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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公子胜治     神游txt下载     神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6回 苍生蝼蚁命,空凭谢鬼神(上)

    106回

    苍生蝼蚁命,空凭谢鬼神

    白中流显然也不想硬抗这种打击,从地上抱起那棵断树一阵挥舞,**纵的碎石打落了一地的残枝败叶。这时候我又听见了三声枪响,小小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的身侧,见缝插针的开枪。白中流大叫一声,然后呼的一下,将手中的那棵树扔了过来。小小顺地一滚躲开了,我却被树冠砸在里面,扎手扎脚的扭断几根粗枝才钻了出来。这时候听见小小在远处喊:“石头小心,他有枪!”

    原来这个白中流也不笨,他拣地了落在地上的另一只手枪。对着我就开枪了,第一棵子弹擦着我的耳边就过去了,我顺势滚地,向后飞退,我可不想顶着枪口硬上。白中流的枪法不怎么样,恐怕也从来没玩过枪,手枪不是那么好用的。他除了第一枪有点准头之外,剩下的五枪都不知道偏哪去了,再开枪时,没子弹了!我那把枪里总共只有七发子弹。

    白中流一看子弹完了,扔下枪转身就向山上跑。他也发现我们两个不好对付。选择了逃,他的速度仍然很快,但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快了。不能让他逃了,这种人再抓就麻烦了。既然他已经开枪拒捕,就没有必要手下留情。我和小小两个人拔腿就追了上去,刚才一番恶斗,我发现他也不是想像中地那么难对付。

    在靠近山顶的二郎神庙前。他和小小又缠斗在一起。若论武功,我远远比不上小小。我所会的功夫中最厉害的一招就是“破壁拳”。但是这种拳法是用来打墙的不是用来打人的。需要用心念去引导拳意去穿透打击的目标,而人不可能站在那里不动让你去运心念。看着小小和他相斗险象环生,我只有冒险一试了。我喊了一声:“小小,定住他,一秒钟就可以。”

    小小和他不敢硬碰硬地相斗,如果用擒拿的手法控制他恐怕很难拿住,一定要如此只会自己受伤。我要小小这么做只有一瞬间地机会。小小是个绝对听话的孩子。我的话声刚落,他就欺身贴到了白中流的腋下,伸双手扭住了他的左臂。在白中流欲挣脱还没有反击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形就定在了我地眼前。我踏地腾空,一拳就打了出去,一记破壁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胸口。

    我这一拳,可以打穿一尺厚的砖墙。然而却没有打穿白中流的胸膛。感觉就像打在了一面千层老牛皮上,发出一声震耳的闷响,我弹了回来,摔了一个屁墩。而白中流和抓住他手臂垢小小一起都飞了出去。他们摔在地上,小小一挺身跃了起来,白中流却再也没有爬起来。

    此时我的阴眼看见了奇异的一幕。有一道朦胧地虚影。象一个不规则的透明团状物,从白中流的身体里飞了出来,快速的飞入到二郎神庙中。我的破壁拳不是普通的武功,是一种运用心念力地拳法,再加上我金龙锁玉柱的身体,所以威力十分独特。这一拳,将那个妖物的阴灵打出了白中流的身体!

    “石头,他死了,你快来看!”小小叫道。

    躺在地上的白中流已经死了。我那一拳虽然没有打穿他的身体,然而却震得他全身骨节寸断。七窃流血像一滩烂泥一样一命呜呼。如此难斗的白中流居然就这么轻松的让我一拳打死了。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想来是我那一拳打中他身体的时候,那个妖物也离开了他的身体。失去了神通地普通人,在破壁拳面前比蚂蚁还要脆弱。我又杀人了,不知道这个人是有罪还是无辜?因为真正与我动手地不是他。

    “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小小问我。

    是啊,如果按照古处长交代地任务,现在已经算完成了。我们把白中流引到这里,一番相斗之后杀了他,他的尸体就在脚下。可是附在他身体里的那个妖物还没有除掉,逃进了二郎神庙。作为特别行动组的任务完成了,可是做为一个修行人的责任却没有完成,我应该继续追查那个妖物,以确保它不再作乱。

    我已经知道小小懂修行人的事情,所以也不再隐瞒他什么,指着白中流的尸体问道:“小小,你也知道方才和我们动手的不是这个人,这个人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现在人死了,那个东西却跑了,我们应该除掉那个东西,这里才会太平。”

    小小点点头:“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但对付这种东西,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你有把握吗?”不跳字。

    “有没有把握我也要试一试。小小,我要在这里打坐,你一定要把我的身体看护好了。”

    小小:“可以,不过天亮之前我们一定要收队,没有太长时间。你一切小心。”

    阴神出游,小心翼翼的飞进了二郎神庙。这座庙显得有点怪,本来三江口这种地方应该立龙王庙才对,怎么搞出来个二郎神?小庙显得有点破败,除了门口那个县级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还算是新的。神龛之上立着二郎神像,瞪着三只眼睛,手持三尖两刃刀,样子不是威武而是怪异。这座庙有香火。但却不是很热闹,大多数时候很冷清。

    我一进庙就看见了“它”,它此刻就是二郎神,因为它附身在二郎神像中。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也不清楚它原来是什么样子。它附身在白中流身上就是白中流,附身在二郎神像上就是二郎神,我看见它的形像就是二郎神。如果换一个有阴眼但是却不懂道法地人。恐怕会以为自己看见二郎神显灵了。

    我看见的是一个活的二郎神,而不仅仅是一尊泥塑的神像。因为它和二郎神像重合在一起,就像当年在昭亭山神庙的柳依依。这个妖物显然没有想到我的阴神追了进来,一脸惊惶失措,瞪着三只眼睛看着我。

    我悬在半空中冷冷说道:“你以为你寄身在神像中就可以逃得掉吗?你还真是很聪明,附在一个人身上脱离元神寄身所在,可是你却搅乱了一片山村,害死了一个人。作为修行人。我不能饶你,除非你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否则我将打破你地元神寄身。”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法源看见柳依依寄身山神像,会出来管闲事,他担心的大概就是这种事情。而风君子并没有告诉柳依依她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可以离开昭亭山,风君子甚至没有教柳依依如何“托舍”,依依就更不会像面前这个妖物一样附身了。看来风君子也不希望出现这种事情。

    那个阴物双腿一软,居然冲我跪了下来:“这位真人。切慢动手,你要杀我,也要说清楚我有何罪?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你不明白!你对门外那个人做地那些事还不够吗?至少你害死了一条人命。”

    “人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说我害死了他?”

    “如果没有你控制他做的那些事。我会杀他吗?你居然还敢狡辩。”

    “冤枉,我只是附在他身上离开这座庙而已。我并没有控制他做任何事情,那些事情都是他自己做的,是他自己心里想要的……。我不过是江中一条白鳍豚而已,跑到山村里做什么土皇帝?”

    白鳍豚?那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怎么会跑到这里变成二郎神?看来这里面还有故事,我先不着急杀它,听听它有什么话要说。这个东西很怪,它既不是柳依依那种鬼,也不是韩紫英那种妖。究竟是什么?从哪来的?我要问清楚。我落到了地上。仍然冷冷的说道:“想让我饶你一命,就给我一个饶你地理由。你把你的来历,以及为何要附在那个人的身上,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妖灵现在老实了,它老老实实的和我讲了它的故事。它没有名子,既然自称是江中的白鳍豚,就姑且称它为小白吧。

    三百年前,小白是出生于长江中的一只白鳍豚,它活动地地域就是青漪江流入长江的那一段。它经常顺流而上,跑到青漪江中玩耍。它小的时候,机缘巧合,碰上了六十年一次的青漪江长潮,在水中亲眼看见有水族修成气候,化为蛟龙而去。由此突然有所悟,开始了自己的修行。它在江中修行了三百年,元神渐足,却还没有完全学会变化形体。如果就这样一直下去,有朝一日它也可能有自己的成就,但它地好运气在十年前到头了。

    它在青漪江中被捕鱼的船队困住了,连破了十一张大网,弄翻了三条渔船,伤痕累累之后还是被渔人抓住了。奄奄一息的小白上岸不久就死了。但总算它有修行,死后凝聚元神不散,寄身在江边的二郎神庙中。这和柳依依的经历很类似,其实风君子想出来的鬼修之法,就是得到这一类民间曾有过的事情启发,也并非是他的独创。小白继续修行希望有一天能够重新凝聚形体。

    但这座二郎神庙香火清淡,小白也没有风君子之类的高人帮它,困于此处十分无奈。后来有一个人到山神庙中烧香,小白发现这个人天资很奇异,他的神识空而不明,易感风邪外客,是非常好地寄身炉鼎。小白也想借人身修行,就附在了这个人身上。做为报答,其实也是合体修行地一部分,此人拥有了小白三百年修行的法力神通。这个人就是白中流。

    白中流自己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小白也从未借用他做任何事情,也没有干涉人世间地生活,它只是借他身体修行而已,而这一切白中流都是无意识的。但问题坏就坏在,白中流发现自己突然间有了超越常人的神奇能力,欲望开始膨胀,居然演出了一出称帝的闹剧。小白本着不闻不问的原则,也没有干涉。

    听完了这段传说我也很感慨,没想到小白的经历倒也不简单,如此说来,我还真没有理由杀它。想了想我又问道:“那刚才是谁向我开枪?是你还是白中流?”

    小白:“开枪是什么东西?”

    “开枪不是什么东西,是一个动作,手里拿着枪,啪啪的往外飞子弹。”我一边手一边用手做着动作。

    “你说的枪,就是那个三角铁块吗?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刚才你们动手的一直是白中流自己,我只是借他的嘴说了一句话而已。……您也是修行界的高人,看见你出神我就知道了。……那你应该明白,像我这种阴物是不可能完全控制一个人。”

    其实它说的我也明白,我也不可能托舍在另一个人体内做出那么复杂的反应和动作。如此说来白中流死的不冤。我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又问它:“既然是他自己,为什么那么难斗?你三百年的法力如此高强吗?”不跳字。

    小白:“也不全然如此。这个人如果按你们修行人的标准,他有着一流的资质,而悟性和性情太差,所以他自己不可能修行。但如果拥有我三百年的法力神通,力量是相当强大的。他只是不会用而已,否则更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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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6回苍生蝼蚁命,空凭谢鬼神

    106回苍生蝼蚁命,空凭谢鬼神

106回 苍生蝼蚁命,空凭谢鬼神(下)

    白中流显然也不想硬抗这种打击从地上抱起那棵断树一阵挥舞**纵的碎石打落了一地的残枝败叶。这时候我又听见了三声枪响小小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的身侧见缝插针的开枪。白中流大叫一声然后呼的一下将手中的那棵树扔了过来。小小顺地一滚躲开了我却被树冠砸在里面扎手扎脚的扭断几根粗枝才钻了出来。这时候听见小小在远处喊:“石头小心他有枪!”

    原来这个白中流也不笨他拣地了落在地上的另一只手枪。对着我就开枪了第一棵子弹擦着我的耳边就过去了我顺势滚地向后飞退我可不想顶着枪口硬上。白中流的枪法不怎么样恐怕也从来没玩过枪手枪不是那么好用的。他除了第一枪有点准头之外剩下的五枪都不知道偏哪去了再开枪时没子弹了!我那把枪里总共只有七子弹。

    白中流一看子弹完了。扔下枪转身就向山上跑。他也现我们两个不好对付选择了逃他地度仍然很快但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快了。不能让他逃了这种人再抓就麻烦了。既然他已经开枪拒捕就没有必要手下留情。我和小小两个人拔腿就追了上去。刚才一番恶斗我现他也不是想像中的那么难对付。

    在靠近山顶的二郎神庙前他和小小又缠斗在一起。若论武功我远远比不上小小。我所会的功夫中最厉害的一招就是“破壁拳”。但是这种拳法是用来打墙的不是用来打人地需要用心念去引导拳意去穿透打击的目标而人不可能站在那里不动让你去运心念。看着小小和他相斗险象环生我只有冒险一试了。我喊了一声:“小小定住他一秒钟就可以。”

    小小和他不敢硬碰硬的相斗如果用擒拿的手法控制他恐怕很难拿住一定要如此只会自己受伤。我要小小这么做只有一瞬间的机会。小小是个绝对听话的孩子我的话声刚落他就欺身贴到了白中流的腋下伸双手扭住了他的左臂。在白中流欲挣脱还没有反击的那一瞬间他地身形就定在了我的眼前。我踏地腾空。一拳就打了出去一记破壁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胸口。

    我这一拳可以打穿一尺厚的砖墙然而却没有打穿白中流地胸膛。感觉就像打在了一面千层老牛皮上。出一声震耳的闷响我弹了回来摔了一个屁墩。而白中流和抓住他手臂。垢小小一起都飞了出去。他们摔在地上。小小一挺身跃了起来白中流却再也没有爬起来。

    此时我的阴眼看见了奇异的一幕。有一道朦胧的虚影象一个不规则地透明团状物从白中流的身体里飞了出来快的飞入到二郎神庙中。我地破壁拳不是普通的武功是一种运用心念力的拳法再加上我金龙锁玉柱的身体所以威力十分独特。这一拳将那个妖物的阴灵打出了白中流的身体!

    “石头。他死了你快来看!”小小叫道。

    躺在地上的白中流已经死了。我那一拳虽然没有打穿他的身体然而却震得他全身骨节寸断七窃流血像一滩烂泥一样一命呜呼。如此难斗的白中流居然就这么轻松地让我一拳打死了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想来是我那一拳打中他身体的时候那个妖物也离开了他的身体失去了神通的普通人在破壁拳面前比蚂蚁还要脆弱。我又杀人了不知道这个人是有罪还是无辜?因为真正与我动手的不是他。

    “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小小问我。

    是啊如果按照古处长交代的任务现在已经算完成了。我们把白中流引到这里一番相斗之后杀了他他的尸体就在脚下。可是附在他身体里的那个妖物还没有除掉逃进了二郎神庙。作为特别行动组的任务完成了可是做为一个修行人的责任却没有完成我应该继续追查那个妖物以确保它不再作乱。

    我已经知道小小懂修行人的事情所以也不再隐瞒他什么指着白中流的尸体问道:“小小你也知道方才和我们动手的不是这个人这个人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现在人死了那个东西却跑了我们应该除掉那个东西这里才会太平。”

    小小点点头:“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但对付这种东西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你有把握吗?”

    “有没有把握我也要试一试。小小我要在这里打坐你一定要把我的身体看护好了。”

    小小:“可以不过天亮之前我们一定要收队没有太长时间。你一切小心。”

    阴神出游小心翼翼的飞进了二郎神庙。这座庙显得有点怪本来三江口这种地方应该立龙王庙才对怎么搞出来个二郎神?小庙显得有点破败除了门口那个县级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还算是新的。神龛之上立着二郎神像瞪着三只眼睛手持三尖两刃刀。样子不是威武而是怪异。这座庙有香火但却不是很热闹大多数时候很冷清。

    我一进庙就看见了“它”它此刻就是二郎神因为它附身在二郎神像中。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也不清楚它原来是什么样子。它附身在白中流身上就是白中流。附身在二郎神像上就是二郎神我看见它地形像就是二郎神。如果换一个有阴眼但是却不懂道法的人恐怕会以为自己看见二郎神显灵了。

    我看见的是一个活的二郎神而不仅仅是一尊泥塑的神像因为它和二郎神像重合在一起就像当年在昭亭山神庙的柳依依。这个妖物显然没有想到我地阴神追了进来一脸惊惶失措瞪着三只眼睛看着我。

    我悬在半空中冷冷说道:“你以为你寄身在神像中就可以逃得掉吗?你还真是很聪明附在一个人身上脱离元神寄身所在可是你却搅乱了一片山村。害死了一个人。作为修行人我不能饶你除非你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否则我将打破你的元神寄身。”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法源看见柳依依寄身山神像会出来管闲事他担心的大概就是这种事情。而风君子并没有告诉柳依依她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可以离开昭亭山风君子甚至没有教柳依依如何“托舍”依依就更不会像面前这个妖物一样附身了。看来风君子也不希望出现这种事情。

    那个阴物双腿一软居然冲我跪了下来:“这位真人切慢动手。你要杀我也要说清楚我有何罪?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你不明白!你对门外那个人做的那些事还不够吗?至少你害死了一条人命。”

    “人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说我害死了他?”

    “如果没有你控制他做的那些事我会杀他吗?你居然还敢狡辩。”

    “冤枉我只是附在他身上离开这座庙而已。我并没有控制他做任何事情那些事情都是他自己做的是他自己心里想要的……我不过是江中一条白鳍豚而已跑到山村里做什么土皇帝?”

    白鳍豚?那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怎么会跑到这里变成二郎神?看来这里面还有故事我先不着急杀它。听听它有什么话要说。这个东西很怪它既不是柳依依那种鬼也不是韩紫英那种妖究竟是什么?从哪来的?我要问清楚。我落到了地上仍然冷冷地说道:“想让我饶你一命就给我一个饶你的理由你把你的来历以及为何要附在那个人的身上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妖灵现在老实了它老老实实地和我讲了它的故事。它没有名子既然自称是江中的白鳍豚就姑且称它为小白吧。

    三百年前小白是出生于长江中的一只白鳍豚它活动的地域就是青漪江流入长江地那一段。它经常顺流而上跑到青漪江中玩耍。它小的时候机缘巧合碰上了六十年一次的青漪江长潮在水中亲眼看见有水族修成气候化为蛟龙而去。由此突然有所悟开始了自己地修行。它在江中修行了三百年元神渐足却还没有完全学会变化形体。如果就这样一直下去有朝一日它也可能有自己的成就但它的好运气在十年前到头了。

    它在青漪江中被捕鱼的船队困住了连破了十一张大网弄翻了三条渔船伤痕累累之后还是被渔人抓住了。奄奄一息的小白上岸不久就死了。但总算它有修行死后凝聚元神不散寄身在江边的二郎神庙中。这和柳依依的经历很类似其实风君子想出来的鬼修之法就是得到这一类民间曾有过的事情启也并非是他地独创。小白继续修行希望有一天能够重新凝聚形体。

    但这座二郎神庙香火清淡小白也没有风君子之类的高人帮它困于此处十分无奈。后来有一个人到山神庙中烧香小白现这个人天资很奇异他的神识空而不明易感风邪外客是非常好的寄身炉鼎。小白也想借人身修行就附在了这个人身上。做为报答其实也是合体修行的一部分此人拥有了小白三百年修行的法力神通。这个人就是白中流。

    白中流自己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小白也从未借用他做任何事情也没有干涉人世间的生活它只是借他身体修行而已而这一切白中流都是无意识的。但问题坏就坏在白中流现自己突然间有了越常人的神奇能力**开始膨胀居然演出了一出称帝的闹剧。小白本着不闻不问的原则也没有干涉。

    听完了这段传说我也很感慨没想到小白的经历倒也不简单如此说来我还真没有理由杀它。想了想我又问道:“那刚才是谁向我开枪?是你还是白中流?”

    小白:“开枪是什么东西?”

    “开枪不是什么东西是一个动作手里拿着枪啪啪的往外飞子弹。”我一边手一边用手做着动作。

    “你说的枪就是那个三角铁块吗?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刚才你们动手的一直是白中流自己我只是借他的嘴说了一句话而已。……您也是修行界的高人看见你出神我就知道了。……那你应该明白像我这种阴物是不可能完全控制一个人。”

    其实它说的我也明白我也不可能托舍在另一个人体内做出那么复杂的反应和动作。如此说来白中流死的不冤。我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又问它:“既然是他自己为什么那么难斗?你三百年的法力如此高强吗?”

    小白:“也不全然如此。这个人如果按你们修行人的标准他有着一流的资质而悟性和性情太差所以他自己不可能修行。但如果拥有我三百年的法力神通力量是相当强大的。他只是不会用而已否则更难对付。”

    靠!原来这个白中流的资质比我还好只可惜他没有机会去做修行人了。我又对小白说:“你打算怎么办?还是寄身在这荒凉的二郎神庙中?反正我是不会允许你再附到普通人身上的生的事情你也看见了?”

    小白:“我知道错了。其实我很羡慕人间的修行人有世传的道法有师长的指点。……三百年的修行加上这两年在人间的修炼我总算有了一点成就因此我想求高人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你呢!”

    小白:“你不用处置我我不为难你。我这两年在人间修行终于得到一点收获就是我可以出神去投胎做人。如果我有幸在人间重生将忘记现在的一切我想求你的是──如果有缘的话请你收我为徒我想做个修行人而不想像现在这样孤魂无依。”

    “这个──我可以考虑考虑只是我怎么找你?”

    小白:“有缘的话你不用刻意找我。请问高人姓名?”

    “你记住了我叫石野我用佛门声闻之法把这个名子留在你的神识中就算你转世重生也能记住这个名子。”

    ……

    “石头任务完成了我们可不可以收队了?这具尸体怎么办?”

    “就地掩埋吧以后地事情自会有别人处理。我们没必要带走。好歹他也做了一年的土皇帝过了三宫六院的瘾死的也不冤。……小小我想和你商量点事。”

    小小看着我笑了:“我知道是什么事关于你是修行人这些秘密的事吧?你放心我不会对上面报告的。我帮你保密。我爷爷曾经也是修行人你们地不少规矩他都说过。”

    “小小你爷爷是修行人你怎么不是呢?”

    小小苦笑:“爷爷说我不适合学道法只适合学武功。”

    ……

    白中流死了准确的说他是失踪了小白村的闹剧如何收场已经与我无关了。我给古处长交了报告详细汇报了一切经过只是省略了碰见妖物阴灵的那一段。我将这条白鳍豚的故事告诉了韩紫英紫英也是唏嘘不已。她替小白求情希望我真的能够收这个弟子。我学的是丹道真想收他为徒恐怕也要等到十几年后了现在不着急考虑。

    我把这件事情也告诉了风君子风君子瞪大眼睛听的十分入神。听完了还叹道:“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你怎么不叫上我?如果我在那里说不定还能想出别的办法。”

    “怎么告诉你?我身边还有另一个特别行动组成员你不怕暴露你地身份吗?”

    风君子:“那就算了。下次你一个人再碰着什么稀奇事千万通知我一声。”

    据我所知风君子后来去了那座二郎神庙。但是他到的时候小白已经不在了。

    时光像流水一样静悄悄的过去让我最焦心的事情还是丹霞生究竟能不能如期炼成那一炉九转紫金丹。一炉能成丹几粒?但这种事情着急也没用。与之命运攸关的柳菲儿对此毫不知情她地生活渐渐又回到无忧无虑的轨道。

    说是无忧无虑其实还是有一点忧虑她所忧虑的就是和我的关系。她确实是恋爱了避开众人后我们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她愿意接受我这份感情但是我们之前地年龄和身份。确实比较尴尬这是需要逐渐改变的问题。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又到了一年一度春游的日子。有了去年我大闹齐云观地教训今年学校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学生走远我们班今年春游去的是昭亭山。全班大部队上昭亭山的时候我和风君子都觉得有点好笑我们居然跑到这座上山来春游。这座山的前任山神是风君子的“女友”现任山神是我的“妹妹”。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座山就是我们家的。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我们进山神庙居然还要老老实实的掏钱买票一张票三块钱。

    风君子在绿雪地神像前站了很久有点痴痴的看着她。他不去见绿雪却跑到这里看绿雪的神像这么出神。我捅了他一下悄悄的问道:“风君子你上次说绿雪不来找你你就不去神木林……何必斗这口气呢!去见她吧。”

    风君子:“你说这话恐怕有私心吧?我不去见她就拿不来千年灵血。”

    “我确实有私心但也是为你好。你明明很想见她否则你看见山神像就不会是刚才那种眼神。”

    风君子:“你别急我会的。前一段时间广教寺的活佛又出去云游了前两天刚回来。……你通知韩紫英明天准备一桌素斋我要在君子居请尚云飞。你就不用陪了我猜你明天有事你看柳老师来找你了。”

    风君子说完话自己就走到一边柳菲儿走了过来牵了牵我的衣角。我心领神会和她一起走到了山神庙的后院雪溪泉的泉眼旁。见周围没有认识的人柳菲儿有点害羞的说道:“石野你明天有空吗?”

    “当然有空明天是星期天。你有事吗?”

    柳菲儿找我确实有事原来他父亲明天要过六十大寿。说到这里有些人也许会觉得奇怪这柳菲儿的父亲去年四月中旬不是已经过了一次六十大寿了吗?怎么今年还是六十?这就需要介绍一下芜城此地独特的风俗了。六十甲子整寿。当地过两次第一次是虚寿在五十九岁那年第二次是实寿在六十岁那年。我也不太清楚这个自古而来地风俗是怎么产生的?按照街头老太太们的议论据说是为了迷惑阎王爷。

    当然这种风俗到了改革开放的年代。又有了全新的展。有很多领导干部喜欢给亲戚长辈做寿别说大寿做两次哪怕做十次更好这样可以多收礼钱。没有这种亲戚的恨不得多认几个干爹。柳老师他爹做寿不是为了收礼钱老爷子甚至连寿宴都不想摆。但柳菲儿这次却坚持要给他爹摆寿宴而且不是在青泉镇就定在知味楼。她有个用意就是想介绍我给她父亲认识不论将来怎样先铺垫铺垫。让老人家有个思想准备知道有我这么个人。没想到在同一天晚上知味楼同时摆了两桌重要地宴席一桌是风君子请客一桌是柳菲儿他爹做寿。韩紫英可要费点心思了。

    紫英姐确实很费心我告诉她之后她立刻就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该送一份什么样的寿礼?

    柳菲儿叫我去给她父亲祝寿显然是想要我给他父亲留下一个很好的印象。她虽然没有让我送什么礼物但我是不好空手去的。这份礼物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因为我是有企图的人我的企图就是将来做老爷子的女婿。因此礼物一定要贵重但又不能俗了。柳家不是缺钱的人家。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家那是千年世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我要让老爷子刮目相看这太难了!

    想来想去第二天上午紫英拉着我去了一个地方她说可能只有那里才能找到合适的东西。我们去地地方居然是宣花居士的宣花斋。

    宣花斋的门脸不大但向里面走地方却不小。它的经营范围是文化用品、字画装裱等。大小生意都做。从五毛钱一支的毛笔到价值连城地古董只要顾客上门宣花居士总是谦谦相迎。我非常喜欢这样的商人因为他待人始终如一不看贵贱下菜碟。我们到宣花斋的时候一脸络腮胡子的宣花居士正坐在柜台后面看报纸我们前来让他吃了一惊。

    “石真人韩──韩道友你们二位怎么会光临我这个小店?”

    韩紫英笑着答道:“宣花我们就不能来买东西吗?”

    “贵客光临请进请进你们二位要找什么东西?”

    我也冲他拱了拱手说道:“我要给一位长者送寿礼这位长者是书香世家子弟这礼物还真不好选宣花居士这里有什么好推荐的?”

    宣花居士:“我这店里最多地就是文房四宝芜城周边的文房四宝名满天下我收集了不少精品石真人可以好好挑一挑。”

    紫英摆了摆手道:“芜城书香世家的珍藏还会少了自古以来地文房四宝?你店里的东西再好拿到别人面前也上不了台面弄不好还显的附庸风雅。”

    韩紫英的口气很大宣花居士有点意外的问道:“芜城书香世家?梅家是不可能的了难道你们要给柳家的人祝寿?”

