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三个老小子
黄博这么一说，莫奕还是真想起来，他们和caa的合同，今年下半年就到期了。
具体时间应该是六月份左右。
现在演艺圈儿世界变化这么快，老待在一个东家容易吃亏。
看黄博这个样子，明显有想法。
“怎么你离开caa，找好下家了吗？”莫奕问道。
这三人里边脑子最灵光的，就属黄博。
什么路子的关系都有，
“很多公司都联系我了，可是我不打算再签演艺公司了。”
黄博现在有金马影帝傍身，在国内男演员算是能数得上名号的。
只可惜这位哥哥长得太丑。又年纪偏大，演戏戏路比较窄。
不过好在黄博的商业票房不错，也倒是许多演艺公司争先恐后拉拢的对象。
“你打算想自己开工作室呀？”
黄博点了点头，他正是这个想法。
“立工作室倒也不错啊，你是打算单干还是挂在哪个公司旗下？”
现在很多艺人成立私人工作室，都挂靠在大经济公司旗下。
这样也能规避一些风险。
“算了，我还是打算单干吧。”
黄博加入caa已经有4年的时间。4年期间他的戏约完全比不上莫奕。
caa对演员完全采取放养的状态。能接多少戏，得靠自己实力说话。
单靠公司帮你选角色，很难。
在这一点上，莫奕就做得比黄博更出色。他形象好，受到导演的喜欢，又比黄波儿早一年拿影帝。
自然公司的资源得朝着莫奕倾斜。
相比之下，黄博的戏份自然就少了不少。
“老宁呢，你怎么想？”
宁昊一脸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宁昊没有这么冲动。
“从长计议个屁，咱们三个人，只有小易在公司还混得不错，公司也最扶持他，换我，公司这么多年给我接了什么戏？”
黄博说起公司心里满肚子怒火。
半年平心静气的功夫也被毁的干干净净，茶水一口吞下，。
“我想出专辑，不让我出。那我说演电影吧，给我扔过来两部电视剧，关键一部还是管胡的。”
“公司给我接的什么电影，《倔强的萝卜》，他娘的跟一个娱乐主持人搭档演电影，那胖子会演电影吗他。”
说起这个，黄博一肚子火。
本来就长得不算很出众，没想到公司并没有把他想要调整形象，反倒一个劲儿的给他接一些不怎么帅的的角色。
关键是还都不是男主角。
现如今好不容易挨到合约结束，黄博怎么可能还留在caa。
“老宁，你再看看你《无人区》出事了，公司也屁都没敢放，还不是靠你跑前跑后的四处张罗。”
黄波一说这话，宁昊也低下了头。
《无人区》现在是他的一个心病。
如鲠在喉，在肺，在大肠，总之贼难受。
“按照我的意思，咱们几个出来单干，挣的钱肯定比在公司挣的多。”
黄博越说越说越有气势。
其实宁昊和黄博早就想离开caa了。
现在市场如此繁荣昌盛，单干赚的比在公司拿那点钱多的多了。
只不过单干要面临更多的风险，但他们都是圈子里的老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黄博已经有好几部电影私下找他了，都是大制作，投资也多，如果自己成立工作室，宣传由自己负责，拉高知名度，而且收入也不用给谁分红。
黄博这才想跑出来单干。
“博哥，那你想出来成立工作室，老宁你呢？”
莫奕心中也动摇了。
本来他还打算在caa再呆两年的，可黄博这么一说，心中离开的想法愈演愈烈。
“我也出来成立工作室呗。手里那么多电影想拍。”
宁昊现在不愁没电影拍，心在他就是一个巨大的金字招牌。
“那我再考虑考虑吧。”
莫奕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论剧本儿他有人脉他也不少，资金那就更多了。
但是说离开就离开，的确有些不太像话。
“老宁《无人区》怎么样了？是说打算5月份上映吗？可以上映吗？”
宁昊又把电影里的情节删删减减，又给总局提交过去，如果同意几五月上映。
可总局依旧没有消息。
“不知道，韩三爷也没说话，还只是让我再等等，再等这电影都快他妈被人忘了。”
宁昊说起《无人区》，心中的怒火止不住的冒。
他已经给****提交了三次电影了，可每次都无功而返，关键说一说电影哪个地方有问题，他也好明确的修改。
可总局就一句话：还在审核中。
气的宁昊想在广电的办公室大闹一番，要不是邢爱娜拉着，按照他的火爆脾气，早撂挑子不干了。
“是不是哪位领导得罪了呀？一直压着不让上映啊。”
莫奕看着宁昊，两个手指挫了挫，意思该疏通就疏通疏通关系。
“不是哥哥我抠抠搜搜，能联系到的人，我都联系了，这半年时间光吃饭就不下20多场。可无论是谁，最后都是再等等，总局那边儿不放话，谁都不敢乱指挥啊。”
宁昊也在圈里认识的人不少，托人找关系，找了好几位小领导。
有的吃完饭，过几天直接回复：没戏。
有的还好说话，悄悄的告诉宁昊，不让上映是上头的意思，这部电影可能先得放一放。
但放多久，也没说话。
说不准明天就让上映，说不准得得过个三五年。
甚至一直不让上映。
于是档期一拖再拖。
这一次一次的操作，把宁昊都弄得有些疲倦。
本来打算《无人区》拍完之后，立马开始他的新电影，但现在新电影没有思路，也没心思拍，老电影还没有上映。
老宁一时间成了无业游民。
黄博和宁昊都同时叹了一口气，2010年对于他两位好像来说，有些那么不顺利。
“也就小奕你比较顺利了。”
黄博酸溜溜的说道。
“哪来的顺利，去年大半年没有开机，拍电视剧也是男二号，在两部电影里客串了个小角色，好不容易分到一个电影的男主角，刚演完，还是个武侠电影。”
“那你最近忙啥呢？”
“这不啊，顾长未顾导找我演电影儿，正背台词儿呢。”
“我操。”
黄博看着莫奕这副嘚瑟嘴脸，心里的怒火更胜。
这哪还是不行呀，简直太行了。
“老宁，这小子装逼。”
“打他。”宁昊意思简明扼要。
说话间三人便嬉闹在一起，只不过挨打的是莫奕。
“说，以后还在我俩面前装逼吗？”
莫奕被黄博压在沙发上，宁昊负责“行刑”。
“哥、哥，我错了错了，不装逼了，再也不敢了。”
两人这才放过莫奕。
黄博的媳妇儿端着水果推门进来，看到三个男人闹在一起，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三个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第二百一十五章 这个男主角压力山大（大章）
几人先互相探了探口风，都有离开caa的想法，心中也便是知晓了一番。。
离开caa起码也到今年年中了，首先还得拍好《最爱》这部电影。
莫奕在家里认真筹备了两个月的时间，终于被告知可以到剧场现场拍戏了。
这部电影的阵容真的吓了一大跳。
这部电影基本能聚齐了，当今中国有实力的一众演员。
女主角是章子仪，男主角是莫奕。濮存兴在里边儿演莫奕的哥哥。
蒋文利，蔡国青，陶泽茹都在里边儿饰演角色。
可能唯一逼格不够的就只有王保强了。
不过导演看王保强的形象，还是把他拉入到这个牛逼哄哄的剧组里边儿。
在去剧组之前，要准备很多东西，主要演员定了，但拍戏的小演员还没有定。
这不，顾长未把男女主角都集齐，打算一起讨论讨论，小演员选角的问题。
当然这次路面也算一个发布会，算是给电影儿先拉拉人气。
顾长未一共筛选了将近50位小演员，今天莫奕他们三人是评委。
台上台下都布置好了。在后台，莫奕和顾长未第1次见面。
“哟，来了呀。”
莫奕刚来，就被顾长未发现了。
这是他俩的第1次见面，但却没有一丝尴尬。顾长未为了了解自己的男主角，也对莫奕的过去，也下了很大的功夫。
“顾导好。”
莫奕急忙上前握着，顾长未的手，摇了摇。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这两个月莫奕和顾长未也多次通电话。
老顾的手掌很大，手掌厚厚的一层茧，是长期举摄像机磨出来的。
整个人真的如外界所说一样，随和而且低调。
看着并不像一个导演，如果有人说他是一名作家莫奕都信。
两人年龄差距还较大，但并没有太多生疏。一个长得帅，一个长得丑，一个老，一个年轻，。
站在一起，探讨一会儿电影。
莫奕为了拍好这部电影，不但把自己的台词都背了下来，还把其他人的所有台词都记下来了。
两人正聊着天儿，一个美女走了出来，头顶带了一个贝雷帽，却依旧挡不住她乌黑的头发。
身上一件紫色的外套，颜色单一却能显示出她不俗的气质。
正是章子仪。
电影的女主角，
章子仪跟顾长未还算熟识，但跟莫奕的确是第1次见面。
“你好，你好。”
莫奕轻轻的握了握章子仪的手，料表敬意。
章子仪可算是莫奕的前辈。有国际章的著称。
早早地就踏入了好莱坞，国际上逼格也是满满。
虽然到10年，已经没有前几年那么牛逼了。
章子仪逐渐也把事业重心转回到国内。
现在的她已经退去了几年前的傲气，更多一种平易近人的气质。
放到零五年左右，演国内电影？
抱歉，哪怕你是顾长未，也不演。
“你好你好，莫奕，我看过你的戏，很喜欢你演的电影。”
章子仪还倒挺好说话的，轻轻的拉了拉莫奕的手，倒没有显得很拘谨。
三人互相认识一番，一次落座打算筛选筛选，台上的演员。
莫奕和章子仪都是北京人，两人聊起天儿来又挺投机的，又都是这部电影的主角儿，聊的大多也都是关于电影的事情。
电影都快要开拍了，但最终又选的小演员还没有选成。
莫奕悄悄的冲了，顾长未问道
“导演，咱们什么时候开拍呀？”
“马上就要拍，今天选完小演员后，就直接可以去剧组拍戏了。”
莫奕看着顾长未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台上小演员演的都很好，年纪也就是**岁左右，大多都是才艺展示。
莫奕并不太喜欢小孩子，也就对这些小家伙的表演不太那么上心。
反倒章子仪好像对这些小演员的表演都很感兴趣。
章子仪看得正起劲，回头好像发现莫奕正在看自己，冲着他宛然一笑。
“周迅早就在我耳边夸你呢！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啊，训姐儿夸过我？”
“说你演戏认真，有才华。算是国内难得一见的好演员。”
章子仪一脸认真的说。
两人也都是初次见面，深交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只是坐在一起这段时间里，莫奕的确发现章子仪长得很漂亮。
标准地鹅蛋脸，脸型真的很符合国人的审美。
号称：“声色艺全刀马旦，前有林清霞，后有章子仪。”
这个女人有长相有演技，也有手段。
一路走来，从一个刚出道的学生，能成为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华裔女演员。随着质疑伴随着肯定还有那数不尽的绯闻。
咱的子仪姐的男朋友，真的数不胜数。
现在好像还和外国哪个土豪纠缠不清。
单凭这份魅力，莫奕就没有。
台上的小演员还在卖力的演出中。
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
看着台下坐着的三个大人，眼神中带着一些畏惧，他们的父母就在舞台侧面站着。
或是鼓励或是威严，但在莫奕眼中，这些父母眼中，满满的就是贪念。
莫奕不太鼓励将小小的孩子，送进娱乐圈这个大染缸。
这么小的孩子，都懂什么呀？
什么演技，什么特长。
拍戏贼他妈累，这些小孩子还不是早早的成为父母们赚钱工具。
就像当初的秀兰邓波儿，当初的迈克尔杰克逊。
莫奕摇了摇头，他不能管别人父母想什么，反正他对小孩子目前还没有太多好感。
这么小小的人，一天吃喝拉撒都要操心，太烦太闹。
一旁的章子仪还在津津有味儿的看着。
现场还来了很多媒体，这只是一个选小演员的角色，却还有很多记者朋友闻风而来。
顾长未的电影就自带一些话题性，虽然没有向大众暴露要拍的什么内容，就老顾的这面子，起码能请到很多演员大明星。
果不其然国际章是这部电影的最大的排面。
但媒体没有想到莫奕也能出演。
相较于章子仪，大家更喜欢问莫奕一些问题。
谁让这位大爷，在圈子里神神秘秘，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想探班都很困难。
现在话题这么高，娱乐八卦报纸上能爆出莫奕出去买菜的照片，销量都比平常高了好多。
媒体对莫奕能演这部电影，也抱有一个极高的期待，当然不乏有不看好的。
但这莫奕如今在娱乐圈儿地位，更多的还是认可。
莫奕隐隐的占了内地年轻男演员第一人的架势。
“导演，能说一说为什么会请莫奕演这部电影吗？”
“您觉得莫奕符合剧中人物形象吗？是看中了他的人气还是看中了他的演技？”
“那请问这部戏会拍莫奕跟章子仪两人之间的感情戏吗？”
“导演，这部电影打算国外参奖，还是在国内上映？”
记者的话筒扎成一团儿，表演一结束就凑到顾长未眼前。老顾一个温文尔雅的艺术家，反倒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莫奕急忙帮导演，拿住眼前这一束话筒。
“其实找莫奕先生来演我们这部电影，首先肯定的是莫奕先生的演技，次要的才是其他原因，我认为莫奕跟我剧中赵得意这个角色特别契合，至于男女主角的戏份……相信播出后大家也会看到。”
顾长未感激地看了一眼莫奕，不紧不慢地说道。
听顾长未讲话，总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和姜闻那个糙老爷们，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
“莫奕，请问听说这部电影要拍7个月，你是打算今年就专注拍一部电影吗？”
莫奕想了想：“其实对于这部电影，我也很喜欢剧中角色，也感谢顾导对我的抬爱，让我能出演男主角，其实拍电影是个慢工出细活的事情，我会把自己全部精力都投入这部电影中，争取演到最好。”
莫奕说话避重就轻，这部电影拍的时间长，可不代表今年只有一部电影上映了。
只奈何这里是《最爱》的宣传现场，宣传别的电影难免有些鸠占鹊巢的意思。
媒体记者看到莫奕的回答，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老哥还是一如往常的少说话，说话水平挺高的，想从他这里挖点料比较困难。
再问别的问题，莫奕都以“今天是《最爱》的选角现场，其他问题一概不回答”的借口躲开了。
反正莫奕一身正气，对这些媒体，不买面子就不买了。
无奈记者只能把矛头转向国际章。
08年的时候，章子仪跟艾薇尼沃宣布订婚，不知道这一老一少，这对儿跨国恋什么时候才能结婚？
只是章子仪谈到她的婚姻的时候，虽然面带笑意，但莫奕还是从微表情中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不是表情学专家，也不懂什么面部分析。
只是他也是个同在热恋期的男人。
王欧在媒体面前谈论起莫奕的时候，可都是面带笑意，一脸憧憬。
那种从眼神中散发出的光芒，是掩盖不了的。
但章子仪谈论她男朋友的时候，嘴角虽然是向上扬起的，标准地露出了自己6颗牙齿，但眼角连一点皱纹都没有。
这是职业假笑，每个演员都要学会的必修课程。
莫奕敏锐地观察到，章子仪左手没有带属于她的那枚鹅蛋大小的订婚钻戒。
无名指上隐隐的有一圈儿戒指印痕。
