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牵丝戏》出世！（中）
彭辉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能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写出这样一个故事。
这样一个凄美缠绵的故事。
看着这个故事，蓬勃而出的灵感仿佛九天落下的银河一般，顷刻间涌现。
一句句哀怨缠绵的歌词，搭配着那幽怨的曲调，在脑海里浮现。
然而当彭辉将它们写出来的时候，却莫名停住了。
看着笔尖下的歌词，一股烦躁油然而生。
“不对！这个感觉不对！”彭辉毫不留情的将之前的心血撕掉。
目光炯炯地看着之前的故事，脑海里疯狂的想着。
然而任由他怎样转动大脑，绞尽脑汁，却始终无法写出让自己满意的歌词。
“到底是错在哪里呢？”彭辉烦躁的扯了扯头发。
可让他感到无奈地是，他却始终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一番折腾之后，彭辉无奈地放弃。
他知道，原因还是出在自己的身上。
虽然自己机缘巧合之下，写出了这个故事，但其实都是有原型的。
比如那个老翁，其实就是赵峰。
虽然赵峰并没有解释当年为什么他非要离开滑稽戏，离开师门，也要去学人偶戏，但是在彭辉猜测中，问题应该出在当年的小品身上。
滑稽戏在表现类型上，虽然接近戏剧，但实际上如今却更加贴向小品。
这也是为什么严老先生当年创造了经典的“张三”这一个形象的原因。
在千禧年初的那一段时间，国内相声、小品大热。
尤其是相声更是被一批当时的年轻人捧上了“语言的艺术”这个宝座。
小品也凭借着一系列优秀的作品成功在内地一炮而红。
可滑稽戏却只是地方戏。
既不如京剧、黄梅戏那么受众广泛，也不如其他剧种那么容易。
想要以此红起来，简直难如登天。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赵峰才决定出去闯闯。
这之中当然还发生了一些别的事情。
不过并不重要。
最终导致赵峰无脸回到师门，也只能考入上戏的木偶戏表演班，并且在毕业之后，留校成为了一名教师。
虽然事情可能在具体细节上有偏差，但是经过却差不多了。
当然，这是彭辉的猜测。
正是基于这种猜测，彭辉才想出了这个故事。
虽然意思有些偏差，但故事本身却很相似。
但是在具体创作歌曲的时候，彭辉就遇到了难以想象的困难。
这首歌，在彭辉看来，应该是一首完美契合这个故事的歌曲。
这也是他写出这一个故事的原因。
可如今，不论他怎么去写，都无法站在老翁的角度将这首歌写好。
这就很让人感到头疼了。
思来想去了半天，彭辉也想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
反倒是让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
苦笑着停止了思考。
彭辉随手拿起旁边的啤酒，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舍得喝。
将啤酒重新装好，彭辉收好纸笔，回宿舍了。
之后的几天里，彭辉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就连以往最喜欢泡的图书馆，也没有了丝毫的兴趣。
整个人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发呆。
他知道，问题还是出在自己的身上。
毕竟他才只是一个大二的学生，学习音乐，也才不到半年多的时间而已。
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写出一首歌，简直难如登天！
这不是聪明不聪明的问题，这是时间积累出的知识！
显然这一方面，彭辉很薄弱。
苦笑之余，反倒是越发让他想要写出一首好歌的想法。
这边想着心事，那边一位工作人员联系他，第二天参加面试。
彭辉这才醒悟，原来自己要拍的戏的编剧回来了。
带着一点点的好奇，以及越发感到无奈地迷茫，彭辉第二天来到了目的地。
奇异网办公大楼。
表明来意之后，让彭辉茫然地是，前台小姐姐竟然露出了自求多福的表情。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莫名其妙的话，那么当彭辉走到奇异网的公司楼层的时候，凡是遇到的人，全都流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就好像……
就好像彭辉要倒大霉的样子。
莫名的，彭辉有些想要去厕所。
在向工作人员告罪之后，彭辉先去了卫生间。
“呼……”三急之后，彭辉正打算离开，却突然间听到门外响起两个人聊天的内容而停止了动作。
“你听说了嘛？咱们编剧小吉祥天回来了！”
“小吉祥天？就是那个……奇怪的编剧？”
“没错！就是那个很‘妖’的编剧！”
“嘿，大哥，他是……那什么么？”
“你是问‘妖’？”
“对。”
“不知道。”
“不知道？他不是男的么？”
“他那个造型，说这话有意义么？”
“呃——好吧，不过大哥，他怎么‘妖’了？”
“你刚来，还不知道，咱们剧组其实很早就筹备好了。”
“诶？既然筹备好了，那怎么不拍戏呢？”
“拍不了。”
“什么意思？”
“之前的男主角，演技太差，不符合小吉祥天的喜好，直接被换掉了。”
“换掉了？那可是男主角！咱们这里又不是欧美，我记得之前的那个男主角还是当红小鲜肉来着。”
“屁的小鲜肉！要演技没有演技，要实力没有实力，一群下三滥的玩意，也敢来演戏？”
“你别管人家怎么样了，最少人家比你成名，这一点你不可否认吧？”
“切……我要是背后有人捧我，绝对要比那些男演员要强得多！”
“呵呵。”大哥笑了笑，对于小老弟的自傲，不置可否。
“对了，大哥，你还没有和我说过，为什么那个编剧的权利那么大？”
“这就要从之前的事情说起了。”
“我洗耳恭听。”
“我就简单说两句吧。”那个大哥笑着说道：“前一个男主角定妆不错，不过却不被编剧喜欢，不过那个男主角是金主爸爸的人，所以就发出了有我没他（小吉祥天），有他没我的口号。”
“结果编剧逆袭了？”
“新编剧还没来，就出事了。”
“出事了？什么事？”
“先是那个某后之人的官帽被一撸到底，其次那个男主角受重伤，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其他人更是接二连三的出问题，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那位编剧再次回到岗业上。”
“嘶……好邪门！”那个小弟惊呼。
而厕所里的彭辉，也完全被吓到。
自己即将见面的那个编剧，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第17章 面试
这世上总有一些奇奇怪怪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比如灵魂，比如……鬼。
虽然如今还没进入娱乐圈，但是对于这个圈子里的一些神奇，彭辉还是了解过的。
其中最为关键的，就是关于剧组的事情。
比如什么如果拍摄期间，仓库大火，就意味着这部戏大热。
比如什么死亡录音机……
比如什么诸如此类的东西。
源自于对未知的恐惧，源自于人类的想象，往往意味着某些灵异事件的发生。
彭辉来之前，也是对于这部戏做过调查的。
知道这是一部鬼片。
所以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还没有开拍，就遇到了这么邪门的编剧。
实在是……
带着忐忑，带着好奇，彭辉走出了厕所。
刚要前往面试的场地，就看到有个人出现在了他不远处的地方。
一头披肩的长发，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长裙，柳叶弯眉樱桃嘴，如果不是明显的喉结，彭辉都差点以为对方是女人。
然后对方在彭辉错愕的目光中，直接走进了男厕！
冷冷地打了一个寒颤，彭辉搓了搓胳膊，朝着面试场地走去。
说是场地，其实就只是一间小型的会议室。
敲了敲门，里面却并没有任何声音。
彭辉有些挠头。
“抱歉，来晚了。”就在这时，彭辉的身后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嗓音。
彭辉扭头一看，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
来人，赫然就是之前那个长发披肩男。
“您……您好，我是彭辉，是前来面试的。”彭辉心中发毛，但是表面上还是尴笑着伸出了手。
低头看了一眼彭辉的手，长发男摇了摇头，直接说道：“我没擦手。”
显然，对方也认出了彭辉。
彭辉尴尬的笑了笑，将手掌收了回来。
长发男打开了房门，两人走了进去。
让彭辉放心的是，房间门是开着的。
没有在意彭辉，长发男走到了主位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彭辉，随后自我介绍道：“我叫小吉祥天，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编剧您好。”彭辉显得很有礼貌地鞠躬道。
“你是学什么的？”
“我现在是木偶表演专业的。”
“木偶表演？”小吉祥天一愣，随即深深地看了一眼彭辉，拿出纸笔，写了一些什么东西。
然后再次询问道：“学过京剧么？”
“这个……没有。”
“这就难办了……”小吉祥天低吟道。
“编剧，我可以……”
“不过问题不大。”小吉祥天的话一出，彭辉就闭口不言了。
“你好，现在你给我表演一段，我看看你的情况。”
“好的。”彭辉点头。
“你是木偶表演专业的，那不知道你的人偶呢？”小吉祥天笑着反问。
彭辉一愣，一道灵光，突然间在脑海里闪现！
“对……对不起，我没有拿。”彭辉压下心中难以掩饰的激动，连忙道歉。
但是心中却已经完全沉浸在那道灵感之中了。
虽然不知道彭辉为什么一下子变得很激动，但是小吉祥天并没有去询问，而是给出了面试的问题。
“你是一个从小就能够看到鬼的人，一天，你正在工作的时候，突然间遇到了一个小男孩，然后一个女人追了上来，你却发现，那个男孩和女孩都是鬼，那么这个时候你怎么表现？”小吉祥天给出了一段描述之后，看着彭辉问道。
彭辉问道：“请问，那我是什么职业呢？”
“便利店店员。”迟疑了一下，小吉祥天回答道。
彭辉深吸了一口气，沉吟了一分钟之后，对小吉祥天说道：“编剧，我好了。”
“恩，那开始吧。”小吉祥天也没有墨迹，直接让彭辉开始。
彭辉先是做出了一个整理货架的动作，然后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转头一看。
小吉祥天注意到，彭辉的瞳孔缩到了极致！
他看到了鬼！
有点意思。
小吉祥天在心中想着，不过目光却始终围绕着彭辉。
彭辉在发现了对方只是一个小孩鬼之后，蹲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正打算说什么，突然间手臂一张，就好像被人从怀里夺走了什么一样，随即错愕地看着前方，似乎完全被对方吓了一跳。
直到发现对方并没有害自己的意思之后，彭辉松了口气，起身对着前方问道：“这是你的孩子么？这么晚跑出来？”
“他要找妈妈？”
“他妈妈好好的，但是你……”彭辉看着前方，认真地说道：“你已经死了。”
“不信？你看这……”说着拿出手机，指着上面的屏幕说道：“你看吧，她是不是你？”
问完之后，表演结束。
“不错。”小吉祥天拍了拍手，由衷地称赞道：“虽然表演方面还略显青涩，但是对于一个完全的新人而言，已经很难得了，再加上你能够在没有剧本的情况下，想到这里，显然也不容易，好了，就这样吧，明天过来签约。”
“编剧，我通过了？”彭辉惊喜地问道。
“嗯，过了。”小吉祥天点了点头。
“谢谢编剧！”彭辉惊喜道。
