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遇佟莉雅
“佟小姐？”
李谦有些意外地望着身后，刚才喊他名字的就是只有两面之缘的佟莉雅
佟莉雅走上前来，笑道，“李导你好，又见面了。”
李谦笑笑，“是啊，真巧，佟小姐上部戏还没拍完吗？”
上次见面还是在杀青宴上，过了快20天了，这姑娘还是那么瘦。
不过女演员都这样，真人身材适中的话，上镜就会偏胖，真人很瘦的话，反而上镜正合适了。
佟莉雅心中一滞，这人还真不会聊天，什么叫上部戏还没拍完，意思就是我怎么还在东华吗？
不过转念一想，这么年轻就能拍出《狙击电话亭》这样优秀的电影，哪怕是一部网络大电影，都能引来主流电影圈的注意，有才华的人脾气有点怪也正常。
于是说起了自己的近况，“先前那部《空巷子》已经拍完了，之后要拍一部古装戏《母仪天下》，里面有很多在空中跳舞的戏份，我还没拍过高空戏，提前进组适应一下。”
“那挺辛苦的，一部接一部，也没个休息的时间，《母仪天下》好像是央视的戏吧，这两年古装戏减产，古装大制作越来越少了。”
现在的电视剧市场上，情感现实剧和农村题材算市场比较多的了，古装大剧拍的越来越少了。
今年年初湘南电视台从央视手里抢下了《大明王朝》，准备当做年度剧王来打造，结果年初开播收视率扑街，给湘南电视台来了个开门黑。
湘南台之前经常播些偶像剧，收视率高了，但是老被骂，好不容易打算播一部正剧，结果扑街，估计以后会越发坚定偶像剧的路子了。
“这部剧主要是讲西汉最长寿的皇后王政君的生平，我只是演个配角。”佟莉雅道。
“王政君？”
李谦想了想道，“那你演的是赵飞燕吧？”
“李导怎么知道的？”佟莉雅好奇道。
“我历史学的还行，西汉末期王氏外戚专权，才导致王莽篡位，既然是王政君的生平，肯定少不了王昭君和赵飞燕了。”李谦解释道。
佟莉雅撩了一下脖颈边上的头发，轻笑道，“那为什么李导就确定我演的是赵飞燕呢，难道我就演不了四大美人之一的王昭君吗？”
李谦笑笑道，“所谓环肥燕瘦，环肥指的是杨玉环，燕瘦指的就是赵飞燕了，她体态轻盈瘦弱和你的外形相似，再加上你刚才也说了，有很多跳舞的戏，而赵飞燕就是因为舞姿轻盈如燕飞凤舞而得名“飞燕”。”
一男一女两个人，在酒店门口普及历史知识，佟莉雅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看着李谦在那侃侃而谈，她却丝毫不觉得对方是在卖弄，就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不过听李谦用环肥燕瘦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佟莉雅还是很高兴，笑吟吟地说道，“那我就当李导这是在夸我了，难得碰到李导，我请你吃个饭吧。”
“我请吧，正好我也没吃饭，东华这地方我也熟。”
李谦点点头，站在酒店门口聊天也有点怪怪的，正好李谦也还没吃饭，今天也是出来走走、换换脑子，找个人聊聊天也不错。
“那就可客随主便咯。”
“你吃辣吗，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除了狗肉，我都行的。”
......
最终，李谦和佟莉娅来到附近一家湘菜馆，名字还挺有特色，叫金湘遇。
点了几个家常菜，辣子鸡、开胃牛蛙、小炒肉，加个不辣的酸辣土豆丝。
佟莉雅还多要了一碗醋，李谦好奇道，“你爱喝醋？”
“醋解油啊。”佟莉雅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
。。。
跟减肥的人一起吃饭是什么感受，李谦这次终于有了深刻的了解。
看着对面佟莉雅每夹一筷子菜，就要放进醋里涮一涮，关键每一筷子就夹那么一点，还不够塞牙缝的，李谦都没多大食欲了。
难怪这么瘦，这样吃不瘦就怪了。
吃了两口，李谦还是忍不出开口了，“你们演员这个职业，作息时间颠倒，有时候一熬夜就是连着一两个月，没个好身体都可不行。”
“没办法啊，胖起来了就没人找我拍戏了。”
佟莉雅也是一脸苦恼，谁不想吃好吃的，但是条件不允许啊。
“你这也太瘦了。”
李谦摇摇头，“上不上镜固然和外形有关系，但是更重要的是摄影师、灯光师和造型师的功力，你现在稍微再长一点肉也没有多大影响。”
现在的佟莉雅真是太瘦了，比李谦看过的片子里，还要瘦的多的多。
“那李导你觉得我适合什么装扮，现在剧组的造型师还在设计我的造型，导演都不是很满意。”佟莉雅放下筷子，问道。
“古装扮相的话，角色每个时期的妆容都不一样，我也不了解你们那个戏，不好说，不过历史中的赵飞燕最后是当了皇后的，而你的身材偏瘦，只能用浓妆弥补气势的不足，也更能突出五官的优势，做到媚而不俗。
眼妆和眉毛很重要，柳叶眉就挺好，再用眉笔把眉毛的颜色加深，再把眉尾拉长，打造出上挑的感觉，那种带着些带点小霸气又妩媚的感觉就来了。
不过，还得看具体看角色处在不同的身份、性格，妆容不一样，《母仪天下》是央视的大制作，服化道这方面没有哪家影视公司比央视做的还好了。”
李谦就自己的理解，简单说了两句。
说到眉毛的时候，佟莉雅不由自主地眉角上扬，一股子妩媚和小女人情态表露无遗，和刚才的小家碧玉判若两人。
......
吃完饭，回到酒店，佟莉雅回想起刚才和李谦的聊天，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毕竟是个有能力有才华的新锐导演，听说都有影视公司想接触他，正巧碰到了，就打个招呼，交个朋友。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但是没聊吃喝玩乐，也没聊各种八卦，反而聊了些专业性的东西。
以前也就跟导演、剧组的老师们讨论这些，还是第一次和同龄的男生聊这些无聊的东西。
不过好像也没感觉枯燥，这个李谦还真挺有才华的，知道的东西不少，连化妆都懂的比自己多这个女生多。
下次可以请教一下表演方面的东西，他讲的历史好像也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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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大白鲨》!
5月20号，李谦早早地起床了，在小区里慢跑了一个小时，顺便带了早餐上来。
冲完凉，吃完早饭，打开电脑。
每天上网看看各种新闻，是李谦保持了一年多的习惯。
也没什么新鲜的新闻，郭德光又被拉出来鞭尸了，3月15号的时候，3.15晚会节目里，披露了他代言的减肥茶的成本仅6元钱，对外售价却为29元，本人代言的身价更是高达200万。
商品下架，广告停播，他自己也不道歉，说央视、工商道歉了，他才道歉，被断断续续骂了两个月。
萧霆峰的老婆章铂芝被拍到肚子越来越大了，媒体纷纷猜测产期。
都没什么新鲜的新闻了，倒是夏宇和袁荃被拍到牵手的照片，这对金童玉女好像有旧情复燃的迹象，再加上高媛媛，这三角恋搞的。
看完新闻，翻了翻邮箱，银河视频那边的数据来了。
《狙击电话亭》昨天有效点击达到17.6万，票房88万，总票房来到了1242万。
虽然票房在一天天下降，不过照这个情况，破1500万很有希望。
不过李谦也不关心票房多少了，这个数字本来就远超李谦当初的预期，能有多少是多少吧，足够拍一部小成本的院线电影就行了。
休息了这么久，昨天也出去透了透气，和佟莉娅吃了个饭，聊了聊天，还挺愉快的，换了换心情。
接下来是该开始下一阶段的工作了，又要忙一个月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李谦也就关掉电脑，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出了门。
来到工作室的时候，齐玉坤、郭凡、张忠华、高阳、王璐他们五个也已经在等着了。
“大家早啊。”
“李导早。”
“行了，都坐吧，我来安排一下接下来的工作。”
李谦也不废话，直入主题，“现在剧本和分镜还没出来，我们先把设备、场地，剧组人员筹备好。”
齐玉坤好奇道，“李导，先把故事给我们看看呗。”
之前被李谦pass的那个故事都那么有创意且刺激，众人都有些好奇，李谦下一个要拍的片子，究竟是什么样的。
“我就写了一份，一个两千字的故事，也没打印，一个个看的话太浪费时间了。”
李谦翻开文件，看着里面夹着的两张纸，说道，“要不我就给你们讲讲，也说下我的构思。”
“李导你快讲吧。”郭凡已经急不可耐了。
“急什么，又不是洞房，我喝口水先。”
李谦笑笑，喝口水润了润嗓子，才开口道。
“这次是一个惊悚题材，暂时命名为《大白鲨》。”
《大白鲨》？
异兽题材的恐怖片？
齐玉坤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李导，是血腥的恐怖片？”
对于网大来说，血腥的恐怖片确实市场比悬疑片还要大，甚至可以说是最热门的题材之一了。
不过李谦既然连非鬼怪的悬疑片都能拍的大卖，应该没必要去拍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血腥恐怖片吧。
“不是恐怖片，是惊悚片。”李谦纠正道，“虽然有恐怖、悬疑的元素，但是本质上是一部惊悚片。”
“这个故事很简单，一处海滨度假区发生了鲨鱼袭击人类的事件，度假区负责安保的的保安队长提议关闭海滨浴场，但是正值暑假，海滨度假区的负责人不愿意遭受损失，为了避免事态扩大，决定对外宣称死者是划船出了意外，请人悄悄地去捕杀鲨鱼。
捕鲨队很快抓到了一只鲨鱼，不过一名海洋生物学家通过分析得出，袭击人类的鲨鱼是一头巨型大白鲨，而抓到的这头鲨鱼并不是凶手。
但是负责人却认定这就是那条杀人的鲨鱼，第二天开放了海滩。
结果不久后又有人遭遇了鲨鱼的袭击，最后一名捕鱼能手和负责任的保安队长，以及海洋生物学家踏上了猎鲨的征程。
终于在远海区，他们用抛下的血肉吸引来了大白鲨，这条体形巨大的鲨鱼不但逃出了他们的陷阱，还开始攻击他们的渔船，连捕鱼能手也不幸葬身鱼腹，最后保安队长用气枪击中了鲨鱼口中的氧气瓶。”
李谦简单地把这个故事讲完了，不过众人却面面相觑。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故事，没有任何亮点，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李谦怎么选了这样一个故事，和《狙击电话亭》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李谦也知道他们的疑惑，接着说道，“很简单的故事，但是一部电影的好坏跟故事没有绝对的关系。”
“在我的设想中，鲨鱼出现的时间不会长，甚至剧情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都不会出场，第一次袭击人时也不会出场。
一个人在海面上游泳，我们给一个鲨鱼的水下视角，接着镜头转到海面上，突然人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拽，在海上剧烈地挣扎，被鲨鱼拖来拖去，紧接着沉下水，只留下海面上一片猩红。
之所以是惊悚片，主要还是通过没有出场的鲨鱼来烘托气氛，比如大量游客在水中游玩，人群在水中扑腾的脚在以鲨鱼视角被注视着，观众知道一定会有事发生，但不知何时发生。
水面上浮现出熟悉的背鳍，人群慌乱逃窜，结果确实两个小孩的恶作剧。
有点像狼来了，先是反复让观众觉得鲨鱼要来了，要吃人了，但是都是虚惊一场，当观众放下心的时候，鲨鱼再突然出现，对电影里的人物和观众的冲击力会更大。
如此反复，通过鲨鱼的背鳍、水下的阴影、突然被打翻的冲浪板、朋友之间打闹把对方推下水，调动着观众的情绪，让电影里的人物和观众都误以为是鲨鱼干的，从头至尾都吊着一颗心。
只有出场越少，效果才能更好，不出现则以，一出现就冲击观众的神经，令人兴奋、刺激、恐惧、尖叫连连......”
