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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敬然而生     现在我很好txt下载     现在我很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837

    还是没改完,但是833和834已经改完发出来了,你们可以先去看看。

    晚上回到剧组所在的旅馆,深夜12:00多,赵真真去了钱茂盛和孙晓的房间。

    敲了敲门,等了半晌后,孙晓披着衣服过来开门,声音里带着睡意,“谁呀?”

    “赵真真。”

    看到门后的赵真真,孙晓愣了一瞬,“赵助理,你怎么过来了?”

    听到赵助理三个字,房间内的钱茂盛也愣了一瞬。

    赵真真软言软语地说道:“我找钱场务有点事。”

    孙晓看了眼房间说道:“他睡下了,需要我叫他吗?”

    赵真真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孙场务了。”

    孙晓回到房间叫钱茂盛,钱茂盛假装睡意正浓,嘟囔道:“我困死了,别叫我。”

    赵真真听到钱茂盛的声音,按照万伊教的说道:“钱场务,我们家伊姐昨天不是吃完东西后不舒服嘛,我们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说那份泡菜有问题,我记得那份泡菜是你拿给我的,有点事想问问你,如果你不方便出来的话,那我在这跟你说也行,就是......”

    听此,钱茂盛赶紧从床上起来道:“出去说吧,别耽误孙晓睡觉。”

    孙晓看了钱茂盛一眼,钱茂盛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的睡眠了?

    看着离开的钱茂盛和赵真真,孙晓疑惑不解地回屋去了。

    ***

    钱茂盛跟着赵真真走到二楼楼梯拐角处,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人一脚踹中了小腿,疼得嗷呜了一声失去平衡靠倒在了墙上。

    万伊隐匿在黑暗里,拿出一个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火明明暗暗地照在她的脸上,平时美艳风情的脸此时却像地狱使者。

    钱茂盛没来由地下意识地就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赵......赵助理,你和万......万伊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说吧,谁让你在我菜里动手脚的。”

    听此,钱茂盛眼神闪烁了一下,“你......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谁让我在你菜里动手脚?我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不知道啊。”

    万伊拨弄着打火机,烟瘾上来了,点了根烟慢条斯理地抽了一口后,吐了个烟圈问道:“不说是吧?”

    话不多说,万伊把钱茂盛的脸侧压在墙上,在他耳边问道:“是不是万想让你在我的菜里动手脚的?”

    听此,钱茂盛有些心虚,但想到背后的那个人,又想着眼前的万伊在万家并不受宠,便硬着一口气说道:“你说的什么我真得都不知道,你这是打算仗势欺人吗?”

    “我他妈今天还真就仗势欺人了。”万伊说罢将钱茂盛的手反剪压在身后。

    钱茂盛刚要痛呼出声,万伊就用拿烟的那只手直接把他的脸正面压在了墙上,让他的嘴直接贴着墙面,发不出声音。

    万伊之前是练过几年跆拳道的,已经到了黑带。

    等被放开,钱茂盛哆嗦了一下,但还是说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忠心耿耿地为她办事?”万伊语气顿了一下说道,又吸了一口烟,将烟拿着凑近钱茂盛眼前道,“既然你不如实说,我就只能采取点特殊手段了,现在......让我试试这跟烟在你身上能烫出多少个窟窿。”

    “你......你敢!”钱茂盛语气逼人,但话音带着颤儿。

    话落,万伊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敢不敢。

    同时,赵真真从兜里掏出一块毛巾,捂住了钱茂盛的嘴巴。

    赵真真承认,自从跟她家伊姐在一起后,她也学坏了不少。

    钱茂盛杀猪般的叫声被毛巾捂住,没发出来。

    万伊将手拿起来,接着问道:“现在愿意说了吗?跟万想有没有关系?”

    钱茂盛痛得脸都发白了,语气弱下去了不少,“我......我要告你人身伤害。”

    “告我?你上哪告去?你知道万想是万家的大小姐,难道不知道我是万家的二小姐?万想能做到的,我也能,而且,我的手段比她阴险得多。”

    顿了一下,万伊接着说道:“更何况,谁能证明我害了你?真真,咱们这块有监控吗?”

    “我这有,你们那没有。”赵真真站在走廊里如实回答。

    万伊跟钱茂盛实话实说,“你知道吗?咱们在的这个位置没有监控,我是躲过所有监控站在这的,不会有人知道我的存在,而真真她一直站在监控里,她自始至终都没对你做什么,你觉得你的话有什么证据吗?”

    万伊是那种做任何事都喜欢光明磊落的人,就算做坏事也是这样。

    钱茂盛被万伊的话弄得出了一头冷汗,都快要尿出来了,“那......那还有孙晓看见赵真真来找我后,我们一起离开的。”

    “你们一起离开又怎么样,又不能证明她对你做了什么。”

    钱茂盛是彻底没辙了,万伊又吸了一口烟,将烟雾吐在了钱茂盛脸上。

    女士香烟的烟雾不呛人,但钱茂盛就是不由自主地咳了起来。

    “说不说?”万伊又拿着烟凑近了钱茂盛。

    “说,我说......”

    ***

    等钱茂盛要离开时,万伊又吸了口烟悠闲地说了一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比我清楚,我万伊别的不多,报复人的方法倒是挺多。”

    话落,万伊就消失在黑暗里了。

    看着万伊从二楼的阳台跳下去,钱茂盛知道,万伊不需要武替是真得有实力。

    万伊刚走,钱茂盛的脚就忍不住一软,如果不是扶着旁边的墙,说不定她就瘫软下去了。

    赵真真看着钱茂盛,高兴地挥了挥手,“再见了钱场务,我先走了。”

    等转身离开后,赵真真才抹了抹她手里的冷汗,她刚刚是真得怕会有别人过来。

    不过,看伊姐教训人的样子也真得好爽啊。

    回到房间后,万伊气得又抽了根烟。

    果然是万想,她就不明白了,万想究竟是怎么能做到这么不要脸地一直挑战她的忍耐底线呢?

    以前人身攻击就算了,现在直接人身伤害了。

    关键是,她做这些事还从来不收敛,每次都用这种明显的低劣手段。

    万伊是真得很想整她,但偏偏又动不了她。

    烦闷了半晌后,万伊终究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好久,最后被挂断了。

    万想在一个饭局上,一边畅聊一边畅饮,电话响时,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直接挂断了。

    过了一会后,手机又再次响了起来,她这才拿起手机出去接电话。

    电话一被接起,万伊的声音就跑了出来,“万想,我劝你适可而止,别欺人太甚。”

    万想听此哂笑了一声,反问道:“你和杜廷深是什么关系?”

    “什么肚挺深?”万伊不知道万想突然跳到了哪个话题,脑回路有些跟不上。

838

    15 杜廷深帮忙惹来的祸,拉珍和她母亲

    万想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杜、廷、深,杜氏传媒的小杜总,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万伊想起这个人了,一个花名在外的贵公子。

    但她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号,没怎么见过他,不知道万想又抽什么风,把她和他又联系在一起了,“我都不认识他,我跟他能是什么关系?”

    “万伊,怎么,非要我逼你说实话是吗?”

    万伊听此没有出声,她在努力地思考万想认定她和杜廷深有关系的原因。

    万想那边倚着墙,语气不耐地说道:“万伊,你别给我装疯卖傻,前天,杜廷深派人跟我们签合同的时候特地在合同上要求我们在合作期的前两个月力保不能出现任何你的负面新闻,你难道不知道?”

    万想之前也没想到万伊和杜廷深能扯上关系,若是以前,不管万伊和杜廷深是什么关系她都不会管。

    但如今,杜廷深是她选中的联姻对象,别人都不能抢,尤其是万伊。

    也是因此,她才决定给万伊点教训。

    不能出负面新闻是吗?那来几次食物中毒也不错。

    想起钱茂盛给她发的万伊食物中毒时的难受劲,她就忍不住想笑。

    她呀,就是想看万伊难受,就是想看万伊痛苦。

    万伊听着万想的话,脑子在飞速运转思考是怎么一回事,她也不知道杜廷深怎么会提这样的条约,万想问她,她问谁?

    突然,万伊想起来,杜廷深和惠知行是朋友。

    前几天,她跟惠知行谈了一笔交易,软磨硬泡各种手段都用完了,才让惠知行答应了她,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保证至少在这边的这段时间外界不会出她的负面新闻。

    因为当时谈交易时惠知行脸色很差,虽然胆大但也依然会怕导演的她,当时在惠知行答应了她后,就遁走了,也没敢问他用了什么办法。

    如今看来,这个办法应该是和杜廷深有关。

    惠知行和杜廷深是好友,所以找杜廷深帮忙很有可能。

    只不过,惠知行也没想到杜廷深是通过合约的方式来帮他办这件事。

    原本,他只是说让杜廷深跟万家的公司打声招呼就行,谁承想,正好杜氏跟万氏有个合作。

    两家都是传媒公司,杜氏是行业内的老大级别,万氏比杜氏低好几个级别,当然不可能一直竞争,合作也是要有的。

    合作已经谈完了,还是万想亲自去谈的,只是没想到前天要签合同前,杜廷深让人在合同里加了一项条约进去,就是万想提到的这个。

    不过,杜廷深把惠知行跟他说的时间改成了两个月,凑了个整数。

    万想突然有种想撞墙的冲动,她当初大晚上死皮赖脸地蹭进惠知行的房间,让他保证帮她在拍摄期间不能有任何负面新闻传出,就是看中了跟他的一点交情以及他的人脉和地位。

    她那个渣爹的姐姐,也就是她的姑姑是惠知行的舅妈,她跟惠知行之前见过几次,只是一直没交流过,这次还是因为进了他的剧组才跟他说上话。

    惠知行这个人如今在导演圈混得风生水起有他自身实力的原因,但他那个毒嘴和毒性子,如果不是家世撑着,早就不知道被拍死多少次了。

    他爷爷奶奶都是红极一时过的艺人,他父亲是制片,母亲是编剧,外祖家又都是从医的,他如果不是当了导演,可能就去学医了。

    多亏了祖上的基因,他的长相在导演圈里也算是天花板的存在。

    因为跟他有些牵扯,再加上他长得帅还有能力,万伊就想勾搭他一下抱一下金大腿,却没想到他软硬不吃,没办法,找不到金主就只能找个一时的庇护了。

    只要在这边的这段时间里,外界不传她的负面新闻,她就放心了。

    不然,她担心她没办法及时看到并处理那些新闻。

    不过,她并不是担心她的名声,反正她早就被万想塑造成了恶毒刁钻有着大小姐脾气的女艺人形象了,倒也不在乎这些。

    只是,她妈身体本来就不好,还爱为她瞎担心,过一段时间就要做心脏搭桥手术了,这种时候她当然不能让她分心。

    这才找惠知行帮忙,只是没想到帮成了这样。

    不过,万伊也没有怂,只说道:“只是认识罢了,怎么,我有一两个认识的人还不行吗?”

    “认识?难道你是他的众多床伴之一?”

    “床伴怎么了,他是我金主还不行了?”

    “万伊,你别忘了你是哪个公司的?”

    “我没忘,可是自家公司对我还不如别的公司对我好,我总得学会趋利避害吧。不管怎么样,万想,这段时间我都劝你老实点,别再耍什么心机整什么幺蛾子,你如果再敢到我妈面前乱嚼舌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呵呵,”万想冷笑了一声,抠了抠做得精致的美甲,“行,万伊,这段时间我不管你,但是我劝你,千万别对杜廷深打什么主意。”

    一听这话,万伊来劲了,“怎么,你对他有意思啊?”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话落,万想就挂了电话,之后,缓和好了情绪她才回包间。

    万伊挂了电话后,也是深呼吸了两口气后才平复了情绪。

    忍,她忍,忍过这段时间,忍过她母亲手术,忍过这部电影杀青。

    到时候再好好跟万想算账。

    ***

    教室及教室周边的戏份总归拍了三天半就拍完了,比惠知行的预期还提前了一些。

    惠知行还是付给了江放四天的租用场地费。

    在学校的拍摄结束后,江放便继续家访。

    在南汝村家访一个学生时,她见到了一个和那天在学校门口找过拉珍的女人很像的人。

    她追了过去,简短的自我介绍和询问完后,确定了这个人就是拉珍的母亲。

    拉珍母亲的娘家在南汝村,她是过来探亲的。

    简短的了解后,江放问道:“听拉珍说,您上次找她是给她送东西?”

