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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部门全文阅读

作者:琴无玄     神秘部门txt下载     神秘部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73:官商勾结

    黄天目光凝重,说:“年轻人,天理昭然,善恶有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恶者必受天谴,行善者必受善报,我只是不希望你为了报仇而滥杀无辜,被怒火蒙蔽头脑,而走上魔道。”

    年轻人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惨白的脸上露出凄惨神情,年轻人恶狠狠的说:“这世界上有公理吗?苍天有眼吗?!”

    宇文五行笑嘻嘻的拍手赞同:“说得好!老天爷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靠谱!到最后都要靠自己来解决,这一点我支持你!”

    年轻人身上黑气涌动,周围的气温似乎更加阴冷刺骨,年轻人身边又闪现出数十名恐怖的鬼魂,都用凄惨的目光盯着何建国。年轻人说:“你告诉我,如果真的有公理,真的老天有眼恶有恶报,他怎么还活到现在?!他害死无数人,为什么没有受到惩罚?!而我们这些穷苦人一辈子没做过坏事为什么要死?原来我还相信上天是公平的,人间还有法律,这都是骗人!这世上根本没有主持公理的神,只有靠自己才能报仇雪恨!”年轻人的声音突然变的诡异,不是他的嗓音,而好像有无数沉闷缓慢的嗓音一同开口说话:“我们要自己报仇!”

    年轻人目光如剑紧盯着何建国,嗓中发出怪声说:“我终于找到他,我要将他斩成肉饼,挫骨扬灰,为我死去的亲人们报仇!为我们报仇!”

    何建国面无人色,满头汗水,他吓的紧紧躲在皇甫朗身后,说:“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年轻人脸上露出恐怖笑容:“你不认得我?”

    何建国急忙摇头说:“不!我不认识你!你搞错了吧!”

    年轻人冷笑几声,他捂住胸口上的巨大伤口,血水仍然冒出。年轻人咳嗽几声,喷出血浆,他很虚弱,摇摇晃晃说:“你害死的人太多了,你也记不清!”

    卓雪兰紧张的问:“……会……会不会是误会?!你认错何先生了?!”

    何建国也紧跟着说:“对!对!是你弄错了吧?我真的没做过什么啊!”

    年轻人冷笑说:“你说什么?你的心腹手下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你还伪装么?你做的其他事情,还要我讲出来吗。”

    何建国脸色一变,紧张的说:“……我……我……确实曾做过些错事……可……

    可我并不认识你……我……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害过你……是有人诬蔑我!”宇文五行看着何建国,说:“他要在我们面前撒谎确实行不通,不过他好像真的不认识你哦。”

    满身鲜血的年轻人抬起头望着天,恶狠狠的说:“向天发誓?老天爷有什么用?我们被困险境绝望求生的时候,老天爷可曾看见?!你一手遮天,作恶多端,又何时受过惩罚?!”宇文五行拍手称快,又赞道:“说的好!老天爷就是这样!没道理可讲!”

    年轻人阴森森的说:“难道穷苦人的苦难,老天爷就看不到?见死不救?穷苦人就该死?!有钱人就能为所欲为,无法无天,长命百岁?!”他接着说:“我们的性命跟蝼蚁一样?可以被你这样道貌岸然虚有其表的人随意践踏?我们的死也不曾让你记住?我叫莫天仇!你记得我吗?!”

    众人看着何建国,何建国紧张的皱眉思索,然后他摇了摇头。莫天仇冷笑说:“我本是一个不应该出来的人,所以你也不知道我,何大老板!”他突然面目狰狞的问:“你可还记的大同的煤矿吗?”

    何建国身体一震,后退几步,他瞪着莫天仇,脸皮抽搐,好像见了鬼一样,莫天仇说:“你是不是在想,这件事不可能还有人知道?你是不是在想,不可能还有人逃出来?但你想不到,我竟然活着爬出来了!”阴风吹动,莫天仇低下头,目光闪烁道:“今天我就要把你做过的事情,在他们面前说出来!我在中原地州一个深山沟子里的小山村长大,土地贫瘠,颗粒无收,是一个穷地方。村里人种庄稼也养活不了自己,也没人管我们,因为村里太穷了,一些人背井离乡出去闯荡。”

    “几年前我们村的一个人突然回来,他叫二狗子,是早几年出去闯的,他说外面很容易赚钱,他与大家有乡亲感情,想带大家发财,让我们跟他出去打工赚大钱。村里的男人们被二狗子说的动心了,都蠢蠢欲动,于是都跟着他走出大山。”莫天仇回忆说:“我们跟着二狗子到了外面大城市,我是第一次见识外面的世界。二狗子带我们编入了一个赵老板的工程队,我们就跟着赵老板到处做工。”

    “我们为了赚钱,做过苦力、刨过沟、辅过路、建过楼、钻过窑洞、挖过煤矿,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吃过各种苦受过各种累,做过各种工作,但是赵老板却只发绐我们一点工钱,总是拖欠我们的工钱,他总是借口说资金周转不开,工程款到手以后会加倍偿还给我们。”莫天仇盯着何建国,问:“那赵老板是你下属

    一个公司的小头目吧?”

    何建国瞪着惊恐的眼睛说:“我……我不认识这个人!真的不认识啊!”他表情很无辜。

    宇文五行一边摸下巴,一边说:“你是真的不认识,可能是你的手下太多了,你也没见过这种小角色。”

    “我们很不明白,赵老板每天开着好车到处吃喝玩乐玩女人,怎么会没有钱?每到那个时候二狗子总是帮他说话,说这种情况经常出现。后来我们才发现二狗子总跟在赵老板后面,是赵老板的一条狗,赵老板总会打赏他。我们才知道上当受骗了,赵老板和二狗子就是欺负我们。”

    众人静静听着,莫天仇的表情越来越愤怒:“一天晚上我偷听到赵老板和二狗子的对话,原来就是二狗子故意骗我们出村,让我们白白给赵老板干活。我不明白二狗子明明是我们的乡亲,他却骂我们是傻子乡巴佬,什么都不懂,好糊弄,一分工钱也不用给我们。我把他们对话与大家说了,大家都很愤怒,找赵老板评理,却被打了回来。他们打伤了人,告诉我们,钱也不会给我们了。”

    “我们在头领莫二叔的带领下,去告赵老板的状,打官司,索要工钱,但是当局却没有人管我们,那些管理都不理我们。那些领导与赵老板都有私人关系,他们根本不管我们的事。我们想不到,最后当局竟然说我们没有工作证件,多次违章作业,要我们交罚款。我们没有办法到衙门大楼前审冤,突然来了黑社会人员拿着枪棒打我们,打伤了我们好多人!赵老板笑着说,打死我们也是白打!管理来了却说我们非法集会,聚众闹事,要抓我们坐牢!”莫天仇看着黄天,指天怒问:“你告诉我,天理在哪里?!公理在哪里?!我们辛辛苦苦打工,却得不到工钱,还要被人打,王法在哪?难道王法就是给我们穷人定的?赵老板等人颠倒黑白,官商勾结,却高枕无忧!王法呢?!”莫天仇的声音又变的阴森恐怖,他身边的鬼魂都表情狰狞愤怒,散发出强烈怨气。

    皇甫朗和卓雪兰都屏住呼吸,说不出什么。方极突然按剑盯着何建国,瞪眼问:“他说的可是真的?!”何建国吓的浑身颤抖语言以对。方极怒道:“这样的奸贼狗官当杀!”皇甫朗和卓雪兰虽是警员身份,但听了方极的话,心中也舒坦些。

    莫天仇低头说:“我们的钱都光了,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突然赵老板和二狗子又找我们,说还有一个活如果我们愿意做,他就会把欠下的工钱还给我们,还会多给一些钱。”

474:天理何在

    “赵老板说‘我有个活,你们跟着我去干了,我就把欠你们的工钱都给你们。’莫二叔说‘你还骗我们!欠我们的钱都没有还给我们!’赵老板说‘我本来不想不给你们工钱,都是你们自己闹的!还去衙门告老子!他妈的!跟老子来硬的!我若是不想给你们钱,你找谁也不行!你们要是乖乖的跟老子干,老子就把钱都给你们!你们干的好了,还有奖金!’莫二叔说‘你……你不能再骗我们!’赵老板说‘给你们发财的机会,自己想好了做不做!’”

    “我们商量后,决定去干活,每个人都想拿到自己的工钱以后就回老家种地,不再在城里打工了,城里人太狡猾,不可靠。”莫天仇说:“赵老板说要带我们去挖一个矿,我们跟着赵老板去了大外,到了一片偏僻的山沟子,我们很不解,到这种人迹罕至的偏僻山沟挖什么矿。我们到了那里,发现这里已经有几个矿坑,已有人开采过了。”

    “我们跟着赵老板到了那儿,又见到一个大老板,那大老板姓林。在林老板面前,赵老板也只是一条走狗。我们跟着林老板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地点,那里非常阴冷,常年不见阳光,有一股子邪气。有一片草木荒芜的地方已经挖开了坑,旁边有机械设备,工程停止了。我还看到坑旁边的大石头上贴着古怪的黄纸符。”

    “我把这些怪事告诉莫二叔,大家看在眼里,都说邪就邪一点,挖完这矿大家就带钱回家。”莫天仇阴森森的就像众多鬼魂的代言人:“我们为了工钱开始挖矿,按照林老板的要求,我们向下挖了很深,发现了地下有人工的洞窟,一开始还平安,越挖我就越感到阴森,连挖了数天,我们一直也没有发现矿藏,只有暗红色的沙土,并没发现通常的煤矿和金属矿。”

    “我们挖的越来越深,开始莫名其妙的出怪事,不断有人发生事故受伤,直到有一天出了工亡,死了两个乡亲,三人重伤,矿坑好像常发生地震,我们越往下挖,震动就越频繁,坑底下好像埋着什么东西。我们觉得矿坑

    太邪门,越来越害怕,都不敢再干下去了。”

    “林老板和一个陌生人下了矿坑,他心惊肉跳的看了坑里的情况,告诉我们说再挖一天就行,他就给我们全部工钱。林老板当时就发一部分工钱给我们,他说如果我们挖到东西,公司就会奖励我们一大笔钱,也会给工亡的两位乡亲补偿一笔钱。”

    “当时莫二叔和几个族中长辈商量要不要停工,很犹豫中,林老板见我们举棋不定,他又扔了一箱子钱,他说我们若是实在不想做下去,也可以随时拿钱走,他不会强留我们去做。同样,他会救治重伤者安抚死者。我们都很感动,觉得林老板是大好人!比赵老板和二狗子好太多!莫二叔跟大家商量,我们拿了林老板的钱,就一定要给他做完活,不能没了良心!我们一定要说到做到,讲信誉,不能白拿钱。”

    “大家一致赞同,愿意再给林老板做一天工。每个人都非常高兴……我还记得相亲们拿到工钱后喜悦的样子,他们憧憬着以后的生活,每个人都要买很多吃穿礼物带回家,送给父老妻儿,每个人都计划着如何用工钱买台电视、买种子、盖新房、娶老婆,生娃儿……自从从村里出来,我们一直在吃苦,我第一次见到大家笑的这么开心,这么幸福……”莫天仇看着身边的模样恐怖的鬼魂们,他神情古怪又悲痛,眼中流露出一点转瞬即逝的幸福,鬼魂们也面容凄惨,怨气弥漫。

    莫天仇低头说:“第二天大清早我与乡亲们就下了矿坑,林老板让二狗子也下矿与我们在一起,二狗子虽然极不情愿,但他不敢违抗林老板的命令。算上乡亲和在一起生活很久的的其他民工兄弟,我们一共有一百零八人。”他接着说:“矿坑里虽然阴气十足,充满邪气,每个人都干劲十足,全力向下挖矿,这次过程却十分顺利,不再发生危险。有人发现地下露出东西,突然发生了塌方把我们都埋进矿坑中。”

    阴风呼啸,莫天仇浑身鲜血,身上散发着一阵阵怨气,他咬牙怒道:“那一刻

    我感觉山摇地动,浓烟滚滚,天昏地暗,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莫二叔扑在我身上,他为了救我,被乱石砸死了。剩下的乡亲们都恐惧的哭泣……”

    “我们被困在地下的洞窟中,塌方后就砸死了四十多个人,幸存的人大都受伤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都吓傻了,撕破喉咙向上喊也没人答应。我也吓傻了,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乡亲们都变成了一具具狰狞可怕的尸体,我那时不懂,为什么美好的一切突然破碎,为什么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会遭到如此厄难?老天爷能不能大发慈悲让我们活下来?”

    莫天仇目光冰冷,恶狠狠说:“大家试着寻找逃生之路,但是我们像被装进了翁中被封闭了。我们期盼着地面上的林老板会带人来救我们,但一直没有音讯。在漆黑的地下我们只有微弱的手电筒照明,大家都像受惊的老鼠,终于有人发现了一条缝隙可以通向地面,我们尽力往上爬,希望能联系到地面上的人,这时却发生了地震,压死了好多人。”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们惊恐的躲在洞窟里,等待着救援,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绝望了。上面的人似乎认为我们都死在下面,不想再救了。我们在洞窟里发现了地下水源,在饥饿与死亡中熬过了几天,这时二狗子突然哭喊着说出实情。”莫天仇目露凶光:“他偷听到林老板与赵老板的对话,原来这的矿坑都非常凶,经常出人命,而林老板似乎要在地下寻找什么东西,缺人手,就找我们来了……林老板肯定以为我们都死了,不会下来救人……”

    “我们愤怒异常,都疯狂了,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把二狗子按倒在地,大家都冲上来,把这个害人精撕成了碎片!”莫天仇露出恐怖的笑容:“每个乡亲的身上都是鲜血,像疯子一样,我虽然害怕,我要打死这个出卖亲人的畜生!”皇甫朗和卓雪兰看到莫天仇的狰狞表情,听到他描述当时的场面,都不寒而栗。

475:对我开枪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地下活着的人越来越少,大部分乡亲都病死了。”莫天仇目光悲痛,说:“因为我年纪最小,活着的长辈们把生存希望留给了我,我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死去。我想知道,这个时候老天爷在干什么?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在做什么?你们所说的善恶有报,究竟报了么?!谁来报?!”

    “我也不知道在地下待了几十天,对于我来说到后来时间已经模糊。你们知道一个人与无数尸体在一起的感受吗?你们知道那种绝望吗?到最后手电筒全都没电了,洞窟里只有我一个人,只剩下一片漆黑。我饿的毫无力气,我连绝望的感觉都没有了,我在等死,我想死。”

    莫天仇说:“我没有一点力气,意识开始模糊,这时我看到黑暗中乡亲们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全都是血淋淋的死时的样子,我看到他们的恐怖鬼魂闹鬼,并不感到害怕,而我却感到亲切,因为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我想我是要死了,可以跟他们团聚了。这时莫二叔却对我说‘就在这里,这一切都为了你。’我看到所有人的鬼魂都伸手同时指向一处地面,指着地下。”

    莫天仇目光闪烁,回忆说:“我看到乡亲们鬼魂的意思是地下有东西,让我挖下去。我没有一点恐惧,也没有犹豫,走到他们指着地方,动手挖起来。”

    “我浑身无力,连锹也拿不起来,我就跪在地上用手一点点挖坑。因为饥饿,我瘫倒在地上,我感觉自己要死了,地上沙石坚硬冰冷,我的手指全都挖的血肉模糊,也没挖开多少。我的脸埋在冰冷的泥土中,我还咬牙坚持着,我要挖下去,我不知道下面是什么,但乡亲们要挖开,我就要为了他们挖下去,我要尽最后一点力气。”

    莫天仇说:“我不知道挖了多久,实在无力行动,我的双手都已麻木没了感觉,不听使唤,并没有挖开几块石头。我感觉很累很困,就要死了,趴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我不想死,我想把乡亲们的事做完,当我就要失去意识不断挣扎,突然发生了地震,地面裂开,我掉了下去。”

    “地裂

    之后,下面露出一条甬道,我摔了下去,清醒了一些,我看到一边是死路,被落石堵死,另一边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莫天仇目光如冰,回忆道:“不知为何,在漆黑的地下洞窟,没有一丝光亮,我的眼睛能看清四周的环境,我沿着甬道走,竟然找到了一个洞口。我感觉到那儿有强烈的阴气涌出来,阴邪无比。我并不害怕,在洞窟里困了这么久,我已不知恐惧和痛苦的感觉,我进了洞窟,看到的景象让我很惊讶。”

    “在洞中立着数十块石碑,围成圈摆成圆形的石阵,每一块石碑上都刻着图案,贴着封条,看起来很古老。一阵阵阴邪之气从石阵中吹出来,把我冻得全身发冷,五脏六腑都凉透。我看到石碑阵中央有十个人,这十人一动不动的盘坐在地上,我很惊讶,没想到这里还有人!”众人屏住呼吸听着莫天仇讲述他的遭遇,在绝地遇险后竟然有了奇遇。

    “我走过去,才发现那十人竟然都是死去的和尚,都是古代的,已成了干尸。”莫天仇说:“这十个和尚年纪都很老,他们双手合十围绕着一个石台盘坐,好像紧张的关注着石台,在死之前一直在念经似的。石台上有一个锈迹斑斑的小铁盒子,上面封着一大张纸,写着密密麻麻的古字。”

    这时方极跳着问:“那都是什么封条、石碑、封纸?你还记得吗?”