李谦大概讲了下自己的构思，这部《大白鲨》应该是很老的片子，因为片子的风格、画面、以及假的不能再假的鲨鱼，至少应该是二十年前的电影。
但是李谦查过资料，没有发现任何这部电影的踪迹。
所以，他也不客气地拿来用了，虽然剧情简单，但这部电影的结构安排和节奏都可以说是完美了，隐约让李谦看到了《侏罗纪公园》的影子，两者之间的节奏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把背景换到国内，还是有很多地方要更改的，比如男主角的身份，就不能是警察了，也不会有市长想压下这个事了。
（选《大白鲨》可能大多数读者都很意外，不过我还是尽量想写一些在华娱文里很少出现的电影，毕竟这些年很多电影都写烂了，尽量写一些没被写烂的片子，但是又不冷门的好电影，要不然太冷门了大家都没看过，没有代入感，看过《狙击电话亭》和《大白鲨》的读者应该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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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大公司的注意
众人认真地听完了李谦的构思，齐玉坤恍然道，“所以，这部电影的本质还是营造气氛，调动情绪，通过一次次鲨鱼出现的假象，让观众一直提心吊胆，等到鲨鱼真正出现的时候，就会猝不及防地让观众把前几次累计的恐惧一次性释放出来，比任何血腥恐怖的场面都更有效。”
郭凡摸着下巴道，“也就是说，让观众恐惧、害怕的不是鲨鱼，而是即将出现的危险，等到气氛烘托到位了，不管是鲨鱼、老虎、狮子，还是怪兽、恐龙之类的，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张忠华道，“有点《侏罗纪公园》的意思啊，这片子几乎没有恐怖镜头，连血都看不见，更不要说粗暴的撕咬或者血肉模糊，但就是成功地凭借剧情的铺垫、气氛的调动、人物的烘托，让观众失声尖叫，比单纯视觉上的低级恐惧更刺激、紧张、恐怖。”
李谦点点头，“大体上是一个意思，不过鲨鱼和恐龙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恐龙这种生物，只要出现了就能让观众害怕，哪怕电影里的人物和恐龙隔着一道通了电的铁栅栏。”
“但是鲨鱼不一样，很多海洋馆里都有鲨鱼，隔着一层玻璃，我们根本不会害怕，但是如果你去海边游泳，我告诉你海里有鲨鱼，哪怕你知道我是在吓唬你，心里多少会有点害怕，要是胆子小点的人，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吓得你连滚带爬跑上岸。”
“存在，但没有出现的鲨鱼，才是最大的恐惧，这就是我这部《大白鲨》最重要的一点。”
李谦最后在电影定下一个基调。
众人也都大概明白李谦的想法了，不再有什么疑问。
虽然剧本和分镜都还没出来，但是《狙击电话亭》的剧本和分镜，足以证明李谦的能力。
同时也非常期待，《大白鲨》剧本和分镜头剧本的出炉。
故事没问题了，接下来开始商量前期的准备工作。
“老张，摄影设备和水下的设备还是你去联系。”
张忠华点点头，又问道，“这次还是两机？估计不够吧。”
李谦想了想道，“两机肯定不够了，现在咱们资金也充裕，租四套吧。”
“然后老齐、老郭你们去招人，人员配置的话三个掌镜摄影师，化妆师招个自己带团队的，道具组要有血腥恐怖片经验，主要就这三个部门。”
虽然鲨鱼出场的时间就那么几分钟，不过咬的人可不少，肯定有一些比较血腥的场面，化妆师有个自己团队的用起来方便，道具组也要做些断肢什么的。
“高阳你去找外景还有水下摄影棚，过两天我去现场看看。”
前期的准备也就这些，具体的东西还得等剧本和分镜出来。
“那李导，鲨鱼我们是用道具模型还是cg特效呢？”郭凡问道。
“道具模型估计时间不够，我都去联系看看吧，最后再决定。”
鲨鱼的模型还是简单一点的，英吉利有个海洋专家就自己花了11万英镑做了一条仿生机器鲨鱼鱼，里面可以容纳人和设备，用来近距离观察鲨鱼，还被鲨鱼当成同类了。
行动自如，嘴巴可以咬合，从新闻的图片上来看，外形和鲨鱼基本一致。
不过费时间是肯定的，国内也还没有道具公司做过。
特效的话，前期就可以开始准备了，况且总共加起来应该就三分钟左右的特效镜头。
真正露脸三分钟的鲨鱼，撑起一部电影，对导演的考验还是非常大的。
事情都安排下去，各自准备自己的事情。
......
从工作室出来，李谦先去了一趟横店，来到大智街上一家知名的道具公司，见到了横店的“道具大王”。
不过，作为横店“道具大王”，对方的公司做倒是能做机械鲨鱼，但是花的时间太长了，有这个时间都能再拍一部两部《狙击电话亭》了。
横店没有能满足李谦需求的道具制作公司，也就不用再跑其他地方了，只能选择cg特效。
李谦先后去了morevfx、视点映画、basefx三家特效公司，最后还是确定由好莱坞团队创立的basefx，负责《大白鲨》的cg特效。
不是李谦不相信国内的特效公司，实在是特效是个技术活，国内的特效行业才刚刚起步，跟人家好莱坞差太多了。
basefx是好莱坞团队创立的，拥有国内最大的特效团队，和工业光魔也有合作。
做一部网大的特效肯定是没问题，时间上也能满足李谦的要求，只是要多加点钱罢了，毕竟国内的人工还是足够的，这些特效公司的业务并没有多忙。
最终，总共不到三分钟的镜头，特效费用226万，差不多不到1.25万一秒，大头还是渲染费用，渲染太费钱了。
贵也不算太贵，在李谦的接受范围之内，还包括一个以特效指导为首的特效团队会进组协助拍摄。
这226万当然不是一次性付清，分批付款，三天之内先付一笔就行。
特效公司相比影视公司还是处在劣势的，有时候经常碰到拿不全尾款。
前期的工作搞定之后，李谦和银河视频说了下预支一笔票房，对方很痛快地答应了，不到24时就打款。
接下来，李谦就开始窝在家里写剧本了。
......
就在李谦一心一意忙活着新片的时候，国内几家大中型影视公司也终于开始有所行动了。
现在国内能卖票房的导演有一个算一个，哪怕是华阳传媒这家国内最大的影视制作公司，也只有一个马小刚能卖座而已。
不管是国内最大的民营电影发行公司伯纳影业、去年涉足电影行业的光线传媒，还是已经有马小刚的华阳传媒，这三大公司都迫切地需要能卖座的导演。
去年宁昊的《疯狂的石头》大卖三千万票房，立马就成为整个电影行业的香饽饽。
李谦这虽然只是一部网络电影，但是作为专业人士，各大电影公司都很明白《狙击电话亭》的质量之高，之前大卖800万票房的《道长出山》根本没法比。
电影质量好，就算只是在视频网站大卖，也无法阻挡这些大公司的追求。
他们实在是没有导演了，香江那批导演虽然开始北上了，但是一个个都自己开公司，要和几大公司平等合作，而不是加入哪一家公司。
而且李谦拍的还是悬疑片，成本低，哪怕亏了也亏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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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拒绝
张军是华阳兄弟传媒制片部副总监，奉命来东华找李谦，把这位新锐导演签在华阳传媒旗下。
虽然对自己堂堂副总被派来做跑腿的活有些不太高兴，不过他也知道公司确实太需要有能力的导演了。
现在就一个马小刚，拽的要死，好好的喜剧不拍，拍什么战争片，连黄忠军都拿他没办法，更别说自己这个副总了。
要是公司里有第二个能卖座的导演，也能和马小刚相互制约，让他收敛点，自己这个副总也好过点。
这个李谦真要有本事也就好了，别说亲自跑一趟了，张军就是三顾茅庐都得把他顾走。
不过眼下有个问题，他还不知道李谦住哪，毕竟影视圈和网大完全是两个圈子，几乎没有任何联系。
而这段时间不管是银河视频那边，还是吕恩泰和雷家音那边，都问不出李谦的电话和地址。
只能先找人问问，张军想了想，翻出手机里一个还没删掉的号码，拨了过去。
年初网大《道长出山》大卖之后，那个导演徐韬主动联系了华阳传媒，想要拉投资拍院线电影。
那时第一次有网络电影卖到了八百万票房，张军本来还挺感兴趣的，但是看了那部电影之后，就没有然后了。
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张总您好。”
电话对面，同样在筹备新片的徐涛一脸惊喜，没想到华阳传媒制片部副总监竟然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徐导你好，我是张军，想跟你打听个事。”张军笑笑道，哪怕看不起对方，但毕竟有事找别人。
“张总您有什么事，尽管说。”徐涛连忙道。
听到张军这副语气，徐涛心里开始活络了起来。
难道是来找自己合作的？
徐涛越想越有可能，毕竟自己接连两部网大大卖，虽然都不如《狙击电话亭》，不过也是整个网大行业独一份了。
想到这里，徐涛心里开始兴奋起来，要是能和华阳传媒合作，自己就能完成从网大导演成为一名真正的电影导演，
毕竟是国内最大的影视制作公司，制作、宣传、发行资源都都行业一流。
然而，张军接下来的话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我想问问，徐涛知不知道《狙击电话亭》导演李谦的联系方希和地址，毕竟你们都在东华，也都是一个网大圈子的。”
“李谦？”
徐涛脸色一僵，他万万没想到，张军打电话过来只是为了找个人，这个人还是自己最讨厌的人。
“对，就是那个李谦，你们都在东华拍网大，应该认识吧。”
“认倒是认识。”
徐涛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就好像自己朝思暮想的女神突然来电话，本以为自己女神终于被自己感动了，结果对方只是来问另一个男人的联系方式。
不过，对方毕竟是华阳传媒副总，徐涛还是强忍着怨气，告诉了李谦的工作室地址和联系方式。
“谢谢徐导了，改天有空吃个饭。”
“不客气不客气，张总我......”
徐涛赔笑着刚想客套两句，介绍一下自己的新片，结果对面就挂了。
脸色一僵，“啪”地一下手机砸在桌子上，打翻了水杯，面前的稿子被打湿了大半。
“草！！！”
一句怒骂，又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桌面来。
......
电话另一头，张军挂掉电话之后，随手就把徐涛的号码从联系人里删除了，同时把李谦的电话存进去。
想了想还是没打电话，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报出李谦工作室的地址。
不过工作室门是关着的，没办法，张军只能给李谦打了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关机。
张军皱了皱眉，再打。
依然是关机。
等了一会，再打。
还是关机。
脸一黑，心中暗骂一句，在对面找了个餐馆，随便点了点菜，边吃边等。
隔一个小时打个电话，一直等到傍晚，终于看到有个男人打开了工作室的门。
张军连忙快步走上前，“你好。”
刚打开门，还没进工作室的郭凡听到身后的声音，微微一愣。
“你是？”
“你好，我是华阳传媒制片部总监赵军。”
赵军递去一张名片，打量了一下郭凡两眼，笑道，“这是李谦导演的工作室吧？”
郭凡接过名片一看，还真是，他去过华阳传媒，也对这家国内最大的影视公司高层都知道一点。
果然还是要靠作品说话啊，自己之前千方百计想加入华阳传媒未果，现在他们一位副总却亲自来找李谦。
“对，你找李导有事吗？”
“我给李导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一直没有人接，你能告诉我他家住哪吗？”赵军道。
对方毕竟是华阳传媒的副总，郭凡虽然因为之前的事对这家公司没有了好感，不过现在李谦应该是吃晚饭的时间，不会打扰他，也就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
“李导，这里有一位华阳传媒的张总找你。”
“华阳传媒，他们怎么找上门了？”
电话对面的李谦愣了一下道，“把电话给他吧。”
“李导你好，我是华阳传媒制片部总监张军，不知道方不方便见个面聊聊。”
接过电话的张军做了下自我介绍，同时心里把徐涛给骂了个遍，敢给自己假的电话。
其实徐涛给的是李谦之前的工作号码，不过已经不用了，要是知道自己做了舔狗还被冤枉，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张总你好，我现在在忙，有事电话里说吧。”李谦也大概知道对方的来意，无非是想签下自己罢了，除此之外李谦想不出其他任何原因。
张军微微皱眉，没想到这个李谦连面都不让见，不过也只好说明来意，笑道。
“李导，你刚拍的那部《狙击电话亭》我看过很多遍了，哪怕和院线电影相比，也是非常优秀的电影，我觉得以你的才华，再拍网络大电影实在是屈才了。
我们华阳传媒正需要你这样的优秀导演，作为国内最大的影视制作公司，我们可以给你配备最好的拍摄团队，最好的演员，最好的宣发资源，同时公司剧本库里的任何剧组你都可以随意选择......”
