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 才艺表演:打人
走了一半儿，他又扭头，“先生，宋小姐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霍云阙那边已经头也不回的进门，闻言颔首，“好。”
是不错，就是挺能折腾人。
好不容易把人哄睡了。
交个小女朋友，究竟是对是错？
现在宋窈窈有单独的车，霍九会送她上下学。
她出门的时候，霍宁熙正上车，门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宋窈窈听着都替车疼得慌，也不知道是谁惹到他了。
已经连续两天了，每次见到她都臭着一张脸。
“宋小姐，上车吧。”
宋窈窈耸耸肩，弯腰上车。
马上临近元旦，就算学习压力再大，学校也会举办一场元旦晚会。
一大早，王中允就把消息通知下来了。
“我知道同学们都很努力，但是嘛，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马上就是元旦了，按照往年的习俗，学校会举办一个元旦晚会，每个班级都要出节目，一个班三个，你们商量一下表演什么。”
“噗——老班头你是不是傻啦？我们三班什么时候表演过节目？！”
“就是，上台给人当猴子看吗？我才不要！”
“咳……大家先别急别急！”王中允见状，赶紧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今时不同往日，你们不是有——”
他看向坐在窗边，低头认真看书的女生。
大家的视线也随着跟了上去。
恍然大悟。
是啊，他们现在有宋窈窈呀！他们也可以表演节目，再拿个名次回来！
可是问题是……表演什么呢？
窈窈大佬，她会其他才艺吗？
众人面面相觑，韩君趴在桌子上，小声问：“洵哥，窈窈还会除了学习以外的其他才艺吗？”
闻言，沈洵扯开唇，笑的阴测测的，“打人啊，算不算？”
拳头硬，给他们表演一个单手劈砖。
“噗——别了吧！人家都是歌啊舞啊，风花雪月的，怎么到了咱们这儿，就画风突变了？”韩君脑海里已经浮现出画面感了，他赶紧摇头甩掉，“不成不成，整个学校都说我们三班是野蛮人，再这么下去，我们不是真成野蛮人了？”
“难道你不是？”
唐新柔幽幽的说了句。
韩君：“……”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王中允期待的看着宋窈窈，等待她开口发话。
一秒、两秒、三秒……
最后，他无奈出声提醒，“宋窈窈同学，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被点名的宋窈窈茫然抬头，“嗯？老师你说什么？”
王中允：“……”
最后，这三个名额，还是被宋窈窈接了回来。
班里总说不屑上台表演，其实不过是往年被其他班级压得太甚，他们以前，也曾兴致勃勃的排练，集思广益，为节目添加亮点。
只不过没人关注而已。
久而久之，自然也就心灰意懒了。
“你们怎么看？现在所有人，有才艺的站左边，没才艺的站右边。”
宋窈窈站到讲台上，敲了敲桌子。
唐新柔扭头看了看沈洵，问：“我们要不要去啊？”。
那边沈洵已经懒洋洋站起来，闻言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的扫了她一眼，点头，“可以啊，反正你也不算人。”
389 问川醒来
“我……”唐新柔硬生生把脏话咽了回去，告诉自己要优雅要冷静要淑……淑女个屁！她咬牙：“沈洵，你特么再骂老娘一句试试？”
沈洵举手，“大哥，她说脏话。”
手在头顶偏了偏，食指指向唐新柔。
宋窈窈看去，唐新柔秒怂，“我不是我没有，沈洵冤枉我！”
“那沈洵今天作业多加一张语文试卷，你基础不差，但太粗心，多写几张卷子巩固一下。”
沈洵：“？？？”
好他妈气，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唐新柔扭头，以为宋窈窈没注意，冲沈洵得意的挑挑眉。
下一秒，宋窈窈继续说：“柔柔，不要挑衅同学，你也加半张数学卷子。”
沈洵瞬间笑开花。
他双手揣兜，吊儿郎当地越过唐新柔，“唉……这叫什么？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唐新柔不甘示弱，“我比你少半张。”
沈洵：“呵。”
唐新柔：“呵回去。”
不会才艺的跟会才艺的很快分好了，让宋窈窈惊讶的是，竟然大部分都有才艺。
尤其是女生，宋窈窈问了后，发现她们都学过舞蹈。
一想也是，都出身不菲，肯定上过各种兴趣班。
学的好不好两说，但至少，基础都是有的。
宋窈窈一排排问过去，最后看到了站在末尾的沈洵跟韩君。
“你俩……？”
沈洵，“我凑个数。”
韩君也笑：“我也凑个数。”
宋窈窈比俩人笑的都甜，“哦好吧，那名额分你俩一个，说相声去吧。”
沈洵&韩君：“？？？”
妈的，失策！
忘了这位从不按套路出牌了！
与此同时，医院。
一群人把病房堵得水泄不通。
周曼莉难忍激动，死死握着宋瑞的手，“你看到了吗？老公！阿川他醒了！我就说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被那死丫头片子给——”
“够了！”
宋瑞黑脸，“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忘了这段时间是谁在照顾阿川了？我跟你说，迷信的那套以后少说！还嫌家里被你折腾的不够乱？”
这段时间，他拼死拼活，才堪堪挽救了岌岌可危的宋氏。
终于支撑到可以看到儿子醒来。
否则，等他醒来，看到自己辛苦努力的成果全部蒸发，不知道该多失望。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头晕不晕？”
“别急，慢慢说，你睡了很久，可能不太适应。”
“哥哥！”宋静婉松了一口气，她捂住嘴巴嘤嘤哭泣，“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穿着病服身形瘦削的男人缓缓扭头，他的五官俊朗，因为生病的原因，带着几分苍白与病态。一双眸子在看到宋静婉时，没有生出半点波澜。