    我点了点头:“你猜的不错就是柳家老先生。”

    宣花冲我们俩招招手:“那这里没有你们要的东西关上门跟我到后面来我有一些藏货你们挑一挑。”

    宣花斋往后走还有好几间屋子宣花居士地大嗓门把七心也给惊动了从后室中走了出来见到我和韩紫英淡淡的打了个招呼但看她的眼神还是很高兴见到我们的。问明来意之后我们四个一起来到一间库房中。进入这间库房我差点以为是文物商店失窃了宣花还真收集了不少好东西。

    明清两代的字画有几幅可是宣花建议我不要送这些因为华而不实既浪费钱也入不了柳老先生的法眼。宋元的瓷器也有几件但七心说这些不好。古董是真正的古董但如果放在几百年前只是普通的俗物而已也就是几百年的时间让这些瓷器成了值钱的东西如果送这些古瓷那就是贵古而不知雅趣。最后还是韩紫英给我挑了一件很特别的东西一面羊脂玉笔洗。

    这件笔洗长约八寸最宽处约五寸平面上看呈葫芦的形状有大小两池。周边的池沿并没有雕龙刻凤而是很古雅的荷叶舒卷造形曲线流畅而精美单凭这份工艺就知道不是俗物。它的用料是和田白玉也就是通常说的羊脂玉。真正的羊脂玉并不是纯白色的而是脂白色乳白中略带青黄的润泽温润而纯正。玉器尤其是有年代的玉器手感很重要将它托在手中有一种纯和安祥的气息从指尖传来说明它曾经的主人也是一位雅士。

    “好了就是它了宣花我就买这一件。”

    “石真人好眼光这确实再适合不过。不过我一直没法给这件玉器断代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的东西。”

    紫英说道:“最重要的是缘份年代我看无所谓。我们买了多少钱?”

    提到价钱宣花居士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我店里的东西石真人如果喜欢尽管拿就是了。可是这家店也是终南派的产业有些东西我不好做主。这样吧我就按收来的价钱给石真人零头就算是我送的整价五万。”

    我的手差点没哆嗦这么贵!五万块在当时的芜城可以买一套普通商品房了。韩紫英转身问我道:“石野我们手里现在没这么多钱。要不在知味楼的流动资金里先预支一笔?”

    我这个人不善于理财也不喜欢管钱。其实我的钱都是别人挣的大部分都让紫英替我管着。过年后我给了父母一万上个月我又给了父母一万现在我手头的积蓄知味楼的分红加上绿雪茗间挣的钱也只有三万左右确实买不起这个笔洗。但是知味楼的钱不等于我的钱我拿知味楼的流动资金去买寿礼恐怕不太合适。

    还没等我答话七心难得的微笑着说道:“师兄我给石真人担保吧这东西让他们先拿去钱以后再付。贺寿是不能耽误的。”

107回 虚怀皆空谷,高峰总入云(上)

    107回

    虚怀皆空谷,高峰总入云

    宣花居士也笑了:“不用什么担保,东西你可以先拿走,什么时候有钱再还就是了。我不信石真人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

    说实话,我犹豫了片刻,这东西太贵了!我有了钱之后,还没有给父母这么多,这一次却要送给未来的岳父如此贵重的寿礼,似乎有点不太合适。但想想觉得也无所谓,那知味楼的房产柳家算是半投资半送我了,我就算送这样一件贵重的礼物回去也是应该的。我和紫英连声道谢,装好了笔洗告辞出门。我有点感慨,和柳家这样的世家打交道,人家不会看重钱财,但没有钱恐怕是不行的。

    那两人把我们送出门外,七心在我身边小声问了一句:“石真人,风君子近来可好?”

    “他?最近挺不错的,今天晚上还要在知味楼请广教寺的尚云飞吃饭呢。”说到这里我突然住了口,因为风君子请尚云飞是为了绿雪。但这些话怎么对七心说呢?

    ……

    柳老先生的寿宴晚上六点开始,就在知味楼二楼的一间大包间里,柳菲儿提前定的酒席,韩紫英亲自下厨做菜。来的客人不多也不少,除了我和柳菲儿以及柳老先生夫妻之外,还有三个人。一个人就是我们学校的政治老师唐卿唐老头,他是当年柳子规校长的故交,和柳菲儿的父亲也是旧识。另外两个人是张荣道、张枝父女。知味楼是柳家和张家合股的产业,而张家也是芜城另一大世家。来这里祝寿也正常。

    我听过柳家地传说,据说柳菲儿的祖父是个纨绔子弟,最终家道败落才躲过了建国后的动乱。然而我看柳父的谈吐举止,一点也不像纨绔之后,我甚至怀疑柳家的这一支是否真正的败落过?也许只是先人一种避祸之道。柳菲儿介绍我的时候,并没有说我是他地学生,而是说我就是当初送回柳家古画的人。也是现在知味楼地大股东,她的好朋友。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明明知道我们师生关系的唐老头居然也没有点破。

    席间我听他们高谈阔论,却很少插嘴说话,只是适当的倒酒劝酒。柳老先生的兴致很高,柳菲儿的母亲也一再小心翼翼地劝他不要喝多了。柳家父母对我印象不错,很可能与我那件礼物有关。老先生拿在手里的时候,表情非常喜欢,甚至说家藏的笔洗中。还真没有比这一件更精雅的。柳父没有问我笔洗的价钱,也没有问我从哪里得来的,只是问了一句知不知道这件玉器出自何人之手,曾经有何人收藏?我只有说我也不太清楚。

    按照现代人的习惯,我应该叫他们伯父伯母,但是按着芜城的风俗,朋友地长辈都叫叔叔和阿姨,我也就这么叫了。总之这顿饭的气氛不错。柳菲儿对我的表现也很满意,这样的场合本来就不需要我多表现,留一个好印象就够了。

    我们这一间包房很热闹,隔壁的君子居却一直静悄悄的,关上门也不知道风君子和尚云飞在里面说什么。等这边寿宴结束地时候,风君子和尚云飞已经走了。送走了柳家的客人。我也准备回学校去了,明天是周一就要上课了,然而却来了个不速之客。今天真是巧了,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知味楼,来的是古处长。上次那个任务我刚刚完成,难道他又有什么麻烦事来找我?

    ……

    “石野,你知道是谁杀了正一门的泽中吗?”不跳字。我是在君子居接待的古处长。关上门之后听见他说的第一句话,惊的我差点没出汗。古处长不仅知道泽中来自正一门,而且也知道泽中是被人杀死的。

    “古处长,你什么意思?泽中是谁?”我不清楚他葫芦里卖地是什么药。只有装着糊涂反问。

    古处长笑了:“石真人。在这里关上门我才会对你说这些话,出了门就算今天地谈话从来没有发生过。你不要惊疑。我曾经也是学道之人,二十年前曾经拜在正一门和锋真人门下,法号泽古。”

    真是石头上长蘑菇,玩出新花样来了。古处长曾经是正一门弟子,法号是泽古,这么说来我还是他的长辈了。我一脸不解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古处长有点尴尬的接着道:“石野,你坐下说话。其实我应该叫你小师叔,但我现在早已不是正一门弟子,所以这个辈份就免了。泽中叛出师门,正一门下了追杀令,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但我的身份不便插手此事,还好正一门的长辈亲自出手了。”

    “你,你既然认为是正一门的长辈出手,为什么还要问我?”

    古处长:“也怪我的手下办事不周密,将泽中的死讯泄露到外界,给你带来了麻烦。……我今天是特地来提醒你的,现在天下人都认为是你杀了泽中。”

    “古处长,你能不能把话从头说清楚,你今天突然告诉我这些我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古处长倒也不再隐瞒,对我讲了他的身世以及他与正一门的关系。古处长的少年时期经历了一个动荡的年代。他的父亲本来是一个研究儒家经典的旧式文人,经历了历次运动,终究没能在二十年前“批林批孔”运动中躲过一劫。父亲死后,古处长成了一个游手好闲又不招人待见的游荡少年。此时,他父亲小时候的一个朋友不忍见他在乱世中荒度青春,征求他**同意后,将他带到了一个几乎是世外桃源的地方,收他做了弟子。

    这个人就是正一门的和锋真人。和锋收小古入门,是念故人之情。也想保护这个孩子避过乱世的冲击。和锋教育弟子相当严厉,在他门下日子过地很苦,几年之后,泽古道法并没有什么长进,但是人却健健康康的长大了。十年动乱结束后,和锋告诉泽古:“你没有学习金丹大道的根基与缘份,还是回去奉养母亲吧。”

    泽古离开了正一门。不是被赶出来的,也不是自己背叛的。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入门。他虽然丹道未成,在正一门还是学了一些粗浅的内家功夫,同时也了解了道法地神奇之处,会几手小的道术。泽古离开正一门之后无所事事,父亲地旧友送他去参了军,刚刚参军就赶上了对越自卫反击战,稀里糊涂的就上了战场。他虽然大道未成。但根基还是有的,被选拔做了侦察兵,凭着出色的军事素质立下了不少战功,后来提干,凭着年资和运气慢慢的一级一级混了上来。

    八十年代我军在侦察兵队伍的基础上新建了特种兵部队,古处长也加入了特种部队。后来有关部门联合组建了一个特别的行动部门,也就是我参加地这个部门。古处长服从安排以中校军衔退役到了地方,加入到这个部门中。古处长最后说道:“是我自己要求留在芜城的。以我的年资有好几次提拔机会我都放弃了。因为我清楚芜城虽然在全国不太出名,但却是当今修行界的根本重地。我在这个位置上,可以尽量保持修行界与世俗的界线,这个部门太敏感了。我既要服从国家的利益,也要保护我曾经的师门。”

    “那我……我当初加入这个部门是怎么回事?”

    古处长:“石小真人的名子我早就听说了,你大闹齐云观。语惊广教寺,我知道你是个修行人。你不是我选来地,是秦师长偶尔发现的,他点名推荐你我也没办法。但我已经尽量将你的身份低调处理了,我明知道你的修为不俗,却只把你定为b级成员——因为*级成员是要受重点监控的。”

    “泽中的事呢?泽中怎么会找到你?”

    古处长:“泽中是主动找上门地,我也是不得不收留他。如果他找到别的地方去,麻烦可能会更大,在我手里还可以控制。但我有我的原则,我既不能因为我的私心插手修行界的事。也不能纵容修行人插手世俗的事情。所以我只能尽量压下泽中请求调往外地的报告。却不能把他怎么样。”

    “泽中死了,你是不是松了一口气。”

    古处长:“说实话我很替他惋惜。我是学道未成离开正一门的,而他却是学道有成自己选择了背叛。我明知道是谁杀了他,可是我不能说出来。……他死于正一门的独门道法神宵天雷,正一门中能够使出神宵天雷的除了守正真人就是我曾经地恩师和锋。”

    听到这里我才知道古处长猜错了,他以为杀泽中地是和锋真人,所以选择了沉默。而我却清楚真正杀泽中的是守正,既然他为他地师父保密,我也不应该说出与我有师父之缘的守正,所以也没跟他解释。我问他:“古处长,你曾经是正一门弟子,那么在这芜城之中,还有和你一样的人吗?”不跳字。

    古处长:“正一门是当今修行界第一大派,根本之地就在芜城,散落的弟子当然会有。这样的人我不适合泄露他们的身份。但有一个人我可以告诉你,因为这个人和你很接近,他就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唐卿。”

    “唐老头!他也是正一门弟子?”

    古处长:“解放前是,现在早已不是了。算起来他还是我的长辈,法号和卿,在门中排名和锋之后,却在和曦与和尘之前。现在的新一辈弟子中,已经很少有人知道曾经还有一位和卿师叔,甚至连和尘都没有见过他。”

    “他为什么离开正一门?和你一样吗?”不跳字。

    古处长:“他和我的情况不一样。据我师父和锋评价和卿是一流的悟性,却没有学道人的最好的资质与性情。所以他领悟道法的天分很高,少年学道时守正很喜欢他,但过了两年,和卿却自己不愿意学了,他认为真正的大道不在山中。”

    “还有这种人?他是怎么说的?”

    古处长:“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唐卿本来是个读书人,机缘巧合碰见了守正真人也算是缘份。但是他生在一个特别的年代,成年时恰逢新中国成立,他有一腔的抱负和热情。他认为真正的人间大道不应该仅仅是自己的修行,而是教化与引导所有的世人学会真正的面对这个世界。所以他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和芜城著名的教育救国论者柳子规成了朋友,在芜城中学做了一名教师,教书一教就是四十多年。”

    我早就觉得我们学校的唐老头与众不同,他果然来历特别,居然是出自守正门下。我又问古处长:“照你这么说,和卿离开正一门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古处长:“本来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当年离开正一门的时候,和锋真人特意告诉我我还有一位师叔在芜城。我将来有什么疑惑已经不能再回正一门了,但可以去请教芜城中学的唐老师。”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今天来就是想说这些吗?”不跳字。

    古处长摇摇头:“我今天来不是想告诉你这些,但如果不把这些话说清楚你不会相信我。我是来提醒你的,你有麻烦了,有人给你设了一个险局。”

    “什么人?”

    古处长:“正一门和尘。”

    “齐云观的和尘观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设了什么险局?”

    古处长:“天下都以为是你杀了泽中,和尘也是这么认为的。本来正一门已经下了追杀令,无论谁杀了泽中和尘都不能说什么,可偏偏你是例外。你不是正一门的正式弟子,而且你与泽中有私怨。所以你杀泽中和尘不会认为你是为修行界除害,而会认为是泄恨杀人。……其实我早就发现和尘在我附近跟踪泽中,我有几次创造机会让他与泽中单独处,但他却没有杀泽中,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不跳字。

    107回虚怀皆空谷,高峰总入云

    107回虚怀皆空谷,高峰总入云

107回 虚怀皆空谷,高峰总入云(下)

    宣花居士也笑了:“不用什么担保东西你可以先拿走什么时候有钱再还就是了。我不信石真人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

    说实话我犹豫了片刻这东西太贵了!我有了钱之后还没有给父母这么多这一次却要送给未来的岳父如此贵重的寿礼似乎有点不太合适。但想想觉得也无所谓那知味楼的房产柳家算是半投资半送我了我就算送这样一件贵重的礼物回去也是应该的。我和紫英连声道谢装好了笔洗告辞出门。我有点感慨和柳家这样的世家打交道人家不会看重钱财但没有钱恐怕是不行的。

    那两人把我们送出门外七心在我身边小声问了一句:“石真人风君子近来可好?”

    “他?最近挺不错的今天晚上还要在知味楼请广教寺的尚云飞吃饭呢。”说到这里我突然住了口因为风君子请尚云飞是为了绿雪。但这些话怎么对七心说呢?

    ……

    柳老先生的寿宴晚上六点开始就在知味楼二楼的一间大包间里柳菲儿提前定的酒席韩紫英亲自下厨做菜。来的客人不多也不少除了我和柳菲儿以及柳老先生夫妻之外还有三个人。一个人就是我们学校的政治老师唐卿唐老头他是当年柳子规校长的故交和柳菲儿的父亲也是旧识。另外两个人是张荣道、张枝父女。知味楼是柳家和张家合股地产业。而张家也是芜城另一大世家来这里祝寿也正常。

    我听过柳家的传说据说柳菲儿的祖父是个纨绔子弟最终家道败落才躲过了建国后的动乱。然而我看柳父的谈吐举止一点也不像纨绔之后我甚至怀疑柳家的这一支是否真正地败落过?也许只是先人一种避祸之道。柳菲儿介绍我的时候。并没有说我是他的学生而是说我就是当初送回柳家古画的人也是现在知味楼的大股东她的好朋友。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明明知道我们师生关系的唐老头居然也没有点破。

    席间我听他们高谈阔论却很少插嘴说话只是适当的倒酒劝酒。柳老先生的兴致很高柳菲儿地母亲也一再小心翼翼的劝他不要喝多了。柳家父母对我印象不错很可能与我那件礼物有关。老先生拿在手里的时候表情非常喜欢。甚至说家藏的笔洗中还真没有比这一件更精雅的。柳父没有问我笔洗地价钱也没有问我从哪里得来的只是问了一句知不知道这件玉器出自何人之手曾经有何人收藏?我只有说我也不太清楚。

    按照现代人的习惯。我应该叫他们伯父伯母但是按着芜城的风俗朋友的长辈都叫叔叔和阿姨我也就这么叫了。总之这顿饭地气氛不错柳菲儿对我的表现也很满意。这样的场合本来就不需要我多表现留一个好印象就够了。

    我们这一间包房很热闹隔壁地君子居却一直静悄悄的。关上门也不知道风君子和尚云飞在里面说什么。等这边寿宴结束的时候风君子和尚云飞已经走了。送走了柳家的客人我也准备回学校去了明天是周一就要上课了然而却来了个不之客。今天真是巧了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知味楼来的是古处长。上次那个任务我刚刚完成难道他又有什么麻烦事来找我?

    ……

    “石野你知道是谁杀了正一门的泽中吗?”我是在君子居接待的古处长。关上门之后听见他说地第一句话。惊的我差点没出汗。古处长不仅知道泽中来自正一门而且也知道泽中是被人杀死的。

    “古处长你什么意思?泽中是谁?”我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有装着糊涂反问。

    古处长笑了:“石真人在这里关上门我才会对你说这些话出了门就算今天的谈话从来没有生过。你不要惊疑我曾经也是学道之人二十年前曾经拜在正一门和锋真人门下法号泽古。”

    真是石头上长蘑菇玩出新花样来了。古处长曾经是正一门弟子法号是泽古这么说来我还是他的长辈了。我一脸不解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古处长有点尴尬的接着道:“石野你坐下说话。其实我应该叫你小师叔但我现在早已不是正一门弟子所以这个辈份就免了。泽中叛出师门正一门下了追杀令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但我的身份不便插手此事还好正一门的长辈亲自出手了。”

    “你你既然认为是正一门的长辈出手为什么还要问我?”

    古处长:“也怪我的手下办事不周密将泽中的死讯泄露到外界给你带来了麻烦。……我今天是特地来提醒你的现在天下人都认为是你杀了泽中。”

    “古处长你能不能把话从头说清楚你今天突然告诉我这些我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古处长倒也不再隐瞒对我讲了他的身世以及他与正一门的关系。古处长的少年时期经历了一个动荡的年代。他的父亲本来是一个研究儒家经典的旧式文人经历了历次运动终究没能在二十年前“批林批孔”运动中躲过一劫。父亲死后古处长成了一个游手好闲又不招人待见的游荡少年。此时他父亲小时候的一个朋友不忍见他在乱世中荒度青春征求他母亲同意后将他带到了一个几乎是世外桃源的地方收他做了弟子。

    这个人就是正一门的和锋真人。和锋收小古入门。是念故人之情也想保护这个孩子避过乱世地冲击。和锋教育弟子相当严厉在他门下日子过的很苦几年之后泽古道法并没有什么长进但是人却健健康康的长大了。十年动乱结束后和锋告诉泽古:“你没有学习金丹大道的根基与缘份还是回去奉养母亲吧。”

    泽古离开了正一门不是被赶出来的也不是自己背叛的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地入门。他虽然丹道未成在正一门还是学了一些粗浅的内家功夫同时也了解了道法的神奇之处会几手小的道术。泽古离开正一门之后无所事事父亲的旧友送他去参了军刚刚参军就赶上了对越自卫反击战。稀里糊涂的就上了战场。他虽然大道未成但根基还是有的被选拔做了侦察兵凭着出色的军事素质立下了不少战功后来提干。凭着年资和运气慢慢的一级一级混了上来。

    八十年代我军在侦察兵队伍的基础上新建了特种兵部队古处长也加入了特种部队。后来有关部门联合组建了一个特别地行动部门也就是我参加的这个部门。古处长服从安排以中校军衔退役到了地方加入到这个部门中。古处长最后说道:“是我自己要求留在芜城的以我的年资有好几次提拔机会我都放弃了。因为我清楚芜城虽然在全国不太出名。但却是当今修行界的根本重地。我在这个位置上可以尽量保持修行界与世俗地界线这个部门太敏感了。我既要服从国家的利益。也要保护我曾经的师门。”

    “那我……我当初加入这个部门是怎么回事?”

    古处长:“石小真人的名子我早就听说了你大闹齐云观语惊广教寺我知道你是个修行人。你不是我选来的是秦师长偶尔现地他点名推荐你我也没办法。但我已经尽量将你的身份。低调处理了我明知道你的修为不俗却只把你定为B级成员──因为a级成员是要受重点监控地。”

    “泽中的事呢?泽中怎么会找到你?”

    古处长:“泽中是主动找上门的我也是不得不收留他。如果他找到别的地方去。麻烦可能会更大在我手里还可以控制。但我有我的原则我既不能因为我的私心插手修行界的事也不能纵容修行人插手世俗的事情。所以我只能尽量压下泽中请求调往外地的报告却不能把他怎么样。”

    “泽中死了你是不是松了一口气。”

    古处长:“说实话我很替他惋惜我是学道未成离开正一门地而他却是学道有成自己选择了背叛。我明知道是谁杀了他可是我不能说出来。……他死于正一门的独门道法神宵天雷正一门中能够使出神宵天雷的除了守正真人就是我曾经的恩师和锋。”

    听到这里我才知道古处长猜错了他以为杀泽中的是和锋真人所以选择了沉默。而我却清楚真正杀泽中的是守正既然他为他的师父保密我也不应该说出与我有师父之缘的守正所以也没跟他解释。我问他:“古处长你曾经是正一门弟子那么在这芜城之中还有和你一样的人吗?”

    古处长:“正一门是当今修行界第一大派根本之地就在芜城散落的弟子当然会有。这样的人我不适合泄露他们的身份。但有一个人我可以告诉你因为这个人和你很接近他就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唐卿。”

    “唐老头!他也是正一门弟子?”

    古处长:“解放前是现在早已不是了。算起来他还是我的长辈法号和卿在门中排名和锋之后却在和曦与和尘之前。现在的新一辈弟子中已经很少有人知道曾经还有一位和卿师叔甚至连和尘都没有见过他。”

    “他为什么离开正一门?和你一样吗?”

    古处长:“他和我的情况不一样。据我师父和锋评价和卿是一流的悟性却没有学道人的最好的资质与性情。所以他领悟道法的天分很高少年学道时守正很喜欢他但过了两年和卿却自己不愿意学了他认为真正的大道不在山中。”

    “还有这种人?他是怎么说的?”

    古处长:“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唐卿本来是个读书人机缘巧合碰见了守正真人也算是缘份。但是他生在一个特别的年代成年时恰逢新中国成立他有一腔的抱负和热情。他认为真正的人间大道不应该仅仅是自己的修行而是教化与引导所有的世人学会真正的面对这个世界。所以他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和芜城著名的教育救国论者柳子规成了朋友在芜城中学做了一名教师教书一教就是四十多年。”

    我早就觉得我们学校的唐老头与众不同他果然来历特别居然是出自守正门下。我又问古处长:“照你这么说和卿离开正一门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古处长:“本来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当年离开正一门的时候和锋真人特意告诉我我还有一位师叔在芜城。我将来有什么疑惑已经不能再回正一门了但可以去请教芜城中学的唐老师。”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今天来就是想说这些吗?”

    古处长摇摇头:“我今天来不是想告诉你这些但如果不把这些话说清楚你不会相信我。我是来提醒你的你有麻烦了有人给你设了一个险局。”

    “什么人?”

    古处长:“正一门和尘。”

    “齐云观的和尘观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设了什么险局?”

    古处长:“天下都以为是你杀了泽中和尘也是这么认为的。本来正一门已经下了追杀令无论谁杀了泽中和尘都不能说什么可偏偏你是例外。你不是正一门的正式弟子而且你与泽中有私怨。所以你杀泽中和尘不会认为你是为修行界除害而会认为是泄恨杀人。……其实我早就现和尘在我附近跟踪泽中我有几次创造机会让他与泽中单独处但他却没有杀泽中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师徒之情下不了手?”

    古处长:“我现在在这个机构工作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利用官的力量调查一些个人**。和尘与泽中不仅仅是师徒而且还是父子泽中是他的亲生儿子。”

    “什么!泽中是和尘的儿子?那和尘可是出家道士。”

    古处长:“此事说来话长前因后果你听我慢慢讲──”

    道士也是人。二十多年前和尘曾救过一个世间女子后来就有了私情也就有了泽中这个儿子。难怪二十年前和尘打过紫英衣的主意原来他真有相好的。那女子不幸早亡和尘就想办法把这个儿子带回了正一门收为弟子。所有的弟子中他对泽中最为疼爱甚至是溺爱管教不严也是有原因的。

    泽中死后和尘很伤心但是碍于正一门以及守正真人的关系他也不能亲自来找我报仇。丧子之痛让和尘想了一个异常特别的办法。他去飞尽峰找到了终南派弃徒七叶将正一门三十六洞天丹道中最后十二洞天境界的心法和口诀都传给了七叶。和尘知道七叶与我有仇也知道七叶离开终南得不到更高道法的指点。七叶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回答了两个字──石野。

    七叶有天人之资资质和悟性都在一流以上其道法境界早已突破了终南派地九转金丹直指。他离开终南独自悟道。虽然也能够另辟蹊径但这条探索之路终究不容易。风君子曾经在飞尽峰上指出过这一点甚至提出来要收他为徒但七叶没有答应。这下可好和尘把七叶所学丹道的不足都给补上了这对七叶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将来要杀我更容易而且和尘就是这个意思他已经暗示了七叶。

    和尘做的这件事情很绝因为是他主动将丹道传给七叶七叶并没有犯正一门的门规。只要七叶不将三十六洞天这最后十二洞天的口诀与心法传于他人正一门就没有理由去找他算帐要处罚也只能处罚和尘。这就像终南派当年只能逼七叶杀韩紫英而登峰掌门不能亲手除妖情况一样。

    和尘知道自己犯了门规随后就回山向守正掌门请罪。具体的过程外人不知不知道守正对和尘说了什么。反正和尘就再也没有离开。据说和尘自愿闭关而且闭地是修行人谈之变色的生死关。所谓生死关就是闭关之后无非是两个结果一是未得大道而天命已尽二是修成大道羽化而去总之一旦闭关就终生不再出关。相当于普通人的无期徒刑和尘一入生死关一了百了却在世间留下了一个七叶是我石野的大患。

    古处长今天来就是特意告诉我这件事提醒我一定要小心。他走的时候又对我说:“石野。出了这扇门就算我今天没来过。以后你还是我的下属石头我还是你的领导古处长。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

    古处长的来历和尘与七叶的故事对我触动很大但却不是我现在最关心地问题。我本来就不是七叶的对手七叶是否更厉害关系也不大。其实我更关心的是风君子找尚云飞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怎么把活佛也给扯出来了?这天晚上我参加完寿宴风君子和尚云飞已经走了但是韩紫英却听见了他们出门前的一段对话。风君子居然要请活佛七天之后到昭亭山上去下棋。尚云飞当然不好替活佛做主只是答应传这个话。

    我拿定了一个主意。想去偷偷的看看。昭亭山地地形我熟戴上锁灵指环只要小心点也可能不会被他们现。我实在是很好奇风君子要玩什么花样?

    ……

    风君子和活佛下棋的地方在昭亭山的一片空谷之中也就是上次他和绿雪相斗后黑如意落地的所在。我以为我去的很早然而却已经迟到了。晨雾刚刚散去远远地我就看见了那一老一少、一僧一俗对坐的身影。风君子早有准备不知从哪搬来两张矮凳和一张不高的棋案棋盘棋盒都摆好了。

    我没敢靠地太近虽然有锁灵指环但那两位都是当世一等一的高人。远远的站在一片杜鹃花丛后听见他们俩正在说话──

    活佛:“小施主费了这么多心思就是为了请老僧到山野中来下一盘棋。山风清灵老僧也乐意享受只是这棋下的却不怎么样。”

    风君子:“我对手谈之道也不是很精通做做样子而已。……佛爷你年长请你持白我先落子了。”

    这两个人还真的一本正经的下起棋来。活佛披着一件大红僧袍右臂裸露在外仍然是我上次见到他时那一副普通而平和的面貌。一盘棋布局已成还是活佛先开口:“小施主天未亮就摆好桌案等我你就知道老僧一定会来吗?”

    风君子笑了:“天下虚怀皆空谷何处高峰不入云?我听说佛爷喜欢四处云游那未尝不能到此一游。你若是真佛爷你就会来你若是假佛爷来不来也就无所谓了。”

    活佛也点头笑道:“就凭小施主的诗文意境也值得手谈一番。你找我恐怕不仅仅是为了下棋吧?”