巴拉巴拉一大堆，张军也没有来虚的，华阳传媒绝对是每一个新人导演梦寐以求的地方，不管需要什么，都可以在这里得到，哪怕你要凑一个全明星的阵容都没问题，只要有这个实力。
“抱歉，张总，我下一部网大已经开始筹备了，暂时还没有进军大银幕的打算。”
虽然有些意外被拒绝了，不过张军继续劝道，“李导，网大毕竟是网大，以你的能力完全没必要再拍网大了，《狙击电话亭》的水准已经达到了院线电影的水平，大银幕才是你发挥的舞台。”
“不好意思张总，片子已经在筹备了，而且也提前和银河视频签了合同，贵公司的好意心领了。”
“就这样吧，我还有事，改天请张总吃饭。”
随便找了个借口拒绝了对方，李谦便挂掉了电话。
他才没兴趣去华阳传媒，不说别的，光他们公司四个当红一线女星，一二线的男星也好几个，影视圈一小半明星都在华阳，整个就一宫斗戏的剧本。
李谦可不想成为宫斗戏的皇帝，到时候开个戏，一大群人明着暗里来要角色，烦都烦死了。
况且，就连马小刚在华阳传媒都没有绝对的自由，《集结号》还不是临时加了个角色给邓朝做见面礼，自己干嘛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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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告一段落
连着一个星期，李谦都待在家里写《大白鲨》的剧本，将原本两个小时的剧情压缩在了75分钟，放弃了一些反映现实的东西，变成一部比较纯粹的惊悚电影。
虚伪的市长，只会做无用实验的海洋学家，粗鲁无礼的捕鲨能手，再加上主角，就是四个不同的阶层。
只追求政绩的政客没卵事，有知识但不一定有用的海洋学家活了下来，中产阶级的主角拯救了世界，最后只有代表工人阶级的捕鲨能手死了。
市长代表了统治阶级，海洋学家代表着上层阶级，主角警察是中产阶级，具备民主、理性、正义的平民荣誉感，但也面临着方方面面的压力。
而死掉的那个捕鲨能手还参加过樾战，米粒坚人又厌恶樾战，他的死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类似隐藏的含义在电影还有很多，在电影中无处不在，李谦随随便便就能针对电影写一篇论文出来，就像语文课本上对鲁迅文章的解释。
不过，毕竟时长不允许，很多戏份都删掉了，只保留了一个完整的惊悚片的架子。
但是在李谦的剧本里，最后死掉的还是捕鲨能手，毕竟他是专业捕鲨的，对鲨鱼的威胁最大，他的死，也让气氛更紧张。
没有了捕鲨专家，主角就可以开始发挥了。
套路还是必须的，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嘛！
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完成了剧本，分镜头也写了一点一点，就前面三四场戏。
这一个星期里《狙击电话亭》的播放也差不多快进入了尾声，一个星期里拿到64.2万次的有效点击，票房281万。
加上之前的1242万，上线超过20天，票房高达1523万，将原本的网大票房纪录差不多提高了一倍。
而304.6万次有效点击，同样是一个难以企及的纪录，这比银河视频所有的会员数还要多。
这个成绩，也多亏了银河视频为了扩大会员数量，搞了个充值优惠活动，平时就算开会员有优惠，也一定会有多少人去开。
但要是正好碰到想看的电影非要会员不可，网站又正好有冲会员的优惠，就更容易吸引观众开会员。
对视频网站来说，只要你能开会员，什么都好说。
可能是有点小赚，但是网站绝对不亏。
不过也有些人宁愿花几块钱单买这部电影，也不开会员，这些人也不少，要不然有效点击就不会比银河视频的会员数还要多了。
上线超过二十天，单日票房已经快跌破十万了了，还在每天锐减中，估计就止步于此了。
网上之前一直争论的网大算不算电影这个话题早就没了声响，话题度不够，炒不起来，还不如炒炒明星的绯闻。
《狙击电话亭》在网上的评论也越来越多了，褒贬不一，有说无聊的，看了一半就睡着了。
有骂电影里警察降智的，有说凶手撒币的，提这个狙击枪在案发现场，还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
也有一本正经讨论善与恶，讨论社会现状，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什么人都有，不过大体就几类人。
一类只会说好或不好的普通观众，一类抬杠挑刺的，还有一类带哲学家。
票房也就定格在一千五百多万，还有十天才能结算，《狙击电话亭》算是告一段落了。
......
新的一天，李谦带着剧本来到工作室里，准备开始下一阶段的工作了。
只不过，这次多了个人，basefx派来的特效指导也正式进组了。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大白鲨》剧组的特效指导刘金辉，也是咱们国内最早一批从事特效行业的大牛了，曾经为《惊涛骇浪》、《英雄郑成功》、《大明王朝》多部经典影视剧做过视效设计。”
众人一一落座，李谦也分别介绍了一下张忠华、齐玉坤和郭凡他们。
寒暄片刻，李谦便说起正事。
“现在剧组的大概架子已经搭起来了，水下摄影棚也找好了，马上开始搭建，各种道具也已经在定制了，特效那边也结束了数据采集，正在建模。
我会先尽快把鲨鱼出场的那三分钟镜头的分镜写出来，到时候老郭和刘指导我们再把图画出来，不要耽误特效那边的时间。”
分镜头剧本有文字和故事板两种格式，在好莱坞，几乎每部电影都会有专门的故事板制作团队。从早期的默片到现在的大片，故事板的制作是电影筹备前期的必要一环。
而国内，除了大制作会请专业分镜师之外，一般都是导演会画就导演画，导演不会画就让摄影画，要不美术指导画，谁行谁上，也有干脆不画的。
上一部《狙击电话亭》只有文字分镜，没有故事板，主要是文字分镜够用了，不需要那么麻烦。
90%的网大别说画故事板了，连文字分镜都没有。
故事板画好了，拍的时候照着上面拍，有什么问题临时改动就行了，也能提前知道拍出来的效果。
国内除了大制作之外，也就动作片和武侠片需要画故事板，毕竟要设定招式，在图上画出来更直观，演员也更好练习。
《大白鲨》这部电影里，李谦也不打算画故事板，除了那三分钟鲨鱼出现的戏份。
比如鲨鱼撞击船身，提前设定好撞击的方位、角度等等，特效公司需要拿着图在电脑上模拟，确定一系列的数据，毕竟特效是个很复杂的东西。
鲨鱼用不同的部位，从不同方位，以不同角度撞击船只，造成船只的倾斜方向、角度什么都不一样。
还有鲨鱼撞击之后的移动，带起、溅起的水花都是需要反复模拟、计算的。
当然，网大可以稍微不那么严格，毕竟不是大银幕。
一项项事情安排下去，剧组本身并不大，除了场景和特效之外没有什么难的，有齐玉坤这个执行导演安排也够了，李谦偶尔过问一下就行了，他得忙着自己的事。
“另外就是演员了，虽然鲨鱼才是主角，不过男主角也不能马虎了，大家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李谦问向众人，其实内地很多三十左右的演员都能演，但是有点名气的很难请，没名气的一下子也想不出几个人选了。
演员啊？
齐玉坤想了想，建议道，“段毅洪怎么样，外形硬朗，演技也没的说，要演出那种面临各方面压力，被迫隐瞒鲨鱼袭击人类事件的感觉，应该没问题。”
李谦摇摇头，“外形太硬了，这种人对社会妥协看起来会很违和，而且他刚主演了一部四千万大制作的《爱有来生》，又因为《士兵突击》大火，请来的希望不大。”
“张益呢，只拍过一部《士兵突击》，片酬应该也不会太贵。”
“演《绿帽子》的廖梵我觉得也行。”
“我觉得李光杰挺合适，他第一演《走向共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了，他好像才刚拍了一部电影，还没上映，片酬应该能承受。”
......
众人你一句我一嘴地提了七八个30岁左右的男演员，都有一定的名气。
也是，没名气的谁也不知道。
影视圈里除了巨星级别的演员之外，通常电影片酬还是比电视剧片酬要低的多的。
像邓朝、陆易、黄小明、陈昆这些一线小生，拍电影的片酬对外报价一百万，其实大多在50-80万之间。
年轻的一线演员不容易有电影拍，有也是配角，价格压根就起不来。
至于那些有点名气的三线演员，片酬后就更低了，十万以内能找一大把。
当然，肯定比雷家音这个素人贵多了，不过现在资金充裕，几万块的片酬还是可以接受的，就看人家愿不愿意拍网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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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李光杰
“李导。”
散会之后，李谦正准备去打听一下那几个演员的联系方式，尽快把演员确定下来，郭凡却叫住了他。
“老郭你还有什么事吗？”李谦问道。
“前几天你直接拒绝了华阳传媒，连见都不见一下那个张总，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郭凡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一个星期之前，李谦直接就在电话里拒绝了华阳传媒的招揽，甚至对方一个制片部副总监亲自来了，李谦都没出来见一面。
在郭凡的认知里，李谦虽然年轻，比他还要小几岁，但是做事很成熟，为人同样圆滑，很少冲动，那天没理由人家来都来了，面都不见一个。
想了很久，郭凡只能想到一个可能，上次去华阳传媒的遭遇。
李谦不以为意道，“一个制片部门副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我忙着写剧本，总不能来个人想见我，我就得放下工作去见对方吧，没必要这么上赶着。”
上大学的时候，又帅又有才华的李谦可没少被女生追过，一次有个很漂亮的女生表白被他拒绝了，结果过了两天，竟然有人为那个女孩打抱不平了。
自己只是拒绝对方，好像成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竟然还有人骂自己渣男，脑回路真是清奇。
“其实这几天企鹅视频、番茄视频、伯纳、光线都联系了我，我也只见了企鹅视频的人，当时正好出门吃午饭。”
听到不光拒绝了华阳传媒，不是因为自己的事，郭凡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那天看到对方吃了个闭门羹，一脸不爽地走了，心里觉得莫名的舒爽，但郭凡不想因为自己这点事，让李谦得罪国内最大的民营影视公司。
不过，一听李谦把伯纳和光线一起拒绝了，郭凡就不理解了，好歹也留个备胎啊。
“把三家公司都拒绝了，那下一部院线电影我们自己做吗？”
李谦道，“现在拒不拒绝都无所谓，这影响不了之后他们对我的态度，自身硬才是硬道理，《大白鲨》票房要是再破个纪录，证明了我的能力，别说把一个制片部门副总晾在这里，就是我让黄忠磊吃个闭门羹，他们照样还得拉拢我。”
“相反，那天哪怕我立马就下来，请对方去五星级酒店吃个大餐，完了找两个嫩模给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但《大白鲨》要是票房惨败了，就算我上赶着把自己卖身给华阳传媒，人家估计都一脚把我当垃圾踢出来。”
郭凡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他大学毕业到现在几年了，一事无成，习惯了圆滑，甚至说难听点，有点卑躬屈膝，一时间没把问题看明白，还以自己的想法去看待李谦的做法。
李谦拍了拍郭凡的胳膊，笑道，“老郭，我还是那句话，最多三年，就轮到他们上赶着来找你了，我们一起把《大白鲨》拍好，然后你专心做自己的电影，有什么困难我能帮的一定帮。”
郭凡突然有种错觉，好像不是自己比李谦大几岁，反而应该是李谦比自己大，相比起来，有时候不够圆滑的李谦，才是更成熟的那一个。
而表面看起来更成熟的自己，只不是是在委曲求全罢了。
......
