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4章 就是把它捶断，它也没有知觉
这一幕着实有些惊人，这“环卫大爷”怎么也没想到，一根竹竿，竟然被林羽使出了标枪的效果！
就连林羽看到这一幕也不由有些意外，没想到他把发力控制好之后，这细小的竹竿竟然这么好用。
紧接着他神色一凛，一边快速追击，一边再次抽出一根竹竿，手腕一抖，再次朝着下面小巷中狂奔的“环卫大爷”扔了过去。
这“环卫大爷”一边跑一边胆战心惊的凭借背后的风声躲避着扎来的竹竿，以至于他腿上的速度也不由放缓了几分。
嗖！
嗖！
嗖！
一根根竹竿接二连三掠过这“环卫大爷”的身旁，噼里啪啦的扎到路面上、墙壁上，直击砸的砂石四溅。
林羽见自己这么多次出手都没能伤到这“环卫大爷”，心里不由暗暗有些咋舌，逃跑的过程中还能如此精准的躲闪过这么多次攻击，足见这“环卫大爷”身手极为超凡，不管是听觉还是反应力、爆发力都远非寻常玄术高手所能及。
几个回合过后，林羽手中的竹竿已经越来越少，而且他们两人一前一后也快要冲出这片四合院住宅区了，离着前方的游乐场越来越近，林羽心中不由愈发急切。
他略一沉思，接着取出一根竹竿，手指一翻，立马将两根竹竿断为两截，同时用力往下一甩。
如此一来，一只手甩两截竹竿，因为力道分散的缘故，这两根竹竿飞出去的力道相比较先前投掷出的一根明显要小很多，杀伤力不足。
但是林羽断定此时竹竿已经对这“环卫大爷”造成了心里震慑，就算威力不足，这“环卫大爷”还是会下意识的躲闪。
同时林羽已经再次抓过一根全新的竹竿，再次做好投掷准备。
果不其然，这“环卫大爷”听到背后疾驰而来的两道破空声不由心头一颤，急忙再次躲闪。
这一次他连续两个翻身才将这两根竹竿躲开，不过躲开的同时，他才注意到这两根断裂竹竿的杀伤力不大，纵然是扎到身上，也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坏了！
他心中暗道不好，知道自己中了林羽的计。
果不其然，在他堪堪躲开这两根竹竿的刹那，一根完整有力的竹竿“嗖”的一声朝着他后背扎来。
此时他全身力道已泄，已然再无法蓄力躲避，似乎只能任由这竹竿扎到身上。
他心里叫苦不迭，不过身体还是下意识的做出了极限反应，双腿的肌肉一松，借助刚才扭身的惯性，身子顺势往旁边一摔，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同时竹竿也贴着他的侧肋划过，重重的扎到了地上，立马击砸的石屑飞溅。
见躲过一劫，这“环卫大爷”才长舒了一口气，不过紧接着他感觉侧肋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他脸色一变，慌忙伸手往肋下一掏，发现自己手心布满了鲜血，显然刚才那竹竿还是刮伤了他侧肋处的皮肉，不过好在伤的不算严重。
他“咕咚”咽了口唾沫，顾不上多做考虑，“噌”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回身望了眼后侧的墙上，神情陡然一变，只见刚才还在墙头飞奔的林羽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心里暗道不好，顾不上搜寻林羽的身影，强忍着腋下的疼痛脚下一蹬，再次作势要朝着前方游乐场方向冲去。
但是惊吓疼痛之中的他压根没有注意到此时背后急速掠来一道无声无息的寒芒，在空中一闪，便立马没入了他的右腿腿弯，紧接着他的右腿一软，“噗通”一声不受控制的跪到了地上，他整个身子也立马被惯性推滚了出去。
“草！”
他暗骂一声，只以为自己脚下打滑，接着双腿用力要再次站起来，但这才发觉整条右腿麻木不已，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他脸色大变，用力的捶了下自己的腿，还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别折腾了，没用的！”
这时小巷一头传来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你腿上的穴位被封住了，就是把它捶断，它也还是没有知觉！”
“环卫大爷”脸色猛然一白，转头一看，见林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小巷中，离着他大约也就二十几米远的距离，手中正把玩着一根竹竿，缓缓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见林羽离着自己越来越近，他脸上顿时掠起一丝惊慌，左右扫视着，似乎想要逃离这里，但是没有丝毫知觉的右腿却使不上分毫力气。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羽眯着眼冷声问道。
第2225章 大孙子
问话的同时，林羽迈着步子不紧不慢的朝着这“环卫大爷”走来。
此时他根本不担心这已经废了一条腿的“环卫大爷”能够逃出他的手掌心。
他心里也不由有些庆幸，幸亏刚才没有把全部的银针都扔出去，剩下这一根，反倒帮了大忙。
同样也是因为这“环卫大爷”受了伤，惊痛之下，根本没有察觉到背后袭来的这根细小银针，所以才被林羽得手。
说话的同时林羽双眼倒是凌厉的朝着两侧的墙壁扫视着，以防这“环卫大爷”有什么同伴，突然冲出来灭口。
这话问完后，见坐在地上的“环卫大爷”没应声，林羽皱了皱眉头，颇为不悦的冷声道，“喂，问你话呢，既然都已经落到这步境地了，聪明的话，最好将我想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这样，你还能少受点苦！”
“环卫大爷”仍旧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不停地转头扫视着两侧，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羽见状冷笑一声，接着加快脚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不过就在林羽离着这“环卫大爷”不到十米处的时候，这“环卫大爷”双眼一寒，突然左手猛地一扬，数道寒芒飞速的朝着林羽掠来。
与此同时，这“环卫大爷”双手一撑地，左腿用力的往地上一蹬，整个身子立马一跃而起，瞬间扑到左侧的院墙上，他双手立马往墙缝里一扣，用力一拽，整个身子迅速往上一窜，随后他双手再次往上一抓，一把把住了墙头，双臂再次一用力，作势要翻进院墙里面。
他知道，以自己现在这种身体状态，只要翻进墙里面去，挟持院墙里的住户作为人质，才有跟林羽回旋的余地。
不过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把住墙头，作势要蓄力往里翻的刹那，林羽手中的那根竹竿也已经甩了过来，只听“嗖”的一声细响，竹竿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噗嗤”一声扎入了他的左腿小腿，直接将他整个小腿腿肚洞穿，竹竿一头还挂着一大块血淋漓的皮肉。
“啊！”
他没忍住，立马惨叫一声，同时浑身的力道也跟着一泄，身子立马从墙头上坠落下来，重重摔到了路上。
“嘶……呜……”
随后他双手一把掐紧自己受伤的左腿，倒吸着冷气，紧咬着牙关，额头上胀的青筋暴起，冷汗直流，疼的身子前仰后合，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我说过了，你已经落到我手里了，唯一的选择便是好好配合！”
林羽淡淡的说道，“结果你非要自讨苦吃……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这么快就不知道我是谁了吗？！”
这“环卫大爷”强忍着疼痛，转头望了林羽一眼，说话的时候因为已经没有了伪装，所以声音听来十分的年轻有力，可以判断出来，这个“环卫大爷”的实际年龄绝对不超过三十岁。
听到他这话，林羽微微一怔，皱着眉头扫了他一眼，沉声道，“我们以前见过？认识吗？！”
因为易容的原因，他根本看不出这“环卫大爷”本来的面目，自然也就判断不出来是不是见过。
“当然认识啊！”
这“环卫大爷”转头望了林羽一眼，痛苦的脸上勾起一丝笑意，说道，“我是你爷爷啊，乖孙子，这么快就把爷爷忘了？！”