    风君子:“此事说来话长我本来是有问题想请教佛爷的。当时佛爷不在等佛爷回来地时候我认为我想通了。后来我又困惑了但佛爷又出去云游了我自己又解决了。等到现在我现其实我并未悟透其中地道理。所以最终还是请佛爷来了。”

    活佛:“我四十岁那年沿金沙江云游而上见沿途风景时也有过你这种感觉。小施主有什么话就说吧。”

    风君子:“我不是佛家弟子所以我想问佛门中人然而尚云飞去没有给我答案。”

    活佛:“难怪云飞那孩子有一天突然跑来问我──佛家讲六道众生。为什么没有草木。原来是你问他的。”

    风君子:“这是我的第一个问题后来我又想问的是──草木是否无情?”

    活佛:“你刚才说自己想通了怎么又来问我?”

    风君子:“我想通的是草木之情与人不同。但后来我又想到六道之中其它众生之情与人也不同那草木不在六道还是没有道理。”

    活佛:“你的问题又回到起点去了。现在想明白了吗?”

    风君子:“今天看见佛爷你落子地时候我又想到了──草木之情在有情与无情之间可以有情也可以无情。这是为什么呢?我想请教佛爷。”

    活佛笑了:“佛门弟子大多不杀生而食素这素从何来?素来自于草木。草木不入众生却能滋养众生。它确实在有情与无情之间。你们道门中人不是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不仁是不是在说天地无情呢?这老僧也不清楚小施主怎么认为的?”

    风君子:“天地当然是有情的否则怎么会有众生呢?只是天地忘记了。而众生在追求而已。草木是取天地而滋养众生的化无情为有情。”

    活佛:“化无情为有情看似无情确是世上情之源泉──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问我?”

    风君子的话锋突然一转。高声道:“我不是草木我既然生而为人就有人之情。追求也罢忘记也好总之有就是有。……佛爷说了这么多话你口不口渴?”

    佛爷:“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口渴了。只可惜这山野无茶。我们还是继续下棋吧。”

    这时远处的我突然莫名的感觉到眼前一亮。山风变的柔和而气韵流动周围的树木也凭添生机律动连远处的峰峦曲线看上去也陡然间变地妙味十足。其实风没有变。树没有变山也没有变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不远处的山林中款步走出一位绿衣女子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绿雪。

    山神庙中的神像可以说塑造地非常精妙绿雪的身形五官几乎和神像一模一样确确实实是一位宫装丽人。但是雕塑家的作品再好也无法表达一种东西那就是浑然天成的神韵。绿雪从山谷中走来有一种天然的风采神韵从她身上散周围地一切都变的生动温柔变的充满了清新地韵味。这样的女子确实与常人不同你很难说她美在哪里因为描述不出来。

    我想起了七心摘下面具看见她的容颜不论男女都会失神因为那是天人的姿色。但绿雪与七心完全不同你甚至不会注意到她的五官如何因为你看见她时周围的一切都是神韵流动的一部分包括你自己在内你也会觉得溶入其中。我看见她我就明白风君子为什么偏偏对她念念不忘为什么会在那一个月夜与她欢好。这是一个你看见了就无法忘记的人尤其在这深山幽谷之中她的地确确就是山神。

    不提我看见绿雪有何感想但活佛和风君子仍然在认认真真的在下棋就当绿雪根本不存在也根本没出现一样。绿雪也不打招呼只是来到两人的近前半跪在地上开始摆起东西来。我这才看清楚她是捧着东西走出来的有一个小炉子还有一个小铜壶她在烧水。绿雪似乎很认真的看着水壶那两个人也是很认真的在下棋。水响了水开了绿雪不知在哪又拿出一个杯子冲了一杯茶。举起纤纤素手将这杯茶放在了活佛手边。风君子变戏法一样从桌子下面掏出来他那把紫砂壶放在桌面上。绿雪不说话伸手将茶壶拿了过去又冲了一壶茶放在风君子手边。

    茶冲好了风君子端起壶冲活佛道:“佛爷请用茶。”

    活佛:“客气了……好茶好茶。”

    两人喝着茶又继续下棋。绿雪将铜壶放在一边又拿出一个小钳子夹住什么东西在炉火上烤。我仔细看了看绿雪在烤白果也就是银杏的仁。白果烤熟了外壳就会裂开出噼啵的声音空气中飘荡着奇特的香味。绿雪将一枚枚烤熟的白果小心的剥掉外壳将完整的果肉都放在一个木盘中伸手将木盘递到了棋盘的旁边。原来不仅有茶还有茶点。

    两人一边下棋一边喝茶同时也用着茶点。活佛说话了:“小施主你今天这盘棋还不如这一番清茶香趣。难道你还要问我草木之情吗?”

    风君子:“我不问你了但我现在又有了另外一个问题。”

    活佛:“你说。”

    风君子:“草木之情是否有伤人和?”

    活佛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风君子的眼前。风君子皱眉道:“佛爷你是黄教的活佛怎么跟我玩起了禅宗的一指禅?”

    活佛放下手指又指着棋盘道:“我们这盘棋下出什么结果来了?”

    风君子也低头看棋盘:“下来下去无非是个黑白分明。”

    活佛:“黑白分明之后呢?”

    风君子用手指敲了敲脑袋又把手伸到棋盘上两人又不说话开始下棋了。然而此时的棋局却变了我觉得他们的动作很怪不是在往棋盘上落子而是从棋盘上往下拿子放回到棋盒中和刚才下棋的顺序完全相反。然而看他们的动作仍然是标准的下棋动作你一手我一手。我估计是按照刚才的落子顺序又将这盘棋子摘了回来中间可能是一步都不差因为我看见他们拿回棋子的同时也往上落了几个子应该是刚才被吃掉的棋子。

108回 昭亭言采薇,青青是子衿(上)

    108回

    昭亭言采薇,青青是子衿

    这后半盘棋比前面半盘棋下的时间还要长。终于,黑白分明的棋子都已撤去,棋盘又恢复了初始时的空空荡荡,这一局奇妙的手谈下完了。太阳已经升起很高,阳光下的山谷一片明媚,静静半跪着的绿雪是这明媚的中心。葛举吉赞活佛站起身来,合什道:“这一盘棋下完了,老僧也该告辞了。”

    风君子也举手施礼:“多谢佛爷赏光,您老人家好像还没有问我的来历?”

    活佛:“正如你说——天下虚怀皆空谷,何处高峰不入云?不问也就不问了罢。”

    风君子:“可是去年,你却问过尚云飞。”

    活佛:“我那是担心石野这孩子,如果他误入歧途,将来不好向守正真人交代。”

    风君子:“歧途?那你应该管好自己的徒弟。……原来你早就知道守正和石野有关系,为什么还要在广教寺逼问石野?”

    活佛:“因为我知道,那天守正也去了齐云观,却没有现身。”

    风君子:“守正也在齐云观?守正究竟是谁?是不是芜城中学的唐卿老师?”

    原来风君子怀疑唐老头就是守正,他的确聪明,虽然没有猜中,却也不是毫无道理,唐老头曾经是守正真人的弟子。只听活佛答道:“他不是守正,不过你的猜测却很有意思。我既然不问你的来历,你又何必问我守正是谁?小施主自己事情还有很多。老僧就不打扰了。”说完话活佛飘然离去,山谷中只剩下风君子和绿雪。

    风君子还是坐在那里目不斜视,没有看绿雪。这时绿雪站起身来说话了:“公子,你今日与活佛下棋,在棋盘上借高僧法力感应满山草木,绿雪就知道你想见我。我来了,可你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绿雪地声音如黄莺鸣谷。甚是悦耳动听,她说话的时候我感觉连山风都悄悄停了下来。风君子却没有转头。坐在那里答道:“你不在我眼前,我怎么能看见你?”

    眼前?风君子的眼前是棋案!绿雪闻言轻轻一展身躯,侧坐到棋盘上,转过脸看着风君子,两人的视线终于在空气中相遇。我看不见风君子的脸,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表情,但我能看清他的动作。风君子突然狠狠的一脚踢在棋案上。棋案翻倒。绿雪摔了下来,正好落在风君子地怀中。她只发出一声“嘤咛”,嘴就被堵上了——风君子展臂抱住她,低头就吻了下去。

    绿雪也不挣扎,而是仰起上身迎合……我有点不好意思看下去了。过了好久才听见绿雪低声说道:“上次我伤了公子,你还生我的气吗?”不跳字。

    风君子喘着气答道:“早就不生气了,其实上次是我故意让你刺中地,虽然很疼。却伤不了我。对不起,我折断了你的神木刺。”

    绿雪:“已经春暖花开,我的神木刺可以再生。……公子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我以为你打算忘了我。”

    风君子:“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以前都是我来找你,这次是在等你见来我。”

    绿雪:“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公子教我读,我已经都记住了。”

    风君子:“记住了就好。我本想你不来见我,我就不去找你,今天你果然来了……”

    这两人酸不酸?好好的对起来了。风君子也真能找台阶下,这哪是绿雪来找他,分明是他堵在了人家门口。我在远处偷笑,听见绿雪道:“公子!不要在这里——花丛后有人……”远远看去。风君子的手已经伸进了绿雪的衣襟。

    风君子:“我们去神木林。现在。”

    靠!被发现了,我闪人就是了。少儿禁止的内容我也没兴趣偷窥。唉,风君子和绿雪搞对象,搞地高深莫测,到头来神木林中要做的还不是凡人那点俗事!……无论如何,他们和好如初,总是值得高兴的事。

    ……

    接下来的日子风君子很忙,除了上课时间之外,几乎都见不到他的人影。也难怪,天天要往那么远的山上跑,能不忙吗?离夏至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五月份的时候,菁芜洞天内又多了四枚成熟地朱果,我都交给了紫英。是时间准备让风君子去取千年灵血了。

    “石真人,我想和你商量商量,这一次炼制九转紫金丹,不仅需要千年灵血,还想和你借个人。”这是在绿雪茗间,凡夫子对我说的话。

    凡夫子已经是这家茶室的熟客,他倒不是天天来,但每个月总要来那么两次,每次喝一杯茶,和柳依依聊几句。我告诉过依依不要收凡夫子的钱,搞的他反倒有点不好意思。我觉得绿雪茗间每天十杯绿雪茶的经营太单调了,增加了一些东西。首先是芜城最南端狮陀峰产地云雾茶,它虽然珍贵,却不像绿雪神茶那么难得,五块钱一杯也是挺不错的。其次是茶点,只有一样,碳火烤白果,这是那天我在昭亭山上和绿雪学的,免费,但是不多,每客只有一小碟。

    这一次是凡夫子主动和柳依依打招呼要约见我,就是谈九转紫金丹的事情。他说要借一个人,我立刻想到了韩紫英或者是风君子,我问他:“什么人?”

    凡夫子:“上个月我去过一次炼丹峰,见到了我师弟丹霞生。你又给了他两枚龙首丹,当时你拿出来三枚是不是?”

    “是的,不够吗。不够我还有一枚。”

    凡夫子:“够了够了。我知道这龙首丹是朱果炼制地独味丹药,我想问你,你当初用了多少枚朱果,炼成了多少枚龙首丹?”

    “不是我炼的,我当初给了一个人五枚朱果,她炼成了五枚龙首丹。”

    凡夫子赞叹道:“那龙首丹,就算我师弟丹霞生去炼制。五枚之中估计也就能成功两、三枚,而她却五枚皆成。这炼药的功夫。应该远在丹霞生之上,这个人就是韩紫英对吧?不少字我想借的人就是她,丹霞生说过,如果让她来炼药,成丹的把握更大。”

    “丹霞生不是天下外丹第一吗?”不跳字。

    凡夫子:“救人要紧,现在不是争虚名地时候,丹霞生确实不如韩紫英。这天下外丹第一地名号恐怕要改成第二了。石真人,你也希望这炉丹药能够成功是不是,那你就帮忙去求一求韩紫英。……我知道韩紫英如今在修行界地风评不佳,她可能会有顾忌,请她不要有什么担忧,轩辕派还是很佩服她地。”

    “那好吧,我去和她说,她应该能答应地。……还有。上次对你说的事。”

    凡夫子:“炼制黄芽丹的药材是不是,轩辕派历年来确有收集,两炉不够一炉有余。等九转紫金丹的事情过去后,我会要本门弟子再去收齐药材,总之给你两炉的药材就是了。”

    “两炉?一炉就够了。”

    凡夫子:“石真人有所不知,轩辕派之所以有这么多黄芽丹的配药。是因为多年来的朱果都给了丹霞生夫妇,许久没有炼成黄芽丹了。我给你两炉药材,也有点私心,有个小小地条件。”

    “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凡夫子:“我知道你有一炉要还给孤云门,如果另外一炉也成丹,请分我一半。我这次调动轩辕门所有入室弟子到黄山炼丹峰,这么大的动作好歹对门中好有个交代。”

    “你调集弟子到黄山,为什么?”

    凡夫子笑了:“九转紫金丹这种夺天地造化的灵药,成药之时难道就不怕被人抢夺?炼丹之时。轩辕派弟子将结成三层法阵。将炼丹峰围住。”

    原来如此,凡夫子考虑问题很周到。他不仅想到了让韩紫英炼药更有把握,而且想到了调集门下弟子去炼丹峰布阵防护。想到这里我说:“那我也去帮忙好不好?”

    凡夫子:“你去当然最好,你不要在山下守卫,而去山上护法。轩辕派弟子是不能上山的。”

    “为什么轩辕派弟子不上炼丹峰?”

    凡夫子:“人多了难免良莠不齐,像正一门这样的高门大派,也出了泽中这种叛逆。所以我下了严令,轩辕派弟子只在山下布阵,不放任何人接近丹霞夫妇的居所。而成丹之时最为关键,不仅要小心人,还要小心天,所以还需要有人在那里守护。”

    “小心天?为什么?”

    凡夫子:“天机难测,此等灵药,有移换炉鼎之功,恐于天命有违,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一切小心不会错。”

    “我什么时候去,我要和韩紫英一起去吗?”不跳字。

    凡夫子:“不必太早,炼制九转紫金丹进火九日,退符六日,前后要一十五天。最后三天成丹之时你到就可以了。”

    ……

    第二天我去找韩紫英商量这件事,去的不巧,风君子前脚刚走,他来找韩紫英拿走了两样东西,一样东西就是丹霞生给我地寒露玉净瓶,另一样东西居然是紫英的法器切玉刀。

    “他拿切玉刀干什么?”

    紫英笑了:“当然是去取千年灵血了。普通人放这一瓶血,也要用刀割破手臂什么的。取千年灵物之血,恐怕只有用切玉刀了。”

    关于切玉刀的来历,有记载:“西域献火浣布,昆吾氏献切玉刀。火浣布污则烧之则洁,刀切玉如蜡。”它是自古流传的法器,三百年前机缘巧合被韩紫英得到,据说是天下最锋利的宝刃。然而紫英以前只拿它当菜刀,我也没看出它有如何锋利,看来要用御器之法才行,普通人是没有办法用它切金断玉地。

    我对她说了凡夫子的那一番话。紫英听完后微皱着眉头道:“请我去炼丹药,当然没有问题。只是成丹之时,恐怕会有麻烦。”

    “什么麻烦,难道会有危险?”

    紫英:“凡夫子已经说了,就怕到时候老天爷会来捣乱。如果真的有违天意,凭你的能力是抗不住的,需要请一位有通天彻地的神通高人才行。”

    “请谁呢?难道去请守正真人,我和他不熟。”

    紫英摇头:“那位老神仙恐怕很难请到,不过有一位小神仙你可以请。我是说风君子,我总觉的这个人神通广大,道法之玄妙不在当世高人之下。你去求求他,如果他也上了黄山,可能会更加稳妥。”

    我和紫英姐在知味楼的二楼办公室里说话,正在这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风君子。风君子的脸色有点发白,说话时喘气也不均匀。关上门之后,他从怀中取出寒露玉净瓶放在桌上,吸了口气说道:“你们要的鲜血,就在这里,拿去吧。如果不够,还有……但愿够了,不要再找我要。”

    “这么快就拿来了?这就是千年灵血吗?”不跳字。只见半透明地玉净瓶中装着满满一瓶红色地液体。看见这千年灵血我很是感慨。丹霞生收集九转紫金丹的药材,最难得地就是这千年灵血,然而现在,我只担心他这一炉能否成功,能成丹几枚。因为千年灵血还有,再搜集药材却不可能了。

    韩紫英将玉净瓶拿到手中,看了半天,又打开塞子闻了闻,脸上充满疑惑之色。见状我有点担心的问道:“这是千年灵血吗?”不跳字。

    风君子坐在沙发上有点不高兴的说:“你管它是什么血,只要能用就行,韩紫英,这血究竟能不能用?”

    韩紫英看看瓶子,又看看我,又看看风君子,沉默了半天终于点点头,说了两个字:“能用。”

    108回昭亭言采薇,青青是子衿

    108回昭亭言采薇,青青是子衿

108回 昭亭言采薇,青青是子衿(下)

    这后半盘棋比前面半盘棋下的时间还要长。终于黑白分明的棋子都已撤去棋盘又恢复了初始时的空空荡荡这一局奇妙的手谈下完了。太阳已经升起很高阳光下的山谷一片明媚静静半跪着的绿雪是这明媚的中心。葛举吉赞活佛站起身来合什道:“这一盘棋下完了老僧也该告辞了。”

    风君子也举手施礼:“多谢佛爷赏光您老人家好像还没有问我的来历?”

    活佛:“正如你说──天下虚怀皆空谷何处高峰不入云?不问也就不问了罢。”

    风君子:“可是去年你却问过尚云飞。”

    活佛:“我那是担心石野这孩子如果他误入歧途将来不好向守正真人交代。”

    风君子:“歧途?那你应该管好自己的徒弟。……原来你早就知道守正和石野有关系为什么还要在广教寺逼问石野?”

    活佛:“因为我知道那天守正也去了齐云观却没有现身。”

    风君子:“守正也在齐云观?守正究竟是谁?是不是芜城中学的唐卿老师?”

    原来风君子怀疑唐老头就是守正他的确聪明虽然没有猜中却也不是毫无道理唐老头曾经是守正真人的弟子。只听活佛答道:“他不是守正不过你的猜测却很有意思。我既然不问你地来历。你又何必问我守正是谁?小施主自己事情还有很多老僧就不打扰了。”说完话活佛飘然离去山谷中只剩下风君子和绿雪。

    风君子还是坐在那里目不斜视没有看绿雪。这时绿雪站起身来说话了:“公子你今日与活佛下棋在棋盘上借高僧法力感应满山草木。绿雪就知道你想见我。我来了可你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绿雪的声音如黄莺鸣谷甚是悦耳动听她说话的时候我感觉连山风都悄悄停了下来。风君子却没有转头坐在那里答道:“你不在我眼前我怎么能看见你?”

    眼前?风君子的眼前是棋案!绿雪闻言轻轻一展身躯侧坐到棋盘上转过脸看着风君子两人的视线终于在空气中相遇。我看不见风君子的脸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表情。但我能看清他地动作。风君子突然狠狠的一脚踢在棋案上。棋案翻倒绿雪摔了下来正好落在风君子的怀中。她只出一声“嘤咛”嘴就被堵上了──风君子展臂抱住她低头就吻了下去。

    绿雪也不挣扎。而是仰起上身迎合……我有点不好意思看下去了。过了好久才听见绿雪低声说道:“上次我伤了公子你还生我的气吗?”

    风君子喘着气答道:“早就不生气了其实上次是我故意让你刺中的虽然很疼却伤不了我。对不起。我折断了你的神木刺。”

    绿雪:“已经春暖花开我的神木刺可以再生。……公子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我以为你打算忘了我。”

    风君子:“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以前都是我来找你这次是在等你见来我。”

    绿雪:“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觐止我心则夷!──公子教我读我已经都记住了。”

    风君子:“记住了就好。我本想你不来见我我就不去找你今天你果然来了……”

    这两人酸不酸?好好的对起来了。风君子也真能找台阶下。这哪是绿雪来找他分明是他堵在了人家门口。我在远处偷笑听见绿雪道:“公子!不要在这里──花丛后有人……”远远看去风君子的手已经伸进了绿雪的衣襟。

    风君子:“我们去神木林现在。”

    靠!被现了我闪人就是了少儿不宜地内容我也没兴趣偷窥。唉风君子和绿雪搞对象搞的高深莫测到头来神木林中要做的还不是凡人那点俗事!……无论如何他们和好如初总是值得高兴的事。

    ……

    接下来的日子风君子很忙除了上课时间之外几乎都见不到他地人影。也难怪天天要往那么远的山上跑能不忙吗?离夏至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五月份的时候菁芜洞天内又多了四枚成熟的朱果我都交给了紫英。是时间准备让风君子去取千年灵血了。

    “石真人我想和你商量商量这一次炼制九转紫金丹不仅需要千年灵血还想和你借个人。”这是在绿雪茗间凡夫子对我说地话。

    凡夫子已经是这家茶室的熟客他倒不是天天来但每个月总要来那么两次每次喝一杯茶和柳依依聊几句。我告诉过依依不要收凡夫子的钱搞地他反倒有点不好意思。我觉得绿雪茗间每天十杯绿雪茶的经营太单调了增加了一些东西。先是芜城最南端狮陀峰产的云雾茶它虽然珍贵却不像绿雪神茶那么难得五块钱一杯也是挺不错的。其次是茶点只有一样碳火烤白果这是那天我在昭亭山上和绿雪学的免费但是不多每客只有一小碟。

    这一次是凡夫子主动和柳依依打招呼要约见我就是谈九转紫金丹的事情。他说要借一个人我立刻想到了韩紫英或者是风君子我问他:“什么人?”

    凡夫子:“上个月我去过一次炼丹峰见到了我师弟丹霞生。你又给了他两枚龙丹当时你拿出来三枚是不是?”

    “是地。不够吗不够我还有一枚。”

    凡夫子:“够了够了。我知道这龙丹是朱果炼制的独味丹药我想问你你当初用了多少枚朱果炼成了多少枚龙丹?”

    “不是我炼的我当初给了一个人五枚朱果。她炼成了五枚龙丹。”

    凡夫子赞叹道:“那龙丹就算我师弟丹霞生去炼制五枚之中估计也就能成功两、三枚而她却五枚皆成。这炼药地功夫应该远在丹霞生之上这个人就是韩紫英对吧?我想借的人就是她丹霞生说过如果让她来炼药成丹的把握更大。”

    “丹霞生不是天下外丹第一吗?”

    凡夫子:“救人要紧现在不是争虚名地时候。丹霞生确实不如韩紫英这天下外丹第一的名号恐怕要改成第二了。石真人你也希望这炉丹药能够成功是不是那你就帮忙去求一求韩紫英。……我知道韩紫英如今在修行界的风评不佳她可能会有顾忌。请她不要有什么担忧轩辕派还是很佩服她的。”

    “那好吧我去和她说她应该能答应的。……还有上次对你说的事”

    凡夫子:“炼制黄芽丹的药材是不是。轩辕派历年来确有收集两炉不够一炉有余。等九转紫金丹的事情过去后我会要本门弟子再去收齐药材。总之给你两炉的药材就是了。”

    “两炉?一炉就够了。”

    凡夫子:“石真人有所不知轩辕派之所以有这么多黄芽丹的配药是因为多年来地朱果都给了丹霞生夫妇许久没有炼成黄芽丹了。我给你两炉药材也有点私心有个小小的条件。”

    “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凡夫子:“我知道你有一炉要还给孤云门如果另外一炉也成丹请分我一半。我这次调动轩辕门所有入室弟子到黄山炼丹峰。这么大的动作好歹对门中好有个交代。”

    “你调集弟子到黄山为什么?”

    凡夫子笑了:“九转紫金丹这种夺天地造化的灵药成药之时难道就不怕被人抢夺?炼丹之时轩辕派弟子将结成三层法阵将炼丹峰围住。”

    原来如此凡夫子考虑问题很周到他不仅想到了让韩紫英炼药更有把握而且想到了调集门下弟子去炼丹峰布阵防护。想到这里我说:“那我也去帮忙好不好?”

    凡夫子:“你去当然最好你不要在山下守卫而去山上护法。轩辕派弟子是不能上山的。”

    “为什么轩辕派弟子不上炼丹峰?”

    凡夫子:“人多了难免良莠不齐像正一门这样地高门大派也出了泽中这种叛逆。所以我下了严令轩辕派弟子只在山下布阵不放任何人接近丹霞夫妇的居所。而成丹之时最为关键不仅要小心人还要小心天所以还需要有人在那里守护。”

    “小心天?为什么?”

    凡夫子:“天机难测此等灵药有移换炉鼎之功恐于天命有违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具体会生什么事情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一切小心不会错。”

    “我什么时候去我要和韩紫英一起去吗?”

    凡夫子:“不必太早炼制九转紫金丹进火九日退符六日前后要一十五天。最后三天成丹之时你到就可以了。”

    ……

    第二天我去找韩紫英商量这件事去的不巧风君子前脚刚走他来找韩紫英拿走了两样东西一样东西就是丹霞生给我的寒露玉净瓶另一样东西居然是紫英地法器切玉刀。

    “他拿切玉刀干什么?”

    紫英笑了:“当然是去取千年灵血了。普通人放这一瓶血也要用刀割破手臂什么的。取千年灵物之血恐怕只有用切玉刀了。”

    关于切玉刀的来历有记。载:“西域献火浣布昆吾氏献切玉刀。火浣布污则烧之则洁刀切玉如蜡。”它是自古流传地法器三百年前机缘巧合被韩紫英得到据说是天下最锋利的宝刃。然而紫英以前只拿它当菜刀我也没看出它有如何锋利看来要用御器之法才行普通人是没有办法用它切金断玉的。

    我对她说了凡夫子的那一番话。紫英听完后微皱着眉头道:“请我去炼丹药当然没有问题。只是成丹之时恐怕会有麻烦。”

    “什么麻烦难道会有危险?”

    紫英:“凡夫子已经说了就怕到时候老天爷会来捣乱。如果真的有违天意凭你的能力是抗不住的需要请一位有通天彻地的神通高人才行。”

    “请谁呢?难道去请守正真人我和他不熟。”

    紫英摇头:“那位老神仙恐怕很难请到不过有一位小神仙你可以请。我是说风君子我总觉的这个人神通广大道法之玄妙不在当世高人之下。你去求求他如果他也上了黄山可能会更加稳妥。”

    我和紫英姐在知味楼地二楼办公室里说话正在这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风君子。风君子的脸色有点白说话时喘气也不均匀。关上门之后他从怀中取出寒露玉净瓶放在桌上吸了口气说道:“你们要的鲜血就在这里拿去吧。如果不够还有……但愿够了不要再找我要。”

    “这么快就拿来了?这就是千年灵血吗?”只见半透明的玉净瓶中装着满满一瓶红色的液体。看见这千年灵血我很是感慨。丹霞生收集九转紫金丹的药材最难得的就是这千年灵血然而现在我只担心他这一炉能否成功能成丹几枚。因为千年灵血还有再搜集药材却不可能了。

    韩紫英将玉净瓶拿到手中看了半天又打开塞子闻了闻脸上充满疑惑之色。见状我有点担心的问道:“这是千年灵血吗?”

    风君子坐在沙上有点不高兴的说:“你管它是什么血只要能用就行韩紫英这血究竟能不能用?”

    韩紫英看看瓶子又看看我又看看风君子沉默了半天终于点点头说了两个字:“能用。”

    风君子舒了一口气:“能用就行够不够?”

    韩紫英:“够了。”

    风君子:“那好我的事做完了切玉刀也还你吧。……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他说完想走我赶紧叫住他:“别急我们还有事。”接着我说了成丹时可能会有麻烦以及凡夫子与韩紫英的担忧。我希望风君子到时候能上黄山一趟最好带着黑如意。

    风君子听完之后笑了他笑着说:“有人花钱请我暑假出去旅游我当然高兴。这样吧来回的路费在黄山上的吃住门票缆车钱少说也要两千。我就不占你们便宜了就两千本应该是花完了找你们报销的可是我兜里没钱垫就先拿了。”

    紫英:“这不是问题钱我现在就拿给你。”

    风君子一摇手:“钱不用你给我到柳依依那里去拿只是和石野打个招呼而已。”

    紫英也笑了:“离放。暑假还有一个多月你可别还没到时候就都花光了。”

    我也笑了如果风君子真肯帮忙多花几千块钱算什么?我问风君子:“什么时候上山我怎么接应你?”

