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五章 你是在逼我死啊
晚饭陆听晚特别配合,让吃什么就吃什么,平时不愿意吃的,今天晚上都吃了。 只是一边吃,一边干呕得厉害,倒不是怀孕导致,单纯就是个人原因吃不下去。 完全是硬着头皮往下咽的,咽得眼泪汪汪也不肯吐出来。 伺候她吃饭的陆延修见她这副样子,心里别提是何种滋味了。 他见不得她这样,让她别吃了,或是休息一会儿再吃,陆听晚却不肯,坚持把该吃的该喝的都送进了肚子。 “可以了吗?”她咽下最后一口,啜泣着问陆延修。 陆延修喉咙酸胀得一时说不出话,只不住地点了头:“……可以、可以。” 他给她擦掉眼角的泪渍,端过一旁备好的温开水喂给她:“喝点水。” 陆听晚一口气喝了大半,那急切的模样像是要把这一杯水当饭全部吃下去,陆延修赶紧阻止了她:“可以了,不用喝那么多。” 陆听晚喘着气,摸着肚子,忽然又想起个严重的问题,吓得她赶紧问:“我吃这么多会不会压到宝宝?宝宝会不会不舒服?” 见她胡思乱想、患得患失,陆延修连忙安抚:“不会的,别多想。” 陆延修握住她两只手,跟她说:“宝宝知道你为了他这么努力,他也会坚强的。” “真的吗?”陆听晚满心忐忑。 “会的,而且你从小就好动,身体一直都好,宝宝生命力肯定也会特别顽强的。” “只要你每天开心一点,按时吃饭,好好睡觉,宝宝一定会一点一点好起来的。” “我一定按时吃饭,好好睡觉,只要……只要你别让医生带走他。”她说着,眼泪又涌了上来,却是咬牙强忍着。 她这小心害怕的话,听在陆延修耳朵里就是一种致命的酷刑,在凌迟着他。 “他是我们的孩子,不到万不得已,我怎么会不要自己的孩子。”他握紧了陆听晚的手,眼底盛满了不敢表露的悲痛。 这种时候,不管多痛多苦多难,他都不敢脆弱,因为她还需要自己。 …… “她到底在哪儿?是你逼走她的,是你最后一个见她的,你怎么会不知道?!” 三更半夜,无处找寻的沈归年再一次发疯回到沈家大闹,凶神恶煞质问沈夫人。 “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要跟我动手吗?沈归年!” 痛失一子的沈夫人还沉浸在悲痛里,面对自己仅剩唯一的儿子这仇敌般的质问,她痛心疾首,心里又苦又气。 她就不该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大儿子一人身上,而放任小儿子不管,也不至于导致今天这局面。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是沈家的少爷啊,不是精神病,你能不能为这个家想想?沈家究竟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要为了外边一个女人这么对待你的亲人和家庭?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你大哥就是被盛听晚那个女人害死的,你也要这样吗?” 她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儿子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这般痴狂疯癫。 “你这不是在逼她走,是在逼我死啊!” 沈归年崩溃哭喊道。
第一千六百二十六章 哥的死你没有责任吗?
沈夫人被他最后一句话吓到噤声,毕竟她才刚失去一个儿子,现在只有沈归年了。 “为什么一定要逼走她?!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一个能去的地方也没有,你让她去哪儿?她什么都没有带,连平日里要吃的药也没有带,就那么走了,她这不是要离开,她这是要去死啊!”沈归年怒喊出声。 沈夫人惊了一惊,却并不是因为听到苏梨会有危险,仅仅是怕沈归年会做傻事。 “已经是第二次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你明知道我不能没有她,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非得逼死我你才会甘心是吗?你以为是她在害我?你以为只要没有她,我就会变得像哥一样是吗?我告诉你,我不会。从小到大你连作为一个母亲对孩子最基本的关心和母爱都没有给过我。” 听到儿子说这种没良心的话,沈夫人怒上心头:“我和沈家给你的还不够多吗?这些年你又为沈家做过什么?” 沈归年笑了:“你给我的?你给了我什么?你生我的时候,刚好公司运转不顺,仅仅只是碰巧,你却打心底里不待见我,觉得是我给沈家带来了不幸,你以为这件事我不知道对吧?小时候我不爱说话,医生说我有轻微自闭症,我不能正常上学,不能正常和你们沟通,而你呢?我的好母亲,你做了什么?你对我只有嫌弃,你嫌我不能像哥哥一样为你和沈家争光,还觉得有我这样一个儿子很丢脸,甚至时常跟父亲抱怨为什么会生下我这么一个孩子,每次你听到下人说我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你是什么反应的?你忘了吗?你说你给了那么多?你倒是告诉我,你给了我什么?对,你确实给了我很多,你给了我一条命,我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这条命,谢谢你嫌弃我,我才能在医院里碰到苏梨。你说你不理解我为什么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你当然不会理解,因为你没有被自己母亲嫌弃过,因为你没有被家人不公地对待过,你没有缺爱过,你更没有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待过,你当然不会明白当你在泥潭里苦苦挣扎被救出来时是什么感受,更不会明白一个缺爱的人被人爱时是什么滋味。” “我……”面对这样的质问,沈夫人下意识想辩驳,却发现找不出借口相驳,一时憋红了脸,不知道是愧的,还是怒的。 “你把我带到这世上,却从不管我,甚至百般挑剔和嫌弃我,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各种借口反驳我,那哥哥呢?你觉得你很爱哥哥是吗?到现在你还认定是盛听晚害死了他、是陆延修见死不救是吗?你觉得你和这个家没有一点责任是吗?” 沈归年的连声反问,一下子刺激到了沈夫人,刚被沈归年质问自己的不负责任而找不到借口反驳的沈夫人借机恼羞成怒。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害死你哥哥的?沈归年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沈归年:你就当我已经死了