“你是谁？”
周曼莉眼前一黑，“你说什么？阿川！你看看妈妈！我是妈妈啊！”
女人冲到眼前。
宋问川眼神一厉，如出鞘的刀锋，似乎可以划破一切。
“阿川！你仔细想一想，好好想，别着急……”周曼莉潸然泪下。
魏元凡皱眉，“宋夫人，病人才刚醒，你不要这样摇晃病人！”说罢，他看向坐在病床上，神情格外漠然冷厉的男人，问：“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男人眯眼，一字一顿，“宋问川。”
390 我妹妹不是你
“这……”
宋瑞看向魏元凡，眉头已然紧皱起来，“魏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宋问川记得自己的名字，却忘记了他的父母。
宋静婉无法接受，她惊愕的忘了哭泣，红着眼眶拉住宋问川的袖子，“哥哥，我是你的妹妹啊，我是静婉，你不记得我了吗？你再好好想想……哥哥……”
“宋小姐。”
魏元凡提醒，“现在病人刚刚醒来，您先冷静一下。”
他话音刚落，那边宋问川已经毫不留情地将宋静婉的手从他的袖子上抚下，凌厉的眸子中透着审视，来回在宋静婉周曼莉等人身上打转。
看着他们的神情，不带丝毫感情。
薄唇轻启，无端有着凉薄的感觉。
“我妹妹不是你。”
“哥哥！”
宋静婉心脏像被狠狠插了一刀，睚眦欲裂，心里的妒忌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你难道是故意的？是怪我那天在车上跟你闹脾气？可车祸的事情也不是我想的啊！这段时间以来，我每天都在祈祷，让你赶快醒过来！我知道你可能怪我在你昏迷的时候没有来医院看你。可那也不是我想的！”
宋静婉吸了口气，泪珠滚落。
“是宋窈窈，是她派人牢牢地守着病房，不仅不许我来看望，就连妈妈，她也不让见你！”
“窈窈——？”
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宋问川的眼底划过一抹晦暗。
很快，他淡淡道：“窈窈是谁？我不认识。”
“这——”
周曼莉惊了，她看向宋静婉，母女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疑惑。
不是故意的？
那……
宋瑞已经急的冷汗都落下来了，“魏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失忆了呢？这不对啊！我儿子绝对不能失忆啊！”
整个宋氏的未来，还要靠宋问川去扛。
“宋先生，这事急不得，您先别急，我们这就带病人去照脑部ct。”
整个走廊了静悄悄的。
二十分钟后……
魏元凡打开门，看了眼守在门外的三人，点点头，“进来吧。”
周曼莉擦掉眼泪，拢着披肩进去。
主任办公室内，穿着病服，外面罩着件大衣的男人淡定地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双手环胸，神情平静而冷漠。
好像被检查的不是他，失忆的也不是他。
魏元凡看着出来的单子，问：“你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外，还记得别的吗？他们——”他指了指宋瑞等人，“你一个都不记得吗？那你还记得宋窈窈小姐吗？你另外一个妹妹。你能醒来，多亏了宋窈窈小姐，是她每天坚持为你……”
还没说完，他忽然想起宋窈窈的嘱咐，让他不要泄露任何有关于她医术的事情。
尤其是宋家人面前。
“哦？”
宋问川眯了眯眼，靠在椅背里，他手指懒懒地在桌面上敲击，犹如在弹奏钢琴一般。
骨节分明，手指细长。
苍白，但好看。
“我真有妹妹？”他挑眉。。
宋静婉忍不住控诉，“刚才你还说我不是你妹妹的，哥哥难不成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391 失忆了?
“哦。”
宋问川点头，神情漠然，“我胡说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妹妹。”
话音落，他薄唇缓缓扯开一抹浅淡的弧度，笑意不达眼底，扭头睨视宋静婉。
明明脸还是自己熟悉的样子，可那一身霸道强势的气势，却让宋静婉无端觉得脊背发冷，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一样。
可是他——
分明长着跟自己哥哥一模一样的脸。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梦里，哥哥分明没有醒来的……
宋静婉拧紧了眉头，眼里划过沉思。
“臭小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别开玩笑了行不行？爸妈跟你妹妹都要担心死你了！”
“爸、妈？”
宋问川那双冷厉的眸子扫过宋瑞跟周曼莉，在两人期待的眼神中，勾唇淡淡道：“抱歉，我不认识。”
“你——”
周曼莉气的扬手就想打他。
宋瑞还来不及拉住，就见周曼莉高高举起的手顿在空中。
办公室内氛围压抑，如果空气可以看到的话，那恐怕已经凝结成了实体。
宋问川笑意不达眼底，周曼莉的凶神恶煞在他眼里就像是纸老虎，眼睫都未眨一下。
久未开口，嗓音显得微涩干哑，透着某种奇异的质感。
“这位女士，提醒一下，我现在还是病号。”
“你疯了？阿川好不容易醒过来，你还想动手打她？”
宋瑞赶紧把周曼莉扯回去，用力之大，直接把她扯得一个踉跄。
魏元凡也赶忙阻止，“宋夫人，之前我们就跟您说过了，病人之前受过多严重的伤您应该是清楚的，说实话，现在能捡回一条命，还能醒过来，已经是医学奇迹了。现在按照病人的情况，我们基本可以判定他为失忆。至于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性的，这个还有待继续观察，但——”
“但什么但？我都说了要带阿川去国外治疗！都是你们这群废物，还有那个死丫头拦着！要是阿川想不起来，我跟你们没完！”
