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神秘部门TXT下载神秘部门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神秘部门全文阅读

作者:琴无玄     神秘部门txt下载     神秘部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11:怨气太重

    汪世涛很无辜的说:“我真的……真的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啊……”

    张丹说:“是吗,难道你忘了吗,你疯狂追她,全校皆知,但雪梅拒绝了你,但雪梅说你欺负过她。”

    皇甫朗说:“夏雪梅要杀死罗美绢又是为了什么?她们间有什么关系?”

    张丹推了推眼镜,气愤的说:“是因为雪梅优秀!罗美绢最嫉妒雪梅,时常为难她,针对她。罗美绢家里有权有势,她娇蛮专横,学校领导老师都对她好,罗美娟就仗势欺人,时常无事生非当众羞辱雪梅,让她难堪。而且,罗美娟还盗用了雪梅的论文!”

    皇甫朗问:“罗美绢为什么会如此针对夏雪梅?”

    张丹瞪眼说:“哼,罗美娟就像疯狗一样,仗着权势,不容许学校中有女孩比她优秀。”张丹想起夏雪梅,露出自豪的神情:“而雪梅非常美丽,学习成绩非常好,比罗美绢美丽高洁许多,罗美绢永远也比不上她,所以嫉妒的发疯。”张丹打开钱夹,取出一张照片,里面是张丹和一个美丽女孩的合影,那个女孩非常美丽,神情单纯,两个人在读书时照的,搂在一起非常开心。

    皇甫朗很惊讶,想不到夏雪梅这个女生竟然长的如此美丽脱俗,就像天上的仙子。俞欣菲也有些惊讶。张丹扶了扶眼镜,说:“女孩子长得太漂亮,就是一种错误。雪梅虽然在小山沟长大,她是天生丽质,就像梅花一样冰清玉洁,但是就因为她太美丽,在生活中才遭受到了许多不应该遭受的东西。”

    张丹像哲学家一样说完话,又很惆怅的叹了口气,她好像庆幸自己虽然作为相貌平平一脸雀斑的女生,却也少了许多烦恼。

    皇甫朗说:“如此看来,校园中发生的一系列案件,都是夏雪梅的冤魂做的。”他看了看夜色,说:“轩辕先生,现在能找到夏雪梅的鬼魂吗?”

    轩辕天机说:“现在夏雪梅的冤魂被无极击伤,恐怕不会轻易出现,若她躲起来,我们寻找她也并非易事。”

    东方无极跺脚说:“哼!若不是那姓马的,我便将那厉鬼制住了。现在厉鬼藏匿起来,不再露头,又如何说找便找到?!”

    皇甫朗说:“这么说,夏雪梅的鬼魂不敢来了最好。”

    轩辕天机说:“这是不太可能的,夏雪梅含冤而死,才化成厉鬼,她的冤魂被此阵镇了一年,就算她死后并非想要报仇,但是这一年在封魔阵中累积的戾气和痛苦,也会令她的鬼魂充满怒火与仇恨,她一定会回来报仇。”

    皇甫朗说:“这可就难办了,这么大的学校,怎么才能防止她害人。”

    轩辕天机说:“夏雪梅的冤魂能够破阵出现也非偶然,此事也并不简单。”

    这时张丹低下头,又惊又喜的自言自语:“难道是雪梅的鬼魂保护我,掉落的石块才没有砸到我?雪梅在天有灵,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

    东方无极说:“哼,夏雪梅的鬼魂冲破了阵法,法器石像受损迸裂,她的鬼魂见到你,就保护了你,可见她的鬼魂并非六亲不认,还没有丧失人性。这镇邪阵当中做了些改动,其中还有九钉镇魂之阵,让鬼魂天天受到刀山油煎之痛苦,也是当真歹毒。”

    皇甫朗说:“校方请来的都是半吊子风水先生,不但没有超度亡魂,反而适得其反,令结果更加严重。”

    俞欣菲说:“现在社会上尽是这些空有其表的酒囊饭袋之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耽误了许多事。”这时张副校长回来了,他将马天师送走,对皇甫朗说:“皇甫警官,怎么样?马天师虽然赶走了鬼……鬼怪,但是明天就是我校的重大会议,希望你们警方加紧巡逻,不要掉以轻心。”

    皇甫朗说:“明天校方有什么活动?”

    张副校长抹掉额头上的汗水,叹了口气,说:“明天我校将举行高校交流大会,不仅国内的重点著名高校会来参会,还会有很多全球名校都派代表参加,这次会议的重大意义可想而知。我校最近连发事情,已经竭尽全力的压住事件信息,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发生事情,不仅是我,你们警方可都负担不起!那时中央政府是要怪罪下来的!教育部和公安部都在关注事态,不仅是死几个学生,如果此事曝光,或者在会议间出了乱子,我国的教育形象必然会有极大的损失!”

    皇甫朗摆手说:“张校长,你不必多说,我知道。”

    张副校长瞥了一眼东方无极和轩辕天机,生气的说:“哼,若不是这两个小孩影响了马天师捉鬼,现在事情就已经结束了!一切都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去了!这几天的会议会在国际媒体的密切报道下进行,为了彰显我国教育制度的先进、创新、快乐、人文、自由、轻松、安全,这几天是不能让新闻媒体知道我校有重兵把守,你们警方要化妆成普通员工。这次你们警方已经出了这么大的失误,让凶手逃走,如果再出事,你们的责任就太大了,领导问责下来,我也无法帮忙,不能替你们推脱。马天师捉鬼受伤,这几天他恐怕不能来帮忙了,唉!”

    张副校长现在就把责任推给了警方,皇甫朗一笑:“我会尽力而为,放心,我会承担责任。张副校长,我现在有问题要问你,你们学校的夏雪梅同学为什么自杀?如果事情最后失控,我也好把夏雪梅的事汇报给上级,她为什么会变成冤鬼在学校中四处杀人。”

    张副校长一听,脸色大变,他瞪着惊惧的眼珠看了一眼张丹,擦掉额头上的冷汗,紧张的说:“你……你问这个干什么?她……她的死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这个学生品德败坏,精神又不好,是她自己跳楼,有什么问题。”

    皇甫朗质问:“哼!张校长,你为什么对我隐瞒这些事?如果你不说,我们警方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这时张丹在一旁气愤的说:“雪梅她没有精神病!她是个好人!你们不要诬陷好人!”

    张副校长气恼的说:“你别胡说八道造谣生事,乱讲些什么!你快要毕业了,小心你的毕业成绩!”他又十分担惊害怕,左右看了看。

    这时俞欣菲凝目说:“你这算是**裸的威胁吗?”

    张副校长虽然并不了解俞家究竟有多大权势,但是他知道俞家的实力决不是他能惹得的,他立刻陪笑说:“没有的事,这学生平时跟夏雪梅关系好,我怕她因为友谊而过于冲动,悲伤过度,说出一些无中生有并不属实的事来,这位同学在警员面前好好表现,校方一定会嘉奖的。夏雪梅就是因为学习自杀,她心里素质太差了嘛,当然我们校方对她的关心不够。这件事已尘埃落定,警方已经调查定案了,不必再提了。”

    张副校长不敢惹俞欣菲,并不把警方放在眼里,似乎对自己的权力很有信心,他说:“我还要去接待其他学校的领导来宾,皇甫警官,你们要专心做好本职工作,明天,一定要保证会议正常进行,不该管的事情不要多管!”

    张副校长向俞欣菲堆笑点头,转身离开。夜幕中华夏大学华灯如虹,光芒璀璨,一派光鲜高雅的风景,就像梦幻中的天堂,张副校长派头十足,身影融入夜色中。

    轩辕天机看着汪世涛,说:“你晚上还是跟我们在一起,也许夏雪梅的冤魂想杀害你。”汪世涛一脸惊恐,连忙点头,他唯恐夏雪梅的鬼魂会突然出现,只好慌张的紧跟众人,此刻也别无去处。

    轩辕天机说:“学校很大,我们分开安守东西两部,互做策应。”东方无极和皇甫朗留守东校,轩辕天机、卓雪兰、俞欣菲等人则到西校。俞欣菲说:“大哥,你觉得夏雪梅的鬼魂会出现吗?”

    卓雪兰也问:“她会到学校中杀害其他学生吗?”

    轩辕天机说:“从事发的一系列案件来看,夏雪梅只是寻找仇人报仇,依我的判断,她不会乱杀无辜。”

    卓雪兰长出口气,说:“这样就好了。”

    轩辕天机说:“只不过夏雪梅怨念积累,复仇心切,如果不能超度,她无法复仇,一定会失去人性变成真正的煞鬼,那时她大开杀戒,恐怕后果就会不堪设想。”

    卓雪兰说:“这样说来,如果夏雪梅的冤魂出现,我们必须采取强硬手段了。”

    俞佩佩渐渐忘记了恐惧,对轩辕天机感到十分的好奇,说:“……真……真的有鬼吗?”

    俞欣菲说:“佩佩,以后你一定要听轩辕大哥的话。”

    俞佩佩说:“姐,你也见过鬼魂吗?”

    轩辕天机凝目说:“人世间有了私欲贪念,邪恶之心,就繁衍出一切妖邪,妖魔鬼怪就是由此而生,有恶念,便会有鬼怪。利欲熏心,人与妖魔又有何区别?”他目光一闪,看着汪世涛,说:“汪先生,事到如今,你对夏雪梅做过什么事情,还不肯说吗?”

    汪世涛紧张的说:“我……我真的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你们……你们一定要保护我……求……求求你们了!”

    轩辕天机叹了口气,说:“善恶有报,不知悔过,没有内疚之心,只有侥幸之意,不除恶念,就似治病去表相而不除病根,灾祸再来,又如何能救?”

    汪世涛说:“各位……我……我是追求过夏雪梅,夏雪梅是全校皆知的美女,全校的男人都惦记她,我也迷恋夏雪梅的美丽聪明,被她的气质魅力所吸引,心中被她迷住了,就在大二的时候我一直追求她做女朋友,但是她一直拒绝我,不同意跟我交往……我……我什么也没有做。”

    张丹扶了扶眼镜,撅嘴说:“哼!你胡说!你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雪梅骗到手,后来又与她分开!雪梅好伤心!我还听见你跟别人吹牛,说连雪梅都搞定了,还说她太老土了,就像农民,没意思。你还骗人!你伤了雪梅的心,还没有一点愧疚!”

    汪世涛瞪着张丹,又看着轩辕天机、卓雪兰等人,说:“……我……我没做什么……雪梅被我真情感动,同意与我相处一段时间,但我……我们性格不合,就分手了,我也好伤心的!这……这有什么啊。我也痛心!痛不欲生!”他说完眼圈一红,竟像是掉了眼泪。

    张丹说:“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想谈恋爱,只想得到她的身子。你还虚伪什么!全校的女生谁不知道,你是学生会主席,在学校里风风光光,你每个月都会换女朋友,而且你还以此为成绩来炫耀!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色魔!人面兽心!”

    汪世涛狡辩说:“我们都是年轻人,玩玩嘛,我们还在读大学,这个年龄就是懵懂的时段,又不可能准备结婚那么现实!这都是什么年代了,现在不都是这样,男生女生都是跟着感觉走,寻寻觅觅才能找到合适自己的人。我们曾经爱过,认真过,就已足够,只有这才是真情,真正的爱,再也不会回来!”

    俞佩佩却很感动,痴痴的看着汪世涛,他说出的话好像都是真理一样。

    张丹说:“说得好听,多少女生都被你欺骗了,你却像高尚的人。你如何欺骗伤害雪梅,你可以不说,等她的鬼魂来找你,就知道了!”

    轩辕天机和东方无极分守华夏大学东西二部,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校园中就已经十分嘈杂热闹。校方置办妥当,举行交流大会。皇甫朗早已布置警员化装成学校员工,暗中保护师生安全。

    华夏大学原本就高贵华丽,阔气的学校正门又立起高高的圆门高挂着横幅,大门站有两排漂亮女生穿着暴露拿着小旗鲜花迎宾,又有数不清的围观者。华夏大学里彩旗飘动,空中飘动五颜六色的气球,气氛热闹,学生们也都兴致勃勃,恰如节日的气氛令他们把昨夜才发生的凶案淡忘了。

    校办公楼前的巨大广场上升起一排排旗帜,五星红旗在阳光下醒目亮丽,迎风飘展,排在首位,华夏大学的旗子也光鲜亮丽,紧随其后处在第二位,其后是参加会议的各所大学的校旗,密密麻麻的排在一起,就像在比赛排位。

    轩辕天机看到广场上停着数辆大巴,众多参会学校的代表都到了。广场上人山人海,华夏大学的学生们都在看热闹。现场也有众多新闻媒体到场,记者们滔滔不绝的报道现场实况。

    车辆不停驶进学校,张副校长和华夏大学的其他校领导都迎出来,与各校代表和政府官员热情握手交谈。皇甫朗戴着墨镜,注意着四周的动静,虽然看不到他的目光,但他心中仍然很紧张。校外有市里的特警队镇守,而校内则都是部门的便衣特工了,这么大的地方要严防一个鬼魂出现,十分困难。皇甫朗看到市长和教育部的领导也出席会议,不禁皱了皱眉头。

    轩辕天机等人观望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生特殊状况。轩辕天机说:“皇甫警官,放心,夏雪梅的鬼魂是不能在阳光下出现的,你多派人手注意楼内的情况。”

    皇甫朗分派人手到校园内各处建筑中巡视,也暂时没有发现特殊的情况。华夏大学里人山人海,十分热闹,各个学校的代表都到了,广场上气氛渐渐凝重,严肃起来。这时张副校长走上讲台,对着麦克风致过欢迎词,一脸堆笑说道:“下面请华夏大学校长、教育部副部长、市委书记李校长讲话!”

    轰鸣的掌声响过,一位身穿西服的中年人走上讲台,这中年人面容严峻,头发花白,目光如鹫,戴着金丝眼镜,气度威严,令人感到畏惧。

    李校长声音低沉略沙哑,他看了眼演讲稿,又抬头看了看场下众人,说道:“女生们,先生们,朋友们,欢迎各位来到华夏大学。”李校长开始演讲,轩辕天机等人在一侧听着,看着全场的情况。

    这时轩辕天机说:“张丹同学,你再想一想,学校中还有谁与夏雪梅有过仇恨?除了之前被害者,她还要害谁?”

    皇甫朗说:“是啊,张同学,现在你的判断非常关键,如果我们能预测到夏雪梅下一个目标,就有可能抓住她,结束这一系列恐怖的案件。”

    张丹瞪着皇甫朗,哼了一声,很不高兴的说:“你们还要问我多少遍啊?我想了一晚上,也想不到啊。你们可不知道,这学校里针对过雪梅的人太多了,雪梅长得漂亮,又非常聪明,是很多女生嫉妒针对的对象,她们在背

    后说她的坏话。而且雪梅很穷,吃的不好,穿的也破旧老土,非常寒酸,大家就嘲笑她。如果说雪梅要报仇,那么她要好好的吓一下那些八卦女生,让她们认错后悔!让她们不要再无所事事”

    皇甫朗看了看张丹,说:“想不到你与夏雪梅是最好的朋友。”

    张丹昂起头,傲气的说:“哼!因为我们理想相同,爱好相同,志同道合啊。我们在同一班,又是同一寝室,情同姐妹。现在的同学在大学里根本没有认真读书呢,都只是混日子,一天到晚就想着玩。一晃四年过去了,快毕业了,又想着如何找到即赚钱又要舒适的工作,谁也没把心思放在学业上,吸取知识。女生想着找一个白马王子嫁出去,男生想天上掉下来一个漂亮女生给他,都活在意淫之中。”

    张丹说:“雪梅虽然长得漂亮,但她专心学习,从不跟别人天天泡在网上,或者跟别人去那些乌七八糟的地方玩,不跟着同学们去唱歌跳舞,喝酒抽烟。我们是专心致志学习知识的,我们的时间都在自习室或图书馆里看书学习了,很少出去玩。雪梅胆子很小的,她脾气也好,如果有人欺负她,她都会置之不理,她已经习惯别人对她的可恶眼光。”

    皇甫朗看着张丹,张丹这女生相貌很差,又是书呆子,恐怕鲜有男生追求她,能有夏雪梅这样美丽优秀的女生跟她做闺中密友,她当然高兴。

    广场上各校代表整齐的分为数个队伍,其中还有欧美来的师生。东方无极说:“哼!那些洋鬼子来凑什么热闹!没有神仙会保护他们!”

    俞欣菲看到学校中人数众多,她很不解的问:“既然这里随时会有危险发生,校方为什么不中止活动呢。”

    皇甫朗叹气说:“唉,华夏大学虽然知道情况危险,但仍然不愿终止活动,因为这样做会有损他们的形象与荣誉。如果华夏大学连续发生的案件被曝光,甚至连闹鬼之事也传出去,惹了非议,政府也要怪罪下来的。更主要的是,政府也很看重这次活动,本想借助此次活动提高中国教育的地位、影响力,因为这次会议请来了众多国际名牌大学的代表,也吸引了国际新闻媒体的关注,政府决不愿错过这个抛头露面光宗耀祖,增加名气的机会。”

    东方无极说:“哼!人命关天,为了面子,和一些虚名,难道连人命都不重要了吗?!”

    轩辕天机说:“唉,如果会议上出了事,岂不是弄巧成拙,反而造成更大的灾难。”

    皇甫朗说:“校领导害怕取消活动被上级领导批评,只想着争功,红了眼睛,已经疯狂了。那些领导就像拼命走在钢丝绳上,不顾后果不顾人的死活,在这个社会,这种情况已屡见不鲜了。”

    这时张校长讲完话,说:“最后我谨代表华夏大学全体师生欢迎各位朋友前来交流,尤主任会为大家做导游,带领大家熟悉华夏大学。”张校长身边走出一个秃顶的带着厚厚眼镜片的老头,一副老学究的模样,向着广场里的人群点头招手。这老头一脸堆笑,笑容很假,看起来与张副校长是一丘之貉。

    这时张丹说:“我想起来了!在雪梅出事的前些天,她心情很不好,我们就在一起谈论最讨厌的人。她问我最讨厌谁,我说小时候我最讨厌的是一个邻居,一天吊儿郎当的总偷看我,那时候我还小,穿的少,他就色迷迷的盯着我。初中的时候,我最讨厌班里的一个扔铅球的强壮男生,因为他总是对我不理不睬。雪梅笑了笑说,她现在最讨厌教务处的领导和老师,尤其是尤主任,她真的讨厌死他们了。”

    皇甫朗说:“这尤主任怎么样?”

    张丹说说:“他原来是校教授,教古典文学,一个老书呆子。后来弄了点东西出名了,又上电视讲课又参加各种节目活动,这一下子真是鸡犬升天,提拔到校务处当领导,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真是小人得志。”

    这时俞佩佩也说:“是啊,这个老东西真讨厌!我们也都讨厌他啊。”

    皇甫朗说:“为什么?他是个怎样的人?”

    俞佩佩说:“这老东西是个两面派,原来当老师的时候脾气倔强,好像钻研学术的老学究,容不得别人指出他的错,一天不讲究吃穿,任劳任怨的,弄的很辛苦的样子,给人踏踏实实的老学者印象。他那时对外界的诱惑不理不睬,一副正派的样子,好像是很正经的人,让别人都很尊敬他,崇拜他。”

    俞佩佩接着说:“但是当他写了几本书学术搞出名了,被提拔到教务处做领导,他就变了模样,对上面阿谀奉承,对下面蛮不讲理,欺软怕硬。尤其是对普通学生特别严格,对那些家庭背景特殊的学生又和蔼宽松,一副小人嘴脸!他那么做就是想要干出点政绩。当了领导后,他就变得贪图荣华富贵,虽然是老糟头子,还要把头发抹得光亮,穿着名牌西装,戴着名表,开着轿车。哼,我们同学都叫他老汉奸!”

    张丹说:“哼!我亲耳听他酒后跟别人说,人生在世须得尽情享受,以前没有条件,只能隐忍坐待天时,现在终有了机会,一定要吃喝玩乐尽情享受。这个老家伙势力的很,比张副校长还讨厌。不仅如此,他还利用手中权力收受贿赂,以权谋私。这老家伙虽然衰老,却还是老色鬼,借着自己是领导,总是占女生的便宜。”

    俞佩佩说:“我听同学说,他带过的女研究生,都为了前途,出卖身体,让他占便宜,或者跟他上床睡觉,才算有了还算不错的工作。”

    这时汪世涛紧张的说:“……是……并不是全都出卖身体,至少有两个女研究生跟他睡过……这个我知道……”

    张丹说:“哼,你是跟那两个女生也发生过亲密关系吧!”

    汪世涛脸一红,没有说话,张丹又说:“你真是禽兽!学姐你也都不放过。”

    俞佩佩说:“汪学长只是多情,你情我愿的事情,你怎么不去说女生呢!”

    东方无极怒道:“怎地那些女生就让他欺辱?没有王法了吗?”

    俞佩佩说:“唉,那些女生也是各为所需吗,为了自己的生活、前途、目的不惜牺牲色相,不择手段。对于她们来说,陪着老头子睡一觉就抵得过多少年的寒窗之苦艰辛努力和心血付出,这样的诱惑实在太大了,所以她们宁愿这样奋斗一晚换取未来的幸福,这时交易嘛。更何况她们看到别人用这种方法而她们不用,心中也会感觉非常不公平。而老东西就利用职权和女生的投机心理,软硬兼施胁迫女生跟他做苟且之事。”

    “现在的老师是这样,为了名利钱财,学生变成了他的奴隶和敛财工具,只要有条件贪钱,他哪管别的什么。”

    东方无极跺脚道:“哼!这读书之地怎么变的如此乌七八糟,尽是丑恶阴邪之物。”

    张丹说:“或许这儿从来就不是纯洁的地方。我的小侄女现在读小学,如果不给班主任钱,连她的座位都调不好的,更不用说班主任认真教她课了。如果父母不花钱,老师都不会提问她。现在教育已经堕落,成为老师赚钱的手段。”

    俞佩佩也撇嘴说:“谁让孩子们不得不读书呢,读书就等着花钱,补课送礼是少不了的。”

    轩辕天机说:“若是有邪恶私念之地,又怎么会没有妖怪。”

    阳光明媚,广场上人们屏气凝神,鸦雀无声,聚精会神的听着,这时尤主任说道:“我国古代有一位圣人——孔夫子说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欢迎各位领导,各位朋友参观我校。今天风和日丽,是良辰吉日,吉祥如意……”

    东方无极突然立眉道:“有邪气!”他突然蹿了出去,从众人间冲向主席台。众人看到一个男孩突然冲过来,不知为了追什么,刚感到惊奇,尤主任远远看见,一愣,说:“这……这小孩子干什么……拉住他……”

    校办公大楼前的两座石像突然喀嚓一声碎裂,龙雕的头突然断裂,稀里哗啦碎落一地,灰尘飘舞,楼前一派旗杆子都倒了下来,一点点弯下来,发出吱呀呀刺耳声音。四周的人一阵惊呼,四散躲开。这时东方无极已经冲到那里,追进一边的岔路。

    皇甫朗和卓雪兰都想追过去,轩辕天机说:“我们不必追,那不是夏雪梅的鬼魂,她不能在阳光下出现。”

    张校长、尤主任等人见石像和旗杆突然损坏,又没有人破坏,都很惊讶,场面混乱起来。幸好事件虽然突然,但没有人受伤,尤主任立刻说:“各位安心,各位安心!没什么的,只是意外。我们这几座石像年久失修,损坏了,也许是它们见到贵客来临,太……太激动了……哈哈哈……”

    一阵骚动之后,场面渐渐安稳下来,众人见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便不惊慌了。尤主任说:“各位请,我现在就带领各位熟悉一下华夏大学校园环境。”立刻有老师带领来宾队伍,在校园中观光,轩辕天机等人跟在尤主任身后。

    轩辕天机等人跟着队伍在校园中周游,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各路来宾游完校园进入校体育馆,轩辕天机等人仍然默默跟在后面。

    进入体育馆后,皇甫朗紧张的注意周围动静,这时东方无极跑回来,皇甫朗问:“查到什么吗?”

    东方无极一顿足说:“哼!没有追到!依我感受到的法力来看,那个家伙应该是一个术士。那邪魔外道法力很强!也很狡猾,他制造事端后就隐匿起来,我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卓雪兰一愣,说:“怎么还有术士?这一系列案件难道不单单是夏雪梅的鬼魂做的?”

    轩辕天机却已像洞悉一切,说:“我们注意观察这里的动静就行了。”

    这时张副校长来到众人身边,找到汪世涛,没好气的说:“小汪,你怎么躲在这里,校领导安排你的工作你难道都忘了吗?快去接待各个学校的学生代表!”他没有了在众人面前的满面红光得意之色,而是紧张的对皇甫朗说:“现在是关键的时刻,你们警方一定守住啊,现在千万不要让鬼怪出来制造祸事!”

    汪世涛惊恐的看着轩辕天机,他此刻已把轩辕天机当作救命人,轩辕天机说:“你去吧,我们会尽力保护你。”体育馆中响起激情的音乐,华夏大学早已经准备好了节目欢迎来宾。汪世涛身为学生会主席和学生代表走到舞台前主持欢迎节目,他战战兢兢,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自信与翩翩风度。汪世涛心不在焉的主持节目,体育馆里大灯熄灭,体育馆里立刻黑暗下来,轩辕天机和东方无极注意着黑暗中的动向,只有两柱光线落在汪世涛身上,他总慌张的向黑暗中左顾右盼。

    表演节目载歌载舞,都是很时尚的歌舞表演,尺度很大,华夏大学为了交流活动早经准备了很现代很流行的节目,目的就是为了迎合欧美来宾。东方无极觉得无聊,不住的哼哼。轩辕天机说:“汪世涛和尤主任都在这里,夏雪梅的鬼魂若想找他们报仇,就一定会出现的。”

    张丹推了推眼镜,气愤的说:“哼!雪梅若是在天有灵,就不要来!你们真是可恶,明知道她不会乱杀无辜,只会找汪世涛和老东西报仇,就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她,她应该去找别人报仇,哼!”

    表演结束,灯光打开,夏雪梅的鬼魂也没有出现。随后众人吃过午饭,皇甫朗的精神一直紧绷着,不敢丝毫的放松,这时轩辕天机突然接到宇文五行的电话。

    东方无极急问:“那死胖子说什么?”

    轩辕天机笑道:“他说你若说他是死胖子,你一会儿难免有皮肉之苦。”

    东方无极叫道:“呸!晦气!晦气!这死胖子就不会说好话!”

    轩辕天机说:“五行说他吃的好睡的香,活的不得了。”

    东方无极说:“哼!外面妖魔横行,他却躲在俞家享福!”

    皇甫朗说:“宇文先生还说什么?”

    轩辕天机说:“他算出我们寻找的人,调查的事,申时即会有结果。”他接着说:“我还会遇见一件故物。”皇甫朗等人精神一振,宇文五行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神算无遗,他远在俞家就算出结果了。

    东方无极说:“就快要到时辰了!”

    这时校园中非常热闹,参加交流的各校师生已经熟悉环境,自行交流。这时皇甫朗看到办公楼周围出现一群身穿西装的男人,他发觉这些人身份不普通。张副校长走过来,说:“我校领导要与各校派来的代表到会议室中开会,参加会议的都是重要人员,你们一定要保证安全。”

    皇甫朗刚要开口问,张副校长笑了笑,说:“李校长请来了一组特殊的保镖,会议现场就不用你们警方布置保安了。你们只负责外围的安全就行。”皇甫朗摘掉墨镜,说:“这怎么行?你们这么做很不安全!也不符合规定!”

    张副校长冷笑几声,说:“哼!刚才石雕碎裂,旗杆弯曲,你们警方都没办法预防。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刻,李校长凭个人关系请来特殊的保镖来保护会场安全,其它的你就不要管了。这一点李校长已经通知你们市局局长,从现在开始你无权过问这些了。”

    张副校长又指着轩辕天机和东方无极说:“他俩不得靠近会场!”他转身离开。

    众人听到张副校长的话,卓雪兰说:“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

    皇甫朗说:“他们应该是军队的特战队员。学校领导现在已经疯狂了,他们对警方失去信心,就动用关系调动特种部队来维持安全,只可惜这些队员擅长战斗,却不擅长抓鬼。”众人看到各个学校的代表领导都上了办公楼,而高耸升天的办公楼上突然散发出一股煞气。

    皇甫朗急忙掏出手机说:“我跟苍部长沟通一下,要回这里的指挥权。”

    东方无极说:“那邪魔外道已经上去了!”

    卓雪兰说:“夏雪梅的鬼魂在上面?”

    这时各校的代表和新闻媒体都上了办公大楼,皇甫朗皱眉骂道:“糟糕!”众人立刻跟进办公大楼,却被两个黑西装男人出面拦住,一人说:“站住,请出示证件!”

    皇甫朗说:“我是警察,负责这里的保安工作,让我们进去!”

    黑西装男人面无表情,目光冷峻,说:“这里的安全工作由我负责,你们警方不用干预了,任何人未经许可不得靠近,包括你们。”

    俞欣菲看到很多师生新闻记者都自由走进办公楼,没有受到阻挡,说:“为什么他们都可以进,我们却不能进呢?”张丹说:“喂,我是华夏大学的学生,难道也不可以么?”

    黑衣男人说:“参加会议者都带有邀请卡,才被允许进入,你们并不在邀请之内,不可以进入!”他目光一闪:“非参会人员凡靠近会场者,如果不听从警告立刻离开,我们就以其破坏活动蓄意伤害人员安全为罪行采取行动!”他一手摸向腰间,另一只手推向皇甫朗,说:“现在请你们立刻后退!否则我就采取必要措施了!”

    皇甫朗知道这些特工身上都带着枪,随时都会动手,他说:“现在危险分子就在楼上!你不要阻碍我们阻止抓捕凶手!”

    黑西装男人说:“哼!胡说!我们已经严密监控了大楼,没有嫌疑犯会溜上去,哪有可疑人物!”黑西装男人看着轩辕天机和东方无极,说:“学校领导特意叮嘱,不许他们靠近会议现场。”两旁数名黑西装男人走过来,气势汹汹,卓雪兰俞欣菲等人见势难以冲进去。

    东方无极却大步走进大楼,黑西装男人立刻喊道:“站住!”他伸手抓向东方无极肩膀,突然黑西装男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他愣愣的躺在地上,目光中充满震惊。两名黑西装男人走过来,从两面一同扑向东方无极,同样扑通摔倒。随后又冲过来四个人,也都扑通扑通摔倒,东方无极走了过去,那些人无法阻挡。

    又有几个黑西装男人拦过来,伸手去拦东方无极,也全都扑通扑通摔倒,竟然都不见东方无极如何出手。东方无极继续向前走,数名黑西装男人围过来,拦住他,他们全都不敢出手,为首两人索性把手伸入衣服中,就要掏出手枪,瞄准东方无极,喊到:“站住!你……你再动我就开枪了!”

    众人围过来,东方无极怒目而视,他仍大步往前走,说:“哼!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又如何能降妖除怪?你们不去抓恶人,却来拦我!”皇甫朗看到东方无极教训了那些特工,他心中叫好,出了一口气,拦在黑西装男人之前,说:“住手!注意这里是学校,别掏枪!”

    黑西装男人首领捂着腰,面容因痛苦而扭曲,说:“哼!如果你们再不离开,我们就要开枪了!你就算是警察,现在在这里扰乱秩序,行为不轨,我一样可以对你采取非常手段!”

    俞欣菲说:“你们究竟是做什么的!竟敢如此蛮横无礼!”

    这时大门口马天师竟走出来,他虽然受了伤,还是来帮助张副校长。马天师看到轩辕天机和东方无极,一皱眉,立刻吩咐身边人:“不要让这些人进来!”

    东方无极气不打一处来,急道:“妖孽已经在楼上,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马天师说:“你才是胡说八道!楼上若有鬼怪,本天师怎么会感觉不到!你们这几个只会不懂装懂!你们这次可不要再来捣乱!”他哼了一声,转身上楼。黑西装男人们挡住去路,皇甫朗见这些特工都要掏出手枪,不但危险,如果被师生看到造成的影响也不好,他只好先劝东方无极,而参加会议的人都已经上了办公大楼,一楼彻底封闭。

    皇甫朗抬起头,望向大楼,卓雪兰脸上也露出焦急神色。这时皇甫朗接到电话,他说了两句,随后把手机递给黑西装男人首领,说:“是省公安厅厅长的电话!”那首领原本气冲冲的,接了电话,听了几句,脸色立刻一变,点头说:“……是……是……”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皇甫朗。

    皇甫朗说:“还愣什么,还不让我们进去?”

    黑衣人首领说:“凶手真的在楼上?!”他转身叫上众人,一起赶往楼上会议大厅,众人刚进一楼大厅,就听到楼上轰的一声,感觉大楼也晃了晃,外面稀里哗啦掉落下砖石尘土和碎屑。黑衣人赶忙蹲下身,首领大惊,用对讲联系楼上的手下,但是对讲机之中之后沙沙噪音。黑衣首领吩咐手下应对情况,他掏出手枪,对皇甫朗说:“……嫌犯有几人?”

    皇甫朗看着他手中的手枪,说:“你用这个东西对付不了嫌犯!”

    皇甫朗等人冲到电梯旁,发现大楼中六部电梯全都失灵。轩辕天机问:“会议室在几楼?”俞佩佩紧张的说:“22层!”

    皇甫朗说:“我们从楼梯上!”

    众人立刻爬上楼梯,电梯已经坏了,只能从楼梯一层一层爬上去。二十层楼并不是一口气就能爬上去的,众人的身体能力差别便体现出来。东方无极走的最快,他根本不用停步,轩辕天机虽然受了内伤仍然紧跟在东方无极身后。皇甫朗和特工的首领跟在后面,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他俩擦了擦汗水,仰头向上望去,灰尘石块从楼梯缝隙间落下,东方无极和轩辕天机却越走越快,他俩完全追不上。

    俞欣菲气喘吁吁,呼哧呼哧的扶着楼梯往上爬,她双腿发软,已经走不动了。卓雪兰的体能虽比她强许多,但还是扶着她一同爬楼梯。张丹和俞佩佩都全身汗水,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落在后面。

    这时东方无极和轩辕天机已赶到十五层,其间有很多人惊慌失措的从楼梯跑下去,都以为发生了地震或者大楼爆炸。东方无极和轩辕天机加快前进,他们看着人们从身边逃下去,二人注意观察人群,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逃下去。而楼中摆放着许多辟邪之物,竟然全部都损坏了。

    轩辕天机和东方无极很快爬到十八楼,看到两个黑衣特工正紧张的向上观望,两个特工看到其他人都拼命逃跑,轩辕天机和东方无极却上来,他们感觉这两个年轻人很特别,东方无极喝道:“妖孽在哪里?!”黑衣两个特工一愣,脸上流下紧张的汗水,说:“你说什么?这里很危险,你们快离开大楼!”

    皇甫朗和特工首领也气喘吁吁的爬上来,特工首领问道:“出什么事了?!”

    两个特工说:“好像发生爆炸!”

    这时东方无极和轩辕天机已经冲到二十楼,发现楼梯旁躺着两名负责安保的特工,身上中了枪伤,鲜血咕嘟嘟直冒,还有三个特工围在一边,拿着对讲机疯狂的喊叫。

    特工首领见二人中弹,惊问:“凶者还有武器?”他急问那三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了?!”三人的对讲机都失灵了,但还在慌忙呼叫,一个矮壮特工镇定一些,气喘吁吁说:“我们负责十九楼的巡逻监控,突然就听到楼梯上有枪声,我冲上来,看到3组的两个兄弟带着一个陌生人在走廊里,而这两人已经中弹倒地了,走廊中还有兄弟躺在地上不知死活。3组的两个兄弟看到我,还向我射击,幸好子弹打在墙上,我才躲开。我刚要追上去,大楼就突然摇晃,好像发生爆炸了,又像发生地震。”

    皇甫朗看着地上二人的枪伤,几颗子弹都射在胸口,血水直流,二人面如纸色,没了呼吸,他紧皱眉头说:“他们的枪伤确实是你们佩戴的手枪打出的。”

    另一个特工又气又急:“谁想到他们会突然打我们!难道是奸细?这两位兄弟都死了!”