沈归年一脸的泪,好笑地说:“你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哥哥的死都没有让你意识到自己做母亲的失败,我嘴上说几句,又怎么会奢望你会反省,哪怕是哥哥亲自回来站在你面前说你有责任,你也只会说他没有良心,只会冠冕堂皇说自己是为了他好。” 大概是太害怕失去这仅剩的儿子,加上沈归年的话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会失去他,沈夫人明白这个时候不能硬碰硬,于是她明智地选择先服软。 毕竟以后沈家还得依靠他。 “归年,是妈妈以前没有照顾好你,你心里对我怨恨也好,可你不能说那些要死的话来吓妈妈,你大哥已经不在了,你爸爸年纪也大了,你哥哥的死对他打击那么大,他身体都垮了,妈妈这辈子没有求过人,现在妈妈求你行不行?你不能不要这个家,不能不管我和你爸爸啊,我们只有你了,你哥哥那么疼你,他现在不在了,你不能让他在地下也无法安息啊。” 沈归年看着求他的女人,害怕而又决绝地往后退了一步,满眼伤心失望地看她。 “你知道吗,我本来都已经想好了,如果你愿意接受苏梨,我会为了她去做任何我不愿意做的事,我会为了她从头开始学,会替哥撑起沈氏和沈家,我知道哥走了,你会把所有责任都寄托到我身上,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放过我,我也没想过要独善其身,自己一个人享清福,哪怕是为了哥哥,为了你生我的恩情,可你逼走了她。” “你不曾给过我一点关爱,还把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幸福给亲手毁了,你又一次把我推得更远。你杀了我的孩子,逼走了爱我的人,亲手把我杀死,你现在还要我为你这个杀人凶手鞍前马后,苏梨肚子里那活生生的一条命你不记得了吗?还是在你看来你的儿子命贵,我跟苏梨的孩子就该死?甚至她也不该活着?”沈归年又恨、又痛又悲。 “不是的,归年……”沈夫人流着泪,向他上前两步,沈归年却躲魔鬼般再次后退。 “是不是,我自己会看,你心里也比我明白。这一次,我们的母子情分、不,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任何情分,仅仅只有那层可笑的血缘关系,那就今晚,我们的母子关系,到此为止。你不肯说苏梨在哪儿,我就自己去找,一天找不到,我找一年,一年找不到,我找十年、一辈子,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我也不会对你磕头谢你的生育之恩,如果我找到了苏梨,我会带着她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生活,哪怕苟延残喘,如果找不到,我和她,还有我那未出生就惨死的孩子,我们一家三口的命赔给你。” “不……归年……”沈夫人睁大了惊恐的双眼,没想到他会无情到这种地步。 沈归年看着朝他伸出双手、满眼不敢置信的沈夫人,摇着头,一步步退去。 “你就当我已经死了。”他咬牙,一字一句把话说出,而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别墅大门。
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 陆延修把人送走
“归年!沈归年!回来,你给我回来。” 沈夫人情绪失控,哭喊着追了上去。 “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你是沈家的孩子,你不能那么自私。” “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不管沈氏、不管你爸妈,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你大哥。” 她叫喊着追到了门口,却已经不见了沈归年的身影,她急得发疯般大喊。 “来人,来人啊,把他给我拦住,把他给我抓回来,不准让他跑了。” “沈归年,你回来!你回来!” …… 经过排查,负责此事的朝九查到苏梨已经乘坐高铁离开了北城,去往了别的城市。 朝九第一时间告诉了沈归年。 此时的沈归年刚好从沈家跑出来,接到朝九的电话后,他先是订下机票,而后跑回出租屋,带上了苏梨的手机和药物。 谁知还没出出租屋,他人就被围住了。 领头那人沈归年认识,对方也是,见他就喊他“二少爷。” 这是沈夫人派人来抓他回去。 …… “陆延修陆延修又是陆延修!他害我一个儿子不够,还要害我另一个儿子。” 沈夫人怒火冲天,暴跳如雷,将几案上的所有东西都扫落在地。 “不行,我只有归年一个儿子了,我不能再失去他,他不能走,不能走!” 因为情绪激动,沈夫人大喘着气,浑身发着抖,一通发泄后,她渐渐安静下来,却是目露凶光,一脸的狠意。 “不用顾及陆延修势力,有多少人派多少人出去,一定要把沈归年给我抓回来!” …… 一早,陆延修陪着陆听晚正在吃早饭。 因为陆听晚身体虚着,楼下又冷,陆延修便让秋姨把早饭拿到了房间。 陆伯忽然急急忙忙敲门,在外面喊着陆延修,听着是有急事。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你把这个鸡蛋羹吃了。”陆延修放下筷子,轻声跟陆听晚说,然后站起身走了。 陆听晚的目光跟着他离开,听到了房门打开,又轻轻关上的声音。 “先生,沈夫人带了很多人来,气势汹汹的说要您把沈二少交出去,小九怕惊着晚晚小姐,就带人把他们拦在大门口了。” “通知警察过来处理,就说他们私闯民宅,他们要是敢闹,不用跟他们客气。” “可那毕竟是沈夫人,是先生您姑姑。” 陆伯是怕陆延修这么做,陆家那边肯定会找他的,到时候免不了又是麻烦。 “照我说的做。” 陆延修说完,转身开门进了房间。 却见坐在沙发上的陆听晚并没有在吃早饭,而是静静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他赶紧走了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握住陆听晚的手,告诉她:“是沈归年的母亲带人来了,要我交出沈归年。” 见她立马有了反应,陆延修赶紧安抚着又说:“你别急,先听我说。” “朝九昨晚查到苏梨在前几天就已经离开了北城,沈归年要去找他,他母亲派人要抓他回去,我让朝九把人送去了机场,还让小五带人跟着沈归年一起去了。”