魏元凡也冷下脸来，“宋夫人，做人不要太过分，须知再一再二不再三的道理。我们医院治病救人，不是平白受您侮辱的！您要是觉得我们医院不好，以后大可换其他医院！或者既然相信国外的医疗水平，那感冒发烧，直接打飞的去国外看病好了！”
“你还敢还嘴？本来就是你们没能力没本事！要不然……”
“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休息了。”
瘦了许多的男人站起来，更显得身形颀长，加上他身上莫名强大的气势，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他趿拉着拖鞋，披着外套，就这么淡定地朝外走去。
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硬生生被他穿出了种时尚感。
宋静婉眼神闪烁，快步追了出去，“哥，你还是我哥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大脑都没反应过来，已经把话问了出来。
问完，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不是。”
然而，男人的回答更干脆简单，不带丝毫迟疑。。
宋问川拢着外套，步伐优雅地朝电梯走，语气漠然平静，“我完全不认识你，这位小姐，不要乱认亲戚。”
392 宋问川失踪了
宋窈窈完全没想到宋问川一醒来，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手机被各方轰炸，拉黑一个还有一个。
是的，来自宋家。
宋窈窈觉得奇怪，“宋问川失踪了，你们为什么第一时间会怀疑到我身上？医院的人手我早就撤走了。拜托，哪怕再不喜欢我，也请你们长长脑子，我不是神，没有隔空移物的能力！”
宋静婉的语气还算正常，甚至平静的有些古怪。
“是吗？哥哥他失忆了。”
宋窈窈挂电话的动作微顿，而后毫不犹豫地切断通话。
失忆？
这么多人还看不住一个病人，就这么让他走了。
宋问川究竟在搞什么？
宋窈窈抿唇，浑身上下写满了暴躁不好惹。
这时候，霍九默默道：“宋小姐，我们的人看到宋先生他——去了霍氏。”
宋窈窈：“？？？他不是失忆了？！”
去霍氏干什么？！
在霍氏集团工作绝对不轻松，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前台，每天的接待量都十分庞大。
前台小姐刚松了口气，下一秒就看到一道娇小的身影，背着背包飞快地朝boss的专人电梯奔去。
“哎等一下——”
“你好，登记一下。”
霍九敲敲大理石做的台面，眼里带笑，看着很是斯文。
“可是那边……”
“好的我这就为您登记！”另一边的女人看不下去了，她赶紧推推这个新来的，示意她别说话，飞快的办理好了登记。
那速度，可以称之为敷衍了。
但双方都很满意。
等霍九一走，年轻的女人不解的问：“为什么？刚才那个女生……”
“啧，什么那个女生？以后看到她别拦着！这位，可是咱们boss的心尖尖儿！”
光是她，就亲眼看到多少回，boss宠溺的抱着睡着的小姑娘下班了？
那可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当成眼珠子疼啊！
“啊？”年轻女人惊讶，“不是都说咱们boss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吗？”
另一位翻了个白眼，“那也得看谁的色，像这位，boss自然是近的。”
年轻女人：“……”
对不起，受教了。
“哥哥！”
宋窈窈一口气坐到顶楼，就连秘书小姐都来不及迎接，已经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冲了进去。
然后，她就惊呆了。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同样长相出色的男人，一个成熟内敛，清冷贵气。另一个凌厉沉冷，锋芒外露。
换了一身休闲装的男人听到声音，捏着棋子不紧不慢地扭头，在看到闯进来的小姑娘时，总是弥漫着一层孤冷的眸子里，缓缓绽开笑意。
仔细看，还有几分叫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窈窈？”
宋窈窈愣愣，她拧着眉，双脚像是钉在门口似得，出神地望着宋问川那张脸。
陌生，而又熟悉。
“你……”她张嘴，声音艰涩。
眼泪忽然‘唰’的一下就掉下来了，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怎么回事。
就是忽然涌上心头的委屈与难过，负面情绪瞬间爆发。
霍云阙放下棋子，朝宋窈窈招招手。。
“过来。”
393 你怎么也来了
他的声音平和，眼神里有着只有在面对宋窈窈时，才会出现的温柔包容。
宋窈窈没动，第一次忽略掉了霍云阙，直愣愣地打量着宋问川。
“怎么了？不认识了？”
宋问川低笑，他扭头，问霍云阙，“霍先生，能否借用一下办公室？放心，我不会动您办公室的任何东西。或者——我也可以带她出去。”
宋窈窈这才回神，只是还有些懵然。
她眨着眼，看向霍云阙。
霍云阙倒是干脆，他起身，丢下棋子走到宋窈窈面前，站定。
略带薄茧的指腹揩掉她脸颊的泪，无奈，“怎么又哭？娇气。”他拍拍她的脑袋，像是长辈一般叮嘱，“冷静些，嗯？”
宋窈窈惴惴不安，怯怯地看着宋问川，第一次产生种慌乱无措的感觉。
她有心亲近宋问川，又有些害怕。
但宋问川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几辈子没有见到她了一样，神情专注，宠溺的眼神令宋窈窈想要冲进他怀里大哭。
衣角被拽住，霍云阙失笑。
薄唇轻勾，“乖一点，我在外面等你。”
他捏着小姑娘用力到发白的小手，把她拉开，快步走出办公室。
门很快合拢。
办公室内静悄悄地，只剩下了宋窈窈跟宋问川两人。
宋问川眼底划过一抹不悦，他叹气，朝宋窈窈张开手臂。
语气自然，亲昵而熟稔。