    莫天仇冷冷的说:“我还记得!”他用自己的血迹在地上画出符号和一些古怪字体。东方无极三人看了看,莫天仇所画都是佛教的万字符和其它梵语经文。方极惊说:“这是大慈大悲渡厄咒和罗汉降魔阵,是用来封印什么邪魔东西的!”

    莫天仇说:“这时莫二叔等人的鬼魂又在我身旁出现,他指着石台上的小铁盒子,我便走过去,这时一个老和尚的干尸手臂突然垂了下来,像镣铐一样钳住了我的胳膊,好像阻止我取盒子。我看了看那和尚的干尸,他面目慈祥,却早死了。我心中怒火中烧,我们这么多人被活埋在这里,死状凄惨,和尚老道救过我们吗?!佛祖在哪里?!”

    莫天仇恨恨的说:“我气恼不过,

    将那老和尚的尸体推倒。我来到石台边,感觉到那小铁盒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令人无法靠近。这时所有乡亲们的鬼魂都在我身边出现,他们注视着我,希望我打开铁盒子,我刚一伸手,铁盒上的写着密密麻麻经文的纸就突然化成了灰,随风飘散,我打开铁盒,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洞窟里的阴气都没了,乡亲们的鬼魂也都消失不见,我见洞窟里没有别的东西,就四处寻找出路。”莫天仇说:“我在洞里发现了其它通路,我一点点摸索,我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天,我发觉自己好像有了些体力,不再饥饿了,一天我感觉到了冷风,我顺着风向,竟然让我找到了一个缝隙通向地面。我用手一点点挖缝隙,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从坍塌的矿坑下爬出来!”

    众人都神情凝重,皇甫朗问:“你逃生出来,没有立刻找当地衙门求助?没汇报管理吗?”

    莫天仇用阴狠的目光盯着皇甫朗,恶狠狠的说:“管理?衙门?!我爬出来,找到矿坑,发现矿坑都已经填平,什么都没有了,林老板的人早已撤走了。我浑浑噩噩的往外逃,终于在山脚边撞见两个衙门的人。”

    “看到两个衙门人,我非常激动,以为找到了救星,我连滚带爬的赶到他们面前,对他们说我们发生的事情。”莫天仇咬牙切齿说:“两个人听了我说的事,他们脸色一变,带着我回了他们的地方,是山脚边的一个小衙门。我把乡亲们到这里为林老板打工、挖矿发生矿难的事情对他们讲了一遍,他们问我如何知道这些,我告诉他们我是唯一幸存者,他们安慰我休息一会儿,一个人就说联系上级,打了一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那人接到一个电话。他接完电话问我是不是瞎胡闹,我是不是道听途说这件事情,为什么我一个人过了这么久还能活着逃出来。我发誓我是亲身经历了惨剧,我可以对任何人作证,我可以带他们找到矿坑和乡亲们的尸体。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说要带我出去,送我去衙门里向管理汇报。我们刚走到外面的树林里,那人就掏出手枪,对我开枪。”

477:打赌(合章)

    “阴霾的天空下起大雨,我只感到一阵剧痛,便摔倒在地上。”莫天仇眼中闪动着怨怒之火,说:“我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冰冷的雨水打在我脸上,我感到体内的热血一点点流逝。这时我隐隐约约听到两个人对话‘这就动手干掉他了?’‘林头让我们立刻做掉他,这是命令!以免夜长梦多!不能让这事传出去!’”

    “两个人用铁锹挖了一个坑,他们把我拖进坑里。”莫天仇说:“我大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杀我,衙门不是救人的么?还有王法么?我被拖进坑里,看到灰暗的天空越来越小,周围都是泥水沙土,我非常害怕,想挣扎却无能为力。一个人突然指着我的脸说‘咦,这小子还没死呢,你瞧!眼珠还动呢!’另一个人说‘不知道他怎么逃出来了,老子再活埋了他!哈哈哈!’”

    “我不想再回到阴冷黑暗的地下!我感到恐惧!难道我们白白死掉就没有人管?!我无比愤怒!我突然感觉到身体能动了,窜了起来!”莫天仇的身上涌动着澎湃的阴怨之气:“我一拳打进了那个人的胸口,另一个人见我突然从矿坑中跳出来,吓得脸色惨白坐在地上,他爬起来高喊着‘诈尸啦!诈尸啦!’转身逃跑!那人口鼻喷血,还掏枪打我,我看到子弹射出枪膛,我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我拎起那人,为什么要残害无辜草菅人命?那人浑身抽搐还想向我求饶,他看到跳动的心脏握在我手中,我用力捏下去,他瞪着眼珠断了气。”莫天仇脸上有一种扭曲的快感:“我将那人的尸体撕成了碎块,大雨和血水混杂在我身上,我有了一种无比的快感!我的心在呐喊,谁想要杀我,我就杀了他!我现在终于明白,这个世界只有自己才能为自己主持公道!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双手!”

    方极哼了一声,但是他表情奇怪,似乎也赞同莫天仇杀掉那人。

    “另一个人已经吓傻了,连枪都丢掉了,跑出去很远,”莫天仇说:“我想追上去,却突然感到浑身无力,好像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瘫倒在地上。我眼看着那人要跑掉,突然有一个身穿红衣的老者在树林中出现,站在那人面前。那人指着我,向老者述说求救,我看到老者却用一柄伞将那人劈成两半!我便昏死过去。”

    “我醒来时,见红衣老者将我带到一处隐蔽的草庐中,让我在这里休养。我把我的经历告诉老者,红衣老者看着我,似乎对我身上爆发的力量很满意。他告诉我这世界根本没有道理,就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说我的体内有一种强大的力量,我还不会使用,他又交给一些我方法。红衣老者一再告诉我,这世界上没有公理,弱小者只有被吃掉!只有强者才能生存!”

    “红衣老者不辞而别,只剩下我自己。我也明白了,一切天理王法都是骗人的!只有自己才能为自己主持公道!只有强者才能生存!”莫天仇冷冷的说:“乡亲们的鬼魂就在我身边,我知道他们已经融入我的身体,将与我永远同在!我要一个一个的杀掉仇人为乡亲们报仇!我觉得谁该死,谁就得死!”

    “我就开始追查与灾难有关的所有人,我找的第一个人就是赵老板!他还在花天酒地,似乎根本没有因为我们的死而愧疚。当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我看到他惊吓的变形的脸。我先杀了他的家人,然后就折磨他死去活来,他把知道的一切都吐了出来!待他都讲出来后,他还向我求饶,我杀了他,然后把他的魂魄都撕碎!向他这样的人,只会害人,我决不能让他存在于世上!”

    莫天仇说:“然后我就找到了林老板,他有所防备,但根本防不了我。我还记得把他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模样!原本我以为他就是幕后主使,但

    他为了活命,全都供了出来,原来他也是听上面首脑的吩咐挖这个矿,还有幕后主使。这个林老板道貌岸然,比赵老板还可恨!他一副仁义道德的模样,实际是用花招欺骗我们为他卖命!欺骗了我们的信任!我才知道这世上的人是多么虚伪,伪装的多么深!”

    “从林老板口中,我还知道了一个令我震惊愤慨的信息,当发生矿难的时候,林老板也不知所措吓懵了,埋进去一百多人。他立刻联系大老板请求意见,是不是要立刻救人。哪知大老板却告诉他,如果救人,恐怕这矿灾就会曝光出去,死伤了这么多人,又是违章作业,肯定要打官司沾惹很多麻烦,他们弄不好还会坐牢。反正人都死了,与其挖人废财,干脆再埋上一层,把所有人都死死埋在地下,消灭掉证据!”

    “我想起有一天有乡亲发现了通往地面的裂缝,有了逃生的机会,却突然发生了震动,上面又坍塌下来,死了不少人,竟然就是他们干的!本来还有幸存者,都被他们活埋了!”莫天仇双眼通红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狠心?!老天爷在哪?!林老板在出事后掩盖了所有证据,并用金钱权势安插心腹在矿坑周围巡逻守卫,防止泄露秘密。要把这里发生事情全都抹去!要让我们白白的埋在泥土中!”

    莫天仇盯着何建国,恶狠狠说:“当时那个活埋我们的命令,就是你下的!”

    方极突然紧握古剑剑柄,盯着何建国,他听的怒火中烧,质问:“真的?!”

    皇甫朗和卓雪兰惊讶的扭头看着何建国,何建国脸色阴暗,他后退了两步,惊慌的解释:“不……这与我没关系!我没有下过这样的决定……我更没有听过这件事!”他眼巴巴的看着皇甫朗和卓雪兰,乞求说:“二位警官可以证明我为人如何,莫兄弟,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了?”

    皇甫朗质疑的说:“不可能!何先生这么善良,不是这样的人!”

    宇文五行笑嘻嘻道:“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是善是恶,难道写在脑门上?不过换句话说,就算都写在脸上了,你也不会看罢了!”

    莫天仇冷冷盯着何建国,狞笑:“你还伪装什么?!我从底层的人查起,所有与此事有牵连的人都没放过,我最后调查到,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你这个大善人!你的几个心腹手下把你作恶的资料证据都交给我了,你还用装吗?你表面一套暗地一套,表面看着是经营正经买卖的正大光明的大公司老板,实则暗中控制着很多秘密公司,做为非作歹伤天害理的罪恶行当,杀人放火,四处敛财,无恶不作,我全都知道了!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干的这些事的时候,谁还相信你这个善人的样子?!”

    何建国身体一抖,他脸色变了,想了想说:“你错了,我年轻时为了赚钱确实做过很多错事,但我早已与这些人断绝了关系,完全脱离了。关于我的过去,其实很多人都知道的,但是他们鼓励我从新生活,弃恶从善。我对曾经的无知与罪恶感到后悔愧疚,你提到我的过去,我确实放不下,所以我一直做善事来补偿,我希望能用我的力量去帮助那些弱小的人,我不希望人们受苦。你与乡亲们的悲惨遭遇,我感到很悲痛,但我发誓,这都与我无关,也许那些凶手为了减轻罪罚,就把我说了出来,嫁祸于我。”

    何建国仰天长叹道:“善恶有报,我相信上天有眼,我做了这么多好事,是大家都知道的!如果你不相信我,杀了我可以消除你心中久淤的怨恨,死我一人可令你以后不会再滥杀无辜,那你尽管动手,我不会反抗的!两位警官请躲开,就让他动手吧!”

    皇甫朗和卓雪兰一听,都挡在何建国身前。皇甫朗紧

    张的说:“莫天仇,你要有证有据,不能冤枉好人,我一定会保护好人的!”

    莫天仇阴狠的冷笑:“保护好人?!我们被埋在黑暗的地下的时候,你这警察保护过我们吗?!何建国,你不要再花言巧语了!你害人无数,罪恶滔天,休想再猖狂下去!上天不惩戒你,法律不制裁你,没有人能惩罚你,我就要杀了你!我要一点点的折磨你,让你求死不能求生不得,让你感受到我们在地下的绝望!让你为所犯罪行受到惩罚,为我的乡亲们报仇!”莫天仇怨气大盛,阴冷的气息令皇甫朗和卓雪兰不寒而栗。莫天仇身边的鬼魂们露出愤怒狰狞的表情,身上飘动黑气,恶狠狠的盯着何建国,似乎都要把何建国活吞下去。

    荀师傅看着何建国,他显然也对何建国感到怀疑,这时宇文五行看着众鬼魂,他摇头长叹:“唉,天命如此!”

    莫天仇冷冷问道:“什么天命?你是说我们就该死?!”

    宇文五行说:“唉,你们该当有大难,而你命局奇特,是孤煞星,跟你在一起的人都要遭殃,只有你活下来。”

    莫天仇怒道:“胡说!哪有什么天命,只在人为!”他大步走过来,说:“我要报仇,苍天无道,我就是道!拦我者死!”莫天仇煞气汹涌,势不可挡,黄天突然拦住莫天仇。黄天剧烈咳嗽,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且慢。”

    莫天仇看着黄天,怒道:“你还要阻拦我么?!”

    黄天说:“一切奖罚,均由律定。就算何先生伤天害理,也要用法律来判罚。你现在私自杀了他,谁又会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你滥杀无辜,与他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何先生做了很多善事,救了很多人,功过善恶,总要分明,他若是改恶从善,救助苍生,也可给他一次机会,不能一杀了之,你不能错杀人。”

    皇甫朗也说:“黄天先生说的对,无论何先生有什么过错,王法会制裁的,你不能杀他,否则你这就是谋杀!你也是犯罪!”

    莫天仇嘴角的血仍然鲜红,他仰头道:“天理、王法?!善恶有报?!我不会再相信这些!不要再用这些幼稚的谎言骗我!王法能制裁他?好人被害,坏人猖狂,杀人的人还招摇过市,世上就是这等王法吗?!罪犯?我是罪犯又如何?!我是什么都无所谓!我想杀便杀!我强大就足够了!这世上就需要我这样的杀人犯主持公道!”

    黄天说:“如果杀人就要偿命,你误杀了这么多无关的人,滥杀无辜,你就不应该被惩罚么?”

    莫天仇咬牙说:“没有人是无辜的!他们都是何建国的走狗,一样该死!谁阻止我,谁就得死!”他见黄天仍然拦在他身前,恶狠狠的说:“你还要阻拦我?!你现在受了伤,还以为我杀不了你吗?!你阻止我杀仇人杀恶人,你也是走狗!我要杀了你!”莫天仇身上怨气大增,众人发现莫天仇虽然被真一子用剑重伤,却渐渐恢复,他身上的力量变的越来越强,众多鬼魂也都飘过来,围住黄天,他们神情愤恨,恶狠狠盯着黄天,也把黄天当做敌人。

    这时方极握剑跳了过来,大喊:“怎么,比人多打架么?!”方极护住黄天,他紧握宝剑说:“土老帽受伤了,还有我呢!我看你和乡亲们很可怜,不忍伤你,前几次不能打,你以为我真的怕了你了?!”

    黄天走到莫天仇身前,捂着胸口对莫天仇说:“我与你打个赌如何?!我们再战一次,如果你赢了,你可以杀我,也可以杀了何建国先生,其他人都不会再阻拦你。如果你输了,你就要放过何先生!”

478:好强的妖气

    莫天仇双眼通红,怒道:“好!你们满口仁义道德,却是助纣为虐,一直保护着何建国,你们都是走狗!我今天就杀了你们!”

    莫天仇伸出双臂扑向黄天,黄天向一旁闪开引开莫天仇,莫天仇如影随行,紧紧跟随黄天,二人回到圆台中。莫天仇挥舞双臂,就好像有无数手臂,猛击黄天的要害。皇甫朗和卓雪兰看到莫天仇怨气大盛,一阵阵阴寒的风如海上大浪迎面扑来,他俩感觉冰凉刺骨,忍受不住不停后退,躲在宇文五行身旁。

    宇文五行笑嘻嘻站着,他身上笼罩着一团热气,就像一个避风港湾,任凭莫天仇的阴寒煞气冲击,却安静不动。皇甫朗和卓雪兰躲在宇文五行身旁,才缓过气来。皇甫朗看见莫天仇的动作犹如地狱中的恶鬼,他身上黑气滚滚,愈加浓郁,四周的空间都变的扭曲,失去了色彩,灰白而凄凉。

    莫天仇不断进攻,却碰不到黄天,莫天仇神情狰狞,他身上散发出源源不断的怨恨意识充满了阴寒煞气,足以扼杀周围的生物,如果在市府广场发生这场恶战,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群众要惨死在阴怨之气中!荀师父捂着胸口,惊讶的脸色大变,他担心黄天,急说:“好强大的阴气!他究竟有何等遭遇,竟然获得了这样大的力量?!他现在的力量还要强于破我阵时。”

    宇文五行看着莫天仇说:“这小子从矿坑中死里逃生,便拥有了一百零八人的阴力,并且越战越勇,翻倍变化,每次他从死亡线上逃生,都会激发他的潜力,力量不断进化。”

    莫天仇和黄天在圆台中险恶相斗,黄天动作有些缓慢,他显然为伤势所累,不时的咳血,黄天使出布伞当做武器,反击莫天仇。莫天仇每一击都摧枯拉朽,阴风呼啸,黑气滚动,有开山劈石之力,黄天则如同洪水中的一片礁石,在狂风暴雨惊涛骇浪中岿然不动。黄天手中虽是布伞,却散出隐隐约约的红光,摧散黑气。

    皇甫朗看的目瞪口呆,黄天虽然年轻,但他的一招一式朴质扎实,动作古朴,

    古韵绵长,他的武功竟如此高深。方极看的高兴,说:“老骗子这几招真是干净利落!”莫天仇屡攻不下,他青筋暴跳,怒火中烧,莫天仇疯狂的尖叫一声,他跃在空中,身上黑气大增形成了一个圆球,他双拳上有圆形黑气,扭曲了空间,莫天仇周围突然鬼影重重,数不清的鬼魂在莫天仇的带领下疯狂的飞击黄天,顿时黑气遮天,犹如千军万马冲过来将重伤的黄天淹没在黑气中,看起来就像一幕惊心动魄的画面!皇甫朗看的大惊失色,莫天仇使出了超强大的力量,如泰山压顶势不可挡。

    却见浓郁的黑气中有金光闪现,转瞬即逝,皇甫朗和卓雪兰看不清莫天仇和黄天快如闪电的动作,周围阴气顿时消散了,白色阳光洒下,周围恢复如初,黑气荡然无存,黄天和莫天仇对面站在场中,莫天仇的双拳击在黄天胸口,却并没有再打下去。黄天站在原地,他将手中布伞支撑在地上,二人似乎胜负已分。黄天对莫天仇低声说了一句话,他随后剧烈咳嗽,吐出血来。皇甫朗和卓雪兰就黄天脸色惨白,都很吃惊,他们怕黄天出事。

    莫天仇脸色大变,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这时莫天仇伤口突然喷溅黑血,他嘴角也流出黑血,他脸色如纸,摇摇晃晃跪在地上。莫天仇虚弱的用双手撑地,他抬起头,瞪着眼珠,颤抖说:“……不……不可能!为……为什么?!”他神情扭曲,抬起头说:“……你……你为什么不杀我?!”

