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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很好全文阅读

作者:敬然而生     现在我很好txt下载     现在我很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882

    江放走出厨房,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万伊身边。

    吃完饭后,万伊又出状况了。

    刚开始,她只是接连去了两趟厕所,从厕所回来后不久,她就肚子就痛到不行。

    原本她是想忍忍的,但她不止腹痛,还开始了呕吐。

    因为腹痛腹泻加呕吐,她的脸色白得吓人,比上次高原反应时的状况严重得多。

    吓坏了周围很多人。

    赵真真在万伊身边,见此赶紧开始呼救。

    但剧组的其他人围了过来后,又都退了回去,不只是因为害怕,还因为嫌弃。

    上次万伊高原反应时因为没怎么吃东西,吐得都是水,这次吐得有饭,谁都不想上前。

    万伊真得是到了这之后就万事不顺。

    惠知行又问张医生在哪,杨路紧张地捏了捏手心,这个张医生怎么每次有事都不在啊,“他......他说他晕车,这次来这边的路太长了,他就......没跟过来。”

    惠知行听此摔了手里的剧本,“让他立刻过来。”

    杨路立刻颤颤巍巍地给张行军打电话。

    张医生名张行军,家里祖上三辈都是军人,他爷爷和父亲都是粗人,都希望他将来长大能当军人,就给他起了行军这个有些俗的名字。

    但张行军不肯当兵,向来吃不下苦的他忍受了家法也坚决不当兵。

    最后,没办法,他父亲只得给他放轻了些要求,让他当医生。

    张行军对医学还算有些兴趣,就学了医。

    他很聪明,专业能力不错,但就是懒、不肯吃苦、还有些少爷脾气。

    前一段时间看不惯医院一个医术不端还造假的领导,举报了他,然后自己被穿了小鞋,受了处分,他就少爷脾气发作辞职了。

    待业在家后每天都受到父母的鞭笞,都快抑郁了。

    杜廷深和他是朋友,正好惠知行剧组这边需要一个医生,杜廷深就把他推荐过来了。

    谁知道他过来后过得比剧组的每个人都舒服。

    接到杨路的电话时,他正在街上闲逛呢。

    杨路让他快点过来,他一脸惊讶,“我现在过去能干什么?而且我也过不去啊。”他没车、也不识路。

    杨路跟他说导演发飙了,还说万伊的症状有些严重。

    张行军让杨路把万伊的状况描述给他听,杨路这边还没说完,就听身边有声音说道:“她应该是食物中毒。”

    张行军透过电话也听到了声音,点了点头应道:“她说得对。”

    之后,他的那句“帮我跟导演说一声,我就不过去了”只说了前半句,杨路就把电话挂了。

    众人看着出声的江放,惠知行也看着她问道:“确定吗?”

    江放还没出声,杨路就答道:“张医生说江小姐说得对。”

    杨路以为张行军的那句“帮我跟导演说一声”是让他帮他说一声江放说得对,完全没想到张行军还有另外半句话。

    惠知行看着江放问道:“现在怎么办?”

    “让她接着吐,最好把肚子里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赵真真看向万伊,又看向江放,“伊姐她现在好像吐不出来了。”

    万伊现在只是干呕,没再吐出来东西了。

    江放立刻蹲下看着万伊道:“现在不确定你的情况到底有多么严重,这边离医院又远,你要么导泻要么催吐,都必须赶紧把你胃里的东西排出来,不然我怕你坚持不到医院。”

    万伊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抠着喉咙又吐了起来。

    江放则赶紧回了厨房,没一会后端着两杯水回来了,万伊都快把肠子吐出来了,江放才没让她吐。

    “这一杯是清水,你漱漱嘴,这一杯是盐水,你多喝一点,以防脱水。”

    江放将水交给万伊和赵真真后,又回到自己房间,拿了一瓶药出来,是黄连素。

    江放也没有嫌弃万伊身边都是呕吐物,直接蹲在她身边给她喂药,“这个可以治食物中毒,吃两片。”

    万伊此时依靠不了别人,只能听江放的话,江放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她都是有意识的,看着身边的人对她避而远之,江放这样一个不认识她的人却为她忙前忙后,心里有股暖意流过。

    吃完药后,她看着江放真心地说了一句,“谢谢,你救了我两次,这份恩情我记住了。”

    江放摇头,“小事而已,不用挂心。”

    之后她看向赵真真问道:“她中午吃了什么?”

    万伊的状况虽然稍微稳定了一些,但还是得找出致病的原因才好,这样去医院后也方便医生对症治疗。

    赵真真指着一旁的泡面和泡菜说道:“我们中午吃的都是一样的饭菜,伊姐中午吃的是这份。”

    江放看了看又闻了闻赵真真和万伊的两份泡面和泡菜,指着万伊的那份泡菜道:“这个泡菜的味道和颜色都不太对,应该是坏了,不过我也不确定,你们回头带给医生去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

    听江放这么说,站在外围的剧组人员中,有一个人眼睛眨动的频率不受控制地加快了,然后默默退出了人群。

    ***

    赵真真收拾完万伊吐过的地方,本想带万伊去医院,惠知行也同意了,但万伊却说她现在好多了,等拍完这边的戏后再走。

    她是剧组的女主,戏份很多,不能耽误剧组的拍摄进度。

    惠知行虽然是个严苛的导演,但也不会不顾演员的健康,他没直接同意万伊的提议,先询问了一下江放的意见。

    因为及时催吐且吃了药,万伊现在的问题不大,且她坚持拍完戏再离开就医,江放便也没勉强,同意了她留下拍摄。

    既然江放都同意了,那惠知行便也同意了。

    但万伊现在身体虚弱,江放让她到她的房间休息会后再继续工作。

    惠知行拍摄完索朗和孩子们的戏份后让其他人也都休息了会。

    趁着这个时间,惠知行问江放,“你怎么看出来她是食物中毒,还有,你这里怎么会有治疗食物中毒的药?”

    惠知行这么问纯粹是出于好奇而已,江放简直是个百宝箱,他很想知道她到底还会多少东西。

    江放不觉得自己多厉害,只无所谓地说道:“之前我有一个学生也食物中毒过,带他去看病后,就知道这些事情了,药也备了一些。”

    食物中毒的是三年级的多吉,因为吃了变质的食物,上吐下泻发热还没精神,虽然他自己说没事,但江放还是坚持着带他去看了医生。

    当时江放也没有交通工具,背着他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才到了附近的一个小诊所。

    医生诊断是食物中毒,幸好看诊后及时催吐了,不然,对他的身体肯定还会有危害。

    这边的家长和孩子的卫生意识都不算高,有些时候很多事情都注意不到。

    自那之后,江放不仅教学生课本知识,还教他们卫生意识并要求他们养成卫生习惯。

    虽然自那之后没有学生再出现过食物中毒的现象,但江放这边还是一直留着药。

    万伊休息了会儿后就表示自己可以继续拍摄。

    惠知行看她状况不好,减轻了今天的任务量。

    但这对身体有些虚弱的万伊来说,量还是很大,她还是得拼劲了全力才达到了惠知行的要求。

    万伊很敬业,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可明明她是万千影视传媒老总的女儿,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呢?

    如今的富豪千金都这么拼吗?都不给他们这些人留活路。

    但不管怎样,这样的万伊令人改观不少,至少她跟他们之前听到的形象很不同。

    不过,还是会有人酸她。

    某个赵真真记不住名字的道具师偷偷说道:“就她来了之后事儿最多,还成了最敬业的了?”

    语气里的嘲讽很明显。

    某个赵真真记不住名字的化妆师接话道:“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也许就是为了博同情呢?”

    赵真真虽然平时挺怂,但面对别人诋毁自家艺人的情况她绝对不会容忍,她冲进只能容纳两人的简易厕所说道:“伊姐的食物中毒是真得,你们也都亲眼看到了,难道你们会用自己的生命安全来博同情?”

    两个人说坏话被抓包挺尴尬的,但道具师还是撇了撇嘴说道:“谁知道她是不是为了立人设而不择手段呢?”

    “这边又没有狗仔,立人设她需要在剧组立吗?”

    道具师和化妆师两人理亏,便也不多说什么了,尴尬地赶紧刚出了厕所。

    只是没想到她们刚出去就见到了江放,更尴尬了。

    赵真真在厕所说了一通话,觉得太臭了,想先出来透透气再回去解决生理问题。

    没想到会看到江放。

    赵真真平时是个小白羊,刚刚教训人是她难得地凶悍,她还挺不好意思的。

    江放对赵真真的印象挺不错的,便说了一句,“我们管不住别人的嘴巴,做好自己就行。”

    这是江放一直以来的为人准则。

    原本赵真真就因为江放两次救了万伊而喜欢她,如今听了江放这么有哲理的话,就更喜欢了。

    以后她的偶像又多了一个。

883

    抱歉,食言了,明天尽量都补上,你们可以看880,这一章补上了。

    下午的两场戏结束都已经日暮西山了,因为万伊身体不适,今天的戏份就到这里结束了。

    万伊下戏后就被立刻送到医院去了,医院就在镇上他们住的旅馆附近。

    因为吃的东西不多,且及时得到了治疗,所以简单治疗了一下就没什么事了。

    万伊将她吃的那些东西也都带来了,检查发现果然是那份泡菜有问题。

    离开医院后,万伊才向赵真真问道:“中午的泡菜是谁发的?”

    赵真真回想了一下道:“咱们的两份泡面和泡菜是钱场务发的。”

    看着万伊思索的样子,赵真真问道:“伊姐,你不会是怀疑钱场务吧?”

    万伊没说话,皱着眉点了点头。

    “怎么会呢?这些都是统一发的,而且钱场务跟咱们平时也没怨没仇......”

    万伊敲了敲赵真真的头,“能不能别傻白甜,多读点书多用点脑,这些菜应该是一整份分装出来的,要出事也是大家一起出事,不可能只有我那一份出事,你想想当时领饭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赵真真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才觉得有些可疑,“当时我去领饭的时候,钱场务和孙场务都正忙着,我本来想随便拿两份饭就走的,但钱场务嘱咐我一定要把量最多的那一份泡菜给你,说你拍戏辛苦了,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直接拿过来给你了。”

    说完,赵真真拍了一下头,“这么一想还真是有问题啊,都怪我,当时也没长脑子好好想想。”

    听此,万伊没作声,陷入了思考。

    但因为折腾了一天,万伊想完事收拾了一下就睡了。

    按理说她应该休息个两三天的,但为了拍摄她第二天还是按时跟着剧组过来了。

    她带了一份礼物给江放。

    “我昨天在你房间都没见到什么护肤品,咱们这个年纪怎么能不保养?这个防晒霜是我常用的,还不错,这两瓶给你,你每天都用点。还有,这个墨镜、帽子也给你了,都是新的,感觉也挺适合你。”

    万伊是个看着好接近,但其实内心防备很深的人。

    她平时性子也有些凉,若不是江放救了她两次,她也未必能主动示好。

    江放看着万伊脸上不自在的表情,忍不住露出了些许笑意,“谢谢,防晒我收一瓶就好了,帽子和墨镜我这里有,就不用了。”

    万伊耸了下肩,“没事,谢什么,我本来就应该给你谢礼,既然你不全要,剩下的我就收回来了。”

    “嗯,”江放点了点头,在万伊转身要走之前,她又想起来问道,“食物中毒的原因查清楚了吗?”

    万伊双手环胸,“查完了,我可不会让自己吃亏。”

    万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当着江放的面就说了第二句话,可能是因为她看起来就让人有种信任感吧。

    ***

    晚上回到剧组所在的旅馆,深夜12:00多,赵真真去了钱茂盛和孙晓的房间。

    敲了敲门,等了半晌后,孙晓披着衣服过来开门,声音里带着睡意,“谁呀?”

    “赵真真。”

    看到门后的赵真真,孙晓愣了一瞬,“赵助理,你怎么过来了?”

    听到赵助理三个字,房间内的钱茂盛也愣了一瞬。

    赵真真软言软语地说道:“我找钱场务有点事。”

    孙晓看了眼房间说道:“他睡下了,需要我叫他吗?”

    赵真真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孙场务了。”

    孙晓回到房间叫钱茂盛,钱茂盛假装睡意正浓,嘟囔道:“我困死了,别叫我。”

    赵真真听到钱茂盛的声音,按照万伊教的说道:“钱场务,我们家伊姐昨天不是吃完东西后不舒服嘛,我们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说那份泡菜有问题,我记得那份泡菜是你拿给我的,有点事想问问你,如果你不方便出来的话,那我在这跟你说也行,就是......”

    听此,钱茂盛赶紧从床上起来道:“出去说吧,别耽误孙晓睡觉。”

    孙晓看了钱茂盛一眼,钱茂盛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的睡眠了?

    看着离开的钱茂盛和赵真真,孙晓疑惑不解地回屋去了。

    ***

    钱茂盛跟着赵真真走到二楼楼梯拐角处,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人一脚踹中了小腿,疼得嗷呜了一声失去平衡靠倒在了墙上。

    万伊隐匿在黑暗里,拿出一个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火明明暗暗地照在她的脸上,平时美艳风情的脸此时却像地狱使者。

    钱茂盛没来由地下意识地就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赵......赵助理,你和万......万伊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说吧,谁让你在我菜里动手脚的。”

    听此,钱茂盛眼神闪烁了一下,“你......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谁让我在你菜里动手脚?我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不知道啊。”

    万伊拨弄着打火机,烟瘾上来了,点了根烟慢条斯理地抽了一口后,吐了个烟圈问道:“不说是吧?”

    话不多说,万伊把钱茂盛的脸侧压在墙上,在他耳边问道:“是不是万想让你在我的菜里动手脚的?”

    听此,钱茂盛有些心虚,但想到背后的那个人,又想着眼前的万伊在万家并不受宠,便硬着一口气说道:“你说的什么我真得都不知道,你这是打算仗势欺人吗?”

