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1章 我也要上台吗
刘美锦的提议，对面临眼下困境的潘安而言，无疑属于十分明智的选择。
如果她不是当前这个随时有可能病逝状态，潘安甚至想请她帮忙，制定一份更加详细的应对方案，乃至聘请她来执行这些计划。
可……
如今刘美锦都这样了，潘安怎么忍心占用她有限的时间和精力？
潘安只想让她剩余的生命，全都处在开开心心的状态里，把有限的余生过得充实快乐！
真挚表达感谢后，潘安就尝试着结束这个话题了：“具体如何，还得看与虎鲨平台的负责人接触的情况来决定。
如果双方能谈妥，那自然是极好的事情。如果谈不拢，到时候我就按小美姐你的建议来搞，绝不惯着他们。”
眼见刘美锦还要说什么，潘安不禁双手合十，道：“小美姐，相信我吧，这些事情我可以处理好。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负责开开心心就好！”
他一点机会都没留给对方，紧接着转移话题说：“小美姐，你是喜欢热闹，还是清净？
我建议热闹一点，因为我会为你创作一首非常特别的歌曲，让你送给杨大哥，让全天下所有的女孩子都愿意替你关心杨大哥。
到时候我会在舞台上一句一句教你唱，教现场观众唱，教直播间观众唱。
这样一来，传播这首歌和这个故事的人就多了。”
刘美锦关注果然被成功引导：“我也要上台吗？”
“我可以吗？”刘美锦有些不自信，她连ktv都没有去过呢。平时最多最多，也就是用鼻音哼哼一小段这样子。
潘安鼓励道：“可以的，小美姐你音色非常不错！我也会充分考虑这一点，为你音色量身打造作品。
小美姐，你也想要亲口唱一首独属于你的歌给杨大哥听，对不对？”
刘美锦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杨良晨，似乎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些肯定，或者说鼓励。
那副既期待又有些不自信的样子，令杨良晨忍不住酸了鼻子，却不得不挤出个笑容来：“小安说得对，你音色很棒，我很喜欢听……”
刘美锦闻言，眸中迟疑渐渐淡去，最终嫣然一笑，回头对潘安说：“小安你安排吧，不管热闹还是清净，我都听你安排。”
潘安忙掏出手机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去快讯微博发帖子，召集本地朋友过来参加，恳请他们向那些也在大江城的亲朋好友发出邀请。
让更多的朋友学会这首歌，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出去！”
他是怎么说的，也是怎么做的，很快就埋头在那里编辑快讯微博帖子内容。
刘美锦听了这个主意后，忍不住眼前一亮。
她觉得潘安说不定能凭借这一手，无形中破解掉虎鲨平台光给准备舞台，却不做任何推广宣传捧杀阴谋。
念及此处，原本很忐忑的刘美锦，立刻淡定了下来，决定彻底豁出去了……
……
秦小倩捧着直播间，陪着齐橙儿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与虎鲨平台有关，与她之前超管职责有关的话题。
一开始，她还时不时关注一下直播间弹幕，打算选一些优质弹幕互动。
从齐橙儿脸色来看，明显已经意识到了潘安特意将她支开，以至于秦小倩也跟着有些尴尬。
可惜弹幕上，全都是嚷嚷要她回去，回到潘安身边，回到今天《我在人间捡故事》俩位当事人那里的支配。
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延伸出来，推断刘美锦为什么要特意支开齐橙儿，支开直播间几万观众这一情况的阴谋论内容。
以上这些弹幕，无论哪一种，秦小倩都不能碰，一碰就是大节奏，也就渐渐不再频繁关注了。
无法跟直播间弹幕互动，又没办法跟心知肚明的齐橙儿畅互动，气氛可不就尴尬了吗？
为了防止齐橙儿突然发难，提出‘回去’这种要求，秦小倩绞尽脑汁，终于翻出来了一个貌似可以敞开来聊的话题：
“橙子，你现在从超管岗位转变成我小安助理之后，应该是属于升职了吧？”
齐橙儿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回复了这个问题：“从基础工资和福利来算，的确是升职了。”
秦小倩可是管过厂子的人，那还不懂基础工资，福利这些梗？
论纯收入，很多基础工资高，福利待遇好的白领，还不如蓝领呢！
她带着几分诧异，继续打探：“难道说在除此之外其他方面，这个助理职务还不如超管？”
齐橙儿非常无奈，可话题既然已经聊开了，也只能继续下去，否则非常容易被不明真相的人误解为贪心不足，以后想要扭转形象就很难了。
她慎重的组织了一下言辞：“做超管的时候，可以发掘新主播。如果主播起来了，就有一定的提成。
而且这个提成并不是一次性的，只要主播一直在，一直有盈利，身为发掘超管就一直有提成可拿！”
秦小倩顿时瞪大了眼睛：“照这么说，你转职之后，之前那些主播的提成就全没了？小安也是你签的吧？那你岂不是亏大了？”
与潘安约好了三个月收益对半分的她，只知道这是一笔非常丰厚的回报，已经大到她不敢要了。
由此可见，齐橙儿的转职，简直血亏。
面对这个问题，齐橙儿只能保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她真不能再接腔了，否则就有指责公司过河拆桥的嫌疑。
虽然潘安已经向她许诺，如果要走，会带她一起离开，并聘请她做私人助理。
可，这些不是还没发生吗？
如果现在就点破了，让公司知道，算不算给潘安添乱？
这些，在局势明朗之前，都是她需要格外小心的地方。
遇到潘安，是她的幸运。
绝大部分人遇到这种事情，除了委屈，难受，哭，又能怎么办呢？
她齐橙儿还算好的，如何敢不珍惜？
就在气氛陡然尴尬时，秦小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原来发布了快讯微博召集帖子后，潘安要开始为刘美锦创作赠送给杨良晨的歌曲了，要秦小倩回去，替他陪着刘美锦和杨良晨他们俩呢。
第0152章 质疑
秦小倩和齐橙儿回来后，直播间就被潘安接了过去。
很快带着直播间，神秘兮兮走向了舞台后面，留下面面相视的众人，完全不晓得他鬼鬼祟祟要干嘛。
如果不是要陪刘美锦他们，秦小倩都想要跟过去一探究竟了……
……
直播间来到潘安手上，不但弹幕数量大增，而且内容也与在秦小倩手里时截然不同。
“小安，你说小美姐的事情，有没有可能只是一个套路？”
“主播，我怀疑小美姐的病只是一个借口，骗你为他们作歌呢！”
“小安，虽然科技大学的人很牛逼，可少考一科却只落后第一名三四分这也太夸张了，我怀疑这是骗局。”
“主播，我家邻居就是一位癌症患者，可我完全看不出来那位女粉丝有任何不治之症的样子。弱不禁风可以装，病态可以化妆，你要小心啊。”
很多观众都在提醒潘安别让人给骗了，并为杨良晨和刘美锦的行为，脑补出了各种理由，甚至找出了其中漏洞和疑点。
“主播，小美姐跟你都聊什么了？神神秘秘，还要支开橙子和直播间，有这么严肃吗？不会是怕我们听到，发现他们自己有问题吧？”
“小安，那个女人可能是其他直播平台整出来的苦肉计，才一上来就说虎鲨公司对你意图不轨。”
这些观众是在怀疑刘美锦对虎鲨直播平台的指责，极有可能是其他直播平台安排的一场阴谋。
看到弹幕上这些内容，潘安不禁抿了抿嘴。
虽然知道大家是在关心他。
最多也就是一些老虎鲨直播平台老水友屁股坐的有点歪，但也是冲着杨良晨和刘美锦去的，并非在针对他。
可潘安心里依旧有些难受。
也令他意识到有些问题，必须做出一些回应。
于是，潘安耐下性子稍稍做了一些诠释：“关于小美姐提醒我的问题，我个人经过分析后，觉得可信度非常高，而且小美姐为我想出的解决办法也非常专业。
在这之前，我的超管橙子就跟我沟通过新合约的事情。
那玩意儿有个吊炸天的名字，叫超神约，各项福利和资源都在s级主播大神约之上。
在新合约里，需要我听从公司安排。
比如，撤掉快讯微博上与流行音乐公司相关的帖子，将作品重新上传到app里，挽回曝光渠道损失。
讲真，在他们愿意背黑锅，让我将改变带来的所有问题推到他们头上，避免我的人设在你们心里崩溃，这一手安排非常有吸引力。
一般人很难拒绝这种善意。
可以说虎鲨公司为了我，也是操碎了心，甚至不惜顶锅。单凭这一点，我非常感谢虎鲨直播平台看重，真心的！”
潘安讲到这里时，直播间弹幕就已经变得寥寥无几了。
似乎几万在线观众，都被这个信息里夹杂的重磅信息给镇住了，一时半会儿没能回过神来，或是在安静等待潘安最为明确的态度。
也就是他了，换个主播面对人设崩溃风险，只怕粉丝们都要炸了，哪来的平心静气等待下文？
一直以来，潘安的表现都很稳健，大家都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果然，他接下来一番话，顿时就重新激活了直播间，带来了满屏幕的‘666……’亦或是叫好，以及无数免费付费小礼物。
“不过，我虽然十分感动，但最后还是婉拒了这份合约。
虎鲨公司显然只看到了我的在作曲上的才华，觉得不该在直播领域浪费青春和天赋。
可如果他们足够了解我的性格，就不会产生这种念想了。
别的不说，单单流行音乐app，这辈子我所持版权作品都不会回去。
至于娱乐圈，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他们进行任何合作。
注意，我这里指的娱乐圈，是那些由私企或个人构成的娱乐圈，不包括演绎界，歌唱家那些……
关于超神约的事情，我今天就不多说什么了。
毕竟这件事情，还要看公司下一步与我接触的结果，如果大家能谈妥，自然是极好的事情。
否则，我也只能按小美姐提议，才能保证自己不活成那种让我自己都讨厌的样子了。
希望一切可以顺利吧，毕竟，这是一件合则俩利的事情。”
在满屏幕666之类弹幕，各种小礼物回馈中，潘安开始回复大家关心的二个问题，也是令他最难受的问题。
“小美姐的情况，杨大哥之前已经当着直播间讲过了。
作为未婚夫，那应该就是最权威的诠释。
那怕我也不愿相信，但万一是真的，我现在拒绝了小美姐的请求，岂不是要后悔终生？
我也知道大家是在关心我，怕我上当受骗，可……
我打心眼里希望这件事情，小美姐是在骗我，也仅仅只是骗我。
如果一首歌，能够将其落实为一个谎言，那么一首歌它又算什么东西？
如果小美姐可以好好的，别说一首歌了，十首，一百首，我也愿意换。
我真的希望所有喜欢我，喜欢我直播节目，音乐作品的朋友，这辈子都好好的，希望余生都可以在幸福，快乐中度过，美满才是大家的结局！
但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去面对一些我们束手无策的状况。
当年我姥姥生病时，我就经历过这么一次，所以我常说整个世界上除了生死，都是小事情。
