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枯燥的一战
刀光一闪而过，这或许是郭太能看到最后的画面。
“随我掩杀过去！”一刀斩杀郭太，关羽意犹未尽，之前镇守太久，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冲杀一番。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但这种级别的敌人，实在没有手感。
没办法，只能想办法多杀几个，好歹过过手瘾也好。
“快，快抛圆木和礌石！”山坡上的贼人，眼看关羽开始过来，当即下令。两边的贼人接令立刻投掷圆木和礌石，依靠坡度的落差来攻击刘韬部。
只是刘韬麾下这些家伙，一个两个已经养成不怕死的习惯。或许留下来的上官煜部，还没办法做到这些，不过上官煜这厮却是带头冲向另外一边。
而关羽这边，他麾下的士卒原本就是刀盾兵，所以依靠盾牌强行挡下礌石或者圆木，硬生生向前推进。
“简直是充满暴力美学的一幕……”刘韬居中感慨，两军开始朝着两侧过去。杨射虽然护卫在身旁，不过亲卫已经分出四百人，朝着两边山坡上的贼人进行射击，掩护友军。
受‘独角兽角弓’的影响，他们发现自己射出的箭矢，在最大射程范围内，威力并不会越远越小，相当于有效射程延长了一倍，前提是能看得到要射击的目标。
换了别的部曲，刘韬估计要担心这个问题。但杨射麾下亲卫，不仅近战肉搏能力强，同时远程精确射击一样厉害，每一个士卒都是精挑细选，是精锐中的精锐。
是以相隔二百米左右，敌人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箭矢依然朝着他们射过去。哪怕没办法射杀，但命中是绝对不成问题。
于是贼人的弓手们吓坏了，这是什么神仙射程，他们根本够不着对方，对方却可以无情的收割他们的性命？！
“看来我离开有点久？”上官煜看到这一幕，顿时自嘲。从185年留在洛阳，如今已经三年有余，他一直按照刘韬的标准训练，甚至更努力。
三年养尊处优，的确是有些开始惜命。于是回归之后，看到刘韬部的新变化，才知道自己已经被甩在后面。
“随我冲锋！”上官煜咬了咬牙，当即狠狠朝着敌人冲过去。身上有一层特殊的能量防护，刘韬已经提醒过他，就算这一层能量防护消失，他们的皮肤也坚硬的和石头差不多。
除非敌人狠狠劈砍，否则应该很难真正伤害到他们。
逐渐找回以前的状态，上官煜硬抗了一次礌石，这玩意至少十几斤重，从山坡上陆陆续续丢下来，那威力也不小。就说拳头大的一块石头，从这高度丢下来，砸到人的脑袋，一样会出事。
偏偏上官煜硬抗了一下来，看起来有些无脑，毕竟他本身可以躲避。不过当他发现，这个礌石对他没办法造成任何伤害，最多冲力让他有些站不稳之外，没有别的影响。
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兴奋了起来！剩下的，就是狠狠的收割敌人的生命！
将军都带头冲锋，下面的士卒当然也不敢不冲锋。不过大部分人不由得感慨，刚刚上官煜硬抗一颗礌石的样子真的威猛，看得他们热血沸腾的。
他们有不少人，都是刘韬旧部，后面安插到军中，还有一些是陆续招募的新兵。所以很多人，还不了解这边的战斗风格。看着将军带他们去莽，热血的同时，难免有些顾虑。
只是如今上官煜都那么猛，他们岂能孬？此刻后退不前，战后有过无功，军正可不是吃素的，军法也是无情的！
不少人私下偷偷看了看，兼任军正的杨射，只看他如同鹰一般的眼睛看向他们，只觉得脊背发凉，然后硬着头皮冲上去。
直至他们发现，圆木和礌石没办法对他们造成伤害，顿时壮起了胆子。敌人杀不死，打不痛他们，那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此刻李乐和胡才只觉得崩溃，他们对官兵百试百灵的招数，为什么对付眼前这支兵马，就没有效果了？眼看这些士卒慢慢推进，他们下意识后退，哪怕有三千人战兵，两千辅兵在这里伏击，心里却是一点都不安全。
“贼人纳命来！”关羽不知不觉已经杀到了胡才面前，青龙偃月刀当即朝着他劈去。
胡才一个懒驴打滚，勉强避开这一下子，却不想第二道接踵而来，将其腰斩。镇守的这段时间，关羽闲着无聊，只能疯狂练武，武艺可提升了不止一点两点。
青龙偃月刀笨重，适合爆发而不适合缠斗，是以最快的速度斩杀对方，才是真正的用法！或许他以后会被戏称为关三刀，不过这三刀绝对舞地滴水不漏，且防不胜防！
“怎么……可能……”胡才只是被腰斩，还有意识，双眼看着关羽，然后只能干等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的流逝。
“兄长让尔等投降，当初你们就应该乖乖投降！”关羽冷哼，也不在管他，朝着其他贼人杀了过去。也并非就这样放着胡才不管，不多时就有士卒过来，顺手一刀将其了结。
到了这个地步，这场仗的胜负已经确定。一群不成气候的白波军，一方面是悍不畏死，而且真的没那么容易死的精锐，别说一比三，就算一比二十，这场仗都有得打！
“战争，总是这样朴实而且枯燥……”刘韬转过头去，看向刘元起。
“…………”刘元起沉默，这是他第一次亲自身处战场，看到双方如此搏杀。被杀死的贼人，有些从山坡上滑落下来，那死不瞑目的样子，让他甚至有些作呕。
他不明白，刘韬为什么能那么淡然，或许是习惯了。只是，到底是要经历过多少次，这种，甚至更惨烈的战争，才能如此淡然？
可以的话，他不希望刘韬继续上战场，身处战场，总会意外发生的时候。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还年轻，而他已经有了一个孙子。实在不行……呸呸呸，大吉大利！
随着这边的动静开始出现，张飞也开始突袭贼人的营地。刘韬给了他一个‘天国护甲’的卷轴，他甚至都没有用。
只是一场仗打下来，发现不少人受伤，还有十来个士卒阵亡，顿时心痛。对付这种程度的贼人，居然还出现那么大的伤亡。
“你们谁是徐晃？”张飞不知道徐晃在不在这边，看着眼前两个俘虏，没好气地问道。
第396章 洛阳新变故
大概一刻钟之后，徐晃就被带到刘韬面前。他发誓自己是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男人，只是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见他。
“河内徐公明，初次见面。”刘韬来到他的面前，“虽然看起来落魄了一些，不过底子很足，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阁下既然是初次见面，为何指名道姓要徐某？”徐晃听到对方说初次见面，心中更是疑惑。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何能被此人如此重视。
“其实也没什么，北上路过白波谷，想起来你在白波贼里面，顺便过来看看。”刘韬笑了笑，“徐晃，你是打算继续从贼，还是从军闯出一番功名？”
“此话怎讲？”徐晃谨慎地问了句。
“对了，你现在是贼，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所以，没办法怎么提拔你……”刘韬看向徐晃，“益德，且放到你麾下当一个小卒，以后酌情提拔，如何？”
“甚好！”张飞正好损失了几个士卒，想要补充一下。徐晃这个身手，在他手里也过了十多招才将其击败，这样的存在当小卒，实在豪华。
回想那个时候，徐晃被他不要命的打法打蒙，最终露出破绽被击败，实在有趣……
慢着，不要命？张飞突然冷汗直冒，当时他可没有附加‘护甲术’，真的挨了对方一斧头，那可是真的要没命的！
“说起来你也要反省一下！”刘韬大概知道他的想法，直接怒斥，“给你卷轴就是希望你能安全，结果你没用无所谓，打法能不能稳妥一些？以后再这样，未必就那么走运了！”
“是……”张飞只能乖乖认错，这次就他这边伤亡数百，更有十几个士卒阵亡。
看看刘韬这边，两千五百人杀入敌军，最后只有十几个人受伤，并未出现伤残和阵亡的情况。对比一下，高下立判。
“对了……”刘韬才想起来，徐晃还什么都不知道，“介绍一下，我乃汉室宗亲，征北将军，并州牧，平侯刘韬。白波谷也算靠近并州，你们应该听说过我。”
“你……您便是并州牧……”徐晃的确很震惊，毕竟眼前这个，可是一个月就平定匈奴叛乱，据说斩杀了超过十万匈奴的猛人，“可是，为什么您会在这里？”
“我父亲……”刘韬看向队伍里面的刘元起，“他在洛阳，我来接他回去。”
洛阳乱起，这个白波贼也收到了消息，如今洛阳那边，完全就是是非之地。刘韬的父亲在洛阳，为了确保安全，亲自过来接过去，没毛病，很符合孝义。
“所以说……”刘韬继续看向徐晃，“公明有何打算？”
“手下败将，不足言勇。”徐晃想了想，“但凭发落便是！”
说是那么说，估计心里还有些暗爽？刘韬饶有兴致的看向徐晃，就徐晃的性格，能落草无非两个可能性：要么被上官陷害，不得不落草；要么就是过来剿匪，然后被俘虏，经过杨奉的忽悠，不得不暂时留下。
没毛病，宋江就用日后等招安的名头，不知道忽悠了多少战败的名将投效……
“若有信得过的，可以推荐过来，我自会择优录取。”刘韬随口说了句。
“启禀将军！”徐晃闻言，顿时大喜过望，“贼人之中，有不少原本是各县的士卒，只是奉命前来讨贼，却不想中了贼人的埋伏。县尉不战而逃，却连累他们被俘虏。徐某不得不留在贼人之中，正是要保全这些士卒……”
听他细细道来，才知道当初徐晃随军过来讨贼，县尉中了埋伏慌了，直接转身就跑。他带着士卒死守，几乎被逼到绝路。最后贼人之中，有个叫杨奉的出面，表示只要他投降，这些人可以活命。
徐晃没办法，只能暂时屈从贼人，这些士卒，也因此得到保全，只是必须从贼。郭太的态度很坚决，杨奉不断劝说，才允许不从贼的，充当苦役。
也是看在杨奉仁义，徐晃便投入杨奉麾下。
“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是郭太和杨奉商量好的结果，只是他们在你面前表演，无非是希望能收你的心？”刘韬想了想，试着问了句。
“这……”徐晃说不出口，其实他隐约也有这感觉，但既然已经从贼，索性不再细想。
“看来你有思考过这个可能性，算了，过去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刘韬看向徐晃，“你既然已经归顺于我，那么且好好在战场立功。本将主张量才适用，你若有为将的才能，那么以后自然也有可能成为独领一军的将军！”
“是！”徐晃当即表态，这个结果显然是最好的。当初虽然无奈，但从贼就是从贼，这个履历可能会跟着他一辈子，只能在沙场上，用实打实的战功来洗刷。
少不得，把以前的县兵都给找出来。愿意投效的，跟着他加入刘韬麾下，不愿意的，给了几天干粮，让他们回去便是。
“主公，那么多人知道我们来过这里，是否不妥？”杨射私下找到了刘韬，示意要不要跟上，然后灭口。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说我麾下那些文士里面，你觉得都能信得过？”刘韬摆了摆手，“只需要让他们知道，我南下是为了接父亲北上，这样就好。”