    风君子:“六月二十二日起炉十五天后成丹最后三天最为要紧。我会在最后三天赶到你也不用接应我我不想在轩辕派那些修行人面前露面。而你提前三天到也就可以了不要忘了你还要上课期末考试完了再走耽误不了什么。”

    风君子走了紫英却把我留下了。她低着头有点犹犹豫豫地说:“石野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在我走之前你能不能把柳菲儿请到知味楼来她的事情也应该告诉她了。不论九转紫金丹成与不成都应该有一个思想准备。你也应该有个思想准备。”

    “是啊是应该告诉她了可怎么说呢?”

    紫英:“是很难开口你放心我来说。不会让她太担忧的。”

    柳菲儿那里最近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我们班有一个小插曲。快到高中二年级结束的时候学校照例要评选三好学生以及各项积极分子之类的称号。因为马上就要升高三了这个时候很多事情很敏感早有传言说得到什么级别地三好学生。高考能加几分云云这个平时没有任何意义的评选竞争居然变的激烈起来。

    评选的形式上当然还是民主的全班同学不记名投票每个人可以投一票在纸条上写上一个同学的名子就可以。最终结果。我们班的校三好学生居然是风君子。不要误会不是风君子的人缘好也不是他得票高。实际上风君子只得了两票而已。其中有一票我知道是我投的至于另外一票估计是他自己。

    然而民主只是一种形式最终确定人选的还是班主任班主任地权威在此时显露出来。柳老师就是把三好学生的名额给了风君子没有管别人的得票高低。风君子笑嘻嘻的捧着奖状回家了却引起了另一个同学的不满这个人就是我们班地班花季晓雨。

    季晓雨的父亲是滨江派出所的所长而她母亲是市教委的办公室主任。季晓雨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对学校的事情说三道四总觉得自己有言权。这次她得票全班第一一共是十二票然而柳老师却力排众议把三好学生给了风君子她当然很不满跑到柳老师那里提意见。结果柳老师也没给她面子板起脸来把她训了一顿说地无非是“不要自以为是要多现同学的优点多认识自己的不足……”等等冠冕堂皇地话结果把季晓雨给训哭了回到教室的时候眼圈还是红的。柳菲儿虽然脾气温柔可是当老师的那一面威严还是有的。

    也就是在风君子拿回三好学生奖状的第二天下午我把柳菲儿约到了知味楼的君子居。她不知道有什么事总之我约她的时候语气很严肃她乖乖的答应了一定过来。

    ……

    “菲儿妹妹有一件事情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你最近一直没事那十年阳寿对你也没有影响并不是因为每天一杯地绿雪茶其实最主要的是因为三天一枚的这种黄芽丹。”紫英说话的时候放了几枚黄芽丹在桌子上屋子里都能闻到那特有的药香。今天紫英的话也有点奇怪她称呼柳老师为菲儿妹妹。

    柳老师的反应却并不是十分吃惊她只是噢了一声接着说道:“原来如此我早就疑惑依依给我喝的那种茶每三天就有一杯茶味特别香和另外两天的不一样。果然有问题紫英姐你今天告诉我这些有别的原因吗?”

    紫英:“有的这种药你总不能吃一辈子万一以后有什么意外你没有及时服药或者药断了早衰之症还是会作的。”韩紫英很小心的说出了问题所在却没有告诉她黄芽丹已经所剩不多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柳老师的脸色也变的凝重了她用疑问的眼神看着韩紫英却没有说话。紫英笑了笑尽量在缓和变的沉重的气氛:“现在有一个好消息石野打听到世上有一种药可以根治你的早衰之症。这个月末我就要去找这种药而下个月初石野也要去帮忙。如果找到了你就不用每隔三日服用这黄芽丹了。”

    柳老师:“这是好事呀。你们是因为知道了有这种药才告诉我真相的对不对?”

    紫英:“是地。早先是石野不让我说的他不想让你担忧。今天告诉你这些是因为──如果我们没有找到这种药希望你不要怪石野。”

    柳老师:“谢谢你紫英姐……也谢谢你石野。”

    紫英:“明天我就要出了所以今天我们大家聚一聚。一起喝杯酒祝我们好运。”

    她们说话的时候我一直静静的在听觉得自己有点插不上嘴这时候才应和道:“辛苦你了紫英今天这酒就算大家一起敬你的。”

    柳老师看看我也顺着我的话说:“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我地事情却让紫英姐这么辛苦。今天要多敬你几杯。我知道你们都不是一般人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

    紫英:“那好等一会儿阿秀过来就开席吧。今天我就不下厨了尝尝知味楼。那些厨师的手艺。这半个多月我不在心里也要知个底教他们做菜做了半年大家评价评价我教的怎么样。”

    知味楼的厨师厨艺虽然比不上韩紫英。但做的菜也是相当不错的。我、柳菲儿、韩紫英、阿秀四个人在君子居中喝酒喝的是知味楼。的特酿。紫英姐教厨师做菜却没有教他们怎么酿酒。知味楼卖的酒其实原浆还是老春黄。但紫英往里面加了特别地东西这东西当然不是原先的黄芽丹而是黄芽丹中的几味并不难得的配药喝出来的滋味居然和加了黄芽丹地酒一样难怪知味楼的生意会这么好。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大家都轮流给紫英敬酒紫英酒量很好虽然脸色已经艳如桃花但一双眸子还是很清醒。今天的规矩是把瓶喝。一人拿着一个酒壶每人只喝自己壶里的酒。喝着喝着渐渐喝多地人却是我。柳菲儿喝的不多而阿秀和紫英的酒量并非一般人可比。也许是心里有事又不好在柳菲儿面前表露出来这种喝法很容易喝多了。

    有七分酒意地时候君子居外突然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风君子。风君子不请自来笑嘻嘻的说道:“本来今天我是想庆祝自己得到了三好学生的称号想出来喝一杯。结果一到知味楼听说你们四个关门喝酒居然也不叫我一声我就闻着酒香来了。”

    阿秀答道:“你来晚了我们都已经快喝完了。”

    风君子:“你喝完了我还没喝快让个地方。”

    阿秀还要答话紫英站起身来说道:“我和阿秀都喝的差不多了风君子你接着陪石野和柳老师吧。你不是来庆祝得三好的吗?那你应该多敬班主任几杯酒。”

    紫英拉着阿秀退席又给风君子添了一副碗筷。当阿秀又拿了一壶端到风君子面前的时候风君子却摇手不要:“不用给我酒壶了我就喝石野壶里的就行。”

    柳老师:“我壶里的酒喝不了风君子替我喝点吧。”说着话举起壶给风君子倒了一杯。

    紫英和阿秀对视一眼眼神中似乎有点无奈又有点担忧。风君子才不客气坐下就喝酒吃菜。我的醉意已经很浓了风君子再一搅和又多喝了几杯就觉得头晕耳热今天地酒后劲特别的大。韩紫英进门添菜对柳菲儿说:“你们喝的都不少了石野好像喝多了应该去休息休息。”

    柳菲儿看了我一眼:“确实喝的不少了我们就散了吧。”

    紫英:“送石野找个地方躺会吧菲儿妹妹你家的新房就离这不远你送石野去那里休息休息可以吗?”

    柳菲儿:“好的没问题我这就送石野过去。”

    我摇着酒杯道:“我没事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学校。”

    柳菲儿:“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学校?听我的跟我回家。……风君子你也少喝几杯今天喝完酒千万别去学校上晚自习。”

    风君子:“你们走就走不用管我。这一桌菜不吃可惜了我再多喝两杯放心我是不会喝多的。”

    柳菲儿扶着我的胳膊下楼她家的新房就在滨江路对面的滨江小区里面走不远就到了。我们走后风君子一个人关上门喝酒吃菜很是享受然而过了没多久他突然把门打开了站在门口怒喝道:“韩紫英、石之秀给我滚出来。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的酒里下药而且下的还是**!你们不想活了是不是?”

    韩紫英和阿秀一直就守在君子居门外一脸尴尬之色。听见风君子开门喝骂阿秀小声道:“那不是**是龙丹。”

    风君子:“龙丹下酒不是**又是什么?”

    韩紫英:“没有想到你会来那酒不是给你准备的给你一壶新的你偏偏不喝非要喝他们壶里的。”

    风君子:“原来你给柳老师和石野下药。阿秀你怎么屡教不改呢?上次在神木林困了你那么长时间你还不明白道理?今天又故技重演。”

    韩紫英:“不要怪阿秀不关她的事今天的主意都是我出的酒里的药也是我下的。你要惩罚我吗?”

    风君子看着韩紫英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摇头叹息道:“你这么做终究有点不妥。唉我惩罚你干什么?你又是何苦呢准备准备明天出吧凡夫子会来接你。……你放心九转紫金丹一定会炼成的而且成丹绝对不止一枚。”

    阿秀突然插话道:“风君子你喝酒──喝多了的话我给张枝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你回去。”

    紫英眨了眨眼睛也说道:“不用麻烦张枝了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喝酒闷的慌我现在去请七心来请她陪你一起喝好不好?”

    风君子一瞪眼:“你们这都安的什么心?区区龙丹酒不能把我怎么样!别忘了我是谁?我是风君子!我要关门喝酒了你们别来烦我。”

    风君子真的关门继续喝酒好久都没有出来。韩紫英和阿秀等到最后终于决定敲门看看情况却现君子居的门没有锁而窗户是开着的风君子早就走了。他是从窗户走的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一幕场景我当时并不知道因为柳老师已经扶着我到了她的家中。

    ******

    本回内容趣味问答:风君子跳窗之后去了哪里?

    答案:a、回家打*飞*机。B、直奔红灯区。netbsp;

109回 云雨夫如何,天人对干戈(下)

    柳家在滨江小区不久前装修的那套三居室离知味楼不远不用十分钟就走到了。滨江小区是当时芜城最高档的住宅小区房子很大。柳家在三楼除了客厅、餐厅之外还有一间主卧、一间客房、一间书房。柳菲儿没有将我扶到客房中而是直接扶到卧室的大床上帮我脱了鞋柔声道:“你好好躺着我去倒杯水。”

    刚才上楼的时候我的脚步有点不稳柳菲儿一直抱着我的胳膊身体贴的很紧。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今天她的身体特别温软传来的气息也特别的有魅力。我本不想一直让她扶着我也不太好意思喝多了上她家休息但她一挽住我我就觉得脚下轻飘飘的不由自主的就跟她走了。我这是喝多了吗?怎么和以前醉酒的感觉有点不一样?

    说来也怪我一躺在床上酒似乎突然醒了感觉变的又清晰起来。这显然是柳菲儿睡过的床铺枕头上还留着她的体香。我深吸了一口气心跳没来由的快了起来身体也开始热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与冲动。

    我的心中突生警觉这**来的有些奇怪?我曾有过这种感觉那是我的第一次在菁芜洞天中与阿秀幻化的柳菲儿……难道今天这酒中有龙丹?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时间让我多想柳菲儿已经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她的脸红红的鼻尖上还渗出了细汗呼吸也是很不均匀。丰满的胸脯很诱人地起伏着美丽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难道她喝的酒中也有……?

    “石野快把这杯水喝了你呼来的气好热。”她托起我的后脑将水杯递到了我嘴边。我觉得酒已经醒了但确实很渴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你真渴了我再给你倒一杯。”她见我如此又将空杯接了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来。”我伸手阻止拉住了她的手腕。她的身体如触电般的颤了一下杯子也没拿稳落了下来。还好我的反应够快另一只手在空中接住将杯子防在床头柜上。

    “菲儿。你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地好快……你抱抱我好吗?我感觉有点慌。”

    这样的要求我怎能拒绝?我现在也疑惑了那酒里究竟有没有问题?因为和上次不太一样我们俩神智都是清醒的心情在很自然的萌动。管那么多干什么?既然乎于心。就自然好了我们本来就是恋人。

    我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她立刻软软地倒在我的怀里。微闭着眼睛不看我而红唇微微张开仰对着我吐出热息。我能读懂她的肢体语言我们亲昵是她很少主动这就是她想我吻她的信号。我脑中一热低头就稳了下去。

    这不是我们的第一次接吻却是感觉最消魂地一次。烫的嘴唇吮吸着彼此的湿润舌尖纠缠在一起酒息中地女儿香更加让人陶醉。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温柔的她变的热烈。热吻中我的手伸向她的衣摆她穿的是一件无扣半袖杉。

    我的手触摸到她腰间嫩滑的肌肤她出呻吟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背似乎是想把我地手拿开然而却用力按在了我的手背上。我的手向上从纤细的曲线一直抚摩到丰满的尖端从她的胸罩下滑了进去将那秀美的**满满的握在掌中可爱的樱桃已经微微硬迎接我五指的撩逗。

    早在前年我就曾触过她的**!当时我是附在歹徒体内的阴神。后来的日子里在青冥幻境中在指月妄境中我都曾与她缠绵。我的第一个女人是阿秀但当时我也认为是她。然而在现实中真正抚摸她的**这还是第一次。这一刻我已经等的太久太久了!

    我有点粗鲁的将她的外衫掀过头顶她半举起双臂好让我脱去它。我的动作有点笨乳罩的搭扣几次也没有解开索性手指一捻碎断了落下来她的上身完全**了。她羞呼一声侧过脸手臂却勾住了我的脖子。我们倒在了大床的中央我的体重完全释放到她娇嫩的身体上。又是一番窒息般的交吻我的手摸索着向下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我手指一捻她下衣的带扣也碎了……

    菲儿美丽的眼迷离的看着我似痛苦又似渴望的表情脸上红晕如潮嘴中吹气如兰我身心炙热的快要融化……**的声音在静静的房间回响起伏的快感传到神经末端享受着幸福与痛苦一次又一次如登仙境。喉咙很干用香舌不断滋润着甚至在轻轻的撕咬。……最后一次**来临时我抱紧她的细腰紧密忘魂的爆炸后轻声喊着彼此的名字一起在欢爱的云端里漂浮。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我们的身体仍然紧贴在一起她躺在我的臂弯里一条修长的**也勾在我的身上。我一动她也醒了一双眸子羞羞怯怯的看着我一只手在的胸口软绵绵的捶了一下低道:“你好疯狂……”

    ……

    我一度非常想问问紫英那天的酒究竟有没有问题?可是第二天紫英已经走了她随凡夫子去了黄山炼丹峰。风君子那天也喝了我和柳菲儿酒壶中地酒。然而事后他什么都没说。过了几天我自己似乎想明白了决定不再追究。无论那酒中有没有龙丹生的这一切不正是我和柳菲儿都想要的结果吗?很久以后紫英才主动跟我坦白那天的酒她确实做了手脚但是她下的药。只是让人动情未必可以乱性。之所以会生那一切完全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我和柳菲儿成了真正地恋人在那个时代那种地方我们的身份是不合适的而未婚男女的这种行为在当时也是不合世风的。我们很小心的来往独处时的欢娱是彼此共有的秘密。在我出去黄山的前一天夜里我和她又度过了漏*点缠绵的一夜。天快亮地时候她偎在我的怀中说道:“石野其实那天你们告诉我有一种灵药可以治疗早衰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你心里有事。你的神情并不是高兴而是担忧。是不是我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你只是不愿意告诉我。而那种灵药是不是十分难得你并没有把握找到?”

    我伸出胳膊把她搂住用手轻抚着她光滑如丝地后背。柔声道:“不要担心那么多我相信你一定会没事的。我明天也要走了几天后就会回来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菲儿:“我只想对你说一定要小心。如果找不到药。放弃就放弃总之你和紫英姐都不要有危险。就算没有十年青春我还是我。现在我已经能面对这一切了。”

    聪明的她早就隐约察觉到这一切的真相。我选择了不告诉她不让她担忧她也选择了不说出来不增添我地担忧。那天她主动让我抱她我就拥有了她也许正是她的一种表达方式或者是在即将失去十年青春前的一种选择。当我要出地时候她终于说出了这一切告诉我不要太勉强去冒险。

    ……

    “丹霞道友令夫人和孩子哪里去了怎么不在炼丹峰上?”

    “成丹之时。恐此地凶险我们夫妇虽然不怕但那孩子体弱不能受惊扰。我夫人带着孩子下山了住在屯溪市的闹市之中。”

    这是在炼丹峰我和丹霞生坐在那处绝壁凹陷平台上的房屋院子里说话。此时韩紫英炼丹已经过了一十三天还有最后不到两天的时间就要成丹了。凡夫子带领轩辕派弟子在炼丹峰四周布下三层法阵连一只猿猴飞鸟都不放过来而我和丹霞生则守在丹房门外。

    算算时间风君子也应该来到了黄山他不是和我一起走的。风君子选择了一种最能掩人耳目的方式参加了一个黄山四日游的旅行团现在应该就住在山上。这么多天来一直风平浪静没有什么事情生至于山下用不着我们操心。看着天边的灿烂的晚霞我叹道:“丹霞道友你们夫妇真会选隐居地地方这里简直是人间仙境。如果九转紫金丹炼成你的儿子得救这一切就更完美了。”

    丹霞生:“但愿这一炉成丹能得两枚以上也不枉石真人和石夫人这一番心血。”

    “夫人?你说韩紫英?她还没嫁人呢?”

    丹霞生笑了:“妖女惑乱终南又挑起石真人与七叶相斗终南派掌门给正一门写信……此事已传的沸沸扬扬我见到了韩紫英就知道她不是传言中的那种人。如今你还能再弃她吗?她不是你的人也得是你的人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丹霞生的话和七心曾经给我写的纸条意思是一样的。我心里完全明白可不想再淡论这个话题改口问道:“凡夫子掌门和韩紫英都说成丹之时最为凶险为什么到现在一直风平浪静?”

    丹霞生:“但愿天意垂怜一切顺利就好。”

    “对了给我千年灵血的那个人有一个要求丹霞道友有什么意见吗?”

    丹霞生:“如果成丹三枚给那位高人一枚?我毫无意见。石真人让我猜一猜你那位朋友一定是个千年妖物吧?他把他的血给你就是想交换一枚九转紫金丹好让他移炉换鼎修为大成。……你不需要回答结交妖物修行界比较忌讳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以后不会再提。”

    我摇了摇头:“我那个朋友不是什么妖物是个人。至于他的来历身份我不能说其实我也说不清楚。”

    丹霞生:“不说就不说我本就不该问的。来喝茶。”

    说话的时候山间起风了开始的时候风并不大但是在山崖间掠过出呜呜的声音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嘶叫。这风很怪一旦开始就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减弱的迹象一点一点的在增强。半夜的时候满山都传来呼啸的声音。由于我们在的地方是山壁中的内陷之处外面的风虽然大屋里感觉还不是十分明显只是听着风声越来越尖厉丹霞生的皱头紧锁起来。

    这一夜我们都在厅堂中静坐随时保持着警觉。天快亮的时候已经能听见外面的院门被风吹的乱响然后就听见啪的一声门栓断了。丹霞生跳了起来从身侧拿起一件东西。这东西有三尺多长是一根由粗到细的棒子最粗的那一头还有一个圆盘大小南瓜状的扁圆球体看材料非金非玉却隐隐闪着银光。这是他的师传法器──药王杵。

    见他亮出法器我也掏出青冥镜和丹霞生一起推门顶风走了出去到了绝壁的平台之上。走到绝壁边缘才知道外面的风有多大如果是普通人根本站不稳。我走在丹霞生前面到了山崖前就听见丹霞生在后面喊了一句:“石真人小心。”

    不用他喊我也感觉到了我神识感应到空气中就像有一把无形的刀从远处卷在风里飞了过来悬崖上一棵碗口粗的松树无声的被切断了然后我胸前的衣服就开了个口子露出了里面完好的皮肤。我倒没有避因为我能感觉到这无形风刃虽然威力不小但它破不了我的金龙锁玉柱。

    “风中有刃从天卷来山下的法阵无法挡住就需要我们两个来抵挡了。石真人暂且退后。”丹霞生沉声说道。

    闻言我退到了院门前就听见啪的一声已经被风吹开的门板上莫名其妙被风劈出一道口子来。这风确实怪异而且就是冲着这所房子来的。丹霞生说他先出手我也不和他争先看看他的修为如何再说。

    丹霞生一伸药王杵将尖的一端向前药王杵的尖端出一阵奇异的颤动。这颤动无声但却有肉眼可见的波动在空气中四散开来随着这波动的扩散我也看见了一道又一道如裂隙般的空气旋涡随着风不断向这里涌来这就是刚才打在我身上的那种力量它像无形的刀口一样。

    药王杵中出的波动范围恰恰挡住了丹霞生身后的这所房舍这无形风刃飘到近前与药王杵的颤动波撞在一起纷纷化为一股股小旋风散去。这丹霞生果然有两下子看他出手虽然不比我高明多少但至少不会在我之下。见他施法我也不能闲着一举青冥镜白光在身前五丈之内散出来照出了无形风刃有形的影子。

    丹霞生见我出手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大面积施法而是收起了那一片波动。手中舞动着药王杵三尺长的药王杵就像一根轻巧的银针银针的尖端出一道道冲击波一般地力量。击碎风中的无形之刃。我们两个人第一次出手配合却很默契我用青冥镜照出来袭的危险他用药王杵一一化解这样要省力许多。

    渐渐的风中的气刃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强劲丹霞生抵挡也越来越吃力了。我见状一催青冥镜青冥镜飞到了丹霞生的身前上方一阵旋转出地白光变得不均匀起来形成一层层波动向外散也击碎了不少稍弱的风刃只留下少许最强劲的让丹霞生阻挡。现在我成了主力丹霞生可以稍微歇一歇。

    我们就这样在院们前轮流施法。到中午的时候风越来越强。变成了如怪兽般厉笑的声音。我们的脚步渐渐往后退已经退进了院子守在大厅门口院门已经完全碎了院墙也是千疮百孔。但房舍在我们的法力保护下还是完好无损的。庆幸的是这风刃密集到一定的程度就不再增加我和丹霞生轮流出手也能坚持地住。现在已经是炼丹的最后一天只要挺过去就行。

    我叫丹霞生站在我身后。防止一不小心被风刃所伤因为我的金龙锁玉柱不怕风刃。丹霞生在我身后说了一句:“这就是老天爷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恐怕没这么简单你看看天上。”

    按时间。现在早已应该天色大亮但是天上还是白茫茫的一片云层翻卷越积越厚就像在炼丹峰上又堆出了一座云山。然后听见隐隐地滚雷之声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雨点像箭一样密集随着风势就被卷入到这绝壁的凹陷之中。雨点打在院墙上如密密麻麻的子弹一般居然还出叮当的声音。

    这雨点不如风刃那么凶险。却要密集的多。它也许打穿不了强壁但可以伤人身体而我和丹霞生是不能退到屋子里地后面丹房中的韩紫英现在也不能受任何惊扰。还好有我的金龙锁玉柱护住了身后地丹霞生很多雨点都打在了我身上虽然伤不了我但浑身也是一阵酸麻。没办法只能咬牙硬抗。

    与天斗法不像与人斗法几乎没有任何技巧而言全凭一身法力神通硬抗。炼丹峰绝壁上的这一处险地就像风雨飘摇中的一叶轻舟我和丹霞生尽量护着它不至于被风雨吞没。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许已经到了下午。我心中暗暗叫苦:“风君子呢?这小子哪去了?他总不会是真到黄山来旅游了把我放这不管了怎么还不出手?”

    我刚刚想到风君子就听见天上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密集的云层就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一道金蓝色的闪电直劈向我们的头顶。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式的一催青冥镜青冥镜收起了白色光雾射出一道耀眼的光柱迎上天空地闪电。闪电劈在光柱上打得青冥镜一阵乱颤空气中散出焦糊的味道。紧接着云层一阵翻滚又是一道闪电劈来。

    我冲丹霞生喊了一句:“你挡风雨我抗云雷。”这时候我们不得不分别出手了。云层不住翻滚闪电一道接着一道青冥镜在空中颤动越来越大而我的身体里就像一道道电流乱窜变的麻木疼痛起来。

    眼见坚持不住丹霞生大喝一声一甩头簪落地变得披头散。他大踏步走到院门前倒转药王杵将那个圆球向上。药王杵出一片赤色霞光这霞光像一圈圈光环向外推了出去扩散到十丈方圆连远处的云层都照红了。不仅挡住了风雨连天上的闪电威力也减弱了很多。这时丹霞生终于尽全力施展出他的独门法术──绝壁丹霞。

    霞光灿烂照射的整个石壁中的空谷都熠熠生辉就像燃烧着光和热。看来丹霞生心意坚决不惜代价也要守护丹房让韩紫英安心炼制九转紫金丹。天光渐暗而山谷中的丹霞之光一直大盛。当天幕完全变暗之后突然高空云层剧烈的旋转起来旋转中分出一道道裂口有数不清的闪电如同一片光雨从天罩了下来护住洞口的那一片丹霞一阵波动感觉就像要碎裂丹霞生又出一声大喝。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鲜血。

    就在这紧要关头炼丹峰对面地莲花峰上传来一阵龙魂咆哮之声一道明亮的黑影直扑炼丹峰而来。黑影怎么会明亮?因为它穿过天空的时候云层避让。闪电撕鸣在这个背景下衬托的黑影相当醒目甚至给人一种明亮的错觉。黑影瞬间已经到近前那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形状。

    丹霞生绝望地惊叫一声:“石真人快退退到丹房门口不要管我了一定要死守丹房。如果我倒下你一定要挺住。”

    我也大喝一声:“丹霞生你退回来那是朋友。来帮忙的!”

    我们两个人看见天外飞龙感觉是不一样的丹霞生是一片绝望而我心中则是一阵狂喜。我认出了这黑龙正黑如意中两条黑龙之一。由于没有大小比较我不知道是大老黑还是小二黑?风君子终于出手了。

    丹霞生收起丹霞法术气喘吁吁的退到我的身边坐下他的肩头额角还有大腿上都有几道血口子那是钻进来的风刃划伤的。龙魂出现。既不靠近也不走远就在平台外的洞口前盘凯。还出一阵阵无声的嘶叫震地人心神欲裂。龙魂时而有形时而无形就像一片黑雾般挡在了洞口雨箭和风刃都被拦在了外面。

    龙魂挡住了风雨天空的霹雳声更加密集一道道闪电交织着射了过来将洞口的黑雾撕开一个个口子仍有不少劈到了我们眼前。我上前一步举起青冥镜。青冥镜的镜面陡然旋转向外散就像扩大了一圈变成了几间房子大小将我与丹霞生以及身后的房舍都罩在下面。闪电劈在光圈中一一被反射回去。此时虽然辛苦但也比刚才轻松了很多。

    但我这样一来等于天上劈下来地闪电和我青冥镜反射回去的闪电都打向了龙魂黑雾。我觉得黑雾涌动中出一阵阵痛苦的嘶鸣。不知又过了多久丹霞生又站了起来到我的身侧对我说:“石真人你休息一会换我来。”

    我收起青冥镜圆光丹霞生一举药王杵绝壁中的霞光再度灿烂。这霞光一起龙魂咆哮一声突然收起黑雾飞回到莲花峰上。风君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在这个时候收回了龙魂?难道龙魂也顶不住了?

    丹霞生此时惊呼一声:“不好我地霞光和黑龙的法力相克不能同时施法!”