    “嗯。”

    “您多久来看她一次呢?”

    拉珍母亲抿了抿唇,有些不太好意思,“挺......挺久没来了。”

    自离婚后她都没来看过拉珍,已经四五年了。

    拉珍初见她时,没认出她。

    等认出她后,就立刻露出了不喜的神色,她想跟拉珍多聊会,可拉珍不想跟她多聊,要回教室去。

    她只能拉住拉珍把东西给她,但拉珍没收,都扔到了地上。

    这就是当时江放见到的那一幕。

    了解清楚了那天的事后,江放犹豫了一下才又问道:“能冒昧问一下您,您现在的家庭状况是怎样的吗?”

    拉珍的母亲听此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我已经再婚了,还有了一个儿子。”

    拉珍母亲和她父亲离婚后,就去了镇里工作,之后在那边和别人重组了家庭,如今家庭、工作和生活都稳定了。

839

    我错了,今天还是没有把前面的改完,我明天继续添砖码字。

    教室及教室周边的戏份总归拍了三天半就拍完了,比惠知行的预期还提前了一些。

    惠知行还是付给了江放四天的租用场地费。

    在学校的拍摄结束后,江放便继续家访。

    在南汝村家访一个学生时,她见到了一个和那天在学校门口找过拉珍的女人很像的人。

    她追了过去,简短的自我介绍和询问完后,确定了这个人就是拉珍的母亲。

    拉珍母亲的娘家在南汝村,她是过来探亲的。

    简短的了解后,江放问道:“听拉珍说,您上次找她是给她送东西?”

    “嗯。”

    “您多久来看她一次呢?”

    拉珍母亲抿了抿唇,有些不太好意思,“挺......挺久没来了。”

    自离婚后她都没来看过拉珍,已经四五年了。

    拉珍初见她时,没认出她。

    等认出她后,就立刻露出了不喜的神色,她想跟拉珍多聊会,可拉珍不想跟她多聊,要回教室去。

    她只能拉住拉珍把东西给她,但拉珍没收,都扔到了地上。

    这就是当时江放见到的那一幕。

    了解清楚了那天的事后,江放犹豫了一下才又问道:“能冒昧问一下您,您现在的家庭状况是怎样的吗?”

    拉珍的母亲听此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我已经再婚了,还有了一个儿子。”

    拉珍母亲和她父亲离婚后,就去了镇里工作,之后在那边和别人重组了家庭,如今家庭、工作和生活都稳定了。

    在这一对母女关系中,江放没想过批判任何一个人,她只希望她们两人能好好聊一聊。

    江放带着拉珍的母亲到了北汝村的村口,将拉珍叫了出来。

    她提前跟拉珍说明了她要带她去见的人是谁,拉珍听完后虽然有些犹豫,但终归是没有拒绝。

    江放在远处看着两人,她见两人从最初的相顾无言,到拉珍母亲主动说话,再到拉珍母亲哭了。

    谈完话后,拉珍的母亲想抱一抱她,几度伸出手后,才终于鼓起勇气抱住了拉珍。

    拉珍没有推开她。

    只是很短暂的拥抱而已。

    拉珍的母亲还是把她给拉珍买的衣服给了拉珍,拉珍最终还是收下了。

    拉珍母亲让她先回家,她看着她走。

    但拉珍却以怕她父亲看见为由,让她母亲先走。

    最终是拉珍母亲先走的,一步三回头。

    拉珍一直强忍着没有哭,只是眼睛上有淡淡的雾气和湿意。

    等到她母亲的身影彻底不见了,拉珍才抱着那一兜衣服忍不住掉了眼泪,哭出了声音。

    说实话,江放自懂事起就不怎么哭,更没当着外人的面哭过。

    看到强装坚强的拉珍,她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江放缓步走到拉珍身边,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暂时给了拉珍一个避风港,她希望在这短短的避风时间里,拉珍能够不需要掩饰自己的脆弱。

    江放想,以前的她脆弱想哭的时候应该也是想要一个避风港的吧,只是那时候没有,后来就学会了坚强。

    坚强到伤了筋流了血少了肉,也一滴泪都没有流,因此,被人骂作冷漠无情没有心。

    她怎么会没有心呢,她也是人啊,她也知道疼啊。

    拉珍情绪缓和后从江放的怀里退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

    拉珍蹲下摸了摸她的头道:“没事,你是小孩,可以哭可以闹,也可以肆意地笑,正如我之前所说,大人们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承受,也不应该你来承受。”

    顿了下,江放将拉珍眼角的眼泪擦掉后才接着说道:“如果生活不圆满了,那你就更要笑给生活看,更要学会爱自己,不辜负所有真正关心你的人,好吗?”

    拉珍看着江放,认真地点了点头。

    拉珍不知道该怎么跟父亲和奶奶交代衣服的来处,想让江放跟她一起回去,跟他们说这是她送给她的。

    但是江放拒绝了,“拉珍,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圆,如果你愿意相信老师,就跟老师一起找到你父亲和奶奶,跟他们说实话,剩下的事老师来跟他们说好吗?”

    拉珍是不敢说实话的,她害怕父亲和奶奶会生气,但是她信任江老师,江老师这样说,那她就听老师的。

    拉珍拿着她的衣服找到了她父亲和奶奶,江放跟他们说了这件事,并十分诚恳郑重地将孩子的成长和家庭教育的关系说了一下。

    她没有将话说得很深,但她想,拉珍的父亲和奶奶会懂。

    16 黑红也是一种红,通话烧纸

    又接连拍了几天戏,惠知行才终于给剧组放了半天假,让大家休息一下。

    毕竟来了之后大家就一直在赶进度,都没怎么休息过。

    万伊趁着这半天的休息,好好补了眠,睡了一个舒服的午觉,然后赶在晚饭前给她母亲打了个电话。

    万伊的母亲名罗梦,是个温柔似水的南方女人。

    只是如今长期住在医院,失去了往日的鲜活。

    罗梦身体很不好,因为常年劳累,身体各项机能都有问题,其中,心脏问题最大。

    她要先养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后做心脏搭桥手术。

    并不算是很大很凶险的手术,但万伊就是担心。

    她母亲如今是一点刺激都受不得的。

    若不是因为拍摄,这段时间她一定会陪在她身边,而不是只给她找护工。

    除了护工,她还找了保安,她交代过了,只要有人敢去打扰她母亲养病,就往死里打,有事她担着。

    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去打扰她母亲,可她就怕万想母女不要脸不要皮,会把她母亲往死里欺负。

    她说的欺负不是指她们亲自对她母亲动手动脚,毕竟她们一个是贵妇一个是千金,不会做这么掉价的事。

    她们有的是方法动动手指就能让她母亲忧思忧虑抑郁成疾。

    毕竟,她母亲最在乎的就是她,只要有几个她的负面新闻传到她母亲耳里,她母亲都能担心半天。

    她名义上是万家的二小姐,但实际在万家的地位还不如一个保姆。

    她作为万氏旗下的艺人,即使她的父亲是老总,她也没有任何好待遇好资源。

    她的经济人就是摆设,什么事都听万想的,别说帮她处理公关问题了,只要别往她身上泼脏水就好了。

    往常,有什么负面新闻都得她自己解决。

    但是她没钱没人脉,能怎么解决?

    多半都是放任自流了。

    可是,黑料多了有时候也是一种流量,毕竟黑红也是一种红,估计万想也没想到她使劲黑她会有这种效果。

    不管怎样,凭借差名声,她也多少有一点流量,不至于是个小透明。

    不过,那些黑料她虽然不在乎,但她母亲在乎。

    一般只要她一有黑料出来她都会立刻跟她母亲解释清楚。

    她母亲依赖她,也无条件地信任她,只要她说得她都会信。

    所以,每次只要出了事,她及时跟她母亲说清楚就行。

    但是这边通讯不便捷,她怕不能及时看到那些负面新闻,不能及时解释。

    她母亲怕耽误她工作,又向来不敢主动问她,事情憋在心里,对身体更不好。

    顾虑到这些,她才找了惠知行帮忙。

    给万母的电话打通前,万伊先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妈,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罗梦接到万伊的电话很开心,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挺好的。”

    万伊无奈,“你每次都说挺好的,你身体什么样我还能不清楚?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护工,让护工去跟医生说。”

    “好,知道,你呢?你在那边怎么样?工作累吗?能适应那边的环境吗?”

    “我挺好的,都能适应,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这话是真的,万伊自己一个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她母亲没事,她就万事都好。

    罗梦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最近联系过你父亲吗?”

    “我联系他干吗?”

    “他是你父亲啊。”

    “那他还是万想的父亲呢,”照万伊的脾气是得骂两句的,但是为了罗梦的身体情况,她忍住了,只说道,“行了,妈,我的事你就别管了,过两天闲了我就给他打电话。”

    罗梦点了点头,问了问万伊在这边衣食住行的事,万伊都一一地耐心回答了,又叮嘱她在医院好好治疗之后,两边才挂了电话。

    ***

840

    转眼间,一年的到了尽头。

    年关前,江放的家访结束了。

    今年的藏历新年比他们的春节早两天。

    藏历新年前一天,仁央奶奶的儿子来接她到镇里去过年。

    仁央奶奶邀请了江放一起去,江放礼貌地拒绝了。

    相比于跟一群不认识的人一起过年,她更习惯自己一个人。

    这是江放一个人在外过的第一个年,往年就算跟她母亲相处得不好,过年时她还是会回家。

    腊月二十九,江放的母亲方兰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这半年的时间里,方兰每个月在固定时间都会给她打一个电话。

    其实,方兰每个月有两次机会可以给打电话的,但是,她应该是怕她会烦吧,所以,每个月只给她打一个。

    方兰的顾虑确实是对的,她们就算每个月只互通一个电话,每次也通话不了太长时间。

    10分钟的时间限制对她们来说根本不算限制,因为往常她们都是顶多聊一两分钟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次是这个月鲜少的第二通来电。

    方兰的话很客气,“放放,谢谢,信我收到了。”

    江放20天前给方兰寄了封信,估计她是收到了。

    江放的话更客气,“没事,反正ta也是我哥哥或姐姐,为ta做这点事是应该的。”

    方兰不只是要谢江放在信里提到的那件事,更谢江放愿意给她写这封信。

    其实,江放的信里没有说什么,除了她明天要帮方兰做的那件事,就只提到了这边的风景以及她在这边的现状,包括她在这边支教和学生们之间的事以及在这边认识的人等。

    只是因为她和方兰每次谈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才决定把这些事写下来的。

    但这对方兰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至少,江放向她迈进了一步,不再像之前那样什么事都不跟她说。

    江放没有理解全方兰的意思,方兰也没有解释。

    两人之间又突然静了下来,江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今年过年不回去了,不能去看你了。”

    方兰听此顿了一下,但还是平淡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没事,你一个人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就行。”

    江放和方兰都不是那种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往常这种时候之后就该是漫长的沉默,但因为要过年了,江放便多问了一句,“你们那边......过年能休息吗?”