    黄天问:“你说的关于何先生的事情可都属实?”

    莫天仇咬牙说:“当然属实!他杀人放火,伤天害理,他所有为非作歹的证据在我手中!”莫天仇用拳砸地,恨恨的说:“我真没用,不能杀了仇人!为什么?!苍天真的无眼吗?!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黄天布伞上有一抹血迹滴落在地上,他说:“你身受重伤,还不能对你自身的力量运用自如,我赢你乃胜之不武。待你以后实力大进,潜力完全发挥之后,可以再来挑战我。你虽杀很多无辜者,但你们也自有苦楚,善恶是非不能简单的说

    清。你刚才未对我下重手,你心中仍有善念,还是个好人,我希望你善用自己的能力,不要误入魔道,滥杀无辜,须知‘冤冤相报,岂有尽头’?若你用自己的能力倚强凌弱,我必会除你!你走吧!”他接着说:“何先生之事,他所作所为自有天理人法公断,你可将一切资料证据交给警方,我保证会给你公正的答复。”

    莫天仇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嘴角流血,看着黄天,又看着何建国,他目光悲惨,冷冷的惨笑:“……好人……是好人有什么用?!好人只会死去……哼,你们不用再花言巧语,好人们受苦受难,作恶多端的恶人却一手遮天,受人赞美,风光无限,大摇大摆的站在这!天理何在?!苍天岂开眼!记住,你们若不杀我,我一定会再报仇!”他盯着黄天说:“我一定会再找你!”

    皇甫朗神情严肃,说:“莫天仇,你放心,我对你发誓,不论之前情况如何,王法或有不公之处,不论何先生所做是善是恶,功过如何,我保证何先生会受到法律公正的审判!我会给你们一个公平的结果!”

    莫天仇目光闪动,他盯着众人,默默的转身,摇摇晃晃的离开,众人看着他消瘦佝偻的身影一瘸一拐的消失。这时何建国紧张的问:“各位,难道就这么放他走了吗?”

    方极瞪眼说:“你说什么?!你去把他抓回来啊!”

    何建国脸色微变,说:“各位高人义士,这个杀人犯屠杀了这么多人,伤天害理,实属丧心病狂之徒,极度危险,应该尽快铲除才是!否则他还会滥杀无辜!危害社会!唉,他虽然经历凄惨,我亦悲怜,但我觉得各位不应纵虎归山!应斩草除根!”

    黄天看着何建国说:“我没有权力决定你的生死,同样我也没有权力决定他的生死,人生是非善恶,冥冥中自有评判。何先生,无论你做过什么,都躲不过上天的眼睛,总逃不出天理循环!”

    方极突然神情严峻,说:“好强的妖气!”

480:上古时期(合章)

    真一子突然站了起来,他耷拉着的脑袋耸立起来,扭转过来,真一子双眼冒出紫光,他的口中喷出暗紫色雾气,身上也弥漫着黑紫色气。皇甫朗和卓雪兰感觉到真一子身上散发着一股压抑气息,有一种危险感,妖气浓郁。

    真一子侧过身体,他的神情就像饥饿的野兽,死死瞪着众人。荀师父惊道:“尸煞!真一道长使用禁术,他的身上汇集了周围的阴气,死后容易尸变!他变成尸煞了!”

    宇文五行点头说:“真一子学旁门左道之术,误入魔道,身体被各种妖气侵占,他自己的魂魄飞散,却成了行尸走肉,这肉身成了妖孽的老巢,自然成妖物了。”

    宇文五行突然递给何建国一支手枪,说:“这东西可不好玩,厉害的紧!不单是僵尸,还附着污七八糟的邪灵阴气,没有理智,待会儿难免大战一场,你还是自己保护好自己吧!”何建国紧张的接过枪,皇甫朗和卓雪兰都拿着手枪,紧张的护在何建国身前。

    真一子身周围好像有无形的能量漩涡,他双眼放光,脸色铁青,他的脸皮干瘪扭曲,脸上的血管就像枯老树根一样纵横交错,不断的剧烈跳动,令人触目惊心。真一子口中呲出锋利的獠牙,黑色舌头探出来,不时的打卷。皇甫朗和卓雪兰看见真一子的狰狞模样,吓的心惊肉跳,脸色惨白,直往后退。

    真一子动作古怪,活像一只猴子,他的十指的指甲都长的像锋利的弯钩,身体也发生变形,高壮凶恶。他盯着黄天等人,吐出一团紫气,张口发出憾人心魄的嚎叫,身上紫气直冒。真一子一伸手,插进地上的红血宝剑突然被吸入他的手中,猛扑过来!四周顿时阴风骤起,好像刮起了飓风,山顶上风云突变!

    方极手握古剑迎了上去,他的身边也刮起劲风!二人正面交锋,真一子身上冒着紫气,像身后拖着重重影子,他就像鹰鹫扑下来,凌空击下,挥剑劈下如有万钧之力,势不可挡。方极虽然矮小,他毫无惧色,抡起古剑迎上去,红血宝剑势大力沉劈在古剑上,二剑相接,火星四溅,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顿时紫气弥漫,狂风激荡。

    第一招真一子与方极错过身,方极转身探剑,刺真一子的背心,这一招毫无凝滞,非常巧妙,真一子挥剑闪开,真一子身上弥漫的紫气就像树根一样在空气中凝结,向方极蔓延,将他包裹起来,方极身上却有一股无形的刚阳力量,那些紫气全都消散。

    真一子眼冒凶光,口吐紫气,他动作凶猛,力量巨大,动作似人又似野兽,连攻方极数招,全都是凶狠的剑招,方极凝目相抗,用古剑灵活应对。真一子蹿跳翻滚如穿花蝴蝶,身上散发着致命紫气,红血宝剑劈砍到地上,顿时劈出沟堑,切石断碑。红血宝剑闪烁着妖艳的红光,它在尸变的真一子手中倒像是找到了主人,红血宝剑也威力大增,也带着妖气,带着寒意,锋芒刺人,就像一条嗜血的毒蛇疯狂舞动。

    皇甫朗看到方极步步稳守与真一子周旋,真一子一直在进攻,他惊讶的问:“真一子道长究竟修行了什么法术,变的这么可怕?!他那柄宝剑是什么宝器?威力如此巨大!”

    宇文五行瞪了皇甫朗一眼,撇嘴说:“怎么?你很羡慕吗?想要学么?”他接着说:“哼!那老道学的旁门左道的邪术,虽然能短时间内提升巨大力量,有眼前利益,却总是投机取巧,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变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始终是邪路而已。我看

    那柄剑也不是正义之物,剑煞气极重,想必定是靠邪术所炼,用恶毒的方法吸取精魄,是个妖物。邪魔外道之辈总是练邪术、用邪物、入魔途,倒真是一对儿!永远难登大雅之堂!”

    方极与真一子大战一百余回合,真一子妖气纵横,他挥舞宝剑,气势越来越盛,一直紧紧进攻着方极。皇甫朗看着方极一直处在守势,不断闪避,皇甫朗焦急的说:“宇文先生,我怕方先生抵挡不住啊!真一子道长越来越凶猛了!怎么办?!”

    宇文五行转头问荀师傅:“老师傅,你怎么看这俩家伙的恶斗?”

    荀师傅看着二人相斗,叹气说:“真一子尸变之后,确实厉害,以我的法力,我恐怕难制服他。”他脸上露出惊讶又激动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的说:“这小伙子的武功确实非常精深,他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功夫,实是非同一般!我看他的武功路数,突然想到他的身份……”

    宇文五行笑道:“老师傅说说看。”

    荀师傅神情庄重的说:“这我也说不准,我闯荡江湖数十载,也只是听到过一点传说。当世所知的道家名门有龙虎山、武当山、、青城山、茅山、崂山等等,都是降妖驱邪除魔卫道的名家,但是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更古老的神秘道派,从上古流传下来!”

    荀师傅意味深长的说:“这个道派与其他道门都不同,他专门驱鬼除妖,行踪隐蔽,我年轻时从一个身份特殊的老前辈口中得知,甚至有传说当世道派名门诸如龙虎山、青城山、茅山等等其实都是从此道派的分支演化而来。此道派常会派出门中精英输送给各个道派,作为精英力量支援他们降妖除魔!这个道派十分神秘,隐世避名,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便在道门中也极少被人提起,我也是从一些高人前辈口中听说的,一直无缘亲见,不知其真实存在与否。”

    “我见这年轻人武艺精纯,功夫招式与众不同,刚才他那一招倒踢腿,与茅山派的‘魁星踢斗’殊途同归,他的中路探剑,与青城派的仙人指路如出一辙,但他的招式底蕴深厚,中正纯熟,稳中存变,要比茅山和青城山的这两种招式深奥许多,这两招可能就是从他所练的功夫中演化而来。”荀师父说:“正因如此,今日我见到这年轻人,想到传说,我才有这个想法,这个年轻人的可能就是源自那支神秘的道派。”

    宇文五行嘻嘻笑道:“老师傅果然眼力不凡!这小砍柴的确实是来自一个独特的上古道派。自古有人时既有鬼,鬼者,人之所归为鬼。《尸子》云‘古者谓死人为归人。’《左传》云‘鬼有所归,乃不为厉。’《礼记》‘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谓之鬼。’而上古之前,更是有很多神魔。这天底下的游魂野鬼多了,就要跑出来害人,自然而然要有人去驱邪除祟,上古时期就有了巫这一行当。”

    “自汉开始降妖除魔当属道教。道教追根溯源,来自先秦时期,那时百家争鸣,儒、墨、法、道、阴阳、纵横等等流派百花齐放,争芳斗艳,相互论战,各引其善,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的思想十分流行。道教其始为道家,由老子所创,这道家是与后来的道教不同的,道家追求天人合一,崇尚自然,洞悉宇宙之理,查明阴阳之事。儒、法、墨等学说讲人事,论修身治国之法,以治理天下。道、阴阳家学说讲天地,说玄冥,研究天地万物变化之理。道家更研究生老病死、鬼神虚无之事,道家追求成仙,除魔驱邪,救人解难。”

    “而后董仲舒提出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被汉武帝采纳,儒家大行其道,各家黯然,道家等诸子学说渐渐遭到贬黜,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而墨家、阴阳家、纵横家等诸子百家中都有一派人士明阴阳之术,习兵武之法,除魔驱鬼,济世救人,他们便以道家为主,跟随道家高人创建了一个驱鬼除魔的道派,他们以除魔卫道拯救苍生为己任,进行着隐秘的活动。”

    “儒家自此之后成为国家显学,后世各朝各代的帝王皆独尊儒术,以儒治民,这些前辈高人都隐姓埋名,生活在人们的视野之外,后辈创建了道教等门派,他们以道教为名弘扬正法,惩恶扬善,每当妖魔乱世之际,他们就会现身降妖除魔!”

    宇文五行接着说:“世人皆知老庄墨韩等大家开宗立派创建学说,这些创教者文思斐然,却不知他们之武功。这小樵夫所用的武功路数,就与一位战国时期的纵横家有关!”

    荀师傅十分好奇的问:“愿闻其详!这位纵横家是谁?”

    “战国时期的两位顶级纵横家之一,韩国人苏秦。我想皇甫警官肯定知道。”

    宇文五行笑嘻嘻说道。皇甫朗和卓雪兰点了点头。

    宇文五行说:“苏秦是洛阳人,师从鬼谷子,学习了纵横捭阖之术。苏秦胸有大志,先游说秦王,上书了十多次,却没有被采纳,他的黑貂皮袄破了,资金也花光了,只好离开秦国回家。他腿上绑着破裹脚,脚上穿着破草鞋,背着破书,挑着行李,形容枯槁,面容憔悴,脸色黝黑,显得十分失意。”

    “苏秦回到家中,正在织布的妻子不迎接他,嫂子不肯为他做饭,连父母也不和他说话。苏秦长叹道‘妻不以我为夫,嫂不以我为叔,父母不以我为子,此皆秦之罪也!’于是苏秦发奋读书,苏秦读书累到想要睡觉时,就拿锥子刺自己的大腿,刺得鲜血直流到脚上。他翻阅数十本古籍,得到了一本《太公阴符》,苏秦奋发研究,学习《太公阴符》之谋。”

    “一年之后,苏秦的研究和演练终于成功,他步入赵国,在华屋之下游说赵王,赵王封他为武安君,授与相印,赏兵车锦绣白璧金银无数,大家都跟他的领导,一起合纵来遏制强横的秦国。苏秦在赵国做宰相时,秦国不敢出兵函谷关,可谓‘一怒而天下惧,安居而天下熄’,威风八面,苏秦佩六国相印,联合齐国、楚国、燕国、赵国、魏国、韩国一起抵抗秦国。”

    “苏秦要去游说楚威王,路过洛阳,他的父母得知,赶紧整理房间,清扫道路,雇佣乐队,准备酒席,到距城三十里的地方去迎接他。妻子对苏秦敬畏的不敢正视,她斜着眼睛看他的威仪,侧着耳朵听他说话,而嫂子跪在地上不敢站起,就像蛇一样在地上爬。苏秦问‘嫂子你以前对我为什么那样的傲慢不逊,现在又这样卑贱下作呢?’他嫂子回答‘因为您地位显赫,钱财富裕。’苏秦长叹一声说‘一个人如果穷困落魄,连父母都不把他当儿子,然而一旦富贵显赫之后,亲戚朋友都感到畏惧。由此可见,一个人活在世上,怎么能对权势和富贵忽视不顾呢!”

    “苏秦的成功,很大程度上依靠了那本《太公阴符》,世人皆认为此书是一本权谋之书。”宇文五行说:“殊不知《太公阴符》中同样有武功。苏秦只学了书上的谋略部分,就佩六国相印,衣锦还乡。《太公阴符》上的武功,一直被小樵夫的道派所掌握,用来降妖除魔。”

481:天意

    宇文五行说:“这小樵夫所用的就是《太公阴符》上的武功!”荀师傅等人看到东方无极与真一子已又斗了数十回合,方极换了武功路数,又使出另一套剑法,他的动作舒缓减慢,举重若轻,绵绵不断,潇洒飘逸,方极又用了一套太极剑法。宇文五行说:“这笨蛋虽然头脑简单,四肢又不发达,但绝对是打架的好手。除了《太公阴符》上的武功,他还会许多功夫。唉,真是莽夫多好斗!混蛋爱打仗!”

    方极似乎听到了宇文五行的话,扭头大骂:“你才是笨蛋,你个猪头!”

    皇甫朗和卓雪兰见像小孩子的方极竟然身负绝学,武功绝妙,都暗自惊叹敬佩!

    真一子与方极挥剑相斗,愈加凶险,圆台上劲风四射,飞沙走石,二人直杀的阴气滚滚,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真一子的力量越来越强,紫气弥漫,他周围的阴气都源源不断的吸入他身体里,方极武功精湛,稳稳应招。皇甫朗、卓雪兰和荀师傅看着二人恶斗,都看的脸色大变,场面越来越惊心动魄。真一子妖气腾腾,他的面目愈加狰狞,一直疯狂的进攻,越来越占上风。

    荀师傅叹道:“方兄弟武功精奇,实属罕见,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奇才。但是他的法力太弱。”他对宇文五行说:“恕我直言,你们三个年轻人都资质惊人,潜力无限,我认定你们他日必为人中龙凤,一鸣惊人,但是你们身上的法力实在太弱,我几乎察觉不到,唉,我觉得这实在古怪。”

    荀师傅认真的说道:“法力对于降妖除魔的法师来说就如同习武者修炼内力一样,光有武学技巧而没有内力相应,则事倍而功半,威力大减,功夫再妙也只是花架子。内外功兼修者,可称为武学家,在此之上研习法术、法力,才是一个法师,你们三个年轻人却偏偏没有法力。方兄弟的武功虽然神奇奥妙,但仅靠精妙武功和一身力气对付妖怪,恐怕难有胜算。”

    荀师傅看着真一子大战方极,忧虑的说:“方兄弟用对付人的武功与尸煞真一子相斗到如此地步,已是万分难得,如果他面对的是人,恐怕鲜有人能在他的剑下走过这些回合,但他面对妖物,如此斗下去,再有数十回合,恐怕他就要吃亏!”