李谦也理解郭凡的想法，毕竟之前华阳传媒宣传部下面一个小小的经理都能随意训斥他，制片部总监对他而言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
自己虽然只拍了一部电影，但是通过一部电影，对自己的能力有了足够的认知，至少自己有能力把那些记忆中的好电影拍出来，并且在不断提高自己的能力。
《大白鲨》作为一部一部各方面都接近完美的商业电影，能把这部电影拍好，李谦对自己日后进军大银幕就有足够的信心。
所以，自己忙的要死的时候，干嘛要见一个陌生人，哪怕是大公司的制片副总？
又没有提前说好见面。
不就是没去见他，如果这也算得罪，那就得罪了吧，无所谓的事。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靠一味上赶着讨好来维持的，这个道理，李谦早就明白了。
......
紧接着，李谦开始找演员了，打听到了那几个演员经纪人的联系方式，都一一联系了。
有的婉拒了，有的要商量商量，有的要见面谈。
李谦只能一个个谈，张益就在横店拍抗战剧《军刀》，刚开始拍，没档期，不过李谦见到了《亮剑》里的山本一木，竟然说的一口流利的日语，不愧是学霸。
接着是廖梵，他倒是有档期，但是一看剧本，不是想象中《狙击电话亭》那样有挑战性、有发挥空间的片子，而是一部以鲨鱼为主角的纯商业惊悚片，还是婉拒了。
拒绝都是常有的事，李谦只能前往琴岛，见到了正在拍一部医疗剧《柳叶刀》的李光杰。
其实李谦觉得最合适的还是李光杰，他和雷家音一样，身上都有种特质。
雷家音是丧气，而李光杰则是一脸苦相，还带着点忧郁，只是现在年轻一点，不那么明显。
不过李光杰出道就出演了《走向共和》这部国内电视剧史都排的上号的片子，走正剧的路子，男一号也演了不少，相比之前见的张益和廖梵，名气和咖位都要高一点。
琴岛一家餐厅里，李光杰坐在李谦对面翻阅着剧本，他经纪人袁飞也在场。
过了一会，李光杰放下剧本，看着李谦，有些好奇道，“李导，你这个剧本有点特别啊。”
李谦笑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偷了个懒没写文学剧本罢了，那玩意是应付审核和外行投资商的，网络大电影剧本不用审核，我们这个项目也没有其他的投资商，就没有弄个文学剧本。”
“以往看的都是文学剧本，一下子有点不适应了，不过李导这个剧本确实很好。”
李光杰笑着摇摇头，又问道，“不过，这个戏里，我的角色好像没有太大的发挥空间吧，所有的东西都集中在没有露面的鲨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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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最终解释权归我
文学剧本是国内每一部电影都必须要有的，也算是国内的特色。
八十年代一位电影人在书里写过，国产电影必须要有文学剧本，究其原因是，电影是唯一能进内阁的艺术。
唯其能进，所以麻烦。
那些只懂章回话本的审查者看不懂你写的是什么，拍的是什么故事，他们还怎么审查。
虽然这话有点偏激了，不过也不无道理。
文学剧本的用处，就是用来应付审查和外行投资商的。
真正的剧本，他们看不懂。
文学剧本可以当成一个故事来看，可以用眼睛看。
而剧本是用脑子看的，看了剧本，能在脑海里想象出一幅幅画面，让你知道要拍的是什么。
文学剧本这玩意，很大程度上也是翻译的误导。
早年的翻译都是高端人才，有一定的文学功底，剧翻译国外剧本的时候会带有一些自己的理解。
当时都认为电影是具备文学性的，翻译根本不懂电影本体，他们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怎么一点文学性都没有？
他们只相信自己理解的。
翻译过来的时候，国外剧本就染上了一定的文学性，进而进化成可读性，也就是文学剧本，用眼睛看的，跟看故事一样。
李光杰目前只拍过一部电影，顾常伟指导的《立春》，不过要等到明年立春才上映。
在学校里，看过的那些国外经典电影的剧本，也都是翻译过来的文学剧本。
而李谦的这部《大白鲨》，却是和好莱坞一样，正规的剧本。
相比文学剧本，虽然没有了可读性，但是也让李光杰对这部电影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作为一个专业演员，一边看剧本，一边已经可以在脑海中想象出一幅幅画面了。
很精彩，毋庸置疑！
他也看过《狙击电话亭》，借助理的会员看的。
这部《大白鲨》丝毫不比《狙击电话亭》差。
不过，《狙击电话亭》就是男主角一个人撑起来的一部电影，更容易出彩。
而《大白鲨》的主角是鲨鱼，哪怕李光杰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看剧本的时候，更多的注意是放在鲨鱼上。
网大、主角不够出彩，李光杰有些犹豫了。
李谦却笑道，“鲨鱼只是一个大反派而已，主角才是整部电影的核心，能不能演出彩，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李导怎么说？”
李光杰追问道，不管怎么看，电影里最吸引人的都是那条鲨鱼，他不明白主角怎么才能比鲨鱼更出彩。
李谦呵呵一笑，这还不简单嘛。
随便看一部电影，李谦都能出各种角度解读出不同的含义，写足够写几份论文了，更何况自己写的剧本，想怎么去理解都行。
李谦当即说道，“主角在电影中是个矛盾综合体，同时也是个极具个人英雄主义的人。”
“矛盾的地方在于，男主角最想杀掉鲨鱼，但是他最怕水，最想做的事和最怕的事有冲突，会让故事更精彩，也会让这个角色更加丰满。”
“在鲨鱼第一次袭击人类的时候，男主角作为保安队长，建议关闭沙滩，而海滨度假区的老板为了利益不同意，这是面对领导的矛盾，他有孩子，需要养家糊口。”
“而男主角的老家就是海滨度假区隔壁的一个小村子，依靠海滨度假区的游客，这个小村子也获益不小，一旦关掉度假区，传出了有鲨鱼的消息，不光度假区要完蛋，整个村子都将失去最大的收入来源，主角也将被全村人所厌恶，视他为罪人。“
“一边是工作和生他养他的家乡，一边是一个作为普通人的正义感和社会责任感，又是另一层的冲突。”
“诚然，在鲨鱼杀了人后，等待它下次杀戮的悬疑感是很吸引观众的，但是男主角如何在多重的矛盾中抉择，也是最吸引观众的。”
“同时，电影里的时间背景事暑假旅游黄金时间即将来临之前，必须在游客蜂拥而至之前解决掉这个祸害，有了这种紧迫性之后，观众会更期待主角化身超级英雄，杀掉作恶多端的鲨鱼，怕水的主角又是以何种方式杀死鲨鱼的。”
“男主角排除所有矛盾和困难之后，这个角色就得到了升华，最终杀死鲨鱼，也就是最大的**！”
.......
听着李谦全方位地分析男主角，李光杰都一愣一愣的。
原来如此！
不光是鲨鱼，男主角也同样吸引人！
看到李光杰的表情，李谦心里微微一笑。
鲁迅一句话都能让语文课本解释出花来，更何况一部70多分钟的长片电影。
作为电影的创作者，李谦比任何人都了解这部电影，想怎么解释都行。
反正事自己写的，最终解释权在自己手里。
不过，李谦又补充了一句，”但是，好的电影不是讲出来的，也不是写出来的，而是演出来的，能不能把这个男主角演出彩，还得看你自己的表演。“
要是最终电影里的男主角没有鲨鱼出彩，观众都去看鲨鱼去了，无视了主角，那也是你没演好，不是剧本有问题。
李光杰心里不知道李谦的意思，只是觉得李谦说的很有道理。
同时，也对能不能把男主角演的比鲨鱼还要出彩，视为一个挑战。
期待着完成这个挑战，在电影中压过让人恐惧的鲨鱼，成为电影中最受瞩目的角色！
而且他可是听说了，李谦已经进入了好几家电影公司的视线中，那么这部电影肯定也会被几大电影公司注意到。
出道就是《走向共和》这种经典正剧的李光杰，又连拍了好几部男一号的电视剧，李光杰现在想要转型成为一名电影演员。
有了李谦这部电影，再加上顾常伟明年立春上映的新片《立春》也是男一号，不出意外，顺利转型成为电影演员，就在眼前了。
之后的事，就是和经纪人谈片酬和待遇了。
李光杰不是雷家音那样的素人，合同有点麻烦。
各种条款，住宿待遇、饮食待遇、出行待遇...等等。
片酬方面，一共八万块，档期签了十五天。
好在《立春》还没上映，要不然电影反响好的话，会更贵的多。
现在只能算大银幕新人，毕竟陈昆这样主演过电影的一线小生，片酬也就是七八十万，而且十五天档期比院线电影动辄两三个月的时间要少几倍，
条条框框地确认完毕之后，双方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李光杰想了想，又问了个问题，“李导，能不能问下，你为什么会找我来演这个角色？”
“因为你这张脸。”
李谦笑道，“电影中，男主角要面对各方面的矛盾，难以抉择，你这张带着点苦相的脸，最适合不过了。”
李光杰默然无语，什么叫苦相，自己明明是忧郁型的帅哥。
签完合同，李光杰在剧组还有戏拍，李谦也就没有多留。
成功确定了男主演，李谦也轻松了不少，其他角色就好办多了。
至于最后电影完成的时候，李光杰发现自己那个不像李谦说的那么出彩，被鲨鱼完全盖过了风头，那就不关李谦的事了。
不是你的角色不出彩，只是你没演好罢了！
怪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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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老潘
确定了男主角之后，其他的角色没有太大的要求，李谦就交给齐玉昆了，最后自己拍板决定就行了。
接下来的两天，李谦和郭凡、特效指导刘金辉一起，完成了鲨鱼出场的那三分钟镜头的分镜头、故事板，并发给特效公司那边。
除了写分镜头剧本之外，偶尔也去摄影棚里看看进度。
这几天李谦没有天天都窝在家里了，把办公地点搬回了工作室，毕竟整个剧组大大小小的事，很多都要李谦拿主意。
这天，李谦照例在写着分镜，工作室来了一个熟人。
“老潘，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现在可不拍婚庆了。”
李谦招呼着潘磊坐下，他在东华开婚庆公司，号称东华“婚庆之王”，去年一年就做了137场婚礼，和李谦有过业务往来。
身材胖胖的，一脸喜感的潘磊笑道，“李总...不，现在该叫李导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拍了自己的电影，还大卖一千五百万票房。”
作为东华婚庆之王，潘磊合作过很多摄影工作室，他们也有很多都梦想着成为一名导演，拍电影上大银幕。
但是，也只有李谦实现了当时的豪言壮语，还获得了如此的成功。
这才过了半年多点而已，一开始听说《狙击电话亭》的导演叫李谦时，潘磊还不敢相信。
李谦摇摇头，“老潘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别跟我客气了。”
两人也算是朋友了，潘磊就直接说明了来意，“听说你在准备一部新电影，如果有什么合适的角色的话，不妨考虑考虑我。”
“老潘你怎么突然想演戏了？”
李谦有些差异，“就你现在公司的业务，一年上百场婚礼，不比拍戏赚钱多了。”
好好的老板不当，跑去当演员。
要是能当大明星也就罢了，但是潘磊的条件明显不太现实。
李谦倒是在记忆中的影视剧中见过潘磊，记忆最深的还是一部校园青春剧《最好的我们》，潘磊在里面扮演教导主任，和他一个姓。
还有就是《中华机长》这部空难片里演了一位乘客。
李谦搞不明白，以他现在婚庆公司的业务，一年少说大几十万，好端端的为什么去当演员。
“黄博你知道吧。”
潘磊语气有些唏嘘，“当年我们组了个乐队全国各地跑，后来乐队解散之后，他回琴岛开厂，场子破产之后去当演员去了，我也跟着一起跑了几次龙套，后来我来东华开婚庆公司，他已经因为《疯狂的石头》大红了。”
“我就知道你也是琴岛人，不过你和黄博组过乐队的事倒是没跟我说过。”
李谦了然了，曾经一起走南闯北的兄弟成了大明星，现在有了想法也很正常。
“你没找过黄博吗？他帮你找个小角色很简单吧。”
潘磊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颇具喜感的一张脸全是无奈，“就我这个外形，博子倒是给我找了一些龙套的角色，其他的我也不想让他为难，一直跑龙套也不是办法，就没干了。”
确实，潘磊这个形象戏路太窄了，看着他的脸就想笑，找个合适的角色真不容易。
“不光是博子，当年我们一起在京城驻唱的很多人就火了，周讯当时我们都在一条街上驻唱，现在她也成一线大明星了。”
潘磊一脸郑重地说道，“这两年也赚了点钱，买了房子，有些积蓄，够家人生活了，我想再闯一闯。”
“如果有合适的角色，我想试一试，哪怕再小的角色都行。”
原来是理想啊，这就难怪了。
李谦想了想，还真有一个角色挺合适潘磊的。
那个海滨度假区的老板，唯利是图的商人，潘磊就可以演，他自己本身就是个老板。
虽然长相喜感了一点，不过也没有关系。
“老潘，我这还真有个配角，戏份不多，你要是愿意的可以来试试。”
“真的？”
潘磊喜不自胜，“不管是什么角色都行，我来之前就把公司转出去了，明天就能进组。”
“不用那么急，你先把剧本拿回去研究研究，什么时候开拍到时候我联系你。”
李谦暗自摇摇头，果然除了爱情之外，理想也会让人盲目、冲动，不管是多大年纪，什么身份。
......