看来再坚强的国际女强人，内心都有柔软的地方。
章子仪猛地一回头，发现莫奕又在看她。
这位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演员表演的时候就在看她，现在被媒体访问，还在看她。
“难道这个弟弟对我有什么想法？”
章子仪在心里暗自嘀咕着。她交往的男朋友，也不是没有年纪比她小的。
只是圈内的人好像真还没几个。
主要是国际章喜欢有钱的，国内有钱的，演技好的，还真没几个。
“我怎么听说莫奕有女朋友啊？难道现在年轻人，玩的都这么开？”
莫奕只是多看了她几眼，章子仪心里已经涌起了很多的想法。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小演员选的差不多了，三人驱车前往拍摄地点。
这几天莫奕一直在跟顾长未接触，关于表演的一些事细节两人都私下有讨论过。
但是顾长未并不想把整部电影的节奏完全放在了男女主角身上。
“导演，你意思是想拍群像？”
如果要反映一个时代的悲哀，群像无疑是最更有感染力的表现方式。
但那样对导演功底和拍摄手法都有着极大的考究，当然这些问题对顾长未来说，都不叫事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这部戏可花了我不少的心血。”
顾长未还给两人先卖个关子。
章子仪就坐在莫奕身旁。
轻轻的一拨了头发，用手托着她的脸蛋儿，转过头问道。
“那场戏你看了吗？”
“哪场啊。”
“就是最后那场。”
章子仪说的很扭捏，莫奕看着她表情，心里一瞬间就明白了。
最后一场戏，他俩还有一个赤身拥吻的镜头，可能会象征性的穿一些遮挡性的衣物，但还是会裸露出绝大部分身体。
但问这个问题干啥，难道还怕自己吃他豆腐？
“为了拍戏，我就牺牲一下吧。”
莫奕说的很豪情壮志。
“什么呀？明明吃亏的是我好不好？”
章子仪还等着莫奕说一些安慰的话，没想到这货这样竟然这么不要脸。
“什么是你，我也很吃亏的啊。”
章子仪看着莫奕的表情，悄悄的举起了她的粉拳。
“行行行，是你吃亏行了吧？”
不就是谁吃亏的事儿吗，让给你又怎样，只要别动手。
剧组拍摄地选在了北京门头沟的一个小山村里边儿。
到处都是砖瓦房或是石头垒建起来的庭院，就藏在八达岭重重山脉里边儿，坐客车从北京出发，开了两个小时才到，这深山之中。
不要看这里地处北京，天子脚下。
农村还是跟别的地方的农村一样贫穷，农民们在山头地里刨食，靠天吃饭。
“进吧，就是眼前这间屋子。”
顾长未指着眼前的啊，门帘儿已经被人挑起来，屋内还架着炉火。
刚一进屋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莫奕一眼就发现屋内坐着的不少人。
怪不得顾长未想拍群像呢，里面坐着的全是大腕儿。
火炉旁边坐着的那个女人不就是蒋雯利吗？一头短发那么明显。
手里拿着条火棍在炉子里夹着炭火。
看那熟练的样子，就知道这个演员有生活。
坐在炕上的两个演员，莫奕也认识。一个叫蒲从新一个叫陶泽茹。
都是中国话剧界顶尖的好演员。
两人正在炕上，好像关于一个台词儿激烈的讨论，也没听见屋内有人进来。
屋里唯一一个站着的，莫奕还真认识。
小小的个头，黑黑的脸庞。
这不是王保强吗？
看来咱们的宝宝也很有自知之明，没敢乱坐。
在一旁端茶倒水。
王保强看见莫奕进来冲着莫奕嘿嘿一笑，咧出了他一嘴的白牙。
这屋子里的演员，随便拿出去一个，都能在别的电影里挑大梁，却甘心在顾长未的这部电影里演小演员配角。
莫奕顿时觉得自己这个男主角压力山大。
第二百一十六章 老戏骨
“奕哥，你也演这部戏啊！”
王保强见到莫奕分外的亲切。
他俩已经合作过两部戏，算是旧相识了。
王保强觉得在这部戏里，别人都是大腕大咖，又加上年纪相差甚远，自己都不敢乱说话。
唯一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也就只有莫奕了。
莫奕看着王保强憨厚的脸，欣慰的笑了笑，保强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实。
“你演什么角色？”
“我在里边演大嘴。”
这名字都和《武林外传》里的大嘴一模一样。
这不过这里的大嘴更有一层寓意。
是村子里的消息通。
顾长未坐在火炉旁，双手搭在炉子上，不停的搓着，反复烘烤，大冬天的的确空气很冷。
蒋雯利贴心的帮他把外套脱了下来，搭在了椅子背面。
“我刚往里边放了快碳，暖和暖和。”
顾长未点了点头，今天想要开机，可能有点困难。
“你们别站着聊啊，满地凳子，坐呗。”
顾长未到了剧组。仿佛有了男主人当家的气势。
章子仪和莫奕几个人见状，也没有羞涩，拿了小板凳围坐在火炉旁。
这些板凳都是这间屋子主人留下来的，山上的老木头制作而成的。
每个凳子都不一样，矮矮小小的，充满浓浓的农家独院的气质。
“你俩别讨论了。”
濮存新跟陶泽茹两人总算抬起了头，但他俩的争论还没有罢休。
“那不行，可是原则上的，虽然存欣比我大几个月，但论艺，我不输他。”
陶泽茹一脸的不服气。
这些老艺术家都对拍电影这件事很看重，也很认真。
哪怕是一个细小的细节，也得反复琢磨。
“老陶说的是，我俩打架那场戏。前面铺三层，我说铺两层够了，就因为这事儿，导演你说铺垫到底几层。”
濮存新在炕上盘着双腿，把这个问题交给了顾长未。
当然，如果顾长未提出了不一样的意见，不能说服他，他也不会遵从的。
顾长未摸了摸下巴，从蒋雯利手里拿过剧本，翻到最开始的那几场戏。
濮存昕饰演的赵齐全，是赵得意的哥哥，也是陶泽茹饰演的老柱柱的大儿子。
这个村子里的热病也都是由赵齐全引出来的。
几年前，在这个封闭的小山村里，人血走私生意泛滥，这是一个有无尽收入来源的生意。
齐全从小就生活在这片大山里，苦日子过够了，想靠着这种走私生意大赚一笔，从此脱离农村户口，到城市里生活。
成为人上人。
很幸运，他靠着这个生意成为了暴发户。
但他一个农村人哪知道这种生意是违法的，而且由于他节约成本，给大家共用针头，导致hiv在这个小村子里传播。
这就是村民说的热病。
赵齐全跟老柱柱有一场打架的戏份，老柱柱要逼着赵齐全给全村人磕头，因为这个热病是他引起的，也是他带进来的，但赵奇全不肯。
“嗯，这场戏是全村人在一起拍的，还是铺三层比较好。”
顾长未还是打算用更加稳妥、深沉的方式来表现。
“你看，其实我在这场戏设置了有5个铺垫，第1个铺垫是保强个雯利他俩的对话。”
顾长未缓缓地说道。
四周所有的演员都紧紧地围了过来，围着火炉旁，倒也不觉得啊，在这个冷冷天，反倒暖和极了。
章子仪也脱去了她奢华的外衣，跟大伙儿一样都坐在了火炉旁，模样甚至比莫奕还乡土。
“还有一层由现群演铺垫，另一层由莫奕来铺垫，存新你就铺两层就行了。”
“我也说的是铺两层，老陶非说铺三层。”
濮存新露出了胜利的表情，冲着陶泽茹笑道。
对角色和故事的铺垫并不是越多越好，反倒要恰如其分。
多了显得累赘，少了显得寡淡。
陶泽茹眯着眼睛，坐在炕上，脚上穿着一个黑色的袜子，不停的动着。
这场戏的五层铺垫，他看得明明白白的，但事实只要能完成三层就已经很好了。
群演都不会演戏，能铺垫个屁。
导演还请的是村子里的人，都是些七老八十的村民，不出乱子都不错了。
王保强有蒋雯利带着，陶泽茹觉得只能铺垫个半层，甚至会带着蒋雯利都演不好。
至于男主角莫奕，他根本就不看好这位演员。
年纪轻，嘴上毛都没长全呢。
活的时间，可能都没有他演戏的时间长。
但陶泽茹的不满并没有说出来。
等到莫奕真的演砸了，再当面说。
莫奕感受到了陶泽茹对他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满，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老大哥。
都是第一次见面，自己也不太好问，也不敢问。
毕竟差着辈呢。
蒋雯利又给火炉中加了几块炭火，烧得更旺了。
“明天就要开拍了，大伙儿也早点休息，一大早咱就开机。”
众人聊了一会儿，也算是相互认识的一番。导演便让所有人各回各啊，房里早些睡觉，养足了精神，明天正式开拍。
他们住的地方也在这山沟沟里，就住老乡家里。
送走了所有人，蒋雯利也把门抵上，。放下了厚厚的门帘。一转头，老顾都已经脱鞋上炕了。
“我怎么感觉啊，老陶对这两个新人演员都有些不太放心啊。”
都这几人之前又都有合作。互相之间比较熟悉。
蒋雯利还是看得比较清楚的。
“嗨，这种事儿不正常吗？”
顾长未看得淡，能进剧组的都是他极为看好的演员。当然年龄有大有小，有老有少。
像陶泽茹这种真正的老戏骨，实力派，讲究的是戏比天大。
他们是真正的爱演戏，演戏也不再是只为了赚钱，更多的是用尽自己一辈子的沉淀，好好的塑造一个角色。
陶泽茹也怕顾长未向市场低头，别托关系混进来几个来镀金的烂货。
虽然不方便当面指责，但如果王保强跟莫奕演技不行，起码那种发自内心的鄙夷是掩盖不了的。
“换成你想想。”顾长未把袜子也脱了，美美的躺在热炕上给蒋雯利解释道。
“如果女主角换成现在圈子里的那几个年纪轻轻的女演员，你怎么看？”
“那我肯定压着，让她一个镜头都过不了，然后趁早卷铺盖滚蛋。”
蒋雯利也是性情中人，回答的颇为豪爽。
“那不就得了，老陶有这种想法都很正常，说不定存新也这样想，只不过没表现出来罢了。”
“那你就不怕这两个小演员真的被我们几个压得一个镜头都过不了？”
“我挑的演员，我知道。”
顾长未只回了这么一句话，便躺在枕头上眯着眼睛打算睡觉了。
蒋雯利也了解自己的男人，对他还是颇为放心的。
《最爱》这部电影是他时代三部曲的最后一部。
老顾不可能亲手砸了自己的招牌。
“不洗把脸再睡嘛，最近风沙这么大？”
蒋雯利提着暖壶，在炕旁边带水盆里倒了些热水，又掺了点凉水，把毛巾泡在里边儿拧了拧。
“不了，太累了，今天又选小演员又进山的……”
顾长未闭着眼睛稍稍抬手，摇了摇。
他现在的身体可真不比不上当初拍《红高粱》时。
“别犯懒，洗把脸再睡。”
蒋雯利拍了拍顾长未的脚。
老顾这才迷迷瞪瞪爬了起来，麻溜的用毛巾擦了擦脸，又擦了擦脖子，倒在炕上立马就睡着了。
看到老顾睡去以后，蒋雯利也才缓缓地收拾。
论关系，她也是北电毕业的，不希望看到北电出来的演员，在外边演戏受到别人的欺负。
“但愿老顾是正确吧。”
拉灯，睡觉。
第二百一十七章 演戏不带重样的
剧组住的地方的确有些简陋。
屋内就一个热乎乎的炕，还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桌椅都是很有年代感的那种，一看都是村民打出来的。
炕下还放着一个夜壶，还好剧组给了他一个新的。
“这意味着没有公共厕？还得亲自倒夜壶？”
莫奕拿着夜壶看着。
想在这大山里边儿找一个分男女间的公共厕所，的确有些困难。
而这些人造肥料都会送到，屋社旁边的小菜园里。
这种淳朴的农间生活，让莫奕这个已经习惯了都市生活的城里人，稍稍感到有些不太适应。
“哥，你睡了吗？”
宝强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莫奕急忙放下自己手里的夜壶。
“没事，进来吧，门没锁。”
吱哟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明天就拍戏了，哥你紧张不？”
保强提着一个塑料袋，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怕就拍呗，那有啥紧张的。”
莫奕一脸无所谓。
“不是哥，我咋感觉那几个前辈好像对我也有些不太放心啊。”
谁说王保强傻，这小子第六感还是挺灵敏的嘛。
莫奕拍了拍王保强的肩膀。
“放心，你就踏踏实实演你的戏就行了，别人的想法都不用操心。”
保强看着莫奕的脸，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啥……哥……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一点土特产，你被嫌弃。”
王保强放下土特产，转身就跑了。任凭莫奕怎么喊他都拦不住。
莫奕看着王保强的背影，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憨厚。
特产也没有用精美的礼品袋包装着，就是一个黑色塑料袋。里边儿裹了好几层，包装的还挺严实，层层揭开，阵阵香味儿扑面而来。
“这是腌猪肉啊。”
莫奕一闻这味儿就知道了。
拿了一块放在嘴里。香肥而不腻，味道稍稍有些咸，还挺好吃的。
保强这么大半夜访问，请教明天演戏的世卫事是假，给莫奕送肉可能是真。
王保强还是能分得清楚，这个剧组谁跟他亲近，谁跟他疏远的。
他从河北老家回来，老母亲就给他装了一点腌肉，拿到剧组分而食之，可能还会被别的大明星嫌弃。
王保强也只好连夜把一大半肉送到莫奕屋子里。
………
戏份还是单独拍摄的。
最开始开的并不是群演的戏，反倒是刚从现场找回来的小演员的戏。
饰演的是赵齐全的儿子小鑫。
齐全最想发财，儿子的名字都是三个金。
小鑫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就跟五六年级年级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在村子里晃悠的时候，发现路中央有一个红红的西红柿放在一张白纸上，洗的还挺干净的。
小孩子没多想，拿西红柿左右看了看，发现四顾无人，吃着西红柿朝自己家里赶去。
但却死在了半路上。
只因为齐全村子里有名的血头，因为热病泛滥，村民中有人认为是齐全买血液带来的灾难。
于是为了报复，把老柱柱家的鸡毒死了，毒死了他家的狗，还用有毒的西红柿，毒死了赵齐全的唯一儿子。
悲愤交加的赵齐全手里握着镰刀，在村子里来回奔跑。
“谁干的啊？啊！”
一声声哀嚎伴随着丧子之痛，在这个寻常的村庄里边回荡。
但没有一个人应他。
阳光照在村庄里，为什么看着如此温暖的地方，却刺骨的寒冷。
赵得意也手里拿着镰刀在村子里四处奔走，他是小鑫的叔叔，自己的唯一的侄子，就这样被村里人害死了。
这就是电影的开篇，伴随着一个小孩子的死亡而开始的电影。
伴随着这阴沉的天，和漫山遍野呼啸而过的风。
吹着这小山村里一寸寸黄土，一片片落叶。
莫奕对这些实力派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包括最开始接触的金仕杰，包括王学起，也包括现在和他同在一个剧组里的濮存新跟陶泽茹。
单看这两位老演员的扮相，就跟之前实验的角色有强烈的颠覆感。
濮存新饰演的赵齐全。满嘴龅牙，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额头深深的皱纹。
孩子死后胡子拉叉的，双眼中既有他对这个村子的怨恨，也有来自于暴发户的狂热。
想当初，濮存新可是曾经的奶油小生，是多少中国女人的梦中情人。
果然，情人都会老的。
至于陶泽茹，整个头发花白，倒也不用染。穿起了农民的衣服，看着比真正的农民还像农民。
“父亲”跟“哥哥”都这等扮相，莫奕自然也不能落后。
