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我们这么靠近海岸航行,他们如果追的话,我们有的是时间找港口靠岸。所以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在前面等着。”刘信启有些不同意赵良的观点。
“那他们怎么传递消息呢?前面的同伙怎么知道有船要来?”赵良问道。
刘信启没有着急回答赵良的问话,朝着桅杆是战士问道:
“有没有注意天上飞过去鸽子?”
战士回忆了一小会,回答道:
“好像有,没看错的话,就在您上甲板之前的一两刻种左右,我看到一只,由北朝南飞过去了。当时还纳闷,海上怎么会有鸽子飞过,这几天看到的多是海燕、海雀、海鸥等,还是头一次看见鸽子,还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刘家堡的船队是朝南行驶,跟踪的走舸船在船队北边。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应该是‘飞鸽传书’传递消息。”刘信启说道。
“南边的人就是厉害,鸽子都能驯化,还能用来传递书信。”赵良赞叹道。
“你注意着,飞鸽传书不能保证十成把握送到,所以一般一次送信,会放两到三只,以确保信息能绝对传到。在海边猛禽多,飞鸽传书不确定性更大,后面的船说不定还会放鸽子传信。”刘信启说道:“如果再次看到,就基本可以确信前面有人等着我们了,到时候通知大家都做好战斗准备。”
在帆船时代,海战的持续时间是非常长的,单就追逐起来,就会非常非常的耗时间。因为大家都是帆船,所以速度相差不大,有可能会追一两天,才能追上。
而且这个时代缺乏有效的远程打击武器,海战基本都是贴帮战斗,谁先杀灭对方的反抗力量,谁就胜利。
所以海战必须先得追的上,方才可以战作一块。
这也是刘信启判断“敌人”在前面而不是在后面的原因。
安排完后,刘信启再次回到船舱,继续记录脑海中的知识,情况还不明,自己呆在甲板上并没有什么用。
……
午时过后,刘信启来到甲板上查看情况,发现后面的小船已经跟的很近了,距离三里左右,以战士和刘信启的目力,已经可以看到小船甲板上站着十几个人。
依照之前登州水师千户高远的介绍,跟在刘家堡船队后面的船应该是艘“走舸”。
高远当时对它的介绍是:“轻便快捷,适用于追袭。”
不过这种船,船型小,载人少,而且为了速度,牺牲了一定的防御力。像这艘小船,依照蓬莱号上的拍杆,一下就能将船甲板砸破。
因为刘家堡的炼铁、炼钢产业还没有起步,火枪、火炮更是连影都没有,所以现在刘家堡的四艘沙船上,仍然延续了之前的水战器具,拍杆就是其中之一,刘信启将船买来后,并没有为了增加载货量而将其拆掉。
现在看来,如果后面的小船来者不善,那己方有拍杆,它就不足为惧.
所以这艘船肯定不是敌人的主力,必定还有后续。
刘信启有些担心,还没有露头的敌人到底有多少。
“你说得对,刚才又有鸽子飞过去了。试着用弩弓射了一次,没有射到。”赵良看到刘信启上来后过来说道。
看来一场战斗在所难免了。
又是一个时辰过后,跟在刘家堡船队后面的走舸已经接近到了一里左右,这段时间,刘信启没有再回船舱,一直在甲板上查看。
“族长,前面有情况。”桅杆上的战士大声对着刘信启喊道。
自从发现船队后面有船只跟随后,赵良就一直有安排人员在桅杆上面瞭望。
“什么情况?”
刘信启来到桅杆下问道。
“有桅杆顶端露出,应该是有船在前面。”战士回道。
“注意观察。”
说完后这句话后,刘信启开始安排给朝阳号发信号,让大家准备战斗。
此次出海,刘信启带上了族里现有的全部弩弓,总共有四十具,每只弩弓配弩箭一百五十支。
除了弩弓这个水战利器之外,还给二百一十三人全员配备了藤甲,不仅防御力强,万一不慎落水了,还可以当救生衣。
信号发出后,蓬莱号上的水手也开始做战斗准备,防具和武器全部被搬上甲板,负责战斗的五十人开始着装,两外五十人则作为辅助,帮助其着藤甲。
蓬莱号的船甲板与朝阳号基本相同,船上层甲板长十丈,宽三丈,抛去桅杆、舵房、上下入口、拍杆等甲板上层的建筑物品占据的位置,可以摆开战斗的位置并不多,一次投入五十人已经是极限,再多人参战就会互相妨碍了。
“族长,看清了,是大船,三艘大船。”战士对着刘信启再次喊道:“两艘沙船、一艘福船。”
“怎么办?对方船比我们多,算上后面的小船,是我们的一倍了。”赵良在旁边忍不住先问道。
“别担心,通知朝阳号,朝岸边行驶,做好搁浅的准备,这福船不能座滩,先利用地形排除了它,如果两外两艘沙船执意追上来,就好办多了。”
“好。”
几息时间后,两艘船转舵、调整风帆完毕,朝着岸边驶去。
出海时,十名战士一艘船分配了五名,算上两位船长和刘信启,朝阳号上有六名战士,蓬莱号上有七名战士,不过李仓附身的是三星武将卡,还是水战武将卡。
所以算起来,两艘船的战力基本相同。
刘家堡两艘船径直朝着岸边驶去,后面的小船和前面的三艘大船也调整方向追了过来。
到了这会已经可以确定是敌非友了。
刘信启朝着三艘大船看去,两艘沙船和蓬莱号大小差不多,应该都是两千石的沙船,福船稍大一些,应该在两千五至三千石左右。
刘信启来到船首的大鼓前,这大鼓是之前用鼓声做通讯时设置的,后来学习旗语的刘家堡人学成回来后,大鼓基本就不用了,只是在晚上或者大雾之类的视线受限时通讯使用。
也是因此,这大鼓没有被撤除。
拿起固定在鼓边的鼓槌,刘信启用力在鼓面上敲击起来,
“咚、咚、咚……!”
鼓声远远的传开。
这是“战斗到底”的鼓声节奏。
在刘信启看来,这次在海上遇到这波海盗,既是危险也是机遇,战败了肯定损失惨重,估计活不下几个人,战胜了就有可能缴获一两艘船,甚至有可能连那艘福船都可以缴获了。
算上后面有可能存在的海盗老巢,将会收获巨大。
刘信启手里有两百全副武装、受过初步的军士训练的民兵,还有十三名附过武将卡的战士,加上四十具可连发兩矢、70步内可有效杀伤无甲目标的弩弓。
刘信启有战而胜之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