就是饿了就抢,还是组团来的那一种。不仅如此,而且他们所有的弓箭,都是沾着毒药的,凶狠之处,可见一斑。

    所幸,他们这种毒箭的箭头,是用青石磨成的……

    另外,要说身穿猪皮,是为了防冻,这个咱可以理解,但是撒尿洗脸是几个意思?也是为了防冻么?那不是应该涂蜡么?

    不过这事也真不好说,即便是再过个一两千年,还有人相信“尿疗”呢,想必其中也是大有道理。

    但是眼巴前,以汉正军的战力,对付这样的敌手,连长排长都能担任指挥官了。再说了,吉州那边的公孙度也一直在拓地,好像要和张绣比赛似的。那位公孙州牧下手更是不会客气,听话的好歹还能活,不听话的……对于公孙州牧来说,就没有不听话的敌人!

    所以对于原本的挹娄人来说,已经不可能夹缝求生了,要么投降公孙瓒,要么投靠张绣,而朝廷急着设置东州,也不是为了防范挹娄人,而是为了拦着点公孙度,否则这位州牧非得一脑袋冲到东北边的大海里不可。

    …………

    再说“藏州”,原本宁州的地界都还没规划好,但是史老道他们上高原不久,那里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起先也遇到过想找事的,跑我们地头上,不跟你们掰扯?那才怪了。

    且不说“圣城守卫营”战力的高低,掌心雷噼里啪啦的往外一扔,“轰隆轰隆”的,那帮找事的生羌还以为天神发怒了呢!然后那些传道士们再表演一个口中喷火的神通。

    看见没有?

    我们都是圣天尊派来的!

    敢跟我们掰扯,信不信把你们变成小烧烤啊?

    而后有的部落就开始拜服、敬献,送来羊啊、马啊,还有那种长着长毛的牛和人。

    没错,就是人。

    生羌的部落之间也相互攻伐,打赢的会把打输的部落之人当成奴隶,地位大概还不如牲畜呢。史老道、张鲁就让这些奴隶跟着“传道队”一起干活,也不用发工钱,管个吃穿,犹如仆从一般。但是干活之余,这些仆从也必须学习倍精话,还要听传道士们传道。起初挺费劲,传道士们说的啥,仆从们根本听不懂,不过没关系,咱从学唱歌开始,就算记不住词儿,能哼个调儿也行。

    无量天尊,荣耀无比,灿烂光芒照大地!

    我们心中,充满欢喜,来到你的圣殿里!

    另外,谁的倍精话学得快,与“主人”们交流方便,谁就能做仆从里边的头儿,以此来提高仆从学习倍精话的积极性。等到啥时候,仆从至少都能听懂倍精话了,传道士还会告诉他们,其实,在圣天尊的圣殿里,我们都是兄弟姐妹。

    有些生羌部落是不会那么容易屈服的,因为他们也有神,所以当后来的情况演变成神与神之间的战斗时,想想看,那些从奴隶变成仆从,又变成“主人”的兄弟姐妹的人们,他们的表现又会如何?

第723章 奇葩物种父母官

    第723章奇葩物种父母官

    ……………………………………

    没有圣天尊,就没有我们的今天,“主人”们能够拯救我们脱离苦海,并且对待我们仁慈仁义,也都是奉了圣天尊的“仙谕”。所以,谁敢挑衅圣天尊的“神威”,都是我们的生死之敌,无论敌人是谁,凭着圣天尊的庇护,我们也必能将他们打败!

    为了维护圣天尊的“神威”,为了维护自己获得的“新生”,那些从奴隶逐渐转变成大汉国人的兄弟们当真是一往无前,视死如归!

    “圣城守卫营”还仅仅是一个营,但是有了新鲜血液的输入,实际力量却越来越大,使得高原上任何一个部落都难以抗衡。

    战力,战力比不过;装备,装备比不过;制度,制度比不过……就连装神弄鬼的本事都能甩他们好几条街!可想而知,高原上发生的变化究竟得有多大。

    可是咱们往上边派部队,运送物资,实在太难了。

    没关系,传道士们不是都说了嘛,谁要是对圣天尊够虔诚,谁就去磨一块石板,当作“虔心石”,铺在“虔诚之路”上。

    如此这般,设置“藏州”的计划也就提到了相府的工作日程上,关于此州名字的由来,是因为刘汉少说过,这是咱们大汉的藏宝之地。

    …………

    单就汉正军如今的战力以及武器装备而言,当世之中,无论与谁交手,都不会发憷,然而刘汉少却开始担心另外一些事情。

    假如……

    假如秦始皇有了原子弹,这个世界将会怎样?