哪里有在医院的冷漠？
“怎么还是这么爱哭？过来，让哥抱抱——”
宋窈窈眼一酸，心慌到了极点，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冲进宋问川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哽咽着绝望的问，“你怎么也来了啊！”
那么熟悉的气质，以及望着她的眼神。
以及他无聊时，喜欢用手指无声弹奏喜欢曲子的小动作，都让宋窈窈无比熟悉。
除了她亲哥，再没有别人了！
宋窈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男人笑吟吟地靠在椅子里，好看瘦削的手掌上还带着密密麻麻的针眼，他宠溺地用手指梳理着她柔软的长发。
如往常一样。
“哎，这么爱哭，可怎么让我放心的下啊？”宋问川笑着调侃，“所以说，我在家好好睡觉呢，可不就被某个爱哭鬼给召唤来了？”
“你——”
宋窈窈含着两泡泪，“真的？只是睡觉？”
“不然？”宋问川挑眉，“傻丫头，乱想什么呢？你哥我要是死了，爸妈怎么办？倒是你，这里是哪？梦中的世界？还是——”
“不知道。”
宋窈窈擦了把泪，腕子上的红痣被泪水洗刷过后，越发鲜艳。
她瘪着小嘴，“醒来就在这里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可能活在书里……”
宋窈窈抽抽嗒嗒，哭的宋问川心口都疼了。
他抚着宋窈窈的黑发，揽着她满足的喟叹，“师太果然没有骗我，我们家小宝贝，还好好的活着……”
“师太？明心师太？”
宋问川但笑不语，他眯着眼，眼神越来越涣散，却还在坚持。
抚着宋窈窈长发的手也越来越迟钝，他当然不会告诉宋窈窈。
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一个可能，家里已经快被折腾成了一个大型的法坛。
“哥？哥？”。
那只手蓦地垂了下去，肩上一沉。
394 真正的宋问川
办公室内响起小姑娘的大哭声，绝望里透着慌乱。
“哥哥！哥哥你快点进来！”
霍云阙眼皮一跳，反应过来时已经进了办公室。
他看着刚才还淡定自若跟他下棋的男人，此时已经人事不省的倒在宋窈窈的肩上。眉头微蹙，十分冷静地把压在小姑娘身上的重物推开，将小姑娘揽进怀里。
拍拍她的背，听着她哭的都要喘不上气了。
“怎么了？”
“他、他……”
宋窈窈拽着霍云阙的衣服，眼泪把他的衬衫都打湿了。
“只是昏迷，没死。”
霍云阙回答的很平静。
“不是！他！我大哥他……”
宋窈窈急的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说。她高兴可以再次见到大哥，又害怕大哥真的留在这里了。
甚至，如果大哥的灵魂出现在宋问川的身体里，那么原本宋问川的灵魂呢？
又该何去何从？
宋问川感觉耳边很吵很吵，他眼皮动了动，刺眼的白光让他差点流出眼泪来。
他抬手，遮住眼睛缓缓坐起来。
被身上吃力的感觉与酸疼震惊到了，他倒吸了口凉气，‘嘶’了声打量四周。
越看越惊愕——
“窈窈？霍先生？你们……不、我怎么会在这？”
宋问川拧眉，他摇摇脑袋，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掉了。
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接静婉回家的路上——
对、车祸。
他一愣，“静婉呢？她没事吧？”
宋窈窈擦掉脸上的水渍，泪眼朦胧中，定定打量着重新醒来的宋问川。
当听到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宋窈窈放了心，同时，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真正的宋问川，回来了——
“宋先生大病未愈，最好还是呆在医院好好休养，注意身体。霍七——”霍云阙拍拍宋窈窈的背，叫霍七进来，“送宋先生回医院。”
“不是……可是我，我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问川大脑里一片混沌，他眼神迷茫，所有的记忆，都终止在车祸的那一刹那。
他记得，自己用身体把宋静婉护在怀里。
他能醒来的话，宋静婉应该也没事的吧？
“还有窈窈，你、你跟霍先生你们俩？”宋问川理不清来龙去脉，倒是看到了宋窈窈跟霍云阙两人亲昵又自然的举动，他又气又恼。
出了个车祸，一个没注意，自家的白菜，就这么被拱了？！
宋窈窈看着宋问川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踮起脚尖拍拍霍云阙。
霍云阙会意，缓缓垂首。
吧唧！
宋窈窈飞快在霍云阙的嘴唇上啄了一下，扭头对宋问川道：“大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
盖了章的那种！
轰隆隆——
无异于晴天霹雳，这还没完。
宋问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窈窈那一声‘大哥’给砸的找不着北，咧开嘴笑。
“你肯叫我哥了？你——”
“宋先生，您赶紧回医院吧。再待下去，您父母都要把整个奉城掀个底朝天了。”。
宋问川一头雾水，按理来说，能年纪轻轻就以比宋瑞还出众的能力，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人，自然不会那么傻。
395 不记得了
但一方面是他刚醒来，另一方面，大概是一醒过来。
看到的不是医院的白墙，而是宋窈窈跟霍云阙，还有陌生的，他第一次涉足的办公室！
霍七不由分说，把宋问川拉出去。
宋问川还是不明白，“我是怎么过来的？“
霍七：“……”
完了，这位看样子脑子是真的磕坏了。
他还记得，这位找上门的时候，那一身锋芒毕露的气势。乖乖，还让霍七多看了两眼。
结果现在——
怎么变成这样了？
“当然是您自己走过来的了，我们这到处都是监控，要不给您调出来看看？”霍七嘴角抽搐，无奈的回答。