在小美姐这件事情上面，我希望大家可以放下一切猜疑和顾虑，和我一起，用最真挚的温柔去面对，好吗？
哪怕最后的结果，就如大家猜测的一样，证明我们都是傻瓜，可……
大家能不能陪我一起，做一次傻瓜？”
直播间弹幕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踪影，仿佛被人屏蔽掉了一样。
整个直播间在线观众几万人，愣是没有发出半个标点符号出来。
好几秒后，有个人扣了一条弹幕：“小安，对不起，我只是不愿意接受小美随时会离去的残酷，所以才用质疑来拒绝相信……”
潘安连忙接话：“没关系，我也不愿意接受这个真相，所以才希望自己可以做一次傻瓜。”
“那就一起做傻瓜吧！”
“这个我在行，一直很傻！”
第0153章 摇人
潘安并不清楚此时直播间里，到底有多少观众是老粉丝。
开启这个话题，他冒了不小被喷的风险。
毕竟昨儿晚上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也就是为了让刘美锦能拥有一场无憾的参与体验，他才豁出去。
如今看到这么多人用弹幕回应他，愿意和他一起冒险做傻瓜，潘安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内心也十分感动。
再加上今天刘美锦的遭遇，给他造成的巨大冲击，一时间里，直播间观众都看到了他眼中泛起的泪光。
但大家还没来得及扣弹幕安慰，潘安又开口了：“我就知道大家和我一样，拥有一颗温柔的心，一个善良的灵魂。
不过现在，有一个很大的困难摆在我们面前，需要我们大家同心协力，一起去搞定它。
作为世界上最温柔，最善良的我们，是不是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为小美姐准备一个完美的舞台，让小美姐感受到人间最真挚的温暖？”
先煽情，紧接着一通彩虹屁，几个人顶得住？
这个时候如果唱反调，抬杠，就显得自己不是善良的温柔人了啊！
也不晓得有没有观众意识到这一点，反正这一刻，很多观众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
以至于潘安话音刚刚落下，直播间弹幕很快就飘出了一层层的附议内容。
“我受不了了，主播说吧，我能干什么！”
“马蛋，看个直播都这么揪心，神烦，我特么又不是大江城人，就算想帮忙，可能干什么呢？”
“小安，我能做什么？先声明，我不是大江城人！”
“一切听从指挥，主播到时候打个暗号，我豁出去刷一辆豪华跑车，绝不含糊！”
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弹幕，潘安激扬道：“大江城的朋友，如果您的确很忙，的确抽不出时间来参加，没关系，相信大家都能理解。
都是成年人了，生活不易，请继续努力奋斗！
但如果您并没有那么忙，还在迟疑要不要来，那么，劳您一定过来一趟。
如果您已经有约了，不论约的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亦或是哥们闺蜜，请带他们来这里吧。
如果他们不愿意，或是问您来这里做什么？
您就告诉他（她），来这里，可以做一次天使，做一道人间最美的风景！
要是可以的话，恳请大江城的朋友们，能够充分发掘自己的社交资源。
发动大家的亲朋好友，同学，同事。
请注意，这一点不限于大江城本地的朋友。
我相信直播间里有很多朋友，一定有亲戚朋友在大江城，朋友们，动动手指头，帮帮我这个俩百多个月的宝宝吧。
还是那句话，如果他们问来这里干什么，就告诉他们，来这里做一次天使，做一道人间最美的风景。
我很少求人，这一次，我恳求大家帮帮我，不要让小美姐留下任何遗憾，一定要让小美姐感受到人间的温暖和善良。
拜托大家了！”
话音刚刚落下，潘安便高举直播间，深深的给所有在线观众鞠了个躬。
……
刘美锦捂着嘴鼻，感动得泪流满面的场景，令秦小倩既心疼又自责。
如果刚才不是她掏出手机，进了潘安直播间，试图搞清楚那个家伙鬼鬼祟祟想干什么，以至于将他所作所为全部呈现在刘美锦面前，压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甚至她都不晓得该如何安慰这位十分特殊的病人，就怕越弄越糟糕，一发不可收拾，那就完蛋了。
好在，杨良晨很熟练的将刘美锦揽入了怀中。
他先是给了秦小倩一个歉意眼神，而后柔声安慰未婚妻道：“小美，你别激动，我们来大江城找小安，不就因为他是如此善良温柔吗？
否则帝国那么多鼎鼎有名的金牌音乐制作人，他们一直在那里，为什么咱们却从没有想过去要找谁？”
秦小倩和一旁的齐橙儿听到这番言论后，心中震荡之大，前所未有。
俩人都有些恍惚，才意识到原来潘安在这些粉丝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如此温暖了。
就在这时，观众台顶端铁栅栏外，传来了一道不小的呼唤：“小倩姐——”
她循声望了过去。
就看见七八个满脸笑容的年轻男女，在那边跳脚挥手。
其中一位年轻女子用双手做了个喇叭，继续冲这边喊话：“小倩姐，怎么进去啊，这位保安大哥说现在还没开始，不准进去。”
齐橙儿连忙打手势：“那道门要到六点之后才会开启，你们来这边，走工作人员入口。”
不多久，这群二十来岁左右的年轻人，就与大家成功汇合。
与秦小倩打过招呼时，他们脸上还有笑容。
可等到他们将目光投向刘美锦和杨良晨，神情很快就沉痛了起来。
其中几个女孩子小心翼翼接近，表明了她们的身份：“小美师姐，我们都是皇家民综学院大江城分校本地的学生。
知道你的情况和小安哥的安排后，我们联系了所有校友，还有更多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包括哪些暑假没有回家，选择留在大江城勤工俭学的校友，他们都在赶过来的路上。
小安哥刚才发起召唤请求后，我们还特意联系了学联社。
社长得知了你的情况，以及这边的状况后，打包票会联系大江城知名校友，相信到时候，小安哥的愿望一定可以实现。”
杨良晨连忙替刘美锦道谢：“谢谢你们，给大家添麻烦了！”
而刘美锦也忙擦去泪痕，起身道谢：“不好意思啊，让大家费心了。”
“小美师姐，没事的，我们都是自家人。”
“没错呢！我们既是校友，也是小安哥的粉丝，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一旁，秦小倩和齐橙儿闻言，忍不住暗暗咂舌，压根就没想到原来潘安的召唤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如此强大了。
就如在场所有人压根就没有意识到，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于此有关的通讯，正在密集上演。
或许那些收到信息，正好也在大江城的人不一定会过来。
可江滩公园这边，晚上有一场特殊音乐聚会的消息，算是彻底传开了。
第0154章 当刺头的好处
虎鲨直播公司，就在江滩公园对面光骨高新科技园区。
作为一家市值三十亿的上市公司，或许在光骨园区算不得大头，但也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小角色。
其办公场地，就在一栋高达六十六层的临江写字楼里，足足有俩层。
此时，某间烟雾缭绕的会议室内，十多号四十岁以上的男女，渐渐将目光从潘安直播投屏上收了回来，一阵面面相视。
这份诡异沉默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被首座上那个五十岁左右的老男人用咳嗽声打破。
将在场所有人目光吸引过来后，老男人直言不讳道：“大家也看到了，这位在作曲上才华横溢的年轻主播已经摇人了。
我不知道他最后能召唤多少人过来，是否能够让咱们的敲打计划竹篮打水一场空，可他反抗的强烈意图已经暴露无遗。
参考他往日里的行事风格，我并不看好咱们之前制定的调校计划能够达到想要的目的。
所以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选择有俩个。
其一、继续执行调校计划，争取最终将其收为己用，并以他为资本进军娱乐圈，打造歌星，交换影视资源。
其二、与桂艺传媒展开全面战略合作，接纳他们家的明星加入我们公司，成为驻站主播，开启全新直播时代。
董事会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可以搞定这个主播，我们就能够掌握主动，宁为鸡头不做凤尾。
如果不能，就要抓住桂艺传媒递来的橄榄枝，以平台渠道换取资源，让公司完成渠道化蜕变。
但这个度要如何把握，全靠在做的诸位，哪怕不能获得最好的结果，也不许落入鸡飞蛋打的境地。”
话音落下，整个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率先开口表明态度，那样容易沦为替罪羊。
能做到他们这个位置，谁不知道这是个死结？
毫不客气的说，如果不是潘安，桂艺传媒递来的橄榄枝，董事会绝对会第一时间死死抱在怀中。
但……
也正是因为有了潘安，所以桂艺才会向虎鲨公司递出这根橄榄枝。
否则，市值千亿，作为大汉帝国最大的私营娱乐传媒公司，能瞧得上虎鲨直播公司？
若真要涉足直播界，他们很快就能打造出一个来，并以全明星阵容将虎鲨业内大佬位置斩落马下。
老男人见没人吭声，而且全都在回避他的目光，面色不喜：“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从左到右，一个个来。”
坐在他左手第一个，是位四十多岁的女人。
她起身道：“董事会的决定非常扯淡，他们不知道具体操作起来很难吗？无论这位性格鲜明，才华横溢的主播，还是桂艺传媒，那一方是好糊弄的傻子？
我的建议是等今天晚上尘埃落定之后，立刻快刀斩乱麻。
如果这个叫潘安的主播可以凭借自己的影响力，成功破解我们的敲打计划，那就证明这个主播已经成势。
我们应该果断展开最后一次商谈，将其中利害关系讲清楚。
若还不能如愿，就只能卖惨博取同情，请他为我们保密，直到我们和桂艺的合作协议成功签署。
到时候，我们再按桂艺公司要求，宣布与这位主播解除合同……
我们从来就没有选择权，我之所以同意你们的计划，仅仅是因为不想被桂艺传媒戏耍，沦为一个笑话！”
会议室立刻有人又对此提出了异议：“张副总，你这个提议有问题！如何能保证那名年轻人，一定会帮我们隐瞒内幕消息？
就因为桂艺传媒提出的合作条件是要在针对他？
请不要忘了，如果我们和桂艺传媒合作，和那个主播就是敌对关系，他凭什么帮助我们？
如果将真相告诉了他，他难道不会捅出去，让我们鸡飞蛋打？”
反对声一出现，立刻得到了很多拥护。
“张副总，将咱们公司核心利益，乃至未来，交给一个要解约的主播掌握，你这也太想当然了吧？”
“是啊张总，虽然这个主播的人设很漂亮，可人心隔肚皮啊！”