    这时轩辕天机伏在两个中弹者身边,说:“他们还有救。”特工们一听,都惊喜的围过来,看着两个伤者,颤抖的说:“还……还活着?”却见轩辕天机已用金针刺在两个特工胸口的璇玑、紫宫、膻中穴位上,他用双手按住两个特工的小腹上,似乎从他手上有一股热量传入两个特工体内。

    特工首领惊诧的说:“……你……你在干什么?”他见轩辕天机穿着朴素,就像是偏远乡下的村人土医,怎还会看病救人?皇甫朗高兴的问:“轩辕先生,他们还有救?”轩辕天机双手用力一按,这两个特工突然一张嘴,吐出一口血浆,停止的呼吸又恢复过来,虚弱的喘了几口气。

    轩辕天机说:“快把他俩送往医院抢救,还有抢救的希望。”

    东方无极瞪眼说:“怎地,老骗子,你刚受了内伤,怎么又用真气续命救人!”他走过来,用手按住两个受伤特工的头顶,也将一股真气输入。

    轩辕天机脸庞滑落汗水,说:“我没事的,几位警员,先把他们送到医院。”特工看到同伴在轩辕天机的抢救下起死回生,都惊喜万分,矮壮特工扑通一声跪在轩辕天机身前,感激的说:“谢谢你救了我们兄弟!”特工首领看轩辕天机的目光中也充满感激,没有了敌意,他知道人的胸腹受到这种枪伤的情况下,很难救活,这个年轻人竟然让二人恢复了生气,他连忙说:“谢……谢谢你!你是医生?”

    轩辕天机说:“我是个游医,快走,前面还有很多人需要救援。”电梯已经不能用了,几名特工迅速的用一些桌椅块搭了两个担架,将受伤特工抬在担架上,由四名特工火速的抬下楼去。

    皇甫朗问特工首领:“你们自己人怎么向自己人开枪,你想想,是不是有嫌犯混进了你们的队伍?”

    特工首领凝目沉思,思索着自己的队员,摇头否定说:“不可能,我的队伍里不可能有人叛变,不会有奸细!我们检查如此严密,凶手是怎么混进来的?”特工首领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另一名特工站在倒塌的碎石墙壁和楼梯口金属门前,他用力推了推,却搬不开碎石,推不开金属门,焦急的说:“两边的楼梯门都被封死了,里面被完全封锁,完全道什么情况!”

    皇甫朗看着金属门,现在校方领导和各个学校的代表都被困在里面,与世隔绝,情况危急,他也焦急的说:“现在没有专业工具,很难快速的打开通路。”他取出手机联络手下,却发现手机已经失灵了。

    东方无极说:“躲开!”众人却见寒光一闪,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东方无极手中已握着古剑,金属门已经被劈成两半,咚的一声摔倒。

    一股阴气吹来令人打了个冷颤,皇甫朗、特工首领和另一名特工都一愣,感觉面前的烟土灰尘立刻少了很多,许多倒塌的墙壁岩石也不见了,只是有一扇金属门挡住路,也被劈倒。刚才所见的犹如幻觉一般。东方无极说:“小把戏,**阵!看来那邪魔外道使用**之术迷住了你的手下,就轻易进来,并且控制住了你的手下。”

    特工首领一听,又惊又疑,他并不知道**术是什么。走廊里却是一片狼藉,灯光忽明忽暗,十分阴森,空中飘动着阴冷之气。这时众人看到走廊中东倒西歪的倒着很多人,大都是参加会议的师生,其中也有黑西装的特工,特工首领赶过去,几名特工却已经中弹不动了。

    师生们受伤了并没有死,有的一动不动,有人见到皇甫朗等人便立刻尖叫起来,哭喊求救。轩辕天机来到中弹的特工前观看,这几名特工却都是中弹死去了。

    皇甫朗搀扶起一个学生,问:“同学,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那学生额头撞的鲜血直流,摇摇晃晃的哭诉说:“……突……突然来了几个黑衣人……到处开枪……然后爆……爆炸了……”

    东方无极说:“老骗子,你在这儿看着,我去看看!”轩辕天机点头说:“好。”他叮嘱道:“如果遇到夏雪梅的冤魂,先不要急着驱除她的魂魄。”轩辕天机俯下身检查每一个伤者,这时卓雪兰俞欣菲气喘吁吁的赶到,也帮助轩辕天机抢救伤员。

    东方无极大步前进,皇甫朗和特工首领拿着枪紧跟东方无极,走廊里灰尘漂浮,灯光昏暗,就像变成了一条迷宫,皇甫朗几步追到前面,说:“小心,对方有枪!”东方无极昂首前行,没有任何惧色。黑暗中有一片倒塌的墙壁出现,挡住了去路。

    豪华宽敞的会议室内灯光忽明忽暗,阴气森森,众多参会人员都颤抖着挤在一起,紧贴在墙边。会议室里飘动着一股黑雾,窗外也笼罩着一股黑雾,遮住外界,原本阳光明媚的白昼此刻就像黑夜一样阴暗。会议室的桌椅都像被飓风翻倒了,光可鉴人的地面上躺着很多人,触目惊心的血水喷溅在地上。

    尤主任、汪世涛、张副校长等华夏大学的师生双腿就像钉在地上一样,他们虽然神色极度恐慌,却一动也不能动。马天师坐在地上,他焦头烂额,灰头土脸,嘴角涌出血水。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惊恐无力的往后爬,马天师手中还握着一截桃木剑柄,铜铃和纸符都散落在地上。

    马天师之前,黑雾中有一个红衣女孩飘过来,长长的黑发遮挡住了脸,向着马天师逼近。张副校长一张胖脸惨白如纸,紧张的说:“……马天师……鬼……鬼!你……快驱鬼……快赶走她!”

    马天师捂着胸口,像已经受了重创,气喘吁吁,惊恐的说:“……厉……好厉害的厉鬼……她的怨气太重了……我化解不了她的怨气……”

    “哼!没用的东西!就你这点能耐,还敢自称天师?就连一个女鬼都斗不过,啧啧,竟会吹牛皮,现在世上都是你这样的术士吗?”这时一个顽童模样的小孩子嘿嘿怪笑道,他的笑声又变的像哭:“我最爱杀那些天师高人老道秃头了,他们自称是名门正道,总是大义凛然诛杀邪魔外道,我呢就诛杀他们,我就杀你们这些名门正道。但是我不会先杀了你,我会先好好的玩弄你。”马天师可以看到顽童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紫气。

    顽童身边站着两个黑衣特工,这两个特工目光黯淡,表情僵硬,就好像没了魂儿。顽童向着两个特工笑嘻嘻一使眼色,两个特工木然的抬起手枪,向着马天师身前开枪,打的马天师连忙后退。马天师吓的挣扎着往后爬,狼狈不堪,就像被猫玩弄的老鼠,哎呀惨叫。

    顽童却故意不杀死马天师,而是让两个特工开枪惊吓马天师,马天师跪地求饶:“……高……高人……你饶……饶了我吧……我哪敢得罪你……我不想管这件事……”其他人都吓得脸色惨白,靠在一起,但会议室的门就像被铁水灌封了,谁也逃不出去。

    “谁害死你,就去报仇吧!”顽童嘻嘻说道,他表情诡异,忽悲忽喜,声调也非常怪异,笑声就像在哭泣:“你的仇人就在这里,这里的每个人都该死,你还等着什么!”红衣女鬼听了顽童的督促,身影一晃,已经飘过了马天师身后,缓缓向飘向尤主任等人,这时一个壮年美国人看到如此恐怖的景象,他摸着十字架说道:“ohgod……”

612:英雄了得

    顽童突然一指那美国人,怒道:“死洋鬼子!”特工立刻开枪,将那美国人击倒。众人顿时发出惨叫,一阵骚乱,美国人倒在地上,前胸全是血水,他的同学们全都伏在他身边按住伤口,还想抢救。会议室里死气沉沉,众人竟然见到女鬼出现,又有怪人控制特警杀人,都已经吓呆了。

    “嘻嘻嘻!”顽童狞笑道,他一挥手,对着会议室里的几家记者说:“拍呀!你们快拍呀!”摄影师颤抖的扛起机器,发现摄像机竟然恢复正常,能够拍摄到会议室中的场景,但是画面中顽童竟然全是雪花点,拍不到他的模样,摄像师几乎本能的拍摄着混乱的场面。

    顽童身影一晃,已经移到众人身前,狂笑道:“你们都记住我!我是哭笑童。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嘻嘻嘻!”

    这时大门突然闪过一阵寒光,轰的分为两半,飞落地上。东方无极提古剑走进来。   东方无极一进门,就看到顽童,这顽童就是在俞家杀死阿四的哭笑童。哭笑童见到东方无极,发出咯咯怪笑:“哦,你来了!”他一挥手,两名特工都举起手枪向东方无极开枪。

    东方无极反应极快,早已察觉到了危险,躲在墙后,子弹都射在门口四周墙壁上。皇甫朗和特工首领探头看了一眼,两名特工确实没了魂魄,犹如傀儡一样听从哭笑童的控制。几颗子弹迅速射来,特工首领和皇甫朗赶忙回头躲在墙后,特工首领紧张的说:“是我的弟兄,他们俩绝不可能是卧底。”

    东方无极说:“那妖孽用了**之术控制住了他俩,他俩已经丢了魂魄。”

    这时哭笑童大笑:“来啊,陪我玩一玩!”会议室里又响起砰砰枪声,哭笑童指挥两名特工向众人开枪。哭笑童怪叫:“这次如果不是天尊说不要大开杀戒,我绝不会这么收手,算了!”

    皇甫朗紧握手枪说:“怎么办?”特工首领于心不忍向自己手下开枪。皇甫朗感觉到东方无极见到哭笑童之后,身上真气大增,东方无极一剑挥向哭笑童,他人已经冲了出去。两个特工被东方无极真气所激,就像被大风的后退,似乎有所清醒,没有向东方无极等人开枪射击。哭笑童嘻嘻诡笑,说:“好!你用至阳真气破了我的迷幻术,你们两个没用了,警察都得死!”他手中突然多出两根奇怪的黑暗长钉,竟是武器。两个特工摇摇晃晃摔倒,他俩前胸上都多出一个黑窟窿,咕嘟嘟冒出黑血。

    特工首领双眼尽是怒火,开枪射击哭笑童,不知怎的子弹却打不中他。东方无极却已冲到哭笑童身前,提剑指向他,怒目而视说:“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哭笑童嘻嘻笑道:“你小子又是做什么的?两次都是撞见你,坏了我们的好事。呦,你好像很蛮不讲理啊!”

    东方无极说:“你们究竟是哪儿来的妖孽?你说的天尊是谁?!”

    哭笑童说:“哦呵呵……我是妖孽,你就是正派啦……你小子还算有本事,现在的天师道长都是酒囊饭袋,我杀的多了,你这样的真少见,少见!天尊怎是你可问的……嘻嘻嘻……你先陪我玩玩!”哭笑童仍然笑嘻嘻的,突然双手一挥,两根铁钉突然直刺东方无极。哭笑童虽然像个顽童般调皮好动,出手却非常狠辣,东方无极却已用古剑挡住两根长钉,古剑便刺过去。

    东方无极和哭笑童在会议室中大战起来,寒风扑面,众人都看的呆了,哭笑童手中双钉飘动着紫气,东方无极的残破古剑寒光闪动。皇甫朗和特工首领见二人打作一团,他俩插不上手,都赶到红衣女鬼前,特工首领纵然身经百战,此刻面对厉鬼,他也是暗暗心惊,浑身冷汗。

    皇甫朗举起枪,说:“住手!夏雪梅?!”

    红衣女鬼听后一愣,抬起头,发出低沉的声音说:“你知道我?!”

    皇甫朗说:“你不要再伤害他人了!”

    红衣女鬼身体一震,就像发疯了一样,长长黑发下双眼冒出红光。张副校长看到皇甫朗和特工首领进来,仿佛见到了救星,说:“快!你们快赶走她!快!”

    哭笑童与东方无极交手数十回合,哭笑童呜呜怪笑:“好小子!你真拼命呀!不好玩!”他转身便冲向旁门。东方无极与哭笑童交手,哭笑童虽然下手狠辣,又施展了一些邪术,但他的武功与法力比红袍道要逊色,已在东方无极的狂攻之下露出败像,转路而逃。

    这时轩辕天机、卓雪兰、俞佩佩等人进了会议室,张副校长见又有人来援,心里有了些底,他喊道:“救命……救命!”轩辕天机俯身抢救伤员,俞欣菲在一旁帮助他,卓雪兰看了看,她则赶到皇甫朗身边,一同与红衣女鬼对峙。

    女鬼盯着皇甫朗和卓雪兰,她发出凄厉的嚎叫:“你们都躲开!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不要阻拦我!”她身上突然卷起一股强烈阴气,猛吹向皇甫朗和卓雪兰。皇甫朗左手掐诀,右手从怀中摸出一块观音菩萨木牌,口中念了咒语,迎向那股阴气,一阵阴风在会议室中卷过,吹的众人睁不开眼睛,皇甫朗和卓雪兰踉踉跄跄后退数步,女鬼用煞气将他俩击退,身影一晃飘到汪世涛身前,她变得十分狰狞,伸出如钩双手就像汪世涛头顶落下。

    汪世涛吓的脸色惨白,哀嚎道:“雪梅……雪梅……你……你饶了我……我好爱你……”

    女鬼听到他的哀求,一愣,轩辕天机这时一扬手,一道黄纸符飞了过去贴在女鬼的肩膀。女鬼猛然向后飞,靠在墙上。

    张丹往前蹭了几步,紧张的扶了扶眼镜,颤抖着说:“……雪……雪梅?真的是你……”

    女鬼一听,身体一抖,身上的黑雾散了些,是一个美丽的纤细女孩。夏雪梅脸色惨白,说:“……丹姐……”夏雪梅的眼神充满了忧愁和怨恨。

    这时轩辕天机说:“夏雪梅,你已害死了数人,回头是岸,不要再妄杀无辜。”张副校长、尤主任等人见轩辕天机竟然这么厉害,一下就制住了可怕的女鬼,张副校长连忙说:“……高……高人……你快铲除她啊!”

    马天师见众人对抗住哭笑童和女鬼,他暂时没了危险,他狼狈的爬起来,喊道:“你们几个小娃儿又耽误我抓鬼,不然我怎会败……我……我请的世外高人就要到了……”他慌忙逃出去。会议室里的众人都惊呆在原地,气氛太阴森,他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众人见轩辕天机和东方无极两个年轻人能够与鬼怪对峙,心中有了些安全感,很想留下。

    轩辕天机用纸符镇住夏雪梅,他随后抢救会议室里的众伤员,除了特工被杀死,还有一些师生中弹了,伤亡情况轻重不一。轩辕天机只进行简单的处置,就控制住伤者的病情。张副校长见轩辕天机就像施法术一样抢救伤员,他看到几个欧美代表都中弹了,说:“……高人,你别管他们,快救……救欧美的来宾!”

    国内院校的来宾皆哗然,伤者和同伴见这年轻人医术如神,都迫切的等待着他来救治,没想到张副校长竟说出这样的话,一位满身鲜血的伤者问道:“为什么先救外国人,不先救我们?”

    张副校长急道:“你们抢什么!大局为重!大局!人跟人能一样吗?先救欧美来的贵客!不能让他们出事!”他对轩辕天机喊:“高人!高人!你把外宾救活,我校会给你重赏的!你先别管他们了,先救外宾!”众人骚动,群情激奋,纷纷怒骂张副校长灭绝人性,简直是卖国贼,轩辕天机却不听张副校长的话,仍然按照伤情严重抢救伤者。

    而欧美师生见局势似乎好转,仍然乱作一团,他们慌忙的抢救伤者。这时轩辕天机来到他们身边,看着受伤最重的那名美国人。身旁的几名高大学生虽然不认识轩辕天机,仍然能明白轩辕天机要做什么,其中一人摆了摆手,用生疏的汉语说:“先生,我们是医学博士,我们可以自行抢救,不用麻烦你,你快去救其他人吧。”

    轩辕天机俯身看到那美国人身中数枪,倒在血泊之中,已经没有了呼吸。其他几位欧美代表虽然中枪,所幸没有击中要害,在紧急处置之后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轩辕天机摸了摸美国人的脖子,又按住他的手腕。

    一旁的一个金发白人神色沉重的说:“先生,谢谢你,约翰的内脏中了数颗子弹,心跳已经停止了,他……他走了……”一旁一位身材高挑的女郎突然痛哭,趴在美国人身上哭泣,看样子中弹的男子是她的爱人。

    轩辕天机看着女郎扑在男子身上哭泣,女郎的手紧紧的握住男子的手,他突然取出一根金针,插入男子的人中穴。轩辕天机一手扶起女郎,另一只手抵在男子的胸口,用力按下去,随即又用金针刺在男子前胸穴位上。

    一旁的金发白人见轩辕天机在伤者身上指指点点,又插了许多金针,他脸色一变,怒道:“你在做什么?!你怎么不尊重死者?!”他身体强壮,伸出粗壮手臂去拽轩辕天机,却不知如何就摔倒一旁,在地上滚出两圈。这一下摔得突然,却又不至于受伤,他也不清楚轩辕天机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法将他摔出去的。

    一旁的欧美师生都很愤怒,他们觉得轩辕天机对尸体甚是无礼,不尊敬死者,也扑上来拉拽轩辕天机,却都一个个摔出去。

    金发白人爬起来,拽开衣领,又扑向轩辕天机,这时受伤美国人突然喷出一口血水,咳嗽几声,脸色恢复了红润。众人俱是惊讶,没想到男子竟还未死!轩辕天机一将一股真气续入男子体内,这时众欧美师生围过来,说:“他恢复心跳了!”“约翰!”“哦!上帝啊!”

    两名白人男子伸手要给约翰止血,一个大胡子美国人年纪颇大,是医科学生们的导师,皱眉说:“约翰在大出血!他的脉搏越来越慢,血压迅速降低,要赶快取出约翰身体里的弹头,压住血管,制止大出血!”

    轩辕天机说:“别动,这颗弹头正压在心脏下主动脉上,止住了大流血,维持住这位先生的生命。‘水能覆舟,亦能载舟’,这颗子弹令他重伤濒死,同时也保住他的生命,此刻不能摘掉这颗弹头,就要用它来阻住出血。”他用手指在美国人胸前的窟窿缓缓按了下去。

    众欧美医科师生看着轩辕天机将手指一点点深入了约翰的伤口里,都看的目瞪口呆,这时也不敢出手阻止和打扰。轩辕天机凝目注视约翰,感受着手指上的细微感觉,说:“好,不要动了。我已经用金针刺穴减缓他胸口血液的流动,用弹头封住了心脉创口,待处置完心脏下方的伤,稳定伤情,再取出其它弹头。”

    大胡子导师惊讶的说:“约翰的心脏和肺部都被子弹击中,刚才已经停止了心跳,没有了呼吸,怎么还能抢救过来?”众人都很惊讶,他们抢救过约翰,确定了死亡,这位年轻中国人竟然起死回生。

    轩辕天机听懂欧美师生的纷纷议论,说:“人的生命力不能完全被仪器检测出来,人的潜能也比科学统计的数据还要远大。‘生’者,世间灵物存在的意念与行动。葆养元神,自全生命。人死之后灵魂尚不会立刻离身,若有强烈的留恋之心,便还有一丝生气。虽然这并不能从心跳呼吸等体征上观察出,或者用仪器检查出,但还是能感受到的。刚才这位女士对他的思念之情无比强烈,二人双手相交之刻,终于激起了他的生存意念。有了意念,魂魄附身,再激活他尚温的身体,便可能抢救生命。”

    “自古以来,古今中外都有被确认死亡的人又抢救过来,所幸这位先生的身体情况也是万中有一,加上这位女士对他的眷恋之情让他意志坚强,便还有抢救的机会。”不论是欧美代表,还是国内众师生听后都十分惊讶,他们听明白了轩辕天机说的医理,更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股温暖的气息,一副经常救死扶伤的样子。

    大胡子美国人伸出手,激动的说:“哈佛医学院杰克,阁下是……”

    轩辕天机一笑,说:“我是乡下游医。”

    众人忙准备送伤员去医院抢救。但是会议室中还有女鬼,每人都非常惊恐,轩辕天机说:“大家可以离开这里了,还有,电梯也可以使用。”众人听了轩辕天机的话,欣喜异常,带着伤者匆忙立刻会议室。剩下数位欧美男师生不约而同的在地上捡起板凳木棒等物,紧张的看了看夏雪梅,站到轩辕天机身旁说:“……先生……我们帮助你……”

    这时东方无极与哭笑童已经打进会议室的包厅,两股力量激射,又打了出来。东方无极怒问:“妖孽!快说!你们从哪里来的?究竟有什么阴谋?!”

    哭笑童怪笑:“嘻嘻!哈哈!你小子想知道?很快你就知道了!呜呜呜!”东方无极古剑杀气腾腾,招式变快,怒道:“你还不说!你再不说,我就一剑斩了你这孽障!”

    哭笑童怪叫:“呜呜呜!你小子好凶,不好玩,不好玩!嘻嘻!我宰了你!”哭笑童身上妖气大盛,眼珠竟变得全黑,双钉上腾出紫气,他念动咒语,一股妖气像陀螺旋转着飞向东方无极,使的正是**术。

    东方无极怒目而视,他没有躲避,那妖气幻彩迷离,五彩缤纷光亮闪烁,令人着迷。众人看到奇幻光彩,都被迷住了,像木雕一样一动不动,那股妖气光彩眨眼间包围住了东方无极,却有真气纵横,剑光一闪,一道血线从哭笑童身上激射而出。

    哭笑童嗷嗷怪笑:“哟哟,好疼!哈哈!好剑!不跟你玩了!呜呜呜!好厉害的剑!”

    哭笑童身前猛然爆炸了一样,烟雾缭绕,他就像用了分身术化作无数个一模一样的身影,同时向四面八方逃窜,这一下出人意料,分不清哪个是真正的哭笑童。

    这时卓雪兰喊到:“他向正门逃跑!”她那双特殊的阴阳眼可以看到哭笑童的真身。

    东方无极也分出哭笑童真身,他在后面紧追不舍,冷笑道:“无耻鼠辈!尽会些逃跑的手段!”

    哭笑童一转身,猛将一根钉子飞射过来,这根钉子散着紫气,突然化作无数钉子,如满天雨滴齐射东方无极!东方无极说:“哼!幻术!”他用古剑一挥,剑光所到,紫气飘散,只剩下一根长钉,竟然划出弧线飞射东方无极,东方无极一提剑,叮的一声将长钉斩落。

    众人见哭笑童冲过来,吓的混乱奔逃,哭笑童嘻嘻怪笑,他念动咒语穿过人群,身边的几个人都浑浑噩噩,张牙舞爪,猛扑向东方无极。

    东方无极大喝一声,炙热真气四射,那几个人又如清水灌顶,登时清醒了,哭笑童咯咯怪笑:“好小子,你的真气如此深厚,正克我的****!”话语间他已经冲出会议室,东方无极被人阻挡,耽搁了一两步,东方无极跃身紧追过去,立眉怒道:“哼,孽障,今天你休想再逃走!”

    哭笑童与东方无极一逃一追进了走廊,就在这时,突然出现六个身穿同样青衣的男人,竟然都是道士,一步步稳重的走来。就连逃走的人们也都被他们不凡气势所吸引,都驻足观看。这时马天师突然也踉踉跄跄跑了回来,他神色激动,已没有了恐惧,反而充满自信。

    马天师看到哭笑童,就用手指着他说:“你小子还往哪里逃!天师,就是他!快收拾他!”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从后面大步走来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年轻人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却高卷发髻,插着发簪,是个道家门人。

    年轻人目光如电,一脸骄傲自信,一边向前走,一边张开双臂,旁边一随从随即帮他脱下白色西装,又将一件崭新的金丝道袍穿在他身上,几步之间,年轻人就变成了一个道长。年轻人一手从身旁人托盘上拿下拂尘,盯着哭笑童道:“原来是你这等小鬼在此造孽!你还不投降求饶么?!”

    哭笑童一惊,格格怪笑:“你是什么人?!好大的口气,敢与本童子如此说话!”

    年轻人笑道:“孽障!你也敢问本尊来历,真是不知死活!”东方无极等人感觉到那年轻人身上爆发出一股真气,扑面而来,竟十分强烈。年轻人手拿拂尘微笑着走向哭笑童,哭笑童见年轻人盛气凌人,身上真气汹涌,隐含着浓浓的杀气。他怪叫一声,身上紫气蒙蒙,突然将手中剩下的铁钉直射向年轻人。

    年轻人在众人惊诧赞叹的目光中走过,他像是十分熟悉众人顶礼膜拜的目光,大喝一声,身上的强劲真气将哭笑童的紫气吹散,手中拂尘已卷住了铁钉。

    哭笑童怪叫:“好!好!好玩!呜呜!”他从怀中掏出黑纸符,怪叫:“酆都茫茫,阴山重重,游魂落魄,皆我所用!”四周数股黑气飘了过来,隐隐约约是勾来的阴魂,竟然混成一团飞向年轻人。

    年轻人说:“还敢造次!”他手中多了一张黄纸符,也飞射过去,蓝色火焰四射,黑气消散,将哭笑童的黑符术破了。年轻人的目光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高抬头,变的更加得意,笑道: “妖孽!今天你还不服诛吗?”

    哭笑童咯咯怪笑:“嘻嘻,你们这个称名门,那个称正道,凭什么杀我呀?!”

    年轻人一愣,随即笑道:“呵呵,孽障!你倒是多此一问!你祸害百姓,罪孽深重,本尊替天行道,当然要诛杀你这些邪魔外道!”

    哭笑童仰天大笑,笑声中却悲意甚浓:“呜呜呜!嘻嘻!如果凡是害过人的罪孽深重就该杀,这世上的罪魁祸首实在太多,你杀了几个?嘎嘎嘎!嘻嘻!”

    年轻人听后双眉一立,脸色严峻,怒道:“胡说八道!你胆敢跟本尊胡搅蛮缠!别处之事本尊先不管,本尊就先除去你这妖孽!弘扬正派道法!”

    哭笑童却伸手指着会议室,说:“这学校中的人非奸即恶,都害人杀人,罪孽深重,你这名门正派怎么不诛杀他们?嘎嘎!”

    年轻人一脸傲色道:“胡说!你这孽障还敢混淆视听,妖言惑众!即便有人作恶,也非同你们鬼类,自有王法来管,我爱管则管。但我专除你们这些妖魔鬼怪!”

    东方无极则说:“不对!祸国殃民危害百姓的不论是鬼是妖,还是恶人鼠辈,都应该惩治!”年轻人看了一眼东方无极,哼了一声,似乎不屑于与东方无极这个穿着破烂的小孩子在一起谈论,他气势汹汹,一抬手,身后一个紧紧跟随他的随从递上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一柄宝剑。这剑气势非凡,单单剑鞘就是黄金打制,上面镶着五彩宝石,光芒夺目。剑似感受到了哭笑童的妖气,剑身更是发出一阵微鸣,在鞘中蠢蠢欲动。

    年轻人一抬手,已握剑在手中,动作潇洒飘逸。他手中握剑,一派宗师的气势,却连剑都不拔出,只用剑鞘指着哭笑童,仿佛哭笑童的生死全在他掌控之中,说:“你残害多人,罪大恶极,识相的以死谢罪,还有转世投胎之机,做牛做马赎罪,还用我动手么?”马天师在一旁几乎要跪下来,附和道:“吴天师法力无边,是世外高人,你这跳梁小丑在天师面前犹如蝼蚁,今天难逃天谴!”在年轻人面前,马天师简直是个低三下四的仆人。

    哭笑童笑道:“我不识相呢?”

    年轻人笑道:“本尊必打你魂飞魄散!”年轻人身影一晃,已到了哭笑童身前,用剑鞘直点哭笑童的喉结,这一剑去势极快,尽管剑有剑鞘,仍足以致命。哭笑童向后一闪身,咯咯叫道:“来得好!”

    哭笑童伸出手,用儿童似的手扣向年轻人双眼,年轻人竟然不闪避,回剑斩向哭笑童双手,这一招玉树临风,边打边进,将哭笑童逼退到墙边。哭笑童狼狈闪开,转身就走,神色很惊慌,年轻人好像已经知道哭笑童的每一步,见他转身,抬头一笑,提腕漫不经心用剑鞘刺向哭笑童背后的大椎穴。年轻人这一剑看似轻描淡写,却全是攻势,算准哭笑童的逃路,稳准又很,非常巧妙。

    哭笑童听到剑鞘破空之声,慌忙俯身躲开,年轻人似已知道哭笑童要往哪里躲,剑势一边,转刺为斩,抖剑横斩,宝剑有剑鞘,不能以剑锋伤人,但年轻人是有意要玩弄哭笑童,想用剑鞘狠狠折磨他,这一下宝剑果然打在哭笑童后背上。哭笑童“嘎嘎”一声惨号,向前一个趔趄,这时年轻人进步,左手如电伸手便抓哭笑童的后颈。

    年轻人宝剑连攻,随后伸手擒拿,这数招可谓手到擒来,招式飘逸,就要把哭笑童制服。马天师看得呆了,就要叫好,哪知哭笑童背后突然有东西猛刺出来,直插年轻人胸口。年轻人本是上步前冲,哪知哭笑童背后有诈,就像把自己送过去,年轻人连忙转身躲开,身上金色道袍被豁开一个口子。

    哭笑童的衣服里不知有什么机关,竟然还有铁钉。众人看得明白,年轻人单论功夫,不落哭笑童下风,但是他输的这般容易,就输在心高气傲,过于轻视敌人,所以才中了哭笑童的诡计。而哭笑童看似弱势,却故意做败让年轻人轻敌,临阵经验实在老辣。

    哭笑童揉了揉肩膀,桀桀怪笑:“若不是你的丑道袍护着你,本童子的黑铁穿心钉就要给你放血了!”他后背的钉尖冒出一股黑气,又缩进了衣服中。

    年轻人看到自己的道袍被刺破,勃然大怒,当啷一声拔出宝剑,走廊中顿时金光四射,他恨不得将哭笑童碎尸万段,拨剑猛攻,真气爆发,杀气腾腾,哭笑童手中又多出两根长钉,与年轻人战在一处。

    年轻人怒火中烧,剑招凶猛,宝剑也发出嗡嗡之声,好像非要斩杀了哭笑童才肯罢休。二人斗了十多招,仍是平手,不分胜负。年轻人越来越怒,心中越来越急,他本想在众人面前博得面子,受众人的崇拜,没想到大意出错,丢了面子。

    就在这时,一人说道:“师弟,住手。你又犯了临阵轻敌毛躁的错误。”年轻人虽斗得激烈,但一听语音,立刻退出,站立一旁,一个身穿青衣的年轻人背手走过来。

    年轻人在众人面前十分高傲轻狂,但是见了来人,立刻非常恭敬的躬身说:“掌门师兄,您怎么来了?”他的言行举止对那青衣年轻人充满了敬爱与尊重,仿佛那掌门师兄是世上最强的人。

    马天师见到那人,也是无比激动,竟然立刻恭恭敬敬的跪下,像见到长辈一样,不停叩拜道:“周天师,您老人家也亲临了呀!这点小事何必劳您大架?小人能在此亲眼见到周天师一眼,真是受宠若惊,福运深厚,祖上积了阴德,西马派徒孙给掌门问安!”

    那年轻人嗯了一声:“我见师弟出来,就跟来看看。”他又说:“师弟,你武功虽强,但不常下山走动,不知这世上的妖魔鬼怪的狡猾诡诈,尽管只是些山猫走兽,与他们对阵,也不要轻敌大意。”

    东方无极目光一变,盯着那人,哭笑童也十分惊讶,那掌门师兄穿着一身青衣,看似古朴,修长得体,眉宇间带着一股威严气势,一步步走来,不容侵犯,隐隐有着非凡的风采。那人腰间挂着一柄古剑,紧贴在身侧,剑鞘不似年轻人黄金宝剑那么高贵,十分朴实,却隐隐有着不凡气势。

    哭笑童看着那人和腰间的宝剑,不由神色一变,那掌门背着手走过来,目光却注视着东方无极和古剑。他突然说:“我师弟的金鳞剑,如何?”

    东方无极说:“哼!剑是除魔之物,不在于是否好看,剑与主人心有灵犀,血脉相连,本应融为一体,需要贴身携带,怎能像玩物一样对待?”

    青衣年轻人说:“好!师弟,你听到了么?”他说道,唰的一声拔出腰畔宝剑,一道光彩犹如秋日之光在走廊中照耀,他说:“妖孽,出招吧!”

    青衣年轻人单手拿剑,右腿进步,挽了一个剑花,用一招仙人指路缓缓进招,刺哭笑童右肩。哭笑童连忙用双钉挡住宝剑,年轻人这一剑虽是简单的剑招,但气势磅礴,动作潇洒,完全是大宗师的风采。他剑招一变,变做两仪四象。哭笑童见众人将他围住,对手竟都是好手,心中焦急,慌忙躲开,那年轻人剑招巧妙,一剑接一剑连绵不绝,好像化作无数剑尖,竟然封死了左右去路,哭笑童猛向后一跳,才躲开那一剑,但他的胸口已经被剑尖划开了十字口子。

    哭笑童暗惊,他心知那年轻人要不是有心卖弄,给师弟演示剑招,自己恐怕就要被刺伤了。青衣年轻人单手握剑,指着哭笑童说:“妖孽,你究竟从哪里来?来这所大学中干什么?还不如实招来,或可减轻你的罪孽!”

    哭笑童说:“罪孽不是用来减轻的!”

    年轻人“哼”了一声,踏步出剑,这一剑正气腾腾,招式规正,是正统光明的剑招。哭笑童虽以一敌众,仍勇猛的舞钉而上,去接宝剑。这时用金剑的年轻人受到掌门师兄的当众批判,心中郁闷难平,又被东方无极说了几句,正是怒火中烧无处发泄,他也提剑猛刺哭笑童,金光耀眼。这二人双剑虽然一前一后刺出,却是一套默契无间的双人剑法,不是同时出剑仍是双人合璧,招式名为百花争放。

    两个年轻人步天罡,走八卦,同时出剑,金光闪过之后青光一现,哭笑童手中铁钉当啷落地,原来青衣年轻人真气爆发,剑光犹如一潭秋水已斩断铁钉,宝剑长鸣一声,傲然挺直,显得空自寂寞。这时众人看到剑身上有几道细细的红线,形成龟裂之纹。紧接着哭笑童肋下血光乍现,血水扑哧喷涌而出,他踉踉跄跄后退,靠在墙上,脸上露出狰狞的神情。

    哭笑童与青衣年轻人相斗,本不至在短时间内落败,但他先被东方无极所伤,又见敌人好手接连出现,想抓个人质也难,心中焦急。而且年轻人之剑竟是一柄神器,所向披靡,斩断了他的双钉,最重要的是他迎青衣人之剑,那师弟又突然出剑偷袭,使出了阴阳两仪剑阵,他难以抵挡。

    这时东方无极说:“两个打一个,还偷袭,哼!”

    年轻人勃然大怒,说:“你胡说些什么?!”

    青衣人摆手说:“师弟,不要无理,这位小兄弟说的也对。不过既然是除魔卫道,并不是比武打擂,也不必讲究这些繁文缛节庸俗之规了。”他的神情也对师弟的出手偷袭感到有些不快。

    那年轻人不敢顶撞掌门师兄,瞪了一眼东方无极,昂头狂傲说:“若不是我和掌门师兄亲临这里降妖除魔,你们这些人早就死了!哼!你们这些凡人懂得什么。”

    哭笑童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捂着胸口,桀桀怪笑:“嘻嘻!名门正派以多打少的次数做得多了,你们从不缺乏理由。呜呜,哈哈哈!你们既然打我这妖怪,当然不必讲什么规矩。你们这些道貌岸然之辈,不要再装了!嘿嘿!”哭笑童嘎嘎一笑:“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真是会说话,嘿嘿嘿!我杀人,就要以死谢罪,害我的人呢?谁让他们服罪?”