说着他立马昂着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充满了得意。
虽然现在**上受到了损伤，但是在精神上占了便宜。
林羽听到这话也不由被他给气笑了，原来死到临头了，这小子还在这逞口舌之快。
“你敢这么对我说话，应该是不知道我是谁吧？！”
林羽笑了笑，接着走到了这“环卫大爷”跟前，一脚踩到了竹竿的一头，用力将竹竿压到了地上。
“啊！啊！”
这“环卫大爷”的笑声戛然而止，忍不住仰头发出两声惨叫，腿伤口处的皮肉仿佛被生生撕碎了一般，钻心的疼痛阵阵袭来，身子都抑制不住的哆嗦了起来。
不过他再次用力的咬紧了牙关，还是将这股巨大的疼痛忍了下来，转过头阴冷的望了林羽一眼，嘿嘿一笑，仍旧嘴硬道，“我当然知道你啊，你是我大孙子何家荣嘛！”
第2226章 人证物证俱全
说完这话之后，他再次仰着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纵然额头上已经疼得满脸冷汗。
很显然，他也是想通过大笑来遮盖**上的刺痛，以防自己惨叫出来。
“你倒是条硬汉！”
林羽笑了笑，丝毫没有因为这些话生气，淡淡的说道，“只可惜你光知道我是何家荣是不够的，你来之前应该再多了解下我的手段，尤其是逼供的手段！但凡你对此有一点点了解，你也不会这么跟我说话！”
林羽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面带笑容，神情温和，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攻击性。
但是这个“环卫大爷”听到这话却突然脸色大变，此时他似乎猛然醒悟，终于意识到了“何家荣”三个字背后所蕴含的意义和分量！
他脊背不由一阵发寒，接着他望了眼露在小腿外侧被林羽踩在脚下的竹竿，用力一咬牙，猛地探手抓向小腿内侧外露着的竹竿，借助巧劲用力一掰，“咔嚓”一声，一把将竹竿掰断，紧接着他手腕一回，将断裂的竹竿狠狠朝着自己的喉咙插来。
他知道，自己方才说了那么多冒犯林羽的话，必然活不了了，与其遭受到林羽的折磨，倒不如直接自尽来的痛快。
但是他没有意识到一件事，林羽可以抓住他，就同样可以让他死不成。
纵然他这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但在断裂的竹竿即将扎入喉咙的刹那，他的手腕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
他脸色陡然一变，转头看了眼林羽，随后身子用力往下一俯，想要用自己的脖子去撞竹竿的尖头，但林羽抓着他的手腕也用力往下一坠，随后用力一扭。
“嘶！”
这“环卫大爷”忍不住一疼，抓着竹竿的手猛地一松，竹竿应声落地。
“不好意思，你现在还不能死，对我而言，你有大用！”
林羽眯着眼悠悠说道，将地上断裂的竹竿扔到一旁。
“我草你妈！”
“环卫大爷”神色一寒，右手猛地抡圆，狠狠一拳朝着林羽的脸上抡来。
林羽面带微笑，并没有躲闪的意思，不过抓着这“环卫大爷”左手的手却猛然用力。
咔嚓！
只听一声骨头碎裂的清脆声响起，这“环卫大爷”身子猛地一颤，抡出去的拳头力道也陡然一泄，仰着头惨叫一声，接着整个人身子难以自制的蜷缩了起来，直疼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疼吗？！”
林羽挑了挑眉头，淡淡的说道，“老老实实把你的身份说出来，将你今天晚上在网球场所做的事情以及这段时间在京中的所作所为全部都交代出来，我这就帮你治疗！否则，那你现在感受的疼痛，相比较你接下来将要体会到的，只能算是小儿科！”
“我……说……你妈……”
纵然是在如此剧烈的疼痛之下，这“环卫大爷”仍旧嘴硬的厉害，不只他的实力远超普通的玄术高手，就连疼痛忍耐力和意志力也同样远超普通的玄术高手。
林羽笑着点了点头，倒是颇为佩服他，说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着林羽便掏出手机，给燕子打去了电话。
“喂，宗主，你那边怎么样了？人抓到了吗？！”
电话一接起来，燕子便急声问道。
“抓到了，不过嘴巴倒是极硬，什么都不肯说！”
林羽说道，“所以你们一会儿来的时候，帮我带一些银针！”
因为他自己身上的银针已经在追逐这“环卫大爷”的过程中尽数甩出去了，所以只能让燕子帮忙带一套过来。
“好，我这就去买！”
燕子定声答应道。
“你们那边情况如何？从垃圾车上找到网球了吗？！”
林羽急忙问道。
“找到了！”
燕子回道，“就在这垃圾车的车斗里！”
“果然不出我所料！”
林羽笑着点点头，这才挂断了电话。
其实他先前就猜测，这网球多半在垃圾车的车斗里，在姜存盛没出网球场，并且与这“环卫老人”保持距离不接触的情况下，唯一快速传递网球的方法，就是姜存盛将球抛越过网球场的围网，扔到垃圾车车斗里。
也就实现了所谓的神不知鬼不觉传递信息。
而因为这个过程所需时间很短，不过两三秒钟的功夫，所以林羽一转头的功夫，这网球便做到了“不翼而飞”。
而找到这网球，也就意味着，物证也就齐全了。
现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已经为抓捕姜存盛，提供了充足的条件！
“**……放……放了你爷爷……”
坐在地上的“环卫大爷”仍旧咬着牙低声咒骂着林羽。
林羽眯着眼扫了他一眼，淡淡道，“趁现在，多骂几句吧，否则，一会儿你就该跪地求饶叫爷爷了！”
第2227章 让你认清事实
听到林羽这话，这“环卫大爷”极为不屑的嗤笑一声，阴恻恻的嘿嘿冷笑道，“你有什么手段……尽管放马过来就是……老子要是忍不住叫一声疼，老子就是你孙子！”
显然，他对自己忍耐疼痛的能力十分自信，同样，他对林羽的手段也并不了解，更不知道“噬骨针”的厉害，所以他认为，自己就是疼死，也绝不会对着林羽求饶。
林羽只是淡淡一笑，扫了他一眼，没有多言。
不多时，小巷中就出现了三个人影，急速的朝着这边冲了过来，正是燕子和亢金龙、角木蛟三人。
到了跟前，借助月光和四周的光亮看清眼前这位坐在地上身负重伤，穿着环卫服，满脸皱纹的“环卫大爷”后，他们三人不由一阵惊诧。
“宗主，您确定他就是我们要抓的那个接头人？！”
角木蛟颇有些意外的上下扫了眼这“环卫大爷”不敢置信道，“这都这么大年纪了……”
“他年纪可不大！”
林羽淡淡一笑，接着一把抓向这环卫大爷的脸，用力往下一撕，立马扯一下一层极为轻薄的面具。
而随着这面具被拽下，这原本看起来五六十岁的“环卫大爷”瞬间年轻了二十多岁，不过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子，脸上还带着一块明显的暗绿色胎记。
“哎呦，兔崽子，行啊！这面具哪儿弄的？够逼真的啊！”
角木蛟见状顿时来了兴趣，一把将林羽手中的面具拿了过来，满脸欣喜的把玩着。
“老子……从你妈脸上撕下来的……”
胎记男冷冷的扫了角木蛟一眼，嘿嘿直笑。
“我操！”
角木蛟脸色陡然一变，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敢这么对他说话，他将手里的面具一扔，摸出匕首作势要冲上来动手。
“角木蛟大哥，冷静！”
林羽急忙一把拦住了他。
“来啊，杀我啊，嘿嘿，不动手你就是我孙子！”
胎记男仍旧不停冷笑着朝着角木蛟挑衅，显然想通过角木蛟的手杀死自己，从而解脱。
“哎呦我操！”
角木蛟气的满脸通红，想要冲开林羽的阻拦杀了这胎记男。
“角木蛟大哥，你听我说，你没看到他伤的有多重吗？！”
林羽一边拦着角木蛟，一边急忙解释道，“他是一个极其能够承受疼痛的人，普通的伤害疼痛对他已经造不成影响，你就是多扎他两刀，他也不会求饶，反倒他死了，我们的人证就没了，所以把他交给我吧，我自有办法治他！”
听到他这话，角木蛟这才将扬着的手撤了回来，满脸气愤的用力指了指胎记男。
“银针买来了吗？！”
林羽转头冲燕子问道。
燕子立马将手中的针袋递给林羽。
林羽接过来，随手取出几根银针，转身走向胎记男，同时问道，“网球上的信息找到了吗？！”
“找到了，姜存盛将信息写在纸条上，塞进了网球里面！”
燕子说着拿出网球和从网球中找到的纸条。
“好，你保管好，一会儿让韩冰过来取！”
林羽点点头，拿着银针蹲到了胎记男的身旁，同时扣住胎记男尚好的右手手腕，将胎记男的右手抓起来，在食指处轻轻扎进了一根银针。
“哈哈哈哈……你就想用这玩意儿对付我？！”