“这个计划太冒险了，我不同意！”
主位上的老男人敲了敲桌面，面无表情道：“不用急着表决，大家先各抒己见。”
那些原本七嘴八舌表示反对，表示不认可家伙，顿时就为之一顿，面露尴尬。
问题很简单。
桂艺传媒的合作前提，是虎鲨彻底封杀潘安。
若是虎鲨在与桂艺传媒签署合作协议之前，就已经与潘安闹翻，这个合作绝对会黄，因为桂艺传媒不需要虎鲨。
但先稳住潘安，与桂艺传媒签署合约，又不符合虎鲨捆绑潘安后，自力更生进军娱乐圈的第一战略意图。
于是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求稳会被董事会当做无能，冒险又容易鸡飞蛋打……
一时间，在座这些高层突然发现，张副总的提议并非没有可取性，虽然公司不一定敢采纳……
张副总下手的秃顶男人，就是带着这股子复杂心态起身发言的：“今天不算，桂艺传媒给出的最后期限还剩四天。
如果这次敲打失败，随后与这个新主播的‘超神约’商讨又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我们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不利。
从这一点考虑，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让这个新主播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要做出错误的判断和选择。
以及稳住他，让我们有时间和空间运作……”
张副总听到这，不禁嗤笑出声：“一旦让这名主播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就知道了他的价值，到时候除了说好话，他不会给你机会退而求其次。
别忘了在流行音乐app事件上，他确认对方搞黑幕后，立刻撤出了所有上传歌曲，并在快讯微博上发帖宣战。
我们面对的是一位接受了帝国精英教育的大学生，而不是其他侥幸成功的幸进之徒。
他的才华足以支持他性格鲜明，浑身是刺。他的大学生学历，也表明他足够聪明且自制力不差，并不好糊弄。
我很好奇，钱总监你哪里来的自信，把他设定成一个可以容许我们肆意欺瞒操控的傻瓜？因为他比你年轻吗？”
第0155章 和神豪做笔交易
随着时间推移，天幕上厚厚的乌云渐渐飘散。
到十九点那会儿，天彻底开了，红霞满天。一幅长河落日圆壮丽景象，在江滩公园呈现。
能够容纳一万二千人的爱国教育园，此时已经被汇聚而来的观众占据了五分之一左右。
一水都是年轻人，大概有俩千多号。
全副武装的巡捕衙门的身影也出现了，不多，就五六个。
一人在入口，一人在员工通道，一人在舞台附近，剩下三位在看台上游弋。
这些都是容易引起混乱，以及发生什么状况需要及时赶到并制止的位置，分工和布置都十分明确老练。
配上保安，巡捕们神情轻松，毫无压力。
看台上那些年轻观众也很守次序，搬着手机三五成群，或在观看潘安直播间内容，或在了解这次音乐会主播的过往。
有很多人因为来的早一些，此时已经转变成了合格的普及者……
……
潘安刚刚弄完第二首歌的曲子，抬头就发现秦小倩手捧直播间，和齐橙儿一起站在他身后：“怎么不陪着小美姐？”
说话间，他朝刘美锦那边望了一眼，发现那边聚着一群年轻姑娘。
“压根用不到我啊！皇家民综学院大江城分校的学生来了一批又一批，老师都来了好些。
还有不少百越城那边分校出身的大江城老校友，听说是接到学校那边电话特意赶过来的……”
秦小倩有些感慨大学的紧密关联，随口问了句：“你的配乐弄完了？”
“嗯，一首给小美姐送杨哥，一首送给小美姐。”
如果搁在往常，直播间里的在线观众得知今天会有俩首新歌，这会儿弹幕绝对会十分热闹。
可这一期《我在人间捡故事》嘉宾带来的故事，或令大家情绪沉重，或让大家心存迟疑，偏偏主播的倾向又无比明显，以至于弹幕非常克制。
而此时，潘安已经将目光投向了观众席。
见赶到现场的朋友不到三千人，不由得有些焦虑：“姐，直播间在线观众有多少了？”
“七万多了……”
潘安伸手接过直播间，再度态度诚恳做了一波宣传，恳请更多大江城的朋友，发动亲朋好友一起过来参与。
他话音刚刚落下，屏幕上就飘出来了一条带着头像的金色弹幕。
有点小钱：“什么情况？我刚来，怎么感觉气氛有点怪？是错觉吗？”
潘安看见这位神豪后，不由得心下一动，连忙将刘美锦和杨良晨的爱情故事简单描述了一下。
最后，他打探问：“不知道您在大江城这边有没有商业合作伙伴，比较密切那种。”
有点小钱随即明白了潘安的意图：“你是想让我联系大江城的合作伙伴，请他们叫人过来参加你今晚的节目？”
潘安连忙双手合十：“我想为小美姐打造一台完美的节目，眼下观众数量还有很大的欠缺……如果可以，恳请您能帮帮我！”
有点小钱：“还差多少人？”
“目前已经有俩千多位朋友过来了，算上下班后正在往这边赶的朋友，还差六千左右。”
“行，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不过回头等你来了楚庭城，得给我弄一首适合中学生唱的歌曲，歌曲意境包括且不限于励志，梦想，感恩等等……”
有点小钱直接提出了他的要求，似乎压根不担心这么做，会在直播间在线观众心目中，留下什么趁火打劫之类的坏印象。
潘安更直接，连连点头满口应下：“可以！”
有点小钱怕他没放在心上，特意提醒：“要好歌，唱个十几二十年都不落伍那种，别忽悠我！”
“保证您满意！”
“那就说定了，我去联系人！”有点小钱，也就是丁福发出这条弹幕后，随即将观看直播的手机丢到了一边。
掏出另一个在通讯录里翻找了十多秒钟，终于锁定了想找的目标号码，拨了过去：“小徐？”
小徐诚惶诚恐：“是我是我，董事长您好！”
丁福：“我记得你厂里都是年轻女工人，有三千左右对吧？”
小徐满头雾水：“是的董事长，都是女工，十八到三十五之间……”
“那好，交个任务给你。今天晚上你组织一下，请工人们去江滩公园参加一个音乐节目。记得让她们换下工作服。
参与者事后可以获得一个俩百的红包，如果带一位男朋友去，可以得三百。告诉他们，带过去的朋友也有一百红包，厂里给。
如果没有男朋友，就带上父母或家人。外地的，让她们喊自己老乡。但外带人员的红包只限一位。
如果外地的工人实在拉不到人，可以让她们跟大江城籍贯的同事打商量，请她们喊上亲朋好友充数，分润那个一百的红包……”
丁福三言两语间，就将答应潘安的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
丝毫没有在意这一手，起步价就是近十万汉钞，真真财大气粗。
可惜，小徐却在电话那头叫苦：“董事长，咱们这个厂子，目前正在赶工，时间非常紧迫……”
“放一个夜班的假能有什么问题？我还不知道再急的订单，最少都要预留一天的时间来防止意外？就这样！”
丁福讲完，直接结束了通话。
不过十五分钟后，他就接到了大女儿打过来的询问电话，显然，那个徐厂长告他黑状了。
“也没别的事情，你弟弟那个做主播的才华横溢室友，今天做直播节目需要捧场的观众。我正好看到，又手痒扣了条弹幕，就被那小子抓了壮丁，一顿恳请……”
简单将情况说了一下，丁福开始打哈哈。
什么‘做次好人好事’、‘很同情节目嘉宾’之类的理由，全都出来了。
可惜这些全都被丁雅给识破了。
最后丁福没办法，只好道出了实情，是为了新学期要去楚庭城第一中学做音乐老师丁磊，交换一首经典教学歌曲。
丁雅得知真相后，也没再说什么，丢下了句下不为例，就结束了通话。
丁福郁闷不已：“这些死丫头能耐见长啊？我这还挂着董事长的名头呢，结果连个厂长都指挥不动了！”
第0156章 一首永远不会再唱的歌
事实证明，潘安事先预留四五千空置座位，十分明智。
现场那俩千多号人大学师生确认了这边的事情后，纷纷加入了摇人序列中，颇有些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架势，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被他们召唤过来。
再加上那些下班后，携家带口赶过来的大江城粉丝。
以及丁福召唤过来的工厂女工及家属。
刚到八点，这个能够容纳一万二千人的爱国教育园，就有些人声鼎沸了。
连铁栅栏外面，都吸引了好几千来公园散步消食的围观者。
期间，巡捕衙门的人为了防止意外，叫了俩次支援，最后一次来了好几百府兵。
府兵出现后，问题的性质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不，一位负责安全事务的相关单位负责人，在虎鲨公司现场负责人陪同下，很快找到了潘安，如此这般一通告诫。
这次谈话带来的最直观效果，就是潘安节目被提前了。
那位神色严肃负责人的原话，是立刻开始，早点搞完早点散场，别墨迹！
送走这位领导后，潘安他们立刻行动了起来。
虎鲨的负责人通过无线对讲机，很快将晚会提前开始的消息传了出去，职员们纷纷回到了各自岗位。
秦小倩亲自带着u盘去了舞台音频调控室，直播间则是交给了虎鲨公司一位专业从事晚会录制工作的导演。
至于潘安和刘美锦他们，已经开始化妆了。
直播间观众们还好，由于一直旁观，所以并没觉得晚会提前，显得有些赶。
可现场不少观众，却觉得有些仓促，他们压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发现舞台上的大屏幕亮了起来，发现节目就快开始了，立刻议论纷纷：
“不是说九点开始吗？这就开始了？”
“现在才八点一刻，怎么提前了？”
“……”
好在，看台上有不少观众一直关注着直播间。面对这些疑惑，纷纷开始解释提前的缘由。
“刚才负责现场安全的领导去找主播了，要求他立刻开始，以防意外……”
“栅栏外围观观众那么多，再拖下去会有风险……”
“……”
潘安就是在看台被疑问和解答交错的嗡嗡声充斥的情况下，走上了舞台。
那位穿着导演服的老男人，先是落在后头，抓拍了一通潘安背影，以及看台上的观众场面。
这才小步快跑到前头，将潘安表情呈现在直播间，以及舞台大屏幕上。
今天晚上，潘安的笑容一点也不阳光。
任谁看了，都能从中觉察出异样，仿佛一个人被打折了腿？
带着这个打了折的笑容，潘安来到话筒前站定：“非常感谢大家能够来到这里，参与《我在人间捡故事》鄂州第九站，也是鄂州最后一站大江城站节目。
我是宗阳府潘安，《我在人间捡故事》策划者，制作人，主持，也是虎鲨直播公司一名主播，大家可以从中随便挑一个头衔按在我身上都没问题。
宗阳府离大江城不远，俩百公里不到，可作为一州首府，我将大江城留在了最后，本意是为鄂州行留下一个精彩且圆满的落幕，但……”
说到这，潘安情绪上头，声音出现了十分明显的哽咽，不由得顿了顿。
为了保证不失态，他临时决定略过这部分说辞：
“在宗阳府，《我在人间捡故事》这一个节目的节目嘉宾，是一位皇家游骑兵老大爷。
在江陵府，《我在人间捡故事》节目的嘉宾，是我的同行伙伴，一位将整个青春浪费在不良人身上的秀外慧中女子。
……
