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你在这里，我去买橘子
人偶师的人偶，最终的，也是最好的，自然就是人偶师自己做的。
因为只有人偶师自己在雕刻人偶的时候，才能够做到将自己的整个精气神都储存在人偶上，这才能够让人偶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当然，这最后一种在现如今早就已经不被人认同。
许多人宁愿去使用机器制作出来的标准版，也不愿意去学习人偶的制作方式。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遗憾。
听上去有些玄乎，但实际上现实中也是有许多例子的。
比如……
一名学生经常使用一支笔写作业，那么时间久了，你就会感觉这支笔异常的好用。
如果换了一个同样牌子，同样型号的笔，你却发现，自己有些别扭。
再比如，盘串。
众所周知，手串在一开始佩戴的时候，是并不圆润的。
但是伴随着主人逐渐盘它，它的表面，就会覆盖上一层人油。
而这一层人油，其实就是汗液、灰尘还有一些其他东西的混合物。
但如果你人为去将这些东西放在一起，按照人油的比例涂抹在手串上，你就会发觉不舒服。
其实说白了，就是当一个物件跟随着人久了，自然也就沾染上了“人气”。
这是一种看似封建迷信，但却真实存在的东西。
比如湘西熏肉。
是需要在灶火上，经过油烟的熏制而成。
但如果你人为的去用油烟熏制，那么最终制作出来的熏肉，绝对味道不对。
这林林总总之间，都涉及到一个神奇的东西。
也就是“人气”。
木偶也是如此。
虽然经常使用的人偶身上，也会沾染上“人气”。
但因为任何物品的“人气”都是有存储上限的。
制偶师在制作人偶的时候，会在不经意间，将自己身上的“人气”注入到人偶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人使用制式装备会十分别扭的原因。
而且就算是长久使用，这种经过他人制作的人偶，也必然会有所缺陷。
只有最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对于人偶而言，尤其如此。
这种东西，也许可以糊弄一下观众，但绝对瞒不过真正懂行的人。
彭辉自然可以不用搭理这一批人的感受。
但是……
这是《牵丝戏》的故事背景！
如果《牵丝戏》的故事背景，都如此敷衍，那还说什么振兴木偶戏？
但又不能真的去烧掉一个使用了十几年的人偶。
不说那是人偶师的宝贝，就算是陪，彭辉也赔不起。
毕竟那种东西，对于人偶师而言，已经是无价！
所以彭辉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人为做旧。
说白了，就是为人偶按摩。
听上去有些奇怪。
但如果换个角度去想，也就是盘人偶，自然也就能够明白彭辉要做什么了。
好在，这种不考虑使用年限，只需要外形靓丽的人偶是最容易的。
随便挑一截木头，然后就可以制作。
一周之后，彭辉得到了拍摄的道具——
一个光鲜靓丽的女人偶。
一边盘着人偶，彭辉一边在考虑着到底应该用谁。
说实话，国内知名的老年演员不少。
但是这些年还在活跃的，却真的少得可怜。
彭辉第一个印象，自然是文兴宇老爷子。
可惜……
老爷子早在07年就去世了。
然后就是一连串熟悉，不熟悉，认识，不认识的艺人。
其实说实话，如果是傀儡翁的话，彭辉倒是希望可以请动严顺开。
但是此时严老的状态……
“唉……”叹了口气，彭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今年严老生日，问问老师，去不去看看吧。
以严老的身体状态，恐怕……
彭辉的心情变得很沉重。
好在，严老现在还只是行动不便，还没有到最悲观的时候。
彭辉又将精神头放在选角上。
其实说实话，相对于年轻艺人，年老的艺人反倒是越发不好找。
女艺人也就罢了，男艺人说实话，彭辉恐怕真的邀请不起。
是的，邀请不起。
彭辉去打听了一下。
学校里自然也有着比较了解的同学。
然后彭辉郁闷了。
圈内上了年纪的老年演员，不是没有。
甚至很多。
但是价格却普遍在十万以上！
是的，十万块。
说实话，对比那些动辄几千万，一个亿的流量明星而言，这个价格并不多。
但……
彭辉连十万块那拿不出来。
实际上，一个定做的木偶，就已经花了他一万五千块钱。
毕竟，他需要做旧，还需要造型精美。
手机是最新的肾八，九千万像素，超大广角摄像头，再加上大屏屏幕，只是价格就已经破万。
这两样，就干掉了他三万块。
再加上之前的一些开销。
说实话，他现在手里的钱，最多也就五万块。
五万块……
就算是用手机拍摄，也必然需要用到特效。
这一点虽然可以用手机处理，但是显然彭辉还需要一台电脑。
虽然他的本子可以码字，但如果想要运行视频剪辑制作的软件的话，就有些难为人了。
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
恐怕到时候这五万块都挡不住！
再想要花钱雇人，真的就在开玩笑了。
什么？
龙套演员？
如果是一个年轻人，哪怕是一名中年人，彭辉也会让对方尝试一下。
反正不用钱嘛。
可老年演员，就算对方的演技能够胜任彭辉的需求，他也不敢用啊。
这部戏是要在晚上拍摄的。
如果是老年演员还好，但是一个龙套……
要是本身还没有熬夜的习惯，那就更完蛋了。
再说，就算彭辉对于这部网大的票房并不是太过关心，但谁都希望自己的作品票房能够越高越好啊。
采用一个知名的老演员，和采用一个不知名的老年龙套……
这显然是前者比较好一些。
毕竟老演员一般都自带路人好感度，到时候没准还能刷一波热度。
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彭辉并不排斥刷热度。
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本身的质量足以匹配你刷出来的热度的情况下！
过犹不及这句话，在哪都合适。
既然要用老演员，彭辉自然只能亲自一个个去打电话了。
好在，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
工作嘛，总是这样的。
不过显然，彭辉低估了邀请的难度，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第77章 签约光线
说实话，很难。
知名演员也就罢了，关键是，王辉邀请的是知名年长的演员！
这些人，太有名的，基本上都十分爱惜羽毛。
自然不可能去见一个什么作品也没有的新人。
就算真的是那种以提携后辈为主的老艺术家，在听到手机电影之后，也会直接拒绝。
毕竟这年头，手机电影这种东西，怎么听上去都十分不靠谱。
以那些老演员的知名度，是十分爱惜羽毛的。
彭辉有些抓瞎。
老演员，而且还要演技不错的老演员，这真的太难了。
他也考虑过许多。
比如什么辰道明，什么李右斌，什么辰保国等等一众知名老戏骨。
但很不幸的是，哪怕彭辉特意去找了牛西。
这些人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当然，其中也有人是因为行程太满，已经没有档期。
兜兜转转之间，倒是平白浪费了牛西的人情。
可彭辉并不后悔。
毕竟，这是必须经历的事情。
牛西倒也并没有因此而厌烦，反倒是主动为彭辉奔走。
他很看好彭辉，甚至也十分欣赏彭辉。
在如今这样一个浮躁的年代，还能够有着彭辉这样能够静下心来，认真学习的年轻人实在太少了。
出于惜才的原因吧。
这才是牛西一直帮忙的原因。
一周之后，牛西突然间给彭辉打去了电话。
“喂，牛叔，有人选了？”
“彭彭啊。”牛西笑着说道：“不负期望！我还真的联系到了一位老戏骨，不过对方要看看你的剧本。”
“啊？牛叔你能和我说说，到底是谁么？”彭辉好奇地问道。
能够让牛西如此关注的，显然不会是什么鱼腩。
必然是一位业内知名的老戏骨。
而这样的一位老戏骨，竟然能够答应牛西拍戏，显然很让彭辉感到好奇。
“他啊，是湾湾人，他叫金世杰。”
“啊？闫先生！”彭辉惊呼。
“诶？什么闫先生？”牛西有些懵圈。
“哦，是这样的，牛叔，我不是之前客串过《唐人街探案》嘛？金老先生在其中也客串了一个角色，就是唐人街教父级人物闫先生。”
“哈，既然你们见过，那……”
“不是的，我去的那一天，金老先生并不在剧组，而且我也只是客串了一天的戏份，就连女主角也没有见过。”
“怪不得，那金世杰怎么样？”
“金老先生当然可以啊。”彭辉认真地说道：“说起来，我也是因为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所以一直没有想到他的。”
“呵呵，合适就好，对了，不过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什么问题？”
“他现在在弯弯，你这……”
“哦，没事，我这就去请假去一趟，礼贤下士嘛。”彭辉笑着说道。
“不错，不错。”牛西十分欣慰。
既然彭辉是要请人家出演，那必然不可能让人家一个老先生费劲心力的跑来内地，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去亲自上门拜访。
“对了彭彭。”牛西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奇地问道：“你现在签约了么？”
“没有。”彭辉如实回答。
“你这样也不行啊，娱乐圈里，有个经纪公司也是不错的。”
“那牛叔你公司缺人么？”彭辉笑嘻嘻地问道。
“拉倒吧，我那间破公司，就是一个皮包，可容不下你这座大神。”
“牛叔，你这是在糟蹋我。”彭辉笑着打趣道。
“哈哈，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公司？”
“这个我不太了解，牛叔，你好人做到底，帮我分析一下呗。”彭辉笑嘻嘻地问道。
“你个混小子！就知道使唤你牛叔！”牛西笑骂了一句，沉吟了一下，笑着说道：“去光线吧。”
“光线？”彭辉一愣，笑着问道：“牛叔，光线我承认是大公司，但是光线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艺人或者导演吧？”
“就是因为如此，你才越发应该去啊。”牛西笑着说道：“以光线的底蕴，暂时还不具备能够造星的工作人员，所以你想要出头很容易，而且光线的气氛很好，虽然没有什么顶级明星，但胜在也没有那么多糟心的事情。”
“行，听牛叔的。”彭辉笑着应道。
他知道，牛西竟然这样说了，光线就必然是如今最适合他的。
如果他再拒绝，就未免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他虽然个人对于经纪公司没有什么想法，但也需要一个能够拿来就用的幕后团队。
显然，光线作为八大经纪公司之一，绝对是合格的。
既然彭辉答应下来，牛西自然也放心了下来。
看来彭辉还是听人劝的。
牛西就怕彭辉有些自大，不听人劝，那可就真的让人遗憾了。
在娱乐圈，听人劝并不会全是好事，但也不会出太多的坏事。
而且光线的确是最适合彭辉的选择。
当然，剩余的事情，就有着牛西去帮忙了。
有了牛西的引荐，彭辉签约光线也变得很容易。
“小萍啊，彭彭我可就交给你了，这孩子不错，你可要好好照顾。”在签约那天，牛西还特意带着彭辉跑了一趟光线。
“呵，牛哥你这是哪里的话，既然是你推荐来的，那自然会好好照顾的。”李小萍笑着说道。
“小萍姐好。”彭辉恭敬地行礼道。