胎记男看到林羽手中细小的银针后立马讥讽的嘲笑了起来，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林羽也没搭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往胎记男中指、无名指再次各扎了一针。
此时，胎记男的笑声突然间戛然而止，紧接着他的脸色霎时间铁青一片，神情极为难看。
因为他突然感觉到，侧肋、小腿和手腕上本已经疼痛到麻木的伤口此时竟然再次传来了针扎般的疼痛。
很快，这种针扎般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同时还伴随着火焰灼烧般的痛感。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胎记男已然意识到不好，满脸恐惧的望向林羽，在越来越强烈的痛感刺激下，他的身子已经不受控制的剧烈抖动了起来。
林羽头也没抬，继续将银针扎入胎记男的右手小拇指，同时淡淡的说道，“让你从当爷爷的幻想中脱离出来，认清楚自己是孙子的事实！”
第2228章 比死还痛苦
随着林羽这一根银针扎下，胎记男伤口处的灼热感和痛感再次瞬间被放大，而且宛如过电般瞬间蔓延全身，他身上几乎每一寸肌肤，每一处血脉都感受到了沁入心骨的剧痛，仿佛有人在拿着锋利的刀刃一寸寸切割他的血肉，又仿佛有人用灼热的火把一点点烧灼他的肌肤。
而且这种剧痛比他正常感知下还要强烈的多，已然到了无法忍受的状态。
这一刻，他无比奢望有个人能够一刀杀了他，了却他的痛苦。
然而更让他感觉绝望的是，在如此强烈的疼痛之下，他几乎没有感到任何昏厥感，大脑的意识仍旧无比的清晰，甚至比平常还要头脑清醒。
“杀了我……杀了我……”
胎记男身子剧烈抽动着，脸上的五官几乎缩成了一团，狰狞且痛苦，说话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般。
“宗主这银针这么好用？！”
角木蛟看到这一幕不由眼前一亮，大为惊喜，兴冲冲道，“真是神了！”
林羽笑了笑，说道，“这就是医学的力量，我利用银针放大了他的神经感应，所以他的疼痛感倍增，就连伤口之外的神经也同样能够敏锐的感知到疼痛……”
在胎记男伤得如此重的情况下，林羽几乎不需要发挥出“噬骨针”的全部威力，就足以让胎记男痛不欲生。
“真没想到，宗主的医术竟然如此的出神入化！”
亢金龙也不由跟着连连点头，满脸欣喜。
他们跟着林羽这么久，知道林羽是个神医，但是很少有机会见林羽显露医术，尤其是这种登峰造极的针法！
一旁的燕子更是第一次见林羽施针，见林羽几针下去，竟然就能够让人疼成这样，不由大为震惊，看向林羽的眼神中，不由多了一丝敬重和崇拜，甚至隐隐带着一丝深意，忍不住想她们这个宗主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惊世之才！
他们说话的功夫，胎记男已经疼得宛如触电般抽搐不停，嘴里不停地嘶嘶说着什么，但是因为气力有限，声音比较小，让人听不清。
“你说什么？！”
角木蛟眉头一蹙，急忙俯身凑上去，侧耳仔细一听，接着面色一喜，笑道，“先生，这小子求饶呢！”
闻言林羽立马将耳朵凑了上去，只听胎记男声音嘶哑的不停求饶道，“求求你们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
“光求怎么能行，连个称呼都没有！”
角木蛟嘿嘿一笑，说道。
“爷爷……求求你们饶了我……爷爷……老爷爷……老祖宗……”
胎记男虽然疼得锥心剖肝，但是头脑仍旧清除无比，听到角木蛟的话，立马叫起了爷爷，甚至叫起了祖宗。
此时别说叫爷爷了，就是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答应，只要能够解除掉他此时的痛苦。
“哈哈，这才像话！”
角木蛟点头笑道，心里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要我饶了你也可以，那你得将我所问的全部交待出来！”
林羽眯了眯眼，沉声说道。
“好……好……”
胎记男连声答应。
林羽这才俯身，将胎记男手指上的银针拔了出来，并且迅速在胎记男小腿和腰腹上扎了几针，帮胎记男止血止疼。
胎记男抽动的身子猛然一怔，长出一口气，胸口呼哧呼哧喘个不停，浑身汗如水洗，眼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这一刻他才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而体会过刚才的感觉，他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比死还痛苦！
第2229章 无所遁形
“说，你是什么人？！”
角木蛟冷声问道，同时拔出一根银针在胎记男面前晃了晃，故意震慑胎记男。
胎记男身子猛地打了个哆嗦，有些畏惧的往后躲了躲，“咕咚”咽了口唾沫，看着林羽颤声道，“我……我是玄医门的人！”
“玄医门？也就是万休的人是吧？！”
林羽皱着眉头问道，果然不出他所料，此人正是万休派来的，以前跟随荣氏父子的玄医门众人，已经被万休给尽数收编了。
“对，我们现在听从万掌门的吩咐……”
胎记男点了点头。
“万掌门？！”
林羽眯着眼嗤笑一声，冷声道，“他让你过来做什么？！”
“获取信息！”
胎记男一五一十的说道，“因为怕打电话或者网络联系被发现，所以让我过来面对面获取信息……”
他这番话倒是说的极为老实，看来着实被刚才的疼痛折磨坏了。
“从谁手里获取？你们怎么交接？！”
林羽眯了眯眼，冷声问道。
胎记男咽了口唾沫，有些畏惧的望了林羽一眼，低声道，“你不是知道吗？！”
“我在问你话！”
林羽沉着脸冷声喝道，他想听到胎记男亲口说出那个名字。
“快说！”
角木蛟再次晃了晃手中的银针，厉声道，“是不是还想来一下？！”
胎记男脸色一白，急忙说道，“姜存盛，你们军机处的一个中队长，叫姜存盛！”
听到胎记男亲口叫出“姜存盛”的名字，林羽的心顿时沉了下来，一时间不知该高兴还是悲愤，果然是姜存盛！
“你跟他之间是怎么传递信息的？！”
角木蛟厉声问道。
“每次传递信息的方式都不同，这次是通过网球！”
胎记男急忙交代道，“他把信息塞到网球里面，然后我把垃圾车停在网球场外，他将球扔进去！”
“这么说，上次和上上次跟姜存盛对接信息的人，也都是你了？！”
燕子皱着眉头冷声问道，接着上下扫了眼胎记男，感觉从身形上来看，确实有些像她先前看到跟姜存盛接触的接头人。
“对，也是我……”
胎记男闻言脸上不由掠过一丝惊恐，望着燕子诧异道，“从我们上两次传递信息时，你就已经发现我们了？！”
“你以为呢！”
燕子冷哼一声。
“这……这怎么可能……”
胎记男咕咚咽了口口水，说道，“我来得时候被告知，姜存盛的身份绝对安全，根本没有暴露……”
“绝对安全！那是因为他没碰上我们宗主这么明察秋毫的人，所以一直没现行！”
角木蛟冷哼一声，傲然道，“现在他碰上我们宗主了，那他也就无所遁形了！”
“姜存盛跟万休、凌霄他们勾结几年了？！”
林羽眯着眼冷声冲胎记男问道，“如果你敢有一点欺瞒，我保证让你感受到更强烈的痛苦！”
这一点信息对他而言十分重要。
因为他要通过时间来确定，以前的那些机密和信息，是不是也是姜存盛泄露的。
胎记男感受到林羽脸上的寒意，身子猛地打了哆嗦，仔细想了想，回忆道，“我听……听说是跟凌霄认识好几年了，但是具体认识几年我真……真不知道……”
他近乎哀求的说道，“毕竟我一直在玄医门，一开始并不是追随的万掌门！”
林羽轻轻闭上了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如此一来，时间也算是对上了。
看来当初出卖他，往外传递信息的种种所作所为，全部都是姜存盛干的！
追查了这么多年，如今他终于可以亲手将这个内奸绳之以法了！
第2230章 虚名尽负
“我说的全是实话……一个字都没有骗你们……”
胎记男满脸畏惧的望了眼林羽手中的银针，低声祈求道，“现在，你们可以杀了我了吧？”
在经历过刚才的折磨之后，对此时的胎记男而言，死亡是一种解脱，所以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如此渴望死亡。
“你还不能死！”
林羽眯眼扫了胎记男一眼，冷声道，“等我们抓到姜存盛，他认罪之后，你再死不迟！”
“到时候如果你敢翻供，我就把你全身都插满银针！”
角木蛟厉声冲胎记男威胁道。
“翻供也没用，我已经将他刚才说的话录了下来！”