    “我他妈今天还真就仗势欺人了。”万伊说罢将钱茂盛的手反剪压在身后。

    钱茂盛刚要痛呼出声,万伊就用拿烟的那只手直接把他的脸正面压在了墙上,让他的嘴直接贴着墙面,发不出声音。

    万伊之前是练过几年跆拳道的,已经到了黑带。

    等被放开,钱茂盛哆嗦了一下,但还是说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忠心耿耿地为她办事?”万伊语气顿了一下说道,又吸了一口烟,将烟拿着凑近钱茂盛眼前道,“既然你不如实说,我就只能采取点特殊手段了,现在......让我试试这跟烟在你身上能烫出多少个窟窿。”

    “你......你敢!”钱茂盛语气逼人,但话音带着颤儿。

    话落,万伊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敢不敢。

    同时,赵真真从兜里掏出一块毛巾,捂住了钱茂盛的嘴巴。

    赵真真承认,自从跟她家伊姐在一起后,她也学坏了不少。

    钱茂盛杀猪般的叫声被毛巾捂住,没发出来。

    万伊将手拿起来,接着问道:“现在愿意说了吗?跟万想有没有关系?”

    钱茂盛痛得脸都发白了,语气弱下去了不少,“我......我要告你人身伤害。”

    “告我?你上哪告去?你知道万想是万家的大小姐,难道不知道我是万家的二小姐?万想能做到的,我也能,而且,我的手段比她阴险得多。”

    顿了一下,万伊接着说道:“更何况,谁能证明我害了你?真真,咱们这块有监控吗?”

    “我这有,你们那没有。”赵真真站在走廊里如实回答。

    万伊跟钱茂盛实话实说,“你知道吗?咱们在的这个位置没有监控,我是躲过所有监控站在这的,不会有人知道我的存在,而真真她一直站在监控里,她自始至终都没对你做什么,你觉得你的话有什么证据吗?”

    万伊是那种做任何事都喜欢光明磊落的人,就算做坏事也是这样。

    钱茂盛被万伊的话弄得出了一头冷汗,都快要尿出来了,“那......那还有孙晓看见赵真真来找我后,我们一起离开的。”

    “你们一起离开又怎么样,又不能证明她对你做了什么。”

    钱茂盛是彻底没辙了,万伊又吸了一口烟,将烟雾吐在了钱茂盛脸上。

    女士香烟的烟雾不呛人,但钱茂盛就是不由自主地咳了起来。

    “说不说?”万伊又拿着烟凑近了钱茂盛。

    “说,我说......”

    ***

    等钱茂盛要离开时,万伊又吸了口烟悠闲地说了一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比我清楚,我万伊别的不多,报复人的方法倒是挺多。”

    话落,万伊就消失在黑暗里了。

    看着万伊从二楼的阳台跳下去,钱茂盛知道,万伊不需要武替是真得有实力。

    万伊刚走,钱茂盛的脚就忍不住一软,如果不是扶着旁边的墙,说不定她就瘫软下去了。

    赵真真看着钱茂盛,高兴地挥了挥手,“再见了钱场务,我先走了。”

    等转身离开后,赵真真才抹了抹她手里的冷汗,她刚刚是真得怕会有别人过来。

    不过,看伊姐教训人的样子也真得好爽啊。

    回到房间后,万伊气得又抽了根烟。

    果然是万想,她就不明白了,万想究竟是怎么能做到这么不要脸地一直挑战她的忍耐底线呢?

    以前人身攻击就算了,现在直接人身伤害了。

    关键是,她做这些事还从来不收敛,每次都用这种明显的低劣手段。

    万伊是真得很想整她,但偏偏又动不了她。

    烦闷了半晌后,万伊终究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好久,最后被挂断了。

    万想在一个饭局上,一边畅聊一边畅饮,电话响时,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直接挂断了。

    过了一会后,手机又再次响了起来,她这才拿起手机出去接电话。

    电话一被接起,万伊的声音就跑了出来,“万想,我劝你适可而止,别欺人太甚。”

    万想听此哂笑了一声,反问道:“你和杜廷深是什么关系?”

    “什么肚挺深?”万伊不知道万想突然跳到了哪个话题,脑回路有些跟不上。

884

    万想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杜、廷、深,杜氏传媒的小杜总,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万伊想起这个人了,一个花名在外的贵公子。

    但她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号,没怎么见过他,不知道万想又抽什么风,把她和他又联系在一起了,“我都不认识他,我跟他能是什么关系?”

    “万伊,怎么,非要我逼你说实话是吗?”

    万伊听此没有出声,她在努力地思考万想认定她和杜廷深有关系的原因。

    万想那边倚着墙,语气不耐地说道:“万伊,你别给我装疯卖傻,前天,杜廷深派人跟我们签合同的时候特地在合同上要求我们在合作期的前两个月力保不能出现任何你的负面新闻,你难道不知道?”

    万想之前也没想到万伊和杜廷深能扯上关系,若是以前,不管万伊和杜廷深是什么关系她都不会管。

    但如今,杜廷深是她选中的联姻对象,别人都不能抢,尤其是万伊。

    也是因此,她才决定给万伊点教训。

    不能出负面新闻是吗?那来几次食物中毒也不错。

    想起钱茂盛给她发的万伊食物中毒时的难受劲,她就忍不住想笑。

    她呀,就是想看万伊难受,就是想看万伊痛苦。

    万伊听着万想的话,脑子在飞速运转思考是怎么一回事,她也不知道杜廷深怎么会提这样的条约,万想问她,她问谁?

    突然,万伊想起来,杜廷深和惠知行是朋友。

    前几天,她跟惠知行谈了一笔交易,软磨硬泡各种手段都用完了,才让惠知行答应了她,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保证至少在这边的这段时间外界不会出她的负面新闻。

    因为当时谈交易时惠知行脸色很差,虽然胆大但也依然会怕导演的她,当时在惠知行答应了她后,就遁走了,也没敢问他用了什么办法。

    如今看来,这个办法应该是和杜廷深有关。

    惠知行和杜廷深是好友,所以找杜廷深帮忙很有可能。

    只不过,惠知行也没想到杜廷深是通过合约的方式来帮他办这件事。

    原本,他只是说让杜廷深跟万家的公司打声招呼就行,谁承想,正好杜氏跟万氏有个合作。

    两家都是传媒公司,杜氏是行业内的老大级别,万氏比杜氏低好几个级别,当然不可能一直竞争,合作也是要有的。

    合作已经谈完了,还是万想亲自去谈的,只是没想到前天要签合同前,杜廷深让人在合同里加了一项条约进去,就是万想提到的这个。

    不过,杜廷深把惠知行跟他说的时间改成了两个月,凑了个整数。

    万想突然有种想撞墙的冲动,她当初大晚上死皮赖脸地蹭进惠知行的房间,让他保证帮她在拍摄期间不能有任何负面新闻传出,就是看中了跟他的一点交情以及他的人脉和地位。

    她那个渣爹的姐姐,也就是她的姑姑是惠知行的舅妈,她跟惠知行之前见过几次,只是一直没交流过,这次还是因为进了他的剧组才跟他说上话。

    惠知行这个人如今在导演圈混得风生水起有他自身实力的原因,但他那个毒嘴和毒性子,如果不是家世撑着,早就不知道被拍死多少次了。

    他爷爷奶奶都是红极一时过的艺人,他父亲是制片,母亲是编剧,外祖家又都是从医的,他如果不是当了导演,可能就去学医了。

    多亏了祖上的基因,他的长相在导演圈里也算是天花板的存在。

    因为跟他有些牵扯,再加上他长得帅还有能力,万伊就想勾搭他一下抱一下金大腿,却没想到他软硬不吃,没办法,找不到金主就只能找个一时的庇护了。

    只要在这边的这段时间里,外界不传她的负面新闻,她就放心了。

    不然,她担心她没办法及时看到并处理那些新闻。

    不过,她并不是担心她的名声,反正她早就被万想塑造成了恶毒刁钻有着大小姐脾气的女艺人形象了,倒也不在乎这些。

    只是,她妈身体本来就不好,还爱为她瞎担心,过一段时间就要做心脏搭桥手术了,这种时候她当然不能让她分心。

    这才找惠知行帮忙,只是没想到帮成了这样。

    不过,万伊也没有怂,只说道:“只是认识罢了,怎么,我有一两个认识的人还不行吗?”

    “认识?难道你是他的众多床伴之一?”

    “床伴怎么了,他是我金主还不行了?”

    “万伊,你别忘了你是哪个公司的?”

    “我没忘,可是自家公司对我还不如别的公司对我好,我总得学会趋利避害吧。不管怎么样,万想,这段时间我都劝你老实点,别再耍什么心机整什么幺蛾子,你如果再敢到我妈面前乱嚼舌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呵呵,”万想冷笑了一声,抠了抠做得精致的美甲,“行,万伊,这段时间我不管你,但是我劝你,千万别对杜廷深打什么主意。”

    一听这话,万伊来劲了,“怎么,你对他有意思啊?”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话落,万想就挂了电话,之后,缓和好了情绪她才回包间。

    万伊挂了电话后,也是深呼吸了两口气后才平复了情绪。

    忍,她忍,忍过这段时间,忍过她母亲手术,忍过这部电影杀青。

    到时候再好好跟万想算账。

    ***

    教室及教室周边的戏份总归拍了三天半就拍完了,比惠知行的预期还提前了一些。

    惠知行还是付给了江放四天的租用场地费。

    在学校的拍摄结束后,江放便继续家访。

    在南汝村家访一个学生时,她见到了一个和那天在学校门口找过拉珍的女人很像的人。

    她追了过去,简短的自我介绍和询问完后,确定了这个人就是拉珍的母亲。

    拉珍母亲的娘家在南汝村,她是过来探亲的。

    简短的了解后,江放问道:“听拉珍说,您上次找她是给她送东西?”

    “嗯。”

    “您多久来看她一次呢?”

    拉珍母亲抿了抿唇,有些不太好意思,“挺......挺久没来了。”

    自离婚后她都没来看过拉珍,已经四五年了。

    拉珍初见她时,没认出她。

    等认出她后,就立刻露出了不喜的神色,她想跟拉珍多聊会,可拉珍不想跟她多聊,要回教室去。

    她只能拉住拉珍把东西给她,但拉珍没收,都扔到了地上。

    这就是当时江放见到的那一幕。

    了解清楚了那天的事后,江放犹豫了一下才又问道:“能冒昧问一下您,您现在的家庭状况是怎样的吗?”

    拉珍的母亲听此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我已经再婚了,还有了一个儿子。”

    拉珍母亲和她父亲离婚后,就去了镇里工作,之后在那边和别人重组了家庭,如今家庭、工作和生活都稳定了。

    在这一对母女关系中,江放没想过批判任何一个人,她只希望她们两人能好好聊一聊。

    江放带着拉珍的母亲到了北汝村的村口,将拉珍叫了出来。

    她提前跟拉珍说明了她要带她去见的人是谁,拉珍听完后虽然有些犹豫,但终归是没有拒绝。

    江放在远处看着两人,她见两人从最初的相顾无言,到拉珍母亲主动说话,再到拉珍母亲哭了。

    谈完话后,拉珍的母亲想抱一抱她,几度伸出手后,才终于鼓起勇气抱住了拉珍。

    拉珍没有推开她。

    只是很短暂的拥抱而已。

    拉珍的母亲还是把她给拉珍买的衣服给了拉珍,拉珍最终还是收下了。

    拉珍母亲让她先回家,她看着她走。

    但拉珍却以怕她父亲看见为由,让她母亲先走。

    最终是拉珍母亲先走的,一步三回头。

    拉珍一直强忍着没有哭,只是眼睛上有淡淡的雾气和湿意。

    等到她母亲的身影彻底不见了,拉珍才抱着那一兜衣服忍不住掉了眼泪,哭出了声音。

    说实话,江放自懂事起就不怎么哭,更没当着外人的面哭过。

    看到强装坚强的拉珍,她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江放缓步走到拉珍身边,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暂时给了拉珍一个避风港,她希望在这短短的避风时间里,拉珍能够不需要掩饰自己的脆弱。

    江放想,以前的她脆弱想哭的时候应该也是想要一个避风港的吧,只是那时候没有,后来就学会了坚强。

    坚强到伤了筋流了血少了肉,也一滴泪都没有流,因此,被人骂作冷漠无情没有心。

    她怎么会没有心呢,她也是人啊,她也知道疼啊。

    拉珍情绪缓和后从江放的怀里退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

    拉珍蹲下摸了摸她的头道:“没事,你是小孩,可以哭可以闹,也可以肆意地笑,正如我之前所说,大人们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承受,也不应该你来承受。”

    顿了下,江放将拉珍眼角的眼泪擦掉后才接着说道:“如果生活不圆满了,那你就更要笑给生活看,更要学会爱自己,不辜负所有真正关心你的人,好吗?”

    拉珍看着江放,认真地点了点头。

    拉珍不知道该怎么跟父亲和奶奶交代衣服的来处,想让江放跟她一起回去,跟他们说这是她送给她的。

    但是江放拒绝了,“拉珍,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圆,如果你愿意相信老师,就跟老师一起找到你父亲和奶奶,跟他们说实话,剩下的事老师来跟他们说好吗?”