之前已经签约完毕，所以如今的李小萍，已经成了他的上司。
就算彭辉本人十分反感这种，不过也会装模作样一下。
“呵呵，果然长得很帅，不错，不错，听牛哥说，你最近在忙着拍电影？”李小萍笑着问道。
彭辉笑着解释道：“恩，在拍一部手机电影。”
“手机电影？”李小萍笑了笑，不以为意。
光线作为国内八大娱乐公司之一，虽然没有拿得出手的顶梁柱，但也不至于会为了一部手机电影而惊讶什么。
见到李小萍兴趣不大，彭辉也没有多说什么，笑而不语。
见到李小萍的样子，牛西偷乐。
他自然是见过彭辉的剧本的。
可以说，那部手机电影，只要拍出来的效果不会偏差太多的话，那就绝对是一部好片子！
不过既然李小萍不以为意，牛西自然也没有道理去多说什么。
他又不是长舌妇。
第78章 莫名热情的老爷子
牛西走后，李小萍叫住准备离开的彭辉。
“小彭啊。”李小萍笑着说道：“你现在还在上学吧？”
“对，我现在想要一切以学业为主。”彭辉直言不讳地说道。
点了点头，李小萍笑着说道：“公司会尽快为你安排经纪人的，你还有什么要求么？”
“小萍姐……”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彭辉问道：“如果我的电影弄完了，公司能帮忙发行么？”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李小萍敷衍道。
彭辉并没有感到意外。
毕竟他还是新人，而且还是没有任何成绩的新人，所以被无视再正常不过。
彭辉离开之后，李小萍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座机响起。
“总裁，董事长让您过去一下。”秘书的声音响起。
李小萍起身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王董，您找我？”李小萍笑着问道。
“牛西来是为了什么？”
“一个小孩，签在咱们光线下。”
“哦？”王常田好奇地问道：“是谁？”
“不是流量，就是一个最近刚刚出道的新人，叫彭辉。”
“彭辉？有点耳熟，有什么作品么？”王常田奇怪地问道：“咱们光线又不是垃圾场。”
“之前演过《灵魂摆渡》，后来还客串过陈四成的《唐人街探案》。”
“演员啊？”王常田瞬间没有了什么兴趣。
到了他这种地步，关心地只是大导演、大明星，显然不会是彭辉这样的新嫩。
“也是导演。”李小萍笑着解释道：“还签了导演约。”
“导演？”王常田笑着问道：“我记得那应该不大吧？”
“对，今年才大二。”
“哈，一个大二的年轻导演？”王常田摇头苦笑。
“反正牛西要求的嘛，也没有什么坏处。”
“那好吧，咱们这位……彭导有什么作品么？”
“据说正在筹备一部手机电影。”
“手机电影？”王常田一愣，随即摇头苦笑。
显然，他也不看好彭辉。
而关于彭辉的话题，就此告一段落。
彭辉自然不知道光线的大佬们对他的态度，他在签约之后，就直接坐飞机去了弯弯。
一路无事。
当彭辉下了飞机之后，一眼就看到了举着自己名字的年轻人。
“你好，我是彭辉。”彭辉主动上前与之交谈。
“啊，你好，我是任强，是金老师的学生。”年轻人笑着说道。
“你好。”彭辉道了声谢，两人上车一同离开。
兜兜转转，足足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子，两人这才来到了金世杰的家。
自然也见到了他的妻子余古苹。
“您好。”彭辉十分有礼貌地询问道：“金先生在家么？”
“在家，在家，快请进。”余古苹笑着邀请道。
彭辉这才踏进了金家的家门。
自然也在书房见到了倒背着手，正在看着窗外的金世杰。
“金先生您好。”彭辉先行一步打着招呼，并且自我介绍道：“我是彭辉，是牛西牛叔介绍我来的。”
“我知道你。”金世杰转过身，一脸平静地看着彭辉，轻声说道：“算是心仪许久了。”
彭辉一愣，有些茫然。
“《唐人街探案》。”金世杰笑着说道。
彭辉这才了然。
“这个……我只是客串了一天。”彭辉有些尴尬。
“不不不，能够让小子枫那么称赞的，一定不简单。”金世杰笑着说道：“听说你手里有个本子？”目光轻轻扫过彭辉肩上的包。
“对，您看。”彭辉连忙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了剧本。
剧本不长，只有三四页。
金世杰看着彭辉双手递了过来的剧本，脸上的笑意更浓。
接过剧本，邀请彭辉落座。
金世杰这才开始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
看完之后，金世杰闭目凝神了一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你这个本子……不是就这一个吧？”金世杰问道：“有没有什么歌之类的？”
“厉害！”彭辉由衷地称赞道，然后拿出《牵丝戏》的曲谱。
再次递给金世杰。
不过这一次，金世杰却并没有接，而是看着彭辉。
“呃——有什么问题么？”金世杰看自己的目光，就好像看一个傻子，让彭辉有些尴尬。
“我不懂曲谱。”金世杰直接说道。
“嘿，您看我！”彭辉一拍额头，连忙收回曲谱，然后问道：“那我给您唱两句？”
“恩。”金世杰点了点头。
这时，余古苹送来两杯白开水。
道了声谢，彭辉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始唱了起来。
“嘲笑谁恃美扬威？
没了心如何相配？
盘铃声清脆，
帷幕间灯火幽微。
我和你，最天生一对……”
细细的女音，带着一点点的慵懒，瞬间让金世杰的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不是没有见过反串，但是能够做到彭辉这样如此相像的，实在少之又少。
而且还是唱腔！
随着歌曲的逐渐进行，金世杰眼中的欣赏越发的浓重。
他虽然不懂乐曲，并不知道彭辉的唱功如何，但是彭辉展现出来的文学功底，以及戏腔的神韵，再加上反串的嗓音，可以说只是这之中的任何一样，都已经十分难得了，偏偏彭辉还全都精通！
再加上眼前的剧本……
金世杰越发欣赏了。
“本子不错，我演了。”金世杰笑着说道。
彭辉脸上闪过一抹惊喜，然后紧接着，就变得有些尴尬。
“怎么了？”见到彭辉的模样，金世杰有些奇怪。
“那个……”彭辉苦笑着解释道：“不瞒先生，我手里没有什么钱了……虽然可以拍完这部电影，但是先生的片酬……”
“呵，算了算了，谁让我喜欢这个剧本呢？”金世杰笑着说道：“我的片酬可以不用，但这个木偶……”
“当然，木偶我已经买好了！”彭辉连忙解释道：“只要您有空，我可以立刻开机的！”
“你说用手机拍电影，怎么个流程和我说说。”金世杰好奇地问道。
彭辉拿出手机，对着金世杰详细地介绍起怎么用手机拍电影来。
金世杰看着手中的手机，惊叹道：“现在的科技真厉害。”
彭辉笑着应是。
“这样吧，你把人偶邮过来，咱们现在就开拍吧。”金世杰笑着说道。
“啊？”彭辉看着眼前突然间变得兴奋起来的老头，心里一万头神兽飘过。
这位老先生，怎么看起来比他还积极？
第79章 格外顺利的第一步
人偶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很快，郭月就将人偶寄了过来。
索性，因为是特快，并没有什么缺失。
看着眼前惟妙惟肖的精美人偶，金世杰反倒是有些不舍得了。
“这人偶……很贵吧？”金世杰问道。
“一万五。”彭辉平静地说道：“这不是最好的，只是制作的比较赶，再加上需要人为做旧，所以有些贵。”
金世杰咋舌。
虽然一万五千块并不多，但也相当于他一部戏的二十分之一了。
金世杰终于知道为什么彭辉没有钱了。
虽然是手机拍摄的电影，但是各种设备可一点也不少。
这些东西也都伴随着海关运了过来。
也幸亏千禧年之后，弯弯和内地的联系变多，海关也变得容易起来。
否则，非要卡上十天半个月不可。
人员到位，设备到位，道具到位，那没什么可说的，自然开始拍摄起来。
因为没什么钱，所以在戏服的时候，彭辉还特意去旧货市场弄了一套旧衣，洗净之后，人为破坏。
金世杰穿上之后，再通过化妆达到戏中傀儡翁的模样。
而这一切，都是彭辉自己做的。
实际上，整个剧组也就两个人，即是演员，也是主创。
至于破庙，金世杰推荐了带着彭辉去了弯弯一处已经破败不堪的破庙里，然后又去弄了雪。
在弯弯足足折腾了一周的时间，才算是拿到了足够的素材。
“呼……辛苦老爷子了。”看着手机中丰富的素材，彭辉一脸亢奋地对着金世杰鞠躬道。
“哈哈，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看这部电影上映时候，大家惊讶的表情了。”金世杰笑呵呵地说道。
“一定会的！”彭辉肯定地说道：“对了，老爷子，您如果最近没有什么档期的话，可以等我一段时间么？”
“哦？”金世杰笑着问道：“你还要拍？”
“恩！”彭辉笑着说道：“这是我的投名状，我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拍另外一部电影，只是我之前没有什么作品，弄不到投资而已，所以才想着拍这个。”
金世杰笑了笑，没有说话。
“当然，下部电影我一定会支付片酬的！并且时间也不会太长。”
点了点头，金世杰笑着说道：“我最多等你半个月。”
彭辉有些苦笑。
这部手机电影，因为场景简单，人员稀少，所以才能够用一周的时间拍完。
可……
《闪光少女》怎么也不可能用半个月的时间筹备完啊。
叹了口气，彭辉也知道自己孟浪了。
毕竟这个世上不是谁都会等你的。
“对了，这部电影你打算叫什么名字？”金世杰问道。
“《牵丝戏》不行么？”彭辉小心地问道。
金世杰一脸无语地说道：“当然不行。”
然后从金世杰的口中，彭辉才知道原因。
《牵丝戏》这个名字，如果是歌曲的名字，那当然没有什么，但是如果是电影的名字，未免显得有些太文艺了。
虽然彭辉并不在意票房，但既然是自己的作品，谁也不希望票房扑街啊。
“那叫《傀儡翁》吧？”彭辉小心翼翼地问道。
金世杰有些皱眉，不过他也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好名字，也就选择了默认。
最终，这部手机电影的名字，也就定为了《傀儡翁》。
彭辉将所有的视频全都传到自己的邮箱里，然后直接回了内地。
过了海关，看着手机中被删除的视频，彭辉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过海关的时候，需要检查手机。
显然，海关的人自然不会讲什么客气。
所以手机经过了检查之后，有些开机不灵。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好在，彭辉之前早有准备，所以也算是安全过关。
回到学校，彭辉去了山峰乐队的家。
乐队还没有人回来，彭辉也没有在意，用新买的笔记本开始了后期处理和剪辑。
因为整部片子并不长，所以只用了两个白天，彭辉就已经处理完了。
将母带备份之后，彭辉拿着剪辑好的u盘，直接乘车去了宽娱。
也就是b站的总部。
在听闻彭辉前来商谈商业合作的消息之后，一位部门总经理，接待了彭辉。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合作呢？”部门经理姓马，笑着问道。
“我有一部电影，希望可以在b站付费播放。”
“哦？”马经理笑着说道：“我们网站没有相关的业务……”
彭辉笑着打断道：“作为弹幕视频网站，贵公司不是最近在弄什么大会员么？作用不也是采用付费观看的模式么？”