宋问川眼里划过一抹沉思，冷静下来后，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不用。”
他摇摇头，上了车。
无故失踪的病号，又在失踪了大半天后，自己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周曼莉气的抬手就想锤他，却在看到他苍白的面色时，舍不得了。
“臭小子，你跑哪去了？失忆就老老实实呆在医院接受治疗！你乱跑什么？”
宋问川更糊涂了，他扶额，“妈，什么失忆？我什么时候失忆了？”
周曼莉与宋瑞齐齐震惊。
反应过来后，病房内异口同声响起呼叫。
“来人！！”
刚回来没多久，再次被推去检查了一遍的宋问川很是无奈。
可是看着父母担心的目光，只能硬生生忍了。
魏元凡看着检查单子，跟上午时检查的结果一模一样。
但不同的是——
宋问川说他没失忆。
“那……”魏元凡小心翼翼地问：“你还记得你醒来后发生的事吗？”
宋问川皱眉，“什么意思？”
魏元凡看着宋问川的气质柔和了下来，那张清朗的脸上没了迫人的凌厉，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一个芯子似得。
虽然他是个无神论主义，现在也不由觉得毛毛的。
他招招手，叫了一个护士过来，吩咐了她两句，“你去监控室，叫人把上午9点到11点这段时间，有关于宋先生的所有视频调出来发给我。”
宋问川心里浮上一种古怪的感觉。
当他看到视频中的自己，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中，那手轻巧地在桌面上跃动的时候，宋问川的眉心已经隆起了一座小山。
视频中的男人，长着跟他一模一样的脸，肩上披的大衣，就是他此时身上穿的这件。
可他的言行举止，走路姿态，都是宋问川所不熟悉的。
他还看到周曼莉举起手似乎想要打视频里的自己，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下得去手。而在周曼莉与魏元凡两人似乎起了争执时，他说了句什么，就那么优雅地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宋问川还要再看，视频到底了。
魏元凡又重新打开一个视频，这是从不同的监控中调出来的。
时间长短都不一样。
宋静婉追出去，‘他’没有回头，直直的拢着大衣，闲庭漫步似得朝前走。
直到路过一个监控，他忽然抬头。
那一瞬间，宋问川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寒毛倒竖！！
视频里的他，冲着监控勾唇一笑，无声启唇。
396 双重人格
这个画面，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闪而过，没什么稀奇的。
但在宋问川这里，就像是慢动作一般。
他看到视频中的自己无声启唇，吐出的两个字是：你好——
“妈的！”
宋问川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发，因为头部做过手术，之前的头发已经全部剃掉，现在的头发是重新长出来的。
将近两个月，软趴趴的顶在他的头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问川按捺着无数的好奇与暴躁，继续看下去。
病房门打开，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的‘他’大摇大摆的出了医院，在路边打了个车走了。
魏元凡被宋问川的表现搞得也很不自在，他问：“宋先生，您知道您去了哪里吗？”
“我……”
宋问川想到霍氏集团，醒来时看到的窈窈跟霍先生。
可，他为什么要去那里？目的是什么？
还有……为什么他的大脑里，对醒来时那段的记忆，是完全空白的？
“宋先生？”
宋问川发现，大家都在等待他的答案。
话到嘴边，被重新咽下去。
宋问川冷冷道：“我不知道。”
魏元凡意想不到，“也就是说，您根本不记得醒来后发生了什么？以及为什么要出院？”
宋问川点头。
周曼莉跟宋瑞，完全都懵了。
所听到看到的一切，都超过了他们的认知。
此时，就连周曼莉，都保持绝对的安静。
刚刚醒来，宋问川却觉得身体已经被透支的厉害，他一想事情脑袋就像是针扎一样的疼。
他扶额，轻轻喘息了声，靠在椅子里闭眼。
说：“魏医生，这些视频，能不能让我带回去？我想多看看，也许对我恢复记忆有帮助。”
“当然可以，”魏元凡点头，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更何况视频的主人就在眼前坐着，“不过您也不必给自己太多压力，因为您的大脑受过严重的撞击，又做过开颅手术，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月，记忆确实会出现紊乱。”
宋问川心里沉甸甸的，他颔首，“希望如此。”
“所以我这边还是建议宋先生在本院多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周曼莉闻言插口，不悦道：“我们不在这看了，阿川，我们去国外的大医院！妈妈请最好的医生帮你看病！”
“妈——”
宋问川烦躁的皱眉，“您别捣乱了，我就待在这里，哪也不去。而且这家医院的医疗水平很好，就算是国外，能比得过的也寥寥无几。”
“可是他们——”
“行了！这事就听阿川的！”宋瑞也对周曼莉的愚蠢没了耐心，他瞪了她一眼，“别烦阿川了，没看见他的脸都没血色了吗？”
周曼莉这才注意到，宋问川坐在那里已经摇摇欲坠。
赶忙压低声音，“我、我不说了，阿川，你赶紧回病房休息吧。”
宋问川点点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那些视频备份带走。
视频里的那个男人真的是他吗？他为什么要对着监控说‘你好’？？
