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 【恶灵骑士】
“胡斯，这次你死定了！”山洞外面传来一阵嘈杂，随即数名恶魔当先冲了进来。
罗维斩魔剑挥了挥斩魔剑，几个低阶恶魔灰飞烟灭。
不过追杀胡斯的显然不止这几个，紧接着又有许多恶魔涌入山洞，几乎将这个狭小的山洞填满。
罗维转过身一阵冲杀，挥舞的斩魔剑如同风暴，短短片刻就扫灭上百名冲进来的低阶恶魔。这些恶魔的陨灭为他源源不断地反馈着能量，不一会就让他的神圣法力回满。
“哗啦啦——”
忽然间，一道燃烧着熊熊火焰的锁链从山洞外激射而至，速度极快，仿佛一条游蛇，转眼就要缠到罗维身上。
罗维迅速闪避。
“轰！”他刚刚避开锁链，只听一声巨响，一个全身燃着火焰、形似猛犸象的巨兽猛地撞向山洞。
撞击使山洞被硬生生撑大了几分，也使山体一阵剧烈颤动，碎石飞射，仿佛随时有可能倒塌。
罗维抬头看去，发现在这头猛犸巨兽的身上，竟然骑着一具身披铠甲的骷髅，他身上同样燃烧着火焰，尤其头颅上的火焰，更是跳动不已。
看着眼前这个燃烧的巨兽骑士，罗维不禁一愣。
恶灵骑士？
虽然坐骑和后世的强尼有所不同，但这一身火焰的骷髅头造型，不是恶灵骑士又是什么？
“你是谁，和胡斯是什么关系？”恶灵骑士头上火焰跳动，冷冷问道。
“胡斯，你是说他？”罗维伸手一指身后的胖子恶魔，“我根本不认识他。”
“既然你不认识他，就别在这里碍手碍脚，除非你想送死！”恶灵骑士说道。
“我不这么认为。”罗维已经用清算之眼看过这个恶灵骑士的实力，只有六级，对他没什么威胁，“虽然我现在还不认识胡斯，不过我倒是很乐意认识他。”
“那你就去死吧！”恶灵骑士的骷髅头上火焰大盛，一拽手中缰绳。
“吼——”猛犸巨兽发出一声咆哮，再次撞向山洞。
罗维神色不变，魔浮斗篷飘动，使他纵身而起，手持斩魔剑直劈恶灵骑士的头颅。
恶灵骑士甩动锁链，燃烧着熊熊烈焰的锁链立时盘旋起来，形成一面圆盾挡在身前。
“轰！”
斩魔剑砍在圆盾之上，锁链登时飞散开来，但紧接着便就势从四面八方袭向罗维，转眼就缠到他身上并层层收紧。
罗维伸手一拽锁链，恶灵骑士差点就要被拽下来，不过他却连忙将锁链的另一头缠在猛犸巨兽身上，借助巨兽的力量，成功抵挡住罗维的拽动。
罗维见状，萨弗隆战锤顿时化作火焰融入手臂之中，随即炽热火红的萨弗隆之手再次奋力拽动。
“轰隆！”在萨弗隆战锤的加持下，即使是这头猛犸巨兽也不能和罗维角力，一个趔趄被拽倒在地。
罗维顺着锁链一跃而起，出现在恶灵骑士身前，斩魔剑直刺。
制裁！
斩魔剑刺入恶灵骑士的胸膛，圣光大放。
“啊！！”恶灵骑士全身颤抖，其身上的火焰同样剧烈抖动起来，他痛苦地咆哮着，嚎叫的声音响彻云霄。
火焰一晃，开始从恶灵骑士身上褪去，露出一张虚弱疲惫的人类面容。
罗维犹豫了一下，抽出斩魔剑。
恢复人类模样的恶灵骑士摔倒在地，然后气喘吁吁地爬起来，扶着自己的额头，眼中满是迷茫，喃喃地说道：“我到底是怎么了……上帝……”
罗维：“你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了吗？”
恶灵骑士闻声抬头，注视了他片刻，眉头紧锁：“我大概还记得，我们刚刚应该在战斗……不过那是因为扎坦诺斯的命令，我本不该在这里，我是人类，生活在地球。”
“你也是人类吗？”他看上去依旧茫然而虚弱。
罗维不置可否地说：“差不多吧，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格莱德。”恶灵骑士说，脸上浮现出回忆之色。
“格莱德，身为一个人类，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地狱？而且据我所知，你身上应该附着一个复仇之灵，那是耶和华的仆人，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罗维问道。
“是的，复仇之灵是上帝的造物，我也曾效命于天堂，听从大天使长然德基尔的命令。”格莱德缓缓说道。
“但后来扎坦诺斯控制了我们，使几乎所有复仇之灵都下了地狱，沦为这个恶魔领主的奴隶。”
罗维：“扎坦诺斯为什么可以控制你们？”
格莱德摇头：“不知道，我不记得最初究竟发生过什么……自从进入地狱之后，我的记忆就有些混乱，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说到这里，他仿佛想起什么，猛地抬头问道：“你是怎么解除扎坦诺斯对我的控制的？”
解除控制？难道是圣光的作用？
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了，罗维心中想到。
格莱德眨了眨眼，随即连忙跑到他身前，恳切地说道：“我的兄弟们还在扎坦诺斯的控制之下，请你一定要帮帮他们，解除恶魔的控制！看在上帝的份上！”
“上帝？”罗维摇了摇头。
他一个阿斯加德人，在地狱本就遍地敌人，尤其刚刚和路西法干过一场，再去找扎坦诺斯的麻烦，万一被地狱领主围攻可就惨了。
再者，就算他解除了扎坦诺斯对恶灵骑士们的控制，他也没办法带他们离开。
“求你了。”格莱德央求，“我可怜的兄弟们已经困在这里数百年甚至更久了，没有人能救他们，天堂也不能，大概只有你能救他们。”
他大概也猜到罗维的顾忌：“你只要能解除其他恶灵骑士身上的控制，我们可以联手对付扎坦诺斯，他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罗维依旧没有理会他的请求：“这个叫胡斯的恶魔是什么来历？扎坦诺斯为什么要追杀他？”
格莱德看向胡斯：“他是一个地狱侦探。”
“地狱侦探？”罗维一怔。
“是的。”格莱德点了点头，“胡斯是最著名的地狱侦探，他正在调查扎坦诺斯与复仇之灵的秘密，扎坦诺斯因此想要除掉他。”
436 【地狱侦探胡斯】
“唔……”两人交谈的时候，地上的胡斯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似乎还有几分意识。
罗维走过去检查一番，发现他身上的伤势原来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并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胡斯是个七级的大恶魔，虽然和路西法等地狱领主还有不小差距，但也绝非泛泛之辈，自然会有一些超常的力量。
看起来，他的力量和血肉神力非常相似，有着惊人的**生命力，伤势恢复极快。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小会，胡斯就晃了晃脑袋悠悠醒来，从地上爬起，抬头就看到罗维。
他小心地后退几步，问道：“你是谁？”
“严格来讲，我刚刚救了你。”罗维说道。
“他说的没错。”格莱德也说道，“如果不是他的话，你可能就要被我抓回扎坦诺斯那里了。”
胡斯看着他，愣了愣，随即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是那个恶灵骑士，你摆脱了扎坦诺斯的控制？”
“是的。”格莱德点头。
胡斯连忙又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格莱德指了指罗维。
胡斯再次看向罗维，上上下下地一番打量过后：“这不是你真正的模样，对吗？”
“为什么这么说？”罗维眉头一挑，他不太相信胡斯有能力识破自己的暗夜精灵伪装。
“你的变幻十分高明，甚至可以说是完美。但对一个敏锐的侦探来说，有时候完美也是一种缺陷。”胡斯微笑，“我该怎么称呼你，外来客？”
“罗维。”
不料此言一出，胡斯当即睁大眼睛：“那个阿萨神？”
“你认识我？”罗维大感意外。
地狱与世间本就相隔绝，信息不通，他又在萨卡星跳过小两千年的时间，可供传播的消息更少，以致路西法这样的堕落天使也只能认出他是阿斯加德人，而无法进一步确认。
结果没想到，这个胡斯竟然能直接认出他的身份。
“是的。事实上，虽然身在地狱，但我能认出至少二十个阿斯加德人。我可是地狱最知名的侦探，没人比我的消息更灵通，即便是大魔王墨菲斯托。”胡斯哈哈一笑，有些得意地说。
“阿萨神罗维·加里森，你消失过很长时间，不过你作为奥丁的太阳神，我当然能认出来。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掌握着一种名为圣光的可怕力量，是恶魔的克星。”
一旁的格莱德听了，很是吃惊地看向罗维：“你是仙宫神明！”
他再次恳求地说道：“阿斯加德的太阳神，你肯定可以对付扎坦诺斯，求求你，救救我的兄弟们吧！”
罗维还是摇头：“如果是在外面，我当然愿意帮你。但这里是地狱，我不可能只身一人去找扎坦诺斯的麻烦，就算我能对付他，其他地狱领主如果来帮他……”
“这不可能。”胡斯却打断了他，“没有哪个地狱领主愿意帮助扎坦诺斯，他们都恨不得送扎坦诺斯去见上帝。”
“为什么？”
胡斯说道：“控制复仇之灵后，扎坦诺斯野心膨胀，甚至打算做地狱之王，已经成为其他领主的眼中钉，早就被孤立和敌视了。”
“是的。胡斯说的没错，扎坦诺斯早就是地狱领主的公敌，甚至被撒旦议会排除在外，没人会支援他。”格莱德也连忙说道。
罗维没说话，一阵思索。
胡斯这时又道：“对了，你不是可以解除恶灵骑士的控制吗。扎坦诺斯麾下有数百名恶灵骑士，这些耶和华的造物强大而善战，并且有着类似圣光的罚罪力量，可以克制绝大多数恶魔，是地狱最强的军团，没有之一。”
“只要你能解除恶灵骑士的控制，与他们联手，就算再来一个扎坦诺斯也不是对手。”
罗维想了想，又将目光投向格莱德：“之后你们有办法离开这里吗？”
“这……”格莱德语塞。
胡斯笑了笑：“离开地狱的办法很简单，黑心的领地就有一个出口。黑心是最弱的地狱领主，实力最多也就比我强一点。”
“胡斯，你似乎对这件事很积极？”罗维不禁说。
胡斯微笑：“当然。为了半块力量奖章，我已经调查扎坦诺斯多年，现在我想我很快就可以拿到它了。”
“力量奖章？”
胡斯看着格莱德：“那是来自地球的远古法器——虽然目前地球看上去还不是很起眼，但作为地狱最伟大的侦探，我可以负责任地说，那里蕴涵着数不尽的强大宝藏和知识，力量奖章就是其中之一。”
“这件强大的法器只在极少的传说中偶尔出现，很多人并不知晓它，即便知道，也大多认为它已不复存在。但它确实存在于这个世界，并被一群叫做鲜血氏族的人类暗中守护，直到被扎坦诺斯发现并抢走。”
“不过在激烈的抢夺中，面对誓死抵抗、不惜同归于尽的鲜血氏族，扎坦诺斯只得到了半块力量奖章，还有半块不知所踪，可能还在地球，但谁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找到完整的力量奖章，是我毕生的夙愿之一。”胡斯不无神往地说。
……
在某个独立的未知空间，一座金碧辉煌的古老城市矗立在虚空。
这座城市布满金辉，宛如黄金铸就，一如它的名字，黄金圣城。在很多地方，它还有个更响亮的名字：天堂，它是耶和华的居所，以及所有天使的家乡。