头发剪得跟狗啃一样，每天让造型师都支棱起来。
就像几个月没有洗头一样，脸也晒得雀黑。胡子蓄着。虽然扮相没有濮存新老成，但能让眼别人一眼就发现，这货是个落魄的农村人。
夹克套着外胎，里边穿着一个淡蓝色的衬衣。
衬衣莫奕故意没洗，还穿他干农活儿，衣领磨的都有些反光。
一条牛仔裤，脱下都能立起来。
陶泽茹本来还想挑莫奕扮相上的毛病，但看到他这个扮相也没话可说。
“不是，你这么拼命啊。”
吃饭的时候，章子仪看到莫奕的样子，差点都没认出来。
“正常操作，你也不是换上了吗？”
章子仪也脱掉了她华丽的外装。头发梳在脑后，简单的扎个马尾。
外面穿着也是一个花格子衬衫，都是摄制组在集市买来的。
只不过，莫奕穿着想农民，为什么章子仪穿得还是那么漂亮。
王保强也端着饭走了过来。
“哥，听说你今天都把老演员都震惊了？”
“什么情况？快说说说说。”章子仪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也是没什么事儿，就一个镜头多拍了几遍吧。”
“哥，你就是谦虚，明明是导演让你拍三四次次就行了，你硬生生换了六种演习方式。”
王保强说起这个满脸的兴奋，仿佛就跟他在现场一样。
其实莫奕也没做什么，只是拿着砍刀追出来的那段戏中。自己力求完美，换了不同的表演方式刺激顾长未，也刺激刺激现场的那几个老演员。
老演员不是看不起新演员吗？不是怕新演员演技不好，让整个电影质量下降了吗？
那他就用最直接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拿着砍刀追出来的那个镜头，首先是濮存新追出来的。紧接着才是莫奕的镜头。
对赵得意这个角色，莫奕还是有自己的理解的。
他在这个村子里生活，是村里的村民，但更多的是一种尴尬。
自己的哥哥，是卖血的，也是将热病引入村子里重要源头之一。
而自己也是热病患者。
这种纠结的处境，就是赵得意的悲剧。
莫奕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眼神朝着一旁的屋社看了看，脚步有些凌乱。
“小奕，能不能换一种表演方式？我还是觉得赵得意虽然他也患了热病，但他并不想看到自己的侄子被村子里毒死了，那种感觉你懂吧。”
顾长未看到莫奕的表演，也不觉得哪里有些差，只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莫奕点了点头，走出镜头，收拾收拾自己的表情，打算重新跑一次。
陶泽茹俩人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莫奕的表演。
“你觉得这这小子怎么样？”
“看莫奕的扮相，应该不算那种演员。”
“不能凭外表看人啊，还是再观察观察，要是这小子真的是走后门进来的，我绝对让他以后想起演戏，都心有余悸。”
“老陶你不要这样嘛，对新人还是多关照些。”
“关照个屁，这个圈子全被这些乱七八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人弄脏了。”
陶泽茹啐了一口。
当初他们拍戏的那个年代，真的很纯粹。
莫奕走出镜头换了个表情，亮亮呛呛的又跑了出来。
这次他收敛了心中的那一丝恨意，更多的是一种慌张。
顾长未看着在一旁看着濮存新跟陶泽茹。
有了一个想法。
“小奕要不再换一种表演方式？”
“好的导演。”
……
“要不再换一种？”
……
“再换一种吧。”
……
莫奕换了六种状态。每一种都不带重样的，把每一次的表演拿出来，放在赵得意这个角色身上，都显得那么的契合。
这每一种，都是莫奕对这个角色的理解。
莫奕操着一口正宗的陕北普通话，就像一个地道的农民。
濮存新用胳膊肘戳了戳陶泽茹。
“你还觉得这个演员入不了你的法眼？”
陶泽茹都看呆了。
“你确定这小子只有28岁？这演技，说他四十八岁我都信。”
“有时候啊！咱们得承认自己老了。”
濮存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这个时代已经不属于他们这一辈老演员了，应该属于像莫奕这样的新人。
第二百一十八章 我本是老天爷他干爹
不就是六种表演方式吗?
简单!
莫奕说的很轻松，但是真正的演员知道其中的难度。
这得基于对角色的完全的了解。
还得有不俗的演技。
换了旁人，说不定有莫奕演的这么好。
王保强一脸的羡慕，自己也是演了这么多电影。也适应看了这么多导演。看了剧本，莫奕的那段戏自己能演出三种方式。
莫奕足足是他的两倍。
莫奕巴拉了两口饭。
基操。
其实莫奕的眼界都高了，现在追求的是更高的境界。
能感觉自己已经能摸到追求的那个境界了。隐隐的有感觉，希望《最爱》能让他摸到那种个门槛。
章子仪看着莫奕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隐隐对他的评价又高了一层。
有实力，颜值也在线，身材又好，→_→
最关键的是为人低调，情商也高。
章子仪又想到了自家那个外国男朋友，扣扣搜搜的，他娘的，还逼老娘签什么婚前协议。
生怕自己贪他的钱。
这能忍?
她章子仪是喜欢富豪，但也是个有脾气的人。
再加上vivi又是个花心大萝卜，什么订婚。
章子仪早就在回国前就把那个老家伙踹了。
剧组的伙食还是挺不错的，老顾专门请的酒店大厨，在老乡家里开了个灶头。村子里的村民也经常过来蹭饭。
“哥，去喂猪吗？”：
剧组有个角色是，花脸猪，还在顾长未的电影里有挺深的寓意。
导演怕一头猪不够用，特意买了4头。
每天关在圈里，演戏的时候，还专门有人拿温水擦拭身体。
擦得粉粉嫩嫩的，走在镜头前，晃晃悠悠的，也不怕人。
仿佛那些母猪知道自己也是演员，每天走的闲庭若步，像巡视领土的领主一样。
“走看看去。”
吃完饭闲来无事，王保强和莫奕两人拿来点儿谷子，到猪圈前打算喂猪。
猪圈是用瓦房砌的一个小院子，每天都有人在里边洒水，还算挺干净的。
王保强提着半袋子谷子。
“哥，你之前喂过猪吗？”
“没有。”
“我小时候家里喂过猪，那时候人吃的都不够呢，那还有给猪吃这么多。”
院里的4头猪见到两人站在院墙旁边，本就欢天喜地的围了上来，半天也不见这两人把粮食倒下来的。眼睛瞪了一眼，摇头晃耳的又走到阴凉通风的地方躺了下来。
刚好有工作人员提过来半桶西瓜皮。见到莫奕和王保强，也不觉得有些奇怪。
这两个大明星挺平易近人的。
“猪，我来喂吧。”
莫奕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那半桶西瓜皮，大冬天的吃西瓜，也是挺奢侈的。
王保强看着眼前的4头猪，心里还是压抑不住的喜欢，从骨子里来讲，他始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
瓜皮和谷子一起倒进猪槽里。
“大花、二花、三花、小花，吃饭了。喽喽喽。”
王保强温馨的喊着。
四头猪争先恐后地冲到超市旁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哥，你不知道，小时候我家有多穷。”王保强也不嫌脏，随意的坐在猪圈墙上。看着圈内大口大口吃的4头猪，心满意足的笑着。
莫奕一看王保强有话想说，也乐意当个旁观者。
“当初我们家真的很穷，衣服都是我哥我姐穿剩下的。后来家实在穷的没办法啦我就上少林寺了做俗家弟子。”
“演了这么多年的戏，还是不会演。”
一瞬间王保强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眼神的失落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住。
王保强手里拿着一根小棍棍儿，缓缓的给这些猪梳理着毛发，一下一下，动作很轻很慢。
四头猪也不嫌弃有人在它们吃饭的时候打扰，还是吃的很香。
农村人想演戏啊，真的太难了，王保强之前又是群演出身，虽然演过一些不错的电影。但大多都只是靠着他那副憨厚的农家形象而被导演选中。
前几年拍战争片儿，得到一些肯定，挣了些钱，也在圈里有一定的知名度。
但提起王保强，大家也都还会说。“哦，是那个长得傻里傻气的农村孩子吧。”
没有一个人说他演技好，只是觉得他福运好。
这个圈子还是靠颜值靠背景。
王保强，还差那么一点点。
差一部他让能在影视圈说上话的好电影。
所以他这才极力在各大电影里演角色，力求做到自己演技再上升一个档次。
莫奕看着眼前王保强，心中也感触颇多。
他和自己相比，差的只是一张脸而已。
人家还是武打演员，有很多年的武术功底。
莫奕上前拍了块王保强的肩膀，此刻他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用行动证明他的立场。
王保强偷偷的擦了一把眼睛，一转头，脸上又露出灿烂的笑容。
“看着这些猪，我就想起我妈在家养的那几头猪，有些想家了，哥你不会笑话我吧。”
“那不能。”
在外漂泊的浪子，心中最好的归宿还是他的家。
圈里的四头猪不知什么是忧愁，什么是烦恼，吭哧吭哧的，吃的挺开心。
摇头晃耳，嘴巴嚼的时候，小小的尾巴还会来回的晃。
看着王保强那没有忧愁的傻笑，莫奕也笑了。
人嘛，不就活个开心。
哪怕装，也得装开心。
宝强从墙之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图，倒也不觉得脏，在剧组拍了这么多天戏，早就跟角色融入的差不多了。
一身衣服也脏的不能再脏了，但没有一个演员提出要洗漱或者坚持不下去，打道回府。
每个演员都将自己100%的精力投入在这个电影中。
等到四头猪都吃完了，莫奕也晃晃悠悠回到剧组，章子仪已经拿着剧本，又开始揣摩角色。
他们现在拍戏的地方是在村子里的一处荒废的小学。
本来是村子里学生们上学的地方，但却因为孩子都去城里上学了，小学也没了老师，索性荒废了下来。
莫奕看着章子仪，外边只是简单的套了一个羽绒服，里边还穿着他的那件戏服。
甚至妆都没怎么卸。
“大花、二花，三花、小花吃得怎么样？”
剧组每个人都对那4头猪有很深的感情。基本每天轮流去喂。
“吃的老好了，也不知道是谁吃的西瓜皮，大花嚼西瓜皮，就跟熊猫吃竹子一样好听。”
“得了吧，猪吃饭再好听，能有熊猫吃饭好听？”
“你别不信。”莫奕开始胡搅蛮缠。“猪和熊猫一样懒，一样胖，一样的能吃，成年了一样具有攻击性，只是肤色不一样罢了。”
“所以投胎很关键。”
章子仪笑了笑，用手抠了抠自己的头皮，三天演戏没洗头，都有些痒。
“来吧，对对戏，一会儿就要演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你看我体面不体面
由于艾滋病病人被全村的村民们不待见，与其被村民们嫌弃，反倒不如让艾滋病病人主动隔离。
于是老柱柱就提议，让患热病的村民都住进村子里荒废的小学，由政府统一发粮，吃大锅饭。算是享受享受最后的快乐时光。
也好统一管理。
村子里所有的热病患者都住进来了。
有管粮食的粮房婶，有天天拿个大喇叭的大嘴，有专门记账的黄鼠狼，还有村子的里的老村长四轮……
这些热病患者啊，有的年纪轻轻。有的一大把年纪，都是卖血患的病。
而老柱柱因为他儿子齐全作孽，自己心甘情愿为这群热病患者服务。
别人对这些hiv患者躲都躲不及，他却只想用自己的行为帮自己的大儿子赎罪。
小学在山头之上，仿佛和山脚的村庄隔绝开来。
也就是在这里，赵得意第1次遇见了商琴琴。
那日他正在屋内睡觉，原本都已躺下了，却只听到学校大铁门有声响。
只见一个穿着大衣的男子在院内扔下一袋白面，嫌弃的看了一眼四周，迅速离开了，紧接着一个穿红色棉袄，长头发的姑娘，悄悄的从门外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还拿着一个箱子。
很明显，也是热病患者。
很明显，也是被自己家里人抛弃的。
导演对这个镜头描写的极具诗情画意。
赵得意第1次看到商琴琴的时候，并不是正面的看。
而是通过一个小小的窗户，偷窥到外界。
就像一个内心沉寂了很多年的孤独患者，被一束光照亮了他的整个人生。
章子仪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虽然穿的还是农家衣服，但也极具魅力。
电影里的角色要么穿黑的，要么穿灰的，大家都是深色衣服，只有章子仪一身红衣。
那红色棉袄刺的人眼睛疼。
那委屈的表情，看的人鼻子想哭。
商琴琴不是本村人，是外乡嫁进来的。
被自家男人狠心的丢弃在这个热病患者之中。
赵得意看的有些入神，这个原本被热病磨平了自己生活所有希望的男人，一瞬间仿佛有了活下去的念头。
商琴琴已经嫁了人，赵得意也早就娶了妻，还有了一个儿子。
而且商琴琴还是赵德义兄弟的媳妇儿。
按照农村人的伦理观念，这两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点什么的。
但赵得意不管，他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有点儿小聪明，有点儿小自私。
喜欢，是压制不住的。
“a。”
莫奕拿着粉笔在门上写着正字。
这阵子原本是记录赵得意媳妇儿没来看他的次数，已经有26天没来看他了。
莫奕站在门前磨磨唧唧的，脚不停的踢着地上的石头。
果然他等来了商琴琴，这女人算是热病患者里唯二的女性，自然地承担起了煮饭的工作。
和粮房婶两人，抬着一盆子污水。
“日能的很，画画了？”
蒋雯利饰演的房梁婶。比章子仪还要朴素，外边套着一个军绿色外套，腰间围着围裙。这位大姐姐脸晒得通红。个子又高，长得又壮，稍微一打扮，活脱脱是一个农妇的样子。
“是画画吗？啊！”
赵得意转过头，还有些不好意思，靠着窑门口的砖块儿，扭捏的有些浪荡。
眼前他两个女人中，他只看到了商琴琴。
“多活一天是一天，多活一天赚一天，得记着。”
他绝对不能让琴琴知道，这些“正”字是自己等他媳妇儿看他的。
说白了，就是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装文化人，装深沉，装牛逼。
用围裙擦了擦手。那眼神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房梁婶儿看了一眼张琴琴，又看了一眼已在门口上发漏发骚的赵得意。
“球！”
也不至于知道这句话，到底是骂赵得意的小聪明，还是骂赵德义的痴心妄想。
导演设定这个村子是一个陕北的村子，演员们也说的是陕北话。
莫奕自然说的也是。
但他说的陕北话，土的掉渣，本来就是跟个老先生学的，一点韵味儿都没有，不好听。
蒋雯利说话好听，声线好听，吊门又高，哪怕骂人都充满了韵味儿。
章子仪也对自己的声音也有琢磨，既然做不到像蒋雯利那样的好听，反倒含含糊糊的，诺诺的声音像极了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儿。
这场戏也只有几个镜头，但人物形象很明显。
顾长未在监视器后看的也很过瘾。
请好的演员就有这点好处，只要稍微的一点播，演员自己会摸索，用不着他多嘴，就能达到自己心中预想的片段。