“呵，你倒是了解的不少。”马经理笑了笑，随后笑着问道：“可恕我直言，既然是电影的话，你为什么不去联系发行商发行呢？”
“我的这部，是手机电影。”彭辉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直接说了出来。
马经理了然。
他就说嘛，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也不可能来找他们。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表现出什么不耐，反倒是有些来了兴趣。
看了一下表，马经理笑着说道：“能说说是什么故事么？”
“讲述的是傀儡翁和傀儡羁绊一生的故事。”彭辉如实回答。
马经理笑了笑，问道：“那现在能看么？”
“可以。”彭辉似乎并没有想到马经理如此好说话，愣了一下，连忙笑着说道：“在这里。”说着，拿出了u盘。
“走吧，我们去看一下。”马经理起身，带着彭辉来到了放映厅。
这是一间小型的影院。
布置可以说很是豪华了。
很快，电影开始了。
“打小儿我就能够见到一些与别人不一样的东西……”伴随着彭辉温和的嗓音响起，电影正式开始。
一开始，马经理还有些漫不经心的，毕竟作为一家视频网站的总经理，他见过太多太多惊艳的视频。
彭辉的这部电影，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他根本不会坐在这里看一下。
但很快，他就坐直了身体。
风雪交加的夜晚，破败的寺庙中，彭辉穿着一套灰色的长袍正在寺庙中烤火。
而就在这时，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寺庙门前。
第80章 《傀儡翁》
人影入境，原来是一位衣着破烂的老人，他的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木箱。
“金世杰金老先生？”马经理诧异地问道。
“恩。”彭辉点了点头。
马经理来了一点兴趣。
“老人家，快来烤烤火吧。”彭辉见到冻得够呛的老人蜷缩在破庙的一角，高声唤着。
金世杰慢吞吞地起身，来到了火堆前。
道了声谢，从怀里摸出一块硬邦邦的烤饼，老人家吃了起来。
彭辉注意到了老人家旁边的木箱。
“老人家，您这箱子里，是什么？”彭辉好奇地问道。
提起这个，老人家来了一点精神。
用油纸将剩下的烤饼重新揣回了怀里，在身上胡乱的抹了抹，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木箱。
镜头给了木箱门一个特写。
一个色彩鲜艳的木偶出现在了镜头前。
那木偶是个娇贵女孩儿的模样，做工太好，娇贵鲜艳得如同刚描画出来似的，神情栩栩如生，眼角还挂着一滴泪。
也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如此，还是因为特效的原因，在见到那个木偶眼角的泪珠时，马经理竟然有一种想要为其接着的感觉。
荧幕中的彭辉也是如此，下意识地伸手，却又停住，一副完全被木偶吸引了心神的模样。
雪夜中，破庙里，篝火旁，两人闲着无事，就开始了聊天。
结果随着老翁的交谈，马经理也终于知道了老翁的故事。
老翁小时候贪玩，却一听见盘铃声就收不住脚，知道是演牵丝傀儡的卖艺人来了，就奔着那小戏台子去，给三尺红绵台毯上木偶来来往往演出的傀儡戏勾了魂儿，一高兴，干脆学起了傀儡戏。家里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见到是真的阻止不了，也只好由得他去。
就这么入了行，也演了一辈子。
卖艺的毕竟是卖艺的。
就算漂泊了多少山水，除去年轻时的一股逍遥浪荡的劲儿，还能剩下什么呢？
没有家，也没有伴，一辈子除了这么个陪了他一辈子的木偶，什么也没有剩下。
老爷子没说完就哭了，拿补丁摞补丁的袖子擦脸，结果擦了再擦却怎么也擦不净。
马经理的心里也堵堵的。
听着老爷子的故事，他想到了很多。
年少时，自己初次接触到电脑游戏这种东西。
并且一发不可收拾的喜爱上了。
高中时，自己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游戏设计的专业。
然而当他走出校园并且入行之后，却无奈地发现，自己蹉跎了五六年，却始终一事无成。
最终，迫于家里的问题，他放弃了梦想，从游戏公司辞职，来到了当时还刚刚诞生的宽娱。
然后一步步地来到了现在。
这么多年过去，自己虽然有了一份不错的薪水，虽然有了一个完整的家，但……
这真的是自己期待的么？
荧幕中的彭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顺着口风劝了几句，干脆求老爷子亮亮手艺。
谁想到这一招竟然好使，老爷子擤擤鼻子止了哭，也真的开始表演起来。
虽然只有一个人偶，虽然也只是一小段表演，但不得不说，这一段表演在荧幕上堪称美轮美奂。
哪怕是马经理原本对于牵丝傀儡戏并没有什么喜爱的，在见过之后，也有了莫名想要了解一下的冲动。
荧幕中的彭辉似懂非懂地点着头，那伴着盘铃乐翩翩起舞的木偶美得触目惊心。
纵然马经理知道那只是丝线牵出的举手投足，但如同活了一样的人偶，还是叫人忍不住想挽手相搀。
恨不得亲自去见识一下牵丝傀儡戏的全貌。
而老先生的唱腔也十分的出众，但马经理听到戏腔部分的时候，整个人却明显一愣，随即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彭辉。
“那是你唱的？”马经理不敢相信地问道。
“恩。”彭辉笑着解释道：“我以前是木偶表演系的。”
马经理惊叹。
“那现在呢？”
“被取消了。”彭辉眼中的光彩暗了暗，轻轻地回答。
马经理张了张嘴，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彭辉会拍这部戏了。
影片仍旧继续。
荧幕中的彭辉虽然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但是在表演的最后，还是由衷地称赞道：“老爷子您可真不愧演了一辈子！演的真好！”
老爷子整个人愣在原地。
抱着木偶，老爷子笑着笑着，就哭了。
“一辈子啊！一辈子就干了这么一件事儿！活成了这么个怂样！就这么糟践了自个儿这一辈子。怪谁？还不是怪这玩意儿？”老爷子神神叨叨地看着人偶，呢喃的声音逐渐增大：“大雪滔天，棉衣都置备不上，这一冬眼看都要过不去了，还要你做什么呢？都不如烧了——还能暖暖身子！”
说着，在荧幕中彭辉愕然的表情中，抬手一扬，那个精致的木偶就这样被扔进了火堆。
“啊呀！他怎么给烧了！”马经理下意识地惋惜道。
回过神来之后，连忙问着旁边的彭辉。
“那人偶呢？最后怎么样了？”
“您看下去就知道了。”彭辉苦笑。
“啊……”马经理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认真地看了下去。
荧幕中的彭辉，一脸惋惜地看着火光中的人偶，一声长叹，幽幽而出。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彻底震撼了马经理。
只见火光中，火舌舔过那一身绮丽舞袖歌衫，燎着了椴木雕琢的细巧骨骼，烧出哔哔啵啵响动。
那一瞬间人偶忽地动了，一骨碌翻身而起，活人似的悠悠下拜，又端然又妩媚地对着老爷子作了个揖。
而伴随着这一切的，是一首旋律优美，扣人心弦的歌曲。
马经理注意到，那支bgm，竟然又是彭辉唱的！
只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在意彭辉，而是将全部的心神全都放到了那个在火中翩翩起舞的木偶。
它扬起含泪的脸儿，突然笑了笑，咔一声碎入炭灰。
老爷子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掉了。
呆呆地看着火光中那道逐渐消失的身影，突然间嚎啕大哭。
那哀嚎的样子，分明像极了当年被爹娘拦着阻着不准去看牵丝傀儡戏的那个孩子。
而那一晚的火光燃得格外久也格外暖。
分明没太多柴火，一堆火却直到天光放亮才渐渐冷下去。
最后的镜头中，一道娇艳的身影，就这样带着满脸的笑容，伴随着袅袅升起的烟气悄然消失。
而就在这时，那一首旋律优美的歌曲，就这样悄然响起。
影片，就在这一首歌曲的伴奏下，悄然结束。
第81章 签约
“精彩！”电影不长，如果按照院线电影的标准，显然是不太合格的。
因为更类似于一个短片。
但质量上乘！
让人有一种看后十分想要了解牵丝傀儡戏的冲动。
甚至马经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b真、精彩的木偶戏。
如今这个时代，一切以流量为王。
而什么能够造成流量呢？
在经历过初时的混乱之后，娱乐圈开始流行起了质量为王。
《傀儡翁》的质量就摆在这里，马经理并不是瞎子。
虽然一开始还有着一点不以为然，不过没有想到，质量竟然意外的出众。
这之后自然也就到了如何进行合作的问题上去了。
在得知彭辉有着自己的经纪人之后，马经理笑了笑，似乎并不意外。
几天之后，当光线为彭辉配备的经纪人看着彭辉签下自己的名字之后，神情还是有些恍惚的。
彭辉的经纪人叫童茜。
不过却是一个女经纪人。
准确说，童茜是一位实习经纪人。
因为刚入行，自然也开始是开始带新人的。
然而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带的第一个艺人，竟然不声不响的就自己弄出了一部电影！
稀里糊涂的，她就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笔佣金。
“彭彭……”出了宽娱的大门，童茜叫住彭辉：“你的电影……是自己拍的么？”
“当然。”彭辉有些感到好笑，看着童茜一脸茫然的样子，笑着问道：“怎么了？”
“可……可你只是学生啊。”童茜有些不解地问道。
“哈。”彭辉有些感到好笑：“学生就不能拍电影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哎，算了，可是公司……”
“公司怎么了？”彭辉有些奇怪。
“公司分析了你的演员表现和你的歌手表现之后，判断你唱歌更有前途。”童茜苦笑着说道。
彭辉一怔，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诧异地看着童茜，不可思议地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说……公司打算让你专注歌手事业。”童茜低着头，轻声回答。
彭辉一下子不说话了。
严格来说，他在唱歌上的天赋，的确要比表演上的强很多。
一方面是因为他的音色比较特殊，虽然人长得很憨厚，但声音却透亮、清脆。
最近伴随着戏腔的学习，唱功可以说更进一步。
但问题是，他从头到尾，音乐都只是爱好！
虽然天赋不错，但彭辉一直喜爱的就是表演！
如今突然间听到自己要去当什么歌手，心里就一阵不适。
见到彭辉不说话了，童茜苦笑着说道：“其实公司也希望你能够成为一名知名演员，可……可你在音乐方面的表现，的确要在表演之上。”
彭辉一下子不说话了。
请问，唱歌天赋太高而无法演戏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当然，公司现在和你签的还是演员约，如果你想要在歌手方面有进步的话，可以和下属公司签署歌手约。”童茜作为彭辉的经纪人，自然要解释清楚。