    那师弟一愣,不屑的说:“哼!孽障,你这般模样,还有人害你么?”

    哭笑童吐了一口血,说:“我叫哭笑童,是因为大富商的儿子在镇里骑马横冲直撞,我娘亲在怀我时被马撞倒,导致乱了胎气,我生下来就天生畸形,四肢短小,时哭时笑,人们都叫我傻子,我年幼时娘就病死了,我一个人像乞丐一样捡东西吃,因为我长的丑陋怪异,人们都讨厌我,欺负我。我生下来就如此,有过错吗?”

    金剑年轻人说道:“哼!你这丑陋模样,当真讨厌!”

    哭笑童嘎嘎怪笑:“对!我令人讨厌!只有街里一个无子无女的老婆婆总怜惜我,她不忍心我饿死,总送我吃的。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年老力衰自己也没饭吃,就到处要饭,好不容易弄到窝窝头,也会分我一半,嘻嘻嘻!呜呜呜!”

    东方无极说:“这老人倒是心善!”

    哭笑童说:“她是心善,她舍不得我这个无依无靠天生畸形的小娃子饿死,宁可自己挨饿挨冻,也先照顾我,就像我的亲婆婆。可是我那时全身无力就像废人一样,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跟着她乞讨要饭。”

    青衣人说:“行善者必有善报,上苍有眼,老人好心,会很好的。”

    哭笑童大笑:“嘿嘿嘿!老天有眼!老天有眼!是的,好人有好报,有一天我们饿的慌,虽然下大雨,她还是拖着枯老的身躯出去弄吃的,但是她被风吹雨淋,突然发了热病。”哭笑童神情狰狞:“哈哈哈!老婆婆全身滚烫趴在大雨中爬不动,我哀求路人救她,可根本没人管。雨停了,老婆婆就躺在那里,我跪在地上给人家磕头,乞求一碗水喝,却被人赶了出来,没人愿意救她,哪儿有什么正人君子,我没见有正派人士!”

    马天

    师听到哭笑童似哭似笑的嚎叫,吓的脸色发青,不由得后退。“老婆婆只能喝地上的泥水,后来火辣辣的太阳露出来,老婆婆躺在地上被阳光晒,我跪在郎中门前请求郎中给老婆婆治病,被人一脚踢出来。哈哈哈!没人管的!老婆婆为了救我,最后病死在菜市上,我眼看着她死在我眼前,死在人们脚下,呜呜呜!没有一人过来问过一句,没人对我们有恻隐之心,哈哈哈!你们说善有善报,老婆婆就这么凄惨的死了,哈哈!我生下来就要受这些苦!”

    年轻人立刻道:“孽障!你乃是天煞孤星,克死周遭亲人,那老婆子不知好歹去帮你,反被你克死了,她不知命数,这也是自找活该的!”

    哭笑童突然盯着年轻人,恶狠狠的说:“谁也不许说老婆婆的坏话!”年轻人听了哭笑童的话,反倒一怔,没再说话。

    青衣人说道:“各人自扫门前雪,谁管他人瓦上霜,百姓就是这样,自有自的难处。”

    “我命贱,婆婆撒手而去,我活下来。我像条野狗一样混日子,跟猫狗捡东西吃,嘻嘻嘻。”哭笑童嘴角血水直流:“其实我那时还很好心,我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是我不恨乡亲们见死不救,我还想帮他们,但是他们一见到我就像见到瘟神,转身就走,还咒骂我……”

    “……可是有一个人不讨厌我,是县令的女儿,她总施舍我吃的,大小姐貌若天仙,每次路过菜市,她见了我,总会吩咐丫鬟给我馒头吃,有时候还会给我肉包子。人们都厌恶我,她不但不怕我,却好像很喜欢我的样子,大小姐貌若天仙,数不清的富豪公子上门提亲,她都不高兴,有时候她还会跟我说上几句悄悄话。”

    年轻人笑了笑,说:“哦?这个大小姐倒是有善心。你还看上人家了吗?”

    “在我心中,大小姐就是仙女,我爱戴她,她让我做什么事,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决不推辞。”哭笑童双眼中放出奇怪光彩:“终于有一天,大小姐派人来问我愿不愿意去她家里玩,那时我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就爬了过去,一进了深宅大院,就看到大小姐和几个富家子弟在一起玩闹,他们见了我来,都啧啧称奇,扔了块骨头让我跟狗抢食。”

    东方无极怒道:“他们拿你当做野狗?”

    “野狗又怎么样?那时很多人连狗都比不上。”哭笑童说:“他们唤我做狗,我就做狗,只要大小姐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做。他们又逗我玩,叫我听他们使唤,我见他们开心,就做了。然后他们取出一个玩意,像是一个簸箕,里面有一种香甜的浆水,但浆水是粘的,上面粘了许多可怜的猫狗鼠虫。”

    “原来那上面的黏浆散发出香味吸引动物过去,就会被粘在上面,公子哥们就喜欢看着那些猫狗蛇虫粘在上面挣脱不了,苦苦挣扎,不时惨叫,奄奄一息的求生模样。那些猫儿狗儿越可怜,被蹂躏的越惨,越想逃生,他们越看的开心拍手。他们还想了些法子,弄了热油往那些猫狗蛇鼠身上浇,我吓的都不敢看,也不敢听了。一人就说要拿我试试玩,大小姐起先不同意,后来又点头了,他们便吩咐下人弄了一个大锅,里面装满了黏浆,把我扔了进去。嘎嘎嘎!好玩!”

    东方无极大喝:“混账!那大小姐是个心如蛇蝎的毒妇!他们竟然如此残忍!他们真是禽兽不如!”

    “人与禽兽,真的有什么分别吗?大小姐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嘎嘎。”哭笑童说:“起初我被粘在上面,不能动弹,还能对着他们笑,后来越来越辛苦,我便再也难以坚持,我感受到了那些猫儿狗儿的苦楚,我又饿又渴,全身都被粘住,左腿很痛,后背奇痒,却是动弹不得。他们故意把馒头水果都放在一旁,馋的我去吃,我粘在黏浆中却够不到,他们看我瞪眼探头的样子就笑得更开心。”

    “我很害怕,我不想死,就用力挣扎,但皮肉都被牢牢粘住,一用力挣脱就火辣辣疼痛,像被撕裂一般,疼痛难忍。我好害怕,哭叫求饶,哭叫声就跟那些猫儿狗儿一样了,呜呜呜!那些公子哥见我这样就更加高兴,他们就用鞭子抽打我,用热油往我身上泼,我被粘了三天三夜,只喝到一些雨水,最后奄奄一息,再也不动了。”

    “那些公子哥见把我折磨够了,要死了,还想让家丁把我弄出来,哪知黏浆太牢固,家丁也不愿靠近我,他们将我扔到外面的街上,嘿嘿!”哭笑童说:“我被扔在菜市场,奄奄一息,我用尽最后力气请求人们救我,但是人们不但见死不救,也都好奇的看我,把我看做笑话,热闹,围在周围看着我死,他们还取笑我……我真的好恨,心中愤怒……”

    “我就像那些猫儿和狗儿一样,粘在黏浆中,全身虚脱,就算身上再痛苦难忍,我也不想再动一下。我喘着气只想等死。这时却有一群讨厌我的人,拿着火把来烧烤我。”

    这时东方无极忍不住跺脚骂道:“妖孽!哪地方的人,难道没有人管吗?!”

    “嘻嘻!”哭笑童怪笑:“若是别人出事,或许有人来管,可是我这畸形儿生来就被人们厌恶,唾弃,抛弃,我又如无家可归的野狗没人照顾,没人在意我的死活……你们说的王法、滔滔不绝的正义之词,却都不见了,那些名门正派在哪儿?”

    走廊里安静,众人屏息,哭笑童靠着墙壁一点点滑到,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我被火烧的疼痛难忍,竟然涌出一股力量,从黏浆中跳了出来,人们吓的四散奔逃,没有人再觉得可笑有趣,原来我用本能的力量求生,把自己的皮都撕下来,脱了一层皮逃出来。我血肉模糊,全身剧痛无比,一点点在地上爬行,拖着长长的血迹,我连疼痛感都没有了,不知道去哪,迷迷糊糊的爬到村外草丛里,闭上眼睛就要睡着……我知道马上就死了,这时,天尊路过这里发现了我。”

    “天尊见了我,就奇道‘你小子不死,内体有股潜力,乃异于常人,可以救。’天尊便将我救下。”

    这时东方无极道:“那些害你的虽然是人,却连禽兽都不如,都该报应!”

    哭笑童笑道:“嘻嘻,我伤好了些,跟天尊学了法术,就毒死了全镇人,嘿嘿嘿,我就是要这样报仇。”

    众人一听,不禁动容悚然,青衣人目光一闪,问:“天尊究竟是什么人?”

    哭笑童咧嘴一笑:“天尊就快来找你们了,不用问了,你们没有好结果,嘿嘿。”哭笑童脸上还带着哭笑难分的表情,断气了。

    会议室内,尤主任、汪世涛、张副校长非常害怕,本想也逃走,他们几个却被轩辕天机拦住。轩辕天机说:“夏雪梅的鬼魂与各位有关,请各位先不要离开。”

    这时马天师等人进了会议室,走廊里发生的事情会议室里的众人也全都听到了,张副校长看到马天师去而复返,就像终于看到了救星,他激动的说:“……马……马天师……你……”

    马天师趾高气扬,说:“你莫怕!张副校长,邪不胜正,那歹徒恶贯满盈,已经被除掉了,哼!”

    张副校长亲眼看见连手枪也伤不了哭笑童,那童子实在诡异神秘,这么快就降服了?马天师介绍身后两个年轻人:“张副校长,这二位天师就是我特别邀请来的绝世高人,各位快来拜见!”

    张副校长看了看两个年轻人,并不认识,说:“这二位青年俊杰是……”马天师脸上满是骄傲之色,笑了笑,说:“我问你,当世闻名的消灾除难降魔卫道的道家名门,你知道哪些?”

    张副校长说:“这个敝人不太了解,我所知道的都是些著名的仙山道场,有武当山、龙虎山、天云山、茅山、崂山吧。”

    马天师夸赞道:“天云山清风观数百年来造福苍生,祈福救灾,爱戴百姓,弘扬正法,除魔卫道,乃是最著名的仙山妙地。天云山清风观的**更加举世无双,天下皆知,四周住的农民都学会一招半式,便可驱邪消灾。我叔叔就是师从天云山了尘道长一门。这二位正是天云山清风观掌门人周天师和护教大师吴天师。”

    张副校长十分惊喜,说:“原来是周掌门和吴天师亲来帮助我校伏魔,我代表校方表示感谢!”众人都很惊讶,虽然他们并不了解道家门派详情,但想必这两个年轻人都是名门高人。

    马天师得意的说:“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随缘而至,张副校长,两位天师亲临,各位还不施礼?要知道两位天师都在红尘之外,已是神仙,极少下山,普通人想见上他二位老人家也是非常困难,他二位若不是来参加正派法师大会,而被我请来,今天你们也不能见到二位天师,你们实在是三生有幸!积来的福气!”

    尤主任等人一听,眼前两个年轻人原来是名人,是道教大师,他们看了一眼夏雪梅的鬼魂,连忙都给青衣人和金剑年轻人跪下,张副校长也跪拜二人,尤主任和汪世涛不停的磕头。金剑年轻人神情高傲,负手站在掌门人身旁,像是熟悉了众人的顶礼膜拜,还怪张副校长等众人不够虔诚热情。青衣人一抬手说:“各位请起,不必多礼。我是周南星,这位是我师弟吴羽。”他的目光落在轩辕天机身上,甚至连夏雪梅的鬼魂都没有理睬。

    张副校长站起身说:“请天师快除了女鬼!她已害死我校的数名师生!”

    马天师也说道:“是啊!二位师爷,那女鬼杀戮心重,残暴嗜血,害死了数人,徒孙本着降妖除魔救人消灾拯救黎民之心,与她相斗,重伤在她手中。”他瞪了一眼东方无极等人说:“若不是这几个娃儿捣乱,徒孙早已降伏妖魔,不辱天云山之名。”

    东方无极说:“哼!自己连死活都不知道,就知道大言不惭,装神弄鬼!”

    轩辕天机说:“善恶有报,犯罪应惩,但是我们也应该查清楚来龙去脉,有善则赏,有恶必罚,做一个公平的评判。”他缓步走到夏雪梅身前,又看着尤主任、汪世涛,说:“无论是鬼,还是人,都有是非对错。鬼怪,并非都是错的,人也非全是对的,谁也不能逃脱罪责,我们不能把责任和惩罚全推在一人身上。”

    夏雪梅被轩辕天机封住,已经无力再伤害尤主任等人,但她听了轩辕天机这一番话,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众人势大围上来,夏雪梅靠在墙边,十分可怜。马天师有二位高人撑腰,不再害怕夏雪梅,他趾高气扬的走过来,看着东方无极说:“你们这些娃儿莫要再捣乱!天师亲临,你们还不跪拜!真不懂事!你们若是干扰天师除魔,罪过可就大了!”

    张副校长说:“马师傅,你何必再跟他们废话!除了女鬼吧!这女鬼害人无数,不要再等了!除之大快人心!不能让她再多留一时三刻!”尤主任也说道:“是!快消灭她!”张副校长又对特工首领说:“你快帮助道长消灭恶鬼,先把这几个破坏会议屡次捣乱的人抓起来!”

    特工首领听后眉头一皱,原本他要服从张副校长的命令,但是他看了一眼轩辕天机和皇甫朗等人,却没有动。

    皇甫朗说:“女鬼已经被控制住了,不行,没弄清夏雪梅的死因之前,谁也不许动手!”吴羽说:“一个孤魂野鬼,竟如此浪费时间!”他突然一抬手,一道金光从皇甫朗等人身边飞过,直射向夏雪梅,正是吴羽手中的金鳞剑。

    剑光如电,金光闪动,吴羽这一剑掷的极快,灌注了真气,皇甫朗反应过来,剑的寒气已经在他身边擦过,想阻止已来不及了。金鳞剑上蕴含着一股真气怒射夏雪梅,夏雪梅靠在墙边,无处可躲,她脸色惨白,只能无助的抱着双臂就要被金鳞剑刺中。火花一闪,当啷一声,金鳞剑却被轩辕天机用布伞格在木桌上。

    吴羽见轩辕天机这平凡年轻人保护了夏雪梅,竟然轻易的用一柄布伞挡开了金鳞剑,他心中又惊又疑,勃然大怒:“小贼!你竟然是鬼怪的同伙,助纣为虐!”他神色猖狂,双拳紧握,大步冲向轩辕天机,周南星突然拦住吴羽说:“师弟,稍安勿躁。”

    吴羽说:“掌门师兄,这恶徒与鬼怪为伍,保护恶鬼,当先要除掉他!”皇甫朗从怀中取出证件,对吴羽说:“先生,我们是警员正在工作,请你们配合我们!”

    吴羽并不把警察放在眼里,冷笑说:“哼!警察又算什么?我跟掌门师兄有什么官员没见过。我们天云山清风观做法降妖,福泽百姓,你们警方都要听我们的安排,若有异事,都是你们乞求我们出山相助,你一个警察,还想吓唬本尊?!你们若是作恶多端的恶徒,纵然是警察,我今天也要除魔卫道!”

    马天师在一旁拍马道:“师爷说的果真英雄了得!说的好!徒孙受益匪浅!咱们还是赶快除了这些妖魔吧!先收拾这两个碍事的小鬼!”

    吴羽身上真气爆发,神情傲然,完全不把皇甫朗、卓雪兰等人放在眼中,他阔步前行,皇甫朗说:“二位法师,既然大家都除魔卫道,我们便是同门中人,志同道合。请你们配合我们警方工作。我们正在调查一个案件,如果你们阻碍执法,正暗合罪犯心意,令罪犯逍遥法外。若再不停止,我们就要采取非常手段。”尤主任、汪世涛和张副校长一听,脸上都露出焦急神色。

    吴羽说:“我看你们就是邪魔外道,还装什么装!就让本尊教育教育你们!”他突然伸出双手,抓皇甫朗的肩膀。吴羽这一下出手如电,皇甫朗刚说完话,来不及反应,双肩已经被吴羽双手搭住,但他出生入死无数次,反应敏捷,近来也跟东方无极学了些功夫,身子一弓向后一挣,才踉踉跄跄的躲开。他连忙抬手说:“吴先生,你先住手……”

    皇甫朗话音未落,吴羽瞪眼进身,右手抓皇甫朗的右臂,他在清风观修炼的武功着实高强,动作飘逸又诡变,皇甫朗仓促间招架不及,右臂已被拿住,这时就听东方无极说:“徒孙,向右转身,左手前扑!”

    吴羽一拧皇甫朗的右臂,本想制住他,皇甫朗匆忙中听了东方无极的指点,来不及多想,便随之行动,吴羽拧皇甫朗右臂,皇甫朗一转身,便将这股擒拿力量卸掉,左手前扑,便与吴羽面对面扑了过去,这一招如同泼皮无赖打架的模样,完全是肉搏,但吴羽自持身份很高,不肯与皇甫朗如此狼狈的纠缠,连忙撤步一退,动作仍然潇洒。

613:请高人

    吴羽退步同时,拉住皇甫朗的手臂,向后一拽,左脚同时一踢,就要挂皇甫朗的右脚踝,这时东方无极说:“徒孙,你可真笨!他可要绊你的支撑脚了!你还不小跳,挫步,用左肩拱他!”

    皇甫朗信心大增,立刻按照东方无极所指点的动作去做,他向前一跳,果然吴羽的左脚钩挂过来,挂了个空,但皇甫朗动作稍慢,还是被刮了一下。吴羽转头向东方无极怒问:“你怎知我门武功?!”东方无极说:“你们的武功算什么,哼!我当然全都会!”二人说话,动作却未停,仍在过招,皇甫朗也是训练有素,右脚一伸,靠吴羽的腿内侧,同时左肩撞向吴羽胸口,如果这一下连脚带肩都招呼在吴羽身上,吴羽一定会摔倒。

    东方无极看着皇甫朗的动作,却恼怒说:“笨蛋,用错了!”

    皇甫朗眼看就要撞到吴羽,哪知吴羽一侧身,瞬间已闪过皇甫朗的肩膀,吴羽身体一倾,伸出左手按住皇甫朗的后腰,双手阴阳推挤,用的是太极借力打力之技,将皇甫朗转了一圈推飞了出去。

    皇甫朗本以为大功告成,按照东方无极的指点就反败为胜了,哪知眼前一花就被吴羽用一股大力量摔了出去。他的身子在空中飞出去,想抓住东西着地,突然一停,被人扶住,稳稳站立。原来是轩辕天机用单手接住了他,轩辕天机已拿起金鳞剑,缓步走到吴羽面前,他倒转剑柄,微笑着将宝剑还给吴羽。

    这时东方无极瞪眼说:“老骗子,你为什么要扶他,我这徒孙真是笨,这么简单的招式他都使得不对,慢吞吞的,哼,本应该赢了,却反而输给了草包饭袋,要让他狠狠摔几个跟头,吃些苦头,他才有长进!”

    吴羽伸手夺回金鳞剑,立刻用剑尖指着轩辕天机胸口,暴怒道:“你不用讨好我!我随时都能除掉你这妖孽!”他剑尖一递,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刺你一剑?!”

    这时吴羽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阵寒气逼人,东方无极手中古剑散出杀意,瞪着他。东方无极说:“你若敢碰老骗子,我就宰了你!”

    轩辕天机虽然被剑尖抵住胸口,却毫无惧色,说:“吴先生,我为了让夏雪梅说出事情真相,挡住阁下的剑,在下并没有恶意,请息怒。”

    吴羽说:“哼!一个鬼怪杀就杀了,哪里有那么多事!”

    轩辕天机说:“人与鬼一样,有了冤情,都要查清,每个魂魄也都同样的珍贵。”

    周南星说:“师弟,不要无礼,你且退下。”他看着轩辕天机说:“既有高人在此,我等且在一旁观看。”

    吴羽盯着轩辕天机和东方无极说:“哼,这些人邪里邪气,行为不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要搞什么鬼!”吴羽瞪了一眼马天师,说:“哼!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个死法!有什么冤屈!”马天师一惊,连忙看着张副校长,说:“是张副校长等学校领导说了,这女鬼是灭绝人性疯狂杀人的恶鬼,所以徒孙才愿出面帮他们除鬼……”

    张副校长慌张的说:“……她……她确实是自杀的……我们没推她……”这时卓雪兰走到夏雪梅身边,尽量让她镇定一些,说:“夏雪梅同学,你不要慌张,放心,我们是警察,会为你主持公道的,你有什么就说吧。”

    夏雪梅靠在角落,非常惊恐,她是在哭笑童的帮助下才有力量报仇,现在哭笑童已死了,马天师等人便能打赢她。张副校长、马天师等人犹如凶神恶煞的模样,都恨不得立刻把她吞下去。

    张丹看着夏雪梅的可怜模样,哭着说:“雪梅,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自杀?”夏雪梅也痛哭起来,东方无极皱眉说:“女鬼,你且说他们是如何对你?你是怎么死的?”

    夏雪梅脸色惨白,目光悲戚,说话声音细小:“我是跳楼自杀的,就是在这里跳楼……”

    张副校长忙说:“你们看,她真的是自杀的……”

    轩辕天机说:“你为什么自杀?”

    夏雪梅低下头,声音低的听不见,说:“……我……我实在活不下去了……”

    这时马天师也说:“哼!你们看看,她既是自杀,为什么魂魄还留在校园中杀人,这等恶鬼还不应该除掉吗?”

    轩辕天机说:“人之生命十分珍贵,若不是被逼无奈,怎么会轻生跳楼。”

    东方无极说:“说的好,活的好好的,你们怎么不去死?!”他目光扫视过去,尤主任、汪世涛等人都不敢正视夏雪梅,低下头发抖。

    夏雪梅哭着说:“……是我……我……我怀孕了……他们说我道德败坏,违反校规,有辱校门……一定要开除我……”

    马天师怒道:“妖孽,妖孽!你身为一个大学生,一个女孩子,还在大学读书,竟不守妇道作出这种大逆不道道德沦丧未婚生子苟且之事!实在有损人伦,伤风败俗!你个小贱人怎么能如此下贱不要脸,还怨别人?”汪世涛却脸色惨白,差一点坐倒。夏雪梅缓缓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这一下众人皆惊,马天师扭头,紧张的说:“……这……这……这小子做出这种事,怎么不处理?”

    汪世涛慌张的说:“我让她把孩子打掉,她却不打掉……”

    夏雪梅哭泣道:“……呜呜呜……我不忍心把孩子打掉……”

    汪世涛说:“你把孩子打掉,就不会出这么多事,你就不用自杀了……”

    俞欣菲愤怒的说:“你怎么能这样跟女孩子说话?还埋怨她?你还有没有人性?她肚子里的孩子难道不是你的?”

    汪世涛脸色惨白,摇摇晃晃说:“我只是玩一玩,没有认真,更没有准备要孩子,可是她不会避孕,怀孕了,我们还是学生,怎么能生子呢……”

    张丹气愤的说:“汪世涛,我记得当时你怎么追求雪梅,你那时候怎么没有说是玩玩?我可记得你追求雪梅的排场有多大,多么浪漫,你死缠烂打,多次当众发誓只喜欢雪梅,生生世世都爱她,说的天花乱坠,多么感人。”

    汪世涛急说:“我当时真的好喜欢她!只是冲动,只是后来发觉我们俩不合适……”

    张丹又说:“不对,雪梅她根本就不喜欢你,怎么能有你的孩子……”她问夏雪梅:“雪梅,究竟怎么回事?”

    夏雪梅说:“我来这所大学只是想读书,毕业后找一个喜欢的工作好好生活,可是他却总纠缠我,他当着全校师生向我求爱,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并不喜欢他,但是学校里都是我们的流言飞语,不管我的感受如何。我跟他说过,要他不要再纠缠我,但是他却不听。”

    “直到有一天,我父亲突然给我打电话,我的弟弟得了急病,要一笔钱送医院急救,但是我家里很穷,我读书的钱都是父母辛辛苦苦攒的,我靠奖学金和打工赚来的,弟弟生病,家里一分钱也没有,也借不到。我怕弟弟出事,就想法设法凑钱邮给家里,给弟弟治病。”

    张丹说:“我记得,那些天你记着用钱,到处凑钱,你就同时打了好多份工,十分辛苦。你捡矿泉水瓶卖,还被同学们嘲笑,都说你是穷人捡破烂的,像乞丐婆,后来学校领导看见了,还批评你一顿,说你形象不好,是给名校抹黑呢。这所学校,名气越来越大,却只欢迎有钱有势的人。”张副校长低下头,不敢说话。

    夏雪梅说:“汪世涛不知从哪打听到了我急需用钱的消息,他就来找我,说他手里有钱可以借给我。我本不想与他来往,但是为了凑钱给弟弟治病,刻不容缓,我就答应他跟他一起吃饭。”

    “他开车将我带到他家的一座别墅,与我一起吃晚饭。我的心思全都放在弟弟身上,我看着满桌的丰盛饭菜,心想这些钱若是给弟弟治病就好了,越想越不是滋味。但是我喝了些奇怪饮料之后,我就……我就感觉全身燥热,身不由己,他见我这样,就直接来脱我的衣服……我想拒绝,但拦了几下就没有了力气……我们就……”

    皇甫朗瞪着汪世涛,冷冷的质问:“你给她下了迷药?**了她?”

    夏雪梅低下头,不说话。

    汪世涛说:“我……我让她来,她也是愿意的啊,事后我给了她三万块钱啊,你情我愿。”

    东方无极怒道:“畜生!竟做出如此下流卑鄙之事!”他一脚将汪世涛踢飞出去,汪世涛翻了个,捂着胸口连连咳嗽,乞求的看着皇甫朗等人,希望能得到保护,皇甫朗却不阻止东方无极。

    东方无极又是一巴掌,将汪世涛扇了个跟斗,滚出去老远,汪世涛跪地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是追不到她,谁让她总是拒绝我,我还以为是她装清高!要知道从来没有女孩拒绝过我!我越是得不到她,就越想,我只是不想自己失败!我玩过的女生多了,却没有像她那样的,我一定要得到手!其实我们这么年轻,男人女人,只是玩玩啊!”

    “汪世涛不只迷倒我,还拍下了视频,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以后不听他的使唤,他就把我的**视频传到网上,会给每一个男人看,让我丢尽脸面。之后他一有兽欲就会强迫与我发生关系,我不同意,他就要挟我还钱。”夏雪梅说:“他看起来文质彬彬,其实是个暴徒,他有了要胁我的东西,经常辱骂我,殴打我,说我是贱货,只认得钱。后来他又与别的女生在一起,才一点点放过我。”

    张丹说:“你为什么不报警?!不把这件事揭发?”

    夏雪梅痛哭:“我怕他真会把我的视频发布到网上,让别的同学看,那样我就没有脸活下去,我只想读完书,毕业之后远离这里,远离这座可怕的城市。如果让辛劳的家人知道这事,我无法面对他们,对不起他们对我的期望,”

    俞欣菲说:“想不到这种古代的卖身契,现在也有。”

    轩辕天机沉重的说:“也许这种事情一直都存在着。”

    俞欣菲说:“汪世涛,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这种道貌岸然的歹徒竟然还是学生会主席,学生代表,无限风光。看来有其校,必有其生。”

    皇甫朗对张副校长说:“这类校内之事也许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但我还是要说,你们这些老师对学生没有负责心。”

    张丹说:“应该说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

    张副校长说:“这小子道德沦丧,做出这种没有人性的事情,是他的错!他该受到惩罚!法律上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们校方也会严厉惩罚他!”汪世涛吓的面无人色,颓然坐在地上。俞佩佩见到这一切,神色紧张,突然觉得汪世涛非常可怕。

    皇甫朗说:“‘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就没错了?”

    张副校长紧张的说:“学生太多,我们精力有限,也没办法查清每一个学生的情况啊。”

    这时轩辕天机说:“夏雪梅同学,是你害死了田部长、金老师与罗美绢他们?”

    夏雪梅似对轩辕天机很有好感,对他十分信任,承认说:“是,他们是我杀的!”

    皇甫朗问:“你为什么杀他们?”

    夏雪梅说:“田部长是个色.情狂,他负责管理宿舍,总想占女生的便宜,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生。我来学校的第二年,他喜欢我的样子,想占我便宜,总是借着各种机会靠近我,碰我的身体……一天晚上,学校有晚会,同学们都出去看表演,我一人在寝室楼打扫卫生,当时没有人,田部长就想强奸.我,我苦苦挣扎,警告他我会报警,我会去校务处告发他,可他说报警他也不怕,学校领导更不会管他,天王老子也管不了他,他想怎么样就怎样!就要被他得逞的时候,金老师突然进来,可她并没有解救我,而是骂我是小骚狐狸精,勾引男老师,她又说田部长是个色鬼,笨手笨脚的,没有强奸.我,她说有一伙同学先回来了,再弄下去容易败露。”

    “就这样我才逃脱魔掌,他们让我守口如瓶,不许把事情说出去,不然就有我好看。以后我见到田部长和金老师,总是躲他们很远,怕他再伤害我。”

    东方无极怒道:“这还了得!老师欺负学生,就没人管一管?”

    俞佩佩说:“田部长和金老师有私情,全校皆知,而且田部长非常嚣张,有恃无恐,因为……他是张副校长的小舅子!所以他有张副校长撑腰,尽管口碑不好,行为不端,仍然在学校里为所欲为,欺负女生,他屡次作恶却没有受过处罚,所以更变本加厉无法无天。”

    张副校长脸色难看,忙说:“他……他是我小舅子,可……不是我纵容他……他是市里一位重要领导的儿子,叮嘱我们关照他,跟我没关系呀!”

    张丹说:“那金老师跟田部长胡搞,还一起糟蹋别的女生,真是一对奸夫淫妇!”

    周南星轻叹一声,说:“堂堂中国最好的大学,竟然是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唉,师者,所传道受业解惑也,而现在的老师竟然是迷惑学生,利用学生,又如何为人师表?”马天师立刻跪下说:“师爷说的对!对!没想到这学校的老师竟然是这样的!徒孙也是蒙在鼓里啊!”

    “罗美娟性格高傲,受不得气,她是富家小姐,娇生惯养,总是喜欢出风头,欺负其她同学。我不知哪里惹了她,她总针对我,当着众人的面欺负我,为难我。我不想与她纠缠,总是让着她,但是她越来越过分,在食堂里打我。”夏雪梅说:“我只想本分的读书,不想与这样的人纠缠,可是她见我越是让着她,她就越找我麻烦。”

    张丹说:“是的,罗美娟真是讨厌,其实同学们都讨厌她,她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大伙都服她。那天罗美娟没事找事,在食堂打雪梅,她很凶的,下手也狠,身边还跟着一群帮凶,都是嫉妒雪梅的女生,只有我和雪梅跟她们打。那天我们俩都被打伤了,老师却批评我们,说是我们打罗美娟,罗美娟明明先动手打人,没任何道理,老师却不敢批评她。老师们都知道罗美娟家里有权有势,都附和她,我们无权无势,只能忍气吞声。”

    “她打我欺负我,我可以忍耐,我是来读书的,与读书无关的事我都不想参与。但是罗美娟竟然剽窃了我的设计论文,说是她设计的!” 夏雪梅激动的说:“谁都知道罗美娟不注重学业,每天都是跟男生玩,学习不好,论文是我的不是她的,但是没人敢得罪她,都不管这件事。”

    “别的事我都可以放弃,忍气吞声,但是那篇论文是我辛辛苦苦设计的,是我的心血,我的创造,我还想通过它参加比赛,获得奖学金改善父母和弟弟的生活。”夏雪梅突然红了双眼,说:“罗美娟见我学习成绩远远比她好,所以她才这么做,要打击我。我私下找过她,乞求她把论文还给我,我甚至给她跪下认错,她也不肯!她扇了我两个耳光,说就是要整死我,这所学校里她想怎样就怎样。”

    东方无极蹬倒一个椅子。怒道:“光天化日,难道巧取豪夺?!”

    张丹说:“唉,现在黑的可以说成白的,假的可以说成真的,明明是你写的东西,被人把名字一换,就是别人的了。这种颠倒黑白强占别人劳动成果的事屡见不鲜了。”

    “罗美娟找好了一群同学,都串通一气帮她作证,证明论文是她写的,而我才是盗窃论文,是小偷。他们还恐吓我,如果我再追查下去,他们就诬陷我经常在寝室楼偷同学的财物,让学校开除我。”夏雪梅说:“但是我偏要跟他们争,我找到教务处,向尤主任举报,想不到老师们都针对我,站在罗美娟一边。他们明明知道论文是我写的,不是罗美娟写的,但是他们收了罗美娟的好处,都帮罗美娟说话,要帮助罗美娟获得一些成绩。”

    夏雪梅盯着尤主任,说:“我找到尤主任,哭着跟他诉苦,尤主任却偷偷暗示我,如果我愿意与他发生不正当的关系,他才可以考虑帮我夺回论文。我听同学们说过,尤主任也很好色,经常利用手中职权占女生便宜,尤主任跟我说,如果我乖乖听他的,他可以做我的导师,保证我有锦绣前程,衣食无忧。”

    尤主任冷汗直流,直发抖,吓的要昏倒。夏雪梅接着说:“我说我只想用自己的能力努力钻研专业,用学到的知识来争取未来,他却告诉我,现在的社会,女孩子刻苦学习根本没用,只有金钱最重要,漂亮的女孩只要用自己的脸蛋,就能换来前途。”

    夏雪梅说:“尤主任想占我便宜,但是我不同意,他便冷下面孔不再理我。我等不及,再三与他们理论,他们对我置之不理。我……我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是汪世涛的孩子……我找到他,他却大骂我,说我是贱人……这件事竟然被同学们知道,走漏了风声,我焦急的再去校务

    夏雪梅说:“尤主任想占我便宜,但是我不同意,他便冷下面孔不再理我。我等不及,再三与他们理论,他们对我置之不理。我……我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是汪世涛的孩子……我找到他,他却大骂我,说我是贱人……这件事竟然被同学们知道,走漏了风声,我焦急的再去校务部找老师们说论文的事,尤主任便告诉我,说我违反校规,影响极坏,已是罪不可恕,校领导已经做出决定,要将我开除。”

    夏雪梅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说:“那一天,我就是在这里跳了下去,我感觉很累,我在学校里搞出这么多事情,我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弟弟,我不想再辛苦的活下去,我说我想跳楼,他们却都在这里,说让我跳,看着我跳了下去。”

    会议室中一片安静,众人默然,夏雪梅站在角落里哭泣,凄楚可怜。东方无极说:“逼死你的这些人渣都在这儿,你先报仇!然后我再治你伤人害命之罪!”

    尤主任惊恐的说:“我……我们当时不知道她真的要跳呀……我以为她是吓唬我们……夏雪梅同学……我会还你的清白……论文是你的……张……张校长当时也在场,他也没劝阻过一句,他的责任最大!你们要找就找他!”

    东方无极怒道:“人都被你们活活逼死了,现在查还有什么用?!”他提起古剑,寒光四射。张副校长急了争辩说:“尤永德,是老子破格提拔你……包装你……你……雪梅的死与你们几个有直接关系,你身为老师,丧尽天良,玩忽职守,以权谋私,灭绝人性,逼死了学生,法律一定要处罚你!怨有头债有主,无论是情是法,都得找你报仇!”他对皇甫朗说:“警官,你快把这两个人犯罪分子抓起来!将他们绳之以法,加以严惩!要他们坐牢!”