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适当露点马脚。反正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两位皇子的死，和他们有实际关系，这样就好。
当然，为了稳妥起见，他们离开的时候，就让杨射偷偷把五斗米教的道场都给清空。又顺着密道去寝陵搜索一番，确认没有遗漏，才肯作罢。
在很多文学作品里面，往往就是有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然后坏了好事。知道有那么个可能性，刘韬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离开白波谷，直接就进入赶路模式。一天百里，不到三天左右就回到了晋阳。
“最近洛阳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刘韬回到衙门之后，找到荀彧和郭嘉，向他们询问，离开这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几乎都是交给两人打理。
“如今洛阳，给人的感觉很怪异。”荀彧缓缓说道，“董卓表示找到了皇子协，而少帝可能已经罹难，于是打算立皇子协为帝；但袁绍却表示，在洛水下游，找到两位皇子遗体……”
第397章 准备准备明年讨董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刘韬闻言大笑，“具体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疑惑。大概能猜到刘韬这次去洛阳，绝对不是接刘元起那么简单。袁绍宣称，在洛水下游找到两位皇子的遗体，应该和刘韬有直接关系。
没办法，只能按照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汇报……刘戈和上官煜已经回来，所以把消息传回来的，便是几年前，埋入洛阳的钉子。
手段有很多，比如客栈，比如造纸坊……酒肆最好，毕竟人一喝醉什么都敢说。最初埋下这个钉子，就是为了面对，刘戈和上官煜回来，这边对洛阳的情况一无所知的情况。
“董卓找到的刘协，自称前两年，先帝就为他找了一个替身，平时都是那个和他有七八分想象的替身在外面，他藏在董太后这边。混乱的时候，他由剑术教习王越带离，然后遇到了进京的董卓部。”荀彧缓缓说道。
“针对这个说明，袁绍认为，董卓找到的皇子协，或许本身就是那个替身，甚至是董卓自己找的替身假冒皇子协。毕竟两位皇子的遗体，已经在洛水下游找到，当时二人就漂浮在江面，早已没有生息。”郭嘉出面补充。
“那么，现在的关键，就不是谁是正确的……而是下一步，他们打算怎么做？”刘韬其实也在沉思，他没有考虑过替身这个可能性。
或者说，董卓敢随便找个人，假冒皇子协吗？不，他或许真的敢！妄言废立，直接把少帝落下马，甚至传闻还暗中鸠杀。到最后逃到长安，更是差点就把自己当成了天子。
这样做当然对他有无数的好处，问题是为什么要那么冒险。明明坐等袁绍立一个傀儡，过几年禅位，他作为‘从龙功臣’，自然也会封候拜将，高官厚禄源源不断……
“你们说，到底是谁给董卓那么大的勇气……要说兵力还好，论家事和底蕴，他显然比不过袁氏……甚至比不上荀氏或者郭氏。”刘韬若有所思。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董卓真的相信，那个皇子协是真的。或者说，他认为一个活着的假皇子协，比一个皇子都没有好。”郭嘉分析道。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皇子协或许真的死了，然后死了之后被某个穿越者夺舍然后活了过来。又或者原本皇子协就是穿越者，所以真的早早给自己安排了替身……
只是有很多说不过去的地方，刘韬认为郭嘉的分析比较正确。但如果是这样，那么作为这个推断的基础，便是董卓其实是忠诚于汉室的，感觉有些说不通。
不过比起皇子协居然是个穿越者什么的，他更愿意相信这个，毕竟对他来说太恶心了！
换了后世，他看到一本小说，结果看到一半，主角变成了大反派，真正的主角是另外一个穿越者什么的……估计他会立刻弃书。
可以的话，这种俗烂的剧情，请不要出现在他身上，谢谢……话说我是在和谁说话呢？
“不管真相是哪个，其实一切已经不重要。洛阳会乱，针对董卓的各种刺杀会开始，成功，那么袁绍上位，把皇子赶下来，另外换一个人上去。
若是失败，那么袁绍必然会出走，放弃棋局的中心，转战边角。”刘韬分析道。
其实也不算分析，毕竟袁绍真的行刺过董卓，只是失败，最后逃到渤海那边。董卓不仅没有追究责任，还借刘协之手，封袁绍为渤海太守。或者说，就算不封也没意义，或许袁绍到了那边，举兵公开表示清君侧，这样还比较被动。
反过来，任命他为渤海太守，他再起兵，道义上有些说不过去。毕竟一方面占据渤海，有模有样的当太守，一方面要发兵清君侧什么的……实在有些虚伪。
从这个角度来看，董卓主动封袁绍为渤海太守，显然更加高明一些。
袁绍之后，就是曹操去尝试，失败后当即出，最后在陈留举兵……不过这次逃亡的路上，显然是遇不到陈宫了。
“最近这段时间，马腾那边可有消息？”刘韬随即问了句。
“前段时间马腾来信，表示他刚刚吞并韩遂的残部，正在按照我们的指示，亲善羌人部落，同时割据金城郡。找机会，再成为凉州实际的掌控者。另外，他依靠我们开辟的商路，给我们送来了三百匹西凉战马！”荀彧闻言，连忙说道。
“看来还没有更新的消息，或者说他还没有收到消息……”刘韬点头，“不过他应该不会相信，什么皇子协有替身的鬼话。或者说，从利益诉求上面，不相信会更好一些。”
这样他就会意识到，刘韬的三兴炎汉，或许真有可能。某种意义上，现在大汉的情况，完全可以用‘汉失其鹿，天下共逐’来形容。有点眼力的，估计都已经开始早早准备。
至于再扶持一个谁来当这个皇帝，估计没有谁会傻到过来当傀儡。
就如同历史上，袁绍打算拥立刘虞成为新君，结果刘虞便断然拒绝这点。
“写封信给马腾，不需要太多字，‘三兴炎汉’这四个字即可。”刘韬当即吩咐。荀彧点头，然后立刻去安排。
皇甫嵩回来，北军五校回来三校，但在洛阳的两校，一校给刘戈带走。另外一校，由丁原统领，目前的情况来看，董卓把丁原部吞并的可能性，依然很大。
只是没有了吕布参与，看来吕布这三姓家奴，是当不成了……
话说回来，那本身也是演义的描写方法。正史里面，吕布只是丁原麾下，丁原当时是并州刺史，但董卓为并州牧。州牧下令杀刺史，还许以高官厚禄，吕布拒绝不了。
自然，也没有认丁原为父，后续也没有拜董卓为父，自然也没有三姓家奴的说法。不过因为争风吃醋，就反水杀了董卓，吕布那‘不忠’的名头，依然是洗不清的。
只可惜，在我麾下的话，吕布想要反水的机会，估计都没有。其实这样不也挺好的么？至少，可以一辈子当‘忠臣’。
“奉孝，你觉得未来会怎么样？”刘韬看向郭嘉。
“主公已经有高见，属下洗耳恭听便是。”郭嘉笑了笑，没有接茬。他看出来了，刘韬有话要说，只等他先说完，然后再阐述自己的观点，在他的佩服之下，以此满足虚荣心。
“你这样可很不讨喜……”刘韬的确打算装b，结果被郭嘉看穿了。顿了顿，继续说道，“吩咐下去，各军好生操练，可能今年或者明年，我们就要南下讨董！”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诸侯讨董，看来还是会出现的样子……
第398章 机智如荀彧
这个时候，刘韬半开玩笑地说道，“话说都九月中旬了……秋收情况怎么样了？别告诉我，你们都没有关注过这件事情。”
粮食直接决定明年能不能打，能打到什么程度。当然，种植的粮食不多也无所谓，但商品生产和销售必须要跟上，这样才有钱，在冀州或者司州购买粮食。
就并州这种地界，希望这里能成为粮食产区根本不可能。勉强够自己使用就好，不过为了稳妥，改天把河内和河东打下来作为粮食产地，省得要受制于人。
“这个当然一直都在关注！”荀彧连忙回道，“这一个月来，首先我们把计曹司给组建起来，挑选了足够是计吏，不少张氏那边，以及张氏熟悉的，精通数算的人才加入进来。
现在还在清查各郡各县的田亩数，只是没那么顺利。毕竟真要算的话，各乡绅，多少都有些瞒报的情况。”
“这个简单，今年可能暂时不会再用兵，把士卒分散到各县，就跟着计吏，同时让各县贼曹配合，谁不配合调查，那么就拿下。若敢动兵，就以谋反的名义灭了。”刘韬回道。
“这样……”荀彧有些纠结，这有点太过霸道。
“现在已经不是闹黄巾的时候，而且我麾下有足够的兵马。既然如此，那么各乡绅，良家子弟，再持有武装就说不过去。持有大量兵器，而且还公开妨碍公务，我怀疑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那么简单……这个可以私下传播出去，看看反应。”刘韬笑道。
想了想，补充道：“隐瞒的田亩问题，我给出两个方案。要么放弃，由地方官府回收为公田，要么每亩田支付1文钱买下来。”
“主公仁义！”荀彧顿时松了口气，这样的话问题就不大了。
“另外，调查一下他们是否有抢占普通百姓耕地的问题。如果是，那么就是劣势，非良家子。就算按照先帝的诏书，那他们也不具备招募民兵，持有武器的资格。最多只允许持有长棍作为自保，同时，把名单在各郡各县公布出来。”刘韬也没打算便宜他们。
按照这个标准来算，那么差不多七成以上的乡绅，都有做过这种事情。最多隐晦程度各不相同，这个要查其实没几个屁股是干净的。
“是……”荀彧实在不好反驳，于是应承下来。
刘韬也没有说明调查的力度，大家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大部分的手段就是放贷，然后别人欠钱，没办法，只能拿土地抵债。这种情况，仁义上有亏，法律层面上却没问题。
民间借贷问题，就算是后世也是存在一大堆问题。官方能做的，也只是加强舆论监督，限制最高利息，同时禁止暴力讨债。只是最后这个措施，也导致一大堆老赖的出现，只能说顾此失彼，东补西漏。
刘韬有时候都不由得感慨，华夏人都那么聪明，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聪明，放在一些正面积极的地方，非要在这种地方越走越远……
只要符合汉律，那么自然不在名单里面，按照这个情况，也只有一些‘业务不熟’，或者‘纨绔二代’，才有可能做出这种傻事。
“话说你和我说了半天田亩，重要的产量问题……”刘韬眉头一挑，这荀彧不厚道。
“得知道田亩，才能知道一个准确的数字。主公要求各县上报准确的数字，各县不敢怠慢，不得不抓紧时间审查。如果说按照以往的汇报来看，今年的收入，比去年提升三成，毕竟总体来说今年雨水好了许多。”荀彧连忙解释。
说到底就是地方官员，还不熟悉计曹司的要求，所以有些手忙脚乱。本身就缺乏足够的计吏，然后各乡绅还存在瞒报的情况。其实不仅是乡绅，一些富农私下开了地，没有上报的也有。尤其这些土地还东一块西一块的，丈量和统计起来也麻烦。
“看来明年的主要工作，是在统计好各县农地之后，针对地块进行调整。”刘韬想了想，三乘三的九块地，甲的土地是135，丙是268，丁是479，感觉能逼死强迫症。