“我还是喜欢表演。”彭辉摇了摇头，直接说道：“我可以去参加音乐类的节目，但我不会作为歌手出道的，最少，现在不是。”
彭辉也没有说死，他的确喜欢唱歌，但喜欢是喜欢，喜爱是喜爱。
他喜欢唱歌，但更喜爱表演！
“其实……你应该和公司签订导演约的。”童茜劝道。
彭辉没有说话。
童茜说道：“公司虽然在分析之后，认为你从事歌手事业更好一些，不过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就只能去和李姐说一下了。”
“恩。”彭辉并没有感到意外。
回到学校，将《傀儡翁》发给了童茜，然后彭辉就去上课去了。
出乎彭辉的预料，第二天一早，李小萍就亲自给彭辉打来了电话。
在结束课程之后，彭辉前往了学校附近的某餐馆。
见到了匆匆赶来的李小萍。
“小萍姐。”见面之后，彭辉主动打着招呼。
“这部电影……就是你之前拍的？”李小萍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怎么也没有想到，之前彭辉曾经和她提起过一句的电影，竟然会如此的特别！
特别到……
在见到之后，她就完全愣住了！
真的不能相信，这竟然会是一个在校的学生的作品！
更加不能相信的是，自己竟然看走眼了！
“是啊。”彭辉笑着解释道：“我记得我之前曾经和公司说过，我拍了一部手机电影。”
“呼……”缓缓吐出一口气，既然能够做到光线副总裁的位置，李小萍自然不是什么鱼腩，当机立断地说道：“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和宽娱签订的合约，只是指这部电影的网络播放权吧？”
“这个……是的。”彭辉想了想，点了点头。
“怎么样？想不想把这部电影放到院线？”
“院线？”彭辉一愣，随即好笑地问道：“小萍姐，公司是不是出了问题？”
李小萍看着彭辉，久久不语。
她只是说了一句话，彭辉竟然联想到了公司出了问题。
如果是其他时候，那么自然这句话会很有问题。
可现在……
此时的光线，的确发展进行到了一个瓶颈。
首先，光线虽然作为八大娱乐公司，但其本身并不是以艺人经纪为主的。
整个公司一姐柳言只是一个二线，一个邹龙也只是一个过气的港台明星。
虽然任何一家娱乐公司并不一定非要是以艺人经纪为主的。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旗下艺人的实力越强，对于公司的推动也就越强！
很简单的道理。
公司和艺人是相辅相成的。
如果一家公司当年发行的影视剧成为爆款，那么旗下艺人也可以锦上添花。
而反过来，如果当年公司发行的影视剧票房扑街的话，只要旗下艺人不出大问题，那么也可以得到一波回血。
然而可惜的是，光线虽然贵为八大娱乐公司之一，但却始终无法吸引实力或者人气的艺人加盟。
也算是一件让人值得扼腕的事情。
不过想一想，其实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光线是八大娱乐公司，但旗下并没有太多制作影视剧的团队。
换句话说，光线缺少一位灵魂人物。
第82章 意外的机会与不意外的考验
为什么在世纪之初的十年里，各大娱乐公司都在纷纷争取着各个影视剧大导演的加盟？
甚至不惜重金？
原因就在于此。
时间进入千禧年的第二个十年，一名优秀的影视剧导演，带给娱乐公司的推动无疑是巨大的。
甚至许多公司为此不惜割肉！
那么光线没有挖过人么？
有。
甚至很多次。
然而可惜的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出众的导演愿意加盟光线。
原因有很多，但归根到底，还是光线的发展重心并不在制作影视剧上。
这也是许多导演、演员不愿意来光线的原因。
谁都知道，做影视剧的发行，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情。
诚然，这样做可以最大的节约成本，只要碰到一部成为爆款的作品，那么就会带来不小的盈利。
但问题是，一旦中间发生断层，多部发行的作品没有一部出众的，那么就势必会导致公司的名誉受损，从而导致资金链出现问题！
光线是上市公司，这一点也越发严重。
“不瞒你说，公司最近的确出了点问题。”李小萍迟疑了一下，认真地说道。
彭辉微微有些愣神，似乎并没有想到，李小萍会对他坦白。
不过紧接着，彭辉就好奇地问道：“能方便说一下么？”
“你也知道，咱们公司并没有一位真正拿得出手的艺人或者导演，所以在某些方面，就难免落后于人了。”
彭辉想了想，表示理解。
国内和国外的娱乐圈是不一样的。
好莱坞奉行的是制片人中心制。
换句话说，除去个别的几位大导演之外，制片人才是老大。
但是……
华夏却是导演中心制！
换句话说，整个剧组全都要听从导演的安排！
为什么彭辉会放弃自己的表演专业，从而从头开始去学习当导演？
原因就在于这一点上。
在剧组里，导演最大！
甚至在整个项目里面，导演的作用也被无限放大了。
而任何一位优秀的大导演，都意味着一个资源库！
而很不幸的是，光线并没有这样一位优秀的导演作为底子，也没有一位能够拿得出手的艺人去博弈。
这也就导致了恶性循环下来，光线只能无奈圈地自萌。
事实上，除非是特殊原因，光线很少能够接到顶级大导演的资源。
这也就导致了，很多知名艺人根本不会愿意过来。
而因为没有知名艺人撑场面，知名导演也不会愿意过来从头发展。
所以说，光线一直以来，都十分尴尬。
见到彭辉点了点头，李小萍交浅言深地说道：“见过你的作品之后，我产生了一个疯狂的主意，我想捧红你，不论是导演，还是演员，都可以。”
彭辉了然。
“可为什么公司会要求我去当歌手呢？”彭辉有些好奇。
“目前来看，你在表演上的天赋……不能说少，但绝对不如你在歌手方面的天赋！但又比你导演方面的天赋强一些，这一点你知道吧？”李小萍问道。
彭辉点了点头。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问题。
论天赋，他是唱功>演技>导演功力。
论喜爱，也是演戏大于其他两个。
毕竟，导演也只是为了能够自己能够安心演戏的原因。
所以彭辉对于李小萍的话，并没有感到意外和不适。
“我既然想要捧红你，自然是希望你能够红为标准的，显然，现如今的娱乐圈，当歌手红起来是很快的。”
“但不长久。”彭辉认真地说道：“当歌手，以现在的环境，是很吃亏的，我就算红了，以我的性格，也不愿意去随便参加行程或者综艺的，所以到时候恐怕人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所以当初公司和你签的就只是演员约，不过我现在，倒是希望你能够和公司签下歌手约和导演约。”
“哦？”彭辉好整以暇地问道：“导演约？小萍姐不是说我导演方面天赋很差么？”
“你是不是对差有什么误解？”李小萍无语地问道：“我说的意思，是你的导演方面的天赋，不如其他两个，但是没有说你导演天赋差啊。”
彭辉笑而不语。
“待遇什么的都好说，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接下来的作品……”
“我可以和公司签约，不过……公司签了我，又能给我多少预算呢？我手里的确有个本子，但这个预算绝对需要不少。”
“你要多少？”
“最少过亿。”彭辉认真地说道。
“这个……”李小萍迟疑了一下，这才认真地说道：“如果是过亿的预算的话，我不能直接答应你。”
彭辉点了点头，并没有感到意外。
虽然李小萍很看好彭辉，但在商言商，在《傀儡翁》没有展现出票房方面的潜力之前，公司是不可能同意给他一个新人投资过亿的。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李小萍笑着说道：“公司最近有一个项目，你如果能够拍好，我就可以直接拍板，为你下部电影弄出预算来！”
彭辉想了想，好奇地问道：“能告诉我是什么电影么？”
“是一个ip电影。”李小萍无奈地说道：“是作家庆山的《七月与安生》。”
“诶？”彭辉一愣，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这部戏不是很早之前曾经官宣过要开拍了么？我记得还是在我演《灵魂摆渡》的时候。”
“当初的确是官宣了。”李小萍无奈地说道：“问题出在之前那位导演身上。”
“之前那位导演？”彭辉一愣，有些好奇地问道：“是谁？”
“他叫曾国羊。”
“谁？”彭辉有些懵圈。
“他的父亲你一定知道……”李小萍笑着说道。
彭辉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原本光线是没有什么想法的。
毕竟原本这部戏就只是阿里、极客、嘉映的联合作品，可如今，有了《傀儡翁》之后，李小萍当机立断，直接联系到了阿里，并且推荐了彭辉。
第83章 小黄鸭和大白鹅
彭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会将宝全都押在你身上？”看着彭辉如此淡定的模样，李小萍不禁问道。
“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很帅？”彭辉美滋滋地问道。
李小萍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那说吧，到底是因为什么？”彭辉笑着问道。
“巨兴茂和牛西。”李小萍看着彭辉，直接说出了答案。
先是一愣，随即沉思了一下，彭辉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的道路走得太顺太顺了。
原来一切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们两个！
可彭辉还是很疑惑。
要说牛西也就罢了，可巨兴茂……
“牛西可能是因为你之前的那首《同桌的你》，他这个人还挺爱才的，所以我还是能够理解的，但是巨兴茂，我就真的不能明白了。”看着彭辉，李小萍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好奇。
巨兴茂作为导演，知名度并不大，但是作为彭辉之前出演的《灵魂摆渡》的导演，他对于彭辉的态度，决定了彭辉是否值得培养。
虽然李小萍和巨兴茂并不熟悉，但是也知道，巨兴茂是一位业内资历很老的导演。
入行十几年，可以说他看人的眼光就算有些许瑕疵，也必然是很准的。
而巨兴茂对于彭辉不遗余力的推荐，也让李小萍大概了解了彭辉的人品。
其实说实话，光线对于旗下艺人的人品的看重还要在其能力之上。
看光线的班底就能够窥见一斑了。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光线的老班底，大多数都是以前的记者或者主持人。
这也是光线的艺人大多数都没有什么人气的原因。
面对李小萍试探的目光，彭辉笑着回答：“可能是他很看好我吧。”
彭辉自然是知道原因的。
可能是因为完美公司在背后弄得那些小动作，导致巨兴茂异常的反感，这才在知道彭辉签约光线之后，投桃报李的帮了彭辉一把。
不过联想到这一切都是巨兴茂带来的麻烦，也真的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了。
见到彭辉的样子，李小萍知道这其中有事情，不过那都已经过去了。
约定好时间，李小萍很快就走了。
作为光线的副总裁，李小萍很忙。
能够亲自前来找彭辉，也是因为这件事很重要，她需要对彭辉叮嘱一番。