就在这天堂之中，但以理扇动雪白的羽翼从祥云间飞过，他眉头紧锁，神色颇为凝重。
过了片刻，他飞至一道黄金巨门附近，收起羽翼轻轻地落在地面，然后就势单膝跪下，恭敬地说道：“然德基尔大人。”
在他身前不远处，一个身披深蓝重甲的魁梧天使正以和他同样的姿势单膝跪地，双手拄剑，垂首于黄金巨门之前。
巨门高逾百米，和天堂的任何地方一样金碧辉煌，两侧雕刻着诸多天使的形象，但门扉却紧闭不开，看上去几如死门。跪在这扇门前的魁梧天使，则就像一座亘古不变的雕塑。
“然德基尔大人。”但以理又道了一声。
跪在黄金巨门之前的然德基尔仿佛终于注意到他的声音，身体微微动了下，厚重的盔甲中传来低沉而又有些虚幻的声音：“什么事……但以理？”
437 【恶灵军团】
“玛拉基追杀卡赞时进入了地狱，至今没有音讯。”但以理说道，“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阿萨神……”
然德基尔沉默须臾：“你去和路德商量吧，我要继续在这里等候主人。”
但以理神色复杂，犹豫地说道：“大人，您已经在上帝之门跪了两千多年。”
然德基尔不语。
“是。”但以理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转身离去。
然德基尔依旧跪在巨门前，只是片刻后喃喃地说道：“主人，为什么，为什么不愿见我……为什么要让复仇之灵堕入地狱……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些散碎的呢喃，他的声音听上去虚幻而颤抖，这位黄金圣城的大天使长，此时俨然像个凡人一样深陷于情绪的漩涡。
另一边，但以理离开上帝之门后找到路德，强大的杀戮天使。
在如今的天堂，路德的威严超过一切，被所有天使深深惧怕着，没人敢挑衅这位善于杀戮和战斗的大天使。
不过，作为最可怕的天使，路德实际上是一位美丽的女性。
她有着深色的短发，映衬着白皙的皮肤，看上去优雅动人。此时此刻，她正穿着如纱的白衣，像是人间最古典的大理石雕塑，望着天堂边缘的祥云，安静地躺在长椅上。
“路德大人。”但以理躬身道，低着头。
路德有着完美的容貌与身材，薄如蝉翼的衣服让她看上去仿佛**，属于女性的美丽显露无疑。
她是上帝的杰作，然而但以理却不敢抬头欣赏。
路德看向他，他便继续说道：“玛拉基对卡赞进行了突袭，在战斗中一直追进了地狱，结果地狱之门被其他恶魔摧毁，导致他至今无音讯，可能已经遭遇不测……除此之外，阿斯加德的太阳神罗维也和玛拉基一起进入地狱，同样被困在那里。”
路德对此事似乎并不在意，闻言只是点了点头，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
“路德大人……”但以理正要再说什么。
路德却忽然说道：“刚从然德基尔那里回来？”
“……是的。”但以理道。
“他还要再跪两千年吗。”路德笑了下。
但以理：“也许吧，然德基尔大人是最古老的天使，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上帝更重要。”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去找路西法。”路德缓缓说道，“路西法和然德基尔各有一枚上帝印记，使用两枚上帝印记便可以直接打开上帝之门。”
“只可惜，路西法现在是地狱领主……”
……
罗维最终决定答应格莱德的请求，去解救其他恶灵骑士，当然，地狱大侦探胡斯同样也加入了这个队伍。
“既然已经决定，我想我们要快点行动。”他指了指自己，“我的这种变幻无法长时间维持，再过不久，伪装解除之后，我身上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圣光气息十有**会被敌人察觉。”
“我们现在就去恶灵军团！”格莱德点头。
说罢他就身上火焰一涌，变作恶灵骑士的形态。
“吼——”这火焰蔓延到猛犸巨兽身上，原本倒地的巨兽登时咆哮一声，重新站起来，成为一头熊熊燃烧的烈焰巨兽。
罗维二话不说坐上烈焰巨兽，胡斯则迟疑不决。
“怎么了？”
胡斯说道：“对恶魔来说，恶灵骑士的火焰相当危险，我可不想靠近。我们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比如用锁链把我吊在后面，没有火焰的锁链。”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格莱德点了下头，随即甩出锁链，缠到胡斯身上，“出发！”
猛犸巨兽咆哮一声，就拖着胡斯狂奔而去。
胡斯被锁链拖在地上不停地颠簸，虽然起初很是狼狈，但凭借着强大的身体恢复力，渐渐也就适应了。
而当猛犸巨兽跑得足够快的时候，他甚至可以飞起来，从而避免了和地面的接触。
火焰巨兽全速狂奔，几个小时后，三人终于进入扎坦诺斯的领地。
“骑士大人。”恶魔守卫对格莱德恭敬地问候道，丝毫没有阻拦的意图。
扎坦诺斯能达到势力的顶峰，完全依仗了恶灵骑士军团的力量。没有恶灵军团，扎坦诺斯不过是撒旦议会的普通一员，远不会像今天这样，让其他所有地狱领主都感到惧怕。
自然，恶灵骑士在扎坦诺斯麾下地位崇高，像格莱德这样的精英骑士更是身份非凡，无人胆敢拦路。
而且格莱德身后用锁链拖着胡斯，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满载而归的凯旋者，守卫们更不会有半分疑虑。
顺利进入扎坦诺斯领地之后，格莱德很快就来到恶灵军团的驻地。
他先避开耳目，将罗维两人带入自己的住处，然后与他们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格莱德，你最好先带一个实力不强的恶灵骑士到这里试试，毕竟在你之前，我还没有解除过其他恶灵骑士的控制。”罗维说道。
“没问题。”格莱德点头，“只要解放了恶灵军团，扎坦诺斯就死定了。”
说罢他就出门而去，不多时带进来另一个恶灵骑士，同样是全身燃烧着火焰，只是佩戴的武器不是标志性的锁链，而是一把长刀。
在扎坦诺斯的控制下，恶灵骑士们会始终维持着骷髅形态，无法变回人身，也无法拥有完全自主的意识。
“他们是谁？”恶灵骑士一指罗维和胡斯。
不过没等他有下一个动作，格莱德就一把将他按到在地，压制得纹丝不动：“他是整个军团最弱的恶灵骑士，你可以尽情尝试，不用担心他的反抗。”
罗维闻言，不禁暗自咋舌。
他已经用清算之眼审视过这个恶灵骑士，有四级的实力，一个数百人的军团，最弱的竟然也有四级实力，此等配置实在是有些惊人。
再加上恶灵骑士对恶魔的克制力量，无怪乎这支军团会成为地狱最强战力，让整个撒旦议会为之战栗。
罗维想了想，随即先是挥手对恶灵骑士释放了一个清洁术，淡淡的圣光在他身上流过。
438 【惩戒光环】
结果有些出乎意料，清洁术并没能解除这名恶灵骑士身上的控制，他依旧在格莱德的压制下不断挣扎。
“你之前是怎么解除格莱德的控制的？”胡斯见状不禁问了句。
罗维皱着眉头略一迟疑，随即取出斩魔剑，剑刃圣光大放，对准恶灵骑士的胸口一刺。
恶灵骑士的恢复力应该都很强……
振金利剑轻而易举地贯穿了恶灵骑士的胸膛，将其钉在地上，与此同时，闪耀的圣光自剑刃宣泄而出。
恶灵骑士的身体顿时剧烈地颤抖起来，火焰在空洞的眼眶中卷成漩涡，像是收缩的瞳孔。
罗维拔出斩魔剑，随即火焰从恶灵骑士身上缓缓褪去，露出人类的面容。
“成功了！”
摆脱控制的恶灵骑士从地上爬起来，虚弱而茫然地看了看左右：“格莱德大人，发生了什么……”
格莱德有些激动地说：“我找到了摆脱扎坦诺斯的办法，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地狱了！”
“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回到上帝身边了吗？”骑士大为惊喜。
“是的。”格莱德点头，然后说道，“不过当务之急，我们得在扎坦诺斯察觉之前，尽快解除其他恶灵骑士的控制。”
“只要解放了整个恶灵军团，没人能阻止我们离开地狱！”
两个恶灵骑士当即离开房间，又带来另外两个恶灵骑士。
罗维二话不说挥剑就插，斩魔剑先后贯穿他们的胸膛，使他们摆脱扎坦诺斯的控制，恢复了自己的意识。
如此往复，不一会功夫就有数十名恶灵骑士重获自由。
但这么多恶灵骑士摆脱控制，这显然会惊动扎坦诺斯，事实上，扎坦诺斯来得比他们预期中还要早一些。
“轰！”
只听一声巨响，一团浩大的地狱之火从天而降，仿佛陨石般狠狠砸入格莱德的住所，转眼就让这里化作一片火海。
“是扎坦诺斯！”
罗维等人连忙离开建筑，抬头看去，赫然便看到站在天空中的地狱领主扎坦诺斯。
扎坦诺斯的形象和过去差不多，像个放大版的恶灵骑士，骷髅脑袋，一身火焰，只是额头附近多了一缕蓝火，在橘红的地狱火中十分显眼。
“胡斯！就是你们在盗窃我的恶灵军团！”扎坦诺斯看向罗维和胡斯，不由得又惊又怒，头上的火焰一阵跳动。
格莱德甩动着自己的锁链：“恶灵骑士可不是你的财产，我们是上帝的追随者！”
“愚蠢，耶和华早就抛弃了你们！”扎坦诺斯哼了一声，“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能收服你们。”
他话音未落，格莱德的锁链就激射而出。
扎坦诺斯一闪避开锁链，但其他几十名摆脱控制的恶灵骑士也几乎同时甩出锁链，几十道锁链同时飞来，立时便让他无所遁形。
锁链层层而至，转眼就缠满了他的身体。
扎坦诺斯惊怒不已，全身火焰大盛，使他仿佛化作一团纯粹的火焰，缠绕在其上的锁链迅速融化，并且顺着蔓延到恶灵骑士们身上。
“啊！”一部分恶灵骑士躲避不及，被这些可怕的火焰烧到，顿时痛苦地嚎叫起来。
“不自量力，难道你们已经忘了，是我将地狱火赐予你们。”扎坦诺斯说道。
“我们身上流淌的是天堂之火！”格莱德说道。
扎坦诺斯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这里是恶灵军团的驻地，除了已经摆脱控制的几十个恶灵骑士之外，还有数百个没有摆脱控制的，他们此时齐声说道：“主人，让我们来惩罚这些叛徒！”
“把这些叛徒抓起来，这两个家伙可以干掉。”扎坦诺斯一指罗维和胡斯。
“是！”
恶灵骑士们纷纷应道，随即数以百计的火焰锁链激射而出，直奔罗维两人。
这几百名恶灵骑士，最弱的也有四级，更是有两人达到了七级，一齐出手之下，威势何其骇人。
作为一个敏锐的侦探，胡斯早有准备，在他们发动攻击前就猛地跳起，肥胖臃肿的身体却像浩克一样轻松地跳出几百米远，显示出与体型不符的强大运动能力。
罗维慢了一步，眼看数百道火焰锁链铺天盖地飞来，他心中犹豫了一瞬，最终选择了最稳妥的办法。
圣盾术！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密集的锁链生生轰出一个直径近千米的巨坑，罗维所站之地更是不知陷下去多深，根本看不到影子。
附近的恶灵骑士和提前躲避的胡斯都受到波及，前者因为有着同样的力量，很大程度上免疫了伤害，因此并无大碍，但也被轰翻一地，几乎失去战斗力。