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婚礼不了了之
陆延修昨晚半夜睡不着,刚好接到了朝九的电话,说沈归年在出租屋被围后,要被沈夫人强行带回沈家。 陆延修让小五带人去把沈归年给救了出来,直接送去了机场。 在机场的时候,沈夫人又派人来机场抢人,动静闹得很大。 最后,沈归年上了飞机,陆延修让小五带了些身手好的跟着他一起去了。 “别担心,会找到的。”陆延修安慰道。 “……沈归年说她连吃的药都没有带,她要是发病怎么办?她会不会想不开?” “不会的,别瞎想,沈归年已经去找她了,不会有事的。” 陆延修嘴上这么安慰,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们虽查到了苏梨去了哪座城市,却不能确定她就在这个城市落了脚。 苏梨知道沈归年肯定会去找她,而她连药都没有带,是抱着生死无谓的决心走的。 那她就一定不会轻易让沈归年找到。 她一定会为了躲沈归年,而四处辗转。 要是在大城市还好,毕竟到处都需要用到身份证,他随便让各地警局查一查就能找到她的行踪,就怕她往小地方躲。 “她要走,都没有告诉我一声,就这么走了,她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要离我而去。”陆听晚望着某一处,喃喃自语。 “没有的事,大家都还在,你箫大叔刚还给我打了电话,说一会儿来看你和孩子,陆伯和秋姨还有朝九他们都在楼下呢。” 陆听晚鼻子发酸,泪水蓄满眼眶,她抚上自己的肚子,低头说:“宝宝,你一定要好好的,还要保佑你梨子阿姨快点回来。” “妈妈只有你们了,你们可不能丢下妈妈不管。”她说着,眼泪不争气掉了出来。 … 陆延修猜得没有错,苏梨根本不是躲去了那座城市,而是为了更好地让沈归年找不到她,在去到这座城市后,她很快又换乘其它交通工具,又去了别的地方…… 沈归年立马又寻着踪迹去找了。 日子一天接一天地过去,小五一行人跟着沈归年辗转多个城市,在多个机场和高铁站,甚至是火车站的监控里,找到苏梨的身影,却始终慢她几步,每次都是在她离开后才追了过去。 在离苏梨最近的一次,两人同处一个城市,沈归年让人封锁了所有道路和延迟了所有航班,取消了当日所有的高铁火车,甚至是连出租车上都挂上了苏梨的信息,地铁的进出口都安排了人排查,却还是让她逃了。 陆听晚因为苏梨的事而再次伤了神,本来说好了在年前把婚礼办了的,陆延修都让人把婚礼准备得差不多了,婚礼场地都布置好了,就差两人的婚服,还有喜帖没有发出去了,结果却是不了了之。 她整天等着苏梨回来的消息,为了苏梨和孩子的事而无暇顾及其他。 当陆听晚意识到陆延修渐渐不问她婚礼上的事,意识到就要过年了,她才后知后觉自己曾答应了陆延修什么,却没有做到。 她不停地跟陆延修道歉。
第一千六百三十章 新年
陆听晚没有多想陆延修这话的真假,听到陆延修这么说后,她心里好受了很多。 “你现在肚子里怀着宝宝,医生也让你静养,外面又冷,我实在不放心你出去,婚礼那天宾客那么多,而且你穿婚纱还得穿高跟鞋,太危险了,我也不舍得你累着,还有婚礼上很多东西你都没有亲自挑亲眼看,婚纱你也没有亲自试,我心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今年发生了太多事,我们先缓一缓,我会把已经准备好的东西都留着,等你把宝宝生下来后,我们再亲自去选场地,一起挑婚礼上需要用到的东西,还有一起写请帖,好不好?” 他故意询问陆听晚的意思,让她觉得这是他的想法,让她没有心理负担。 陆听晚果然笑了,点点头答应。 “到时候把宝宝生下来了,我就能带你去拍婚纱照,拍完婚纱照,我再娶你。” 听着他说,陆听晚不断点头:“好。” “那我们就准备过年,先开开心心过好这个年,好不好?”他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是千般遗憾和失落。 他真的做梦都想娶她,不是因为当时命悬一线醒来后失而复得的冲动。 他醒后的每一天里,想娶她的想法在一天天地强烈,不断叠加,尤其看着她状态一天天地不稳定,陆延修更是患得患失。 偏偏这个时候又出了苏梨这档子事。 三天后,就到了除夕这天。 一直待在房间里,很少出来走动的陆听晚难得早早起来了,陆延修特意给她扎了个侧辫,拿红丝带绑着,衬景还衬她气色。 从二楼到一楼,都添了不少色彩,今年的对联依旧是陆听晚写,陆延修亲自挂。 走廊上还挂上了往年没有的大红色平安结,别墅门口和外面的树上还挂上了好看又喜庆的红灯笼,一眼看过去一片祥和,比往年任何一年都要有新年的气息。 这些都是陆延修吩咐的,他让陆伯把含有新年元素的东西都买了回来,想弥补陆听晚,同时也想弥补自己。去年陆听晚是一个人过的年,他同样也是只有自己。 他尽量办得热闹,好让她能够开心些。 “好家伙,你们家返璞归真,够接地气啊,红灯笼都挂上了,比老家祠堂还祠堂” 箫执从进景苑大门开始就一直说叨个不停,在灯红酒绿的北城,人人为利益权势忙碌,早没了过年的气息,大过年的鞭炮都听不到一串,烟花也禁止了,不让随便放。 家里有老人的或许更注重些,但也就是家里贴个对联,或是吃个年夜饭算完,其它都把时间安排在各种谋利的聚会上。 倒是很久没见到这么精心过新年的。 “箫大叔。”陆听晚刚吃完早饭,坐在大厅沙发上休息,觉着没事干正失神呢,没想到箫执就来了,心里不免一阵惊喜。 “嗬,你这衣服和头发上那红丝带一定是老男人给你准备的吧?” 箫执打趣着走了进来,见着陆听晚今天精神不错,心里放心了不少。