    尤主任说:“张仁义,你以为你逃脱得了吗?你选我上位,也是为了借我的学术研究来增加你的政绩,我会举报你以权谋私,收受别人贿赂,任人唯亲,这些我都是有证据的!你还保养二奶……”他俩越来越激烈,越来越癫狂,竟然扑在一起厮打起来,二人边打边互相揭短咒骂,挠的鲜血淋淋,眼珠圆瞪,面目狰狞。

    这时一直在场,却沉默不语的李校长突然一声怒吼:“住手!”张副校长和尤主任立刻都停下,无力的坐在地上,李校长背着手,冰冷的说:“不要再乱说了!”张副校长突然嘿嘿笑起来,竟有神志不清,尤主任则全身颤抖,低头喃喃自语,不太正常了。

    俞欣菲说:“现在的老师只追求权力金钱,教育出的学生还能怎样呢。”

    吴羽神色傲然,说:“夏雪梅,善恶有报,你杀害了人,也是冤屈而死,现在有人替你主持公道,本尊也不为难你,哼,只是那哭笑童是干什么的,你怎么认得这样的妖人?”

    这时轩辕天机说:“夏雪梅虽然含冤而死,她也许并没有想报仇,而是李姓的风水先生在学校中摆下八卦九阳封魔阵,要困住她的鬼魂,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不给她。”

    张副校长嘿嘿笑道:“是,那天有个老师的朋友来学校,正好是位风水先生。他恰巧看到夏雪梅跳楼,说夏雪梅身穿一身红衣,含着怨气,死者若是这样,七天之后必成厉鬼,回来杀人报仇。我们校方便请他做法事封住她的魂,怕她真的变成鬼回来闹事。”

    夏雪梅说:“我跳下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我就醒了,发觉自己被封在一片黑暗的地方,怎么闯也闯不出去,时时刻刻都忍受着火烤针刺的痛苦,难耐的煎熬,直到一周前,哭笑童破了阵法放了我,我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鬼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能看到我……他听我说了身世,说学校逼死了我,又找人要消灭我的孤魂,再多过几天我的魂魄都要没了,真是心狠手辣,罪大恶极,人不能被这样欺负的,我的死并没有把真相传播出去,反而被校方掩盖住了真相,他要带着我报仇雪恨,我很害怕,不敢做什么,是他帮助我的……”

    夏雪梅说:“哭笑童说他以前也是被人欺辱,打骂,差一点惨死在街头,有一个人救了他,教他本领,让他报仇雪恨,人一定要强硬起来才行,不然只能被欺负。那个人就像他父亲一样,叫做极乐天尊,哭笑童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好人……可是他却被杀了。”

    吴羽傲然道:“那小怪物是阴邪之辈,正派皆见而诛之!我杀了他,就是除魔卫道,如同杀掉一个蝼蚁,哼!怎么样?”

    夏雪梅盯着吴羽等人,她声音虽细小,却坚定说:“哭笑童救了我,如果我不死,我要替他报仇!”

    吴羽大怒:“妖孽!本尊看你死的还算凄惨,又孝敬父母,才决定放你一马,本尊已经网开一面了,你还不知好歹!你难道不知道本尊一剑就能除了你这女鬼!”他拨出金鳞剑,金光一闪,一股真气射向夏雪梅。

    真气如剑,夏雪梅无处躲闪,但是那真气却突然像泥牛如海,凭空消失了。吴羽瞪着轩辕天机怒道:“你……”原来是轩辕天机用一股真气将吴羽的真气消失于无形之中,这时周南星腰间的那柄宝剑突然发出一阵长鸣,在剑鞘中震动。

    周南星眉头一皱,看着轩辕天机,吴羽说:“掌门师兄,清风剑……”

    周南星说:“清风剑为掌门宝剑威力无边,性情高傲,数百年来能引起它异动的妖物屈指可数,据长辈们说,这百年间只有那乌山血魔和许家村杀光全村的百年僵尸两个罕见妖魔的妖气才引得清风剑有了点斗志异动,但都没有这次如此强烈!”

    吴羽看了看手中金鳞剑,皱眉说:“既然有如此妖气,怎地我的金鳞剑却没有反应?”周南星说:“师父曾说过,末世来临,将有数不清的妖魔鬼怪出现,清风剑即将迎接天大的敌人。”他看了一眼轩辕天机,转身说:“师弟,我们走吧。”他又恶狠狠瞪了一眼马天师,转身就走。

    吴羽跟周南星离开,又停下脚步,盯着东方无极,说:“我们的事没完,我很快还会找你们的!哼!”马天师吓的匍匐在地上,知道闯了祸,不敢说话,周南星一行人离开,他才起身跟在周吴二人之后,匆忙离开。

    会议室中只剩下轩辕天机等人,皇甫朗说:“夏雪梅,你虽然在校中倍受欺凌,含冤而死,但阳世间还有法律制裁他们,你已经变成了鬼,不应杀人害命,下了地府,会有判官赏罚你的功过。”夏雪梅说:“我已经杀了仇人,我也知道犯错了,我无所谓了,你们要把我怎样都行,但是,我恳求你们一定要把学校里发生的关于我的丑陋事情全都曝光于众,照顾我的家人,我死也甘心。”

    皇甫朗说:“我会给你的家里汇一笔钱。”

    轩辕天机说:“人有人命,鬼有鬼途,这里并不适合你,我为你超度。”轩辕天机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符,他默念经文,夏雪梅在一片华光中消散。

    李校长说:“皇甫警官,我知道你们部门的特殊性,我要求你搞定这个事件。”

    皇甫朗说:“李校长,关于夏雪梅的死,要全部重新调查,把每一部分细节都要查清,案件中涉及的每个人都是一种犯罪,不能被掩盖。”

    李校长面容冰冷,目光更冷峻,说:“不行,这件案子你们必须善后,不能让这些丑闻传出去!你们可以说是极端分子或者精神病破坏校园活动,至于他们所做的,你们可以私下调查定罪,但是不能对外宣传,这必须是秘密。”

    卓雪兰说:“李校长,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你还能掩盖吗?”

    李校长说:“没什么不能掩盖的!为了国家形象,中国教育界的形象,不可以让这种丑闻存在!如果这种事情传出去,你们会知道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东方无极怒道:“你说的什么道理!你们做了这些丑事,还不让说了?!”

    皇甫朗说:“恕我直言,李校长,你这么做,这些死者岂不是白白死了?夏雪梅不就成为制度的牺牲品了?教育还有未来吗?”

    李校长目光呆滞,说:“为了国家形象,没什么是不能牺牲的。现在的教育就是这样,几千年前来一直就是这样了,没救了……你们有办法吗……”

    皇甫朗神色凝重,说:“对不起,这件事我不同意你的做法。对于死者,对于社会,这里需要一个交代。”

    李校长目光严厉,说:“警官,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以教育部长的身份命令你执行任务!如果出了大事,你们负不了责!要以国家为重!”

    俞欣菲说:“以国家为重,那人民呢?就要牺牲人民吗?”

    会议室里冷清安静,李校长说:“国家是国家,人民是人民,这个国家并不包括人民,把案件处理好。”李校长背负双手,转身离开,皇甫朗等人脸色沉重,目送李校长离开。

    蓝天白云,富昌街

    人来人往

    很多学生刚刚从学校出来,穿行于热闹街市之间,一行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背着书包,来到街口,其中一个清秀男生耷拉着头,紧握书包带,闷闷不乐的与大伙分手。这时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胖男生兴致勃勃说:“小虫,你真的不来吗?”

    清秀男生低着头,低声下气说:“老猪,我不去了,你们玩吧!”那小胖墩跳过来,用力拍小虫肩膀,说:“哎,终于考完试,马上要放假了,难道你的爷爷连这半天也不让你跟大伙玩吗?大家说好了去网吧杀战地3的,多爽啊!啊突突突突!”小胖墩一把将书包摔在地上,兴高采烈的比划着开枪的模样,这时一个高个男生也高兴的大叫:“哈哈,打死你们这些笨蛋!昨天下午我用坦克把你们打的满地找牙!小k昨天在空中被飞机撞死了,那家伙还骂呢!哈哈!”

    男生们轰然大笑,一个小矮个骂道:“大狗,你m的!你是不是窥屏!偷看老子!”“你这笨手笨脚的家伙,给你开飞机又怎么样!一个人也打不死,还去跳伞。”

    “看老子要用火箭筒搞死你!”“把c4放在他屁股上!让他升天!”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议论纷纷,小虫却低下头,只能撅着嘴没精打采的听着同学们眉飞色舞的谈论。一个样子时髦的黄发男生说:“今天我已联系了将军战队,他们要来挑战,我们今天一定要赢!”“哇!”众人举手高呼:“好!打死他们!”

    “用谁的服务器啊?他们不会用挂吧?听说他们队有作弊的。”

    “他妈的,他们要是用挂,老子也开挂,老子是最新版的,刚花钱买的!”小胖墩大喊。“就知道你小子作弊,这下自己说漏嘴了吧!”“快先给爷试用!”众人拍拍打打嘻嘻哈哈。小胖墩搂住小虫说:“怎么样,小虫,你上次刚刚学会用冲锋枪,今天不想再试试吗?”

    “是啊,考完试了,庆祝一下!”黄发男生对小虫说:“小虫,来吧!一会儿比赛你也要上场。”

    小虫紧张的问:“我也不会玩,我上场做什么?”

    “我们需要你去做炮灰冲锋呢!吸引敌人火力!”黄发男生叫道:“这就是你的作用!”

    小虫低下头,脸色难看。他内心犹豫不决,挣扎不定,他很想跟同学们去网吧玩游戏,但是抬头看到街边商店门上挂着的中国结,摇头说:“我……我……我不去了……我要回家了,晚了的话……爷爷一定生气了。”

    小胖墩说:“哎,小虫,考完试了,你这么早回家做什么?考完试也不能放松一下!你爷爷那怪脾气,真是太讨厌了!一天到晚拉着脸,像所有人都欠他钱一样!”他拉住小虫胳膊:“走吧,就玩一会儿,晚点回去怕什么吗!考试考的这么辛苦,应该放松一下了!今天我请客,一会儿先吃饭!”

    “是啊,你整天待在那个阴森的地方,

    有啥好玩的啊?你爷爷给你弄了个破电脑,还486呢,都比不上我弟弟家的学习机了!”

    “小虫,你家住的那么偏僻,你爷爷总是板着脸,一看到人就把人赶走,连街坊邻居都不敢去你家附近。”高个男生说:“我听妈妈说,你家住的那个地方很偏僻,又阴森,以前还闹鬼呢!”

    “闹鬼?我听叔叔阿姨都这么说,但是我们小时候就去过小虫家呀,就在山顶上,黑漆漆的,我们偷偷呆了一晚上,什么也没有的,后来被小虫的爷爷发现了,他非常严厉的把我们训斥一顿,把我们赶了出来。我听我爷爷说,其实咱们这儿很平安,根本就没闹过鬼。”

    “要是闹鬼就好了,我们好好看看,像电影里那样可怕吗?漫山遍野都是穿着白衣的女鬼,黑黑长发挡住脸,摇晃着走过来!”一个男生模仿着鬼的样子,引起众人的哄笑“哈哈!”“你这鬼半身不遂?”“呦呦,还是会跳街舞的女鬼!”

    小虫终于下定决心,说:“你们去我家玩吧。”

    “你家住在那么偏僻的地方,你爷爷脾气又怪,我可不去!”“你家有什么好玩的,连游戏机都没有,不会去玩弹玻璃球吧!”“街坊邻居也没人爱去你家那个地方,小虫你就别回家了,跟我们玩游戏去!”“是啊,你老实巴交的,不抽烟又不爱玩,你爷爷总严厉管你干嘛,跟我们走吧!突突突突,打人去!”“走吧!”“你是不是变态啊,整天呆在家里,我们去哪玩,你都不去。”

    小胖墩突然说:“你不跟咱们去,下次咱们也不找你了!”周围人也说:“是啊,你就知道整天在家呆着,学校的活动也不参加,我们也不理你了。”

    众人一番热情邀请,悉心劝慰,小虫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走,而是一个人孤单的回家。

    小虫的家住在小山顶上的一座古老院子里,这座小山地处偏僻,山的一端像是被巨大利斧劈断,十分险恶,看起来令人很不舒服。这座山没人愿意爬,孤零零的,树林里凉气飕飕,阴冷沉寂,不过小虫已经习惯独自上山。

    他一边沿石路上山,一边仰头看着蓝天白云,良辰美景,天气舒适,他想到同学们正聚在一起开心的玩闹,自己一个人却要回到家里,不免孤独的皱眉头。小虫虽然年纪轻轻,却已习惯孤独与寂寞。

    小虫踏上山顶,有一座古老的院落。青砖铺地,野草丛生,这院子已不知是哪个朝代建造的,四周衰败荒芜,远离人烟,三间木制屋子却像个小道观。

    小虫进屋,一个身穿破旧青衣的老者驼背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用一双鹰鹫的圆眼盯着他。

    小虫恭敬的说:“爷爷。”

    爷爷阴沉着脸说:“你又回来晚了。”小虫低下头不敢说话。二人进屋,屋子里烟雾缭绕,烛火闪动,两侧墙壁上挂着许多法器,大厅中央的香案上挂着一张画像。

    爷爷说:“给祖师爷磕头!”小虫跪在地上对着画像中的道人恭恭敬敬的磕头。

    爷爷说:“快画十张镇邪符。”小虫说:“好!”他用小刀割破食指,滴血在碗中,然后取出笔,蘸上血水在黄纸上弯弯曲曲画出符号,爷爷在一旁看着。

    小虫画完十张镇邪符,爷爷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嘉许之色。小虫问:“爷爷,怎么又用这些符了?”!

    爷爷阴沉着脸说:“后面的几张符快失效了。”他和小虫走出后门,进了后院,后院中有石砖铺地,铺成了太极八卦。二人穿过后院,进了后屋。后屋很宽敞,靠着三面墙摆着三片长桌,又分高低三层,每一层上都立着数不清的灰褐色木牌,木牌上并无字,这三片木桌上共摆着二百多块木牌,阴气沉沉。

    屋子里虽然燃香明烛,但仍然阴冷,像有一股黑雾在屋子里飘动。屋子正门旁的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画卷,画中正是钟馗捉鬼。屋里还摆放了许多镇邪法器,桃木剑,八卦镜,等等,似乎是在镇着什么东西。

    爷爷把十张黄纸符贴在木牌上,默念完咒语,说:“最近邪气骚动,我夜观天象,外面的情况很不稳定,有许多妖魔,唉,乱世降至,下面的也有点不老实了。”

    小虫问:“爷爷,外面怎么了?”他从小在这里长大,从来没见过什么妖魔鬼怪或古怪事物,他听爷爷说妖怪的事情耳朵却要听出茧子了。爷爷说:“世上本有无数妖魔鬼怪,蛰伏于阳间,一有机会便出来兴风作浪,祸害百姓。但是现在世道混乱,人心惶惶,天怨人怒,已到了多事之秋,末世之时,恐怕就会有魔王带领世间的妖魔鬼怪血洗人间,毁灭世间一切。”爷爷说完,担心的长叹。

    小虫不禁心中暗笑:“爷爷讲话跟影视台词说的一样,就像神话小说里的说辞,永远是大道理,空话,根本就不现实。”

    爷爷目光无奈说:“……大劫欲至,治王不整,人民吁嗟,风雨不时,五谷不熟,民生恶心,叛乱悖逆,以致灭亡,妖孽横行,乱杀无辜……人心不古,自私枉法,人心既如此,这也怨不得他人,唉!”他突然严肃的说:“你把咒鬼经背上一遍给我听。”

    小虫连忙默念道:“哦……吾含天地炁咒,咒毒杀鬼方,咒金金自销,咒木木自折,咒水水自竭,咒火火自灭,咒山山自崩,咒石石自裂,咒神神自缚,咒鬼鬼自杀,咒祷祷自断,咒痈痈自决,咒毒毒自散,咒诅诅自灭,急急如律令!”

    爷爷问:“开旗咒!”

    小虫朗诵道:“……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队仗千万,统领神兵,开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爷爷冷酷的脸上闪过一丝嘉许之色,说:“你记的还算牢,但是施法时却没有丝毫诚心,心中无神,又怎能获得神仙的庇护,借神力驱魔?!”爷爷教训道:“我教你的运气之法你总是偷懒不加以练习。道家以气为本,不勤加苦练,若气息不足,咒术没有真气相辅,又如何能施法?你一天就知道贪玩,心里想着别的,真是不求上进!唉!”

    小虫心中暗想:“自己从小就学习念咒画符,就像电视里演的一样,但是这些东西一点用也没有,爷爷还不如出去念经画符,拿这些东西赚些钱。”而他从小练气,虽然辛苦,也不是没有用,他底气充足,唱歌非常好,同学们都喜欢听他唱歌,但爷爷却不许他尝试做别的事情。爷爷一年也不会下几次山,更要求他放学后就回家,两个人孤零零的生活在山上,仿佛与世隔绝。

    爷爷突然伸出干巴巴的手掌,说:“把五天前教你的正一避鬼符画给我看!还有口诀!”小虫忙用手指在爷爷手心缓缓画符,画完赦字,无趣的背诵道:“……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万……”却想不出下句。

    爷爷立刻十分气恼,严厉道:“哼!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爷爷嘱咐你的事从来不放在心上!这张符箓刚交给你使用之法,你就错了!你是不是还想着考试之后跟同学去玩?心不在焉,哼,还不快去画一百张驱鬼符,要用心画!咳咳!”说完他剧烈的咳嗽。

    小虫低下头,紧张的说:“爷爷,您别生气,我……这就去画。”爷爷看着小虫,目光转暖,轻抚小虫的后背,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辛苦你了,每天要读书,平时还要学习法术,吃了比常人多很多的苦。你这么大,别的孩子都在玩耍,而你要跟我住在这荒山上过着枯燥无味的生活,不能离开,是因为我们有特别使命。孩子,我对你这样严厉,是为了你好。”

    爷爷目光凝重,说:“这里原名死雾山,此处地势险恶,是方圆百里内风水最凶之处。原来山下有乱坟岗,是所谓‘龙怕凶顽,穴怕枯寒,风怕劫颈,水怕淋头,山峰怕八煞,水怕兼六环,山怕坐泄鬼,水局怕黄泉。’很多无处可葬的死者都被扔在这里,晨雾之中随处可见尸首,此山因此而得名。而此地阴气极重,死者越来越多,有很多冤魂不散,久久积累形成了一股强大的阴暗力量,我们就是要镇守住这地下的强大阴气。”

    爷爷说:“我们是龙虎宗正一道派的一脉分支,世代镇守于此,已经有数百年之久,但现在只剩下我们俩,别无传人。”爷爷语重心长的说:“如果让下面的鬼魂跑出来,祸害人间,那后果不堪设想。小虫,我知道你跟同学们很要好,你也不想你的好朋友们出事,你想想他们的安危,你虽然吃苦,实则就是你在保护他们。”

    爷爷指着屋子中央香坛上正中的一盏长明灯,说:“此地阴气被我用法术封禁,此灯不灭,便能封住地下阴气,妖物则难出。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让这盏灯熄灭。孩子,你虽是孤儿,由我捡来抚养长大,我仍视你为至亲,你被我收养也是天意,你注定要成为法师镇守这里,这是你的命运,你要牢记我的话。”

    小虫点头,这番话爷爷也对他讲过无数次了,还有师祖大师们的种种风采,如何驱除鬼怪,消灾除难,就像故事传说一样,毫不现实。这片山虽然凶险,但没有闹出过什么事,周围也常有人游山玩水,从未有鬼魂怪事出现,这里非常平安。爷爷倒是非常迷信,天天画符念咒,守着这块地方,老人家也许就是这样相信这些东西。小虫想,也许有一天爷爷会发觉自己都错了,就不会再管着他,让他做别的事情。

    爷爷和小虫走出屋,爷爷又剧烈咳嗽,拄着拐杖的手不停颤抖,小虫关切的问:“爷爷,您怎么了,您的伤寒病又犯了?”

    爷爷叹了口气,他神色桀骜不驯,不服老,但无奈的摇头说:“唉……老了,不中用了。最近几天我心神不宁,总感觉未来会有情况发生。”

    小虫说:“噢,您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准备晚饭。”

    爷爷看着小虫消瘦的身影,沉思片刻说:“孩子,过几天你可能要去一趟城里,办完正事……你可以在城里走一走,看一看好吃好玩的。”

    小虫一听,高兴的说:“真的吗!要我去做什么啊?”爷爷目光一变,似乎恢复了年轻时的风采,兴奋的说:“我听到路人的口讯,过几天周易研究大会就会在城里召开,那时各门各派的高人都会汇聚于城中。”

    小虫不解的说:“‘周易研究大会’?不只是研究周易的爱好者的会议?各门派的掌门、高人都会来吗?”

    爷爷说:“嗯,你不懂,这周易研究大会名义上是周易学术交流,其实是各名门正道派出代表来举行正道大会,是法师大会,数千年均是如此,这种种会议之名只是托名而已。”爷爷的目光充满期待与尊敬,说:“每每有正派会议,届时佛道两界都会有各路前辈高人,龙门、崂山、华山、嵩山、武当山、龙虎山、青城山、茅山、龙虎宗、茅山宗、阁皂宗、太一道、净明道、神霄、清微、东华、天心……诸多前辈高士们一定汇聚一堂,共举大事。我派只是龙虎山正一派的分支,很少有机会亲见到那些大师之面。这次大会在城中举行,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遇,你便去瞧上几眼,也会受益非浅。”爷爷神色中充满了向往。

    小虫说:“爷爷,这么热闹,您很想去,那我们一起去啊。”

    爷爷摇头,叹口气,惋惜道:“不行,我要镇守在这里,不能离开。近来阴气暗涌,这里事关重大,不得有片刻马虎与放松。”他闭上眼睛,神情痛苦,似在回忆过去。原来他镇守此处也曾娶妻,还有一个孩子,但是一天晚上孩子突然得了急病,妻子要他一同带孩子下山治病,因为当时阴气骚动,他却没有下山,妻子一人带着孩子去求医,耽误了病情,孩子竟病死了,妻子悲痛欲绝,大怒之下也离他而去,他孤独一人仍然镇守山上。

    爷爷从怀中取出一块不太大的铜牌,交给小虫,小虫觉得手中古老铜牌十分沉重,说:“爷爷,这是什么?”

    爷爷说:“参会的都是名门高人,最高明的大师,一般的法师都没资格参会,凡人要进入会场恐怕很难,想要见到真人更是难上加难。这是我门派的信物,时代相传,由上一任掌门传给下一任掌门,你拿着这件信物去向接待者表明身份,看在同道中人的份上,也许能进入会场,你要找龙虎山正一派的天师长辈。”

    爷爷接着说:“如果能有幸见到前辈,你要向前辈仙师们通报身份,把这里的事情如实上报,晓以利害,我们这一脉分支只剩下我们二人,我年老力衰,已活不了多久了,你年纪太轻毫无经验,又不堪重任。我辈无能,不能彻底消除地下的阴气,而这里的阴暗力量又要爆发了,以我们二人之力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你要请高人们来帮我们处理这里的危机,彻底清除这里的阴气!”

    小虫说:“噢,他们会来吗?”

    爷爷点头说:“名门正道,同气连枝,都有除强扶弱铲除邪恶之志,有一腔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之热血,前辈高人们若是知道这里的危机,一定会出手相助,来解难除危,济世救人。”爷爷眉头又紧皱,说:“唉,我派门庭式微,就怕见不到众高人前辈,如果错过了这个大好良机,那以后就难免会有一场灾难了。”

    小虫说:“爷爷,那您亲自去吧,我留守在这里!”

    爷爷说:“你去罢,这里不容有失,若是鬼怪闹事,你封不住它们。何况你出示这件信物,便应该会被同门接待,对你照顾有加。若是大会那天这里情况缓和,我或许可以带你一去。”小虫点头说:“好!爷爷,我一定会把高人请回来!”

    夕阳西下,凉风微送,天空晴朗,深蓝的夜空已经有星光闪烁。小虫坐在山崖边,望着远方,他心里非常兴奋和快乐。他从小住在这里,放学后就回家,很少能去外面玩耍,这次有机会去城中玩,他无比高兴,已经在幻想着跟同学们玩游戏的样子了。

    小虫吃过晚饭,出来透气,他遥望城中璀璨灯火,又入神的坐了一会儿。突然一阵寒风令小虫缓过神来,天色已全黑了,这时不知何时空中飘来一股乌云,遮住了星月之光。小虫见晴朗的天空转眼就要有风雨,变化甚急,他赶忙进了院子,关上院门。这时突然一阵阴寒的疾风吹来,草叶灰尘飞舞,将院门前挂着的铜铃吹的叮当作响。

    小虫听到铃声,心中一阵悸动,不由得有些紧张发慌。爷爷说过门前挂的铜铃是门派传下来的辟邪之物,一能感应阴气靠近,二能赶走阴邪之物,他可从来没听过铃铛如此剧烈的响过。

    这时人影一晃,已经到了小虫身前,原来是爷爷。爷爷的脸上露出一种无比紧张的神情,可以看的出发生了极严重的事情。

614:研究大会

    爷爷说道:“孩子,你快去准备法器!”

    小虫见爷爷如此紧张,他也慌了,点头说:“好!爷爷,怎么了?”

    爷爷说:“有妖怪!”

    小虫一听反倒不太紧张了,因为他从来没看见过鬼怪。他回到屋子里取了许多法器,返回前门,却见阵阵阴风从山下吹上来,铜铃叮叮当当晃的更加激烈。小虫又紧张,又是好奇,问:“爷爷,地下的鬼怪又闹了吗,难道它们想跑出来吗?”

    爷爷枯老的脸上如临大敌,摇头说:“不,是另有妖魔来了,好大胆,竟敢来我这儿作乱!”门外疾风大作,吹的飞沙走石噼啪作响,枝叶纷飞。小虫也感受到一种不详的感觉,四周越来越阴森,好像有东西缓缓的包围院落。爷爷皱眉说:“好强的邪气!快,报元守一,不要被邪气迷了。”

    小虫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他觉得周围温度突然变的很低,他也感觉晕晕乎乎,全身都很难受,皮肤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小虫按照爷爷平时教给他的心法吐纳,守住心神,顿时感觉好了些。这时空中阴云翻滚,封闭住了天空,狂风呼啸,空中划过闪电,喀嚓响过一阵惊雷,大地震动。电光中,小虫看到黑暗中似乎有滚滚黑雾飘过来。黑雾飘散到院落前的一块大石前,停滞不前。爷爷神情稍稍安稳了些,说:“哼,妖孽!泰山石是镇宅驱邪化煞的强力正器,一切妖孽邪魔皆不可靠近,谅你们这些阴邪鬼怪自以为有些道行,也难抗我道**!师猛虎,石敢当,所不侵,龙未央!东岳大帝统领十万天兵天将捉拿山野一切妖魔鬼怪,消灾除难!天兵天将听我号令,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爷爷念动咒语,石块上隐隐有字发出光彩,竟是“泰山石敢当”五字和一张太极八卦图,小虫不禁看的呆了。黑雾在石敢当的震慑之下,便再飘不过来,爷爷掐手诀,晃动手中铜铃,门外挂的铜铃立刻都随同他手中的铜铃一同摇晃,发出整齐的阵阵铃声。黑雾开始消散,缓缓后退,这时一阵劲风扑来,泰山石竟然不停抖动,好像在与一股无形的力量抗衡。突然砰的一声,石敢当从中央裂开,碎石飞射,四散碎裂。

    门外的铜铃全都同时被无形力量压瘪,掉落在地上,发不出声音,门前立刻变的安静无声,死气沉沉。爷爷被一股猛烈力量一推,踉踉跄跄的连退,两扇木门猛的撞开。爷爷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小虫连忙搀住他,急道:“爷爷!爷爷!”

    漆黑的山下走上两个人影,邪气涌动。小虫借着火光一看,是一个老头子和老婆婆,穿着是乡下人,只有这两个人。小虫一愣,不知道来的这两个人老人是来做什么的。爷爷看着两个老人,脸色十分难看,把小虫护在他身后。小虫问:“爷爷,这老爷爷和老婆婆不是人吗?哪里有鬼怪?”

    爷爷怒斥:“妖孽!你们两个鬼怪,到这里做什么?!”小虫十分惊奇,他看那两位老人老态龙钟,明明是人,又怎么是鬼?那两个老人缓步走上来,老头子愁眉苦脸颤颤巍巍,有气无力好像老的随时都会倒下,老婆婆一双眼睛却盯住小虫,就像蛇蝎盯住了猎物。

    爷爷从小虫手中取过六张黄纸符,念动咒语:“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天师驱鬼符,与我驱鬼除邪!急急如律令!”他将那六张黄纸符抛出手,飞向老头子。

    老头子身边黑雾退散,似是被符箓之力逼退,但是老头子仍然耷拉着头,一步步往前走,黄纸符迎风飘动飞向老头子的额头,老头子看似有气无力漫不经心的一挥手,六张黄纸符立刻像被打落了,贴在地上,老头子和老婆婆仍缓步走来,身后的黑气也跟随而至。

    爷爷见老头子和老婆婆已经走过来,他又取出两张纸符,抛在门前,随后道:“妖孽!让你自投罗网,你们是自寻死路,进了我布下的先天真雷大阵!”他掐诀念咒:“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符有金光,役使雷霆,内有霹雳,雷声隐鸣。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两张黄纸符加上地上的六张黄纸符,各占据乾、坤、巽、兑、艮、震、离、坎之位,形成了太极八卦之阵势,将老头子和老婆婆都困在阵中。这时八张纸符一同燃烧起来,阵中似有雷声滚滚。老头子和老婆婆身上冒出黑气,停下脚步一动也不动,似乎在烈火煎熬,停在阵中。

    爷爷惊喜道:“妖孽!料你们怎能斗过我祖师正法!邪不胜正是千古至理!”小虫紧张的说:“爷爷,怎……怎么样了?”他只看到爷爷不断使用法术,他看不懂场中局势。爷爷颇有些年轻时的神采,他大口喘气,高兴的说:“……没事了,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道行的妖魔,幸亏我已将他们……”

    爷爷话音未落,他突然胸口如同被重锤猛击,向后摔倒,仰头哇的口喷鲜血。小虫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搀扶爷爷。同时木门被猛然吹开,“这么多年了,我很久没遇见这么正宗的正一灵宝派的法术了,很好。”就听阵中的老头子突然说道:“你这老小儿的把戏耍的还算像模像样,不简单,平时遇到我的那些名山名庙的臭法师道士名气都很大,却根本不会法术,根本阻止不了我半步,他们就被我打的魂飞魄散。你竟然还能跟我过上几招,有趣,有趣!就冲这些,我今天不能让你好死,嘿嘿嘿!”

    小虫搀扶起爷爷,对老头子说:“你……你怎么来我家?你要干什么?!”

    爷爷嘴角呛血,呼吸困难,说:“妖孽,你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主动到我这道家之所,你……你要做什么?”

    老头子嘿嘿笑道:“我来这儿取回我的东西!”

    爷爷捂着胸口,嘴角流血问:“这里有你什么东西?!”

    大雨倾盆而下,雨滴打的地面烟尘飞扬,世间都是哗哗的雨声。老头子指着地下,说:“我要来借走下面的鬼魂。”

    爷爷严词拒绝:“痴心妄想!地下的冤魂如果逃到阳间,将会造成极大灾难,不知会害死多少无辜的人!”

    老头子仰头大笑,身后电光闪闪,雷声大作。“我要收编这里的所有鬼魂,为我所用。”老头子目露凶光,说:“这样就能组成我的大军,待我手中兵马充足,实力雄厚,老夫便可横扫天下,所向披靡!杀光世间的一切,成为世上至尊!”

    爷爷咳嗽道:“你……你休想得逞!我正一道灵宝门第二十代掌门谨遵祖师之誓约,看守此地,决不会让你释放此地的阴魂!”他摇摇晃晃挣扎着站起身,脱掉外面旧衣,露出里面黄色道袍,爷爷嘡啷一声拔出宝剑,守在门前,左手拿着八卦镜,右手持剑,守在门前,正气凛然。

    小虫在一旁搀扶着爷爷,吓的浑身颤抖,快要哭出来:“爷爷……爷爷……”

    爷爷脸色惨白,喝道:“孩子!别怕!别怕!你要勇敢的跟这些邪魔外道战斗!我们一定不能让这些邪恶力量伤害百姓!邪不胜正,我们只要坚定,就一定能战胜它们!”

    老头子仰头笑道:“你们这一老一小两个人,胆子真大!敢在老夫面前拦路,那些比你们厉害多的法师,看见我也早就抱头鼠窜了。”他一举右手,黑雾中出现无数影子,影影绰绰,都浮现在老头子和老婆婆二人身后。老头子说:“我手下有千万鬼兵部队,你们两个人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就要死在我部属之手!”

    借着电光,小虫看到那些人都飘在空中,模模糊糊像雾一样,面目狰狞,竟都不是活人。小虫吓的全身发抖,双腿不会动了,冰冷的雨水浇在他身上,让他稍微冷静。

    爷爷说:“妖孽!就算你们数量众多又怎么样?!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邪不胜正!今天我祖孙二人就要铲除你们这些鬼怪!为民除害!”

    老头子哼哼冷笑:“就凭你俩小贼,又怎配让老夫动手,我属下大军冲杀过去,就让你们尸骨无存,魂飞魄散了!”他一挥手,黑暗中的无数鬼魂像得到了将军的命令,立刻冲向爷爷二人。爷爷虽然身受重伤,仍然毫无惧色,他拿起宝剑迎了上去,几个鬼怪目射红光,张牙舞爪,围上来,扑向爷爷,爷爷挥剑横斩,就将这几个鬼怪斩的烟消云散。

    后面的一**鬼军又冲上来,爷爷左手挥舞八卦镜,念动咒语,八卦镜莹莹发光,将靠近的鬼魂全都打散,他右手舞剑劈砍,斩杀众鬼。

    爷爷和小虫很快就被包围起来,小虫看到鬼怪们狰狞的模样,他吓的呆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连躲也不会躲。爷爷一边迎挡来敌,一边保护着小虫。原本就寡不敌众,爷爷还要分心保护小虫,加上体力耗尽,已经连连后退,快抵挡不住。鬼魂虽然像黑雾一般虚虚幻幻,但獠牙利爪仍可伤人,后面又扑上来一群腐尸,爷爷和小虫就像淹没在洪流之中,已经被抓伤,身上鲜血淋漓。

    爷爷和小虫以寡敌众,大雨中又看不清环境,全身是血。爷爷斩杀了不少鬼魂,这时爷爷踉踉跄跄被一群鬼怪围攻到一边,小虫与爷爷被隔开,数只僵尸立刻扑向小虫,小虫向后摔倒,躺在泥水中,肩膀火辣辣的剧痛,已经被僵尸咬伤。一群鬼怪全都扑向小虫,小虫瞪大眼珠,吓的惨叫,无处可躲,爷爷喊道:“孩子,不要担心,你是法师,要驱鬼除邪!用天蓬杀鬼咒!”

    小虫来不及多想,本能的喊道:“天蓬天蓬,九玄杀童,威剑神王,斩邪灭踪,吞魔食鬼,横身饮风,天丁力士,威南御凶,天驺激戾,威北御锋,三十万兵,卫我九重,辟屍千里,去却不祥,夔天大斧,斩鬼五形!炎帝烈血,北斗燃骨,四民破骸,天猷灭类,神刀一下,万鬼自消!急急如律令!”

    小虫高喊咒语,手中的金钱剑突然发出红光,小虫用剑胡乱一抡,顿时将扑上来的鬼怪逼退!小虫也是一愣,爷爷喊道:“好!孩子,你我二人今日共同斩妖除魔!用驱鬼符!”

    爷爷与小虫背靠着背,共同迎敌,众鬼又围上来,爷爷手中八卦镜放出精光,射退一群鬼怪,小虫掏出他画好的驱鬼符,扬了出去,他喊道:“我今诵咒,却鬼延年!金光护身,符箓妙玄!魔五束手,现身吾前!将临令至,斩鬼万千!急急如律令!”

    风雨飘摇,纸符并没有飞出去,但是贴在鬼怪们身上就如同爆炸一般,将众鬼炸的鬼哭狼嚎。爷爷和小虫在潮水般得众鬼中冲杀,鬼怪也都十分凶猛,小虫喊道:“如若来顺吾,神鬼可停廖!如若不顺吾,山石皆崩裂!念动真言决,天罡速现形!破军闻吾令,神鬼摄电形!”