“土地分成好几种，百姓和乡绅未必希望置换，而且其中可以舞弊的机会太多。”荀彧提醒道，比如一些乡绅，联合官府，用五块下田，更换农民的一块水浇地。
这个情况看起来挺赚，其实产出根本不对等，同时劳作起来也更费体力。
“所以需要你们，制定出一个置换的摘要，然后在太原或者云中那边先试行。”刘韬回道，“都做了那么多次，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办事习惯？再说，总不能担心舞弊，就畏手畏脚。那么担心，就把监督机制也弄出来，谁乱伸手，就把狗爪子给剁了！”
“属下明白了。”荀彧点头，他最近的确有些慎重过头。
没办法，他今年才26岁，就已经担任一州的治中从事，这是一种荣幸，也是一种压力。太多人在等着他出错，不少人也在看着他的这个职位。
有些事情，他难道就不知道？只是他也不能说，担心成为众矢之的，只能引导刘韬来说，然后自己‘被迫’接受。
没看见，从头到尾，郭嘉都没有说过任何话吗？他显然是看穿，但也知道荀彧的难处是，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需要知道的，刘韬也算是知道了，产量比去年提高了三成，然后剩下的都是废话。隐约能够感觉到，荀彧带着某种目的，毕竟他现在也有14点魔力，比初始提升两倍有余。
只是他也没有揭穿，反正一口气说出那么多，如何落实，最后还是落在荀彧身上。这算不算是惩罚，那就看荀彧的了解，或许他也做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搬迁做得怎么样了？”刘韬随即询问，这个也是之前就有吩咐的。
“已经选好地点，陆续就把图书馆和书院搬迁过来。”荀彧到是很干脆的回答了，“另外州牧府也已经修缮完毕，主公可以随时入住。”
之前一直在府衙里面凑合，但以后有那么一段时间，可能是十年，可能是二十年会在这里居住，那肯定要又有一个府邸。
以前的刺史府，刘韬觉得太小，就想办法扩建了一下，反正他也有钱。同时也是偷偷划了笔钱，修缮晋阳这边的行宫，说不定什么时候称王，就要在里面居住和工作了。
“修缮好了啊……”刘韬闻言点头，“那我先过去看看……”
“主公，还有不少文件需要您来定夺……”荀彧可没打算这样放过他。
第399章 人才还是自己培养好
刘韬原本以为，接下来的时间绝对是自己的噩梦时间。结果真等文件上来，才发现文件其实并不是‘很多’，至少还没有到，被文件‘山’埋住的程度。
“按照主公的意思……”荀彧稍微解释了一下，“我们按照不同的种类进行分配，然后由下面的掾吏负责第一轮处理，然后由属下进行第二轮处理。一些鸡皮蒜毛的纠纷问题，已经单独处理完毕。”
“说真的……一个官员不仅要治民，还要负责治下的治安，同时还要负责审理案件。”刘韬想了想，其实他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官员的权力太大。
只是以前他还太守，后面的州牧，这种集权的方法，对他更有好处，那么自然不说什么。现在，眼看就能随便修改制度，那么肯定要按照舒服的来，否则自己非要累死。
“如果要继续针对官府的调整，希望能在明年再进行。”荀彧慌了，主公这是又有什么绝妙的想法？就算有也不行啊，一口气那么多的，谁顶得住？！
“那就明年再改动好了……”刘韬也没辙，他也不希望荀彧那么快就鞠躬尽瘁。
按照原本的布置，鸡皮蒜毛的文件，由下面的掾吏处理，代价是两人同时处理，签字的时候需要两人同时签名，出了问题两人都要承担责任。
不敢说绝对稳妥，至少可以避免绝大多数可能出现的问题。获得权力，也自然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和义务，这是非常公平的。
然后按照事情的轻重缓急，分成蓝色、黄色和红色。理论上优先处理红色，然后是黄色，最后是蓝色。其中可能会有把红色放在黄色的情况，毕竟人工分类一般如此。
只是按照这个模式，整个治中从事司的办事效率，的确提升数倍，庞大的文件被迅速过一遍，最后送到刘韬这边。
大概的处理办法已经批注出来，刘韬可以选择赞成，或者简单批阅后发回去重来，甚至可以直接给出他的处理方案。最后，再发回治中从事司，由对应的官吏，进行处理。
其实扣除鸡皮蒜毛的，只需要两个甚至三个掾吏就能自行解决的事情外，能算上蓝色以上的并不多，黄色和红色的更少。
同时本身已经批阅并给出意见，刘韬只需要用后世看小说养成的阅读速度一扫，然后凭借他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以及高超的智力，就能判断这个办法合不合理。
如果合理，但并非最好，那么他也不会强求。如果的确还有不足的地方，他可能会稍微提点两句。更多的时候，只需要一个‘准’字即可。
“解决了？”不到一个时辰，面前的这堆文件，就已经被他处理完毕。
这并非意味着事情已经结束，只是他这边已经结束。一天工作一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都是自由时间……嗯，这才是生活！
至于下面各掾吏，各官员是否因此忙得要死，就不是他需要顾虑的。
人不够，再招募就是，这年头，想当官的人太多，这不之前就眼巴巴跟过来十几个，不为难为难他们，还真以为想在自己这边混饭吃，是那么容易的？
隐约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叫做《开创盛世》的古装剧，里面的封德彝在隋朝混得如鱼得水。投了李世民之后，混了个高官，却没办法适应李唐这边的政治制度，以前的花招和手段都用不上，于是处处碰壁，最后郁郁而终。
临死前在病榻上，对李世民那句‘大唐的官，太难当了’，如今刘韬还记忆犹新。
大唐的官难当？还是前朝的官，没有办法适应新朝的制度？那些和自己起家的老伙计，见证了自己从无到有的辉煌，也逐渐适应他的办事风格。
偏偏这些半路来的，可能会觉得一切都很别扭，很不适应，或许因此辞官也有可能。
刘韬没打算为难这些人，只是随着时间过去越长，这个情况估计会越严重。正因为这样，他觉得，其实没必要太相信所谓的三国人才。
除非他们的适应能力很强，能适应这种从未见过的政治模式，甚至还因此更进一步。这部分人肯定有，但并不多，更多是黯然辞官。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某人，说不定最终连官都不知道怎么当，那可真算得上是讽刺了……
相对来说，在自己治下长大，然后从小接受他的理念，理解他治政风格的士人，或许才能真正跟得上他的步伐。真正经历了这些，才明白‘再穷不能穷教育’简直就是真理！
累积的文件处理完毕，新的文件增长速度，其实就没办么快，一天最多三五件。而且基本上只需要扫一眼就能解决，毕竟大乱还没有开始，并州也相对安全。
“主公，一切如你所料，袁绍谋刺董卓失败，或者说还没有正式行刺就被发现，最后不得不远遁渤海。不过董卓不仅没有追究，反而故意隐瞒这件事情，还封他为渤海太守。”大概是五天左右，荀彧拿着一份洛阳来的消息前来汇报。
“他是第一个，却并非最后会对董卓下手的。只是现阶段，你我就默默看着，看看下一个勇士，到底什么时候出现。再说，袁绍刺董，作秀的成分更大一些。”刘韬随口说道。
今天是他的大日子，新居已经修缮完毕，当然这是几天前就完成的。问题是今天蔡琰等人过来了，相隔大半年，一家人总算能聚在一起。
只是师范、图书馆和学院的搬迁，大概需要明年才能完成。云中那边改为分校，留了一些导师在那边继续教学，不过最优秀最核心的部分，都会搬过来。
云中那边，优秀的读书人并不多，除非从孩子开始做起。在云中搞了三年，也就勉强扫盲，让不少人，能认并且会写自己的名字。少数的读书人，基本已经都出仕了。
百姓学习的积极性并不高，反而对练武的积极性更大。刘韬觉得和云中的位置有关，不断遭遇鲜卑南下，那边的百姓或许更清楚：当敌人杀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能就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学识和口才，而是手里的武器和掌握的武艺！
这已经是心理方面的问题，这年头可没办法治疗，只能随着时间，大概十年八年，让他们在和平的环境下生活。当个人安全，已经不再受到威胁，那么他们就会考虑温饱问题。
温饱之后，便是各种繁衍，精神层面上的诉求，其中就包括对学习的诉求。
和那里相比，太原和上党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书院和图书馆在这里显然更有效果。
“就袁绍那破事，还比不上我和家人团聚重要一些。”刘韬说完，起身离开。
第400章 宁弃皇后位只要守家郎
“这就是我们未来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新家了！”刘韬亲自来到城门，迎接了妻儿，并且把她们都带了过来。
后续的一些装修没有，比如说庭院的一些布置。这些刘韬打算交给蔡琰来，毕竟附庸风雅这种东西，他玩不转，或者说研究不深。
“怎么才几年？”蔡琰闻言眉头一皱，当初去云中也是，本来以为会安顿一段时间，谁知道三年左右，就又要搬家了。
“这就要看天下局势，如果大家都称王称霸，你觉得我的那些下属，会看我继续仅仅是个并州牧？”刘韬为难的说道。
这玩意根本不需要他自己跳出来，显得有些急躁。下面的人其实更急，毕竟现在刘韬是并州牧，他们最多是从事，或者一些杂号将军。
若刘韬成为皇帝，那么他们就是一个正统的将军，三公九卿，甚至封侯都有可能！
“这局势也不知道怎么的，说变就变。”蔡琰叹了口气，“当初夫君只是出去讨伐叛乱的匈奴人，结果突然就到太原当了州牧。还没等我们几个明白过来，陛下驾崩了。”
驾崩之后的局势更加诡异，如今洛阳的两个传闻，她们也已经知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天下大乱的节奏，蔡琰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刘韬的意思她更明白，现在这个情况，诸侯割据，称王称帝者不知凡几。真的大家都称王称帝，难道他还能继续当这个并州牧？
“问题早就存在，无非何时爆发……这样也挺好，说不定以后你还能当皇后呢！”刘韬摇了摇头，“先不说这些，也不能一直杵在外面，先进去看看我们的新家如何！”
家里基本的修缮已经完成，只是家具什么的，大多一般，也就将就一下。
“怎么样？”刘韬试着问了句。
“家具什么的只能算一般，书房还好，只是布局和我们在云中的一模一样。”蔡琰仔细看了看，“庭院那边似乎也没有怎么打理，都长草了。”
“我对风雅的了解不够你深，这边交给你布置，喜欢怎么来就怎么来。书房方面，比起我，还是你用得比较多，所以按照你的喜好来布置，喜欢吗？”刘韬拉着她的手问道。
“还凑合……”蔡琰扭捏地说道，心里甜丝丝的。
“家具什么的，到时候再另外添置，反正我们也不缺钱。我不知道合你们心意的是怎么样的，所以干脆先凑合，等你们过来再安排。”刘韬看向众女。
“话说，那个匈奴的美人，不介绍介绍？”蔡琰显然也没打算放过刘韬。