燕子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型的录像机，说道，“包括他以前跟姜存盛接触的场景，我也全都拍了下来！”
自从跟踪姜存盛之后，燕子便购买了这么一款袖珍录像机，就是为了随时记录下证据，这几次恰好派上了用场。
“太好了，有了这些录像带，就更容易定姜存盛的罪了！”
林羽点了点头，颇有些赞许的看了燕子一眼。
随后林羽给韩冰拨通了电话，让韩冰立马带人过来。
等待的过程中，林羽跟胎记男询问了一番有关于万休和玄医门的一切，不出所料，胎记男知道的并不多。
不过胎记男随口所说的一个信息倒是引起了林羽的注意。
自从万休接管玄医门之后，玄医门的一众门徒实力有了极为显著的增长，显然万休一直在对他们进行特训。
而且万休跟雾隐门李清水合作之后，甚至还特地组建培养了一支极为特殊的精锐小队，交给李清水管理。
毫无疑问，现如今李清水已经成为万休手底下的第二个凌霄，成了专门替万休卖命的马前卒。
“白衣剑士，虚名尽负！”
林羽眯了眯眼，轻轻叹息了一句，想当年雾隐门多么的遗世独立、傲骨不屈，面临百年浩劫，百折不屈，纵然三千白衣门徒碎骨粉身，也要御外敌于山下！
但是现如今，堂堂的雾隐门接班人，竟然甘心做了别人的走狗，实在让人感慨。
纵然雾隐门恢复往日的盛旺，又如何呢？！
不过想到李清水，林羽又不由想起当初李清水来替万休跟他所传达的那句话，说他跟万休是同一种人！
至今为止，林羽也想不通这句话之中所蕴含的奥秘。
就在林羽出神思虑的刹那，韩冰已经带着人赶了过来，因为林羽提前打过招呼，所以韩冰并没有带太多人过来，只是带了两个自己的亲信。
“家荣，他就是跟姜存盛传递信息的接头人？！”
韩冰看到胎记男之后面色一喜，急忙问道，“他们之间传递的信息截获了吗？！”
林羽一摆手，燕子急忙将手中的网球和纸条递给了韩冰。
韩冰急忙接过来，看到纸条上的内容，顿时瞪大了眼睛，兴冲冲道，“不错，这就是上头最近刚刚给我们下达的指令，这次人证物证俱全，看来可以抓捕他了！”
说着她将纸条和网球小心揣到自己身上，冲身后的两名手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将地上的胎记男扶上车，带去就医。
“小心看着他，别让他自杀！”
林羽急忙冲两名军机处成员嘱咐了一声。
“那我们接下来直接去逮捕姜存盛吧？！”
韩冰眼神一寒，沉声说道，“我来的路上已经跟水处长请示过了，他说如果证据齐全，可以直接实施抓捕，以免夜长梦多！”
“好！但是我们一定要一次性成功！决不能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
林羽郑重的点了点头，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姜存盛，将姜存盛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尽数审问出来。
而且姜存盛已经跟凌霄跟万休勾结了这么多年，那他一定知晓很多有关凌霄和万休的秘密！
所以，此时的姜存盛对军机处，对林羽而言，都无比重要！
一旦实施抓捕，就要一击即中，不能出现任何其他意外。
否则被姜存盛逃走，那日后只怕永远都别想见到他了！
要么是终生潜逃国外，要么就是被万休直接灭口！
林羽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放心，姜存盛虽然身手还不错，但是远没有到能够随意逃脱的程度！”
韩冰点点头，说道，“我现在就叫人手来支援，他现在在哪里？！”
听到她这话，林羽不由一怔。
是啊，姜存盛现在在哪里？！
他们刚才只顾着抓这个胎记男，只顾着搜查网球了，竟然忽略了，压根没人盯着姜存盛！
第2231章 早晚有这一天
“我现在就回网球场找他！”
燕子神情一变，急忙说道。
“不必了，这个点儿，估计他早就已经回家了！”
林羽拧着眉头想了想，摆摆手沉声道，“没事，现如今他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抓获了这个接头人，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不会有什么异动的！”
说着他便将先前网球场的地点告诉了韩冰，让韩冰抓紧派人调查监控，查找姜存盛的踪迹。
果然不出林羽所料，通过街道上的监控显示，姜存盛在四五十分钟以前就已经离开了网球场，一路返回了家中。
“我这就派人去他家附近，封锁好所有路口，防止他逃跑！”
韩冰沉声说道，接着掏出手机打给了自己的亲信。
交代完之后，她便叫上林羽、燕子和亢金龙、角木蛟一行人上了自己的车，发动起车子，直接赶往姜存盛的住所。
他们到达之后，姜存盛小区附近早就已经有军机处的人在蹲守。
见到韩冰他们的车子后，门口暗影里蹲守的两名军机处成员立马迎了上来，打了个招呼。
“怎么样？没什么动静吧？！”
韩冰冷眼扫了眼寂静的小区。
此时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小区里面一多半住户已经熄了灯。
“没有，姜队长……不，姜存盛回家之后就再没出来过！”
两名军机处成员沉声汇报道，“另外，周围三公里范围之内我们的人也都清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员！各个街道和路口，也都已经安排好了人手，绝对万无一失！”
“好！”
韩冰郑重的点点头，跟林羽对了个眼神，齐齐朝着小区里面走去。
到了楼下，燕子、角木蛟和亢金龙三人便主动留了下来，守在单元门门口，眼神警惕的左右扫视着。
姜存盛家所在的小区是一处老式单元楼，没有电梯，单元门也都直接开着，所以林羽和韩冰两人便径直进了单元楼，上到了姜存盛家所在的楼层，随后韩冰轻轻敲了敲门。
见屋子里面没有动静，韩冰再次加了些力道，重重的敲了几下。
“来了来了！大晚上的谁啊！”
这时屋子里面传来姜存盛的喊声，接着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一身睡衣的姜存盛便出现在了林羽和韩冰面前。
看到门外的韩冰和林羽之后，姜存盛明显一愣，显然极为意外，呆怔了片刻，这才惊讶道，“哎呀，韩队长，何队长，你们两人怎么大晚上的过来了……”
显然，姜存盛对于自己已经暴露的事情毫不知情。
“进去再说！”
韩冰带着林羽直接进了屋，接着扫视了装潢简单的客厅一眼，沉声道，“你太太不在家？！”
“奥，她有点事，回娘家了！”
姜存盛笑着说道，接着热情的招呼林羽和韩冰坐，然后跑去倒水。
“姜队长，不必客气了，我们马上就走了，你也和我们一起走一趟吧！”
韩冰见姜存盛家中没有其他人，便开门见山的冷声说道，“你应该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吧！”
听到她这话，姜存盛端着杯子的手猛然一顿，接着转过身，满脸诧异的望着韩冰，不解道，“韩队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怎么听不懂呢……跟你们走一趟倒是没问题，但是什么叫早晚有这一天呢？！”
韩冰见状咧嘴一笑，接着取出随身携带的那颗网球，放在手里掂量了掂量，笑道，“现在你听得懂了吧？！”
看到韩冰手里的网球，姜存盛的眼神中明显掠过一丝惊慌，不过这种神色几乎是转瞬即逝，接着他脸色立马恢复了正常，再次咧嘴笑了笑，语气平淡道，“奥，原来韩队长也喜欢打网球啊，你们这……这是让我陪你们去打球？！真不好意思，我这刚去体育场打完回来……”
“行了，姜队长，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韩冰直接被姜存盛这话给气笑了，冷声说道，“实话告诉你吧，这颗网球是你的，怎么，这么快就认不出来了？！”
“是我的？！”
姜存盛心头咯噔一颤，额头上不由渗出了一层冷汗，不过还是装出一副茫然的状态。
但是他的眼神下意识朝着卧室房门那边扫视着，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
“姜队长，我劝你不要做傻事！”
林羽眯起眼，眼神锐利的扫向姜存盛，沉声呵斥，同时浑身的肌肉已然绷劲，做好了随时准备出手的准备。
第2232章 我爸爸是个好爸爸
“不错，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韩冰也沉着脸大声喊道，“你也清楚何队长的实力，不要自讨苦吃，罪上加罪！”