三个演员各占一角，气质上互相谁都不输，但又能各领风骚。
他要的群像化的表演就是这样。
“好好好，准备准备，直接进行下场戏。”
空气还是很冷的，导演一喊停，助理们急忙抱着衣服围了上去，把自家的一人裹得严严实实。
白天拍完，晚上拍。
今天晚上只有莫奕跟章子仪的戏份。
商琴琴的红袄袄不知道被谁偷走了，老柱柱说晚上放到院里，他就不追究此事。
赵得意晚上睡不着觉，偷摸的溜出来，想看看到底是谁偷的。
没想到啊，在房梁上发现了同样吹着风等待自己衣服的商琴琴。
这是两人第一单独相处。
在这漫无边际的夜色，天黑的连星星都看不见。
一男一女坐在房梁顶上。莫奕双手揣进怀里，尽量蜷缩身体给自己取暖。
“你为甚卖血？”
章子仪没有看他，眼神盯着脚下的砖瓦，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想买一瓶城里人用的洗发水，电视上有呢，我们那有个女娃娃买了，她的头发滑的像流水一样，我也想有，就卖了一回。”
章子仪说起那洗发水，一副没吃过，没见过的样子，满脸都是羡慕，摇头晃脑的，甚是可爱。
但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姑娘为了买洗发水，献血染上了hiv.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剧组的所有人也是静默的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导演说了，要看这两位好演员现场飙戏，让工作人员不要打扰。
顾长未穿着军大衣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在监视器后。
虽然他要的是群像演出，但莫奕跟章子仪还是本剧的男主角，而今天的这场戏也颇为关键。
…………
“你呢？”
“谁都卖啊，我哥就是不让俺卖，我就跑到别的村买去了。”
“都说你哥黑的很，一袋子血，都抽了一袋半了。”
到现在，琴琴还在纠结自己好像被人坑了半袋子血。
“管谁偷你的袄袄，你也偷嘛！”
“人要脸，树要皮。”
“你有脸皮呢，你男人听说你有热病了，就打了你一顿，全村人都知道。你患病了都不心疼，还那么狠的打你，换我有病，打死也不跟男人说，非把这病传到他身上。”
赵得意说到这，琴琴脸上，露出了一丝蓝色，眨着眼睛，眼眶中似有泪水流出，仰着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你传给嫂子了？”
“哥不怕你笑话，查出这病一年多，她连手都不让我摸一下，你说我还不到30岁。”
“都一样。我男人说了，他死都不跟我埋一块儿，嫌我脏。”
“哈怂娃，要是我，巴不得想跟你埋一块儿呢。”
两人见状相视一笑，都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害了这个病，谁都有**，谁都有需求。
莫奕脱下衣服盖在照在琴琴的身子上。
琴琴也没有反对，大冷天的，跟赵得意靠得更近了。
德义的手很自然的就放到了最温暖的地方。
琴琴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也怕被人发现，最后还是，顺从了。
………
晚上拍戏挺冷，只拍了一小会儿，莫奕，就觉得自己冻得全身都受不了。
导演一喊，他急忙跑到马冰身边，把厚厚的军大衣套在身上。
他发现了什么狗屁羽绒服，都没有军大衣来的实在。尤其将军大衣先在炕上捂那么一小会儿，再穿在身上，就跟穿了个火炉一样暖和。
“我本是老天爷他干爹，你看我体面不体面嘞。”
这句戏词儿是河南民间坠子艺人郭永章唱的，顾长未也是专门把他请到电影里。
开篇打架那场戏，郭永章就露过面，莫奕听了这句唱词。觉得朗朗上口，还挺耐听的。
经常有事儿没事儿，唱上两嘴。
章子仪裹着棉袄出来了。
“陪我说说话吧，心里烦。”
莫奕愣了愣，点了点头。
他在剧组中人缘儿挺好的。很多人都喜欢找他聊天儿，也算倾诉心肠。
这算什么？
穿越者的被动技能？
第二百二十章 有些馋她身子
凌晨的山村中寂静的有些吓人。
这个点儿村民们都睡着了。
莫奕和章子仪裹着棉服慢悠悠的走出剧组，也不敢走太远。趁着剧组硕大的补光灯，走到一处田埂旁。
再往下走，真的就看不见了。
风一吹，哪怕穿的厚厚的莫奕也觉得有些冷，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你还真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穿羽绒服，就你穿军大衣。”
章子仪的神情有些落寞，双眼看着远方的黑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别小瞧这件儿衣服，暖和的多。怎么了？心情不好？”
章子仪点了点头。
莫奕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这个姐姐一定遇上什么事儿了。
“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最清楚，别人造的谣，逞一时口舌之快，不用放在心上。”
章子仪看着眼前的黑暗，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仿佛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泄去。
不愿多讲，莫奕也不愿意多问，两人就这样并排站着。
身后是亮灯的剧组的场地，工作人员还在陆续收拾着摄影器材。村子里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声，又不知惊醒了谁家的孩童。
“你还别说，虽然这里穷点儿吧，可生活还真的挺安静的。”
章子仪说着话，一脸的向往。
但莫奕知道章子仪这只是一时起意，如果真的甘心独居一隅，她也不会前往好莱坞发展。
“子怡姐，收工了。”
章子仪的助理喊了一声，两人这才转过头去。
“那就，晚安？”
“晚安！”
匆匆的来，匆匆的走，漆黑的山村里亮起了一排车灯。
“离开了呀？”
莫奕跟马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离拍摄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马冰在前边走着打着手电筒，照亮了下山的山路。
“哥你还不知道呀，我以为你知道呢。”
“知道什么？”
“外边有人传章子仪成了国内哪个富豪的二奶？说的有理有据呀，真真的。”
莫奕急忙制止马冰的胡言乱语，虽然路上就他两人。
“你别瞎说！”
“哥，网上说的有理有据的。”
“以后你把这话别再跟外边人说。”
这年头造谣不犯法，但让别人听到马冰说这样的话，他的职业生涯有可能就此断送。
两人走了几步。终于走到了山脚住的房子前，屋内的老乡贴心的早就打开了路灯，马兵随手关了手电筒。
“哥，那你说这事到底是真是假的呀？”
其实也不怪马冰对这事儿起了疑心。章子仪在圈内最喜欢富豪，之前交往的男朋友，也都是富豪。
无论是中国的还是美国的。
而这次曝出的这个绯闻，可信度真的非常高。
“你觉得像章子仪这个境界的女人还缺那点钱吗？是真是假都不要讨论，尽看事态发展就行。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哦，好的哥，我知道了。”
马冰点了点头，算是把莫奕的告诫记在心里。
果然，第二天章子仪并没有出现在剧组。
剧组里的人，在顾长未在严厉禁止下，也对这件事情不作表态。有不少媒体找到《最爱》剧组，想采访采访章子仪，但都被顾长卫拒之门外。
不允许探班。
拍电影就拍电影，何必染上那么多的闲事呢！
缺少了女主角，莫奕的戏份也不能单独拍摄了。
“老大，有人电影节请你出席，去不去？”
“这个时间段哪个电影节开奖？”
“香港金像啊？”
第29届香港金像奖，请他做观礼嘉宾。
也是因为莫奕饰演的《十月围城》，在这个电影节有不少提名。
不巧的是，莫奕这次没有任何奖项提名。
《十月围城》入围了男主，男配，女配，新人，最佳导演，最佳影片还有乱七八糟很多奖项。
就是没有莫奕的。
这不关演技的问题，单纯的就是莫奕的戏份不够。
“又没获奖，去干啥？”
坐在台下，看别人领奖也没多少意思。
莫奕参加过真多届电影节，但还真没参加过金像奖。主要是金像奖的确有很多限制。
虽然也是中国a类电影节，但参加的影片必须符合其中两个条件。
要么导演是香港居民，要么出品公司是香港注册公司，要么电影里有六个工作人员是香港人。
而且里边很多奖项的参选资格都极为苛刻。
对香港本土影视有着极大地保护。
再不保护，就像金马一样，年年被内地电影人刷奖刷到爆。
有那么多时间去四处转转，还不如留下来好好磨练自己的演技。
等到哪一天，莫奕真正获得金像最佳男主角提名的时候，他再去也不迟。
静下心，依旧沉在这个小山沟沟里继续拍戏。
但由于没有女主角，只能先把男女主角戏份跳过。
其实顾长卫也不想拍太多男女的戏份，更注重于对这个时代的描写。
一群热病病人中最先离世的竟然是村长四轮儿，这个每天都坚持锻炼，生活规律的老军人，就这样死不瞑目的走了。
小学死了人，也没有人愿意再住在那里了，一群热病患者，又回到了农村。
回到了自己家。
这一段苦命鸳鸯，貌似也就在社会的压力下被迫分手。
所有热病患者都住在村子里，虽然依旧不被村民待见，村民们见到他们能躲则躲，能避则避，躲避不及就低着头，假装不认识，强行走过。
商琴琴和赵得意双眼之间，还是蕴含着浓浓的情谊。
坐在一起，总是偷偷的看。
热病越发严重，这些人也没剩多少日子了。
章子仪离组时间也不多，只请了4天的假，很快又回来了。
回来后的她还是意气风发，仿佛看不出被任何外界谣言的影响。
莫奕看到章子仪来，终于能拍自己的戏份了。
但很不巧的是接下来的气氛就是两人的激情戏。
拍激情戏之前得跟自己的女朋友先行报备。
电话拨过去呀，1王欧好像也在剧组。
“拍戏呢？”
“是啊，在横店还走不开呢。”
“宝贝，给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说吧，我在听。”
“马上要拍一场激情戏给你报备一下。”
“你们不是拍文艺类型电影？怎么还有激情戏？跟谁啊？”
王欧在电话那头正在忙，自己手头的工作最近挺忙的，这些文艺片大导演最喜欢在电影里加入一点不让播的元素。
“跟章子仪。”
“哇，人家可是大明星啊，那你占便宜了。”
莫奕听到王欧声音里满满的醋味儿。
“什么嘛，明明是你老公我吃亏了好不好？”
“得了吧，什么时候拍？”
“今天拍。”
“我*，今天拍戏，你早上跟我报备？”
王欧在电话那头瞬间就怒了，到底还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不是媳妇儿，你听我解释。”
王欧以前都不管自己拍戏的事情的。这次怎么反应这么大。
“你等我回北京，有你好果子吃。”
王欧把电话瞬间就挂了，其实她也知道莫奕拍电影避免不了激情戏。
可是没有提早的报备，让她心里还是很不爽。
莫奕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管她呢，先拍完电影再说吧，自己的媳妇儿以后再哄。
不过说真的，拍戏这么多天，两人已经快有三个月没有见面了。
用莫奕的话来讲，馋她身子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我也快没电了
激情戏不好拍，尤其是跟这样的大明星拍激情戏。
莫奕心中还稍稍有些紧张。
早上起床打完电话，端着水缸子，就蹲在房屋旁边刷牙。
章子仪刚好过来要跟莫奕讨论细节，看到莫奕一嘴的白沫儿，咕噜噜咽水的样子，还有些搞笑。
“怎么？有些紧张呀？”
“紧张什么，该紧张的人应该是你吧。”
莫奕瞟了一眼章子仪。这位姐姐没有害羞，大大方方的站在莫奕一旁。
“你一刷牙那我咋办？”
“你随便不刷都行。”
“那我吃蒜了”
“姐，用不着这么狠吧。”
莫奕抬起头，嘴上的牙膏还没擦呢。
章子仪笑了笑，就是开玩笑。
莫奕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情应该不错。
“其实也用不着刷牙，导演说了不亲嘴。”
“我就刷个牙……咕噜噜噜噜噜……表示尊敬……咕噜噜噜噜噜。”
莫奕仰着头，咕噜了几口水，又吐在地上。
“谁让你前几天请假来的，为了赶进度只能抓紧时间把咱俩的进度赶上。”
莫奕拿着毛巾擦了擦嘴。冲着手心哈了哈气，还挺清新的。
这样拍戏，不尴尬。
赵得意跟商琴琴两人的感情经历真的挺复杂的。
小学第1次关闭后，两人在村子里也没有时间相处，找了个借口偷跑到山里鼓掌，大地为床，天空为被，反正也活不了几年了，索**个痛快。
等到小学又重新成为了热病患者的集聚地，两人也有更多的相处时间。
昏暗的储物间里乱七八糟的，有没有一个平坦的地方。
但顾长未就是喜欢这种杂乱无章的感觉，这才符合电影的主旨。
章子仪还是穿着她那件红棉袄，发型还是没变。
莫奕画的妆，双眼发青，明显病入膏肓，时日不多。
可眼神盯着章子仪的胸前的纽扣，恨不得用牙直接咬掉。
“好好，这个眼神很好，状态保持住，灯光准备好，a。”
灯光透过门缝，照进这个漆黑的窑洞。
商琴琴里边穿着一件粉色的毛衣，外边只套着一个红色的棉袄。
脸色带着一丝红润。
赵得意的眼睛就盯着琴琴衣服扣子，刚被记上的扣子马上被他又解开了。
“你扣子咋都扣成这样？来呀！来嘛！”
没有太多的挑逗话语，也没有太多的前戏。
就是纯粹的爱，纯粹的孤独的陪伴。
伴随着丝丝*喘。
两人身子往下一倒，就消失在了镜头外。
“好，不错，过了。”
这样的戏份，莫奕也不想拍第二遍，一听到导演喊过，急忙松开章子仪。
导演忙着去处理胶片，章子仪坐直了身子，自顾自的系着纽扣。
虽然拍的是激情戏，却不会出现暴露的镜头。
“你就这样嫌弃我呀。”
“没有，我就是怕你尴尬。”
但莫奕说出这话，自己的脸都红了，刚才低下头吻的时候，他能嗅到章子仪身上的那股清香。
果然女人都是有体香的。
“这才哪到哪儿，后边儿咱俩抱在一起的戏份还多呢，那你还不尴尬死。”
章子仪笑了，站起身打算看看监视器里的成果怎么样。
莫奕就坐在杂物间的柜子上，灯光还没关，透过门缝。照出了章子仪整个人的轮廓。
整个人一起发光，背影婀娜多姿。头发随着身子缓缓颤动。
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章子仪能收到这么多导演的喜爱，担任这么多女主角。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太漂亮。
但想到还要跟她拍裸露的戏份，心中莫名竟然升起了一丝期待。
这种负罪感是怎么回事？
商琴琴和赵得意的奸情，终究还是纸里包不住火，被她丈夫发现了。
本来她丈夫就嫌她脏，现在嫌她更脏了。
琴琴被赶出家门，也被婆婆嫌弃。