    宇文五行摇头笑道:“多谢老师傅的热心教诲,没关系,这莽夫就会打仗,没有脑子,一介武夫而已,挂彩是少不了的!”

    方极转身指着宇文五行,跺脚大骂:“你个死猪头,你敢咒我!”他似乎特别害怕宇文五行说他。

    宇文五行撇嘴说:“老子说了,这是天意,你躲得开么?”

    众人见方极听了宇文五行的话,好像有些慌了,方极突变招式,由防守变做进攻,荀师傅见方极变了剑招,他吃了一惊,说:“好剑法!这应是雷霆剑法!”方极剑招徒然变快,招招进攻,快如闪电。真一子身射紫气,脑袋像破浪鼓一样乱晃,双眼射出紫光,他

    的身体又强壮了,模样恐怖,红血宝剑已变成了血红色,真一子挥剑狂砍,却没有了招式,就像个不要命的疯子。方极改变套路后,立刻风头逆转,他连连进攻真一子,并不似刚才处于守势。

    方极就像换了一个人,渐占上风,频频进攻真一子,他剑招精奇,虚实结合,难以抵挡。但是真一子浑然不知惧怕,他伸着舌头,轮着宝剑,全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方极一剑刺来,他便一剑砍去,而且威力巨大,方极每每找到空隙进攻,却总要躲避真一子的怪剑,从而放弃机会,只能轻伤真一子。

    方极矮小灵活,围着真一子打转,他俩你来我往,又斗了数十回合,方极在真一子的身上胳膊腿上刺了很多剑,真一子浑身污血,伤口散着紫气,却仍然凶猛,毫无伤态。若是普通人,皁就败在方极剑下,但真一子已成尸煞,这些剑伤对他的尸身毫无影响,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支撑着他。真一子动作凶猛,浑然不知疼痛,他的力量却越来越大,他挥舞宝剑,并且用锋利如钩的手爪猛掏方极,皇甫朗、卓雪兰和荀师傅看到真一子的凶恶进攻,都暗暗紧张。

    方极见用数招仍治不了真一子,与力量奇大的真一子搏剑,他也越来越吃力,方极虎目圆睁,来了倔脾气,他虽然汗流浃背,却不再退避。方极见真一子大摇大摆的扑过来,他举剑迎了上去,真一子一剑劈下来,如开山辟石,劲风扑面,吹的沙石飞射,剑气逼人,方极用古剑接住,火星耀眼,剑声刺耳,仿佛有天裂之声,方极脚下的石砖都陷了下去。真一子双眼冒着寒光,突然探出又尖又长的黑色舌头,卷方极的脖子,方极扭头躲开,真一子的口水从他脸庞边飞溅而过。

    真一子一转身,双脚蹬地,身上紫气四射,爆发强大的力量,眨眼间已冲到方极面前,挥剑横扫千军要将方极拦腰斩断,这一剑死气弥漫,红血宝剑闪耀红光,如空中血光飞溅,势不可挡。方极竟一进身踩着真一子的大腿,高高跳跃起来,从他头顶上翻过去,真一子的脑袋突然扭到背后,张开血盆大口吐出紫气,用锋利獠牙咬方极,这一刻方极倒悬在空中,他的头与真一子的脑袋几乎四目相对,方极转手一剑,使出了一招“倒提青莲”,他在空中倒挥剑将真一子的人头斩下!

    方极翻身落地,稳如泰山,动作飘逸。真一子人头瞪着眼珠吐着舌头滚落一边,真一子的脖颈里就像喷泉一样喷出黑血和阴气,皇甫朗等人看的目瞪口呆!

    哪知真一子无头的尸身仍然站立,那红血宝剑竟然有思想,自己回斩过来,方极忙躲避,被红血宝剑砍中左肩,顿时鲜血四溅。那尸体没有了头颅,竟然还能活动,他挥动左臂,聚集强大力量,一爪拍在方极后心,方极哼了一声,衣服都碎了,他被打飞了起来,重重摔落在地。

    皇甫朗、卓雪兰和荀师傅看见方极被真一子一剑砍中肩背,又被真一子用锋利的手爪击飞,荀师傅紧皱眉头,惊道:“不好,方兄弟被偷袭了!真一子妖气罩体,已成煞,很难制服了!”皇甫朗焦急的喊

    :“方先生,你怎么样?!”

    方极摇摇晃晃的爬起来,他剧烈的咳嗽几声,上身衣服都烂了,浑身灰土,十分狼狈,他刚站起来,真一子已又蹿跳到他身前,红血宝剑吸到方极的鲜血,变的更加疯狂,红血宝剑力劈华山朝方极头顶劈下,方极忙横过古剑接住红血宝剑,真一子抬起腿一脚蹬在东方无极胸口,方极被踹的口吐鲜血,他弓着身子横飞出老远,重重摔落,趴在地上不动了。

    皇甫朗等人大惊,皇甫朗端着手枪,大喊:“方先生,你……你怎么样了?!”他见方极依然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他端枪要冲过去。

    宇文五行拦住皇甫朗说:“你过去干嘛?那笨蛋都打不过,你去了还不够那妖怪填牙缝的!”

    方极一动不动的趴着,一点气息都没有,皇甫朗紧张的说:“方先生受重伤了!我们要立刻救他啊!不能眼看着他死掉!”

    宇文五行却毫不在意的说:“人都是肉长的,又不是刀枪不入之躯,受伤有什么稀奇。《左传》云‘夫兵,犹火也,弗戢,将**也’。尤其是这个笨蛋,从来都没有脑子,就知道打架,好勇斗狠,吃点苦也是正常的,打架哪有不受伤的。”

    真一子见方极不动了,他转过身,他虽然没了脑袋,却仍然站着,好像恶狠狠盯着皇甫朗等人。皇甫朗、卓雪兰看到浑身污血没有头颅的真一子摇晃着,一步一步走过来,吓的寒毛直立。真一子的尸身走路的姿势很古怪,他挺着脖子,握着宝剑,身体还不时的抽搐着,脖腔里涌着黑血和紫气。真一子身上吸收到的阴气越来越多,皇甫朗等人都感觉到真一子身上散发的寒冷妖气和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皇甫朗开枪射击,子弹击中真一子的尸身,就像打进泥巴里,只冒出一点污血,毫无效果。真一子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毫无停滞,他拎着红血宝剑走过来,那红血宝剑就好像嗅到了猎物的气味,剑身红光大盛,不停的闪烁。

    荀师傅额头上全都是汗水,他忍着伤痛,从怀中掏出几张纸符,说:“事情皆因我们而起,就让我来对付他!你们快带着何先生走!”荀师傅刚被黄天治好了重伤,身上毫无力气,法力更是散尽,而轩辕天机也受伤,荀师傅不顾浑身的疼痛,掐诀念咒,想用纸符来对付真一子。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响亮的叫声:“你的对手是我,别……别走。”

    皇甫朗等人大惊,他们定睛一看,原来是趴在地上的方极发出声音!皇甫朗、卓雪兰和荀师傅以为自己的耳朵发生了错觉,却听到方极接着说:“……你过来……我再跟你玩玩!”

    真一子转过身,方极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东方无极撑着古剑,他晃了晃脖子,对皇甫朗说:“你果然是个孝敬的徒孙,刚才还惦记着师祖的死活,想救本师祖,你比那狼心狗肺的笨猪胖猪好多了!”

483:事情还没结束

    皇甫朗瞪眼叫道:“我不是你徒孙!”

    众人见方极缓缓爬起来,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上身鲜血淋漓,衣服都破了,他身上沾满了泥土,伤势不轻。皇甫朗紧张的问:“方先生,你的伤怎么样?!快过来!”

    方极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他却活动着身体说:“一身筋骨才活动开,好爽快!来,妖孽,让老子好好收拾你!”方极身上肌肉结实,血管突出,他的皮肤渐渐红润,身上的伤势并没有对他造成重创,他身上突然发出一股热气。

    皇甫朗等人又惊又喜,方极竟然没事,皇甫朗等人想,刚才难道方极根本没有全力对付真一子?!皇甫朗紧张的问:“你还行吗?!”荀师傅点头赞叹:“这年轻人果然非同一般!他还有赢的机会!”

    真一子的无头尸身扭动着,似乎十分恼怒方极,真一子舞动手爪,他手中红血宝剑妖艳的红光大盛,又走向方极。方极提着古剑,好像胸有成竹一样,大摇大摆的迎过去。方极与真一子又拼了起来,方极力量充沛,动作敏捷,丝毫没有受伤的模样,身上的伤痛好像令他更加兴奋。方极与真一子又交手几招,势均力敌。

    皇甫朗又皱起眉头,担心的说:“方先生他武艺不凡,只是他的武器太吃亏了,我看那妖怪手中的宝剑厉害得很,具有极强的力量,好像有自己的思维一样,方先生恐怕抵挡不住啊!”

    宇文五行伸出手说:“你不要乱说,你觉得小樵夫手中的剑是废铜烂铁吗?”

    皇甫朗紧张的说:“我觉得那柄破剑不太好用,剑锋都是钝的,能杀死妖怪吗?”

    宇文五行说:“哦,你再仔细看看!”

    皇甫朗伸着脖子仔细看,方极手中的古剑实在残破,看着没有光泽,剑身也有残缺,就像是从地下挖出来的废铜烂铁。但是皇甫朗发现刚刚方极与真一子拼剑,两剑劈砍在一起,火花四射,剑音刺耳,但方极的古剑上并没有新的缺口,竟然完好无损。

    方极举起古剑,残破的古剑上沾到了方极的鲜血,古剑立刻震荡,发出一股寒气。方极身上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皇甫朗等人都惊呆了,荀师傅惊道:“好强大的法力!”

    方极握着古剑,古剑似乎感受到了方极的招呼,剑身突然闪烁银光,寒意逼人,杀气腾腾。方极举剑跃向真一子。

    方极跃在空中,使出一招“怒断山河”劈砍下来,顿时劲气涌动,霎时间风云变色,沙石飞舞。方极这一剑真气灌顶,犹如泰山压顶,方极的古剑与真一子的红血宝剑相撞,发出一声长鸣,顿时迸溅出耀眼火花!古剑沉吟,似乎在低沉怒吼,而红血宝剑似乎发出了尖锐的恐惧尖叫,不停的颤抖,真一子被震得噔噔噔后退数步。

    方极一剑震退真一子,紧跟着攻上来,他使出真力,劲气四射,邪肩砍背劈下古剑,此招为“气卷风云”,真一子脖子挺直,似乎非常震怒,他的脖腔中涌出紫气,抡起红血宝剑迎上去。红血宝剑发出怪鸣,就像一条毒蛇不停扭动,红光闪动,刺耳的碰撞声中,真一子被震得又踉踉跄跄后退,他手中的红血宝剑竟然崩出了触目惊心的缺口。

    方极再舞动古剑,用一招古朴的力劈华山劈向真一子,他身上爆

    发出强大的力量,真一子似乎怕了方极一身真气,不敢再硬接了,突然像猴子一样转身躲开,真一子转身一脚踢在方极腰上。方极被踢得摇摇晃晃退了几步,硬生生的站住。方极虎目圆睁,吐了口血水,对真一子怒骂:“呸!你个妖孽,怎么不敢接招?!还暗算老子!你做鬼也没种!”

    宇文五行拍手笑道:“笨蛋!你行不行啊?你以为打架就是砍木头呢?!你有种让人家多踹几脚!”

    真一子身体里的妖气被方极怒骂,似乎也非常生气,他抡起红血宝剑进攻方极。方极使出一套八卦剑,他脚踏八卦,剑画太极,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人似游龙,剑似飞凤,将真一子身上砍刺出许多伤口,打的真一子毫无招架之力。皇甫朗、卓雪兰和荀师傅都看的目瞪口呆,他们都想不到受伤后的方极实力竟然如此强大,尸煞后的真一子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真一子浑身都是伤口,污血遍身,伤口像破的气球,散发出紫气。他摇摇晃晃无力反击,只能用同归于尽的打法,方极大占上风。真一子感觉到这么下去不行,他突然爆发力量,身上紫气大盛,周围霎时阴风四起,妖气腾腾,真一子身上笼罩一团妖气,汗毛孔都渗出黑血,真一子举起红血宝剑,用全身妖力发动最强的一击,红血宝剑通体发红,也知道到了决战的时刻,剑周围笼罩着一层红色妖气。

    方极不说话,身上的肌肉更加结实,爆发出无形力量,他握着古剑迎了上去。真一子摇摇晃晃的冲向方极,方极却比他敏捷,先跳了起来,当空挥剑劈真一子的前胸。真一子撩起宝剑,从下往上相接,方极手中古剑突然闪烁寒光,皇甫朗、卓雪兰、荀师傅都打了个冷战,他们都感觉到古剑上突然发出一股浓郁凶气。

    方极手中古剑突然好像变了样子,一瞬间杀气腾腾,令人感到窒息,皇甫朗和卓雪兰都感到一种绝望感,好像到了天崩地裂的末日,他们想不到那柄残破古剑竟然有这种威力。真一子和他手中的红血宝剑似乎都感应到了来自古剑的无边威胁,红血宝剑还想退缩,已经来不急了,却见两柄剑接在一起,竟然没有了声音!顿时耀眼的红光和寒光闪烁不止,皇甫朗等人被光芒刺的闭上眼睛,他们定睛再一看,真一子的右肩膀连同红血宝剑都被古剑齐刷刷的切断。

    真一子踉踉跄跄差一点摔倒,肩膀上的切口血如泉涌喷,紫气直冒,方极稳稳站立。红血宝剑被斩断,掉落在地上,不停的跳动,剑身红光消散,好像有无数人影飞出,红血宝剑光泽顿失,变成了一块乌黑的烂铁。真一子断的胳膊也冒出黑气,干瘪成一滩黑肉。

    荀师傅盯着方极手中古剑,古剑仍然残破,却凶光毕露,煞气逼人。荀师傅惊讶的说:“……这……这柄剑好大的戾气,真是人间至凶之器……剑即是人,好剑绝不会为庸人所用。这柄剑若是落在普通人手中,根本无法控制,持剑者反会被剑内蕴藏的大凶反噬,轻则伤重则亡!只有方兄弟能与此剑心有灵犀,合二为一!”

    宇文五行笑道:“老师傅眼光果然独到!”

    皇甫朗瞪眼问:“方先生的这柄……这柄剑是什么剑?好大的杀气,难道是古代名剑?”

    宇文五行在一旁敬重的说:“英雄不问出处,良剑何须闻名?此剑本无名,但剑下曾死一位古人。”他接着说:“此人乃是人世间至凶之人,

    他带兵征战沙场,杀人无数,威震天下,戾气无边!妖魔鬼怪最怕利器,此剑有天地间的大凶大杀之气,正是斩妖除魔的不二法宝!”

    方极追击真一子,皇甫朗和卓雪兰突然看到方极背后纹着一只虎,异常神骏。方极举起古剑,刺真一子胸口。真一子没了头,又只剩下一个胳膊,血管都从斜着的巨大伤口中甩出来,令人作呕。真一子身上的妖气灭了大半,他非常害怕方极,转身逃走。

    真一子此刻的动作毫不像人,就像是山里的走兽,一会蹿跳,一会俯身爬行,看起来非常诡异。皇甫朗惊讶的说:“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宇文五行说:“哼!都是些山猫野兽,自以为修成了道行,其实都是邪恶的妖怪,害人不浅,必须除之!今天正好把他们一网打尽!”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红纸符,他念动咒语,纸符飞了出去,贴在真一子身上。真一子被纸符贴上,就好像中了定身咒,立刻不能动了,他扭动身体,体内附着的各种妖阴之气似乎想脱离这个躯壳,逃命而去,但是被宇文五行的红符封住了。方极飞跳过来,一剑刺入真一子心口!真一子无头尸身一震,不停的晃动,他体内有很多东西想破体而出,就好像被炙热火焰烤一样,剧烈的挣扎,他身上冒出团团的黑气,不停的燃烧,剩下一具残躯,跪倒在地上,萎缩成一具干瘪的黑色尸体。

    方极却是闷闷不乐,意犹未尽,他看着真一子的尸体,跺脚叹道:“娘的!真是不堪一击,我还没认真打就死了,不过瘾!真不过瘾!”

    山顶阴气消散,大是风平息,方极瞪着眼珠拎剑走回来,皇甫朗等人看他身上鲜血淋漓,却是生龙活虎。

    黄天给方极止血疗伤,宇文五行晃头说:“怎么样?还是我法力无边,一道灵符就灭了那孽障!”

    方极气的跳着大叫:“胡说八道!若不是我将他打成那样,你这蠢猪的破纸符能伤到他吗!”

    宇文五行争辩说:“笨蛋!如果我不用灵符将那些妖气束缚住,它们就都逃走了,还等着让你砍啊。”

    方极叫道:“我不用你这猪头插手就能搞定他!还让你捡了便宜!”他一动,肩背上伤口又开了,这时卓雪兰说:“别动!伤口又开了,我给你包扎。”方极见卓雪兰用白皙的玉手为他疗伤,触摸他的后背,方极的脸腾的通红,他扭扭捏捏,说不出话来。

    宇文五行掐了掐手指,说:“你小心点!还想让我给你算一挂吗?”