姜存盛的脸色变换了几番，仍旧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笑道，“韩队长，你们这话我还是听不懂啊，我为什么要抵抗啊？怎么还扯到犯罪上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会不会是你们弄错了什么，我们是战友啊……”
“姜队长，事到如今，你继续演戏有意思吗？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也不会登门！”
韩冰掂量着手中的网球说道，“这网球你不觉得眼熟吗，我们是从垃圾车里找出来的，而且，这网球里面还有你亲手写的纸条呢！”
听到这话，姜存盛身子猛地一颤，如遭雷击，脸色霎时间煞白一片。
此时他终于意识到，原来韩冰和林羽并不是来诈他的！
他内心一时间怦怦直跳，慌乱无比，后背冷汗如雨，不知道他那么隐蔽的交接方式，怎么会被韩冰和林羽发现。
他也不知道韩冰和林羽是从什么时候盯上他的。
韩冰和林羽看到姜存盛惊慌失神的状态，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姜存盛此时的表情和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韩冰沉声说道，“姜队长，事已至此，别让我们为难！念在我们战友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就不对你采取强制措施了，你自己跟我们走吧！”
“实不相瞒，跟你接头的那个环卫大爷，我们也已经抓到了！”
林羽眯着眼沉声说道，彻底断了姜存盛狡辩的念想。
闻言，姜存盛身子再次猛然一颤，双腿一软，瞬间往后打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煞白的脸上汗如雨下，微张着嘴，嘴唇泛紫，颤抖个不停，想说什么但是却说不出来。
“姜队长，我再说一遍，请跟我们走！”
韩冰皱着眉头高声呵斥道，说话的同时一直紧紧盯着面前的姜存盛，她的手也已经摸到了自己侧腰上的手铐，准备随时采取强制措施。
姜存盛没说话，眼睛仍旧下意识的扫向一旁卧室的房门。
“别做傻事！”
林羽眯着眼再次冷声提醒道。
他话音刚落，一旁卧室的房门突然“吧嗒”一动。
林羽和韩冰两人听到这个动静神情皆都猛然一变，齐齐转头朝着房门望去，满脸戒备，同时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不过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房门推开之后，房间里竟然走出来一个矮小的身影，是个四五岁大小的小女孩。
只见小女孩此时光着脚丫，穿着一身单薄的内衣，散着头发，柔软白皙的小手一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边稚嫩的问道，“爸爸，你在做什么啊……”
看到客厅里的韩冰和林羽后，小女孩微微一怔，尤其是感受到韩冰和林羽身上的压迫感，小女孩脸上不由掠过一丝畏惧，似乎有些害怕，不过她还是强忍着这种畏惧，小心翼翼的喊道，“叔叔好……阿姨好……”
韩冰和林羽看到这一幕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他们原本下意识以为姜存盛的妻子回娘家将女儿也带回去了，没成想，姜存盛的女儿此时竟然还在家里！
很明显，他们刚才说话的吵闹声惊醒了小女孩。
听到女儿的呼唤后，姜存盛猛地回过神来，转头看到女儿后，他身子猛然一颤，急忙冲到女儿面前，蹲下身，一把抱住女儿，双手握住女儿冰凉的小脚，用手替女儿暖脚，急声道，“囡囡，你怎么出来了，不好好睡觉嘛……”
“我刚才听到叔叔和阿姨说话……”
小女孩抱住姜存盛的脖子，有些畏惧的望了林羽和韩冰一眼，用稚嫩的声音祈求道，“叔叔，阿姨，你们刚才是在跟我爸爸吵架吗……我爸爸是个好爸爸，你们不要骂他好不好……”
看到她胆怯的模样，林羽和韩冰两人心里瞬间一疼，宛如针扎。
他们能够看出来，姜存盛对自己的女儿十分宠爱，而小女孩也非常爱自己的父亲。
如果他们早知道小女孩在家，刚才也绝不会那么大声的与姜存盛说话。
林羽率先回过神来，急忙挤出一个笑容，冲小女孩说道，“小朋友，我们没有跟你爸爸吵架，我们是你爸爸的同事，是有工作上的事情来找你爸爸讨论！”
“啊，对，我们是你爸爸的同事！”
韩冰急忙点点头，也跟着笑着柔声说道，“我们是来找你爸爸帮忙的，刚才阿姨大声说话，是着急，不是吵架！”
第2233章 爸爸是英雄
虽然姜存盛的所作所为不可原谅，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所以林羽和韩冰不想姜存盛的女儿受到伤害，便随口编了个谎，哄骗小朋友。
听到韩冰和林羽这话，小女孩脸上的胆怯和紧张感果然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了一种轻松，接着轻轻扭动了下身子，从姜存盛的身上挣脱下来，冲姜存盛说道，“爸爸，那你跟叔叔阿姨讨论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们了，囡囡这就自己去睡觉……”
说着她转身就要回卧室。
姜存盛闻言心头猛地一痛，瞬间红了眼眶。
看到小女孩如此懂事，林羽和韩冰也不由有些心酸和同情。
尤其是林羽，想到自己那即将出世的女儿，看向小女孩的眼神刹那间变得温柔无比，同时又满怀心疼。
此时这个天真幼小的孩童，哪知道她父亲接下来将要面对的事情呢！
“爸爸，你一会儿跟叔叔阿姨谈完工作，记得过来睡觉哦……”
小女孩走到卧室后，转过身抱着房门小心翼翼的冲姜存盛说道。
姜存盛喉头动了动，心如刀割，眼中也蓦地涌满了泪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解释。
“爸爸，你怎么了？！”
小女孩看到姜存盛痛苦的表情后，不由有些惊慌。
“小朋友，你爸爸今晚上不能陪你睡了！”
林羽强忍着内心的压抑和心酸，冲小女孩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说道，“你爸爸今晚上要跟我们出去一趟，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他跟我们一起去完成！”
“又要去抓坏人吗？！”
小女孩漆黑明亮的眸子瞬间睁大，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兴冲冲的问道，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自豪。
听到她这话，林羽和韩冰不由一怔。
看来，姜存盛以前应该跟女儿说过类似的话，所以小女孩此时才会这么以为。
姜存盛闻言神情一凄，蓦地垂下头，眼中的泪水不可抑制的汩汩而出，大颗大颗的滴落到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痛苦不已。
此刻他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这些年来，他在女儿心中一直是一个伟大的父亲，一个抓坏人的英雄！
如果现在女儿知道他就是那个被抓的坏人，该有多伤心啊！
他刚要转过身祈求林羽和韩冰不要跟他女儿把话说的太直白，但未等他开口，林羽便轻声对他女儿说道，“对，抓坏人！”
虽然姜存盛是个卖国求荣的叛徒，但他的女儿是无辜的，尤其是这么小又这么懂事的小女孩，林羽更加不舍得在她内心留下创伤。
或许林羽这几句善意的谎言瞒不了多久，但起码可以让小女孩健康快乐的度过不谙世事的这几年，虽然等长大之后她早晚会知晓这一切，但到时候她起码拥有了一定的思辨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
姜存盛闻言颇为意外，身子一僵，满脸感激的望了林羽一眼，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听到林羽这话，小女孩脸上也瞬间泛起一个既兴奋又自豪的笑容，兴冲冲的望着姜存盛说道，“这么晚了，一定是要抓一个很坏很坏的坏人吧？爸爸，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说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抬头望向林羽和韩冰，小心叮嘱道，“叔叔阿姨，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哦……”