    “可以,听别人说,我们今晚会有文娱活动,还能一起看春晚吃饺子。”

    听此,江放就放心了。

    两人没再多说,就挂了电话。

    大年三十的一大早,江放就起来开始收拾,吃过早饭后,按照和她母亲在家里过春节的习俗,放鞭炮、贴春联。

    放鞭炮只是为了显得热闹些,但总归江放是自己一个人,她只放了一串小小的鞭炮,既为了环保也为了节约。

    之后,她就拿出了提前买好的纸钱。

    她把她母亲之前缝的小孩的衣服拿出来,找了处面朝东南的地势开阔的地方,摆了个小火湓,开始烧纸。

    这是她在信里提到的那件事,没等方兰让她帮忙,她自己提起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放下了,就不在乎了,也能很坦然地面对这件事了。

    烧完一份纸后,她把自己缝的那件小孩的衣服也拿了出来,又烧了一份纸。

    只是,刚开始烧,她没想到就看见了一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是惠知行。

    这一天过年,早上的一场戏拍完后,就收工了。

    惠知行给剧组放了一天假,明天下午再开工。

    因为闲着,他在宾馆里没什么事,出门散了会步,就开车过来了。

    他之前就知道了江放今年不回深城,于是,不由自主地就过来了。

    见到眼前这一幕,惠知行是有些懵的。

    江放也没解释,只是将手里的纸烧完后,将两件小孩的衣服收起来,才站起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惠知行回过神来如实答道:“今天过年,给剧组放了一天假,我没事,出来走走,不知道该去哪,就到你这来了。”

    江放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的意思,只问道:“要到学校里坐坐吗?”

    今天过年,她自己一个人在这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放鞭炮、一个人贴春联、一个人烧纸,有些孤单。

    看到惠知行,她惊喜更多。

    惠知行对于江放在这一天对着两件衣服烧纸的行为其实是很迷惑的,但也没多问,只点了点头,答应了江放的邀请。

    17 没有比他更不自觉的客人了,厨房杀手看相册

    等喝完了江放泡的一杯茶后,惠知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今天要和江放一起过年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学校这边的戏份结束后,他虽仍一直忙着拍摄,却总会在空闲时想起江放。

    江放这个人有毒,相处时温淡如水,却令人回味悠长。

    喝完茶后,江放说道:“吃过午饭再走吧。”

    毕竟今天过年,多一个人也热闹一些。

    因跟惠知行相处了几天,跟他熟悉了,江放对惠知行便不再那么疏远。

    江放是个不扭捏的人,若是什么人合了眼缘,她便不会再对这个人竖起距离的高墙。

    反正惠知行回去后也不知道做什么,马上也要到午饭时间了,他便答应了下来。

    去做饭前,江放问道:“你喜欢吃什么?有没有忌口的?”

    “我都行,”惠知行客气了一句后,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就是不吃姜和蒜,太酸的不喜欢吃,如果有鱼的话就更好,差不多就这些。”

    江放听此,清冷的脸上有了一丝波动,唇微张,但还是点了点头,不过,“我这边没有鱼。”

    惠知行本来对此也没抱太大希望,大手一挥,“没事。”

    话落,江放要去厨房了,惠知行问道:“我能在你房间里参观一会吗?”

    再也没有比惠知行更不自觉的客人了,主人要去做饭,他不说帮忙,还要独自在主人房间里参观。

    幸亏江放并不在意,房间里也没有什么不能给别人看的东西。

    不,还是有一样的。

    江放指着桌子上放在角落里封面古朴的本子说道:“这个本子你不能看,其他的可以看,但最好不要随意翻动。”

    那是她的日记本。

    江放没有洁癖也没有强迫症,她家里也没有什么隐秘的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看的,只是,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

    惠知行答应了下来。

    其实江放房间也没什么好看的,一个房间基本一眼就能望到头,唯一比较让惠知行感兴趣的是书架。

    书架很简单做工也粗糙,一看就是手共做的,也有些年头了,应该是以前的老师留下来的。

    江放的很多东西都放在了书架上。

    惠知行从下面扫了一眼,一堆书本杂物,又看向中间部位,一些茶盒针线盒之类的,江放间接从他手里买的那幅画也在,再向上看,最上面一层,有一个有些特别的本子,本子旁还有一个相机包。

    最近看到江放都是以老师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他差点忘了江放以前是个摄影师了。

    那个本子细看,好像是本相册。

    相机和相册放在最上面一排应该是不想被小孩子乱翻,毕竟她的学生有时也会出入她的房间。

    她没有说过不允许他们进来,只要他们进到屋里后不乱翻东西就行。

    但是因为相机比较贵重,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放在了最上面一层。

    惠知行手痒,很想打开相册看看里面有什么照片。

    但是,他已经答应好了江放,不乱碰她房间里的东西的。

841

    835、836、837已经改完更出来了,你们可以先看那几章。

    “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江放刚想好要做什么菜,刚将食材找出来,没想到惠知行就过来了。

    惠知行手插着兜,随意答道:“你房间没什么好看的,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你什么忙。”

    惠知行也确实不好意思白吃江放做的饭,还是要帮她打一下下手的,撸了撸袖子问道:“我能帮你做什么?”

    江放看了看手边的东西,“葱你是吃的对吧?帮我择点儿葱吧。”

    惠知行点了点头,将葱拿过来,在一旁择。

    江放则去处理肉,她打算做一个红烧肉、一个辣子鸡、一个糖醋排骨......

    呃,忘了惠知行不喜欢吃酸的了。

    不过没事,她吃就行。

    然后再炒两个素菜。

    其实这就做得有些多了,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的,但今天是新年,应该做丰盛点。

    等江放处理完几块肉后,回头一看,见惠知行才择了几根葱,而这几根葱被他择得惨不忍睹,大大的一根葱最后只剩小小的细细的一根,几乎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江放只得忙走到惠知行身边说,“你别择了。”

    惠知行不明所以,“怎么了?我择得不好吗?”

    江放看了葱一眼又看了惠知行一眼,终究还是说道:“你择完咱们今天就没有葱可以吃了。”

    “呃......”惠知行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葱,觉得没有那么夸张啊。

    不会做菜的人最可怕的事不是他不知道自己做的菜不好吃,而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做的菜不好吃。

    惠知行还没有进入到做菜那一步,就已经错了,他注定不属于厨房。

    一看他就是之前没进过厨房没做过饭的人,江放让惠知行不用帮她了,可惠知行闲着没事,非要帮忙,江放只好让他削两个土豆。

    谁知,刚削了一会,惠知行那边就又出状况了。

    “嘶......”

    听到声音江放立刻回头,就看到惠知行正捏着自己那根流血的手指皱眉。

    “削到手了?”

    “嗯。”惠知行点了点头。

    江放默默叹了口气,“你不用帮我了,去我房间的书架上找创可贴贴上休息一会吧。”

    惠知行也知道自己不是做饭的料,便点了点头,但在离开厨房前他犹豫了一下问道:“江放,我看到你书架最上层有一本相册,我能看看吗?”

    江放听此顿了两秒才说道:“没什么好看的。”

    惠知行听此点了点头,知道自己没有机会看了。

    谁知刚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身后江放说道:“那里面只有我最近半年拍的一些照片,你如果想看就看吧。”

    惠知行可能好久都没经历过这种反转了,听此就笑了出来,看着江放笑着道:“谢了。”

    惠知行的背后有从门外透进来的光,笼在他身上,朦胧了他的不羁和随意。

    江放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被他的笑晃了神。

    他的笑容没有孩子们的笑容那么纯真,但是,有一股经历世俗后还仍保持本心的澄澈以及发自内心的自信。

    惠知行没注意到江放这一瞬间的愣神,只问道:“创可贴在书架的哪一层?”

    听此,江放才回过神来,“在......在书架从上往下数的第三层。”

    惠知行点了点头,出了厨房。

    ***

    惠知行回了江放房间,根本没心思管伤口,只想立刻看相册。

    但因为担心自己手上的血会弄脏相册,还是拿出一个创可贴潦草地贴了上。

    然后,就迅速打开了相册。

    正如江放所说,相册里的照片都是她最近半年拍的照片,有人物照也有风景照。

    江放一直以来审美不错惠知行是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成为圈里小有名气的摄影师。

    很多当红艺人的绝美封面照都曾出自她手。

    但终究,那些只是为了商业化而拍的照,他并没有怎么注意过。

    如今,看到江放拍的这些照片,惠知行才真正被美到了,不仅被美到,还被震撼和感动了。

    自东向西的这一路,环境确实壮美,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将它的美充分展现出来。

    但江放做到了,她的照片里有辽阔的天地、有广袤的山河、有高耸的山巅、也有葱绿的草原、也有温情的瞬间。

    这样的照片不应该被埋没,应该去发光发热被更多人看到。

    但是,那也得让江放同意才行。

    18 挑不动水的惠导,豪气送饺子的江放

    看完照片,休息了会后,惠知行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不下去了,又去厨房找江放。

    还未走进,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辣味。

    忘了说,他虽然不是无辣不欢,但还挺喜欢吃辣的。

    江放不挑食,做菜只按照菜最原本的口味做。

    她自己一个人在厨房忙活得很好。

    电饭煲里蒸上了米饭,一个锅里在炖红烧肉,一个锅里在炒辣子鸡。

    惠知行进到厨房里时,江放正要往锅灶下添火,他忙说道:“我来吧,这个我还是能做好的。”

    江放看着惠知行点了点头,她一个人一边做饭一边烧锅确实有些麻烦,惠知行应该不至于这件事也做不好。

    惠知行坐在锅灶旁的凳子上,手里拿着柴火往锅里放问道:“你那些照片很好看,没有打算参加比赛或者给杂志社投稿吗?”

    江放专注地炒着手里的菜,就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只是我的爱好而已,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还是不想、不愿意又或者不敢,惠知行不得而知,也没再问。

    至少现在看起来,江放没有这方面的意图。

    江放因为惠知行的问题,失了下神,机械地翻炒着手里的菜,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焦糊味才回过神来,好几块肉都粘锅了,“火烧得太大了!”

    “啊?”惠知行看了一眼灶台里大火,“大吗?”

    江放赶紧阻止他要继续添柴的行动,“别添了,菜都糊了。”

    惠知行听此立刻停下手来,他以为烧锅就是要一直往里面添柴火。

    江放赶紧将辣子鸡盛出来,虽然有些糊了,但终归还是能吃的。

    这下江放是连锅都不敢让惠知行给她烧了。

    接下来,江放开始做糖醋排骨。

    看到江放要往锅里放调味料了,惠知行提醒道:“别放太多醋,或者别放醋。”

    江放面无表情地往锅里放了一大勺醋,“这道菜不是给你做的,这个我自己吃。”

    惠知行嘴角抽了抽,果然,江放的心比石头还难捂热。

    他严重怀疑如果今天不是新年,江放也许根本不会留他做客。

    惠知行这个猜想确实是对的。

    之后江放又用两样惠知行没怎么见过的食材,蕨菜和鹿角菜炒了两个素菜后,所有的菜便算是出锅了。

    “手艺不错。”就连有些糊的辣子鸡都被江放做得很好吃。

    虽然之前尝过江放煮的粥,但是一个粥还不能作为评判一个人做饭手艺的准则。

    因为江放的手艺真得很不错,惠知行没忍住连糖醋排骨都多尝了两块,酸得他牙疼。

    他确实不喜欢吃酸的,一吃太酸的东西,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江放往糖醋排骨里放了不少醋,她喜欢吃酸的。

842

    惠知行吃饭比较快,但并不会显得很粗鲁,毕竟家教的底子在这摆着呢。

    快吃完时,惠知行才问道:“你连用这种锅都能把菜做得这么好吃,是有很多年做饭经验了吧?”

    很多年吗?

    也就才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吧。

    江放短暂的失神后摇了摇头,“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惠知行从江放的表情里看出了失落和自嘲。

    他是导演,平时对人的微表情揣摩得很透彻,他相信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但不知道江放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

    是跟她的前一段感情有关吗?还是跟她自小的家庭环境有关?