被这一耽搁，李谦索性出门，去外景地点看看。
《大白鲨》的水中戏和一些海面上的戏份都是在水下摄影棚拍摄的，不过还是有很多戏份，要去海边实地拍摄。
本来李谦是打算找个没人的海边作为外景地，不过听说自己新片要在海边取景之后，隔壁宁玻市竟然有个海滨度假区主动来联系，免费租界场地，只求在电影上露个脸，帮他们宣传一下度假区。
没想到自己这个网大也有广告植入的时候，虽然不给钱的，不过有现成的场地，也省了一笔布置外景的钱了。
只是，李谦大概知道《大白鲨》可能照成的影响，人家是好心免费借场地，别到时候坑了别人一把。
出乎意料的是，哪怕李谦让高阳和对方说明，这次拍的事关于鲨鱼的灾难片，对方却毫不在意。
李谦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去和对方谈谈，这种坑人的事他可做不来，何况还是坑一个主动提供帮助的人。
......
带着人到了地方，对方已经在等着了，为首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曼联笑容迎了上来。
“欢迎李导光临我们南沙海滨度假区！”
来的时候高阳已经告诉了对方的身份，是这家海滨度假区老板的儿子，也是这的副总经理。
“王总你好。“李谦笑笑，和对方握了握手。
不过，一见到对方，李谦本能地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本来对方免费提供场地，李谦在电影里给他们度假区露个面，为即将到来的暑假旅游高峰做个宣传，双方是合作关系。
但是这个王总太热情了，好像不是面对一位合作伙伴，而是一尊...财神？
自己又不是张一某，也不是马小刚，更不是什么绝世美女！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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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图谋什么
“李导，怎么样，我们南沙海滨度假村不错吧。”
一路上，这位王总带着李谦把海滨度假区给逛了一遍。
“不是我吹啊，在整个江浙沿海，我们这不管是规模还是配置，都是数一数二的，海滨浴场至少能容纳四万旅客。”
一路下来，也给李谦把整个度假区给介绍了一遍，言语里颇为自豪。
“确实不错，拍完电影我都想来这里玩几天了。”李谦笑笑道。
刚开一年的度假区，规模够大，各种游玩设施也足够先进。
完全符合李谦对拍摄场地的要求。
但是，李谦还是得把话说清楚。
要不然，等电影上线之后，万一引起了观众对海边的恐惧，而他们度假区的名字又出现在电影中，肯定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马上又是暑期旅游高峰了，这可不是一丁点的损失。
不过，那位王总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他摆摆手道。
“李导你多虑了，电影是电影，要是观众看了一部有关鲨鱼的恐怖片就不敢来海边，那电影的威力也太大了，观众又不傻，分得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他呵呵笑道，“好莱坞的怪兽片多了去了，什么蛇啊之类的，哪个不比鲨鱼恐怖，也没见米粒坚老百姓怎么样。”
李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大白鲨》这个剧情口述出来不可能让人害怕。
“王总，我们这次不是单纯的恐怖片，真正恐怖的地方不在于画面多么血腥，而在于对观众心里造成的刺激，就怕会在观众心里留下伤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王总肯定知道的，如果电影造成了这样的效果，对度假区肯定会有影响的。”
旁边的王总听李谦还在那劝，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不过很好地被他隐藏起来。
他一脸无所谓，笑道，“那种看了鲨鱼片子就不敢下水的游客，本身就不是我们海滨度假区的目标游客人群，况且胆子这么小的肯定是少数，少了也就少了，相比李导为我们做的宣传，就不值一提了。”
“李导上部电影光有效点击就超过三百万，保守估计，看过《狙击电话亭》的至少有五百万人，大多数都是年轻人，这笔广告值了。”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打广告？
听他说的这么信誓旦旦，李谦都有点怀疑自己之前的怀疑了。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李谦一路上都在猜测，对方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图谋。
但是一路观察下来，他们表现的都非常正常，李谦也渐渐打消了疑虑。
既然人家都强烈要求了，李谦也就不再劝什么了，到时候成片出来了，请他们过来看看，要是他们被吓到了，应该会主动提出不要让电影里出现他们度假区的名字，到时候删掉就行。
“那这样的话，就谢谢王总对我们拍摄工作的支持了，剧组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就要开工了，外景的拍摄时间也差不多一个星期，到时候麻烦王总了。”
“李导客气了，互相帮助嘛，现在暑假还没到，没什么客人，一个星期我们海边会空出地方给剧组使用，其他又需要帮忙的，也尽管开口。”
那位王总握着李谦的手，诚意满满。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就在咱们度假区吃个便饭吧，我们这虽然比不上五星级酒店，不过也是从其他大酒店高薪挖来的厨师团队，李导尝尝我们的手艺？”
这种情况李谦也不好拒绝，点点头，“王总破费了。”
酒足饭饱之后，李谦婉拒了对方其他的招待，便返回了东华。
车上，李谦越想越不对劲。
上赶着免费借场地就算了，请吃饭也能理解，但是吃完饭还要招待其他项目，简直就是吃喝玩乐一条龙。
就算是主管部门的领导来了，估计也就这样了吧。
热情的有点过分，不过最让李谦警觉的是，饭桌上对方不断吹捧李谦，有意无意地提出想见识一下李谦新片的剧本。
要是电影快拍完了，或者拍到一半，剧本给外人看，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现在电影还在筹备中，不能随意泄露出去。
虽然对方只是有点喝醉了的时候提出想见识一下剧本的，但李谦还是察觉到了对方说话时眼里一闪而逝的异样。
肯定是有所图谋，李谦几乎可以确定了。
这就解释的通，对方为什么热情的有些反常了。
不过还不知道对方倒地想干啥，也只能小心应对了。
李谦对高阳吩咐道，“外景方面你和对方去协调，注意看看、打听下对方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高阳点头应道，“好的老大，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看着的？”
李谦回去之后也让众人保管好剧本，没必要的话就别带在身上。
虽然不知道对方倒地想干嘛，不过既然对方想看剧本，那就先预防着吧。
不过，干什么事需要看剧本呢？
李谦想了又想。
难不成想抄自己的片子？
这种事影视圈不是没有发生过，网大行业也有。
两个月之前，有个网大工作室脑洞挺牛逼的，竟然拍了部古装片，李元霸成了巨乃妹子，还有吕布，同样是个大长腿妹子，靠着海报上手持两个大锤，身前两个沉甸甸大球的女版李元霸，卖了两百多万票房。
这个创意原本是另一家公司，结果还在筹备的时候泄露了，另一个打算拍武大郎与潘金莲的工作室给抄了去。
网大不规范，剧本甚至没有审核和备案的，对方拍的够快，原本那家公司只好换成了了擦边情涩片，还好也赚钱了。
不过，要是这样的话，李谦反而不担心了。
（大家春节快乐，新年好，祝大家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最近流感比较严重，都保重身体哇。）
（今天和家人看了下春晚，这几年第一次看完了春晚，越来越垃圾了，那个魔术、肾疼那个小品，懒得吐槽了，不过岳云鹏比的那个7的手势，我试了半个小时，手指头都酸了也做不出来。）
（大年三十也忙的要死，就一章了，初一没什么事不走亲戚尽量补上。）
第四十章 借手用用
《大白鲨》经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终于完成了前期的筹备工作。
拍摄设备、内外景、剧组、演员、道具全部准备妥当。
特效公司那边进度也在计划之中，毕竟只是鲨鱼罢了，不是什么复杂的特效。
6月四号，李谦率领剧组众人就来到了拍摄外景地，位于宁玻沿海的南沙海滨度假区。
再次见到那位王总的时候，他依然已经在海边等着了。
时隔一个星期，音容犹在……
不对，是笑容依旧！
李谦吩咐剧组众人各自准备，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王总，接下来一个星期就多有打扰了。”
“李导客气了，有什么需要随便招呼。”王总呵呵笑道。
寒暄两句，对方就在旁边看着剧组在这准备，看了一会才离开。
开机第一天，拍的第一场戏，是第一个受害者的残肢被发现的戏份。
头天晚上，一个女孩在水里被鲨鱼袭击，第二天尸体的残肢被海水给冲上案。
这场戏出场的就是两个群演，加上李光杰，他们正在换衣服，简单上个状。
道具组在把道具残肢给埋在沙子里，上面弄点各种海里的垃圾。
李谦在边上看着，转头问了句，“螃蟹呢，准备好了吗？”
旁边一个场工立马回道，“已经准备好了，李导。”
说着，场工小跑着去车上提来一个桶子，里面装着小半桶活着的海螃蟹。
螃蟹虽然是杂食生物，不过喜欢吃腐肉，海中鱼虾的尸体也是主要食物来源。
而且螃蟹在褪壳之前需要大量的食物，有时候还没褪壳的螃蟹在食物不够的情况下，经常会把已经褪了壳，没有自卫能力同类吃掉。
一旁齐玉昆道，“李导，我觉得还是秃鹫好点，感官上的刺激比螃蟹更强烈。”
李谦摇摇头，“我们这部片子的定位是惊悚片，不是靠血腥恐怖镜头去吸引人。”
“而且，螃蟹是可以吃的，想象一下，你经常吃螃蟹的同类。而有一天它就在你眼前吃你的同类，你是什么感觉。”
“再说了，放螃蟹更简单，我也特意让他们挑个头小点的螃蟹，密密麻麻地在残肢上爬行、啃食，效果不会差。”
人看到同类被其他动物吃掉的镜头，在惊悚、恐怖片里屡见不鲜，也是必不可少的镜头。
这也是《大白鲨》开头第一个恐怖的镜头，重要性不言而喻。
道具组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把现场布置妥当。
而李光杰和两个群演也已经化完妆，准备好了。
一切准备完毕，李谦也没有给员工灌什么鸡汤。
网大剧组，也就不到半个月的拍摄时间，不想电影动辄小半年，长时间连轴转的工作很容易让人从生理到心理上都疲惫不堪，那时不时地灌鸡汤，给点物质上的奖励，都是必须的。
不到半个月，还不等他们情绪出问题，电影就拍完了。
简单地讲了两句，就开始例行的技术试验和效果实验了。
不过，和当初拍《狙击电话亭》一样，效果实验就出问题了。
“这个手给了特写之后，假的有点过分了。”
效果实验之后，整个剧组都围在埋在沙子里的那只手臂周围。
道具组组长连忙解释，“李导，这个手已经做的很精致了，但是光溜溜的也经不住这将近两秒钟的特写啊。”