在孝昌府，《我在人间捡故事》节目的嘉宾，是当年感动帝国人物，也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那位小小姑娘……”
随着潘安的讲解，那些对此行还有些云里雾里的工厂职工；
那些被家人拉过来凑数，很是不明所以的观众；
以及那些接到通知，赶过来为此持续的府兵，巡捕们，和铁栅栏外凑热闹的围观群众，情绪都渐渐融入了这场音乐晚会的低沉气氛中。
只是很快他们就觉得，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起码不用跟着揪心……
此时，潘安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笑容：“在这里，大江城，《我在人间捡故事》节目的嘉宾，是一对情侣。
他们的名字叫杨良晨，刘美锦！
良辰美景，是不是很有诗情画意，是不是天造地设？
杨大哥和小美姐从小青梅竹马……
毫无疑问，即将成为皇家科技大学博士生的杨大哥就是天才，是我们日常生活中如雷贯耳的‘别人家孩子’。
但小美姐也不差，也是刚刚考上皇家民综学院百越城分校博士生的人生赢家！
老实说，如果只听他们的求学故事，爱情故事，我会很羡慕，因为他们俩像极了影视剧里的男女主角。
可小美姐一开始就告诉我，她只买了一张时限为二十五年的人间观光票。
就在俩人准备结婚，选婚纱的时候，提醒小美姐观光时间即将结束的噩耗出现了……”
直播间里那些刚来的观众，现场那些不明所以的观众，这时候纷纷揪心起来。
一个个满眼期待，期待着故事出现反转……
潘安还在继续，只不过他的神情，也因为刚才的故事，变得十分难过：
“讲真的，我不喜欢这个故事的结局。它让我意识到，我们歌里唱的，故事里写的，全都是骗人的！
这很不好！
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为小美姐写一首歌，一首她想送给杨大哥的歌！
今天我会在这里，现场教小美姐这首歌，如果大家愿意，可以一起学着唱。
因为教会小美姐后，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唱这首歌了……”
“嗡——”
潘安刚刚说到这，现场霎时被一片嗡嗡声充斥。
大屏幕上，也突然爆发出了一大团弹幕，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就连那些维护持续的巡捕，以及府兵，都有很多为之侧目。
仿佛，所有人都难以理解潘安的这个决定，并且觉得不可思议。
连刘美锦都忍不住拉着杨良晨，没有按约定，在得到潘安召唤的情况下，就从幕后走上了舞台……
第0157章 现场教唱歌
刘美锦既感动，又生气。
登台后一把抓着潘安胳膊，表明了态度：“小安你别这样！我只是今晚唱一次，如果以后你也不唱了，那我就不学不唱了……”
杨良晨也在一旁劝说：“小安，你的歌不是寓意很棒，就是超级好听，不要浪费了……”
面对刘美锦和杨良晨的劝导，潘安的小性子也上来了。
他十分坚决的摇了摇头：“我要教给小美姐你的这首歌，是我按你要求写的，那才是它唯一的使命！
等小美姐你学会，唱给杨大哥听了，就完成了它的使命。
所以小美姐，你不要闹，就让它完成自己的使命吧。
别怕它会被埋没，现场有这么多朋友，直播间里有那么多朋友，相信我，它会在大家传唱中延续下去，和小美姐以及小美姐你的爱情故事一起，成为传说！”
此话一出，现场观众里一小撮潘安的粉丝，无比动容开始疯狂鼓掌叫好。
“小安好样的！”
“主播，我们支持你！”
“……”
这一阵突如其来的掌声和叫好声，很快就感染了本就情绪波动很大的其他观众，令他们也跟着纷纷开始鼓掌。
舞台工作人员飞快送了三个椅子过来。
在潘安邀请下，晕乎乎的刘美锦，和无言以对的杨良晨先后落座。
待到工作人员将调整好的立式话筒准备妥当，退场后，齐橙儿小跑着给潘安送了一把吉他过来。
潘安调了一下音，问刘美锦：“小美姐，准备好了吗？”
刘美锦欲言又止，脸上全是为难：“小安，你、非要这样吗？我……”
潘安忙安抚说：“小美姐，你不需要这样，真的！
我的付出算什么？
反倒是小美姐你能喜欢我的作品，喜欢我的为人，愿意来找我，才是我莫大的荣幸和骄傲。
谢谢你对我的认可，让我知道前进的方向没有错！”
杨良晨看在眼中，伸手与刘美锦十指相扣：“小美，他的确和我们隔着屏幕认识那个小安，一模一样！”
刘美锦如同醍醐灌顶，终于明悟过来，美目中忍不住泛起了感动的泪花：“小安，谢谢你！”
这一幕，令潘安有些心酸的笑了笑：“荣幸之至！”
随后，他正了正声，转而和现场以及直播间观众打了个招呼：“朋友们，我这边马上要开始教小美姐唱歌了，想学的做好准备啊！”
就在现场观众因为这一幕，忍不住再度鼓掌；直播间观众因为这一幕，开始扣弹幕和赠送各种小礼物的时候。
潘安突然弹响了吉他。
前奏很短促，人们才开始屏声静气，他就唱出了第一句：
落叶随风将要去何方
……
或许是因为情绪波动比较剧烈，刘美锦学习的第一句，就压根没踩准调子，不但显得乱七八糟，而且还有哽咽声。
反倒是看台上的那些观众，在这一刻里，因为乱糟糟的合唱，颇具一丢丢气势。
潘安没有停顿，给刘美锦递了一个鼓励的眼神，以吉他为伴奏，唱出了第二句：
只留给天空美丽一场
……
也不晓得是潘安的鼓励起了作用，还是很多人都在学这首歌，给了刘美锦很多信心。
唱第二句的时候，她一个调都没错。
而且配上她的甜美嗓音，以及心境，竟然比潘安唱的还要好听。
这令潘安暗暗松了一口气，一边用吉他弹奏配乐，一边全神贯注开始了教学。
直到……
直到潘安教完那句：
若生命只到这里
从此没有我
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刘美锦学唱下来，已是满脸泪水。
也是！
那么爱的男人，若非的确不能继续，怎么舍得让别的女人去爱？哪怕那个女人是天使，也不行啊！
不止刘美锦流泪了，杨良晨也流泪了。
观众台上所有女性眼里都泛着泪光。
更有不少男人，在抹眼角。
一条弹幕都没有的大屏幕上，突然从右上方划过了一道黑色光芒，那是一首霸气无双滑入屏幕正中间的航空母舰。
赠送这份礼物的观众，id名字叫：游戏人间
航母的光影效果结束后，还有一丢丢附带效果霸屏的大礼物，诸如藏宝图，星耀战机这些。
不过，现场并没有多少人关注这些礼物。
大家的注意力，全在刘美锦身上。
在潘安的轻声安慰下，杨良晨率先缓过神来，也加入了对刘美锦的劝慰中。
得亏了刘美锦也很清楚这是在舞台上，理智要比感性更多几分，没多久便强行按捺下了心头的悲伤。
她一边用纸巾擦眼泪，一边向潘安道歉：“对不起啊小安，我就是没忍住……”
“没事没事，大家都不会介意。”
讲完，他通过话筒向观众台上问了一嗓子：“我们大家都是超级温柔善良的人，怎么会怪小美姐呢，对不对？”
“对！”
“不怪——”
回应潘安的虽然只有几道高音，可随即响起的那一片掌声，足以说明一切。
刘美锦非常感动，连连向大家道谢。
等到潘安再次开始教歌时，已经是十来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好在这一次，过程十分顺利……
……
酒都府忠山公园。
夜幕下，暑气渐渐消散，前来消食闲逛的市民不少。
偶然有遇到老熟人的市民，难免一阵攀谈。这个时候，他们携带的小孩子，就犹如脱缰之马，嘻嘻哈哈奔跑笑闹。
整个公园人气最高的，无疑是摆满了各种钓金鱼之类小游戏，以及点唱和广场舞的地方。
一位用花布扎着长发垂于胸前的年轻姑娘，也在这里摆了一个点唱的小摊子。
摊子很简单，一个乐器架子，上面摆着吉他之类十来种乐器。
一张折叠软椅，一个立式话筒，一个便携式音响，一个翻开的投币盒子，以及一块广告牌。
上面，用荧光剂写着伴奏五块，点唱与乐器十块，不限歌曲，欢迎惠顾！
穿着牛仔裤，白衬衫和平底鞋的摊主，这会儿正带着手机耳麦，埋着头不晓得在看什么视频节目，一开始，嘴里还时不时哼哼着一句什么调子。
中间停了一阵，后来又开始了，而且就不再是时不时哼唱，变成了反反复复哼唱……
第0158章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没多久，年轻姑娘有些遗憾的抬头扫了眼摊子。
看到摊位前空无一人，不但没有焦虑，反而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低下头去盯着手机上的视频内容。
她一边飞速回忆着刚才的词曲，一边暗暗做着附唱的准备……
……
大江城，江滩公园爱国教育园。
舞台上。
开始正常教唱后，潘安刚好教完第二遍，刘美锦就表示已经会唱了。
潘安有些怀疑，之前他觉得最少也需要五六遍才能教会，所以表情比较纠结：“小美姐，要不然，我再教最后一遍吧，就当巩固温习了？”
刘美锦抿嘴摇了摇头，为了证明自己，提议道：“这样吧，小安你给我伴奏，我试唱一遍？”
潘安见状，也不好再纠结：“那行，我们先试一遍！”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弹起前奏时，刘美锦竟然将话筒从架子上取了下来，要正式开唱了。
电光火石间，潘安果断决定等刘美锦唱岔了再停下伴奏，然后帮她掩饰过去，免得打击到她的自信心。
不料……
刘美锦一开口，就令他感受到了一股子淡淡的惊艳。
落叶随风将要去何方
只留给天空美丽一场
曾飞舞的身影
像天使的翅膀
划过我
幸福的过往
……
相信你也在这里
从不曾离去
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
若生命只到这里
从此没有我
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
刘美锦演唱的时候，视线自始至终，都牢牢锁定在杨良晨脸上，每一个细微小表情里，透露出来的全都是浓浓不舍与满满爱意。
那位取代了秦小倩掌镜的导演，很有点东西。
发现这一点后，立刻调整焦距，将这一幕呈现在所有观众面前。
若刘美锦是一位健康的正常人，或许大家看到这一幕，只会羡慕嫉妒。
可眼下……
看台上很多女性观众，下意识双手合十，眼里满是泪光。
有些更是早已捂着嘴鼻，泪流满面。
直播间里的女性观众，只能用捂嘴大哭的表情弹幕，来宣泄她们的情绪。
以至于满屏幕，全是一串串，一个个这种哭泣表情。
唱完前半段，刘美锦抽空望了潘安一眼，不知道是在确认有没有唱错，还是怎么样。
潘安回了她一个鼓励目光，并小声赞美：“比我唱的好听！”
就因为这句话，刘美锦忍不住嘴角一勾，浅浅笑了笑。
然而，当她随着伴奏的节奏再度开唱，并将目光重新投回杨良晨这边时，看到爱人熟悉的脸庞，瞬间鼻子一酸。
爱曾经来到过的地方
依稀留着昨日的芬芳
那熟悉的温暖
像天使的翅膀
划过我无边的心房
……
那两行滚滚而下的热泪，在这一刻里，不晓得击碎了多少人心房。
在这一刹那间，直播间里无数贵宾粉丝，将他们准备留到关键时刻送出的鲜花，一股脑清空赠送了出来。