胡斯就要惨得多，他虽然躲避及时，但还是没能完全避开，同时作为恶魔，他多少要受到恶灵骑士力量的克制。于是一时间，铺天盖地的烈焰席卷而至，他身上的血肉纷纷撕裂，甚至露出了骨骼。
“这就是恶灵军团的力量，太可怕了……”他倒在地上虚弱地说道，身上的伤势虽然在迅速恢复，但显然一时还不会让他恢复行动力。
胡斯看向远处的巨坑，见并无罗维的身影，不禁嘴角一抽：“这就结束了吗？”
但就在这时，一道金虹从巨坑深处冲天而起，在空中现出罗维的身影，一双圣光羽翼金辉涌动。
看着罗维此时的模样，扎坦诺斯愣了一下，随即头上火焰猛跳，瞬间回想起什么：“是你——那个阿斯加德人！”
“这么多年没见，原来扎坦诺斯领主还认得我。”罗维淡淡地说道。
扎坦诺斯身上的火焰一阵涌动，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当然不会忘记罗维，地狱领主的记忆力可没那么差，如果不是罗维还保持着暗夜精灵的伪装，他也许早就认出来了。当初在华纳海姆，他没能杀死罗维，然后就是自己的部下地魔被罗维干掉，现在这家伙竟然来找自己的麻烦。
“这次你死定了！”扎坦诺斯咆哮道，“以撒旦的名义！”
罗维神色平静，身上圣光大放，却是开启惩戒光环，惩戒的光芒瞬间笼罩开来。
439 【是上帝吗】
对于扎坦诺斯这样的地狱领主来说，惩戒光环的杀伤力自然不算什么，至多带来一些不适感。
但罗维也并不预期惩戒光环能对扎坦诺斯起到什么作用，他开启惩戒光环，只是为了唤醒剩下的恶灵骑士。
经过之前的尝试，他已经确信，让恶灵骑士摆脱扎坦诺斯控制的力量正是圣光的惩戒之力。
虽然还不是很清楚原因，但恶灵军团作为在场乃至整个地狱的最强战力，罗维必须将其拉到自己的阵营，否则圣盾术消耗完毕就是他的死期。
惩戒光环打开，漫天圣光洒下，下方的几百名恶灵骑士纷纷停止了动作，身上的火焰颤抖不已，更有甚者当场仰天咆哮，俨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扎坦诺斯见此，顿时神色大变：“你在做什么？”
“你认为呢？”罗维全力撑开惩戒光环。
光环范围虽大，但毕竟力量有限，因此恶灵军团并没有立刻摆脱控制，而是处在挣扎的过程中，纷纷咆哮着、颤栗着，一片鬼哭神嚎的景象。
“上帝！为什么要抛弃我们，为什么要抛弃你的复仇之灵！”在惩戒光环的刺激下，一些恶灵骑士忽然变得状若疯癫。
“正义是什么，真理又是什么？”
“难道你已经聋了吗，耶和华！我们在地狱呼唤过你，在人间也呼唤过你，而你却任由我们沉入地狱！”他们张开苍白的颌骨，仰天怒吼，嘶哑的声音震耳欲聋，如同撕裂天空的雷霆。
“永恒的上帝，全知的上帝，告诉你的复仇之灵！”
看着全体躁动的恶灵军团，扎坦诺斯连忙下令道：“恶灵骑士，杀掉这个阿斯加德人！”
大部分恶灵骑士像是没听见他的命令，依旧在狂躁地嚎叫、颤栗，像是正在承受火刑的疯子。
不过还是有大概百人左右听从了他的命令，再次向罗维发起攻击，燃烧着火焰的锁链纷纷射来。
罗维圣光羽翼一振，迅速向一侧闪避，而这些锁链也在空中绕了一圈后紧追而来。
大部分锁链的速度远比不上复仇之怒，但为了维持惩戒光环，罗维也不能躲得太远，只好在一定范围内与恶灵骑士兜圈子，时不时地被一些锁链追上。
眼看有几道锁链呼啸而至，罗维连忙撑开一道圣光护盾抵挡。
“轰！”几道锁链轰击在圣光护盾上，护盾当即浮现出裂纹，微微闪动。
就在这时，扎坦诺斯一并出手，由爆燃的地狱之火凝聚的巨大火球在他身前极速形成，然后飞射而出，仿佛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射向罗维。
罗维刚刚挡住几道锁链的攻击，不远处又有上百道锁链追击，猝不及防之下，登时被这团地狱火打了个正着。
庞大且充斥着黑暗力量的地狱火轰然爆开，几乎瞬间便撕毁了已经受损的圣光护盾，将罗维淹没其中。
罗维的火焰神力已经二度觉醒，但在扎坦诺斯的地狱火面前显然还有很大的差距，承受着强大魔火的炙烤，他的皮肤转眼就开始泛红。
更要命的是，这些地狱火犹如附骨之蛆，紧紧地粘在他身上，无论他怎么闪避、甩动，都无法将之摆脱。
“别白费力气了，我的地狱火可不那么容易摆脱。”扎坦诺斯冷笑一声，同时再度在身前酝酿出一大团地狱火，魔焰滔天。
随着地狱火的持续炙烤，罗维的头发开始点燃，皮肤也出现了烧伤，虽然也消耗了不少地狱火的能量，但下一轮地狱火就要来临。
不仅如此，由于忙于应对魔火，追近他的锁链也一下子猛增，几十道火焰锁链近在眼前。
一时间，几十道锁链以及扎坦诺斯的又一团地狱火齐齐射来。
圣盾术！
千钧一发之际，罗维再次开启圣盾术，符文圣光在零时间内覆盖全身。
“轰！！”
在圣光的至高奥义面前，来势汹汹的锁链与地狱火俨然蚍蜉撼树，完全不能穿过圣盾，甚至无法荡起一丝涟漪。
这个时候，罗维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他当年在华纳海姆与扎坦诺斯的初次交锋。
那时他还很弱，如果不是圣盾术的话，扎坦诺斯挥挥手就可以干掉他。当时还发生了一件奇妙的事情，让他印象深刻。
在圣盾术的状态下，他可以吸收掉扎坦诺斯的火焰。
果不其然，罗维照着记忆中的方法再次尝试，包裹在他周围的地狱火立时就被他齐刷刷地吸入体内，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倒放的爆炸过程。
纯粹的火焰力量有序地融入体内，无法兼容的恶魔力量则被圣盾排除在外，聚为缕缕黑气悬浮在周围。
“轰！”由于惩戒光环的存在，这些恶魔能量出现的瞬间就被引爆，正好被时效尚在的圣盾挡下，反而把恶灵骑士的锁链炸开一些。
罗维趁此脱身，化作金虹直奔下方，划过一道圆润的弧线轨迹。
见他又一次绝境脱身，望着这道优美的轨迹，扎坦诺斯不禁怒疑交加：“为什么！”
刚才罗维在几百个恶灵骑士的合力攻击下毫发无损时，他就已经想问为什么了。
同样的场景再次发生，让他几乎有些怀疑魔生。
扎坦诺斯自忖，即使自己处在同样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毫发无损，然而罗维却接连两次如此，这简直毫无道理！
难不成这家伙是奥丁假扮的？
可奥丁不是快老死了吗。
罗维直奔下方，手中斩魔剑刺向一名处在迷茫状态的恶灵骑士，爆开的惩戒之力立时将其惊醒，重获自由。
惩戒光环范围虽大，但效率实在太慢，不知道多久才能唤醒这些恶灵骑士，甚至不确定能否唤醒。
因此罗维决定一边维持惩戒光环，一边逐一唤醒恶灵骑士，否则按照刚才的节奏打下去，说不定要把圣盾术消耗光。
“是上帝吗？”被唤醒的恶灵骑士现出人身，茫然地询问。
“不。”罗维转身飞向另一名恶灵骑士。
“那是什么唤醒了我？”
“是圣光的力量。”罗维拔出斩魔剑，再次唤醒了一名恶灵骑士。
440 【蓝色火焰】
见罗维不停地唤醒恶灵骑士，扎坦诺斯连忙再次出手，庞大的地狱火席卷着从双手射出，形成两道火柱直奔罗维。
与此同时，他再次向恶灵军团发出命令并不断重复：“恶灵军团，我才是你们的主人，服从我的命令，杀掉这个阿斯加德人！”
随着他不断重复的命令，又有一部分恶灵骑士在迷茫中倒向了他，向罗维发起攻击。
罗维在军团中迅速穿插，激振的圣光羽翼留下一连串金色的残影，一边应对敌人的攻击，一边逐一唤醒恶灵骑士。
这个过程并不轻松，他数次险象环生，也数次不得不动用圣盾术。
但随着他的推进，越来越多的恶灵骑士被唤醒，天平开始渐渐向他倾斜。
至今为止，相比于处在迷茫状态或者仍倾向于扎坦诺斯的恶灵骑士，他唤醒的只是少数。
只不过，可以审视能量等级的清算之眼让他总是可以选出实力最强的恶灵骑士进行唤醒，虽然数量少一些，整体战力却不弱，并且还在不断增强。
伴随着这种力量对比的变化，扎坦诺斯的心态开始有些崩溃。
他作为堂堂地狱领主，撒旦议会的成员之一，再加上地狱最强军团，对罗维本应该是碾压之势，结果却是越打形势越不妙，匪夷所思。
尤其是罗维的圣盾术，更是让扎坦诺斯深深地感到无力，他不能理解世为什么会有如此可怕的、不可撼动的力量，并且这力量竟然还可以被人掌握。
无论他如何攻击，都没能让圣盾术产生丝毫的动摇，如果这无可匹敌的法术可以一直使用，他岂不是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扎坦诺斯又看了看被逐渐唤醒的恶灵军团，心中的焦灼和愤恨顿时达到了极致。
按照这个势头，恶灵军团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彻底唤醒。几百个恶灵骑士，没人比他更清楚这股力量有多么可怕。
当恶灵军团的锁链铺天盖地一般飞出，就算是墨菲斯托，也必须避其锋芒……恶灵们曾是上帝最杰出的作品，如今则是地狱最可怕的杀器。
曾经手握这一杀器的扎坦诺斯，甚至可以自信地谋划地狱皇帝的位置。因此扎坦诺斯非常明白，一旦恶灵军团完全倒戈，他几乎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他必须停止罗维对恶灵军团的唤醒，不惜一切代价。
“你的护盾不可能一直使用！”扎坦诺斯咆哮着，火焰漩涡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罗维，“让我看看，这个法术究竟能维持多久！”
听着这仿佛要同归于尽的语气，罗维心中顿时警兆大起，迅速摆脱追近的锁链之后，连忙看向扎坦诺斯，全神戒备。
与此同时，扎坦诺斯额头的那一缕蓝火开始蠕动、散放光辉，像是什么东西被唤醒了一般。
还没有伤愈的胡斯见状，顿时瞳孔一缩，随即毫不犹豫，连滚带爬地向远处跑去，额上冷汗大冒。
“扎坦诺斯简直疯了……”他甚至比刚才躲得更快，隔着老远地望着扎坦诺斯，不禁喃喃说道。
蓝幽幽的火焰在扎坦诺斯额头汹涌起来，光辉陡增百倍，随即只听一声巨响。
“轰！！”
这蓝火显然有些难以掌控，扎坦诺斯稍一引导，它就如同决堤般宣泄而出，轰然涌向罗维。
湛蓝的光辉照映着地狱的天空，看上去很有几分瑰丽，但罗维却清晰地感受到蕴藏在其中的可怕杀机。
这不是地狱火，甚至不属于恶魔火焰，不仅如此，其中似乎隐隐还掺杂着几分天堂之火的意味……
他不敢大意，立时便开启圣盾术，随即湛蓝的火焰轰然而至，将他完全淹没。
在圣盾的保护下，罗维再次像之前那样吸收这些火焰。
结果让他大感意外，这蓝色火焰吸收起来竟极其缓慢，速度甚至不如刚才的十分之一。
但罗维很快就反应过来。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应该是蓝色火焰能量太过庞大所致。圣盾术虽然能保护他不受伤害，却不能改变他自身对外界能量的吸收限度。
蓝色火焰的能量超出他自身的限度，吸收起来自然缓慢之极。
不过，吸收起来虽然很慢，但它对罗维火焰神力的增益却很明显。
他之前吸收的地狱火就算全部加起来，对火焰神力的增进也微不足道，可能还不如吸收十分之一秒的蓝色火焰。
如果火焰神力有一个进度条，随着蓝色火焰的缓慢融入，它的增进速度完全肉眼可见的。
罗维甚至怀疑，如果这个过程能持续两分钟，他的神力就可以直接达到三度觉醒。