    方极说:“哼!你算的准吗,你算姓何的今天要死,姓何的也没死啊!你就会算我!”

    皇甫朗看着血战后的山顶,躺着许多尸体,地面也坑坑洼洼的,狼狈不堪,犹如战后废墟一样。皇甫朗出了口气,电子设备已经恢复正常,他打电话联络部下。

    这时何建国说:“多谢各位高人降妖除魔,保护我不被那些妖魔所害,在下感激不尽!我何某一定铭记在心!不能忘了众位救命之恩!”他接着说:“没想到真一子竟然是旁门左道,唉,难为我信任他,器重他,还资助他开宗立派,像这样的邪魔外道,各位确实应该消灭他。”

    皇甫朗说:“何先生,事情尚未结束,还是让我们保护你吧。”

484:算账

    何建国朗声说:“那就麻烦皇甫警官了!今天发生的惨剧太多,皆是因我而起,我很愧疚!这件事情过去后,我会再为警局捐助一些最新式的装备!并新建三所幼儿园。”

    皇甫朗看着黄天、方极和宇文五行三人,若不是他们的帮助,恐怕会伤亡无数,他点头说:“黄天先生、方先生、宇文先生,这次全靠三位帮助我们解决问题,谢谢!”黄天和方极都带着伤,有些疲惫,这时黄天说:“何先生,你还需要为你做过的事负责。”

    何建国脸色一变,说:“恩人……这……你是指什么?!”

    宇文五行盯着何建国,非常厌恶的说:“敌人已经被我们赶走了,妖怪也除掉了,事情还没完,你欠的帐,就不用还了么?!”

    方极握紧古剑,突然怒问:“姓何的,莫天仇所说的可都属实?!”

    何建国一愣,很紧张,他无辜的说:“这……恩公,你不要误会我,这都是那恶人诬陷我的。那小子经历凄惨,我很同情,但他像疯子一样,滥杀无辜,性情暴戾,他的话你们怎么能相信?跟我没有关系啊!各位高人明鉴!”

    黄天目光凝重,淡淡说:“何先生,莫天仇既然已有了证据,你以前的所作所为,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

    皇甫朗说:“何先生,您放心,如果您是受到了诬陷,法庭自会给您一个公断的,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我也不相信莫天仇和他乡亲的事与您有关系。”

    何建国目光悲痛,他锤足顿胸说:“我与那件事确实无关,但我年轻时确实做错过事情,我年轻时不懂事,抵抗不住诱惑,被人故意拉下水,做了违法的事情。我意识到自己的罪过时,一直想弥补过去的过错。所以我希望多做好事,多多救人,救赎过去的罪过。谁年轻时又没有犯错?我改过自新,一心向善,我只想要悔过。”

    黄天说:“何先生,你做过许多善事,救人无数,造福社会,极富名声,我非常敬佩。你说的不错,谁又没有做过错事?重要的是能够知错而改,弃恶从善,每个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何建国眼圈一红,泪光晶莹,激动道:“多谢恩公谅解和包容!”

    黄天说:“但是天理昭然,做事必须公平,你的功过是非并不是我们几人能判定的。你所做所行,自要有所报应。因果有报,善可奖,罪可罚,你仍要在公众

    面前陈述你过去所犯下的罪行,接受法律的判罚。何先生,是否洗心革面,何去何从,这都是你的选择。”

    何建国一听,大惊失色:“恩公,你……你为何非要我曝光过去之事?那些事都已过去,我亦心痛,我虽是无心之失,但参与过的事情却很严重,我本无辜,被人陷害,但我到了王法上,我被迫参与过的那些事,恐怕会被重判甚至极刑,我也会身败名裂……各位恩人,请你们想一想,我这把年纪,已活不了几天了,又何必如此?”

    “如果我救过的孩子们知道他们的恩人的这些往事,他们会受到何等的打击?”他接着说:“如果我出了事,我的资金财产都会受到严重影响,我建立的慈善资金也会停摆,我资助的所有慈善事业、公益事业全都会终结,你们能代替我吗?你们能负责吗?那些需要我救助的人会怎么办?孩子们怎么办?我一人荣辱是小,苍生幸福是大!各位就不能给我这个老头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皇甫朗紧张的说:“……何先生说得也对,这确实是个问题!如果何先生出事,一定会引发一系列严重的后果,这样做会不会因小失大?而且,何先生做了这么多好事,是个大好人,我们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

    山顶上大风吹拂,黄天说:“弃恶从善,改过自新,不在于我们。这个机会在于你,是恶是善,是你的心在选择。”

    “各位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何建国说:“各位救了我,也就等于救了所有的人,我一定会宣扬各位的功劳,让全世界都知道恩公们行侠仗义,除魔卫道!”他从怀中取出支票,说:“各位恩公大仁大义,我这就为各位捐助资金,助各位开宗立派,更好的造福社会!各位随意说个数字,这钱不是问题!”

    宇文五行说:“钱确实是好东西,我很喜欢,但我不要!”

    何建国脸色一变,说:“各位都视钱财如粪土,钱可不要,那么名呢?我可保证各位成为英雄,受全国人的敬仰!千古流芳!”

    方极一挥剑,瞪眼怒道:“我们做事只为救人除妖,惩恶扬善,谁要哪个鸟虚名!”

    何建国说:“都说苍天有眼,善恶有报,我做了这么多善事,我救了这么多人,你们为什么要逼迫我?!”

    宇文五行冷笑道:“哼!你救人跟你害人有什么关系?做好事者未必都是善人,做错事者未必都是恶人。人心善恶,岂是能从表

    面上看出来的。做了些好事,就能杀人放火,伤天害理,无法无天?!这等沽名钓誉的虚伪之徒可骗不过老子!”

    宇文五行接着说:“你如果真的有善心,可以先把钱都给穷人,这样你蹲了监狱也影响不到你的慈善事业了,你又何必在乎你的所谓名声!”

    何建国突然举起手枪,瞄准众人,他厉笑:“他娘的,老子给你们机会,你们都不懂。名也不要利也不要,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皇甫朗一惊,说:“何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何建国说:“做什么?你们非要逼老子就范,老子当然要灭口!你们这帮傻小子不珍惜机会,就怪不得我了!老子做过的事多了,岂能被你们揭发!”

    皇甫朗抬起手,紧张的说:“何先生,您……您先放下枪!我相信您是好人,不要冲动,一切可以慢慢谈,先冷静!”

    何建国瞄准皇甫朗,冷笑道:“我很冷静!你这傻瓜真以为我是好人?那只不过是我伪装的外衣罢了!哼!”

    皇甫朗一愣,说:“那您还做了这么多好事?!”

    何建国说:“哼,做这些当然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还是死胖子说的对,我这是沽名钓誉,是一种投资!我是人间大善人,所有人都会帮助我,谁也不会怀疑我,做事也愿为我网开一面,我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莫天仇那小子的事就是我下的命令,这点事算什么!又能怎么样?!什么苍天有眼,我不是活的好好的!”

    卓雪兰说:“何先生,我们是警员,你杀了我们,就不怕事情曝光?”

    何建国冷笑:“现在只有你们几个知道我的秘密,我杀了你们后,自然可以用我强大的力量摆平一切!你们几个会变成杀人狂魔!哈哈哈!”他色迷迷的盯着卓雪兰,目光中闪动着**,恶狠狠的说:“小妞长的真美,本来我还想玩玩你,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我现在就送你们一起走!”

    皇甫朗见何建国要扣动扳机,他立刻掏出手枪瞄准何建国,但是何建国虽然年老,动作反应却非常迅速,他已经瞄准了皇甫朗的头,先开了枪。

    一声响亮的枪声划过,大风停息。何建国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不停扣动扳机,另一只手握着胸口,血水从十指间流出,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皇甫朗握着枪,呆呆的站立。

486:新故事

    弹壳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皇甫朗目光严峻的看着何建国。何建国瞄着皇甫朗,不停的扣动扳机,却没有射出子弹。何建国看着宇文五行递给他的手枪,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这只枪被宇文五行做了手脚!枪里没有子弹,或者不能正常使用了。

    方极痛快的说:“好!徒孙干的好!这等道貌岸然的阴险狡诈之小人,必要除掉,再留他这类豺狼在世上,不知还要祸害多少人!”

    这次方极叫皇甫朗徒孙,皇甫朗却没有争辩,他神情凝重,注视着何建国,他心绪复杂,何建国这等人竟然死在他的手中。

    何建国咳嗽不停,嘴角流出血沫,他扔了枪,挣扎着向皇甫朗伸出手,气息虚弱的求救道:“……皇甫警官……刚……刚才是我太激动……失去了……理智……对不起……我道歉……其实……我不想开枪的……我怎么会杀害警员……皇甫警官……你救救我好吗……快叫救护车……快……我……我不想死……我已醒悟了……我要重新做人,弃恶从善……我愿意说出我过去所做的一切罪行……愿意接受审判……我愿意捐出所有财产给穷人……”

    黄天看着何建国,微微叹息,他走到何建国身边,检查何建国的伤势。皇甫朗情急之中一枪打中了何建国的心口,已致命,黄天说:“何先生,这是你的选择,已无法改变。你的枪伤过重,已经无法救治,不能挽回。”他接着说:“何先生,是谁让你去挖那些地下之物?他告诉你什么?”

    何建国眼中失去光彩,他气血衰竭,已知道自己不可救药,何建国昏昏沉沉的说:“……有个人告诉我……地下有宝贝可挖……可以让我长生不老,财富无边……他会法术……他告诉我,不会出事的……他……他骗我!”

    黄天问:“是什么人骗你?”

    何建国目光一闪,他回光返照,咬牙说:“……是……是……红……”他吐出一大口鲜血,瞪着浑浊的眼珠,断了气。

    这时山顶上飘来云朵,下起一场雨来。小雨纷飞,十分清凉,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要把这世界清洗干净。方极叹了口气,瞪眼说:“我可以除尽世间妖魔鬼怪,又怎么杀得尽这么多内心比鬼怪更可怕的阴毒恶人?”

    荀师傅看着何建国的尸体,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对黄天三人说:“三位兄弟,在下今天有缘亲见三位旷世奇才,又得黄天兄弟舍身相救,在下大恩不言谢,就此告别!希望他日有缘再见!”

    黄天说:“老先生,我原名叫轩辕天机,随后指着方极说,他原名叫东方无极,请老先生好好休养,多施善举,多多济世救人,在下感激不尽。

    荀师傅:佩服轩辕先生,东方先生,宇文三位先生的济世救人的行为,日后有缘再会,荀师傅与众人告辞,下山去了。

    东方无极:老骗子,你确定不隐藏姓名了,用真名了吗?,那样的话他很快就会知道是你来了。

    轩辕天机:事情到这一步,没有必要再隐藏什么了,他不是普通人,我们做的这些事情说不定他已经知道我来了。

    皇甫朗和卓雪兰看着何建国的尸体,山下已有属下赶到。这时轩辕天机三人转头望向城市中央,东方无极说:“这么多妖气爆发!”

    宇文五行说:“刚才你真气爆发,暴露身上的法力,已被那些妖邪之物察觉,他们必然蠢蠢欲动了。”宇文五行转身对轩辕天机问:“老木头,你说莫天仇去的那个矿坑究竟是什么地方?埋着什么东西呀?”

    轩辕天机沉思说:“根据他所说,那个矿坑乃是大凶之地,埋着一件凶物,被伏魔经文封住的盒子里极可能是古代的魔器,高僧们做法镇住了那件魔器。”

    这时皇甫朗问:“可惜莫天仇打开盒子后,里面什么都没有,那件魔器是不是早已经没有了?”

    轩辕天机凝目说:“不,那东西已经出来了。”

    东方无极握拳说:“我这次下山跟随乡巴佬,就是来斩妖除魔,末世已近,群魔乱舞,我们要除魔卫道,扶危救世!”

    风水,原是指人的居住和生存环境,宅,“择也,言择吉处而营之”,因受灵魂不灭观念影响,人死之后会在阴间继续生活,风水很大一部分是指死者的葬穴及其周围环境。环境周遭诸要素如山、水、风、空气、土壤、阳光等等与气、阴阳、五行、八卦之间有着种种神秘的联系,这种联系显示和蕴藏着居住者目前的生活状况与未来的吉凶祸福。因此古人在祖灵崇拜意识驱使下视死如生,甚至把已故祖先的葬穴环境及其对子孙的祸福看得比自己的生存环境及其吉凶更为重要,对先灵的居住环境阴宅,较之对自己居住的阳宅环境,古人在选择与处理上显得更为重视和审慎。

    (序)

    老爷爷和小男孩打着布伞,二人不缓不急,从山涧处走来。凉风送斜雨,茫茫烟雨中,山河色淡,景象凄凉,他二人不知赶了多远的路,看到前方山峦雾蒙蒙的,草木无精打采的耷拉着,似有一座村镇藏在山脚下。

    冷雨不止,爷爷和小男孩沿着泥泞湿滑的小路前行,一老一小小心翼翼的走到一处凸出的山崖边,“风水者,就是为了聚气。”爷爷举目远眺,缓缓说:“孩子,气者,亦名内气、五气、阴阳之气,乃是**太初之清气,化而生乎天地万物者,乃万物之源。生气即太初清气的形态之一。生气即一元运行之气,在天则周流六虚,在地则发生万物,天无此则气无以资,地无此则形无以载,一气化而生阴阳,折而为五行,故亦名阴阳之气,五行之气。”

    爷爷接着说:“《葬经》云‘夫阴阳之

    气,噫而为风,升而为云,降而为雨,行乎地中而为生气。’因其行乎地中,其形不见,内气聚则山川融结,故土为气之外体,水为气之外形,是以山水之势行,即气脉之行。”

    小男孩伸出手,看着稚嫩手掌中的雨水,他的一双大眼睛闪烁着欢喜的光芒。爷爷点头说:“孩子,这世间万物皆由一气而生,人物本是一体,你要学着与大自然融洽相处,融为一体。”

    爷爷和小男孩看着山下有条湍急河流,连绵大雨后水位高涨,水流汹涌,如一条大蟒扭转方向,向着东方流去。爷爷说:“人生在世,谓之‘一命,二运,三风水’,在古人心中风水非常重要。孩子,当年秦始皇扫**清八荒,统一中国,他称帝后,有方士给他说了一句谶言——‘东南有天子气’。秦始皇东游外巡,一是想求仙长生,二就是要镇压别处的天子气,保住自己的江山。有术士说金陵有天子气,秦始皇就派遣‘朱衣三千人凿方山,疏淮水,以断地脉。’破坏风水王气。”

    小男孩问:“爷爷,但是后来不是那刘邦得了天下?”

    爷爷目光闪烁,他捋着胡子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堪舆术中有山龙和水龙之分,秦始皇的堪舆术士在徐州彭城发现了‘水龙’,恐日后有帝王出现。秦始皇立刻下令把丰邑最近出生的男婴全部杀掉,同时垒筑高台镇压天子气,挖沟埋剑以断水龙之脉。刘邦出生于徐州沛县丰邑,其祖父叫刘清,从魏国首都大梁远迁于此,名曰金刘庄。而刘邦的祖父死时有‘凤凰点穴,蚂蚁圆坟’之传说,当秦始皇屠杀全村男婴时,凑巧父母带着刘邦去了沛县,逃过劫难。”

    “‘一气东南王斗牛,祖龙潜为子孙忧;金陵地脉何曾断,不觉真人已姓刘。’”爷爷接着说:“人各有命,造化弄人,冥冥自有天意!明末崇祯帝与李自成在征战江山之时,崇祯帝派出专人去陕西米脂毁李自成的祖坟,想借风水力量来割断李自成蒸蒸日上的生气和不断扩大的势力。而李自成带人占领了凤阳朱氏老家,立刻一把大火烧了崇祯帝祖辈的皇陵,灭朱家帝王气,最后崇祯帝自缢煤山,李自成兵败身亡!”

    “旧国多陵墓,荒凉无岁年。汹涌蔽平冈,汨若波涛连。上世千金字,潜卧九重泉。松柏剪无馀,碑记灭罔传。葬于不毛地,咸谓楚先贤。事尽情可识,使人心怅然。”爷爷低吟诗句,他领着小男孩沿着泥泞小路走下山坡,看到前方有一个村镇。

    爷爷和小男孩前行一段路,看到路旁有一大片乱葬岗,雨水将乱葬岗上的坟头冲垮,东倒西歪的,全都是泥浆水流,还有一些被草草埋葬的尸骨露了出来,更显得凄凉。四处雨水泛滥,庄稼地都涝了,生长不出东西,导致灾民无数。

    爷爷望着远去的河水,说:“此处山峦虽然平凡不奇,却有水龙,是风水佳地。此地出生的后人中会有不凡之人!

487:老先生

    小男孩不解的说:“爷爷,这里山峦贫瘠,天灾不断,庄稼欠收,一路上我们见到了很多饥寒交迫的难民,伤亡连连,这里怎么会是风水宝地呢?”