而彭辉也在当天晚上，收到了李小萍邮寄过来的电子邮件。
那是《七月与安生》的剧本和剧组的大概人员资料表。
彭辉的请假异常的顺利。
在听说自家学校旗下的学生，意外得到了拍戏的机会，学校方面表示很惊讶。
毕竟，彭辉也只是大三。
很多艺术类院校的学生，尤其是导演系的学生，能够在大四实习的时候进入剧组就已经是一件极其值得吹嘘的事情了。
而如果能够当上助理，那就已经值得大书特书了。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彭辉竟然不声不响的成为了一名导演！
不过因为彭辉请假的时候并没有说自己要拍的是院线电影，所以学校方面很自然的以为是网剧副导演。
伴随着自媒体时代的到来，网剧、网大纷纷成为了年轻人的时尚潮流。
这两种类型，门槛低，投资少，题材广，往往注重的是点击、播放和订阅。
实际上，虽然大三就成为网剧或者网大的导演很意外，但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这里是上戏。
当然，如果彭辉说明自己是去当院线电影的导演，恐怕绝对会引起不小的波澜。
饶是如此，当彭辉请假外出拍戏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毕竟对于整个上戏而言，能够在校期间就外出拍戏，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
不过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比较急，所以彭辉很快收拾好行李，就出发了。
他要先去京南，和剧组汇合之后，再决定接下来的行程。
因为完全是无妄之灾，所以剧组已经陷入了停滞。
要不是一时之间，阿里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也不会同意让彭辉这样一个新人来接替导演的工作。
实际上，此时此刻的《七月与安生》剧组的气氛，完全可以用糟糕透顶来形容。
导演因为个人原因而不得不离开剧组，从而导致之前拍摄的戏份完全被迫进入停滞阶段，虽说很快制片人说有人会来接替导演的工作，但是谁，却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谜团。
然后，他们知道了。
新导演是一位名叫彭辉的年轻人。
“彭辉？那是谁？”作为女主角之一，饰演李安生的小黄鸭一头雾水地问起了制片人。
“光线的新导演。”制片人如是回答。
“陈制……”大白鹅有些皱眉地问道：“这位导演的年纪……”
“今年刚二十。”陈制片无奈地回答。
“啊？95的？那不是比我还小？”小黄鸭不可思议地问道：“这也太小了吧？”
“剧组得到了一千万的预算。”陈制片意有所指地说道。
“什么啊！带资进组啊！”小黄鸭一听就不干了。
这年头听说过演员带资进组的，可却没有听说过导演竟然还这样弄得！
性格有些太过耿直的她，显然有些无法接受这一点。
转过身，小黄鸭就要离去。
“诶，你等一下！”另外一位女主角，林七月的饰演者大白鹅一把将小黄鸭拉了回来，无奈地问道：“你干嘛去？”
“老娘不演了！”小黄鸭气愤不已地说道：“谁知道那个导演是什么情况？万一……不，是一定就是花架子！带资进组，亏他想得出来！”
“你啊……”看着眼前气得够呛的小黄鸭，大白鹅无奈地安慰道：“消消气，怎么也要见到面再说。”
“哼！”小黄鸭最终还是被大白鹅劝住。
但是看她的样子，显然是对于即将进组的彭辉极其不满。
“陈制片……”大白鹅拦住小黄鸭，转身对陈制片说道：“这部电影，是阿里一直以来的心血吧？我相信就算以阿里的家大业大，也不希望这个ip烂在自己手里，而且还发生了之前的事情，所以这个导演人选……是不是不太妥当？”
第84章 虽然不错，但要重拍
一番话有理有据，可要比小黄鸭稳妥多了。
从小出身演艺世家的大白鹅，显然不会是草根出身的小黄鸭能够比拟的。
最少，在为人处世上，要比小黄鸭圆润的多。
“我何尝不知道？”陈制片苦笑着说道：“但是陈导点头同意了，我能怎么办？”
“陈导？”小黄鸭和大白鹅齐齐惊呼出声。
“你是说陈柯辛导演？”小黄鸭不可思议地问道。
“对，说是在谈判会上，光线拿出了一部短片，陈导看过之后问这个导演是谁，这才有了后来陈导同意的。”
小黄鸭和大白鹅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反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陈柯辛。
这是香江最具盛名的导演之一。
关键是，这位导演监制的片子，从无失手！
这也是这一次两人能够出演这部戏的原因。
原本以为，在曾国羊出了丑闻而不得不离开剧组之后，这个剧组会由陈柯辛导演接棒，没想到，竟然换成了一个新人。
但是这个新人，显然是陈柯辛导演认可的，这就让两人很是迟疑。
“要不，留下看看吧，如果那个导演胡来，到时候再说。”大白鹅笑着劝道：“毕竟违约金也不便宜。”
“好吧。”小黄鸭怏怏地应了下来。
不过显然，两人都对于彭辉产生了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导演，才能够得到陈柯辛导演的认可呢？
很快，彭辉在两人得知消息之后的第三天，出现在了剧组。
“大家静一静，来，我们认识一下，这位就是彭辉彭导，也是接下来的导演。”
“哇……”人群中发出了一声齐齐的惊叹。
“天哪！好帅！”小黄鸭的眼睛一下子变成了星型。
大白鹅也有些感到意外的看着彭辉，似乎也没有想到，新导演竟然会如此的帅气。
而剧组的那些少数的女性工作人员纷纷发出了一声不可遏制的惊呼。
七分男的魅力，果然无敌。
彭辉笑着和大家打着招呼。
“陈制！这不是导演吧？导演哪有这么帅的？”小黄鸭不可思议地问道。
“小黄鸭你好，我就是这部戏接下来的导演。”彭辉笑着打着招呼。
剧组的工作人员们，议论纷纷。
“骗人的吧？哪有导演这么帅的？”
“听说是带资进组的，该不会是来镀金的吧？前两年不是还有什么人p导演么？”
“什么叫人p导演？”
“就是当一个吉祥物，然后真正的导演实际上另有其人的。”
“哦，你说的是《小时代》吧？”
“嘘……你不想干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出来？”
工作人员们似乎对于彭辉的帅气感到很意外，但是对于他接下来的导演之路，却并没有任何感觉。
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一个才刚刚年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比剧组最小的小黄鸭还要小三岁，而且你还那么帅气，显然很多人都认为彭辉只是来镀金的。
彭辉笑了笑，挥了挥手，让大家去各忙各的，然后和陈制片走向了库房。
他还要先去看看之前的那位曾国羊导演的成果。
找到之前拍好的片段，彭辉看了起来。
见到彭辉在认真看片段，陈制片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他。
似乎就如同工作人员所想的一样，陈制片也以为彭辉只是一个傀儡导演，不过没有想到，彭辉竟然能够熟练操作放映设备，这就很奇怪了。
毕竟彭辉才只有二十岁。
不过显然，彭辉是不会说自己曾经专门学过的。
从怀里拿出一份纸笔，彭辉开始一边看着片段，一边写写画画。
一开始陈制片还以为彭辉只是在做做样子，但是随着纸张上逐渐丰富起来的内容，陈制片眼中的惊讶也就越发的浓重！
因为上面，竟然是之前曾国羊的拍摄计划！
要知道任何导演的拍戏习惯都是不同的，这也会导致每一位导演的拍摄方式都不一样。
甚至就算是其他相同，不同的导演对于剧本拍摄先后的顺序也是不同的。
就比如《七月与安生》。
拍摄场地分为京南、魔都、燧昌、京城和俄罗斯。
换句话说，这部戏只是拍摄场地，就有着五个！
当然，这部戏目前为止，也只是拍了京南的一部分，并没有拍完。
虽然拍摄习惯并不会直观的体现出什么，但是却可以从其中观看出这位导演在构思拍摄的时候，脑海中到底在想什么。
往往，很多接任导演都会忽略掉这一点，从而直接推翻前任导演的心血，重新拍摄。
可彭辉却弄出了原本曾国羊的拍摄计划，这就很让人感到惊讶了。
他要做什么？
陈制片脑海中反复翻滚着这个问题。
难道他要接着拍？
可……
每一位导演的拍摄习惯都是不一样的吧？
适合曾国羊的，不见得适合彭辉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陈制片，就这样看着彭辉看完了所有的片段。
合上笔记本，彭辉陷入了沉思。
此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再次睁开眼，彭辉伸了个懒腰，起身笑着对昏昏欲睡的陈制片说道：“陈制。”
“啊？啊！你看完了？”陈制片惊讶地问道。
“对，看完了。”
“那不知道彭导有什么打算呢？”陈制片小心翼翼地问道。
生怕彭辉说出一个让人为之错愕的答案。
“曾导可惜了，拍得不错。”彭辉称赞了一句，笑着说道：“不过要重拍。”
“重拍？”听到这个不出意外的答案，不知道为什么，陈制片竟然有一点错愕。
“对，虽然曾导拍得不错，但是要重拍。”
“好吧，你高兴就好。”早就已经有了预料的事情，自然没什么可说的。
“恩，劳烦陈制和剧组的工作人员商量一下了，毕竟我初来乍到，人还没有认全。”彭辉笑着说道。
“应该的。”陈制片应道。
看了看时间，陈制片提出了邀请：“彭导，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如我们……”
“正好，先拍一场练练手。”彭辉起身，笑着打断道。
“现在？”陈制片惊讶地问道。
“对，有什么问题么？”彭辉反问。
“这个……好吧。”虽然心里错愕不已，但陈制片还是应了下来。
第85章 杀鸡儆猴
听到彭辉人都没有认全的时候，就突然间要开始拍戏，很多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他是不是疯了？
要知道虽然绝大多数的导演基本上都是没有固定班底的，而且就算是有的，人也不多。
但你彭辉如今还不知道谁是谁的情况下，贸贸然的要开始拍摄？
你就不怕这些工作人员欺负你一个新人导演？
诚然，在剧组导演的地位最大，但也只是相对而言。
你一个毛毛躁躁的新人，想要上来就掌控剧组，你是不是有些太过想当然了？
那些老油条们但凡有一个不配合的，你岂不是要丢人现眼？
主强仆弱自然没有什么，但是主弱仆强，那可是为祸之道！
自古以来，老祖宗用无数鲜血证明了这一点。
“哎呀，果然是个菜鸟，哪有什么都不认识，就直接开始拍戏的？这些人又不是你的班底。”一旁的小黄鸭跺了跺脚，无语地说道。
“嘘——”大白鹅对小黄鸭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劝道：“别说了，也许导演有自己的考量也不说不定。”
“什么啊！我看就是胡来！”小黄鸭不满地说道。
虽然因为对方太帅，有些出乎小黄鸭的预料，但如今彭辉的举动，在小黄鸭看来，那是十分的无语。
幼稚！
果然很幼稚！
一群老油条，突然间要听一个新人，而且还没有什么背景的新人的话，可能么？
就算你是导演，我们无法反驳你，但是我们可以拖延啊。
事实证明，小黄鸭的担心并不是莫名其妙的。
剧组很快就进入到了拍摄状态。
因为是现代戏，所以并不需要太过繁琐的化妆。