“好！”
林羽和韩冰跟着轻轻点了点头，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心头仿佛压了一块石头，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本来雷霆万钧的抓捕行动，竟然会出现这种意外。
而此时姜存盛听着女儿的话，已经泪如雨下，掩面痛哭。
他知道，自己这一走，只怕再也回不来了！
纵然日后想跟女儿见面，也必将是千难万难！
这种骨肉至亲分割所产生的痛苦，远比他被抓的绝望和痛苦要来的强烈得多！
“爸爸你怎么了……”
小女孩看到爸爸的样子后神情一变，急忙跑上前，伸出柔嫩的小手去擦拭爸爸脸颊上的泪水，轻声说道，“爸爸不哭……爸爸不哭……”
“爸爸对不起你……”
姜存盛一把将女儿揽在了怀中，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悔恨和悲痛。
“囡囡知道，爸爸跟囡囡说过，爸爸陪不了囡囡，是因为爸爸要去保护更多的人……”
小女孩只以为爸爸是因为愧疚才说对不起，小手轻轻拍着爸爸的后背安慰道，“爸爸是英雄……”
第2234章 一朝失足，千古为恨
这些话原本都是姜存盛讲给女儿听的，也是他怀着满腔自豪和骄傲告诉女儿的，因为当初在军机处为国为民尽智竭力、鞠躬尽瘁的他，确实有资格说这番话！
但是没想到，当初斩尽天下恶人的英雄，也终于成了恶人！
现如今女儿这番话字字锥心，让他羞愧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地上！
姜存盛泪如泉涌，抱着女儿的手微微颤抖，喉头呜咽，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跟女儿解释。
“姜队长，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走了，你马上联系你其他家人来带孩子吧！”
韩冰低声冲姜存盛喊了一声。
她虽然也想给姜存盛多一些的时间与女儿温存分别，但是她也知道，时间拖得久了，一旦姜存盛因为舍不得女儿，做出反抗之举，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的女儿很懂事，希望你也不要辜负了她的懂事！现在在她心里，你是个好爸爸！”
韩冰继续沉声说道，既是在提醒，又是再警告，暗示姜存盛不要心生其他想法，起码现在还可以在女儿面前以一个良好的形象离开。
“放心，韩队长，我会跟你们走的……”
姜存盛低声道，接着强压住心头翻涌的情绪，松开环抱女儿的双手，满眼不舍的望着女儿的脸庞，双手颤抖着抚摸着女儿柔嫩的脸颊，哽咽道，“囡囡，这次爸爸要离开一段时间，囡囡一定要听妈妈的话，听婆婆的话，知道吗？！”
“囡囡知道，爸爸放心吧！”
小女孩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
姜存盛轻轻在女儿额头上亲了一下，接着才缓缓站起了身子，用力擦了把脸上的泪水，接着转过头，大踏步朝着门外走去。
他害怕一旦走的慢了，反倒就舍不得离开了。
韩冰和林羽对视了一眼，接着林羽快步跟了上去。
韩冰则转过头冲小女孩说道，“小朋友乖，一会儿阿姨的同事会上来陪你，直到你婆婆或者妈妈回家为止！”
“好，阿姨再见！”
小女孩用力的冲韩冰点了点头。
韩冰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转过头，小心翼翼的掩上门，同时用对讲机吩咐小区门口的同事立马赶过来。
韩冰下楼之后，姜存盛和林羽已经到了楼下，姜存盛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给自己母亲打了个电话，让其赶过来照顾女儿。
“姜队长，对不住了……”
韩冰沉着脸掏出手铐给姜存盛戴上，她想了想，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决定束缚住姜存盛的双手，随后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走吧！”
姜存盛顺从的戴上手铐，转过头，再抬眼望了望自己的家，随后迈步朝着小区外面走去。
他深呼吸一口气，低声问道，“何队长，韩队长，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我自认为平日里的行为没有破绽……”
“你确实没有破绽！”
林羽沉声说道，“直到今天之前，我们也无法完全确定给万休提供消息的内奸就是你！直到我们今晚在网球场抓到那个打扮成环卫工人的接头人，从他嘴里确定了一切！”
“你……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在网球场与人传递消息？！”
姜存盛神情惊诧的问道。
“因为我们年前就派人盯着你了！”
林羽也没有丝毫隐瞒，直接说道，“从那次爆炸之后到现在，已经贴身盯了你几个月了，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了如指掌！”
“什么？！”
姜存盛闻言脸色猛然一变，不敢置信道，“已经盯……盯了我几个月了？！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身为军机处的中队长，他的反侦察能力一直十分出众，没成想竟然被人跟踪了这么久都没有任何察觉！
“姜队长，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韩冰冷声说道，“若要人不知，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不要去做！你难道没考虑过后果吗？！”
姜存盛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变幻不停，显然极为惊骇。
“姜队长，你究竟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林羽紧蹙着眉头，沉声质问道，“你知道万休害死了我们多少同胞吗？！你知道特情处要置我炎夏于何地吗？你所出卖的每一个消息，都可能变成特情处扎在我军机处战友身上的利刃！变成射向我炎夏同胞的子弹！这其中，也包括你的父母、妻子以及你的女儿！”
面对林羽的质问，姜存盛满脸悔恨，涕泪横流，颤声道，“一朝失足，千古为恨，我枉为人啊！我负了祖国，负了军机处，更负了千千万万的同胞手足！我姜存盛不忠不义不孝，还有何脸面立足于这天地之间！”
第2235章 不对劲
话音一落，姜存盛突然脚下一蹬，身子猛地窜出，直扑前面的马路。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实在太出乎众人的意料，等林羽反应过来追出去的刹那，姜存盛已然扑到路中间一辆疾驰而来的小汽车上面。
砰！
吱嘎！
随着一声闷响，小轿车急忙刹住，但是为时已晚，姜存盛的身子已经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十数米开外，翻滚了出去，口鼻窜血。
“姜队长！”
林羽和韩冰两人脸色大变，齐齐朝着姜存盛追了过去。
林羽急忙俯身蹲下，一把扣住姜存盛的手腕，试起了脉搏。
韩冰则一把抱起了姜存盛。
“怎么样？！”
韩冰急声问道。
林羽面色一沉，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五脏具碎，回天乏术……”
因为姜存盛的身子是斜刺里扑出来的，所以小轿车的车头正好撞中了姜存盛的腹腔和胸腔，导致姜存盛五脏皆都大为受损，根本没有了活命的可能。
韩冰脸色一白，低头望了眼怀中的姜存盛，又急又气道，“你这又是何必，又是何必！”
“嘶……嘶……”
这时一阵微弱的声响传来，韩冰神情陡然一变，急忙道，“家荣，他……他好像还有气，有什么话要说……”
林羽见状神色一凛，急忙摸出银针，在姜存盛身上的几处穴位快速扎下。