    爷爷大喝:“谨启蓬莱天仙子,纯心妙道吕真人!誓佐踢师宣教化,巡游天下关武灵!亲受钟离传秘法,誓将法力救群生。九转金丹方外道,一轮明月照蓬瀛。朝游苍梧并北海,时游阆苑转昆仑,收拾乾坤归掌握,莫教述劫本原精。大将阴松常拥护,我今启请望来临!”

    爷爷请神上身,他徒然增加了一股力量,搏杀众鬼,风雨中爷爷和小虫二人都杀成了血人,越战越勇,他俩守住正门,任众鬼猛攻却不退却,竟将众鬼逼得缓缓后退。

    这时有几个小鬼看似胆怯,转着眼珠,缓缓后退,老头子一抬手,那些小鬼立刻变成一滩血浆。其它鬼怪见状,便不敢后退,老头子脸上露出阴沉的笑容,爷爷正用八卦镜逼退靠近的群鬼,老头子一抬手,一股阴气激射而来,爷爷手中的八卦镜当啷一声被打的粉碎。

    爷爷后退数步,脸上也被崩裂的镜片扎伤,一只眼睛被扎瞎了。爷爷额头全是鲜血,看不清眼前事物,踉踉跄跄后退,身上顿时多了许多伤口。一群鬼怪趁势扑向爷爷,小虫急了瞪眼大喊:“不许害我爷爷!雷祖圣帝,远处天曹!掌管神将,邓辛张陶,能警万恶,不赦魔妖!雷声一震,万邪全销!”小虫不要命似的拼杀一剑,将为首几具行尸斩杀,把周围鬼怪都逼退,他搀扶住爷爷,颤抖着说:“爷爷!”

    爷爷和小虫虽然能用道法逼退众鬼,但是爷爷年老力衰,身受重伤,脸上全是血。小虫又年纪小,太瘦弱,全力拼杀一番后已没了力气,他气喘吁吁,全身血迹。爷爷感受到老头子发出的巨大的邪气,说:“快退到法坛!我们要护法!誓死封住地下的阴气!”

    小虫搀扶着爷爷且战且退,退回到后院,无数鬼魂追赶而来,但是后院中布着八卦阵法,鬼怪们都无法靠近,风雨中一大团黑雾将山顶孤单的院落团团包围。后屋中的灯火明亮,发出微弱又温暖光芒。爷爷擦了擦脸上血水,提剑站在后院中,身影伟岸。

    大雨中小虫与爷爷并肩而立,他拿着金钱剑,呼吸急促,脸上的的恐惧神色已经转化成了勇气,无惧的面对众鬼。老头子和老婆婆一步步走过来,四周阴气腾腾,灯火顿时都黯淡了。而地下似乎有一股力量感受到了老头子和老婆婆的邪气,也一同骚动起来。

    老头子和老婆婆走到院落里,停下脚步,老头子仰着头,说:“事到如今,你俩还抵抗什么,真是不知死活!你俩若是投降,老夫可收你俩做属下,教你们法术,可让你们长生不老,待统一天下之后,享人间权势富贵,如何?”

    爷爷怒道:“孽障!你今番逆天而行,必受天谴!还敢大言不惭!我看你颇有修行,怎不知进退之数,善恶之分?你还为祸人间,犯上作乱?!你逆天而行,就不怕报应立现?!”

    老头子狂笑:“哼哼,报应?这老天爷能报应得了老夫吗?什么叫逆天而行?实力不济不知胜败而仅凭妄想而行事,那是逆天,而我大军充足,大事已成,择天时,选地利,就是顺天而行,替天行道!”他一举起双手,天地间的大雨立刻停了,地下寒意剧增,却见一丝丝黑气从地下冒出。他接着说:“待我解了这里的封咒,将地下鬼魂释放出来,我就又多了一队部属!一股力量!”

    因为院中有八卦阵,众鬼魂都无法进来,但老头子却一步一步走进院中,他身上虽然黑气直冒,但明显不受影响,八卦阵显然镇不住他。

    爷爷左手用鲜血在剑身上划了一道符箓,举剑指天,口中念咒,院中的青砖八卦石上乾、坤、巽、兑、艮、震、离、坎都隐隐冒出红光,阵法力量加大

    ,但老头子仍然走过来。小虫说:“爷爷,他……他怎么不怕太极八卦阵?”

    爷爷急道:“这妖孽法力太强,已到了鬼王的级别,不怕阵型。以我的功力阵法和符咒都伤他不到,孩子,你快回到屋里保护法坛!快,绝不能让灯熄灭!”

    老头子穿过院子,他的身体看似有气无力,轻飘飘的,脚下却踏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把地面的青砖都踩碎了。八卦阵的坤砖一碎,全阵立刻衰弱,众鬼魂便逼近一步,老头子一步一步,接连踩碎了四块青砖,阵法越来越弱。爷爷见老头子若再破坏八卦砖,院中的八卦阵就立刻要被破了,他深深喘气,眨了眨剩下的眼睛,拼命提剑刺向老头子。

    老头子似乎丝毫看不起爷爷,一挥手,一股阴气如箭一样射向爷爷,爷爷立刻飞了起来,重重摔倒!老头子哼了一声,蔑视说:“你这小老儿胆敢对抗老夫,才是逆天而行!”小虫见爷爷又受伤,他虽然想不起运气之道,仍然用全身之力抛出一张黄纸符,黄纸符竟笔直飞向老头子,老头子一动手指,那黄纸符在半空中就燃烧殆尽。

    老头子冷笑说:“小娃子还有这股力量!我不能留你!”他一挥手,小虫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在墙上。小虫头昏眼花,嗓子一甜,咳出鲜血。但他咬紧牙关,还挣扎着爬起来。

    这时那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婆婆突然一张嘴露出尖长的舌头,说:“那娃儿我要吃。”

    老头子嘿嘿冷笑:“好!老婆子,这娃儿留给你!”

    老头子权当爷爷和小虫不存在,一步步走向后屋,爷爷看到老婆婆的样子,突然用剑撑地,用尽最后的力量站起来,站在老头子身前。老头子说:“你就这么想速死?”爷爷说道:“我已知道你们是什么妖孽!”他接着喝道:“孩子,记住,天下有千亿之鬼,去神更远,去鬼而近,但凡鬼皆有姓名,今记其真名种类,使人知之,一知鬼名,邪不敢前,三呼鬼名,万鬼听令。”

    爷爷对老头子喝道:“食尸鬼!我已知你名!还不听我之令!”

    老头子一听到爷爷的当头棒喝,身体突然一抖,竟然停滞不动,一只脚在空中落不下去。爷爷额头涌血,急促呼吸道:“食尸鬼,我知你名,速听我令,还不待我取你性命!急急如律令!”他提起宝剑,踉踉跄跄一步一步走向老头子。

    老头子身子挣了挣,还不能动弹,但是爷爷身子也剧烈抖动,显然他在用最后的真气配合咒术压制老头子的巨大邪气。爷爷心知只要能用咒鬼术定住这两个成精的食尸鬼,就可能斩杀掉它俩!但是这两个食尸鬼至少有数百年修行,邪气太强,即便爷爷用咒鬼术也难以控制住。

    老婆婆全身抖动,发出咆哮,爷爷真气越来越少,踉踉跄跄走向老头子,他只想尽全力靠近老头子,将之斩死,但他已走不到老头子身旁,便停下脚步,大喝:“太上大君,天之尊神!左监祭酒,天之真人!左从百二十蛟龙,右从百二十猛虎,前导百二十朱雀,后从百二十玄武!头上有五彩华盖,足履魁罡!下统地抵,上应北辰,天将力士,九万九千,正法护身,斩妖除魔,天师神咒,急急如律令!”爷爷挥剑飞出,斩向老头子脖颈,但是他这时气衰,断了一口真气,老头子手腕一转,爷爷手中的宝剑竟然在空中调转方向,刺入爷爷的胸口。

    爷爷被宝剑刺入前胸,直飞出老远,重重的摔在地上不能再动弹,老头子嘿嘿笑道:“哼,好玩吗?”原来他故意让爷爷使出飞剑,爷爷的法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爷爷躺在地上,口中涌血,想抬起头也十分困难。小虫哭喊道:“爷爷!爷爷!”老头子走向后屋,爷爷挣扎说:“孩子!不……不能让他解开封印,放出地下鬼魂……我们要……守住法坛……”爷爷知道仅凭他的力量,根本斗不过这两个食尸鬼和无数鬼魂,那两个食尸鬼太可怕了,就算是他的前辈们也未必能抵挡住,但又不能不挡。

    小虫手拿金钱剑,脸上毫无惧色,他院落中尽是鬼魂,他拦在老头子身前,眼中怒火焚烧。老头子说道:“小娃,你不想活吗?那老小儿都挡不住老夫一招,你也跑来送死!”他伸手便抓小虫的头。哪知小虫突然张开嘴,将口中鲜血吐向老头子,鲜血粘在老头子手上,立刻如燃烧一样冒起黑烟,老头子的手像触电一样连忙缩回去。

    小虫大喝:“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急奉太上老君令,驱魔斩妖不留情!太上老君助弟子除魔!急急如律令!食尸鬼!吃我一剑!”

    小虫大喝食尸鬼的名字,老头子身体一震,竟然停了一下。这时小虫已抡起金钱剑刺向他的头,老头子用左臂挡住金钱剑,一股阴气冲来,啪的一声金钱剑顿时打散,铜钱飞射,小虫被一股巨大力量击飞,重重摔倒在地上。

    小虫感觉到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要憋死。他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才出了口气。小虫全身疼痛,像散了架子,动弹不得,他突然发觉爷爷给他的铜牌散发出一股温暖力量,若不是掌门信物护身,他恐怕就被阴气击杀了。老头子怒吼一声,原来金钱剑虽被他打碎,但是飞出去的铜钱还是射在他脸上,烫开皮肉,留下了黑点。

    爷爷虽然气息将尽,命在旦夕,却仰天大笑:“孩子!好!打的好!你今天出师,就伤了力量强大的成精食尸鬼!不愧是我的好孩子!不愧是我灵宝门人!”

    爷爷露出凄凉笑容,望着小虫的目光中充满关爱,说:“没关系。爷爷今天与你并肩除魔,快哉!今天我们就除魔卫道,身死护法!无愧于先辈之约!”他的目光中又闪过痛惜之色。

    老头子说:“好,小娃子的纯阳童子之身果然不一般,我一会儿就会让这娃儿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老婆子再一口一口吃他!哼哼!”老婆婆突然说:“我要一口吃了他!”老头子不理爷爷和小虫,而是走进后屋,看着屋内法坛法器。爷爷和小虫都想阻挡他,但是他俩躺在地上,精疲力竭,动也动不了。

    老头子双手一挥,屋子里的法器突然都爆炸开,法坛上的香火立刻变的黯淡。数百木牌都飞落在地上,地下立刻有一股强大的阴气涌动上来,爷爷眼看着屋子的最后长明灯缓缓熄灭,突然一阵嚎叫从地下传出,无数黑气从地下飞了上来,在空中飞舞,随后落在地上。

    爷爷的心立刻凉了,地下封镇的阴邪力量都被释放出来了,这时小虫挣扎着爬到他身边,小心翼翼扶起他。小虫看到爷爷宝剑贯胸,马上就要断气,他伤心的哭泣。

    爷爷说:“孩子……别哭……”

    小虫哭道:“爷爷……您……您……我们没有封镇住地下的阴气……”

    老头子看着释放出来的无数鬼魂,他露出满意的笑容,说:“尔等众鬼还不听老夫之令,跪下参拜老夫?”他身上散发出强大邪气,霸气十足,阴风阵阵,数不清的鬼魂都向老头子跪下,老头子背着手,得意洋洋。

    这时忽听一人道:“地暴将军,你想干什么?”

    众人都吃了一惊,扭头看去,一个人身上黑雾散开,露出脸庞,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却是满头白发。在场的鬼魂太多,这人一直悄无声息藏在鬼魂之中,竟无人发现。爷爷看到那人,脸色大变,那中年男人身份特殊,身上却没有一点怪异之气,他对那中年人的存在竟然毫无察觉。

    老头子略有惊疑,笑道:“原来是地微将军,你来了,找老夫有何事?”小虫看那人并非鬼怪模样,就是一个活人,不知那人是善是恶,是不是救星。老头子与那白发中年人对峙,说:“地微将军来找老夫,究竟有何事?将军何不事先通知老夫一声,也好让老夫来盛情款待将军。”

    白发中年人说:“在本将军面前,你休要妄称什么老夫,你只修行了区区几百年,比本将军的辈分还高吗?”

    二人气势相激,对视不语,山顶气势骤然变的十分紧张,火爆。老婆婆睁开眼,眼珠放光,突然张嘴伸了伸舌头。老头子冷笑:“老婆子,你先别动。”他对白发中年人说:“地微将军说的对,将军确实年长,但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进境奇快,超过老人也说不定。”

    小虫见白发中年人与老头子虽然相识,但剑拔弩张,针锋相对,显然不是一伙,他高兴的说:“爷爷……来救星了!”爷爷却脸色惨白,咳嗽道:“孩子,那人并不是人,他也是鬼怪!他……他也是鬼王级别!他的实力不逊于食尸鬼……怎地突然出现了这么多可怕的妖怪!”

    白发中年人无视老头子的挑衅,说:“地暴将军,此处的军力并非归你部署,你怎敢不听命令,私自收编游魂,增大自己的兵力?我且问你,居心何在?”

    老头子笑道:“嘿嘿,我本按令搜索周边游魂,正好路过于此,便收编了这些山下小鬼,没来得及通报邪火天王而已。”

    白发中年人说:“地暴将军,你的野心恐怕不只如此吧。我有手下探报,你在外私下收编了无数鬼魂,成了你手下之兵,壮大兵力,还四处杀戮,残杀百姓,惹事生非。你还四处寻找灵物,偷偷提升自身力量,你违抗上令,隐瞒军机,是想反叛吗?”

    老头子仰天狂笑:“这些你既然都知道了,何必多问?”他目露寒光:“地微将军,你又待如何?”

    地微将军道:“很好,地暴将军,你立刻交出兵权,负荆请罪,到执法天王和天平大将前认罪受罚,痛心悔改,或许天王谅你有功,给你留个全尸。”

    老头子笑道:“老夫已手握重兵,为什么向你们认错?”

    地微将军说:“你当真要反么?”他接着说:“你身为地暴将军,统领一方军事,位高权重,有何不好?你还要如何?你难道就不怕我军军法?你就不怕圣君之责罚?”

    老头子一挥手,数不清的鬼魂包围在地微将军周围,阴气沉沉,他嘿嘿笑道:“地微将军,你独身一人困在老夫军中,你就不怕吗?圣君有什么好?不如你与老夫合作,老夫成为圣君后,便封你为元帅,你也不必做这个小小将军了,如何?”

    地微将军面无表情,说:“你敢诬蔑圣君?”

    老头子身上阴气纵横,说:“圣君又如何?老夫从来没见过他,那一日你们几人来找我,封我为地暴将军,听你们指挥,老夫想试探情况,才同意。老夫听你们几个胡吹法螺,把那圣君吹的高高在上,老夫就不相信他有什么通天彻地的能耐,能比老夫高明多少?他可以做圣君,老夫就不能成为圣君吗?!”

    地微将军说:“地暴将军,你口出狂言以下犯上,罪以致死。”

    老头子背着手,恶狠狠说:“谁是下,谁是上?今番你不投降于我,就是犯上作乱!你还想活着离开?”

    地微将军对众鬼怪置之不理,视若无睹,一笑:“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无能小鬼,还妄想反叛吗?”众鬼魂在他眼中仿佛就是一片草芥。

    老头子说:“地微将军,我知你实力与我难分上下,但还有老婆子在,你一人敌得过我们二人吗?不如这样,你自尽吧,我留你全尸。”老婆婆唰的伸出长舌头,露出满嘴尖牙,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杀气。

    地微将军却不说话,没有任何表情。这时南方突然有人嗓音如雷,恶狠狠的道:“食尸怪,你敢叛变,还不引颈自裁,要爷爷们动手?!”突然黑气直冒,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这人穿着很少,露出健壮的黝黑肌肉,背着两柄厉斧,就像巨人。

    老头子和老婆婆都未察觉这黑壮汉的存在,原来他也是混迹与众鬼之中,无人察觉。这时西边又有一个驼背老者在黑雾里缓缓走出来,他虽然沉默不语,却带着一股冲天杀气,比老婆婆还要强烈很多,周围的众鬼都吓的全身发抖,一动也不敢动。

    老头子神色大变,紧张道:“你们是谁?!”

    不只是老头子十分惊惧,爷爷也无比惊讶,神情惊骇,说:“怎么会有这些妖魔?!”他看到这突然出现的三人,比山下阴魂被释放出来还更担心。小虫泪水模糊,说:“……爷爷……爷爷……您……”他见爷爷气息渐弱,胸口的血水也流干了,随时都会死去。

    爷爷气息微弱,却喃喃道:“怎……怎地会有这么多妖魔鬼怪,它们全都是鬼王一级……就算本门先师都在,也难斗如此多的鬼王……它们要做什么?”爷爷剩下的一只眼睛也似失明了,没了光彩,茫然道:“这些鬼王若要为祸人间……灾难……天灾……谁……谁又能阻止他们?”

    爷爷意识已经模糊,说:“……完……完了……孩子……孩子……你……你要……保护百姓……”

    地微将军面无表情的对老头子介绍,巨汉是地刑将军,驼背老者是地伏将军,今天奉令特来铲除叛徒地暴将军。老头子神色慌张,摇摇晃晃连退几步,他脸皮抽搐,恶狠狠笑道:“以你们三人,战我夫妻二人,也未必讨好,何况我手下还有大军,我们若拼死相搏,哼哼,你们少不了陪葬,今日不如就算了,就当没发生过,如何?”

    地刑将军大怒道:“小孽障,竟敢背叛圣君,犯上作乱!你这几百年修行的小怪,本有机会为圣君效犬马之劳,已是你百年修来的造化,竟还敢大言不惭!今日我就将你整治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地微将军、地刑将军、地伏将军身上都爆发出猛烈的邪气,比老头子身上还要强烈许多,三人气势非凡,从三边缓步围上来,老头子神色慌张,一步步后退,他突然一挥手,喝道:“众军听我号令!快杀了他们!杀!”他指挥手下无数鬼魂围攻地微将军、地刑将军、地伏将军,但是无数鬼怪却僵硬的站在原地,就像木刻雕像,都不听他的使唤。

    老头子大惊失色,他不敢相信眼前事情,无数鬼怪竟然都不听他的指挥了,他转身就要逃走,突然看到地微将军、地刑将军、地伏将军都跪下,神情恭敬,黑暗中又缓步走出两个人,拦住了老头子的去路。

    地微将军说:“末将参见军师!参见天魔天王!想不到您二位为了这

    点事也亲临这里,是我等办事不利!请军师降罪责罚!”

    一阵和风吹来,左边走来一位老者,他面容和蔼,须发皆白,身材消瘦,穿着黑色道袍,好一副仙风道骨,超凡脱俗。右边中年人穿着金甲,剑眉倒竖,一脸傲气和邪气。

    那神仙一般的道人说:“三位将军何须多礼,快请起来!”老头子听到那老者的称呼,脸色大变,充满了绝望,他紧张的说:“你……你……你就是军师……”

    金甲人骂道:“孽障!竟敢直呼军师,真是不知死活!”他一伸手指,一股力量飞向老头子,老头子本想躲避却偏偏没躲开,双膝被那股力量击中,立时跪在地上。

    黑袍老人说:“你便是地暴将军?”

    老头子跪在地上,他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强大力量压在他肩上,令他不能动弹,这时他前所未见的。地微将军、地刑将军、地伏将军身上杀气腾腾,三人犹如驰骋疆场杀人如探囊取物的大将,随时会大开杀戒,疯狂屠戮,在场所有鬼怪都绝非他们敌手。金甲男人高高在上,一身狂傲之气逼人,根本没把老头子和众鬼怪放在眼中。而那黑袍老人身上虽然没有任何特别之气,就像一个年迈苍苍的山野修士,却让老头子感到恐怖万状,老人越是普通,就越深不可测,仿佛有种举手投足即让他万劫不复的毁灭力量!

    老头子不由自主的不停发抖,紧张的磕头说:“……老……老夫……末……末将参见军师……”

    黑袍老人却不理睬老头子,而是缓步走到小虫和爷爷身边,他担心摇头,关切的说:“真是好孩子,受苦了。这位老壮士护道之志也令人敬佩!”他看了眼地微、地刑、地伏三位将军,说:“人间正是有此侠义法师,大义惊天,视死如归,降妖除魔,誓死卫道,才保卫了其他百姓的安全。老壮士舍生忘死,以寡敌众之举,当真可书,令我等钦佩啊!众将军,老英雄的精神,值得你们学习,来日血战沙场之时,要记得起这位老英雄。莫忘了忠勇仁义之心和为圣君献身的信念。”

    地微、地刑、地伏将军都肃然起敬道:“是!末将明白!”

    这时老婆婆被紧张压抑的气氛压的忍受不住,突然怪叫一声,她眼冒红光,伸出长舌,露出满嘴尖牙,飞扑向黑袍老人。老婆婆身上邪气冲天,顿时阴风惨惨,众鬼魂也随之骚动。金甲人狂笑:“孽障!还敢无礼!在本天王面前,你也敢放肆吗?!”他掐诀念咒,用手指指老婆婆道:“孽障现出原形!”

    老婆婆立刻中了那金甲人的法术,怪叫一声,身上黑气腾腾,她的皮肉全都消失了,变成了一个血腥怪物模样,蜥蜴头,手足利爪,这时地伏将军身影一晃,就到了空中,地伏将军突然变的面目可憎,额头长角,双手如锯,血光乍现,半空中老婆婆的一只手臂已经被地伏将军撕断!这时地刑将军高大的身躯站在惨嚎的老婆婆身前,他变的双眼如铃,口吐紫烟,全身血管蹦跳,抡起利斧,寒光一闪,老婆婆断为两截。

    老婆婆还没发出哀号,两段身体还在空中不停的扭动,地微将军已跃在空中,他此刻变成三头九眼,张开血盆大口,将老婆婆的脑袋含在口中,咯吱吱吞咬下去。老婆婆半截身子五脏俱流,血肉飞溅,在不停的挣扎,无比的痛苦,转眼就被吞下去。

    地微、地刑、地伏三位将军身影一变,又站回原地,变成了人形。黑袍老人好像没看到这一幕,看着爷爷,叹气说:“如此老英雄,在人间却是碌碌无名,尝尽辛苦,孤立无援,只能孤军奋战悲壮战死,实在可叹!若人心齐,都主持公义,能互相帮助,又怎么会落得就要灭亡的下场,世上若多一位这样的英雄,我们又如何能轻易得手?”

    爷爷看着黑袍军师,似又恢复了清醒的神智,说:“……说……的好……谢谢……”

    黑袍老人说:“世间万物息息相关,阴阳相对,我们虽是敌人,但敌人往往也是朋友,知己。越强的敌人,就是越好的知己朋友,见到你这样的法师,我也深感敬佩。”小虫见老者面容和蔼可亲,有一种亲人一样的感觉,他抱住黑袍老人的腰,忍不住哭道:“老爷爷,老爷爷,求求你,救救我爷爷吧!”

    黑袍老人轻拂小虫的头,说:“孩子,只可惜你爷爷重伤致命,回天乏术了,我也无能为力。只是,老英雄,我有一事对你说,我主圣君有无边法力,神妙医术,如果他愿对你死后再造,可让你有第二生,且法力更强,你只需对我主效命,变成我一方的人,你可愿意?”

    爷爷气若游丝,伤口鲜血干涸,挣扎说道:“我虽感激你同情之意,但你我道魔两界,正邪两立,水火不容,我今日只恨自己无能,不能除了你们这些邪魔外道!拯救苍生!我生为道士,死为正鬼!不会与你们这些妖魔为伍!你休要侮辱我!”金甲人瞪眼道:“哼!小老儿,不知好歹!我送你一程!”

    爷爷紧握住小虫的手:“孩子!你要记住我的话!要誓死与妖魔对抗到底,弘扬正法!你……”爷爷突然呕出口血,瞪着眼睛,没了声息。

    黑袍军师背手怅然道:“好汉,这样死去,才是他最好的归宿……只怕苍生不是那么好救……否则我辈何必要改天换地。”

    小虫扑在爷爷身上痛哭流涕:“……爷爷……呜呜……爷爷……”

    黑袍军师长叹一声说:“好汉,也许这样的死去,才是他最好的归宿。人,可以没有力量,但不能没有信仰,尊严,否则人连鬼都比不了。”他也不看跪在地上的老头子,说:“如果不忠不义,自私狡猾,纵是会点法术的小鬼,也不比这重情重义的孩子。”

    老头子亲眼看到同他修炼数百年的老伴转瞬间就惨死于三位将军手下,他动也不敢动,突然他感觉双肩上有股强大力量压下来,他竟然无法动弹,他战战兢兢的说:“军师恕罪!军师恕罪!我只是一时糊涂,我愿誓死效命军师,效命圣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黑袍老人说:“你生前是广西人,姓孙,死后变成了食尸鬼,又遇到那个姓蔡的女食尸鬼,你俩合伙害人修炼邪法,吃人性命,后来被道人追杀,你俩摔进山崖中,反倒杀掉那道人,就此逃生,在人间混迹了五百年,其间吃了几颗灵丹,增加了真气。”

    老头子听的满头冷汗,这黑袍道人竟然对他的底细了如指掌,他的一切秘密都尽在黑袍道人的掌握之中。“若单是私自募兵谋反之罪,或许还可以另加责罚,但是你对圣君无礼,罪致必死!”黑袍老人说:“你可知罪了么。”

    老头子诚惶诚恐,磕头如捣蒜,哀求道:“我没有见过圣君他老人家,不知深浅,才口出狂言,您……您就饶恕我吧!”

    黑袍军师目光中充满崇敬,说:“圣君是宇宙万象的至尊出世,英明神武,通晓天地,法力无边,对圣君不敬者,必死。天魔天王,执刑!”老头子心中一凉,他转身想逃,但是身子犹如被钉住一般,老头子突然皮肉蜕变,变成了原形,像只大蜥蜴趴伏在地上,扭动乞怜,金甲人一声狂笑,已出现在老头子身边,老头子的脑袋已被他拧了下来,尸体化成了黑雾消散。

    山顶安静下来,只有风声。黑袍老人扶着小虫肩膀,说:“好孩子,爷爷走了,你孤零零又往何处去?世事艰辛,孩子,你跟我走吧,老爷爷照顾你,如何?”

    小虫严词拒绝:“我不!”

    金甲人狂笑:“小东西,真不知好歹!你若成为军师之徒,军师传授你几手神功,世间又有几人能是你的敌手?!”

    小虫面无惧色,说:“我是正一派灵宝门人,绝不会再投其他门下,绝不会与妖魔为伍!你们若不杀我,我要用正道之法降妖除魔!消灭你们这些妖怪!”

    黑袍道人微笑着看着小虫,说:“好,好孩子,有志气,我们以后再见。”他突然消失,金甲人、地微、地刑、地伏将军和无数鬼魂都一同消失,静悄悄的,无影无踪。

    细雨又飘落下来,阴气都消失了,但是雨夜更寒冷,残破的院落中只剩下小虫和爷爷的尸体,虚弱无力的小虫跪倒在爷爷身旁,却没有哭泣。

    ……在本市和谐区发生了恶性杀人案,一名男子毫无缘故持利器刺杀七人,刺伤十三人,后被警方制服。其中五名重伤者仍在抢救之中,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同时,警方发现该男子可能与前几天市郊一公交线夜间发生的另一起离奇车祸有密切联系,有人在山崖下发现一辆坠落客车,车上数名乘客离奇死亡,现场的客车残骸查不到相应资料档案,可能是几十年前已经淘汰的报废客车。虽然客车坠落山崖,乘客们都死在车上,但是警方发现死者是在坠崖之前曾发生了十分血腥的激烈搏斗,互相攻击,而乘客尸体上留下的痕迹属于和谐区疯狂杀人的男子,两个案件可能由一人所为。

    该杀人犯叫段一义,现已被警方控制,疑似精神失常……皇甫朗目光扫过报纸上的新闻,把报纸放在桌子上,他神色严峻,用双手握住咖啡杯,进入沉思。

    这时一旁桌上的客人嘻嘻谈论道:“听说那边发生的杀人案没?凶手有精神病啊!”“听说杀了三十多人,用刀子一顿捅,可真猛啊!”

    “为什么啊,报复社会吗?受了什么刺激?老婆红杏出墙了,还是欠了巨债还不起?那也不用这么杀人啊。”

    “这事真火爆!有意思!哈哈!”

    “以后上街得带枪了,现在到处都是疯子要你命!”“你们知道什么!都怪不得别人,那凶手行凶的时候没有人动手制服凶手,别人只围观看热闹,结果凶手杀完一个就杀下一个,看热闹的跑得慢的人一个一个被捅死。”“切!谁管谁啊!赶紧跑路,自己的性命要紧。”

    卓雪兰低声对皇甫朗说:“一组的王师父已去三处审讯段一义了,据他说段一义精神失常,受过严重刺激,看样子他是遇到了邪灵,魂魄已不全。段一义只会反反复复的喃喃自语‘……世界末日来了……我要活下去……’”

    皇甫朗点头说:“有时间我会去看看段一义,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时有人又议论说:“华夏大学的事更热闹,什么教授老师与学生乱来,寻私舞弊,又索要钱财,真的轰动全国!”“不只轰动全国,更是轰动世界,咱们国家的教育界丑事被曝光,有的闹了!”

    “妈的,教育界?我看是更像商界!学校里的这些事儿大家都知道,但华夏大学这次被曝光,可真是大事儿了。看那群道貌岸然的王八羔子怎么办!”“唉,有钱人一样还会去华夏大学读书,他们不在乎丑闻,就图个名气,现在社会就是这样。”

    “警方这次很敢曝光啊,华夏大学这么有钱有势的学校,在教育界地位这么重要,如果有事一定压下去,这次竟然没有隐瞒真相,把丑闻曝光了,想瞒都瞒不住,完全不计后果。”“痛快!这次警察倒是做的好!”“是啊,这回警察干的好!”

    “朗哥,这次你把校方的丑闻公布于众,导致教育界信誉大失,反响激烈,李校长大为光火,高层很恼火,听说教育部和省厅的领导要找你谈话。”卓雪兰对皇甫朗投以崇敬的目光,说:“但我们觉得你做的对,我们都支持你。”

    皇甫朗戴上墨镜,故作明星的神情,说:“有些真相不应该被掩盖,不然我觉得对不起夏雪梅和其他死者。”他接着说:“苍部长马上要回来,如果上面降罪于我我无所谓,这件事他会主持公道的。”

    这时就听东方无极大叫:“这是什么鬼汤药!比老骗子的药还难喝!呸!”他就像看到最可怕的东西,把咖啡杯扔在桌子上。

    宇文五行喝了一口,神情好像十分享受,嘲笑:“算了吧,乡巴佬!就不该让你这个土老帽进这么高档的西餐厅!你会喝咖啡吗?”

    东方无极瞪眼喝道:“哼,你这死胖子就知道在家里睡觉,让我们去学校辛辛苦苦的抓鬼!”

    宇文五行说:“哼,懂什么!你们在学校里所遇到的什么事我不知道?只是冤魂作孽嘛。老木头,我问你,你可见到了故人之物?”

    轩辕天机神色凝重,点了一下头。

    东方无极说:“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所以我就用家传秘术卜了一卦,我用的这种占卜之术,需要在梦中才能使用,以感应天数。”

    东方无极说:“哼,除了吃,你还能梦到什么?”

    宇文五行故作高深,摇头晃脑说:“……天机不可泄露。”东方无极用鼻子哼了一声,看着桌上的几块糕点,一拍桌子,埋怨说:“这点东西怎么够吃啊?!店小二!”服务员一惊,立刻说:“先生,您想要什么?”

    东方无极叫道:“来三盘猪舌头!再来一瓶二锅头!”服务员:“……”俞欣菲等人都捂嘴而笑。

    皇甫朗请众人吃过早餐,众人在街上散步,皇甫朗说:“近来种种迹象表明,城市中有一股强大的邪恶力量,在进行着可怕的阴谋,从红袍道等人说的看,那首脑应该叫‘天尊’,我们警方要加紧追查这个团伙,谨防突发恐怖袭击。轩辕先生,感谢各位帮助我们警方连破几个案子,如果没有你们的相助,我们也不能解决这几个事件,消灭掉邪恶之徒。追查天尊的案件,我希望各位还能继续帮助我。”

    轩辕天机说:“好。”

    皇甫朗说:“各位也辛苦了,先休息休息。你们这几天准备去哪儿?”

    轩辕天机说:“今天周易研究大会在城里召开,我们想去看看。”

    皇甫朗点头说:“好,苍部长对我说过,这种盛会难得一遇,各路法师汇聚一堂,他也想我去见识见识各路的高人,有助于进步,顺便打听大会商议之事,我们一同去看看吧。”

    众人乘车赶到了周易研究大会,周易研究大会会场选在市南的著名风景区,这里风景秀美,山水如画,风水极佳,就像远离凡尘的世外桃源。

615:迎接强敌的准备

    风景区中建造了一大片豪华的多功能楼群,汇集着直入云霄的六星级宾馆,酒店,宽敞的运动场所、会馆,时尚高档的消费区等等,这时虽然是清晨,平时宁静优雅的风景区里已经变的十分喧嚣,就像节日一样,全都是游人看客,道路上也排满了摊位,就像拥挤的市场。

    风景区里挂着巨大横幅,写着中国周易研究大会。众人沿着大路前行,看到路边彩旗林立,旗子飘扬,路两旁摆满了桌椅摊位和简易搭建的活动房,立着数不清的各个门派的牌匾横幅,山南海北的都有。每个摊位前都人头攒动,风景区里十分热闹,真是难得的盛会。

    东方无极看到游客们兴致勃勃的看着来自大江南北的各种门派、团体,有僧有道有俗,路中央则有很多江湖浪人表意艺技,有的练武,有的表演法术。俞欣菲和卓雪兰也觉得很有意思,俞欣菲兴致勃勃说:“这里可真热闹啊,就像赶集市一样呀。”

    众人看到路边摊位上坐着各种各样的先生,穿着打扮都十分的高雅神秘,表情也是高深莫测,看着就像世外高人,旁边大都立着挂旗,写着“八堂天师”“布衣神相”“三山先生”“雪疆神僧”“天龙真人”“苗疆神巫”等等,在给人们看相算命。还有的打把式卖艺,向游人贩卖灵丹妙药,或是神功心法。现场有各路新闻媒体在采访,十分热闹。

    俞欣菲讶然说:“怎么,这就是周易研究大会?看着就像公园集市一样啊。”众人往前走,皇甫朗说:“这只是借着大会之名赶来的江湖客,他们大都是神棍和骗子,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就在外围借大会名气赚些钱。若在平时,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活动,早被赶走了,是这次盛会给了他们机会。会场在前面,还很远。”

    风景区里虽然四通八达,地域宽阔,但是各门各派搭建的大帐篷更多,人山人海,放眼望去竟然看不完。卓雪兰说:“若把这些个摊位走遍了,没有十天八天是不行的,真的是三教九流汇聚一堂。”俞欣菲说:“好久没见过这些了,跟变戏法一样,真好玩!”