当然，看着扎坦诺斯头骨都渐渐融化的吃力模样，他知道这个过程不可能持续两分钟。
罗维维持着圣盾术的保护，全力吸收蓝色火焰的力量，同时使自己浮在空中，避免掉下去——可怕的火焰不断将他脚下的大地烧成虚无。
蓝色火焰在扎坦诺斯额头狂涌而出，如同悬河泻水，它在灼烧罗维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伤到扎坦诺斯自己。
随着火焰的涌出，扎坦诺斯的骷髅头赫然正在缓缓融化、扭曲，橘红色的地狱火在他全身积聚，化成一副铠甲，以削弱蓝色火焰对他的伤害。
尽管如此，在十几秒后，扎坦诺斯仍然难忍蓝焰灼烧，颌骨大张，痛苦地嚎叫起来。
但罗维依旧无恙，在圣盾的绝对保护下吸收着火焰的力量，这让他不得不强撑坚持。
到这个关头，罗维也紧张起来，虽然扎坦诺斯肯定撑不了多久，但他的圣盾术也只剩不到十秒，同样续不了多久。
十秒之后如果还有蓝焰在烧，失去圣盾的保护，他必死无疑。
一时间，两人都有种度秒如日的感觉，心中紧张万分，同时死死盯着对方，希望对方可以先撑不住。
一秒钟过去，三秒钟过去，五秒钟过去……
“轰！”
忽然一声巨响传来，却是扎坦诺斯的骷髅头终于承受不住，霍然爆开，蓝焰的喷涌随之停止。
441 【扎坦诺斯之死】
头颅爆裂，扎坦诺斯并没有因此丧命，地狱火一阵涌动之后，其扭曲撕裂的骷髅头就恢复了几分形状。
但显而易见，经过刚刚的疯狂输出，他的力量衰减了不少，身上的地狱火一阵起落不定。
其额头的蓝焰更是变得十分微弱，几乎难以察觉，原本这蓝焰尚有两指粗细，现在大概只有几根丝线的尺寸了，且短小无力。
罗维依旧维持着最初的状态，在圣盾术的绝对防护下毫发无损。
扎坦诺斯见此，几乎想把自己还没有完全复原的脑袋再次撕开。
在远处观望的胡斯见了这样的结果，其内心的惊动并不下于扎坦诺斯，一时间不禁喃喃地自语道：“这就是圣光的力量……”
这个时候，惩戒光环开始起到作用，一些沉沦的恶灵骑士经受过惩戒光辉一段时间的照射，终于在疯狂的咆哮中恢复清醒，摆脱了扎坦诺斯的控制。
“扎坦诺斯，你不该奴役复仇之灵，你将为此付出代价！”他们看向曾经控制自己的扎坦诺斯，一边甩动着自己的锁链。
一眨眼间就有数十名恶灵骑士被同时唤醒，越来越多的恶灵开始倒戈，服从扎坦诺斯并进行战斗的已经变成少数。
扎坦诺斯见此，身体与头上的火焰都是一阵抖动。
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恶灵军团很快就会被彻底唤醒，尽管很不甘心，但如果再不撤退的话，他可能就没机会了。
他握了握拳头，随即转身飞走。
罗维很想追上去，但最终还是没有，毕竟他还要维持惩戒光环将剩下的恶灵骑士都唤醒。
更重要的是，扎坦诺斯想跑，他多半也追不上。扎坦诺斯虽然在圣盾术下吃了瘪，但好歹是八级恶魔，比他还是强不少。
罗维继续惩戒光环全开，随着扎坦诺斯的离开，很快就没有恶灵骑士与之为敌，不是恢复了清醒，就是进入迷茫、挣扎的状态，在天堂和地狱的界限间左右徘徊。
不一会，大半恶灵骑士被唤醒，其中包括一个七级的强大恶灵骑士。
他走向罗维：“我是诺伯·凯尔。感谢你，让我们在失去上帝之后，重新知道了正义的尺度。”
罗维眉头微皱，对他的话有点疑惑。
“被扎坦诺斯欺骗、控制之后，复仇之灵进入地狱，成为他麾下的恶灵骑士军团。我们在地狱放肆地杀戮，因为杀戮的对象都是恶魔，使我们看起来仿佛依旧在遵循上帝的旨意在审查罪恶，但事实上我们已经忘记了惩戒的尺度。”诺伯·凯尔缓缓说道。
“是你的力量，让我们再次理解正义和惩戒。”
罗维恍然地点头：“原来如此。”
诺伯·凯尔犹豫了一下，正要再说什么。
忽然，天边忽传来一声惊怒交加的咆哮：“墨菲斯托，你这个卑鄙小人！”
两人抬头一看，就见已经逃走的扎坦诺斯竟从天而降，仿佛被什么力量给打了回来，正好落在恶灵军团的正中央，踉踉跄跄地定住身形。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是愣住。
“墨菲斯托……”扎坦诺斯左右看了看，握着拳头，气得浑身发抖。
他适才见大事不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撤退，本来这没什么风险，他一个掌握地狱火的地狱领主，飞行能力还是很强大的。
结果万万没想到，他半路竟然遇到了等候多时的墨菲斯托。墨菲斯托上来就是落井下石，直接把他打了回来。
绝大多数恶灵骑士此时都已经唤醒，几百双目光齐刷刷地盯着扎坦诺斯，随即只听诺伯·凯尔说道：“兄弟们，复仇的时刻到了。”
“不，不……”扎坦诺斯有些恐惧地看着将他层层包围的军团。
“为了上帝。”恶灵骑士齐声道，旋即数百道火焰锁链激射而出，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
扎坦诺斯无路可逃，登时就被这些锁链紧紧缠住，几乎被包成粽子，动弹不得。
汹涌的烈焰沿着锁链汇聚，疯狂焚烧着他。
“啊——”虽然曾是军团的主人，但面对所有恶灵骑士的力量，扎坦诺斯终究是难以抵抗，在烈焰下烧灼下痛苦地咆哮。
与此同时，缠绕在他身上的锁链许多还在不断磨绞，仿佛层层利刃，将他的躯体渐渐撕裂、碾碎。
为了抢人头，罗维这时也出手，他将萨弗隆战锤化作火焰匹练，一端连接着斩魔剑。
斩魔剑随着他的甩动激射而出，穿过锁链的间隙，刺入扎坦诺斯体内。
圣光灌注！
罗维掌心金辉闪动，大量圣光沿着火焰匹练与斩魔剑，疯狂涌入扎坦诺斯体内。
扎坦诺斯纵是地狱领主，也受不了圣光这样直接进入体内，身体很快就在嘶吼声中彻底撕裂，然后轰然爆开。
“轰！！”只听一声巨响，扎坦诺斯便在爆炸中化作一堆残渣和碎焰，自此陨灭。
散开的碎焰中包括些零零散散的蓝色火焰，相比于地狱火，这种蓝色火焰即使只是微小的一丝似乎也难以熄灭，散落在地上，像是湛蓝色的细草，被一些恶灵骑士拾起。
诺伯·凯尔手中握着一丝蓝色火焰，默然地注视许久。
“这是什么火焰？”罗维问道。
“它的来源应该是天堂之火。”诺伯·凯尔说，“复仇之灵身上原本燃烧着一种天堂之火，不过进入地狱之后，我们体内的天堂之火被扎坦诺斯夺走，换成了地狱之火。”
“这蓝色火焰应该就是扎坦诺斯从我们这里夺取的天堂之火，只不过在扎坦诺斯手中似乎变得更强大了些。”
恶灵骑士们已经全部摆脱了控制，他们聚集起来，互相交谈着，感慨沉沦在地狱的这些年。
“凯尔，离开地狱之后，你们准备去哪？”罗维看着诺伯·凯尔。
“天堂。”凯尔毫不犹豫地说道，“虽然身上燃烧的变成了地狱火，但我们依旧是上帝的孩子，如同天使们一样。”
“我们必须回到天堂……我已经太久没有聆听上帝的声音了。”
442 【黑心】
两人交谈之时，一个血红倏然出现在天空，却是大魔王墨菲斯托。
“哈哈，恭喜你们，恶灵骑士，终于摆脱了扎坦诺斯的控制。”墨菲斯托拍了拍手，微笑着说道。
不过他的笑容很快就收了回去，却是注意到罗维，一个在恶灵骑士中间显得十分突兀的身影。
罗维依旧维持着暗夜精灵的伪装，但墨菲斯托十分敏锐，很快就将目光挪到他手中的斩魔剑。
对恶魔来说，斩魔剑独特的气息实在令人难忘。
借助对斩魔剑的记忆，墨菲斯托很快就想起当年罗维在击杀地魔的事情，当下眼睛一眯：“你是当初从我手里逃走的那个阿斯加德人？”
罗维心里紧张了一下，不过看着周围几百个恶灵骑士，很快又镇定下来。
墨菲斯托又如何，地狱最强军团在此，几百个恶灵骑士再加上他自己，墨菲斯托肯定也只有吃瘪的份。
安静了两秒钟之后，墨菲斯托再次露出笑容：“阿斯加德果然人才济济。”
他就此不再看罗维，将目光挪向诺伯·凯尔，问了句：“不知道恶灵军团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领地，我，墨菲斯托……”
“滚！”一名骑士直接爆粗道，手中锁链激射而出。
墨菲斯托避开锁链：“你们这样未免太无礼了，刚刚如果不是我，恶灵军团可没有杀死扎坦诺斯的机会。”
“你是恶魔，而我们是上帝的追随者。”诺伯·凯尔冷冷说道，也握住手中锁链，“我劝你立刻离开这里，或者你想试试我们军团的力量。”
墨菲斯托看着下方的几百个熊熊燃烧的恶灵骑士，略一沉默，最终点头：“好吧。”
说罢他就有些出人意料地转身就走，血红色的身影倏然而逝。
“你有办法让我们离开地狱吗？”诺伯·凯尔看向罗维。
罗维摇了下头，然后伸手一指：“不过他可以。”
他指的正是胡斯，胡斯从不远处跑过来，面带喜色。
“找到力量奖章了？”罗维问。
“是的。”胡斯晃了晃手里的半块金属圆牌，这东西看上去平平无奇，像个普通装饰品，“而且我感觉我以后应该能找到另一半奖章。”
话虽然这么说，但看着手里的力量奖章，他的目光却显得有点踟蹰，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你能让所有恶灵骑士离开地狱？”诺伯·凯尔看着他问道。
“当然。”胡斯十分自信，拍着胸脯保证，“我确切地知晓，黑心的领地有一个连接外界的稳定通道，我们只要通过它就可以离开地狱了。”
“黑心，那不是墨菲斯托的儿子。”一个恶灵骑士说。
胡斯点点头：“是的。不过他和墨菲斯托关系并不好。比如这个空间通道，黑心就并没有让他的父亲知道。”
诺伯·凯尔沉默了一会：“黑心不足虑，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他。但不论如何，墨菲斯托我们必须警惕，刚才他虽然离开，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早在此之前，墨菲斯托就垂涎恶灵军团已久，一直想法设法从扎坦诺斯手里夺取我们。”
胡斯：“说的没错。我想我们最好立刻出发，只要还在地狱，墨菲斯托以及其他地狱领主的威胁就不会消失。”
诺伯·凯尔点头，转身看了看所有恶灵骑士：“出发吧，我的兄弟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出发！”
话音未落，数百名恶灵骑士纷纷跨上自己的坐骑，地狱火在人骑身上熊熊燃烧，将周围一片都照满橘红色的火光。
而后，整个恶灵军团浩浩荡荡地呼啸而过，在胡斯的指引下直奔地狱领主黑心的领地，身后留下一串串烈焰的轨迹。
与此同时，墨菲斯托找到另外两位地狱领主。
“扎坦诺斯已经死了？”这两个地狱领主和墨菲斯托一样，大体也有着血红色的皮肤，最大的区别在于一个体型壮硕，另一个则相对瘦高许多。
同时相比于墨菲斯托，他们两个的长相都颇为狰狞丑恶，獠牙血口。
事实上，墨菲斯托属于地狱领主中少有的美男子，以绝大多数生灵的标准来看他都算不上丑陋，另外两人的长相才是地狱领主的真实水平。
“是的，阿斯莫德，别西卜。”墨菲斯托微笑了一下，“恶灵军团不愧是地狱最可怕的军团，亲手终结了他们曾经的主人。”
“我就知道扎坦诺斯会有今天。”体型宽大的阿斯莫德说道，“他是个该死的混蛋。”
别西卜摸了摸下巴：“墨菲斯托，你试过了吗？我是说，尝试获得恶灵军团。”
墨菲斯托点头：“当然尝试过。不过在一个阿斯加德人的帮助下，恶灵军团彻底恢复了自由。并且他们依旧坚定地信仰着耶和华，自然，我最终被他们轰走了。”
“阿斯加德人？”