“不用，这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小吉祥天随意地说道：“剧本明天签约之后，就会发到你的邮箱，你可以打印一份自己看，不过因为保密协议，不要泄露出去。”
“好的！我会的！”彭辉连忙应道。
难以言表的喜悦，让彭辉兴奋异常。
以至于刚刚走出奇异网的大楼，彭辉
就给赵老师打去了电话。
“赵老师，我通过面试了！”
“哈哈！好！好！不愧是我徒弟，可以！可以啊！”电话那边的赵老师也是十分兴奋。
作为老师，彭辉越有出息，自然也就越发自豪。
尤其是两人这种半师徒、半朋友的情况。
亦师亦友，说的就是两人。
第二天一早，彭辉就再次来到了奇异网。
签完合约，彭辉也就拿到了具体的剧本。
告辞之后，彭辉就回去翻看起来。
剧本不多，只有两三页纸而已。
彭辉看了看，感觉这应该是一个单元故事。
也就是说，这款网剧的类型，应该是采用的是单元剧的方式表现的。
严格来说，国内单元剧比较流行的是港台。
内地虽然也有过，但却已经很少影片用到了。
原因就在于，这种片子往往呈现碎片化、公式化。
前者被工薪阶层所喜欢，后者则是这个系列的特点。
第18章 《牵丝戏》出世！（下）
不过这凑巧比较符合彭辉的专业。
作为木偶戏的学生，彭辉其实更合适的是舞台剧。
这是由木偶戏的特性决定的。
从剧本来看，之前面试的内容，恰恰就是第一幕戏的剧情。
彭辉看到这里，突然间感觉有些奇怪。
如此看来，这个编剧其实也不错啊，怎么那些人那样吐槽他呢？
耸了耸肩，彭辉抱着剧本继续啃了起来。
虽然台词比较多，但是好在对于彭辉这种科班生而言，背台词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所以日子倒是过的清闲。
但是显然，彭辉也有着自己的烦恼。
之前的曲子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曲调，这显然让他非常难受。
可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到应该用什么样的曲调来演唱。
想了想，彭辉去找了李老师。
“哟，难得啊，不是说最近在拍戏么？”李老师一见面，就语气酸酸地问道。
彭辉笑了笑，知道李老师是吃醋了。
自从上次一别之后，听闻彭辉接到了一部网剧的邀约，李老师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但是既然彭辉当年加入上戏，显然也就是奔着成名来的。
再说，作为老师，自己看中的学生能够有戏拍，这是好事。
只是……
李老师偶然间遇到一个培养的苗子，却因为分心拍戏而无法专精歌手事业，难免有些心里不舒服。
虽然他也知道，当歌手可能并不能当一辈子，只有演员的艺术生涯才更长。
但还是心里有些不爽。
所以语气难免就有些阴阳怪气的。
彭辉笑了笑，轻声回答：“还没有开机，我还有一段时间。”
“那找我做什么？先说好了，我可不是专业的歌曲制作人，所以让我帮忙录制主题曲和片尾曲我虽然没问题，但质量就难说了。”李老师直接说道。
“嘿，您看您老说的。”彭辉十分狗腿地凑过去，一边为李老师按着肩膀，一边笑着说道：“我怎么可能劳烦您老帮我录制什么片头曲、片尾曲啊？再说，那是制片人考虑的事情，关我一个小演员什么事啊？我这一次来，是有另外的事情。”
“另外的事情？”李老师奇怪地看着彭辉，有些好奇地问道：“你难道要出新歌了？”
“哇！老师您是怎么知道的？”彭辉一脸做作的惊讶表情，高声大喊着。
李老师先是一愣，顾不上继续埋汰彭辉了，直接说道：“曲子出来了么？先给我听听！”
作为一名音乐老师，李老师可是对于彭辉的曲子十分好奇的。
之前谁也没有想到，一个表演专业的学生，竟然能够拥有不俗的唱功的同时，竟然还能够写歌、谱曲，这显然有些让人惊叹。
如今听到彭辉的第二首歌，自然好奇起来。
“曲子倒是没有制作完。”彭辉憨笑着说道：“我这不是遇到问题了么？想让您帮我看看。”
“哦？”李老师明显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笑呵呵地说道：“原来你也不是全能的嘛。”
“看老师说的，我再厉害，还不是您教出来的么？”彭辉憨笑着恭维道。
“嘿，这话我爱听，好了，拿出来吧，我看看问题在哪？”李老师的心情很美丽，笑着说道。
彭辉小心翼翼地从随身的文件袋里取出了一份歌词。
“哦……没有曲谱？这是……歌曲文档？”李老师看了一眼，随意地问道。
“对，我这首歌遇到的关键问题是，我想不到用什么曲调去表现这个故事。”彭辉苦笑着说道：“就连歌词也没想好。”
“也就是说……你想出了这首歌的内核，但是没有想到骨骼和皮肉？”李老师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对！就是这样！”眼前一亮，彭辉兴奋地说道。
“恩，我看看。”李老师这才认真地看了起来。
然而让彭辉心中忐忑的是，看着看着，李老师的脸色就拉了下去。
“老师……您看……”
“呼……”看了一眼彭辉，李老师叹了口气。
虽然故事很简单，但是李老师一眼就看出了这首歌想要表达的意愿。
显然，彭辉这是为人偶戏写一首歌。
定了定心神，李老师继续看了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李老师终于看完了全部的文档之后，同样陷入了沉吟。
“老师……”
“你是想要通过老翁的视角去写这首歌吧？”李老师果然不愧是上戏的音乐老师，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对！没错！”彭辉亢奋地说道。
“其实你这种想法，从一开始就有问题。”李老师认真地说道：“傀儡翁的情绪是怎么样变化的？”
彭辉一愣，仔细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先扬后抑？”
“对！之前的傀儡翁，整个人是热爱这个行业的。”说到这里，李老师轻哼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随后，因为和那个‘我’聊天，才恍然间弄清楚了自己这一辈子的潦倒，全都因为傀儡戏所致，这才有了后来的将人偶丢进火里。”
“恩恩，没错！就是这样！”彭辉连连点头。
“你就没有想到，你这样写，有些配不上你这个文档么？”
“啊？”
“或者换句话说，你为什么非要从傀儡翁的角度去写？你可以换个角度啊。”
“换个角度？”彭辉口中轻声呢喃着。
而一道道灵感，也顷刻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灵感从来都在，只是因为积累不够。
显然，彭辉之前的经历，足以带给他无尽的灵感。
“换成‘我’？不对不对，‘我’只是一个看客，所以……换成人偶？对！换成人偶！”越说，彭辉的眼睛越亮。
整个人也完全亢奋起来。
眼看着彭辉要写东西，李老师却突然间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然后迅速找了一段视频，按下了播放键。
正在拿着纸笔奋笔疾书的彭辉，身子一僵，机械地抬起脑袋，呆呆地看着李老师的手机，眼神中的光彩不但没有任何熄灭，甚至还越发的耀眼起来！
李老师的手机，播放的不是别的，正是一段京剧的戏腔片段！
在这一刻，彭辉的双眸里，一下子绽放出了难以掩饰的光彩！
古色古香的故事，搭配戏腔，再融入一段现代歌曲的要素。
一首精彩绝伦的故事就这样悄然诞生！
第19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之所以是故事而不是歌曲，是因为这是一首带有戏曲元素的歌曲。
它讲述了一个美得有些凄凉的故事。
歌曲以人偶的角度，讲述着和傀儡翁的一生羁绊。
一直到最后它跳入火堆，燃烧自己，温暖傀儡翁身心。
可以说，这是一个十分童话般的故事。
也是一个让人忍不住流泪的故事。
当彭辉的笔尖停止的时候，李老师才发觉他竟然哭了。
把自己写哭了？
李老师并没有嘲笑彭辉，而是郑重其事地接过这首曲子，平息了一下心神，认真地看了起来。
越看，心中越惊。
要不是亲眼见到这首歌的诞生，李老师都差点以为彭辉是找了枪手。
因为整首歌完全不像是一位新人能够写出来的一样。
虽然早就知道了彭辉的创作能力，但还是被惊艳到了。
“这里你打算怎么唱？”看着看着，李老师就指着歌词中的一处有些惊讶地问道。
“换成戏腔。”彭辉认真地说道：“这样，我唱一遍，老师您听一下。”
“好。”
虽然只是清唱，虽然没有伴奏，但是伴随着彭辉悠悠的空灵嗓音，李老师再次被震撼到了。
多声线！
这是他在彭辉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让人惊叹的地方！
谁能相信，眼前演唱的人，竟然才满打满算学了两年的音乐？
而且他还是一位表演专业的学生？
多声线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技巧。
实际上，很多从业多年，或者学声乐多年的人都可以做到。
但是……
谁能够在一年半的时间里，而且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在上课，还是在上表演课的情况下，掌握这种技巧？
可以说，真正的掌控了多声线的技巧，就意味着唱功真正的迈入到了专业歌手的行列！
而以往，这都只能够出现在一些声乐学院的专业学生身上。
可彭辉只是一个木偶表演系的学生啊！
很快，歌曲就到了之前李老师指出的地方。
而彭辉这个时候也突然间深吸了一口气，音调突然间提高了一大截。
虽然音调提高了不少，但是却丝毫没有刺耳的感觉，反而就好像十分自然的过度一样。
一曲唱毕，彭辉轻轻吐出一口气。
揉了揉嗓子，彭辉有些苦笑。
果然，不开嗓的情况下直接唱戏腔，还是有些难度。
再一看李老师，已经彻底石化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戏腔？”良久，李老师才仿佛如梦初醒一样，惊讶地问道。
“我会戏腔很奇怪么？”彭辉反倒是有些感到啼笑皆非。
李老师一愣，随即突然间一拍额头，整个人这才想起，彭辉是地地道道的木偶表演系毕业的学生。
换句话说，他的本专业就是木偶戏！
而木偶戏全都要凭借着表演着的肉嗓子进行各种声音的体现。
所以戏腔对于彭辉而言，还真的只是基本功。
可就算是如此，李老师越看彭辉越感到郁闷。
如此良才，怎么那么想不开非要去学什么木偶戏啊？
这已经不是李老师第一次的哀叹了。
但是此时此刻，却又一下子认为，也幸亏彭辉之前学的是木偶戏了，否则也不会有着如此浓厚的戏腔功底。
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有一点疑惑。
现如今的彭辉，应该算是什么类型的歌手？
流行？
还是古风？
又或者是其他？
“老师……怎么样？”彭辉笑着问道。
“不错。”李老师压下心头的震撼，风轻云淡地说道。
“恩，那就好。”
“对了，你还没想出这首歌的名字呢。”李老师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好奇地问道。
“就叫……《牵丝戏》吧。”彭辉笑着说道。
“《牵丝戏》嘛？可以，这个名字很符合。”李老师难得同意道。
“不过还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李老师顿了顿，发现彭辉并不着急，有些无奈地问道：“这首歌其实并不适合你唱。”
“诶？”彭辉一愣，有些不解：“为什么？”
“我的意思是，这首歌其实最好是一个女声去唱，你懂我的意思吧？”李老师无奈地问道。
彭辉愣了愣，随即才恍然大悟起来。
经过改编，这首歌讲述的是人偶对于傀儡翁的情感。
而在文案之中，这个人偶是女性人偶。
所以歌声也十分适合女性演唱。
就算后来的戏腔可以换成男音，但这首歌的本体还是女音比较好。
彭辉一下子愣住了。
好不容易写出来的一首歌，却成了别人的作品。
这种感觉……
看着彭辉失落的样子，李老师也有些于心不忍。