“说到底也是侍妾而已……”刘韬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手。很快，栾提科喀丽儿就在里屋走了出来。
此刻的她已经换上了汉服，再加上她属于混血儿，所以外表和汉人还是有些区别。不过更接近西域那边的妞儿，外表和热巴或娜扎这两妹子差不多。
这种异域风格的妹子，他的确没什么抵御能力，尤其火辣程度尤在汉女之上。
伺候强者，享受强者的拥抱，并且渴望获得强者的孩子。草原上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这样，还是说这种遵循丛林法则的，纯游牧民族才会这样。
反正作为纯粹享受的那一边，刘韬挺喜欢这种主动热情，而且听话乖巧姑娘。
“你就是喀丽儿？”蔡琰来到喀丽儿面前，“既然进了刘家的门，那么就要遵守汉家和刘家的规矩，懂了吗？”
“遵命，姐姐！”喀丽儿连忙回道，哪怕她以前是栾提家族的贵女，此刻也只是刘韬府上的侍妾。汉人的侍妾地位普遍低，甚至可以用‘物品’来形容。
与‘正妻’对着干，栾提很清楚，自己还没有这个资格。
“好了，大家也累了，先好好休息，今晚我亲自下厨，给大家准备好吃的！”刘韬看了看众女，主要是抱着刘琮和刘琼的任红昌和甄姜，以及躲在甄姜身后的甄脱。
大概是一路劳顿的关系，两个小屁孩已经睡着，任红昌和甄姜抱着，也不敢上前说话，免得吵醒两个孩子。
“厨子已经带过来了，若要烹饪，交给他便是。”蔡琰看向刘韬，“夫君的身份已经大不相同，怎么能亲自下厨？”
“下厨是我的兴趣，比起什么琴棋书画更能让我放松。这个你就别和我争了，今晚看我露一手给你们看看！”刘韬笑道。
“既然是夫君的兴趣，那奴也不阻拦。只是许久不见，本来还想和夫君好好谈谈……”蔡琰带着几分幽怨说道。
“今晚和你们四个彻夜长谈都没关系。”刘韬邪魅一笑。
“这可不行，凡事应该有度，过了容易出事。”蔡琰羞红着脸，却还是郑重叮嘱道。
“我们先回房了……”甄姜三女突然说了一声，然后就离开了，顺道还拉走了喀丽儿。显然，三女把今晚的机会，让给了蔡琰。
“今晚，且好好伺候你夫君？”刘韬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你还有力气？那小狐狸没把你榨干？”蔡琰回了句。
“要不要我现在，就证明一下给你看？”刘韬一把搂住了她，双方的距离更近。蔡琰只觉得耳朵湿热，还痒痒的，之后浑身都变得开始越来越使不上力气，瘫软在刘韬怀中。
趁着意识还清醒，连忙推开了他，羞红着脸说道：“不是说要下厨么，那还不快去？”
“嘿嘿，好嘞，今晚大家吃顿好的！”刘韬笑了笑，却跑过去抱着她亲了一口，这才朝着后厨那边过去。
“真是……都老大不小的了……”蔡琰整了整衣服，然后过去里屋查看去了。
第二天清晨，天色已经蒙蒙亮，刘韬按照习惯，已经翻身起来。身上的毯子滑落，身边却是传来一声嘤咛。
快十月的并州，天气已是微寒，榻上的蔡琰被寒意冻醒起来，看了看刘韬。
“天色还早，还能再睡一阵。”刘韬看着她说道，“我去晨练，稍后去衙门。”
“夫君……奴家不想当皇后。”蔡琰嘟了嘟嘴，“只想你能一直在家里，不要到处走……”
第401章 心理病与解决方案
成亲不过三年，虽然已经过了新婚时的甜蜜，但家人的那种长相厮守越发浓厚起来。
不过情感比起来，蔡琰的问题应该来自上一段婚姻。刚过门，还没入洞房，卫仲道就卧床不起。两人其实一直没有成为夫妻，但‘夫妻’的名分却成为束缚两人的枷锁。
于是某天当卫仲道过世，蔡琰被赶出卫家，或许当时她的内心，就已经存在病根。
以前没什么感觉，这次离开家里半年，情况就开始凸显出来。
这属于一种下意识行为，什么都可以不要，渴望自己一直能在家里，至少不要离开她太久。这个情况继续恶化的话，估计只要自己离开她的视线范围，估计都会很没安全感。
“我穿越前可没有学过心理卫生保健啊……”刘韬有些头痛，针对这种问题，国内很多的地方都是避之不及，发作也放在家里，恶化到管不了才送去医院，什么都晚了。
明年不出所料的话，估计还会出现诸侯讨董。洛阳动乱，两位皇子的身死，直接推给了十常侍，毕竟不能否认，的确是十常侍带着两位皇子出逃，才导致这样的悲剧出现。
不过董卓就过分，随便找了个人‘冒充’皇子，并且将其扶上位。现在随便去各州问问，看看他们相信董卓还是相信袁绍。
现在的董卓，应该体会到刘宏时期那种无助，或许对于这个武夫来说，原本以为没有任何实际用处的口诛笔伐，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伤害比刀兵还要凶残。
洛阳不是凉州，凉州只需要有足够的武力，就算是文士也不得不礼让三分。司州这边以东，文化氛围越来越浓厚，世家影响力也越来越高。
他以前在凉州那套奏效，或许在河东也奏效，但想要靠这套逼迫天下顺从他，没门！
现在出去找任何一郡，任何一州问问，看看他们相信董卓所拥立的‘皇子’，还是世家透露出来的，两位皇子已经亡故的消息？
所以讨伐董卓的诸侯，估计也不是什么清君侧，讨逆贼的可能性更大。不出所料的话，估计私下还会有一个不公开的协定：先入洛阳者，王！
只待打下洛阳，扶持一个汉室宗亲上位，然后等大势已定，来个禅让什么的。而没有捡到便宜，或者不甘心认命的，那自然也会把赢家塑造成新的董卓。
“诸侯讨董，结果成了养蛊……我也算是罪孽深重。”刘韬自嘲，不过参加肯定是要参加的，出名是一个因素，适当挖角也是需要的。
比如鲍信麾下的于禁，比如可能存在张邈麾下的典韦……
还有两条大鱼，刘韬很感兴趣，那就是曹操和孙坚。不知道打出三兴炎汉的名头，两人会不会投入自己麾下，至少能组成同盟，在前期也会方便许多。
当然，也就想想，难度估计不是一般的大。不过胆量还是有的，吕布他都敢要，再说和孙坚不同，曹操应该是忠于汉室的。
可惜自己只是汉室宗亲，如果是皇子之一，说不定直接能获得曹操的效忠。毕竟以前看小说的时候，那些穿越刘协或者刘辩的，都靠这一招稳定了洛阳的局势，站稳了跟脚。
别说是这两位，穿越成刘宏的，然后把曹操作为左右手的，也一大把。
没有理由别人可以做得，自己却做不得，最多是难度大点。需要是筹码，也更多点。
想到这里刘韬觉得有些好笑，把无脑爽文的剧情放在现实什么的……仔细想想，却发现尝试一下，对自己也没有损失。万一，成功了呢？！
所以，如果诸侯讨董依然出现，那么自己肯定要南下。南下的时间可能是两三个月，其实他参战的话，一个月感觉差不多，算上来回的路程，蔡琰是否能承受？
他不希望自己回来的时候，她的情况进一步恶化！刘韬突然意识到，自己第一次，需要在爱情和事业上面做出选择……
想了无数个方案，最后下衙的时候，少不得认真陪了陪家人。两个小屁孩只有一岁，勉强学会认人，不过大半年不见，所以对他居然都显得有些陌生。
好几次想要抱，结果都不让抱，靠近就开始哭，让他颇为无奈。后世有当几年兵回来，结果自己儿子不认识自己的情况，刘韬觉得自己至少要避免一下。
“今晚怎么那么积极？”蔡琰还是敏锐感觉到刘韬的不对劲。虽然很多事情和平时一样，但他的情绪，似乎有些古怪。
“之前离开大半年，怎么都要把这段时间的空缺给补上。”刘韬笑了笑。
“可别两三天就不耐烦了……”蔡琰嘟了嘟嘴，只是从眼神可以看出，她很受用。
“怎么会不耐烦呢？”刘韬把她揽入怀中，“就算天天陪你，我都不会腻味。”
话说当头，却是暗地施展了‘净化之光’，没有明说，只是默默的施展。这玩意可以祛除负面状态，毒素，士气低落，瘟疫、诅咒，按说也包括‘癫狂’。
这是火系的大师级技能，就是不知道，自己这魔法塔里面，有没有这个魔法。
毕竟就光系而言，终极魔法的‘殉道者’，甚至是‘召唤光龙’都没有。真要算的话，光系的两个攻击魔法，也没有出现。
只是英雄无敌7的魔法塔，单独一个魔法塔提供的魔法就不多，漏掉一些魔法也正常。
言归正题，刘韬知道净化之光对癫狂有用，不知道对心理病是否有用。毕竟类似抑郁症、恐高症、强迫症、洁癖和拖延症，现代人几乎都有一点。
只是有，不代表就会出问题，不严重到病态，根本没有人在乎。而且一般开始在乎这些的，也只会是病患的家人。
“夫君，刚刚我觉得心里暖暖的，怎么回事？”蔡琰有些奇怪，这感觉以前没有。
“那应该是感觉到，我在你的心里了。”刘韬拉过她的手，“要不你帮我听听，感觉一下，你在我的心里了没有？”
“隔着胸膛，谁知道……”蔡琰有些为难，不知道刘韬要求她那么做。
“你一直在我心中，就如同我一直在你心中。只要彼此牵挂对方，就算再远，我依然在你最接近的地方，存在于那里。”刘韬低声说道。
“夫君，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蔡琰有些着急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爱你！”刘韬郑重的说道，“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我……我也一样！”蔡琰下意识抱住了刘韬，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想哭。
第402章 锦衣卫
后续经过几天的治疗，刘韬确认“净化之光”的确对这类病症有疗效，至少可以抚平情绪的异常波动，恢复正常。不过病根如果还在，那么随时都有可能复发。
大脑是个很复杂的的存在，除非把嫁给卫仲道那段记忆消除，否则的话就蔡琰的情况，只要处在某种特定的刺激下，依然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绪波动。
好在刘韬偷换概念，用‘心若在，我永远都在你身边’这种说法，看看能不能填补她内心的空洞。目前效果而言……他也看不出来，毕竟又不是专门学过这个的。
成不成的，他也没把握，只是也没辙了。实在不行，只能出现一次问题，然后就用一次‘净化之光’来解决呗。也多亏自己会法术，换了别人，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然后在家里厮混这几天，总不能也只照顾蔡琰一个，少不得雨露均沾一番。最后刘韬以惨痛的教训，明白一个道理：肾真的只有两个！
继续下去，刘韬已经预想到自己的未来——曾经，摸摸头发，下面立起来；现在，摸摸下面，头发立起来。
“还真是头痛，总不能以后完全不用联姻吧？又没个兄弟什么的……族兄弟就算了。”刘韬脑海里浮现出刘戈的身影，但有那么一瞬间浮现出的，却是刘备的身影。
也不知道那么久，他到底混到什么程度。还在安喜当县尉，还是已经过去投奔公孙瓒的，当了别部司马？
最让他担心的，是刘备有一天，厚着脸皮过来投奔他，要不要收，要不要偷偷弄死他？
别小看这家伙的脸皮，这种事情，估计真的能做出来。有时候刘韬会觉得，刘备应该是最像太祖刘邦的存在。要魅力有魅力，而且脸皮也是真的厚。
想肆无忌惮在外面浪，首先要确保后宅的稳定，花了不少功夫把后宅众女的情绪照顾下来，然后好不容易，让儿子和女儿又开始逐渐熟悉自己，刘韬才能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话说回来，自从改革之后，下面的办事效率得到很大的提升。