旁边李光杰道，“既然光溜溜的，就不要弄得这么完整，再弄点血上去不就行了。”
你知道个锤子！
道具组组长心里暗骂一句，不过也不去反驳，谁让人家是男主角呢。
“不关道具的事。”
李谦摇摇头，这是网大，比不上电影，尤其是大制作，一个稍微重要点的道具就是几万十几万。
《大白鲨》成本把那110万特效费用加起来，也就160万，其他主要花在摄影棚里，毕竟还得造个道具船。
没有足够的成本，怎么做出更真实的道具，把道具组长的手砍下来还差不多。
不过，李谦还是解答了李光杰的疑问，“把这个手臂做的血肉模糊确实看起来更真实，不过一堆烂肉就没什么效果了。”
“一只完整的手臂，虽然没那么血腥，但是视觉上的冲击远不如心理上的冲击那么强烈。”
李光杰若有所思，好莱坞的血腥恐怖片确实没有霓虹的惊悚恐怖片那么吓人，就是看着恐怖罢了，看完一点感觉都没有。
而霓虹的经典恐怖片，那是来自精神上的伤害。
不过，李谦能拍出霓虹惊悚恐怖片的效果吗？
虽然李谦拍的《狙击电话亭》是水准之上的优秀悬疑片，不他毕竟比自己还小几岁，李光杰内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确定。
李谦并不知道李光杰的内心活动，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很多行业都对年轻人缺乏信心，比如医生，年纪越大患者就越相信，相反一个毛头小子很难获得患者的信任，尤其是大病。
众人围着这个手臂研究了小半个小时，不管从哪方面改变，都做不到在大特写的情况下，看起来和真的无异。
手臂上和周围的螃蟹开始慢慢四散，毕竟是假手，它们不吃。
“把螃蟹抓起来，别让它们跑了。”
李谦一脚踩死一只爬到自己脚跟前的小螃蟹，对几个场工吩咐道。
众人手忙脚乱地抓起了螃蟹。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道具手和原版一样，在大特写镜头下连手指头上的纹路都一清二楚。”
“特么跟真手一模一样！”
李谦心里开始有些着急了，又是出师不利啊。
上次是雷家音脑袋太大……
不过，想起雷家音的大脑袋，李谦有瞥了一眼脸同样不小的李光杰。
还好他是大长脸，不影响上镜。
一旁也在沉思的李光杰余光瞄到李谦在看他，微微偏过头。
而李谦这时又没看他了，把他搞得莫名其妙。
“为什么原版看起来跟真手一模一样，比真的还真呢！”
李谦苦苦思索着，突然有了灵感，眼前一亮。
“对了，就是真手！”
大喊一声，李谦对几个场工道，“你们谁的手借我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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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磨一磨
怎么样让假的东西，变的和真的一样真？
最好的答案就是，把假的换成真的。
既然假手太假，那就换真手咯。
李谦笑着看向周围几个场工，“你们谁为艺术牺牲一下，手借来用用。”
众人心中一愣，手还能借的？
虽然知道李谦不可能让他们把手砍下来用来拍摄，不过还是不由自主地背过手去，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李导，你的意思是？”郭凡好像有些明白了。
“瞧你们一个个吓得，我还能把你们的手砍下来吗？”
李谦见他们这副表情，心下一阵无语。
“来个人等下埋沙子里，手露出来，真手总不会假了！”
环顾一周，问道，“你们谁来？”
众人松了一口气，刚才李谦说借手用用，还真怪吓人的。
不过，即便是埋沙子里，也没有人主动请缨。
“加50块钱奖金，谁手嫩一点的？”
“我来吧。”
“李导我手嫩。”
“李导我又白又细！”
“李导，我愿意为艺术献身，埋我吧！”
......
在李谦的感化下，众人纷纷主动要求为艺术献身，即便要把自己给埋了。
最终，李谦挑了一个五指修长、细白的造型师助理，挖个坑把他给埋了。
“小心点，别让沙子进眼睛里去了。”
防护措施还是必要的，不可能整个埋进去。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很多人去海边的时候，都喜欢用沙子把自己埋起来，经过阳光照射的沙子盖在身上温暖又舒服。
不过这也有一定的危险性，去年一个新闻，在夏门的海滩上就发生了这样惊险的一幕，一男一女挖沙子把自己埋了，结果碰到海水涨潮，被困沙子里出不来了，这要是没有人发现，人就完鸟。
把人埋完，确定没有角度没问题，不会穿帮之后，特写镜头怼上去。
化了妆的手臂呈惨白状，已经僵硬了，手指头上的皮肤纹路都清晰可见，真的不能再真了，大拇指手指头还少了一截。
周围一大堆小小的螃蟹在爬来爬去，看着就瘆人。
效果没问题，接下来就是实拍了。
李谦回到监视器前，拿起对讲机给齐玉昆下指令。
“开始吧！”
齐玉坤拿起喇叭放在嘴边，大声喊道，“无关人员撤出，安静！”
现场收音，杆儿爷就位。
齐玉坤：“开机！”
摄影指导张忠华确认摄影机就位，一旁助理回应：“录！”
场记板冲到摄影机前，跟焦员对焦在板上。
场记喊出镜头信息：“第五场一镜一次！”
迅速打板，并立即撤出表演区。
这次郭凡没有兼任场记了，《大白鲨》里还是需要一个美术指导的，本身就连副导演一起干了，有点忙不过来了。
跟焦员立马变焦到起伏焦点位置。
齐玉坤再度对着喇叭大声宣布：“开始！”
一切井然有序，李谦这个导演就悠哉游哉地坐在几台监视器前看着屏幕。
作为度假区的保安队长，李光杰一大早就被手下的保安给喊来了沙滩上。
两人一前一后快步走到残肢面前，身后的群演都不敢去看，离还有三四步的时候就停住了脚，脸也不自觉地偏向另一边。
而李光杰定定地望着面前这可怕的一幕，一把抓着头上的帽子，慢慢地从脸上滑下来。
李谦拿起对讲机吩咐，“二号机位特写，三号机位给另一个群演。”
监视器上立马出现了两个演员的特写，李光杰深吸一口气，愣愣地看着，又转过头看了眼平静的海面。
而另一个守在这里的保安情绪就要激动多了，整个人近乎崩溃。
“咔！”
一条拍完，李谦喊了停，“那个演员戏太多了，不要大喊大叫，这时候你恐惧、无助，表情到位了，嘴巴别出声，这种情形已经把你吓得出不了声了。”
“李光杰，把你忧郁的一面收起来，现在你不是画家，只是一个保安队长，并且是具有一个普通人该有的社会责任感的保安队长。“
点到为止，剩下的齐玉昆去给演员讲戏。
给演员讲戏是个很麻烦的事情，牛头不对马嘴事常有的事。
通常讲戏的还是执行，当然，也得执行靠谱，并且开拍前执行导演就完全理解了导演的想法。
李谦的语气也不怎么客气，在剧组的时候，大他十岁以上的会在姓前面加个老字，其他人管他是谁，都是直接喊名字。
拍戏之前李谦一直喊李光杰杰哥，第一次听他直接喊自己的名字，语气和喊场工也没多大区别，他一时半会还有点适应不过来。
“这个李导，翻脸比翻书还快!”
李光杰暗自摇头，不过还是立马调整好形态，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呼来喝去，太丢面子了。
李光杰很快就适应过来，在第三遍的时候展现了他该有的演技。
监视器前李谦满意地点点头，这个李光杰演技、天赋都没得说，要不然也不会出道就连拍多部正剧。
不过。
“咔，保一条！”
李谦看的出来，他不是完全对自己服气。
这也正常，磨一磨就行了。
正好电影里的男主角在前面三分之二的剧情里，都是个被社会磨平了棱角，没什么脾气的人。
哪怕有时候急了，也会因为生活中种种压力而妥协。
导演不光是个专业活，同样也需要一定的管理才能。
不远处的拍摄现场，李光杰完成了自认为精彩的发挥，情绪、表情、细微的肢体动作全都完美。
然而，正当他想着下一场戏的时候，却听到了李谦的保一条。
李光杰脸色一黑，不过也没有异议，毕竟是第一个镜头，追求更好也是正常，当下调整心态，回想着刚才的表演，想想有什么可以进步的地方。
“咔，保一条！”
“好，过！”
第五遍的时候，李谦才宣布《大白鲨》的第一个镜头顺利拍摄完成。
李光杰也松了口气，这次再不行，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演了。
李谦旁边，郭凡忍不住开口道，“李导，为什么不再保个两条，这个李光杰挺有傲气的，恐怕没有雷家音听话啊。“
郭凡在《狙击电话亭》里干了场记，场记需要准确地理解导演对每一个镜头每一条拍摄的满意程度。
通过观察，他也大概知道李谦嘴里同一句话，同一个字，都是什么意思。
一声“咔”，到底是不满意，还是不太满意。
这条直接舍弃还是保留做备用，有时候李谦没说，郭凡就得看他的语气了。
这个镜头李谦第一句保一条的时候，他还不确定，但是第二句说出来特别随意，几乎是刚拍完就喊出来了，想都不想一秒钟。
很明显了，故意的，至于原因嘛……
李谦笑笑道，“不要着急，小学生都做过温水煮青蛙的实验，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原来如此。”
郭凡恍然，学到了学到了，心里的小本本又多记上了一笔。
……
剧组拍摄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
在度假区副总经理办公室里，那位王总的电脑屏幕上，赫然是剧组所在沙滩上的画面。
从开拍到现在，剧组的一举一动都在王总的注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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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狼狈为奸
“拍戏也就这样，太无聊了。”
副总经理办公室里，那位王总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快一个小时，终于有点不耐烦了。
虽然宁玻离横店并不远，而且宁玻市内也有个象山影视基地，不过他一直都对影视行业没有多大兴趣，也没去过附近的两个影视城。
本以为拍戏是什么有意思的事，但是这将近一个小时里，光看演员重复一个镜头就五遍了，除了无聊还是无聊。
“呵呵王总，拍戏就是这样枯燥的事。”
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人，赫然就是网络大电影协会的会长徐涛，他同样全程看完了刚刚拍摄的全过程。
虽然画面不是特别清楚，不过他也大概知道拍的是什么戏份。
徐涛略带不屑地笑道，“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好点子呢，原来就是普通的恐怖片。”
“徐会长这就看明白了？”王总有些诧异道。
“请王总相信我的专业能力！”
被一个外行人质疑自己的专业能力，徐涛心里有些不爽，不过还是耐心解释道。
“目前拍了两场戏，第一场沙滩上发现了人的肢体，很明显是之前在海里遇到鲨鱼受害者的肢体，被海水给冲上岸。”
“第二场戏刚开始，来了一大群群演，应该拍鲨鱼再次袭击人类，引起恐慌的戏份。”
王总一想也有道理，不过又问道，“好像听说电影不是按顺序拍的，第二场戏会不会是鲨鱼第一次袭击人类，第一场戏里人的肢体，是第二场戏里受害者身上的？”
白痴！
徐涛心里暗骂一句，脸上依旧微笑，“虽然演员的表情不能看的太清楚，不过从那场戏来看，还是看得出，这是电影里面的人物第一次见到鲨鱼伤人。”
虽然作为一个网大导演，徐涛的能力也就那样，不过欣赏水平却一点也不低。
能不能做好，和会不会看，是两码事。
审美、鉴赏能力一流，却拍出一坨翔的导演大有人在。
王总一想也是，笑道，“既然徐会长能看明白，那就好办多了。”