    拉珍是不敢说实话的,她害怕父亲和奶奶会生气,但是她信任江老师,江老师这样说,那她就听老师的。

    拉珍拿着她的衣服找到了她父亲和奶奶,江放跟他们说了这件事,并十分诚恳郑重地将孩子的成长和家庭教育的关系说了一下。

    她没有将话说得很深,但她想,拉珍的父亲和奶奶会懂。

885

    还是没改完,抱歉,你们可以现看881、882。

    又接连拍了几天戏,惠知行才终于给剧组放了半天假,让大家休息一下。

    毕竟来了之后大家就一直在赶进度,都没怎么休息过。

    万伊趁着这半天的休息,好好补了眠,睡了一个舒服的午觉,然后赶在晚饭前给她母亲打了个电话。

    万伊的母亲名罗梦,是个温柔似水的南方女人。

    只是如今长期住在医院,失去了往日的鲜活。

    罗梦身体很不好,因为常年劳累,身体各项机能都有问题,其中,心脏问题最大。

    她要先养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后做心脏搭桥手术。

    并不算是很大很凶险的手术,但万伊就是担心。

    她母亲如今是一点刺激都受不得的。

    若不是因为拍摄,这段时间她一定会陪在她身边,而不是只给她找护工。

    除了护工,她还找了保安,她交代过了,只要有人敢去打扰她母亲养病,就往死里打,有事她担着。

    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去打扰她母亲,可她就怕万想母女不要脸不要皮,会把她母亲往死里欺负。

    她说的欺负不是指她们亲自对她母亲动手动脚,毕竟她们一个是贵妇一个是千金,不会做这么掉价的事。

    她们有的是方法动动手指就能让她母亲忧思忧虑抑郁成疾。

    毕竟,她母亲最在乎的就是她,只要有几个她的负面新闻传到她母亲耳里,她母亲都能担心半天。

    她名义上是万家的二小姐,但实际在万家的地位还不如一个保姆。

    她作为万氏旗下的艺人,即使她的父亲是老总,她也没有任何好待遇好资源。

    她的经济人就是摆设,什么事都听万想的,别说帮她处理公关问题了,只要别往她身上泼脏水就好了。

    往常,有什么负面新闻都得她自己解决。

    但是她没钱没人脉,能怎么解决?

    多半都是放任自流了。

    可是,黑料多了有时候也是一种流量,毕竟黑红也是一种红,估计万想也没想到她使劲黑她会有这种效果。

    不管怎样,凭借差名声,她也多少有一点流量,不至于是个小透明。

    不过,那些黑料她虽然不在乎,但她母亲在乎。

    一般只要她一有黑料出来她都会立刻跟她母亲解释清楚。

    她母亲依赖她,也无条件地信任她,只要她说得她都会信。

    所以,每次只要出了事,她及时跟她母亲说清楚就行。

    但是这边通讯不便捷,她怕不能及时看到那些负面新闻,不能及时解释。

    她母亲怕耽误她工作,又向来不敢主动问她,事情憋在心里,对身体更不好。

    顾虑到这些,她才找了惠知行帮忙。

    给万母的电话打通前,万伊先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妈,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罗梦接到万伊的电话很开心,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挺好的。”

    万伊无奈,“你每次都说挺好的,你身体什么样我还能不清楚?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护工,让护工去跟医生说。”

    “好,知道,你呢?你在那边怎么样?工作累吗?能适应那边的环境吗?”

    “我挺好的,都能适应,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这话是真的,万伊自己一个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她母亲没事,她就万事都好。

    罗梦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最近联系过你父亲吗?”

    “我联系他干吗?”

    “他是你父亲啊。”

    “那他还是万想的父亲呢,”照万伊的脾气是得骂两句的,但是为了罗梦的身体情况,她忍住了,只说道,“行了,妈,我的事你就别管了,过两天闲了我就给他打电话。”

    罗梦点了点头,问了问万伊在这边衣食住行的事,万伊都一一地耐心回答了,又叮嘱她在医院好好治疗之后,两边才挂了电话。

    ***

    转眼间,一年的到了尽头。

    年关前,江放的家访结束了。

    今年的藏历新年比他们的春节早两天。

    藏历新年前一天,仁央奶奶的儿子来接她到镇里去过年。

    仁央奶奶邀请了江放一起去,江放礼貌地拒绝了。

    相比于跟一群不认识的人一起过年,她更习惯自己一个人。

    这是江放一个人在外过的第一个年,往年就算跟她母亲相处得不好,过年时她还是会回家。

    腊月二十九,江放的母亲方兰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这半年的时间里,方兰每个月在固定时间都会给她打一个电话。

    其实,方兰每个月有两次机会可以给打电话的,但是,她应该是怕她会烦吧,所以,每个月只给她打一个。

    方兰的顾虑确实是对的,她们就算每个月只互通一个电话,每次也通话不了太长时间。

    10分钟的时间限制对她们来说根本不算限制,因为往常她们都是顶多聊一两分钟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次是这个月鲜少的第二通来电。

    方兰的话很客气,“放放,谢谢,信我收到了。”

    江放20天前给方兰寄了封信,估计她是收到了。

    江放的话更客气,“没事,反正ta也是我哥哥或姐姐,为ta做这点事是应该的。”

    方兰不只是要谢江放在信里提到的那件事,更谢江放愿意给她写这封信。

    其实,江放的信里没有说什么,除了她明天要帮方兰做的那件事,就只提到了这边的风景以及她在这边的现状,包括她在这边支教和学生们之间的事以及在这边认识的人等。

    只是因为她和方兰每次谈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才决定把这些事写下来的。

    但这对方兰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至少,江放向她迈进了一步,不再像之前那样什么事都不跟她说。

    江放没有理解全方兰的意思,方兰也没有解释。

    两人之间又突然静了下来,江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今年过年不回去了,不能去看你了。”

    方兰听此顿了一下,但还是平淡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没事,你一个人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就行。”

    江放和方兰都不是那种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往常这种时候之后就该是漫长的沉默,但因为要过年了,江放便多问了一句,“你们那边......过年能休息吗?”

    “可以,听别人说,我们今晚会有文娱活动,还能一起看春晚吃饺子。”

    听此,江放就放心了。

    两人没再多说,就挂了电话。

    大年三十的一大早,江放就起来开始收拾,吃过早饭后,按照和她母亲在家里过春节的习俗,放鞭炮、贴春联。

    放鞭炮只是为了显得热闹些,但总归江放是自己一个人,她只放了一串小小的鞭炮,既为了环保也为了节约。

    之后,她就拿出了提前买好的纸钱。

    她把她母亲之前缝的小孩的衣服拿出来,找了处面朝东南的地势开阔的地方,摆了个小火湓,开始烧纸。

    这是她在信里提到的那件事,没等方兰让她帮忙,她自己提起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放下了,就不在乎了,也能很坦然地面对这件事了。

    烧完一份纸后,她把自己缝的那件小孩的衣服也拿了出来,又烧了一份纸。

    只是,刚开始烧,她没想到就看见了一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是惠知行。

    这一天过年,早上的一场戏拍完后,就收工了。

    惠知行给剧组放了一天假,明天下午再开工。

    因为闲着,他在宾馆里没什么事,出门散了会步,就开车过来了。

    他之前就知道了江放今年不回深城,于是,不由自主地就过来了。

    见到眼前这一幕,惠知行是有些懵的。

    江放也没解释,只是将手里的纸烧完后,将两件小孩的衣服收起来,才站起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惠知行回过神来如实答道:“今天过年,给剧组放了一天假,我没事,出来走走,不知道该去哪,就到你这来了。”

    江放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的意思,只问道:“要到学校里坐坐吗?”

    今天过年,她自己一个人在这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放鞭炮、一个人贴春联、一个人烧纸,有些孤单。

    看到惠知行,她惊喜更多。

    惠知行对于江放在这一天对着两件衣服烧纸的行为其实是很迷惑的,但也没多问,只点了点头,答应了江放的邀请。

886

    等喝完了江放泡的一杯茶后,惠知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今天要和江放一起过年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学校这边的戏份结束后,他虽仍一直忙着拍摄,却总会在空闲时想起江放。

    江放这个人有毒,相处时温淡如水,却令人回味悠长。

    喝完茶后,江放说道:“吃过午饭再走吧。”

    毕竟今天过年,多一个人也热闹一些。

    因跟惠知行相处了几天,跟他熟悉了,江放对惠知行便不再那么疏远。

    江放是个不扭捏的人,若是什么人合了眼缘,她便不会再对这个人竖起距离的高墙。

    反正惠知行回去后也不知道做什么,马上也要到午饭时间了,他便答应了下来。

    去做饭前,江放问道:“你喜欢吃什么?有没有忌口的?”

    “我都行,”惠知行客气了一句后,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就是不吃姜和蒜,太酸的不喜欢吃,如果有鱼的话就更好,差不多就这些。”

    江放听此,清冷的脸上有了一丝波动,唇微张,但还是点了点头,不过,“我这边没有鱼。”

    惠知行本来对此也没抱太大希望,大手一挥,“没事。”

    话落,江放要去厨房了,惠知行问道:“我能在你房间里参观一会吗?”

    再也没有比惠知行更不自觉的客人了,主人要去做饭,他不说帮忙,还要独自在主人房间里参观。

    幸亏江放并不在意,房间里也没有什么不能给别人看的东西。

    不,还是有一样的。

    江放指着桌子上放在角落里封面古朴的本子说道:“这个本子你不能看,其他的可以看,但最好不要随意翻动。”

    那是她的日记本。

    江放没有洁癖也没有强迫症,她家里也没有什么隐秘的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看的,只是,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

    惠知行答应了下来。

    其实江放房间也没什么好看的,一个房间基本一眼就能望到头,唯一比较让惠知行感兴趣的是书架。

    书架很简单做工也粗糙,一看就是手共做的,也有些年头了,应该是以前的老师留下来的。

    江放的很多东西都放在了书架上。

    惠知行从下面扫了一眼,一堆书本杂物,又看向中间部位,一些茶盒针线盒之类的,江放间接从他手里买的那幅画也在,再向上看,最上面一层,有一个有些特别的本子,本子旁还有一个相机包。

    最近看到江放都是以老师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他差点忘了江放以前是个摄影师了。

    那个本子细看,好像是本相册。

    相机和相册放在最上面一排应该是不想被小孩子乱翻,毕竟她的学生有时也会出入她的房间。

    她没有说过不允许他们进来,只要他们进到屋里后不乱翻东西就行。

    但是因为相机比较贵重,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放在了最上面一层。

    惠知行手痒,很想打开相册看看里面有什么照片。

    但是,他已经答应好了江放,不乱碰她房间里的东西的。

    ***

    “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江放刚想好要做什么菜,刚将食材找出来,没想到惠知行就过来了。

    惠知行手插着兜,随意答道:“你房间没什么好看的,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你什么忙。”

    惠知行也确实不好意思白吃江放做的饭,还是要帮她打一下下手的,撸了撸袖子问道:“我能帮你做什么?”

    江放看了看手边的东西,“葱你是吃的对吧?帮我择点儿葱吧。”

    惠知行点了点头,将葱拿过来,在一旁择。

    江放则去处理肉,她打算做一个红烧肉、一个辣子鸡、一个糖醋排骨......

    呃,忘了惠知行不喜欢吃酸的了。

    不过没事,她吃就行。

    然后再炒两个素菜。

    其实这就做得有些多了,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的,但今天是新年,应该做丰盛点。

    等江放处理完几块肉后,回头一看,见惠知行才择了几根葱,而这几根葱被他择得惨不忍睹,大大的一根葱最后只剩小小的细细的一根,几乎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江放只得忙走到惠知行身边说,“你别择了。”

    惠知行不明所以,“怎么了?我择得不好吗?”

    江放看了葱一眼又看了惠知行一眼,终究还是说道:“你择完咱们今天就没有葱可以吃了。”

    “呃......”惠知行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葱,觉得没有那么夸张啊。

    不会做菜的人最可怕的事不是他不知道自己做的菜不好吃,而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做的菜不好吃。

    惠知行还没有进入到做菜那一步,就已经错了,他注定不属于厨房。

    一看他就是之前没进过厨房没做过饭的人,江放让惠知行不用帮她了,可惠知行闲着没事,非要帮忙,江放只好让他削两个土豆。

    谁知,刚削了一会,惠知行那边就又出状况了。

    “嘶......”

    听到声音江放立刻回头,就看到惠知行正捏着自己那根流血的手指皱眉。

    “削到手了?”

    “嗯。”惠知行点了点头。

    江放默默叹了口气,“你不用帮我了,去我房间的书架上找创可贴贴上休息一会吧。”

    惠知行也知道自己不是做饭的料,便点了点头,但在离开厨房前他犹豫了一下问道:“江放,我看到你书架最上层有一本相册,我能看看吗?”

    江放听此顿了两秒才说道:“没什么好看的。”

    惠知行听此点了点头,知道自己没有机会看了。

    谁知刚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身后江放说道:“那里面只有我最近半年拍的一些照片,你如果想看就看吧。”

    惠知行可能好久都没经历过这种反转了,听此就笑了出来,看着江放笑着道:“谢了。”

    惠知行的背后有从门外透进来的光,笼在他身上,朦胧了他的不羁和随意。

    江放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被他的笑晃了神。

    他的笑容没有孩子们的笑容那么纯真,但是,有一股经历世俗后还仍保持本心的澄澈以及发自内心的自信。

    惠知行没注意到江放这一瞬间的愣神,只问道:“创可贴在书架的哪一层?”