    爷爷说:“‘行到平洋莫问踪,但看水绕是真龙’,风水宝地也分阴阳,此处有龙脉余气,现在天下大乱,战火不息,民不聊生,处处家破人亡,此地却也算是不错了。”细雨飘摇,爷爷和小男孩走过乱葬岗,看到前面有一村庄在山脚下。

    风雨中,有一片很大的村落,但是十分贫穷凄凉。村前有一座荒凉破旧的大院,虽然细雨纷飞,大院中站着众多村民,村民们非常贫困,骨瘦如柴,衣着破烂,都非常紧张,翘首观望着院子里的残破土屋,好像都关心着屋里面的情况。

    一个人推开门,从土屋走出来,门口的几个村民立刻围了上去,一个瘦黑高个急切问:“刘二,怎么样?!”那人很瘦弱,弓着背,背着个药箱,他摇头叹气,无奈的说:“我救不了,唉!”一老者紧张的问:“刘大夫,俞老爷真的没法救了?”那医生低下头,沉默摇了摇头。

    瘦黑高个怒问:“刘老二,你是差钱吗?!咱们乡亲们做牛做马卖命也会筹钱给俞老爷治病!你可不能害了俞老爷!”

    刘二瞪眼说:“俞二黑,你别胡说!我刘二虽然爱财,但俞老爷对我恩重如山,对我一直很好,给俞老爷看病,是我应尽的本分,与钱没有关系!我一直想救他老人家!”他仰起头,眼圈发红,说:“只怪我学艺不精,没有本事,我没有用!我救不了俞老爷!俞老爷本来年岁已高,身体病弱,又遇到了这档子事,受了打击,一股火气伤了身子,已经灯枯油尽,救不了了啊!”众人哄然耸动,变的大乱,哀嚎起来。一位老婆婆差一点摔倒,被子女搀扶住,她痛哭流涕说:“老天爷呀,开开眼吧!救救俞

    老爷!”“为什么会这样啊!俞老爷不该死啊!”村民们全都又悲又急:“怎么这样啊!”“为什么这样对俞老爷!”“老天爷开开眼!千万别害死俞老爷啊!”“呜呜,好人怎么不长命啊!”“呜呜,俞老爷!”村民们冒着雨,议论纷纷,有人怒道:“都怪那俞二少爷,真该死!”“那不肖之徒该千刀万剐!”

    老者问:“多给老爷子吃些补药,让他老人家消消气,还有的救吗?”刘二抹着眼泪说:“没救了,除非到大城里请名医来看看,我看也是没办法了,呜呜!”院子里乱作一团,很多人都伤心动容的嚎啕大哭起来。这时一老一少走来,爷爷看到众多村民冒着冷雨聚集在这里,不知为了何事而悲伤着急,院外的一个老汉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翘首观望院中。爷爷问他:“这位乡亲,这家发生了什么事?乡亲们怎么了?”

    老汉一脸悲痛,他见一老一少是外乡人模样,捶足顿胸道:“我们村俞老爷得了急病,十分危急,恐怕是不行了……”爷爷再打听,原来村中有一大户俞家,是此地的富户,俞家老爷为人和蔼,乐善好施,常常资助村民,无论村民是否有钱还债,他都愿意给穷苦人借钱借物,从不索还,遇到灾荒年旱涝无收,村民们没东西吃,俞老爷更是倾尽自己家产购粮赈灾,深受乡亲们爱戴。所以俞老爷得病后,对俞老爷感恩戴德的乡亲们都关心着俞老爷的病况。小男孩看着凄凉的院子,一贫如洗,并不像富家模样,他感到很奇怪。

    爷爷看到院子里挤满了人,说:“哦,我可以看看俞老爷吗?我是一个游医,听你说俞老爷的事迹,我对俞老爷深感钦佩,我也想尽一己之力看一看俞老爷的病情如何。”众村民见陌生的一老一少走进院子,都很意外,院外老者高喊:“快让开!快让开!这老先生是大夫!要看看俞老爷的病情!”

    村民们一听,一阵骚动

    ,全都让开。刘二看到爷爷,他上下打量爷爷,连忙接待道:“老先生,快请!”爷爷和小男孩穿过人群,跟随刘二进了土屋。土屋子里一贫如洗,什么都没有,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床边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身穿锦衣的老者对一旁如木桩一样呆立的年轻人说:“贤侄,俞大哥已经走了,你千万别悲伤过度!还有一家人要靠你呢!有什么事情,我还可以帮你的!”那年轻人是俞老爷的长子,俞家长子抹了抹泪水,凝目看着床上的老人,沉默不语。

    刘二连忙说:“俞大少爷!村长!这位老先生也是大夫,让他给俞老爷看一看!”俞家长子悲戚说:“没用了……父亲已经去了!”锦衣老人正是村长,他和另一个老人长吁短叹,刘二大惊失色:“俞老爷他……”他匆忙跑到床前,他摸了老人的脉搏,已经停了,身体也冰凉。俞家长子紧握双拳,低下头痛苦的说:“……我父亲话还没有说完……就走了……”门外的村民们听到俞老爷逝世,顿时哭喊声震天,乱作一团,十分凄惨。

    爷爷说:“各位,请让我看看俞老爷。”刘二脸色惨白说:“俞老爷……俞老爷已经走了!”爷爷走过去,愈家长子和村长让开,爷爷来到床前,看到床上的老人五十多岁,脸色惨白,身材高大,却非常瘦。老人双眼紧闭,已经断气了。爷爷看着床上老人,对小男孩说:“孩儿,金针。”小男孩熟练的从小木匣中取出金针,爷爷在老人太阳穴天庭穴人中穴刺下金针,然后点了老人前胸后背数个穴位,说:“快将老爷子抬到外面。”

    俞家长子等人一愣,他们都很紧张,不明所以,众人小心翼翼的将老人抬出屋子,村民们看到老人面如死灰,已经气绝,所有村民哭的更加悲痛。爷爷看着老人身上淋满雨水,他伸掌在老人胸口拍下,老人突然一睁眼,嘴里吐出一口郁气,咳嗽几声,双手竟然动了动,转醒过来。

489:天意难为

    俞家长子、村长、刘二和众人大吃一惊,爷爷说:“俞公子,有话快说吧。”俞老爷睁开眼,看到院子里的众人,村民们都骚动了,喜从悲来,都像看到了奇迹,纷纷呼喊:“俞老爷!”“老爷没事了!”“俞老爷得救了!”“太好了!”“感谢老天爷!”

    俞家长子激动的说:“父亲……父亲!您怎么样?!”俞老爷气若游丝的望着大儿子,他仿佛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叮嘱说:“……成林……我……我有几件事嘱咐你,你……你一定要记住……”俞成林点头,老人接着说:“既然木已成舟……就不要再争了,失去的就失去吧,命该如此,不……不要怪你弟弟……他若有难,你一定要帮他……”

    俞成林虎目含泪,不住点头,老人继续挣扎说:“……从今以后,你要好好做人,照顾好妻儿和仆人,我没什么留给你的……你莫要做伤天害理之事,要多帮助别人……”俞老爷说到这,突然头一歪,没有了气息。众人大惊,俞成林急说:“父亲!”刘二赶到俞老爷身前,俞老爷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反应,已气绝身亡,刘二大惊。俞成林转身对爷爷说:“老先生,求你救救我父亲!”

    爷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愈老爷去了。”

    俞成林扑通一声跪在爷爷身前,苦苦哀求:“老先生,求求你!只要你能救我父亲,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愿用我的性命换父亲的性命!”“活神仙,您就救救愈老爷吧!”雨中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向爷爷请求道:“求求你救救愈老爷!”“活神仙,我们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救救俞老爷吧!”“只要能救愈老爷,让我们做什么都好!”“呜呜呜,求求你了!”“我们愿意以命换命!”

    小男孩看见所有村民跪在雨中苦苦的哀求,他十分感动,摇着爷爷的手臂说:“爷爷,这愈老爷是个好人,你能救活他吗?”

    爷爷无奈的长叹一声,对全场人说:“各位乡亲请起!刚才俞老爷只剩下一口气息而已,屋中蔽塞,使他假死。我将他抬到外面,接触到自然生气,又打通他的血脉,只能令他缓过这一口气。愈老爷大限已至,精气衰竭,又急火攻心,无法挽回,这是天命不可违。老朽学识浅薄,也无能为力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态,喜怒哀乐,人之常情,有生必有死,俞老爷已归天了,这也是一种解脱,俞少爷和各位乡亲请节哀顺变,不要悲伤过度,伤了身体。”

    众人一听,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大雨中群情悲戚,令小男孩动容。一些人失声痛哭,悲伤过度,摔倒在地上,俞成林也哭出来,跪在俞老爷尸体前不起。大雨中村民们都对俞老爷尸体不停的跪拜,场面凄惨。小男孩看到大人们都跪拜俞老爷,他也跟随磕了头。众人都受过俞老爷的恩惠,感激俞老爷的恩情,都埋怨苍天无眼,俞老爷好人不长命,就这么病逝。众人帮俞成林操办丧事,但是穷苦人,连温饱都不能解决,什么东西也没有,还是村长取来所用物品操持丧事。

    爷爷和小男孩看到俞家虽然被称为村中大户,却是一贫如洗的样子,没有家产,小男孩愈加奇怪。俞家这个院子和生活情况,并不似大富人家,跟穷苦人一样,竟然连丧葬俞老爷的钱都没有。村民们感激俞老爷和俞成林的恩情,却都不断怒骂俞家二子俞成文,也不知俞成文做过什么事情。

    爷爷和小男孩通过刘二才知俞家二少爷名叫俞成文,生性自私懒惰,不学无术,整天靠着家产游手好闲,吃喝玩乐,常常欺负穷人。俞成文特别反感父亲和大哥用家产自助乡亲,俞成文近来好赌,无论什么赌局都玩,按他的说法,家里的钱与其给村民,白白浪费掉,不如赌一下,还能赢大钱。不论父亲和大哥怎么劝阻,他也深陷其中

    ,前几天俞成文参加一个大赌局,竟然将俞家全家上下的财产都输给了同村另一家大户袁家,俞成文被袁家抓了起来,俞家只好用家产赎人,俞老爷身体本不好,急怒之下撒手人寰,致俞家破产。

    现在俞家家破人亡,俞二少爷却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村民们纷纷埋怨上天不公,恨不得吃了俞成文,俞老爷行善积德,却有这样一个败家子,败光了家产,气死了俞老爷。爷爷对俞成林说:“俞大少爷,俞老爷走了,你准备如何安葬俞老爷?”

    俞成林先谢过爷爷和小男孩的热心帮助,摇头说:“唉,现在这种情形,连棺材都买不起,还谈什么安葬。家里的佣人们还很忠诚,还继续跟着我们,但是我哪有粮食养活这么多人?我俞家现在一无所有,我有一个小儿子,还不知该怎样过活。唉!原来的家业全都输了,就连祖坟一处的地方也输给袁家,我俞家竟然落得如此田地!”

    这时身旁的村民们说:“俞大少爷,你放心!就算我们饿死,也一定保证俞家的生活!绝不会让小少爷受苦!”

    俞成林说:“还哪有什么少爷!从此以后,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也要务农耕地,养活一家老小。你们莫再叫我少爷。”

    这时爷爷说:“造化弄人,天意玄妙,俞老爷已死,为何不给他找一处风水佳穴安葬,让你们俞家后人享受福荫?”

    俞成林惨笑道:“我父亲下葬之物都难凑得全,还哪想找风水佳穴安葬。再说,想请风水先生相地也要一大笔钱,我已一无所有了。”

    爷爷说:“老朽虽是一介游医,也稍懂点堪舆术,我路经此处时,曾发现了一处风水颇佳之地,俞老爷一生善行,深受乡亲们爱戴,如果安葬在那里,后辈可富豪尊贵。”

    俞成林一愣,问:“哦,在哪里?”

    爷爷说:“随我来。”俞成林村长等人跟着爷爷和小男孩,来到村外的乱葬岗处,大雨中,爷爷来到一土坡,指着此地说:“‘真龙多从腰里落,回转余枝做城郭,城郭弯环生捍门,门外罗星当腰着’。这里有水龙的余气,虽然没有帝王之气,将相之威,却有富贵之命,没有了那些杀伐危险。”众人见此处在乱葬岗子里,环境阴惨,四周杂草茂密,荒芜凄凉,俞成林眉头紧皱,很怀疑的说:“风水宝地?怎么会在这里?会是这样?!”

    俞成林等人看了看四周的乱葬岗子,觉得风水宝地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村长也疑惑不解,他知道风水宝地大都是山水秀丽之地,平时只有穷人死了才草草葬在此处,富贵人家请风水先生相地,从没有先生发现过这片乱葬岗是风水宝地。四周山势平缓,树木葱郁,看起来十分普通。这里虽然向阳,阳光充足,但周围都是坟堆,令人感到阴冷。

    爷爷似乎知道俞成林等人心中所想,说:“这堪舆术中,地势平坦而有河流处为平洋,此处虽没有雄伟奇峻的山峰,距水龙很远,却有余气聚集,胜在安静平稳,气息充足,帐幕重叠,层层环绕,主客俱全,乃是风水佳穴。不要看周围是穷苦人乱葬之处,此穴正是因此被隐藏忽略,而今日显露出。老朽见俞老爷宅心仁厚,多行善举,所谓天报善人,此正是天意所定。”

    村长犹豫的看着俞成林,说:“贤侄,这……”

    俞成林生性干脆,他果断的说:“嗯,我俞家的祖坟都已输出去,已是家破人亡,无根漂泊之辈,好!我就听老先生所言,将父亲安葬在这里!”俞家人在村民们的帮助下,由爷爷主持葬礼发丧,将俞老爷安葬在土坡处。众多村民们参加了葬礼,阴云翻滚,风雨飘摇,哭声不绝,场面凄惨。俞成林安葬了父亲,他带着妻

    子和几岁大的小儿子感谢爷爷和小男孩。俞成林从怀中取出两件玉佩,说:“老先生,我俞家再无值钱之物,只有这两块玉佩是俞家祖传之物,为感谢老先生救治我父亲和相地点穴的恩德,我将祖传的玉佩送给老先生,玉佩虽不值钱,却代表我俞家和乡亲们的一番心意,请老先生收下。”

    爷爷本想拒绝,他看了看俞成林的娃儿,点了点头,他接过一块玉佩,对小男孩说:“孩子,你留下一块,你与俞家有缘,以后也许会再见。”爷爷又说:“俞公子,孟子云‘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古人云道德传家,十代以上,耕读传家次之,诗书传家又次之,富贵传家,不过三代。‘富不过三,穷不过五,’皆是子孙之故,希望你勤俭持家,教育好后人,待你家业兴旺,不要再重蹈覆辙。”俞成林点头。

    爷爷和小男孩与俞成林等人别过,爷爷带着小男孩前行,他俩到了村南,爷爷和小男孩来到一大户人家前,这家宅院宽阔,气派十足,富气逼人,是方圆数个村镇内最大的富户。这家宅院里也是举丧挂白,场面隆重,有了白事。爷爷望着大院,叹了口气。小男孩问:“爷爷,怎么了?”

    爷爷说:“唉,天意,天意难违。”他接着说:“此户中有一股戾气,怨气不散,要有祸事发生。”

    小男孩说:“这家中究竟出了什么事?”

    爷爷说:“死者,死者怨气不散,会化妖作祟。”爷爷见一旁有路人,客气问道:“请问此家有谁去世?”那路人看了看爷爷与小孩子,是外来人,说:“这是袁财主家,袁老爷去世了。”这人的口气却是幸灾乐祸,好像对袁家老爷的死拍手称快,十分痛快。这时有一群人赶来,为首正是村长,爷爷走上去说:“村长,我可以看一看这袁家的葬礼吗?”

    村长问:“哦,老先生,你有什么事?”

    爷爷说:“没什么,我想看一看袁家老爷。”爷爷和小男孩跟随着村长进了袁家大院,爷爷见袁家中有很多人,场面隆重,这些人都不像外面的穷苦人,都衣着锦绣,模样富态,参加袁老爷葬礼人的都是富贵之人,其中还有一些官员模样的人也来吊唁。袁家葬礼举行的非常庞大奢华,大院中摆着帐蓬,在雨中办着流水席宴,外面村民饥寒交迫,有人冻饿而死,这里却是山珍海味,大鱼大肉,铺张浪费。

    爷爷和小男孩跟着村长进了袁家,无人过问,爷爷来到灵堂前,看到袁家上上下下正接待宾客。爷爷看见高大灵堂中供着一具老人的尸体,老人七十多岁,肤色铁青,身体僵硬,看起来很古怪。小男孩看着尸体,低声说:“这位老爷爷死了好多天了,但是僵而不腐,就像还憋着气,很奇怪啊。”

    爷爷点了点头,这时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男人走出来,与村长交谈起来。这男人身材魁梧,表情强横,身上充满霸气。

    中年人打量爷爷和小男孩,有些发愣,对村长说:“这位老先生是……”村长忙介绍说:“贤侄,这位是外来的老大夫,精通医术通晓阴阳,得知袁大哥去世,特来吊唁袁大哥。”他转身说:“老先生,这位是袁家大公子。”

    中年人点了点头。爷爷说:“袁大少爷,恕老朽直言,老朽路径此处,发现院中阴气凝聚,怨气冲天,恐会有祸事,因此来相告袁大少爷。”

    袁大少爷脸色一变,他身后一个穿着奢华的病怏怏瘦高年轻人突然怒骂:“妈的!死老头子,你胡说八道什么?!还敢说我父亲,你这两个要饭花子不想活了,滚!小心小爷打断你们的狗腿!晦气!”爷爷说:“袁老爷是不是已去世半个月了,但是僵而不腐,死状古怪?”