“还记得我以前和你们说的吗，有个阿斯加德杀了地魔，并在我眼前逃离了地狱，借助一种不知名的超然力量。”墨菲斯托说道，“那力量虽然没有完整地展现，但我确信，他的本源绝对比整个地狱还要强大。”
“如果我们想得到一些恶灵骑士，这个阿斯加德人应该也会为我们带来一些麻烦。”
三位地狱领主又交谈几句。
“对了，你们觉得耶和华到底去哪了？”阿斯莫德忽然说到。
“谁知道呢。”墨菲斯托不咸不淡地说，“但他最好永远消失下去，这位古代天堂的建立者比奥丁还要可怕，即使在地狱我都有些畏惧他。”
“是啊。”别西卜似乎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摇了摇头，“他确实是个可怕的老人，我的父亲就是被他杀死。”
“我们该行动了。”墨菲斯托说，“恶灵军团说不定有什么办法离开地狱，我们要动作快点，不然可能就得不到强大的恶灵骑士了。”
“走吧。”
黑心虽然也存在了上千年，但在撒旦议会的成员当中，他却毫无疑问是最年轻的一个。
他是墨菲斯托的儿子，标准魔二代，强大的父亲让他以较弱的实力成为地狱领主。
但黑心并不敬爱他的父亲，正如墨菲斯托也并不关心他。对恶魔来说，温情几乎和正义一样罕见。
不仅如此，经过一些冲突之后，如今黑心和父亲甚至连稳定可靠的利益关系都不复存在，时常暗中对抗。
墨菲斯托作为撒旦议会中最强大的一位，自然轻松地在对抗中占据了上风，这让黑心总是感到极大的愤恨，终日郁郁。
这天黑心的心情依旧不好，挥了挥手，烦躁地让身下的两个女魔离开。
“轰！”不过两个女魔刚离开不一会，一声巨响忽然响起，同时宫殿大门崩塌，墙壁迸裂，碎石飞得到处都是。
“是谁？”黑心惊怒交加。
“轰！”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随即一头全身烈焰熊熊的猛犸巨兽就冲破黑心宫殿的门墙，橘红色的火光出现在他眼中。
黑心瞳孔一缩：“恶灵骑士！”
猛犸巨兽左右晃了晃，宫殿大门附近就几乎彻底坍塌，呈现出一个巨大的缺口。而在缺口之外，赫然还站着数以百计的恶灵骑士。
看着如此场景，黑心咽了口唾沫，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443 【父慈子孝】
“黑心王子，别来无恙。”胡斯走上前来，微笑着问道。
“胡斯！”黑心认出他，但显而易见的是，两人不是什么友好关系。
“又是墨菲斯托雇佣了你？”黑心握着拳头，冷冷问道。
“不，这次没人雇佣我，以后可能也不会有。自然也不是墨菲斯托。”胡斯风轻云淡地说道，“我这次来，只是为了借你的空间通道一用。”
黑心对他近乎蔑视的语气感到愤怒：“你想借就能借吗？我可是撒旦的一员，这里是我的领地！而且，胡斯，我们上次的账还没算完呢。”
“其实也不是我要借，而是他们。”胡斯指了指身后的恶灵军团。
诺伯·凯尔当即骑着他的战马，走到黑心身前，燃烧着地狱火的双眼直视着他：“虽然你是一个恶魔，但我已经和上帝请示，如果他没有否决我，我可以饶你一命。前提是拿出你的通道，让我们离开地狱。”
“……”
黑心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情感上来讲，作为这里的领主，为了自己的尊严，他很想愤怒而果断地拒绝。但他也清醒地认识到，即使只是面前的这位恶灵骑士，自己十有**都打不过。
后面还有几百个恶灵骑士，自己只要说一个不字，估计瞬间连渣都不剩。
“看样子他不会同意了。”胡斯见他没有反应，便说道，“其实如果愿意花点时间的话，我也可以启动这里的地狱之门。”
“谁……谁说我不同意！”黑心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诺伯·凯尔问。
黑心：“显然，你们摆脱了扎坦诺斯的控制。扎坦诺斯作为撒旦议会的敌人，我当然愿意帮助你们。”
“很好。”诺伯·凯尔点了点头。
胡斯大笑起来，用力地一拍黑心的肩膀：“哈哈，尊敬的黑心殿下，你可真他妈是个怂包。”
“好了，开启地狱之门吧。”
黑心深吸一口气，离开破碎的宫殿，不多时来到一个墨色石碑附近。
胡斯看向罗维和诺伯·凯尔：“你们想传送到哪里。这个石碑连通着地球，可以通过它在地球的任一地方开启地狱之门。”
“随便。”诺伯·凯尔说。
罗维想了下：“南极壁炉谷吧。”
“壁炉谷？”
罗维注意到石碑上刻有地球的地图，地图有点扭曲，但这显然是一种特殊的投影，各个地区的相对位置依旧确切。
他端详片刻，随即在上面一指：“这里。”
胡斯：“开始吧，黑心殿下。”
黑心当即开始念诵咒语，启动石碑，一团幽光很快在石碑前积聚，周围的空间随之泛起阵阵涟漪。
然而就在这时，三股可怕的威亚忽然从远处的天空袭来，让所有人为之色变。
黑心更是脱口而出：“墨菲斯托！”
不一会，三个血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天空之中，正是墨菲斯托、阿斯莫德以及别西卜三个地狱领主。
“我的儿子。”墨菲斯托看着黑心以及石碑，顿时笑着说道，“真是让我意外，你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难怪恶灵军团会找上你。”
黑心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禁暗暗地咬牙。
“墨菲斯托，你来这里是什么意思？”诺伯·凯尔沉声问道。
墨菲斯托说：“恶灵骑士们，我有些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离开地狱。要知道，被扎坦诺斯注入地狱火之后，你们某种程度上其实已经成为了恶魔。”
诺伯·凯尔：“不，我们依旧理解正义，依旧属于天堂，地狱火不过是我们的武器。”
“天使们可不会这样认为。你们身上挥之不去的恶魔气息，任何一个天使都不会喜欢。”墨菲斯托缓缓说道，“相比之下，地狱更适合你们。”
“在地狱你们是最强大的军团，你们可以尽情地杀戮，与恶魔的战斗让你们感到畅快与愉悦，难道不是吗？”
阿斯莫德说：“加入我们吧，恶灵骑士。你们会像以前一样令人敬畏，而我们不会像扎坦诺斯那样限制你们的自由，更不会试图控制你们的思想。”
事实上，被扎坦诺斯灌注了地狱火，在地狱沉沦千百年之后，并不是所有恶灵骑士都再向往天堂、坚定地信仰上帝。
因此三位地狱领主一番话之后，也有少部分恶灵骑士发生了动摇，与身边人低声议论了几句。
“是啊，天堂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吗……”
“上帝，你为什么不回应我们呢……”
诺伯·凯尔冷哼一声：“墨菲斯托，收起你愚蠢的想法！上帝不会放弃我们，我们也不会放弃上帝。”
这时黑心忽然说道：“最好有几个人帮我，一起向石碑注入能量，这样传送门可以更快开启。”
他本是被迫帮助恶灵军团，但在墨菲斯托到来之后，他的想法很快发生了转变。
墨菲斯托闻言，脸色不由沉了几分：“黑心，我给了你生命，而你却从不感激我。”
“给了我生命？”黑心嘲讽地说道，“不愧是你，墨菲斯托，可以在一个人存在之前就赠送他礼物。”
“也许我应该收回你的生命。”墨菲斯托冷冷道。
黑心没有说话，只专注于施法，几个恶灵骑士也在一旁帮忙，向石碑注入地狱火的能量。
三位地狱领主见此，当即发起了攻击，三道强大的恶魔能量迅速酝酿，然后向恶灵军团宣泄而出。
恶灵骑士严阵以待，几百道锁链在上空盘旋化为圆盾，炽热的地狱火照亮了上方的大片天空。
“轰！”
圆盾霍然崩散，但组成它的数百道锁链很快恢复了行动，方向一转，铺天盖地，齐刷刷地冲向三位地狱领主。
就在这时，罗维伸指一点，两个清算之手分别命中阿斯莫德和别西卜。
阿斯莫德和别西卜本要应对铺天盖地的锁链，结果被清算之手击中，当即便失神了一瞬。
这一失神的功夫，登时就让他们被一百多道锁链层层束缚，汹涌的地狱火沿着蔓延而来，疯狂灼烧。
“该死！”两个地狱领主又惊又怒，奋力挣扎，但却并没有立刻挣脱，锁链在他们与恶灵军团的对抗中时松时紧，鼓动不已。
墨菲斯托避开了锁链，同时他也注意到罗维，当即方向一转，双手分别托起一团血红色的幽光抛了过去。
“轰！”罗维撑开圣光护盾，但只听一声巨响，刚刚撑开的圣光护盾就在墨菲斯托的攻击下崩溃开来。
他心中微惊，但并没有太意外。墨菲斯托作为地狱最知名的恶魔领主，实力自然强大非常。
他看了一眼黑心。
幸好，传送门的开启速度并不慢，应该只要撑住一小会传送门就可以撑开，让他们离开地狱。
到了地球，三位地狱领主肯定不敢贸然追过去，就算真追过去，罗维也不怕，白银之手、至尊圣所乃至仙宫分分钟加入战斗。
在此之前，他和恶灵骑士们必须阻止三位地狱领主，让他们无法破坏传送门。
阿斯莫德和别西卜正被大部分恶灵骑士用锁链困住，罗维要做的自然就是和剩下的恶灵骑士拖住墨菲斯托。
墨菲斯托此时取出一把漆黑如墨的扭曲利刃，在恶灵骑士中穿梭而过，被扭曲黑刃碰到的恶灵几乎都瞬间灰飞烟灭。
转眼之间，他就要冲到儿子黑心身前。
不过罗维及时赶到挡住，燃烧的萨弗隆之手挥动斩魔剑，狠狠斩向墨菲斯托。
444 【守护古树之力】
“轰！”斩魔剑与扭曲黑刃猛烈地撞击，发出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横扫开来，周围的地面瞬间绽开一个大坑。
罗维有萨弗隆战锤的力量加持，在这一击中仍是落入下风，被击退开来，最后还是抓住体型庞大的胡斯才定住身形。
他微微喘息着看向自己的左手。
墨菲斯托的扭曲黑刃充斥着一种腐蚀的力量，正是因为这种腐蚀力量，刚刚才会有恶灵骑士被一刀斩成灰烬。
在与墨菲斯托对抗的过程中，罗维也受到了这股腐蚀力量的杀伤。右手因为有萨弗隆战锤的加持，因而无碍。
但他的左手是纯粹的血肉之躯，在腐蚀力量的冲击下顿时皮开肉绽，皮肤上布满裂纹，鲜血淋漓，虽然实际伤势并不重，带来的痛楚却是火辣辣的。
墨菲斯托嘴角一勾，再次冲向罗维，扭曲黑刃幽光大放，来势更加凶猛。
复仇之怒！圣盾术！
罗维开启复仇之怒与圣盾术，毫不退缩地正面迎上去，并且根本不防备墨菲斯托的扭曲黑刃。
“轰！”
下一瞬间，只听一声巨响，墨菲斯托的扭曲黑刃便斩在他的脑门上。
看着毫发无损的罗维，墨菲斯托顿时神色一变：“该死！又是这个法术！”
用圣盾术硬抗这一击之后，罗维也成功将剑砍到墨菲斯托的身上，并且就此发动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
圣盾的绝对防御让他无须防备任何攻击，只需要专注于自己的出招，而萨弗隆之手与复仇之怒则赋予他超常的力量与速度，几乎瞬间便砍出上百剑，疯狂宣泄。
散发着璀璨圣光的斩魔剑，登时化作满天剑影，山呼海啸地将墨菲斯托淹没其中。
“轰轰轰——”
如此狂野的攻势在短短的一秒之内爆发，强如大魔王墨菲斯托，也一时失去招架之力，被轰飞了出去。
待他定住身形，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身上赫然已多了数以百计的伤口，几乎没有一处完好。