    听此,江放才回过神来,“在......在书架从上往下数的第三层。”

    惠知行点了点头,出了厨房。

    ***

    惠知行回了江放房间,根本没心思管伤口,只想立刻看相册。

    但因为担心自己手上的血会弄脏相册,还是拿出一个创可贴潦草地贴了上。

    然后,就迅速打开了相册。

    正如江放所说,相册里的照片都是她最近半年拍的照片,有人物照也有风景照。

    江放一直以来审美不错惠知行是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成为圈里小有名气的摄影师。

    很多当红艺人的绝美封面照都曾出自她手。

    但终究,那些只是为了商业化而拍的照,他并没有怎么注意过。

    如今,看到江放拍的这些照片,惠知行才真正被美到了,不仅被美到,还被震撼和感动了。

    自东向西的这一路,环境确实壮美,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将它的美充分展现出来。

    但江放做到了,她的照片里有辽阔的天地、有广袤的山河、有高耸的山巅、也有葱绿的草原、也有温情的瞬间。

    这样的照片不应该被埋没,应该去发光发热被更多人看到。

    但是,那也得让江放同意才行。

887

    883、884、885已修改完毕,先看那几章吧。

    看完照片,休息了会后,惠知行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不下去了,又去厨房找江放。

    还未走进,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辣味。

    忘了说,他虽然不是无辣不欢,但还挺喜欢吃辣的。

    江放不挑食,做菜只按照菜最原本的口味做。

    她自己一个人在厨房忙活得很好。

    电饭煲里蒸上了米饭,一个锅里在炖红烧肉,一个锅里在炒辣子鸡。

    惠知行进到厨房里时,江放正要往锅灶下添火,他忙说道:“我来吧,这个我还是能做好的。”

    江放看着惠知行点了点头,她一个人一边做饭一边烧锅确实有些麻烦,惠知行应该不至于这件事也做不好。

    惠知行坐在锅灶旁的凳子上,手里拿着柴火往锅里放问道:“你那些照片很好看,没有打算参加比赛或者给杂志社投稿吗?”

    江放专注地炒着手里的菜,就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只是我的爱好而已,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还是不想、不愿意又或者不敢,惠知行不得而知,也没再问。

    至少现在看起来,江放没有这方面的意图。

    江放因为惠知行的问题,失了下神,机械地翻炒着手里的菜,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焦糊味才回过神来,好几块肉都粘锅了,“火烧得太大了!”

    “啊?”惠知行看了一眼灶台里大火,“大吗?”

    江放赶紧阻止他要继续添柴的行动,“别添了,菜都糊了。”

    惠知行听此立刻停下手来,他以为烧锅就是要一直往里面添柴火。

    江放赶紧将辣子鸡盛出来,虽然有些糊了,但终归还是能吃的。

    这下江放是连锅都不敢让惠知行给她烧了。

    接下来,江放开始做糖醋排骨。

    看到江放要往锅里放调味料了,惠知行提醒道:“别放太多醋,或者别放醋。”

    江放面无表情地往锅里放了一大勺醋,“这道菜不是给你做的,这个我自己吃。”

    惠知行嘴角抽了抽,果然,江放的心比石头还难捂热。

    他严重怀疑如果今天不是新年,江放也许根本不会留他做客。

    惠知行这个猜想确实是对的。

    之后江放又用两样惠知行没怎么见过的食材,蕨菜和鹿角菜炒了两个素菜后,所有的菜便算是出锅了。

    “手艺不错。”就连有些糊的辣子鸡都被江放做得很好吃。

    虽然之前尝过江放煮的粥,但是一个粥还不能作为评判一个人做饭手艺的准则。

    因为江放的手艺真得很不错,惠知行没忍住连糖醋排骨都多尝了两块,酸得他牙疼。

    他确实不喜欢吃酸的,一吃太酸的东西,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江放往糖醋排骨里放了不少醋,她喜欢吃酸的。

    惠知行吃饭比较快,但并不会显得很粗鲁,毕竟家教的底子在这摆着呢。

    快吃完时,惠知行才问道:“你连用这种锅都能把菜做得这么好吃,是有很多年做饭经验了吧?”

    很多年吗?

    也就才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吧。

    江放短暂的失神后摇了摇头,“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惠知行从江放的表情里看出了失落和自嘲。

    他是导演,平时对人的微表情揣摩得很透彻,他相信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但不知道江放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

    是跟她的前一段感情有关吗?还是跟她自小的家庭环境有关?

    江放身上真得是有太多秘密了,就连做饭这一件事都能让惠知行猜想出许多。

    他真得被江放的故事吸引得抓耳挠腮般地难受,心里痒痒的,等跟江放再熟一点、再熟一点,熟到她愿意把过去的事告诉他了,他一定要一次性听个痛快。

    ***

    饭后,惠知行主动要求洗碗。

    江放便把这件事交给了他,但是水缸里的水不是很多了,她提着两个水桶便去提水了。

    学校里只有一处有水龙头,平时用水都要到那里。

    厨房的用水也都要到那里接。

    看着江放提着水出去要去接水,惠知行便也跟着过去了。

    虽然在学校这拍了三天多的戏,但是因为注意力都拍戏上,所以也没怎么注意学校里的事情。

    因为这一段时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用水,水龙头用得不多了,担心书龙头会被冻住,江放就用棉布将水龙头包住了。

    但水龙头还是被冻上了。

    江放只得先回厨房拿了壶热水过来浇在水龙头上,惠知行跟着过来了,看到江放的行为问道:“你这是?”

    “水龙头被冻上了。”江放说着话没停下手上的动作。

    小半壶水浇完后,她拧了下水龙头,没拧动,她又接着浇水,一壶水快浇完时,水龙头才被拧动了。

    江放浇水,惠知行就在一旁看她。

    江放的头发不算太长,但也过了肩,因为做饭和吃饭,她把头发扎了个低马尾,因为低着头,鬓边有几缕碎发从耳后散落出来,遮在侧脸上,模糊了侧脸的轮廓。

    她今天穿了一件纯白色的高领毛衣,一件大红色的棉绒外套。

    她平时很少穿红色,应该是因为今天过年了,她才穿了。

    这样两种反差极大的颜色穿在她身上一点都不违和,反倒沉得她肤若凝脂、唇红齿白。

    有雪的洁白,还有火的热烈。

    她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不笑时清冷至极,笑时,甚至只是莞尔浅笑时,都有风情流出,媚而不俗。

    她有一双勾人的眼睛,只是她从不用眼睛说话。

    眼睛里总是犹如死水般的寂静。

    别人用眼睛表达感情,她用眼睛封锁内心。

    彻底走进这样一个人的心里太难了。

    江放接完两桶水了,惠知行才回过神来,说道:“我来吧。”

    江放看了惠知行一眼,“还是我来吧。”

    江放的潜台词惠知行听出来了,她在说他未必能行。

    两桶水而已,她一个人女人都能提得动,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不行?!

    惠知行就是这种经不起激的性子,虽然江放并没有激他,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但惠知行还是撸起袖子结过了两桶水,江放担心争执会把水弄洒,便把水都给了惠知行。

    惠知行接过两桶水时,身形踉跄了一下,两只手都沉了下去。

    我艹,这么沉!

    平时江放都是一个人提?

    惠知行为了不丢面子,硬撑着一口气将两桶水提回了厨房。

    水一路上洒了不少,江放也没有说什么。

    刚放下水桶,惠知行的手就开始酸痛了。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两桶水折弯了腰。

    江放将水倒进了水缸里说道:“还是我刷碗吧。”

    惠知行忙摇头拒绝道:“不用,我来就行。”

    他都说好了要刷碗,怎么能交给江放?

    既然惠知行坚持,那江放便洗了手做别的事了。

    惠知行吭吭哧哧地把碗刷好,刚要兴奋地宣布他一个碗都没打破,就见江放已经把一团面和好了。

    之后江放开始拌包饺子的馅料。

    “你这是要包饺子?”

    江放点了点头。

    惠知行接着道:“我没什么事,陪你包点儿。”

    江放看了惠知行一眼,什么都没说,但是表达出的想法很明确:你会吗?

    惠知行最受不了别人质疑他了,“包饺子又不难,不就是把馅放进皮里然后捏紧吗?我都行。”

    江放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没说信他,也没说不信他。

    这就更加激起惠知行的胜负欲了,他更不能走了。

    江放刚把馅料调好擀好面皮,惠知行就拿过来一个开始包。

    第一个包得很认真,但是馅放得太少了,很瘪,不好看。

    他在第二个里多放了些馅,却又放多了,面皮撑破了,江放只好让他再包一层面皮在上面。

    第三个他减少了馅料,但还是没控制好量,面皮没合紧。

    之后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包得虽越来越好了,但是都很丑。

    江放感觉惠知行的水平未必有她这些小学的学生强,他的性格有时候也确实像小孩,正经的时候很正经,不正经的时候又皮又暴,还受不得别人激。

    江放将面皮擀好,就开始自己包,她包得快,很快就比惠知行包了半晌的量多,且每一个都饱满又紧实。

    惠知行感觉自己被碾压了。

    包了半天后,惠知行手都酸了,累了不想包了,看着已经包了两屉的饺子,甩了甩手说道:“咱们这包得也太多了吧,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啊。”

    江放没停下手中的动作,“这些我不吃,你带回去,和你们剧组的人吃。”

    江放话落,惠知行愣住了。

    江放包完手中的饺子,不解地看着惠知行问道:“这些也不够吗?”

    惠知行还没答话,江放便自言自语道:“也是,你们剧组的人那么多,这些应该不够,我一会再和点儿面,再包点儿。”

    惠知行忙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些你都不吃,给我们吃?”

    “你们在这边也不能做饭,过年还是应该吃些饺子的,我要是吃还可以还可以再包,你们到时候跟旅馆的老板借个锅就可以煮了。”

    惠知行没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饺子和刚才的心态不同了。

    最后,将江放和好的这些面和调好的馅料包完后,惠知行就没再让江放包了。

    不过这些饺子惠知行没有全部带走,最开始他包的那些被江放留下了,“这些下到锅里很容易散开,你带那些好的就行。”

    惠知行点了点头同意了,他也觉得自己包的那些太差了,但是给江放他也觉得不好意思,“这些还是我带回去自己下自己吃吧。”

    “你不可能这几个下一锅,跟别的下一锅还是会散开,还是我留下吧。”

    江放就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惠知行确实没办法反驳,只好同意了。

    江放将自己厨房里的几个屉子都用来给惠知行装饺子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再给我送回来就行,如果没空就不用送了。”

    她将惠知行送到他停车的地方,然后自己回去了。

    本应该开车离开的惠知行却没有走,他坐在车里看着江放渐行渐远的身影,眉宇微微皱起,眼里有思索的深沉。

    半晌后,又突然摇头笑了,江放真得是让人看不懂的人啊。

888

    年后,这边下了一场雪。

    雪不算大,但下过雪后的藏区美极了,整个天地都被纯白覆盖,纤尘不然。

    惠知行等的就是这一天,剧组有一场戏要到雪山中拍摄,是女主自杀的那场戏,虽然没死成,但是很重要的一场戏。

    需要景和人都在最好的状态。

    但因为下过雪的高山地区危险性较大,很容易出现雪崩,若想减轻危险性,就只能选择海拔不太高的山,可因为惠知行对拍摄地的要求比较高,不选太低的山,所以拍摄地的选择就难了些。

    之前剧组就已经有人探了几个地方的景,排除掉曾经发生过雪崩的山以及比较陡峭的山,杨路和成全则从中又挑选了几个地方。

    因为最近下了雪,为了确保安全性,他们又找当地人咨询了一下,最后缩小了范围,筛选出了三个山地作为拍摄地。

    之后,他们又去实地去看了一下,拍了照片后,将照片给惠知行,让他最终选地方,惠知行看了照片后,没说定哪个地方只是问道:“这些照片是怎么拍的?”

    杨路回答道:“用无人机拍的。”

    惠知行停下看照片的动作,“也就是说你们没有实际上山踩点?”

    杨路愣了一下,底气有些弱地回道:“山都不太好爬。”

    而且,这些之前没有出现过雪崩或山体滑坡的山如果真得出了事,也都只会突发,他们提前去踩点也没用,避免不了意外事故的发生。

    但是杨路知道惠知行的脾气,没敢解释太多。

    惠知行放下手中的照片,“不好爬不是借口,我到时候要带着剧组那么多人去实景拍摄,没经过实地勘探过的场地我敢带人过去吗?出了事谁负责?”

    杨路知道惠知行说得对,跟在惠知行身边这么多年,也清楚他的脾气,没敢辩解,只说道:“明天我们去踩点。”

    惠知行没说话,又看了照片几眼,最终选定了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相对来说最安全他最满意的地方后说道:“不用,我明早亲自去一趟。”

    毕竟事关剧组那么多人的安全,他不亲自去一趟也不放心,他下午应该就能踩完点回来继续拍摄。

    翌日,风有些大。

    杨路的身体素质不如惠知行,应变能力也不如他,到了地方后,惠知行便让杨路在山脚下等他,以免真有意外,他顾不上杨路。

    这地方比惠知行在照片里看到的还美,景色基本就符合他的要求了。

    惠知行以前闲时也爱爬山,这个山也比较平缓,他爬起来很快就到了半山腰。

    他想尽快踩完点就回去,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股不安感,眼皮也不受控制地不停地跳动。

    但是这场戏必须得拍这个景也必须得探,他也不放心让别人来以身试险,不管怎样都得爬到山顶。

    只是,从半山腰往上走去,还未走多远,他就突然感到脚下的雪地好像在微微地颤动,他立刻抬头朝周围的山坡上看去,虽然没发现雪体崩塌或雪块雪球等,但他听到了不同于风声的轰鸣声从雪坡的某个地方越来越响地传来。

    惠知行立刻就反应过来,不好,雪崩了。

    他当即就朝离他比较近的右侧一块突出的岩石跑去。

    他奔跑的速度很快,有雪体正朝他这边倾泻而下,轰鸣声盖过了自然界其他的所有声音,惠知行眼中只有不远处的岩石。

    可明明他已经很快了,可雪崩的速度却更快,明明那块岩石已经与他近在咫尺了,雪体却已经到了他身侧他头顶。

    他只能迅速做出决断,捂住口鼻趴下。

    但因为趴下的时间太晚了,只一瞬间,一股巨大的从上而下袭来的力量就将他带着朝山下翻滚。

    ***

    杨路等在山下等得心都有些焦了,正准备打电话询问时,就听到山上传来一声巨响。

    顿时就愣住了,这......这是什么?不会真得有雪崩吧?