    江放身上真得是有太多秘密了,就连做饭这一件事都能让惠知行猜想出许多。

    他真得被江放的故事吸引得抓耳挠腮般地难受,心里痒痒的,等跟江放再熟一点、再熟一点,熟到她愿意把过去的事告诉他了,他一定要一次性听个痛快。

    ***

    饭后,惠知行主动要求洗碗。

    江放便把这件事交给了他,但是水缸里的水不是很多了,她提着两个水桶便去提水了。

    学校里只有一处有水龙头,平时用水都要到那里。

    厨房的用水也都要到那里接。

    看着江放提着水出去要去接水,惠知行便也跟着过去了。

    虽然在学校这拍了三天多的戏,但是因为注意力都拍戏上,所以也没怎么注意学校里的事情。

    因为这一段时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用水,水龙头用得不多了,担心书龙头会被冻住,江放就用棉布将水龙头包住了。

    但水龙头还是被冻上了。

    江放只得先回厨房拿了壶热水过来浇在水龙头上,惠知行跟着过来了,看到江放的行为问道:“你这是?”

    “水龙头被冻上了。”江放说着话没停下手上的动作。

    小半壶水浇完后,她拧了下水龙头,没拧动,她又接着浇水,一壶水快浇完时,水龙头才被拧动了。

    江放浇水,惠知行就在一旁看她。

    江放的头发不算太长,但也过了肩,因为做饭和吃饭,她把头发扎了个低马尾,因为低着头,鬓边有几缕碎发从耳后散落出来,遮在侧脸上,模糊了侧脸的轮廓。

    她今天穿了一件纯白色的高领毛衣,一件大红色的棉绒外套。

    她平时很少穿红色,应该是因为今天过年了,她才穿了。

    这样两种反差极大的颜色穿在她身上一点都不违和,反倒沉得她肤若凝脂、唇红齿白。

    有雪的洁白,还有火的热烈。

    她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不笑时清冷至极,笑时,甚至只是莞尔浅笑时,都有风情流出,媚而不俗。

    她有一双勾人的眼睛,只是她从不用眼睛说话。

    眼睛里总是犹如死水般的寂静。

    别人用眼睛表达感情,她用眼睛封锁内心。

    彻底走进这样一个人的心里太难了。

    江放接完两桶水了,惠知行才回过神来,说道:“我来吧。”

    江放看了惠知行一眼,“还是我来吧。”

    江放的潜台词惠知行听出来了,她在说他未必能行。

    两桶水而已,她一个人女人都能提得动,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不行?!

    惠知行就是这种经不起激的性子,虽然江放并没有激他,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但惠知行还是撸起袖子结过了两桶水,江放担心争执会把水弄洒,便把水都给了惠知行。

    惠知行接过两桶水时,身形踉跄了一下,两只手都沉了下去。

    我艹,这么沉!

    平时江放都是一个人提?

    惠知行为了不丢面子,硬撑着一口气将两桶水提回了厨房。

    水一路上洒了不少,江放也没有说什么。

    刚放下水桶,惠知行的手就开始酸痛了。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两桶水折弯了腰。

    江放将水倒进了水缸里说道:“还是我刷碗吧。”

    惠知行忙摇头拒绝道:“不用,我来就行。”

    他都说好了要刷碗,怎么能交给江放?

    既然惠知行坚持,那江放便洗了手做别的事了。

    惠知行吭吭哧哧地把碗刷好,刚要兴奋地宣布他一个碗都没打破,就见江放已经把一团面和好了。

    之后江放开始拌包饺子的馅料。

    “你这是要包饺子?”

    江放点了点头。

    惠知行接着道:“我没什么事,陪你包点儿。”

    江放看了惠知行一眼,什么都没说,但是表达出的想法很明确:你会吗?

    惠知行最受不了别人质疑他了,“包饺子又不难,不就是把馅放进皮里然后捏紧吗?我都行。”

    江放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没说信他,也没说不信他。

    这就更加激起惠知行的胜负欲了,他更不能走了。

    江放刚把馅料调好擀好面皮,惠知行就拿过来一个开始包。

    第一个包得很认真,但是馅放得太少了,很瘪,不好看。

    他在第二个里多放了些馅,却又放多了,面皮撑破了,江放只好让他再包一层面皮在上面。

    第三个他减少了馅料,但还是没控制好量,面皮没合紧。

    之后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包得虽越来越好了,但是都很丑。

    江放感觉惠知行的水平未必有她这些小学的学生强,他的性格有时候也确实像小孩,正经的时候很正经,不正经的时候又皮又暴,还受不得别人激。

    江放将面皮擀好,就开始自己包,她包得快,很快就比惠知行包了半晌的量多,且每一个都饱满又紧实。

    惠知行感觉自己被碾压了。

    包了半天后,惠知行手都酸了,累了不想包了,看着已经包了两屉的饺子,甩了甩手说道:“咱们这包得也太多了吧,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啊。”

    江放没停下手中的动作,“这些我不吃,你带回去,和你们剧组的人吃。”

    江放话落,惠知行愣住了。

    江放包完手中的饺子,不解地看着惠知行问道:“这些也不够吗?”

    惠知行还没答话,江放便自言自语道:“也是,你们剧组的人那么多,这些应该不够,我一会再和点儿面,再包点儿。”

    惠知行忙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些你都不吃,给我们吃?”

    “你们在这边也不能做饭,过年还是应该吃些饺子的,我要是吃还可以还可以再包,你们到时候跟旅馆的老板借个锅就可以煮了。”

    惠知行没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饺子和刚才的心态不同了。

    最后,将江放和好的这些面和调好的馅料包完后,惠知行就没再让江放包了。

    不过这些饺子惠知行没有全部带走,最开始他包的那些被江放留下了,“这些下到锅里很容易散开,你带那些好的就行。”

    惠知行点了点头同意了,他也觉得自己包的那些太差了,但是给江放他也觉得不好意思,“这些还是我带回去自己下自己吃吧。”

    “你不可能这几个下一锅,跟别的下一锅还是会散开,还是我留下吧。”

    江放就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惠知行确实没办法反驳,只好同意了。

    江放将自己厨房里的几个屉子都用来给惠知行装饺子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再给我送回来就行,如果没空就不用送了。”

    她将惠知行送到他停车的地方,然后自己回去了。

    本应该开车离开的惠知行却没有走,他坐在车里看着江放渐行渐远的身影,眉宇微微皱起,眼里有思索的深沉。

    半晌后,又突然摇头笑了,江放真得是让人看不懂的人啊。

843

    838和839改完了。

    19 雪崩被困,酷飒江赶到

    年后,这边下了一场雪。

    雪不算大,但下过雪后的藏区美极了,整个天地都被纯白覆盖,纤尘不然。

    惠知行等的就是这一天,剧组有一场戏要到雪山中拍摄,是女主自杀的那场戏,虽然没死成,但是很重要的一场戏。

    需要景和人都在最好的状态。

    但因为下过雪的高山地区危险性较大,很容易出现雪崩,若想减轻危险性,就只能选择海拔不太高的山,可因为惠知行对拍摄地的要求比较高,不选太低的山,所以拍摄地的选择就难了些。

    之前剧组就已经有人探了几个地方的景,排除掉曾经发生过雪崩的山以及比较陡峭的山,杨路和成全则从中又挑选了几个地方。

    因为最近下了雪,为了确保安全性,他们又找当地人咨询了一下,最后缩小了范围,筛选出了三个山地作为拍摄地。

    之后,他们又去实地去看了一下,拍了照片后,将照片给惠知行,让他最终选地方,惠知行看了照片后,没说定哪个地方只是问道:“这些照片是怎么拍的?”

    杨路回答道:“用无人机拍的。”

    惠知行停下看照片的动作,“也就是说你们没有实际上山踩点?”

    杨路愣了一下,底气有些弱地回道:“山都不太好爬。”

    而且,这些之前没有出现过雪崩或山体滑坡的山如果真得出了事,也都只会突发,他们提前去踩点也没用,避免不了意外事故的发生。

    但是杨路知道惠知行的脾气,没敢解释太多。

    惠知行放下手中的照片,“不好爬不是借口,我到时候要带着剧组那么多人去实景拍摄,没经过实地勘探过的场地我敢带人过去吗?出了事谁负责?”

    杨路知道惠知行说得对,跟在惠知行身边这么多年,也清楚他的脾气,没敢辩解,只说道:“明天我们去踩点。”

    惠知行没说话,又看了照片几眼,最终选定了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相对来说最安全他最满意的地方后说道:“不用,我明早亲自去一趟。”

    毕竟事关剧组那么多人的安全,他不亲自去一趟也不放心,他下午应该就能踩完点回来继续拍摄。

    翌日,风有些大。

    杨路的身体素质不如惠知行,应变能力也不如他,到了地方后,惠知行便让杨路在山脚下等他,以免真有意外,他顾不上杨路。

    这地方比惠知行在照片里看到的还美,景色基本就符合他的要求了。

    惠知行以前闲时也爱爬山,这个山也比较平缓,他爬起来很快就到了半山腰。

    他想尽快踩完点就回去,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股不安感,眼皮也不受控制地不停地跳动。

    但是这场戏必须得拍这个景也必须得探,他也不放心让别人来以身试险,不管怎样都得爬到山顶。

    只是,从半山腰往上走去,还未走多远,他就突然感到脚下的雪地好像在微微地颤动,他立刻抬头朝周围的山坡上看去,虽然没发现雪体崩塌或雪块雪球等,但他听到了不同于风声的轰鸣声从雪坡的某个地方越来越响地传来。

    惠知行立刻就反应过来,不好,雪崩了。

    他当即就朝离他比较近的右侧一块突出的岩石跑去。

    他奔跑的速度很快,有雪体正朝他这边倾泻而下,轰鸣声盖过了自然界其他的所有声音,惠知行眼中只有不远处的岩石。

    可明明他已经很快了,可雪崩的速度却更快,明明那块岩石已经与他近在咫尺了,雪体却已经到了他身侧他头顶。

    他只能迅速做出决断,捂住口鼻趴下。

    但因为趴下的时间太晚了,只一瞬间,一股巨大的从上而下袭来的力量就将他带着朝山下翻滚。

    ***

    杨路等在山下等得心都有些焦了,正准备打电话询问时,就听到山上传来一声巨响。

    顿时就愣住了,这......这是什么?不会真得有雪崩吧?