各种免费的，收费的小礼物，更是源源不断在礼物栏浮现。
伴随着越发密集的哭泣表情，现场观众里的男性，也有很多在偷偷吸鼻子，或是摸眼角。
其中，就包括了那些年轻的府兵战士。
哪怕很多人没有这么强烈的伤感情绪表现，可表情，也基本处在沉重状态里。
杨良晨第一时间里向刘美锦伸出了双手，可惜，刘美锦却并没有如他期待中那般，投入这个令她迷恋不舍的怀抱。
不得已，他只好掏出纸巾，小心翼翼替还在演唱歌曲剩余部分的刘美锦拭去泪水。
那怕每一次努力的结果，都会被新的泪水摧毁，也依旧不气馁，一次又一次……
得亏了这首歌并不长。
刘美锦一唱完后，立刻扑进了杨良晨怀里，为这令人揪心无比的一幕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潘安搁下吉他，率先送上了掌声。
在他的引导下，看台上一万多观众也纷纷送上了自己的掌声。
杨良晨满脸泪痕，哽咽着向潘安道谢：“小安，这首歌很棒，也非常契合你小美姐的用意！谢谢你！”
潘安满脸遗憾：“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抱歉啊，杨大哥！”
“小安你别这样，真的……”杨良晨望着潘安，神情无比动容。
他凑到刘美锦耳旁：“小美，我们去看台吧，该把舞台交给小安了！”
刘美锦点了点头。
潘安忍不住和俩人分别拥抱了一下，特意提醒刘美锦：“小美姐，千万不要偷偷的离场啊，我还有一首歌要送给你……”
……
酒都府忠山公园。
低头轻声附唱的年轻姑娘，并没有察觉到她的歌声，令一位四十多岁，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男人停下了脚步，驻足于她摊位前久久没有离去。
直到她唱完后，眼中含泪抬起头来。
看见来了生意，这位颇有几分颜值的姑娘，立刻摘下了耳麦。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老男人迫不及待的打探问：“丫头，刚才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姑娘有点尬：“抱歉，我还不知道歌名，这是一首新歌。”
老男人大为惊讶：“哦，你刚才观看的是新作发布类音乐节目吗？”
“不是，是一位虎鲨直播平台的主播，很厉害的主播，已经创作了很多首非常棒的歌曲。其中有一首歌叫《公子勿怪》，在流行音乐app下载月榜排在第一名。”
老男人回忆了一下：“《公子勿怪》？秦小倩？她做主播了？”
姑娘一听，就知道对方也是个爱音乐的，不由得为他介绍说：
“那首歌是她弟弟送给她的，作词谱曲之类的全写的她的名字。她弟弟是主播，你下载虎鲨直播平台，搜索宗阳府潘安就知道了。”
老男人立刻上心了：“他还有其他作品吗？我先去流行音乐上听一听……”
“他的其他作品都从流行音乐app上撤下了，具体原因你可以下载快讯微博，搜索宗阳府潘安，上面有所有作品的由来，以及撤下流行音乐的原因。”
经过姑娘一顿推荐，老男人很快点开了快讯微博，在上面关注了潘安一波，戳在那里开始默默浏览那些帖子。
姑娘见状，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戴上半边耳麦，埋下头去继续观看潘安的直播内容……
第0159章 奈何桥头等三年
潘安目送刘美锦和杨良晨融入那群大学生所在的看台后，提着立式话筒来到了舞台最前端。
大家本以为他要开口说点什么。
可并没有。
潘安就怎么站在那里，有些发愣。
时间一长，惹得看台上观众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嗡嗡议论声。
直播间里，也飘出了无数问好以及疑惑表情图案。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甚至连齐橙儿她们都在琢磨，要不要去提醒一下潘安的时候，他终于回神了。
“抱歉，因为思绪很复杂，一没注意就想远了……”
说话间，潘安满脸歉意朝观众微微鞠了一躬，又朝导演手里的直播间鞠了一躬。
而后，他吸了吸鼻子，望着看台上的刘美锦，扬声道：“之前有很多朋友提醒我小心，说小美姐的病情可能是假的，是为了骗我写歌。
我知道朋友们都是在关心我，怕我被骗被套路。
如果可以，我希望那些朋友说的是真的，我希望小美姐真的只是骗我为她写歌，从来没有什么绝症……”
毫无疑问，这个话题，立刻就在观众席上引起了一大片议论。
今晚来到现场的观众里，有一大半在这之前，并不清楚这些事情，甚至连为什么要来这里都不是很清楚。
潘安这一番言论，无疑让观众们之前的所有动容，都不可避免的蒙上了一层阴影。
就连直播间里，那些后面才进来的观众都有点懵，纷纷扣弹幕询问这件事情的真假。
只有那些早早就来到了直播间，经历了当时情况的观众，秒懂了潘安说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了刘美锦和杨良晨。
在他们心目中，这一刻的潘安，简直就是个傻子，令人心疼的傻瓜！
还没等到那些产生怀疑的观众将矛头指向刘美锦，舞台上的潘安再度开口：“我是真的不愿意接受如此残酷的事实。
我的梦想，就是用我的音乐作品，用我的直播节目，聚集散布在帝国各地与我一样心存善良，向往温暖的同伴。
然后在这个最好的时代里，以我们各自精彩，各自骄傲的姿态，度过这段属于我们的岁月，谱写独属于我们的年代史。
可我从没想过，才一开始，就有朋友要离开我们这支队伍。
我很难过。
小美姐，如果真有黄泉，真有奈何桥，你能不能在桥头等等我和杨大哥？
我们总会老去，总要去那里走一朝，你就在那等我们几十年啊！到时候，我们一定会把人间的风景都讲给你听！”
潘安的话，堪称离经叛道。
以前哪有人玩过这种梗？
巨大的心灵冲击，直接就让在场观众，直播间观众，彻底蒙圈了。
秦小倩急得不行，虎鲨公司那群高管更是面面相视……
可作为当事人，刘美锦却不禁泪流满面。
她起身哽咽着冲潘安喊了句：“好！如果真有奈何桥，我在桥头等你八十年，不见不散！”
“那咱们就这么约好了，我们不见不散！”
和刘美锦定下这个令人愕然的约定后，潘安抬手抹了抹眼角，紧接着对着导演手里的直播间，发起了一场令人汗毛直立的邀约：“朋友们，你们要不要加入这场约定？
一百年！我们相约一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头等三年！好不好？如果愿意，就在弹幕上扣个一……”
不料，直播间还没来得及反应，现场就有情绪激荡无比的人，高声喊了出来：“一！”
那是杨良晨的声音。
在他的渲染下，那群大学生纷纷高喊起来：“一！”
这些夹杂着很多女生的声音，犹如一场心灵风暴，瞬间席卷全场，让更多现场观众情绪激荡无比，跟着扬声高喊了出来：“一！”
导演将这一幕，如实呈现在直播间十几万在线观众面前，对直播间观众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很快，安静的过分的直播间弹幕，也涌现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1字弹幕。
可惜这一幕，很快就被某位土豪赠送的自带光影效果付费礼物打破，令人第一次觉得这些有钱的家伙真特么讨厌。
潘安并没有去留意大屏幕。
感染了现场观众情绪的他，如今又被现场观众的情绪感染，忍不住用手指划拉了一圈：
“呐——大家都加入了这个约定，以后不管谁先走一步，都要在奈何桥头等对方啊！如果谁食言了，谁就不是人！”
“好！”
“一言为定！”
连那位掌镜的导演，都忍不住心头激荡，在一旁大喊了声：“谁食言谁是孙子！”
此话一出，顿时惹来一阵更加声势浩大的响应声……
……
楚庭城十六中篮球馆。
正在集训准备迎接明天全国中学生篮球联赛，楚庭城决赛的那群篮球少年，因为卢浩再度喊出与篮球无关的内容，气呼呼将这个最佳替补围了起来。
之前大家认真训练，这个家伙在学歌。
说他不听，还梗着脖子振振有词，一改往日里小受形象，小伙伴们早就对他有意见了。
才安静一会儿又闹，肯定是诚心报复啊，这还能忍？
可当大家发现这个家伙那双牛眼里居然泛着泪光，就有些手足无措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队伍核心老大哥。
惹得他也忍不住挠头，完全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卢浩这个家伙吧，篮球天赋是极高的，身体条件也极好，什么弹跳能力之类的非常棒，可就是有些不务正业，心思从没有全放在篮球上。
说他是个刺头，也算不上。
训练什么的，也用心。
比赛上了场，也能严格教练的执行战术意图。
大家对他，属于那种又爱又恨。
就拿眼下来讲，作为校队灵魂人物，教练不在场的情况下，卢浩这个情况该怎么管？
思来想去，他决定先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耗子，你今天怎么回事了？”
卢浩用手背抹去了眼中泪水，道：“我小安哥跟我们相约一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头等三年……”
在小伙伴们不明觉厉的面面相视下，他扯下手机耳麦，让直播间声音瞬间充斥在整个篮球馆……
第0160章 做最风光的鬼
等到看台上观众们的激扬情绪有所回落，潘安这才再度开口：“这个世界上，除了生死，其余都是小事！
但我们人类的生命是有限的，大限一到，任你王侯将相，都逃不了奈何桥走一朝。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有限的生命，活的充实，精彩。
朋友们，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就不应该浪费无比珍贵的生命，应该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去谱写自己的非凡人生。
人生若没有梦想，那么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好多好厉害的朋友，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已经在这一步输给了大家。
既然能赢那么多优秀的朋友，你又怎么能放任自流？
既然约好了百年之期，还请大家接下来一定要各自精彩，别等百年后到了奈何桥头，你还得做那个听别人讲述生平壮举的旁观鬼。
我们，都要争取做那个在奈何桥头分享自己无限风光的鬼……”
话音未落，现场立刻被震天掌声和叫好声充斥。
甚至连那些巡捕，那些府兵都加入了其中。
有人脸上洋溢着激扬神态，有人眼眸中充满动容。
更多的人，仿佛处在某种诡异的颤栗状态，他们的神情充满了压抑或宣泄。