491:下葬

    袁大少爷阴沉着脸,瞪了那人一眼,冷酷的说:“三弟,你忙别的去吧,这里不用你管。”他吩咐仆人:“带着这爷俩去吃饭,完了打赏点钱。”说完转身离开,去操持丧事。爷爷和小男孩跟着佣人到了院落角落里,摆了一小木桌,为他俩单独上了简单的几样酒菜。爷爷和小男孩吃完东西,袁大少爷和几个人走过来,袁大少爷见周围没人,坐下来,他低声问:“老先生,你说我父亲是怎么回事?”

    爷爷说:“老朽无能,所知有限,袁老爷应该在半个月之前去世。但是袁老爷死状古怪,非同一般,袁大少爷因此没有立刻举办葬礼吧。”

    袁大少爷点头说:“是,我父亲得了一场急病,我请来城中几位名医也没有治好父亲,父亲模样不太对劲,不死不活的,一直不安生,这两天他老人家……安静了,才真正走了,我才为父亲举行葬礼。”他接着问:“先生可知这是为何?”

    爷爷说:“我看一看袁老爷。”爷爷来到灵堂中,仔细看了袁老爷的尸体,袁老爷的脸上抹了厚厚的一层白色粉,正常人看不出什么,但是爷爷看出俞老爷的尸体仍然发紫青色,袁老爷闭着眼睛,眼珠凸出,咬牙切齿,模样狰狞,袁老爷虽然死了,十指的指甲却长的很长,有一股阴森的气息,袁老爷身材魁梧,四肢僵直,保持奇怪的姿势,仿佛随时会从灵床上跳起来。袁大少爷问:“怎么样?”

    爷爷看后,说:“袁老爷为人煞气很重,这类人死后大都不安生,他得了怪病,走的急,吃了不少苦,心有不甘。而且仪礼中有云,男子不绝于妇人之手,妇不绝于男子之手,袁老爷死时被女人接触过身体,沾染了阴气,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袁老爷似乎有心事没有解开,失去了重要的东西,死不瞑目,怒火未消,怨气很重,看他的情形,死而不腐,恐怕有变。”

    袁家三少爷摇头晃脑,惊喜道:“对,对!我父亲是得了怪病,然后就死了。”

    袁大少爷目光闪动,问:“先生可有什么法子化解?”

    爷爷说:“袁老爷恐会尸变,祸害活人,为袁老爷举行火葬,可消除这一场劫难。”这时病怏怏的老三急叫:“胡说!妈的,怎么能烧了我父亲?!我们已经选好了风水宝地给父亲下葬,一把火烧了,岂不是什么都没了?!妈的,我们还等着那风水宝地令我们子子孙孙飞黄腾达呢!谁也不准动我父亲!”

    袁家大少爷面有不快,问:“先生,我会给你足够的赏钱,有没有不碰我父亲的方法?简单的,不要大动干戈。”袁家丧事举行的隆重奢华,显然不能让宾客们发现这种情况,爷爷摇头说,他从包袱中取出一张老黄纸,画了一张符,说:“袁大少爷,既然你不肯火葬袁老爷,你将这张纸符与袁老爷贴身相置,可以镇邪,防止尸变,千万不能离开尸体。”袁大少爷看了看黄纸符,眼神中并不相信,他随意的点头,命仆人将纸符拿了。

    袁家三少爷瞪眼说:“妈的,你这老东西,还是想骗钱吧

    ,装神弄鬼,一点不懂事,也不打听爷是谁!若给爷说两句好听的话,爷高兴了就打赏几个钱。要是不识相,赶快给我滚!省的爷打断你们的狗腿!快滚!”

    袁大少爷冷冷的吩咐身后管家:“等他们吃完,打赏爷俩点钱。”这时院外走进一簇人,都举着伞,其中一个中年人十分兴奋,对袁大少爷喊:“大哥,郭先生找到风水宝地了!可以下葬了!”

    袁大少爷点了点头,那中年人抖了抖身上雨水,他请出身后一位老者,这老者五六十岁的样子,身材干瘦,驼背,长的尖嘴猴腮,留着一撇山羊胡,眼珠滴溜溜乱转,神情高傲。老者身上崩溅了许多泥水,手里拿着罗盘,好像在山中爬了一圈。那中年人说:“就在后山上,郭先生找到了一处风水佳穴!”爷爷问村长,那山羊胡老者是何人,村长说:“这位是袁家从县城中请来的风水先生,人称通天眼郭先生,他为知府、县令看过风水。袁家特别请他为袁老爷分金定穴,寻找风水宝地下葬。”

    袁大少爷说:“辛苦郭先生了,老二,先陪郭先生喝酒。”袁老三瞪着眼珠,急说:“二哥,你也回来了,咱们研究一下,那俞家的家产……”袁大少爷瞪眼冷道:“行了三弟,你不就是想分家么?!俞家的家产都归你。办完父亲丧事再说。”他接着说:“郭先生,我父亲可以下葬了?”

    郭先生说:“我根据袁老爷的生辰八字,已算好了时间,明日未时下葬,属马属蛇的人不得参加葬礼,所有忌讳我都告诉二少爷了。”袁大少爷点头,郭先生喝了些茶水,说:“袁大公子跟我去看一看那风水宝地吧,好准备下葬。”

    袁大少爷命二弟留下和管家主持丧事,带领众人,跟郭先生去看葬穴。爷爷领着小男孩也跟随其后。众人打着伞出了村,爬上村北的山,山并不陡峭,山势方正缓厚,树木葱郁,众人冒着风雨来到一土坡处,这里山景秀美,前面有河流经过,虽然风雨连绵,仍然令人神清气爽,耳目一亮。

    郭先生手拿罗盘,指着脚下的土坡说:“这千尺为势,百尺为形,此地为土星峰,土星峰厚重雄伟,端正方平,土星福厚,上格可出王侯将相,下格出可出巨富。此处山水兼备,四灵皆在。地有四势,气从八方,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朱雀,后有玄武,这山清秀圆润,木草葱郁,水则清澈凝澄,迂回润明,龙高抱虎,山水相映,蜿蜒翔舞,雇主有情。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睿实在是一处风水佳地。

    袁大少爷抬头看了看四周环境,点头说:“这里山水秀丽,风景清雅,确实是上好的地方。郭先生辛苦了!明日即将父亲安葬于此!”他看到爷爷跟在后面,冷脸问:“老先生,你又觉得如何?”

    爷爷说:“袁老爷葬在此处万万不妥!”

    众人一愣,袁大少爷说:“为什么?!”

    郭先生瞪眼问:“你是何人?为什么这么说?!”

    爷爷说:“古有云,一不葬粗顽块石,二不葬急水滩头,三不葬沟源绝境,四不葬孤独山头,五不葬神前庙后,六不葬左右休囚,七不葬山岗缭乱,八不葬风水悲愁,九不葬坐下低小,十不葬龙虎尖头。刘伯温《堪舆漫兴》又云,独龙孤山不可安,安之定见嗣艰难,杨公一句真堪记,龙怕孤单穴怕寒。”他接着说:“此地独山而立,孤主无客。独山者,行龙孤独,城郭不完,山水不会,四顾不应。此山之形,只可安寺立庙,若为坟茔,主子嗣零落。”

    “再看此处,隐隐有寺庙旧迹,此前应有一处旧庙,乃是山中神灵享祭之处。五不葬神前庙后,与神仙先灵争地气,多凶多煞。此山虽然圆厚,但山势渐变,久经风雨吹打,天命所变,山体恐有崩变。此山为土星峰,土之体方凝而正,土之性镇静而迟,势、面、顶、角浑厚平正端方为吉,欹斜倾陷臃肿崩破则大凶。”

    爷爷接着说道:“青龙,应蜿蜒眠卧,白虎,应低缓俯伏,朱雀,应活泼翔舞,玄武,应低头俯伏。此地虽四势皆俱,但却是青龙桀骜,白虎怒蹲,朱雀悲声,玄武昂首。此地青龙嫉主,白虎衔尸,朱雀悲泣,玄武拒尸,林木虽茂,无形可久,碑言虽美,无后可守,实为大凶。若将袁老爷安葬于此,恐怕会有灾难!”

    郭先生急的脸通红,指着爷爷大叫:“胡说!你到底懂不懂风水?!我一辈子看风水寻龙脉,哪儿看错过?!”

    刘二跟在人群中,他探身说:“袁大少爷,郭先生,这位老先生是游方大夫,医术高明,曾经起死回生把俞老爷救醒,简直是神乎其技,我是亲眼看到的。还有俞老爷的葬地也是这位老先生选的,我可以为他证明。”

    村长说:“老先生确实是有些手段……”

    郭先生气的怒道:“你一介赤脚郎中,油嘴滑舌之辈,靠些诬言妄语骗人钱财,懂得什么!竟来捣乱!”

    袁老三晃晃悠悠的走过来,突然甩手给了刘二一巴掌,大骂:“放屁!去你m的!俞家安葬的事情我知道了,哈哈,竟然葬在乱坟岗里,那都是穷人们埋的地方,竟然还说是风水宝地!你他妈是想跟他们一伙来骗老子的钱吧?!”

    刘二脸被扇红了一半,他仍挺起胸膛,倔强的说:“老先生说的有道理,绝不是胡说八道,三少爷还是听听罢!”

    爷爷对郭先生说:“这位师傅眼光不凡,难道未曾看出袁老爷有尸变迹象?袁老爷若下葬于此,凶凶相克,袁家恐怕会有更大的灾祸。”

    郭先生脸色一变,忙说:“袁老爷确实是鬼魂未定,身带煞气,所以我才将袁老爷安葬在此处风水佳穴,化去他身上的阴煞之气。让袁老爷安安稳稳的走,福泽后人。”

    袁大少爷目光阴冷,显然不相信爷爷,更信任郭先生,他挥手说:“明天就由郭先生主持葬礼,将家父葬在此处吧,我们回去。”

493:报应

    袁大少爷带着众人回去,留下几名村丁留守风水宝地。风雨中山峦上空响起轰隆雷声,仿佛山神在发怒,刘二紧张的问:“老先生,袁老爷真的不能埋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爷爷说:“袁老爷身有煞气,很可能尸变,如果他葬在此处,恐怕会变成厉害的妖物,祸害村人。”他轻轻抚摸小男孩的额头,说:“孩子,你要记住,天意难违,人意也无法改变,有时你有心无力,不能改变什么。”爷爷看了看四周,说:“我只能设法改变这儿的风水地势,但时间太短,困难重重,尚不知能起多大的效果。”

    爷爷带着小男孩,向山上走去,刘二说:“老先生,您医术高超,通晓阴阳之术,一定要救救我们。”爷爷说:“你回去告诉乡亲们,明天都留在家中,用桃木挂在门窗上,石灰洒在门前,不要出去。我看你印堂发暗,你也不要参加葬礼了。”

    一夜过去,风雨仍未停歇,袁家的丧礼愈加隆重,三天道场已毕,袁老爷大殓落棺,袁家人给袁老爷穿金丝寿衣,口含明珠,手握金银元宝,脚穿绣鞋,放入楠木大棺中,棺上漆画着百寿图。袁大少爷身披重孝,带着两个弟弟,带领袁家众人,哭哭啼啼起棺送葬。送葬队伍浩浩荡荡,大雨中白幡如林,大队如蛇,前面引路幡带头,撒纸钱开道,后面扬幡招魂,戏班子吹吹打打,八人抬着朱红如鲜血般醒目的大棺材,仆人抬着金童玉女扎纸车马,扬出的纸钱被雨水砸到地上,后面跟着送葬的宾客,成一长排队伍。

    袁家送葬队伍人数众多,都是袁家的富豪官宦朋友,却没有一个村民送行。阴云密布,空气压抑沉闷,风雨渐小,长长的送葬队伍就像一条白蛇冒着零丁的雨点,上了山,到了风水宝地。这里已有家丁看守,准备一应器物。到了山坡上,按照郭先生的要求,已经摆好了香案。

    郭先生吩咐与袁老爷相克相冲之人全都回避,郭先生摆香炉,设法坛,主持下葬。棺前置米一斗,燃香三柱。这时爷爷和小男孩也出现了,他们远远的看着,四周已有袁家雇佣武夫站在外圈守卫,不准外人靠近。郭先生手拿罗盘,看了时辰,他念了咒语,然后说:“亲人回避!封棺!”

    四人摆好棺盖,上四根铁钉,郭先生说:“铁钉封棺,阴阳两隔。”每根钉子都三下钉牢。郭先生抓了两把泥土,撒在棺上。

    小男孩说:“爷爷,您昨天忙了一晚,还累吗?”爷爷轻轻抚摸小男孩的头,和蔼的笑道:“爷爷不累。”

    小男孩看着披麻戴孝的众人,说:“爷爷,您昨晚设阵改动这山的风水地气,能阻止袁老爷尸变吗?”

    爷爷叹气说:“不知道,时间太短,所做不多,天意已定,恐怕难改变了,只能尽量消除袁老爷的煞气,不让他变成嗜血的妖物。”爷爷无法接近袁老爷和葬地,也是有心无力。小男孩突然看到刘二也在送葬队伍之中,说:“爷爷您看,刘大夫还是来了。”

    爷爷说:“天命难改,他出于袁家的人情关系和自身利益,不得不来,唉。”雨越来越小,渐渐停了,袁家上下哭哭啼啼,场面凄惨,其中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哭的嘴悲恸,这少妇虽然身穿素服,却依然娇艳,神色妩媚。她拿着手帕不停擦拭眼泪,失声痛哭。袁大少爷冷冷

    的说:“七娘,你保重身体。”

    七娘突然跪在地上,哭喊:“老爷啊,你怎么就走了呢!留下我孤苦伶仃一人!我还要伺候您老人家!”袁老爷的另几个遗孀也都同时大哭,嗓音一个比一个响亮,就好像在比谁的声音更大,袁大少爷心烦意乱。他冷冷说:“你们都保重身体!”几个女人一听,都吓的收声。袁老三却走到七娘身前,嬉皮笑脸的道:“七娘,你可莫哭坏了身子,那可不得了。”

    七娘哭的梨花带雨,看着令人心痛,她对袁三少说:“多谢三少爷关心。”她偷看了袁三少爷一眼,眼中却带着媚笑。

    郭先生又命道士超度亡魂,他选好时辰,命几个壮汉挥舞锹镐,奋力凿洞进棺,连日大雨,地面已经被雨水打透,本应泞泥松软,却很难挖开,十分的古怪。几个壮汉都急的额头见汗,却越挖越累,每一锹下去都有千斤之力,好像有种力量缠住他们的手脚。郭先生严肃的说:“莫停,需挖七尺深!”几个壮汉为了赏钱,更是害怕袁家生气,都挥汗如雨,又挖了一会儿,全都累的手脚发软,突然有人啊的一声,看到了地下露出东西,几个人吓的爬了出来。

    郭先生一看,地下竟然露出一片血红色的泥土,就好像鲜血淋漓,泥土中露出半具石像。

    郭先生一看,那是一座神仙像,埋在泥土中不知有多少个年头了,表面也有些红。郭先生一惊,动了动嘴唇,袁大少爷问:“郭先生,这是何物?”

    郭先生说:“此地为红血滩,顾名思义沙土如血染,葬此处者,子孙后代中必生王侯将相,富贵不可言!这种葬处可遇而不可求啊。”众宾客一阵惊呼,轰动起来,议论纷纷,有人开始称赞袁家福缘不浅,竟然找到了风水龙脉,将来一定无比富贵,令人羡慕。有人眼红叹气。还有很多人夸赞郭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寻龙点穴十分准确,是名副其实的通天眼,帮助袁家找到了这样的风水宝地。他们也准备邀请郭先生为自家主持阴阳风水之事。

    袁大少爷和袁家上下十分惊喜,袁大少爷冷酷的脸上露出喜色,他命令手下将泥土中的神仙雕像挖出来,挖坟洞给父亲下葬。袁大少爷看了看年代久远的石像,问:“郭先生,这石像怎么会埋在地下?”

    郭先生神色疑惑,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郭先生点香念咒,先拜过天地神仙,谢过无知不敬之罪,说明来意,然后吩咐手下要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将泥土中的神仙雕像抬上来。几名壮汉抬出石像,扒了扒表面上的血色泥土,他们正小心翼翼的搬运,看似结实的石像却突然自己拦腰断为两截。突然一阵狂风吹来,众人仿佛感觉到地面随之震动了一下,都惊的左顾右盼,这时树林中惊出无数飞鸟,扑啦啦飞走。

    爷爷和小男孩在远处看到送葬队伍骚动,不由得走过去,却被几名高大武夫拦住。为首的壮汉一脸横肉,撇着嘴,用眼白上下打量爷爷和小男孩,以为他们是外来的流民乞丐,他抬手拦住爷爷,哼了一声,恶狠狠的说:“哪来的要饭花子,快滚开!今儿是袁老爷下葬日子,岂容你们捣乱!”