    杨路立刻就慌了,惠知行是乌鸦嘴吗?他说怕有意外没让他跟着上去,结果这就真有意外了。

    他拔腿就朝惠知行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除了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雪雾,其他什么的就都看不到了。

    叫了几声“惠导”和“惠知行”都没人回应,他才回过神来赶紧拿出手机。

    但因为着急惊慌,几次都没有开锁成功,好不容易开完锁,却又找不到联系人了,他狠狠打了自己拨号码的那只手一巴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终于找到了惠知行的号码,给他打过去,没有人接。

    完了,惠知行真得出事了。

    杨路瞬间眼睛就红了,但现在没有时间给他矫情伤感,他拍着胸口让自己镇定下来,抹了一把眼泪,赶紧给成全打电话。

    成全正带着摄像二组拍街景,听到杨路的电话,也吓得当即愣住了两秒,回过神来后就忙说道:“我这边立刻找几个人过去,但是单只是咱们剧组的人未必够,还得赶紧报警,让警察帮着找,最好能再找些当地人,他们对这边的地形应该更熟悉一些。”

    成全缓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现在立刻联系咱们旅馆的老板,看他能不能找到一些当地人帮忙,但是我们这边离你们那边远,估计赶过去会有些慢,你赶紧给警察打电话,把位置和情况说清楚,然后再看看当地人里有没有你能联系得上的,再找些人帮忙,咱们分头行动。”

    成全比杨路还沉稳些,杨路此时已经六神无主了,只能全都按照成全说的照做。

    给警察打完电话后,杨路不知道还能找谁帮忙。

    思路正乱时,看着远处的雪山,他想到了一个人。

    江放。

    江放在这边也住了半年的时间了,对这边的地形路线什么的应该知道些,最关键的是,她应该也认识不少当地人,可以找些人过来帮忙。

    还有,中汝村离这边也近。

    这么想着,杨路立刻给江放打了通电话,幸好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杨路说明了情况后,江放一刻也不敢耽误,换上衣服就立刻出门。

    路上一边跑一边给旦增叔打电话问他有没有车可以借给她。

844

    旦增叔自己只有一辆马拉车,他儿子倒是有一辆小轿车,但是他儿子昨晚跟人喝酒到很晚,现在还醉着没醒呢,让他开车应该不安全,但偏偏他家里还只有他儿子一个人会开车。

    江放听此,放慢了奔跑的速度,手不由自主握成了拳,深呼吸一口气后说道:“我会开车,我自己开过去就行,只是得麻烦您帮忙找一些人过去救人。”

    “行,这个你放心,我让你巴桑婶现在就去找人,我跟你一起过去。”

    “好,麻烦您了。”

    因为时间紧急,江放也顾不得多说,就立刻继续朝旦增叔家跑去。

    平时得40分钟才能走到旦增叔家,她这次只跑了20多分钟就到了。

    跑过去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平时雪白的肤色跑得通红,脸上也有细汗冒出。

    但她顾不得休息,虽然巴桑婶还没找到其他人,她也得立刻带着旦增叔赶过去。

    不懂自救的人,雪崩后被困半个小时没有获救,就很有可能会遇害。

    江放相信惠知行面对雪崩是有自救常识的,但她不敢打这个赌。

    毕竟这可涉及到一条人命。

    从这边开车到那边,在确保安全的范围内就算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也得将近20分钟才能到。

    江放跑过来已经用了20多分钟了,她急得不行,但看到车还是有紧张害怕和恐惧,双手都忍不住打颤。

    可是惠知行的事情更危急,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接过钥匙就上了车系上了安全带。

    发动车的那一刻,她其实手还是有些抖的,但想到惠知行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她就强迫自己稳定了心神,毫不犹豫地快速开车离开了。

    按照杨路给的位置,再加上有旦增叔指路,他们很快就到了那边。

    杨路在等人过来的过程中,因为等得心急,就先自己上山找人。

    可是还没走太远,就遇到了这里的第二次雪崩。

    幸好只是干雪崩,危险性不大,可就算两次都是干雪崩,那也是雪崩啊,威力都不小。

    他距离得也远,没受伤,只是自己一个人不敢上山了。

    但惠知行的处境更让人着急了。

    杨路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成全他们离这边远,一拨人已经先赶过来了,还有在继续寻找人手,警察早就将情况电话转机给当地的救援指挥队了,但是派出人到这边还需要些时间。

    就在杨路等得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朝他开了过来。

    车刚停下,着一身黑的江放就下车了。

    这是杨路第一次觉得江放这么酷飒。

    虽然料到了放姐能最先到,但看到放姐的这一刻,杨路还是惊喜无比,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20 没有人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听到求救声了

    距离江放赶到这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惠知行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杨路原本还抱着点希望,会不会惠知行已经自救成功了,只是还没赶回来。

    可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没有打电话,也没有人影出现,杨路肯定了,惠知行肯定出事了。

    看着江放,还未说话,他的眼睛就红了,声音也透着哽咽,“江小姐......”

    杨路只说了这三个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江放声音有点虚,但人很镇定,安抚杨路,“别着急,把情况再说一遍。”

    说什么?

    杨路现在思绪很乱,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远处的山一眼,指着那边说道:“惠导他......他去山上探景,后来我听到了巨响,远远看到有雪雾,我想,应该就是雪崩。我刚刚要上山找他的时候,西边的山又出现了一次雪崩。”

    “又出现了一次?”江放听此皱紧了眉头。

    “嗯,”杨路点了点头,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因为这,我......我就没敢再上去。”

    相邻的山同时现后出现雪崩的情况很少,没想到就让他们赶上了。

    江放没有责怪和看轻杨路的意思,他害怕也是正常的,她只是问道:“他差不多什么时候上山的?”

    杨路想了想,“差不多是8:30吧,我们是那个时候左右到的,我们到这后他就上山了。”

    “那第一次雪崩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杨路挠了挠头,“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但也差不多是惠导离开半个多小时后的事了。”

    “你是不是在发现雪崩后就立刻打电话求救了?”

    “对。”

    “看一下通话记录。”

    “哦,好,”杨路反应过来,赶紧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是9:15时打给成全的,在那之前我还在山下叫了一会惠导的名字。”

    “那就算是9:10左右你听见雪崩的声音,把雪崩的声音传到你耳边的这段时间忽略不计,他差不多就是那时候遇险的,那时候他应该是上山40分钟了。”

    江放想了想接着问道:“他平时爬山快吗?”

    “还可以,他以前也喜欢爬山,速度不算慢。”

    说完话,杨路脸色虽然很着急,但尽量语气平稳地问道:“江小姐你问这个干什么?”

    杨路现在很着急,他现在很想立刻上山,一刻都不想再耽误,可江放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呢?

    江放虽然脸色很白,白得有些不正常,但神情很稳重,“计算他遭遇雪崩时的位置。”

    话落,江放又看了一眼山的高度,根据时间和惠知行的速度大概估计了一下雪崩时他所在的位置。

    她指着半山腰处说道,“如果惠知行爬山的过程中没有因为什么事耽误,雪崩时,他应该是在半山腰或者偏上一点的位置。”

    说罢,江放又接着问道:“他有自救的常识吧?”

    “应该是有的。”

    “那雪崩时,他应该会朝雪崩路径的两侧躲开。只是,我现在不确定他有没有受到第二次雪崩的波及。”

    江放在思考,杨路没有打扰,江放没想太久就说道:“如今具体情况我们都不知道,所以,咱们沿着惠知行上山的方向寻找,为了提高效率,咱们沿着雪崩路径的u型区两侧分开找,你一路上多注意积雪多的地方,每次叫完惠知行的名字后停留一会,听一听有没有回应,如果一路都没有找到,顶多找到半山腰或者再高一些的地方就行,不需要再到更高的地方寻找,保留体力回来,顺着第二次雪崩的方向找,明白了吗?”

    杨路看着江放一脸愣怔和崇拜,“明......明白了。”

    江放也太帅了吧,他本来还因为江放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而着急,没想到江放说得这些话句句都这么有道理。

    ***

845

    840、841、842都改完了。

    因为旦增叔腿脚不是很好,便让他在原地等其他人,只江放和杨路两人先上山寻找,杨路走左侧路,江放走右侧路。

    在分开前,江放又交代道:“虽然找惠知行很重要,但也一定要注意安全,遇到危险情况先自己逃生,之后再想办法救他。”

    江放的话虽然残忍,但是有道理,只有自己保住了命才能救别人,不然,最终只能两个人一起没命。

    杨路看着江放,郑重地点了点头,两人便分开了。

    虽然江放是女人,但是速度不比杨路慢。

    不过,没人看到她上山的这一路都皱紧了眉,脸色也一直很苍白。

    开车来的这一路,她的手和腿都控制不住地颤抖,但是都被她死命压制住了。

    不仅如此,开车的速度也没有慢下来。

    这半年来她就连轿车都很少坐,可以说是极少坐。

    这是她这半年来第一次开车。

    因为她一直以来肤色都比较白,所以,到这边时,杨路和旦增叔都没有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和紧皱的眉头后藏着的难受。

    上山的这一路,她的腿根本就没有力气,但却一直撑着没让自己慢下来。

    自山下到半山腰甚至更远一些的地方,她走了一路喊了一路都没有任何回应。

    在半山腰附近只要是可躲避的岩石之类的地方,她都会着重寻找,可还是没发现任何踪迹。

    那就说明惠知行在雪崩来时,没躲到岩石处。

    这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没来得及跑到岩石处躲避就被雪带走了,二是他连跑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雪盖住了。

    根据他有爬山和自救经验这两点来看,若是他没有时间跑,他很有可能会采取在雪盖下来前趴在地上的行为自救。

    不管是哪种情况,他现在被雪埋住的可能很大。

    江放便又沿着雪崩路径的中间地带下山寻找,可是喊了一路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喊了这么久,江放的嗓子都喊疼喊哑了。

    所以,惠知行现在究竟是已经遇害了、还是正昏迷着、又或者根本不在她找的这片地方?

    江放更希望是第二种或第三种可能。

    她觉得惠知行很可能是在第一次雪崩后被埋住了,但又爬了出来,只是出来后不久又遇到了第二次雪崩,因此和她现在寻找的位置偏离了。

    时间已经过去的越来越久了,要是再找不到人,那惠知行遇害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大了。

    思及此,江放立刻做出了决断,朝第二次雪崩的路径方向寻去。

    雪地很大,之前觉得辽阔壮观,如今却只感受到沁骨的寒冷。

    头顶的太阳明晃晃的,已经将近中午了,却无法让人感受到来自阳光的温暖。

    周围的风呼呼作响,刮得江放耳膜生疼。

    这自然,真是让人迷恋的同时又忍不住敬畏和害怕

    江放仍旧一声一声地喊着“惠知行”,每喊一声,她都要停下来听一听有没有人回应。

    可她的嗓子都哑透了,她都已经忍不住靠吃雪来润喉了,还是没有人回应她。

    说着让杨路保持体力顾好自己,她却没有做到,她没有多少体力了,忍不住跪倒在了雪上。

    她担心惠知行现在很可能已经遇害了,她很着急,却走不动了。

    她突然就丧了就颓了,头耷拉着,没有走下去的勇气了。

    突然,她听到了一丝拍打声,很轻很轻,如果不是她静静地跪坐在地上,很可能就捕捉不到这份声音了。

    她没敢再出声,屏息凝神听这很可能被风声盖住的声音。

    幸好,她听到了。

    伴随着拍打声,还有虚弱的一道男声,“......这儿,我在这儿,在这儿,这儿......”

    21 欠揍的调侃,原来只是相似的故事啊

    江放静静地听了一会,判断好了方向后立刻站起来朝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喊,“惠知行,是你吗?”

    喊完后,江放又静下来听声音,果然就听见有人回答道:“是我,这边......”

    确定是惠知行了,江放的心猛地落了下来。

    可是声音太飘,她只能判断出大致方向,根本找不到惠知行的具体位置。

    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根本看不见惠知行,只能朝着声音的发源地慢慢找去,

    终于,在距离声源地越来越近的地方,她发现一个凸起的雪堆,她正想扒,就听到雪堆另一侧有个虚弱的声音,“我在这儿,不在那儿......”

    惠知行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嫌弃。

    有些欠揍。

    所幸,江放也没时间顾及那么多,只赶紧绕到雪堆旁找到惠知行。

    惠知行是在第一次雪崩被困后逃了出来,没多久就遇到了第二次雪崩,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又被带走了。

    幸好他命大,经历两次这样的事还是活了下来。

    只是第二次被埋住后,他拼尽了全力才从被困的雪堆里扒出来,但是出来后就没有力气了,再加上还受了点轻伤,只能躺在旁边保存体力等待别人的救援。

    他知道杨路虽然蠢了点,但还是靠得住的,所以,他相信,只要坚持到别人找到他就行。

    这段坚持等待的时间真得很难熬,他好几次都差点睡过去,但是都硬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

    就在他筋疲力竭要坚持不下去时,一个声音将他唤清醒了。

    明明那个声音都沙哑了,他却还是觉得那是世间最好听的声音。

    只是,他没想到那是江放的声音。

    那一刻,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想到了应该会有人来救他,可能是杨路可能是成全可能是剧组其他人也有可能是警察,就是没想到是江放。

    他真得没想到,最先找到他的人会是江放。

    明明应该感动感谢的,却又忍不住欠揍般地调侃。

    毕竟总算挺过了最难的时候,再不幽默点,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矫情。

    ***

    惠知行身上裹上了一层白雪,帽子上脸上胡子上都是雪,快要和周围融为一体了。

846

    843开头一点也改完了,我估计着这两天再加把劲儿,应该很快就能跟上进度了。

    这样一个“雪人”,也难怪江放到雪堆旁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

    明明这样的惠知行应该让人心疼的,可江放却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笑里更多的是放松和放心。

    惠知行都已经这样了,还语气虚弱地欠欠地说了一句,“笑什么?!”