也有不少人意识到这是一碗鸡汤，可一位博士生即将逝去的例子摆在眼前，这就令人很难在短时间内选择拒绝饮用了。
就像酒桌上，只要劝酒的话说到位了，哪怕你不想喝，知道自己不能喝了，最后也依然会无比干脆饮下杯中之物。
最多就是在心里嚎一嗓子，不就是一杯酒吗？爷们喝了，你随意！
潘安并没有继续去渲染这个另类的话题。
待到大家的情绪，都通过掌声和叫好声宣泄的差不多了，随即回归了《我在人间捡故事》节目正轨：
“接下来这首歌，送给小美姐，也送给未来所有因为年龄、以及其他不可力抗原因先我一步离开队伍的朋友。
《这一生关于你的风景》，请音效老师播放配乐！”
就在潘安这一段乍看近乎于‘诅咒’，细品却毫无恶意的言论，引得无数观众纷纷开小差去细细琢磨的时候。
负责舞台音效的师傅，在秦小倩确认后，点开了那个伴奏配乐。
一段充满了淡淡伤感的吉他声，很快通过舞台营销设备，瞬间充斥全场：
远方灯火闪亮着光
你一人低头在路上
这城市越大越让人心慌
多向往
多漫长
……
我多想
能多陪你一场
把前半生的风景对你讲
在每个寂静的夜里
我会想
那些关于你的爱恨情长
我也想
能够把你照亮
在你的生命中留下阳光
陪你走过那山高水长
陪你一起生长
……
这一生
在你的风景里
我是谁
……
楚庭城十六中篮球馆。
泪流满面的卢浩，浑身颤抖着站起身来，以他那一米九几的个头，傲视着身边所有莫名满脸沉重的队友，掷地有声道：
“明天的比赛，我要做主力中锋！谁不服，上球场单挑！”
此话一出，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投向了校队核心，也是校队的灵魂人物。
他，才是主力中锋啊……
……
潘安本想为刘美锦献上一场精彩的音乐晚会。
结束《我在人间捡故事》节目后，他在再度提前了的《相约九点半》节目中，表现格外卖力。
可惜刘美锦的悲剧因素，对所有观众情绪都造成了强烈压制。
以至于除了潘安卖力的感情投入，其他方面，无论是观众互动，亦或是气氛等等，都显得非常非常一般。
虽然他在舞台上，已经很努力在调动大家情绪。
做出了诸如恳请大家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冒充荧光棒之类的新招数，也依旧难以扭转沉重气氛。
后来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就不再强求，开始专注于演唱了。
散场后，潘安匆匆向舞台工作人员道谢，第一时间找到了刘美锦他们。
此时，绝大多数观众已经散去。
只有那群大学生，依旧陪在刘美锦和杨良晨身边。
潘安有些愧疚：“小美姐，不好意思啊，没能为你呈现一场完美的音乐晚会。”
一位女大学生粉丝见状，当即表达了不同观点：“小安哥，你今天晚上的表现，绝对是有史以来最感情投入最深一次，大家的掌声足以证明这一点。”
刘美锦也安慰说：“是我该说对不起呢！因为我的缘故，导致大家心情沉重。”
杨良晨在一旁帮腔：“幸亏小安你以后的舞台只会越来越大，要不然我们都要内疚了。”
潘安摇了摇头：“是我之前考虑问题不够周到，没有将《相约九点半》节目内容放在前面。那样，效果应该会好很多。”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已经非常荣幸了！”说话间，刘美锦忍不住抱了抱他。
考虑到她的病情，潘安不好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免得让她也跟着闹心：“小美姐，下次，下一次《相约九点半》节目，我一定会为你呈现一场更完美的音乐晚会！”
“好，我等着，咱们一言为定！”刘美锦满脸笑容伸出手掌来。
潘安见状，忙抬手轻轻与她拍了一下掌，算是结下了契约：“小美姐，杨大哥，接下来你们怎么安排的？”
杨良晨如实道：“小安你们不是准备要在大江城休整几天吗？我们休息一晚，明天就回家了……”
刘美锦更是直言不讳说：“小安，如果有机会，下一次我们俩一定以纯粹的观众身份，来参加你的演唱会。”
潘安听懂了话里的含义，心头不禁一沉：“小美姐，我会继续努力，争取以最快的速度，让现在的水友线下音乐聚会，变成真正的演唱会。
所以，如果可以，小美姐你一定要来啊……”
一旁的大学生们见状，纷纷扬声表达了自己观点。
“小安哥，用不了多久，《相约九点半》就是演唱会了！”
“很快《相约九点半》就是演唱会了，我敢打赌！”
这些年轻人显然没有意识到，或者说不愿去点破，潘安和刘美锦这一段对话，里里外外都藏着一股子诀别的味道。
第0161章 合约必须签下来
落在外围的齐橙儿，正心情沉重看着这一幕，兜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竟然是张琴荣副总经理亲自打电话过来的，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声，连忙走开几步接听……
……
完成合影留念之类的事情，潘安心情沉重送走刘美锦他们一行人。
又无比歉意送走了另外几十位存在感非常弱的粉丝，和他们的家属。
齐橙儿立刻过来，告诉了他一个消息：“小安，半个小时前，公司法务部门张副总经理就在天外天酒店等你了！”
“超神约？”潘安眉头微皱。
今天他的情绪很不稳定，谈这些事情，结果一定会很糟糕。
齐橙儿如实说道：“张副总没说，不过，超神约就是法务部门制定出来的。”
秦小倩意识到了什么：“小安，这个超神约，对你很不利吗？”
潘安用最简单明了的说辞，解释说：“如果按那个超神约来，我就不是我了。”
“这么严重？”秦小倩心头一沉。
潘安给她打预防针：“更严重的是如果待会儿谈不拢，估摸着咱们差不多该失业了……”
不料这句话，反而让秦小倩看开了。
只见她没好气道：“那正好，咱们换一家就是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以小安你的才华，去那不被奉为上宾？”
潘安好笑说：“如果一会儿真的谈不下来，其他直播公司也不用考虑，免得水友们也要跟着到处颠沛流离。”
秦小倩一时间没能搞懂他这是什么意思：“总不能天下乌鸦一般黑吧？还是说，小安你有其他想法？”
“小美姐当时给我分析了一波直播界当前的形式，也给出了非常好的建议，我觉得非常不错。
到时候咱们用打赏分成去开一家小直播公司，再弄个音乐app，就不需要再为这种破事儿闹心了。”
潘安此话一出，齐橙儿忍不住眼前一亮，脑子里更是飞速思考起来，发现的确很有操作性。
秦小倩却在这时，突然反问了潘安一个问题：“你知道一家直播公司需要什么配置吗？咱们可都是俩眼一抹黑……”
“橙子姐知道啊！”
直到此时，秦小倩才想起己方阵营里还有这方面的专业人士。
只不过，齐橙儿真的值得信任，并寄予厚望吗？
为了防止意外，她打了个哈哈：“这些都是假设，说不准虎鲨公司觉得你前途不可限量，能将那些你不愿意接受的合约内容更改掉呢？橙子，你说是吧？”
齐橙儿被问的一脸尴尬。
潘安替她解释说：“姐，不用防备橙子姐，已经确认过眼神了，的确是自己人。”
秦小倩又急又气，只好将目光投向了齐橙儿。
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东西来，就怕一切都只是潘安自我感觉良好，那就糟糕了。
齐橙儿很慌，出谋划策说：“可以先弄个简配版本，把公司框架搭建起来，招揽少量人手，等以后发展起来了再来一点点完善……”
……
天外天大酒店。
张琴荣见潘安下播了，不多久，就给齐橙儿打了个电话过去。
起码要将她在这边等待协商的事情，传到潘安那里，不能一直在这边干巴巴等着吧？
好歹她也是一家上市公司副总经理。
可刚刚结束通话，手机都没放下，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到竟然是董事长亲自打过来的，那敢怠慢：“董事长，您有什么指示？”
电话那头传出来一个老男人略显高傲的询问：“听说是你在负责此次超神约的协商？”
张琴荣心头思绪飞转，略显忐忑回应说：“是的董事长，他们都不愿意背锅……”
“题外话不要多讲，是你负责就行，我找的就是你。听好了，公司和桂艺传媒的合作已经定下来了，以后我们虎鲨就是桂艺传媒旗下艺人直播渠道。
具体事宜，日后开会时会公布，眼下有一个艰巨的人物交给你。那个超神约，期限从三年改成二十年，实在不行就十年，最低五年。
至于其他捆绑，尽量争取，实在不行就放大留小。反正就是要极力争取，却又不能斗破，我们在这方面没有底线，争才是重点。
但凡你能保留下一两项，一项给你一百万汉钞。如果那小青年不同意，全部作废都可以。但有俩点，合约必须签下来，违约金越高越好……”
随着电话那头董事长如此这般耳提面命，张琴荣心底不由得掀起了惊涛骇浪。
以她十多年从业经历，那还不晓得这是要坑人？
显然，桂艺传媒那边又出招了。
而且拿出了令虎鲨直播公司董事会无法拒绝的巨大利益，目的只有一个，坑死潘安。
一时间，饶是张琴荣都有些难以置信。
她实在难以想象，那个叫潘安的主播，怎么就把娱乐圈里最大的私企桂艺传媒得罪成这个样子。
要知道在这之前，公司还试图借助他在音乐上的才华，进军娱乐圈，甚至不惜对桂艺传媒阳奉阴违。
桂艺传媒得花多大的代价，才能让公司果断放弃这个念想，彻底倒戈？
容不得她多想，电话那头见她久久没有回应，不由喝问：“人呢？我聋了吗？”
张琴荣吓了一跳，忙不迭回应：“明白了董事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很好，不要让我失望！如果办成了这件事情，与桂艺传媒合作组成的明星直播业务部项目，总经理位置你来做！”
张琴荣闻言，心头顿时火热一片：“董事长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可惜，电话里回应她的却是‘嘟嘟’挂断声，令她一阵无语。
但她却不知道，刚刚还在她这里趾高气扬的董事长，挂断电话后立刻变成了一条满脸褶皱哈巴狗。
陪着讨好笑容，对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年轻靓丽女子，一阵跪舔：“婧先生您放心，刚才我联系的那位张副总，业务能力没的说，绝对能按达成侯爷的要求！”
“陈老板，那我就等着贵公司的好消息了！若是真能办成这件事情，我也能令侯爷高看一眼，还得承你这份情……”
第0162章 亲儿子般的待遇
见到齐橙儿陪同一对年轻男女出现在旋转门前，一直在酒店大厅等候的张琴荣立刻起身，带着助理满脸和蔼可亲笑容主动迎了上去。
隔着老远，就伸出了手：“潘先生，秦女士，俩位晚上好！我是虎鲨直播法务部副总经理张琴荣，很高兴见到俩位！”
在对方这份浓浓的热情中，潘安姐弟俩分别与她握手道好：“张总你好，见到你很荣幸。”
客套过后，一行人很快回到了商务套间，在小客厅里落了座。
齐橙儿很有眼色肩负起了端茶送水角色，而后戳在角落装透明人。
张琴荣先是关心了一下公司安排的下榻环境，准备的舞台等情况，潘安是否满意。