    东方无极却怒道:“哼!这些酒囊饭袋,他们全都是打把式卖艺的江湖骗子!他们也敢自称是法师术士?!”众人面前正有人表演胸口碎大石,口吞宝剑,掌声连连,另一边则有人用匕首刺穿了手腕,鲜血直流,转眼间就恢复正常,引得叫好声一片。

    一个汉子手拿托盘走出来,盘中都是红色丸子,汉子叫道:“各位听好!此乃是我们河北金刚门用上等密药集日月精华,提炼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的大力金刚丸!药方珍贵,含有天山雪莲、东虫夏草、千年老参等绝世药材,用真正的皇宫大内为皇帝准备的秘方,是治疗内病外伤的灵丹妙药!众位亲眼所见,吃了药丸,这刀伤治愈神速,更可延年益寿,常驻容颜,强身健体,滋阴补阳,百病皆除……”

    东方无极说道:“哼,老骗子,你医术这么高明,也没见你有这等灵丹妙药,你给人治病还要点穴止血,忙得不可开交,人家一颗药丸就令伤口恢复如常了,何必用你来治病。”

    宇文五行笑道:“如果药丸真这么灵,能起死回生,那医院早就倒闭了,天下的医生也该回家抱孩子,每个人都长生不老了,世界上也没有了绝症,个个都是神仙!”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完全不顾忌周围的人,不怕被人听到。卖药丸的汉子一听,勃然大怒,瞪着东方无极和宇文五行,眼中似要冒出火来,喝道:“你们胡说什么!”

    宇文五行说:“没什么,我们只是没见过这么好的宝贝,心情实在是太激动了。”那汉子不停咒骂,众人不理那汉子,继续往前走,却见前面立着许多高大帐篷,个个装饰华贵,气势不凡,游人更多。

    轩辕天机看着四下摊位,稍有失望,眼光中有犹豫之色。这时有一个身穿神色夹克,带着圆帽的老者走过来,看了看众人,故作深沉的说:“唉,有缘!”

    皇甫朗说:“老先生您要做什么?”

    老者说:“我见各位气度不凡,今天我与各位能够相遇,实乃天命注定,三生有幸。只是有些话我想告知各位,不知各位愿意听否。”

    宇文五行直接问:“你是要给我算命吗?”

    老者脸色一变,立刻恢复正常,说:“错,老夫不是那些江湖术士,不是算命先生,老夫只是与众位有缘,有几句话对各位良言相告而已。各位如若不听,那就罢了,莫要后悔。唉,可惜,可惜……”

    宇文五行说:“好!拜拜!”他转身就走,老者脸色土灰。俞欣菲说:“就听听他说的罢,我觉得挺神秘的。”

    宇文五行看着老者,说:“你命该如此,那你就说吧,也怪不得别人。”

    老者看着俞欣菲,他故作神秘道:“小姐,我看你天庭饱满,面相高贵,五官相生是谓‘耳为轮珠鼻为梁,金水相生主大昌,眼明耳好多神气,若不为官富更强。’小姐你出身富贵之家,若不为官,则家境富甲一方,所谓‘一官成十年之显贵,一府成十载之富荣’。不知老朽说的对吗。”

    俞欣菲说:“还算可以,您有什么话要说呢?”

    宇文五行抢着说:“老家伙,看样子你会看面相。”

    老者脸色紫青,说:“胖娃儿,你对老人要尊重一些!老朽从小便跟随世外高人学习方术,熟知占卜相术,能预测未来,未卜先知!”

    宇文五行说:“那何为相术?”

    老者说:“哼!人命禀于天,则有表侯于体。人的外在特征都含有关涉到个人不同命运的深层意蕴,所以把握了其中规律,就可以预测出人之命运。”

    宇文五行说:“哇!说的好厉害啊,看来你是真的世外高人呀!失敬,失敬!”老者被宇文五行一惊一乍吓了一跳,随即笑道:“客气,客气!我虽然懂得玄理,但是我轻易不与人看相算命,今天若非遇到各位有缘之人,我不会多说一句话。”

    宇文五行说:“老先生有什么话要说呢?”他指着俞欣菲说:“我家大小姐有的是钱,只要老先生有金玉良言提点提点,大小姐少不了你的香火钱!”说完他晃了晃自己的皮夹。

    老者脸色大喜,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不要提那些铜臭之物也罢!只是我见这位小姐最近恐有一难……”

    宇文五行说:“好说好说,俗话说花钱消灾,老先生只管告诉解决之法,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

    老者笑道:“胖兄果然悟性很高,老朽本不该收钱的,只是破解那灾劫,需要一番周折,恐怕需要破费一点了。”

    宇文五行说:“好说好说。只是老先生相术神妙,能看到他人之灾,不知能不能看到自己眼前的灾祸呢?”

    老者笑嘻嘻说:“老朽眼前哪有灾祸?胖兄说笑了!”

    宇文五行摇头晃脑说:“不瞒老先生,我看老先生恐怕立刻会有皮肉之苦呀。”

    老者说:“这就更不可能了,我的命难道我算不出来吗。”这时突然有一行人从旁边走过来,一个剃光头的胖子脖子上挂着金链子,上下打量老者说:“呦呵,你这死鬼,换了身行头,我就认不出你了?你这个老不死的还敢跑到这里来行骗?”

    老者看见那胖子,脸色大变,竟然用广东口音说:“先生,你……你认错人了。”

    胖子说:“老子还能认错你?!就算你这老东西挫骨扬灰,老子也认得你!兄弟们,快修理这个老家伙!”他身后跟着的几个汉子闻令立刻上来拽住老者,老者吓的面无人色,帽子也掉了,衣服也撕开了,狼狈不堪。

    宇文五行突然说:“慢!”

    众人停手,胖子恶狠狠的说:“你干嘛?!”

    宇文五行说:“敢问你们为什么要打这位老先生?”

    那胖子气的脸色通红,叫道:“他娘的!老子当年建了个商城,修建正门的时候想请高人看一下,让财源滚滚而来,而这老家伙自称是风水大师,就告诉老子如何如何建正门,给了他点钱。结果过了三年,这老东西不知道从哪逛回来,忘记那正门就是他弄的,竟然说门的风水不好,是大凶,是当年的神棍骗人,会令主人倾家荡产,又让我重建正门。他娘的,老子当年听他指挥大修大建豪华大门花了十多万,他再一说,又要扒了重建,再花十多万!就是骗老子!”

    胖子指着老者说:“他后来想了起来,就跑了,老子没抓住他。没想到他还敢到这种地方来招摇撞骗,被我撞到了。原来是风水先生,现在又变成相面算命的了,啊?兄弟们,给我好好修理这堆老骨头!”

    宇文五行又说:“等等!这老东西确实该打!”

    胖子问:“你又有什么事?!”

    宇文五行说:“要打就要打的过瘾!”

    几个汉子三拳两脚把老者打的直惨叫,轩辕天机对胖子说:“先生,这位老人家既然不懂风水,也不是有心害人。你做生意图个吉利,何必太在意这些事情。这位老人年老气衰,经不起折腾了,你打也打了,就放过他,宽容一次,好人自有好报。”

    皇甫朗掏出证件,说:“我是警察,行了,你也打了几下,你们如果把老人打伤了,是要负责任的。”

    胖子看了眼皇甫朗的证件,呸了一口地上的老者,带着众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老者揉了揉腰,感激的看着轩辕天机和皇甫朗,抱了抱拳,也仓惶走了。

    俞欣菲捂嘴笑道:“原来都是这样的世外高人。”

    东方无极说:“现在世上都是这样的世外高人,妖魔鬼怪还能不多?”皇甫朗扶了扶墨镜,说:“还好这些只是不入流的江湖浪人,浑水摸鱼之徒,算不上真正的名门正派,真正的全国各个门派在前面。”众人穿过人山人海,前面是中央广场。众人看去,广场上摆着很多法坛,比之前的三教九流之辈要庄重许多,四周的宾馆大厦都被儒佛道三教许多名门教派租下了,气势非凡。

    前方香火旺盛,烟雾飘动,两侧高悬旗帜,写着醒目的大字,十分气派。皇甫朗等人望去,见各个门派前人群拥挤,庄重又肃穆。

    东方无极看了看两旁五颜六色的大旗条幅,写着“诸葛神数”“牙牌神数”“梅花易数”“九宫神卦”“周文王课”等等名家,道家则有龙虎山、茅山、阁皂山、天云山、龙门、崂山、随山、华山派、嵛山、鹤山、霍山、武当山等等,少阳、正阳、纯阳、三丰、紫阳、混元、南无、正乙、天仙、玄武金丹派等各门派系,太一、全真、正一等道教大宗更加醒目。

    轩辕天机点头说:“正一宗、南宗、北宗、真大宗、太一宗这五大宗和天师、全真、灵宝、清微四大派全都派代表来参会了,而今许多小教派也来了。”

    佛教门派也很多,由山西五台山、浙江普陀山、四川峨眉山、安徽九华山等佛门圣地而来的毗昙宗、成实宗、三论宗、涅盘宗、律宗、地论宗、净土宗、禅宗、摄论宗、天台宗、华严宗、法相宗、密宗等佛家宗派也一应俱全,僧侣们广设水陆道场,超度鬼魂,普济六道四生。

    每个教派前都围聚着众多信徒拥护者,都十分虔诚,不停跪拜。还有很多人排在各门派前,求高人法师解难除危,众多新闻媒体在各个门派前采访着。

    鲜有这样的法师齐聚一堂的盛会,轩辕天机看到有道有僧,有高人雅士,门派森严,颇有高深玄妙的气势,有更多的善男信女。中大部分人衣着华贵,都是富贵人家。众人走进广场,各路门派门庭若市,许多法师都在道场中做法。刹幡飘动,各种乐器的声音在四周缭绕。这里的道派都是正经法门,僧道都有些仙风道骨。

    俞欣菲说:“这里的和尚老道看起来都是真的,不像外面那些骗子。”

    宇文五行说:“哼,大小姐,你待会就知道了,也许没什么不同。”众人见左侧一个法坛非常热闹,围着数不清的人,便走过去,见法坛内两位身穿紫金道袍的老道正在口念咒语,书画符箓,一旁人都眼巴巴看着,好像看着宝贝。东方无极看见符箓,就大步走过去,看着老道手中高贵的毛笔在金箔纸上龙飞凤舞,皇甫朗也很感兴趣,摘掉墨镜,问:“嗯?这是什么符?”

    东方无极也瞪着眼,不解的说:“这是什么符?”

    一旁一个衣着富贵像商人模样的中年人说:“哦?连这个都不知道?!这可是正宗的庐山发财符呀,财源广进,最为灵验!今天是周易研究大会,徐、李二位道长才会在这里做法,亲笔画符,我可是特意从庐山追过来,就是为了能求到这道符。”那道长画完符,又摇头晃脑掐诀咒语,好像施加了法力,才把纸符交给一旁的小道士。

    小道士将纸符装起来,给了那商人。商人无比恭敬,连连磕头作揖,然后将一个皮包递给小道士,说:“多谢天师!多谢天师!这是我小小心意,请仙童收下!”

    那小道士高昂着头,故作严肃说:“今日天师开坛做法,是为民祈福,有爱国爱民之德,怎会要这些凡尘铜臭之物。”

    商人笑嘻嘻说:“天师道德高尚,我非常感激,这点小钱权做香火钱,以救助世人。”

    小道士说:“这才好,那就仅此一次。你有如此诚心,天神也会保佑你的!”伸手便收了一皮包的钱。商人精心的收起纸符,心满意足,高兴道:“好,多谢天师!多谢仙童!”

    一旁有记者采访商人:“先生,这个符箓真的灵验吗?”身旁排队的人更是争先恐后的求符,皇甫朗撇了一眼皮包,至少装二十万元。

    东方无极见状,大怒道:“妖魔当道,现在的法师不降妖除魔,就专门弄这些东西?!尽画些发财符?”宇文五行说:“嘿嘿,和尚老道不务正业,画符念咒只为钱财,没有仁善之心,世人只是在有难时才抱佛脚,心中对神灵却没有一点真诚敬畏之心,他们只是互相糊弄罢了,难得糊涂!”

    一旁的小道士喝道:“你们几个人怎敢对天师不敬?!”

    宇文五行说:“小樵夫,你看看你门下之人,都是什么东西!就凭这些昏庸无能之辈,也能除魔卫道吗?”

    小道士十分猖狂,想必是习惯了受人尊重,说:“你们胡说什么!你们是什么东西,

    懂得什么!敢说我庐山混元观的坏话?小心神灵立刻惩罚你们!”

    宇文五行说:“神灵不去惩罚那些招摇撞骗之人,却要惩罚辛苦百姓,这样的神灵不要也罢!老天爷,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继续前行,又看到右侧有一法坛十分热闹,众人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身穿金色道袍留着山羊胡的道长在画符,东方无极见那道长画的符,他也不认得,俞欣菲问:“这画的什么符呢?”

    一旁的道士立刻介绍道:“本派崂山升官符最为灵验,秉承祖师爷之**,请三清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召文曲文昌二星,持符者可得功名利禄,辟除百害,无所不应,无往不利。”

    宇文五行说:“真这么灵吗?”

    那道士不屑的说:“当然灵验!”

    围观的人都神情特殊,看着是官场众中人。东方无极看着众多求符之人,瞪眼说:“末日到来,妖魔横行,法师不设法拯救百姓,抓鬼驱魔,却在这里只顾着升官发财,贪图名利!”

    一旁的道人怒道:“小小年纪,懂什么,当今太平盛世,社会和谐,百姓欢居,歌舞升平,哪里有鬼怪?世人正要求得功名利禄,生活安康,此乃凡人之愿望,我派师长为满足凡人之念,才耗费真元为百姓们做法祈福,你们几个小孩休要胡说。现在哪还有什么鬼怪,都被我派先师收拾干净,妖魔鬼怪若遇到我派先师,早已闻风丧胆,逃之夭夭了,你们这些娃儿见到过鬼吗?若有鬼怪,敢在本尊面前出现吗?”他看着东方无极的打扮,说:“看你的样子,也像在道观里住过,你是从哪里的小庙来的?”

    一旁的官员们瞪着东方无极道:“去!哪来的小孩,不要再这里讨厌!”

    宇文五行嘲笑道:“好,升官发财,有了道长们的纸符,老百姓都升官发财了!天下太平!小樵夫,谁又用你撒野打架。”

    东方无极怒发冲冠,大叫:“谁让你们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此下去,正事荒废,谁来保护百姓?!”他一脚将法坛踢倒,桌子上的东西噼噼啪啪掉落一地,画符的老道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墨汁喷贱在他的脸上,就像小丑,画完的符箓也飘散一地。周围的人也吓了一跳,乱作一团。

    楼里冲出一群道士,见东方无极是一个小孩子,都叫嚷着围上来抓东方无极,却都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呲牙咧嘴,不住哼哼。一旁道士见东方无极年纪轻轻,竟然魔法般把他师兄师弟师叔师伯都打到,急得他掐诀顿足,念咒道:“妖孽!妖孽!你敢冒犯天师,就不怕神灵报应?哪哪哪……”

    道士还要念咒诅咒东方无极,东方无极一拳将道士打倒,然后踩住他怒道:“老子今天就要清理门户!”

    那道士没了办法,也不念咒,伸臂哭喊道:“报警……报警……”现场大乱,皇甫朗掏出证件说:“我是警察,我会处理的。”

    众人冲出人群,继续前行,东方无极气不打一处来,说:“若名门正派都是这样,都是乌合之众,这大会还开什么开!”众人穿过广场,前面是一座会馆,皇甫朗说:“这里才是周易研究大会的会场,前面也只是各门各派的门徒在外做宣传。”

    这座会馆非常大,正门高悬的金属牌匾上写着“中国周易研究大会”雄浑有力的大字,会馆前停满了高贵车辆,围了很多人,有很多新闻媒体正在报道。

    众人见会馆里举行中国周易研究大会,气势隆重,他们顿生兴趣。会馆豪华的正门前有很多守卫,检查来客身份。皇甫朗说:“国家周易研究协会的专家和儒佛道三教各名门正派的前辈代表都在里面开会,我们进去看看吧。”

    众人走到门前,会馆外围了数不清的人,却都不能进去,看起来都是法师术士,外表面貌比外面那些和尚道士术士等等的修行要高明许多。这些人也想参加大会,却没有资格进去,只好在外面等待,等待有机会也参加会议。

    不过皇甫朗看出其中很多法师也是沽名钓誉之徒,是想借着大会的风头博得名誉,在众多媒体前夸夸其谈,抢镜头,抬高自己。这些人原本默默无名,只要在电视镜头上露个脸,就身价倍增,回去之后就成了大名鼎鼎的法师。会馆的守卫却非常森严,正规,都是身穿黑色中山装,胸前别着名牌,神情肃然,他们全都是协会会员。为首以为花白头发的老先生,神情傲然,目光如电,前胸的胸牌上写着“中国周易研究会理事——詹高”。

    这时一个人正在詹师父面前嬉皮笑脸的说话,皇甫朗等人一眼,是马天师。原来马天师也想参加大会,混混名气,但是根本没有资格,任他好说歹说自己如何在华夏大学抓鬼劫难,说的天花乱坠,也进不去。马天师又说他的师爷清风观周掌门也在里面开会,他是随同,但詹师父却不理他。

    马天师回头看到轩辕天机等人,他大吃一惊:“……你们……你们几个小子来这里做什么?!”

    东方无极看到马天师,气愤的问:“你这家伙来这干什么?!”

    马天师说:“我当然是应邀参加研究大会!你们这些邪魔外道来干什么?我师爷那天已放过你们,难道还不知好歹吗?”

    轩辕天机说:“我们是来观看大会。”

    马天师哼了一声:“来这参加会议的全都是各门各派的代表,都是闻名世界的大师,你们几个臭小子哪有资格参加!真是痴心妄想!哼哼!”

    这时有一个小孩面容忧愁,神色焦急,正在哀求詹师父,他好像也想进入会场,但是被守卫拦在门外。詹师父用眼角余光瞥他,不耐烦的说:“去!哪里来的小孩子,打架弄的脏兮兮的,已经烦我一上午了!再不走,我就让保卫哄你走了!快走!去医院看一看!”

    那小孩衣着残破的校服,身上还有斑斑血迹,好像经过一番连夜的恶斗,已是疲惫不堪,有气无力了,他哀求詹师父:“老爷爷,我想找正一派的师傅”。轩辕天机看了小孩子的气色发青,从怀中掏出小药瓶,取出两颗小药丸,说:“小兄弟,你受了内伤,阴气缠身,是不是全身冰冷?”

    小孩子看着轩辕天机,好像看到了亲人,一时间委屈惊慌悲伤焦急的情绪爆发出来,就要哭出来,委屈的向轩辕天机点了点头。

    轩辕天机说:“小兄弟,别担心,先把这两粒药服下。”

    马天师瞥了一眼药丸,说:“这是什么东西,别乱吃死了人!”小孩点头,借接过药丸,没有犹豫吞下去。

    轩辕天机问詹师父:“老师傅,这位小兄弟有何事?”

    詹师父看了眼轩辕天机,有些惊讶,有些疑惑,说:“这小学生不知从哪里来的,竟要找正一派的张天师!哼,张天师潜心修炼**,平时很少露面,怎么能是凡尘俗子闲杂人等打扰的?随便来一个小毛孩都想见世外的高人吗?”

    马天师也说:“是啊!詹师父说的真有道理!盛会在此举行,你们这些闲杂人等来捣什么乱?盛会是各派名门人士来参加的,你们算是什么!”

    小孩子却越来越着急,眼角泛出泪水,轩辕天机对小孩说:“小兄弟,别急,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说:“我叫小虫!”

    宇文五行摇头说:“小虫,你的亲人刚去世了吗。”

    东方无极盯着小虫,也察觉到了什么,问:“你昨晚撞到什么了?”

    小虫说:“我爷爷是正一派灵宝门的掌门,灵宝门只有我和爷爷两人,爷爷也死了……我有急事要见正一派的前辈祖师,求求你让我进去吧!”小虫拿出一个铜牌,说:“这是我的信物,您看一看。”

    詹师父等人看了看铜牌,一把扔在地上,喝道:“这是什么东西!还冒充什么信物,我根本不认得这东西,更不知有你这一门。”詹师父是中国周易研究会的理事,对中国儒佛道三教众多门派十分了解,负责大会接待来客,各派人士对他也非常敬重。

    周围的人都附和道:“这是什么破玩意,还冒充掌门信物!小学生真胡闹!”“灵宝派乃是道家大宗,与正一派都是泰山北斗,哪有什么正一派下的灵宝门,就是胡编乱造!你这样的小学生还装小道士!”“赶快回家去罢!你的家长呢!”

    小虫泪水涌出,哭道:“爷爷……爷爷昨晚被食尸鬼害死了!”他接着说:“事态紧急,妖魔鬼怪都要出来了,我要立刻通知正一派的前辈师傅。”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觉得有趣。东方无极立眉问道:“食尸鬼在哪?!”众人见东方无极神情认真,又哈哈大笑。

    小虫说:“食尸鬼死了。”

    东方无极上下打量小虫,说:“食尸鬼怎么死的?!”小虫把昨晚之事讲述一遍,自述他从小与爷爷住在死雾山巅,封镇地下的无数阴气,地暴将军老头子和老婆婆两个数百年修炼的食尸鬼前来收魂,他与爷爷死守法坛,寡不敌众,爷爷被老头子杀害。这时又有鬼王出现,杀了老头子和老婆婆,带走了鬼魂。

    周围众法师听完小虫的讲述,都捧腹大笑,詹师父严厉道:“小孩子,你说的可真是天花乱坠,逼真生动,你知道食尸鬼是什么样子吗?就凭你这娃儿,若遇到鬼,早就杀了你。你和爷爷还保护什么法坛?就凭你们这个所谓的灵宝门?我听都没听过!”

    马天师说:“是啊,你知道鬼王是什么吗?还出现好几个鬼王?那都是有数百数千年修行的妖孽,当世能有几个?你就能看见?若真是遇到猛鬼,还能放过你?你年纪轻轻,也真会胡编乱造!”

    东方无极却瞪着宇文五行,说:“你已算到此事?”

    宇文五行说:“老头子护法而死,是英雄所为!妖魔出世,我也阻止不了的。”

    众法师还在品头论足:“是呀,哪里有那么多鬼魂,让你说的栩栩如生,恐怖阴森,你这小娃子是电视小说看的太多了!真能想象!”“又是鬼王又是阴兵的,说的真邪乎!你若真遇到鬼,还不吓的尿裤子!”

    小虫见众人都不相信他说的,急道:“我说的是真的,爷爷就是被食尸鬼杀害的!”他说完便呜呜的哭起来,泣不成声。

    一旁一个高个子叫道:“你小子别哭了,什么爷爷死了,哭的挺像,你当这里是选秀电视节目?要装去中央电视台装去!少来这里捣乱!在这胡搅蛮缠了半天,休要打扰了天师们的大会!快走!不然赶你走了!”

    这时轩辕天机从地上捡起铜牌,拂去灰尘,看着铜牌,说:“这确是正一派灵宝门的信物,这孩子说的是真的。”

    小虫见轩辕天机认得铜牌,激动的说:“大哥哥,你认得掌门信物吗?”

    轩辕天机点头:“灵宝门原来在江西龙虎山一带,善用符箓,灵宝门人虽然不多,但都行侠仗义,勇敢豪气,降妖除魔从不畏缩,都是仗义的好汉。我与贵派的前辈有过一面之缘,随他们消灭山中僵尸。”他接着说:“小虫兄弟,你可以使用本门的功夫给众位法师看一看。”

    小虫恍然大悟,说:“好,我说的是真的。”他使不出什么吸引人的法术,便捡起石子,在地上画了张符,说:“这是爷爷教我的驱鬼符。”

    众法师都一脸自负神情,看小虫画完符箓,品头论足。马天师说:“呦,你画的还挺像,不过似是而非,在哪里模仿的啊?是不是看电视上的,还挺能学的,像那么回事儿。”其他人摇头晃脑说:“这画的是什么玩意?这种符能捉鬼吗!”“胡闹!这哪里是符!”“小孩,你别乱画了,神灵之事不能胡闹乱搞,是要出事的,你家大人呢?!”

    小虫哀求说:“爷爷临死前说,名门正派同气连枝,我来到这里,各门各派的侠义高人们会帮助我。我一下山,就听说大会今天开始了,所以就匆忙赶来。”

    马天师说道:“快走吧,小孩,不要再捣乱!”其他法师们也说:“本师没工夫跟你玩!”“这里可不是你小孩玩闹的地方!快走快走!”“就这样的小娃子还自称大战食尸鬼哪?”

    东方无极怒道:“难道你们察觉不到他身上的邪气吗,还在这里胡说八道!他身上的邪气根本不可能是普通鬼怪留的!”

    马天师说:“什么阴气邪气,我们都没有发现。这儿哪里有鬼?今天各派天师齐聚一堂,天地间的鬼怪哪还敢出现!”

    宇文五行说:“小虫子,名门正派怎么会跟你同气连枝。你要知道,名门正派只会跟名门正派连枝,你一个小娃子,什么都不是,人家跟你同什么气,连什么枝哪?”

    小虫愁眉紧皱,心中焦急,说:“那可怎么办?我要见正一派的前辈。”

    轩辕天机拍着他肩膀,安慰说:“小虫兄弟,放心,你会见到正一派前辈的。”这时皇甫朗扶了扶墨镜,掏出证件,说:“詹师父,这是我的证件,我们有事要参加大会。”

    詹师父却阻止说:“对不起,警察同志,大会只邀请特别会员和嘉宾,没有邀请卡,一律不得入内,不论是不是公务人员。”一旁的守卫们都围过来,冷冷的瞪着皇甫朗,他们显然不把皇甫朗这个警察放在眼里。

    詹师父目空一切,说:“兄弟,不好意思,这次会议是由国家举办,是高级会议,就算是自己人,没有受到邀请,或者特殊的情况,都不能入内。你可以回去找你的领导谈谈。”他指着周围的人群,说:“这里的众位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天南海北的前辈高人,他们也想一睹大会风采,但是没经过大会委员会严密的挑选,都不得入内,也只能在外面看。”

    皇甫朗见大会秩序如此严格,詹师父竟然不允许他进会场,也没了办法。他低声说:“我是特别部门,是苍部长特别安排我来的。”

    詹师父似对苍部长有耳闻,神色一变:“口说无凭,那麻烦你让他来吧!”此时不断有宾客到来,都神采奕奕,身份不凡,是各路的精英。詹师父看过宾客们的邀请卡后,允许这些人参加大会。

    詹师父看了看轩辕天机等人,说:“闲杂人等都请离开!若再不走,我要让守卫请走你们了!”马天师一脸坏笑,也附和道:“走吧!走吧!你们几个坏小子在这里捣什么乱!”

    宇文五行却是一副悠闲神态,说:“是吗,马上就有人接我们进去。”

    马天师嘲笑:“哼!就你们这些小毛孩,不干好事,还等人接你!真是笑话!”

    这时大门打开了,一位穿着深色中山装的老者缓步走出,老者面容威严,散发着浩然正气,詹师父看到老者,尊敬的说:“主席,有什么事?”

    那老者看到轩辕天机等人,十分惊喜,说:“轩辕兄弟,果然是你们,太好了!”主席原来就是荀师父,在莫天仇一案中被轩辕天机所救。

    荀师父欣喜道:“我感觉今天有贵客前来,见外面似有事争吵,我就隐约感觉是众位兄弟来了!快请进!”

    荀师父对皇甫朗、卓雪兰也点头说:“两位警察同志也来了,欢迎!欢迎!”荀师父以前在何建国身边为何建国出谋划策,让何建国做了很多好事,而荀先生修为高深,处事公正,在法师界素有义名,就是本届盛会选出的主席。

    詹师父、马天师等人见轩辕天机等人与主席关系如此密切,全都十分惊讶,詹师父说:“荀主席,您……您认得这几个小子?”

    荀师父说:“这几位年轻人都是我的过命之交,他们虽然年纪轻轻,但都身怀绝技,一身正气,嫉恶如仇,是少年俊杰。大会有他们参加,才是名副其实。”荀师父对轩辕天机说:“我也正想找你谈一件事。”他带领轩辕天机等人进门。宇文五行笑嘻嘻的对詹师父、马天师等人说:“好好看门哦。”

    小虫呆立在门口,不知该不该进,轩辕天机说:“小虫,我们走吧。”荀师父带领众人穿过大堂,会馆中气氛严肃,守卫严密,他们从侧门进了会场。大会堂非常宽阔,豪华,坐满了人。棚顶布满密密的吊灯,灯光如星光璀璨。墙壁上挂着**等国家领导人的头像和一些宣传口号,主席台上坐着一排人,后面立着鲜艳的国旗,正有人在讲台前讲话。

    众人观察会场,座无虚席,参会的各路代表都穿着整齐,聚精会神的听着台上的演讲。这里的来宾都穿着整齐的礼服,西装革履十分高贵,反倒没有多少穿着道服袈裟之类的门派之服,看起来更像是学者,其中还有很多外国周易研究者。轩辕天机目光凝重,说:“大会已经进行了吗?”

    荀师父说:“今天是大会第一天,主要进行主题演讲,周易研究的主会场就安排在这里,之后几天这里将举行有关周易的各项研究活动。”

    皇甫朗看了看主席台上的人物和全场来宾,说:“各门各派的主要代表好像并不在这里。”小虫焦急问道:“正一派的前辈师父没有来吗?”

    荀师父低头看了看小虫,轻抚他的头,说:“正一派的代表来了,来,我带你去找他们。”荀师父却没有在会场中停留,而是带领众人从后门出了会场。

    众人见会场后面也人山人海,各门各派的门人都在做宣传,著名的儒佛道三教的门派都有众多弟子和信徒。其中龙虎山、茅山、天云山等声势浩大,气势如虹。

    荀师父却带领众人绕过人海,而是离会场越走越远,众人沿着一条小路进了山,远离喧嚣会场。

    众人深入山中,到了一处僻静之处,荀师父说:“各位,这次周易研究大会在此举行,其实是掩护全国各门法师公举的大会。周易研究大会将在会场举行一周时间,只是掩人耳目,而三教各派的代表则在这里举行秘密而又重要的会议。”

    轩辕天机说:“嗯,全国的法师经常会举行大会。”

    荀师父带领众人沿着盘山路缓步而行,风景如画,荀师父说:“法师大会有时很频繁,规模大小不一,一年一次或一年数次。但是这次会议的意义最为重要,参与的法师也是百十年来最多,规模最大的,性质最为严肃的。如此大会,几位兄弟不来,那实在是可惜了。”

    皇甫朗见荀师父目光激动,又很庄重,说:“荀师父,这法师大会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荀师父说:“马上到了,届时各位就知道了。”

    众人顺着荀师父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见山中建着一座金色会馆,在树丛中若隐若现,位置极佳,清幽僻静。

    众人到了会馆,见这会馆是仿古风格,雕梁画栋,翠瓦飞檐,雾气缭绕,周围鸟语花香,犹如仙境中的神宫。这里地点隐蔽,安谧肃静,只有阵阵风声,众人来到门前,有守卫出现。守卫见荀师父带队,点头施礼,没有盘问立刻放行。

    轩辕天机等人进了会议大厅,立刻看到圆形的会议大厅中坐满了人,身着各派服装,一看便是全国各门各派的掌门或前辈代表。会议室中气氛凝重,散发出强烈的法力。东方无极点了点头,说:“这才像点样子。”众人早就发觉会馆中法力纵横,真气四溢,在座的每一位法师神态不凡,身上都有法力显露,彰显出不凡的身份。

    皇甫朗推了推墨镜,说:“看来这里的才是法师大会,他们身上的法力都不弱,都是精英高人。”轩辕天机却紧皱眉头,众多法师身上都散发出真气,却像是在比武较量显示自己的地位,互相之间比谁更强大,大都是争强好胜的神情。

    这时皇甫朗看到在华夏大学出现的天云山清风观掌门周南星和师弟吴羽也坐在上位,吴羽看到轩辕天机等人出现在会场,立刻站起身,目光冷峻。而周南星稳坐在椅子上,盯着轩辕天机,脸上流露出冷傲神色,好像根本没把轩辕天机等人放在眼里。

    会场各门派正喧闹的争论着什么,见荀师父回来,便都停下,会堂中立刻安静下来。会堂正方悬挂着巨大的佛道祖师的画像和法旗,香烛缭绕,十分严肃凝重。荀师父安排轩辕天机等人坐在靠外的位置,他看了看会堂中各门派,说:“好,各位前辈高人、师兄弟、道友,今天各位齐聚于此,是要共商两件大事。”

    荀师父嗓音充沛,会堂里鸦雀无声,众人都注目细听。他看了看上座的几位高僧和道长,接着说:“此事是五台山显通寺长青主持、普陀山普济禅寺长慧主持、龙虎山张天师、茅山茅天师、阁皂山无尘道长、天云山周天师、青城山灵光上人等等前辈高士和国家宗教事务局的领导共同提出,这两件事,其实就是一件事。希望众位道兄能提出意见,畅所欲谈。”

    这时东边有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人急切的问:“主席先生,有什么事,你就说啊!”还有人说:“是啊,大老远把我找来,这么大的排场,究竟是什么事啊?”“这大会有什么事儿?十几年来,今儿的会议来的人最全了,事情不小吧。”一些个性情急躁的座客等的不耐烦,纷纷发问。

    荀师父说:“第一件事,是由众多前辈高人们推算天命,预测时运,都得到一个相同的结论,末世来临,恐有魔王出世,带着妖魔大军血洗人间,残害生灵,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毁灭人间。”

    众门派一听,顿时安静了,只剩下清晰的呼吸声。然后有一个瘦高法师问:“不对,不对!主席先生,我看近数十年国家太平,社会和谐稳定,众位都看到了,百姓生活挺好的,有滋有味,载歌载舞,我看天运平稳,四海升平,哪里有末世来临啊。”

    有个胖法师说道:“是啊,主席先生,敢问这末世之灾是如何推算的?近日我还用珠卜之术算了国运,和谐的很啊!我看是国运亨通才是!”“是啊,在场的各位道友都懂得奇门遁甲八卦六壬之术,有未卜先知之能,大家没算出有大灾大劫啊!”有人掐指一算,摇头说:“国富民强,社会繁荣,百姓安居乐业,过的十分幸福,这都多亏了党啊!正是鸿运当头,哪里有大劫,危言耸听!危言耸听!”

    这时吴羽徒然站起,对胖法师说:“你是来自云南贡山独龙族的巫师吧,你的珠卜之术虽然算得上一方成名之术,但又怎能算出高深莫测的天机?如何比得上我掌门师兄的占卜之法?”周南星侧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

    胖法师见吴羽是大宗天云山的门人,衣着华贵,神态咄咄逼人,心知惹不起,没好气的说:“那道兄你说是怎么回事?”

    吴羽神色狂傲,说:“哼!占卜之术,繁多深奥,若只会一两种皮毛功夫,就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你们那些珠卜木卦卜刀卜等占卜之术只能算算普通老百姓的小病小灾之数,市井之术,还敢妄称通晓天数!我掌门师兄所用的高深法术你们又怎么能懂?!哼!单单六壬之术,七百二十课你们有几人算的准?”

    胖子等众法师一听,都气的面如死灰,荀师父说:“各位听我说,不瞒各位,这末世之劫当世已有数位高人都察觉到,使用的占卜方法虽然不同,但卦象一致,大难临头并非危言耸听。老朽不才,夜观星象也发现了迹象。星,万物之精,上为列星。天有五星,地有五行,星有其变,世间皆有事象之。近年来老人星偏西,暗淡无光,荧惑隐现不定。而近日我见太白星正南于白昼,可见凶兆难避。”

    俞欣菲不懂问道:“太白星怎么啦?”

    宇文五行摇头晃脑说:“太白属金,主杀伐,有兵事之象。它出现的位置正确,国家就昌盛,居位久,国家有利。如果太白星位置不对,移动的速度快慢失据,则人间必有大乱。疾则进吉退凶,迟着退吉进凶,当居不居,当出不出,则国亡兵败。白昼见太白星于南,乖乖,那可就更不得了。”

    皇甫朗说:“那又怎么样?”

    宇文五行说:“太白与日争明,这叫太白经天,兆天下大乱,百姓流离,改朝换代啦!”