    杨路立刻就慌了,惠知行是乌鸦嘴吗?他说怕有意外没让他跟着上去,结果这就真有意外了。

    他拔腿就朝惠知行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除了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雪雾,其他什么的就都看不到了。

    叫了几声“惠导”和“惠知行”都没人回应,他才回过神来赶紧拿出手机。

    但因为着急惊慌,几次都没有开锁成功,好不容易开完锁,却又找不到联系人了,他狠狠打了自己拨号码的那只手一巴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终于找到了惠知行的号码,给他打过去,没有人接。

    完了,惠知行真得出事了。

    杨路瞬间眼睛就红了,但现在没有时间给他矫情伤感,他拍着胸口让自己镇定下来,抹了一把眼泪,赶紧给成全打电话。

    成全正带着摄像二组拍街景,听到杨路的电话,也吓得当即愣住了两秒,回过神来后就忙说道:“我这边立刻找几个人过去,但是单只是咱们剧组的人未必够,还得赶紧报警,让警察帮着找,最好能再找些当地人,他们对这边的地形应该更熟悉一些。”

    成全缓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现在立刻联系咱们旅馆的老板,看他能不能找到一些当地人帮忙,但是我们这边离你们那边远,估计赶过去会有些慢,你赶紧给警察打电话,把位置和情况说清楚,然后再看看当地人里有没有你能联系得上的,再找些人帮忙,咱们分头行动。”

    成全比杨路还沉稳些,杨路此时已经六神无主了,只能全都按照成全说的照做。

    给警察打完电话后,杨路不知道还能找谁帮忙。

    思路正乱时,看着远处的雪山,他想到了一个人。

    江放。

    江放在这边也住了半年的时间了,对这边的地形路线什么的应该知道些,最关键的是,她应该也认识不少当地人,可以找些人过来帮忙。

    还有,中汝村离这边也近。

    这么想着,杨路立刻给江放打了通电话,幸好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杨路说明了情况后,江放一刻也不敢耽误,换上衣服就立刻出门。

    路上一边跑一边给旦增叔打电话问他有没有车可以借给她。

    旦增叔自己只有一辆马拉车,他儿子倒是有一辆小轿车,但是他儿子昨晚跟人喝酒到很晚,现在还醉着没醒呢,让他开车应该不安全,但偏偏他家里还只有他儿子一个人会开车。

    江放听此,放慢了奔跑的速度,手不由自主握成了拳,深呼吸一口气后说道:“我会开车,我自己开过去就行,只是得麻烦您帮忙找一些人过去救人。”

    “行,这个你放心,我让你巴桑婶现在就去找人,我跟你一起过去。”

    “好,麻烦您了。”

    因为时间紧急,江放也顾不得多说,就立刻继续朝旦增叔家跑去。

    平时得40分钟才能走到旦增叔家,她这次只跑了20多分钟就到了。

    跑过去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平时雪白的肤色跑得通红,脸上也有细汗冒出。

    但她顾不得休息,虽然巴桑婶还没找到其他人,她也得立刻带着旦增叔赶过去。

    不懂自救的人,雪崩后被困半个小时没有获救,就很有可能会遇害。

    江放相信惠知行面对雪崩是有自救常识的,但她不敢打这个赌。

    毕竟这可涉及到一条人命。

    从这边开车到那边,在确保安全的范围内就算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也得将近20分钟才能到。

    江放跑过来已经用了20多分钟了,她急得不行,但看到车还是有紧张害怕和恐惧,双手都忍不住打颤。

    可是惠知行的事情更危急,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接过钥匙就上了车系上了安全带。

    发动车的那一刻,她其实手还是有些抖的,但想到惠知行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她就强迫自己稳定了心神,毫不犹豫地快速开车离开了。

    按照杨路给的位置,再加上有旦增叔指路,他们很快就到了那边。

    杨路在等人过来的过程中,因为等得心急,就先自己上山找人。

    可是还没走太远,就遇到了这里的第二次雪崩。

    幸好只是干雪崩,危险性不大,可就算两次都是干雪崩,那也是雪崩啊,威力都不小。

    他距离得也远,没受伤,只是自己一个人不敢上山了。

    但惠知行的处境更让人着急了。

    杨路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成全他们离这边远,一拨人已经先赶过来了,还有在继续寻找人手,警察早就将情况电话转机给当地的救援指挥队了,但是派出人到这边还需要些时间。

    就在杨路等得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朝他开了过来。

    车刚停下,着一身黑的江放就下车了。

    这是杨路第一次觉得江放这么酷飒。

    虽然料到了放姐能最先到,但看到放姐的这一刻,杨路还是惊喜无比,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第889章 金主到访

    这段时间经氏的事情层出不穷,经毅也没时间管许瑶。

    他将许瑶从从m国带回来后,便将许瑶放在一个地方没再去看过。

    许瑶倒颇有几分像牢中的金丝雀。

    不过,这小日子过得舒心,当个金丝雀也没什么,她也不是很在乎。

    她父母已经被经毅安排回老家了,她给他们的钱够他们衣食无忧地过完后半生,他们只需要在老家享清福就好。

    他们不需要她操心,她自己也安全,如今的日子可以说是无忧无虑相当快活。

    只是没想到这天晚上她都要睡下了,竟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了车声。

    她赶紧起来,就看到经毅已经停下车从车里出来了。

    许瑶慌了一瞬神,她现在该怎么办?

    虽然她以前天天都想着找金主,可奈何实际也没找到什么,就一个凌星墨还每天跟她逢场作戏,对她只是演戏。

    所以,她也不需要怎么讨好凌星墨。

    如今,她经毅应该算是她的金主吧?

    当然算是。

    可是,如今她这脸还没完全恢复呢啊。

    她如今每天待在这里最大的一个任务就是修养,会有医生定时过来查看她的恢复情况。

    就她现在包着纱布的这样子,顾及经毅看着她也会倒胃口吧?

    还没等她再仔细想,就听楼下已经传来了响动,经毅应该是已经打开门进来了。

    她也顾不得其他了,忙跑下楼。

    如今是春天,温度仍然不算很高,更何况还是晚上。

    经毅从外面进来带来了一阵凉意。

    屋里却因为安了地暖而温度不低,许瑶直接穿着睡裙就从楼上跑下来了。

    她如今也没办法摆笑脸,就只能尽量嗓音甜美地说道:“你回来了。”

    经毅听此,挂外套的动作一顿,皱起了眉头道:“好好说话。”

    他听不得别人说话掐着嗓子发嗲。

    正好,许瑶也不习惯这样说话。

    尤其是被凌星墨送到m国训练过后,她这原本娇弱的身子一点也不娇弱了,因此,除了伪装的时候,平时确实都很难装得娇弱。

    许瑶慢吞吞走到经毅身边,不用装小娇人了,接下来做什么呢?

    经毅将衣服挂好,转身回头,就见许瑶一副思索状在他身后站着。

    “想什么呢?”

    听到声音,许瑶猛地回神,看着经毅道:“想你......”

    她确实是在想他,想他今天怎么来了,想他过来有什么事,想她应该怎么讨好他。

    总之,脑子里都是跟他有关的消息。

    经毅显然没想到许瑶会是这个答案,但他也只是一愣,甜言蜜语他听过的不少,还不至于因为一两句话就迷了神智。

    他扯了扯领带,走到沙发处坐下对许瑶道:“给我倒一杯水。”

    “好。”许瑶忙颠颠地去倒水了。

    有点儿活干总比没什么事干强一些。

    她接了杯温度适中的水,递到经毅面前,经毅接过来一口饮尽了。

    今天忙了一天了,水都没有怎么喝。

    因为经明风一点也不慎重地签了那个合同,今天经肆和她之前的气氛很紧张。

    若是往常,经肆手下还有洛克家族以及简承这两股势力的时候,他可能会直接就惩治了经明风。

    但是如今,经家是他明面上最后的势力,前一段时间他暗中的势力也因凌星墨杯拔除了一些,如今他要靠着这最后的势力做直撑,他暂时动不得经家的人。

    因此难免便心生了些许怒火,今天他们都战战兢兢地做事,他更是为经明风擦屁股处理了许多琐事。

    忙到这么晚回来,路上心情很烦闷,不想回经家,也不想回自己一个人的住所面对一室的清冷。

    不知怎的,他就想到了许瑶,便改了行驶的轨迹,将车开了过来。

    果然,有一个人陪着说说话是好些,总比自己一个人面对一室清冷独自吸烟好些。

    “会做饭吗?”经毅突然出声问道。

    坐得端正的许瑶立刻抬头,“会。”

    原本她就是会做几样菜的,后来为了模仿林心陌,更是多练了些厨艺,如今做饭的技术炉火纯青。

    经毅忙到现在还没吃晚饭,有些饿了,“随便做点就行。”

    “那我给你下碗面条?”许瑶试探着问道,毕竟这是曾经的经大影帝、是如今的经家家主、更是她现如今的金主和老板,给他吃的饭自然不能随便。

    但他如果现在要吃饭,那很可能是晚饭没吃,又或者纯粹是饿了,就是想吃夜宵,所以她这还是给他做些随时都能吃的最好。

    经毅倒是不讲究那么多,点了点头,应了声“嗯”,就示意许瑶去做。

    许瑶便去做饭了。

    经毅打开电视随意地选着频道,因为曾经当过演员,所以懂得很多影视剧的虚假,他一般不看电视剧,多数时候是看一些新闻或者方谈节目。

    他随手调了个晚间新闻放着,看似视线在电视上,但其实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看进去。

    他还在想公司的事情,想到头疼。

    这时候闻到了厨房传来的食物的香味,是许瑶在煎鸡蛋。

    没一会,许瑶便把饭做好了,她给经毅煮了碗西红柿鸡蛋面,虽然面很简单,但是鸡蛋煎得金黄,面条筋道度刚刚好。

    闻着挺香,吃起来......也不错。

    汤的咸淡度刚刚好,经毅也是饿了,没一会便将一碗面条都吃完了,汤喝得也没剩多少。

    他虽然吃得快,但是吃饭还是很优雅的,一举一动给人的印象都和他的外表给人的印象一样,端庄沉稳。

    看着他吃完了,许瑶问道:“还要再来点吗?”

    她没想到经毅能吃这么多,这一碗就已经很多了,没想到他能全部吃完。

    经毅摇了摇头,拿餐巾擦了擦嘴,“不用了。”

    许瑶便收拾了碗筷去刷锅碗了。

    经毅则把那点新闻看完后去洗漱了。

    许瑶是早就洗漱好的。

    她等在房间里,很是忐忑,不知道经毅这一晚要睡在哪。

    可是,直到她等到都歪着身子几度都要睡着了,经毅还没过来,她便知道他这一晚是不跟她一起睡了。

    也是,她脸上还缠着纱布呢,跟她一起睡怪吓人的。

    于是,她麻溜地就躺进被窝里睡觉了。

890

    抱歉,第二章明天再来看吧。

    话说回杨路,他上山没找到人后,下山的过程中因为着急,脚底打滑不小心摔倒了,滚下了山。

    他虽然没受什么大伤,但是摔完后昏迷了一会。

    成全等人还有警察以及巴桑婶找来帮忙营救的人已经到了,只可惜惠知行、江放和杨路这三个人一个都联系不上。

    杨路是被冻醒的,醒来时整个人都很懵,反应了一会儿后才想起来拿出手机看一眼,已经十一点十分了,他差不多昏迷了十五分钟!

    这时的江放已经下了山朝第二次雪崩的路径方向找去了。

    杨路赶紧解锁手机,这一开,就看到好几个来自成全的未接电话。

    他赶紧回拨,跟成全把事情交代了一下。

    因为他摔下山时扭到了脚,走不了,只能在原地等着人来救他。

    搜救的人是沿着旦增叔指的方向上山寻找的,但因为旦增叔不清楚江放两人离开的具体路径,再加上搜救的人考虑到有三个人目前下落不明,寻找时分布得就比较散,效率并不高。

    接到杨路的电话,成全立马就带着人过来先找他。

    杨路因为脚扭伤了,不能继续参与搜寻,只能将江放当时交代的话都转述给了成全他们,让他们继续沿着下山的这段路和第二次雪崩的路径去寻找。

    如今最令人着急的是联系不上江放,所有人最怕的都是......惠知行没找到,江放也出事了。

    因为不敢肯定江放如今的状况,所以,有一部分人在这边找江放,另一部分人则去找惠知行。

    人分散开了,力量就削弱了一些,寻找的难度就加大了。

    山太大了,雪也太多了,那么多人的呼喊,都被雪山吞没了,江放和惠知行完全听不到除自然界以外的声音。

    休息了一会儿后,江放便让惠知行起来离开。

    可惠知行真得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站不起来,他只想闭上眼睛睡过去。

    江放也很累,也没什么力气,但还是硬撑着站了起来,站起来时晃了一下,腿有些发虚。

    惠知行已经闭上眼睛了,她想拽惠知行起来,没拽动。

    她不让惠知行睡,拍了拍他的脸,惠知行睁了一下眼,没多久却又闭上了。

    没办法了,不能将惠知行拉起来,只能将他背起来。

    江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惠知行放到自己背上。

    与其说是背不如说是拖,她背着惠知行真得很吃力,弯着腰,手上脸上的青筋都明显地暴起,原本苍白的脸色都因此泛起了一层不正常的红晕。

    有些像发烧时脸的颜色。

    惠知行的脚一直拖着地,虽然这样被背着很难受,他的眉头也一直皱着,但就是没有睁开眼睛。

    江放为了不让惠知行睡过去,即使已经很费劲了,还是努力跟他说着话,“惠知行,你别睡,你千万别睡,你得保持清醒。”

    惠知行没有回话。

    这样的话刺激不到惠知行的意识,江放想了想,换了句话说,“惠知行,你怎么这么娇弱?体力还不如我,让我背着好意思吗?”