官吏们有了权，可以左右政治，哪怕还需要上面的审核通过才能落实，不过到底有一种掌权的感觉。男儿不能一日无权，有了权力，一个两个自然热衷于此。却不知道，自己了刘韬的工具人……或许都知道，却甘之若饴。
处理完毕的文件，送到他这边，然后一扫，合适就同意，还需要改进就提点两句。可惜今年已经不能继续大刀阔斧的改革，否则刘韬怀疑，这些人会过劳死。
“普查好了？”刘韬看了看文件，这是计曹司那边给出的，各郡各县的田亩情况。才半个月上下，居然就完成了？
“原本已经普查了不少，再说其实阻力最大的，也只有太原和上党两郡。”荀彧知道刘韬为何疑惑，于是解释道。
说到底，就是剩下世家，士绅那边没有配合，导致统计没有能够完成。
“置换工作怎么样了？”刘韬少不得追问了句。
“谁都想多占点便宜……”荀彧表示无奈，贪婪这玩意和身份无关。
话虽如此，封建时代有属于它的便利之处，那就是百姓都是畏惧官员的。只要不让他们吃亏，那么就算没有福利，他们也能早做。损失少许，也能咬咬牙接受下来。
“置换田地，也只是为了让他们更方便耕种，本意只是便民。”刘韬叹了口气，“所以先派人过去，召集地方士绅和百姓，好好和他们谈谈。谈不拢，再强制划分。
文若，希望你记住一点。官府本身是一种暴力机构，维护阶级利益的暴力机构，军队的存在，本质上是为政治目的服务的武装组织。简单来说，军事是政治的延续！”
“属下受教！”这样的理念，荀彧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却很符合荀子的理念。
他不得不服气，同时感慨，刘韬不愧推崇荀子，而且还是公羊儒，看看这思想觉悟，他们这种荀子的后裔，都没有这样的高度。
当然，他更喜欢刘韬这种说法，军事是政治的延续这点，意味着在从属关系上，文职的确是在武职之上。只是奈何如今的形势下，军费开销，不得不占据很大的比例。
同时，武将的待遇，不得不有所提升。影响力跟着提升，也是无法避免的。
“话说回来，围河造田，以及围湖造田的情况调查过没？”刘韬突然想起这个，后世动不动就洪水滔天的，专家调查的结果，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围湖造田。
人们为了获得更多优质的农田，大量围湖造田，结果洪水没有泄洪和缓冲的区域，于是冲破了堤坝之后，自然蔓延了整个洪泛区。
黄河因此改道二十六次，值得庆幸的是，刘韬记得这段时期，黄河的含沙量有所下降，所以仅八百年比较安定。
不过维持水土，减轻围湖造田，围河造田的行为，也很有必要。
“以前这个情况比较严重，现在有了龙骨水车之后，情况有所下降。”荀彧连忙回道。
“明年……算了，后年吧。”刘韬想了想，“开始拓宽水渠，或者挖掘水渠，确保各地农地的灌溉需求。同时河岸范围内，不允许有田地，住宅。”
“这个范围大概要多少？”荀彧追问。
“这个就需要计曹从事，从以前的资料里面，看看洪水泛滥，大概会波及到什么程度，然后根据这个数据，来大概确定一个范围。”刘韬也不知道，只能交给专业的来做。
至于张世平那边，是否能解决这个问题，也会只能先看着。说不定给出一个数据之后，自己也能稍微帮点忙什么的。
毕竟现在每天的工作量，说穿了，其实也就那么一点。批阅完毕之后，大部分的时间，其实很闲，闲到他需要找点什么事情做做，来打发一下时间。
比如说……安排一个漂亮的女秘书？
不不，他那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要说打发时间，他当然有打发时间的手段，那就是去一趟军营，而且不是武猛从事张杨部所在。
而是他三个月前，就秘密设置的一个军营。
里面有一部分是在各部里面挑选出来的优秀人才，一部分是在亲卫里面挑选出来的，他们刚刚入伍，就已经获得一个全新的身份，那就是——锦衣卫！
第403章 锦衣卫的使命
身上暂时没有锦衣，毕竟还没有真正训练出来。同时最后能穿上锦衣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资格。
锦衣卫会分成明和暗两套系统，明面上的负责缉拿和审理，直属于他，以后更是皇帝亲军，不受廷尉管辖。不过锦衣卫并不负责一般刑务，他们仅仅负责一个领域——政治犯。
“你们中有些人明面上，注定没有任何身份，甚至除了直辖的长官之外，不知道其他人锦衣卫是什么人。可能一辈子用不到，需要潜伏一辈子，没有那些行走在明面上的人那么光彩……”刘韬再次强调这点。
顿了顿，继续说道：“和其他地方不同，越厉害的人，才能行走在明面。你们这里是越厉害的人，却不得不走在阴暗面之中。虽然留有档案，不过也只是一个‘代号’，真正的名册，仅仅在我这里留存。”
众人默默地站在那里，他们不仅是各军选拔出的精锐，其中有一部分人，还有个共同点。
这些人的家里，曾经因为官府，差点搞得家破人亡，至少也是伤筋动骨过。对于那些贪官污吏，有着共同的仇恨。在知道锦衣卫的职能之后，不管未来如何，他们都毅然加入。
“天下很大，总有我照顾不到的角落，总有一些，如同你们一样，被地方官，勾结乡绅，商人，甚至其本身迫害的存在。只是限于他们的出身，连伸冤的地方都没有。
锦衣卫建立的初衷，就是为了减少这种情况。同时让天下的百姓，更安全，更幸福的生活。你们以后或许也会有子嗣，难道不就不想，让儿孙不再重复自己的遭遇？”刘韬看向众人，他能感觉到，说完这番话之后，大家的情绪有了波动。
然后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很多官员很聪明，虽然我觉得他们聪明的地方很有问题。他们能在合法的情况下，不露出马脚，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的行为。包括他们打算犯上作乱，甚至谋逆的想法。
等他们露出獠牙，那么一切已经太晚。大量的百姓，会因为他们的行为受到伤害，甚至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势，也会因此动荡起来。洛阳的局势你们也看到，上次我就让你们传阅，然后好好分析，结果如何了？”
“我等的结论，和主公分析的一样。”为首的将官，出面说道，并非别人，就是杨射。
这家伙只想当亲卫统领，但以后若称王称帝，所谓的亲卫，无非是羽林卫。不过羽林卫主要是骑兵，刘韬还需要一支步卒，锦衣卫是不错的选择。
杨射对此也没有意见，于是就帮忙巡逻这些锦衣卫新人。
亲卫军那边，很快也会分裂成两个部分：以骑射和骑战为主的亲卫骑兵，在刘韬称帝以前只能那么称呼；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步卒。
在这个基础上，还有锦衣卫暗部，也是锦衣卫的情报和监控系统。潜伏在各地，把身份和能力都隐藏起来，慢慢接近需要监督的目标。
他们会在必要的时候，出面救援这些官员，同时也会在官员有任何不当行为时，向上一级告密，最后传递到锦衣卫情报处那边。
根据行为不同，锦衣卫派人出去，将官员抓拿归案，被称之为‘诏狱’。因为证据来源不合法，所以不走正规路径，只能独立于廷尉之外。
同时，刘韬也不希望，廷尉有权利干涉和限制锦衣卫。这种爪牙级别的存在，只能是他，以及他的继承人直辖。
“汝南袁氏，可能作为直接的带头者，领导士族，行霍光之事。不过到底是霍光还是王莽，其实很难说。
这次袁绍刺杀董卓，提前走露风声的真相，也是故意为之。毕竟他不会真正冒着被拿下的风险，提前出走，留下一个刺杀未遂的名头，对他更有利。
只要他成了发起人，那么哪怕之后有人刺杀成功，世人都不会忘记，袁绍第一个带头行刺董卓。可以说，完全没有任何风险，就赚了不少名望。”杨射回道。
下面不少人，顿时露出厌恶的神情，显然对这种为了私欲，可以搅乱天下大势的存在，非常不满。贪官污吏，最多是时不时祸害一个人，或者一家人。
但因为这些家伙的私欲，卷入动乱和战争之中的普通人，却不知道有多少……
同时分析黄巾贼造反的资料，最初由甄氏负责收集，之后是张世平和苏双负责收集。毕竟是冀州人，而张角也是冀州人，所以收集效率很高。
从实际的资料可以看出，张角能从一个寒士，一步步成为大教主，显然是有人资助的结果。各地乡绅，家族不断支持下，他才能一步步壮大。
在通讯不足的时代，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扩充信仰到全天下，并且让别人信仰他……后面没有任何推手，显然大家是不相信的。
最后的结论：太平教造反，从一开始就是认为推动的结果。为什么会提前败露，也是因为张角的势力越来越强，幕后之人担心控制不住，所以提前让他败露，削弱造反成功率。
好处也显而易见，各地家族，士绅，获得了组建义勇军的资格。这些存在有了武装之后，显然他们这种小屁民，更加不敢招惹。
从目前汇报的情况来看，在中平元年，到中平三年，各地士绅谋取地方百姓田产，甚至迫害百姓全家，用得最多的借口，就是‘黄巾余孽’。
在这样一步步的分析之下，他们也逐渐掌握了情报分析的技巧。之后到底能走多远，就看后续的结果。刘韬记忆里，有不少悬疑推理剧的剧情，不介意改编一下，让他们去好好分析，锻炼他们的分析能力。
最后最优秀的，作为第一批暗部，一层层的发展下去。从正式暗部，到外围暗部，把消息网络扩散到整个并州。
剩下的，就是把锦衣卫衙门组建起来，然后把收集到的情报进行整理，交给锦衣卫抓人。机会和尺度刘韬会给，谁没有过失说错话的时候。
不过超过了尺度，根据严重程度，警告，或者直接拿下，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所谓的‘言论自由’，无非就是：你可以自由说话，但要为说过的每句话负责。
“现在你们了解到，自己的使命，有多么重要了吧？”刘韬看向众人，缓缓说了句。
第404章 孤儿院构想
按照预先的设定，锦衣卫以后陆续都会招募类似那种，家人因为贪官家破人亡的存在。他们天然与贪官污吏对立，甚至不共戴天。这部分人，会占据大概一成左右的名额。
然后是七成以上的孤儿，最后是两成各军里面的精锐。
刘韬需要的，就是通过这一成的存在现身说法，让锦衣卫们了解自己的立场和使命；七成是孤儿，因为他们无牵无挂，所以忠诚比较容易培养；最后两成是精锐，毕竟本质上，锦衣卫还是他的亲卫军之一。
最终有一部分人，要成为亲卫，职责是保护自己的安全，同时也是对外的门面。
就如同仪仗队，自己身后一千多名，穿着明光甲，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存在缓缓移动。就算实际战斗能力不高，但那震撼的感觉会比较强烈。
“训练这些人，难度大不大？”演讲完毕，少不得找到杨射，询问训练结果。
“主公给出训练的方案，属下照做，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杨射表示，“郭祭酒虽然也有过来帮忙，不过他在情报分析上面，还显得稚嫩。如果能有一个，对局势掌控非常强烈，甚至能够在情报之中，寻找到对自己有利的部分，并加以利用的存在，就更好。”
说到底，就是情报教育方面，缺乏专业人才。
不仅仅是情报分析，演技一样很重要，同时还需要学习拷问和反拷问的技巧。至少三到四年，才能勉强够用。杨射认为，真正的锦衣卫，应该从五岁开始培养，这样才能确保忠诚问题。