得到好评后，随即话锋一转：“想必潘先生知道这次我过来，是为了超神约的事情对吧？”
潘安微微点了点头：“的确有心理准备！”
“那好，我们进入正题吧！”
张琴荣从助理那里接过来一份档案，取出其中几张a4纸张订成的文件，颇有些照本宣科讲读起来：
“潘先生，这一次大江城的节目，从数据上来看，效果并不是很好。
单价五千以上的礼物不到十个，价值一千以上的礼物不到五十个，价值一百以上的礼物不到一百个。
这份数据如果放在别的主播，乃至s级主播哪里，都能说得过去。
可相较于潘先生你最近这些天的成绩，就差了很多，不止腰斩，只是刚刚超过往日五分之一了。”
讲完，张琴荣就目光如炬看着潘安，静静等待他回应，以此确认接下来将要采取什么样的说辞对应。
不曾想，潘安直言不讳说道：“今天的节目的确很失败，与我的想要营造的场面相差很多，但我并不是指的礼物收益，而是现场的节目气氛。”
秦小倩很清楚张琴荣想干什么，这种商业谈判套路，她经历过不少。
潘安的答复，令她有些着急，忍不住在一旁插话：“张总，虽然这些礼物数据不如往日，可贵宾卡，关注这些数据，表现并不差吧？
今天一天，小安直播间贵宾人数增加了五千多。关注粉丝数值，更是达到到了五十一万。”
张琴荣笑了。
她先是将潘安晾在一边，回应打抱不平的秦小倩说：“之前几天的节目，潘先生直播间贵宾粉丝涨幅都在五千以上。
至于关注，昨天更是达到了二十多万，今天却只有十万。在大数据时代，这些代表着什么，不用我多说吧？”
秦小倩好笑道：“张总，一天的环比数据增幅疲态，并不能说明什么吧？
据我所知，所有应用大数据说事的案例，最少都会采用七天左右的统计数据才具备可信度。”
张琴荣毫不退让：“的确如此，可接下来俩位不是打算休整一周吗？在休整期间，难道这些数据还能看……”
秦小倩气笑了：“休整期间的数据怎么能作数呢？哪有这样的道理？”
“但秦女士你也不能否认，经过这次休整后，潘先生直播间想要回到原本高歌猛进势头，最少也得三四天节目的预热吧？”
这时，潘安开口了：“我对这些东西不是很了解，不过，我对张总的意图已经很清楚了。
咱们真不需要这么多弯弯绕绕，直接说事吧。
如果张总觉得敲打是必要的，干脆直接将我设定成一个即将失败，即将无人问津的主播好了，我不介意。”
张琴荣直接被噎住了，望着一脸真诚模样的潘安，有些无言以对。
关键时刻，她的助手，那个带着眼镜的西装革履男人，嗤笑说：“潘先生，你这话可就有意思了，这还能假设？”
“哦，原来你也知道不能假设？”潘安瞟了他一眼。
这名助理脸色顿时难看无比。
潘安将目光重新投向张琴荣：“张总，你们的敲打其实就是一场闹剧。我有几斤几两，心里比谁都清楚。
对了，我还忘记了道谢，公司特意为我在江滨公园打造那么大一个舞台，又派了几十位工作人员配合我的节目……
虽然公司从我直播间分润了百来万汉钞，这一切都能算我凭借能力挣来的牌面，但我依然非常感谢公司看重，谢谢！”
张琴荣挤出个僵硬笑容：“潘先生误会了，公司绝对没有要敲打你的意思。
但我也得承认，在一些安排上，公司这次的确出现了不小的纰漏。
比如说，光想着准备舞台，安保工作，却忘记做相应推广这些，这是公司方面的工作失误。
幸亏潘先生粉丝基数足够大，要不然这次活动出现门可罗雀情况，公司也要跟着难看……”
她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确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最重要的是这个在直播室里谦逊无比的年轻人，对旁人对自身才艺非常自信且霸道。
就他这种性子，公司之前制定的敲打计划，的确显得像一场闹剧。
经过好几次深呼吸，她才调整好心态，再度将手伸向了助理。
这次，那名助理掏出来的档案，就要厚实很多了。
张琴荣从中取出了三份订好了的文档，留下一份后，将另外俩份搁在茶几上直接推到了潘安面前。
此时，她已经恢复了之前那份和蔼可亲笑容，宛如一位邻家长辈模样，对潘安解说道：
“这是公司为潘先生量身制定的超神约，之前让齐橙儿代为传达，可能有什么没有解释清楚的地方，还请潘先生亲自过目。
如果有什么地方不满意，或是有异议，都可以提出来，咱们完全可以商讨。
可能潘先生你不知道，公司对你的宽容度很高，这份超神约也具备较大的弹性……”
潘安拿起合约，发现还有些余温，猜测应该是刚刚打印出来没多久。
秦小倩也取了一份过去，立刻埋头开始浏览。
总的来说，这份合约在前半部分里面列出来的条约，全是签约后可以获得的好处。
比如开播全站推广，比如和那位叫悟空的现象级主播一样，拥有首页横幅广告位，绝对是亲儿子一般的待遇……
第0163章 全是套路
合同里一连几页，全是诠释签约后好处的条约。
若不是潘安更加相信齐橙儿，都得怀疑是不是遇到了无间道。
好在，当他翻到这份超神约最后一页，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虎鲨直播公司扮演的和蔼可亲老爷爷，突然撕去了伪装，变成了一个异形？
当初齐橙儿特意为他指出的那些内容，纷纷陈列其中。
诸如删除快讯微博上揭露流行音乐公司暗箱操作相关帖子。
诸如将作品再度上传流行音乐app。
诸如……
除了这些早已经了解过的内容，还有一部分，之前齐橙儿没有提及的东西。
比如，这份合约是二十年长约。
比如，这份合约的违约金，高达十亿汉钞。
讲真的，哪怕潘安身怀整个地球无数优秀音乐和综艺作品，都从没想过能赚这么多钱。
按购买力计算，这可是地球上的一百亿啊！
迈克尔杰克逊和周董加一起，如果不算副业收入，他们都不一定有这么多钱好吧！
哪怕最后，潘安能够争取将那些绝对不会退让的合约内容都取消掉，签下了这份合同，但凡虎鲨直播公司要搞他，都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念及此处，潘安不动声色，直接将这份合约放回茶几上，抬头一脸笑容看着张琴荣：“张总，这份合约先放在这里，明天我去请位律师咨询一下，没问题吧？”
“潘先生，你忘了，我就是虎鲨直播公司法务部副总经理。”
张琴荣同样一脸笑意：“如果潘先生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完全可以提出来，由我做最权威的解释。”
潘安不笑了：“可我信不过你啊！”
张琴荣不禁愕然！
尼玛，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这让人怎么接话嘛？
张琴荣脸色十分精彩：“潘先生，我可以做初步解释。”
“张总，难道这份合约上面的条约，不是字面意思？”潘安有些好笑。
张琴荣正色道：“潘先生多虑了，当然是字面意思，帝国对于合约上的任何文字陷阱，都是不予承认的，这一点潘先生完全可以放心！”
“那还用你做初步解释做什么？我好歹也是堂堂大汉国学府应届毕业生，还能看不懂这上面的文字不成？”
就在这时，秦小倩终于浏览到了最后一页，直接气呼呼将合约摔在了茶几上：“这是什么狗屁合约？如果小安签了，还不得被你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张琴荣对于这种反应，早有了心理准备。
或者说，她一直在等这一幕出现，当即解释说：“这只是合同初稿，如果有那一条接受不了，完全可以进行协商，毕竟我们的最终目标是为了求同除异，实现共赢……”
秦小倩脸色这才好看一点，正要再度拿起那份合约，将上面她觉得潘安不会接受的条款找出来。
可潘安却突然伸手按住了合约，让她试了俩下，都没能抽出来。
就在她一脸不爽，将目光投向潘安，正要喝问他什么意思时。
潘安说话了：“不用谈了，贵公司毫无诚意且包藏祸心，我不觉得还有必要谈下去。”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不禁有些目瞪口呆了。
但潘安还在继续：“之前合作很愉快，不如大家就此好聚好散吧！按之前的合约，我主动违约，赔偿所得薪酬五倍违约金。
不过由于我开播还没满一个月，也没有领取过贵公司任何薪酬，所以五倍违约金还是零汉钞。
对了，记得在五天之内将分成所得打到我卡上，否则我会申请劳动仲裁。
如果没记错，我能分到一百万汉钞左右。一旦申请劳动仲裁，贵公司就需要赔付我一千万汉钞了。”
张琴荣慌了，思绪飞速转动起来：“潘先生，你可能误会了。我们虎鲨直播公司并没有要针对你的意思，只是十分看重你，希望未来能与你达成全面合作……”
潘安好笑问：“违约金十亿汉钞是怎么回事？二十年长约是怎么回事？这些也可以谈？”
不料，张琴荣却连连点头：“当然可以谈，完全可以谈！十年怎么样？违约金就改成一亿汉钞……”
潘安都气笑了：“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诚意？”
张琴荣明白不能让潘安继续掌握主动了，于是丢出一个重磅砝码：“潘先生，你现在觉得公司对你进行捆绑毫无诚意，甚至包藏祸心，我可以理解。
然而事实是公司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公司为了你，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之所以为你打造这个超神约，起因是当前娱乐圈最大的上市私企桂艺传媒，正要求公司封杀你。
他们愿意为此，付出非常丰厚的利益。比如让旗下明星与公司签订驻站直播合同，我们能够从中抽取三成打赏。
经过董事会商议，我们觉得潘先生你在音乐创作上的天赋，价值更大，所以才有了这个超神约。
潘先生你觉得公司毫无诚意，且包藏祸心。
公司何尝不怕你到时候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令公司落得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在这种情况下，公司和潘先生签一份超神约，以求自身利益得到必要的保障，难道有错吗？”
这一番真假掺半言辞，乍听上去，让人很难分辨出真伪。
最重要的是，其中透露出了一个重要信息，娱乐圈当之无愧的的王者，桂艺传媒公司要封杀潘安。
单单是这个信息，就足够令人侧目，让人没精力分心去惦记其他问题的真假了。
这不，秦小倩就被这个消息，给弄的有些心慌意乱了：“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桂艺传媒封杀小安？
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人家市值破千亿的娱乐巨头，一部电影就能赚几千万，哪有功夫关注小安？”
说着说着，秦小倩猜到了一种可能性，满眼猜疑死死盯着张琴荣：
“总不该是他们发现了我们家小安，在音乐方面的卓越才华，联系上了你们，想要与他签约。可你们却欺上瞒下从中作梗，将这当做大赚一笔的好机会吧？”
第0164章 我,平民,打了贵族,懂?