姜存盛急速起伏的胸口这才稍微缓和了几分，嘶嘶的嗓子中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你要说什么？！”
韩冰急忙俯身侧耳倾听，只听姜存盛声音微弱的说道，“我……我虽然出……出卖消息给万休……可是我从……从没害过任何手足同胞……求……求你替我照顾……照顾……我女儿和……和……”
说到这里，姜存盛的喉头突然停住，起伏的胸口也顿住，半睁着眼睛，没了气息。
韩冰轻轻闭了闭眼，流露过一股不忍，沉声道，“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你女儿和家人的……”
说着她伸出手，轻轻将姜存盛半睁着的眼睛抚上。
林羽紧蹙着眉头望着姜存盛，也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来人，将他的尸体抬上车！”
韩冰立马招呼手下将姜存盛的尸体抬走，自己缓缓站了起来，摇头，冷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她竟然对姜存盛有些恨不起来。
起码姜存盛英勇赴死，也算个汉子。
“我……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
林羽目送着姜存盛的尸体被抬走，紧蹙着眉头喃喃道，脸上没有丝毫如释重负的神情，反倒带着一股凝重。
“哪里不对劲？！”
韩冰转头不解道。
“说不上来……”
林羽皱眉道，“他刚才说什么？说他从没害过任何手足同胞？！”
虽然刚才隔着远，但林羽还是依稀听清了姜存盛临死前的话。
“对！”
韩冰点点头。
“这话就有些奇怪了！”
林羽眯了眯眼，寒声道，“不说别的，光是当初在长白山一战，他出卖情报，让凌霄他们上山伏击我，就害死了多少同胞！”
想到死去的季循和谭锴，林羽仍旧心如刀割。
如果没有当初那一役，现在谭锴和季循还好端端的站在他和韩冰身旁。
听到他这话，韩冰脸上的唏嘘和不忍也顿时一扫而空，冷声道，“这不过是他死前的辩解罢了，或许就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孽，好让我们关照他的家人！”
“说到他的家人，我就感觉更奇怪了！”
林羽皱着眉头摇摇头，沉声道，“想当初凌霄和万休在京中滥杀无辜的事情，姜存盛应该全都知道，可他还是帮着万休和凌霄作恶外逃，既然他这么在乎他的家人，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自己的家人和亲戚也意外遭到了毒手吗？而且……既然他一直帮着万休和凌霄作恶，又怎么敢跟自己的女儿自称自己是个打击坏人的英雄呢？！”
“那他总不能在自己女儿面前说自己是坏人吧？！”
韩冰不由冷笑一声，“不过是哄孩子的招数罢了！”
“看到今晚上的那幕之后，我实在有些无法相信，一个如此深爱自己家人的人，竟然会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林羽紧蹙着眉头沉声说道，“所以，我才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第2236章 风雨前的安宁
“人向来都有两性，尤其是姜存盛这种混迹在军机处的内奸，更是将伪装发挥到了极致！”
韩冰不以为意的说道，“不要看到了他对待女儿温情的一面，就忘却了他背信弃义、卖国求荣的一面！”
“其实还有一点我想不通，他既然如此爱自己的女儿，又为何要寻死呢？！”
林羽皱着眉头沉声问道，“虽然他罪大恶极，出卖了不少军机处的情报，但是，如果他积极配合我们，将一切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并且给我们提供一些有关于万休的消息将功补过，说不定上面的人，也不会立即杀了他，那他起码还有机会再次见到自己的女儿……”
说到这里，林羽不由连声叹息和自责，心里说不出的遗憾。
姜存盛跟万休、凌霄勾结了这么多年，一定知晓很多有关于凌霄和万休的机密，林羽还一直想从他嘴里探知一些重要的信息，但是没成想，姜存盛竟然如此决绝的选择了死亡！
“或许他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坐牢的模样吧，想通过死亡，来换取女儿心中永远完美的父亲形象！”
韩冰揣测道，心里也同样想不明白，为何姜存盛连挣扎都没有挣扎，就这么轻易的选择了死亡。
“或许吧……”
林羽面色凝重的叹息一声。
“行了，别多想了，人证物证全都齐全，而且姜存盛也都认罪了，那肯定就没错，一切算是盖棺定论了！”
韩冰挺了挺胸膛，长处一口气，昂首道，“这下，军机处终于干净了！走吧，我送你回去吧！”
林羽轻轻点了点头，皱着眉头再次望了眼姜存盛尸体被运走的方向，接着摇了摇头，转身跟上韩冰。
“这次捉拿姜存盛的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你绝对是头功一件！”
路上的时候，韩冰兴冲冲说道，“等我上报给上面的人之后，说不定他们会尽快恢复你军机处影灵的身份！”
“是该给我恢复了！”
林羽笑着点头道，“这身份没恢复呢，就已经开始干活了！不过我有一件事先提前说好，我爱人临盆的那几天，就是天塌下来了，也不要找我，我绝不会离开我爱人半步！”
这些年他一直在为军机处，为国家为人民拼死拼活，根本无暇陪伴自己的家人，所以现在既然他可以留在京中，而且姜存盛的事情也已经解决了，那江颜生孩子，无论如何他也要陪在左右！
“行了，行了，知道，知道，我会跟上面说的！”
韩冰笑着说道，“我听说这几天江颜就要临盆了是吧？！”
“对，就这三五天的功夫！”
林羽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甚至想到那个即将出世的小生命，他竟不由心跳加速，甚为忐忑。
不知为何，越是要马上可以见到那个小家伙，他反而越发的期待和紧张，颇有些“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到时候生了可一定记得叫我去喝喜酒！”
韩冰嘱咐道，“水处长和袁处长也早就说过了，他们也要一起过去，还有其他军机处的战友，都嚷嚷着要喝喜酒呢！”
“好，到时候全都来，管饱！”
林羽满脸堆笑的点点头，接着跳下车，哼着小曲回了家。
随着姜存盛事件告一段落，林羽接下来两天终于有了闲暇时间陪伴家人。
为了保险起见，江颜在临盆前也转移到了中医医疗机构内部的一所豪华套间，连同秦秀岚、江敬仁和李素琴，也都跟着一起搬了过来。
林羽也收拾好衣物，一同住了过去。
出于安全起见，窦辛夷直接为江颜清空了整个楼层的产房，防止混进来什么闲杂之人。
毕竟马上出生的是她的小师妹，她必须万般小心。
林羽同样也将燕子和大小斗调了过来，帮着照应。
既然姜存盛这个内奸已经揪出来了，那他们三人也就不必再盯着杜胜和袁江，所以林羽就把他们调来了这里，尤其燕子一个女儿身，行事起来，也较为方便。
好在整个楼层房间多，有的是地方住。
除了他们三人，平日里角木蛟、亢金龙、云舟和奎木狼等人也都活跃在中医医疗机构内，自发的当起了巡逻，一旦发现什么可疑人员，便会立马采取措施，将风险消灭于萌芽，确保林羽家人的绝对安全。
有了这些人镇守，林羽倒也彻底放下了心，每天在病房内陪着江颜和母亲以及老丈人、老丈母娘，甚是自在。
叶清眉和李千影几乎每天下班后也都要来探望江颜，整个屋子里始终其乐融融。
走廊处的刘姐躲在暗影里看着病房里的一切，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暗自道，何家荣，先让你高兴上几天，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叫摧心剖肝，生不如死！
第2237章 助你一臂之力
“你在看什么？！”
就在这时，刘姐的背后突然响起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几乎就在她的耳旁。
刘姐吓得身子猛地一哆嗦，急忙回头一看，发现一身黑衣的燕子竟然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背后，正沉着脸，冷冰冰的盯着她。
虽然在医院里，燕子刻意隐藏了自己身上惯有的杀气，但周身还是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一股锋锐。