“看来我还是要办个孤儿院才行……”刘韬大概明白，至于所谓的人才，他内心深处倒有一个人才，就是那位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到他这里来。
到时候讨董的时候，他不介意派人过去联系一下看看……对，就是贾诩！
“孤儿院？”回到衙门这边，刘韬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荀彧却有些诧异。怎么主公外出一下，回来就突然心血来潮要办孤儿院。
“我们的财政，能支持吗？前期不需要太多，收养一百多个尝试一下就好，半军事化管理。”刘韬回道。
其实收养孤儿，或者购买男童本身各大家族也会做。孤儿也好，或者买回来的家丁也好，从小培养起来，忠诚度比那些成年人，不知道要高出多少。
同时那么多年的养育费，食宿费，加上利息，也能让这些孩子一辈子都没办法赎身。至于官方的，似乎真的没有。
“没问题是没问题……只是这样下去，会不会触碰到士绅们的利益？”荀彧试着问道。
“他们缺人的话，直接雇一个长工不就好了？”刘韬随口回道，“人口买卖，本身我就不喜欢。生而为人，都是华夏子民，结果还能被当成牲畜看待，甚至连牲畜都不如……”
顿了顿，继续说道：“就当做是我釜底抽薪，如果可以，我希望这天下，不再有孤寡老人，不再有活不成，不得不出卖儿女。或者养不活，不得不溺死儿女的情况出现。”
其中牵扯到一些重男轻女，以及其他的情况，不过能挽救，就挽救。
“主公仁义，属下立刻安排。若建立了孤儿院，却不知道这孤儿院的名讳，该叫什么？”荀彧试探着问道，命名权，当然还是要交给刘韬。
“.asxs.！”刘韬笑着说道，“这注定是一个传奇级别的孤儿院，进入这里开始，他们将迎来人生的新.asxs.，然后走向非凡的未来。”
为什么进入这个.asxs.孤儿院，就能走向非凡未来？荀彧有些不明白……
恶意算不上，更多是调侃。某点孤儿院这个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穿越者就要父母祭天似乎成了某点的经典梗。当然还有一个说法，就是父母双全必学霸……嗯，这个他赞成。
毕竟前世父母两双全，兄弟姐妹三五个的。穿越后，的确少了个娘，不过爹还在……所以刘德然文不成武不就，还是有原因的。
“.asxs.……也好，这个名字也不错。”荀彧仔细斟酌了一番，作为孤儿院，这个名字也算不错，没什么禁忌，于是点头附和。
至于老人院要不要建立，他当然也不会说。想想都知道，这玩意就是纯吃亏。只能说当财政允许，同时百姓安居乐业，温饱问题已经解决的情况下，才有资格去办理。
这属于儒家的一种精神追求，老有所依，幼有所养。为什么提倡，因为很多时候没办法做到。如今幼有所养，老有所依，到底也算有个盼头。
不以道德约束百姓，必须要这样，反而建立法律规矩，建立老人院和孤儿院，来赡养老人和收容孤儿，这也很符合荀子的理念。
“属下请教主公……”说到这里，荀彧少不得谨慎问了句，“今年要处理的，大概就这些了吧？没有别的事情了吧？”
首先是治中从事司这边的改革，现在还在尝试期，大家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查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
其次就是计曹从事司的建立，还有各郡各县的统计改革；后续的农田重新丈量和分配，以及一部分山地农田退耕还林，一些沿河的农田退耕还湖什么的……
本身日常还有不少政务，另外还要追加一个孤儿院的建立。其他几个学院，图书馆的搬迁也在议程范围。再来两三个大型任务的话，估计真的要累死。
有时候荀彧也吐槽，主公为什么喜欢，把那么多的事情，非要一年就做完不可。
他却不知道，刘韬一直想要改革，从183年开始，到现在，好不容易熬死了刘宏，终于可以放肆了，于是一时间把控不住。
很多地方都想按照自己的意思去修改，很多新的想法想要落实。结果如今荀彧居然，都主动过问，间接抱怨，他也意识到，的确不能操之过急。
“对，这是最后一件事情了！”刘韬点头，不能把人逼的太紧。
“那好，属下立刻回去安排。”荀彧松了口气，然后回去安排。
“话说，眼看都要十月了。”回去的路上，郭嘉却是调侃了句，“还有两个多月，可就要到明年了哦！”
“绝交！信不信老子和你绝交？！”荀彧直接开骂，什么形象都不顾了。
第405章 刺客王越
还有两个月就到第二年什么的，荀彧难道不知道，他其实就是在故意回避这个问题。
没想到郭嘉居然那么直白说出来，就不能让他稍微自我欺骗两个月吗？交友不慎，当初真的是交友不慎！
“安心好了，明年开春，甚至可能下半年之前，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刘韬的声音在后面传来，荀彧总算稍微松了口气。
不过按照这番话的意思，明年下半年，估计会有什么大动作……
荀彧开始考虑，要不要适当放权，把自己的苦难，继续转嫁给下一层的官吏。就如同，刘韬耍无赖一样，把事情几乎一股脑甩给他一样。
不不不，这绝对不是抱怨什么的……绝对不是……
“我是不是把他逼得有点紧？”刘韬看着荀彧离开后，把郭嘉叫了过来。
“…………”郭嘉沉默，莫非主公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所以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好些，怎么回答，才不至于让他太难堪？
“文若还年轻，需要更多的鞭挞。”郭嘉笑道，“只是目前人手不足，很多事情做起来，难免会显得手忙脚乱。偏偏，文若又是追求完美的类型。”
“人手不足啊……那也是没办法的。”刘韬点了点头，“你说我来个科举考试，选拔一批士人补充进来，怎么样？”
虽然刘韬一直说，以后要通过考试录取官吏。郭嘉对这个没什么概念，不过这个科举考试，应该就是一个方案。
只是这样一套制度，要创造出来，少不得各种细节都需要安排好。刘韬本质是选拔人才，给荀彧降压，可实际上，完善科举考试制度这点，无形中已经为荀彧增压了。
“这个……还是明年再提出来，最好是后年再实施，不过可以提前宣传。”郭嘉想了想，还是别逼疯自己的这个好友好些。
“那好，就先这样吧！”刘韬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索性作罢。
到了下衙的时间，刘韬也就提前一些离开衙门，这是身为主官的特权。当然有些上进的人，估计会选择自主加班。
比如现在，治中从事司那边，已经点起了油灯，看样子工作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对此毫无负罪感的某人，就这样优哉游哉的回家。杨射最近都在锦衣卫那边负责操练新兵，所以只是由二十多个亲卫护卫自己。
其实是否护卫没什么，毕竟这里是晋阳，他的地盘。虽然没有能完全收服各方势力，不过也没有真正得罪过谁。
卢植和陈群两人，在协调乡绅，世家和官府之间关系这件事上，也算是出了不少的力。
再说，从衙门返回自己的宅邸，也就那么两条街的路程，实在没什么必要护卫。
“怎么突然有点心绪不宁？”平时没什么感觉，但今天回家的路上，刘韬却觉得怪怪的。总有被人盯着的感觉，而且是猎人盯着猎物的那种。
今天本身已经用过魔法，主要是制作卷轴，有条件他每天都会制作一些，或许是新手级的，也会制作一些专家或者大师级的。
天国护甲卷轴和惩戒之炎卷轴，后者还好，前者用得还是挺多的。只是制作一个需要50点魔法值，也就是说，制作一个需要休息两天才能恢复满。
按说不打算浪费魔法值，毕竟距离回家只有一条街。不过这种感觉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他迅速给自己附加一个天国护甲，甚至一个火龙的祝福。
要说威力的话，惩戒之炎会更好，不过基本上就会把对方给杀了，抓不到活口。
“所以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刘韬就这样站在大街上，然后喊了一声。
这个第六感不敢说绝对正确，但魔力14点，精神27点的结果，就是他的脑域也跟着发达起来。第六感跟着提升，似乎也说得过去。
一支箭矢在某个居民楼的二楼朝着他射了过来，看情况不是箭矢，而是弩矢。就这破空而至的声音，显然是大黄弩级别的。
少不得，再给自己附加一个石头皮肤，魔法值什么的无所谓，关键是保命要紧。
弩矢朝着他的头射来，看来对方很深谙此道。刘韬根本躲不了，只能看着它射过来，不过很可惜，似乎连基本的天国护甲都没有……似乎破防了，堪堪破防。
如此可见，近距离挨一下大黄弩，威力有多大。刘韬迅速附加了一个天国护甲，要不是不能叠加效果，他至少给自己加三个。
这个时候，显然已经开始进入战斗状态，按照‘火龙的祝福’的法则，进入战斗之后，敌对的一方，要受到火焰伤害。连续三次使用魔法，元变魔法点+3，换算成3点魔力，17点魔力造成的伤害，足足超过上百点。
要知道，目前他的血气，也就百来点，和四年前比起来，已经提升数倍。饶是这样，真的挨了一下，估计不死也要脱层皮。
所以说，刺客挨了那么一下，到底情况如何？反正那居民楼二楼，已经开始出现火光，很神奇的是，火光仅仅包围了刺客，并没有对周围的一切产生影响。
“去，拿下他！”刘韬当即吩咐，刺客只有一个？什么人那么大胆！
真的抬下来的时候，人已经奄奄一息。身上多出被烧伤，简直惨不忍睹。索性刘韬施展了半个‘活力再生’，吊着他一口气，随即用治疗术，简单把他的面容给回复一下，姑且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穿越到这个时代那么久，他已经是第二次遇到刺客这种存在。明明应该是最后的手段，什么时候感觉有些朝着常规化的方向发展了？
要不要他也养一支暗杀部队，专门从事暗杀工作？！
话说，当那人的面容恢复后，刘韬发现居然还是个熟人。应该说认识，但不熟。当初在洛阳，曾经在刘宏那边见过，皇宫的剑术教习——王越！
“有意思，你居然会过来刺杀我。”刘韬淡淡一笑，考虑到这里是大街，没有说太多的话，“拿下，好好养着他的命，我还有话要问他！”
第406章 目击证人
王越很倒霉，他被刘韬送去了锦衣卫，让他成为锦衣卫拷问学的第一个实验品。
刘韬很清楚，刑罚估计没办法让这个官迷动摇。不过没关系，就是要让他吃点苦头。当初如果不是第六感，自己估计早就死了。就冲这个，王越说什么都不能留。
然后他遭遇刺客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并且不少人过来询问。包括一片疲惫，却不得不强打精神过来慰问的荀彧。
“属下很抱歉……”杨射晚上的时候来了一趟，差点就负荆请罪。本身就是要贴身保护刘韬，结果因为锦衣卫的事情，这段时间没有能完成这个任务。
“没关系，毕竟是我派你过去的。”刘韬笑道，“再说，这世上没有谁能杀死我，除非是我自己！”
毕竟就算是别人下毒，也可以一发净化之光搞定，反而是这种出其不意的刺杀比较麻烦，来不及附加天国护甲的话，可能真都会被人得逞。
不过只要避开要害，那么用治疗术还能救回来。