借助地狱的力量，这些伤口正在极速复原，轻烟一飘就止血愈合，但这仍让墨菲斯托感到惊怒，抬头恶狠狠地看向罗维。
罗维从没想过在地狱战胜墨菲斯托，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让身后的传送门尽快开启。
他已经没有几个圣盾术了，因此在半空对上墨菲斯托的目光，他就开始了废话：“想知道这是什么力量吗？墨菲斯托。”
墨菲斯托自然知道他想拖延时间，但听到这句话，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什么？”
“当然是圣光的力量。”罗维紧接着又道，“你不会连圣光都不知道吧？”
墨菲斯托瞬间回忆了自己的许多见闻，却一无所获，在遇到罗维之前，他自忖应该没有见过类似的力量。
天堂系的力量有点相似，但若是细究还是可以看出不同，而且是根本性的不同。
至少天堂的力量远没有这么强大，即便上帝亲至地狱，也不至于在墨菲斯托的攻击下毫发无损。
“圣光的来历……”
墨菲斯托很知道圣光的来历，但眼看着黑心的传送门就要开启，他只好打消这求知的**，再次杀向黑心，一边横扫周围的恶灵骑士。
扭曲黑刃上幽光大放，自利刃上延伸出一道黑幕，周围几十个恶灵骑士纷纷被黑幕淹没，旋即灰飞烟灭。
这些恶灵骑士的死亡，让阿斯莫德身上的锁链一下少了许多，旋即挣脱开来。
阿斯莫德愤拽住一些锁链狠狠甩出，当即将这些锁链的主人砸进了地面。
罗维正迎向墨菲斯托，见状连忙再次使出清算之手，击中阿斯莫德。
阿斯莫德瞬间激怒，霍然转身冲来：“你干了什么，阿斯加德人！”
罗维开启圣盾术，同时招架墨菲斯托和墨菲斯托，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再次宣泄而出。
只不过，同时面对两个地狱领主，他的攻势并不能造成什么伤害，只是勉强招架。
阿斯莫德还不了解圣盾术的事，打了几招不由惊道：“他怎么打不死？”
“你过来干什么？”墨菲斯托则不知道清算之手的存在，“还不快去破坏传送门！”
阿斯莫德神色一阵变换，随即收手转身。罗维再次对他使出清算之手，却已经没了用处。
好在胡斯及时拦住阿斯莫德，他手握半块力量奖章，庞大的身躯仿佛一枚炮弹轰然而至，将快要靠近石碑的阿斯莫德击退数步。
“胡斯？”阿斯莫德脸色微沉，“你又是收钱办事吗？”
“不。”胡斯嘴角一勾，又道，“所以别想着收买我。”
阿斯莫德注意到他手中的力量奖章：“扎坦诺斯的力量奖章，就是它给了你阻拦我的勇气？”
“差不多吧。”
“如果是完整的力量奖章，你或许可以这么说，但这只是半块！”话音未落，阿斯莫德就欺身而至，巨拳狠狠砸来。
“轰轰轰——”
胡斯拿着半块力量奖章，依旧不是阿斯莫德的对手，好在还有一些恶灵骑士的帮助，成功抵挡了一会。
“传送门开启了！”
传送门终于完成，石碑前的那团幽光霍然张开，黑心第一个从传送门跑了过去，附近的恶灵骑士紧随其后，鱼贯而出。
胡斯下意识地转了下头，阿斯莫德趁此将他一拳轰飞，然后全速冲向石碑。
公正之剑！
在他即将冲到石碑的时候，罗维的公正之剑倏然在地面出现，立时在他腿上留下一道伤口并将之打翻在地。
“胡斯，把他打进传送门！”罗维喊了声。
“没问题。”胡斯点了下头，随即就像足球员射门一样，对着地上的阿斯莫德狠狠一脚。
阿斯莫德正要起身，就被一脚踢进传送门。
“该死！”他骂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欢迎来到壁炉谷。”
阿斯莫德转头看去，但第一眼并没有看到说话之人，而是看到一棵直冲云霄的辉煌巨树。
准确地说是一个巨型树人，身上环绕着圣光与雷霆，湛蓝的雷霆时不时响起隆隆之声，犹如天威。
在阿斯莫德看到守护古树特迪斯的同时，特迪斯就挥动它的遮云巨手，从天而降！
445 【我不做恶魔了】
“轰隆！”
阿斯莫德的体型比人类庞大得多，但在三百米高的守护古树特迪斯面前仍是个小不点，只听一声巨响，夹杂着一声惨叫，他便被小山一般的树人巨掌轰然压倒在地。
在古树的圣光与雷霆之下，阿斯莫德浑身冒烟，颤抖不已。
他奋起力量试图挣扎，但却并没有用处，几次尝试都没能成功，发出的惨叫声却接连不断：“啊——”
离开地狱的环境，越强大的恶魔往往越会受到界面的压制。
罗维曾估计，绝大多数地狱领主在地球都会被压制一个等级以上。一些与地球环境抵触强烈的甚至会被压制四五个等级，比如电影中展现的墨菲斯托。
处在地球的墨菲斯托，实力简直弱得离谱，连自己的儿子以及手下的恶灵骑士都控制不了。
阿斯莫德受到的界面压制应该没到墨菲斯托这种程度，但显然也远无法发挥出完整的实力，
守护古树全身都充斥着浓郁的圣光，它这一巴掌拍下来，当即就让阿斯莫德失去了招架之力，被死死地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仅如此，特迪斯圣光与雷霆的力量还在交织着涌向阿斯莫德，仿佛无数道利刃撕扯着他的血肉。
“啊啊啊——”
阿斯莫德在树掌下疯狂哀嚎，惨烈的声音从地面的缝隙传出，让不远处的黑心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他刚刚穿过传送门的时候，这个可怕的巨型树人抬手就向他拍过来，掌影遮天蔽日，威势骇人。
界面与圣光的双重压制，差点让黑心直接腿软跪在地上。
幸好阿斯莫德及时被踹进来，这棵巨树显然有一定的甄别能力，立刻就放弃了他，转而攻向更邪恶、更具威胁的阿斯莫德。
接下来就是眼前的这一幕。
阿斯莫德几乎被守护古树一巴掌拍死。
黑心虽然躲过了这一巴掌，但却颇有几分感同身受，守护古树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圣光，这些弥漫在空气中的圣光能量让他有种水深火热之感，恨不得立刻离开壁炉谷。
但驻扎在这的圣骑士们并不允许他离开。
“不管你是谁，在事情搞清楚之前，不要试图离开壁炉谷。”圣骑士们揽在黑心身旁，“这里是阿斯加德白银之手的驻地。”
“这个该死的鬼地方！”黑心暗骂了句，只好强忍着圣光的持续伤害待在这里，他几乎后悔跨过传送门了。
很快，其他人也都陆续跨过传送门，从地狱回到人间。
最后从传送门出来的是罗维，几乎就在他回到人间的同一时刻，连接着地狱的传送门便轰然溃散，显然是被墨菲斯托和别西卜从另一边关闭。
“墨菲斯托，你怎么关上了传送门？阿斯莫德还在那边。”别西卜看着消失的传送门，不禁问道。
“不然呢，难道你打算追过去？”墨菲斯托眉头一挑，反问道，“传送门的另一边是地球，我们不可能在地球战胜恶灵军团，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阿斯莫德估计已经死了。”
“关闭传送门，我们至少还有一点收获。”说着他将目光看向不远处。
恶灵军团成功离开了地狱，但并非全部，还是有十几个恶灵骑士落在这里，正有些慌张无措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地狱领主。
墨菲斯托和别西卜当即制服了这十几个恶灵骑士。
别西卜不禁说道：“恶灵军团曾是地狱最强大的军团，我们却只得到了这么几个……墨菲斯托，这都是因为你的儿子！”
“与其说黑心是我的儿子，不如说是我的造物。现在，更准确的说法是敌人。”墨菲斯托脸色平静，“你也看到了，他并不视我为父亲，深深憎恨着我。”
“至于这次的麻烦，根本在于那个阿斯加德人。”
别西卜：“这倒是实话，那神秘的光魔法简直是恶魔的克星。我感觉早晚有一天，他会给地狱带来更大的灾难。”
墨菲斯托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不是感觉，而是一定。”
“为什么？”
墨菲斯托没有回答，只道：“奥丁已老。但对地狱来说，因为这个人以及他所掌握的超然力量的存在，阿斯加德比以前更具威胁。”
“应该召集所有的地狱领主，专门谈谈这件事了……”
罗维回到壁炉谷之后喘息片刻，随即就看到守护古树特迪斯从地上抬起巨掌，露出一具尸体。
不难分辨，这正是阿斯莫德的尸体。
这并没有出乎罗维的意料。
守护古树成长至今已经相当强大，行走状态下有六级实力，扎根状态下则达到了七级，借助界面的优势，足以击败绝大多数地狱领主。
干掉阿斯莫德，特迪斯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紧接着就杀向黑心，巨掌如同小山般飞至，眼看着就要将黑心拍死当场。
“停！”罗维连忙说道。扫除附近的邪恶，这大概是特迪斯的本能，只有他能叫停。
特迪斯当即停手，黑心松了口气，但脸上仍是心有余悸。
“你怎么也跟过来了？”罗维问道。
“墨菲斯托已经容不下我，我只能离开……”黑心紧接着又说，声音有些紧张，“我替你们开启了传送门，你们应该有基本的契约精神吧？”
罗维想了下：“我们可以不处理你，但有个前提条件，你不能作恶。”
“没问题。”黑心继承了父亲的品质，乐意许下任何没有监督的承诺。
然而罗维又道：“我会通知海姆达尔，他的全视之眼会定期观察你。所以，黑心殿下，你最好不要有侥幸心理……一旦你作恶，彩虹桥立刻就会把你送到我的剑下，知道它的名字吗？”
“什，什么？”黑心嘴角抽搐了一下。
“斩魔剑。”
罗维收起斩魔剑，又看向胡斯：“你呢，胡斯，你也觉得自己在地狱混不下去了吗？”
“这也是原因之一。”胡斯笑了下，“但更重要的是，我意识到了恶魔的弱小与局限性。”
“什么意思？”罗维没听明白。
胡斯：“就是说，我不想再做恶魔了！”
446 【天堂】
“相比于外面的宇宙，地狱太狭隘了。恶魔生在地狱，也困在地狱，在黑暗中彼此厮杀，永无休止……我早就厌恶了这种生活。”胡斯说，“只不过我始终不能摆脱它，直到现在目睹圣光的力量。”
“你认为圣光可以改变你恶魔的身份？”罗维并不确定这点。虽然胡斯的清算色是黄色，但毕竟流淌着恶魔的血液。
胡斯点头：“是的。在遥远的古代，耶和华用天堂的力量净化过一些恶魔，我也因此寄希望于他。只不过，我自出生以来就从未听说过上帝的行踪。”
“我本以为我的想法已经不可能实现，会像其他恶魔一样永远归属于地狱，被地狱之外的一切界面排斥。直到圣光的出现，我相信除了上帝之外，圣光也可以做到这点。”
他的语气愈发坚定：“我不做恶魔了，罗维，就用你的圣光！”
罗维沉吟片刻：“好吧，我们可以试试。”
胡斯实力强大，也不像其他恶魔那样深染罪恶，如果能成为白银之手的一员，自然也是好事。
诺伯·凯尔这时说道：“多谢你，罗维。如果没有你，恶灵军团可能永远无法离开地狱。我们现在要回天堂了，希望能如愿见到上帝。”
“你们怎么回去？”罗维问了句。
诺伯·凯尔：“天堂是一个独立存在的空间，不过上帝在地球设置了几个入口，我们可以通过它们抵达天堂。”
“祝你们好运。”罗维点头。
诺伯·凯尔又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去看看。”
罗维一怔，不过他对神秘而古老的天堂确实有几分好奇，想了想便答应：“好。”
众人先在壁炉谷休息一番。当然，黑心不愿在这种到处都是圣光的环境下久留，很快就离开了。