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 女孩子,像你多好啊
“箫先生,新年好啊。”陆伯笑着,赶紧从箫执的司机手里接下了大包小包的礼品。 “陆伯新年好。对了陆伯,我带了不少东西来,都在车里,你叫人帮着拿一下。” “好勒,不用他们,我老头子身子骨还硬着呢,我去拿就行。”陆伯说着就跟司机出去拿东西了。 “箫大叔,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陆听晚伸手把箫执拉到沙发上坐下了。 “我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早给我安排相亲对象,我过来躲躲。”箫执说。 “躲躲吗?那怎么准备了这么多东西?” “顺便过来拜个年,没办法,年纪摆在这儿,你男人年纪大,我这个做小辈的当然得尽到礼数,对了,你男人呢?” “他去楼上给我拿毯子和暖手袋了。” “那不管他,看你箫大叔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箫执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厚厚的大红包。 “我都这么大了,还有红包啊?” “你再大还能大过我啊?手,快点。” 陆听晚把两只手伸出,抬高,摊开。 “这个,是给你的,来年要平平安安开开心心,这个,是给你肚子里小家伙的,来年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箫执把两个大红包放到了陆听晚手里。 “谢谢箫大叔。我不让你白给,干爹的位置早给你留着了。” “干爹?你家男人是个吃独食的,男孩子还好,要是个女孩子,怕是不肯吧?” 陆听晚摇头:“陆延修不会疼小孩,你看我小时候就知道了,为了不让孩子缺少父爱,箫大叔你有义不容辞的责任,放心,不让你白养,以后也让这孩子给你养老。” 箫执想了想,觉得很赚,高兴地捏了捏陆听晚的脸:“果然没白疼你。” “箫先生,东西都拿下来了,都在这儿了。”陆伯和司机把东西都搬了进来。 “你都买了什么?怎么这么多?”陆听晚看了看地上和几案上一堆包装精美的礼品。 “这个,是给你的新年礼物,那些是我妈让我拿过来的一些补品,到时候让秋姨做给你吃,剩下的是小家伙的一些衣服。” “衣服?你挑的啊?” “前两天我去视察商场的时候看到展柜里衣服挺漂亮,就都给小家伙拿回来了。” 箫执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了一件衣服。 “你看看,是不是很漂亮?要是你小时候穿上这小裙子,绝对漂亮。”他拿在手里展示给陆听晚看。 “这好像得三四岁的宝宝才能穿吧?还有我这肚子里的是男孩女孩还不知道呢。” “不是有百分之五十几率能穿嘛。” 箫执放下这条裙子,又从别的袋子翻出了一堆漂亮的公主裙和玩具。 玩具大部分是芭比娃娃。 陆听晚看到全是女孩子的东西,笑着问他:“你希望是女孩子啊?” “那当然了,像你多好啊,要是像你男人……”箫执直接摇头,一脸的嫌弃。 “像我怎么了?”陆延修拿着毯子和暖手袋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盯了箫执两眼。 “你一大早跑过来说我什么?” “没说你什么,我过来拜年的。”
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陆延修:别煞着我孩子
陆延修下楼梯的时候可把箫执嫌弃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于是骂了句:“黄鼠狼。” 箫执顶了句:“那你是鸡吗?” 陆延修又盯他一眼:“大早上找不痛快是不是?”他走过来,将暖手袋包进毯子里面,然后轻轻放到陆听晚腿上,避免暖手袋太烫,烫到她的腿。 “都当爹的人了,还这臭脾气,这小东西说得果然没错,你就不会疼孩子。” “你一个孤寡的哪来的脸说我这个已经做丈夫还当爹的?”陆延修说着,直接把挨着陆听晚坐的箫执赶开:“一边去,坐这么近做什么?煞着我孩子。”然后就野蛮地挤到两人中间坐下了。 箫执:“……我……” 被挤开的箫执扯回差点被陆延修坐住的衣角,坐到了一边,想骂人,但不太敢。 “这暖手袋刚充好,会不会太烫?”陆延修两只手探进毯子下,摸到她暖着暖手袋的两只手,怕她烫着,便把她的手握在了自己手里,用自己的手隔着热给她暖。 陆听晚笑了笑,没说话。 “脚冷不冷?”他接着问。 “不冷。”陆听晚说。 “陆延修,箫大叔给了我和宝宝两个大红包。”陆听晚笑着告诉陆延修。 “我的晚上给你。”陆延修说。 “嗯。”陆听晚笑着点点头,又说:“箫大叔给宝宝买了很多漂亮的小裙子。”她让陆延修看那些小裙子。 陆延修看了看,然后跟陆听晚说:“我昨晚睡不着,也给宝宝挑了很多好看的小衣服,从出生到五岁的都挑了一些,过两天就送过来,肯定比他挑的好看。” “嗤——”箫执发出了嘲笑的一声。 “你这笑什么意思?”陆延修扭头看他。 箫执:“我笑了吗?我没笑啊?” 陆延修:“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个家了,别整天纨绔子弟似的到处欠风流债。” 箫执:“拜托,你是晚晚肚子里那小家伙的爹,不是我爹,你别当爹上瘾胡乱认儿子瞎操心啊,还有这大过年的,别往我身上泼脏水啊,早上出门刚洗的澡。” 陆延修:“难道不是?” 箫执:“当然不是,什么风流债?!” 陆听晚动了动被他握住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小声说:“陆延修你别欺负箫大叔。” 陆延修解释说:“我是为他好。” “你也就是命好,有个现成的小媳妇上赶着要嫁你,要不然就你那性格和情商,你哪能有机会对我说这话。”箫执很很不客气地替自己争回面子。 “没用就是没用,哪来那么多借口。” “不跟你吵,你让秋姨中午加两菜,我在这里吃。”箫执说完,拿起遥控器就换起了台找电视剧看。 “你早饭吃了没?”陆延修问他。 “吃个屁,一大早我妈领回两个女孩子硬逼我相亲,还好我跑得快。” 听到箫执没吃早饭,陆听晚立马叫了倒水端水果的陆伯:“陆伯。” “不用不用,这会儿没胃口,中午吃。” 箫执一边换台,一边阻止了陆伯。