之前他不关心电影行业，哪怕身边就是国内最大的影视拍摄基地。
别看那些电影动辄几千万票房，上亿的一年也不止一部。
但是作为一个生意人，自然知道高收入都伴随着高风险，所以他没有盲目地区参与到电影行业里面去。
更何况那些几千万上亿票房的片子，成本本身就很高，回报率没有票房看起来那么诱人。
不过现在，十多万成本的网大，竟然也能卖到几百万票房，甚至票房纪录达到了一千五百万！
500%以上的回报率，成本低，关键是周期也只有一个月，任何人都会心动。
十多万的成本，赔了也赔不了多少，这点钱对王总来说算不上什么。
巨大的利润，驱使着他想来网大行业试试水，但是绝大多数网大票房也就几十万，甚至更低，显然满足不了王总的胃口。
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请李谦剧组来他们海滩上拍戏，全程监视拍戏过程，自己再另外搞个剧组，照葫芦画瓢，抄一抄，再不济也能跟个风。
紧接着他就找到了被李谦当众落了面子的徐涛，两人一拍即合，一方出钱，一方出力。
另一个拍摄鲨鱼题材恐怖片的剧组已经筹备完毕，明天就要赶往隔壁胡建省的某个沙滩上。
这是一个星期之前筹备的，当时正是王总得知李谦剧组寻找沙滩外景，并且被李谦劝告是关于鲨鱼的恐怖片，可能会影响游客。
不过他们这个剧组才筹备一个星期就要开始拍摄了，而李谦那个剧组，光从上次来看外景到现在就有一个星期了。
王总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徐会长，一个星期就筹备好了剧组，没问题吗？”
徐涛摆摆手，笑道，“王总放心，我在东华还是有点人脉的，剧组的专业性你不用担心，而且鲨鱼题材的恐怖片没什么难度，就是不断袭击人类，玩不出什么花样。”
一个星期筹备好剧组，对于影视行业来说是天方夜谭，但是在网大行业里，再正常不过了。
很多网大连个正经的剧本都没有，徐涛为了质量，特地让公司的编剧，借鉴了国外的一些鲨鱼题材恐怖片，融了一个新的剧本。
所谓融了一个剧本，就是这里借一点，那里借一点，再组成一个新的剧本。
介于抄袭和借鉴之间，虽然可耻，但是能保证一定的质量。
“到时候那边用新剧本一边拍着，王总每天把监控视频整理一下发给我，我看下李谦拍的，有什么好的创意和想法，再和那边的剧组沟通，加进去，反正恐怖片对于情节没有多大要求，够吓人就行了。”
徐涛继续说道，“这一点请王总放心，我自己手上有部新片要拍，不会白白浪费精力去做这些，我也是要赚钱的。”
“到时候和李谦的片子同时上线，同样是鲨鱼题材恐怖片，肯定能吸走一部分观众。”
徐涛对这部电影能赚钱一点都不担心，《道长出山》第一部大卖之后，不知道多少垃圾僵尸片跟在后面吃撑了。
李谦的《狙击电话亭》大卖之后，同样有很多工作室在赶制类似题材的悬疑片，取个《狙击xxx》、《绝命电话亭》类似的标题。
动作最快的已经上线了三四天，数据最好的第一天票房就回本了。
这次李谦拍的鲨鱼题材恐怖片要是再次大卖一千多万，他们这跟风最快的片子，搞不好能不少赚。
万一他失手了，那就再好不过，徐涛倒宁愿自己跟风不成赔本了。
只要李谦的新片扑街了，哪怕损失一点钱，都无所谓，那自己还是网大行业说一不二的领头人！
甚至，要不是时间上来不及，成本也太高，他都想同时弄个十部八部的鲨鱼题材恐怖片，去恶心恶心李谦一把。
王总倒和徐涛不一样，也不知道他的心思，他就是为了赚钱罢了，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投资网大，但是别说卖近千万票房了，就算是两三百万票房的网大都少得可怜。
这些已经成功了的工作室，压根不缺投资，而去投资别的网大，远没有借鉴、跟风赚的多。
马花乾不借鉴，能有如今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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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怪脾气的李导
海边，众人对自己被“监视”的事情一无所知，《大白鲨》的拍摄继续顺利进行着。
要说顺利也不是特别顺利，李谦一边拍着戏，一边有意无意地磨着李光杰的脾气。
不全是为了显示自己作为导演的权威，也是为了把李光杰往电影里男主角身上带。
为此，哪怕要多转两次场，李谦也把一些男主角纠结、难以抉择状态的戏份留到过几天去拍。
一上午就拍了两个镜头，除了第一个发现残肢的镜头之外，接着就是沙滩上的游客的戏份了。
群演多了，就不是那么好控制了，总是会出些纰漏。
不过还好，最起码开饭之前拍了个大全景。
中午吃饭完，拍摄继续。
“老齐、老郭，群演挨个叮嘱到位，别出岔子了！”
人一多，就容易出各种各样的小问题。
越是大剧组，越是难管理，要不然国内也不会没几个人能拍大片了。
老是因为一些不必要的小问题重拍，也容易影响心情，尤其是主演的心情。
李光杰现在心情就不太好，本以为拍个网大，手拿把抓的事，没有什么难度。
结果第一场戏拍了五遍不说，下午第一个镜头简单的不能在简单了，竟然又不顺利。
“咔！”
“你还是戏太多了！”
这个镜头是男主角刚被老板叮嘱不要乱说话，坐在海边看着海里游玩的游客的戏份。
甚至这个镜头的重点不是男主角，而是一个群演小男孩。
小男孩在海边玩水，跑回岸上去拿个充气垫，再回到海中。
即将出事的小男孩，一来一回两次从什么都做不了的男主角身边擦肩而过，就是这个镜头的含义。
连续三次都是同样的问题，李谦从椅子上起来，快步来到拍摄现场。
“杰哥怎么回事？”
这次李谦没有直接喊名字，李光杰也松了一口气，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下。
“我觉得既然这个从我身边走过的小男孩接下来就会被鲨鱼袭击，我应该......”
然而，李光杰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谦打断了。
“不能用你的上帝视角去看待电影里的角色，本来你就一直盯着海面上玩耍的游客，旁边一个人走过，你就去关注他，那不是明摆着告诉观众这个人会出事吗。”
“突如其来的事情才更刺激，惊悚效果更强，一旦心里有了准备，效果就要大打折扣，这种突然的惊吓，是整部电影前半部分的核心，要不然我安排一大堆鲨鱼出现的假象不是白费了！”
“就这样吧，不需要讨论了，按我说的来。”
李谦说完，就返回了监视器前，留下一脸无奈的李光杰。
一开始喊他声杰哥，李光杰还以为李谦变得好说话了，刚想好好说道说道，结果又是这样，没两句好话。
不过没办法，拍戏本来就是导演说了算，不听演员的建议，演员总不能一直去争。
拿捏的死死的啊！
郭凡看在眼里，心里的小本本又记下了。
他笑笑道，“李导，我觉得你就就算不干导演，至少也是全球个五百强的高管。”
“我看老郭你不应该在剧组，混体质比较合适，溜须拍马样样精通，不出十年就能当市长了！”
李谦没好气地说了句，拿起对讲机吩咐齐玉坤接着继续。
第四遍拍摄，李光杰也不知道怎么做李谦才满意，这次干脆就坐在那，盯着前面的大海发起了呆。
小男孩从他身边走过来，又走过去，也熟视无睹，一直看着海面上。
然而。
“好，过!”
这次直接过了。
费尽心思去演，哪哪不行，坐那发呆却轻松过了。
接下来的两个镜头，李光杰索性也就随便演。
这就进入了一个很奇妙的状态，一边是李谦给的压力，一边是很放松的状态，却起到了出乎意料的效果。
连续两个镜头都是一遍过。
李光杰快无语了，他是真的摸不清这个李导的想法，也干脆不去想那么多，让怎么演怎么演吧。
看到李光杰这个状态，李谦却满意极了，这就是电影里男主角面对工作、家庭、乡亲父老各方面的压力，纵然想做点什么，也只能无奈地妥协，状态已经很契合了。
“好，准备一下，下个镜头！”
“杰哥，你这个角色刚才经历了好几次鲨鱼出现的假象，虚惊了好几场，正是放松戒备的时候。”
“突然鲨鱼窜出来咬住那个小男孩，哪怕你早上就亲眼见过过被鲨鱼咬死的受害者，知道海边有鲨鱼，但是在精神最放松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下，对你来说也是很突兀的，没有什么准备。”
“但是，你比任何人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短暂的失神之后，你的行动不能和其他人一样慌张，因为你已经做好了鲨鱼袭击人的准备，只是之前的假象蒙蔽了你。”
李谦这次难得讲戏讲了一大堆，而且又喊了他杰哥，让李光杰有些头疼。
现在他甚至希望李谦拍戏的时候干脆就一直喊名字算了，喊着喊着就习惯了，比自己小几岁也就小几岁。
一下子喊杰哥，一下子一点都不客气直呼名字，李光杰难以适应。
不过这次李谦没有故意去保一条，既然他状态到了，对自己的态度也变了，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也就不用搞些虚头巴脑的。
监视器里，摄影机水平正对着李光杰的双眼，看到鲨鱼袭击小男孩之后，他瞳孔一缩，慢慢变大。
眼神的变化只有一秒钟出头，但是这个逐步变化是肉眼可见的，就好像一点一点地看着他的眼睛在不断睁大，还带着不可置信和惊骇。
不过紧接着立马起身，一边大喊“鲨鱼！”一边冲到海边。
但是这个角色怕水，只能在刚没过脚被的海边焦急地徘徊，嘴里不断叫着“快上来快上来。”
“好，过！”
“收工吃饭，转室内！”
时间不早了，天色在变化。
而且趁着李光杰状态到了，拍点室内戏。
一段长镜头，李光杰都有点不敢相信一遍过了，等李谦喊出吃饭时，还有些发愣。
这脾气真够怪的！
这时，郭凡走了过来。
“杰哥，吃饭去啊。”
李光杰点点头，“好啊，郭导一起吧。”
并肩走着，郭凡笑笑道，“有没有觉得李导的脾气有点怪？”
“是有点。”
李光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而且这也不算背后说导演话说，那脾气是够怪的。
郭凡贼兮兮地说道，“没错吧，我也这样觉得，而且我告诉你啊，上部戏有个高中还没毕业的演员，人家喜欢吃甜豆腐脑，李导非得拿着一碗加了辣酱的豆腐脑，问他辣豆腐脑好不好吃，你说他敢说不好吃吗！”
李光杰：“ヽ(*。>Д<)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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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探班
东华市，横店影视基地，《母仪天下》剧组。
十多天之前，佟莉雅就进组练习空中跳舞的戏份，熟悉一下威亚，6月初电视剧也正式开机了。
剧组开机也三天了，作为配角的佟莉雅也不是一天到晚都有戏拍，主要还是要以袁丽、桑荭叶、黄韦德三位主演为主。
中午，佟莉雅拍完了今天戏份，换完妆就要赶去宁玻。
上次见面之后，她和李谦互相留了个电话，这十多天里偶尔也发了两个短信，知道李谦的新片今天开机。
不过今天正好有戏拍，上午去不了。
现在才刚刚一点，还不晚，明天下午才她的戏，就打算去看看，探个班。
正巧，在《母仪天下》里扮演两姐妹，同一个经纪公司的郭珍妮，也刚卸完妆。
见佟莉雅出来了，招呼道，“丫丫，一起吃饭去吧。”
佟莉雅摇摇头，笑道，“珍妮姐你先去吃吧，我要出去一趟。”
“有什么事吗，用不用帮忙啊？”
“没事，有个朋友在附近拍戏，我去看看。”
“朋友？”
郭珍妮促狭地笑笑，挽着佟莉雅的胳膊，凑近来小声问道，“男的还是女的？”
佟莉雅脸微微有些红了，不过这时身后传来经纪人的声音。
“丫丫你要去哪？”