秦小倩的神推断，直接让张琴荣和她的助理目瞪口呆。
还别说，这套推理非常有市场，连戳在一旁装透明人的齐橙儿都面露沉思。
也就是潘安，心里跟明镜似的，才没有被带到沟里去。
不过，他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顺着秦小倩的推论来搞点事情。
装作一脸恍然大悟，续而气的直发抖：“原来虎鲨公司打的这种小算盘，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张总，不怕告诉你，我对合约上承诺的资源倾斜，一点都不感兴趣。
就凭我自身的音乐天赋，那些东西对于我而言并非必需品，所以不如就这样好聚好散吧！”
张琴荣好悬没有气死。
如果说潘安是假哆嗦，她那是真被气得浑身直哆嗦：“秦女士你想太多了！
我可以对天发誓，桂艺传媒的意思，是要公司封杀潘先生，并不惜与公司展开明星驻站直播合作项目。
而公司现在所做作的一切，都是在保护潘先生以及自身的最高利益，请俩位千万不要误判了形式，否则悔之不及……”
或许是因为在某些事情上面问心无愧吧，张琴荣说这话时，那表情，简直不下于影帝级别的演员。
饶是秦小倩看了，都有些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关键时刻，潘安却高举着她亮出来的旗帜，继续胡搅蛮缠：“张总，如果发誓有用，还要法律做什么？
现在就凭你一面之词，又没有别的证据，谁还敢信你？不如就这样算了，俩位请回吧，我们准备回宗阳府了！”
讲完，潘安直接起身，招呼秦小倩说：“姐，收拾一下，我们连夜返回宗阳府。五天后如果虎鲨公司的分成款子没到账，我再过来申请劳动仲裁。”
张琴荣又急又气：“这些猜测全是无稽之谈，潘先生，你这样武断，难道就不怕事情传出去后，对你声誉非常不利吗？
但凡日后，时间证明了我们虎鲨直播没有从中作梗，而是在为了你在抗压，到时候你的人设可就完全崩毁了！”
潘安愣了愣。
之前还真没有想过这一茬，不过得亏了这个女人点破了这一点，让潘安明白了自己不适合用这一招。
于是，他感叹说：“我也知道我小倩姐的推断，与真相牛头不对马嘴。可这不是觉得，正好给你们当台阶吗？
为什么偏不愿意顺着台阶下来，好聚好散，非要把我当傻子，试图继续搞事情呢，撕破脸真的有意思吗？”
画风突变，房间里几个人傻傻望着他，彻底陷入不明觉厉状态，一脸懵笔。
张琴荣最先反应过来，满脸诚恳说：“潘先生，这里面的确有误会……”
潘安直接打断了她：
“是啊，我小倩姐由于不知道内幕，偏偏你们又拿不出自证的证据来，还搞出这份不可理喻的超神约。
以至于让我姐误以为桂艺传媒看上了我在音乐创作上的才华，而你们打算从中牟利，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不论换谁来，都会这么分析，然后得到类似的结果吧？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难道我们要做三岁小孩子，天真烂漫相信你们这份套路满满的超神约，是真爱？
凭什么啊？就凭你们觉得我们缺心眼，觉得我们看不出问题来，觉得我们一定会上当受骗？”
秦小倩这时也意识到了问题不小，一脸凝重打听问：“小安，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的起因，出在我刚刚上大学那会儿。有天晚上，我室友姐姐去芙蓉城出差，喊他去吃饭……”
潘安三言两语间，就将问题的源头讲述清楚了。
这一次，他甚至都没有掩去那个恩将仇报的女人名字。
可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令秦小倩十分费解：“王婧她一个戏子，凭什么有这么大影响力？
哪怕她如今大红大紫了，可毕竟也只是戏子！
就算学校里那些二愣子卖她的帐，怕以后有合作的机会，乃至于求到她哪里，流行音乐公司，桂艺传媒也不至于此如吧？
难道她男朋友或者姘头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潘安很无奈的摊了摊手：“王婧只是整个事件的引子，问题出在那个被我暴揍了一顿的勋爵身上啊！
我，平民，打了贵族，懂？
若是搁在圣武天帝陛下之前，我最轻也是个流放三千里的下场，要不然就得落草为寇了。
可就算现在，把持着上议院的贵族阶级，也依然不容小视，而且比以前有权的时候更加团结。
流行音乐公司公司老板，我上次查过，是个子爵。桂艺传媒公司老板，不用我说小倩姐你也知道吧？”
秦小倩俏脸苍白：“可是……他贵为上议院议长，怎么可能会为一件四年前的事情，盯你到现在？”
“他当然不会盯着我，我算哪根葱？那配啊？估计在这之前，人家都不晓得有我这号人物！
正常情况下，流行音乐公司的老板，那个子爵都不应该知道我。
不过，肯定有人盯着我，然后在他们哪里提上一嘴四年前的事情，而后出现眼下这个局面，就再正常不过了。”
潘安说这些东西的时候，一直笑呵呵瞅着张琴荣。
那神情，仿佛在问：还要不要我继续？
只是，张琴荣仿佛也才知道这件内幕，表情十分精彩。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来潘先生以前得罪了贵族阶层，我想，公司可能要重新考虑这份超神约的事情了。”
潘安微微点头，毫无半分难堪：“理解，毕竟现在与娱乐相关的产业，九成九都掌握在贵族手里，官府在这方面早已式微。
而公司但凡想要往娱乐圈发展，都绕不开这一阶层。最重要的是，虎鲨直播公司很多合作伙伴，也是贵族产业。
比如，我们所在的这家五星级连锁酒店。
不好意思啊，桂艺传媒让你们给我挖的坑，没办法让你们如愿了，希望没有让你们蒙受太大的损失。”
张琴荣那还呆得下去？
很快黑着脸，招呼了齐橙儿一声，带着助理行色匆匆离开了。
第0165章 齐橙儿的选择
秦小倩目送她们离开后，第一时间里朝潘安冲了过来，气势汹汹的娇声喝问：
“你个臭小子，这么大的事情，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还是不是你小姨了？”
“你只是我姐啊！”
潘安微微扬了扬身，很快转移话题：“收拾东西吧，估计那老女人要退房了，咱们回宗阳府。
走高速，也就一个小时的事情。离开城区算半个小时后，凌晨之前一定能到家。”
秦小倩才不管那些呢，追着开始收拾行李的潘安说教：“你你你……简直气死我！
如果当时你告诉我了，哪有这么多事情？我早就带你去赔礼道歉，将这件事情的揭过去了……”
潘安不乐意了：“我没错为什么要赔礼道歉？就那王八蛋当时做的事情，被我遇到了，我能不揍他？
不怕告诉你，当时那王八蛋就嚷嚷他是贵族，我反而打得更狠了。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很清楚这种贵族里的垃圾，最特么恶心人，如果不趁着他犯罪时狠狠地揍他，我只会亏的越多。”
秦小倩气得踢了他小腿肚子一脚：“瞧把你能耐的，可惜你那女同学是个忘恩负义的臭表砸！
现在好了，连上议院议长都知道你这号人物了，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凉拌呗！”潘安不以为意。
秦小倩大怒，上去就揪住了他耳朵：“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觉得小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是吧？”
“哎哎哎——，我没那意思，真没那意思，掉了掉了……”
一通好话，秦小倩总算放了手，可依旧气呼呼模样。
她往沙发上一坐，瞅着那个家伙开始收拾行李，婆婆妈妈念叨：
“你从小心眼就多，人也机灵，之前连王婧的名字都不愿意点明，是怕得罪了喜欢她的粉丝对吧？
可现在连得罪了贵族的事情都敢直言不讳了，肯定已经有办法了对不对？
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接下来要怎么做，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这就说来话长了……”
潘安将所有东西都堆到了门口，这才过来哄秦小倩：“走吧，咱们姐弟俩路上边走边聊，免得一会儿被赶出去就丢人了！”
还别说，他猜准了。
俩人才出门，就遇到了脸色不善的酒店工作人员和俩名保安。
见到俩人，这些家伙立刻表示老板已经发话了，天外天大酒店永远不再接纳他们入住云云。
秦小倩不乐意了：“好像谁稀罕似的！要不是有人安排，天外天这种二三十年前建起来的老旧破酒店，请我都不来。”
“姐，人家现在是做份内的工作，为难他们做什么？别闹了，走吧！”
潘安搂住秦小倩肩头，将她拉到身后，这才跟对方搭话：
“以后我们保证不会再来天外天品牌旗下酒店了。不但如此，还会建议朋友不入住，请你们老板放心吧……”
……
齐橙儿小心翼翼的跟在黑着脸的张琴荣身后，眼睁睁看着她在前台哪里联系上酒店老板，告了潘安黑状，感觉整个人的三观都快崩溃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副总经理，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要知道在潘安身边时，齐橙儿所见所闻，全是满满温情和善意。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一幕，令她联想到了在公司里的遭遇，被调职后，超管分红直接抹去，还说这事岗位特性，都这样。
当时齐橙儿还没多想，如今来看，只怕那些签到了s级主播的超管，都被清理出了超管队伍吧？
要不然，怎么整个超管办公区里，都没有听那位超管同事炫耀签下过s级主播？
也没有那位主管之类的高管，留下因为发掘出了s级主播而升职的传说？
在即将上车那一刻，齐橙儿突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张总，我准备辞职了！”
由于任务失败，正黑着脸的张琴荣听到这句话后，猛地转过身来，眼中满是厉色死死盯着她：“什么意思？”
“我……打算辞职了。”齐橙儿吓得退了一步。
陪同在张琴荣身旁的那名男助理扶了扶眼睛，装腔作势呵斥道：“橙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张总是法务部的，跟你离职有什么关系……”
张琴荣抬手制止了他，问了齐橙儿一句：“你是打算离职后，跟着姓潘的？”
“对！”齐橙儿强撑着点了点头。
“那怕他得罪了贵族，如今更是进入了靖边侯的视野，以后整个娱乐圈都没有他立足之地？”张琴荣有些难以置信。
“对！”这一次，齐橙儿点头时更加坚定。
张琴荣念头飞速转动起来，很快有了一套说辞：“孩子，你知道这个决定，对自己的未来有多么不负责任吗？
这次公司和桂艺传媒合作，公司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以你的姿色，哪怕学历不够，也能够出演网剧，有机会出头……”
齐橙儿连连摆手：“我的性格，不适合太复杂的人际关系。之前在超管那边，每次和主管交流都要鼓足勇气才敢行动……”
张琴荣只当这是推托之词，嘲讽说：“那你现在跟我一个其他部门的副总说你要辞职，也不好好的吗？”
“其实我一直在暗暗积累勇气……”
“是不愿意跟我上车，想要留下来，跟着姓潘的吧？行了，既然你已经有二心了，我也不会强求，免得给公司留下祸患，你好自为之吧！”
张琴荣甩手扬长而去。
别看她之前说了那么多挽留的话，实际上，那只是她不想再输给了潘安一次罢了，并非有多看重齐橙儿。
尝试无果后，自然不愿意再浪费时间在一个小小的员工身上。
董事长吩咐的事情没有办成，张琴荣都不晓得那边要如何交差呢。
反倒是她的助理，咬牙切齿在齐橙儿面前虚点了一通，一副回头要让你好看的架势，把她吓得直缩脖子……
好在，潘安和秦小倩很快就带着行李，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看到他们俩，齐橙儿原本七上八下的那颗心儿立刻就落了地，脸上也重新有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