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 两个大男人背后偷偷……
坐了一会儿,陆延修起身去厨房给陆听晚拿吃的,她现在怀着孩子,医生和营养师都说要她少吃多餐,所以他每隔两个小时左右就会陆听晚吃点。 箫执起身,跟着陆延修走了。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陆听晚看了看,以为箫执跟去找吃的。 刚走进用餐区,箫执叫住陆延修,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小瓶碧绿色、看着像什么精华液的东西给到他手上。 “什么东西?”陆延修拿到面前看了看。 “就知道你不懂。”箫执很想白他一眼。 “怀孩子容易长妊娠纹,我查过了,擦这个有用,我特意找人从国外带的,那小东西那么爱美,又是小姑娘的年纪,你不能让她长一肚子纹吧?” 听箫执说完这个是什么东西后,陆延修不屑道:“等你拿过来,纹都长起来了。” “什么意思?我不说你能知道?” “我是不懂小孩子那些情情爱爱,但常识还是有的,能不知道怀孩子容易长纹?我早给她擦上了,还等你啊。” 陆延修总觉得箫执把他当白痴。 虽然是情感白痴,但一向要强的陆延修还是表示无力接受。 “行啊,难得,难得。记得把腿上还有脚后跟什么的都擦上,反正除了脸,其它可能长纹的地方都擦上。” 陆延修看着手里的东西:“脚后跟?” 箫执直接翻白眼:“果然,漏了吧。” 这个陆延修还真不知道,他最近一有时间就查各种有关怀孕的知识,恶补功课,也深度了解了怀孕的不易,心里也就更加心疼和担心陆听晚。 “我晚上再查查。”陆延修将东西收进口袋里,看了看他手臂,“你伤怎么样了?” “早没事了,皮外伤。”箫执回了句,刚想接着说什么,陆延修伸手就要来捏,吓得箫执慌忙一躲。 “干嘛?!伤口好不容易恢复的,你别给我整开了。”箫执瞪大了眼盯着他的手。 陆延修笑了笑,收了回来。 见他收回了手,箫执上前接着问:“她怎么样?孩子好不好?妊娠反应大不大?” 这些问题箫执不敢亲口问陆听晚,因为他知道陆听晚情况并不好。 问她,只会让她徒增烦恼,更加负担。 陆延修微叹了口气:“孩子还好,她晚上还是失眠多梦,胃口不好,还有就是苏梨的事她一直担心着,对她精神和心理影响很大,你之前说的抑郁症,我去了解了,我现在看她的样子,越看越怕她真的会……” 他了解得越多,越是把自己吓得连觉都没法睡了,每天晚上睡之前,都祈祷她第二天精神能够好一点,心情能够开心点。 现在的陆听晚身上,找不回一点从前的影子,就连她每天那可怜的一点笑,都是那么地勉强,孤军奋战的他感到力不足。 “还没找到吗?”箫执几乎每天都会在手机上向陆延修询问陆听晚的情况,苏梨和沈归年的事他自然也知道。 “她有意要躲,况且她身上还有病,怕是最后传回来的消息,是不敢让她听的。” 陆延修觉得应该是找不回了,就算找回来,怕也是尸骨一具了。
第一千六百三十四章 抵不住抑郁的陆听晚
“从小到大她的同学都羡慕她,羡慕她聪明,成绩好,长得漂亮,受人喜欢,家里还有钱,要什么有什么,可事实上,她除了你这个人,她是真的一点能让人羡慕的都没有,她才十九岁,除了你,一无所有,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平安落地还……” 箫执心疼陆听晚一直以来的遭遇。 幼年经历的生离和死别,或许一辈子也无法完全治愈,没想到长大后,竟是痛生生地血淋淋地又经历了一遍。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 命运就喜欢抓着一个人反复折磨。 “你去找几个心理医生,跟他们了解了解情况吧,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做的,可别把医生带到她跟前了,她会抓狂的。”箫执也只能想到这些力所能及的微薄之事了。 陆延修没应声。 箫执在景苑待了一整天,一直陪着陆听晚,到傍晚才走。 箫执走后,陆听晚心里就有些空,望着空空的大门口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正放空着大脑,秋姨来叫吃年夜饭了。 陆听晚心情立刻又好了起来。 秋姨和两个帮厨忙活了一下午,做了满满一大早的饭菜,比往年的都要多。 陆延修看着这桌子菜,看着看着,心里就难受了起来。 其实过去的十四年里,去掉去年陆听晚独自在外,剩下的十三个新年里,陆延修只陪陆听晚吃过五次年夜饭。 差不多是隔一年,陪一次。 因为除夕这天,陆家那边他很难缺席。 陪陆听晚吃年夜饭的那五个除夕,还是他顶着陆家的巨大压力留在景苑,而没有在除夕这一天回陆家去的。 当初留她一个人,被困在陆家的他也是坐如针毡,现在再想想,还是难受得不行。 想想自己留她一个人,她还那么小,面对着一桌子的饭菜,却没有一个人陪,倔强地也不肯去箫执那儿,她心里该有多难受多失落,对他又有多失望。 好在,以后每一年的年夜饭,他都不会再让她一个人了。 陆延修收回思绪,让秋姨和陆伯都坐了下来,朝九和小五这时候也过来了。 陆延修让他们都坐了下来, 陆延修一早就跟他们说了,所以他们也没敢推脱,一个个拘谨地坐了下来,他们也知道陆延修是想让更多人陪陆听晚。 看到大家就坐在自己面前,陆听晚很是开心,因为这正是她内心需要的。 这顿年夜饭,比往年任何一年都要开心热闹,然而越是在这样团家和美的气氛下她越是能感受到一个人在外面无家可归的孤独和茫然,她感同身受。 去年她一个人在外面,虽然没有家,可至少还有朋友,还有些事做,自己也还有南城这个去处。 苏梨却是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她也没有把药带上,她要是想不开,该怎么办?陆听晚一想到这些,眼前就一阵阵地发昏发黑。 此刻的苏梨,看着万家灯火,内心又该多落寞,还有沈归年,他又该多绝望。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去得很快。 第二天,还是大年初一,年味都还浓烈着,陆听晚心里却已经没有了任何氛围。