    原来如此难怪风君子把龙魂收回去了。我赶紧举着青冥镜上前帮忙所有的压力又回到我们两个地身上。这时就听见莲花峰顶的莲花石阵中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一道黑气直冲云宵又盘旋而下。我这才知道刚才出来的是小二黑现在大老黑终于出现了因为这条龙魂的身影整整大了一圈。

    大老黑并没有靠近这片洞口而是在炼丹峰顶上快的转起圈来。它越转越快渐渐的连身形都看不清了留下一道道黑色的雾影。这雾影越来越密变成一片黑色的云盘。这云盘展开笼罩在炼丹峰顶上如一顶华盖。看见这华盖云罩山地情景我突然回忆起风君子在昭亭山背诵“化形篇”的那天夜里昭亭山顶也有云如华盖。只不过当时的华盖云是白色的不像大老黑搞出来的这种黑漆漆、乌突突的难看。

    这华盖云展开炼丹峰上空满天黑气与金光乱闪天上的霹雳几乎全被挡住了半空中的雨箭也几乎消失了风刃减弱了不少。我和丹霞生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对付这微弱的风刃也有点吃力但勉强还能坚持。

    风刃越来越弱我和丹霞生也觉得越来越虚弱。就在快支持不住的时候风刃突然停住了天上的黑云华盖裂开了一道口子一线金红的霞光照射下来。紧接着黑云散去露出了满天的云霞太阳已经在地平线上升起。眼前是一片黄山日出的美景哪还有一天两夜来那凶险无比的痕迹?

    一切就这么过去了?确实一切都风平浪静了!看见霞光升起丹霞生收中的药王杵落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墙根下大口的喘气。他受伤了而且消耗比我大的多我毕竟占了金龙锁玉柱的便宜风刃和雨箭都不能直接伤身。

    只听丹霞生喘了一会儿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龙魂黑龙魂什么人能够操纵?难道是传说中的黑如意吗?如此神通法力石真人你是不是请守正前辈来了?”

    我也坐在地上喘着气答道:“那人不是守正他是我的朋友就是给我千年灵血的那个人。你不要问了。”

    丹霞生:“真是多谢他了。总算过去了不知道九转紫金丹炼成没有时辰也到了。”

    这时我们听见后堂传来脚步声紫英推门走了出来:“石野丹霞你们好像都受伤了。我这次来特意带了两枚黄芽丹你们快服下吧一人一枚。”

    我们两个本已接近虚脱一见韩紫英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抢步上前问道:“九转紫金丹呢?炼成没有?”

    我们在门外历经辛苦韩紫英炼药显然也不轻松。在丹房中一待就是半个月她的神色也是相当疲惫憔悴明媚的眼睛中有了血丝嘴唇也变成了白色。她轻轻点了点头:“炼成了。”

    “几枚?”我们齐声问道。

    韩紫英憔悴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三枚。”

    三枚九转紫金丹有夺天地造化之功的九转紫金丹。丹成之时天云变色风雷激荡这黄山之上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天人激斗。然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挽救两个普通人的性命与青春。

    ……

    在黄山开往芜城的火车上紫英疲倦异常终于挺不住睡着了。她实在是太累了炼制这九转紫金丹的时候她承受的压力也实在是太大了。我虽然也很累但是却很兴奋因为一切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我、丹霞夫妇、风君子都得到了九转紫金丹而最辛苦却无所求的是韩紫英。

第十卷 在田篇 110回 忘情朝天吼,一水停川流(上)

    第十卷

    在田篇

    110回

    忘情朝天吼,一水停川流

    紫英靠在我肩上睡着了,发丝散落到鼻尖。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又怜又痛的感觉,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用手臂轻轻托住她的脑袋,让她好好的睡一觉。

    我们为什么要坐火车?这是凡夫子和紫英商量的结果。我们不怕普通的小偷强盗,却怕修行界的高人来抢夺。所以选择回去路程以及交通工具,不能在僻静处独行,而要混在普通人最多的地方。修行人不能在闹市施法惊世骇俗,而火车是最好的掩护。

    轩辕门弟子分成两路,一路到屯溪市中接丹霞夫人母子,一路仍在炼丹峰下布阵。掌门凡夫子亲自上山,去照看丹霞生的伤势。九转紫金丹服用之后,药力要持续很长时间,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凡夫子还要留在炼丹峰给他师弟一家护法。如此安排,就分不出人手来护送我和韩紫英了,就算派普通弟子凡夫子也不放心。但我与紫英归心似箭,一人收好一枚九转紫金丹就要赶回芜城。风君子也应该跟在我们后面回来了,但是我没看见他,这一次他本人一直没有露面。

    从黄山市到芜城,坐火车需要五、六个小时,我只觉得时间过的特别慢,恨不得跳下车施展神行之法,自己一路跑回去。紫英在我怀中只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她用手揉了揉眼睛,理了理头发对我笑了:“你一直抱着我吗?累不累,你也休息一会吧。”

    “我不累。你辛苦了,这枚黄芽丹,你赶紧服下吧。”说话间我把一枚黄芽丹放在紫英的手心。这正是紫英在山上给我地那一枚,我没有服用,就是留给她的。

    紫英:“你怎么没吃?快吃了,我看得出来你的神气虚弱。”

    “我没事,你更虚弱。让你吃你就吃。听话,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紫英:“好的。我听话,我就服了这枚黄芽丹还不行吗?……来,你靠在我怀里休息一会。”

    见她听话的服下黄芽丹,我和她换了个位置,让她坐到靠窗的座位,而我在她身侧靠在她怀里小睡片刻。我们没有买卧铺车厢地票,倒不是为了省钱。而是硬坐车厢人多,这样对我们更安全。

    她将我的头抱在胸前,我很舒服地闭上眼睛。这时紫英低下头在我耳边悄悄的说道:“小野,我有话对你说,你别睁开眼睛,也别说话,听着就行。”

    她说话的时候暖暖的气流吹在我的耳朵上,弄的我痒痒的。我依言没有作声。闭着眼睛静静地听她说话——

    “天下炼药的高手,我确实没有见过强过我的,有些事情丹霞生和凡夫子可能不太明白,但是我心里清楚。什么人去炼制九转紫金丹,区别只是成功与不成功,而决定不了成丹多少。一炉成丹几枚。是由药材的品质决定的。用千年灵血做药引,只能成丹一枚,这我也改变不了,但是这次居然成丹三枚,只能说明一件事——风君子给我的血根本不是千年灵血。”

    什么?风君子拿来的不是千年灵血!我正想发问,紫英拍了我一下,小声道:“不要动,也别说话,你就这么睡着听我说,眼睛也不要睁开。”闻言我没有动也没有开口。她又接着说道——

    “一炉成丹三枚。丹霞生和凡夫子都对我佩服的不得了。可是我清楚,炼成丹药是我地功劳。但用千年灵血做药引一炉成丹三枚却超出了我的能力。千年仙人血能成丹九枚,千年灵血能成丹一枚,那么风君子给我的药引既不是千年灵血也不是千年仙人血。其实我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他自己的血。”

    什么?风君子自己的血!难道不是绿雪的?我闻言身体微微一动,紫英又轻轻拍了我两下,示意我保持沉默,仍然伏在我耳边小声地说——

    “拿到那瓶鲜血我就觉得很奇怪,风君子去取血的速度太快了。我精通天下药性,当然不会不认识人的鲜血,风君子给我的那一瓶就是一个人的鲜血,不像是千年妖物的。我闻了,后来又特意找阿秀来闻了,阿秀的灵觉十分敏锐,是绝对不会有错的,那血中就是风君子的气息。风君子不说,我也不能点破,所以也没有和丹霞生说清楚。这种事情,应该是风君子本人的一个秘密,他地出身来历绝不简单,如果传出去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我应该替他保密,但是我们之间没有秘密,所以我只对你一个人悄悄地说。你知道了就行,以后不要向别人提起,你也不要再问我。……你交了风君子这样一个朋友真是奇遇,以后要注意多与他相处。”

    紫英这是在提醒我风君子的来历一定十分特别,而交这样地朋友对我也十分有好处。只是她不清楚,风君子和我的关系不是遇事帮忙的朋友那么简单,说起来我是他的丹道弟子,他就是那个罩着我的师父。风君子的血,妙用居然超过了天下难得的千年灵血,那他这个人,恐怕问题就更多了。然而这些话还只有问他本人才能搞清楚,而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自己不愿意说的事情再问也没有用。

    火车发出单调沉闷的声音,紫英将我的上身半抱在怀里,轻轻有节奏的拍着我的后背。胡思乱想中,一股倦意袭来,我也睡着了。这是几天几夜来我第一次合眼,其实现在以我的修为可不必睡觉休息,但我也实在太累了。我这一睡时间不算短,直到火车停在芜城站的时候,紫英才将我叫醒,我们该下车了,我抬头看了看窗外,车窗外居然是狂风暴雨。

    风很急。雨也很大,远处还隐隐有滚雷之声。虽然不是炼丹峰上的那种风刃雨箭,但迎接我们地芜城风雨也是相当的猛烈。在芜城下车的人不多,我和紫英在站台上停留了片刻前后看了看,人很快就走空了。

    “风君子不在这趟火车上,我们先走吧。”

    出了火车站的检票口,我和紫英都皱起了眉头。狂风暴雨吹打着四周的树木和建筑上的广告牌此起彼伏的乱响。若大地站前广场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人影。如果在一个风和日丽地晴天,这里应该是很热闹的地方。蹬三轮车的、摆小吃摊的、甚至是杂耍卖艺的随处可见。然而今天,却显得很是凄凉,连远处的马路上只是偶尔才有车辆驶过,大多数时间看不见一个行人。也是,这种风雨连雨伞都撑不住,能不出门的今天都不会出来。

    “石野,这种情况对我们很不利。以最快地速度赶到梅氏禁地。将九转紫金丹先放在那里才安全,不能带在我们身上。我临走时已经通知过阿秀,叫她在梅氏禁地等着接应你。”紫英的神情很紧张,无意之间说漏了嘴,她早知道阿秀和梅氏禁地的关系,甚至提前告诉阿秀在梅氏禁地等我。

    现在也没时间追究这些,何况阿秀的来历我早已心知肚明,也知道她能出入菁芜洞天。从这里到菁芜洞天路并不远。从火车站出来。沿句水河东岸的国道向南走两到三公里,再向西穿过一座鳌峰桥,走不远就到了我们学校的南门外。鳌峰桥上就可以远远的看见龙首塔的塔身。

    走上鳌峰桥地时候,发现句水河的水位已经涨的很高,而且水流十分怪异——自下而上在倒流!我当时不知道,这便是芜城六十年一遇的奇观——青漪涨潮。大潮从青漪湖涌出。流入青漪江,青漪江的水位越来越高,而句水河的下游是流入青漪江地,因此导致了这一奇异的河水倒流现象。我却没有时间去关心河水,因为在桥的西端,风雨中站着一条人影。

    此人穿着一身白色劲装,衣角还在风中飘动,密密麻麻的雨点一滴也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身前上方,一条赤色的长鞭于空中舒展。看见这条赤蛇鞭,我就知道那是七叶。坏了!四下无人。七叶此时出现拦在前方。分明就是要找我的麻烦。紫英也看见了,小声道:“不可力敌。我们赶紧退回去,这里离闹市不远,绕回到人多的地方。”

    我们想回头然而脚步却没有移动,因为就在我们转身的时候,鳌峰桥地东端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一个人。这是一个年轻女子,穿着一件粉色地连衣长裙,这长裙左肩无袖,露出她嫩藕般的手臂,而右肩到腕地衣袖却是完完整整,有点像晚礼服。她站在雨中,长发已经完全湿透了,而衣裙也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性感惹火的身材曲线。她现在的样子应该淋的跟落汤鸡差不多,然而看她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在乎,带着娇滴滴的笑容。这人居然是好久不见的绯焱。

    七叶与绯焱,一前一后,将我与紫英困在了鳌峰桥上。今天怎么这么倒霉?眼看远处已经见到了龙首塔的塔尖,却遇到这两个煞星,任何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还是绯焱先开口说话,她用手捋了捋湿漉漉的长发,笑着道:“韩紫英,石野,我们又见面了!近来一切可好,有没有想起过我绯焱?”

    我上前一步拱手道:“绯焱,今日拦我去路又是为何?要想聊天的话改天换个地方好不好?这大雨中不太合适。”

    绯焱:“你以为我愿意陪你们淋雨啊?我问你,你答应还我的那一炉黄芽丹在哪里?现在赶紧还来。”

    紫英也上前道:“我们答应你的,就一定办到。你再给几个月时间,我好采药炼丹。”

    绯焱:“不行,我已经没有耐心了,今天就想要。……没有是不是?没关系,把九转紫金丹交出来,我就放过你们。”

    靠!她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居然知道九转紫金丹已成,我和紫英心中都暗暗叫苦。这时桥的另一侧远远传来七叶冷冷的声音:“孤云飞燕,你也想插一手?不好意思,九转紫金丹是我欲得之物。石野,你将九转紫金丹交出来,我们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如果你今天不交出来,你就永远下不了这座桥。”

    风雨声中传来绯焱的娇笑声:“七叶,看来你知道的还不是很清楚。我不和你争,他们身上有两枚九转紫金丹,你我一人一枚,皆大欢喜,好不好?”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紧,看来轩辕派弟子也是良莠不齐,有人泄露了消息,如此隐秘的事情绯焱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两人隔着一座桥对话,居然商量起分赃来了,而将桥上的我们当作空气一般毫不在意。此时韩紫英高声道:“七叶、绯焱,我们身上确实有两枚九转紫金丹。但是有一枚要用来救人,无论如何不可以交出。至于另外一枚,可以商量——我可以交出一枚九转紫金丹,也省得你们动手来抢。我想二位自己先商量商量,我倒底把九转紫金丹交给谁?”

    我在紫英耳边悄声问:“真要把风君子那一枚交出来吗?”不跳字。

    紫英微微摇头在我耳边道:“这两个人我们都不是对手,先拖时间,再想办法,如果他们自己斗起来更好。”

    只听七叶答道:“韩紫英,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狡诈?想要我与孤云飞燕相斗不是那么容易!直接打败你们两个不是更好吗?”不跳字。

    韩紫英转身面对七叶的方向:“七叶,我们的修为不如你,动手斗法自然不成。但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五百年的修为拼得性命不要,舍命一击也可以伤你。如果你们其中一个人受了伤,恐怕就不是石野的对手,也就更不是另一人的对手了。不仅九转紫金丹得不到,性命也要去半条,何苦呢?”

    第十卷在田篇110回忘情朝天吼,一水停川流

    第十卷在田篇110回忘情朝天吼,一水停川流

第十卷 在田篇 110回 忘情朝天吼,一水停川流(下)

    第十卷

    在田篇

    110回

    忘情朝天吼,一水停川流

    紫英这番话说的不知真假,那两人都没敢贸然动手。只听七叶道:“就算你舍命一击,也只能伤一人而已,仍然保不住九转紫金丹,这又是何必呢?那丹药和性命相比,还是性命重要,交出来吧。”

    绯焱也说:“舍命一击?哦,有这么回事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就算你能,也只能伤一人,你到底想伤谁呀?为了一颗丹药不值得吧?不少字”

    紫英在如此紧张的时候居然也笑了:“我也不知道该与谁动手,你们谁先出手我就伤谁!我看还是不要把事情逼到这一步,你们商量商量,我自愿让出一枚九转紫金丹。”紫英说话的时候用一根手指在我的手心写着什么。

    绯焱笑道:“七叶,看来我们还真需要商量商量了?”

    七叶沉声道:“绯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时之间鳌峰桥上众人都沉默了,只听见风雨声更加激烈。良久之后,还是绯焱娇笑两声先开口:“终南七叶,我久闻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仪表堂堂,修为通天,奴家十分倾慕。所以我决定了,那一枚九转紫金丹就让给你吧,希望你以后不要忘了我这个小女子对你的好。……韩紫英,你还不快把九转紫金丹交给七叶。”

    靠!最毒妇人心啊。韩紫英与绯焱都是聪明伶俐的女子,紫英抛出诱饵,绯焱不上当。如果这一枚九转紫金丹真的交出去。事情恐怕更麻烦。我这时上前一步道:“既然如此,我就只有从命了,七叶,这一枚九转紫金丹你接好了。”

    我和韩紫英就在这一瞬间动手了!我扔出去地不是九转紫金丹,而是光芒陡现的青冥镜。青冥镜没有直接打向七叶,而是在我身前展开光圈,光圈中一道光束如箭直射七叶。而紫英在我身后抽出切玉刀。虚空中急速的挥舞,一连不知道劈出多少刀。每一刀劈出去。与雨水相击,都溅起一条彩虹般的光芒,而这一片片飞旋的彩虹就像锋利的波浪薄片,满天飞舞着向绯焱扑去。

    想动手,就得出人意料!绯焱与七叶显然没有料到我们会在这个时间出手。也许是紫英刚才的话让绯焱有几分忌讳,她并没有硬碰硬地与满天飞虹相斗,而是一飘身退出很远。七叶见我的光箭射来。赤蛇鞭扭曲着出手,一道红色地鞭网挡住光箭,紧接着鞭梢前吐,砸在我身前的光圈上。赤蛇鞭打来,青冥镜发出的光圈,还有我与韩紫英的身影,都在空气中碎裂了。

    我和紫英早已不在桥上。刚才这一连串动作都是我们暗中商量好的,目的就是为了逃跑。我们不能与这两大高手硬碰硬的斗法。先让韩紫英唬住其中一个,我再用青冥镜制造一个幻象掩人耳目,好争取一刹那地时间逃走。这里离菁芜洞天不远,逃到梅氏禁地之中就安全了。

    眼看我和紫英已经逃到龙首塔下,只要一入水就没事了。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红光从半空射来,是七叶。他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我是第一次看见修行人御器飞行,他的身形与赤蛇鞭中的赤蛟之魂一体,裹挟着红光从天而降。此时不得不全力硬拼了,我和韩紫英同时动手,切玉刀发出夺目的银月弧光,如电击一般直射空中的七叶,而青冥镜的边缘散出一圈网罩般交织的白色光幕,从四周罩向空中地红光,这是我能用青冥镜施展出最厉害的攻击法术——罗网收魂。

    只听见半空中一声怪笑,赤蛇鞭展开。鞭身直接击在切玉刀上。而红色鞭影分出,与我的白色光网撞在一起。我和紫英全力一击也是非同小可。七叶在空中翻了个跟头飞了出去,远远的落在龙首山的半山坡上。而我和紫英更惨,身形大震向后打了几个滚挣扎着站起来,我只觉得全身酸麻几乎站立不稳。我的身体尚且如此,紫英就更不用说了,我扶住她地时候她全身还在发抖。

    七叶是坐在山坡上,并没有起身,而是一挥赤蛇鞭,鞭身发出怪异的撕鸣,从一条变成了两条,突然多出了一道红色的虚影。这虚影出现,就像一条狰狞的大蟒,从山坡上向我们直扑过来,满天的风雨几乎都被这赤蛟之魂吞噬了。这是七叶的赤蛇鞭中最厉害的法术了,我和紫英只有全力防御。切玉刀悬在空中,刀身陡然变的明亮耀眼接近于透明,刀尖直指赤蛟之魂的来势。而我的青冥镜则飞到我和紫英地头顶上,镜面反转冲下,发出白色地光罩把我们都护在其中。如此,不知能否抵挡赤蛟之魂?

    事实却没有给我答案。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半空中传来龙魂咆哮之声,又有一个人裹着一团黑雾从天而降,而在他身后的半空中,黑色云气翻滚。来者不是黑山老妖,而是一身泥水地风君子。我和韩紫英把时间拖到现在,风君子终于赶来了,他居然也是御器从空中飞来的!

    他落在我们身前,一道黑色的云气从他手中发出,咆哮着冲向七叶。黑云吞没了切玉刀的明亮,暗淡了赤蛟魂的红光。风君子没有向上次那样冒冒失失的伸手去抓赤蛇鞭,而是一出手就放出了黑如意中最厉害的大老黑。

    风君子站在那里,手中挥舞着黑如意,而大老黑随着他的动作盘旋着就像要把七叶一口吃掉。赤蛟之魂被七叶收到身前的地方,挣扎着与黑龙相斗,红与黑的云气中还时而闪现出一道道光影,那是七叶的赤蛟鞭。七叶以一鞭一蛟魂相斗黑龙。风君子连声呼喝,大老黑步步紧逼,已然占了上风。

    我和紫英收起法器站直了身体。在风君子身后警惕的看向四周——还有一个绯焱没露面。正在我们四下张望地时候,绯焱从竹林中走了出来,看动作仍然象在走猫步,轻悄悄的。她没有从我们的身后走来,而是出现在风君子与七叶中间的一侧,三个人成品字形站立。

    我和紫英赶紧上前各持法器护在了风君子的一侧,防止她出手捣乱。然而绯焱却没有出手的意思。她好整以暇的笑道:“两大高手斗法,精彩精彩。今天真是饱了眼福了!……小兄弟,你怎么还戴着那个面具,快摘下让奴家看看你长地俊不俊?”

    风君子:“绯焱,你要想发骚请换个时间地点,没看我正忙着吗?我劝你今天别淌这趟混水,没你什么好处。”

    绯焱笑道:“别看你现在占了上风,可现在胜负关键在我。我如果出手帮谁谁就能赢。你说奴家帮谁好呢?我们俩毕竟有点交情,我还是帮你吧。”

    风君子和绯焱说话,七叶为什么一直不开口?因为龙魂逼的很紧,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哪还有心思和那两人斗嘴?绯焱笑盈盈地说要帮风君子,话音未落不动声色的就出手了,我和紫英原本是全神戒备,然而此时也吃了一惊。不禁愣住了。因为绯焱真的向七叶出手了!

    她一招手,从腰间飞展出一条数丈长的五色绸带。这绸带的质地看上去轻柔而坚韧,边缘还发出锋利的冷光。绸带出手,就像一条展开的软刃,直刺七叶。风君子也让她搞懵了,一时之间忘了继续夹攻七叶。绸带地尖端眨眼就到了七叶眼前。而绸带刺来时赤蛟之魂居然让开了。七叶居然不躲不闪,而是一撒手扔开了赤蛇鞭的鞭梢,赤蛇鞭在空中缩成一团又陡然弹开,鞭身挥起却不是打向绸带,居然是缠向面前的龙魂。

    风君子突然叫了一声:“卑鄙!”

    只见场中形势立变,绸带并没有伤七叶,而是象彩虹一般在七叶身前画了一个圈,圆圈的中心有五色光刃射出,而在这光刃的笼罩下,赤蛟之魂就像受到了什么力量的刺激。如离弦之箭一般穿过龙魂黑雾向我们射来。

    这变故来的突然。赤蛇鞭脱手缠住了龙魂,五色光刃围绕着赤蛟呼啸而来。同时绯焱绸带脱手,长长的绸带另一端就像风卷残云一般奔风君子而来。风君子大喝一声:“退后!”自己却向前一步,伸左手迎向赤蛟,右手举起黑如意就要去砸绸带地来势。然而这时,出了一个意外,他脚下一滑,摔了一个嘴啃泥!

    雨很大,这一片地方经过这番激斗已经十分泥泞,风君子情急之下没有注意脚下,居然滑了一个跟头。这对于世间高人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然而偏偏发生了。我和紫英刚刚退后,就听见风君子啪叽一下摔倒了,黑如意也脱手落地。黑如意一脱手,龙魂好像就失去了控制,大老黑在空中一回头,咆哮一声,冲着赤蛟魂就追了过来,后面还缠着飞舞的赤蛇鞭。

    五彩光刃、锋利的绸带、呼啸的黑龙、狰狞的赤蛟之魂,都向我们袭来,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我只来得及反扣青冥镜,用白光罩住了紫英,而紫英一转身抱住了我,用她地后背去抵挡来敌,风君子趴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就在此时,句水河的上空传来惊天动地一声大吼。

    这吼声就像九天神雷炸裂,震的天摇地动,所有人都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吼声中,满天的雨珠居然都圆溜溜的悬停在半空,随即炸裂成朵朵水雾。倒流的句水河陡然间安静下来,一川河水停驻不流。赤蛇鞭在空中抖了一下,像一条烂麻绳一样落地。五彩绸带也像一条死蛇一样软绵绵的飘开。赤蛟之魂呻吟一声飞回到七叶身前。大老黑痛苦的倦曲身子定在了半空。只有空中的五彩光刃不受声音影响,仍然飞射而至。

    这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在绯焱与七叶突然联手,我们眼看要遭殃之际,句水河中波浪分开,飞出一条人影。看身形是一个红衣少女,那一声大吼来自于她手中一只半透明的斑竹笛,她就是一直等在菁芜洞天中接应我们地阿秀。阿秀从句水中飞身而出,挥手将斑笛扔向了空中,斑笛发出地却不是笛声,而是撼天动地的大吼。吼声发出地同时,这支无形法器也炸裂开来,化为强劲的冲击波激荡四散。

    阿秀的身形未停,在半空中挡住了无彩光刃。这光刃就像水中的投影一闪不见,没入到阿秀体内。紧接着,阿秀从半空中摔了下来,正好落在我与紫英的身前,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这时,风君子已经坐在地上拿住黑如意,回头也看见了阿秀。我们的对面,摔倒在地的七叶和绯焱也站了起来,脸色煞白神情狼狈。

    “阿秀,你怎么样了?”我与紫英顾不上别的,趴在地上爬过去就抱住阿秀。阿秀软绵绵的躺在我的怀里,微微睁开眼睛想张口说话,一口鲜血却喷涌而出染红了我和她的衣服。

    “救人要紧,你们快带阿秀走,这里交给我。”风君子坐在地上没起来,直接吩咐我和紫英。说完了他一扭头挥动黑如意,将大老黑收在了身前,化作一团黑色的云烟,将句水河岸边大片的地方笼罩其间。

    “石野,快带阿秀去梅氏禁地,她伤的太重了。”

    “风君子一个人能行吗?”不跳字。

    “我搞得定,你们走了我自有办法脱身。”

    趁着黑雾的掩护以及风君子的阻挡,我和紫英抱着阿秀跳入了句水河中……。菁芜洞天中仍然是一片安静祥和,丝毫感觉不到外面的风雨交加。我将阿秀轻轻放在一间竹舍的床塌上,只觉得她的身体变的轻飘飘的。紫英伸手扣住了她的脉门,神情大变,随即露出哀伤绝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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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卷在田篇110回忘情朝天吼,一水停川流

    第十卷在田篇110回忘情朝天吼,一水停川流

111回 怀中珠玉碎,回泪向空酬(上)

    111回

    怀中珠玉碎,回泪向空酬

    我上前抓住紫英的肩膀:“怎么样?伤的重吗?”不跳字。紫英低下头,闭上眼睛,泪水刷的就流了下来,紧闭双唇没有说话。一股凉意从我心头升起,片刻浸满全身,看她的表情,阿秀已经没救了吗?我放开紫英,又扑到床前,对着阿秀唤道:“阿秀,阿秀!你睁开眼睛,我是石野哥哥。”

    阿秀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吃力的睁开眼睛,就像举起千斤重物。她痴痴的看着我,嘴唇微动,鲜血夹着细小的碎块又涌了出来。我把耳朵凑到她的唇边,听见她虚弱的声音,就像遥远的地方吹来的微风,我只听清了四个字:“石野哥哥……”

    “咻咻,你命将绝,今生还有什么遗愿?告诉我,我会尽量想办法帮你完成。”竹舍门口突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我和紫英刚才只关心阿秀,没有注意外面的情况,风君子此时居然提着黑如意也走了进来,他脱身好快!此时此景,风君子开口就说破了她的身份。

    听见这声音,阿秀本已暗淡的眸子陡然间又现出一线希望的亮光,她用渴求的眼神看了看风君子,又吃力的转过来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

    风君子长叹一声:“我明白了,这不容易办到。不过石野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我一定会告诉他应该怎么做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风君子话声一落,我的神识就感应到一阵微弱神奇异地波动离开了阿秀的躯体。风君子坐在床边。抓住我的一只手,另一只手举起黑如意。黑如意中也发出一阵微弱而奇异的波动,紧接着我就感觉到阿秀神识已灭。

    “风君子,阿秀倒底怎么了?”