    听此,惠知行果然有了反应,眼虽没睁开,但说了话,“……不娇弱。”

    惠知行其实是想说“我才不娇弱”,但因为力气不够,只说出了这三个字。

    江放松了一口气,没睡着就行。

    这个方法管用,江放便继续刺激,“你还不娇弱?如果真不娇弱,就像个男人似地自己下来走,别让我背着你。”

    江放说这话只是为了让惠知行保持清醒,谁知惠知行当真了,晃了晃胳膊就想从江放背上下来。

    江放立刻呵斥了一声,“别动。”

    她现在背着惠知行就已经很吃力了,惠知行再乱动说不定她就会抓不稳他,到时,他就会从她背上摔下去。

    甚至,还会把她也带摔倒。

    惠知行还算听话,没再乱动,但是这样被背着真得很难受,也确实不想再继续累江放,便睁了眼说道:“......难受,放我下来......”

    江放没有立刻将他放下来,只是问道:“你能行吗?”

    江放问这句话没打算刺激惠知行,只是实话实问罢了。

    谁知,惠知行就偏偏受了激,他怎么就不行了?!

    于是惠知行使劲动了动手和胳膊,挣扎要从江放背上下来。

    江放没料到,没背稳,一不小心就和惠知行一起失去平衡摔倒了。

    摔在雪上,虽不至于太疼,但也能给人摔懵一瞬,更何况两人如今都处于体力不济大脑缺氧的状态。

    惠知行缓了半天后才睁开眼,看着头顶刺眼的太阳,他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了,转头看向江放道:“......对不起......”

    他没想到会把江放也带摔倒,他诚心地道歉,他是个知错就改的人。

    江放躺在地上,嘴唇很干,微微有起皮的迹象,脸色没那么苍白了,透着一股运动后的红晕,脸上有细汗。

    她一定很累吧,背着他走了这么久。

    可是,她却一声抱怨都没有。

    怎么会有她这么吃苦耐劳的女人呢?

    不对,这是好听的说法,应该说怎么会有她这么傻的女人呢?

    他身边之前的那些女人,就算不矫揉造作,也一个个娇生惯养。

    衣服没自己动手洗过,水也提不动超过二两,他少陪她们一会都会引得她们抱怨连连。

    因此,他都已经分手过好几个女朋友了。

    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能像江放这样,提那么多的东西比他走得还快,在条件那么差的房子里住了这么久还甘之如饴,天寒地冻的大雪天一个人来找他,不仅扶着他走了这么远还背着他走了这么远。

    以前大学时,他只知道江放孤僻冷清浑身带刺,从没对她深入了解过,因此不知道她仙人掌般的外在下有一颗柔软坚韧的心。

    看江放这么累,惠知行不忍心让她再背着他走了,便说道:“别走了......歇会儿吧。”

    江放摇摇头,从雪地上坐起来,“不行,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咱们这叫......保存体力。”

    江放知道惠知行这么说也对,只是,“这样待下去,你很快就又会睡过去。”

    就说话的这会儿时间,惠知行的上眼睑确实又耷拉下去了。

    江放当然不能让他睡,立刻摇醒他。

    惠知行被摇得伤口疼,又实在站不起来,便说道:“你再跟我说会话吧。”

    江放坐着答道:“不知道该说什么。”

    顿了一下,她神补刀道:“我跟你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

    江放确实不知道还能跟惠知行说什么话题。

    惠知行被江放气得清醒了三分,如果不是江放仍然冷着一张脸,他甚至都怀疑江放是故意的。

    片刻后,江放意识到了她说得话好像有些言不达意,便又说道:“我的意思是,咱们没什么共同话题。”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惠知行只好自己主动提一个话题,“你变化挺大的。”

    江放愣了一下,“......还行吧。”

    惠知行接着说道:“你现在很大方。”

    他是指江放如今自己出钱给学生们添餐的行为。

    江放看了惠知行一眼,“我以前很抠门吗?”

    一提到这个话题,惠知行便瞬间想到了大一的那三块钱。

    那是大一上学期,临近期末,相处了一学期的同学虽不至于太熟,但基本每个人都认识了。

    当时的惠知行爱睡懒觉,每天早上第一节有课时,都会拖到最后才起床,然后让室友帮他带早餐。

    当时他的一个室友已经答应了帮他带早餐,都快走到食堂门口了,接到了女朋友的电话,说烧了一夜让他第一节课请假陪她去看病。

    他便答应了下来,只是,这样的话就不能给惠知行带早餐了。

    正在想该怎么办呢,就看到了过来买早饭的江放,便托江放给惠知行带两个包子。

    因为帮惠知行买包子排队等太久了,到教室时已经快上课了,她把包子往惠知行面前一放就找了个座位先坐下听课了。

    惠知行看了看江放,又看了看眼前的包子,不明所以,但也没管太多,先吃了起来。

    上午的课都结束后,所有人都往教学楼外涌,江放走到惠知行身后拍了拍他,惠知行一转身就听到江放对他说,“还我三块钱。”

    当时惠知行身边还有和他同行的同学,而他和江放正处于教学楼门口,身边有许多人走过,听此,许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和江放身上。

    惠知行从来没觉得那么窘迫过,还是因为三块钱!

    他耳根都染上了红色,将江放拉到一旁问道:“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江放面无表情,“今早的包子。”

    江放一直以来秉持着的准则就是,她不欠别人的东西,别人也不能欠她。

    惠知行想起来了,皱了下眉,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三块钱的包子丢脸,拿出手机,口气有些不好,“我加你微信,转账给你。”

    惠知行本以为这就是最令他难堪的了,却没想到还有更难堪的,江放不同意跟他加微信!!!

    原因是,他们平时也没什么交集,没必要!!!

    惠知行当即就差点把肺气炸了,语气很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放仍然面色不变,“还我现金吧。”

    可偏偏惠知行没有三块钱的零钱,身边的人也没有。

    他只能跑到附近的超市换零钱,换完零钱后他就立刻跑着回去把钱还给江放。

    虽然他当时跑得很快,可是他没记得有这么颠簸啊。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晃?

    惠知行很想睁开眼睛看看,但是眼皮很沉重,怎么都睁不开......

第891章 经老太太的初恋情人,景远

    凌星墨虽然离开x市心情不错,但其实离开后他心里并不安稳。

    他心里总有些牵挂。

    到了b市落地后,就立刻给林心陌打电话。

    林心陌已经醒了,凌星墨留下的早饭也吃过了。

    只是,“你怎么没叫我起床啊?”

    “看你昨晚太累,想让你多睡会儿。”

    隔着电话听此,林心陌的脸都忍不住染上了一层胭脂色。

    不用看到林心陌的脸,凌星墨都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忍不住低笑出了声,“身体还可以吗?”

    他担心他昨晚太狠了,林心陌会不舒服。

    闻言,林心陌更羞了,声音低低的,“还好。”

    其实是有一点不舒服,不过她不好意思说,她只接着道:“都没有来得及送你离开。”

    “没事,我过几天就回去了。”凌星墨顿了下,接着问道,“你现在在哪?”

    “在工作室。”

    “你怎么今天还去了,不在家里休息一天?”

    “已经休息够了,今天已经来晚了,不能再不来了。”

    凌星墨只道林心陌如今事业心重,也不好说她什么,便只道:“那你晚上别回家太晚了,早点回家休息。”

    “好,你那边是刚到吗?”

    “嗯。”

    “那你还没吃午饭吧,赶紧去吃午饭吧。”

    “好。”

    “那挂了。”

    其实凌星墨没聊够,但确实还有事,只能让林心陌那边先挂了电话。

    他没顾得吃午饭,直接就去了经家。

    没有提前预约,因为那样会打草惊蛇。

    他知道经肆这两天要离开b市,去m国谈生意,他这才赶在今天过来。

    他要进经家,因为没有预约,也没提前得到经老太太的允许,被经家的保安拦住了。

    小蔡在一旁道:“麻烦您告诉经老太太一声,凌星墨来找她。”

    因为保安之前也在老太太寿宴上见过他,且看凌星墨衣着打扮一身贵派,知道这是他得罪不其的人,便立刻过去通传了。

    经老太太得知凌星墨突然过来,有几分惊讶,但犹豫了一番后还是同意他进了经家。

    凌星墨见到经老太太没什么废话,“经老太太,许久未见,这次过来,是有一事想跟您谈明白。”

    “什么事?”经老太太的眼皮耷拉着,精神头不如他上次见到时强了。

    毕竟最近经家的事接二连三,她操得心越来越多,年纪也大了,精神确实不如从前了。

    不过,不管怎样,她还是尽量打起了精神面对凌星墨。

    凌星墨声音清冷,“您跟纪家的恩怨。”

    闻言,经老太太抬起眸子,眼神锐利地直逼凌星墨,“你知道了什么?”

    凌星墨神情仍旧清冷,“知道的不多,所以来求证您。”

    “你想求证什么?”

    “若是我查得没错,您和经老爷子结婚前,应该是有一个恋人的,后来因为您父母,也就是我曾祖父母才分开了,您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对他们一直心怀怨恨?”

    经老太太的声音也彻底冷了下去,如同坠入二月的冰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原本秦浩那边查到的事情有限,他只能根据那些线索猜测事情,如今看着经肆这副表情,他可以肯定了,经老太太的怨念之一跟当初这件事有关。

    甚至可以说,她很大的怨念都和这件事有关。

    于是,凌星墨接着问道:“您觉得我曾祖父母对您的安排不好,您不满意,对他们心有怨念?”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经老太太的声音更冷了几分,含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凌星墨一只手点着桌面,“你的事情我自然不想管,但是,这件事牵扯到了纪家,也牵扯到了我曾祖父母、我祖父母以及我母亲,所以,这件事我不得不管。”

    顿了下,没给经老太太说话的机会,他接着道:“难得您不觉得离开景远老爷子,对您来说是件好事?”

    景远,便是纪天爱的初恋。

    闻言,经老太太的眼神如淬了毒一般看向凌星墨。

    既然凌星墨敢过来跟她说这件事,她便知道凌星墨应该是已经把当年的事查得差不多了,他知道景远的名字她也不意外。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凌星墨竟然有这个胆子当着她的面说离开景远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如果你想现在就离开经家,我可以立刻就让人将你请出去。”

    经老太太这话都已经说得很委婉了,若不是年纪、地位在这摆着,她也许早就把人赶出去了。

    “您不必赶我,难道您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

    经老太太没回话,凌星墨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您这些年来应该一直都有派人咋找景老爷子,但是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您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听到这,经老太太终于正眼看了凌星墨一眼,“你知道?”

    凌星墨也没卖关子,点了点头,“您之所以一直都查不到他的消息,是因为他三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三十年前?!

    那岂不是六十左右就已经去世了?

    经老太太不信,年轻时他身子那么健朗,而且景家也光景稍好,若是经营无碍,家中便也富裕,平时吃好喝好,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去世了?

    只是,他家的光景到底怎样她也不清楚,原本当初结婚时,生活就比较艰难,尽管经家也算是大户,但是那个时代也有许多无奈之处。

    自从结婚后,她更是跟着经家的人远走北上,最后在b市落了户,那时通讯兵不便利,她就算想跟景远联系也无法。

    这些年没有他的消息,她记得听说他们一家都去了国外,在国外生意做得很大,只是他们到了国外后就改了名换了姓,所以,她找不到了。

    虽然经家根基深厚,在国内地位雄厚,在m国也有产业,但她就是觉得他们应该是比她在国内的生活更好,所以,每当思及此就更恨她父母。

    凌星墨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直言道:“景先生他死于穷困潦倒,体弱多病。”

    “什么?!”经老太太不信。

第892章 记忆中的他和现实中的他,试探

    凌星墨将手机拿出来,找到一张景远墓碑的照片。

    墓碑很平常普通,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荒凉。

    若是景家还辉煌,景远的身后事绝不会这么草率。

    他将手机递给经老太太,经老太太看着照片,手都在发抖,嘴里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她不信看到的照片,她更愿意相信她脑中想到的场景。

    凌星墨不管那么多,只继续讲道:“景老爷子是个不学无术的人,你结婚后不久,他就娶了比纪家门楣更高的谢家的小姐。婚后由于做生意失败了几次,他便原形必露,不仅出轨招揽姨太太,还整日无所事事,对家业也不怎么打理,吃喝嫖赌更是样样精通,还因为走|私蹲过几年牢,后来家业被他败光,脾气暴敛,妻离子散,老年疾病缠身,六十岁左右就去世了。”

    经老太太听此瞪大了眼镜,完全不相信。

    这个人和她印象中的白月光完全不一样。

    这绝对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人,这绝对不是她想了这么多年的人。

    总之,经老太太是绝对不愿意相信凌星墨嘴里说出的话的,他说得这些,她一个字都不信。

    凌星墨知道她不会信,便把一个u盘拿了出来放到她手边,“这里面是对他过去那些亲戚和他妻子女儿的访问,你可以看一看,这几个人都是我的人费了很大功夫才找到的,这些人现如今的地址也都在u盘里,你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您的父母不会害您,当初之所以没让您跟他在一起,一定是自小就看到了他的一些本质,才为了您的幸福着想,没让您跟他在一起,如今这些年来您和他的对比便可以清楚地看出来。”

    说罢,将u盘放下,凌星墨就要起身离开。

    只是走到门口时,他又顿下说道:“经老太太,有一句话相劝,人有念想可以,人犯过错误也可以,但是看清真相后,还知错不改,这便是大忌,我知道您也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聪慧了一辈子,希望您能好好想想晚辈的话。”

    话落,凌星墨就彻底走出经家的客厅了。

    其实,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跟这个经老太太说完,但是不能一次性说太多,今天先说这些,剩下的等明天,经老太太将今天他说得话消化完了再说吧。