“要不，锦衣卫那边……”杨射尝试着询问，毕竟锦衣卫可以让更专业的人训练，他能训练的，也只是军事，以及以前当游侠时期，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那么可以任命两个副手。这样隔天隔天的，你过来也可以。”刘韬本来想说没必要，只是看他那样子，只能给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随着杨射离开，刘元起也过来一趟。这位已经彻底不管事，全身心投入到教导刘琮上，大概是希望培养一个优秀的孙子，至少得是个读书人。
到现在他还是觉得，刘韬有些不学无术，混到现在，扣除仙家子弟的身份之外，根本就是一大堆的歪门邪道。
的确，他是仙家弟子，那么怎么都没问题。可他儿孙未必就是，可不能学他那样。
到了第二天，刘韬处理完政务方面的事情，才过去锦衣卫那边。
在刑讯帐篷里面，他看到已经被折腾得不行的王越，看他奄奄一息的样子，少不得帮他简单治疗一下，把他的命吊住。
“我麾下的锦衣卫，用的是我传授的刑讯方法，感觉怎么样？”刘韬看向王越。
“一般般，不过如此。”王越缓缓说道，根据下面的汇报，这位果然什么都没说。四十多岁的人，已经从一个大侠成为官迷的存在，居然还能那么强硬，倒值得佩服。
“不愧是王大侠，斩杀胡酋于北疆，威风凛凛，如今依然风采不减。”刘韬坐下来，“明人不说暗话，你要杀我，好歹让我知道，到底我哪里得罪了王大侠吧？”
“…………”王越看着刘韬，最后缓缓说道，“你辜负了陛下的信任，你辜负了大汉！”
“我记得你应该是玩剑的，而不是玩箭的吧？”刘韬闻言神色有些古怪，看看这语气，乍一听还以为绿箭侠穿越过来了。随即坐在他面前，“说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这年头的官话，剑和箭的发音差别很大，所以还能分得出来……这里刘韬有些不满，玩个谐音梗都不行，也罢，反正对方也get不到梗。
“我当时一直在暗中，尝试在十常侍手中救出两位皇子。看到两人跳入河中，我也跟着跳了进去，好不容易，才把两人偷偷救上岸。”王越缓缓说道。
两个皇子，一个十三岁，一个八岁，跳入河中，能顺利游上岸吗？或许可以，从小就学游泳的话，但很大概率不行……
历史上两人是不是逃出十常侍之手的难说，刘韬对这部分不熟悉。只知道他的确是在小平津附近河岸上找到了两位皇子，当时他们已经在岸上，并且开始转醒。
还想说真是两人逃出来的，原来背后还有王越的帮助。那么说，你当时他动手的时候，王越其实就在附近？
刘韬饶有兴致的看向王越，没想到自己到底还是不小心留下了目击证人。就是不知道，王越到底有没有把真相说出去。
“你这是在怪我没有救下两位皇子？”刘韬随口问道，“还是说，我出手杀了他们？”
“你是臣子，更是宗亲，辈分上是两位皇子叔父，为何要害他们？”王越质问，这也是他最想不通的。
“问题就在这里！”刘韬摇了摇头，“若带回并州，那么我必然成为众矢之的，一个两个会打着清君侧，或者迎会陛下的名头讨伐我。若带回洛阳，我保不住两人，必然会落入某个权臣手里，最后挟天子以令诸侯，时候已到，逼迫两位皇子禅位都有可能。”
顿了顿，继续说道：“他们太年轻，本身也没什么势力。除了成为别人的傀儡，没有别的可能性。我是宗亲，可不希望大汉在他们这一代就灭亡。说到底，弱小本身就是原罪。”
“把他们杀死，难道就不是了吗？”王越质问。
“现在大汉亡了吗？没有！”刘韬反问，“反而正因为现在的这个情况，不管是陈王刘宠，还是幽州牧刘虞，益州牧刘焉，兖州牧刘岱，甚至本人，都有资格争一争！”
“你果然要当皇帝！”王越怒吼，在他看来，之前的一切，都是借口。
“大汉最近几代皇帝，哪个不是沦为外戚或者宦官的傀儡？”刘韬无所谓的说道，“就算继续勉强维持下去，也只会走到我之前描述的情况。还不如将一切彻底毁掉，然后破而后立，学光武帝一样，来个三兴炎汉，才是正道！”
随即看向王越，郑重说道：“我根本不会在意你是否理解，也是否认可。我从四年前开始起兵，或者五年前意识到这个问题开始，已经计划今天的这一切。
我没办法容忍，汉室继续被宦官，士族和外戚轮流玩弄。不能容忍天下一天比一天混乱，百姓过得一天比一天差！如果真的需要有一个人，来结束这一切。哪怕因此天下大乱，那么这个恶人，我不介意亲自来当！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不出手，你觉得最后谁会得到两位皇子？董卓，还是袁绍，看看董卓现在样子，他会是个忠臣？诸侯割据的局面必然会出现，有没有我，它依然会出现！
我仅仅是，让局势变得更加彻底一些，大家也别再虚情假意下去，一切凭实力说话！”
“不管你多么美化这个行为，你依然……”王越没有说完，也没机会说完了。
“我若失败，哪管他洪水滔天；若成功，史书随我书写！”刘韬抽回了佩剑。
第407章 送去洛阳的两封信
“诶呀呀，似乎忘记问他，是否把这个秘密，告诉给史阿了……”直至把佩剑收回去，刘韬才想起这个问题。
也没有纠结太多，毕竟一般来说，都是按照‘就当做是那样’来处理的。其实告不告诉没什么意义，现在就算史阿出面，把所谓的‘真相’说出去，谁相信？
汉室宗亲的刘韬，偷偷前往洛阳，然后杀死了两位皇子。要说相信这种传闻，还不如相信董卓或者袁绍还正常一些。
“这个时候不动，反而更好一些。反派死于话多，反派同样会因为做了太多多余的事情，最终露出了破绽。”刘韬自嘲道，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代入大反派的身份去思考问题。果然，还是不能做坏事呢……
他没什么好纠结的，敢做出这样的事情，那自然要和全天下为敌的觉悟。
可话说回来，真的到了群雄割据的时代，谁又能算是朋友，谁又算是敌人。势力与势力之间根本没有友情可言，只有纯粹的利益关系。
“话说，送去洛阳的信件，也不知道到了没？”刘韬突然想起，三天前送出的信件。
那是考虑到曹操有可能收服，于是就给他写了一封信。另外还给贾诩也写了一封信，记得没错的话，目前他应该是担任太尉掾为平津都尉，后升讨虏校尉。
现在担任太尉的便是马日磾，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贾诩有没有投入牛辅麾下。
按照快件的话，也应该送到洛阳，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走出营帐，召唤锦衣卫的新兵过来收拾收拾，就直接离开。
临走时，稍微回头看了一眼。传说中的大侠王越，居然死得那么憋屈，多少有些感慨。不过历史上，王越在董卓入京后，就再没有消息。只知道后续他的弟子史阿，在曹操那边当了曹丕的剑法教习，仅此而已。
说真的，也正因为这层关系，王越的名字，才在曹丕所著《典论》里面第一次出现。否则估计谁也不知道，汉末三国时期，还有那么一位大侠存在。
“很可惜，在这个世界，你依然要默默无名了。”刘韬嘀咕了句，然后转身离开。
就在刘韬遇刺的第三天，有两封信函，送到洛阳。这边的局势虽然很紧张，不过董卓自封相国，同时把持朝政，勉强维持着一定的秩序。
只是就看洛阳街面上的行人，都神色匆匆，而且出多进少，就知道洛阳的变化。
“那个并州牧，居然会征辟我这无名之辈？”贾诩目前还在军中，或许是事情提前了一年的关系，他目前还只是平津都尉。
不过的确找一个合适的屋檐躲避，马日磾这房子，大是大，给不给他遮风挡雨就难说。
“原来如此，张苍之后，目前在他麾下担任计曹从事……以前没听说过这个职位，莫非是刘德然自己设置的？也对，此人之前，也已经‘试行’了好几样东西，再‘试行’一个计曹从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贾诩看了看信函。
贾诩来自武威贾氏，祖上乃贾谊，而贾谊师从张苍，贾氏和张氏的缘分始于此。
不过常山张氏，严格来说只能算张苍的族亲。张苍发迹之后，于是也留下不少家学给族人，真要算血缘关系还是在的，只是张苍这一脉的后人，其实已经迁徙到安定郡。
再说祖上的情分，也不能算到他们后人的身上。不过因为这个关系，刘韬知道他的存在，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很奇怪……”贾诩仔细看了看信函，明明贾氏和常山张氏没什么来往，为什么这信函字里行间，却似乎对他的性格很熟悉？
不仅承诺，允许他一展所长，同时也承诺不管什么情况，都将是最安全的。莫非，刘韬私下调查过他？可是他明明没有感觉到，自己有被监视的感觉。
不过这封信怎么说好呢……心动肯定是心动，不过被人一直关注着的感觉，好奇怪。或者说，很不舒服！
“很遗憾，贾某并不适应，这种在别人面前完全没有秘密的感觉。”贾诩最后把信件放好，然后假装没有看到过。
他或许不介意，别人知道一些，他的‘秘密’，但是完全把秘密暴露出来什么的，这个感觉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
刘韬或许根本不知道，他认为‘最能打动’贾诩的话语，反而起了反效果。可话说回来，明着说仰慕其才华，要征辟贾诩，他就会来了吗？
这玩意一开始就是薛定谔的猫，结果到底如何，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与此同时，曹操这边，也收到了一封信。
刘韬他认识，讨伐黄巾封赏的时候，也就是那个时候见过一面。从白身一举成为羽林中郎将，后续外放为云中太守。
短短四年时间，多次与胡人作战，屡战屡胜，是宗亲里面的后起之秀。不过给人一种怪异感，那就是他的崛起太快，每次都能很准确的拿捏住某个契机，然后迅速发展一番。
更诡异的还有他麾下部曲的战损，面对几万，十几万大军，伤亡很少超过一千。坊间隐约有传闻，说刘韬是仙家子弟，这个虽然大家都是一笑置之，心里大概还是很在意。
如今这样一个人，希望他放弃刺杀董卓的想法，然后离开洛阳，过去并州帮助他。
信函里面也提到，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这些都是良才，不妨一起叫到并州。刘韬丝毫不隐瞒自己的野心，只说他打算三兴炎汉，问曹操还是汉臣否？
同时许诺，若天下大定，则重开西域。到时候封他为征西将军，为大汉开拓西域，甚至远征域外，建立不世之功。
“问题在于，他是怎么知道，我要刺杀董卓的？”曹操看了看手中的匕首，此匕首刀刃上，镶嵌了七颗宝石，所以又称之为七星刀，七宝刀。
袁绍行刺失败之后，董卓对士人的打压进一步提升，同时对每个士人都保持戒备。于是在去王允那边饮宴的时候，后者借助醉意抱怨了几句，询问谁能刺杀董卓。
曹操当时就表态，后者称赞曹操的勇气，就送了这把刀给他。
“看来事情败露，我得快点离开！”曹操可不管那么多，当夜就弃官离开了洛阳。
第408章 朱儁皇甫嵩到来
估计刘韬都没有想到，自己送过去的两封信，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曹操提前出逃，绝影显然是没有办法从董卓那边拿到了。但董卓也没有派人抓他，说真的董卓本人都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就辞官走人了？