但这首歌的确不适合男声演唱。
这不是技术层面的问题，而是歌曲本身的定义，就是女性人偶向傀儡翁的告白。
这种告白，当然适合女音演唱。
叹了口气，看着彭辉，李老师也忍耐不住有些唏嘘。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得不到吧？
明明好不容易创作出一首经典的歌曲，可却因为性别的缘故，无法演唱，实在是……
正当李老师唏嘘的时候，彭辉突然间猛地抬起头。
“老师……”看着李老师，彭辉突然间激动地问道：“你刚刚给我听的，是谁的戏？”
“谁的戏？是……嘶——”李老师一下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老师飞快的打开手机，找到了刚刚的视频。
当看清了那张脸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那是梅兰芳梅先生！
一个男性花旦！
“你是想……嘶——这个可是童子功！”李老师实在被彭辉的脑洞吓到了。
用花旦的方式去演唱女声？
不，准确说，是用反串的女音去演唱女声？
这种挑战难度，实在太过困难了。
虽然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着反串这样一个类型的歌手的。
但是这都是有先天的嗓子的优势的。
而彭辉的声音就如同他的外貌一样。
清脆中带着纯厚。
是典型的北方人嗓音。
声线不能说粗，但也绝对不细。
这样的声线，就算刻意变细成为尖音，也只会变得刺耳而已。
唱戏腔也就罢了，但是唱女音……
李老师摇了摇头，将难度告诉了彭辉。
可看着彭辉仍旧跃跃欲试的样子，李老师笑了笑，却并没有再劝。
虽然彭辉明显是在做无用功，但是他现在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吃点亏对他而言，是好处。
也许会有人认为李老师在坑人，但既然彭辉在明知道困难的情况下，仍旧要尝试一下，那李老师也不会多说什么。
年轻人嘛，总要有一种勇于尝试的精神。
那句话怎么说的？
这世上本没有路，人走得多了，就有了路。
希望彭辉能够真正做到吧。
这是一位老师的祝福。
第20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虽然李老师并不认为彭辉能够做到，但既然他想要尝试一下，还是支持的。
不论结果如何，都是一次人生经历。
人不可能一辈子顺风顺水，总要经历过几次挫折才能够真正成长。
虽然并不清楚来自李老师的鸡汤，但彭辉还是兴致勃勃的准备去尝试。
虽然不支持彭辉，但李老师还是给予了一个老师应该的帮助。
为彭辉挑选了一些学习戏曲必备的书籍。
“其实你最好报一个培训班，当然，最佳的选择就是去拜某一个戏派去学习正统的戏腔，只是你的年纪……算了，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系，这些年教书，我好歹也有些人脉。”李老师虽然产生过劝阻的念头，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帮助。
彭辉神色一正，对着李老师郑重其事地行礼道：“谢谢老师！”
“行了，你将来别怪我这个老师就好了。”李老师笑着说道。
“不能。”彭辉笑得如此灿烂。
分别之后，彭辉第一时间将李老师列的名单上的书籍全都弄了回来。
然后开始充电。
这之后的日子里，他每天早上起来做晨功，中午小憩一下，下午开始学习戏曲，晚上看剧本，临睡之前再复习一下戏曲，一天结束。
日子简单而枯燥，但彭辉却意外的乐在其中。
当一个人真的喜欢某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不会感到任何的枯燥和无味。
就这样，时间过了一周。
一周之后，取名为《灵魂摆渡》的剧组正式开机。
提前一天，彭辉已经来到了拍摄场地——横店。
“哎哟，小彭来了？”牛西终于见到了彭辉，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牛监制您好。”彭辉恭敬地行礼道。
显得很有礼貌。
“呵，不错，不错。”牛西眼前一亮，倒是真的仔细打量了一下彭辉。
说实话，这样来说，应该是牛西首次和彭辉见面。
原本以为，小彤口中的这个偶像，就算没有傲气，最少也应该有点不必要的性格来着。
倒是没有想到，竟然还真的不错。
“谢牛监制夸赞了。”彭辉笑着再次道谢。
“哈哈，你小子真不错，走，去看看导演和编剧去。”牛西哈哈笑着，拉着彭辉走向一旁的人群。
见到牛西过来，人群让开了一条路。
彭辉目不斜视的跟随牛西走了进去。
投在他身上的目光，可以说是复杂之极。
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还有探寻什么的。
总之，各种各样的眼光，足以让人心跳加速，手足无措。
但自始至终，彭辉都是十分淡定，甚至还十分的平静。
这不由得让暗暗观察他的牛西在心中点了个赞。
这个圈子里，是十分讲究态度的。
虽然内地圈子里，比如韩国圈子那么病态，但也是十分看中这一点的。
因为这涉及到你为人处世的情况。
这也是任何一个陌生人首先了解你的途径之一。
一个人如果连最基本的待人接物都不会，那在这个圈子里也红不长。
而之后彭辉的表现，也着实让牛西十分满意。
进退有理，张弛有度，不卑不亢。
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苗子。
如今，倒是心中放下一半的心来。
简单的和导演巨兴茂与郭世民有了一个不错的见面之后，彭辉终于再次见到了编剧小吉祥天。
虽然国内编剧大多数都不用亲自来到现场，不过今天毕竟是开机仪式，所以小吉祥天出现在这里并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和彭辉点了点头之后，小吉祥天就将目光移到了自己手里的书籍上。
“别生气，他这人就是这样。”巨兴茂趁着牛西有事离开，主动来到了彭辉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笑呵呵地说道。
“巨导好。”彭辉笑着打着招呼。
“你认识我？”巨兴茂饶有兴趣地问道。
他从彭辉的眼中，看出了一种羡慕和崇敬的意味，有些好奇地问道。
“巨导的作品我都是很喜欢的。”彭辉笑着说道：“您的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导演作品《打狗棍》，是我十分喜欢的剧！”
“呵，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的娜塔莎》呢。”巨兴茂神色不变地笑着说道。
“《我的娜塔莎》也很好，但是那个时候的巨导，恐怕还没有做主的能力吧？”彭辉笑着揭穿到。
“呵，你这人倒是很实在。”
“我一直都很诚实。”彭辉笑着说道：“《打狗棍》是真的很好。”
“哈，你这话不管真的假的，我都喜欢听。”巨兴茂哈哈笑着，转眼间脸色一肃，直接说道：“不过休想让我放水啊，要是到时候拍摄的效果不好……”
“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彭辉十分搞怪地做出了一个敬礼的手势。
倒是让巨兴茂刮目相看起来。
其实新人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是抹不开脸。
尤其是科班出身的，更是如此。
总感觉端着、架着，好像谁都欠他们一样。
能够如同彭辉这样，刚见面就敢和导演开玩笑的不多，只希望这家伙不是鱼腩就好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彭辉，巨兴茂忙去了。
巨兴茂走后，彭辉有些无聊地左右看了看，在发现没有人上前接触的情况下，耸了耸肩，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剧本，认真地看了起来。
虽然如今的剧本，他已经倒背如流了，但还是不时地拿出来翻看一下。
一方面是在揣摩人物角色内心的变化，另一方面，则是在看剧本的构图。
是的，听上去很奇怪。
但实际上，就是换个角度去观看这个剧本。
还记得彭辉当初蹭课的专业是什么么？
除去音乐系之外，就是导、表混合班。
自从之前写那首被命名为《牵丝戏》的时候，学会了换个角度去观看问题之后，彭辉就习惯性的将自己对于某件事情换个角度去观看。
得到的效果，自然是十分稀奇的。
有的时候往往会产生很浓烈的喜剧效果。
比如，这部戏的第一个单元剧主要讲的是男主到便利店上班并偶遇女主角的过程，但是如果换成导演视角，那就会产生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
总之，是一件很有趣的体验。
第21章 准备开拍
开机拜神，这是从香江那边传来的习惯。
据说是千禧年前后，内地影人和港台影人合作的时候，学会的东西。
当然，内地不如港台那边那么严谨，只是一群人开机弄好三牲，拜拜天地就够了。
像港台那边还需要什么请道士做法的，也是稀奇。
这些，都是赵峰在闲暇时，向彭辉讲述的圈内的一些潜在因素。
当然，并没有讲的很深，但对比普通的学生而言，要了解的多一些。
彭辉不是不想一上来就开始左右逢源，但是作为一个新人，基本功不扎实的情况下，想要获得别人的友谊，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
无数的学长、学姐用血一样的教训教会了彭辉，在这个圈子里，实力不是最关键的。
但是没有实力，却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个实力的方面有很多。
甚至包括了许多一直被人诟病的流量小花。
她们也都有着各自的绝技。
可以说，能够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开的，就没有一个是弱者。
彭辉虽然并没有一个概念，但他这个人比较懒散，除去喜好的事物比较热情之外，对于其他事情，反应却一直很平淡。
再加上又是新人，关键还是第一场戏的成功与否，所以虽然对于其他主创有所了解，但也仅仅就只是有一个形象而已。
恐怕连人脸都认不全。
不过这并不能妨碍彭辉去偷偷观察着整个剧组。
严格来说，这个剧组很简陋。
除去一个剧组必备的一些幕后人员，比如灯光、摄像之外，其他诸如道具师就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学徒。
化妆师更是稀少到一个人共用七八个人。
除去另外一个男主余毅和女主角之外，其他人的化妆师都是通用的。
当然，彭辉的也是如此。
不过有些出乎彭辉预料的是，女主角竟然是一位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少女。
一问之下，才发现对方竟然是九四年的！
实际年纪竟然比他还大一岁！
“哇！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是九五年的？”女主角竟然格外的活泼。
年纪相近，彭辉自然感觉有些亲切。
“我刚刚听人说，你好像是什么女团的成员？”彭辉有些好奇地问道。
“恩，我是snh48的，我叫鞠青韦，你叫我小鞠就好了。”女主角小鞠笑呵呵地说道。
“好的小鞠姐姐。”
“是小鞠！”小鞠强调道。
女孩子嘛，对于年纪总是很认真的！
“好的小鞠姐姐。”彭辉笑嘻嘻地应道。
小鞠感到心好累。
“呵呵，你们年轻人真有活力。”另外一位男主角余毅笑着打趣道。
“余毅哥，你怎么也打趣我啊？”小鞠不干了。
“对了。”彭辉好奇地问道：“小鞠姐，snh48……是不是很火啊？”
“呵！那当然！”小鞠白了彭辉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哦，那在哪啊？”
“你不是上戏的么？你不知道？”小鞠显得有些惊讶。