    风君子低头不敢看我,小声道:“石野,不要太伤心了,咻咻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会呢?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风君子刚才没有说阿秀的名子。而是说出了咻咻两个字。我的心中一片凄绝!阿秀死在菁芜竹舍地这张床上,而就在这张床上。我石野曾经从一个男孩子变成了真正的男人,当时地她就是阿秀。床单我后来虽然洗过,但那点点梅花状的落红还留下了淡淡的痕迹,那是怎么样也忘不掉的。而今天,她生命的鲜血又将这床单染的鲜红。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也是她唯一地男人,我明知道这一切。却一直装作不知,阿秀的心中一定十分哀伤。而现在,我想告诉她,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其实我一点都不后悔,其实那天发生的事情我也是真心的喜欢……可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转过身来,伸手去抚摸阿秀的脸颊。然而身形甫动。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载倒在阿秀的身上。耳边只隐约听见紫英的一声惊呼。

    ……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竹舍中的床上,阿秀地遗体已经不见了。风君子不在,紫英和柳依依守在床前。

    “阿秀,阿秀呢?”我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问道。

    “哥哥。你不要难过了,阿秀在这里。”柳依依将一颗五色光芒流动的透明石子放在了我的手中。

    “这是什么,这怎么会是阿秀?”

    紫英抹了抹眼角颤声答道:“阿秀的遗体已经用三昧真火焚化,留下了这一颗瑞兽舍利。……阿秀本来是一只望天吼,只是还没有修炼成功,那天的一声大吼,那一声吼……你自己看,这舍利都震裂了。”

    我看着手中这枚石子,只有核桃大小,五色光芒流动。而它的中心却出现了纵横交错地几道裂纹。我抬头道:“我不要这舍利。我要阿秀,你们给我这个干什么?”

    柳依依:“留下这颗舍利是有用的。只要佩带这舍利就可以自由进出菁芜洞天的门户,我就是这么进来的。……其实哥哥想再见到阿秀,也不是不可能。”

    “依依,你这话什么意思?阿秀还没死吗?”不跳字。

    紫英轻轻的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她已经不在了,但在她临终之时,风君子也赶到了。他将阿秀的元神封印在黑如意中,只留下这么一颗瑞兽舍利。他说事情并没有完全绝望,但是他救不了阿秀,需要你自己去想办法,而这种办法只能去问守正真人。”

    “问守正?我现在就去问……”直到此时我还不是十分清醒,一扶床就想坐起来,然而一阵头晕,又无力的躺下了。我喘着气问道:“我这又是怎么了?”

    紫英:“你病了。……你在炼丹峰上激斗一天一夜,又在句水河边全力斗法,紧接着伤心阿秀身死,以至五内俱焚。恐怕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我起不来,那阿秀的事怎么办?还有九转紫金丹和柳菲儿,……风君子呢?”

    柳依依:“风君子也病了,在家里躺着呢。”

    “什么?他病了,什么病?要紧吗?”不跳字。

    紫英拍了拍我:“你还是先养好你自己吧,他没什么大碍,就是感冒发烧。风君子在莲花峰上淋了一夜风雨,下山的时候又把一条腿摔伤了,行动不方便,所以后来迟到了。又在大雨中和七叶斗了半天,着凉了,过几天就没事了。”

    风君子用自己地血交给韩紫英,居然比千年灵血还要神奇,我一度以为他就是在世神仙。结果出人意料,这位“神仙”还会摔跤,还会感冒发烧,真是搞不明白。既然他没什么大事我也就放心了,一念转过又想起了阿秀,眼泪止不不住地流下来。紫英见我流泪用一块丝巾轻轻替我擦着脸颊劝道:“我知道你伤心着急。其实我比你更伤心,更心急。但你现在没法去找守正,就算去了他也没有时间接待你。天下宗门大会已经开始了,修行人云集正一门,守正真人正忙。……事情要一步一步地办,黄芽丹没剩几粒了,菲儿妹妹要赶紧服用九转紫金丹。”

    说到这里我终于清醒过来。想起了该办地正事。天下宗门大会已经开始了,可是我躺在菁芜洞天起不了床。是没有办法去参加了。眼前要办的事情有两件:第一就是要柳菲儿赶紧服用九转紫金丹,第二就是等到宗门大会之后去找守正真人寻问解救阿秀元神的办法。阿秀之所以受难,是因为有人要抢夺九转紫金丹,而我们炼制九转紫金丹的目的,就是为了去救柳菲儿。如果柳菲儿的事不解决,阿秀岂不是白白牺牲?

    我地心情平静了一些,躺在床上问起了近来所发生的事情。让我感到意外地是。原来那一天出手的不仅有风君子,守正真人后来也到了,风君子这才脱身进了菁芜洞天。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我们刚刚抱着阿秀进了菁芜洞天,龙首塔的塔顶上就劈下一道金色的闪电,直奔七叶而去。七叶放出赤蛟之魂抵挡,片刻之后就觉得不是对手难以招架,卷起一团红云遁去。风君子抬头没有看见人,只见一道金光随着红云也走了。虽然没看清是何人出手。风君子却认出了这是正一门的神宵天雷,能够将七叶这么快就逼走,只能是守正真人亲自出手。守正逼退七叶就走了,没有理会风君子和绯焱。

    七叶一去,只剩风君子单挑绯焱。绯焱见势不好想走,风君子伸出黑如意拦住了。但后来还是放她走了——他和绯焱之间早有约定,他不能出手杀绯焱,这是一个承诺。那绯焱真地是心机不浅,恐怕早就想到了今日的可能,留下了保命的后招。看来要给阿秀报仇,只能等到有朝一日我亲自出手了。

    风君子在水中石壁上发现了阿秀残留的血迹还未飘散干净,也发现了菁芜洞天的门户所在,随后进了菁芜洞天。他没有青冥镜,但也不需要。他的道法修为很怪,空手能破伏魔大阵。也能闯入世人进不去的神木林。这菁芜洞天也挡不住他。他只要知道门户所在就能进得来。

    风君子赶到竹舍的时候,正好赶上阿秀临终。他说他要帮助阿秀完成遗愿。并且用黑如意收起了阿秀飘散地元神封印起来。黑如意是正一三宝之一,当然不会只有释放龙魂这么一个用处,连我手中的残器青冥镜都有很多妙用。黑如意的妙用之一就是封印与炼化灵兽元神,就像正一祖师曾经封印龙魂一样。

    风君子用黑如意封印了瑞兽望天吼的元神,如果换成别人,这么做恐怕只有一个目的——将瑞兽之魂炼化到法器之中。这样一来,黑如意中不仅有两条黑龙,还多了一只瑞兽望天吼,威力将更加强大。但风君子目的不是这么做,就算他想这么做我也不能答应!他只是暂时将阿秀地元神封住而已,没有炼化也不知如何处理。

    他不知如何处理也正常,黑如意这件法器,之所以有封印元神的妙用,目的无非是为了炼化,不会有别的御器之法。封进去的元神如何再解放出来?解放出来之后又该怎么办?风君子不知道,紫英等人也都不知道。因为这是正一门的法器,其中的巧妙恐怕只有守正真人才清楚。

    ……

    “石野,你曾经因为救一人而杀一人,当时你后不后悔?”感冒发烧也就是两、三天时间,风君子两天后就到菁芜洞天来看我了。只是腿伤还没好利索,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他坐在床前问了我这句话。

    “有什么好后悔的?柳老师无辜,汤劲该死!”

    风君子若有所思:“可是那天,咻咻死了。为了救你所爱之人,却牺牲了一个爱你之人的性命。……我们失算了,九转紫金丹成丹如此隐秘之事,居然被七叶和绯焱得知。如果早知结果,你还会这样选择吗?”不跳字。

    “选择?我根本没有权利做这个选择!我只能要求自己去救柳菲儿,却没有任何资格要求别人为我牺牲。”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盯着我地眼睛问道:“假如有朝一日,你能再见到石之秀,你将如何待她?”

    他这句话问地突兀,我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抓住他的前襟,连声问道:“我还能再见到她吗?她没有死是不是?你有办法像当初救我那样救她?”

    风君子:“把手放开,你想勒死我啊!……你和我,现在说话都小心点,弄不好随口一句就能搞出什么大问题。你还记得两天前我是怎么说地吗?我说咻咻死了,并没有说阿秀死了,你听明白了吗?……像当初救你那样救她?你认为我还敢吗?”不跳字。

    “为什么不敢?救人有什么不敢的?”

    风君子:“当初你出事的时候,第一个赶到你身边的是守正。但是守正却没有把你救回来,只是把元神收到青冥镜中,又把青冥镜偷偷给了我。说起来,当时你已经死了——留下的只是植物人的躯壳而已。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当着柳老师、阿秀、依依、韩紫英的面问了她们一句话。”

    “什么话?”

    风君子:“我说一命换一命,她们愿不愿意?结果她们都点头了,我当时的预感就不好,总觉得其中一个人恐怕要出事。但我还是想尽量试一试,用柳老师的十年青春救你一命,回头再想办法引你去炼制九转紫金丹。如此千难万险的事情最终还是做成功了。我刚刚松了一口气,不料还是功亏一篑,到头来终究是一命换一命!天道果然无亲,随口成了箴言。”

    “你不敢?那你还要我去找守正?”

    风君子:“因果在正一门不在我,我勉强去解恐怕也解不开。守正这个老混蛋,几次出手救你,却不把事情做干净,因果都推到我身上,这样做不厚道!所以你一定要找到他,让他开口说出解救阿秀的办法。”

    111回怀中珠玉碎,回泪向空酬

    111回怀中珠玉碎,回泪向空酬

111回 怀中珠玉碎,回泪向空酬(下)

    我上前抓住紫英的肩膀:“怎么样?伤的重吗?”紫英低下头闭上眼睛泪水刷的就流了下来紧闭双唇没有说话。一股凉意从我心头升起片刻浸满全身看她的表情阿秀已经没救了吗?我放开紫英又扑到床前对着阿秀唤道:“阿秀阿秀!你睁开眼睛我是石野哥哥。”

    阿秀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吃力的睁开眼睛就像举起千斤重物。她痴痴的看着我嘴唇微动鲜血夹着细小的碎块又涌了出来。我把耳朵凑到她的唇边听见她虚弱的声音就像遥远的地方吹来的微风我只听清了四个字:“石野哥哥……”

    “咻咻你命将绝今生还有什么遗愿?告诉我我会尽量想办法帮你完成。”竹舍门口突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我和紫英刚才只关心阿秀没有注意外面的情况风君子此时居然提着黑如意也走了进来他脱身好快!此时此景风君子开口就说破了她的身份。

    听见这声音阿秀本已暗淡的眸子陡然间又现出一线希望的亮光她用渴求的眼神看了看风君子又吃力的转过来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

    风君子长叹一声:“我明白了这不容易办到。不过石野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我一定会告诉他应该怎么做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风君子话声一落。我地神识就感应到一阵微弱神奇异的波动离开了阿秀的躯体。风君子坐在床边抓住我的一只手另一只手举起黑如意。黑如意中也出一阵微弱而奇异的波动紧接着我就感觉到阿秀神识已灭。

    “风君子阿秀倒底怎么了?”

    风君子低头不敢看我小声道:“石野。不要太伤心了咻咻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会呢?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风君子刚才没有说阿秀地名子而是说出了咻咻两个字。我的心中一片凄绝!阿秀死在菁芜竹舍的这张床上而就在这张床上我石野曾经从一个男孩子变成了真正的男人当时的她就是阿秀。床单我后来虽然洗过但那点点梅花状的落红还留下了淡淡的痕迹那是怎么样也忘不掉的。而今天她生命的鲜血又将这床单染的鲜红。她是我地第一个女人我也是她唯一的男人。我明知道这一切却一直装作不知阿秀的心中一定十分哀伤。而现在我想告诉她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其实我一点都不后悔其实那天生的事情我也是真心的喜欢……可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转过身来伸手去抚摸阿秀地脸颊。然而身形甫动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载倒在阿秀的身上。耳边只隐约听见紫英的一声惊呼。

    ……

    当我醒来时现自己躺在竹舍中的床上阿秀的遗体已经不见了。风君子不在。紫英和柳依依守在床前。

    “阿秀阿秀呢?”我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问道。

    “哥哥你不要难过了阿秀在这里。”柳依依将一颗五色光芒流动地透明石子放在了我的手中。

    “这是什么这怎么会是阿秀?”

    紫英抹了抹眼角颤声答道:“阿秀的遗体已经用三昧真火焚化留下了这一颗瑞兽舍利。……阿秀本来是一只望天吼只是还没有修炼成功那天地一声大吼那一声吼……你自己看。这舍利都震裂了。”

    我看着手中这枚石子只有核桃大小五色光芒流动而它的中心却出现了纵横交错的几道裂纹。我抬头道:“我不要这舍利我要阿秀你们给我这个干什么?”

    柳依依:“留下这颗舍利是有用的只要佩带这舍利就可以自由进出菁芜洞天的门户我就是这么进来的。……其实哥哥想再见到阿秀也不是不可能。”

    “依依你这话什么意思?阿秀还没死吗?”

    紫英轻轻的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她已经不在了但在她临终之时风君子也赶到了。他将阿秀的元神封印在黑如意中只留下这么一颗瑞兽舍利。他说事情并没有完全绝望但是他救不了阿秀需要你自己去想办法而这种办法只能去问守正真人。”

    “问守正?我现在就去问……”直到此时我还不是十分清醒一扶床就想坐起来然而一阵头晕又无力地躺下了。我喘着气问道:“我这又是怎么了?”

    紫英:“你病了。……你在炼丹峰上激斗一天一夜又在句水河边全力斗法紧接着伤心阿秀身死以至五内俱焚。恐怕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我起不来那阿秀的事怎么办?还有九转紫金丹和柳菲儿……风君子呢?”

    柳依依:“风君子也病了在家里躺着呢。”

    “什么?他病了什么病?要紧吗?”

    紫英拍了拍我:“你还是先养好你自己吧他没什么大碍就是感冒烧。风君子在莲花峰上淋了一夜风雨下山的时候又把一条腿摔伤了行动不方便所以后来迟到了。又在大雨中和七叶斗了半天着凉了过几天就没事了。”

    风君子用自己的血交给韩紫英居然比千年灵血还要神奇我一度以为他就是在世神仙。结果出人意料这位“神仙”还会摔跤还会感冒烧真是搞不明白。既然他没什么大事我也就放心了一念转过又想起了阿秀。眼泪止不不住地流下来。紫英见我流泪用一块丝巾轻轻替我擦着脸颊劝道:“我知道你伤心着急其实我比你更伤心更心急。但你现在没法去找守正就算去了他也没有时间接待你。天下宗门大会已经开始了修行人云集正一门守正真人正忙。……事情要一步一步的办。黄芽丹没剩几粒了菲儿妹妹要赶紧服用九转紫金丹。”

    说到这里我终于清醒过来想起了该办的正事。天下宗门大会已经开始了可是我躺在菁芜洞天起不了床是没有办法去参加了。眼前要办的事情有两件:第一就是要柳菲儿赶紧服用九转紫金丹第二就是等到宗门大会之后去找守正真人寻问解救阿秀元神的办法。阿秀之所以受难是因为有人要抢夺九转紫金丹而我们炼制九转紫金丹的目地就是为了去救柳菲儿。如果柳菲儿的事不解决阿秀岂不是白白牺牲?

    我的心情平静了一些。躺在床上问起了近来所生的事情。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原来那一天出手的不仅有风君子守正真人后来也到了风君子这才脱身进了菁芜洞天。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我们刚刚抱着阿秀进了菁芜洞天龙塔的塔顶上就劈下一道金色的闪电。直奔七叶而去。七叶放出赤蛟之魂抵挡片刻之后就觉得不是对手难以招架卷起一团红云遁去。风君子抬头没有看见人只见一道金光随着红云也走了。虽然没看清是何人出手风君子却认出了这是正一门地神宵天雷。能够将七叶这么快就逼走只能是守正真人亲自出手。守正逼退七叶就走了没有理会风君子和绯焱。

    七叶一去。只剩风君子单挑绯焱。绯焱见势不好想走风君子伸出黑如意拦住了但后来还是放她走了──他和绯焱之间早有约定他不能出手杀绯焱这是一个承诺。那绯焱真的是心机不浅恐怕早就想到了今日的可能留下了保命的后招。看来要给阿秀报仇只能等到有朝一日我亲自出手了。

    风君子在水中石壁上现了阿秀残留的血迹还未飘散干净也现了菁芜洞天地门户所在。随后进了菁芜洞天。他没有青冥镜但也不需要。他的道法修为很怪空手能破伏魔大阵也能闯入世人进不去的神木林这菁芜洞天也挡不住他。他只要知道门户所在就能进得来。

    风君子赶到竹舍的时候正好赶上阿秀临终。他说他要帮助阿秀完成遗愿并且用黑如意收起了阿秀飘散的元神封印起来。黑如意是正一三宝之一当然不会只有释放龙魂这么一个用处连我手中地残器青冥镜都有很多妙用。黑如意的妙用之一就是封印与炼化灵兽元神就像正一祖师曾经封印龙魂一样。

    风君子用黑如意封印了瑞兽望天吼的元神如果换成别人这么做恐怕只有一个目地──将瑞兽之魂炼化到法器之中。这样一来黑如意中不仅有两条黑龙还多了一只瑞兽望天吼威力将更加强大。但风君子目的不是这么做就算他想这么做我也不能答应!他只是暂时将阿秀的元神封住而已没有炼化也不知如何处理。

    他不知如何处理也正常黑如意这件法器之所以有封印元神的妙用目的无非是为了炼化不会有别的御器之法。封进去的元神如何再解放出来?解放出来之后又该怎么办?风君子不知道紫英等人也都不知道。因为这是正一门的法器其中的巧妙恐怕只有守正真人才清楚。

    ……

    “石野你曾经因为救一人而杀一人当时你后不后悔?”感冒烧也就是两、三天时间风君子两天后就到菁芜洞天来看我了。只是腿伤还没好利索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地他坐在床前问了我这句话。

    “有什么好后悔的?柳老师无辜汤劲该死!”

    风君子若有所思:“可是那天咻咻死了。为了救你所爱之人却牺牲了一个爱你之人的性命。……我们失算了九转紫金丹成丹如此隐秘之事居然被七叶和绯焱得知。如果早知结果你还会这样选择吗?”

    “选择?我根本没有权利做这个选择!我只能要求自己去救柳菲儿却没有任何资格要求别人为我牺牲。”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盯着我的眼睛问道:“假如有朝一日你能再见到石之秀你将如何待她?”

    他这句话问的突兀我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抓住他的前襟连声问道:“我还能再见到她吗?她没有死是不是?你有办法像当初救我那样救她?”

    风君子:“把手放开你想勒死我啊!……你和我现在说话都小心点弄不好随口一句就能搞出什么大问题。你还记得两天前我是怎么说的吗?我说咻咻死了并没有说阿秀死了你听明白了吗?……像当初救你那样救她?你认为我还敢吗?”

    “为什么不敢?救人有什么不敢的?”

    风君子:“当初你出事的时候第一个赶到你身边的是守正。但是守正却没有把你救回来只是把元神收到青冥镜中又把青冥镜偷偷给了我。说起来当时你已经死了──留下的只是植物人的躯壳而已。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当着柳老师、阿秀、依依、韩紫英的面问了她们一句话。”

    “什么话?”

    风君子:“我说一命换一命她们愿不愿意?结果她们都点头了我当时的预感就不好总觉得其中一个人恐怕要出事。但我还是想尽量试一试用柳老师的十年青春救你一命回头再想办法引你去炼制九转紫金丹。如此千难万险的事情最终还是做成功了。我刚刚松了一口气不料还是功亏一篑到头来终究是一命换一命!天道果然无亲随口成了箴言。”

    “你不敢?那你还要我去找守正?”

    风君子:“因果在正一门不在我我勉强去解恐怕也解不开。守正这个老混蛋几次出手救你却不把事情做干净因果都推到我身上这样做不厚道!所以你一定要找到他让他开口说出解救阿秀的办法。”

    普天之下的修行人恐怕也只有风君子敢骂守正真人是老混蛋。风君子可以骂守正但我心中却不能对守正不敬。我虽然没有见过守正真人但是他对于我迄今为止只有恩没有怨。很多世人有一个坏习惯那就是有人帮助过他多少次他记不住但只要那人有一次帮他时没把事情做好他反而会记恨。父母从小就教育我为人千万不能如此所以我对守正只有感激。

    风君子没等我答话接着又说道:“只要守正真人露面开口我就会想办法帮你的。……不过我告诉你到头来恐怕还是一命换一命根源就在于你那条命。……现在谈这些还早来日方长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再说。……石野我问你你跟随我修行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好的不学把我的坏毛病却学会了?”

    “坏毛病?我学你什么毛病了?”

    风君子:“妙法神偷啊!──这竹舍的书架上放的那套古书应该就是梅文鼎纪念馆里的那一套吧。你把梅氏遗著偷到这里连我都没想到你也会做这种事?”

    原来风君子现我从博物馆里偷回来的那套书了俗话说近朱者赤我还真说不定是无意识中跟他学的。他小时候就在尼姑庵偷过灵签后来又在九林禅院偷过蒲团还在齐云观偷走了锁兽环与拦妖索。最夸张地一次他拉着我一起去柳老师家偷走了黑如意与紫英衣。当得知阿秀并非完全无救之后我的心情略微轻松了一些也淡淡的笑道:“可能真是跟你学的但我觉得那套书不应该放在博物馆回到梅氏禁地更加合适。”

    风君子:“说的也对。这套书借我拿回去看几天行不行?”

    “你想看就看。不过拿出去不太好吧?反正你那么大的神通这菁芜洞天也挡不住你你想看就到这里来看就是了。”

    风君子:“这洞天门户常年在水下进去出来搞地全身都湿透了。夏天还好说冬天你想冻死我呀?”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里有一颗避水夜光犀只要含在嘴里运用御器之法就可以让水不沾身。”

    风君子:“原来有这么个好东西难怪梅家的人会把洞天门户开在水下。那东西我暂时用不着你先给韩紫英吧。她最近恐怕要经常进出了。”

    ……

    紫英和依依一直没有告诉柳菲儿我已经回来了她只是个普通人她们也不希望柳菲儿过多的卷入到修行界的事情当中。咻咻死后第三天我的身体恢复了一些终于能够下床正常的走动了。于是紫英一起出了菁芜洞天去见柳菲儿。这几天她一直在“家中”等我。

    “菲儿妹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石野这次找到了一种神奇的丹药。只要有了它不仅可以解除你的十年早衰之症。而且可以长驻容颜不老!”

    “紫英姐姐这是真的吗?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紫英:“你应该知道石野不是普通人其实我也不是。这世上有一群很特别地人他们能够做到的事情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柳菲儿:“我能够理解只是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上次石野出了事又获救当时生的那一切就已经出了我的想象能力现在你告诉我有这样地神药我相信!”柳菲儿的眼神中充满了幸福的光芒──不论是谁只要她是女人听说能够长驻容颜不老都会欣喜若狂的。

    听着两个女人之间的谈话。我终于插上了嘴:“柳──菲儿我手里地黄芽丹已经没有几粒了这两天你准备准备赶紧服药吧。”

    柳菲儿:“准备?需要我准备什么?我一直在准备。”

    “至少你应该和家里打声招呼接下来一个多月你没法和外界联系也不能四处活动。服用这种灵药要非常小心不能受任何打扰也不能出任何意外否则也是有危险的。”

    柳菲儿:“你想要我怎么办?石野我全听你的。……谢谢你我真是太激动了也谢谢紫英姐姐。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种药地?一定非常辛苦吧?”

    听到这里我和紫英心里都一阵黯然因为我们都想起了阿秀但还是尽量掩饰住不想在柳菲儿面前表露出来。我们详细对她说了服用九转紫金丹后会生的事情这些是丹霞生根据轩辕派药方的记载告诉我们的也有一些是紫英根据药性推断的。

    据说服用九转紫金丹刚开始的时候头以及全身的毛都会渐渐脱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牙齿、手脚的指甲也会一天一天地掉光与剥落最凶险的时候全身的表皮也会蜕掉一层。这些只是外表生的变化而体内所生的看不见的变化更加奇妙。这时的人非常脆弱不能受到一点伤病的侵扰否则性命难保。十八天后皮肤、指甲、牙齿毛会依次一点点的再生直到七七四十九天移换炉鼎方才成功。

    因此服药之时需要寻找一个绝对幽静、绝对干净的环境静养还需要日夜有人看护。这个地方我们已经想好了没有比菁芜洞天再适合的了菁芜洞天本是梅氏禁地可是这一段时间韩紫英与风君子都已经进去了再多一个柳菲儿也无所谓。何况以芜城梅、柳两家世代的关系柳家人进入梅氏禁地也说的过去。

    我和紫英决定要柳依依留在菁芜洞天中照看柳菲儿。她们本来就是堂姐妹而以柳依依恬静地性格待在洞天中也不会感到烦闷最适合照顾人了只是绿雪茗间这段时间暂时停业。依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柳菲儿最后提了一个要求让我很意外她的要求是──在她服药这段时间。我不能去看她。她让我一定要答应。

    我本想每天都去看她不料她一天也不让我去。我不解可是紫英与依依立刻就明白了──柳菲儿不希望我看到她头牙齿都脱落时那难看的样子。

    ……

    柳依依留在了菁芜洞天中紫英佩着咻咻留下的瑞兽舍利以及避水犀来回出入我反倒成了一个帮不上忙的闲人。天下宗门大会早已开始了泽仁曾经给我送来过请贴但当时我们谁都不在他只得到知味楼留了一个口讯。

    当我终于有空的时候却现芜城地修行人大多都不见了踪影。张氏父女不见了宣花与七心也不见了。活佛与尚云飞也没消息九林禅院只有老僧法澄还在法源方丈据说也出门了──不用说其实他们都去宗门大会了。这六十年一度天下修行人盛会不管是不是参加出手斗法的。无论如何大家都不想错过这一次交流切磋或者是凑热闹的机会。然而这个机会我却错过了。

    我没这个心情伤心阿秀的死担忧柳菲儿现在的状况还有我自己的身体仍然很虚弱。几乎运用不了法力。这种情况下我实在没有心情去参加热热闹闹的盛会再说我已经错过了时间。风君子去年的时候曾说过如果我去宗门大会。想办法把他也带进去凑个热闹这个愿望我是不能满足他了。这小子有一个星期左右都不见人影反正也是放暑假了不知道他是天天上山找绿雪还是偷偷也溜到正一门去参观宗门大会了。他如果一定想去看看又不想暴露身份张先生可能会有办法帮他。

    我回家住了一段时间父母说我应该多花一点时间在知味楼帮帮紫英放假不要总待在家里。我想想也是紫英每日来回。确实很辛苦于是我也往返于石柱村与芜城之间大部分时间我住在了绿雪茗间的后室之中。本来我想找金爷爷看看我的伤病因为这段时间感觉一直不是很好紫英说无法用药物治疗只能自己调养。可是我没有找到金爷爷金爷爷进山采药已经半个多月了大乖也和他一起进山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有一件大事不得不提那就是今年芜城地青漪江流域又遭遇了一次大洪水规模接近于去年更可怕的是洪峰持续的时间很长。但我却没有再赶上到大堤上去抢险救灾因为我回家的时候鲤桥圩已经被洪水所破大半个鲤桥乡都成了一片泽国十几万人家园被淹。我们石柱村因为在山区地势较高而幸免。

    这场天灾**让我既感慨也有所感悟。其实鲤桥乡在去年就有此劫难了只是当时风君子在大堤之中以黑如意斗白龙最终将白龙锁回了潜龙渊使鲤桥圩避过一劫。然而该来的总是要来地今年鲤桥圩仍然破了我和风君子都没有顾得上这场洪水。鲤桥圩落成不过三十年青漪江滩不可屯田的古训已经有一千七百多年而青漪湖的大潮每隔六十年就会有一次。鲤桥圩终于第一次赶上了而同样的故事六十年后可能还会重演。

    世间高人可以救人一时但不能救人永世世人不反省自己的行为别人也没有办法这似乎就是天道吧?我又想到了咻咻地死其实咻咻是替我去死的这里面的因果不是那么直接但我还是能想明白地。风君子虽然以神奇的法术救了我但到头来还是咻咻为此牺牲了另一条性命就像他虽然在去年保住了鲤桥圩但鲤桥圩仍没有躲过今年的洪水一样。修行人修行一世最终的目标究竟是为了什么?也许就是为了越这种宿命吧!