    假如汉武帝有了原子弹,这个世界将会怎样?

    假如吕后、则天、老佛爷有了原子弹,这个世界又会怎样?

    也许世界早完犊子了,也许已经没有所谓的外国了,也许……谁知道呢。但是有一点大概能够料想得到,那样的世界不管谁当家,最后都只有一个“人”才能够活的滋润畅快,因为他的爸爸是老天,别人拼爹都拼不过他。

    好在刘汉少就算再学渣,也受过义务教育,知道孔子曰过“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在原子弹鼓捣出来之前,大汉有了可以废黜皇帝的“神律”,也有了“皇家低保户”。但是,仅此还远远不够,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种制度是可以完美无缺,无需改变的。

    再但是,在没有外界因素的压力下,想要当初制定制度那些人,主动修正、完善自己那一套制度,是极其困难的。因为他们会变得就像肉嘟嘟、胖乎乎的蛆虫,只有被捅一捅,才会“蛄蛹蛄蛹”,再捅一捅,再“蛄蛹蛄蛹”。啥时候一不小心,被捅爆了,那就只能换别的玩家上来,制定新的游戏规则,然后再变成新的肉嘟嘟、胖乎乎的蛆虫。

    对于大汉的感情,毋庸置疑,但是刘汉少也想过,大汉的皇帝可能不会一直是老刘家的娃在做。假如换成别人家的娃,能够对大汉的百姓啥样,是好是坏,谁也说不了。

    那应该怎么办?

    咱也仰天长啸,发自肺腑地唱一句:“我真的还想再祸祸五百年?”

    可是对于漫长的历史长河来说,五百年,也不过是浪起一朵

    花罢了。

    思来想去,刘汉少觉得还是应该将改制进行到底,咱给后来的那些准备当皇帝的大小怪兽们打个样,同时也尽力地让大汉百姓品尝到肉糜的香味,领略到阳光的明媚,体验过堂堂正正的做国人的滋味。如此一来,即便将来有别的怪兽蹿上来,想要当皇帝,也不能捂得太严,压得太紧,罩得太黑,因为已经习惯了直起腰过日子的大汉国人们,不会再轻易地给谁下跪磕头。

    于是乎,刘汉少找来荀彧,试着问道:“文若,如果咱们把相府的事务公开,建立一套听证制度,你觉得怎么样?”

    荀文若当时就懵圈了……

    …………

    简单来说,无论是相府,还是州府、郡府,或者县府,每年的财政收入有多少钱,这些钱都花到了什么地方,需要各府张榜公示,晓谕百姓,虽然不能做到分文不差,但是大致钱数有了大概去向,百姓们便也能知道了各府的作为。

    再者就是听证制度,各府的重大事务不能由着各府老大一拍脑袋就决定了,万一他们脑袋里没瓤儿,甚至还有水,该怎么办呢?

    所以各府辖内的重大事务,在决定之前,应当举办听证会,邀请对应的各级议院议员前来听取事务的详细报告,而后投票表决,是否通过。

    但是,投票表决仅仅作为官府对于民意的一个参考,不能作为最终决定。如果投票结果与官府施政相互抵触,需要由上一级官府出面,做出复议、调解、以及最终决定!

    这是为啥呢?

    “举个栗子”。咱们的青天大道能够从青州一直修到凉州,将来可能还要修到新州的天山那边,假如在这个过程中,需要拆毁张老三家半个厕所。咱们可以赔偿张老三家两个厕所,但是张老三不同意,哭着喊着非要赔一百个,那该怎么办?

    议院也是如此,在考虑问题的时候,肯定会将本地利益放在最前边,要是咱们的青天大道从“张老三县”路过,拆了半个厕所,然后“张老三县”的“民议院”的议员们为了得到本地百姓的支持,也都哭着喊着,非得让赔他们一千个厕所,又该怎么办?

    是不是咱这路也不用修了,赔不完的厕所都不晓得要盖到猴年马月呢!

    所以,当官府与议院出现抵触时,上级官府及时出面,作出调解,再从“大局与小局”两方面进行考量,尽量的平衡双方利害,最终做出决定,不失为一个尽早消除矛盾的好办法。

    …………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荀彧回到相府与副相刘岱以及爱爱卿卿们一商议,立刻便炸了锅。咱们都是坦荡君子,代天子牧四方,哪个不是兢兢业业,一片公心,对吧?陛下现在要搞出这一套“事务公开,听证制度”,是不是说明不信任咱们?敢情咱们拿着那一点少少的俸禄,起得比鸡还早,睡得比狗还晚,干得比驴还累,最后就只落得一个不信任?这是陛下在质疑咱们的人品,是对咱们最大的侮辱!