    经老太太在凌星墨走后,身体还在颤抖。

    她不想相信凌星墨,可是看凌星墨说得那么信誓旦旦,她又不敢不信。

    毕竟,人确实会变/

    看着手里那个小小的u盘,她的神色彻底深了下去。

    也没叫来旁人,她便拄着拐棍,一步一步地缓慢地走到了自己的书房,看看凌星墨说得那些所谓的证据。

    看完后,经老太太浑身颤抖,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谢家的小姐她还是有些印象的,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但是面部轮廓什么的并没有变,这个人就是她。

    而这个u盘里还有景远许多年来变化的照片,和她印象中的人偏差越来越大。

    她印象中的那个英俊少年郎,仿佛久远到真得就只是她的梦境了,那么不真切。

    当初的景远虽然有些贪玩,虽然有些不正混,但是总是能说出哄她开心的话,不像经老爷子似的,整日闷不吭声不爱说话。

    其实后来,分开久了,她也有想过,景远那样一个男人也许不适合结婚。

    但是,时间可以使人清醒,也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将一个人的优点放大。

    尤其是在经肆跟她说了调查到的景家的现状后。

    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之一,便是没有踏出国门朝外看看。

    因此,她也痛恨她父母,她觉得他们当初在去m国之前把她嫁了人就是不想让她去。

    当然,后来她是有能力出国的,只是她不想了不愿了,她堵着这口气。

    对别人,她一直都说还是国内好。

    但其实,就算真得知道国内好,没去外面看过,她仍然有遗憾。

    这辈子,她向来争强好胜。

    当初没能出得去,后来便也不往那方面想了。

    再后来,得知她父母对待她二妹和三弟的偏心,又有些庆幸她没跟着去,不然也不知道她的结局会怎样。

    但是,如今想来,她是不是太相信经肆的话了。

    经肆告诉他的那些事情都没有明确的证据。

    而凌星墨这是拿了准确的证据的。

    虽然内心告诉她,凌星墨是她的敌人,他不应该相信凌星墨的话,但是却也有一个声音告诉她,经肆的话缺少可信的力度。

    两方思想在脑子里天人交战时,她的手机响了。

    经肆来电。

    经肆得知了凌星墨今天去经家的事,原本两方如今就势不两立,凌星墨还赶在他不在的时候赶去经家。

    里面没有鬼他都不信。

    凌星墨去找经老太太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他有些猜测,但是不确信,所以决定给经老太太打个电话询问一下。

    “姨母,听说凌星墨今天去经家找您了。”

    经老太太冷哼一声,“他刚走没多久,你电话就过来了,你消息倒是灵通。”

    经老太太这是责怪他在经家的眼线太多?

    以前也是这么多啊,这倒是经老太太第一次明枪暗箭地指责。

    不过,经肆倒也没有惧色,“这不是关心经家、关心您嘛,他去那没跟您说什么吧?”

    “既然过来了,自然是要说些什么的。”经老太太声音缓慢地这样说道。

    但是她并没有说凌星墨跟她说了什么,这就让经肆心里的猜忌更深了。

    他低笑了一声道:“他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猜一下,他这次过来应该说的应该都是跟您有管的事吧。”

    “嗯,”经老太太倒是没有遮掩,应完后,她突然问道:“经肆我问你,景远的事你有没有瞒我。”

    “当然没有,我把自己的调查结果都告诉了您。”经肆做的有心理准备,于是不慌不忙没有丝毫迟钝地就答出来了。

    若是经肆迟钝哪怕一秒,经老太太可能都会怀疑,但他说得这么流畅,她反倒又不知该如何判断地拧起了眉头。

第893章 解释,再访经家

    但即使这样,也不能说经肆就告诉了她实话。

    经老太太继续问道:“那为什么你和凌星墨的调查结果完全不一样?”

    经肆反问道:“他是什么调查结果?”

    经老太太也没遮掩,直接就把凌星墨的那些调查结果说了出来。

    经肆听完,沉默了片刻,“毕竟事情太久远了,当初的通讯和网络也不发达,没留下什么线索,所以,调查过程中难免会有些偏差,我们两人的调查结果有出入也不可避免,有可能是我们两人找人时有人出错了,毕竟我们对当初的那些人都不认识,找错了人然后问错了信息,得到了错误的消息也无可厚非。”

    经肆没有直接说凌星墨的调查结果就是错的,毕竟两人的调查结果相差太大,一味地否认反倒会显得他心虚。

    反正调查结果这会事因人而已,结果有偏差也很正常。

    经老太太听着经肆的话没有全信,心里还是存了些疑惑,但没有再说什么,只说让经肆再查查当年的事。

    挂了电话后,经肆的脸色迅速沉了下去。

    他真得是太小瞧凌星墨了,凌星墨很难把握人心,他应该是踩到了经家掌控大局的是经老太太,所以就想从她下手。

    他也十分有能力,确实查出了经老太太的过往。

    然后算好时间,赶在他不在华国不在经家的时候去找经老太太说了这件事。

    但是,他忘了一点就是,他已经在经家待这多年了,经老太太不会轻易怀疑他。

    当然,就算怀疑也没事,经老太太年纪已经大了,难免脑子就会不够转了,还是比较好糊弄的。

    就算糊弄不过去又怎么样,经老太太说是如今经家辈分最高,话语权最大的人,但其实,她手上已经没有多少实权了。

    经家还是只能被他掌控在手中。

    不过,为了少一些阻力,他还是得做一些防范措施。

    “经毅,去找到当年跟景远有关的人,告诉他们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若是不行,该封口的就封口......”

    经老太太很有可能再派人继续去查,虽然现在蒙混过去了,但他不能出现太多差漏。

    第二天,凌星墨又来经家了。

    这次,他倒是很容易又被请进去了。

    凌星墨在客厅等着,慢条斯理地喝茶。

    经老太太姗姗来迟,见到凌星墨,倒不如昨天那么剑拔弩张了,“今天怎么又来了?”

    “自然是要把剩下的事和老太太您说清楚。”

    “还有什么事?”经老太太不解。

    “自然是我曾祖父母带着我祖父母和二姑奶他们到m国之后的事了。”

    闻言,经老太太冷哼,“他们到m国后不是混得风生水起吗?还有什么可跟我说的,你到这是想跟我炫耀吗?”

    闻言,凌星墨放下了茶杯。

    经过这短短几次的接触以及对经老太太的调查,他也对经老太太的脾气多少摸清了些。

    这个经老太太果然是心高气傲的人,根据查到的线索以及对她为人的考虑,他觉得这个经老太太应该是对纪家有所不满。

    为此,为了化解经老太太的不满,还需要的一件事就是化解她与纪家之间的恩怨。

    “您说他们混得风生水起,是亲眼看到了,还是听到什么人说了?”

    经老太太被问得一愣,她确实没有亲眼所见,但是经肆自小在那个家长大,他说的话怎么会假呢?

    但是,如果......如果经肆骗她了呢?

    如今,经老太太已经不如之前那么信任经肆了,她和经肆之间的信任度在慢慢出现危机。

    不过,倒也不至于崩塌得这么快。

    “那你说说他们混得怎么样?他们的生活怎么样,你跟我说清楚。”

    见经老太太愿意听,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凌星墨便把自己知道的跟纪家有关的一切都告诉了经老太太,尤其是纪家到m国后经营不善后来生活落魄的事。

    只说,在讲到他二姑奶纪天美时,纪天爱皱紧了眉厉声制止道:“什么叫我二妹自愿嫁给那个男人,不是我爸妈为了钱逼她嫁的吗?”

    听此,凌星墨眼里滑过一模清楚的冷厉,没想到经毅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自己父母的事都欺骗。

    不过,为了能取得纪天爱的同情和信任,他这么说也无可厚非。

    凌星墨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是经肆这么跟您说的吧?”

    “是他,又如何?”

    “难道您就没怀疑过经肆说的那些话的真实性,您自己就没有派人去查证过?”

    经老太太闻言皱起了眉头,她当初听到这些事情,尤其这事情还是经肆亲口说出来的,她那时对父母也是充满了怨恨,便没有怀疑。

    凌星墨听此,看着经老太太,眼中第一次多了些嘲讽,“难道您连自己父母是什么样的为人都不清楚?”

    虽然他对他的曾祖父母了解得不多,但是从他外祖父嘴里了解到的只言片语中他也知道,他的曾祖父母是不错的人。

    纪天爱作为他们的女儿,不管怎样,也是跟在他们身边长大,怎么会连这些都不知道呢?

    经老太太听此,脸色有几分不好看,但还是不肯服输地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没办法对自己的父母了解得那么清楚。”

    这话......

    凌星墨听着不禁为他的曾祖父母感到悲哀。

    这就是他们的大女儿,一个如此自私的人。

    凌星墨没再多表示什么,他永远无法侥幸一个装睡的人。

    他只能道:“那你如今知道了?我曾祖父母已经尽力为你选择了最好的一门婚事,不管经老爷子对外为人怎样,至少他对您算不错,嫁给他,您这些年也并没有吃苦。而二姑奶,当初虽是因为环境不允许她能找到更好的亲事,也是她被那个男人蒙骗了,没有听曾祖父母的话执意嫁给了他,才最终婚姻不幸,早早地就去世了。”

    顿了下,看了眼经老太太的神情,凌星墨道:“二姑奶去世后,他们的孩子便由我祖父母抚养,这个孩子是谁想必你很清楚。经肆对于抚养他多年的人都能反咬一口,您觉得,他对您又有几分真心呢?”

第894章 经老太太忆当年,劝诫无果

    凌星墨从经家出来时,天空飘起了细雨。

    天空灰蒙蒙的,阴冷的天气让人的心情都低沉了几分。

    风吹起了凌星墨的衣摆,他看了一眼天,走到车里。

    这是今年最后一次冷空气来袭了。

    从这之后,往后的气温便会一直回升。

    乘车离开前,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经家大宅。

    巍峨沉稳,泰然屹立在b市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

    头过老宅,他仿佛看到屋中端坐的经老太太。

    经老太太能和经肆联手这么多年,应该是因为两个人的自私自利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很相似的。

    虽然经老太太对纪家怨恨多年有经肆挑拨的原因在里面,但是她也确实最一开始便对纪家人有怨恨,才能这么轻易就被挑拨。

    他甚至不明白,经老太太对于她父母当初没带她去m国的事情都会有所介怀。

    他这个局外人便只好给她分析道:“当初时局不安稳,您确实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而经家正好有一个比较适合的人,对于做父母的他们来说,当时自然是将您嫁出去对您来说是最好的安排。毕竟,他们被迫离开故土前去一个未知的国家,到了那边之后前景未定,我二姑奶和外祖父若不是年纪小,不带走没有办法,想来他们也肯定会尽可能地将他们留在国内。”

    “之后,通讯也并不便利,他们也并不是不想跟您联系,只是被迫才中断了联系,当初那些年,您都没有想过去找他们,又凭什么要求他们自顾不暇之时还要找您呢?”

    “您大概也知道,经肆之所以最先找到您,就是受了我曾祖父母和祖父母的要求,他们那边条件一好,便想着找您了,您难道不应该心里对他们更多的是感激吗?”

    这是除了林心陌之外,凌星墨说话最多的人了。

    说起来,经老太太已经算是纪家几个姐弟中最幸运的一个了。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些人确实会容易身在福中不知福。

    凌星墨能说能劝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走之前,他给经老太太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我曾祖父母和二姑奶、外祖父的墓都在m国,曾祖父母给您留的一封信也在m国,若是您想看看,就趁着如今身体还行去一趟吧,也圆了您想出国门的愿望。”

    他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得靠经老太太自己相通了。

    凌星墨走后,经老太太一个人在屋中待了很久很久,就只是静静地坐着,好似是睡着了,却有千万思绪在脑中。

    自幼年时的朝朝暮暮都在脑海中一遍遍地涌过,那些已经久远的记忆就这样被翻了出来。

    想当初,她是家里的长女,原本自己一个人受尽父母的宠爱和亲戚朋友的夸赞,后来,父母又生了一个妹妹,再后来,父母又生了一个弟弟。

    她在家中的独宠地位没了,平时有什么事都还要让着妹妹和弟弟。

    她失落、不忿,但终级家家都是这样,她倒也能忍受。

    长大后,谁知父母不让她嫁给自己的初恋景家大少爷,反倒让她嫁给经家的大少爷。

    那时,经家大少爷不如景家大少爷好看,经家也不如景家家世大。

    两个家族姓氏读音相似,但却千差万别。

    她自然心里处处都是失落,她不开心,她不服气,但是无可奈何。

    而她得知她结婚后,她父母就打算带着一家人移居去m国,她更是不甘心,她当然想跟他们一起去。

    可是,不论她怎么闹,她父母都不听她的,都坚决要让她结婚,要让她嫁给经家大少爷。

    于是,最后她还是嫁人了。

    而她嫁出去后不久,她父母就带着家人迁去m国了。

    她父母走之前带着纪天美和纪天成来看她,她没给他们好脸色,但是她好面子,即使不开心,也还是表现得在经家过得很好的样子。

    于是,她父母走时更放心了。

    在他们离开的第一年,她和他们之间还有一封书信往来。

    后来,经家举家都搬到了b市,她也没给他们书信说她变更了住址,因此,两方之后便没再有过联系。

    经家到了b市后,虽有几年发展得不好,她也过过几年苦日子,但终究那样的时间比较短,后来的生活便一直都比较顺利了。

    知道他们在m国过得不幸福,她其实是开心的。

    只是,知道他们每个人的经历都那般坎坷,她又是忍不住心疼。

    她的心地其实算不得大恶,只是她把自己的幸福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罢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也一直都只是秉承这个观点罢了。

    只是,有时候太过自私会束缚了自己,让自己看不到太多外界的东西。

    想到最后,她忍不住咳了几声。

    痰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话。

    老了,她是真得老了,没有多久可活了。

    还有什么的放不下的。

    都该放下了。

    她给经肆打了一个电话,“订最近的航班,回来。”

    那边的经肆在电话接通后就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声,他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电话那端的经老太太说道:“算了,你不用回来了,我过去,这么多年都没去看过我父母,实在是我不孝,还有二妹和三弟,身为长姐,这么多年没去看他们是我的错。”

    经肆眼中的神色前所未有的低暗阴沉,已经没有什么好伪装的了,“您都知道了?”