    最近芜城还有一条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前不久芜城曾经生过一场轻微地震震中就在市区附近。虽然强度不大不过五级但波及的范围却很远鲤桥圩大堤就是在地震生时溃决的。据说当时天空炸响了一声异常震耳的惊雷几乎全城人都听见了──我知道那是什么那不是雷而是咻咻生命中最后一声大吼。

    ……

    形容人的身体好人们通常会说是铁打地身体。而我的金龙锁玉柱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却比铁打的身体还要强壮几乎就不可能会生病。然而我病了行动虽然恢复了正常其实并没有完全好紫英曾经说过这是五内俱焚之症。近日打坐修行丹道现元神与元气虚弱异常总是感觉不对又说不清这不对在哪里。找不到风君子去问我想起了前一段时间法澄大师传给我的“五蕴空禅”我现在这个状态恐怕正合适去修行佛门“空”的功夫。

    异色、断受、灭想、止行、识空这是“五蕴空禅”一花五叶的心法说起来虽然复杂但总还可以言述。如果真正实修你会现根本无法入手!听到一段法门就能达到悟空的境界这就和看了几篇佛经就自为了解什么是佛一样荒唐。没有很深禅定根基的人对着在那里傻坐一辈子恐怕也不能领悟什么是真正的空。

    佛门修行尚云飞教过我一段时间我证到白骨观为止。再修禅定我也只能从白骨观境界入手不论是否能空五蕴先在白骨观的定境中空却了欲念再说。风君子曾施法倒转风月宝鉴引我出白骨观历**天劫。没想到今天我又转了回来!

    白骨观的境界是“有我”而“无欲”止观中留白骨一具。而五蕴空禅的境界中连白骨也不留这一步怎么办到?可借用丹道中的“运瓮之法”。

112回 倩兮开口笑,沾襟何时休(上)

    112回

    倩兮开口笑,沾襟何时休

    运瓮之法,也称真空练形。定观鼻端白,如烟晕,运转而大,内散中空,白骨无。这便是在白骨观境界中运瓮的心法。形象的说,就象有那么一口大瓮,瓮中是“空”,瓮外是“有”,而这瓮就是你的定念。运瓮之法,从忘我之形发端,“瓮”在运转中越来越大。

    “空”也有大有小,搞笑的说,可以是针尖大,可以是鸡蛋大,可以是水缸大,也可以是芜城大,甚至可以是天地大!最终无所谓大。然而我却不清楚我的“空”有多大,只是知道我还没有达到五蕴皆空的境界。因为“我”虽然没了,可是“瓮”还在,瓮外还有无限的时间和空间。如此行功,确实不用担心象法海那样一坐几十年浑然不知。

    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修习禅定之后,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早已泪如泉涌,打湿了胸前的衣襟。人流泪都是因为伤心或感动,我又是为了什么?我确实为了阿秀而伤心,但在禅定中我是不会想到这件事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不知道这眼泪何时流下,因为在修习五蕴空禅时,我连自身在何处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走火入魔了吗?

    这天凌晨,我在离开禅定境界睁开眼睛,泪光朦胧中就看见一个人坐在我面前的椅子上,吓了我一跳。擦去泪水一看。是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地风君子。我打坐前虽然开启了绿雪茗间后室的法阵,但这种法阵对风君子一点作用也没有,他有绿雪茗间大门的钥匙,也随时能进得了后室。他很有兴致的看着我,见我睁开眼睛,开口问道:“你睁开眼睛啦?沾襟罗汉!”

    “沾襟罗汉?你为什么这样叫我?”

    风君子:“你听说过大肚弥勒菩萨吗?就是释迦牟尼内定的下任佛祖。天天张嘴傻笑,笑天下可笑之人的那个。”

    “知道啊。几乎大部分寺庙一进山门就能看见。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风君子:“有笑脸菩萨就有沾襟罗汉。据说曾有一位高僧,终日泪痕不干。常常将衣襟打湿。别人问他为何故?他回答说常怀悲天悯人之心。奇怪的是,他这种哭法,居然没把眼睛哭瞎了,反而越哭越亮。世人以为神奇,故称之为沾襟罗汉。”

    “不对不对,我在禅定中流泪我自己清楚,这绝不是哭。风君子。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风君子:“不是,当然不是!感悟天地不仁,悲悯从中而发,五蕴欲空之时,不觉洗泪沾襟。你这不是走火入魔,恰恰相反,我要恭喜你,你地修为精进了。”

    “修为精进?可是我感觉现在元神虚弱。连法术都无法施展。”

    风君子:“你以为什么是修行人的修为?难道就是与人斗法打架吗?”不跳字。

    “不是,我修行从来不是与人争斗,几番斗法都是迫不得已。”

    风君子:“修行不是为了争斗,但也不能说是为了不争斗,以后你自然会明白地,我也会明白的。……你的修为精进现在还感觉不到。但是把真空这一关真正过去之后,你就会明白了。那时你的境界将进入四门十二重楼的第三门,眼界又会有所不同。”

    “我只恨自己无用,不能……”

    风君子:“你不要说了,不是你没用,而是对手太强。七叶和绯焱联手突然发难,别说你这个做徒弟的,就连我这个师父也未必罩得住,就算是守正真人站在那里说不定也会吃亏。石野,你想过怎么报仇吗?”不跳字。

    “仇?当然要报。但我没有想过怎样去报。”

    风君子:“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呢?”

    风君子:“看样子你的佛法没有白学。我问你。修行人是不是应该快意恩仇?”

    “没有必要,修行是感悟天道。不是怨怨相报。”

    风君子眨了眨眼睛,看着门外又问道:“那是不是有仇不报呢?”

    “当然不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是常人所为,修行人也不用刻意不为。连九林禅院法源那种高僧,也没有忘了我们地国恨和他师兄的家仇。我自问修为,还比不上法源,也不用故做无为。”

    风君子:“那依你看,此仇怎么报?七叶与绯焱,哪一个你都不是对手,至少在短时间内,你不是绯焱的对手,恐怕在很长时间内,你不是七叶的对手。”

    “对于人来说,你可以分强弱,对于天来说,却是一视同仁。这仇,依因果相报。”

    风君子点点头:“依因果相报!你不剃光头当和尚真是可惜了,真要是出家当和尚就更可惜了。听你说出这番话,我觉得你离悟道不远了。那天守正真人已经出手,估计七叶今后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他如果还想找麻烦,就交给我……你小心绯焱吧。”

    “知道了,我会记在心里的。……对了,刚才那个沾襟罗汉的故事,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是你杜撰的吧?不少字”

    风君子一歪头:“伟大地**前驱贾宝玉先生教导过我们——除外,杜撰的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

    看风君子的语气分明是想和我开两句玩笑,想让我也跟着他笑一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笑不出来。

    ……

    风君子露了一面又走了,他看出来我不想笑,所以也不来打扰我。就让我一个人独自修行。然而第二天,却有另一个人来找我,这个人让我意想不到,居然是昭亭山绿雪。

    绿雪没有出昭亭山,她找我的方式很奇特。那天午夜我刚刚坐下,还没有来得及调心入定,就听见了一个人地声音:“石真人。昭亭山绿雪打扰了。”

    这声音温柔轻脆,如月下夜莺的浅唱。我一听就知道是绿雪。当我听见这声音地时候,恍然呼就觉得绿雪的形象就在眼前。绿雪不是真的来了,这种法术我见识过,和曦真人第一次到知味楼找我时也用过。当时他在门前打招呼,我和紫英在二楼的房间里就感觉他站在面前一样。但绿雪施法更加神奇,她可是在几十里外的昭亭山上!

    我很意外,下意识地答道:“绿雪?找我有事吗?”不跳字。

    不知道绿雪能不能听见我的声音。只听她接着说道:“明日,请石真人到昭亭山一见,绿雪有事相求。”说完声音就消失了。

    绿雪有事找我?她为什么不找风君子?看来还真有问题!无论如何我要去一趟,该不会是风君子又出了什么事吧?不少字

    我不知道神木林在何处,就算知道我也进不去。第二天,我来地地方还是昭亭山中风君子与活佛下棋的那片空谷,上次见到绿雪就是那个地方。我刚刚在山谷中站定,还没有来得急打招呼。就有一阵清风吹来,带着满山的花草幽香,抬眼一看,绿雪不知何时已经站到眼前。

    “石真人果然好性情,我打了一个招呼,你今日就来了。”

    “绿。绿雪前辈,你找我有什么事?难道是风君子出事了吗?我怎么没看见他?”看见绿雪,不知道如何称呼才好。说起来,我可以称她为师娘,但这样太别扭,只好直呼其名再加上前辈二字。

    绿雪轻轻一笑:“你和柳依依,都出自公子门下,别人不知道,但我清楚。你既不称呼公子为前辈,也不必称我为前辈。今天找你来。与公子有关。但却为了别地事情。这事应该是你地因果。”

    “你尽管说,我听着呢。”

    绿雪:“先说点别的吧。咻咻地事我也知道了,希望石真人你能善解此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地,也尽管开口。咻咻那孩子,我也很喜欢。”

    “多谢了,如果真有事要找你帮忙,我会开口的。”

    绿雪:“想当初公子在昭亭山封神,夺了我的道场,我本来想去阻止。可是见到了柳依依之后,我也很怜惜,山中淡寞,有她陪我也很好。后来公子两次把咻咻送到神木林中,第一次她还是一只瑞兽的形态,第二次已经化为人身。这孩子非常顽皮,但天性率真,我们相处的也很融洽。一千六百年来,神木林中从来没有那么热闹过,公子送她来陪我,也算是知我心意。……石野,我问你,你知道九转紫金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抢夺吗?”不跳字。

    “知道,那是人间难得的灵药。”

    绿雪:“你知道的恐怕还不是很清楚,你不知道九转紫金丹究竟有多么珍贵。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可以延年益寿永驻青春。对于其它人,比如对于韩紫英来说,服用九转紫金丹,不仅可以修行大成,而且可以去真正做一个人。”

    “原来九转紫金丹有如此用处,难怪风君子会留下一枚。不过,韩紫英不是已经得到了人身吗?怎么服用九转紫金丹又可以去做一个真正的人?”

    绿雪:“公子当日只背诵了半卷‘化形篇’,听闻地人又只能领悟其中一半。化形篇讲的实际上是变化,教别人如何去变化。韩紫英原本已化成人形,得传化形篇之后,又使这人形化成了人身,使形为常态,不再需要法力变化维持。但她毕竟是妖物,并不是真正彻底的人。现在的韩紫英,可以说与人无异,但还是有所区别的。”

    “什么区别?”

    绿雪:“很微妙,但说不清楚。举个例子,如果她想嫁给你,是可以的,但不能为你生儿育女。如果有了九转紫金丹,就可以!这仅是一个小小地用处,其它的好处就更多了。我韩紫英相识三百年,所以现在刻意和你打一声招呼,希望她一定要把持住,不要做错事情。”

    “紫英会做错什么事情?”

    绿雪:“需要九转紫金丹的人其实很多,但现在世上只有这么一枚。公子这一枚,并没有拿走,而是留在了菁芜洞天中,韩紫英要想据为私有,伸手可得。公子心里也清楚,这是他最后一次在考验她。”

    “最后一次考验她?风君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绿雪:“韩紫英终究是异类,阿秀也是。公子不担心她们会害你,但也担心她们会给你惹来麻烦。其实这麻烦已经来了。以你的性情,不会得罪天下修行人,然而却经历了这么多事端!你想想,事情的起因都与谁有关?……咻咻临终前的那一声吼,我在昭亭山上也听见了,她不仅救了你,也算是救了公子,如果今后再能相见,公子自不会再把她看作异类。至于柳依依,那是公子自己的徒弟,当然要护着另眼相看。只有韩紫英,公子给了她这么个机会。你要提醒她,那枚紫金丹,公子不是给她的,她想拿也得不到。如果紫英确实能够经历这个诱惑的考验,那么,就是她今后福缘的开始。”

    “我明白了,多谢你地提醒,我会告诉紫英地。”

    绿雪:“不要让公子知道,是我泄露了他的用意。……我这也算是帮你,因为韩紫英已经舍身于你。接下来,我要求你另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绿雪:“六十年一次,青漪江又涨潮了。连日以来,我在潮水中听见了白莽山传来地叹息之声。我是看着它长大成形的,又眼看着它得闻天书化形成功,没想到最后一刻,又被公子锁回到潜龙渊中。你还记得它是谁吗?你还记得公子对你说过的话吗?”不跳字。

    听完绿雪的话,我立刻就知道她在说谁。她是在替去年惹出一场洪水的那条白龙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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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过年了,恭贺诸位!在此送春联一副:“君子居焉抱天下,真人住此拢烟霞。”我要贴在自家大门上。过年的时候出去转转,看谁家的门联和我家的一样?一定是的书友!呵呵,诸位投票呀!贴不贴这春联没关系,月票和推荐票一定要投噢。

    112回倩兮开口笑,沾襟何时休

    112回倩兮开口笑,沾襟何时休

112回 倩兮开口笑,沾襟何时休(下)

    运瓮之法也称真空练形。定观鼻端白如烟晕运转而大内散中空白骨无。这便是在白骨观境界中运瓮的心法。形象的说就象有那么一口大瓮瓮中是“空”瓮外是“有”而这瓮就是你的定念。运瓮之法从忘我之形端“瓮”在运转中越来越大。

    “空”也有大有小搞笑的说可以是针尖大可以是鸡蛋大可以是水缸大也可以是芜城大甚至可以是天地大!最终无所谓大。然而我却不清楚我的“空”有多大只是知道我还没有达到五蕴皆空的境界。因为“我”虽然没了可是“瓮”还在瓮外还有无限的时间和空间。如此行功确实不用担心象法海那样一坐几十年浑然不知。

    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修习禅定之后睁开眼睛就现自己早已泪如泉涌打湿了胸前的衣襟。人流泪都是因为伤心或感动我又是为了什么?我确实为了阿秀而伤心但在禅定中我是不会想到这件事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不知道这眼泪何时流下因为在修习五蕴空禅时我连自身在何处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走火入魔了吗?

    这天凌晨我在离开禅定境界睁开眼睛泪光朦胧中就看见一个人坐在我面前地椅子上。吓了我一跳。擦去泪水一看是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的风君子。我打坐前虽然开启了绿雪茗间后室的法阵但这种法阵对风君子一点作用也没有他有绿雪茗间大门的钥匙也随时能进得了后室。他很有兴致的看着我见我睁开眼睛。开口问道:“你睁开眼睛啦?沾襟罗汉!”

    “沾襟罗汉?你为什么这样叫我?”

    风君子:“你听说过大肚弥勒菩萨吗?就是释迦牟尼内定的下任佛祖。天天张嘴傻笑笑天下可笑之人地那个。”

    “知道啊几乎大部分寺庙一进山门就能看见。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风君子:“有笑脸菩萨就有沾襟罗汉。据说曾有一位高僧终日泪痕不干常常将衣襟打湿。别人问他为何故?他回答说常怀悲天悯人之心。奇怪的是他这种哭法居然没把眼睛哭瞎了反而越哭越亮。世人以为神奇故称之为沾襟罗汉。”

    “不对不对我在禅定中流泪我自己清楚。这绝不是哭。风君子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风君子:“不是当然不是!感悟天地不仁悲悯从中而五蕴欲空之时。不觉洗泪沾襟。你这不是走火入魔恰恰相反我要恭喜你你的修为精进了。”

    “修为精进?可是我感觉现在元神虚弱连法术都无法施展。”

    风君子:“你以为什么是修行人的修为?难道就是与人斗法打架吗?”

    “不是。我修行从来不是与人争斗几番斗法都是迫不得已。”

    风君子:“修行不是为了争斗但也不能说是为了不争斗。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我也会明白的。……你的修为精进现在还感觉不到但是把真空这一关真正过去之后你就会明白了。那时你的境界将进入四门十二重楼的第三门眼界又会有所不同。”

    “我只恨自己无用不能……”

    风君子:“你不要说了不是你没用而是对手太强。七叶和绯焱联手突然难别说你这个做徒弟的。就连我这个师父也未必罩得住就算是守正真人站在那里说不定也会吃亏。石野你想过怎么报仇吗?”

    “仇?当然要报但我没有想过怎样去报。”

    风君子:“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呢?”

    风君子:“看样子你地佛法没有白学。我问你修行人是不是应该快意恩仇?”

    “没有必要修行是感悟天道不是怨怨相报。”

    风君子眨了眨眼睛看着门外又问道:“那是不是有仇不报呢?”

    “当然不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是常人所为修行人也不用刻意不为。连九林禅院法源那种高僧也没有忘了我们的国恨和他师兄的家仇。我自问修为还比不上法源也不用故做无为。”

    风君子:“那依你看此仇怎么报?七叶与绯焱哪一个你都不是对手至少在短时间内你不是绯焱的对手恐怕在很长时间内你不是七叶的对手。”

    “对于人来说你可以分强弱对于天来说却是一视同仁。这仇依因果相报。”

    风君子点点头:“依因果相报!你不剃光头当和尚真是可惜了真要是出家当和尚就更可惜了。听你说出这番话我觉得你离悟道不远了。那天守正真人已经出手估计七叶今后不会再来找你地麻烦他如果还想找麻烦就交给我……你小心绯焱吧。”

    “知道了我会记在心里的。……对了刚才那个沾襟罗汉的故事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是你杜撰的吧?”

    风君子一歪头:“伟大的革命前驱贾宝玉先生教导过我们──除外杜撰地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

    看风君子的语气分明是想和我开两句玩笑想让我也跟着他笑一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笑不出来。

    ……

    风君子露了一面又走了他看出来我不想笑。所以也不来打扰我就让我一个人独自修行。然而第二天却有另一个人来找我这个人让我意想不到居然是昭亭山绿雪。

    绿雪没有出昭亭山她找我地方式很奇特。那天午夜我刚刚坐下。还没有来得及调心入定就听见了一个人地声音:“石真人昭亭山绿雪打扰了。”

    这声音温柔轻脆如月下夜莺的浅唱我一听就知道是绿雪。当我听见这声音的时候恍然呼就觉得绿雪的形象就在眼前。绿雪不是真的来了这种法术我见识过和曦真人第一次到知味楼找我时也用过。当时他在门前打招呼我和紫英在二楼地房间里就感觉他站在面前一样。但绿雪施法更加神奇她可是在几十里外的昭亭山上!

    我很意外。下意识的答道:“绿雪?找我有事吗?”

    不知道绿雪能不能听见我的声音只听她接着说道:“明日请石真人到昭亭山一见绿雪有事相求。”说完声音就消失了。

    绿雪有事找我?她为什么不找风君子?看来还真有问题!无论如何我要去一趟该不会是风君子又出了什么事吧?

    我不知道神木林在何处。就算知道我也进不去。第二天我来地地方还是昭亭山中风君子与活佛下棋的那片空谷上次见到绿雪就是那个地方。我刚刚在山谷中站定还没有来得急打招呼就有一阵清风吹来。带着满山的花草幽香抬眼一看绿雪不知何时已经站到眼前。

    “石真人果然好性情。我打了一个招呼你今日就来了。”

    “绿绿雪前辈你找我有什么事?难道是风君子出事了吗?我怎么没看见他?”看见绿雪不知道如何称呼才好。说起来我可以称她为师娘但这样太别扭只好直呼其名再加上前辈二字。

    绿雪轻轻一笑:“你和柳依依都出自公子门下。别人不知道但我清楚。你既不称呼公子为前辈也不必称我为前辈。今天找你来与公子有关但却为了别的事情。这事应该是你的因果。”

    “你尽管说我听着呢。”

    绿雪:“先说点别的吧咻咻地事我也知道了希望石真人你能善解此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尽管开口。咻咻那孩子我也很喜欢。”

    “多谢了如果真有事要找你帮忙我会开口的。”

    绿雪:“想当初公子在昭亭山封神夺了我的道场我本来想去阻止。可是见到了柳依依之后我也很怜惜山中淡寞有她陪我也很好。后来公子两次把咻咻送到神木林中第一次她还是一只瑞兽的形态第二次已经化为人身。这孩子非常顽皮但天性率真我们相处地也很融洽。一千六百年来神木林中从来没有那么热闹过公子送她来陪我也算是知我心意。……石野我问你你知道九转紫金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抢夺吗?”

    “知道那是人间难得的灵药。”

    绿雪:“你知道的恐怕还不是很清楚你不知道九转紫金丹究竟有多么珍贵。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可以延年益寿永驻青春。对于其它人比如对于韩紫英来说服用九转紫金丹不仅可以修行大成而且可以去真正做一个人。”

    “原来九转紫金丹有如此用处难怪风君子会留下一枚。不过韩紫英不是已经得到了人身吗?怎么服用九转紫金丹又可以去做一个真正的人?”

    绿雪:“公子当日只背诵了半卷‘化形篇’听闻的人又只能领悟其中一半。化形篇讲地实际上是变化教别人如何去变化。韩紫英原本已化成*人形得传化形篇之后又使这人形化成了人身使形为常态不再需要法力变化维持。但她毕竟是妖物并不是真正彻底的人。现在的韩紫英可以说与人无异但还是有所区别地。”

    “什么区别?”

    绿雪:“很微妙但说不清楚。举个例子如果她想嫁给你是可以的但不能为你生儿育女。如果有了九转紫金丹就可以!这仅是一个小小的用处其它的好处就更多了。我韩紫英相识三百年所以现在刻意和你打一声招呼希望她一定要把持住不要做错事情。”

    “紫英会做错什么事情?”

    绿雪:“需要九转紫金丹的人其实很多但现在世上只有这么一枚公子这一枚并没有拿走而是留在了菁芜洞天中韩紫英要想据为私有伸手可得。公子心里也清楚这是他最后一次在考验她。”

    “最后一次考验她?风君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绿雪:“韩紫英终究是异类阿秀也是。公子不担心她们会害你但也担心她们会给你惹来麻烦。其实这麻烦已经来了。以你的性情不会得罪天下修行人然而却经历了这么多事端!你想想事情的起因都与谁有关?……咻咻临终前的那一声吼我在昭亭山上也听见了她不仅救了你也算是救了公子如果今后再能相见公子自不会再把她看作异类。至于柳依依那是公子自己的徒弟当然要护着另眼相看。只有韩紫英公子给了她这么个机会。你要提醒她那枚紫金丹公子不是给她地她想拿也得不到。如果紫英确实能够经历这个诱惑的考验那么就是她今后福缘的开始。”

    “我明白了多谢你的提醒我会告诉紫英的。”

    绿雪:“不要让公子知道是我泄露了他的用意。……我这也算是帮你因为韩紫英已经舍身于你。接下来我要求你另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绿雪:“六十年一次青漪江又涨潮了。连日以来我在潮水中听见了白莽山传来的叹息之声。我是看着它长大成形的又眼看着它得闻天书化形成功没想到最后一刻又被公子锁回到潜龙渊中。你还记得它是谁吗?你还记得公子对你说过的话吗?”

    听完绿雪的话我立刻就知道她在说谁。她是在替去年惹出一场洪水的那条白龙求情。

    一年之前在鲤桥圩与风君子相斗的那条白龙。风君子虽然制伏了它但心里也觉得对不起它特意告诉我有时间去白莽山潜龙渊去看一眼问问这条白龙有什么要求?能满足的都满足。后来我就被送到训练营去了这一年来事情不断居然把这条白龙给忘了!时隔一年鲤桥圩还是破了。你说这条白龙冤不冤?

    “我想起来了风君子曾要我去找这条白龙。绿雪这事你为什么不提醒风君子而单独对我说?”

    绿雪的表情居然也有点不好意思:“偷窥天机就会有劫数泄露天机的人也一样。那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公子。公子背诵化形篇的那天晚上我们都是不之客。当时白龙在天上我在墙头公子没让我们来是我们自己来的。石真人那天负责守门但以你当时的修为是挡不住我和白龙的。”

    原来如此!那天夜里我现天上的云和墙外的树都变的十分怪异。现在想那两棵茶树肯定是绿雪搞的鬼她本来就是千年茶树精。而天上的那朵白云华盖应该就是那条白龙的化形因为我在炼丹峰上也曾见过大老黑搞出来的黑色华盖云。风君子要我守门我却挡不住这两位说起来我也有责任。

    绿雪仍然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现在已经并非完全的草木之胎。听闻化形篇之后也得到了人身。只是公子还不知道他总以为他能与我欢好是因为他自己神通广大。这事情说起来是犯天谴地我不告诉他。一是不想让他替我担心二来还有我自己的原因。石真人我希望你也不要告诉公子。”

    绿雪不愿意风君子知道她已经化形为人身。这有点怪!据我所知风君子因草木有情无情的疑惑还折腾了很久如果他知道绿雪早已并非完全草木不知道会怎么想?女人就是女人就算是千年精灵也有些心思是很奇怪的。话说回来化形篇是风君子自己背的绿雪已非全然草木的因果也是风君子自己引出来地这一切应该生在风君子与绿雪定情之前。

    “绿雪那天在山神庙中。还有柳依依、韩紫英、咻咻她们也应该知道。”

    绿雪:“我已经告诉过她们不要告诉公子。你提到那件事我也想起来了柳依依本来就在山神像中而韩紫英是风君子自己叫去的。从正门直入。只有咻咻它没有走门而是翻墙而入我当时就觉得不妥没想到她今天真的出事了。”

    “难道阿秀今日的劫难仅仅是因为当初翻墙而入?这说不过去吧!”