在这个村子里无处可去，只能回到娘家。
如果琴琴这一走。赵得意注定这辈子再也无法见面，他也下了狠心，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把琴琴接到一处破烂窑洞里，两人生活在一起。
这两个人在一起无关系*，就是两个孤独的心，促使彼此围在一起。
他们都是这个村子悲剧的产物，身患热病，本身就是世界的边缘人群。
本该依靠的丈夫跟妻子对他们厌恶至极。
这个村子对他们来说不再是躲避的场所。
必无可避，他们选择进山，选择一处破烂的窑洞，这里没有人来干扰他们，也远离了那个让他们感觉厌恶的村子。
两人的热病越来越严重了，可能真的是日无多。
破窑洞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炕，一个炕桌。
晚上也只能点着蜡烛。
摇曳的烛火将把两人的身影印在这破烂的窑洞房上。
整个房间呈现暖色调，竟然显得有些温馨。
“琴琴，我这几天老梦见我娘，她说她在那边冷，叫我过去给她捂脚。”
这可是离世的预兆。
赵得意一想起这个梦，心中满是愧疚和难受。
商琴琴坐在炕上，看着赵得意。
“你娘啥时候没的？”
“十多年了。”
“那以后我就当你娘，别想你娘了，想着我。”
说到这儿，章子仪一脸笑意，美滋滋的握着莫奕的手。五指抚摸着莫奕的手背。
“以后我当你娘啦，让我做甚我就做甚。我就像亲娘一样疼你。”
灯光映着章子仪的脸，那一瞬间有些唯美。
莫奕靠在窑洞墙上，想到自己两辈子都没有任何一个亲人。
还不是像赵得意一样，一样的惨。
鼻子有些酸，眼神一低，轻轻的哼了一声。
“娘。”
顾长卫在监视器后看的有些入神，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莫名其妙的流了下来。
莫奕演的太好了，真的把赵德义这种被世界遗弃，只有琴琴这一个唯一的依靠的，这种孤独的感觉演绎的淋漓尽致。
那忧郁的眼神，随心而又散漫的动作，莫名其妙的触动了顾长卫心中的某一根心弦。
低下头，偷偷的擦擦眼泪，却发现摄像也哭了。
看来被感动的，也不止他一个。
…………
村子里这些天，有越来越多的白幡打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披麻戴孝，整个村子都笼罩着一股哀愁。
“大嘴。”
琴琴站在外边晾洗衣服，还有些不太明白，也不知道是谁死了，急忙喊住路过的大嘴。
“粮房姐走了。”
大嘴说着话啊，声音都有些哽咽。“花脸猪把粮房姐放门口的米吃了，粮房姐跟它生气了，就走了。”
粮房姐是一个极爱惜粮食的人。打心眼里朴实，打心眼里想好好生活下去。
得了热病，从来没有过一次抱怨，反倒积极的面对这个社会，可老天爷就是这样的不公平。一群人里她却早早的离开了人世。
大嘴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破喇叭，吹了吹，喇叭发不出一丝声响。
“我的喇叭没电了。”
大嘴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本来面带愁容低头，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是眼角却是止不住的悲伤。
他本来就是个傻子，喇叭就是他的生命。
“我……也快没电了。”
怀里抱着一袋米，继续朝前走着，路过一处花丛，顺手摘下一束花，别在自己耳后。
回头冲着上琴琴害羞的笑了笑。
那笑容印着他雀黑的脸庞，有些心酸。
那朵花，是大嘴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期望。
粮房姐走了没多久，大嘴也走了，这个村子再也听不见，大嘴的喇叭声了。
导演给了他一个长镜头，他就这样别着黄花，远远的跟在；粮房姐送葬的队伍身后。
就像一个被社会遗弃的孤儿。
直到导演喊了他。王保强才停下脚步，转过头时已是满眼泪水。
莫奕懂王保强为什么哭。
也是感同身受，保强还是找到了自己表演的方向。
“别哭了，擦擦眼泪。”
莫奕递了一张纸上去，王保强接过，狠狠的擦擦眼睛。
“哥让你看笑话了，我就是……风沙进眼睛了。”
王保强还是一副死犟的样子，维持着他最后的内心倔强。莫奕也没有戳穿他这个低劣的掩饰。
“那行，哥，我就离组了，还有别的电影要拍呢。”
王保强低下头，抬起时又露出了他那憨憨的笑容。
莫奕相信保强会找到属于他的表演方式的。
起码在《最爱》里边儿。他是以完美收场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你死了，我也不愿独活
冬去春来，莫奕已经在这个山沟沟里拍戏。将近拍了三个月了。
这部电影耗时时间太长了，导演一边拍一边跟演员们讨论。每一个镜头，每个动作都要深挖再深挖。
莫奕也在顾长未这个大导演的指导下，演技突飞猛涨。
这是一个相互成全的过程。
莫奕成全了赵得意这个角色，顾长未成全了莫奕。
这几天拍的戏都是颇为关键的戏份，剧情也逐渐走到了最后。
商琴琴和赵得意还是冲破了世俗的阻碍，结婚了。
这两个不被全村人喜爱人，终于结婚了。
结婚当天，得意难得的换了一套衬衫，琴琴也穿上了红色的小礼服。
没有大操大办，甚至除了赵齐全，别人都不知道这两对儿结婚了。
两人是二婚，也得注重仪式的。
这两对新人胸前别着领花，打扮的跟平常多少有些不一样，病态的脸上也多出了一丝笑容。
琴琴手里拿着结婚证，两人手牵着手，怀里揣着一包喜糖，沿着村子的道路走着，碰着人就发。
“我和得意结婚了，领证了，来吃喜糖。”
“拿着拿着，别客气。”
“这是我们的喜糖，拿着拿着。”
“你看看我的证，跟你的一样不，我咋觉得红的跟假的一样。”
勤勤和得意，见着人就向他们炫耀他俩的结婚证，见人就发糖。
可是村民见到他们，还是心有余悸，也不敢用手接过喜糖。
遇到打牌的老大爷们，看到两位新人，也没有一句祝福。
鸟兽作散般的逃离了。
琴琴跟得意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别人怎么看他，他们也不在意。
无论是厌恶，还是不耐烦，还是看不起，都不重要了，他们只想过好自己最后的日子。
在最后这点时间里，完成自己最后的心愿。
就在这一天。齐全的儿子，就是被毒死的小鑫，也结婚了。
齐全给他找了一个妇女当媳妇儿，是**。
就在山的那头。
齐全雇人把他儿子的棺木抬了出来。用红布包着，放进了一架更好的棺材里。
**的声势挺浩大的，纸糊的汽车，纸糊的电视，纸糊的伴娘。
除了那两张白的渗人的照片。其余的都是红色的。
山路上长长一队，全是迎亲队伍。
十八相送，这个声势，可比赵得意的二婚隆重多了。
齐全难得的回了一次家，门口碰着老柱柱。
他的座驾也从最开始的破自行车，换成了现在的哈雷摩托车，嘟嘟嘟的，比之前气派多了。
“爹，今天给小鑫娶亲了，还没敢跟你说呢，怕你看到心里不好受。”
老柱柱看着齐全递上来的红纸。
心中止不住的生气和愤怒。
小鑫才10岁呀，安排的**，对方已经30多岁了。
齐全真的为了赚钱，连他死去的孩子都不放过。
“你人五人六的，就折腾这亲？”
齐全一听这话，瞬间不乐意了。
他现在可是本地的棺木大亨，走哪儿都是穿西装打领带，头发也不散落在眼前，背到脑后。
他可是人上人，比这个村子里的任何人都厉害。
“我们亲家可是县长的亲戚，咳嗽一声谁都不甭想活。”
濮存新演的赵齐全，是化了妆的。
但在莫奕眼里，这位老哥哥的演技完全不在外表，而是在他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真正的透露着暴发户的贪婪。再配上他满嘴的龅牙，看着真的有些害怕。
濮存新的演技无疑是在线的。
甚至莫奕觉得，比在场任何一个演员都要高。
赵齐全扬了扬头，露了露脖子，跟一旁一脸窘迫，邋遢，被生活折磨的不成人样的老柱柱，形成鲜明对比。
“我们还在一起要开发房地产嘞，你看就这儿就这片地，马上就是一片高档陵园，世外桃源。”
齐全挥了挥手，颇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意味。
转头看像他爹的时候，但看到他爹眼中满满的鄙视。
齐全年轻的时候卖血，害得村人得上了艾滋病，现在又买棺木。
这一条龙的服务，连死人的钱都挣。
老柱柱如真想把这兔崽子腿给撅折，免得再造孽，遭天谴。
赵齐全看到他爹的鄙视的表情，心里更加不耐烦了。
“我知道娘娘庙人恨我，我不想饿，更不想穷。哪能人人都身在苏杭呢，可我能让人人都葬在天堂。”
他死了儿子，这辈子唯一的目标就只有挣钱了。
为了挣钱，他不择手段。
濮存新的一举一动，都感觉像一个嗜血的豺狼，莫奕在监视器后面站着，看得有些心惊胆战。
他在剧组中主要就观摩的就是濮存新的演技。
也就不知道自己能学到多少了。
顾长未转过头，发现莫奕看的有些入神。
倒也心满意足，莫奕虽然年纪有些低，演技倒还可以。
最重要的是越演到最后，演技越来越好。
现在基本上拍戏都是一条过。
甚至有时候还能给他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惊喜。
“今天晚上拍你最后一场戏了，有把握吗？”
“有把握拍，就完事了。”
熬了这么久，终于要拍到他最后的戏份了。
《最爱》这部电影的结局是悲剧的。
主角们都死了。
当夜幕降临，剧组的工作人员布置好了现场。
要是说之前偷情时的光线，甚至结婚时的光是暖的，是幸福的。
那最后一场戏的光芒，则是血红色的。
这种光线笼罩着整间屋子，仿佛印证了命运的悲剧。
屋里的打扮还是结婚时的打扮，红色的棉被，红色的帷帐，甚至床头的喜字都还没撕，在这种血红色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可怕。
莫奕跟章子仪两人躺在床上。
谁也不说话。
导演坐在监视器后，看到演员都准备完毕，随即开拍。
摄像机缓缓的启动。
“啊，腿好疼啊，骨头里撕着疼，我的腿，活不成了。”
机器一开机，莫奕瞬间就进入了状态，撕心裂肺的喊着，双手紧紧的抓着床边，指甲都在床板上抠出一道道印痕。
咬着牙，声音仿佛是从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额头的汗一瞬间就冒了出来，就跟真的一样。
章子仪被莫奕突如其来的演技有些惊住了，但还好没有脱戏。
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搭档，猛烈的演技爆发。
镜头紧紧地捕捉着莫奕的表情。
那来回翻滚的痛苦，惨无人道的疼痛喊叫，刺激着现场的每一个工作人员。
章子仪急忙抱住，疼痛中的莫奕，两人额头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
得意和琴琴都是艾滋病晚期，免疫功能受损导致，身上没有免疫力，特别容易患上各种疾病。
艾滋病人到晚期，甚至一个小小的感冒，都能夺走他们的生命。
莫奕躺在床上止不住地抽搐，赵得意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没几天日子了。
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让床板吱吱作响。
章子仪的手疼爱的抚摸着莫奕的脸，摸着她的胡茬子，摸着他黝黑的面庞，另一只手紧紧地拉着莫奕的手，两人手指上的戒指，还崭新着呢。
琴琴自顾自的跟赵得意说着话，一遍遍的唤醒赵得意的意识。
“咋就活不成了呢？要走也得我先走啊。”
“你哥可没把棺木给咱们呢，你要先走了，我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无论自己怎么说，赵得意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真的好像挺不过这一晚上了。
琴琴急了，声音都带着哭腔。
“我给你做媳妇儿，还像娘一样疼你，你裤子尿了我给你洗，你耍无赖我让着你，我真把自己当你娘了。”
琴琴一遍遍的呼唤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莫奕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白都露了出来，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喉咙里发出了干呕的声音，死活却说不出一句话。
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自剩下半口气。
赵得意现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得意啊，得意，你说句话呀。”
“是不是我对你不够好呀，你想早点离开我，你不想要琴琴了吗？”
“咱俩刚结婚，还没来得及跟老柱柱叫声爹呢。”
“得意你醒醒，你醒了咱俩明天就把爹接过来。接过来我们一块住，给他老人家养老送终。”
琴琴话说的很密，眼泪吧嗒嗒的滴在了莫奕的脸上。
但莫奕眼皮却支撑不住了，缓缓的闭上。
意识已经糊涂了，嘴皮轻轻的张合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午夜赵得意意识已经不清晰了，嘴里喊着直热，身体也烫的不行。
热病发病就是这样。
琴琴急忙起身到院里打凉水，把家里所有毛巾都拿出来，用凉水洗了，一遍遍的擦拭着得意的身体，却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热，热，我要冰，给我冰。”
莫奕闭着眼睛，身体细微地颤抖着，全身的衣服已经脱光了，只穿着一个大裤衩子，浑身被冷水擦的通红。
琴琴一遍遍的打水，一遍遍的擦拭身体，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看着躺在床上，烧的糊涂的得意，她真的不想让自己的男人，离她而去。
他俩才刚结婚。
他俩还没有过好日子呢。
既然毛巾不起作用，只能靠自己给他降温。
在院里打了一缸凉水，冰凉的井水刺骨寒。
琴琴脱掉了衣物，穿着拖鞋的脚缓缓的踩在板凳上，慢慢地走进了那一缸凉水。
电影的时间线是在秋天，所有人都知道秋天不能用凉水擦拭身子，太容易感冒了。
但琴琴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蜷缩着身子，缸里的水漫过他的脖子，等到自己的皮肤都变得冰凉凉的，淋着水，踏着拖鞋，走进屋内，躺在莫奕的怀里。
一遍又一遍。
一次又一次。
次日清晨，得意在床上醒过来了，经过琴琴一晚上不要命的抢救，他总算又从生死的边缘又挺过来了。
得意躺在床上，嘴皮有些发白，眼睛都还没睁开。
“娘。”
“你咋不应我啊？”
“你应一声，我就喊你100声。”
声音有气无力。
可喊了半天都不见屋内有人答应的，睁了几下才睁开眼睛，伸出手，5个手指在空中轻轻地摆了摆。