“呃——我应该知道么？”彭辉弱弱地问道。
“你们学校就有我们团的啊。”小鞠不解。
“那个……我不是表演系的，所以不知道。”彭辉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哦……”小鞠点了点头，不过看那个样子，显然并没有相信。
“在魔都，魔都嘉兴路，你如果有时间，去看我公演啊。”小鞠笑着说道。
“咦？公演？那是什么？”
“准确说，是舞台表演。”
“哇！小鞠你进行舞台表演呢？”彭辉惊叹。
“那当然！”小鞠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团可是唱跳rap什么都会哦……”
“那篮球会不会？”
“篮球？咳！我们有运动会表演的。”
“那一定很热闹。”
“那是一定的！”小鞠得意洋洋地说道。
“好啊，哪天路过，我去看你公演。”
“不过最近可不行。”小鞠笑呵呵地解释道：“最近我忙着拍戏，可没时间公演。”
“说得好像我有时间去看公演一样。”彭辉无语地嘟囔着。
“你说什么？”小鞠柳眉一竖，掐着腰问道。
“没什么。”彭辉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哼！”小鞠白了彭辉一眼，也等待着化妆师的工作完成。
彭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倒是有些惊讶。
以往他可没有接触过化妆这个事物，虽然作为上戏的学生，但是显然还是缺少专门的必修课程的。
化妆也是表演的一项重要技能，彭辉心中暗暗记住，自己要去买两本化妆书看看。
不过好在，他的弟子好，并不需要太多的妆容，化妆师基本上也就只是上了一层防晒而已，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改变。
不得不说，彭辉的五官比例很出色，浓眉大眼的，倒是并不需要太多的化妆。
当然，这也是因为夏冬青这个角色本身就只是一个便利店服务员而已。
谁见过便利店服务员画得浓妆艳抹来着？
所以妆容算是三个人之中最简单的。
其次是饰演王小亚的小鞠。
出人预料的是，原本就颜值十分不错的小鞠，在经过简单的妆容之后，竟然看起来格外的漂亮。
“怎么样？看呆了吧？”小鞠得意洋洋地问着彭辉。
彭辉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了。”
“切——说得好像你见过许多女孩子一样。”小鞠不屑地说道。
不过显然，完全眯成一条缝隙的双眸，却显露出它的主人心情不错。
女孩子嘛，就没有不爱美的。
尤其还是年轻女艺人。
不过真正妆容最麻烦的，竟然是余毅的。
一开始，他的妆容竟然是一个极其夸张的杀马特烟熏妆！
是的，彭辉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作为灵魂摆渡人的赵吏，一登场要用这么奇葩的造型。
看着最终的造型逐渐成型，彭辉哀嚎了一句：“余毅哥，你这个样子，我要是笑场了怎么办？”
“那就狠狠掐自己！”小鞠咬着后槽牙，认真地说道。
只是微微颤抖的双肩，显露出她一定憋笑憋得很痛苦。
余毅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两个突然间熟悉起来的年轻人，一下子感到心累。
有这样两个活泼的家伙，看样子未来应该不会无聊了。
第22章 初次演戏（一）投名状
虽然今天只是拜神，但是显然，首次担当独立导演的巨导，可是充满了干劲。
所以在和编剧简单的对了一下剧本之后，巨导就大手一挥。
开整！
可余毅的表情却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实际上，别说余毅，就连绝大多数的娱乐圈老人，脸色也不好看。
原因很简单。
就在开拍之前，编剧拿出了新的剧本。
换句话说，在拍摄之前，编剧临时改了剧本。
众所周知，在片场的时候，剧本都是演员前一天晚上背好的。
一般情况下，除去一些掌控欲特别强的，或者某些当红小鲜肉之类的演员之外，没有演员敢随意修改剧本。
因为这样很容易被人扣上戏霸的称号。
而一旦被冠上了戏霸的称号，那在这个圈子里就十分不好混了。
顶级一线演员或者导演也就罢了，其他人很容易会变得无戏可拍。
在圈子里混，一些基本的规则彭辉是知道的。
毕竟他有一个好老师。
但是，这些东西，只是对于演员而言的限制。
可从来没有听说过，编剧临时修改剧本的话，会受到什么惩罚的。
只是……
虽然在华夏，编剧的地位低下，但也要看是在谁的剧组里。
显然，《灵魂摆渡》之中的编剧小吉祥天，是一个让人很是忌惮的编剧。
他邪门啊！
彭辉并没有立刻发火，而是仔细翻看了一下修改之后的剧本。
“余哥。”彭辉叫住余毅，轻声说道：“您先别发火，我刚刚看了看剧本，虽然咱们几个的剧本的确都改了，但是侧重不一样。”
余毅看向彭辉，有些皱眉。
不过还是接过修改后的剧本看了起来。
“我看了一下，剧本修改的地方主要集中在我和小鞠身上，看内容，似乎要提前加入感情线，余哥你的戏份修改的不大，只有几条台词需要修改一下而已。”彭辉看着余毅认真地说道：“所以我想尝试一下。”
“尝试一下？”余毅翻看了一下剧本，有些不悦地说道：“年轻人你想要证明自己我能理解，但是……”余毅指着剧本上修改的部分说道：“这几乎将你的所有台词全都改了一遍，你确定你能有时间背下来？”
“总要试一试不是么？”彭辉笑着说道：“只是有些连累小鞠了。”
“我第一个单元的戏份比较少，台词也不多……我可以的。”咬了咬牙，小鞠认真地说道。
见到两人都这样说了，余毅虽然生气，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但是他也说了，如果有一条拍了三遍不过，就直接不演了！
彭辉笑着应了下来。
最终，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下来。
但是显然，所有的事情并没有完全消失，所有人都在等着彭辉的笑话。
第一个单元故事按照场景基本上只有三个。
一个肖冬青的家，一个街边，再加上444号便利店。
这三个场景的景倒是很容易搭，但是显然，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落到了坐在一旁的马路牙子上翻看着剧本的彭辉身上。
巨兴茂对于这件事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甚至也很乐意剧组能够有一条鲶鱼存在。
只是当他看到彭辉丝毫没有顾及形象，直接坐在马路牙子上翻看剧本的时候，脸色还是拉了下来。
但是最终，巨兴茂什么也没说，只是脸色拉了下来。
一个小时之后，彭辉放下了剧本，闭目养神了一下，起身，笑着朝着巨兴茂走去。
“导演，我好了。”
“好了？”巨兴茂看了看时间，随口说道：“还有半个小时开饭，要不等一等？”
“谢谢导演的好意了，不过为了防止我忘词了，还是先开始拍吧。”彭辉笑着说道。
巨兴茂深深地看着彭辉一眼，点了点头，张口喊道：“准备开拍！”
剧组的人员们开始忙碌起来。
一旁的小鞠有些无奈地拉着彭辉走到一旁。
“刚刚我就想说了，你傻啊！导演特意给你留下的时间你都不珍惜？”
“哈。”彭辉笑着问道：“小鞠你呢？”
“我又没有什么台词，而且改变的又不大，早就背下来了。”
“那我就没问题了。”
“可你的台词……”
“其实……”彭辉刚想说话，就听到巨兴茂喊着：“各就各位，演员就位！”
彭辉停下话头，笑着说道：“一会再解释，我先上了。”说完，彭辉整理了一下衣衫，在化妆师确认过造型之后，直接走到了镜头前。
小鞠有些紧张地看着彭辉，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担心起来。
“虽然这小子狂了一些，不过应该是背的差不多了。”旁边突然间响起了余毅的声音。
小鞠一愣，有些诧异地看着余毅，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然率先表示对于彭辉看好起来。
“刚刚是我冲动了。”余毅有些无奈，“我刚刚又翻看了一下剧本，如果……如果他真的吃透了这个角色的话，虽然改了台词，但背下来并不会太难。”
小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看看吧，希望他别让我失望。”余毅看着镜头前的彭辉，轻声说道。
第一单元的第一幕戏，就是夏冬青的自白。
讲述的是他具有一双能够看到鬼的阴阳眼，并且与之沟通。
然而这种特殊的“能力”带来的多数是麻烦。
这是一段很简单的戏。
只要彭辉提着方便桶面，走进房间里就行了。
可以说，基本上并不需要彭辉说话，只要他能够平静地走完就行。
实际上，此前谁都会以为彭辉是如此的。
然而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镜头前的彭辉，却在进入镜头的那一瞬间，突然间张口了！
“我叫夏冬青，二十四岁，大学毕业……”
“停！”巨兴茂不得已喊了停。
他倒是没有立刻生气，而是叫来彭辉，直接问道：“为什么开口？你不知道这一段要后期配音么？”
“导演。”彭辉看着巨兴茂，认真地说道：“这个时候，开口比较好。”
“什么叫开口比较好？剧本上怎么写的，你怎么……”
“巨导。”一旁始终沉默不言的小吉祥天，突然间问道：“能把刚刚那一条倒回去么？”
巨兴茂的眉心拧了起来。
第23章 初次演戏（二）入戏
几次三番的容忍，并不是因为巨导怕了小吉祥天，只是因为小吉祥天算是这部戏的半个投资商，所以巨导不好多说什么而已。
可并不代表，巨导就真的怕了。
小吉祥天自然也察觉到了巨导的不悦。
笑着解释道：“巨导，刚刚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哦？”虽然明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但巨导还是发出了一个疑问。
“你看……”小吉祥天干脆让摄像将镜头调回去，然后指着镜头说道：“你看彭子进入镜头的时候……”
随着小吉祥天的话音刚落，彭辉就走进了镜头。
“咦——”
然而这个时候，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巨导，发出了一声惊疑不定的声音。
再次将镜头拉回去，然后就看到了小吉祥天所指的地方。
镜头中，当彭辉走进镜头的时候，他突然间做了一个回头看的动作！
这是在剧本上完全没有写出来的！
但是这个镜头……
“你是怎么想到做出这样一个举动的？”巨兴茂猜到了某种可能，惊疑不定地看着彭辉。
“这个……”彭辉自然也看到了这个镜头，反而有些挠头地问道：“我……我刚刚回头了？”
“哈？你自己回头你都没有感觉么？”小鞠在一旁忍不住地问道。
“不！”谁知道巨兴茂反倒是十分严肃地说道：“他应该是没有感觉。”
“诶？”小鞠迷糊了。
“刚刚的这一段……其实你要结合整个故事去看。”见到小鞠疑惑的样子，巨兴茂又看了看周围的满脸疑惑的工作人员，这才决定多说几句。
“这里是什么？这里是夏冬青出现，并且讲述自己因为阴阳眼而引起麻烦的开头。”
“是啊。”虽然不知道这和那个回头有什么问题关系，但是小鞠还是点了点头。
“但其实，这并不是故事的开头。”小吉祥天接话道：“在我和巨导的预期之中，这个镜头只是男主出现的第二幕。”
“第二幕？”小鞠有些茫然。
“对，第一幕是夏冬青亲眼见到一个鬼，并且与之对视、交流的一幕，但那并不是在故事里，而是在前奏里，换句话说，这个场景并不在整个单元剧的剧本里，而是按照第一幕反向逆推的场景还原里。”
“啊？”小鞠越听越迷糊了。
“准确说，就是之前的那个第一幕，是夏冬青见到鬼，然后第二幕是夏冬青介绍自己，然后疑惑有鬼跟着自己，从而看到了444号便利店的招聘启事的。”巨兴茂简单的总结一下。
小鞠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很自然地看向彭辉的目光中就充满了惊叹。