    这语气。

    算了,江放大气不跟他计较,主要是他能说话总比不说好。

    如果他真得意识不清昏迷了过去,她反倒更担心。

    江放查看了一下惠知行的状况问道:“你怎么样?”

    惠知行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还好。

    “能站起来吗?”

    惠知行艰难地动了动身体,“我试试。”

    他的手陷在雪里,想要扶着地站起来,但是因为雪又厚又软,他借不上力,再加上他受了点轻伤,根本起不来。

    江放见此便说道:“你别动,我先给其他人打电话通知他们过来,再扶你起来。”

    这种时候,江放也没有因为喜悦而激动得失去理智。

    只是,她拿出手机后却发现,“手机关机了!”

    就连一向镇定的江放见此都忍不住微讶地提高了些声音。

    惠知行闻言,艰难地转动了头看向她。

    江放立马让自己冷静下来,对惠知行说道:“你别着急,我现在捂一下,看看是因为太冷关机还是没电关机。”

    江放自己也不确定是哪种可能,因为从家里出来时手机好像就没多少电了,但也不排除是被冻关机的可能性。

    江放将手机放在衣服里捂了半天后,还是没开机,看来真得是没电关机了。

    江放便想先将惠知行扶起来,但是,拽着他的手起来有些难。

    她便只好双手交叉放到惠知行身后将他抱起来。

    她很少和异性做这么亲密的举动。

    但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将惠知行扶坐起来后,她便立刻问道,“你的手机还在吗?”

    “不知道......你摸一摸兜......”惠知行的声音没有太大的力气,他没有力气抬起手。

    同时,他也不知道他的手机有没有在雪崩的过程中被弄丢。

    说罢,惠知行转头向右点了点,江放便将手伸到他的右衣兜里找。

    惠知行摇了摇头,“......不在这个兜里。”

    江放不解地看向惠知行,“不在这个兜里,你朝右点头干吗?”

    “......习惯了。”惠知行习惯性地从右兜里拿东西,却后知后觉地想起雪崩前他右手里拿着保温杯,没把手机放入他习惯性的右兜,而是放在了左兜。

    江放又朝左边的兜摸,还是什么都没有。

    幸好惠知行和江放都没对此抱希望,摸到两手空空时,倒也没有太失望。

    没办法,不能电话联系其他人过来了。

    ***

    不过,杨路应该会找过来这边,甚至他还有可能带着救援队过来。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找不到这边。

    因此江放说道:“我不确定他们能不能找过来,就算能找过来应该也需要些时间。”

    惠知行听此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看来接下来的情况并没有好太多。

    “不过,”江放顿了一下,看着惠知行坚定地道,“你放心,我能带你离开。”

    这是她对惠知行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就算再难,她也一定能带着惠知行安全离开。

    说罢,江放就驾着惠知行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因为惠知行没力气,几乎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江放身上,江放站起来时就剧烈地踉跄了一下。

    但即使快要摔倒了,她拽着惠知行的手也没有松开一丝一毫。

    惠知行感受到江放刚刚的踉跄了,他也知道自己很沉,站稳后,他便站直了些,没将太多重量压在江放身上。

    江放感受到他的动作,摇着头说了一句,“没事,我能行,你把重量压在我身上就行。”

    可惠知行却没这么做,他看着江放说道:“你的脸色......很苍白。”

    听此,江放愣住了,呆愣地看着惠知行。

    杨路和旦增叔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如今的苍白脸色应该只是因为冻得,不会那么明显才对,却没想到会被虚弱的连自己都顾不好的惠知行看了出来。

    惠知行见江放不走了,提醒道:“走吧。”

    江放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她一边撑着惠知行一边看着远处的路说道:“你把重量压我身上就行,你自己这样坚持不了多久,到时候你体力耗尽,我带你就更难了。”

    惠知行也知道江放说得有道理,便听了她的话将重量分在了她身上一些,没敢压全部的力。

    但即使这样,对于体力已经有些不支的江放来说也很吃力,不过她尽量控制着没让自己表现出吃力。

    两个人都因为对方而伪装自己真实状态,都在强撑。

    他们走得很慢,朝着江放来时的路,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了很久,还是没看到来找他们的人。

    他们都累得没有力气了。

    便只能先找个地方坐会儿。

    走着时,惠知行还能保持清醒,坐下来了,他就控制不住想昏昏欲睡。

    不能让惠知行睡过去,江放便想找些话题跟他说。

    说什么呢?

    江放想了一会,惠知行是因为探景才到这来的,那就跟他聊一聊他的电影吧。

    “惠知行,你是为了哪场戏来探这个景的?”

    惠知行患了一刻才回答道:“......女主自杀的一场戏。”

    提到戏,惠知行来了些精神,接着说道:“当时她父亲和妹妹都死了,她对这个世界失望了,便想到雪山自杀,希望自己能死在最纯洁美丽的地方。”

    听此,江放的神情顿了一下,眼神里带上了些许思索。

    惠知行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不过,她没有死成,被一个当地的藏族老人救了。”

    听此,江放的神情又舒展开了一些。

    原来,只是相似的故事啊,后面的情节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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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就剩846没改完了

    22 你怎么这么娇弱?没什么可说的,三块钱的包子

    话说回杨路,他上山没找到人后,下山的过程中因为着急,脚底打滑不小心摔倒了,滚下了山。

    他虽然没受什么大伤,但是摔完后昏迷了一会。

    成全等人还有警察以及巴桑婶找来帮忙营救的人已经到了,只可惜惠知行、江放和杨路这三个人一个都联系不上。

    杨路是被冻醒的,醒来时整个人都很懵,反应了一会儿后才想起来拿出手机看一眼,已经十一点十分了,他差不多昏迷了十五分钟!

    这时的江放已经下了山朝第二次雪崩的路径方向找去了。

    杨路赶紧解锁手机,这一开,就看到好几个来自成全的未接电话。

    他赶紧回拨,跟成全把事情交代了一下。

    因为他摔下山时扭到了脚,走不了,只能在原地等着人来救他。

    搜救的人是沿着旦增叔指的方向上山寻找的,但因为旦增叔不清楚江放两人离开的具体路径,再加上搜救的人考虑到有三个人目前下落不明,寻找时分布得就比较散,效率并不高。

    接到杨路的电话,成全立马就带着人过来先找他。

    杨路因为脚扭伤了,不能继续参与搜寻,只能将江放当时交代的话都转述给了成全他们,让他们继续沿着下山的这段路和第二次雪崩的路径去寻找。

    如今最令人着急的是联系不上江放,所有人最怕的都是......惠知行没找到,江放也出事了。

    因为不敢肯定江放如今的状况,所以,有一部分人在这边找江放,另一部分人则去找惠知行。

    人分散开了,力量就削弱了一些,寻找的难度就加大了。

    山太大了,雪也太多了,那么多人的呼喊,都被雪山吞没了,江放和惠知行完全听不到除自然界以外的声音。

    休息了一会儿后,江放便让惠知行起来离开。

    可惠知行真得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站不起来,他只想闭上眼睛睡过去。

    江放也很累,也没什么力气,但还是硬撑着站了起来,站起来时晃了一下,腿有些发虚。

    惠知行已经闭上眼睛了,她想拽惠知行起来,没拽动。

    她不让惠知行睡,拍了拍他的脸,惠知行睁了一下眼,没多久却又闭上了。

    没办法了,不能将惠知行拉起来,只能将他背起来。

    江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惠知行放到自己背上。

    与其说是背不如说是拖,她背着惠知行真得很吃力,弯着腰,手上脸上的青筋都明显地暴起,原本苍白的脸色都因此泛起了一层不正常的红晕。

    有些像发烧时脸的颜色。

    惠知行的脚一直拖着地,虽然这样被背着很难受,他的眉头也一直皱着,但就是没有睁开眼睛。

    江放为了不让惠知行睡过去,即使已经很费劲了,还是努力跟他说着话,“惠知行,你别睡,你千万别睡,你得保持清醒。”

    惠知行没有回话。

    这样的话刺激不到惠知行的意识,江放想了想,换了句话说,“惠知行,你怎么这么娇弱?体力还不如我,让我背着好意思吗?”

    听此,惠知行果然有了反应,眼虽没睁开,但说了话,“……不娇弱。”

    惠知行其实是想说“我才不娇弱”,但因为力气不够,只说出了这三个字。

    江放松了一口气,没睡着就行。

    这个方法管用,江放便继续刺激,“你还不娇弱?如果真不娇弱,就像个男人似地自己下来走,别让我背着你。”

    江放说这话只是为了让惠知行保持清醒,谁知惠知行当真了,晃了晃胳膊就想从江放背上下来。

    江放立刻呵斥了一声,“别动。”

    她现在背着惠知行就已经很吃力了,惠知行再乱动说不定她就会抓不稳他,到时,他就会从她背上摔下去。

    甚至,还会把她也带摔倒。

    惠知行还算听话,没再乱动,但是这样被背着真得很难受,也确实不想再继续累江放,便睁了眼说道:“......难受,放我下来......”

    江放没有立刻将他放下来,只是问道:“你能行吗?”

    江放问这句话没打算刺激惠知行,只是实话实问罢了。

    谁知,惠知行就偏偏受了激,他怎么就不行了?!

    于是惠知行使劲动了动手和胳膊,挣扎要从江放背上下来。

    江放没料到,没背稳,一不小心就和惠知行一起失去平衡摔倒了。

    摔在雪上,虽不至于太疼,但也能给人摔懵一瞬,更何况两人如今都处于体力不济大脑缺氧的状态。

    惠知行缓了半天后才睁开眼,看着头顶刺眼的太阳,他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了,转头看向江放道:“......对不起......”

    他没想到会把江放也带摔倒,他诚心地道歉,他是个知错就改的人。

    江放躺在地上,嘴唇很干,微微有起皮的迹象,脸色没那么苍白了,透着一股运动后的红晕,脸上有细汗。

    她一定很累吧,背着他走了这么久。

    可是,她却一声抱怨都没有。

    怎么会有她这么吃苦耐劳的女人呢?

    不对,这是好听的说法,应该说怎么会有她这么傻的女人呢?

    他身边之前的那些女人,就算不矫揉造作,也一个个娇生惯养。

    衣服没自己动手洗过,水也提不动超过二两,他少陪她们一会都会引得她们抱怨连连。

    因此,他都已经分手过好几个女朋友了。

    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能像江放这样,提那么多的东西比他走得还快,在条件那么差的房子里住了这么久还甘之如饴,天寒地冻的大雪天一个人来找他,不仅扶着他走了这么远还背着他走了这么远。

    以前大学时,他只知道江放孤僻冷清浑身带刺,从没对她深入了解过,因此不知道她仙人掌般的外在下有一颗柔软坚韧的心。

    看江放这么累,惠知行不忍心让她再背着他走了,便说道:“别走了......歇会儿吧。”

    江放摇摇头,从雪地上坐起来,“不行,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咱们这叫......保存体力。”

    江放知道惠知行这么说也对,只是,“这样待下去,你很快就又会睡过去。”

    就说话的这会儿时间,惠知行的上眼睑确实又耷拉下去了。

848

    江放当然不能让他睡,立刻摇醒他。

    惠知行被摇得伤口疼,又实在站不起来,便说道:“你再跟我说会话吧。”

    江放坐着答道:“不知道该说什么。”

    顿了一下,她神补刀道:“我跟你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

    江放确实不知道还能跟惠知行说什么话题。

    惠知行被江放气得清醒了三分,如果不是江放仍然冷着一张脸,他甚至都怀疑江放是故意的。

    片刻后,江放意识到了她说得话好像有些言不达意,便又说道:“我的意思是,咱们没什么共同话题。”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惠知行只好自己主动提一个话题,“你变化挺大的。”

    江放愣了一下,“......还行吧。”

    惠知行接着说道:“你现在很大方。”

    他是指江放如今自己出钱给学生们添餐的行为。

    江放看了惠知行一眼,“我以前很抠门吗?”