按照往常，琴琴都会一把拉住他的手的。
等了半天都没有人。
赵得意强忍着挣扎起身，一转头，就看到在地上，赤身的琴琴。
琴琴也是热病，昨晚上不要命的救得意，让自己先行一步离开了人世。
地上还散落着他们昨天发空的两包糖袋。
红色的袋子，透露着喜庆。
风一吹，便吹飞了好远。
得意看着躺在地上的琴琴，也不想活了，拿着家里的刀，自杀了。
只是当刀刃砍向自己的时候，他不觉得任何痛，反倒笑了出来。
因为他脑子里想着的全是前一天，他俩穿着婚服，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上。
两人嘴里含着糖，琴琴拿着结婚证，炫耀式的大声朗读着。
“结婚证，赵得意，商琴琴，自愿结婚，经审查，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关于结婚的规定，发给此证。”
“赵得意，商琴琴，自愿结婚，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关于结婚的规定。”
“赵得意，商琴琴，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关于结婚的规定。”
“赵得意，商琴琴。”
“赵得意，商琴琴”
……
可惜那声音再也听不到了。
…………
《最爱》还是在所有工作人员的眼泪中杀青了。
这部戏拍的太悲剧了。
到最后坏人活得好好的，甚至还有房有车，衣食无忧。
无关的小孩子，却被歹毒的村民毒死了。
那些乐观积极向上的病患，走的却一个比一个早。
忠于爱情的，却连一天幸福的日子都没有过完。
顾长未含着眼泪，从监视器后站了起来，不停的鼓着掌
“《最爱》杀青了。”
这不在山沟沟里拍了三个月的电影，终于拍完了。
全剧组的工作人员也由衷的鼓掌。
最后一场戏，莫奕和章子仪演的太好了，把所有人都看哭了。
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
在这部电影中，老演员对这些年轻一辈的演员的态度，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尤其是对莫奕。
濮存新敢保证，莫奕是他见过的年轻一辈演员中演技最好的。
没有之一。
莫奕也不好意思的站了起身，他上半身还没穿衣服，下半身套着一个大裤衩子，身上还是剧组给他化的妆。
艾滋病患者到后期，满身伤口溃烂。
用手背擦了擦眼泪，马冰给他送上衣服。
剧组离他家用不了太多时间，但莫奕这三个月硬生生没回一次家，一直泡在山里，只为了拍好这个戏。
戏如人生，只有一次。
他已经尽自己全部的本领。
把这么多天理解的全部展现出来了。
现在杀青了，终于能离开山村，回归都市生活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回家回家
“行了，马冰，你回去吧，箱子我提上去就行了。”
车开到地下车库，莫奕从车里走了下来。
虽然换上了他自己的衣服，但举手投足之间还带着那么一种赵得意的气质。
马冰从车后把行李箱放了下来。
“老大，真不用我帮你搬上去啊？”
“不用了，你回去吧？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行了。”
莫奕没戴墨镜，也没戴口罩。看他现在这样子，也没有粉丝能认得出。
马冰点了点头，上车也离开了。
莫奕看了一眼地下车库，还是熟悉的地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上了电梯，站在自家屋子门前。
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回来了，门把手上都积了一层灰。
从包里找了半天，才翻出自家钥匙，轻轻地插入，把他一声门开了。
“看来她也没回来呀。”
莫奕拉着箱子啊，慢慢的走进房中。
三个月没住人的屋子，屋内都积了一层淡淡的灰尘。
木质的地板上印着一串儿他的脚印，还有两条拉杆箱滚轮划过的痕迹。
空气中也不复之前的温馨。
“这也太脏了吧。”
莫奕看了看四周，这还是他那个温馨的家吗？
“该死的，走的时候，忘了请家政定期打理了。”
莫奕一进山三个月，王欧也在外地拍戏三个月。
这个家也就变成了空房子。
“不是，这什么味道呀？”
莫奕在空气中嗅了嗅，尘土味中中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儿。
顺着味道，莫奕找了半天才站在冰箱门前。
“老天爷，请不要跟我开这个玩笑。”
轻轻地拉开冰箱门，一股臭鸡蛋，臭豆腐夹杂的味道扑面而来，熏的莫奕喉咙直干呕，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走得急忘记把冰箱清空了，里边的鸡蛋、豆腐还有蔬菜，全臭了。
“这冰箱都不能要了吧？”
莫奕捏着鼻子，还在冰箱里翻寻还好的食物。
酸奶过期了，秋刀鱼过期了，连牛肉罐头也过期了。
唯一没过期的啊，两个水果罐头，外壳上还裹着浓浓的臭味儿，莫奕一点想吃的念头都没有。
不打开冰箱还好，一打开冰箱，整个房间都被这种臭味道笼罩着。
还等什么呢，收拾吧。
翻箱倒柜有没有找到一个用来打扫的口罩，只能将毛巾捂在自己的鼻子上。
刚好这套衣服也旧了，脏了直接扔了。
从卫生间提了一桶水，摆好了抹布，这要进行大扫除。
电视机、沙发、桌椅板凳再到地板。
莫奕足足换了三盆子脏水，才将家里打扫完一大半。
冰箱里的那点东西全部清空，洗洁精洗好的毛巾里里外外将冰箱擦了三遍，才将那种臭味去除。
这些事儿一般都是由家政阿姨来干的，有时候欧姐在家闲来无事儿也打扫打扫。
反正自从两人在一起，莫奕就没有干过一天家务，被王欧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猛的这么一干家务，还真的有点累。
莫奕正趴在地上，一下下的擦地板，只听到门锁有响动。
一转头，门开了。
王欧手里拿着背包，打扮干练，牛仔裤和衬衫的搭配，亮眼之际。
就像一个游历灯会，女扮男装的公子哥。
王蕾在身后提着行李箱。
两个女人站在门口，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见鬼一样。
“小蕾，我没看错吧，那是莫奕吗？”
“姐，我觉得也出现幻觉了，要不你掐我一把。”
王欧伸出手，狠狠的在王蕾脸上捏了一把。
“果然是做梦，一点都不疼欸。”
“姐，我疼，你快撒手。”
王蕾脸蛋都被王欧掐红了。
“你俩愣在门口干啥？快进来，门口我刚扫完。”
“不是。”
王欧快步跑到莫奕面前，蹲下来，仔细的看着这个跪在地上，双手带着胶皮手套，脸上捂着个大毛巾，只露出两个眼睛的男人。
这种浓浓的生活气息是怎么回事？
这还是他那个帅气的老公吗？
“那啥姐，我行李给你放门口，我先走了。”
王蕾一看到这种情况，赶紧开溜。
门砰的一声关了。
房间里只剩莫奕跟王欧两人，一个蹲在地上，一个跪在地上。
王欧缓缓地伸出手，眼神中满是温柔。
莫奕看着王欧的表情，心里偷乐。
“果然还是被大爷我这种细心顾家的样子感动了吧，嘿嘿。”
正美着呢，王欧的手瞬间揪上莫奕的耳朵，旋转180度。
“你能耐了，都给我不报备，还跟别的女演员拍亲热戏……”
“不是媳妇儿，你听我解释………”
“还解释什么呀？”
王欧慢慢的直起身，莫奕耳朵被扯的生疼，无奈也只能站了起来。
直也直不起腰，只能躬着身子。
“你看在我辛辛苦苦收拾家里的份上……”
说到这儿，王欧才把手上松了开来。
一把扯下莫奕脸上的毛巾。瞬间吻了上去。
三个月未见，思念早已如潮水蔓延。
莫奕还有些梦，刚刚还是雷霆，现在怎么就成了春雨？
“不是媳妇儿……”
王欧慢慢地把莫奕推到墙上。
“媳妇儿，我还戴着手套……”
瞬间手套被扔在地上。
“家里的事情还没干完……”
王欧直接把莫奕推进屋内，门一关………
本来还是早上10点左右，直到下午1:30的时候，卧室门才再次被打开。
莫奕身上的居家服早就换成了睡袍，看着地上擦了一半的地板。
蹲下身子想继续完成他的工作。
“放着我来吧。”
王欧躺在床上说道。
“三个月没见你，怎么感觉你比之前强了呀？”
“废话，我这叫三月不鸣，一鸣惊人，要不再一次？”
王欧听到这话，急忙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
再来一次？
就这一次都受不了了。
莫奕看到王欧的样子，会心一笑。蹲在地上，挽了挽袖子，打算继续擦地板。
王欧在被子里，半天没听到声响，又探出头看见莫奕蹲在地上干着家务活，心中一瞬间有那么一丝暖意。
自家男人好像演了这个电影以后。有了那么些不同的。
变得更温馨了，变得更些体贴了。
掀开被子，欧姐光着脚丫子跑到莫奕身后，两个胳膊紧紧的挽着莫奕的脖子。
“宝贝，别闹，我干家务呢。”
“哥哥别干家务了。”
王欧用脸蹭了蹭莫奕的背，通过线织的睡衣，仿佛能感受到莫奕炙热的皮肤。
贪婪的呼吸着莫奕身上的味道，怎么吸都吸不够。
这三个月可想的不行了。
有了王欧的干扰，家务活是干不下去了。
“中午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
“那我要吃米粉儿，肠粉儿，米线。”
王欧扳着手指，一个一个开始数起来。
在剧组拍戏的时候哪顾得上大吃大喝呀，每天天不亮就得开工，夜晚凌晨才能回家睡觉，空闲的时候还得琢磨台词跟剧本。
一旦演的不好，还要受到导演的指骂，一旦ng，就得跟全剧组人员说对不起。
饭都是剧组的伙食。
她早就馋莫奕的厨艺了。
这几年也依赖了莫奕的手艺。
“行行行，你想吃什么都给你做。”
莫奕的宠溺的转过头去，在王欧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哎呀胡子扎人。”
王欧一抿嘴，躲了过去。
“刚才你怎么不说我的胡子扎。”
莫奕嘿嘿一笑，扔下手里的毛巾，起身打算穿衣服，收拾收拾就去超市买点食材。
他除了演戏之外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逛超市了。
逛超市也不用穿太好的衣服，随便从衣柜里拿出两套休闲服装就套了上去。
欧姐腿软走不动，还是乖乖躺在家里等待丰收的成果吧。
临出门的时候，莫奕记起，门口还有狗仔。
得稍微打扮一下，起码得给门口拍摄的狗仔给个面子。
那就戴个帽子吧。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为什么不拍第二部
下楼。
去超市。
买菜。选好的，不要坏的。
一路上，有不少狗仔对他举着相机狂拍照，莫奕都不在意。
今天爷心情高兴，就让他们拍个照，好回去交个差。
这些狗仔一边拍照，一边忍住心中的狂喜。
“这位大爷终于露面了。”
“我*，还拍到他的生活照了，莫奕这种大明星也买菜呀。”
“三个月了都没消息，这还是明星吗？”
按照平常的明星，哪怕是进山拍戏，也需要不断的宣传，甚至是拼了命的宣传。
每天都是分享拍戏的日常，生怕没有话题。
但莫奕这货愣是跟别的明星不一样，开完《最爱》的发布会之后，便一头扎进深山里，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
博客微博都没有更新。
只留下他的粉丝，每天在网站上给他一遍遍的留言。
消息不但没有下降，反倒跟他进山的时候一样持平。
这是tmd什么神仙操作。
狗仔们一边惊喜这个莫奕终于现身了，一边又狂按着手中的快门键。
莫奕还冲着几个狗仔还挥挥手，再进了小区。
现在明星的行踪暴露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了，都剧组的人私自贩卖给这些狗仔的。
上楼，回家，做饭。
莫奕拿手的独创桂林米粉、过桥米线、广东肠粉。
还特意给王欧做了两种口味儿的。
欧姐在家也没闲着，洗了个澡，头发湿漉漉的，身上围着白色的浴袍。
肌肤吹弹可破，宽松的浴袍下露着两条雪白的大长腿，一晃一晃的。
“你快去穿好衣服，晃得我心里荡漾。”
“荡漾又怎么啦？我又不怕你。”
王欧恢复了神情，立马翻身农奴把家唱。
莫奕只能忍着自己的眼神，不到处乱看。
但是他越是这样拘谨，欧姐就越发的大胆。
“快吃饭，再不吃一会儿粉都凉了。”
王欧这才不再戏弄莫奕，乖乖的坐在餐桌前认真的吃饭。
“哇，老公还是你做的最好吃。”
只吃了一小口眼泪，王欧眼泪都快忍不住流下来了。
鬼知道她这三个月，在横店底吃的是哪里人做的桂林米粉，竟然还没有莫奕这个北京人做的地道。
“喜欢吃那就多吃几口，不够了我再给你做。”
莫奕自己是真的不喜欢吃粉，总觉得这东西吃着不实诚，没有韭菜盒子吃着让人感觉舒心。
“老公，今年你要上映几部电影啊？”
“我也不知道，看马冰给我发来的档期，下半年可能还得拍好几部吧。”
现在才5月中旬。
最先上映的电影应该是《剑雨》。
其次应该是《让子弹飞》。
至于顾长未的这部电影《最爱》。可能有可能又是一部《无人区》类型的电影。
上映时间就别指望了。
希望别成有生之年系列就像。
“你呢？你应该闲下来了吧？”
莫奕看着正在狼吞虎咽，嗦粉的王欧。
“会闲一段时间吧，这三个月我真正拍了两部电视剧，太累了。”
横店那个地方反正王欧是呆够了。基本上把每一个拍摄地都拍到了。
王欧对横店的了解程度，甚至要比北京还要了解。
“老公，我好像听说我们公司在筹备一部电影。”
“电影？光线制作的？”
王欧点了点头。
“你们公司想邀请我出演？”
“倒也没有直说，我好像听到制作方有那么点儿意思。”
有点意思就是有这个打算了。
王欧有些不太好意思，“听说好像要请咱俩做主演？”
“夫妻档而且还是男女主角？”
这就有点意思了。
看来光线也是挺看好王欧跟莫奕这一对儿，尤其是在市场上的影响力。
至今为止还没有他俩完整地出演过一部电影。
唯一合作搭伙演的电视剧《仙剑奇侠传三》，两人还都是配角，但那部剧也是出奇的火爆。
这种空穴来风的事儿，还是等到光线亲自找他商谈再做决定吧。
圈里这种上一秒还说他是最好人选，下一秒就被换掉的事情，屡见不鲜。
王欧咕噜噜嗦掉了两碗粉儿，莫奕看着剩下的半碗，扔了又有点儿浪费粮食，便装进了自己的肚子。
吃饱喝足，又是愉快的一天。
看看表，这才下午3点多，晚饭是不用想了。直接到晚上再吃夜宵吧。
胖就胖了，吃一次不要紧的。
下午这种悠闲的时光岂能放过？
莫奕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假寐，王欧趴在电脑上。
咱们的欧姐，自从接触电脑以后，隐隐有种化身为网瘾少女的趋势。
每天最喜欢逛贴吧，还喜欢数自己的粉丝数量到底涨没涨。
“老公你快来看看。”
王欧喊了几声，莫奕这才睁开眼睛。
“什么情况呀？”
“网友们都说要拍武林外传2了。”
王欧看着网上的帖子，本来这种事儿已经在平常不过了。
电视剧的粉丝都希望有续集，都希望剧中的人物都能无限期的演下去。
这几年有不少腐竹都在网上集体请愿，希望尚进导演能拍武林外传的续集。