周曼莉跟宋瑞走在前面，宋问川眉头至始至终都没有舒展过。他脚步微顿，回头问：“魏医生，手术后遗症，包括会出现双重人格么？”
397 往后拜托您了
“这——”
魏元凡被问到了，他推了推眼镜，“宋先生是怀疑您出现了手术后遗症，产生了另外一个人格？”
他本是带着半开玩笑的语气问的，当与宋问川对视，才发现他的眼神格外认真。
“您认真的？宋先生，恕我直言，这在医学史上也不多见。其实我更偏向于您刚刚醒来，记忆紊乱造成的现象……”
宋问川当然知道他这个问题说出来有多么好笑，他点点头，“大概真的是我多想了。”
窗外的天色很快暗了。
落地窗上覆了一层薄雾，从顶楼望过去，城市的繁华夜景都透着朦胧的感觉。
宋窈窈今天情绪失控，哪怕不哭了，眼睛红肿的也像只兔子。
霍云阙偶尔放下文件抬头，看到认真写作业的小姑娘，总压制不住笑意。
听到笑声，宋窈窈噘嘴，气鼓鼓的把笔一拍，不写了。
“哥哥！你又笑话我！”
霍云阙笑意收敛，朝她招招手。
男人衬衫领口的纽扣松了几颗，露出性感的喉结与锁骨。
他一招手，被美色所惑的宋窈窈，已经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男人大手一捞，掐着小姑娘的腰把人塞进怀里。
“没笑话。”
宋窈窈哼了声，背靠着霍云阙宽阔的胸膛，咕哝，“哥哥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哭吗？还有他为什么会忽然来找你……”
“每个人都有秘密，保持适度的距离与空间，会让彼此相处的更融洽。”
不是任何事，都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霍云阙把玩着她的发，低低道。
宋窈窈皱着鼻子，“哥哥说话总是这么深奥，可我还是想知道，我——我哥他跟你说了什么呀？”
她仰着小脑袋，眼睛红通通，像只小兔子。
这个角度被灯一刺，有些发疼，她忍不住抬手就想去揉。
“别乱碰，”霍云阙握住她纤细的腕子，闻言眼里划过沉思，勾唇，“真想知道？”
他抱着她朝休息室走，里面有舆洗室。
宋窈窈点头。
霍云阙边用打湿的帕子给她擦拭眼睛，边低声在她耳边说话：“他说，我年纪太大，配不上你，让我最好离你远一些。”
“怎么会！”
宋窈窈鼓了鼓腮帮子，紧张兮兮地扯着霍云阙的袖口，“那……那你没答应他吧？”
宋窈窈可怜巴巴，想到自家亲哥的脾性，这话，确实像他会说的。
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交汇，小姑娘紧张极了，生怕从霍云阙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却见男人喉结一滚，哑声低笑。
大手揉乱她的黑发，抱起她朝外走，“骗你的。”
宋窈窈瞪眼，“哥哥，你好过分！！！”
她气的拧他腰间软肉，当然——没舍得下重手。
“所以哥哥，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霍云阙但笑不语，直到把她放到床上，才忽然开口问：“要来一块草莓蛋糕么？”
宋窈窈立刻点头，脆生生道：“要！”
话题轻而易举地被转移。
而宋问川，那时候他说：我们家窈窈被宠坏了，脾气不好，又娇气爱哭，还特别霸道。她要真喜欢上什么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我看先生在这点上倒是跟我们家窈窈相似。。
那么，往后就拜托您多担待些了。
398 上热搜了
第二天很快到来，宋窈窈一直惦记着去医院看宋问川，只是一直没有时间。
虽是学生，但她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
基本沈老爷子那里已经不需要他操心了，老爷子从病入膏肓到现在面颊红润老态龙钟只过去了两个月，各方一直在打听神医的下落，却始终没有收获。
卫阿姨那边，宋窈窈依旧是每周过去一趟，基本就是陪卫阿姨聊聊天，再看着她吃药而已。
但最近，不止要迎来期末考，还有即将到来的元旦晚会。
三个节目——
加上元旦那天，只剩六天。
还是因为这个十二月有31天的缘故。
宋窈窈踩着晨雾进了教室，天蒙蒙亮，三班教室内的灯亮着，教室里做的满堂堂。
与其他教室的整洁相比，三班的墙壁上遍布涂鸦，后黑板上还画着一副漫画。这在严肃的老师眼里，是不可理喻不成体统的。
却成就了最特别的三班。
“窈窈！”
宋窈窈还没坐下，就被唐新柔抱了个满怀。
“怎、怎么了？”宋窈窈愣愣，眼睛圆溜溜的，呆呆看着唐新柔。
唐新柔咧着嘴，笑的像个傻子。
“我上热搜了！你看！”
她掏出手机，调出微博给宋窈窈看。
唐新柔的名字，还登上了热搜，虽然不是第一。可对于她一个新人来说，已经特别棒了。
#敢爱敢恨夏与初
小梦说电影v：大家是否也有过这样的学生时代？有过一个求而不得，只能深深藏在心底的他/她？康导不愧是大导演，哪怕是拍一个简简单单的校园电影，也可以带给我们说不出的悸动！尤其是选择在圣诞节这天上映，其中暗恋的酸涩，与恋爱的甜蜜，都可以引发观影人的无限感慨。没有打胎，没有撕逼，只有最努力的‘我们’。乘风而上！冲鸭！小唐小唐天下最强#夏与初
【啊啊啊啊圣诞节跟男票去看了，没有爱上男女主，反倒喜欢上了敢爱敢恨的夏与初！】
【康导的选角还是一如既往地棒！话说饰演夏与初的演员是纯新人吗？看到微博居然只有几百个粉丝诶~】
回复：【楼主，你再去看，现在已经破万了！】
【啊啊啊唐唐小姐姐，快给我火！】
【这什么神仙颜值啊？我爱了！】
【唐新柔有什么好的？每天晚上睡觉打呼噜踢被子，搞得我都烦死了！】
回复：【我尿黄，让我来滋醒他！】
【大白天你做什么白日梦呢？】
【要不是小唐在我怀里，我差点信了你的邪！】
【呵，知道因为你们，小唐哄了我多久吗？】
……
那些花式彩虹屁被宋窈窈看到，她的手指了指屏幕最下方，笑眯眯地看向唐新柔，“这个——”
“咳咳咳……”
唐新柔瞬间脸颊爆红，飞快收回手机，无语吐槽，“你别乱想，我跟他们没关系的！”
宋窈窈摊手：“可是我也没说有关系呀……”。
“反正……”唐新柔脸红扑扑的，忽然把脑袋埋在宋窈窈肩上，闷闷道：“窈窈，谢谢你……”