终日在医院与普通人打交道的刘姐哪见过燕子这种气势的人，看到燕子的眼神，身子不由打了个冷战，掠过一丝恐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很快她就想起了燕子的身份，是林羽派来保护江颜安全的。
她急忙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哎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你什么时候跑到我后面来的……”
“我问你看什么呢？！”
燕子皱着眉头冷声问道，双眼一直死死盯着刘姐的脸庞，“你是这一层的医生吗？！”
“是啊！我是接生团队的！”
刘姐急忙点了点头，说道，“这两天江颜还没生，我正好有一个病情复杂的病人要照顾，所以我基本都呆在楼下，很少来这一层，你可能不太认识我……”
说着她急忙掏出了自己的证件，递给燕子。
燕子接过证件，皱着眉头冷冷看了一眼，沉声道，“既然你是接生的医生之一，为什么刚才不进去，躲在这里偷看什么？！”
“我没有偷看啊！”
刘姐心里不由一阵心虚，急忙推了下眼镜，干笑了几声，掩饰自己的慌张，说道，“我想进去来着，但这不是看江颜他们一家人聊天聊得正热乎嘛，所以就不忍心进去打扰他们，站在这里看了几眼，见江颜没什么问题，我也就放心了！”
“哎呀，燕子，这刘姐，你们在这干嘛呢？！”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窦辛夷的声音，她正好经过这里，见到燕子和刘姐便快步走了过来。
刘姐看到窦辛夷顿时长舒了一口气，急忙笑道，“这不，辛夷，这燕子姑娘不太认识我，正查我证件呢……”
“奥，对了，这两天你都在五号产房照顾那个难产的病人是吧？！”
窦辛夷恍然大悟，赶紧跟燕子解释道，“燕子，这位刘姐也是我们接生团队的一员，我跟师傅介绍过她，只不过这两天她一直在楼下照顾病人，没怎么上来！”
听到窦辛夷这么说，燕子脸上的狐疑这才一消而散，将手中的证件还给了刘姐，没有说话，转身快步离去。
刘姐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呼了口气，如释重负道，“这何先生身边的都是什么人啊，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可是怎么看着这么吓人啊，她两只眼睛盯着我看的时候，我连气都有些喘不上来了！”
“我师父身边那可是人才辈出！”
窦辛夷笑了笑，说道，“别看她外表是个小姑娘，可厉害着呢，听我师傅说十几二十个壮汉别想近她的身！”
其实以窦辛夷的实力，又何止是十几二十个壮汉近不了身！
听到窦辛夷这话，刘姐脸色一白，后背阵阵发寒，不由有些惊恐。
“所以有这么个厉害的小姑娘保护着我们，是不是心里更踏实了，刘姐！”
窦辛夷调笑着说道。
“对啊！心里踏实多了！”
刘姐赶紧笑着点点头附和，可是她的笑比哭还难看，还心里更踏实，此时她吓得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不过好在她在行动之前，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所以很快便将心绪平复了下来。
“刘姐，这一两天你抓紧把楼下的病人转接给其他医生吧，来楼上做准备，我看我师娘明后天差不多就要生了！”
窦辛夷嘱咐道。
“好，没问题，我今天晚上就交接给老李！”
刘姐郑重的点了点头。
跟窦辛夷分别之后，刘姐便转身去了楼下，想起刚才燕子盯着她的那一幕，心里仍旧有些发毛后怕。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掏出一看，见是万晓峰打来的，神色一变，左右看了一眼，没急着接，而是一路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关好门，这才给万晓峰回了过去。
“喂，刘姐，这两天情况如何，何家荣老婆生了吗？！”
电话那头的万晓峰急不可耐的问道。
“还没呢，不过也就这两天的事儿！”
刘姐沉声说道。
“那太好了！”
电话那头的万晓峰嘿嘿一笑，说道，“正好，我助你一臂之力！”
第2238章 奇效神药
“助我一臂之力？！”
刘姐听到万晓峰这话不由一阵诧异，不解道，“你哪能帮得上我什么！”
“你今晚上找个时间出来，我在上次见面的地点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万晓峰兴冲冲的说道。
刘姐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没拒绝，应声答应了下来。
一直到了晚上十一点，刘姐这才找了个时间换了身便装，快步下了楼，迅速穿过生活区，朝着中医医疗机构的后院走去，左右扫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她便掏出门禁卡，从后院的小门快步走了出去。
随后她一路往东，一直来到了一处小广场前面的停车场，迈步走了进去，左右扫视着车牌，看到一个熟悉的车牌后，她眼前一亮，抬头四下张望一眼，见没人，便立马拽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此时车后座上正坐着一名等候多时的年轻人，正是万晓峰。
“刘姐，你来了，路上没人注意吧？！”
万晓峰看到刘姐面色一喜，急忙侧着头朝着车外张望了一番。
“放心吧，这个点了，哪有人啊！”
刘姐十分自信，接着说道，“有啥事赶紧说吧，我得快点回去，窦辛夷可能随时会找我！”
“何家荣老婆孩子的事，你想好怎么下手了吗？！”
万晓峰开门见山问道。
“先前我们不已经讨论过了吗？”
刘姐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声道，“江颜做月子的这段时间，我找机会下手！争取将她和孩子一起解决掉，最起码，也要弄死她的孩子！”
“放在以前，我们确实只能这么做！”
万晓峰嘿嘿一笑，说道，“不过现在，我们有更好的选择！”
“更好的选择？！”
刘姐神情微微一变，满脸疑惑。
“给！”
万晓峰没急着解释，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递给刘姐。
刘姐急忙接过来，只见这黑色小瓶容量也就是五十毫克，密封性非常好，轻轻一晃，可以看到里面有大半瓶液体晃动。
“这是？！”
刘姐茫然问道。
“我也不知道叫啥，就叫它堕胎水吧！”
万晓峰嘿嘿一笑，说道，“不只是堕胎，大的小的到时候它全都能弄死！”
刘姐闻言颇有些震惊，不敢置信的望了手中的小黑瓶一眼，说道，“你……你是要让我给江颜下毒？可是她的饭菜和粥水，全都有专人负责……”
“不用那么麻烦！”
万晓峰兴冲冲的说道，“这东西厉害就厉害在神不知鬼不觉！”
“等你给江颜接生的时候，事先将这些药水涂抹在手臂、手套或者胸前的衣服上，到时候生产时，只要江颜闻到这个药水的气味，那她就会在药力的作用下难产而死！连同她肚子的孩子，也一样活不了！”
万晓峰仔细解释道，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不过你放心，这种药液的味道很淡，只有凑近了之后才能闻到，而且两个小时之后，便会散发的无影无踪，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这东西这么厉害？！”
刘姐闻言眼中也不由掠过一丝惊恐，不敢置信的望了眼手里的小瓶，有些半信半疑道，“你从哪里弄来的？靠谱吗？！”
她怀疑是不是万晓峰被什么江湖骗子给骗了，这么厉害的药液，她听都没听说过。
“昨天我去监狱见过我二爷爷了！”
万晓峰笑着说道，“我把我们的计划跟他说了，我爷爷便让我回家找了这东西，说他以前研制药液的时候意外研制出来的，本来想着毁了的，但是后来想想说不定日后会有用，所以就留了下来，没成想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场！”
“这是恩公他老人家研制的？！”
刘姐瞪大了眼睛，握着手里的小瓶激动不已，满脸兴奋道，“那应该没问题了！也只有他老人家这种盖世神医，才能研制出这等奇效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