    爷爷点头说:“这位大爷,请让我们过去,我知袁老爷葬在这里,但是袁老爷葬在此处非常凶险,恐有灾变!”

    壮汉大

    骂:“呸!老杂毛!你是哪来的?还想来诳钱!你胆子太大,敢说袁老爷的坏话!袁大少爷请了阴阳先生和道士做法事,什么都不怕,你还想装神弄鬼,真是不识好歹,还不滚?妈的,老子一脚踢断你的老骨头!再踩死这个小杂种!”

    小男孩说:“大爷,我们真的急着救人,您就放我们过去吧!”

    壮汉冷笑说:“小杂种从小就学得油嘴滑舌!你们还能救人?!天大的笑话!”他瞪着眼珠,挥舞拳头说:“赶紧滚!”说完他气势汹汹的就要动手。

    爷爷和小男孩无奈后退。

    郭先生见石像突然断裂,他一惊,他看到香案上的三炷香烧成了两短一长,他脸色大变。袁大少爷看到郭先生神色惊惧,问:“郭先生,怎么了?”

    郭先生神色紧张,说:“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看来袁老爷心事未尽,不愿意这么走。”他想了想,说:“袁大少爷,此穴虽然风水不同寻常,可令葬者后辈出富贵之人,但是也带着强横的地脉煞气,不是寻常人都可以承受的了此处带来的煞气。成王侯将相者,煞气重,难避杀戮之命,若你们袁家并无此运,或是命格薄弱,虽有子孙大富大贵飞黄腾达,成为人中龙凤,但恐怕也会成为天煞孤星,克掉其他族人,导致袁家人脉凋零。即便不如此,今后恐怕也会遭致厄运。”

    袁老三急匆匆的说:“行了,别废话!赶快把我父亲埋了吧!到时候爱报应谁就报应谁,我的儿孙能够大富大贵就行了!”

    袁大少爷冷冷的说:“郭先生,就下葬吧!”

    郭先生有些犹豫,点了点头,他看了时辰,说:“袁家子孙叩拜袁老爷!准备落棺!”袁家上下又啼哭起来,按照辈分到棺前跪拜。风又大了起来,空中乌云压顶,天色越来越暗,竟像黑夜一样,山坡处阴森森的。这时大雨突然下了,豆大雨点噼噼啪啪砸下,郭先生站在一旁,注意着四周情况。此时七娘跪在棺前,失声痛哭:“老爷啊,您走的好突然,真是痛杀我心!您可要安心的去啊!”她故作悲痛,双手抓地,不住的磕头说:“我……让我下去陪您……”

    郭先生看见七娘虽然看似不停用力磕头,额头上都是泥水,却没什么伤情,郭先生暗哼了一声。这时袁老三一把抓住七娘手腕,嬉皮笑脸的拉起七娘,说:“七娘,你就起来吧,我说老头子已经死了,你可还要活着哪,就让我照顾你老人家!嘿嘿!”

    郭先生突然听到袁老爷的朱红棺材中好像传出了响声,郭先生一惊,他取出一面八卦铜镜,放在棺材上,又取了一碗糯米,洒在棺盖上,棺中安静了。郭先生感觉不妙,他看了看时辰,忙说道:“袁老爷入土为安!落棺立碑!”八名壮汉准备抬棺落坟,突然空中划过一道厉闪,响起一声惊雷,朱红棺材咔嚓变的粉碎,袁老爷的尸体竟从棺材中跳了出来。

    袁老爷身上散着一股黑气,他脸色铁青,嘴里呲着长长的獠牙,手指如钩。袁老爷双眼发出白光,面容恐怖,伸出双手一下刺入身前一个壮汉的胸口,那壮汉顿时血如泉涌,血水与雨水混杂一气。袁老爷张开尖牙利嘴,呵出一口黑气,双手分开,壮汉被撕成了碎块,尸体摔落在地。

495:追击

    袁大少爷等人都愣了,袁老爷一伸手抓住身前一个壮汉的脖子,双手紧扣,竟将那壮汉的脑袋揪了下来,壮汉的脖腔顿时鲜血喷涌,脑袋滚落到一个妇人脚下,妇人

    看到瞪着眼珠呲牙咧嘴的人头,吓的一翻白眼,昏死过去。

    袁老爷浑身鲜血,他张嘴吸着血浆,身上黑气更浓。袁老爷一跃身跳到一个老者身前,左手横斩,将那老者的头颅砍掉,用右手插进了老者前胸,将跳动的心脏挖了

    出来,塞入口中猛咬。袁老爷嘴角全是血,一脸嗜血模样,十分恐怖。

    众人这时才缓过神来,轰然大乱,宾客们顾不得雨具,四散奔逃,绝望的高呼“诈尸啦!”“袁老爷诈尸了!”“鬼啊!”“救命!救命!”“鬼吃人!”“躲开!

    快跑啊!”

    袁大少爷看到父亲竟然诈尸,吓的连连后退,紧张的说:“……父……父亲……您……”昏天暗地,大雨如注,众人被雨水打湿,一阵阴风刮来,所有香火全都被吹

    灭,白幡伞盖被大风吹飞,四下砸倒,白绫乱飘,场面混乱不堪,人们哭嚎着疯狂逃命。大雨之中,袁老爷无比疯狂,他口呵黑气,双眼放出白光,身上黑气大盛,见人

    就乱咬,他又杀死一人,转身寻找袁大少爷等人,猛的扑向袁大少爷。

    阴风怒号,电闪雷鸣,袁大少爷见父亲脸色暗青如铁人一样蹿过来,阴气滚滚,势不可挡,袁大少爷吓的面如白纸,他踉踉跄跄后退,众人都惊呼逃跑。袁老爷掐死

    一个遗孀,转身猛追袁大少爷、袁老二、袁老三等人,袁大少爷等人不知父亲为何要紧追他们不舍,地湿路滑,袁老三病怏怏的摇摇晃晃跑不快,眼看着落后于他人,渐

    渐被袁老爷追上,他突然哭喊大叫:“妈呀!大哥!二哥!你们别丢下我啊,你们救我!救我呀!”

    袁老二一愣,他担心老三,减慢脚步,却被袁老三拽住手臂死死不放,纠缠起来,袁老爷飞身追上来,袁老二吓的坐在地上,袁老三头也不回的跑了。袁老二扶着地

    ,惊恐的说:“……父亲……是我!是我!我是本英啊!”袁老爷却掐住了袁老二的脖子,目光中闪过短暂犹豫,又放出白光,一手插入袁老二的胸膛。袁老二血浆喷溅

    ,身体抽搐,他口冒血浆,断断续续说:“……父亲……父亲……是我啊……”

    袁老爷面目狰狞,根本听不懂袁老二说什么,他用爪子一拧,将袁老二胸口掏出一个大窟窿,张嘴咬住袁老二的脖子,吸鲜血。袁大少爷见父亲竟把二弟吃了,吓的

    面无人色,袁老爷把袁老二的尸体抛在泥水中,根本不认得亲生儿子,他身体虽然僵硬,但力量非常大,几下便蹿跳到袁大少爷身前,伸出锋利的十指猛刺袁大少爷。

    袁大少爷毛发皆立,吓的魂不附体,匆忙侧身躲避,但袁老爷动作快若闪电,袁大少爷的前胸被父亲的双爪挠到,衣服粉碎,胸口顿时哗啦啦喷出血水,数道血淋淋

    的伤口深如沟壑,袁大少爷寒意遍体,感到痛入骨髓,他来不及惨呼,连滚带爬躲避,脚下却滑了,摔倒了。袁老爷的如钩双爪抓向袁大少爷的脖子,袁大少爷再躲闪不

    了,闭眼等死,这时一面八卦铜镜拦在袁老爷身前,袁老爷见到铜镜,似乎很忌讳,向后弹开。

    郭先生握着铜镜,扶起袁大少爷,紧张的说:“大少爷,你怎么样?!”

    袁大少爷捂着胸口,连续咳嗽,呲牙咧嘴的说:“郭先生,我父亲……怎么……”

    郭先生说:“袁老爷子走尸了!已成僵尸!”

    袁大少爷气喘吁吁:“他连我都不认得了吗?!”

    郭先生说:“袁老爷变成了僵尸,魂已无,魄乃存,这魄主宰人的尸身,完全是行尸走肉,是没有人性的恶鬼僵尸了!”郭先生见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袁老爷在人

    群里冲杀来往,血肉四溅,他用嘶哑的嗓音高喊:“都屏住呼吸!别喘气,别出声音!那样僵尸就发现不了你们!”

    风雨中一些人听到郭先生的叫喊,放慢脚步,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逃走。剩下的人在风雨中只顾逃跑,没有屏住呼吸,袁老爷原地转圈,动了动鼻子,似乎失去了

    方向,不知身边人的方位。他耳朵一动,飞身跃起,猛追逃跑的人。

    爷爷和小男孩看到袁老爷突然发生尸变,从棺材中冲出来,连杀数人,他俩立刻冲过去。那几个武夫开始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待他们看到袁老爷伸着双臂,面目狰狞

    ,四处杀人,宾客们四处逃生,他们都不寒而栗,吓的汗毛倒竖,转身就要逃命,爷爷拦住为首的那武夫,说:“别走,快去救人!”

    那武夫脸色难看,惊慌的大叫:“闹鬼啦!还不跑!我的妈呀!快跑!谁管他们死活啊!”说完转身就跑,另几个武夫不说话,也都面无人色的紧跟着为首武夫逃跑

    了。爷爷摇头叹气说:“唉,收人俸禄,却不为人效命,尽是不忠不义之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岂不会有妖孽现世?”这时却还有两个武夫哆哆嗦嗦没有逃,一个年

    轻大汉紧张的问:“老爷子,这大白天都闹鬼……我……我们真能救人吗……能打得过僵尸?”另一个矮瘦中年人说:“那是僵尸恶鬼啊!正吃人!我们几个人……”

    爷爷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乾坤朗朗,邪不胜正,若每人都有一颗仁义之心,有一腔热血,又怎会怕邪门歪道?两位兄弟,快随我去救人!”

    雨越下越大,风雨压的人喘不过气,阴气沉沉,袁老爷浑身鲜血,身上黑气重重,他呲牙舞爪,追逐着四下逃命的人群,血腥杀戮。袁大少爷看着他父亲变成了凶猛的僵尸,疯狂杀人,他焦急的问:“郭先生,你能制服我父亲吗?”

    郭先生慌张的摇头,说:“袁老爷所变的并不是普通僵尸,而是飞僵!这飞天僵尸十分厉害,跳跃如飞,力量巨大,我不是其敌手。飞僵还会变成飞天夜叉,化成妖魔,更厉害,他就会杀光周围所有的人,无法抵挡!”

    袁大少爷问:“父亲为什么偏偏追我们?!”

    郭先生说:“因为你们是一家人,人变成鬼之后,其魂魄总是会回家寻找亲人。如果魂尚在,不会伤害自己家人,如果变成了行尸走肉,六亲不认,就会先杀死自己的亲人!所以才要避煞。”他紧张的说:“袁大少爷,你们快逃,我去拖住袁老爷!”他一手拿着铜镜,一手握着金钱剑,跑向袁老爷。

    袁大少爷看着四周慌乱的场面,场面凄惨,人群都跑乱了,风雨中也看不清人。他左右看了看,捡起一根木棒,也跟上郭先生。

    袁老爷獠牙锋利,面目狰狞,他不停跳跃,如飞一般追逐一伙人。一旁逃跑的众人见袁老爷追来,无处躲避,都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这时一个跪在地上的女人见袁老爷在雨中飞跃而至,她屏住呼吸本想躲避,但还是吓得张嘴尖叫,本来袁老爷并没有发现她,却突然闻到她的生气,转身一爪刺入那女人的胸膛,将这女人撕开。

    袁老爷将那女人开膛破肚,血雾飘散,正喷在一个男人的脸上。那男人被喷了一脸血,吓得惨叫连连,转身就逃,袁老爷追上去。两旁的众人看着袁老爷追上那人,不停地撕咬,他们吓得心跳欲裂,都捂住口鼻,一动也不敢动,颤抖着蹲在地上,生怕被袁老爷发现。

    袁老爷杀了那人,转身几个飞跃,犹如在空中行走,追上前面的几个人,正是袁老三、七娘与几

    个袁家人。袁老三回头一看,袁老爷目露凶光,满嘴血浆,一蹿一蹿,正恶狠狠的追上来,他吓的魂飞魄散,惊慌失措的叫道:“这老不死的怎么总追我啊?!”

    七娘看见袁老爷变成僵尸恶鬼追上来,吓的花容失色,哭叫道:“老爷!不怪我啊!你别追我!”这时一个袁家亲属摔倒,被袁老爷抓死,袁老爷又蹦蹦跳跳紧追上来,七娘进跟在袁老三身后,越跑越慢,她说:“救我!救我!”

    袁老三却根本不理七娘,大步向前逃跑,他正觉得自己能逃生而高兴,突然脚下一滑,滚进了泥坑。七娘踉踉跄跄的超过他,却不顾他,仍向前逃跑。袁老三大惊,喊道:“七娘,救我!快救我!”他挣扎的爬起来,浑身泥水,变成了一个泥人,这时袁老爷已经追到他身后,猛抓他的后背,袁老三一蹲下,袁老爷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又跳了起来。

    袁老三趁机拔脚狂奔,几步便追上了七娘,大骂:“狠心的臭婆娘!竟然舍我而去!自己逃跑!”七娘叫道:“你刚才为什么不等我?!你个没良心的小杂种!和我花前月下翻云覆雨的时候说的山盟海誓都忘了?!你们袁家没一个好东西,活该死光!”两个人呼哧呼哧狂奔,都不再言语,生怕落后。袁老爷几个蹦跳追了上来,袁老三见逃不了了,他突然一把拉住七娘,竟将她向后扯去,七娘软弱无力,重重的摔倒。七娘恐惧的尖嚎,她刚坐起来,袁老爷已经跳到她身前。

    七娘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停地往后爬,惊恐哭道:“老爷,老爷!不怪我!是老三,是他勾引我的!趁你不再强占了我的身子!这都是他的主意!我是无辜的!老爷你饶了我!”她从怀中匆匆掏出一块玉佩,又说:“东西在这儿!你死的那天是我从你身上摸的,我只是想替你保存起来,我是想交给老大的,老爷,我……我还给你!老三想独占这袁家宝藏!与我没有关系!”

    袁老爷一挥手,把七娘的头斩掉,七娘的身子不停摇晃,热血咕嘟嘟冒出来。袁老爷低下身,捡起血泊中的玉佩,他狰狞怒目,猛追袁老三。袁老三扭头一看,吓的魂飞魄散,踉踉跄跄逃命。这时爷爷、小男孩和两个武夫已冲过来,爷爷向着惊呆的众人高喊:“有铃铛的,可摇铃铛,僵尸怕铃铛!没有铃铛的屏住呼吸,莫要发出声音!”爷爷与小男孩见袁老爷动作快速,他俩分开,围追袁老爷。

    众人一听,有人身上带着小铃铛,便拼命摇动铃铛,袁老爷冲到他们身前,却无法靠近,其他人便都躲在摇铃人的身后,躲避袁老爷,众人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这时有一个小孩子吓懵了,手足无措的落在空处,不知躲避,袁老爷猛的扑向小孩子,这时刘二从人群中奋勇冲出,一下推开小孩子,救了孩子性命,他的右臂却被袁老爷抓住。袁老爷呲牙咧嘴,将刘二抓的血肉模糊,正在这时,郭先生将铜镜抛过来,砸中袁老爷,袁老爷身上蹦出火花,立刻弹开。

    袁老爷转身追逐袁老三,跳跃几步,却见一个女人抱着娃儿,哆哆嗦嗦站在雨中,这女人虽然捏住鼻子,但是娃儿却还正常呼吸,袁老爷立刻飞扑过去。袁大少爷赶到了,他一看,大吃一惊,女人和娃儿正是他的妻子孩子。袁大少爷瞪眼惊呼:“父亲,那……那是你的孙儿!”

    袁老爷根本不听这些,猛扑袁大少爷妻子与娃儿,袁大少爷妻子见形势危急,无处可躲,她为了救孩子,将襁褓中的娃儿抛了出去,她却主动迎向袁老爷,哭求道:“老爷,你要杀就杀我!求你莫伤娃儿!”

    袁老爷伸出利爪,将袁大少爷妻子掐死,又扑向地上的娃儿,就要抓死娃儿。就在这时,爷爷和小男孩已经从两路赶到,围堵袁老爷,小男孩见袁老爷就要杀死娃儿,他奋不顾身扑在娃儿身上,袁老爷的如钩手指刺进了小男孩的肩膀上。小男孩就地打滚,也没有哼一声,袁老爷步步紧逼,猛抓小男孩。小男孩虽受伤,临危不乱,他一手抱着娃儿,另一手中握着一只铜铃,用铃声与袁老爷对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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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件奇怪的事情,诞生出一群奇奇怪怪的人。我是邱天,带你走进不一样的世界(胆小勿入)。神秘部门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秘部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秘部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