第一千六百三十五章 她竟然厌恶陆延修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昨天除夕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整个人就像是跌了个滑坡似的,心情一落千丈,差到了极致。
她的性格和内心也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因为失去太多,所以她原本是越来越不喜欢安静的,她希望自己身边时时有人,希望身边时时热闹。
可今天她却忽然很烦一切的声音。
烦开门声,烦说话声,烦汽车声,电视声,脚步声,风声,空调声,烦身边每一个发出声响的人、和物,烦小耳朵,烦秋姨和陆伯,和朝九和小五。
她尤其讨厌他们叫她。
眼泪时不时地往上涌,完全控制不住。
所有的东西在她眼里都变成了灰白。
她以为自己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才会这样的,可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她发觉自己情况越来越严重,一点点声响都会让她抓狂,有想发脾气的冲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开始想着离开,想躲避周围熟悉的一切,不想让任何认识她的人看到她。
却不知道要去哪儿,也没有去处,可她就是想离开他们,而且是立刻消失。
她情况真的越来越严重,严重到甚至连最爱的陆延修都开始厌恶,开始烦他,不愿意听到他的声音,不愿意看到他这个人。
她肯定自己是病了,她强迫自己消除这病态的心理疾病,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她开始抵触陆延修的接触,抵触他的气息,抵触他的一切,连同肚子里和他共同的孩子,她也不想要了……
她能够意识到自己的种种病态想法,也明白自己可能疯了,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想法到做出行为,仅差一步之遥。
她已经七天没有出过房门了,整天浑浑噩噩,精神萎靡躺在床上,或是坐在沙发上发呆出神,一日日地消沉,对一切声音都很敏感,也表现得很排斥。
陆延修被她吓到了,现在的陆听晚对他来说太陌生太怪异了。
明明除夕那天她还好好的,第二天开始就不对劲了。
这几天她没有问过苏梨的消息,对什么都失去了耐心,也对什么都不关心。
他察觉到她脾气暴躁,讨厌听到任何声音,他尽可能地给她安静,不让秋姨他们随便上楼,连自己在她面前都如履薄冰。
除了这些,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做,只能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小心地照顾她。
他尝试找些不费精力的事陪她做,可她碰也不愿意碰,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有时对自己还表现出不耐烦。
他便又想到拿出平板,陪她挑选孩子的衣物,他想她一定会特别愿意。
可她竟只是冷眼旁观。
今天外面天气好。
陆延修想尽办法想带她出去走走,可不论自己跟她说什么,她都不出声。
她已经两天没有跟自己说过话了,前些天自己跟她说话,她也只会应声“嗯。”
然后就用奇怪的、他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自己,看着看着,又自己红了眼眶。
她又不说话,又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第一千六百三十六章 她抵触声响,他清除所有声音
陆延修试图解读她的眼神,可解读的结果让他根本不相信。
他不相信她会厌恶自己。
可她眼里那分明就是厌恶和抵触。
然后她又自己莫名其妙红了眼眶,开始自责内疚和惭愧,眼泪静静顺着眼角流出。
陆延修要疯了。
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他下意识想去握住她的手,可一想到她刚刚那眼神,他又放弃了,只是小心翼翼地问她怎么了。
陆听晚眼泪流得越来越凶,而后哭出了声,摇着头说:“……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神经,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娇气,连一点声响都会抓狂,会暴躁。
不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才回来,怎么又会想离开,想躲远,想一辈子都不再见他们。
她更不明白的是,自己怎么会抵触陆延修,连同肚子里她原本拼命想保的孩子……
她不敢告诉陆延修自己在想什么,不敢告诉她自己竟然厌恶他,连同孩子。
每一次对他抵触过后,她内心就自责愧疚到想死来弥补和谢罪。
糊涂过后的清醒,让她难辞其咎。
“对不起,陆延修对不起,对不起……”
她哭着跟他道歉,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她什么都可以原谅自己,唯独厌恶陆延修这件事,她觉得自己罪无可恕。
陆延修轻轻替她擦着眼泪,一颗心揪紧在一起,疼得不行。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遭受那么多,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胡思乱想。”
“是我,是我自己……”她哭着摇头。
“怎么办?陆延修怎么办?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害怕。”她怕自己会越来越严重,怕自己会不爱陆延修。
“不怕,你不会有事的,我找医生过来跟你聊聊好不好?”她这情况,陆延修不敢再拖下去了,必须找心理医生给她看看。
“医生?什么医生?”