既然事情已经大白，那么自然拍摄继续。
那边工作人员在忙碌，这边巨兴茂低声问着小吉祥天：“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镜头呢？”
没错，其实刚刚的那一幕，巨兴茂根本没有想到。
实际上，就连小吉祥天也没有想到，否则，就直接会写出来了。
“我猜……他也不是想到的。”小吉祥天看着镜头前的彭辉，认真地说道。
“你是说……”巨兴茂挑着眉惊讶道。
“恩，刚刚他入戏了。”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巨兴茂由衷的惊叹。
巨兴茂也算是业内的老导演了。
虽然这只是他个人独立执导的第一部戏，但是他作为执行导演、副导演的日子绝对已经超过十几年了！
如此情况下，他一共也没有见到过几位演员能够入戏的。
然而此时，一个还没有大学毕业的年轻人，竟然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入戏了！
“这小子……不简单啊。”巨兴茂呢喃道。
“呵呵，惊喜还在后头呢。”小吉祥天笑着说道。
看着他笃定的表情，巨兴茂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拭目以待。”
既然彭辉的表演方法受到了认可，那么彭辉表演起来，自然变得轻松不已。
实际上，虽然此前有过一段时间的干扰，但是对于彭辉而言，当他选择入戏之后，那么一切都变得容易起来。
这一刻，他就是夏冬青！
只是……
伴随着彭辉的独白，所有人都感觉背后直冒冷气。
此时此刻的彭辉，声音是带着一点点飘飘忽忽的声音的，就好像在低声呢喃一样。
不时放缓的脚步，也让镜头前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就好像……
就好像他的背后真的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他们这是鬼片，本就要求能越吓人越好。
但此时此刻的镜头前，哪怕没有任何的bgm出现，也照样让人心底发毛。
“咕咚！”小鞠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发出了一个很响亮的声音。
结果导致周围的人实在忍不住吓出了声来。
“卡！”巨兴茂不得不再次喊了卡。
“对不起！对不起！”工作人员连忙道歉。
可就连巨兴茂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这种纯粹的自然反应，实在是……
“彭子啊……”巨兴茂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放弃了劝说。
原本是想要让彭辉收着点演的。
可仔细一想，这是网剧，本身就需要胆子大一些。
虽然不至于出现什么涩情的东西，但是既然是恐怖片，那不吓人还叫什么恐怖片？
所以咬了咬牙，巨兴茂由衷地称赞道：“演得好。”
虽然并不知道巨兴茂的心里活动，但是彭辉却很明显体会到了巨兴茂的潜台词。
“导演，要不……我收着点？”
“不用！”谁知道导演还没说，余毅就先不干了，“你要是收了，小心我捶你！”
彭辉自然满是苦笑地看向巨兴茂。
“嘿，我倒是十分期待一会的对戏了。”巨兴茂对着余毅挤眉弄眼道。
余毅脸上的表情一僵，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
心中不由自主地开始骂娘起来。
之前纯粹就只是不过脑子而已，然而如今才反应过来。
一会是自己先和彭辉对戏，要是彭辉还是保持这样的水准……
一时之间，余毅只感觉压力山大。
一旁的小鞠看着在导演说完，偷偷跑去翻看剧本的余毅，一张精致的瓜子脸，都快扭曲成包子了。
谁能告诉她啊？
为什么一个还在大学的学生，竟然有着这么厉害的演技啊？
余毅她知道，之前也做过功课，那戏是真的好。
可如今，就连余毅也感到压力了，这让刚刚第一次担当女主角的小鞠，怎么去接一会的戏啊？
第24章 初次演戏（三）锅盖头与盒饭
当彭辉下了戏，全部人看他的目光就完全不同了。
这个圈子其实是很现实的。
你实力强，又是主创，那么自然赢得别人尊重也就成了理所当然地事情。
尤其是，彭辉还这么年轻。
在这个圈子里，年轻就意味着资本这句话，并不是空谈。
端着助理刚刚送来的毛巾，坐在助理搬来的椅子上，彭辉不由得有些感慨。
这个圈子好现实。
喝了口矿泉水，彭辉正打算继续背词，无意中目光却突然间扫到了已经化妆完毕的小鞠身上。
“噗……”差点把自己呛死的彭辉，一脸错愕地看着小鞠此时的模样，差点没有认出来是她。
此时的小鞠，一身标准的都市叛逆女孩的服装，红色t恤，搭配一件白色马甲，身下一件斑点裤。
背后还背着一个斑点双肩包。
其实这个造型还挺好的。
只是……
如果此时的她，是顶着一头锅盖头呢？
如果此时的她，脸上还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呢？
毕竟男女有别，虽然化妆的时候是在一起，但是那个时候的小鞠也只是弄了一个底妆，再加上换衣服也要到房间里去换，再加上刚刚又在拍戏，所以彭辉并不知道小鞠的最终造型是什么。
可如今这个辣眼睛的造型一出现，彭辉直接被呛喷了。
差点吐到旁边的工作人员身上。
一边连忙道歉，彭辉一边频频看向那边恨不得将脑袋塞进衣襟里的小鞠。
“哎呀！你再看我生气了！”小鞠发火了。
彭辉捂着嘴，一副憋笑的很痛苦的样子。
“哼！”小鞠红着脸，将目光看向了一旁。
只是那完全红起来的圆润耳朵，就显露出了它的主人到底是多么的害羞。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竟然还挺好看的。
咳！果然是颜值高，就可以为所欲为。
彭辉摇了摇头，重新将目光放到了剧本上。
第一幕戏之后，整个剧组算是大概了解到彭辉的实力了。
自然也焕发出了比之前更加火热的热情……
才怪。
实际上，哪怕是一个成熟的剧组，摸鱼的事情也照样会出现的。
这也有了什么成家班、洪家班的说法。
这些“x家班”也许并不是技术上最厉害的，但绝对是统筹性、配合性最高的。
以后一定要去专业的剧组里面看一看。
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彭辉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其实作为整个故事的第一个单元，讲的也大概是三人team成团的故事。
算是后续剧情的一个小小的前传。
通过一个小小的故事，来引出三人小队的成立。
故事很简单，几天前，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出了车祸，但是丧命的却是女大学生，也就是女主王小亚。
后来，在夏冬青的帮助下，王小亚回到了躯体重生。
然而夏冬青也遇到了宿命中的搭档——灵魂摆渡人赵吏。
与此同时，在赵吏的口中，夏冬青也听闻了自己的阴阳眼，竟然是赵吏给的。
整个剧情其实并不恐怖，唯一比较吓人的，可能也就只是个别的几个镜头，再加上bgm。
实际上，《灵魂摆渡》这个故事吸引彭辉的，也正是因为这个故事的内核。
看似在说鬼，其实是在讲人性中的善与恶。
也正是出于这种考虑，彭辉才会选择接下这部戏的。
午饭是盒饭。
值得一提的是，就连中午的午饭，彭辉也得到的是两份。
这让小鞠一阵嫉妒。
不过余毅却笑着说，这是彭辉应该得的。
头一次，彭辉感觉十块钱的盒饭也十分的美味。
第一幕的剧情很简单，基本上就只是夏冬青的自述而已。
不过到了第二幕拍摄的时候，却并不是按照剧本上顺序的便利店，而是……
还在这间房间里。
只是主角，已经变成了刚刚换完衣服的小鞠。
是的，还没上戏，小鞠就被折腾的换了一次衣服。
原因是……
导演和编剧想要看一下实际的定妆造型。
没办法，剧组导演最大，他要怎么折腾，其他人也只能听从。
好在，第一场戏并不需要小鞠做什么动作，她整个被绑带裹成了粽子，穿着病号服，身上“插”满了针管，躺在床榻上进行一个愿景道具就好。
至于表演，则是完全交给了另外一位演员。
也就是饰演王小亚母亲的李红。
李红算是业内的一个配角。
虽然演了许多年的戏，但是却始终默默无闻。
不过与其说是角色，倒不如说是一个大号的龙套。
这自然由导演去调配。
好在，台词不多，基本上只要哭就好。
出乎彭辉的预料。
他原本以为，作为群演，这位李红大姐应该比较敷衍。
然而实际拍摄的过程中，竟然表现的很不错。
演技也是可圈可点的范畴。
看到彭辉诧异的表情，余毅在一旁幽幽地问道：“被吓到了？”
“李大姐的戏……真好。”彭辉感慨道。
“她这样的，每天有着几百人进入这个圈子，又有几千人离开，这个圈子里，不是有演技、有实力就能够混下去的。”余毅丢下这样一句话，转身走了。
他还要去补妆。
没办法，剧组人少，只能去抓苦力了。
好在，整个班底都是巨兴茂在公司的老班底，相处的倒是十分融洽。
后来彭辉才知道，余毅是巨兴茂的经纪公司的艺人，这也算是他们公司为了照顾余毅多年配角的窘境，这才弄出的这一份网剧。
当然，原本余毅的定位也是双男主。
可早在之前的间隙，彭辉曾经偶然过听人提起过，余毅的演技很不错。
虽然还没有表演，但是既然能够作为双男主的配置进行配置，显然余毅是有真本事的。
所以彭辉也越发的小心起来。
赵峰曾经说过。
这个圈子里，有许多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而始终不火的演员。
但是这些演员的演技，却也是业内公认的。
他们没有了流量明星那些破烂事之外，自然有着更多的时间去钻研演技，所以遇到这样的人，就要小心了。
一不小心，双男主变成了人家一个人的独角戏，那对彭辉而言，可是天大的坏事。
虽然他是新人，但正是因为是新人，才越发的关键！
新人的头两年如果不能让人记住，那么最终的结果，也就只能泯然众人而已。
那个时候想要再起来，可就难如登天了！
反复再三的确认完剧本之后，彭辉和已经换完服装、妆容的小鞠一同来到了即将拍摄的房间里，准备接下来的一场戏。
第25章 初次演戏（四）夜对剧本
说是下一场戏，其实这一场戏其实还是之前的那一幕。
只是区别是，小鞠不再是躺在床上当什么植物人，而是出现在了床边，通过替身的借位从而达到在同一个镜头之中，出现两个王小亚的效果。
严格来说，这才是彭辉和小鞠的第一场对手戏。
在开始之前，彭辉有些尴尬地对小鞠说道：“一会抱歉了。”
“没事。”小鞠笑着回道。
“演员就位，准备开始！”巨兴茂的话在一旁响起。
彭辉深吸了一口气，主动伸出手，握在了小鞠的……
手腕上。
巨兴茂看了一眼镜头里的画面，并没有喊停。
拍摄继续。
一开始，彭辉就拉着小鞠的手腕大步流星地从镜头的左边跑到右边。
小鞠近乎是有一种被拖着跑的感觉。
两人在一间写着重症监护字样的病房门前停下。
“就在这儿。”夏冬青催促道：“快，快回到你的身体里去！”
王小亚的目光瞥了一眼旁边，又十分自然的转过头，口中嘟囔着：“我不想去。”
“啧，你刚才没听赵吏说吗？要是再晚点的话，你就真成鬼啦！”夏冬青有些焦急地说道。
“我活着……”王小亚抬眼看了一下夏冬青，语气平静地说道：“也没人心疼我，怎么都是一个人，那种孤独……”王小亚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不屑，“还不如死了算了。”
夏冬青听后，冷笑一下，反问道：“孤独？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孤独？”
随后，从他的口中听到了小时候关于他曾经遭遇过的排挤的故事。
“……人这辈子，抛开睡眠没有多少时间，要活的有价值！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话，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去爱你？去理解你呢？一个人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cut！”巨兴茂兴奋地喊了一声卡。