没想到，最近导演竟然在网上回复了网友们的评论。
“老公，你有没有接到尚进导演给你发来的消息呀？”
王欧也是《武林外传》的参演人员之一，她演的赛貂蝉，当初还被网友们评为剧中最美的角色之一呢！
但如果拍第2部。就没她的什么戏份了。
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配角。
可莫奕算同福客栈的主演，无论怎么绕都绕不开的重要角色。
“《武林外传》第2部？导演没给我说呀？”
他作为电视剧的主演之一都没收到消息。这部戏拍不拍，恐怕还难说呢。
王欧喊了半天莫奕，都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便把莫奕拉到电脑桌前。
“你看导演都评论了，该不会你被遗弃了吧。”
“不可能。”
莫奕晃了晃头。
在他印象中好像没有《武林外传》第2部，但有一个电影版的，只是忘了什么时候上映的。
导演这么说，应该武林外传电影版也快上映了吧。
没通知自己，也有可能剧本都还没写成。
按照宁财神的那个码字速度，别说日更了，周更都困难。
“到时候再说。”
莫奕看了几眼，又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他拍完戏回来。好像变懒了很多。
“不是，你都一点都不好奇吗？”
“这有什么好奇的啊？导演想聚齐我们几个。说不定都很困难的。”
《武林外传》捧红了一群人。
但当初的主演们，在圈子里的地位都今非昔比。
闫尼成为了谋女郎。现在是电影、电视剧，两头并进。
姚辰前几年也在电视剧和电影里各种客串，刷存在感，直到一部《潜伏》，拿了不少奖项，把她总算顶到了一线的位置。
最大牌的应该是莫奕他自己，金马影帝，演的电影大多都是中国大牌导演，而且主角居多。
身价比当初3000块钱一集，不知长了多少倍。
哪怕是熟人，片酬也得百万起步。
档期的问题咱先不说，单论这些演员的片酬，想再集齐《武林外传》的所有演员，片酬起码得花一大笔钱。
这也是很多中国爆红的电视剧，为什么不翻拍第2部的原因？
请不起角色呀。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天桥喝茶
王欧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真的吃的太饱了。
莫奕看着王欧一副吃了又想睡的样子。
“你可得注意身体，万一身材发福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我身材发福？姐的身材你又不是不知道。”
莫奕努了努嘴，示意着桌上三个空碗。
再看看王欧略微鼓起的小腹。
“那咋办嘛？”
“去外边遛遛弯儿？”
莫奕提议到，他俩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去外边逛逛了。
“你确定啊？”
王欧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莫奕的脸。
他俩现在在国内也算数得上名号的演员，到外面还不得被包围了呀。
“那咋办？”
当知名演员就这点儿坏处，想去外边儿逛个街都很困难。
还记得莫奕有次，他也没在街上逛，只是去市区的一个大型超市采购点东西。
被狂热的影迷们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遍，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还是在家呆着吧。”
王欧撇了撇嘴，打了个哈欠，打算又走进卧室，好好的再睡一觉。
“要不去听个相声？”
莫奕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王欧停下了迈向卧室的脚步。
听个相声，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
拍《夜店》的时候，于老师倒经常邀请他们去德云社听听相声，只怪两人太忙了，都没有太多时间。
驱车赶往天桥剧场。莫奕是临时买票，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票？
德云社如今是一年比一年火。也逐渐的竟然承办起商演。
听说现在经常买不到票。
到前台一问，前排的票都没有了，只剩二楼包间儿的了。
包间儿400块钱。
这价格可比当初莫奕来听的贵多了。
贵点儿就贵点儿吧，这点儿钱儿他还是能出得起的。
二楼包间儿，实现辽阔，视线极好。听相声特别不错。
莫奕和王欧也乐的在包间里安静。
今天的德云社出演的，并没有郭得刚跟于千这两位顶梁柱。
要是有这两位出演的话，可能连vip包间的票都被抢光了。
不过还好有小岳岳演出。
岳云彭的搭档好像换了一个人，一个比岳云彭还胖的胖子，叫孙悦。
“这人得有200来斤吧。”
王欧坐在包厢上，震惊地看着底下的演员。
“你别小看这个胖子，人家可是相声世家，捧哏捧的可好了。”
“你怎么知道的？”
莫奕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王欧对莫奕这种表现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说实话，小岳岳还真需要一个这样的演员和他搭档。”
“为什么呀？”
“站他旁边让你都忘记，岳云彭其实也是一个胖子。”
王欧看相声纯属就是闲的无聊，她本来对相声不怎么感兴趣，让一个广西人爱上北京的相声，真的很困难。
只不过跑出来散散心，就当是无聊了。
莫奕对相声也是玩票的性质，就上辈子听得多一点。
台上的演员们表演的很用力，包袱一个接着一个翻，逗的观众们捧腹大笑。
台下坐的观众也有不少，但目前来看年轻人居多。
德云社还是对相声的发展起了一定帮助，起码让这些不怎么听相声的年轻人，也愿意花钱到小剧场来。
莫奕看着台上的岳云彭，这小子相声的实力增长了，这几年应该伙食不错，脸盘子越来越大了。
让岳云彭那双小眼睛，几乎都看不见了。
听一场相声能消耗不少时间。
快结束的时候，王欧接到了一个电话，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反正欧姐急匆匆的就出去了。
莫奕也没有太在意，能让王欧撇下她老公跑出去的，只有事业了。
王欧这几年在圈子里真的混得挺不错的，主要是自身形象也好，又有公司在后边帮扶着。
这几年时间给光线赚了不少的钱。
光线和王欧的分成可不想caa，只收10%，光线在合约里最开始要拿到四成呢。
不过王欧最近越来越火了，抽成好像降了点。
王欧现在在圈子里的地位，基本上已经能达到一线明星的位置了。
但要比得上四旦双冰，还有一定的距离。
要怪就只能怪这个圈子里的女演员竞争压力太大。资源就那么点儿，漂亮的女演员到处都有，很多年轻的妹妹又想进娱乐圈。
王欧想保持住现在的地位，只有不断的努力。
莫奕也看到王欧如此拼命，毕竟努力的女人谁都喜欢。
欧姐离开了，莫奕还想听完相声再回去。
前面的4场节目已经结束了，还有一个返场小段儿。
听见门帘儿一挑，郭得刚和于千这两位老演员竟然从后台走了出来。
台下尖叫阵阵，本来都是看岳云彭来的，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莫奕也挺震惊的，按照郭得刚和于千儿如今这水准，已经不在小剧场混了，这一趟真的是赶上了。
这不是巧了嘛这不是。
老演员就是老演员，对相声尺度包袱的拿捏，比岳云彭要更加的熟练。
哪怕是老段子，也能给你玩出新花样。
既然赶上了，那还不如坐一起喝个茶。
莫奕给郭得刚发了个短信。
结束表演的顾德刚，在后台正收拾大褂，打算回家，只觉得腰间的手机微微一阵掏出来，一看是莫奕。
“谁呀？你这么一脸兴奋的表情。”
于千儿看着啊，盯着手机不动的郭得刚，有些疑惑。
“咱的贵人。”
老郭把手机转过来，给于清看了眼。
当初德云社虽然算不上很艰难，但莫奕邀请他们拍的《夜店》，对他们的知名度起了不小的帮助。
“喝茶啊，那我得问问小奕为啥给你发短信，不给我发。”
于千这人本来就好交朋友，又跟莫奕也算熟识，一直想约莫奕来着。
奈何也没有时间。
“那就走吧，人在外边等着呢，先请进来再说吧。”
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在这天桥剧场。没想到第二次见面同样如此。
“郭老师，于老师不请自来，勿怪。”
“嘿，小奕你这就客气了。”
剧场里放的茶水并不算太好，但还好设备齐全，是郭得刚专门留出来招待客人用的。
“最近怎么闲了？有空来听相声。”
郭得刚泡了一壶茶，茶香飘满了整个招待室。
他还算是一个文雅人，又爱好古玩，也爱喝茶，泡茶的器具都价值不菲。
“刚拍完一部戏，从山里待了三个月，走着走着就拐进你们天桥剧场了。”
“你刚拍完最爱那部戏？跟章子仪的那部？”
于千老师还是对演艺圈这些事颇为熟悉的。
“嗯，这您都知道啊。”
“谁不知道呀？”
于千满脑袋烫的卷儿，一脸的褶子，笑起来也颇为亲切。
“那位国际演员的那档子事儿，基本闹得全国都沸沸扬扬的。”
真的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章子怡的三重门事件也算全中国人尽皆知。
尤其是最后一个诈捐门，的确有些不太光彩。
于千跟莫奕聊得高兴，郭得刚偶尔插那么一句话。
这两位老艺术家台下和台上风格截然不同。
“呵，郭老师，我看电影院还有你上映的戏呢，恭喜啊。”
“我那都是玩票的，拿到你面前，多少有些班门弄斧了。”
说起拍电影，郭得刚最近也是迫颇有悟，当初接拍了莫奕的《夜店》之后，感觉拍电影也就那么玩意儿。
况且自己的运社团有这么多人。于是就随便找演员拍了。
这几天电影已经上映一周了。
至于票房怎么说呢？
真的是惨不忍睹。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天生反骨
到最后能不能收回成本都困难。
不过这部电影也没多少预算，起码请的这些演员都是不要钱的。
郭得刚在圈子里积攒的人脉还真不少。
再加上于谦这个老顽童，来客串的明星还真不少。
“我算是明白了，拍电影我真的不是那块料。”
郭得刚给莫奕沏了一杯茶，自己又喝了一口。
“不像身旁这位，干啥啥都行。”
“我呀？”于千儿接过话头儿。
“小莫你是不知道，咱们的于千老师还开了一个天打雷劈宠物乐园呢。”
“那叫天精地华。”
“里面有10多匹小矮脚马，可都是注入了他的骨血。”
“行了，还说呢。”
这两位老搭档在一起聊天真是太有趣了。莫奕感觉还在听相声，乐呵呵地喝了一口茶。
“不过那动物乐园的确是真的，要不改天咱一起去玩一玩？”
于千诚挚邀请，莫奕自然答应，反正他这些天闲来无事。
“那就什么说定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说一声，我给你准备就行。”
于千看到莫奕答应了，心里也美的不行。
他这人本来就好交朋友，况且像莫奕这种电影界的大咖，他更加喜欢结交。
“没事儿，于老师，我最近都有时间。”
莫奕感觉今天的这茶局有些太过于诡异，这两位之前可不是这么客气呀。
三人在屋内坐着，喝着茶。
剧场门外，一个长相略带痞气的男人，偷偷摸摸的走了进来。
“你说那影帝就在里边坐着呢？”
来的人算是郭得刚的徒弟——曹沄金。
一言一行还真是得到了郭得刚的真传，走手之间有那么种老郭的感觉。
“少爷，我看的真真儿的，莫奕我能不认识吗？”
剧场的工作人员早就给曹沄金汇报了消息。
也不是莫奕太过出名或是别的什么，只是因为上次莫奕的到来，就拉着郭得刚，于千，还有岳云彭三人演了电影。
演电影就演电影吧，票房还挺高，口碑还挺好。
这种天上降馅饼的福分，让其他师兄弟都眼馋的不行。
一个个都后悔自己那天没有在剧场，留到最后再走。
曹沄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昂首阔步的走进去。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小个子演员，长得就没有那么好看了，不过是也有一副喜剧女孩的模样。
“影帝在里边呢？”
这个演员叫何沄伟，算是如今的郭得刚的大徒弟。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也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
最后一个来的是岳云彭，胖乎乎的脸，胖乎乎的身子。
还没开口问呢，只见剧场的工作人员说。
“影帝也在里边儿等待着呢，您要进去可快点儿。”
“什么影帝？”岳云彭一脸懵。“我想问我师傅在不在里边啊？”
“啊，你不是来找莫老师的呀？”
“我找我师傅的，他老人家在里边吧，那我就进去了。”
本来小岳岳演完了，说好了今天去师傅家吃晚饭，自己都去地下停车场开车了。
左等右等不见郭得刚，他这才又返回了天桥剧场。
办公室没人，后台也不见。
岳云彭左找右找，来到了接待室，他的两位师哥早就在门口等候着。
来回踱步的样子，看着特别着急。
“师兄好，师傅在里边吗？”
小岳见到两位师兄，还是挺有礼貌的问好。
何沄伟一看岳云彭，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
这样的好事儿，他跟曹沄金两人分都嫌不够，没想到这胖子又来了，上次就被他抢了先，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这胖子拔得头筹。
也不知道为什么，何沄伟对岳云彭打心眼儿里讨厌。
一旁的曹沄金看了一眼，倒没有什么想法。
“师兄，那我就先进去了，师娘都把饭做好了。”
曹沄金听到这话，想起当初他在郭得刚家里烧火做饭的日子，师娘还是挺疼爱自己的。
只不过所有师兄弟里，师傅和师娘最疼爱的就是旁边这个小矮子。
当初穷的没钱吃饭的时候，郭得刚听说何沄伟要来家里吃饭，急忙使唤他去外边买鱼，给他做糖醋鱼。
因为那是何永伟爱吃的。
何沄伟看到岳云彭推门想进去，急忙伸出手打在岳云彭胖乎乎的手背上。
“干什么啊？师傅在里边接待贵客呢？你冒冒失失往里边闯，咱师傅的脸面放哪？”
何沄伟还是所有郭得刚徒弟的大师兄，言语间颇有大师兄的威严。
“哦，那我就在这儿等吧。”
岳云彭也不打听里边的贵客是谁，乖乖的站在门口等着郭得刚出来。
聊天聊了一个多小时，天色也快暗了。于千提议去家里美美的喝一顿。
今天都很高兴，他家里有一瓶好酒。
上年份的，别人想喝都不给呢。
莫奕欣然答应。
郭得刚开门，门一开，却发现自己的三个徒弟都在门口。
曹沄金跟何沄伟两人打扮的仪表堂堂的，一看都是精心准备过，反倒坐在角落里的岳云彭，累得都快睡着了。
听到门声响，一个激灵又坐了起来。
这三人的情况，郭得刚都看在眼里。
于千和莫奕也从屋内走了出来。
何沄伟和曹沄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介绍一下吧。