而且毕竟是第一次出现，所以彭辉拍摄的是之前曾国羊曾经拍过的一个片段。
片段很短，只是小黄鸭骑着自行车在杂货店里骑着，然后寻找着燃气罐的剧情。
这一段剧情也是之前的拍摄难点之一。
实际上，这也是之前曾国羊拍摄了许久，一直都差了一点意思的片段。
而之所以这一段表现的不好，原因其实很简单，小黄鸭不会骑自行车。
是的，她不会骑。
这也就导致了经常刚刚登脚，车子就飞快的撞到了一旁的货架。
然后工作人员就要收拾，收拾好之后，小黄鸭再上车，然后又会撞到。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对于新手而言，学自行车本身就很困难了，更何况还是在一家杂货店里？
在实际拍摄过程中，那家杂货店的过道只能同时通过两个人，而一旦加入自行车，那么势必会提升整个骑行的难度。
偏偏小黄鸭本身并不会自行车，所以也就出现了一个反复循环的问题。
这个片段，是之前曾国羊最后拍摄的片段。
而这个片段，他拍了一晚上。
却并没有拍完。
然后他父亲出事，他被连累离开。
可以说这个场景对于小黄鸭而言，压力有些大。
所以不出意外的是，在一开始拍摄的时候，小黄鸭又再次撞倒了货架。
小黄鸭连忙起身道歉。
彭辉并没有示意工作人员收拾，而是示意让小黄鸭再来一条。
“啊？可导演，地上还有那么多杂物……”小黄鸭下意识地想要辩解一下。
因为货架上都是商品，所以难免有些瓶瓶罐罐的滚到地上。
本来就异常困难的通道，如今更是寸步难行。
人走过去都费劲了，更何况还要用自行车在其中骑？
小黄鸭认为彭辉在为难自己。
“再来一条。”彭辉没有情感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黄鸭咬牙切齿。
任何剧组的导演在一开始为了镇住场子，都会选择用一些手段来进行掌控剧组。
一般而言，这种举动都是那些资深导演才会做的，可没有想到的是，彭辉一个新人，竟然也会用。
她知道，彭辉这是在杀鸡儆猴。
而她，偏偏就成了那只“鸡”！
好气哦！
可还是要保持微笑，轻声答应。
“是！”小黄鸭咬牙切齿地应道。
不论你是再大的腕，在导演喊再来一次，你不去做，就是失责！
因为这是你作为一名演员应该拥有的艺德！
在华夏，也许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但绝对不是如今还只是不上不下的二线小花的小黄鸭。
尤其是，这部戏对于小黄鸭而言，十分关键。
她是谋女郎，而且还是如今人气和路人好感度十分不错的谋女郎。
虽然不如她的师姐章紫怡那么有名，但作为老谋子的翻身之作《山楂树之恋》的女主角，她的知名度和人气都是十分不错的。
然而.asxs.高，也就意味着她进入到了一个瓶颈。
她本身就不是那种大美女类型的女艺人，身上更多的标签，是纯。
清纯的纯。
但是在娱乐圈里，这个类型的女孩子没有十万也有八万，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并不冒尖。
作为90后小花，论人气论流量，要比其他人少太多，演技虽然不错，但是在现如今这样一个流量的时代，她的演技又没有好到可以无视一切的地步。
所以她为了转型，拍过许多不同类型的戏。
有本色出演的，也有性格转化很大的，后来甚至为了脱离固有形象，还干脆去演了一次杀马特。
不得不说，如此毁形象的表演，也让她的名气有了一点的稳定。
但……
仅此而已了。
她唯一的出路就是拿奖。
可……
太难了。
拿奖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尤其当她的演技还不足以支撑她成为一名影后的时候。
换句话说，此时的小黄鸭，正处于二线艺人的顶端，进一步，就是影后！
可显然，桎梏不是那么容易冲破的。
所以她现在还没有任何资格去耍。
当然，小黄鸭的性格也决定她不可能如同那些所谓的大牌演员一样。
咬着牙，小黄鸭骑上了自行车，在过道里艰难地骑着。
因为路上有一些障碍物阻挡，所以根本骑不起来。
不过彭辉并没有喊卡，小黄鸭就干脆消极怠工。
反正现在不可能骑得飞快，那就干脆慢点骑好了。
骑在自行车上，小黄鸭姿势难看的来回骑着。
甚至她的脚都已经落到了地上。
但是彭辉却一直没有喊停。
第86章 彭再来
等到小黄鸭将自行车骑到过道的尽头，干脆脚踩到地上，然后推着自行车拐弯。
等到车子完全的拐过去之后，彭辉终于喊了卡。
“不错，再来一条。”
“很好，再来一条。”
“这一次有进步了，再来一条。”
“你没吃饭么？再来一条。”
“好吧，休息五分钟。”
“休息完了，再来一条。”
之后的一晚上，对于小黄鸭而言，简直如同噩梦一样。
耳边不断的重复着彭辉的“再来一条”的喊话，小黄鸭感觉自己都快疯了。
整个剧组也快要疯了。
谁也没有想到，彭辉竟然如此狠！
狠到竟然会拿全剧人气最高的小黄鸭开涮！
是的，在很多人看来，彭辉就是在拿小黄鸭开涮。
否则，哪有这么多再来一条的？
这又不是什么文戏，只是一个骑车的镜头而已。
期间休息了两次之后，原本小黄鸭已经麻木的起身，准备再次开始重复的时候，突然间，耳边响起了彭辉的喊声。
“那谁……场务！一分钟之内把货架恢复原状！过时你今天的工资就没有了。”彭辉的一句话，直接让一旁原本在看戏的场务惊出一身冷汗。
连忙招呼着工作人员帮忙。
好在，这位场务的人缘不错，一些闲散的工作人员都开始帮忙。
一番折腾，终于在期限结束之前，将所有的货品恢复原样。
呆呆地看着眼前光滑如新的地面，小黄鸭有些愣神。
“演员准备……”彭辉的声音传入小黄鸭的耳朵里，小黄鸭一个激灵，连忙做好了准备。
伴随着彭辉的一声：“开始！”小黄鸭差点闪了腰。
之前彭辉都是喊再来一条的，没想到这一次竟然直接变成了开始。
可你开始就开始吧，人家都说的是英文，到你这里偏偏变成了中文。
也是醉了。
虽然起步有些晃荡，但是十分意外的是，小黄鸭竟然歪歪斜斜的将车子骑得不错。
实际上，就连小黄鸭自己也有些愕然。
自己……
怎么就会骑自行车了？
“动作！我要动作！你是在找东西，不是在找地上丢得钱！”彭辉略显拔高的声音响起，将小黄鸭从愣神中惊醒。
“对……对不起导演，我再来一条。”小黄鸭停下车子，真心的对彭辉行礼道歉道。
事到如今，哪里还不知道，彭辉之所以之前让自己反复去重来，就是为了让自己学车子！
后来她才知道，之前那反复再来一条的时候，摄像机自始至终都没有打开！
实际上，早在第二次休息的时候，绝大多数的工作人员就已经看出来彭辉的意图了。
但就是看出来了，所有人才会感到意外。
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难道彭辉的口味很奇特？
喜欢贫的？
可小黄鸭前面后面都一样啊。
甚至还不如一些男人。
这样的女孩子……
啧啧，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再来一次，拍摄效果就十分不错了。
小黄鸭已经可以做到轻轻松松的骑着自行车在狭小的杂货店里来回骑着了。
看了看天色，彭辉直接说道：“好了，下一场戏。”
工作人员迅速的进入到了状态。
别管彭辉是为了什么帮小黄鸭，但这个威信，却已经建立了起来。
毕竟，整个剧组最大的刺头，就是小黄鸭，彭辉既然能收拾的了小黄鸭，自然也能收拾的了他们。
杂货店的这一场戏，其实并不是太过复杂。
因为家里吃火锅需要买燃气罐，七月与安生就去杂货店买。
但因为之前在里衣店里换衣服时间太长，导致天色太晚，杂货店已经关门了。
七月自然不高兴，不过安生却有办法。
她弄开窗子，爬进了杂货店。
不过因为好玩，所以并没有立刻出去。
七月不得已，爬进去找她。
找到燃气罐之后，两人来到了柜台，安生拿着钱准备找零，不过七月却直接拿过，然后找零，让安生将项链还回去。
按照剧情，项链当然没有还回去，并且还被安生给了七月的母亲。
当然，这就是后来的剧情了。
可以说，在杂货店里的这一场戏，算是两人在镜头里的第二场戏。
也是两人首次展现出个人性格的契机。
安生爱玩，却有着一颗传统的心。
七月文静，却有着一颗火热的心。
两人一水一火，原本并无交集，但命运，却让两人被选择了在一起。
从十三岁起，到二十六岁截止，两人相爱相杀，堪称精彩。
这也是彭辉会同意执导这部戏的原因。
至于如果彭辉不接这部戏，怎么会让光线肯投资自己，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但对于彭辉而言，其实并不难。
杂货店的这一段戏，对于两个素来以演技闻名的新生代小花而言，还是十分容易的。
实际上，之前的曾国羊，拍得都是很简单的戏。
唯一没有预料到的，就是小黄鸭不会骑自行车。
除去这一点之外，其他都是很简单的室内戏。
表演难度都不大。
对于两人而言，不能说游刃有余，但绝对还是很轻松的。
当然，过程中自然还是有着一些磕磕绊绊的。
有的时候是忘了词，有的时候单纯是因为彭辉执意要再来一条。
不久之后，彭辉的有了一个外号。
彭再来。
说的就是这个。
一天的拍摄结束，彭辉给剧组放了半天假。
是的，因为今天晚上是夜班，所以彭辉放了半天假。
“导演，我们其实不累的。”小黄鸭此时充满了干劲。
事实证明，彭辉的导演功力不太清楚，但是他的确表现的似模似样。
而且也不是之前猜测的傀儡导演。
这就让小黄鸭好感倍增。
当然，主要小黄鸭才不会说是因为他很帅。
大白鹅脸色一变，直接拉了一把小黄鸭。
小黄鸭回过神来之后，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嘴快，说了不该说的话。
在剧组，导演宣布放假之后，如果有人提出异议，是会遭到其他人的敌意的！
显然，看着周围对她怒目而视的目光，小黄鸭心虚了。
彭辉皱了皱眉，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有我自己的拍摄计划，你只要演好你的戏就好了！”说到最后，已经近乎训斥了。
小黄鸭委屈地想哭。
第87章 纠错
“什么啊！人家好心好意的想要多拍一些赶进度，他怎么还骂上人了？”在回酒店的路上，小黄鸭忿忿不平地说道。
“别这样说……”大白鹅无奈地解释道：“这件事的确是你做得不对，导演骂你，也是为你好，不过……导演是不是喜欢你啊？怎么感觉一直都在维护你的样子？”
说笑间，大白鹅的眼睛里，闪耀着一抹八卦的目光。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小黄鸭闷声闷气地说道：“但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啊！”
“你少逃避话题，说说，你到底和导演什么关系？他是不是喜欢你？”
“什么啊！”小黄鸭无语地说道：“你不知道不要乱说，导演有女朋友的。”
“女朋友？谁啊？”大白鹅好奇地问道。
对于彭辉，她是初次见面，所以并不熟悉。
“是晓彤！”小黄鸭神秘兮兮地说道。
“晓彤？”大白鹅惊讶地问道：“他们两个怎么在一起的？”
“嘿，你别不相信！”小黄鸭神秘兮兮地说道：“有一天我在闲逛，看到导演和晓彤一起逛街来着。”
“啊？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大白鹅惊讶地问道：“你会不会看错人了？”
“哈！我是谁？我这双眼睛，看人很准的！”小黄鸭得意洋洋地说道：“你知道一个男人的肩腰跨的比例是不一样的，哪怕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肩腰跨的比例也是很少会一样的，而且他那个身高，比穿了高跟鞋的晓彤还要高一头，我怎么可能会认错？”