    再者说,地方官吏,为民父母,施政作为,自有忖量,官府的钱应该怎么花,花到哪儿,啥时候轮到百姓小民指手画脚了?小民不学,道理不通,若是官员施政还需他们同

    意,岂非要上下颠倒,一事无成?陛下自己也说了,张老三非让咱们赔他一百个厕所,若是实行“事务公开,听证制度”,岂非是纵容更多的人效仿张老三这样撒泼耍赖,奸诈蛮横之刁民?

    要是陛下不这么胡七八搞,信不信,咱能让张老三把剩下那半拉厕所,自个儿给吃了,他都不敢多放一个屁出来!

    如此的话,青天大道修的能有多快,官员政绩出的能有多快,对吧?

    刘汉少听到这些议论,登时大怒,带上杨行走、五跟班便亲自杀去了相府。

    “有你们这样的么?动不动就要给别人当父母。”

    呸!

    恶心!

    臭不要脸!

    不用说别人,就你们在座的这些位,谁回到家里,瞅见自己的儿女,不是抱在怀里,捧在天上?有了好吃的,先给儿女吃,有了好穿的,先给儿女穿,有了好玩的,先给儿女玩,这才是为人父母该有的样子,也才是正常的样子。

    可是官员施政,管理地方,真的能够与父母的尽心与无私相提并论吗?

    有人家里穷困,想少交点税,想给人家当父母的官员会不会替人家交?

    有人家里有病人,需要钱财买药治病,想给人家当父母的官员会不会给人家钱?

    谁家要是人多房子小,想私自多盖两间,是不是官员们立刻领着城管,带着上方宝棍就去了?

    明明是吃百姓的,喝百姓的,接受百姓的供养,如此还不满足,非要给百姓当父母,咋有人就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呢?大汉的百姓得是造了多大的孽,才会遇上“父母官”这种奇葩物种?

    爱爱卿卿们不干了。

    有人狂怒有人疯,有人委屈有人哭。

    陛下,当“父母官”这事儿,也不是我们非要干的,可是我们上学的时候,圣人就是这么教的。《礼记?大学》“《诗》云:乐只君子,民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之谓民之父母。”

    再说了,“父母官”这词儿也不是我们发明出来的呀!那是西汉元帝时,南阳郡太守召信臣,“其治视民如子,好为民兴利。”为政勤勉,劝民农桑,常出入于田间,住宿在民家,很少有安闲的时候。“百姓归之,户口增倍,盗贼狱讼衰止”。吏民亲爱信臣,尊他为“召父”。

    说来也巧,后来南阳郡百姓又有幸得遇新任太守杜诗。少有才能,爱民如子,事事都替百姓作主,百姓家家粮丰衣足。百姓拿他与从前的召信臣相比,说“前有召父,后有杜母”。于是乎,“父母官”这一尊称便广传于世。

    我乎你妹!

    照这么说,召信臣和杜诗一死,他们治下的百姓还都成了没爹妈的可怜的娃了呗。几百上千年的时间里,就出了这么两个能让百姓感念的名字,人家用自己的品格与一生的功绩获取到的殊荣,你们都干点啥了,咋也好意思一个个都往自己脸上贴呢?

    咋滴,你们自个儿没脸哪,非得借别人的使?

    “那啥……德祖,你上。替哥喷他们!”

    “子曰……为民父母,行政,不免于率兽而食人,恶在其为民之父母也?”

第724章 洛阳论战的焦点

    第724章洛阳论战的焦点

    ……………………………………

    杨修可是当年的“洛阳小喷王”,才学广博,聪慧捷对,连吐吐沫都能比别人吐的远,然而这一次亲自率领五跟班出战,居然落得了一个嗓子冒烟的下场,还是没能将那帮爱爱卿卿“喷服”。

    表面上看起来,爱爱卿卿们是嫌自己的人品受到了质疑,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必须要坚持到底。但是实际上呢?有了“事务公开,听证制度”,官员们想要自由自在的花钱,基本上就没什么可能了。

    这个话刘汉少早些年就说过,“敢情你们的钱,是你们自己的,国家的钱还归你们管,想怎么花都是你们说了算。”既然如此,我们想怎么花钱,还要听一帮子议员叽叽歪歪,是不是忒不痛快?