余毅主动为两人送上了掌声。
这一段表演，虽然只是简单的一段，但却是剧中男女主角情感促进的关键。
如果平了，那么就不会引起观众共鸣，也就会导致后面的剧情显得莫名其妙。
如果超了，那么就会显得男主有些过于着急，莫名有种违和感。
不得不说，彭辉这一年多以来的刻苦学习，并不是白费的。
只是台词功底这一项，就已经完胜绝大多数的新人了。
甚至刚刚整部戏的节奏，其实都是由彭辉带着的。
但却并没有给人一种突兀感，就好像……
就好像这一幕十分自然的发生，自然的经过，自然的情感转换。
这又可以从侧面突出彭辉的实力果然不错。
当然，瑕疵就是，虽然彭辉已经极力调动表情了，但是他的表情管理还是弱了许多。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作为一名木偶戏表演专业的学生，绝大多数的功夫都是落在台词的表现力上，表情控制方面的确是弱项。
但就算是如此，也勉强适合夏冬青这个角色。
毕竟这个角色在前期就是一个吊丝，只有在后期才能够进行情感转变。
相对应的，小鞠的表现不能说不好，甚至在同年级的小花里面也算是可以的了，但是对比彭辉，还是弱了不少。
不过考虑到她是女团成员，主职是歌舞，演技方面弱一些也情有可原的。
但就算是这样，看着在下戏之后，仍旧被一众群演围在当中，嘘寒问暖的彭辉，小鞠心中不是滋味。
一直以来，她都对于自己的演技是很有信心的。
此前，她作为女配曾经出演过一部网剧的女二号。
女主角是一位从小就成名的童星，论演技，小鞠可是丝毫自认为不逊色对方！
一直以来，她除去学习之外，一直都是别人父母口中的别人家孩子。
而且这两年伴随着组合的知名度越来越大，她也逐渐进入到娱乐圈之中。
上部戏，她虽然是女二，但是凭借着出众的颜值，讨喜的人设，收获了海量的粉丝。
虽然她本人并没有因此沾沾自喜，但是看着周围的成员们见到她的时候，眼中的羡慕，还是很受用的。
可就算是如此，在刚刚她还是被压戏了！
只是……
却又和压戏不一样。
直到许久之后，小鞠才在一位老师的口中听闻了这种状况。
当然，那个时候，却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不过此时的小鞠，终于体验到了那种围观别人家孩子的感觉。
怎么说呢。
很微妙。
虽然小鞠已经很努力的很努力的认真解读剧本了，但是之后的表现里，还是被彭辉压了一头。
而显然，导演似乎也默认了这种情况，这不得不让小鞠感到万分的难过。
晚上休息的时候，谢绝了一起去聚会的邀请，小鞠拿着剧本重新开始背了起来。
“铃铃铃……”手机的铃音响起。
小鞠接起一看，原来是白天刚加的彭辉。
“喂？”小鞠小心翼翼地问道。
“现在有时间么？”彭辉的声音响起。
心中“咯噔！”一下，小鞠的眉心拧了起来。
但多年的经历，还是让她并没有立刻发火，不过显然，声音低了许多。
“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彭辉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小鞠声音中的冷漠，而是笑着问道：“我有一些关于剧本的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帮我解答一下。”
“哦？”小鞠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说道：“可是我要睡了。”
“没关系的，只耽误你十分钟就好了。”彭辉笑着说道。
小鞠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抱歉，我不能出去……”
“诶？出去干嘛？”彭辉反倒是一副奇怪的模样，不解地问道。
“啊？”小鞠一愣，不解地问道：“你不是要问剧本的事情么？”
“是啊，电话里问就好了啊。”彭辉这才仿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脸“惊恐”地提高了声音，“你是不是对我的美色有什么企图？”
“呸！混蛋！”小鞠一下子被逗笑了。
气氛也难得缓和了许多。
“哈哈，好了，不逗你了，我这就开始问了。”
“等一下，我去拿剧本。”小鞠明明剧本就在手上，但还是决定晾一下那个坏家伙。
先是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又打开一包薯片，还抽空换了一身睡衣。
足足磨蹭了十分钟，这才对着手机问道：“说吧，有什么问题？”
“大姐……话费很贵的。”彭辉无力地说道。
“哼！爱问不问，不问我挂了。”小鞠不满地说道。
“好好好……我这就问。”彭辉无奈地说道。
第26章 初次演戏（五）传授
“好吧，今天就到这里吧，小彭子跪安吧。”小鞠笑嘻嘻地说道。
此时，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
两人足足对了一晚上的戏。
“嗻——”彭辉自然也不是十分无趣的人，笑呵呵地接话道。
挂了电话，小鞠的脸蛋突然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其实刚才与其说彭辉向小鞠求教，倒不如说是正好反过来。
今天晚上彭辉之所以打这个电话，其实也是为了照顾小鞠的面子。
而实际上，主要是因为小鞠在今天的最后一场戏的时候，已经明显有些接不住戏了的情况出现。
原因其实很简单。
小鞠是女团出身，排练歌舞已经耗费掉了她的大部分的时间。
虽然在表演上有着天赋，但实际上，她当初并没有报考表演专业，而是选择的音乐专业。
这也就导致了，她在表演上，全都是野路子。
并不是说野路子的演员就没有出彩的。
但实际上谁都知道，如果想要在演员这条路上走的更长一些，还是要提前去进行专门的表演课程的学习的。
换句话说，这是表演的基础。
也是你初次上战场时，所佩戴的枪械。
如果你没有枪，那能够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就会被无限降低。
那是不是意味着进入到了专业的表演专业，就能够红呢？
也不尽然。
每年有着上万人进入这个圈子，其中近七成源自于各大表演专业学院。
其中又以三大表演学院为主。
但每年能够红几个人呢？
不到十个。
而这十个人之中，可能表演专业的学生只有不到三成。
原因就在于情商了。
一般而言，因为是表演专业的学生，所以在初次出演首个作品的时候，往往会十分端着。
这个不行，那个不可以，这个看不上，那个瞧不起。
往往这样的人，最终能够成名的可能性，自然也要被无限降低。
当然，那是题外话。
虽然表演专业的学生那么多缺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在一些基础上，的确要比野路子的艺人要强很多。
而显然，艺人对于角色的解读能力，自然也在其中。
虽然小鞠也算是比较有天赋的艺人了，但是这个角色对于她而言，实在有些太过吃力了。
其实原本这个角色的人选就打算采用巨兴茂公司的艺人的。
只是那位女艺人的年纪偏大，再加上小鞠背后的经纪公司参与了投资，最终小鞠成功拿下了这个角色。
但问题是，之前刚开机，编剧小吉祥天就递过来了一份经过修改过后的剧本。
这样的一份经过修改的剧本，虽然对于彭辉这样的专业学院的学生，对于余毅这样的老戏骨而言，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小鞠这样一个非科班出身的野路子演员而言，就难免有些吃力了。
这也是到了后来，小鞠的表现只能用差强人意来形容的原因。
这一切，彭辉看在眼里。
但他并没有直接开口去直接教小鞠怎样做，怎样做，而是才用了求教的方式，向小鞠隐晦的输送着自己对于王小亚这个角色的理解。
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实际上，绝大多数认真学习专业技能的专业学生，都不是仅仅只对于单个角色进行解读，而是结合全剧的情况进行了解。
甚至据传说，有的艺人会在开机之前，就将所有角色的台词全都背下来。
这并不是在做无用功。
你只有完全解读了所有角色，理解了整部戏的背景、场景以及语境，你才能够更好的理解自己的角色。
当然，这又是另外一种传说中的操作了。
彭辉虽然很努力的想要做到这一点，可实在太困难了。
因为这相当于，你一个人解读全剧十几个，甚至上百人的情况、背景！
一个弄不好，直接就成了神经病。
但好在，作为直接对手戏的王小亚，彭辉还是了解的比较透彻的。
而这种透彻，也是彭辉对于王小亚这个角色的分析。
而他将这个，通过求教的方式传给了小鞠。
小鞠在理顺了王小亚这个角色的分析脉络之后，自然也就越发理解这个角色。
要知道任何一个专业性的剧本上，人物对话都不是凭空出现的。
实际上，任何一个角色的台词，都是经过编剧对于角色的性格分析之后才得出来的。
这样一来，演员对于角色的分析提高了，台词背诵方面，自然也就变得容易了起来。
可以说，彭辉的这个恩情太大了。
以至于小鞠都有些羞愧。
她也是在后来才发现这一点的。
但是那个时候，她已经完全被彭辉对于王小亚这个角色的解读吸引住了。
再加上人家既然这样做了，自然不是要图报什么，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认真的听下去。
“这个笨蛋……也不是那么讨厌嘛……”小鞠一把抱住枕头，将脸蛋埋进枕头里，轻声嘟囔着什么，只是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了。
天亮的很快。
虽然一夜并没有怎么睡，但是小鞠的精神头却异常的不错。
一边等待着造型师姐姐帮忙整理着造型，小鞠一边翻看着剧本。
“我的小乖乖，你昨天晚上几点睡的？怎么这么深的黑眼圈？”造型师姐姐心疼地问道。
“是吗？”小鞠抬头看了一眼。
果然一只可爱的“熊猫”出现在镜子里。
笑嘻嘻地对“熊猫”笑了笑，对方也回了小鞠一个微笑。
心情越发愉快的小鞠，低着头继续看起了剧本。
不得不说，对于角色的分析提升了之后，原本晦涩难懂的台词，在她的眼中也变得简单起来。
小鞠在默默背着台词，余毅从外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余哥好。”小鞠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哦，小鞠啊，呵呵，这是怎么了？怎么昨天晚上没睡好么？”
“没有……”小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昨天晚上背台词背晚了。”
“哦。”余毅笑了笑，倒是并没有感到意外。
从昨天起，他就看得出来，小鞠是一个十分要强的孩子，所以昨天既然最后没有接好，那么自然今天要找回来。
“可以不用那么急。”余毅笑着说道：“反正今天上午没有你的戏。”
“诶？”小鞠诧异地转过头，看着余毅，有些茫然。
第27章 初次演戏（六）杀青
“我上午不是要和彭辉拍戏么？”小鞠好奇地问道。
“哦，彭辉住院去了，上午拍别人的戏份。”
“住院？”小鞠一怔，下意识地追问道：“他怎么了？”
“咱们剧组不是人少么？”余毅无奈地解释道：“所以早上看到道具师忙着，他就去帮忙了，结果意外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啊！那要不要紧？”小鞠担忧地问道。
余毅看了一眼小鞠，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没关系的，据说只是有些红肿，只要不剧烈运动，一两天就好了。”
“呼……那就好。”小鞠说完，这才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对彭辉过于担心了，连忙填补了一句：“昨天白天拍戏的时候，彭辉很照顾我，所以我有点担心。”