休息好之后，罗维和恶灵骑士们就准备前往天堂，地球上距离南极最近的天堂入口位于南美洲的某处，他们的目的地自然就是那里。
在壁炉谷，久离人间的恶灵骑士听说了许多关于十九世纪的消息，对于这新鲜的一切，他们无不感到惊奇。
不过在前往南美洲天堂入口的路上，恶灵骑士并没有亲眼见到这些东西。毕竟直到目前为止，绝大多数新奇事物都集中在日不落的大嘤帝国，跟南美洲没什么关系。
与进入蒸汽时代的英国、欧洲相比，这里依然是原始而朴素的农业社会，上演着有关庄园、殖民以及民族解放的故事。
在改变历史的问题上，罗维曾非常克制，担心会扰乱历史进程。但在白银之手成立之后，他渐渐不再那么坚持。
白银之手的人类成员，大部分都参与到了世界各地的民族解放运动之中。比如今年，南美洲先后十个国家摆脱了殖民者的控制，其中就可以看到白银之手的影子。
一名圣骑士还与玻利瓦尔相交莫逆。
罗维不知道这些是否已经改变了时间线，但对此他现在不是很在意了。更何况，时间线岂是那么容易就改变的。
他和一众恶灵骑士来到南美洲天堂入口的所在地，一座险峻的高山，看上去平平无奇。
到了地方之后，诺伯·凯尔就带领众多恶灵骑士单膝跪地，围成一圈，然后开始念诵咒语，古老的低吟很快响彻山巅。
罗维若有所觉地抬头看去，只见高山上空，随着恶灵骑士们的低吟，缕缕云气迅速汇聚，旋即一座黄金阶梯从中延伸，转眼便抵达恶灵骑士中间。
黄金阶梯光辉闪烁，上面站着两个相貌俊美的天使，他们看到恶灵骑士，纷纷露出惊色：“恶灵骑士？”
“是的。”诺伯·凯尔看向两个天使，“我们从地狱回来了，希望能见到主人。”
两个天使互相看了看，有些惊疑不定。
虽然外表变化不大，但相比于以前，这些复仇之灵身上分明多了恶魔的气息，天堂与地狱的力量在他们身上彼此交织。
正当他们犹豫着是否要让恶灵骑士们进入天堂时，一个高阶天使从黄金阶梯上面下来，他先是皱眉看着下方的一众恶灵骑士，随即目光一转：“罗维？”
“但以理！”
这位高阶天使正是但以理，他看到罗维，顿时有些惊喜，从黄金阶梯上下来：“你从地狱出来了？玛拉基怎么样？”
“是的，虽然经历了不少波折，但最终我还是和恶灵骑士们逃出了地狱。至于玛拉基……在与卡赞的战斗中，他不幸战死，不过卡赞也被干掉了。”罗维说道。
玛拉基反水的经过，他觉得自己很难和天堂解释清楚，反正死无对证，便这么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以理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你们当初不应该追进地狱的……”
罗维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但以理问道：“这些恶灵骑士是怎么回事？”
“凯尔，你来说吧。”
诺伯·凯尔便将事情的经过和但以理说了一遍，然后恳切地道：“让我们回到天堂吧……恶灵骑士不是我们的真名，我们已经离开上帝太久了。扎坦诺斯掳去的只是躯体，我们的灵魂依旧由至高的上帝保管。”
但以理想了想：“你们人太多了，除非然德基尔大人允许，我不能让你们全部进入天堂。这样吧，你先随我进去见然德基尔大人，由他来做决定。”
“好吧。”诺伯·凯尔点了点头，然后迟疑地问道，“上帝他……”
但以理摇了摇头：“上帝依旧没有露面，然德基尔大人已经跪了两千多年，一直到现在。”
诺伯·凯尔沉默，众恶灵骑士身上的火焰仿佛也一下子黯淡了许多。
“罗维，你也要一起来天堂看看吗？”但以理问道。
“当然。”
“我们上去吧。”但以理一招手。
罗维、诺伯·凯尔就登上黄金阶梯，旋即黄金阶梯在光芒闪烁中没入云层消失不见，去了另一个空间。
下一刻，当罗维随但以理一同踏出阶梯时，便已经身在天堂，上帝的领域，黄金圣城。
447 【大天使长然德基尔】
黄金圣城如同它的名字一样金碧辉煌，事实上，这座古城的主要材料确实就是黄金。
只不过就像阿斯加德的金宫，天堂所用的并非普通黄金，它是在黄金中掺杂了少许神秘元素的天界合金，并被赋予了天堂独有的魔法能量。
在时间上黄金圣城依然属于宇宙，但在空间上并不属于，它独立于一切外界空间，从虚空中汲取能量。
铸就它的天堂黄金，既支撑着众多耸立的建筑，也是它从虚空获取能量的基石。
穿梭在黄金圣城，时而可见从旁飞过的天使，他们有男有女，大多相貌俊美，洁白的羽翼仿佛与弥漫在这里的祥云融为一体。
走在路上，看着天堂的景象，诺伯·凯尔恢复人类容貌，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是的。”但以理说道，“就像我们的天使长，两千年来他几乎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因为什么？”罗维问道。
但以理：“为了见到上帝。只是，尽管然德基尔大人在上帝门前跪了两千多年，主人依旧没有回应他。他跪了两千年，大门也紧闭了两千年。”
“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吗？”
“应该……是有的。”但以理沉默片刻，“上帝永恒，而我们并非永恒。对于上帝来说，两千年可能并不漫长。”
三人并肩而行，不多时就来到天堂的中心，一座巨型金殿映入视线。
这座金殿高逾两百米，是黄金圣城最雄伟的建筑，并且如这里其它的建筑一样，它也是由璀璨的天堂黄金铸成，浑然一体。
上帝的宫殿……
罗维心里不禁将它与阿斯加德的金宫相比较。
从高度来说，上帝宫殿不如金宫，但气势却更为恢宏，除了因为它体积更大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它的门户。
上帝之门高逾百米，罗维虽然不理解一扇门为何要修得如此巨大，但这不妨碍它看起来恢宏无比，让人产生一种犹如蝼蚁的卑微感。
毫无疑问，这扇意欲擎天的上帝门户是不可以从外面推开的。
这个时代天堂的最高代理人，大天使长然德基尔正单膝跪在上帝门前，他体型魁梧，身披深蓝色的重甲，双手拄剑，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像一尊古老的武士雕像。
“以前，人们曾认为天堂没有灰尘。”但以理叹了口气，看着前方不远的然德基尔。
罗维看过去，也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长跪两千年之后，然德基尔身上已经出现了灰尘。
“然德基尔大人。”但以理上前叫了几遍，终于让然德基尔有所反应。
“有恶魔？”然德基尔显然感应到诺伯·凯尔身上的恶魔气息，但却并未因此起身。
“是我，大人。”诺伯·凯尔说道，声音微微颤抖，“复仇之灵从地狱回来了。”
然德基尔沉默许久，然后问道：“凯尔，你可曾呼唤过上帝？”
“是的……但上帝并没有回应我。”诺伯·凯尔说。
然德基尔似乎叹息了一声，然后喃喃地重复起来：“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的主人……”
诺伯·凯尔犹豫片刻：“然德基尔大人，复仇之灵可以回到天堂吗？”
“为什么……回答我，上帝……”然德基尔没有回答，依旧在喃喃自语，絮絮叨叨地追问着同样不回答的上帝。
罗维觉得他的精神出了些问题。
别的不说，一跪两千年，这种事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他觉得精神病比邪恶更可怕，因此并没有问候然德基尔的打算，但以理显然也理解这一点，因此并没有把介绍给然德基尔的打算。
“大人，我去找路德大人商量了。”但以理说道。
然德基尔没有回应，他便当做是默认，领着诺伯·凯尔和罗维转身离开。
“然德基尔已经很久不处理天堂的事务了，现在我们要去见路德，由她来做决定。”但以理说道。
“对了，罗维，我得提醒你一下。路德大人是一位美丽的女性，而且她不太喜欢穿衣服……不过她是杀戮天使，你最好不要盯着看。”
罗维一怔：“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小心无大错。”但以理耸了耸肩。
走在路上，罗维问了句：“你们的大天使长在上帝门前跪了两千多年，难道没有办法从外面把门打开吗？”
“实际上是有的，不过……”但以理叹息道，“不过，想要从外面开启大门，必须要同时拥有两枚上帝印记。”
“上帝印记？”
但以理：“上帝的两枚戒指，一枚在然德基尔大人那里，一枚在路西法那里，他们两个曾都是上帝最信任的人，但后来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
“戒指！”罗维不禁停下了脚步。
但以理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你说的该不会是这个吧？”罗维翻手取出一枚金银色的戒指。
这枚戒指正是当初他从路西法的断臂所得，他此前用圣契做过鉴定，结果发现这似乎只是一枚饰品，并没有什么特殊用处。
难不成这其实是开启上帝之门的钥匙？
看着这枚平平无奇的金银色戒指，但以理睁大了眼睛，半晌才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从哪得到的这枚戒指？”
“我在地狱遇到了路西法。”
“然后呢？”
罗维：“我让他失去了一条手臂，这枚戒指就是从他手臂上拿到的。”
但以理和诺伯·凯尔都感到震惊：“你斩掉了路西法的手臂！”
不过显然，现在不是追问这个的时候。看着路西法的戒指，但以理大为激动起来：“我们回去，把门打开！”
三人当即折返，又回到上帝门前。
“然，然德基尔大人！”但以理拿着戒指跑过去，激动得语无伦次，“这个！”
“为什么……为什么……”然德基尔依旧有些神经质地喃喃自语，像个病人，并未回应但以理。
“大人！”但以理直接上前，将戒指放到他的眼前。
然德基尔对他无礼的举动感到愤怒，挥手就要给他一击。
但当然德基尔看清戒指的时候，所有的表情和动作都戛然而止，仿佛瞬间石化一般。
448 【上帝的谎言】
看着眼前的金银色戒指，然德基尔有些难以置信，许久才回过神来。
“这是……路西法的戒指？”他显然认出来戒指的来历。说话的同时，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他的手指上也戴着相似的一枚。
“是的。”罗维说道，“我在地狱遭遇了路西法，并偶然抢到他的戒指。我本以为这东西没什么用，没想到它竟然是开启上帝之门的钥匙。”
“啊，两千多年了……”然德基尔从但以理手中接过路西法之戒，一边举着观摩，一边恍惚地念叨着。
“终于，终于可以见到主人了！”他的语气狂热起来。
但以理和诺伯·凯尔同样充满期待和激动，只是与然德基尔的反应相比，他们的状态简直可以说是平静如水。
然德基尔霍然展开羽翼，两千年的灰尘自他身上散开。
他是黄金圣城最强大的天使，有着最为庞大的体型，宽大的深蓝色羽翼张开之后，几乎遮住了周围的阳光，使被罩住的罗维几人视线一下子黑暗起来。
伴随着这双巨大羽翼的展开，罗维即使不用清算之眼，也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位大天使长的强大。