“小奕，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大徒弟何沄伟，这位也是我的爱徒曹沄金。”
郭得刚也很想把自己这两位徒弟介绍给莫奕，万一莫奕手里还有电影，跟岳云彭似的，让他再出演一个配角。
那不就火了吗？
莫奕看着这两位，笑着点了点头。
曹沄金跟何永伟，主动上前握手。
“莫老师，我早就喜欢看你演的电影啦，真好看。”
“对对对，莫老师，要不咱留个电话？”
何沄伟趁机打蛇上棍，这样好的机会可不多呀。
莫奕假装没听见，望着远处目瞪口呆的岳云彭招了招手。
小岳岳看着莫奕，满脸的欣喜。
莫奕真的是算得上是他的贵人，现在还有观众要求合影时，喊的都是《夜店》中他饰演角色的名字。
“大哥怎么是你呀？”
他今年还给莫奕家里送去了一麻袋家里种的土豆还有花生。
只是当初莫奕不在家。
“于老师啊，昨天晚上算上小月，咱四个人一起喝吧。”
“那感情好呀。”
于千一点儿都不拒绝。
他看得出来，莫奕很喜欢岳云彭。
那种发自深处的喜欢。
三人说说笑笑，缓缓的走出了剧场，只剩下曹沄金和何沄伟还是一脸的谄媚表情，但眼角的怒火早就压抑不住了。
郭得刚留下来安慰安慰他这两个得意弟子。
“收收脸上的表现，让人家看见了笑话。”
郭得刚也想把这两位弟子推广出去，可人家莫奕根本看不上。
何沄伟咬着牙看着莫奕离去的背影，心里真的有些不甘心。
“师父，要不你再给说一说，我哪怕演个配角，不要片酬也行啊。”
郭得刚看着自己两位弟子，一副被金钱蒙蔽双眼的样子。
真的有些痛心疾首，但莫奕跟岳云彭的交情，比自己认识岳云彭还要早。
“你就别想啦，人家莫奕跟岳云彭早就认识了？”
“啊？”
“当初小岳岳学相声，还是莫奕劝的呢？”
“师傅您是说，莫奕这样大的影帝跟岳云彭是一个饭馆儿出来的？”
曹沄金满脸的不相信，这得有多牛逼的饭馆呀，同时出两位红火的艺人。
至于何沄伟，打心底里更是不相信，他觉得肯定是郭得刚偏心岳云彭。
“切，自己这种说相声的天才不被莫奕请去拍电影，那是喜剧界的损失。”
何沄伟骂骂咧咧的走出去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挖墙脚
“喂，姐你在哪儿呢？我到店儿了。”
“我已经在出租车上了，很快了，”
王欧出了天桥剧场，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一边催促司机，一边跟他的助理王蕾商量着。
“姐，你找那人真靠谱吗？”
“靠不靠谱，到时候再说呗。人家就喊着去玩玩。”
司机师傅一边紧张的盯着路况情况，一边用眼神偷偷的瞄着王欧。
今天坐他副驾驶的这位乘客他认识，大明星。
见王欧打完电话，急忙攀谈起来。
“王老师吧！我可认识你，神话里的吕志对吧？演的可好了。”
“不敢当，不敢当。”
的哥一说起话来就没完了，开始王欧还算是硬撑着几句，但到后面只剩敷衍的答应。
总算到地儿了。一下车就看到王蕾这小姑娘焦急地冲了上来。
“不是姐，你真的要去啊？”
“我不去怎么办？合约明显快到期了。”
王欧看了一眼王蕾。“你该不会想后悔吧？”
“没有，那哪能啊姐！我以后就跟着你吃饭了，只是……”
“担心什么啊？我办事你放心。”
欧姐拍了拍胸脯，一把挽着王蕾的胳膊，朝着楼上的包间走去。
王欧和光线的合约也马上就要到期了，至于续不续约，双方都还没有给出明确的消息。
其实欧姐有些嫌弃光线抽成太高，基本要占她片酬跟广告费的35%。
再加上光线这些年投资电影的动作不少，但是对艺人的培养真的有些不足。
光线老板更多的把钱花在了电影投资上。
想在电影里塞进去一两个小配角比较容易，但如果说男女主角的话还是比较困难的。
这主要依赖于光线，没有好的导演。
像华谊，就跟冯晓刚绑在一起。
其实在这个圈子里，导演比演员更加吃香。
光线也是吃了这亏，旗下的艺人真没多少电影资源。
王欧拉着王磊走上3楼，服务员在前面领路，拐过一段回廊，便来到一间大大的堂厅，左右各有一通道。
“您往右边最里边就是了。”
服务生停下脚步，躬身致意。
“嗯，谢谢。”
王欧摆了摆手，随意的打量着四周，这四周都是素色的底子，图案艳丽，格式清新，显露出那么一股舒坦的味道。
“选在这里也是别有用意啊！”
“姐啊，到底要见什么人呀？”
王蕾拉着王欧的胳膊，哆哆嗦嗦的跟在身后。
“给我张脸啊，别一会儿再露了怯。”
两人说话之间，只听到一声轻唤。
“王小姐？”
王欧转过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便装，一头短发的女人，站在身后。
“金姐！”
王欧见状急忙迎了上去。
“我还以为在里边呢，没想到您在外边啊。”
王金花也没在意王欧这突如其来的热情。
“走走走，里面聊，吃了吗？要不给你带点儿吃的？。”
“不了不了。”
王欧要约见的这人正是王金花，国内最牛逼的经纪人。
没有之一。
走进包间，包间里也布置得极为优雅，像沙龙，几张木制的板凳随意的摆放着。
茶几占据了一方空间，位置之间恰好让人都能够到。
没有太多的食物，酒水只有会所自己调的鸡尾酒，果盘儿跟一点儿西点。
一看这地方就属于高档地儿，都是朋友小聚的地方。
低调又奢华。
屋内已经坐了几个人，看到王金花她们推门进来，都呼啦啦地全部起身。
王欧扫了一眼，很好，一个都不认识。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的男演员，郭小冬，这位郭金飞，还有这位焦均艳，都是我们公司的好演员。”
“王小姐，你好，你好，看过你的电视剧。”
一个个艺人上前打招呼。
里边坐着的，有已经成名的，还有在默默奋斗的，但王金花没有任何嫌弃，逐一都给王武介绍的。
王欧没有耍大牌，姿态放得很低，没着急坐下，而是一个一个去弯腰问候。
能在王金花公司下的演员，大多年纪都比他大。
别的不说，就郭金飞，她在圈内都有所听闻。
年纪不大，却已经能把话剧界拿的奖都拿得七七八八了。
闲谈闲聊之中，王金花没有说一句关于签约公司的事，就像忘记了目的一样。
王金花也是耐得住性子，王欧也是一句话工作上的事情都没有说。
谁先说，那就服软了。
一起该聊天聊天，该唱歌唱歌，该聊娱乐八卦聊娱乐八卦，又加上她能合得来的性子，反倒在这场局里交了不少朋友。
“王欧，下次你来的时候可以把莫奕带来。”
郭金飞端着一杯酒，冲着王欧笑了笑。
“行，有机会一定喊她一起来。”
王欧手里端着一杯酒，蓝色的液体在杯中来回晃荡。
王金话听到众人说起莫奕，也来了兴致。
“他最近忙不忙？要不要改天约出来聚一聚玩一玩。”
别人说句也就算了，但王金花一说句，王欧心中还是生起了一股警惕之心。
“说不准呢，我那口子刚拍完电影，也不知道改天会不会被一个戏约，再叫到深山里。”
王金花也点了点头，莫奕在业内敬业是出了名的。
她不强求，有缘能见到最好。
几人在一起聊天儿，玩儿闹了很久，直到凌晨才，王欧回到家里。
王蕾平安的把王欧送到家中，这才放心离去。
欧姐眯着眼睛，酒喝的有点多，稍微有些上头，还好自己助理在，不然自己也不敢喝那么多酒。
在玄关处，胡乱的踢掉了鞋子，摸索着爬到了卧室。
伸手这么一摸，果然莫奕比她先回来。
王欧进门的动静吵醒了熟睡中的莫奕。
“嗯？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喝了点酒，胃有些难受。”
王欧躺在床上，不愿意再多动一下。
莫奕听到王欧说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晃了晃头，晃晃悠悠的走到厨房。
弄了点儿蜂蜜水，又切了几片柚子。
“喝点儿吧，醒醒酒。”
王欧端过水，却发现面前自己的老公脸也是红扑扑的。
“你也喝酒了？”
“嗯。”
莫奕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于谦老师太过热情，再加上珍藏的就的确很美味，四个人一晚上竟然喝了两瓶。
“你不知道，于老师还说邀请我们去他的动物园玩玩，真的太豪爽，家里的藏酒也好喝，还说家里剩下的那瓶白兰地，等到下次你过去的时候再打开。唉，这些酒给小岳喝都浪费了，他一喝酒就哇哇的吐………”
莫奕低着头，自顾自的念叨着。
王欧端着蜂蜜水，看着自言自语的莫奕，一时间觉得自家老公有些可爱。
红着脸，碎碎念的样子，越看越喜人。
“哦，对了，你今天出去干啥去了呀？”
“我去找金姐了。”
这圈子里有称号的人不多，说起大哥，大家只会想起程龙，说起哥哥，大家会想起张国闰，说起三爷，就是韩三品，而金姐，也只能是王金花。
“你找他干嘛？”
“我不是跟光线的合约到期了吗？有很多公司就想挖我过去，金姐说可以介绍我到她的公司里边儿。”
“你傻呀。”
莫奕用手指戳了戳王欧的额头，“你男人我要开工作室。”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天精地华宠乐园
“嗯？你开工作室？”
王欧可从没听莫奕给她说过有这个打算的。
其实也不赖莫奕不告诉她。
他们这几个月都分居两地，见面的次数太少。
“你在工作室有人选吗？咱们要签演员吗？工作筹备由谁来干呀？叫什么名字啊？”
王欧瞬间就说出了很多问题。
莫奕摇摇晃晃，只觉得头有些晕，躺在枕头上，一搭一搭地应付着自家媳妇的盘问。
“人选，目前就有马冰跟王蕾吧，也跟咱们这么长时间了，至于演员……就不用签了，咱俩就够了，主要是捧咱俩，以后有钱了再想着签新人，至于别的……哎呀，我都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莫奕嘟囔着转过身。
“不是，你把话说清楚。”
王欧一把把莫奕又转了过来，坐在莫奕的大腿上。
双手捧着莫奕的脸蛋。
她本来就过着小富即安的生活。也没有多少打算，能演戏就行，有戏约就行，所以才选择离开光线，去更好的经济公司发展。
但莫奕突然告诉，自家要成立工作室了。
这就是相当于你本来在一个店里给人家当着伙计，没想到回家，你男人告诉也要开个店。
莫奕想睡又睡不成觉，被王欧烦弄得不行，这才一五一十的把全部的事情全部告诉她。
“啧啧啧，你们几个兄弟还真的有宏图大志。”
王欧也放过了莫奕，躺在床上开始盘算着。
如果自家真的开了工作室，一个人单干还真有些不太放心，有黄博和宁昊，三家互相扶持，倒也可以。
吗自己可就真的成了女主人了，也是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到时候看上好的演员，就纳入麾下，到时候想投资就投资，想哪部电影就拍哪部，再也不用看制作方的脸色，因为她就是制作人。
“喂，你不是说要拍电影了吗？给我也拍一部吧，把你写的那么多，剧本里挑一两个我来演。”王欧伸出手推了推自己的枕边人。
但床的那边只传来阵阵的呼噜声。
“切，这么快就睡了。”
…………
第2=二天醒来，王欧又向莫奕确定真的要开经纪公司，而且就是在这几天的时间。
“你跟光线那边合约什么时候到期啊？”
“5月中旬啊，你呢？”
“我也是5月中旬，那就可以一起解约，然后成立工作室了。”
莫奕吃了一口他自己炒的煎的荷包蛋。
美味。
“咱们的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你确定了吗？”
“没呢，就要莫奕工作室吧。”
“亏你也是写剧本的，这个名字也太俗了。”
“那叫王欧工作室也行，要不莫欧，欧莫都行。”
王欧听着这几个名字，每一个喜欢的。还是慢慢起名字吧。
“你说于千老师要请咱们去他的马场玩儿。”
“是啊。”莫奕几口吃完了荷包蛋。
“什么时候？”
“就这几天呀。”
王欧思索了一会儿，能在北京开一个动物园的，身价怎么着也不低呀。
“说相声这么挣钱？”
莫奕看了一眼王欧。“你想什么呢？相声挣钱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儿，主要是于千老师善于经营，人家就是玩儿来着，没奔着挣钱去，反倒在无形之中把钱给挣了。”
其实莫奕都真的挺喜欢于千的生活状态。那老爷子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计较，三教九流都能搭得上话，朋友更是数不胜数。
尤其是他去于千儿家，古董玩物那是一屋子一屋子的。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
自己的钱真的只是躺在银行账户里的那一串数字，完全比不上翡翠玛瑙，文玩字画来的更有冲击力。
那些数字太冰冷了。
听莫奕一般描述，王欧对于千的马场更加好奇了。
选中了一个时间，于谦叫莫奕和王欧出来玩儿。
据他给莫奕说的，这次请的人不光只有莫奕两口子啊，还有北京的不少朋友。
…………
于千的宠物乐园在北京城郊的大新庄。
去的路上道路还在维修，关键是这个地方信号也不太好。
莫奕看着导航仪上的提示，找了半天才找到地儿。
“你看前面是不是到了？”
王欧指着路边的一个路牌问道，莫奕抬头一看，塑料的展牌做的也不算特别出众，上面写着7个字，“天精地华宠乐园”。
下边儿又写了几个小字，“马术俱乐部”。
“这到底算动物园儿还算俱乐部？”
莫奕顺着修的小道把车开了进去，没有豪华的装饰，只有一个硕大的铁门。
从外观上来看，这里仿佛是一个大大的农家院。
门厂开着。门口还有个看门的小伙子。
看了眼车牌号，就让莫奕进去了。
到地儿停车，自从出发已经开了两个小时，终于开到了。
“来了，快来，快开饭了。”
于千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说来的巧吧。于老师那瓶白兰地，带着呢吧。”
莫奕冲着于千微微一笑。
王欧没这么没礼貌，向于千问好。
“于老师好，好久不见您，您越来越精神了。”
“还是小欧会说话，嘴甜，莫奕你喜欢喝酒，能没带吗？”
于千听到莫奕还惦记他那片儿白兰地，心里也不恼怒。
三人走进屋子，屋内来的人还不少。
正在烧火做饭的，不是吴今吗？
那位坐在沙发上品茶的，花白的头发，小小的眼睛。
可是北京圈儿有名的玩儿主——马位都。
“哟，马爷来了。”
“莫奕！久仰久仰。”
马位都见人很客气的。眯着眼睛就像一个刚吃饱饭的农家老头儿，和和气气的。
“这旁边是你的夫人吧？”
“快了，再过几年就是我夫人了。”
在里边儿做饭的吴今听到外边儿的响动，围着围裙走了出来。
“你小子，这么多天没见，也不见你给我打个电话。”
“嘿嘿，没想到你专门给于老师来当厨子来了。”
“去你的。”
吴今冲着莫奕咧咧咧嘴，转身又走进厨房。
“咱今天吃啥呀？搞得这么兴师动众。”
“吃烧烤，菜都齐全了。”
于千从他的酒柜里大大方方的拿出两瓶白兰地。
年份还都不一样。
马位都看到于千儿这么大方。
“你不是平时不让我们喝都不让喝一口吗？就这次怎么舍得啊？”
“你也不看看今天是谁来了，真以为我给你们几人准备的，今天王欧人家来了，给女生准备的，那可是我弟妹。”
“那感情我还是得托我媳妇儿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