    荀师父说:“近日有客星见于东,忽隐忽现,妖光如瓜,而有数十妖星隐现在二十八星宿侧,有孛星入北斗,使日月光浊,五星失度乱行,一颗大灾星摇摇欲坠,天象已定,此劫难逃,势在必行。何况现在社会表面看起来和谐繁荣,实则官员寻私舞弊、贪赃枉法,富者不仁,荒废国法,人心险恶,民不聊生,天怨人怒,冲突已一触即发,已到了天地变革之时。所以我们召集众位道友齐聚于此,就是商讨共同应对末世之劫。”

    各门派都开始骚动,这时一位神情耿直的道人起身说:“如果按主席所说,妖惑之星已进星宿星宫,那就不是普通的妖孽,而是与星神并列的很大阵仗的众多魔头,那些妖孽岂不是能毁天灭地的妖魔军团了?”

    坐在上位的诸位高僧道长们神情严肃沉重,荀师父说:“是的,经过众位前辈高人的占卜推测,恐怕灭世魔王又要出现了。”

    各门派又一片沉静,这时有一个头陀紧张的说:“这不就是一百多年前那个魔王?!”众门派一听,脸色大变!有人紧张的说:“是这样?这么多妖怪出现,群魔乱舞,那不是要天下大乱,无边灾难?传说的魔王真的要出现了?”“不会吧!”“那怎么办?!”“难道真是传说中的恐怖邪魔?!”

    荀师父点头道:“恐怕是的。魔王出,灭世界,千妖孽,万鬼行。”各门派都沉默不语,好像遇到了最可怕最担心的事。这时武当山真风观的掌门玄青道长又紧张又是悻悻然的说:“如果真的是传说中的魔君现世,那到不一定有事!不知大家听本门先辈们说过,一百多年前,我们大江南北三山五岳所有门派的前辈们就曾经举行过一次堪比今日规模的正道大会,共举正派联盟,对抗传说中的天魔。”

    “对,正有此事,但那次便是虚惊一场!那时就传说有天魔现世,很多正派的先师都算出会有一个恐怖魔头毁天灭地,那魔王由数千年天地间邪恶暴戾之气形成,法力无边,有不灭之身,残暴好杀,凶残无比,他要血洗人间,令生灵荼炭,就连诸路神仙也拿他没办法。”一位道长说:“当时我师爷就带领王屋山的好手,与各位门派的先辈们同仇敌忾,共同抗魔。那次征兆明显,预测很可信,许多善于占卜预测的老前辈都算出此数,但是后来传说中的魔王根本没出现,是虚惊一场。”

    西城山年迈苍苍的任掌门看着众人说:“是啊,老朽的师叔那时还是门中除魔法师,他那时也跟随正派大队搜索月余,并没有发现天魔的踪影。世事平和,也没有出现当时预测的末世大劫的迹象。”

    “待众多高人再卜卦预测,观测天象,天魔之象已凭空消失掉,时运稳定如常,再没有异象。”任掌门接着说:“当时名门正派虽大动干戈,也就偃旗息鼓,天魔传说就不了了之。”

    众多法师也附和道:“是啊,一定是这样,虽有征兆,但天意难定未必准确,都是虚惊一场,哪里有那么多魔王,一百年就出一个魔王吗!”

    “我看就是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小妖怪而已,要兴风作浪,真是不知道好歹!”

    “待我把小妖怪消灭!”

    “是啊!我也听说过此事,什么天魔妖君的,就是一场虚惊。”

    “众位不要担惊,此事也只是预测而已,弄不好使杞人忧天。”各门派议论纷纷,却也带着惶恐神情。荀师父神情严峻,说:“众位道兄说的是,百余年前我辈正派同盟热血侠士确实共同抵抗天魔,天魔也不知何故没有出现,但是今番又有预兆,各门各派应团结一致,再举联盟,共同对抗魔王大军,末世浩劫。”

    这时坐在上位的白眉白须老僧缓缓站起身,说:“阿弥陀佛,众位天师高人,荀主席说的极是,面对强敌,我辈中人身担重任,应该同心协力团结一致,阻止末世之劫。如果天意难测,这次又是幻像,那最好了,如果邪恶之力真有异动,我们也要做好迎接强敌的准备。”

    这时周南星说:“空尘大师说的好!众位道友都是世外高人隐士,本已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但为了黎民百姓,身在佛门的空尘大师愿意统领群豪降妖除魔,这种大慈大悲除魔卫道之心难道不值得我辈去学习吗?今日我们组成联盟,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如果魔王之兆只是幻影那最好,如果大劫到来,我们也可从容应之。”旁边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说:“周掌门说的好!”

    众门派互相顾视,低声议论,许多宗派势力不大的法师脸上露出为难不快的神色,顾虑重重,举棋不定。还有的法师一脸惊慌,十分紧张,想找机会溜走。吴羽满脸傲气,说道:“哼,你们这些小派还怕什么!降妖除怪是我们的义务,你们还有什么犹豫的?你们这些只会小戏法的碌碌之辈就会从百姓身上骗些钱财,真让你们除魔,你们也没那个本领,反倒是我的累赘!你们赶快离开,也倒罢了!我们天云山不要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能铲除魔王!哼!”

616:主持公道

    在场的众法师脸色难看,眼有怒色,却因为吴羽是天云山之人,敢怒不敢言。这时轩辕天机说:“这位高士说的很对,降妖除魔正是我们的本分,末世浩劫来临,我们理应保护百姓,共同迎敌。”

    这时在场有众多英勇正义之士,都站起身说:“好!百年前群英抗敌,今日又聚盛会,我华山加入同盟!”“我青城山愿加入同盟,除魔卫道!”“嵩山愿誓死除魔!”“我正阳派愿加入同盟!”“紫阳派愿听大师调遣!”“金丹派与妖魔势不两立!”众门派铁骨铮铮的汉子众多,群情激动,纷纷愿意组成联盟,共同抗敌。

    荀师父待会堂渐渐平静,他看了看各门各派,说:“公举联盟,这是大会的第一件事。下面就说第二件事,第二件事与第一件事有关,众位道友既然愿组成同盟,就要选出一位盟主。”

    各门派立刻安静,众人都屏住呼吸,互相对视,谁也不出声。听到荀师父提出正道共举同盟一起抗魔,应对末世之劫,各门各派心中就暗暗考虑哪个人做领袖的问题。这时一青衣汉子站起身说:“荀主席德高望重,做事公允,在道友心中素有义名,您就做正派盟主吧!”“荀主席你就做盟主,我们都听你的!”“是啊,荀师父你身为主席,直接做盟主吧!”

    荀师父说:“承蒙众位道友错爱,我才疏学浅无德无能,被推举为大会主席,我已自惭形秽,忧心忡忡,夜不能寐,怕自己太过于无能坏了道友们的大事。这次盛会的主席我就算舍出老脸战战兢兢的做了,哪有能力做正派同道的盟主?!我们要共同选举出一位有志之士,率领群雄共同抵御群魔乱世。此人要胸怀广阔,善良仁义,心思灵敏,勇敢无畏,秉公做事,才可担当重任做正道盟主。”

    众门派全都沉默,鸦雀无声,众人知道挑选盟主是十分严肃重要之事,这时清净派的掌门人欧阳子说道:“主席说的好!我们要从名门正派中挑选出德高望重,实力超群的人物来统领同道,也让人心服口服。”

    正阳山紫云道长接着说:“此人要心怀天下,仁义理信智兼而有之,还要有非凡的身份,尊贵的辈份,必须服众。”群豪连连点头。

    茅山茅天师面无表情,说:“当然,此人要有超强的法力,更要身出名门,有好的出身,方能领导联盟。”会堂里气氛凝重,众人都神色严肃,众人心中早已明白,没有名门正派的出身,谁也无法担当如此大任。

    轩辕天机等人看到各门派都在心中盘算着,思考着自己门派的利益。这时一位海南巫师说:“数千年来佛门高僧救助百姓,普渡苍生,驱除邪魔,乃是法师之首,大家都以佛门马首是瞻。五台山一直是佛门圣地,长青老方丈德高望重,深诣佛法,已近佛体,就尊五台山长青老方丈为盟主吧!”

    “对!我佛慈悲,历代为正派表率,身先士卒降妖除魔,佛门为盟主这是众望所归!”“我同意,尊五台山长青主持为盟主!”

    首座白发白须的老僧起身施礼,说:“阿弥陀佛,我五台山众僧感谢众位道友抬爱,也代表长青师弟感谢众位,但我佛门弟子已跳出三界,不适凡尘杂物,我佛门愿拯救世人,降妖除魔,但领导群雄做为盟主却是万万不能,请道友们另选高明。”

    各门派唧唧喳喳,这时有一位老瘦道人说:“正一宗一直是道家大派,统领三山符箓,掌管江南各派事务,张天师更是历代受皇帝加封,处事公允,道法高深,乃是天神下凡,我推选正一派张天师为盟主!”

    “这个也好!就选张天师做盟主!”“选张天师为尊!”“龙虎山张天师降妖除魔,济世救人,世人皆感恩,张天师做盟主实至名归!”

    小虫听到正一派,目光激动,立刻眼巴巴向上座望去,他隔着缭绕的香雾看见遥远上方端坐一位老道长,桌前铭牌写的是正一宗执法天师张真人。张真人见众派呼喝选举正一派为武林盟主,面露得意之色。

    这时阁皂派葛真人冷冷的说:“哼!统领三山符箓又如何?只不过被鞑子加封而已。茅山派师兄和我阁皂派可不吃这一套!”

    俞欣菲见阁皂与正一二派互相对立,低声问:“这阁皂派与正一派怎么了?”

    宇文五行说:“争风吃醋而已!张陵世孙在龙虎山创‘正一宗坛’,世传天师符箓。杨羲、许谧建‘上清宗坛’于茅山,葛玄创‘元始宗坛’于阁皂山,是为道教符箓派的三大派系。原本正一、茅山、阁皂三派并列为三山符箓,声势相当,信徒众多,但是元朝皇帝老儿元成宗赦封正一派张与材为正一教主,统领三山符箓,授金紫光禄大夫,封留国公,赐金印,这样一来正一派便高高在上,把茅山阁皂等等江南道派踩在脚下了,正一派成了道家大宗。”

    宇文五行大大咧咧的说着,毫不在乎被别人听到,正一张真人,阁皂葛真人都对宇文五行怒目而视。茅山派茅天师板着脸说:“葛师兄说的不错!若是指封建社会时朝廷加封的官衔荣誉,我们这些不亲近官府朝廷的门派不能与张兄比,但是讲抓鬼降妖,救济百姓,扶危解难,我茅山派与你们正一派一样名扬天下,不相伯仲,你正一派当得了盟主,我茅山派就当不得盟主吗?!今日盛会,你们派只派你来,掌门张师兄却不亲临,难道不把天下群雄放在眼里吗?”

    这时上首又有一位深蓝布衣道人一拍桌子,起身说:“先别争了,你们符箓派好像必当盟主?难道我们丹鼎派就不成吗?我全真教不才,也要试一试盟主之位!”他身后的弟子都站起身,气势汹汹,怒目而视。

    与此同时一位胖道人站起身说:“对,全真派要选盟主,我金丹派也要试试!”

    蓝衣道人怒道:“曹真子,你怎么不帮我丹鼎派,反要帮着符箓派说话?!”

    曹真子横眉立目说:“只许你北宗当盟主,我南宗就不行么?!”

    正一、茅山、阁皂、全真、金丹门人身上真气迸发,气势逼人,众人见会堂里剑拔弩张,战意腾腾,几家道派已互相争斗起来,众人都不敢出声。

    这时吴羽笑道:“哼!你们这些老家伙还争什么!能统领群雄抵抗魔王的只有我掌门师兄周天师!”

    张真人、葛真人和茅真人勃然大怒,茅真人道:“混帐!你这晚辈怎地如此无礼?!敢对我老人家不敬?”

    张真人冷冷的说:“哼!周掌门,你就是如此教弟子跟前辈说话的吗?小小娃子怎么跟我们掌门这样说话?甚是无礼!”

    吴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你们老了,就不要再恬不知耻,霸占着位置。你们辈份高又如何啊?说明你们老了,快入土了,别拿辈份压人!现在已是年轻人的时代了!”

    蓝衣道人说:“姓吴的小辈,你们天云山建派不过几百年,就敢跟我们这些老前辈这么说话?怎敢如此大言不惭?”

    吴羽一脸狂傲,说:“哼!你们正一、全真、茅山、阁皂、金丹、真阳是道家大宗,建派悠久,都曾经风光过,但那都是过眼烟云了。论声誉信徒势力,现在我们天云山比你们差么?现在说起天云山的声望名气,比你们还要响亮!风头比你们更劲,要不要出去看看?!”

    金丹派真人说:“哼,我们正派法师选盟主又不是看谁人多势众!如果门徒多就可以当盟主,那还得了?!多收门人不就行了!”

    茅真人说:“对,要看辈份和地位!俗话说要根正苗红,不然没有声望,不能服众!”

    吴羽说:“哼,照你们说,受百姓拥戴同道敬仰也不能算数,难道凭着年龄老就行?想当年,我清风观靖清天师曾经为拯救万民手持一柄宝剑,一人大战千年旱魃和疫鬼,灭了两个快要成魔的妖物,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受到万民敬仰,被称为救世英雄!百年间我清风观门人怜悯世人,行侠仗义,英勇除魔,框复正义,扶危救难,慈悲为怀,斩除无数可怕的妖魔鬼怪、邪魔外道,世人皆知,所以得到百姓和同道中人的爱戴。张真人、茅真人,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派日渐衰弱,数百年来都在干什么?画画升官符骗人钱财,帮奸恶之徒发财,投靠官府成为走狗,见到不平之事却装作瞎子,争名夺利之事你们倒是没少做,就像这盟主之争,你们不甘人后,但世人有难,你们杀过多少鬼怪!除了多少恶人?没有报酬,你们帮助过多少人?”张真人茅真人等瞪眼无言。

    张真人怒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我正一宗宣扬正法,济世救人,百姓皆感恩戴德,乃是正派之表率!你这晚辈也敢乱说一气!”

    周南星侧靠在椅子上,目光懒散的说:“盟主之位需有能者居之,如果没有能力,年岁再高,辈份再长,出身再正,势力再大,也不能领导群雄抵御妖魔。如果能以信义为首,怜爱生灵,有领导之方,能担当的起重任,就算原本是碌碌无名之辈,也能当仁不让的领导群雄。我天云山虽然名声远播,如日中天,我也不能倚强凌弱夺了盟主之位,如果现在有德才兼备能力远超于道友们的俊杰出现,我钦佩之,就算是年纪轻轻的无名之人,我也愿推选他为盟主。”

    “说的好!”“唯才是举!对!”“天云山素来侠义为先,嫉恶如仇,奋勇除魔,百年来造福百姓如日中天,是第一大派,周天师应该做盟主!”

    “周天师年纪轻轻却道德高深,法术绝妙,是百年间罕见的青年英才,就选周掌门为盟主吧!”“我赞成!”众门派纷纷提议,周南星摆了摆手说:“多谢各位错爱!盟主之事,应该由荀主席、空尘大师、长慧主持和各路前辈道友们共同推选,我等甘听号令。”他对吴羽说:“师弟,你怎么能对众位前辈无礼,还不退下!”吴羽却无愧意,傲然坐下。

    荀师父叹了口气,说:“各位前辈、道友都请坐下,肃静,推选盟主是重中之重的大事,要仔细公正而为,必须要得到公认,需要经过一番选举才行,并不是一二人说的算的。”

    各门派都落座,会堂安静,但气氛紧张,想争夺盟主之位的各门各派都剑拔弩张,各路高人身上爆发出强烈的法力。张真人、茅真人、葛真人、曹真子等道长原来还互相争斗,但现在都看着周南星等人,恨得牙根痒痒。

    张真人身边一位老道长站起身,颤颤悠悠的说:“我有一事,不知众人想听否。若想成为盟主,就必须有服众的才能和大功才行,不然如何配得上盟主之位?不知众位知否,一百多年前正道同盟,我正一宗张天师便是盟主,天魔传说并非像众人所说的那样天魔并没有降临,实际上是我正一派仙师们发现了天魔,我正一派无论长辈高人还是年轻子弟都浴血奋战,损失惨重,将天魔消灭,挽救人间。一百多年是我派斩除了天魔,所以这盟主也理应由我派张天师担任。”

    “哼,铁木道人,你说的这件事情我听说过,一百年前那次抗魔大会正一派确实是公选盟主,五台山显通寺方丈是副盟主,但是你们杀的可不是天魔,只是一个山怪!”一个白胡子老头说道:“你们正一派总想把消灭天魔的功劳捞在自己头上,但是那时其他门派都已确定你们没有消灭天魔,你可不要在这个时候哄骗功劳啊。”

    “是啊,我听我师爷神算子说过,上次大会正一派被公选为盟主,但是天魔没有出现,各门派聚了一个多月,各自散了,而你们遇到一个山怪,把你们杀的丢盔卸甲,死伤无数,最后才杀掉山怪,你们就说那山怪是天魔,是被你们消灭掉的。”有人说道。

    “是啊,你们正一派杀的是小妖怪,没有消灭天魔。”

    吴羽盯着张真人,冷笑道:“哼!传说中的天魔拥有无边力量,不灭金身,是天地间的恶灵形成,就凭你们正一派那点微末功夫,如果你们若真的遇到了天魔,现在世界上恐怕已经没有正一派了!”

    张真人脸色难看,这时茅真人说:“他们正一派杀的不是天魔,而我们茅山派杀死的才是真正的天魔!当年同盟各派没有找到天魔踪影,各自返回后,我茅山祖师算到天魔出现,于是带领弟子消灭了魔王!”

    “不!天魔是我派杀的!当年我阴阳派在回归途中遇到了天魔,我派浴血奋战,除了天魔!”

    “胡说!当年我教祖师杀的才是真正天魔!盟主之位当由我来做!”“我派杀的妖物才是天魔!那东西长着四条尾巴!”“错,长了两个脑袋!”

    会堂里一片吵嚷,提到此事,众多门派都说是自己门派杀了天魔,功勋卓著,理应继位盟主。张真人指着一个老道,大怒道:“青山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就凭你们也敢说杀了天魔?天雷道人,你敢胡说八道!你铁冠门如何杀了天魔?!”

    这时荀师父一拍桌子,严肃说:“众位道友不要吵了!”会堂这才安静下来,吴羽站起身说:“过去谁杀了天魔、究竟有没有天魔都不重要,众位各派既然都要做盟主,就要露一手绝活服众,看一看有没有抵抗魔头的实力!我们现在就比试一下!”

    吴羽翻身跳到场中,露出腰间金鳞剑,说:“哪一位不服天云山清风观,现在就来向我挑战!”

    各门派群雄虽然吵嚷自夸自己门派如何了得,武功法术如何高深,如何劳苦功高,但看到吴羽当场狂傲,当众求战,那些门派立刻都寂静无声,不禁后退。众人素知天云山一门擅于降妖除魔,极擅长实战,武功和道法非常高深,现在的威名早已超过了很多道教经典、符渌、丹鼎等其他众道派,信徒不计其数,如日中天风头正劲,这些门派眼见吴羽挑衅,谁也不敢得罪天云山,更自知法术功夫皆不如。

    这时全真一名道士站起身,这道士目光炯炯有神,神色自若,抱拳对吴羽道:“师弟素知天云山法术精妙,无缘亲见,现在全真秋玉子请吴师兄指教!”吴羽看着他说:“好,秋玉子师兄请!”

    这时有数名其他门派的法师也起身说:“我也要领教天云山的高招!”“我愿向吴师兄讨教讨教!”很多门派不服天云山,都想向天云山挑战。

    这时荀师父面容严肃说:“住手!这次众位道友齐聚一堂,

    乃是商议拯救苍生抵御群魔之大事,各门派道友应该精诚团结,同心协力,而不是来争强好胜,厮混打架的!望众位道友摒弃争名夺利之心,以万民为重!”

    空尘大师起身说道:“阿弥陀佛,各位道友,推选盟主乃是正派共举大义,各位同盟都是师友兄弟,各位不要伤了和气,选拔之事,自有程序,我们要选出一位有领导之能的领袖,而绝非比好勇斗狠,若我们内部不团结而分崩离析,岂不是未战而败?”

    这时宇文五行说:“老和尚说的有理!选盟主最主要看有没有领导群雄的能力,有没有大智慧,要像我这样天下无双智勇双全知晓天地智慧无边的人才行,不过呢我对盟主没兴趣,我脾气也不好,遇到你们这帮笨蛋手下一定气死,所以,你们请我当这个盟主我也不会当的。如果说好勇斗狠打架厉害有勇无谋呆头呆脑的就能当盟主,那这里就有个笨蛋最能打架,你们加一起捆一团也打不过他,难道你们就让他当盟主吗?”

    众人一听,全都望过来,宇文五行站道东方无极身后说:“你们看我看嘛,别看我,你们看这个愣小子,论使用蛮力,你们打的过他吗?”众人见东方无极是个孩子,都笑起来。

    吴羽怒目而视,说:“哼,你们几个家伙也敢来这里,真是自寻死路,我早想教训你们了!”其他门派见吴羽竟对一个小孩子如此充满敌意,都十分不解。

    这时荀师父说:“时间不早了,众位道友休息一下,请用过午餐,下午再商讨同盟之事。推选盟主绝非儿戏,要从长计议。”众人这才作罢。各门派暂时离开会堂,会馆的豪华餐厅已经准备好了丰盛佳肴,供来宾随意食用,并且准备了豪华宽敞的房间供各门派住宿休息。

    荀师父和轩辕天机等人吃过午饭,荀师父约众人闲谈。众人出了会馆,沿着山路散步而行,荀师父简单询问了他与轩辕天机等人分开后的事情,然后问:“轩辕兄弟,你觉得这次召集众门派来,怎么样?”

    轩辕天机叹了口气,说:“此次法师大会盛况空前,精英辈出,见到儒佛道各派的前辈高人,奇侠异士,让我等十分敬佩,但是,各门各派似乎不够团结。”

    荀师父也长叹一声,紧皱双眉,说:“是啊,现在正道门派繁荣昌盛,令人欣喜,如果能精诚团结,合众为一拧成一股绳,以我们正派强大的力量足可以抵抗魔君大军。但是百年来各门派再没有经历过共同抵抗魔道的战役,早已经没有团结的默契之心与同道大义,现在各门派为了自己利益明争暗斗,分崩离析,难以齐心协力共同抗魔,唉,如果现在魔君出世,那该如何?”

    轩辕天机说:“荀师父你不用担心,各门派正义之士众多,都心怀仁义,嫉恶如仇,如果邪魔外道为祸人间,各派定会结成一心奋勇除魔。”

    荀师父摇头说:“唉,但愿如此,只怕各门派并不像想象中那般团结。”

    众人在山上看到公园中人山人海,其中佛教五台山、普陀山、峨眉山、九华山,道教正一派、天云山、全真教等等著名大派都声势浩大,有无数信徒,人多势众,十分喧闹。法师们就像救世主一样高高在上,一副明星的架子,受信徒顶礼膜拜。那些中小门派相比之下显得冷清许多,都簇拥在名门大派四周,偷享风光。荀师父看到那些法师们十分享受的神情,说:“轩辕兄弟,你觉得当今正道各派中,哪些人做盟主为好?”

    轩辕天机说:“长青主持,长慧主持,空尘大师,正一派张真人,茅山茅真人等等掌门和许多后起之秀都堪大任。”荀师父说:“如果具体的提议呢?”

    轩辕天机说:“天云山周天师是当世的年轻俊杰,资质不凡,胸有谋略,法术高深,如果各位老前辈能够悉加辅佐他,他可以委任为盟主。”

    荀师父说:“周南星确实是后起之秀,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当今的名门大派之中许多门派已经渐渐忘记本分,不再以扶危救困为本,而是追求名利,贪图享受,荒废了道法。只有天云山一派在百年间降妖除魔,拯救百姓,声望最高。到了周南星接任掌门,更做得风风火火,擅于谋略,令门派更加发扬光大。只是周南星性格有些轻狂,过于自负,目中无人,而且他似乎沉溺于权力名气的斗争之中,我怕他现在难当重任。”

    轩辕天机说:“荀师父不必担心,周星南之所以这样,多因环境所致,过于舒适和顺利的环境让他太过于自信,如果遇到磨难,也许会锻炼他,令他重新认识道自己,我也许可以帮助他。”

    荀师父看着轩辕天机,说:“轩辕兄弟,我觉得你身份不凡,必有特别的过去。我问一句,你做盟主怎么样?”

    轩辕天机摇头说:“谢谢荀师父抬爱,我无德无能,怎能作为正道盟主?而且我也有一些特别的原因,我不能做盟主。”

    荀师父说:“轩辕兄弟,你不必过谦,放眼当世,又有几人比你优秀?论人心,你身为医生宅心仁厚,救死扶伤,心系黎民百姓,富有仁爱之心。而智方面,你心思细腻,洞悉一切,镇定自若,谋勇双全。礼方面你为人谦逊,彬彬有礼,尊老爱幼,不分贵贱一视同仁。义方面你以大义为重,除魔卫道,救助同道,那时你虽重伤还救了我。信方面你更是信义为先,一诺千金。而且我感觉你的能力深不可测,实在是领导众门派的首选之人。说实话,如果轩辕兄弟愿意,我就跟几位前辈商议,推选你为盟主!”

    皇甫朗、卓雪兰、俞欣菲等人一听荀师父有心推选轩辕天机做正派的盟主,都很欣喜和激动。轩辕天机说:“荀师父过誉,我一介山野游医,凡夫俗子,世上比我优秀的人物举不枚举,我实在不适合做盟主。待大会上有周掌门这样的英才俊杰,可推选他们做盟主。”

    众人散步一圈,返回会馆,会堂中各门派已经就位。会堂里气氛紧张,各门派都在等待着推选盟主,议论纷纷。荀师父和几位长辈过了一会儿才一同出现,荀师父说:“各位道友,我已经把推选盟主之事对大家讲过,接下来我们就要推选出盟主。首先为了公正的选拔,我先宣布盟主的候选者,如果还有遗漏的高人隐士,请各位道友及时提点,若错过了高人,我先在这里赔罪。”

    荀师父接着说道:“五台山显通寺长青主持、普陀山普济禅寺长慧主持、峨眉山报国寺长元主持,龙虎山张天师、茅山茅天师、阁皂派葛真人、天云山清风观周掌门、青城山灵光上人、金丹派曹真子……”荀师父将德高望重或名门大派的掌门都列出来,每个人都有选拔的机会,而中小派系又默默无闻的法师自知没有机会做盟主,也都没有什么异议。

    荀师父准备宣布推选盟主所用的程序,这时会堂的门突然打开,崂山派掌门崔天师才带着一人匆忙走进来。

    崔天师面带急色,后面跟着一个穿着深色夹克的戴眼镜的中年人。中年人脸色铁青,神色慌张,萎靡不振,一身的衰气。众人都停下,转身看着他们。崔天师急匆匆走到场中,荀师父问:“崔天师,你有什么事?”

    崔天师叹气说:“唉,我本不应该打扰大会,但是现在有件急事,这是我本家小侄,因为些事情被恶鬼缠身,要害他性命,我本已经将恶鬼赶走,哪知恶鬼竟然追到这儿来了。”

    各门派法师一听有鬼魂来到这里,顿时都来了精神。有人大笑道:“好个游魂野鬼,害人竟害到大江南北三山五岳的法师大会来了!”众人都笑起来,觉得这是小偷进警察局偷东西一般自投罗网,十分可笑。一位中年法师豪气万千道:“崔老师傅,就让那冤鬼进来,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孽!”众法师都抖擞精神,先将选拔盟主之事放在一旁,等待着害人的恶鬼。

    荀师父已经告知各门派中人不能因私事打扰大会,本来对崔天师私自带普通人到这里来很生气,但那人既然有难,便不能不救。那戴眼镜的中年人眼珠凸出,布满血丝,嘴唇青紫,脸色发青,神色疲累,隐隐有一股黑气,已经疲惫不堪,身体发抖,好像很久都没有休息了。

    吴羽起身问道:“喂!你究竟遇到什么鬼怪?”

    那戴眼镜的中年人不停颤抖,他看到大厅之中都是法师,全都是道德高深的神仙模样,他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愣了一下,惊恐的说:“……有……有鬼要害死我!”

    一旁的法师问:“什么鬼?”

    中年人瞪着惊惶失措的眼睛,说:“有……有一大群鬼魂,不知为什么缠着我,要吃了我!我请过很多先生,都斗不过那些恶鬼反被害死了,它们就在外面,要吃了我!”

    一旁法师立眉问:“怎地,那些恶鬼连法师都杀了?!”

    中年人点头说:“是……是啊!那些鬼魂害死了很多人!还要害死我!”

    众法师早已看出中年人身上有一股鬼气,是被鬼魂纠缠留下,一个面目凶悍的大胡子法师说:“娘的!究竟是什么鬼怪?!我这就去把它们降服了!”在场的都是各门派的掌门或颇有修行的长辈代表,均是抓鬼除妖的好手,在这个当口,均不把小鬼放在眼里,一些高人前辈碍于身份,都不屑与表态。葛真人说:“既然如此,我今天就要除魔,各位道友请隐去身上的真气,不然那些个妖孽都进不了会堂,便要逃走了!再去抓就麻烦了!”

    会堂中各门派均是真气纵横,唯恐落了下风令其他门派看不起,所以彰显自己的法力。这会馆中聚集了全国上下大江南北的众多高人法师,法力一个比一个强大,真气充斥会馆,阴邪的游魂野鬼当然无法靠近。这时众法师都要显露威风,降妖除魔,于是都收起身上的真气,以便让鬼魂进来,但他们身上仍然流露出法力。

    各门派收起真气,一股阴风吹进会堂,阴风中飘飘渺渺有数个人影浮现,会堂中各门派法师都在四周凝目观看,那数个人影若隐若现,向中年人飘过去。

    众位法师都不动,数个人影就要靠近中年人,他们显露出相貌,竟然都是模样狰狞恐怖的鬼魂。鬼魂们双眼流血,皮肉撕烂白骨森森,伸出双爪,鬼嚎着扑向中年人。中年人吓的不停发抖,立刻躲在了崔天师后面。

    崔天师见众鬼扑了过来,脸色惨白,忙后退了一步。他一甩手中拂尘,脸皮抽搐,指向众鬼魂喝道:“本尊在此,你们这些妖孽还不站住!此地岂是你们撒野之处!”

    数个鬼魂并不停下,反倒更加张牙舞爪的扑向中年人,崔天师忙双臂一分,露出道袍胸前的八卦图,数个鬼魂被八卦图镇住,退了一下,又挣扎着往前冲,却很难靠前,而崔天师也似在角力一般,身体颤抖,一步一步后退。

    众法师见几个幽魂竟然当着无数天下名师的面还敢如此放肆,都不禁大怒。一旁的大胡子法师喝道:“孽障!还敢放肆!”他一伸手,从包中取出一面照妖镜,照向数个鬼魂!

    照妖镜闪出淡蓝荧荧光芒,照射在众鬼魂身上,众鬼魂身上冒出黑雾,被八卦图和照妖镜夹在当中,拼命挣扎也不能动了。崔天师此刻有了助手,也缓过劲来,与大胡子法师联合将众鬼魂镇住。

    大胡子法师瞪着眼珠,他心中暗自惊讶,若是平常的孤魂野鬼,早已被他的祖传法宝照妖镜照的魂飞魄散,灰飞烟灭,这数个鬼魂竟然还能与他和崔天师抗衡,可见这数个鬼魂怨念冲天,煞气很重,如果普通的风水先生遇到它们真难是它们对手。大胡子法师本想在群雄面前露一手博些面子,但没有手到功成,他心中未免着急,左手掐诀,念动咒语,然后将掌心向群鬼挥去。

    大胡子法师用掌心雷击向众鬼魂,众鬼魂摇摇晃晃,伸爪哀嚎。这时旁边一位苗疆巫师说道:“孽障!还敢抵抗!”这苗疆巫师取出五支竹牌,抛向众鬼魂,原来他使用苗疆法术,那五支竹牌分落在五角,形成了五行雷火阵法,将众鬼魂困在阵中,众鬼魂在阵中如同受油煎火烤一般,不住挣扎哀嚎,但是它们就算身受痛苦,却仍然伸手抓向崔天师身后的中年人,好像要与他同归于尽。

    这时会堂东坐的先天神数诸葛先生稳坐在椅子上,他一晃手中金算盘,金珠撞击的悦耳之声传过来,让那些鬼魂受到极大的刺激。西侧天仙派吕真人一点头,身后中年徒弟取出铜铃,摇动铜铃发出阵阵铃声,铜铃声与算盘声相呼应,众鬼魂难以支撑,困在阵中,捂着脑袋呜咽。会堂中许多法师取出了各种各样的法器,真气纵横,随时出手。

    在场的其他法师们都看着,没有动手。众鬼魂被几位法师合力夹击,无力逃脱,身上黑气飘散,只能挣扎。吕真人一抬手,数张纸符竟平直飞向众鬼,如同长了眼睛,一些法师见到此术不禁暗自咋舌。纸符飞进阵中,贴在鬼魂身上,鬼魂身上黑雾直冒,本想再靠近中年人,却再也动不了。

    崔天师见众鬼魂被制住,这才长出一口气,用力大喝:“哼!畜生!竟敢来这里撒野!难道不知邪不胜正之天理么?你们凶残无道,害死多少无辜百姓!今番还要害人!本尊今日就替天行道,除魔驱鬼,除了你们这些妖孽为民除害!各位道友意下如何?!”

    吕真人神情悠然自得,呡了一口茶水,说:“除魔卫道,本是我辈必行之事,这些妖孽煞气很强,残忍凶猛,普通的风水先生很难降服它们,不知多少道友被它们害死了,崔老弟,你除掉它们吧,以防它们继续为祸人间!”

    大胡子法师说:“哼!还用问吗,把这些恶鬼打个魂飞魄散!”

    诸葛先生也说:“除了它们罢!它们害人不浅,罪应如此!这些妖孽,我辈中人见之就应除之!”

    众法师附和道:“对!正邪不两立,它们不知死活敢到这里作孽,快除了它们!”“妖孽出现,我们当然除之啦!”“除魔卫道,正是我们的本分!呵呵!”“哪里来的野鬼竟敢来这里放肆!除了它们!”“拿这几个小鬼为我们同盟大会祭旗!”

    崔天师面露冷笑,从腰间拔出一柄古剑,寒光闪闪,剑锋冰冷,他走向阵中众鬼魂。众鬼魂被困在阵中无法挣脱,异常痛苦,它们却无视周围的无数法师,只死死盯着中年人,想跟中年人同归于尽。

    崔天师早已下决心斩除众鬼魂,挥起古剑,就要斩向无力挣扎的鬼魂,这时却听人说道:“住手,先不要动手!”

    众人一怔,问声望去,却见是服装朴素破旧的年轻人轩辕天机说的。这时吴羽瞪眼说:“你这家伙,又想来阻止我降妖除魔吗?”

    轩辕天机走过来说:“各位前辈,我只是想弄清事情的原由。鬼魂在人间害人固然不对,但是鬼与人一样,它们对这位先生有如此仇恨,必有原因。我们最好弄清原由之后在动手也不迟。”

    崔天师脸色铁青,哼了一声说:“斩除恶鬼乃是正义之举,还等什么!”他立刻挥古剑斩了下去,这时寒光一闪,只听当啷一声,崔天师手中古剑已被震飞出去,弹落在地上,旁边的人连忙躲开。东方无极手提古剑,瞪着崔天师,说:“别动!”

    起初荀师父带着轩辕天机等人进来,众门派见轩辕天机等人年纪轻轻穿着残破,身上没有一丝法力,不知什么来头,都未把他们几人放在眼里。想不到除鬼的当口轩辕天机竟阻止众人,小孩子一样的东方无极更是出手挡住了崂山派崔天师。

    众多法师都觉得是崔天师为了不伤到东方无极才把古剑丢了,他们不觉得这小孩子能击落崔天师手中的古剑,只有少数人看清了动作,十分惊骇。

    崔天师的古剑是崂山派掌门承传的镇教之宝,这宝剑从未被这样击飞过。崔天师脸色铁青,气的双臂颤抖,指着东方无极,说:“……你……”

    东方无极不屑的说道:“哼!就对付这几个小鬼,你们这些名门掌门还以众敌寡,一起动手,你们害不害羞?!”