“你确信是一头？”大白鹅惊讶地问道：“导演看起来不高啊。”
“呵，那是他坐着，你到他身边站一下就清楚了。”小黄鸭笑嘻嘻地回答道。
“好吧。”大白鹅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你说，是不是因为这样，导演才能够成为这部戏的导演的？”小黄鸭神秘兮兮地问道。
“别胡说！”大白鹅虽然口中这样说着，但是显然，她的眼神证明，她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彭辉自然不知道小黄鸭和大白鹅正在议论自己，此时的他，正在忙着清点道具。
直到所有的道具入库，并且值班人员已经就位，这才离开了剧组。
因为剧组拍摄的地方距离居住的酒店只有一条街的距离，所以彭辉并没有打车，而是选择了步行。
他的脚步有些欢快。
说实话，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当导演竟然是这样的好玩。
是的，好玩。
在别人看来异常辛苦的统筹剧组，在彭辉看来，却是十分的有意思。
也许他在导演方面的天赋，的确不如唱歌，也不如演戏，但是彭辉却意外的收获了快乐。
就好像……
有一种小孩子得到喜爱玩具时的情况。
其实今天的戏，并不长，在彭辉的预期之中，恐怕在正片里也就只有两三分钟的事情。
但是胜在演员表现的不错，所以一晚上虽然有些麻烦，但好在算是圆满结束。
作为导演，他的工作并没有完，因为男主角还没有到位，所以暂时还无法拍摄关于男主角的戏份，所以彭辉也就只能先去拍一些边角料。
不过这对于还是新人的彭辉而言，也是难得的历练。
恍惚中，彭辉回到了酒店。
洗漱完，彭辉捧着剧本看了起来。
一名导演，并不意味着你拍完了之后就没事了，如果说演员要努力背诵台词的话，那么导演要比演员更加努力！
不知道别人，但是彭辉却在翻看着今天拍过的场景。
温故知新，甚至这些场景里还会出现一些新的灵感。
当然，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只会看到自己今天的失误。
在回忆着今天拍摄的场景的时候，彭辉不由得陷入沉思。
今天的自己，似乎有些太过追求质量了，所以拍摄进度很慢。
不过因为是从头拍摄，所以彭辉还有着一个半月的时间。
按照现在的拍摄进度，他倒是不急。
而之所以休息一晚上，而不是聚餐，也是如此。
想了想，彭辉打开手机，在今天刚刚加入的电影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发完之后，也没有等到回复，直接锁屏，开始琢磨起明天拍摄的内容来。
因为之前就有了计划，所以早早就已经将明天的剧本发给了演员们。
只等着明天开始拍摄了。
《七月与安生》虽然讲的只是两个女孩子相爱相杀的故事，其中自然有着冲突的戏份。
而这一场大戏，以小黄鸭和大白鹅此时的演技……
恐怕还会有些吃力。
大白鹅还好，她的底子高，性格比较沉稳，但容易冲动，爆发虽然也有，但程度比较少。
大概也就只有1.4-1.6左右的样子。
小黄鸭底子差，但是性格比较坚韧，因为草根出身，抗压能力强，爆发程度也要远高于大白鹅。
但问题是，她的性格比较跳脱，所以爆发程度的下限会比较低。
大概能有1.1到2.0的程度。
演技爆发，是一个专业名词。
指的是演员在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的时候，很容易出现演技提高的状态。
而这个比例，因人而异，有人下限很低，但上限很高，比如小黄鸭。
有人下限高，上限低，比如大白鹅。
而且彭辉发现了一点，小黄鸭也不知道是因为之前拍摄的杀马特角色太过深刻，还是因为其他，她的五官表情有些不可控。
往往需要一遍一遍的纠正。
这显然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但是既然是自己的演员，彭辉只能不厌其烦的去纠正。
今天的拍摄，为什么那么麻烦？
原因就在于此。
经常性的，小黄鸭就会出现表情不可控的情况。
彭辉猜测，应该是这些年脱离了国师之后，小黄鸭为了在圈子里混下去，不得不选择一些夸张型的表演方式。
这并没有太过让人感到意外。
毕竟如今的圈子，很浮躁。
这是共识。
而彭辉之所以非要去细扣这一点，就是为了之后的大爆发准备着。
之后的爆发戏，是整部电影的关键。
为了能够体现出最为精彩的演出，彭辉必须从一开始，就要纠正小黄鸭的演技缺陷。
这不是因为他看上了小黄鸭，而是单纯的为了整部电影负责！
第88章 男花瓶
既然成了这部电影的导演，那必然要对于这部电影负责。
这是彭辉的原则。
不做则已，既然要做，自然要做到最好！
这些念头，也只是偶尔出现在彭辉的脑海里，很快，就被繁忙的工作代替。
当彭辉忙完的时候，看了看窗外，微微有些皱眉。
虽然之前拍戏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
可此时天色竟然已经放亮。
也幸好之前就有远见的放了半天假，否则今天绝对要出问题。
打了个哈欠。
处理完一些尾巴，彭辉就上床睡觉了。
然而他也只睡了一个小时，就自然醒了。
看了看时间，却发现已经八点了。
打着哈欠，彭辉从床上爬了起来。
没办法，演员也许可以赖床，但导演却不行。
洗漱之后，简单的用过早午饭，彭辉直接去了剧组。
到剧组的时候，剧组的工作人员已经来了不少人了。
正在积极的准备着东西。
“啊，导演你来了？”场记发现彭辉之后，立刻走了上来。
“什么事？”
“三号机刚刚出了一点问题，好像是之前工作人员搬运的时候磕碰了一下。”
“我看看。”彭辉顾不得休息，直接投入到了工作。
修完了机器，又去查看道具的准备情况。
见到彭辉在忙，小黄鸭和大白鹅有些惊讶。
“导演什么时候来的？”因为是现代戏，两人可以偷会儿懒，临到中午十二点，这才姗姗来迟。
“八点就到了。”工作人员一脸钦佩地说道。
“真辛苦。”小黄鸭吐了吐舌头。
“赶紧化妆换衣服吧。”大白鹅催促道。
“恩。”
不得不说，彭辉以身作则的样子，的确让剧组的工作人员们，逐渐认可了他。
机器彭辉也知道怎么修，摄像也了解什么位置比较好，灯光也值得称赞，目前为止，竟然是一个全能小能手。
这让一开始有些对于彭辉的到来耿耿于怀的工作人员们刮目相看。
这个圈子虽然有很多龌龊，但在幕后工作人员的眼中，你有真本事，我就服你！
所以很快，拍摄就进入到了正轨。
而小黄鸭也不知道是因为悟性高呢，还是因为真的演技提高了，总之，表演的过程中，很少再被卡了。
演员不出错，拍摄起来自然也就快多了。
得益于自身作为演员的情况，彭辉对于整部戏本身就有着一种远超于普通导演的理解程度。
所以拍摄起来，不必要的镜头就会很少。
虽然每天拍的戏份很多，但却从来有条不紊的。
不过随着拍摄的进程加快，一个让人疑惑的问题出现在整个剧组。
如今，拍摄已经到了一周的时间，零零散散的剧情早就已经拍完，可男主角家明的饰演者仍旧没有出现！
彭辉不得不去找了制片人。
“陈制？”彭辉催促道：“男主角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陈制片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什么情况？”彭辉心中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男主角……解约了。”
“什么？”因为一直忙着拍戏，所以彭辉还真的没有关注过这方面的事情，骤然听到男主角解约，彭辉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会解约的？”回过神来，彭辉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许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剧组不是停工过一段时间么？”陈制片无奈地解释道：“那个男主角就以剧组停工，无法拍摄为由，选择了解约。”
“那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彭辉冷着脸，沉声问道。
“这个……”
“说实话！”彭辉冷着脸问道。
“实际上，那个男主角在之前就没有出现在剧组。”
“什么？”彭辉一愣，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说……之前曾导的时候都不在？”
“是的。”
“他是谁？”彭辉皱眉问道。
“是某个大投资商的儿子，就是来镀金的。”
“那如今怎么想着解约了？”
“其实之前吧，那个男主角以为是陈柯辛导演亲自执导的……”陈制片看了一眼彭辉，没有再说下去。
彭辉明白了。
说白了，就是之前剧组导演悬而未决，对方以为导演是陈柯辛接替，但没有想到的是，如今换了彭辉这样一个新人，自然不愿意来了。
彭辉叹了口气，无奈地问道：“那什么时候能找到合适的人选？”
“这个……恐怕很难。”
“为什么我要的只是一个花瓶，一个长得帅的花瓶，有那么难么？”
“可导演，真的不是我们不找，而是真的找不到人啊，你看看这都几月份了？绝大多数的艺人早就开工了啊！合适的没有档期，有档期的年纪太大，年纪正好有档期的……咖位太高，人家不来啊，是真的没有啊导演！”
“呼……”彭辉吐出一口气，只感觉血压直线上升。
“要不……”陈制片看了一眼彭辉，轻声问道：“要不您顶上去？”
“我演？”彭辉一愣，随即陷入了沉思。
“我之前见过导演您的片子，你完全可以演啊，而且您之前不是说了么？就只是需要一个花瓶而已，你显然，你长得很帅啊。”陈制片为了能够趁早结束，马屁不要钱的一样拍过去。
摸了摸脸上因为没有时间整理而露出的胡茬，彭辉轻笑着说道：“这点我不和你犟，我的确很帅。”
陈制片看着彭辉，心中无力吐槽。
脸呢？
“行，那我顶上去。”彭辉点了点头，倒是答应了下来。
作为一部女性为主角的作品，《七月与安生》的男主角，真的就只是花瓶而已。
而且戏份其实也不多，就只是一个大号的龙套。
实际上，整部戏之中，男性角色的戏份都不多。
这也是为什么彭辉会答应顶上去的原因。
而剧组迟迟没有男主角出现，显然对于士气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不过在听到彭辉宣布自己要顶男主角的位置之后，所有人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导演你要当男主角？”小黄鸭惊呼。
“怎么？不行么？”
“导演，你是不是想要让我们两个去抢你？这才当的男主角？”大白鹅坏笑着问道。
“吁——”因为是在剧组宣布的消息，所以在听到大白鹅的调侃之后，工作人员们纷纷发出嘘声。
“去去去……一个个没有二两肉的，弄得好像我愿意来当这个男主角一样。”彭辉掐着腰，一脸不满地说道。
只是滴溜溜转的眼睛，以及嘴角抑制不住的微笑，却怎么看起来都像是在说着违心的话。
第89章 男花瓶的首次上镜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彭辉就对于两人有什么想法。
实际上，剧组的生活是异常枯燥的。
甚至还会压力很大。
在私下里，和剧组的女工作人员开一些不算太过分的玩笑，也就成了剧组的日常。
当然，至于尺度如何，那就要取决于关系的亲疏了。
不过彭辉却并不是开玩笑，只是有些无奈。
他总不能说，目前为止，只有自己比较便宜吧？