397 礼物
宋窈窈弯了弯双眼，反抱住她。
唐新柔此前，一直没有任何目标。她不缺钱，未来的路父母哥哥都给她安排的好好的。哪怕毕业后在家混吃等死做米虫，也可以衣食无忧。是以，她从来没有想过以后，她要做什么，想做什么——
是宋窈窈，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发现，原来自己这么喜欢演戏。
做一个演员，像小姨那样，在戏里，体会人生百态。
原来得到大家的认同，是那么值得满足的一件事！
大家看到，善意一小。
“嘿嘿~唐新柔，恭喜啊！“
“以后我可以骄傲的对大家说，我跟唐新柔是同学！”
“大明星，恭喜恭喜！”
一向脸皮厚的唐新柔，第一次被大家说的红了脸，趴在宋窈窈的身上，半天没敢抬头。
“唐同学，这个给你。”
一个礼盒，被轻轻放到唐新柔的桌子上。
唐新柔一愣，从宋窈窈的肩上抬头，就对上一双清澈干净的双眼，带着浅浅的笑意。
一如既往地腼腆，柔和。
是安斐然——
她翻了个白眼，明明嘴角带着笑，偏偏语气嫌弃道：“什么啊？特地送给我的？喂，新来的，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我跟你说，我可是要做明星的人，暂时不谈恋爱的。”
安斐然被她说的脸红，手忙脚乱地解释，“不是，是给你的祝贺礼，我……”
“行了行了，知道了。”
唐新柔摆了摆手，去拆礼物，“真不经逗，安斐然，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啊？”
“我——”安斐然挠头。
他其实，只在关系好的人面前这样而已。
唐新柔期待满满的打开，结果发现里面是一本封皮精美的笔记本，以及一支水晶做的笔。
唐新柔：“？？？”
她以为会是什么好东西，结果她真是高估安斐然这个直男了。
“你就送这个？”
安斐然茫然：“笔记本很实用啊，你之后在剧组，可以随时记载下你的心得与经验，还有剧本上的一些问题，也可以当成备忘录也来使用。”
宋窈窈捧着下巴，看着唐新柔跟安斐然的互动。
唐新柔：“……”
好吧，她竟无言以对。
笔记本跟笔都很漂亮，说实话唐新柔一眼就看上了，但——
这种话，唐大小姐怎么可能说出来呢？
她高傲的抬了抬下巴，施舍似得语气，说：“算了，这个礼物我就勉强收下了，你退下吧。”
安斐然无奈，“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可以还给我，我再给你换一份好了。”
唐新柔闻言瞪眼，“送出去的礼物还有要回去的？东西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了，谁准你要我的东西的？”
对于某人的无理取闹，安斐然表示，他斗不过，还躲不过吗？
于是，十分麻利的转身走人。
而宋窈窈看到，唐新柔十分爱惜的，把笔记本跟水晶笔，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包里。
她莞尔，眼帘弯弯。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真可爱——。
下课后，大家都围在宋窈窈的座位前，讨论该表演什么节目。
399 因为我们有宋窈窈
有人说：“跳舞吧？劲歌热舞什么的！”
“别吧，好歹是在学校。”
“那唱歌？”
“拜托，每年元旦表演，少得了唱歌吗？”
“那你说表演什么？真来个胸口碎大石？？”
“……”
大家集体沉默。
本来热情满满的情绪，就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下，瞬间熄灭所有热情。
元旦晚会上，所表演的班级，其中也会对节目评出一二三名。所以，这不仅是一个表演，也是各大班级之间的比拼。
而按照一班跟三班目前正在互相较劲的情况下，这次三班一旦参加，就绝对绝对不能输！尤其是输给一班。
可——
一班已经连续两年，包揽了元旦晚会的所有名次。
他们，真的可以赢吗？
“演话剧吧，或者跳舞，古典舞。”
一个声音，忽然在这时候插了进来。
大家看过去，当发现提出建议的人是谁时，顿时表情古怪起来。
只是因为，这个人，在三班里，就像是一个被孤立的人。她人在三班，心却在一班，跟宋静婉是好朋友，且经常跟宋窈窈作对。
许玥像是没有发现大家打量的目光一样，依旧看着宋窈窈，轻声说道：“大家都有舞蹈基础，我们可以在这几天里进行排练，在大家都跳流行舞的情况下，我们或许可以尝试反其道而行。另外，话剧是一班必备，我们既然要比，也不一定非要避开他们的长处。迎难而上，赢了，扬眉吐气。输了，也不必难过，反正我们有三个节目。”
“说的容易，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其他节目就一定能获得大家的喜欢？”
“就是，你该不会是帮着一班，特地来搞我们的吧？”
大家对许玥，依旧无法保持善意。
谁让她之前干的事，确实让人讨厌呢？
身形瘦削的女生笑起来，她的单眼皮与野生眉，让她看上去十分洒脱。
没了小算计，这个人，竟然意外的让人看着顺眼。
许玥看向宋窈窈，“因为，我们有宋窈窈啊——”
有她在，绝不会输。
她就像是三班的主心骨。
众人一愣，目光落在宋窈窈的身上。
宋窈窈点头，与许玥四目相对，她翘起唇畔，“好。”
就定古典舞与话剧。
那——
第三个呢？
宋窈窈回头。
沈洵顿觉不好，立刻站起来要朝外挤，“大哥，我忽然尿急，先去趟厕所——”
“等等。“
宋窈窈弯着眼帘，甜甜的叫住他，“沈洵，最后一个节目，就交给你跟韩君来解决吧？”
沈洵额头冷汗都要掉下来了，“我不行，我会给三班丢脸的，真的！”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互相对视，无声的眼神交流：你听见了吗？
对方：不，我没听见。
现在的我们，都是聋子。。
韩君也吓得够呛，“对啊窈窈，我们真不会说相声啊！而且你想想，我们洵哥虽然脾气差了点儿，但在学校里，那也属于风云人物啊！他要是跑去说相声了，那些暗恋他的女生看到，少女心不得碎一地啊！”
400 你信我吗?