    一提到这个话题,惠知行便瞬间想到了大一的那三块钱。

    那是大一上学期,临近期末,相处了一学期的同学虽不至于太熟,但基本每个人都认识了。

    当时的惠知行爱睡懒觉,每天早上第一节有课时,都会拖到最后才起床,然后让室友帮他带早餐。

    当时他的一个室友已经答应了帮他带早餐,都快走到食堂门口了,接到了女朋友的电话,说烧了一夜让他第一节课请假陪她去看病。

    他便答应了下来,只是,这样的话就不能给惠知行带早餐了。

    正在想该怎么办呢,就看到了过来买早饭的江放,便托江放给惠知行带两个包子。

    因为帮惠知行买包子排队等太久了,到教室时已经快上课了,她把包子往惠知行面前一放就找了个座位先坐下听课了。

    惠知行看了看江放,又看了看眼前的包子,不明所以,但也没管太多,先吃了起来。

    上午的课都结束后,所有人都往教学楼外涌,江放走到惠知行身后拍了拍他,惠知行一转身就听到江放对他说,“还我三块钱。”

    当时惠知行身边还有和他同行的同学,而他和江放正处于教学楼门口,身边有许多人走过,听此,许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和江放身上。

    惠知行从来没觉得那么窘迫过,还是因为三块钱!

    他耳根都染上了红色,将江放拉到一旁问道:“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江放面无表情,“今早的包子。”

    江放一直以来秉持着的准则就是,她不欠别人的东西,别人也不能欠她。

    惠知行想起来了,皱了下眉,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三块钱的包子丢脸,拿出手机,口气有些不好,“我加你微信,转账给你。”

    惠知行本以为这就是最令他难堪的了,却没想到还有更难堪的,江放不同意跟他加微信!!!

    原因是,他们平时也没什么交集,没必要!!!

    惠知行当即就差点把肺气炸了,语气很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放仍然面色不变,“还我现金吧。”

    可偏偏惠知行没有三块钱的零钱,身边的人也没有。

    他只能跑到附近的超市换零钱,换完零钱后他就立刻跑着回去把钱还给江放。

    虽然他当时跑得很快,可是他没记得有这么颠簸啊。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晃?

    惠知行很想睁开眼睛看看,但是眼皮很沉重,怎么都睁不开......

    23 梦醒后她哭了,万伊前来探病

    惠知行醒来时,睁开眼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闻到的是满鼻的消毒水味,听到的是不太清晰的哄乱人声。

    反应了一瞬后,他意识到自己在医院。

    原来他已经到医院了啊。

    他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来的?谁带他来的?

    这些问题他都没什么印象。

    他在靠窗位置的病床上躺着,适应了一会后,转动头看向窗外,天已经暗下来了。

    浅黄色的晚霞和深蓝的天空相接,两种颜色交相辉映。

    之后,它们会慢慢隐匿,消失于黑暗中。

    惠知行动了动手,撑着身体想从床上坐起来,但发现手疼胳膊也疼,再加上他也没有力气,便没坐起来。

    躺在床上歇了会儿后,掀开身上的病号服一看,都是淤青,虽然他身上的伤基本都被处理过了,但还是很明显。

    万幸的是,他没有受太重的伤,甚至都没有骨折,虽然有些许冻伤,但也不严重。

    在雪地的时候,虽然伤口也疼,但因为很冷,再加上为救援的事着急,他就也没有特别注意身上的伤。

    如今躺在病床上,安逸下来,才觉得全身上下都很疼,不动时不明显,一动时就忽视不了。

    又缓了会儿,他刚想拿出手机看一看时间,才想起他的手机在雪崩的时候已经丢了。

    对了,江放呢?

    他被送到医院来了,江放去哪了呢?

    惠知行赶忙转头朝病房内的其他空间看了看,这才注意到他临床的帘子旁有人,他听到了轻微的均匀的呼吸声。

    因为拉着帘子,他不知道旁边的人是谁,而且行动也麻烦,他便没有掀开帘子看。

    但是,隔壁床位上的人喘息声越来越重。

    而且,不平稳的喘息声中还伴有轻微的呢喃声。

    惠知行觉得这声音有些像江放的,顾不得疼,挣扎着坐起来,伸手去够帘子。

    将帘子拉开一角后,他就看到了隔壁病床上躺着的紧闭双眼紧皱眉头神情紧张中带着恐惧的......江放。

    江放的额头上有微微的薄汗渗出,脸色惨白,头在不安稳地摇晃着。

    惠知行觉得江放应该是做噩梦了。

    只是,江放嘴里的呢喃声他听不真切,所以不确定。

    过了一会后,江放的声音大了些,他听清楚了,只有两个字,是“停下”,江放嘴里一直在重复这两个字,声音越来越大。

    惠知行的眉头也紧跟着皱了起来,正在犹豫要不要叫醒江放,就听江放惊恐地大叫了一声“妈”,然后陡然睁开了眼睛。

    虽然睁开眼睛了,但她的思绪还没有回归,眼里没有焦点,喘息声未停,仍然心有余悸。

    片刻后,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液体流出。

    这是惠知行第一次见江放流泪。

    明明只有一滴泪,明明没有声嘶力竭,甚至没有神情悲怆,但就是这种静谧中的挣扎宣泄让他看得心疼。

第849章 要走了,讨好岳父岳母求支招

    接下来几天,段以御每天都风雨无阻地去于小冉家的私房菜馆帮忙。

    于父于母从最开始排斥到后来也慢慢接受了。

    于小冉对他的态度一直都不咸不淡的,只是每天他在店里的时候都让他戴着口罩。

    但不管怎么说,段以御这段时间的努力算是有回报了。

    就算于小冉不说,他也能看出来于小冉对他的态度松弛了很多。

    这段时间每天在店里帮忙,虽然觉得身体有些累,但是心理是很放松的,不用去想公司的勾心斗角,不用去想和家人之间的关系。

    这段时间,他觉得自己状态好了些,甚至因为每天吃于父于母做得饭,他还胖了些。

    虽然瘦了的他棱角更分明了,但于小冉还是觉得胖些的他更好,那样身体更健康。

    这天晚上,段以御不再像之前那样,饭馆打烊时就离开,这次他留了下来跟于家人一起走。

    于父于母这几天已经对他稍有改观了,见此就知道他肯定有事要跟于小冉说,两人严厉地警告了一番段以御不要随便对于小冉说些什么、也不能对她动手动脚后,两人就先离开了,给段以御和于小冉留机会单独相处。

    真得要走了,段以御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两人都快走到于小冉家门口了,于小冉便问道:“有什么要说的,你倒是说啊,别支支吾吾的。”

    段以御这才停下了脚步,“还有两三天就要过年了,过年的时候我得回去,明天或后天,选个你比较闲的时间能不能陪我去逛趟街,我想在走之前给叔叔阿姨买些礼物。”

    听此,于小冉唇微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难免还是有一瞬间的失落。

    她也知道过年时段以御应该会回s市,但是真正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舍不得。

    明明他们俩也就才又朝夕相处了这几天而已,每天还有于父于母在身边,他们也没做过什么亲密的举动。

    但就是这短短几天的陪伴,让于小冉觉得比过去那些年的陪伴都要让她更踏实。

    可能是这几天的段以御让她看到了更多的烟火气吧。

    于小冉只失神了片刻,便说道:“不用,你该走就走吧。”

    于小冉这么说是让段以御有些伤心的,于小冉现在对他的存在和离开还是这么不在乎吗?

    但即使失落,段以御还是挤出笑意,假装吊儿郎当地说道:“你这么没心没肺啊,我走你就一点都不挽留啊?”

    于小冉没回话,段以御便接着说道:“你不留我,我也不想走,但是我提前答应好了,过年得回去,我们段家每年过年所有人都得回去,除非离得特别远,不然必须回去。”

    这算是段以御在和于小冉解释他过年要回去的原因了,其实他不解释也是可以的,毕竟过年回家很正常嘛。

    但是就是因为段以御的这句解释,于小冉心情莫名好了些。

    但她也只是说道:“你过年回家我又没拦着你,你跟我解释干吗?”

    对于小冉这么了解的段以御还能听不出于小冉这句话里的意思吗?看来她现在比刚刚态度更松了一些。

    段以御便忙说道:“你是我的食物链顶层,我不跟你解释跟谁解释。”

    顿了下,段以御才认真说道:“我再回来就得是过年后了,到时候给叔叔阿姨买的礼物现在买的礼物就又不一样了,前几天来得匆忙,没来得及给他们买东西,如今要走了,不给他们买就不太合格了,毕竟我可是要在他们面前挽回形象的。”

    于小冉明知故问,“你挽回什么形象?”

    段以御如实答道:“当然是渣男形象。”

    于小冉听此忍不住笑了,没想到段以御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最终,于小冉还是答应了段以御明天陪他去买东西。

    在于小冉家楼下,段以御忍不住拉住于小冉抱了一下,就只是浅短地抱了一瞬,还没等于小冉推开,段以御就放开了手。

    于小冉瞥了段以御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段以御像是偷吃到了糖的小孩,笑得一脸满足,对着于小冉说道:“快回去吧,早点休息。”

    于小冉看着段以御脸上的笑顿了一刻后,点了下头,转身上楼了。

    自从她和段以御分开后,自从段以御过来后,这几天她和段以御的相处反倒自然了很多。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吧。

    ......

    段以御一路上都开心得不得了,回到家后就立刻拿出手机将“兄弟群”改为“即将脱单群”,然后在“即将脱单群”里问道:明天就要给我未来岳父岳母买礼物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建议。

    安逸宸第一个冒泡:买茶叶,买我家的。

    安逸宸家是茶商大家,只是他不愿意经营家里的生意,所以弃商从医了。

    虽然他如今不怎么插手家里的生意,但是他也不是一点都不为自己家的生意着想。

    例如现在,他不正在向冤大头推荐他家的茶叶嘛。

    段以御回复了三个字母:gun。

    不过,安逸宸的建议也不是不能考虑的,毕竟于父好像也是喜欢喝茶的。

    紧接着,段以御又问道:去你家买茶给我打几折?

    安逸宸无语地回复:你还缺钱啊?还需要我给你打折?

    段以御没隐瞒直接回复道:我这不是要存钱要自己重新开始了嘛,还要养我妈、我岳父岳母、我老婆和我未来的孩子,我不得省点钱花啊?

    段以御是能伸能屈型的,关键时刻该卖惨就卖惨。

    安逸宸受不了:你把你位置发给我,我让那片区的经理给你装最好的茶送过去。

    段以御立刻感恩戴德:【感谢亲兄弟】jpg

    群里剩下几个几乎都是单身,仅有的几个恋爱的也不知道怎么讨好岳父岳母,例如林安,傻大个一个,在何家只要每次过去能跟何父何岽切磋几招就行,秦浩又是个没有岳父岳母需要讨好的人,还有一个凌星墨倒是去见过家长了,段以御就等着他支招呢。

第850章 回去过年,裴家人起疑发问

    因为有时差原因,段以御这边是晚上,凌星墨那边是上午,凌星墨正忙着工作,没看群消息。

    段以御都等得快睡着了,听见手机响了一声。

    立刻醒了,睁开眼睛,拿起手机一看,是凌星墨发来消息了,他的话一如既往的简短,只有四个字。

    凌星墨:投其所好。

    段以御看到这四个字,就忍不住连连点头,老大总结得果然好。

    只是,这四个字他们也知道,也明白,可就是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啊。

    幸好凌星墨接下来又发了一条消息:最好的办法就是对他们的女儿好,让他们的女儿离不开你,他们自然是阻止不了了。

    这个方法很对,说得也很有道理。

    只可惜,目前于小冉也很难搞定啊。

    这几天虽然对他态度好些了,但是跟他说话也不多,对他态度也不是很好。

    这可怎么办啊?