郭珍妮和佟莉雅共同的经纪人王丽从身后走来，看了眼佟莉雅的打扮，皱了皱眉。
“剧组才刚开机，没什么事不要随便离开剧组，之前不是跟你们说了吗？”
佟莉雅被王丽的突然出现吓一大跳，“丽姐，你怎么还在剧组啊。”
“我要不在，你们不是要飞天了？”
王丽瞪了佟莉雅一眼，“这打扮成这样是要去见谁？”
“《母仪天下》是央视的大戏，公司给你们争取来的这两个角色不容易，这才开机两天就离开剧组，让导演和制片人怎么看，其他主演怎么看？”
挨了好一通教育，佟莉雅弱弱地道，“丽姐，我下午和明天上午都没戏拍。”
“不管有没有戏，合同期内就得待在剧组，这是最基本的！”
王丽说着，放缓了一点语气，“就算有急事要出去，至少跟导演说下，到时候找不到你人怎么办？”
佟莉雅松了一口气，连忙双手抓着王丽的胳膊，娇声道，“丽姐我错了，你等下帮我跟导演说下，我就是去看个朋友。”
“那丽姐我走了，88。”
“等下！”
“我也不干涉你们的生活，不过要是确定交往了，公司必须第一个知道！”王丽叫住她，叮嘱了一句。
“丽姐你想哪去了，有个姐们在周边拍戏，好久没见了，我去看看他。”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小跑着走远了。
离开剧组，佟莉雅才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挑了二十多分钟才选好裙子。
又从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仔细看着花了一个小时画好的妆。
“我打扮成什么样了，这不很平常吗？”
嘴里嘀咕了一句，便赶往宁玻。
东华离宁玻也有段距离，下午四点多才到了李谦说的海边，这时候剧组正好拍完戏，准备吃饭转场了。
佟莉雅一眼就看到被齐玉昆他们围在中间的李谦，快步走上前，在旁边等着他们说完事。
“李导。”
“你怎么来了？”
李谦一转头就看到俏生生站在一旁的佟莉雅，好奇道，“《母仪天下》不是前两天就开机了吗，怎么有空来宁玻了？”
佟莉雅笑笑道，“我只是个配角啊，暂时没有我的戏，正好想到李导新片今天开机，可惜还是来晚了。”
“东华离这也挺远的，路上累了吧。”
“正好我们也开饭了，一起吃点吧，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李谦说着招了招手把转行做制做制片主任的高阳喊来。
“今天晚上咱们剧组吃什么？”
“老大，和中午差不多，香干回锅肉、炸肉丸、麻婆豆腐、还有个青菜。”
普普通通的剧组盒饭，不过《大白鲨》剧组人少，加上群演也没多少人，不管是分量、卖相和口味都比绝大多数剧组强的多，也多花不了多少钱。
不过人家一个女孩子大老远来探班，吃这个肯定不合适。
正好度假区里就有酒店，李谦交代一下，带着佟莉雅去酒店吃去。
至于导演开小灶，下面的人心里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不存在的事！
现在演员的片酬高了，待遇也都好多了，大多数大点的剧组基本上不会出现导演、主演和其他群演、工作人员吃一样的盒饭。
让佟莉雅点菜估计又是随便，李谦干脆自己点了几个清淡一点的菜，醋就没另外拿。
点完菜，李谦笑道，“天天吃那么多醋也不好，这几个菜都少油，放心吃吧。”
这话说的，天天吃醋......
佟莉雅有点憋不住想笑，两个小酒窝都快藏不住了，连忙端起水杯。
“李导，祝你新片拍摄顺利，未来票房大卖！”
“谢谢，也祝佟小姐拍摄顺利。”
以水代酒，碰了一杯。
佟莉雅放下杯子，笑道，“李导怪客气的，叫我小名丫丫就行了，身边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确实怪怪的，一口一个李导、佟小姐，像是在谈工作。
“那丫丫...不在剧组你也叫我名字就行，听说你签的经纪公司是深镇的万科影视吧。”李谦问道。
“对啊，你怎么知道？”佟莉雅奇道。
李谦笑笑道，“听人说起过，不过粤东那块的经纪公司都没什么发展前途，万科影视去年还换了大老板，想要更好的发展，还是要换个有实力的经纪公司。”
一见面，就说这些工作上的事，这不是佟莉雅想象中的聊天。
不过一想到上次吃饭的时候，也是聊些没营养的东西，也就释然了。
“去年从万科手里接手了万科影视的德富投资主业不在影视这一块，重视程度肯定不如万科，加上你们老板的人脉也就在粤东那一块，粤东又在影视圈没什么影响力。”李谦又道。
听着李谦在这给自己分析职业前景，虽然有点像说教，不过佟莉雅出奇地没有感觉到不耐烦，反而听的很认真。
“他竟然对我的经纪公司那么了解，说这些是不是关心我？”
慢慢地，佟莉雅已经开始后在心里思考人生三大错觉之一的——他是不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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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傲气?
二十一世纪之后，国内影视行业迎来了飞速的发展，除了原本的一些影视公司之外，也有其他行业的公司，在向影视行业渗透。
最典型的就是光羡传媒，之前一直是在做电视节目、网络节目，业务遍布国内数百家电视台，去年才开始涉足影视行业。
作为国内最多元化的大公司，万科的王实曾经说过，除了堵品和军火之外，万科什么都做。
影视投资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在影视投资尚未形成独立产业时，王实就率先吃大螃蟹。
万科1992年就创办了自己的影视公司，也就是如今的万科影视。
不过，早年影视行业还没有形成一个独立的产业，被各大国有单位垄断着，万科的介入，更多像是立足于宣传阵地的品牌效应，并不是真正为了赚钱。
万科影视也拍了不少片子，99年在央视黄金一套播出的建国50周年电视剧《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部全程在乌克兰拍摄的大制作就是万科影视拍的。
那部导致张国利的儿子殴打女朋友被开除的《林海雪原》也是万科出品的，还有佟莉雅之前主演的《空巷子》，总的来说万科影视没被甩掉的时候前景都还行。
去年万科就把万科影视转手给了德富投资，一家不大不小的投资公司。
原本李谦以为就是一次普通的资本交易，毕竟万科影视一直不温不火，对偌大一个万科来说无足轻重。
不过李谦好奇地查了下这个德富资本，却发现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德富资本的背后，是曾经一位顶级官二代。
顶级到怎么程度呢？
最顶级！
这样看的话，这就不会是一桩表面上看起来普通的资本交易了。
不过到底里面到底有什么勾当，李谦也不关心，纯属好奇才查了下。
不过这位二代估计过不了几年就要失势了，李谦的记忆里有一部《我不是药神》，那个反派医药代表要是找一个原型的话，应该就是这位二代了，如果没失势，这片子就不可能过审。
扯远了，李谦把思绪收回来。
“现在你们万科影视背后的大老板很有背景，不过应该不会对影视行业过多关注，到时候光靠你们公司本身，是很难在粤东以外的地区拿到好资源的，这部《母仪天下》还是有粤东电视台的投资，要不然在央视大戏里两个重要配角都拿不到。”
话有点不好听，不过记忆中没看过几部高质量的影视剧有佟莉雅的身影，应该发展的不太好。
女演员的黄金年龄就这么几年，在一家不靠谱的经纪公司耽误几年，再想红就难了。
李谦在影视圈也不认识几个人，佟莉雅也算是朋友，也就多嘴提了几句。
“其实我有时候也觉得经纪人给我接的戏不好，前段时间丽姐给我接了一部苦情剧，演一个虚荣、蛮横的小姑子，处处刁难女主角，是剧中大反派的二奶。”
“我本来不想接的，丽姐说现在流行苦情戏，收视率有保障。”
佟莉雅也收起了内心的小心思，倒起了苦水。
“苦情戏的女反派？”
李谦也是无语了，“你经纪人脑袋怎么想的，就你这个外形也不合适啊，就算拍苦情戏，演女主角还差不多，演多了苦情戏的女反派，以后想接好点的戏都难了。”
难怪了，这经纪人估计脑子被驴踢了。
苦情戏收视率是不低，有一部分忠实观众。
但是苦情戏的女反派？
观众缘几乎可是算是最差的角色之一了。
甭管你演技多好，这种角色演多了，再想有更好的发展基本不可能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谦光听佟莉雅诉苦了，也乐的当一个合格的听众，时不时地帮她批判一下经纪人。
......
倒了一大堆苦水，佟莉雅又一脸苦恼地说道，“不过，丽姐对我还是很好的。”
李谦摇摇头，“一个经纪人，不能对演员的事业有帮助，就是最大的失败，也是对演员最大的伤害，她适合当助理，而不是经纪人。”
不过现在李谦也帮不到她什么忙，自己就是个网大导演，又没有接受三大公司的招揽，甚至还不算影视圈的。
只能给她出出主意，不要经纪人让接什么就接什么，自己要有主见，对自己的演艺生涯有个规划。
其他的，有能力了，能帮就帮个忙。
吃完饭，佟莉雅还想看看剧组的拍摄，跟师兄李光杰打个招呼，李谦也就带着她一起去了内景的片场。
今晚的室内戏是发生鲨鱼袭击人类事件之后，度假区老板和管理层、以及度假区所在村子村干部开会的戏份。
内景摄影棚里就是一间普通的会议室，剧组也已经把场地布置好了，李光杰、扮演度假区老板的潘磊，以及一众群演，都准备好了。
一看李谦来了，执行导演齐玉昆上前汇报，“李导，剧组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拍了。”
“行，开始吧。”
李谦看了看现场，直接吩咐开始，有没有问题拍了才知道。
出了会议室，来到外面隔出的一个房间，监视器就摆在这里。
佟莉雅也没有打扰剧组的拍摄去和学长李光杰打招呼，跟着进了小房间。
叫人加了个椅子，招呼佟莉雅坐下，李谦问道，“丫丫你和李光杰认识吗？”
“认识倒是认识，但是不熟，我大一的时候他都毕业了。”
佟莉雅摇摇头，又道，“不过他出道起步高，演技好，也挺有傲气的。”
“傲气？”
李谦笑笑，也不说话。
另一头，齐玉昆宣布开始拍摄。
李谦坐直身子，聚精会神地盯着监视器。
旁边，佟莉雅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认真工作的李谦。
李谦身后的郭凡莫名地感觉牙齿有点发酸，摇摇头，招呼房间里另外两个场工出去，在外面守着。
拍摄开始，会议室的大门被从外面打开，一脸富态的潘磊笑眯眯地率先走进来，李光杰紧随其后。
不过后面十几个扮演村民的群演争相挤进来，差点把李光杰推个酿呛。
原本李光杰是跟在潘磊身后第二个进来的，但是随着群演们一脸激动，吵吵着挤进来，很快就快被挤到角落里了。
“咔。”
屏幕前李谦摇摇头，拿起对讲机，“群演还可以再激动一点，关闭海滩等于断绝所有依靠度假区游客吃饭的村民的收入来源，想想剧组发不出工资，你们会是什么状态。”
“还有杰哥，当你被群演挤开的时候，不要用力，顺势就往另一边去，再被挤了，就再往另一个方向。”
“你也是这个村子的，这些村民大多数都是你的长辈，而且你也知道自己建议关闭海滩，他们会有多激动，待会自己会有多被动，所以在这场戏里你是出于弱势地位。”
“好的李导。”
监视器里，李光杰也不发表想法了，李谦一说完，立马举手示意明白，态度非常好。
这一幕看的佟莉雅都愣住了，印象中那个演技超群、锋芒毕露的学长，怎么这么“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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