宋窈窈微笑，“反正我不管，你们既然站在了会才艺的队伍里，那就要给我想出一个节目来，至于是什么，你们自己想。“
沈洵：“我快死了。”
韩君：“我已经死了。”
无奈的沈洵半趴在宋窈窈的桌子上，剑眉都快皱成一座山了，“大哥，通融一下？”
他挑眉，让他去打人可以，保证指哪打哪。
但表演节目？对不起，这个领域他从未涉足过。
宋窈窈无声与他对视，拒绝写在脸上。
精致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沈洵喉结一滚，出声，“我给钱。”
宋窈窈勾唇，“成交。”
韩君：“？？？那我怎么办？”
“君儿，”成功解脱的沈洵心情极好，他舔了舔唇，伸手摸摸韩君的脑袋，“你长大了，要学会坚强。”
韩君双眼含泪。
今天的我，很脆弱。
所以最终，前两个节目已经决定，最后一个节目待定。
反抗无能的韩君一头撞在桌子上，闷闷道：“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真的只能说相声了。”
只不过……
单口相声，难度委实太高了。
臣妾做不到啊！
节目定好，接下来就是排练。
三班的学习任务很紧迫，于是只能把排练时间定到放学后。
其实立扬有各种音乐教室舞蹈教室，只不过在进入高三之后，就很少有人去了。
包括宋静婉。
而现在，一时之间，各大教室人满为患。
哪怕放学后，依旧被牢牢霸占。
“一班的人太过分了！”
唐新柔带着人从教室外走来，她拧着眉，气的脸都红了。
“每年这个时候，都要霸占整间排练室，其他人想抢都没机会。我刚才带人过去看，他们竟然还在。”
宋窈窈收起笔，“然后呢？”
“还神秘兮兮地拉起窗帘，不让大家看到他们在排练什么。呵……”唐新柔双手环胸，“老娘稀罕知道？”
说罢，她气冲冲地走过来，狠狠揉了一把宋窈窈的脸。
“总之！这次我们只能赢！不能输！谁要是拖后腿，我就拧断他的脖子！”
她手猛地合拢，做出拧的姿势，恶狠狠的样子，看的人眼皮直跳。
“唔——”
宋窈窈掰开她的手，她的脸都被揉红了，泪眼汪汪的。
“柔柔，不许这样！”
她梳理着自己的头发，“那就在教室里排练好了，明天我们去外面租一个场地。”
在这些事情上，宋窈窈不喜欢与人争论。
“可是——”唐新柔闷闷道：“我咽不下这口气！”
“那就在排练的时候努力。”
许玥眼里闪过一抹羡慕的光，她走过来，将手机递到宋窈窈的面前，“跳舞的话，我推荐最近很火的丽人行，只不过难度很大。我学过，动作我可以帮大家慢慢抠，但如果可以跳好的话，绝对可以惊艳全场。”
隐隐约约，大家觉得，许玥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你……是真心的？”
有人提出质疑。
许玥无所谓，她只在乎一个人是怎样看她的：“宋窈窈，你呢？信我吗？”
教室内静悄悄的，雪不知道何时又下起来了。。
没有回应。
401 欢迎加入
许玥缓缓握紧了手，自嘲一笑，“我……”
一只嫩生生的小手忽然伸到面前，“欢迎加入三班。”
许玥愕然抬眼，对上女生灿若星辰的眸子，以及里面友善的笑意。她心里缺失的地方，正在慢慢被填补。
无端生出感动。
“谢谢——”
她承认自己的身份见不得光，母亲的手段不光明磊落。
在上流圈子里被排挤，被孤立。大家都轻视她，看不起她私生女的身份。
这一点，哪怕在她的母亲成为许太太时，也没有改变多少。
所以在宋静婉抛来了橄榄枝，愿意与她做朋友时，她才一头栽了进去。她太想得到大家的认可了，而宋静婉，是公认的名门淑女。
优秀，温柔。
可相处后，许玥发现，这个人其实一点都不温柔。恰恰相反，她的私底下，还藏着十分阴暗的一面。
那几天，在被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等死时，一开始是恐惧，到后面许玥竟然生出了些许平静。
她思考了很多很多……
越回忆，越发现，她以前完全就是一个傻逼。被人当个傻子利用，被指挥的团团转。
实际上，她跟宋窈窈有什么仇呢？宋窈窈甚至从未得罪过她。
现在，她望着宋窈窈那双干净分明的双眼，只觉得无比愧疚。
很抱歉，以前对你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
晚上七点。
医院中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宋问川的病房内开着灯，他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平板中的视频。
慢放，不断地去观察视频中‘他’的表现，越看越觉得荒唐。
这不是他——
绝对不是！
“笃笃笃。”
敲门声一下子将宋问川的思绪拉回现实，他揉了揉发僵的脸，发现自己已经发呆了很久很久。
“进。”
宋问川不紧不慢地收起平板，扭头。当看到来人时眼睛一亮，“窈窈？你放学了？”
笑意浮上眼帘，他朝宋窈窈招招手。
宋窈窈背着书包，身上还带着从外头染上的寒意。
“外面冷不冷？吃个苹果吧？哥给你削。”
他拿起水果刀，病服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最近瘦的厉害。
宋窈窈摇摇头，定定的看着他。
宋问川觉得好笑，他挑眉，“不认识我了？昨天你可是叫了我哥的，来，再叫一声听听。”
“大哥。”
宋窈窈的声音糯糯，乖乖叫了声。
她慢吞吞的拖着步子，走到宋问川的病床前坐下。
“啧——忽然这么乖，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宋问川低笑，他把苹果切成一块一块的，放到水果盘里递给宋窈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冰凉凉的。
他道：“出车祸的时候，我当时还在想，要是我死了。窈窈该怎么办？要是霍先生以后不喜欢她了，她该去哪？”
宋窈窈抿着唇，她咽下苹果摇摇头，“不会的，哥哥他——对我很好。”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问川，自己亲哥的灵魂曾寄居在他体内，宋窈窈不知道会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她觉得有时候自己挺可怕的，因为她还想要再见到哥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