陆延修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见陆延修欲言又止,陆听晚就猜到了他说的是什么医生,她立马摇头,万分抵触地拒绝:“我不要,我不要……”
她怎么敢把自己内心的情况告诉医生。
医生肯定会把她的情况告诉陆延修的。
她怎么能让陆延修知道……
“不要,陆延修,我没有病,我不要医生,你不准找,我不见他们。”
她激动地从床上坐起了身来,抓着陆延修,生怕他去找医生。
见她这么抵触,陆延修哪敢不顺着她的意思,“好好好,我不找,我不找,你别激动,小心孩子。”
陆听晚哭着,没有再激动。
陆延修轻轻搂抱住她:“不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我会一直在。”
……
整个景苑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
陆延修撤掉了所有巡逻的保镖,只让站守,不让他们随便走动,就算走动,也得轻手轻脚,谁要是发出太大的声响,开除都是轻的。
车子也不准开到别墅前,更不能从他们的楼下经过,箫执来了,在景苑大门口就让停了车,让他自己走进来。
电视不再放,所有的房门不让随便开。
小耳朵被陆伯带去了养,秋姨的厨房也搬到了旁边别苑,家里的座机撤掉了,陆延修的手机一天二十四小时静音……
第一千六百三十七章 她病了
整栋别墅除了时不时进出的陆延修,便只有躲在房间里的陆听晚,本就家庭成员没几个的别墅,更安静了。
而整天陪着她的陆延修,更是不敢随便弄出声响让她听到,以免引起她的不适。
一整天下来,别墅都静悄悄得听不到一点声音,没了那些声音,她看着好多了。
至少不会控制不住地抓狂和暴躁,不会忽然心情就坏到掉眼泪。
她不肯看医生,陆延修便自己去找了心理医生咨询,把陆听晚的种种反常情况和她身上发生的一些事告诉医生。
诊断结果和陆延修担心的一样。
踩着厚厚的地毯走进房间,看到了安静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声不响的陆听晚。
他大脑一片混沌,感到迷茫和焦虑。
她现在怀着孕,胎儿还不稳,她又那么抵触心理医生,大部分药物也不能服用,陆延修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连跟她正常沟通都难,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才能帮到她。
他目光锁着陆听晚,自己小心地站在那儿,不敢轻易靠近她,更不敢到她面前去。
夸张到就连自己的呼吸,都不敢重。
医生说她对声音敏感,是对外界抵触的一种表现,也是抑郁症患者比较正常的一种表现,只不过没她这么严重。
或许是因为抑郁和加上怀孕,压力大而导致的一种心理疾病。
她这个样子已经半个月了,从前爱说爱笑的她,经常两三天都不再出一下声,更不会笑了。
陆延修不知道她是否会一直这样下去。
医生说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了,兴许就会慢慢好起来,陆延修也只能这么期望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万幸,肚子里的好家伙真的特别顽强。
也许,小家伙也特别爱他们,所以不舍得离开他们,也懂事地从不折腾陆听晚。
渐渐地,除了陆延修需要把一日三餐端进端出外,房门整天都关着,窗帘也是一天二十小时合着。
她的饮食起居,还有陆延修自己的,都是陆延修亲自照料,不让秋姨插一点手。
她与外界彻底隔绝,谁也不愿意见,有时还包括陆延修。
就在这样压抑灰暗的环境下,小家伙安静坚强地自己长大,陆延修则一直陪在离她三四米远的地方,静静守着她。
他原本以为她病了,会特别需要自己。
他都想好即便不要公司,也要寸步不离陪她,却没想到她连见都不太愿意见自己。
每天晚上她睡下后,他伏在她肚子上感受胎动的时候,是他最安心的时刻。
也只有她睡下了,他才能靠近她。
沈归年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苏梨已经彻底消失,一开始沈归年还能追踪到她的一点行迹,现在是无处可寻了。
在失去她的行踪后,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东奔西走、没有方向地找了她三个月。
小五和几个下属一直帮着他找。
在苏梨离开的第四个月,沈归年告别帮助他的小五一行人,让小五替他跟陆延修说声谢,然后准备自己一个人去找。
他说,如果找到了,他会传个信回来让陆听晚安心,如果找不到……
反正不管能不能找到,他说了,他永远不会再回北城。
第一千六百三十八章 一个精神失常,一个中风
沈归年在找苏梨的同时,沈家也一直在找他,从未放弃过抓他回去的行动。
所以陆延修知道后,也只让小五帮着把沈归年的行踪掩掉,以免沈家把人抓回去。
最后在小五的帮助下沈归年换了个改新身份,离开,独自踏上了寻找苏梨的路。
他那么急切想要找到苏梨,却又不再要陆延修的帮助,原因不用说,想想也知道。
已经四个月了,苏梨在没有药物的支撑下,以她的身体状况,每天还要躲着沈归年而四处漂泊逃避。
在不在这世上,已经不好说了。
就算最后找到,离开药物这么久,身体状况怕是也不容乐观了。
沈归年是最清楚她身体状况的,所以他心里大概是没有希望了,才不再需要小五他们的帮助,选择自己一个人慢慢找。