    经老太太长长地叹了口气,“经肆,这么多年你陪在我身边,为经家做了不少事,我就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亲身孩子了,你利用了经家这么多年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也放下自己心中的执念吧,人生还能有多长呢?不如好好珍惜接下来的每一天。”

    这也算是经老太太难得大度了一次。

    经肆嘴角勾起了些许笑意,只是这笑冰冷彻骨。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这个经老太太如今自己的心结解开了,倒是懂得劝诫其他人了。

    可惜,他经肆不如她那么容易轻易就动摇。

    有些事情坚持这么多年了,已经记不清坚持的理由了,也分不清这么做是对是错了。

    只知道,如果不检查把这件事做下去,生活就会如同丢了主心骨一样。

    所以,他的事情他必须做完。

第714章

    “不是?”裴谨念对于凌星墨的回答倒是挺意外。

    他怎么可能会不是林心陌的前夫呢?他的身份他们全家人都知道,他没必要这种时候隐瞒吧?

    裴谨念顿时看凌星墨的眼神就变了,多了一层鄙视。

    之前她纯粹是审视凌星墨,只是以打量妹夫的眼神来看他,如今,呵,凌星墨根本没当他妹夫的资格,连过往都不敢承认的男人,怎么能配得上她妹妹。

    凌星墨看出了裴谨念眼神的变化,他也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她就不知想到了什么,情绪变化这么大。

    凌星墨开口道:“我和心陌......”

    只可惜,凌星墨话还没说完,裴谨念就打断道:“你不用解释,没担当就是没担当,解释的男人我更看不起。”

    凌星墨眉头皱了一下,他刚刚只说了一个不是,竟然能引起眼前这个人这么多想法。

    裴谨怀嘴角抽了抽,他妹妹今天如临大敌过头了,真把自己当霸道女总了,加戏多了点。

    算了,也能理解,毕竟第一次以长姐的身份帮妹妹审视这个......妹夫。

    虽然他们都想说这个凌星墨是前妹夫,但是,事实上却是他和林心陌还是夫妻,只是和他们的裴心语不是夫妻罢了。

    不过,凌星墨的否定回答确实容易让人想多,如果不是昨晚已经和凌星墨有过交集了,他说不定也会理解错凌星墨的意思。

    恐怕如今一大家子只有他明白凌星墨的意思吧。

    为了避免自己的妹妹说多错多,裴谨怀率先开口说道:“凌先生的意思是他不是心语的前夫,他就是心语的丈夫。”

    “不是前夫,是丈夫?”裴谨念一脸惊讶地问到。

    裴谨念眼角抽了抽,他昨天不是说了这件事了吗?她虽然没在这边,但他也单独给她发消息通知过了,她怎么跟一点都没听过这件事似的?

    哦,对,他怎么把钟沐这个人给忘了,如果跟钟沐跟她在一起,新婚燕尔两人说不定还真没怎么注意到他说的这条消息。

    裴谨怀想明白了,便将凌星墨跟林心陌没离婚的事说了一遍。

    裴谨念听完才知道竟然是这么回事?

    裴谨怀昨天应该是用语音给她说的这件事,当时因为已经确定林心陌找到了,是被凌星墨带去医院了,她就放下了心。

    然后钟沐闹她,导致有几条消息她是没听完。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即使他现在还是林心陌的丈夫也不行,如今这位不是林心陌,而是他们裴家的裴心语。

    “你......”

    就在裴谨念还打算说什么之时,凌星墨直接打断道:“阿陌呢?”

    裴谨念今天不是跟心陌一起去做按摩护理吗?怎么她回来了,心陌没回来?

    “阿陌?”裴谨念愣了一下,不清楚这个阿陌是谁。

    正好向祐瑞站起来补充问道:“他是在问心语呢?”

    向祐瑞也是刚好和凌星墨想到了同一个问题。

    这下裴谨念听懂了,其余几个裴家人也知道凌星墨问的是谁了,裴谨念开口道:“她还在spa会所。”

    “你留她一个人在那?”凌星墨的声音瞬间就冷了下去。

    倒是给裴谨念问愣了一瞬,这时她才发现凌星墨刚刚一直是在收敛着自己的气场。

    他现在这样,是因为心语吗?

    那这样看,这个人倒是还挺在乎心语的,只是因为这件事就瞬间气场爆裂。

    向祐瑞也站起来走了过来,要问林心陌的下落了。

    裴谨念见此,也顾不得想哪一个人更适合林心陌了,先答道:“我朋友在那陪她。”

    裴谨念也是知道不能留林心陌一个人的,毕竟听裴谨怀说好像之前自称为林心陌父亲的那股势力对林心陌还是有威胁的,而且如今的林心陌对人没什么防备心,所以她一个人在某个场所待着容易出事。

    除非是他们特别信得过的地方,不然其他地方都不让林心陌独处。

    听着裴谨念的回答,凌星墨和向祐瑞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凌星墨看了小蔡一眼,小蔡就将手里的最后一个小袋拿过来送到了裴谨念手边。

    “这是?”裴谨念没接,先问了一声。

    凌星墨没吱声,视线时不时地就朝裴家大门外瞟,他还是有些担心林心陌。

    小蔡见自己的老板没回话,便代为回答道:“我们先生听说裴小姐喜欢j.f的衣服,便为裴小姐准备了一张j.f的会员卡。”

    裴谨念仍旧没接,只是说道:“我有会员卡。”

    小蔡只好继续说道:“这是终身免费会员卡,各国任何j.f的店都可以,目前全球只有这一张。”

    小蔡非常谨慎地在话里加了个目前,毕竟如果以后老板那娘也喜欢那的衣服,那这就不会是全球仅此一张的了。

    听到“目前全球只有这一张”时,裴谨念也是微愣,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张卡,她接了过来看了看,还真跟她平时的会员卡不一样。

    这是白金镶玉边的一张卡,看起来就很不一般,上面也确实有j.f的官方标志,且有终身的英文标签。

    看来还真得有可能是真的。

    只是,凌星墨怎么会有这样一张卡?j.f走的是高奢定制服装路线,贵些的衣服甚至能抵普通的一套房的价格。

    看出了裴谨念的疑惑,小蔡代为解答道:“j.f这是先生表姐的服装品牌,裴小姐尽管放心。”

    没错,j.f是纪菲的店,所以,别说是给裴谨念一张终身免费卡,就算100张也没问题。

    裴谨念是真没想到凌星墨还给j.f的老板有这样一层关系,毕竟她除了最喜欢制作美食尤其是甜品外,最喜欢的就是衣服了。

    而目前的衣服品牌中,她最喜欢的就是j.f家的。

    没想到凌星墨竟然连这个都调查出来了,不单单是裴谨念,就连裴谨怀都有些惊讶,裴家的其他人也都是对凌星墨的能力有了再一次的认知。

    凌星墨是真得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强。

    不过,这些东西当然都不只是凌星墨一个下午就准备全的。(未完待续)

第715章 不放心,差别处的不足

    凌星墨从调查到林心陌是裴家人后,就开始调查裴家人并且准备这些东西了。

    下午时他让小蔡再查一下裴家人详细的性格喜好特点,只是为了更详细地研究他们的习惯与性格,方便晚宴跟他们谈话时知己知彼更有针对性,倒不是为了准备这些礼物。

    不然,他也不可能一个下午就把这些东西备好,就算这些东西他都有,运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现如今该做的表面功夫都做完了,该送的礼都送出去了,跟裴家人就没什么需要交代的了。

    林心陌还一个人在会所,即使有裴谨念的朋友在那陪着,也有他的人在那守着,他还是不放心,不打算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正要提出离开,就听向祐瑞问道:“谨念,你哪个朋友在那陪着心语?”

    裴谨念看向向祐瑞答道:“佳佳。”

    “你是说童佳佳?”向祐瑞眉头微蹙,声音加重了些问到。

    “对,怎么了?”裴谨念觉得向祐瑞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

    向祐瑞想了一下,终究还是摇了摇头答道:“没事。”

    确实没什么大事,只是他担心她们之间会产生矛盾。

    毕竟童佳佳喜欢他,而且童佳佳貌似也察觉出了他对林心陌的感情不一样。

    女生之间的事他不怎么清楚,但是他知道女生之间很容易就会发生一些小矛盾,若是童佳佳真得趁着只有林心陌一个人在而为难她,林心陌未必能应付这些事,所以他还是有些担心。

    他想跟裴家人告辞去看看,但是晚饭马上就要开席了,他这时候走貌似有些不太好,更何况也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总不能说只是担心林心陌跟童佳佳之间会有矛盾,所以他就着急离开吧。

    ......

    因向祐瑞说了没事,且童佳佳也是裴谨念的朋友,裴家的其他人便没有再问。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裴老太太说道:“开饭吧。”

    耽误了这么一会,该吃晚饭了,至于还要跟凌星墨了解些什么,都等饭后再说吧。

    若是只有裴家人在场,他们也就随意些了,可是今天还邀请来了向祐瑞和凌星墨,所以他们比较重视这顿饭。

    裴老太太已经发话了,其余人便都打算往饭厅赶去。

    可自从向祐瑞出声发问后就一直关注他的凌星墨见向祐瑞的眉宇还是微蹙着,却放不下心来。

    更何况他原本就担心林心陌,因此,在其余人都往饭厅方向走时,凌星墨却几步走到了向祐瑞面前,也不顾裴家其他人在,直接问道:“有什么事?”

    虽然凌星墨这句话问得不清楚,但向祐瑞却懂得凌星墨的意思。

    不过,向祐瑞没决定好要不要跟凌星墨说,所以,他只是看着凌星墨却没说话。

    在这短短几秒的等待中,凌星墨的眼神冰冷了下来,未再多说,转身就走了。

    见此,向祐瑞才没忍住脱口而出道:“没什么事,我只是担心心语她应付不来和不太熟的人接触。”

    他说得有些急,他担心凌星墨真得会这样一走了之。

    凌星墨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他根本不信向祐瑞说的话,就算向祐瑞说的是实话,他也不放心,对裴家众人说了一句“今天抱歉,先走了”就迈步离开了。

    小蔡还没摸清什么事呢,愣了一会,就见自家老板走了,只能连忙跟了上去。

    可是等他追出去就见凌星墨的大长腿几个迈步之间就已经走到了车旁,他刚想说“等等我”,就见凌星墨上了车毫无留恋地开了出去。

    留他一个人在风中摇曳。

    ......

    向祐瑞见凌星墨为了林心陌,为了一件不怎么确定的也许没有任何危险的事,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可以丢下裴家众人,而走得这么干脆直接,有些愣住。

    他向来自诩看淡世时,有时却不如凌星墨潇洒,也不如凌星墨这样能将林心陌的一切都放在第一的最重要的位置,他有时也会有些瞻前顾后,这应该就是他和凌星墨之间的差别吧。

    这应该就是当年林心陌能义无反顾地爱上凌星墨的原因吧,虽凌星墨如今只做了一件小事,但仅从这件小事中,也能看出凌星墨是如何对待林心陌的。

    有一个对自己如此爱惜重视的人,应该很少人能抵挡得住内心的跳跃吧。

    果然,他还是做得不够。

    既然做得不够那就更要改了,于是向祐瑞赶紧问了裴谨念林心陌所在的位置。

    “怎么了,佳佳在那陪着心语有什么不对吗?”裴谨念忍不住问到。

    “没有,只是我不放心她跟不太熟的人相处。”话落,向祐瑞也跟裴家人简单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

    等他们相继离开了,裴谨念才反应迟钝地问道:“心语她跟佳佳也见过几面,不算是完全的陌生人,应该没事啊,他们为什么还这么着急离开?”

    裴谨怀眯了眯眼,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裴母有些担忧地问道:“念念,难道你那个朋友,佳佳有问题吗?”

    “没有啊,她跟我认识很久了。”裴谨念确信地答到。

    “谨怀,去查查。”裴老太太发了话。

    “嗯。”裴谨念应了一声就安排人去查了。

    ......

    凌星墨加速开车,戴上了耳机拨打出了电话,“莫颂,阿陌现在怎么样?”

    “安全无事,正跟她朋友一起做护理。”

    听此,凌星墨才稍微放心了些,“你们现在在哪?”

    “东南通告路告罄未完spa会所。”

    听完位置,凌星墨就直接把电话挂了,往告罄未完spa会所前去。

    莫颂是凌星墨为林心陌新找的保镖,女保镖。

    自林心陌失踪至今,凌星墨无数次地反省过他,是他太自信,是他布局不够精细,导致将林心陌弄丢了这么久。

    这次能找到林心陌,他当然得加大保护她的力度。

    林心陌身边的保镖数量得增加,尤其是需要配备一个女保镖,这样就能随身保护。

    不然,像今天这样的会所,木影等人就算能进去,也不能紧跟在林心陌身边保护。

    林心陌贴身之处若是没有人,他根本不放心,之前那次教训实在太惨痛。

    可是,就算林心陌身边一直跟着人,他还是不能完全放心,所以才会在向祐瑞有所担心时,他便毫不耽搁地出来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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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了十几的青梅竹马弃她而去,只因他觉得她不够爱他。 可是什么样的爱才是爱,默默地喜欢你,默默地忍受一切因你而起的麻烦,默默地为你付出,不算爱吗?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这样一个人,她才真正知道什么是被爱的感觉。 他意外闯入她的生活,他们之间最初没有那么多暧昧,他对她的好从不言说。 在这个爱情的速食年代,他们只想要相守一生的承诺...... (1V1,男女主身心具洁,超甜超甜~,不虐哟~)现在我很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现在我很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现在我很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