    他得继续继续加油啊。

    怀着满满的斗志,段以御谁过去了。

    凌星墨看着消息,才意识到马上就要过年了。

    说实话,他和林心陌还没有一起过过年呢。

    中午休息时间,凌星墨去了一趟医院。

    远远地就看到初屿和向祐瑞正坐在长椅上晒太阳,他们正在说话。

    初屿手里拿着一个冰激凌,是草莓口味的。

    趁着今天天气好,初屿硬是缠着向祐瑞给她买了一个冰激凌。

    之曾夸下海口的初屿本来说要把所有冰激凌口味都尝一遍的,但是因为第一次吃的是草莓味的冰激凌,之后的每次她吃的也都是草莓味的。

    虽然她总共也没吃过几次冰激凌,但她觉得她可能以后也还是会吃草莓味的,可能以后都不会变了。

    有这个感觉倒也不是说有什么证据,就是直觉上的一种感受吧。

    明明她以为自己是喜欢激情、喜新厌旧的人,她也确实有些时候会这样,但多数时候她都是念旧的。

    可能是林心陌的原意识太强了吧,所以影响到了她的感觉。

    向祐瑞正在跟初屿说他的行程,“过两天要过年了,我爷爷让我这两天回去,今天问问你,你今年想回去吗?”

    初屿嗦着棒棒糖思考了一下,“我今年没赶上这边的圣诞节,那几天我在昏迷中,让我睡过去了,我还是想回去感受一下新年的,只是,不知道凌星墨什么想法。”

    初屿话落,凌星墨便说道:“想回去就回去吧,我在哪里都可以。”

    毕竟,他已经没有亲人了,对于他来说,何处都是家,也何处都不是家。

    以前,有林心陌的地方对他来说就是家,如今林心陌的身体里住着的虽是初屿,但凌星墨相信有一天,林心陌一定会回来。

    所以他得一直守在她身边,这样才能在林心陌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见到她。

    更何况,估计裴家人也想念林心陌了,让初屿以林心陌的身份回去陪陪他们也好。

    ......

    既然商定好了要回华国过年,那自然就要订票了。

    他们订的是第二天的票,在大年三十前一天他们回到了x市。

    向祐瑞在m国待了许久,回到x市后就先回向家见他爷爷、姐姐还有父母了。

    他父母今年也回来了,因为向祐瑞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生意再怎么重要也比不过他们儿子的身体重要。

    只是向祐瑞和向岚晴跟向父向母并不怎么亲近,毕竟他们自小是跟在向爷爷身边长大的,跟向爷爷的情感自然是要更深一些。

    不过一家人在一起倒也不至于太过疏离。

    裴家的人知道林心陌要回来了也是提前就准备了许多她喜欢吃的、用的,房间也都给她收拾好了。

    因为知道凌星墨今年也要跟着过来,便也给凌星墨收拾了一个房间。

    虽然不至于完全认可凌星墨吧,但谁让林心陌喜欢凌星墨呢,凌星墨这人也不错,几人便只好认可他了。

    不过,终究凌星墨在裴家人心里也是比不上向祐瑞。

    毕竟裴家和向家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向祐瑞对林心陌的好也是不用说的,所以裴家人多喜欢向祐瑞一些也是好的。

    凌星墨倒也不在乎这个,只要林心陌最喜欢的是他就行。

    裴家人发现了,林心陌好像有些不太对。

    往常她对零食什么的是没什么兴趣的,如今她对零食的热爱程度远比图纸高多了,尤其是她竟然拿着一个冰激凌吃得一脸满足。

    那原本是裴谨念做的,她开发的新品,各种口味都有。

    初屿就选了个草莓味的吃,简直太好吃了,裴谨念不愧是个顶级甜品师级别的人。

    初屿决定了,要跟她交朋友。

    在初屿想拿第二个冰激凌时,被凌星墨拦住了,“不能再吃第二个了,这一个星期内都不能再吃冰激凌了,心陌的身体会受不住。”

    初屿一脸委屈地看向凌星墨,但是凌星墨的表情显示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初屿只好垂头丧气地放下了冰激凌。

    没事,她可以趁凌星墨不在的时候偷偷吃。

    凌星墨一眼就看出了初屿的小九九,“我最近很闲,有足够的时间盯着你,你要是敢偷吃,我就罚你一个月内不准吃。”

    初屿气得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一脸的愤怒,好像在说,凭什么。

    凌星墨看出了她眼神里表露出来的意思,说道:“就凭我比你厉害。”

    好吧,初屿厉害,她拗不过他。

    凌星墨和“林心陌”之间的相处模式有些奇怪,给裴家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怎么觉得有点奇怪呢?

    奇怪的事不止有这一件,还有,她走起路来也是蹦蹦跳跳的,和以前稳重的她一点都不像。

    吃饭的时候,向来不喜欢吃辣的她,就挑最辣的吃,就算凌星墨拦着,她也会忍不住时不时地吃一块。

    裴家人没有傻的,见此自然都察觉出了问题,裴老太太便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给我们交代清楚,是不是心语当初做的手术不顺利,不管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只管说,我们都能承受得住。”

    听此,初屿看向了凌星墨,凌星墨冲她点了点头。

    意思是可以说,原本让初屿伪装成林心陌,本意是为他们好,如今,不说只会让他们更担心,还不如说了。

第851章 初屿喜欢雪,念沐CP,过年了

    因为得到了凌星墨的许可,初屿便将她是第二人格的事说了。

    裴家人毕竟也都是见过世面的,虽然听此都有些惊讶,但是也都没有表现出太吃惊的表情。

    只是裴老太太红了眼,哽了声,拉住有着林心陌的身体却住着初屿的灵魂的手,几度叹气,差点落泪,“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孩子,什么事都让你经历了。”

    初屿不觉得苦啊,至于林心陌会不会觉得苦她就不知道了。

    她觉得林心陌可能会觉得倒霉吧,先是被催眠失忆,又是第二人格霸占身体。

    初屿也是个没心没肺的性子,虽看到裴老太太看着她的表情一脸悲痛,但就是没一句安慰。

    裴瑾念见此,忙走到裴老太太身边安慰:“奶奶,心语她如今平安就是好事。”

    说到这里,裴瑾念顿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初屿才说道:“我相信心语她一定会回来的。”

    这句话其实当着初屿的面说不太好,但是裴瑾念这也是为了安慰裴老太太才这么说的。

    幸而初屿听此只挑了挑眉耸了耸肩,对此并不在乎。

    只要林心陌有本事,就来抢回这句身体就好了。

    反正她觉得林心陌没有这个本事。

    不管怎么说,裴老太太也是过了好一会才缓和好情绪。

    别人不管怎么劝,也都得她能过了自己心里这一关才行。

    之后跟初屿的相处,裴家人都尽量向之前一样,但是,终究有些感觉不对了。

    不过,因为初屿是在林心陌的身体里,所以,不论怎样,他们都会对初屿好。

    向祐瑞是到了第二天才过来,都已经是大年三十了,他过来给拜年,其实大年初一再拜年就行。

    但是他想过来看看初屿,毕竟,依照初屿那性子,不知道得惹多少祸呢。

    向祐瑞来了,总算是有人陪初屿玩了。

    初屿都快闷死了,裴家这边跟她同龄的也就只有裴瑾怀、裴瑾念和凌星墨,裴瑾怀和凌星墨是大年三十还要忙工作的那种人,裴瑾念则已经怀孕了,除了能给她做一些甜点吃,别的便陪她玩不了而且,裴瑾念今晚得回钟家过年,钟沐原本是一直电话催,后来则直接半天就来裴家催一趟,再后来就陪着裴瑾念在裴家待着。

    钟沐也是个憨批,裴家是裴瑾念的娘家,裴瑾念还能在裴家受委屈受伤啊?

    虽然钟沐知道,但他就是不放心啊。

    不把裴瑾念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都不会放心。

    向祐瑞虽然也是稳重安静的性子,且也不能做什么剧烈运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他陪在身边,初屿即使不那么闹腾,也很开心,而且,待在他身边,他也能静下心来。

    初屿还跟向祐瑞学会了几首钢琴的曲子呢。

    毕竟林心陌的母亲可是当年x市最出名的才女兼美女呢,林心陌自小耳濡目染,也是多少有些音乐细胞的,不过就是没系统学过。

    而初屿和林心陌是一体,自然也是多少有些音乐细胞的。

    初屿刚弹完一首钢琴曲,发现外面下雪了。

    她不是没见过雪,真实地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在m国就见过。

    只是,每次见到雪她仍然都很喜欢。

    “向祐瑞,下雪了,走陪我出去打雪仗堆雪人。”初屿拉着向祐瑞走到窗前,指着窗外的雪说完,就要拉着向祐瑞出去。

    向祐瑞提醒道:“穿衣服,戴手套,戴帽子,戴围巾,戴口罩。”

    初屿回了他一句,“你可真像个七十岁的老爷爷。”

    向祐瑞笑,但还是让初屿都戴上

    不过初屿没戴口罩,她觉得那样会阻碍她呼吸,也会让她说不清楚话。

    因为只这一个不戴,向祐瑞便顺着她了。

    外面的雪下得大,但地上还没落多少。

    初屿打不了雪仗也堆不了雪人。

    她便在雪地里奔跑,她便用手接雪再撒到向祐瑞身上,她便摇树上落得雪。

    向祐瑞便站在雪地里,笑着看她如一个雪地精灵般跑来跑去闹来闹去。

    两个人的笑声都很清澈悦耳。

    裴瑾怀在阳台上看着,对凌星墨说道:“初屿把心语从没表露也不善于表露的一面都表现出来了,说实话,这对心语来说也算是释放自己一次了吧,接着初屿的名义将自己之前没做过的事都做一遍。”

    凌星墨点了点头,确实如裴瑾怀所说,这对心陌来说算是另一种释放了。

    玩了一会雪,初屿的鼻尖都懂得通红了,向祐瑞便让她赶紧回屋了。

    初屿虽不愿意,但凌星墨也出来叫她了,她便只好恋恋不舍地回屋了。

    下雪了,担心路滑,钟沐是必须得赶紧带裴瑾念走了。

    裴家人好好叮嘱了一番才让他们离开。

    向家人吃晚饭比较早,向祐瑞便先回去吃晚饭了。

    裴家今年的年夜饭尤为丰富,饭菜都上桌后,初屿看着厨房内还在忙活的三个佣人道:“你们也去吃年夜饭啊,不用在这待着了。”

    往年守夜的人工资都是翻三倍的,虽然也会让他们去吃年夜饭,但是时间都稍晚一些,一般都是等裴家人吃完饭后他们再去吃,因为得收拾碗筷。

    因为裴家人吃年夜饭都不晚,所以他们去吃饭也不晚。

    但是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过,裴家人还没开始吃呢,就让他们先去吃了。

    几人看了看裴家的几位主人,不知道应不应该去。

    在裴家,这些佣人是都不知道林心陌如今已经换了个芯子的。

    见初屿还如往常的裴心语那般对他们好,自然更不会起疑了。

    只是,虽然二小姐对他们这么说了,他们也拿不准主意。

    裴夫人也就是林心陌的舅妈看了裴老夫人一眼,过来说道:“听心语的,你们都先回去过年吧,把这里的饭菜每人都多带几份走,就不用回去再做饭了。”

    今年过年因为第一次有了初屿和凌星墨,所以裴家的饭菜做得很丰盛,多了很多。

    他们是肯定吃不完的,让佣人带回去吃也是好的。

    裴家的饭菜自然都很好,几个佣人感谢了一番,便各自分装好饭菜带着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他们这边是有佣人住的房间的,离主楼不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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