    这才是真正的,触动了爱爱卿卿们的痛处。

    另外,爱爱卿卿们也摸到了一些门道,虽然刘汉少这些年的威望越来越高,已经没有人再敢当众直呼“汉少”,但是这位哥还是“这位哥”,就算气的当众骂人、踹人,也不会轻易的喊打喊杀。既然小命无虞,我们是不是就能“肛烈”一些,再“忠直”一些?

    所以崇政殿那帮人就是死顶着这件事,不肯松口,即便是荀彧心里也有一些想法,毕竟之前杨彪做首相的时候,可没这么多新规矩,想要干点啥事,一句话吩咐下去就行。

    怎么个意思?

    现在换我当首相了,嫌我年轻,不信任,想干个啥事还得先和议院商量?

    …………

    与此同时,杨修也很苦闷,咱那个“战忽局副局长”到底撸不撸,陛下还没给准话呢,估摸着就看眼前“这一战”了。要是连这帮爱爱卿卿都忽悠不了,那咱也没脸给自己求情,继续当副局长了呀!

    见此情形,法正给杨修出了一招,说是咱们几个,人微言轻,斗不过他们也属正常,但是咱们可以找人帮忙。你娃平时那股机灵劲儿都上哪去了,现在咋就不能好好想想,谁最有可能成为咱们的战友?

    这事儿……对呀,议院!

    议院先前总是给相府提意见,还帮着百姓抱打不平,后来立法司设立一些与民相关的律法,陛下都让他们与议院商议着来。尤其是议院现在还会旁听审判司审案,虽然他们无权干预审判结果,但是在审判的过程中如果有失公允,他们也是会闹腾起来的。

    现在陛下要搞这个“事务公开,听证制度”,其实就和议院旁听审案差不多,虽然都不具备最终裁定的权利,却可以名正言顺的实行监督,插上一脚。

    “对,对。我去找我舅!”

    其实从前杨修真不稀得巴结袁绍,早些年袁绍只是袁家庶子,还被转包到了他二伯名下,与杨家的关系自然会多隔一层。后来袁绍给刘汉少当主簿,虽然天天能和杨修见面,但是他好像更乐意和曹操、孙坚他们一起欺负杨修。可是现在,杨修激动的把实话都秃噜出来了。

    “舅你妹!”

    法正很是鄙夷地说道:“你现在去找袁政议长,是想让舅舅替外甥报仇吗?”

    杨修觉得法正说的也有道理,不耻下问:“那你说怎么办?”

    法正

    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哎呀,你就不会想想,议院里都是啥样的人,他们跟谁最熟悉?又应该如何造出声势?”

    杨修恍然大悟,兴奋地说道:“对,对,咱们去报社,去学校……”

    法正也跟着补充说:“还要多找一些在家歇着的名望贤达,别看他们平时没啥用,拿着当大喇叭,吆喝几声,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

    粗话的,杨德祖和法孝直终于“勾结”到一块了,然后战火便引出了崇政殿,引进了洛阳城。《大汉月刊》发文,力挺“事务公开”,各个学院发文,力挺“听证制度”,政议院各位议员,疯狂发文,边让、张范等人,岂是浪得虚名……这里就可以看出一个现象,议员们敢大声的随便吆喝,但是官员们考虑到自己的身份,所以不方便亲自下场,参与辩驳。然而此时此刻,紧要关头,爱爱卿卿们当然也不能示弱,就算不好亲自出面,可是谁还没个三五知交,亲朋好友?

    尤其是那些在家歇着的名望贤达,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应该站哪边,有人说选用官吏应该以人品为上,既然官吏们的人品都很好,还要“事务公开”,岂不是“用人有疑”?有人说人品好也不代表才能好,一人计短,众人计长,大家商量着办事,总是更稳妥一些。

    也有人说官员管理地方,如果处处掣肘,还如何施政?还有人说,“听证制度”并不会妨碍官员施政,反而可以从旁协助,完善事务。要知道,各级官府与各级议院并非是对立的,如果能够得到府院双方的支持,想必所施之政,才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荀彧很郁闷,自己才刚刚当上首相不久,怎么就遇到了这种“天大的麻烦”?且不说“洛阳论战”已经激烈到了何种程度,就是自己每天下班,从南宫里出来,都会有一大票人在宫门外等着自己。有人要劝自己推行新制,自然也有人要自己坚决抵制,往往到最后,那些意见不同之人都能够呛呛起来,自己还得帮着他们劝架!