余毅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这个解释。
不过彭辉昨天的确在拍戏的时候对于小鞠十分照顾，一些情感冲突的戏份，也主动和小鞠讲解，所以这样说也没错。
不过出乎预料的是，下午的时候彭辉就来了。
只是此时的他，却一瘸一拐的。
“你没事吧？怎么伤得那么严重？”小鞠惊讶道。
原本还以为只是很普通的摔伤，可如今看到彭辉这个样子……
“没事。”彭辉吐出一口气，笑着说道：“只是有些疼，不剧烈运动就没什么。”
“那你怎么不去休息啊？”小鞠不解。
“没什么大碍，我来拍戏。”
“胡闹！要是残废了怎么办？”小鞠不满地说道。
作为小偶像，小鞠更能明白这种摔伤一个不注意，就会出大问题的。
“呸呸呸！童言无忌！”彭辉没好气地白了小鞠一眼，脚步已经恢复了正常行走的样子，笑嘻嘻地说道：“我刚刚演得怎么样？”
看着能跑能跳，却始终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彭辉，小鞠一下子怒了。
“你混蛋！”跺了跺脚，小鞠原本下意识地想要一脚踹过去，但是后来想到这个动作十分不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转身跑了。
“呼……”彭辉吐出一口气，一摸后背，脸上不由得露出一阵苦笑。
黑色的t恤背后，早就已经湿透了。
深吸了一口气，彭辉去找了巨兴茂。
在随行医生确定彭辉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巨兴茂这才批准了彭辉复工。
好在，夏冬青的造型并不需要什么浓妆。
除去需要上一些底妆防止变成黑炭之外，其他的倒是很好。
也是三个人之中，服饰、妆容最少的一个。
化好妆，拍摄却并没有立刻开始。
因为之前彭辉不在，所以今天拍的戏，主要集中在他不在场景里。
当然，进度十分缓慢。
后来彭辉才知道，今天的小鞠状态很差，以至于导演发了很大的火。
但彭辉却知道，小鞠不是因为没有背熟剧本，而只是因为自责。
如果昨天晚上她不是拉着彭辉熬到那么晚，彭辉也不会因为困倦而从梯子上摔下来。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十分善良的姑娘。
彭辉笑了笑，只是发了一条短信，说了自己没事。
之后的拍摄，也就变得顺利了许多。
不得不承认，有着彭辉在，小鞠的演技提升的很快。
从一开始接余毅的戏都很困难，到如今已经勉强接下，这就是不小的进步。
《灵魂摆渡》的故事一场一场的拍着，有的时候，就算是以彭辉对于角色的理解，也会发生被迫ng的情况。
不过这种情况大多数都是发生在笑场或者意外的情况之中。
比如某些桥段很吓人，虽然没有bgm，但是几位演员的台词将那个场景体现，自然引起了剧组成员们的惊恐。
所以有的时候尖叫是络绎不绝的。
但其实，《灵魂摆渡》本身并不是以恐怖为根本的，就如前面所说，它讲的还是人。
所以有些桥段还会异常的感人。
剧组一位情感丰富的小姐姐，经常会被拍摄现场的情况弄得哭泣。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嬉笑怒骂，都只是整部戏拍摄过程中的经历而已。
通过这部戏，彭辉终于了解到了一部电视剧，最少是一部网剧是如何拍摄的。
在这个过程中，他也终于能够将具体的拍摄于书本上的知识融会贯通了。
也许是因为天生的镜头感，所以彭辉在一开始，就展现出了惊人的适应性。
后来想一想，可能这也是因为他之前从事的主播职业有关吧。
因为是主播，所以每一个微表情都会在屏幕上被放大n倍，一个不留神，就是直播事故。
不得不说，主播的经历，让他的确获益良多。
不过就算再不舍，一个月之后，《灵魂摆渡》的拍摄，也还是走向了尾声。
伴随着巨兴茂导演的一声“cut！”所有人的动作齐齐停住了。
环视了周围一圈之后，巨兴茂突然间站了起来，一把将手中的报纸摔到了地上。
“我宣布……《灵魂摆渡》杀青了！”
“哇呜……”伴随着直入云霄的欢呼声，整个剧组都沉浸在了欢乐的海洋里。
只是所有女性工作人员，全都被离别的气氛催发出了不舍的泪水。
“今天晚上，咱们xx酒店举办杀青宴，不醉不归！”
“吔——”
他人的欢闹，并不能带给彭辉任何喜悦。
实际上，他也是少有的几个对于杀青这件事，并没有多少激动的人之一。
另一位是余毅。
对方毕竟是出道多年的老戏骨，见证了许多影视剧剧组的杀青，自然泪点很高。
值得一提的是，小鞠彻底哭成了小泪包。
这一个多月的拍摄，一幕幕场景如同流水一样在彭辉的心头闪过。
有因为笑场时的尴尬，有卡词时的羞愧，也有顺利拍摄完，一群主创围在一起吃着火锅时的欢快。
也许这部戏并不见得是彭辉人生中最好的一部戏，但却绝对是彭辉人生中最为值得纪念的一部戏。
也正是因为这样一部剧组气氛融洽的网剧，才会让彭辉越发坚定了迈进娱乐圈的想法。
也从原本的只想着摸鱼被动接受，转变成了真的想要成为大明星、大演员的冲动。
第28章 第一次的绯闻
正沉浸在感动之中的彭辉，突然间察觉眼前有些黑。
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小鞠在用手掌在他的眼前晃悠。
彭辉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有些无奈地说道：“干嘛？你还想传绯闻啊？”
小鞠的脸蛋一下子就红了。
说起绯闻，还是当初两人拍戏之余，因为举止很亲昵的情况，导致自然而然的出现一些只在剧组之间流传的谣言。
后来小鞠还被她的经纪人警告过，甚至她的经纪人还来找过彭辉。
大体意思是小鞠如今正在上升期，没有时间去谈恋爱，所以……
显然，对方并不看好彭辉。
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毕竟如今的彭辉只是一个孤家寡人，而小鞠则是她们公司女团的一姐。
也就是最红的艺人。
再加上小鞠本身又不是那种作妖的女星，自然是被人捧在手心里。
所以不论是从个人，还是在公司角度考虑，经纪人都不希望此时还只是无依无靠的新人彭辉，和小鞠纠缠上。
这也就导致了在拍摄后期，两人的关系稍显疏远了许多。
倒是让导演可惜了许久来着。
要是男女主角传出绯闻，那对于整部戏的促进作用也是不可或缺的。
只是很显然，小鞠的公司是不会让两人假戏真做的。
所以这一次，对于小鞠的意外亲近，彭辉显得有些诧异。
作为女团之中的一姐，也是出道两年的小前辈，小鞠明显知道如何更能够保护好自己。
怎么突然间和他这么亲近起来了？
“还说呢！你看看大家都走了，就你还在傻傻的愣在这里，你在想什么？”小鞠不满地反问道。
彭辉一愣，随即下意识地看了周围起来。
果然，此时的工作人员已经离开的差不多了。
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在整理着最后的道具。
“对不起。”彭辉眼珠一转，突然间对着小鞠行了一个九十度的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小鞠整个人愣在原地，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然而当她回过神来之后，这才看着彭辉离开的背影，轻轻一叹。
她怎么能不知道，彭辉这是在避嫌。
虽然小鞠在理性上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但还是有一种想要哭泣的感觉。
不得不说，作为女团的成员，彭辉是小鞠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异性朋友。
而且在拍摄的过程中，彭辉也对于小鞠十分照顾。
如此情况下，也就难怪小鞠会对于这一份友谊被迫隔断而有些难过。
但……
这就是娱乐圈。
她是女艺人，要明哲保身，要爱惜羽毛。
深吸了一口气，小鞠的脸上重新戴上了亲切的笑容，只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此时的她，眼底一片冰冷。
xx酒店。
《灵魂摆渡》的杀青宴就是在这里举办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小鞠也算是参加过一次杀青宴的了吧？”巨兴茂笑着问道。
“是的，巨导。”小鞠笑呵呵地应道。
“哎，你的那部戏我知道，大制作！羡慕啊……”也许是因为喝得有些高了，巨兴茂感慨地说道。
“哪里的话。”小鞠笑着说道：“这家菜的味道也很好啊。’
“哈，这个我不吹！别看咱们这里只是一家三星酒店，但是这菜的味道嘛，五星酒店的大厨都比不上！”
小鞠暗暗松了口气。
刚刚一个回答不好，就容易得罪人了。
好在，让她萌混过关了。
之后的酒宴里，毕竟小鞠是女孩子，又是刚成年，酒量不高，很快就回去休息了。
反倒是彭辉一直喝到很晚。
不过就在第二天众人各自分别，准备离开的时候，小鞠的经纪人怒气冲冲地砸向了彭辉的房门。
彭辉一脸错愕地打开了房门，看着门外怒不可遏的小鞠经纪人，有些不解地问道：“刘姐，有事？”
“你看你做得好事！”经纪人刘姐将手中的包砸到彭辉的怀里，然后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推开他直接闯进了他的房间。
彭辉转过头，正好看到低着头，看不到表情的小鞠。
“发生了什么事？”彭辉不解地问道。
小鞠保持沉默。
“你看看热搜！”刘姐愤怒的声音响起。
彭辉将刘姐的包放下，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然后才明白了为什么刘姐会那么气愤了。
“snh48鞠青韦被爆恋情！”
这样一个被用漆黑字体标注出来的热搜，就这样牢牢占据热搜头条。
短短一个晚上，竟然涨到了五十万点击！
彭辉点开一看，里面是一组他和小鞠的照片。
照片的角度十分奇妙，两人之间的小互动看上去十分亲昵。
彭辉一下子皱紧了眉心。
揉了揉额头，彭辉看着刘姐，轻声问道：“刘姐，你认为是我曝光的？”
“我相信不是彭……彭辉弄得。”小鞠终于开了口。
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刘姐差点气炸。
“我的小乖乖儿！”刘姐不满地喊着：“你才认识他几天？就开始帮他说话了？你这样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你认为我会信么？”
“可刘姐……”彭辉不解地说道：“我和小鞠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啊。”
刘姐冷笑。
“这些……”彭辉有些不解地问道：“里面有的是剧中的场景啊，难道你不知道么？”
刘姐一愣，随即看向了一旁的小鞠，不可思议地问道：“是真的？”
“恩！”小鞠重重地点了点头。
“咳！”刘姐有些尴尬地轻咳一下，瞪了一眼小鞠，显然是在责备她没有及时告诉她。
可小鞠也委屈啊。
刘姐一见到热搜，直接原地爆炸，怒气冲冲地就跑过来，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她能怎么办？
“这么说……是剧组？”刘姐皱眉嘀咕着。
“我想应该不是，最少不应该全是。”彭辉平静地分析着：“也许一开始消息曝光的时候，的确不是剧组，但是之后的这些照片嘛……”
刘姐不是傻子，之前只是被气昏了头，这才发火过来的，但既然能够给公司一姐当经纪人，头脑自然是有的。
很快想通了事情的经过。
显然，一开始是有人偷拍到了两人亲近的照片发了出来，之后剧组为了炒绯闻，没有经过任何通知，直接将一些剧照放出，这样一来，更是坐实了两人恋情的“事实”。
就算之后两人澄清不是真的，这部戏的关注度也达到了。
可以说是很阴险了。
第29章 改变一生的决定
“彭……彭辉好厉害啊！”小鞠惊叹道。
虽然也算是出道四年了，但是小鞠在组合里一直都是团宠，再加上一直都在忙着拍戏、练歌，她在公司的时候，正是一切初创，万众一心的时候，自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坎坷。