    绿雪:“天机难测。我也说不清楚就连公子本人天书出口的时候也是不闻不问的。咻咻的劫难是不是与此有关我不知道。但白龙的劫难因果绝对在此。如果它没有偷听化形篇就不会那么早修成气候也不会灵气外泄让公子现。再过二百多年等它顺青漪潮水冲开水道时相信也没有人能够阻止它。这事的源头也是从公子开始我希望你能帮公子解决。……这件事我直接对公子说不太方便况且公子早已吩咐过你。”

    ……

    “紫英你知道风君子一直把九转紫金丹放在菁芜洞天中没有取走。是怎么想的吗?”在知味楼君子居中我试探着问韩紫英。

    紫英轻轻叹了一口气沉思着说道:“我估计他心里也是难以取舍这是修行人地至宝对谁都有大用可惜只有一枚。你不清楚药性可是我知道给柳菲儿这一个普通人服用是迫不得已药性几乎大半都浪费了。我这么对你说吧如果把它送给张枝可以移换炉鼎不仅修为精进甚至可以解护身仙霞法术的无形之刺。如果把它送给七心可以治疗修炼七情合击所受的七情之伤让这门神奇的道法终于大成。就算是送给有千年修为的绿雪也是有神奇效用地。……你如果是风君子恐怕也不知道如何才好?这种事你我不能左右他的决定只能让他自己考虑了。”

    韩紫英一番话让我本来想提醒她的内容都咽回到肚子里。她居然在替风君子愁丝毫并没有据为己有的意思甚至也没有说九转紫金丹对她自己有什么用处。这丹药本来就是她炼成的如果她开口相求我想不论是我还是风君子恐怕都不好断然拒绝。我什么话都没说伸手就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过来抱在我地腿上双手紧紧的搂住她柔软的身躯。

    “小野你这是怎么了?你──想要吗?在这里吗……哦!抱紧我。你怎么流泪了……”

    ……

    再到青泉镇与一年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我不再是原来地我对于我来说这一年多的经历简直是再世为人。柳家后院墙上的那个洞早就修补好了而我也没有必要偷偷摸摸的上门。上次在寿宴上柳菲儿已经把我介绍给她的父亲柳老先生对她女儿新交的这个朋友印象还很好。

    这一次柳菲儿是利用暑期与一群朋友、同事一起到海南岛旅游去了。这些当然是她骗父母编的慌话。似乎女人天生就有撒谎的神通有时候瞎话编的跟真地一样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她们在撒谎。我这次到青泉镇先登门看望了柳老先生没有带什么珍贵礼物只是提了一兜时鲜水果说是偶尔有事路过。老先生很高兴留我吃了一顿午饭席间还喝了几杯聊了半天。

    从柳家告辞出来。我信步走上了白莽山我要去地地方是半山深谷中的潜龙渊。

    白莽山草木茂盛、多泉流有不少山涧与水潭其中最大的就是潜龙渊。翻过一座高高的山梁面前就是白莽山巍峨的主峰。山峰半处有一片绝壁高崖一线瀑布如银裢般泄下。在瀑布两旁的石壁上。一右一左有两个摩崖刻字──勿用。这两个字比一个人都高刻在石壁上以朱砂涂红不知道是什么年代、什么人地手笔因为我也是第一次来。我总觉的这字迹很眼熟与风君子题在知味楼招牌上的那两个字似乎出自一人之手。

    瀑布流入一处深潭激起一片水雾在阳光的照射下山崖前有一道七色彩虹。运足目力穿过彩虹、水雾、瀑布隐约可见山壁上挂着一条长长的银色锁链。有手臂粗细一直没入到潜龙渊深处。瀑布下的深潭约有半个足球场大小水色碧绿深不见底!这就是潜龙渊我远远的就看见了。

    远远看见潜龙渊又看见了潜龙渊边站了一个人。此地虽然不算人迹罕至。但也少有人来难道我看花了眼?莫不是那白龙听了化形篇也化成了一个人吧?不对就算白龙化人也不应该穿着警服!走到近前之后。现那是个熟人是曲灵。

    关于曲灵这里交代两句。过春节的时候。她跑到我们家自称是我的女朋友说什么石野回不来她来看看两位老人家。我父母客客气气的接待了但并没有留她过大年三十。我回家后父母问我怎么回事?我只能解释朋友而已。我认为曲灵是看上我了想追我用了这种直截了当地方式。我当时就想找机会和她说明白想拒绝她这种心意。

    后来有机会又见面的时候她居然不提这个茬。我只好厚着脸皮问她春节倒底是怎么回事?你猜她怎么回答的?她居然陪着笑向我道歉。她先谢我上次在繁昌乡奋不顾身救了她又说知道我春节期间执行任务不能回家。就主动想到看望看望我的父母。等她到我家的时候又觉得不好介绍自己一不注意就说成是我地女朋友。她为此事向我道歉还希望我不要介意如果有必要的话她愿意陪我一起回家向我父母解释清楚。

    她是这个态度让我原先准备好的话没法说出来了只能说没关系不怪她了。人家没明说想追你我总不能上杆子说什么我对你不感兴趣吧?况且我本来就不讨厌她又何必说那种既得罪人又伤害人的话呢。后来她有好几次想约我一起坐坐说是谢谢我的救命之恩。但是我这半年实在是太忙了都委婉地推脱了。没想到今天会在潜龙渊看见她。

    曲灵在那里不是看风景好像是在整理什么东西。她的腰带上扣着一个消防队员佩的三角环扣脚下还放着两盘绳锁手里提着一盏手提式照明灯。她正在用一个登山用地岩契将绳索的一头固定在山壁上。

    “曲警官你怎么会到这荒郊野外来?是来登山的吗?怎么一个人?”远远的我打了声招呼。

    “谁?……石野原来是你吓我一跳!你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在潜龙渊边碰到我曲灵和我一样吃惊。

    “放暑假了我是到青泉镇来玩的。听说白莽山中有一处彩虹瀑布特意来看看。”她是普通人我没法说实话。

    曲灵:“你也听说了龙泉洞?你胆子不小一个人跑来探险还什么装备都没带真是艺高人胆大。”

    “龙泉洞?什么龙泉洞?”曲灵的话说的我莫名其妙。

    曲灵一指不远处潜龙渊边的山壁下:“原来你不是来探龙泉洞的大老远进山就为了看这个瀑布吗?那就是龙泉洞地入口。去年夏天这里下了几天几夜的大暴雨有人还听见白莽山中传来吼叫的声音山都在震动。等大雨过去之后有村民上山现潜龙渊边露出了这么一个洞口瀑布两边的石崖上还多了两个字。后来有不少人到这里探险听说过一段时间旅游部门和地质部门还要联合来考查呢。”

    去年夏天生的事情我心知肚明没想到白莽山中还有这么大动静。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山崖下真的有一个黑呼呼的洞口这洞口还不小有两人多宽三人多高。刚才因为角度不对我没注意现在才现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山洞。

    “你也是到这个山洞来探险的吗?东西带的很齐呀怎么就一个人?”

    曲灵叹了一口气眉宇间露出忧色:“我不是来探险的这些东西也是从消防队借来的。我是来找人的我的小外甥已经失踪好几天了青泉镇附近到处也找不到他……”

    曲灵的姐姐、姐夫就住在青泉镇都是镇上青泉啤酒厂的职工。我第一次到青泉镇来的时候曾遇到曲灵上山捉贼我和她的交往就是从此开始的。她有一个外甥小名叫丁丁今年六、七岁了。青泉镇不大镇外就是山野所以这里的孩子从小和乡下的孩子差不多没事的时候就在山野中玩耍。上个星期镇上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也成群结队在白莽山中乱窜据说要找什么传说中的怪兽晚上回家后却少了一个就是丁丁。

    听说有小孩失踪了我很关切的问了一句:“有没有报警?”

    曲灵:“当然报警了可是警察能像亲人那样去找吗?别忘了我就是警察!整个青泉镇连派出所所长在内只有五个正式编制的警察白莽山这么大也不能天天帮你找孩子。”

    “所以你就亲自来帮忙找孩子了你怎么想起来进这个山洞?”

    曲灵:“周围都找遍了就是找不着。如果不是让人贩子拐跑了肯定就是困在什么地方出不来。那天那群孩子到过潜龙渊附近说不定丁丁进了龙泉洞。……我和我姐姐、姐夫仍然在分头找我想进龙泉洞看看这个地方小孩进去可真就出不来。”

113回 前路环幽曲,向我解因由(上)

    113回

    前路环幽曲,向我解因由

    听到这里我心里也替这个小孩担忧,别真是出什么意外了吧?不少字这可不是普通的地方,这潜龙渊下锁了一条做乱的白龙。还有这龙泉洞是怎么回事?我问曲灵:“这个山洞为什么叫龙泉洞?是当地人给起的名子吗?”不跳字。

    曲灵摇摇头:“你过去看一眼就知道了,洞口有一块石碑倒在那里,不知什么年代的,上面有龙泉洞三个字。这个山腹溶洞可能古代就有了,后来山洪冲下的泥石掩住了洞口,而去年洞口又被山洪冲开了。里面的情况据说很复杂,深不见底,道路纵横,还有地下暗河。”

    “你这么进去,岂不是也很危险?需不需要我帮忙。”听说是这个情况,我又替曲灵担忧。如果就是一般的溶洞探险还好说,而这个地方很可能还有其它的凶险,曲灵一个普通人恐怕就难以发觉和对付了。我虽然不是为这件事来的,但既然遇到了,没有理由不帮她。

    曲灵:“我知道我这么进洞有点冒失,但没办法,时间晚一分,丁丁如果在洞里情况就危险一分。你愿意帮我吗?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也冒这个险。”

    “不要和我不好意思,都是朋友。而且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可能是特别部门的特别行动组成员,受过特别训练的。要不这样,你在洞外等我,我进去看一眼?”我这么说有我的用意,我没打算跑到山洞里瞎找。而是打算入洞搜神看一看有没有人在里面。这样当然不方便曲灵一个普通人在身边。

    曲灵:“我家地事,怎么好意思你替我冒险。我知道你的身份特殊,但我们有纪律,就算以后见到你们这些特别行动组成员也不许谈论有关任务以及你们身份的事情。要不你就陪我进去一趟吧,有两个人互相照应也好,我知道你有一身本领。”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我最近的状况。我最近的状况一直不是很好。除了金龙锁玉柱的护身功夫没有什么问题之外,元神元气一直很衰弱。施展一些法术都很困难。在这种情况下贸然阴神出游去一个未知之地,是很凶险的。我还是陪她进洞走一趟吧,如果找不着孩子,回头我再想办法,或者另请高人帮忙。遇到了这一出,我暂时把找白龙地事情放在一边,先陪曲灵找丁丁再说。有凡人在此。我也无法呼唤白龙。

    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龙泉洞,曲灵准备的还算充分,一直将绳索扣在腰间,走一段放一段。她给了我一个金属制三角环扣,意思要我也扣在绳索上,我笑着说我不用。我确实用不着,我地护身功夫不怕普通的伤害,而且我的阴眼能在黑暗中看的清清楚楚。

    溶洞探险最重要的是什么?最重要的是两条。一是不能迷路,二是要时刻注意照明的情况。我虽然不方便阴神出游,但神识还是超越常人,在溶洞中迷路可能性很小,有阴眼也不担心照明情况,所以我才会放心地陪曲灵进去。洞口往内几步远我就看见了那块石碑。有半人多高,躺在洞壁的一侧,上面有篆书的龙泉洞三个刻字。

    刚开始的时候,山洞就像一条甬道,曲曲折折的往前延伸,脚下的地面也很平坦。渐渐的,情景变了,四周的洞壁开始变地奇形怪状,有大大小小的孔隙,上方也垂挂下各式各样的钟乳石。这里在远古时应该是一条地下河的河道。随着山体运动的变迁。成为了今天这样的溶洞。大约走出几百多米地距离,绳索已经接近尽头。面前豁然开朗,我们竟然走入了山腹中的一个大厅内!

    真是天地造化妙不可言!谁想到山中会有这么大的空洞?这里至少有几十米高,两个篮球场大的方圆。四周的溶岩千姿百态,看上去,有的如天蚕吐丝,有的如白龙绕柱,向远处看,对于岩层色调的不同,居然还有一片如层层梯田的形状。曲灵手中的电筒光几乎照不到尽头,在灯光照耀下,各式各样地钟乳石挂发出五颜六色地光芒,那是岩石中所含云母结晶的反光。这个景色真是太美了,如梦如幻,如果我们不是来找失踪地小孩,一定会驻足在此好好欣赏一番。

    “曲灵,你把灯光往那边照照,就是你刚才照过的地方,洞壁上有字!”

    我眼尖,发现不远处洞壁的一块较为平坦的白色表面上有几行很有规律的黑点。走近一看,居然是有人用毛笔写的一首诗。大概由于年代久远和水气熏蒸,有些字迹已经模糊无法辨认,但我还是看清了最后的落款——徐霞客。

    徐霞客,名弘祖,字振之,号霞客。耕读世家子弟,好学而博览群书,尤其精通于地理图志,足迹曾踏遍大半个中国,留下六十万字的巨著,是我国明代杰出的旅行家、地理学家、文学家。看见洞壁上的题诗,就知道六百年前这里曾经有人来过,来的还是大名鼎鼎的徐霞客。再抬头向上看,近处的钟乳石上还有烟熏的痕迹,看来古人到此,举的是松明火把。曲灵在洞壁上有字还以为是发现了什么线索,结果我一解释她反倒有点失望。现在不是怀古的时候,还是找人要紧。

    现在人在溶洞中旅游,危险的地方都已经铺好了道路桥梁,还架上了扶手,一路都有照明灯光。但到了一处未开发的溶洞中徒手攀缘上下,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离了绳索绝对不行,否则一不小心就不知滑落到什么地方,有性命之忧。我们在大厅中四望,发现了三处岔路洞口。一处在右侧,平行延伸,幽深不知通往何处。一处在前方,斜斜地向下越来越窄。隐隐可以听见水流之声。还有一处在左后方,向上盘旋。四周石笋与钟乳林立,煞是好看!

    向哪走?我和曲灵对望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向上走入到那个最漂亮的洞口之中。这大概是一种心态上的判断,如果一个小孩走进来,最有可能爬到这样的洞穴中。向上爬了一段,居然又走到另一处山腹空洞的大厅之中,这个大厅比刚才的小。但空间也有一栋楼大小。走到这里曲灵地腰间一紧,最后一盘绳索到尽头了!这时只听见“当”的一声,就像寺院里地晨钟鸣响,在山腹中回音久久不绝。

    怎么回事?我的脑袋撞到石钟上了!这个大厅的正上方,垂下来一块巨大岩石。这岩石与一般的钟乳石不同,表面光滑匀称,就像一座倒挂的小山包。岩石的最低处,离地也只有一人来高。我的脑袋正好可以碰到。我一头就撞了上去,发出了奇异地钟声,这钟声一响,我感觉整个这块岩石的表面都在颤动——这么大的倒挂石山,居然是完全中空的天然石钟!

    像我这种神识敏锐的修行人,又有天生阴眼。怎么会拿脑袋去撞石钟?因为我走神了,走到这里,我突然感觉到附近有东西。这东西当然不是什么石头或洞穴,而是一种神识波动,不知是何物,总之是一种有生命的形态在附近。石钟一响曲灵也吓了一跳,赶紧问了一句:“石野,你怎么了?头没事吧?不少字”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因为我看着前方愣住了。

    只见前方溶洞中的半空中,凌空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地身形。她是在钟声响起的同时出现的。她的五官端庄秀丽。宛如画中仙子,神色恭谨。眼神中带着一片波光。一刹那没有看的太清楚,我只觉得她的皮肤很白,但不是那种不见天日地惨白色,而是接近于白云的纯洁和柔和。四周没有风,然而她的衣袂却在半空中无风自动。

    她一出现,就看见了我,在空中对我点首示意,开口说道:“何人敲响石钟唤我?……原来是石真人!……我等了你一年了,公子呢?”

    怎么会出现一个白衣女子?听她的语气,认识我!她说她在此等了我一年,难道她就是那只白龙?怎么会化身一个女子?还有她口中说的公子,肯定不是我,十有八九指的是风君子。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曲灵在旁边推了我一把:“石野,你发什么呆呢?看那边干什么?什么都没有啊。”

    我回过神来问了曲灵一句:“你看见什么了吗?听见什么了吗?”不跳字。

    曲灵:“你别吓我,这黑呼呼的山洞中,哪有别人!……你发现什么了吗?你听见丁丁的声音了?”

    她一说话我才明白过来,面前出现的这个女子不是人,也不是普通的形态,曲灵是看不见也听不见地。我可不想对着空气说话吓她,只有对着那个女子指了指曲灵,摇了摇头,意思是有普通人在此,我们最好不要用这种方式交流,以免惊世骇俗!

    那女子不知明白我地意思没有,见到我的手势神色中流露出不解之意,然后就见她一挥手,只听曲灵发出一声惊呼。曲灵地右手一直紧紧的握着那盏照明灯,左手扶在腰间的绳索上,这时突然手一抖,照明灯落地摔坏了,不知滚落到何处。四周陡然暗了下来,在她看来,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坏了,这下完了!我一直很小心的,怎么会把灯弄丢了,快找找,不然我们出不去了!石野,我太笨了,真对不起。”曲灵的声音都快哭了出来。也难怪,谁都清楚在溶洞深处如果失去照明意味着什么?就算有绳索指引来路,但在这充满障碍和陷阱的溶洞中,一个失足就可能受伤甚至送命,很难摸黑走回去。这不是曲灵的错,分明是刚才那个白衣女子故意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不好。”我向白衣女子说道。

    那女子在半空中答道:“绿雪姐姐曾经对我说过,化形之后,最好不要以幻象去见普通人。”

    曲灵也在一旁答道:“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们怎么办?”

    我又对白衣女子说道:“她看不见你的,你没有必要。”

    曲灵:“谁看不见我?我们什么都看不见了,怎么出去?你跟着我,我们摸着绳索一点一点的爬出去。”

    老天爷!这三家的话越说越拧了,都搞不清楚谁在跟谁说了。还是先劝住曲灵要紧,我在黑暗中赶紧抓住她的一只胳膊,劝道:“不要着急,你看不见,我能看得见。我现在送你出去,回头再想办法找那个孩子。……我会再来的,我们先走吧。”

    这话是说给曲灵听的,也是说给那个白衣女子听的。曲灵闻言平静了许多,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我:“你能看得见?黑暗中你也看得见?这太好了,我差点以为我把你连累了。”

    我心中暗道:你连累我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这次不怪你。我拉着她的手向回走,在黑暗中行走确实很不方便,她刚迈出两步就哎呦一声,把脚给扭了。这时我听见白衣女子在我身后说道:“你们是进来找一个孩子的吗?我知道他在哪里,跟我来。”说完一招手,向另一个方向飘去了。

    曲灵听不见她的说话,只是蹲在地上道:“我真没用,走不了了,怎么办?”

    怎么办?这场面有点混乱。曲灵眼前是漆黑一片,而我却看见了那个白衣女子,她告诉我知道有个孩子在哪里。而这个白衣女子怪怪的,好像不太懂怎么与人交流,说完话自己就在前面领路了。

    113回前路环幽曲,向我解因由

    113回前路环幽曲,向我解因由

114回 洞天出苦海,化龙云中仙(上)

    114回

    洞天出苦海,化龙云中仙

    原来那白龙女的要求还另有深意,我问风君子:“那你准备怎么办?”

    风君子看着我笑了:“你都已经替我答应她了,在一条小鱼儿面前,我总不能让你石大真人言而无信吧?不少字收一位龙女做小师妹你是不是挺高兴的?……你别高兴的太早,她不会是你的同门。我暂时收她为护法侍者……看见韩紫英和阿秀天天围着伺候你,有时间我也挺羡慕的……这下好,我也有个护法侍者在。”

    “你收了护法侍者,能不能先想办法救阿秀?”我见缝插针的说了这句话。

    风君子:“阿秀对你有大恩,仇可以后报,恩却一刻不能忘,你这么想没错。但这事着急也没有用,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能揪下来守正的胡子,我就有办法还你一个阿秀。不要催我,宗门大会过几天就结束了,你先去找守正。现在还是说说这小鱼儿的事情吧。”

    “你不是要收她做护法侍者吗?就像阿秀与紫英在我身边一样。这要是被张枝知道了,会不会揪你的耳朵?或者让绿雪知道了,会不会又和你动手?”

    风君子的表情有点古怪:“像你?侍者侍者,侍到你床上去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我没打算把她留在身边,我想送她去一个地方,去事奉一个人。在那里,她可以学到人间真正适合她的无上道法,至于成就如何。就要看缘份了。”

    “你要送她去什么地方?你还没有给她起名子呢!”

    风君子:“龙从云,我第一次见她时她是一条白龙,那就赐姓云吧!赐名中仙,她以后地名子就叫云中仙。我要送她去的地方,以道法为名号,有一门道法就叫云门,那她自然就是云门弟子。修炼云门的法术。从一条白龙化身云中仙,也不委屈了她。”

    听到这里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地方。紫英曾经跟我提到过,世上高人辈份尤在守正真人之上的,还有一位忘情宫的天月大师。忘情宫的弟子分属日、月、星、风、云、火、水、土、灵等九门。忘情宫弟子以门派为名号,名号中肯定要带上哪一门的称呼,比如说天月大师是月门弟子出身。而风君子提到了云门二字,难道他和忘情宫有什么关系?我可是听说忘情宫从不收男弟子。

    “风君子,你说要送云中仙去一个地方。而且学习云门法术,难道你要送她去传说中地忘情宫?”

    风君子神色一变,突然变的十分严肃,眼神也有三分闪烁、一分震惊:“石野,你怎么知道忘情宫地?又是怎么知道忘情宫中有云门的?”

    “我听紫英说的,那次你做法借柳老师十年阳寿救我,紫英就说那很像忘情宫灵门的法术。你和忘情宫倒底是什么关系?紫英说的不会是真的吧?不少字”

    风君子:“石野,我今天正式的告诉你。就算是师命吧,你要听好了!——不要问我和忘情宫地关系,也不许在他人面前随便议论忘情宫,你告诉韩紫英,叫她也不要随便说。”

    “你这么认真?好的,我答应你。以后不提忘情宫三个字就是了。……你什么时候去见那个云中仙,我告诉你,她现在是一个白衣女子的样子,长的还非常非常漂亮。”

    风君子:“是吗?那我还真想快点见见,过两天,你陪我一起去。”

    ……

    接下来一段时间,发生了几件事。第一件事是宗门大会结束了,果然不出所料,在各门同辈弟子的斗法切磋大会中,七叶技压群雄夺得第一。至少在这一辈弟子当中。七叶取得了天下第一的名号。宗门大会是一场修行界的交流。虽不以弟子斗法为主,但斗法夺魁仍然是历来最受重视的一件大事。我所认识地人当中。代表终南派出手的七心童子进入了十六强,随后遇到的对手太强,七心明知不敌干脆选择了放弃认输。代表孤云门出手的张枝排在百名之内,不算好也不算坏。

    本来最有希望夺魁的是正一门和锋真人门下弟子泽东,泽东据说在正一门泽字辈弟了中修为最高。可惜泽东连最后争夺第一的对决机会都没有得到,在四强战中提前遭遇七叶,据说是经历一番苦战之后败下阵来。与七叶争夺第一地那位高人名子叫于苍梧,来自于修行界默默无闻的小门派海天谷。就是这个海天谷弟子于苍梧,在本届宗门大会上大放光彩,一路进入最后的巅峰对决,七心就是与他斗法时主动认输的。只可惜于苍梧遇到了七叶,两人斗了个昏天黑地,最终七叶放出赤蛟之魂,还是轻松获胜。

    七叶斗法夺魁之后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当着天下人的面以弟子礼向终南派登峰与登闻相谢,总算给了终南派一个台阶下,保全了登峰掌门的面子。七叶已经离开终南派,但并不否认与终南的师承关系,如果今后他开宗立派,也可以算得上是终南的一个分支。他的门下弟子可以不听终南的号令,但却按终南地辈份排行,两家关系说起来应该比别地门派要亲密的多。七叶这么做,明显是在给自己添人望,希望能够在天下修行人面前正名立身。

    我估计在场地守正真人是很看不惯七叶的,但这种场合下也不能不给七叶和终南派面子,只好看着七叶这么表演了。你问守正真人当日出手逼走了七叶为什么事后没有杀他?这我也不太清楚,只能去问守正本人,但守正确实没有必杀七叶的理由。七叶与守正无仇。而且以守正地身份,为了维护自己的晚辈石野击杀七叶。传出去也不好听。九转紫金丹的事情,直到现在为止,天下修行人几乎都还不知道,我也搞不明白消息是谁泄露给绯焱和七叶的。

    第二件大事与九转紫金丹有关——风君子和张枝闹翻了。张枝从宗门大会回来后只与风君子见了一面,风君子从此就不再理她。张枝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总是躲着我和紫英。后来我才知道,风君子怀疑是张枝泄露了九转紫金丹的消息让绯焱得知。而那一枚九转紫金丹。风君子本来是打算给张枝,这下却没给成。

    那应该是柳菲儿服药之后的第三十六天。药性最凶险的时间已经过去,炉鼎新成,只需要慢慢调养就可以了,用不了两个星期柳菲儿就可以走出菁芜洞天了。我和紫英也很高兴,但就是这一天紫英告诉我——风君子去菁芜洞天中取走了九转紫金丹,面色阴沉,直接就去了知味楼地君子居。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紫英提醒我去看看。

    我走进君子居的时候,风君子端着酒坐在那里,一枚紫光流转地丹药在一个空的白瓷盘中滴溜溜的乱转。风君子正在用一只手指拨弄着九转紫金丹,就像拨弄着小孩的玩具。见我走进来,也不答话,拉开一张椅子示意我坐下,顺手推过来一只空酒杯。那意思让我自倒自己喝。

    我坐在那里看着他玩弄九转紫金丹,过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风君子,这枚丹药,你是打算自己吃呢?还是送给什么人?”

    风君子看着丹药自言自语,又像在回答我的问题:“自己吃?我吃它干什么,吃了也不能成仙!很珍贵是不是?可是在我眼里。区别只是有用无用而已。人不喝水是会渴死的,那么一杯水对于普通人来说应该比九转紫金丹还要珍贵。……我早就答应过张先生和张枝,我会想办法解了张枝地无形之刺,现在办法就在这个盘子里。可是,我和张枝闹翻了。”

    “什么?张枝怎么会和你闹翻了?她的脾气虽然看起来不太好,但无论什么事我觉得她都会顺着你的,不会主动跟你起冲突。”我说的是实话,张枝和风君子在一起,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凶,不时的掐一把拧一下。但从来不会真正的得罪风君子。

    风君子却说了一句让我想不到的话:“九转紫金丹成丹三枚。这件事天下有几人得知?”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知道丹霞生炼制九转紫金丹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少。知道丹霞生炼药洞府所在地人。除了我、紫英、风君子,恐怕只有轩辕派了。而确切知道九转紫金丹在何时何地成丹三枚的消息,这样的人掰着手指都能数出来,一共有四个:我、韩紫英、丹霞生、凡夫子。因为当时所有人都在山下,在场的只可能有这四个人,连轩辕弟子都是听掌门号令布阵,其它什么都不许问的。

    那么谁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呢?绯焱怎么知道地那么清楚?她知道我和紫英什么时候回芜城,而且还知道我们身上有两枚九转紫金丹?我们四个人都不可能泄露消息,但不要忘了,还有一个人事先就知道,这个人就是风君子。风君子给了韩紫英自己的血冒充千年灵血,他事先就知道能够成丹几枚,何时成丹,以及我们何时会回芜城。

    风君子当然不会出卖我和紫英,但这小子的嘴还是不够严。出发前几天,有一天他在君子居自己喝多了,紫英当时已经去了黄山不在知味楼,阿秀多事,打了个电话给张枝。张枝跑来陪他喝酒,就多聊了几句。风君子告诉张枝,他一直在想办法解张枝的无形之刺,而且很快就可以成功了。有一种能够移换炉鼎的药,有人正在炼制,有一枚在别处救人,有一枚在芜城救人,剩下一枚就是他的。而他打算送给张枝,解了她的无形之刺,而且还能助她修为精进。

    九转紫金丹的事情,张先生知道一点,但他从来也没有告诉过张枝。风君子并没有说出九转紫金丹的名号,只是说了这么件事,照说也没什么问题。张枝问他是怎么回事?风君子也没有细说,就说到时候就明白了,还叮嘱她不要告诉别人。

    需要解释一下张枝无形之刺的来历,这是一门道法,而且是孤云门掌门弟子才能修炼地秘术,名子叫护身仙霞。质资好地弟子,大成之日可以收放自如,大约需要三十年。张枝的资质不错,但还不算最最好,她恐怕需要更长地时间才行。就连张枝的师父,孤云门的掌门绯寒,如今也没有到大成境界。到达这个境界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绯焱,绯焱的修行已经号称天下女子第一。而绯焱恰恰就在芜城,那段时间就住在张家的一处别墅里。

    不论张枝与绯焱的关系如何,绯焱毕竟是张枝的师叔,是她门中的长辈,也是天下修行女子中屈指可数的高手。绯焱到芜城,张枝当然要接待,于情于理,还要经常去问候请教。绯焱是唯一将护身仙霞法术修炼到大成境界的人,张枝有一次就请教了关于无形之刺的问题。她问绯焱师叔有没有一种药物能够解无形之刺?绯焱回答说那不可能,除非是传说中的能够移换炉鼎的灵丹,否则修炼护身仙霞就必然有无形之刺。然后绯焱又问张枝从哪听说这些的?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张枝回答她有个朋友偶尔提起,说世上可能有这种丹药,如果有三枚的话,有人答应送她一枚,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只是说说而已。绯焱很感兴趣一再追问,张枝只是简单的说了说,也不能算完全说漏了嘴,因为她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绯焱是什么人?几乎是一点就透,很可能立刻就去调查此事。我和韩紫英离开了芜城,凡夫子招轩辕门弟子回黄山,一切还是有迹可寻的。

    114回洞天出苦海,化龙云中仙

    114回洞天出苦海,化龙云中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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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游介绍:
这是一部“真正的”修真小说。因为在文中有关主人公修行的经历,主要是“丹道入门”这一部分,采取了一种近似写实的手法。本书的主人公是一位在山村中长大,在都市中求学的少年。他曾有天生的古怪异能,但这种异能似乎并没有给他什么奇迹与好运。直到有一天……结识市井中的异人、经历重重劫数、习得传说中的……神游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