论演技，彭辉不敢多说什么，但是论片酬，自己绝对是新人的情况。
当然，最终的收入会比他的片酬多一些。
毕竟他这算是特邀。
虽然开玩笑，不过拍摄却并没有什么任何停下。
而彭辉也完成了这部戏的首秀。
挑的是男主角家明刚刚出现的时候，吸引了两个妹子的视线的一场戏。
不得不说，当彭辉化好妆，换完衣服，走入镜头的时候，真的给人一种惊艳感。
以至于当一场戏下来，小黄鸭亢奋地说道：“哇哇哇！导演，你好帅啊！”
“谢谢，我一直都这样帅。”正在看着回放的彭辉，随口说道。
小黄鸭脸上的喜意一滞。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一旁的大白鹅捂嘴偷笑。
不过看着彭辉，眼神中也带着一点点的好奇。
不得不说，彭辉的校服装，真的给人一种剑眉星目，英气逼人的感觉。
往日里，因为太过忙碌，彭辉难免给人一种蓬头垢面的感觉，但实际上，他真的长得很帅。
七分男，基本上已经到达普通人的极限。
至于再往上的八分、九分，那就只有岁月的沉淀，再加上人生阅历十足的男人，才能够达到。
所以说，彭辉真的很帅气。
而且还不是如今流行的那种娘炮，而是充满了阳光型男的感觉。
不得不说，人靠衣服马靠鞍，当彭辉换上一套校园装的时候，的确帅的有些过分。
小黄鸭还要再说什么，彭辉轻飘飘地看了过去。
“你准备好明天拍摄的内容了？”彭辉问道。
小黄鸭彻底石化，缩着头，弱弱地说道：“没……没有。”
“导演，是不是有些太早了？”大白鹅担忧地问道：“我感觉应该再磨合一下。”
“已经差不多了。”彭辉看了一眼大白鹅，认真地说道：“如果再磨蹭下去，只会越发困难，拍完之后，这部戏也就没有什么难得了。”
“可有必要这么快就拍么？”
“时间。”彭辉无奈地解释道：“虽然我也想再等几天，不过这部戏的时间不多了。”
“诶？不是有两个月的拍摄时间么？”
“是一共有两个月的拍摄时间，之前曾导浪费了将近一个多月，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到一个月了。”
“啊？”小黄鸭不可思议地问道：“不是换导演了么？这也算？”
“我问你，现在几月份了？”
“这个……现在已经五月份了吧？”小黄鸭问道。
“咱们这部戏九月份就要上，你说还有多长时间？”
“啊？那么紧？”大白鹅都被吓到了，“导演，是不是有些太紧了？”
“没办法，这部戏你们也知道，就只是一部小妞电影而已，刚刚得到消息，今年的国庆档太残酷了，咱们不占优势。”因为两人是主演，而且还是整部戏的灵魂人物，她们要是心存疑惑，那么表现出来的效果难免大打折扣，彭辉也就多说了一句。
“国庆档？”小黄鸭有些懵圈。
她并不太关心这些东西。
对于这个，演艺世家的大白鹅倒是了解一些。
“今年的国庆档，有杨阳、张天暧的《从你的世界路过》，这个是顶级流量的结合，你也知道票房会如何了。”
小黄鸭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白鹅继续说道：“然后就是冯六爷的《我不是潘金莲》，女主角是范爷，是一部典型的大女主戏，和咱们撞类型，到时候很容易扑街。”
小黄鸭彻底不说话了。
“然后还有黄教主、刘天王主演，王胖子执导的《王牌逗王牌》，以及彭玉宴、张函予的《湄公河行动》，以及小四兔的《爵迹》，这五部作品，基本上已经占据了整个国庆档的票房，这种情况下，投资商怎么可能会同意我将电影放在国庆档？所以唯一能剩下的，就只有加班加点的拍完，然后再考虑剪辑了。”
“啊，那影片的质量……”小黄鸭有些担心。
如此赶工，那影片质量怎么办？
“导演已经开始剪辑了。”一旁的导演助理笑着说道。
这是公司为彭辉安排的导演助理，一开始的目的当然是担心彭辉驾驭不了这部片子，所以名义上是导演助理，实际上是为了能够兜底的。
当然，据说这位是阿里的人。
不过目前为止，彭辉对于整个剧组的掌控能力不错，所以对方就只是导演助理而已。
“啊？什么时候？”小黄鸭惊讶地问道。
彭辉经常忙碌到深夜，就算前一天拍摄到凌晨十一点，第二天五点照样来到剧组，这种情况下，怎么剪辑？
“差不多。”彭辉看了一眼助理，并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对方无时无刻不想转正，但是对于彭辉而言，还真的没有什么。
对方能够被阿里派来当导演助理的，必然是有着门路、关系。
不过这个剧组，是他彭辉的，还轮不到对方放肆。
见到彭辉没有搭理自己，导演助理怏怏地不说话了。
小黄鸭暗暗吐了吐舌，什么话也不敢说。
这一段时间以来，彭辉用实力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虽然还算青嫩，但也已经要在小黄鸭见过的绝大多数的导演之上了。
哪怕对方刚刚执导的第一部戏，但也有模有样的没有什么出错的地方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人敬畏。
她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是又不傻。
如果真的是个傻妞，也不会走到如今的位置。
导演的威严，也就是在这一点一滴的过程中建立的。
看了看天色，彭辉随口说道：“再来一遍。”
“啊？导演，我感觉刚刚拍的已经很不错了啊。”导演助理诧异地问道。
“灯光向东15度。”彭辉并没有解释什么，示意灯光师移动一下灯光。
第90章 我的剧组听我的
导演助理显得有些忿忿不平。
不过剧组彭辉是老大，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再次拍完一条，彭辉坐到了监视器前，再次看起了回放。
一遍过后，彭辉点了点头，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导演助理，彭辉笑着问道：“发现问题了？”
实际上，早在之前再一遍拍戏的时候，导演助理就愣在了原地。
原来经过彭辉移动灯光之后，原本的画面暗了许多。
“可又没什么关系……”导演助理硬着头皮地说道。
“这个镜头，其实不移动也可以，但是呈现的效果就是，主演们的脸色偏亮。”
“可这不是在屋子里么？屋子有灯啊。”导演助理还是有些不服气。
“屋子虽然有灯，但是作为镜头，却不能这么草率，你这里多了一点亮度，演员表现出来的场景就少了一点味道。”彭辉指着镜头中的画面说道：“你看看现在的镜头，和你之前拍摄的镜头有什么对比？”
导演助理不说话了。
的确，这一段剧情中，本身就是室内戏，灯光偏暗才是应该的，但是又不能太暗，太暗的话，演员的五官就会看不清，好好的文艺片就变成了鬼片。
一般而言，很多导演的这个镜头都是会在差不多的情况下过的。
这也是为什么在剧组不能得罪灯光师的原因。
有的时候，真的歪一点，好好的画面就变成了鬼片。
所以同样的一部影片，导演不同，追求不同，结果自然也不同。
就比如曾国羊之前拍摄的镜头，虽然整体不错，但光线偏亮。
不是说这样不好。
但是影片讲究的是一个明暗对比。
如果一味的光亮，在拍摄效果的体现上，就显得有些太过苍白。
无法形成对比。
虽然曾国羊出身演艺世家，但是他父亲只是演员，就算曾经执导过一些影片，可也多是以闹剧为主，所以对于文艺片的拍摄，未免就需要自学了。
巧得是，彭辉之前在学校里的时候，还真的曾经看过他父亲执导的影片。
那是拉片的时候看过的。
不得不说，在学院派导演的眼中，就是垃圾。
不过很意外的是，曾国羊之前拍摄的片段里，却没有这个问题。
看来，也算是自学成才了。
只是可惜，这一次偏偏遇到了坑娃的爹，也算是倒霉。
摇了摇头，彭辉一下子没有了显摆下去的心思。
毕竟人家还有父母，可自己……
好在，父母是在他成年之后才离开的，也没有太多的悲伤。
虽然后来自己生活的时候很寂寞，但好在，他还有一个关心他的姐姐。
孤儿么？
并不算。
毕竟他是成年之后，父母才离开的。
虽然有些伤心，但也没有那么难过。
毕竟……
已经无法挽回了。
好在，彭辉以前一直都是啃老族，但无形中，也陪伴了父母最后一程。
这一点上，倒是要比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却无法见到自己父母最后一面的人们强。
想到父母，彭辉的心里有些酸酸的。
一时之间，变得意兴阑珊起来。
虽然不知道彭辉为什么突然间变得情绪低落，但大白鹅还是关心地问道：“导演？”
“哦，好了，下一个场景。”回过神来的彭辉，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随口说道。
“是。”场务连忙去招呼着工作人员们进行着下一个场景的准备。
彭辉也翻开剧本，看起了接下来一场戏的拍摄计划。
看着彭辉在忙，小黄鸭和大白鹅识趣的捧着剧本到一旁对戏去了。
虽然在拍摄的时候，忘词什么的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也意味着你没有做好准备工作，不但丢人，也很败名声。
如果是那些流量明星也就罢了，可如同小黄鸭、大白鹅这样的走青衣路线的实力派演员而言，名声很重要！
另一方面，就算是忘词了，彭辉也不会责备你什么。
但是……
人家一个导演，本身就很忙的情况下，对于台词还是十分熟练，并且从来没有忘过词，你们两个专业演员，虽然戏份多，但竟然拍戏忘词，也难免有些太不可原谅了。
不得不说，一开始因为彭辉担当男花瓶一样的男主角，剧组的主创们还想要看笑话来着。
毕竟彭辉本身长得很帅，就算导演实力得到了证明，但表演实力却还早。
可真的当拍摄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
没有错词、忘词、笑场等等拍摄之中的常见问题，更加让人感到惊讶的，就是彭辉的表现！
按照实力划分，彭辉竟然已经达到了二线顶尖的程度！
换句话说，这个实力已经是堪堪和刚刚进组时期的小黄鸭相比了！
要知道小黄鸭好歹也出道六年了，可实力却和彭辉相同！
以至于当初在表现出来演技的时候，差点没有让对手戏的小黄鸭和大白鹅叫出来。
实在太让人感到意外了。
不过对于这个，彭辉并没有解释什么。
实际上，转型成导演诚然是一个冲动的选择，但是导演系的一些东西，再和彭辉曾经学过的表演结合起来，就产生了一种十分特殊的化学反应。
这种化学反应的结果，就是彭辉的表演更上一层楼。
其实早在《灵魂摆渡》的时候，彭辉的演技就已经被提升到了二线的位置。
不得不说，巨兴茂导演的确是一位好导演。
再加上对手戏的又是余毅这样一位出道多年的实力戏骨，所以演技提升的很快也就成了必然的情况。
实际上，艺人的划分，虽然粗略上氛围一二三线，但是实力的划分上却众说纷纭。
但是在彭辉这些年研究而知，许多出道多年的艺人，也许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始终无法达到一线的程度，他们只是二线，但是论实力，却丝毫不逊色于那些实力影帝、影后。
原因就在于人气上。
艺人，除去要有着足够的知名度之外，还要有这不俗的人气。
然而一般而言，老戏骨缺少的就是人气。
所以往往会导致他们的咖位一直停滞不前。
但是他们的实力，却经过岁月的打磨，绝对要超过普通的刚刚突破的影帝、影后。
这就是阅历带来的好处。
又是一个通宵，一直到凌晨一点半，彭辉才宣布下班。
当然，好消息是，明天是夜戏，白天休息。
也正是因为如此，整个剧组才欢呼起来。
只是作为两位女主角的大白鹅与小黄鸭，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