就在沈归年独自离开后没多久,沈家传出消息说沈夫人精神有些失常了。
沈南知的离世再加上沈归年的离开,让沈江河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身体垮了。
沈氏因此受到极大的影响,急转直下。
在沈江河的强撑下依旧难以扭转,状况百出,内部几起风波,势头一日不如一日。
沈氏夫妇是在没有感情基础下为了两家利益而结合的,出了这么多事,两个儿子一死一走,两人的感情自然也分崩离析。
两人一见面就吵,沈夫人受到冷待。
在这样的重重打击之下,一生要强的沈夫人受不了打击,精神慢慢出了问题。
听说经常发疯在家里大喊大叫,吵着说是看到了自己死去的儿子,将身边的下人都吓得不轻,闹得不得安宁。
沈江河被闹了几次,在确诊沈夫人的病况后,直接把人关进了房间,不让出来。
千金小姐、名门贵妇,最后的下场令人唏嘘不已,成了上流人士茶余饭后的消遣。
不单沈家和沈氏出事,陆家也出了事。
陆老爷子陆乘风脑中风了,虽然有点突然,但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大事。
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会有这种意外也正常,再加上外孙死了,自己闺女精神还出了问题,沈氏这个大臂膀还状况不断。
不过对于外界来说,影响不大。
毕竟陆氏早交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陆延修手里,陆乘风早就没管事了。
但大家不知道的是,陆乘风脑中风并不是年纪大了,而是他自己拿陆听晚逼迫陆延修要盛域股权未果、反被威胁后而引发的。
还有一件外界很多人还不知道的事,那就是陆氏集团董事长陆延修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到公司主事了,长到已经五个月了。
对公司宣称是出差,但听内部人员说其实是为了陪待产的妻子。
员工不禁纷纷夸赞他们董事长真是位绝世好男人,好丈夫,婚前洁身自爱,从一而终,婚后还这么有担当和责任心。
现下这糜乱的时代,别说位高权重不缺女人的了,就是没钱的男人不老实的都一抓一大把,更何况是陆延修这种条件优越到一堆人想投怀送抱的,非但不胡搞,还能这么对妻子,真是世间罕见,实属难得。
第一千六百三十九章 生了
可是陪产这么早,还陪了这么久,一般人、普通工作也就算了,陆延修可是有陆氏这么大一个企业在等着他发号施令的啊。
那天陆延修终于来了公司,但是开了个会又匆匆走了,人看着不仅憔悴、疲惫,心情也特别不好,会议室里大发雷霆,骂了不少工作上出了岔子的。
看来照顾孕妇确实很费神费力啊。
不过这也是沉重的幸福了。
夸赞的有,异议的也有,毕竟陪产这么长时间,对公司而言太过不负责任。
一堆股东和副董们不止一次对陆延修提出意见,到最后甚至有说弹劾来吓陆延修。
但都被陆延修顶了回去,直接说有意见的到景苑去找他,大家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不过公司里的女员工却是无不羡慕陆听晚这位董事长夫人的,说她命好,也说陆家重视这位孙媳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又过了几个月,算算时间孩子怎么也生下来了啊,怎么还不见陆延修回岗?
别说是需要管理这么大一个企业的董事长,就是普通人家也不能这么荒废事业啊。
而且听人事部的一个女员工说,董事长夫人六月份初的时候就已经在第一人民医院生了,她亲眼在妇产科楼道看到陆延修的。
她当时刚好休假,是去给自己在妇产科当主任的母亲送东西,顺便做体检的。
她远远地看了一眼,陆延修要比几个月前来公司开会的时候还要消瘦,那憔悴的样子她都有些不敢认,但确实就是陆延修。
她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八卦地问了在妇产科当主任的母亲,得知正是他们的董事长夫人要生了,是早产,羊水破了匆匆送到医院里来的,大人和孩子的情况都不太好。
陆延修包了整栋楼,带了几百个保镖不让人闲杂人靠近,给自己夫人一个绝对安全又安静的生产环境。
他还自己带来了好几个妇产科医生,个个都是接生的好手,而且全都是女医生。
自己带医生,还真是前所未有的事。
她那妇产科主任母亲还说,因为大人和小孩情况都不好,产妇生得十分艰难。
陆听晚生了一个小时,因为大出血抢救了两个半小时,前后加起来在手术室里一共待了四个小时才被推出来。
陆延修也在手术室外守了四个小时,听说从产妇进手术室开始,眼泪就一直掉。
听到产妇大出血的时候,更是当时就吓得扶着墙跪在了地上,整个人都瘫了,那没有,让他签字的医生看了都替他难受。
这些都是人事部那女员工说的,说是自己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
大家自然信以为真,这件事在公司传得沸沸扬扬,惹得女员工们个个羡煞得不行。
后来朝九听到这些传言后,把那个女员工从总部调走了,然后就没人敢传了。
只是这孩子六月份初就生了,就算再陪个月子,七月份也该回来了啊?人呢?
不管是产前,还是产后,他似乎都忙得一点时间都空不出来。
陆延修这不缺钱的还能缺保姆和阿姨不成?需要什么事都他亲自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