    理智告诉荀彧,实行“事务公开,听证制度”对于施政是有好处的,就像签订“租地契约”之时,陛下说的那样,多找几个人,一起往前趟路,即便是走错了,也能有人从旁提个醒,拉上一把。

    但是理智同样也告诉荀彧,实行这个“事务公开,听证制度”之后,各级官员施政之时,的确会有很多掣肘,恐怕难以专心治事,必须得分出很多精力去和民之代表的议员们磨嘴皮子。自己当初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想要推行一个新制,整天都得与那些守旧之人,反对一派喷来喷去,试图说服对方。

    有那个工夫,干点正事不好吗?

    而后,荀彧慢慢的又发现,这一次问题的核心逐渐聚集到了两点上,“人品”与“制度”。也就是为国效力,施政治事,更应该相信官员的人品,还是完善的制度?

    荀彧其实也是一个感情丰富的娃,他心里做的最大的梦,就是能够看见大汉安定,繁荣强盛起来的样子。所以这些年无论干什么事,哪怕是扎到流民窝里,和他们一起盖破被、啃糙食,荀彧都毫无怨言。陛下不管走到哪儿,逮谁都喊“兄弟们”,荀彧没有这么“豪放”,但是他也愿意把那些与自己有同样的梦,把那些一心为

    国的同僚们当成兄弟!

    所以他得维护他们的尊严,对吧?

    可是汉正军的兄弟们,需要遵守当世之中,最为严格的军纪。身着军装,走在街上,必须要系风纪扣,三人以上,排列成行,否则被各级督教看见,直接就抓走了。那么现在,官员在保持上佳人品的同时,是否也可以接受新制的监督,二者非得是矛盾的吗?

    荀彧一时难决,此外也有些埋怨刘汉少。

    您是大汉皇帝,遇上这种“天大的事”,别人都拿不定主意,您就应该及时站出来,下一道诏令,说行,或者不行。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干,问题不是就解决了?何必非要让下边这些人在一起瞎哔哔,多耽误工夫?

    然而,这样想过之后,荀彧由不得又想起前事,当初陛下支持自己与屯田百姓签订租地契约,也是没有明说,而是找了一群人论战。再往前……还鼓动过杨首相向银行贷款。也许杨首相急着退休,也是有这个缘故吧,好不容易还完贷款,擦干净屁屁,真怕陛下再推出什么新政,所以,如今的问题就摆到了自己眼前。

    …………

    南宫,却非殿。

    今天很特别,因为陛下要在这里召开大朝会。

    这不年不节,不祭祖不拜天的,陛下居然要召开大朝会?

    究竟是我们听错了,还是陛下没睡醒?

    三府一院,爱爱卿卿,一大早便陆陆续续地赶到了却非殿前,交头接耳,相互攀谈,都想揣测一下“圣意”。御府的王允看到军府的皇甫嵩,立刻上前把老将军拦到了一边,神神秘秘地问:“皇甫总统,陛下跟你透啥风了么?”

    “没啊。”

    皇甫嵩老实巴交地说了一句,而后也问:“陛下想干啥事,你们御府能不知道?”

    王允摘掉官帽,挠了挠光头,那意思好像是在说,我要是能知道咱们这位皇帝哥整天想干啥事,我还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吗?

    “估摸着就是最近洛阳论战的事儿,咱们别掺言,先看看情况吧。”

    “王总理言之有理。”

    与此同时,小黑胖子曹孟德也蹿到了政议长袁绍的身边:“唉,听说你们议院要来我们相府夺权了?”

    “洛阳论战”之事搞得这么热闹,议员们火力全开,疯狂输出,搞得自己这边好像民心所向似的,袁绍岂能不知?但是,能够为民请命,就是议院最该干的事儿,这一回的议员们也算是真给自己长了脸了。跟他们相府的掰扯掰扯又咋了?咱上有陛下做靠山,下有百姓做支持,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用得着害怕他们?

    于是,袁绍很是傲娇地俯视着曹操,假装疑惑地问:“你不是交际部的么?啥时候变成相府的了?”

    “那啥,我们交际部不是也得归相府管嘛。”

    不对呀!两天没见,袁本初已经这么牛了吗?

    反应过来的曹操刚想蹿上去找袁绍弄事,然而大批的议员却围拢了过来,将袁绍围在中间,好像随时都在等待他们老大下达战斗命令似的,硬生生将小黑胖子从人堆里给挤了出来!

    众人在却非殿前交头接耳,谈论不休,然而在此之前,首相荀彧却早早的来到了永安宫……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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