最吃亏的还是王允，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刺杀董卓的，结果还没有行动就先跑了。搞得他不由得怀疑，曹操是不是故意骗他宝刀而已。
没有了曹操，丁原私下也被董卓弄死，董卓可以说已经控制了整个洛阳。或许皇甫嵩返回洛阳，第一时间请求拜见陛下，董卓没有允许。
皇甫嵩见状，不多时也辞官离开，不知去向。其实他心里更清楚，自己和董卓有过节，如果继续留在洛阳，那么肯定会被董卓迫害。
离开的时候，顺便说服还在担任河南尹的朱儁，跟着他一起带走。
十月中旬，刘韬亲自主持和步度根，以及南匈奴的边贸，刚刚回到晋阳，结果卢植就邀请自己过去。
“这才刚回来……”刘韬这次出差足足五天，还想着第一次时间回去，看看蔡琰的情况。只是既然卢植邀请，他身为弟子也不好不去。
结果到了卢植的府邸，刚到大厅，就看到卢植正在和两人正在谈话。
看到这两人的时候，刘韬有些懵：他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话说，自己似乎没有给两人送信吧？话说，自己送信过去的两人，为什么没有来？！
“拜见老师，两位伯父……”虽然懵，不过刘韬还是上前行礼，礼不可废。
“回来了啊？”卢植点头，“这次边贸怎么样了？”
“换回了不少的牛羊马匹，毛皮和羊绒也换回了不少，黄金珠宝五铢钱什么的，也赚回了不少。”刘韬据实回道。
自从茶叶这种更温和的存在，被草原上的贵族接受，同时步度根充当推广委员，一下子就把东西，在大草原上疯狂推广。
由于茶叶比较少，价格在大黄之上，现在草原上的贵族，觉得大黄就是一般人才会吃，他们这个级别的，就应该喝茶。
今年的天气也很诡异，七月多，天气居然有点凉爽，就在两天前，云中那边居然还下了雪。好在种植的麦子，抗寒的能力挺高，应该没有问题。
天气冷，窝在帐篷里面喝杯热茶，或者温上一壶酒，就上一块烤肉，那就是人间极乐。少不得，酒的销售，显然也很高。
胡人那边的牛羊，毛皮和羊毛都交易完了，于是少不得要用一些金银珠宝，甚至是五铢钱来交易。他们那边大部分还是以货易货，不过也会用钱。
大汉的五铢钱是一种主流的货币，就如同宋朝，铜钱甚至能成为隔壁岛国的官方货币。
只是草原上的五铢钱，匈奴那边的还好，或许还是做生意赚到的。可鲜卑那边的，估计来路就不那么正了。只是钱到底是钱，它的价值只要被认可，那么就能花得出去。
后世血钻交易都大把，也没有说那些地方的武装势力，谁羞愧到自尽的。后世某些平台的人更狠，直接叫嚣：凭实力赚到的钱，为什么要羞愧？
目前刘韬也没办法嫌弃什么，只能照单全收，以后再慢慢清算……
“对了，这次带回了一些毛线坊的新品，弟子这就给老师拿来！”刘韬随即想起什么，连忙招呼亲随，把东西拿过来。
不多时，几件衣服就被带了过来。当然，还有几匹毛线纺织而成的布匹。
“毛线坊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尝试，总算找到一个，让毛绒不至于失去弹性和柔软，但又能去除其膻味的办法。然后纺成毛线之后，用于制作成衣，以及布匹。”刘韬介绍到。
三人对此都很好奇，于是过来看了看。这布匹入手和麻布有点像，没那么柔滑，不过也没有那么刺手，或者硬邦邦的感觉。难得是很温暖，比麻布好了不少。
“这布是用毛绒纺成的？”皇甫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的，从三年前开始，一直在草原收购羊绒，然后不断尝试才到现在这个程度。或许还有少许的羊膻味，不过并不影响。不仅是这种毛绒布匹，毡布却是早了一些做出来。毛绒制品，以后可能会成为一种新的产品。”刘韬回道。
同时也因为几乎垄断了这门生意，刘韬，以及入股这玩意的，肯定都是血赚。算起来，卢琰当时其实也有入股来着。只是朱儁和皇甫嵩在这里，他也不好当众说出来。
“这东西好，若能普及，冬天应该有不少百姓能活下来。”朱儁出身寒门，所以对这东西更看重。别看江南没那么冷，真的到了冬天，还是会冻死人的。
这年头的平均气温，也的确比后世要低一些，毕竟温室效应几乎没有。
就这样聊了几句，卢植这才示意大家坐下，然后开始进入正题。说穿了也很简单，两位已经非常清楚，洛阳的那个‘皇子协’，显然是假货。
那么袁绍提出的说法，显然就更接近事实。少帝和皇子协已经殒落，帝位空悬。他们想得更远，几乎可以判断，洛阳会成为一个大战场。
主要还是迷茫，皇帝没了，谁来当这个新君？自己效忠和服务的对象没了，又该何去何从。最后就想到，卢植在并州，还是别驾从事，就过来请教一下。
“两位如果不嫌弃我这里庙小的话，小子非常欢迎两位在并州这里出仕。”刘韬当然也不打算放过这两个‘伯父’。毕竟不管能力还是威望，两人都能帮助到他。
“哦，那你打算，怎么安排我们？”朱儁也没有拒绝，当然也没有同意，只是半开玩笑一样，简单问了句。
“朱伯父肯定是从军，只要您愿意，四个边镇直接交给您，连如今的平狄将军吕布，都归你麾下听用。”刘韬当即开出一个价码。
朱儁帮忙在后方镇守的话，吕布甚至也能调到前线来统兵。和那些鸽派不同，朱儁显然是一个鹰派，他的性格和风格，刘韬非常欣赏。
“哦，那我呢？”皇甫嵩少不得也问了句。
“我这别驾从事让给你，怎么样？”卢植却是突然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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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招二送三
“那么舍得？”皇甫嵩有些诧异的看向卢植，别驾从事从官职上，也算仅次于州牧。
“你不知道，老夫本来就是来并州养老。结果这小子倒好，到处惹祸，不得不出山帮帮他。现在义真过来了，那么我也就功成身退了！”卢植笑道，“再说，文学从事这个职位，我还是很感兴趣的。”
比起和世家沟通，缓和阶级矛盾，卢植更看重教化。跟清楚，刘韬以后的方向，很有可能和教化有直接关系。尤其他提出的，经过考试来选拔人才这点，自己非常赞同。
只能说，目前的读书人太少，而且事情太多，局势太乱，这个计划一直没有落实。但这个计划终究会落实，于是卢植打算帮忙看着点。
“好哇，原来你居然是打算让我，帮你接手烂摊子！”皇甫嵩闻言顿时笑骂起来，“这可不能白干，怎么都要请我喝一杯！”
“给你准备窖藏三年的酒仙酿，如何？据说窖藏五年才是最合适的，不过三年也已经不错了。”卢植眉头一挑。
“你是在炫耀自己有个好徒弟吗？”皇甫嵩无语，别说窖藏五年，窖藏三年的酒仙酿，估计也只有在这里能喝到。
“有本事你也收一个啊？”卢植却是没有反驳。
看着三人陆续开始说开，刘韬却是突然觉得自己陪在这里，实在有些尴尬。偏偏这三个都是长辈，糊弄不得。而且皇甫嵩和朱儁愿意帮他，他也很高兴。
都在军政两界的老前辈，论履历和影响力，比他高了不少。连动作，都希望朱儁当他副手，这两人，不，包括卢植三人给他站台，很多东西会轻松不少。
“不仅仅是我们……”朱儁突然说了句，“我长子朱皓也会过来，这小子也算有点能拿，州牧不嫌弃的话，就随便给他一个职位便是。”
“哪里哪里，文明兄的才华，刘某可是非常佩服的。先屈才担任云中都尉，以后再另外重用，如何？”刘韬试着问道，文明是朱皓的表字。
想了想，试着问了句：“长信兄不过来？他虽然是交州刺史，可那边其实都是士家人说了算……”
朱符，朱儁次子，五年前代替贾琮成为交州刺史，二十几岁就担任刺史，才能应该有的。不过刘韬记得，此人历史评价不好，在任上横征暴敛。记得是听说朱皓死于任上，于是就提兵北上，却在路上遭属下背叛被杀。
“长信严格来说，并非我所出。”朱儁闻言却是叹了口气。这朱符却是朱儁兄长的儿子，其兄长早早去世，所以就过继到他名下，代为抚养。
虽然处于亲情帮忙抚养，也教导他读书识字，舞刀弄枪……只是朱符已经半大，以前过的生活又不太好，所以称为养子之后，虽然重情重义，也变得逐渐跋扈起来。
朱儁当然希望朱符在身边，能亲自教导，不过显然，能让朱符留在交州当刺史，就意味着教育失败了，可能两父子的情感，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人各有志，若长信觉得交州不错，就让他呆在那边吧。”刘韬闻言也不强求，朱符未来如何，很大程度也算自己自找。本身和他没什么关系，死活也没必要那么关心。
“是的，以后如何，就看他自己努力吧！”朱儁点了点头，虽然并非己出，但到底是兄长唯一的血脉，若非双方闹僵，他不听自己的话，当然希望带在身边。
现在天下即将大乱，交州那边，估计也不会轻松。就如同刘韬所言，那边士家才是真正的土霸王，一个两个担任地方太守，就是不当刺史。朝廷派出去的刺史，到那边，其实完全是被架空的状态。
可以说交州那边的坏事，基本都是士家人干的，可偏偏朱符依然不走，似乎是打算尝试凭着自己的实力，来把权力夺回来。这个行为，在朱儁看来很愚蠢，但他也没办法。
“我的侄儿也会过来……”皇甫嵩也顺便说了句，“其实我最初过来，是因为我女儿嫁到了这里，没办法。”
说起来，皇甫嵩的女儿皇甫恬，可是嫁给自己二弟卢琰的，这次皇甫嵩就依靠这层关系，过来并州也算可以理解了。
于是事情就是这样的：过来探望女儿的皇甫嵩，带着刚好一起辞官没处去的朱儁，刚好遇到身为别驾从事的卢植，然后他出面挽留两人，最后刘韬的恳请下，两人勉为其难的投入刘韬麾下。
看看这，就是老江湖的手段，一点不落下风。换了别人，那就是两个败家之犬，跑到并州过来求救，死皮赖脸的恳请刘韬收留。最后刘韬大仁大义，收留了两人，并委以重任。
不管外面传的是什么版本，刘韬善待贤才的名声，显然是要传出去的。或许这一开始，就是两人商量好的，留给刘韬的甜头。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本身也的确有才能，两人亲自出面为刘韬站台，有什么好抱怨的？只是年纪大了，多少要点脸，不过分吧？！
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以及侄儿皇甫郦，也都是人才。和皇甫嵩不同，皇甫坚寿和皇甫郦，都属于偏文官型人才。于是五原太守和雁门太守，也算是有着落了。
这样算起来，朱儁和皇甫嵩，直接负责了他大后方的安全任务……
好在两人的为人，刘韬也非常清楚，哪怕两人再怎么憎恨他，也不会做出放胡人入关这样的事情出来。
事情到这里也算告一段落，但之后少不得被卢植要去一些酒和茶，招待一下这两位。
五个优秀的人才换取一些茶和酒，这笔买卖不管怎么算，都是值的。真正让他有些纠结的，还是卢琰的安排。
目前在太守的任上，也是因为萧规曹随，还能升任。继续提拔下去，让他担任一州刺史或者州牧，他估计就有些力不从心。要依靠一两个优秀的副手，才能做好工作。
他的天花板，显然已经到了，但作为兄弟，刘韬有时候不能只看能力。任人唯亲，同样是一门正直学问！
“先让他在云中历练几年，最后再做安排吧！”刘韬索性先拖延几年，再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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