再加上后来成了公司一姐，很多人都对她十分照顾，所以导致小鞠在这种事情上，难免就有些反应迟钝。
自然对于彭辉的反应感到惊叹。
“行了！你们两个……也不嫌尴尬？”刘姐没好气地说道：“平时怎么相处怎么称呼吧，什么彭辉、青韦的，你们当我听不出来里面的尴尬么？”
两个小男女被刘姐的话弄得齐齐低下了头。
对视一眼，纷纷苦笑。
“不过……”刘姐上下打量了一下彭辉，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还挺冷静的嘛。”
“毕竟是没有的事情啊。”彭辉无奈。
“诶，你和我说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真的和小鞠谈了恋爱，然后恋情被爆的话，你会怎么办？”此时此刻，刘姐仿佛化身八卦记者一样，笑呵呵地看着彭辉，轻声问道。
“刘姐。”彭辉吸了口气，无奈地问道：“这种没有发生的事情，我回答有意义么？”
“哼！算你聪明！”刘姐有些无趣地瞪了一眼彭辉，丢下一句：“不管你们之间怎么样，你以后不准和小鞠单独见面了！”说完，就拉着一脸无奈地小鞠离开了。
彭辉莞尔。
不过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的那条热搜，倒是有些莫名感触。
说起来，第一次上热搜，竟然会是因为绯闻，也是很微妙了。
正想着，手机疯狂的响了起来。
“嗯？”彭辉拿起一看，竟然是赵峰。
“老师。”
“行啊你小子，拍个戏弄了个女朋友？还挺好看的？”赵峰戏谑的声音响起。
“老师……”彭辉无奈解释道：“是有人要搞小鞠，我只是那只池鱼。”
“啧啧，小鞠？恐怕……未必不是池鱼吧？”赵峰笑呵呵地说道。
“老师……”彭辉有些无力，“我和她真的没有……”
“行了，你们小年轻之间的感情纠葛，不用我管，不过……你现在应该也杀青了吧？”
“对，昨天刚刚杀青。”
“恩，行，那你尽快回来吧。”
“老师，有事么？”彭辉有些奇怪。
他当初请了两个月的假期，如今还有一点时间，还想着在横店旅游一下来着。
“学校呢，前几天通过了我的提交申请，我已经办了病退了。”赵峰很平淡地说道。
“啊？老师……”
“哎，拼了一辈子，老了的时候休息一下也挺好的。”赵峰的声音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振作道：“所以学校现在要对你进行安排了，你是打算就这样毕业呢？还是转到其他专业去？”
“毕业？”彭辉一愣，有些不解地问道：“我不是才大二么？怎么就毕业了？”
“废话！专业都没了，你不毕业难道还要学校白养你不成？”赵峰没好气地说道。
“老师……”
“嗯？”
“我说……我想换专业……你会不会生气？”
“这有什么的？你现在不是也演戏了么？换个专业也挺好的。”赵峰似乎对于彭辉的决定并没有感到意外，风轻云淡地说道。
“老师……”彭辉的鼻尖有些酸涩。
虽说赵峰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但是对于声音异常敏感的彭辉，自然察觉到了赵峰声音中的落寞。
教了一辈子的专业，就这样没有了，那种感觉，实在太过心酸。
彭辉表示会尽快回到学校，又聊了一些近况，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屏幕重新跳回热搜界面，彭辉轻轻一叹，直接将手机收了起来。
换专业。
彭辉一时之间有些迷茫起来。
自己当初选择木偶表演系虽然只是为了混日子摸鱼才进来的。
但是真的接触到这个专业之后，反倒是真的喜欢上了木偶戏。
只是赵峰也说过，他在这方面的天资很弱，如果以后有合适的机会，还是换个专业比较好。
这也是赵峰对于彭辉去蹭别的专业的课极力支持的原因。
其实木偶表演系的衰弱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个专业人才少，成名的更少。
在国人都在为皮影戏、戏剧、民乐等等热门行业争相喝彩的时候，木偶师们却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待在小小的围布后面，进行着人偶的操控。
当人们纷纷为皮影戏的精美而称赞不已的时候，木偶戏的人偶却被冠上了恐怖、吓人等元素。
一个如此负面的、持续的形象，可想而知，人偶戏的前景。
如此情况下，想要崛起木偶戏，谈何容易？
就连那些戏剧，要不是一代代惊艳才才的大师们的传承下来，恐怕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彭辉不是什么木偶戏大师，甚至他连入门都没有做到。
就如同当初小吉祥天的一句“你的人偶呢？”就将彭辉惊醒。
一个连木偶都没有的木偶师，算是木偶师么？
面对上戏木偶表演专业的被取消，彭辉头一次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无力。
可……
他能做些什么呢？
摸了摸衣服贴身的夹层里，那张薄薄的纸张，彭辉有些沉默。
这是《牵丝戏》。
是已经经过彭辉完整润色之后的《牵丝戏》曲谱。
最少此时的彭辉，感觉自己短时间之内，已经无法将这首歌曲进行修改了。
其实要不是因为之前拍戏，他早就将这首歌传到网上去了。
可如今……
彭辉看着曲谱，若有所思。
他能够感受的到，这首歌还有着进步的空间。
但此时的他，的确已经无力修改。
这不是天赋能够解决的问题。
他缺少的是沉淀，是积累。
这恰恰就是这首歌最需要存在的东西。
想了想，彭辉重新打开手机，给李老师去了电话。
“李老师，对，是我，彭辉，能帮我联系导演系的导员么？对，我打算去导演系。嗯，我想清楚了，谢谢老师的关心。”
挂断了手机，彭辉看向窗外的景色，久久不动……
第30章 重新准备开播
之所以选择导演系，并不是因为彭辉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去改变什么。
他做不到，也无法做到。
毕竟“木偶=恐怖”这种影视形象，已经被众多导演弄得深入人心了。
就算彭辉再厉害，恐怕也弄不出一部为木偶平反的片子。
甚至现实世界中，还出现过cult片中的情节。
而关键的道具，就是一个布偶。
而在很多人看来，布偶=木偶。
所以这并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够扭转的。
甚至很多人都无法扭转。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彭辉要去导演系呢？
因为真正接触过影视剧的拍摄之后，彭辉才了解到了一个以前一直被忽略，甚至并没有想到的点。
这个点，就是在于角色的表现形式上。
换句话说，也就是演员对于角色的塑造上。
这之前，有一幕戏，讲的是什么彭辉已经记不清了。
但是那场戏，却也是彭辉做出这样一个决定的契因。
原因就是，那场戏之中，彭辉的角色有些“平”。
如果按照剧本的台词来弄，那么就必然会造成这个角色很违和，与之前的性格成截然相反的情况。
但是当彭辉提出想要修改一下台词的时候，不但遭到了拒绝，还惹怒了当时的负责导演。
郭兴民。
彭辉还记得当初郭兴民是这样对他说的。
“人不大，咖位不大，脾气还不小？你以为你是谁？能随随便便改台词？一个新人，能够有机会担当男主角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别以为有点背景就不知道无法无天了！能不能拍？不能拍就滚蛋！有的是人等着上镜呢！”
郭兴民在名义上来说，是导演之一。
但实际工作中，他只是副导演。
或者换句话说，他只是协助巨兴茂的导演。
但是……
那一天他的话，却对彭辉的三观造成了强烈的冲击。
就算他演技再强又如何？
在这个圈子里，讲的毕竟是圈子，是资历，是人脉。
他一个屁都没有的新人，只是走了天大的好运，第一部戏就是男主角的情况下，如果还要什么事情都事事如意，岂不是太过可笑了？
后来彭辉才知道，巨兴茂可以说是郭靖宇导演的嫡系，而郭兴民却可以说是郭靖宇的亲戚。
作为导二代，自然看不上走关系进来剧组的彭辉。
虽然一直以来，彭辉的表现有目共睹，但是看不顺眼这种事情，并不需要任何其他理由。
所以当彭辉想要为自己这个角色修改几句台词的时候，郭兴民就彻底爆发了。
最终的结果不用说，彭辉不再提改词的事情，而那场戏，也顺利拍完了。
但是最终呈现的效果，的确如同彭辉所说的一样。
他一个男主角，愣是没有了任何出彩的地方。
就算彭辉已经极力想要通过语速的改变好让台词变得更加出众一些，然而结果还是太平了。
事后，巨兴茂找到了彭辉。
那场戏的最终效果他看了。
但是最终，他也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
毕竟，他不可能让剧组为了彭辉再拍一次。
毕竟那一场戏的成本比较大，不论是监制，还是制片人，都不会允许这样做的。
所以这个闷亏，彭辉是必然要吞下去的。
憋屈么？
委屈么？
即憋屈，又委屈。
可这才是这个圈子里新人的常态。
当时巨兴茂语重心长地说道：“知道我的外号么？华夏最丑男明星之一，说的就是我。”
巨兴茂自嘲地说道：“当年我好歹也是童星，也是中戏毕业的，然并卵，这个圈子从来都不是什么天堂，蹉跎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才明白一个道理，想要有戏拍，要么你能够红到让所有人都记住你，要么你就干脆自己拍戏。”
“自己……拍戏？”
“是的。”巨兴茂笑着说道：“我自己当导演，想拍戏了，直接去客串一下就好了，不想拍戏，也没有人可以对我指手画脚的，所以，作为新人，要么你忍下去，要么你就成为人上人，不再听从别人的安排。”
拍了拍彭辉的肩膀，巨兴茂笑着鼓励：“小彭子，加油吧。”
虽然在很久以后，彭辉才明白自己是被巨兴茂忽悠了。
但是不得不说，巨兴茂为他打开了一个全新世界的大门。
当导演。
这个念头在得知自己需要更换专业的时候，就不可遏制的从彭辉的心底窜了出来。
他不是要成为什么举世闻名的大导演之类的名人，他只是不想被人指指点点，也不想让人安排什么而已。
但是……
他能够成为一名那样的导演么？
彭辉心里没底。
他对于木偶戏都没有天赋，而且他这个人又怕麻烦，恐怕导演这样一个需要众多储备知识的职业，并不适合他。
甚至可能最终他一无所获。
但是……
人生如果没有放手一搏过，那还叫什么青春？
还叫什么人生？
撞南墙又怎么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尝试？
这何尝不是一种机遇？
一个男人连失败经历都没有经历过，那还叫什么男人！
几天之后，彭辉办理完了转入导演系的手续。
因为导演系是热门专业，所以并没有足够的宿舍，因此，彭辉还是住在之前的宿舍里。
一个月没有回来，宿舍里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
寝室的其他三个人还是不见踪影。
彭辉耸了耸肩，开始了大扫除。
一番折腾，已经是晚上了。
简单的用过晚餐之后，彭辉打开了许久没有打开的电脑。
看了看企鹅，直播群里面往日频繁滚动的留言，如今却变得格外冷清，彭辉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他只是一个几千人关注的小主播而已，一个多月没有直播，自然不会有什么人气。
不过彭辉还是发了一条留言。
“我回来了，明晚开播。”
简单的几个字之后，群里平静了许久，才冒出了一个回复。
“毕生大大你回来了！”
彭辉看了一下，是一位以往群里很活跃的小丫头。
据说还是一个初中生，叫小彤。
小彤是彭辉的铁粉之一。
当然，如今恐怕是唯一的铁粉了。
“是的，刚回来。”
“毕生大大辛苦了，早点休息啊。”
“呵呵，谢谢，你也是，晚安。”道了声谢，彭辉笑着关掉了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