然德基尔一振羽翼，瞬间飞至几十米的空中，来到上帝之门的正中间。
在这里，门缝的两侧各有一个戒指形状的凹槽。
然德基尔拿着路西法之戒，又取下自己的戒指，将两者先后嵌入门扉的凹槽之中。
“开启吧，上帝之门。”
经过短暂的安静，巨大的黄金门扉发出一阵闷雷般的响声：“轰隆隆……”
伴随着这隆隆的声音，巨门缓缓拉开，金色的光辉从门缝透出，像是初升的太阳，照亮了本已光明的黄金圣城。
“上帝！”
“我们的主人终于回来了？”
黄金圣城的天使们察觉到上帝之门的开启，无不惊动，一时间纷纷抬头仰望，震惊、喜悦、迷茫、惶恐等等情绪瞬间席卷了这座凌驾于凡间的圣城。
罗维、但以理还有诺伯·凯尔，近距离见证了上帝之门的开启，自它尘封数千年之后。
黄金巨门开启之后，一座长阶映入眼前，有些陡峭地延伸向上，通向居于最高处的圣宫，上帝耶和华的居所。
“主人……”然德基尔低吟着，随即轻轻扇动羽翼从空中落回地面，以步行的方式踏上长阶，走向圣宫。
这是天使对上帝的基本礼仪，尽管他们拥有强健的羽翼，也必须像凡间的修行者那样，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这条长阶。
沿着陡峭的长阶，几人抵达圣宫门前。
站在这里，他们隐约可以看到，有个身穿白色长袍的人影正安静地端坐在圣宫内的至高之座上。
那就是耶和华吗……
罗维犹豫了一下，随即开启清算之眼，试图远远地观察一下这位古代的神明。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他的清算之眼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而是看到了一个橙色的光点。
王座之上，只有一个橙色的微小光点。
什么玩意？
罗维关闭清算之眼，皱起眉头。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其他事物吸引。偌大的圣宫内，除了坐在尽头的耶和华之外，剩下的便是一群天使的雕像。
这些天使雕像通体洁白，犹如玉质，虽是雕像，但却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他们杂乱无章地分布在宫殿中，形态各异，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地显露出悲伤或者痛苦，甚至常能见到泪痕。
这些雕像逼真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即使是世上最优秀的雕塑家，大概也无力创作出他们。
但以理和诺伯·凯尔都对此感到困惑，不知道圣宫里的这些天使雕像从何而来，罗维也是觉得莫名其妙。
然德基尔却不在意这些，他径直奔向至高之座，来到耶和华身前，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声音颤抖：“主人！”
罗维几人也跟过去。
走近之后，他们得以看清上帝的真容。
耶和华穿着宽大的白袍，看上去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人，枯瘦无须，他坐在王座上闭着眼睛，平静安详，似乎在打盹。
在他的额头，镶嵌着一颗橙色的圆石……
橙色宝石？罗维愣了一下。
看着安静闭目的耶和华，但以理和诺伯·凯尔都愣了愣，似乎有些迟疑。不过，尽管有所迟疑，但他们还是同然德基尔一样跪在地上：“主人。”
“永恒的上帝，复仇之灵恳请您原谅我们的堕落。”诺伯·凯尔伏在地上说道。
耶和华却没有回应，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坐在王座上。
这时然德基尔忽然抬起头，以一种不敬的姿态直视着上帝，语气冷厉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欺骗我们？”
如此不敬的语气和姿态，让但以理吓了一跳：“然德基尔大人！”
“你曾教导我，教导路西法，教导所有的天使与世人，不可欺骗，不可彼此说谎。而你却欺骗了所有人！”然德基尔充耳不闻，语气愈发剧烈，再无一丝对耶和华的敬意。
狂野的天堂之火自他身上燃起，使圣宫内席卷起一阵炽热的烈风。
“你要做什么！”但以理和诺伯·凯尔都是大惊。
“噗通！”不过就在这时，在呼啸的热风中，耶和华忽然竟身体一晃，直接从座位上摔了下来，然后以一种并不得体甚至可以说是凄凉的姿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着这突然的一幕，但以理和诺伯·凯尔都愣在当场，作为旁观者的罗维同样感到有些不敢置信。
上帝耶和华，似乎……早已经死去了。而且是以最无声无息、最平庸的方式——老死。
倒在地上之后，衣袍凌乱，旁人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耶和华几乎已经是一具干尸了。
这一刻，然德基尔在上帝门前集聚了两千年的情绪彻底爆发，刹那间如同决堤的山洪，一发不可收。
“你曾告诉过我们，你永恒不朽！”
炽热的天堂之剑在然德基尔的火焰中出现，随即他便怒吼着，挥舞长剑狠狠斩向地上的耶和华。
449 【灵魂宝石】
然德基尔的天堂之剑斩在上帝的尸骸上，旋即耀眼的光芒猛然爆发，尸骸像是在亵渎中震怒，化作一团炽热的能量向四面八方绽开。
“轰！”
上帝尸骸迸发出的毁灭性能量宛如猛烈的洪流，轰然间便撕裂了圣宫，天堂黄金在它的冲击下纷纷断裂、融化，飞溅开来。
面对这股能量，然德基尔首当其冲。尽管他是而今天堂的最强者，仍是瞬间遭受重创，在能量洪流中飞了出去。
爆炸发生的百分之一秒内，罗维就反应过来，连忙开启圣盾术。
不过他还是慢了点，部分威力已经轰击到他身上，让他一阵眼冒金星，也被轰飞出去。
罗维心中不由一阵大骂。
他之前就感觉然德基尔精神不太正常，但没想到最后会出现这种局面，这家伙竟然直接发疯了，挥剑砍向上帝遗骸。
上帝遗骸爆发出的能量非常惊人，差不多将半个圣宫摧毁掉。在爆炸的中心位置，除了至高之座外，一切事物都不复存在。
消耗掉剩余的两个圣盾术，罗维得以免除伤害，不过也被能量洪流一直冲击出天堂，来到一个未知的领域。
罗维并不能确定自己身在何处。毕竟天堂独立于宇宙空间，谁也不知道，人从天堂跌出去后会掉到哪里。
就在他左右张望的时候，一点橙色的微光忽然映入眼中，正是之前镶嵌在上帝脑门子上的那颗橙色圆石。
灵魂宝石！
罗维基本可以确认，这颗橙色圆石就是六颗无限宝石之一的灵魂宝石。
不仅是因为颜色相同，更重要的是，他想起了起关于上帝创造复仇之灵的故事。
上帝创造复仇之灵，他对此一度非常怀疑，毕竟灵魂法则是宇宙最基本的法则之一，没听说谁拥有创造灵魂的逆天能力。
灵魂宝石的出现，则让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想必正是借助了灵魂宝石的力量，上帝才得以创造出复仇之灵，可能还有天使。
看着飘在不远处的灵魂宝石，罗维大为心动起来。
一颗近在眼前的无限宝石，任何知晓它力量的人都不可能不心动。
因此他并没有多考虑，就径直飞向灵魂宝石，然后伸手抓向这颗散发着迷人橙色光芒的无限宝石。
然而紧接着，这就成为了一个让他感到后悔的决定。
只见罗维的手刚触碰到灵魂宝石，宝石便陡然激发出璀璨的橙色光芒，瞬间覆盖在他身上，仿佛一道枷锁，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
罗维大惊，连忙奋力反抗，火焰神力轰然爆发，使他瞬间化为一团炽热的白光。
然而这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仿佛一击重拳打在了空气中，灵魂宝石依旧维持着对他的禁锢。
同时一个飘渺虚幻的女声传来，只听她缓缓说道：“不要试图反抗，凡人。”
“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飘渺的声音没有回答，“从现在开始，你将成为灵魂宝石的守护者。”
灵魂宝石的守护者？
罗维一愣，随即想起来电影中红骷髅的遭遇，心想莫非自己也要沦为那般下场？
他顿时后悔不已。事实上，这可能是一个可以避免的结果。
灵魂宝石是六颗无限宝石中最特殊的一颗，它不像其它宝石一样是纯粹的工具，而是拥有一定的自我意识，可以选择它的拥有者。
对于这样一颗无限宝石，他本应该更谨慎些。
罗维的圣盾术已经耗尽，面对灵魂宝石的诡秘手段，他现在可谓是束手无策。
“守护者是什么意思？”罗维试图和灵魂宝石的声音沟通。
灵魂宝石并不回应他，仿佛下线了一般，但却始终维持着他身上的禁锢，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在空间中飘荡。
这个过程持续了数个小时，在此期间，不论罗维说什么，灵魂宝石都回以沉默。
直到一颗荒凉寒冷的小星球出现在前方。
“就是这里了，沃米尔。”灵魂宝石终于再次传来那个飘渺的女声。
随即罗维便掉到这颗小星球上面，当他落地的时候，灵魂宝石就像落入水中一样，平静地穿过地面消失不见。
灵魂宝石消失的瞬间，罗维身上的禁锢随之解除，恢复了行动自由。
“在沃米尔星上建一座祭坛。”灵魂宝石的声音传来。
罗维当然不会听从，直接魔浮斗篷一抖，冲天而起，意图飞离这颗星球。
结果刚飞出没多远，那熟悉的橙色光芒就再次回到他身上，使他瞬间失去一切行动能力，像个石头人似的从空中落回地面。
“不要进行无意义的反抗。”灵魂宝石的声音毫无波动，“担任守护者期间，你的生命不会衰老。并且，你也不需要在这个职位上停留太多，命运将指引既定之人来到这里获取灵魂宝石，那时你就可以恢复自由。”
既定之人？是指灭霸吗？
难道我要直接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等到灭霸带着卡魔拉到来，然后眼睁睁看着他得到灵魂宝石？
罗维无法接受这样的未来，再次试图逃跑。
这次他开启了复仇之怒，圣光羽翼一振，再加上火焰的助力，使他瞬间便飞入高空。
然而结果还是一样，在他做出逃跑动作的下一瞬间，灵魂宝石的诅咒就再次发挥作用，将他拽回来了地面。
“这是灵魂的诅咒，任何魔法都无法改变它。”灵魂宝石道。
罗维大为恼火。他相信圣盾术可以破开这个诅咒，可惜他现在连一个圣盾术都没了。
“在这里建造一座祭坛。”灵魂宝石发号施令，同时不远的地面浮现出道道光芒，勾勒出一个祭坛的轮廓。
“只有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建造这么大的祭坛？”罗维不禁说道。
“你的时间很充裕。”灵魂宝石说，“灵魂的诅咒虽然会让你失去自由，但你也将不会疲惫，不会饥饿，生老病死皆无意义。你有漫长的时间用来建造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