    各门派见东方无极还是小孩子,都不好发作,但也憋的脸色发紫,大胡子法师瞪眼道:“哪里来的孩子,快把剑给我,莫要误伤了人!”他见东方无极手中古剑寒意浓浓,绝非凡物,他伸手便抓东方无极手腕,这一下是手到擒来。突然东方无极一晃,大胡子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反扣住,他幸好精于实战,转身一闪,才狼狈的躲开。

    东方无极说:“大胡子,你的功夫倒是很好,能躲开我这一招。”

    大胡子法师脸色一变,紧张的说:“阁下好手段,不知阁下用的什么功夫?”

    这时宇文五行大咧咧的说:“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不管是什么功夫,能踢人屁股的就是好功夫。”

    众法师原本没把轩辕天机三人当回事,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动手保护鬼魂,会堂中所有法师都对轩辕天机三人怒目而视。

    这时荀师父凝目说:“各位先不要动手,此事理应问清来龙去脉!”崔天师一听,脸色一变,说:“主席……这些恶鬼死后不投胎轮回,却留在阳世间害人,还有什么问的,应该尽快除掉!”他想立刻把鬼魂除掉,但是他看到东方无极已经拦在身前正盯着他,他也不敢再动,一旁的徒弟已经拾起古剑交还给他,崔天师接过古剑,气的咬牙切齿,忍气吞声。

    这时轩辕天机俯身捡起地上的一支竹牌,那苗疆五行雷火法术立刻就破了,众鬼魂不再受油煎火烤之苦,跪倒在地上。众鬼魂一逃脱禁锢,就要扑向戴眼镜的中年人,轩辕天机用身体挡住众鬼魂,说:“你们先不要动。你们为什么要那位先生的命,现在可以说了。”

    为首的鬼魂虽然模样恐怖,竟发出沙哑苍老的声音,说:“有用吗,说出来有用吗?”

    轩辕天机说:“如果你们平白无故害人,作恶必惩,上天必会惩罚你们。如果你们有冤情,我会为你们做主。”

    那鬼魂看着轩辕天机,目光一变,又苦笑道:“没有人能为我们做主。”

    这时吴羽满脸傲气,握着金鳞剑柄,盯着轩辕天机说:“你还废话什么!恶鬼当诛!先灭了再说,其它事然后再说!”

    戴眼镜的中年人忙跪在地上,哀求道:“……大师……天师们它们……求求你们……它们就是害人恶鬼,它们害死无数人,还要害我!快除了它们!”

    “嘿嘿,说的好,先把鬼除了,就没有证人了,其它事以后就好办了!”宇文五行大大咧咧走到中年人身边,说:“喂,四眼儿,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干什么的?”

    中年人紧张的说:“我……我姓崔,叫崔贵云,我是公正守法的好公民!我什么也没做!我没有害他们!它们就要害我!”

    宇文五行笑嘻嘻说:“我没问你做了什么,你别急着说,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崔贵云说:“我……我就是普通百姓……”

    宇文五行仰头一笑,用一望皇甫朗,说:“是吗,这位是警员,身份也特殊,我跟你说,你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哦,如果你说谎,我们立刻就能查出来。”

    皇甫朗掏出证件,又拿出手机,说:“崔先生,这些鬼魂为什么纠缠你,希望你如实说来。不过你若是有隐瞒,我如果查出来,我们就理解是你做过亏心事。”

    崔贵云看到皇甫朗的证件,神色紧张,他显然没有想到这里还有警察,便说不出话来。崔天师脸色难看,说:“警察又怎么样?这里是法师捉鬼的地方,跟你们警察没有关系!”

    宇文五行嘿嘿笑道:“不管是警察还是法师,惩恶扬善都一样。我说老东西你不要再掩盖了,这大会里面虽然大部分是草包,总还有些明白人,早看出这四眼儿是什么货色了,你何必替他掩饰。”

    崔天师说:“你……你说什么?!”

    宇文五行看着崔贵云说:“四眼儿,你蜂准长目,鹫鸟膺而豺狼声,这正是少恩而虎狼之心。你脑后见腮,眼睛突露,正是见利忘义无情无义之相,你面色怒变青蓝,更是毒害人之相,你肯定干过不少损阴丧德的事儿。”他对上座一位清瘦老人说道:“金老伯,我说的对也不对?”

    那清瘦老人站起身,点了点头。

    各门派都一惊,清瘦老人姓金,正是当今的隐世高人,被请来主持法师大会。金老人是卜算高人,精通占、卜、易、梦、相、命等术,博览五行术数之法,未卜先知,被传的神乎其神,辈分也极高,当场很多门派的掌门想见他一面都极难。此次也是荀师父、五台山长青主持、正一张天师等大派掌门共同请他出山主持大会。

    金老人颇为神秘,身份极高,地位不在佛道儒各大掌门之下,众人想不到宇文五行竟然直呼他金老伯,这个小胖子看起来来头不小。金老人叹口气,说:“是老朽之过,崔贵云面目奸诈,心肠毒辣,绝非善辈,老朽明知如此,不应对此沉默。”金老人起身对宇文五行笑道:“五行,一晃你长这么大了。”

    宇文五行大笑:“金老伯爽快!”他接着说:“这点事儿显而易见,还有几位高人也看出来了,只是没有点破。我说的是不是,袁老爷子?李老爷子?”宇文五行看着另一边稳坐的黑袍老者,那老者正是闻名天下的预测大师袁天师,祖师爷更是唐朝的袁天罡,祖传称骨算命,善观天象,备受崇拜。另一边一位矮个老者是人称“神机妙算,日月在胸”的数术大师李天师,乃是李淳风的后人。

    袁天师和李天师其实也都看出崔贵云是恶人,但是当着正派众法师驱鬼的当口,他们都碍于面子不好说出口。袁天师和李天师见宇文五行神色不凡,虽然年轻但相术奇准,颇有大家风范,而且与金老人有关系。他们见宇文五行虽然大咧咧有些无礼,猜不透宇文五行的身份,也不好迁怒,于是默然点头。

    众门派见这三位高人都点头,顿时停手,齐刷刷盯着崔贵云。宇文五行笑嘻嘻对为首的鬼魂说:“现在你们可以说了,老天爷不管的地方,我就替你们主持公道。”

    那些鬼魂见轩辕天机三人竟然阻挡众门派来保护它们,全都动容,十分感动,为首鬼魂说:“我们是湖北黄石大屯村的村民,一直在黄石山里居住,老老实实的种地耕田,面朝黄土背朝天,从没有惹过事。他在山里开了个大工厂,生产些古怪的材料,我们是农民,什么也不懂,后来过了两年,我们村里人就开始得各种古怪的病,有人掉光了头发,有人走不了路,全身无力,卧床不起,有的人身生怪疮,而后村子里的人就开始死亡。”

    “有人死亡,而新出生的婴儿生下来便是畸形模样,小娃子没活几天就死了,其他人的病越来越重。”鬼魂痛苦的说:“起初我们不明白怎么回事,以为是触犯了山中神灵,是山神在惩罚我们,后来正巧我们村里有个来探亲的读书人,知道了这件事,他知道是那工厂违规排放有毒的废物,把化工废水废物直接排放到河水中,废气排放到山中。自从工厂生产,我们那儿的空气就有一股呛人怪味,呼吸困难,喝的水里全都有毒物,味道苦涩。树林里的鸟虫,河水里的鱼虾都死了,全都被毒死了,最后就连我们村子里的人也都被毒死了。”

    “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读书人告诉我们,那座工厂严重违规排放有毒物质,污染环境,更令我们村民病亡,只有去告状,要求工厂停工赔偿。于是我们请他写了告状信,去县里找县老爷,我们村儿在深山里,我们这些人都没下山见过世面,好不容易到了县里,可是县老爷不管。我们又去市里告,市里的官儿看到我们的模样更是恶心,讨厌,也对这件事不管。我们还要往上找,省里的领导就说派环保专家去我们那里检查一下子。但是一个专家到我们那里就转了半天,回去就说我们得病跟工厂没关系,不是工厂污染我们的,工厂和政府不用负责任。”

    “省里市里的领导知道我们这些农民没有什么能耐往上找,就都不再理我们上告,还派人把我们赶回去。我们村的壮年人就去工厂找老板,让他们停工,不要再污染,但……但是他们工厂里冲出一群打手,把我村人打的遍体鳞伤,有几个娃儿腰腿臂膀都被打残疾了,头也打爆了,满身血水,扔在地上没人管……我们村的人很多都病死了,剩下的都病在床上,谁也动不了,工厂里冒得毒气却越来越浓,直到有一天,我们村子的人全都死了……”

    鬼魂无比愤怒:“我们村子在深山里,有没有任何通讯工具,也没有人深山里有一个村子的人都没了。工厂里的人竟然把我们都埋了掩埋真相,我们都变成了鬼,要报仇,要那些害死我们的恶人的命!但他请了很多法师,那些法师收了钱,也不管有崔贵云有没有杀人害命,就要把我们的魂魄打的魂飞魄散!”

    宇文五行嘻嘻笑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谁还管是正是邪。”他眼珠转了一圈,在崔天师、大胡子法师等人身上扫过,说:“嘿嘿,一些人整天把正义二字挂在嘴边,大义凛然了,把自己标榜成正义的化身,实际上却是见钱眼开,黑白不分,助纣为孽,现在这里就有这种人哦。”崔天师等人脸色一红,神色尴尬,羞臊的低下头。大胡子脸色难看,唉了一声,跺脚退下。

    宇文五行对鬼魂说:“你们怎么能知道,那些领导啊早就跟这四眼儿有勾结,官商勾结,生意一起做,一起发大财!为了发财谁管你们,你们去告状,要工厂停工,要赔偿,他们能干吗?你们要把这件事捅出去,他们更不能干了,你们都死了他们才高兴呢!”

    东方无极瞪着崔天师说:“这人害了这么多条人命,丧尽天良,你身为一派宗祖还帮他?!他又怎么逃脱了王法?!”

    宇文五行说:“王法?!若是有王法治他,他还能活蹦乱跳的跑到这里来吗?管王法的人不管他,受害者无处诉苦只能变作冤鬼自己报仇,法师又不分善恶救他,要把被害者的鬼魂打散,这‘正派’的力量可真够霸道啦!老天爷可够黑的!”

    崔天师脸色难看,他举起古剑,对崔贵云紧张的说:“你,你这不肖之子!竟然做了这么大的恶事,害死这么多百姓,伤天害理!罪恶滔天!我应该大义灭亲,替天行道!一剑刺死你这恶徒!你还不去自首!”

    宇文五行说:“行,行,你也别装了,想必你这侄子一定经常给你很多钱,求你保他,你呢也斗不过这些冤魂,就接法师大会之机,跑到这里来借助别人的力量消灭冤魂。各位想一想,如果各位都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善恶不分之人,这还算是什么正道同盟?我看就是一群妖魔鬼怪牛鬼蛇神,大家就是邪魔外道,除出什么魔?卫什么道?!拜托别搞笑了好不好哦!”

    空尘大师起身说:“阿弥陀佛,这位小施主说的对!黑白善恶,各自分明,我们不应针对鬼魂,而是要看善恶因果。这些鬼魂虽然是魔,但有冤情,这位崔施主虽然是人,但却是禽兽不如的罪人,我辈应看清世事,惩奸扬善。”各门派频频点头,吴羽气的哼了一声坐在椅子上。

    崔贵云瞪着惊恐的眼珠,跪在崔天师脚下,哭叫道:“大伯!大伯!你救救我呀!我有罪,我去自首!你别让这些鬼吃了我啊!”会堂里的众法师都站在原地,横眉冷视,没人愿意动手救崔贵云。

    众鬼魂都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崔贵云飘过去。崔贵云脸色惨绿,吓的腿也不听使唤,惨叫道:“……大师……你们救救我……这里不是法庭,你……你们不能审判我死刑……眼看着我死……大伯,你们不能让这些鬼吃了我……”

    崔天师一脚踢开崔贵云,仰起头,哼了一声。这时轩辕天机突然拦在崔贵云身前,对众鬼魂说:“你们有冤情,大家都已知道。但这里是阳世,会有法律惩罚崔贵云的,不能再由你们用自己的方式来惩罚人。你们害死了一些人,这是你们做的不对之处,停手吧,今日之事各位前辈高人自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冤情已解,你们去投胎转世吧。”

    鬼魂们看着轩辕天机,鬼魂首领说:“我相信你,我们害死了人,自知罪孽深重,甘愿接受任何惩罚,但他与官员勾结,法律都无法制裁他,你能保证他会受到处罚吗?”

    轩辕天机点头说:“各位同道之士一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宇文五行说:“嗨,这种情况下老木头有必要骗你们吗?”

617:黑衣人

    鬼魂们看着轩辕天机,鬼魂首领点头说:“好,我们相信你!”这时有一个鬼魂说:“今天本来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与你们同归于尽,但是因为你,我们就放过他们!”众鬼魂都像是完成了夙愿,都闭上眼睛,任凭法师们处罚。

    轩辕天机点头说:“你们安心的去吧。”空尘大师已念起往生咒超度众鬼魂。吴羽起身怒道:“哼!姓崔的杀人害命,罪不可逃,法律理应制裁他。这些小鬼也害死不少人,难道就让它们这么走掉?!”

    空尘大师说:“阿弥陀佛,这些鬼魂也是被害之人,它们一生中所做善恶之事,是非对错,下到地府中自会有冥神赏罚通判。”他为众鬼魂亲自超度。

    吴羽瞪眼怒道:“今天天下各派的法师都在这里,就不能放这些野鬼走!”他突然拔出金鳞剑,会堂中顿时闪过一片金光,冲向众鬼魂。众鬼魂听了空尘大师念的往生咒,却都不动,吴羽飞身剑刺群鬼魂,他的金鳞剑真气纵横,必将把鬼魂斩的魂飞魄散。这时人影一晃,东方无极已拦在吴羽身前。

    吴羽见东方无极突然出现应向剑尖,一惊,尽管东方无极在前,他还是一剑刺了下去,不过这一剑却刺向东方无极的大腿外侧。吴羽心中不知是何原因极讨厌东方无极,恨不得一口把东方无极吞了,早想与东方无极打一架,但是此刻场合东方无极没拿武器,吴羽又自持身份高,不能先出手下重手伤了小孩子,于是想先给东方无极吃点苦头划伤他的大腿,在众法师面前给他一个下马威。

    哪知东方无极人影一闪,电光火石之间一只手已经按住吴羽握剑的手腕,另一只手反抓他的左臂,吴羽一惊,急忙后退,转身挥剑斩东方无极手腕,东方无极向后一退,吴羽才站定。

    吴羽脸色难看,他气喘吁吁,他这几招如行云流水,动作飘逸,翩翩起舞,煞是好看,许多法师都叫好,认为吴羽让了小孩子。但是少数明眼人看出东方无极虽然出手只是简单笨拙的两下,却差一点空手夺了吴羽手中之剑,竟是深奥无边的妙招,让吴羽狼狈后退。

    吴羽立眉,提剑还要上,轩辕天机说:“吴天师,你先住手,你不能伤害这些鬼魂。如果他们被打的魂飞魄散,会堂里的众位同道都会受伤。”

    吴羽立眉问:“为什么?!”

    轩辕天机说:“众位不知,这些魂魄被人施法,魂中带着剧毒,如果他们魂魄飘散,毒质也会扩散。”

    吴羽瞪眼说:“混帐!这些都是无形无质的魂魄,怎么会有毒?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轩辕天机说:“此乃是古代的一种邪法奇毒,名曰三阴毒魄气,自古以来,人有人的病症,鬼魂也会中毒生病,世间之毒多种多样,有实质毒物,也有虚无之毒素,而用阴间的三阴花提炼的毒质,再施法加入魂魄之中,就是三阴毒魄气。如果各位将这魂魄打散,那么三阴毒魄气就会侵入各位的身体之中,人的三魂七魄若中了三阴毒魄气之毒,轻则魂魄损伤,重则毙命,魂飞魄散。”

    这时上座一位灰衣老僧猛站起身,瞪着双眼,紧张的说:“这三阴毒魄气之毒乃是古代之物,现在怎地会出现了?!年轻人,你没看错吗?!”

    轩辕天机说:“不会。”

    吴羽看了看众鬼魂,咬牙说:“哼!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就是些孤魂野鬼,哪儿有什么毒气!”他叫道:“我就要看看这些鬼魂身体中有没有毒!”

    荀师父目光凝重,说:“各位道友稍安勿燥,此事确实有异。众位觉得这里风水如何?”

    一位法师说:“会场风水极佳,青龙白虎相护,气正天和,是正大光明之地,妖邪百魅皆远而避之。”

    荀师父又说:“今天的气象如何?”另一法师道:“今天阳光明媚,是黄道吉日,六辰值日,诸事皆宜,不避凶忌,非常吉利。”

    荀师父说:“今天是法师大会,正派高人们齐聚与此,正气浩荡,邪门歪道妖孽之物本应对我辈避之不及,远遁千里。且不说会堂中的各位道友前辈,就这公园中汇聚的无数法师们施展法术,以及所带的宗教法器、辟邪之物形成的正道真气,单是这些魂魄不可能靠近的,它们都不应有力量来到此处干扰大会。”

    各门派法师脸色一变,吕真人说道:“如此说来,必有阴邪之辈在搞古怪!能够在这种环境下送这些鬼魂进来,其实力绝非一般!”

    众人一听,都紧张起来,有法师说道:“……难……难道是魔君来了?!”“魔君已经出世了?!”“魔王来了?!”“有这么快?!”会堂中顿时有一部分法师神色紧张,提心吊胆起来。众人议论纷纷,大胡子法师叫道:“哼!管它是什么魔君鬼怪,来的正好!让我除掉它!”

    轩辕天机看着众鬼魂的影子渐渐消失,问:“你们可是听了谁的命令,被派遣来的吗?”

    为首鬼魂说:“我们找崔贵云报仇,遇到过很多他请的风水先生,很多乡亲的魂魄再与风水先生的拼杀中被打的魂飞魄散,化为乌有,那些见财起意的风水先生也被我们杀死好几个,直到我们追到这里,根本无法靠近,我们都怕大仇无法报,沉冤不能雪。这时有一群人帮助我们,让我们可以找到崔贵云。”旁边的鬼魂说:“他们问我们愿不愿报仇雪恨,我当然要报仇!他们便给予我们力量,并且把一种无形的东西注入我们魂魄之中,其中一人说,如果再有法师保护崔贵云,阻止我们,我们只要报着必死的信心与法师们同归于尽,就能够报仇雪恨!我们就按照他们说的做!”

    宇文五行说:“哎,你们为了报仇都不怕魂飞魄散啦?”

    众鬼魂说:“不怕!我们被他害死,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啃碎他的骨头!一定要报仇!”鬼魂首领看着轩辕天机说:“但是我们今天遇到为我们主持公道的好人,我们不想害死好人!”

    皇甫朗取出手铐铐住了崔贵云说:“放心,我一定会让犯罪者受到惩罚!”

    空尘大师的往生咒中,众鬼魂都被超度,烟消云散。各门派非常紧张,都提高警惕,如临大敌,外面似乎有无形的敌人已经来到。

    吴羽提剑道:“究竟是哪里来的妖孽敢在此放肆!我们出去看看!”

    “对!”“看看究竟是什么妖孽在作祟!”“走!”各门派法师精神抖擞,群情激昂,众人来到馆外,法师们都拿出金钵、罗盘、司南、铜碗等等各自法器,有的掐诀念咒,有的摇头晃脑手舞足蹈,搜寻阴邪之气。

    众人在山中小心搜索,山中安静,阳光明媚,微风凉爽,众法师却找不到任何邪气。一位法师长出一口气,说:“原来是虚惊一场,哪里有鬼怪,一定是些小鬼儿,早都吓跑了。”另一个法师也说:“嗯,一点阴邪之气都没有。”“哈哈,见到这么大的阵仗,小鬼早吓跑啦!”“呵呵,哪儿有什么魔王!”“一定是弄错了。”“单单是各位道友身上的真气,妖魔鬼怪们根本承受不了!”众法师身上法力纵横,真气勃发,山中充满强大的至阳真气,他们本来摩拳擦掌要大战一番,并未见到强大的敌人,都有点失望和费解。

    宇文五行说:“哼,倒是会自欺欺人,敌人已经来了。”

    这时周南星说:“师弟,邪魔外道奸佞之辈十分狡猾,可能在搞什么阴谋诡计,我们去看一看,要除去百姓之灾。”

    吴羽等天云山门徒提剑跟着周南星往北山搜索去了。五台山、普陀山、全真、正一、茅山、梅花神数、太乙神数等三教各大门派都同时行动,空尘大师、王真人、茅天师、葛天师、崔天师、吕天师等等各带自己手下,也分别寻找鬼怪痕迹。而那些中小门派,人数较少,或大伙混成一队,或跟在天云山全真正一等大派之后,一同寻找鬼怪。

    轩辕天机等人看着法师们大部分渐渐走远,他们缓缓前行,小虫紧张的说:“我……我感觉……好像是昨晚那些人来了……”小虫在会议休息期间经荀师父引荐见了正一派的代表执法天师张真人,但是张真人正把所有精力放在选举盟主的事儿上,并未把这个本派末支的小门派的小孩子放在心里。小虫对轩辕天机特别亲切,便一直跟随着轩辕天机。

    东方无极说:“哼!这还用说。在光天化日之下把那几个鬼魂送进正派法师聚会之处,实力非同一般,极可能是鬼王级别的妖怪,就凭这些酒囊饭袋,必定被打个落花流水。”他接着问宇文五行:“死胖子,敌人在哪儿?”

    宇文五行已经拿出金匮罗盘,上面指针直晃,是众多法师身上的真气。宇文五行默念咒语,指针忽然又不动了,宇文五行点头说:“嗯!”

    东方无极道:“嗯你个头啊!那些妖怪在哪里?”

    宇文五行说:“没有找到。不过老子也有发现啊!这次来的几个家伙可难对付,他们都能隐藏行踪与邪气,都不是普通的鬼怪。而且对方之中还有一个高人,已用五行术数改变了此地的五行格局和地脉风水,隐藏了他们的命数,就无法用卦数来算出他们的情况,连我这宝贝不能轻易查不到他们的所在。小樵夫,今天你可有的打了!”

    皇甫朗说:“我看各门派的代表身上都有强大的法力,都功夫高强,有这么多高人,还用怕那些妖魔鬼怪吗?”

    这时金老人缓步走过来,说:“真正的高人都不会表露出自己的实力,只有争强好胜或者中庸之辈才会招摇显摆,这次来的妖魔恐怕正是妖魔大军了。”他看了看轩辕天机三人,说:“现在正道沦落,隐士高人又不出山,这次就要靠你们几位抵抗魔军,力挽末世了。”

    荀师父问:“金师父,难道魔君已经现世?”

    金老人一笑,说:“荀主席,高人就在这儿,何必问我。你问问五行。我与他家是世交,我这点微末本领算不得什么,若是辅佐帝王之人打天下,改朝代,我这老头子也许可以,但他家的知天之术是最强的。五行,十多年我没去你家了,你家人可好?”他看了看宇文五行。荀师父虽知宇文五行身份不凡,但想不到金老人如此看重这年轻人。

    宇文五行说:“小侄家人都很好,金老伯你这些年游山玩水,活的潇洒自在啊!我们家人一直隐居。”

    金老人说:“吉老弟让你出来,就是知道事态危机,百姓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要管这世间之事了。”

    宇文五行说:“这次的灾祸,不只是改朝换代战火不息那么简单,恐怕天地人三界要有新的格局,其实魔君早就出世了。”

    荀师父一听,惊道:“魔君什么时候出世的?”

    宇文五行说:“就在灭世天魔被消灭之前,魔君就出现很久了。”

    荀师父说:“如此说来,魔君一百多年就已经现世,这百十年间世事动荡,格局善变,战火纷飞,人间纷乱,那魔君为什么一直没有带领妖魔军团来毁灭人间?”

    宇文五行看了一眼轩辕天机,说:“这件事你要问老木头。”

    轩辕天机凝目不语,荀师父脸色一变,说:“如此说来,魔君之流一直潜蛰不动,而在全国法师大会出现,难道是对我们而来?!”

    皇甫朗推了推墨镜,神情凝重说:“糟糕,难道他们今天要对正派同道不利?要趁机将各门派全都消灭?一网打尽?!”他接着说:“不行,要通知各门派提高警惕!”

    众人前行,看到山中尽是各门派法师,人数众多,没有发现阴邪之物。皇甫朗通知各门派多加小心,但是各门派都没把他放在眼里,法师们见已方汇聚天下高人、大江南北的好手,人数众多,根本不怕什么妖魔鬼怪会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出现。皇甫朗等人此刻变的十分紧张,如临大敌,他用电话调动部门人员,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周易研究大会不仅召集了天下法师,还吸引了各路媒体和数不清的游客,如果魔军出现,会有极严重的后果。

    众法师都沿山搜索,他们越来越觉得这里并没有妖物。这时山中突然传来一阵喊声,像是有人发现了什么,众多法师发现情况都赶了过去。山中叫喊声、铃铛声、小鼓、铜钹等等声音传了出来,轩辕天机等人一听,也跟过去。

    由于还没有选出盟主,众法师也无法调度,此刻正一、茅山、天云山、阁皂、全真等等大门派为了在竞选盟主之中占有利之位,更是争先恐后的表现一番,争争风头,好在选盟主时占得先机。众法师都闻声聚集,后山中清幽安静,并没有游客等闲杂人等,众人沿着山坡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汇聚,翻了几个坡,到了一处山坳之中。

    轩辕天机等人见山坳中沾满了法师,各派法师都拿着法器旗幡,有的紧张,有的好奇,有的惊讶,有的兴奋、团团围城一个大圈。

    众人给荀师父和金老人让开一条路,轩辕天机等人走到山坳中心,却见周南星、吴羽、张真人、空尘大师、茅天师等人站在前面,围住了山坳中一名女子。

    那女子一身白衣,美丽不可方物,但身上有两处伤痕,流出鲜艳的血。女子虽然受伤,但面容冷若冰霜,傲然面对众法师,没有一丝畏惧之态,她还搀扶着一个身穿黄衣的老婆婆和一个小男孩。

    而法师阵中有几个道人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哼哼叽叽,身上受了伤,流出鲜血,正在包扎。周南星背提宝剑,傲然而立,从情形看,女子是被他所伤。吴羽握着金鳞剑,恶狠狠盯着女子,脸上尽是不屑的怒色。

    一位法师喝道:“妖孽,今天你们到了如此境地,还不弃械投降,等待何时?!”

    葛真人一脸奸笑,道:“你们几个妖孽今天还想活着离开吗?快快自戕,就让你们死的痛快!免得脏了我等天师的手!”

    荀师父认出受伤的几名道士都是海南玉蟾派的代表和弟子,他们看起来伤的也不轻。这时茅天师说道:“女妖,今天你撞到本尊,就是你的死期!还不投降!”众门派法师真气大增,气势如虹。

    女子面对

    无数法师,却毫无惧色,冰冷的盯着众人,沉默不语。这时吴羽提起金鳞剑,指着女子说:“妖孽,你还不跪下投降,那就与本爷过上几招!”

    皇甫朗、卓雪兰、俞欣菲和小虫见那女子虽然神情冰冷,高傲,但不像是坏人。皇甫朗说:“这女子是鬼吗?则能在大白天出现?”

    小虫紧张的说:“……她……她不是鬼,我想……她身上有妖气。”

    东方无极说:“好小子,你资质颇佳,又从小苦练正宗道法,你现在的感觉很敏锐。那女子确实是妖精。”

    这时荀师父等人走到场中,他问道:“空尘大师,各位道兄,发生什么事?”

    空尘大师说:“阿弥陀佛,方才同道搜寻妖邪之辈,海南玉蟾派在山中发现了这三个妖精,这三个妖精就主动攻击玉蟾派弟子,将他们伤成这样。随后正一、天云山、全真等派赶到,一直将这三个妖精追赶到这里。”

    正一、茅山、全真等大派弟子都提剑持杖,杀气腾腾,把自己门派的气势提升起来,好像这三个妖精是他们门派制服的。玉蟾派本来先发现了妖精,但是他们却被打伤,也不好邀功,此刻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倒是也博得同道们的敬重。

    这时那黄毛小儿委屈的说:“我让婆婆带我来看热闹,我婆婆和姐姐并没有先动手,是……是他们先打的!”小孩子也受了伤,吓坏了,眼中还有泪水。

    玉蟾派的代表长春真人简单包扎好了伤口,他忙说:“胡说!我们本来与你们好言相谈,让你们投降,你们三个妖孽先动手偷袭我们,否则你们怎么是我玉蟾派的敌手呢?!”

    白衣女子终于出口:“好不要脸,你们见到我们,不由分手就动手杀我们,你现在竟还撒谎!”

    长春真人脸一红,说:“妖孽!邪不胜正,道必降魔,你们这些邪门歪道见到我们,不心知悔改束手就擒,还逞什么强!作什么孽!还敢以下犯上,以邪犯正!”

    老婆婆满脸皱纹,不知有多少年岁了,她搂着黄毛小儿,说:“孙儿,你别相信这些所谓的名门正道,他们说起谎来就跟喝水吃饭一样,不眨眼。他们为什么是名门正道,就因为他们永远是对的。”法师们一听,怒斥:“胡说!你这个老妖精,还敢胡说八道,现在就除了你!”“哼!还妖言惑众!快杀了这几个妖孽!”“自讨苦吃!”众多法师各拿法器,就要一拥而上。小孩儿吓的脸色惨白,说:“……婆婆,我们还是走吧……我怕,我还是不要来看热闹了……”

    老婆婆说:“别怕,遇到这些蛮不讲理的强盗,今天就跟他们拼了!”她对白衣女子说:“这位姐妹,谢谢你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我黄老婆子记住你的恩情。这里的事儿你不要再插手了,一会儿我和孙儿跟他们拼起来,你有机会就走。”白衣女子冷傲站立,没有说话。

    这时茅山的一位道人举起宝剑,说到:“妖孽,还不受死!”这老道一马当先,冲了过去,一剑便刺向小孩子,老婆婆推开小孩子,手中多出一柄拐杖,格住老道的宝剑。老婆婆虽然老态龙钟,但力量竟然奇大,将老道打的连连后退几步。

    茅山派弟子都冲上去,有的拿剑,有的拿纸符,有的拿令旗,有的拿铜镜,一同围攻上来,但是老婆婆挥舞拐杖虎虎生风,与茅山派众道士对抗竟然不落下风。阁皂派众道士拔剑也围攻老婆婆,小孩子被白衣女子牵在身后,挣扎哭喊道:“婆婆!婆婆!你们不要打我婆婆!”

    白衣女人用玉手拉住小孩,并没出手,看样子她并不担心婆婆会败在道士们的围攻之下,而是盯着周南星、空尘大师、茅天师等人,准备掌门们动手的时候她再动手。

    老婆婆力战群道士,仍然没有败迹,道士们的符箓咒语对她竟没有什么效果。茅山、阁皂二派道士混在一起,反倒互相添乱,减弱了已方的战斗力。道士们见普通的法器竟然对老婆婆没用,他们也是训练有素,立刻摆出降魔阵法,将老婆婆困在当中。

    老婆婆也红了眼睛,面目狰狞,怪叫道:“来啊,你们这群臭牛鼻子,老婆子今天跟你们拼了,我可要大开杀戒了!”她用拐砸伤了几个道士,她身上也中了几剑,又受了几处伤。

    正一派张真人怒道:“孽障!现在不知悔改,竟还敢造次!”他一摆手,正一派的门人冲过去,围攻老婆婆。与此同时,全真道士齐声大喝,也加入战团。本来正派各门气势正盛,但各派均要争功,人太多挤在一起,互相碍手碍脚,反倒无法施展手脚,老婆婆疯了一般,又打伤几个道士,突然听到一声怒斥,金光一闪,吴羽手持金鳞剑,冲入阵中,分开众人,与老婆婆交起手来。

    吴羽气势汹汹,手中金鳞剑入游龙入海,剑势如电,动作飘逸敏捷,将老婆婆右臂割开口子。正一、茅山、阁皂等派道士见吴羽道法高强,与老婆婆激战在一起,他们也不好上前,便在四周压阵,防止老婆婆逃走。吴羽剑气纵横,招式凶猛咄咄逼人,老婆婆见吴羽年轻气盛,稳守不攻,连连后退,却也能僵持不下。这时老婆婆身后的道士趁机而上,数柄利剑突然一齐刺向老婆婆后背,老婆婆背后没了退路,躲不开,白衣女子手中突然出现一柄透明的宝剑,晶莹剔透如冰晶,横斩向众道士,众道士感觉到身后寒风袭来,立刻躲开顾不得向老婆婆下手,让开了老婆婆。

    这时茅天师脸色紫红,他手中多出一柄桃木剑,飞身刺向白衣女子,女子挺剑相格。茅天师手中剑虽然是桃木,但乃是茅家祖师爷茅盈、茅固、茅衷三人留下的降妖除魔的神器,正气滚滚,毫不逊色于钢铁的刀剑,茅天师虽然年迈苍苍,但动作敏捷,招式大开大合,连绵不绝,这时葛真人手拿拂尘纵身一跳,与茅天师合斗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与两位掌门高人相斗,暂时也不落下风,崔天师握着宝剑也冲进战团,三位天师大战白衣女子,白衣女子剑法精妙,身上法气腾腾,但还要分心保护小孩子,已经越来越吃力。

    周围的众法师连连喝彩,他们亲见到三位天师虽然年龄极老,但身先士卒大战妖怪,三位天师一身法术确实高强。这时只听一声长鸣,秋光一闪,周南星飞入圈中,他已拔出腰间的清风剑,一道清寒之气扑面而来,众人都感觉到清风剑上那股高傲以及无坚不摧的力量。

    白衣女子手中冰剑碰到周南星手中的清风剑,发出悦耳之声,二剑相交火花飞溅,白衣女子退了一步。她并非在气力上弱于周南星,而是清风剑上那股至阳斩邪之气太强烈。周南星冲在前面,便将茅天师等人落在后面,他独自一人单战白衣女子。

    周南星玉树临风,招式飘逸,气势不凡,已有宗主风范,在场法师不禁叫好喝彩。那边吴羽和数道士将老婆婆团团围住,这边崔天师看上不了手,突然一剑刺向白衣女子身后的小孩子,他叫道:“消灭妖怪,不必讲什么规矩!”

    白衣女子和老婆婆原本的法力十足,但是她们身为异类,在此地受到风水地气的震慑压制,而众多法师的强烈真气和各件法器又将她俩的力量压低,她俩有法术也用不出了。白衣女子见抵挡不住周南星等人,她面容坚定,竟索性不出招了,不愿受辱,等着被周南星一剑刺死。

    周南星见白衣女子突然停剑不挡,等待他一剑刺过去,他连忙停手,剑尖指着白衣女子。而崔天师的剑却没停,一剑刺进白衣女子后背,崔天师不知白衣女子不想反抗,不知虚实,一剑得手他连忙跳回来。

    这时在场众人都安静下来,白衣女子白衣如雪,却留下殷红之血,周南星说:“妖孽,你现在才肯投降吗?”白衣女子这一剑伤势极重,摇摇晃晃差一点摔倒,她双目冰冷,说:“放了孩子走。”

    崔天师说:“休想!除魔驱鬼,铲草除根,这小东西当然要除了!不能留下祸根!”

    周南星手中清风剑指着白衣女子,剑身发出一阵颤动。周南星看了看手中宝剑,说:“百年来清风剑并未如此斗志昂扬过几次,它只有遇到强大的妖怪才会有如此反应,今天看来,你修行的时间也不短了,你怎么不知好歹,敢来对正派联盟不利?!”

    白衣女子神情高傲,不愿回答周南星,而说:“你们若还有良心,就放了孩子走。”茅天师被周南星抢了风头,不禁怒道:“你这妖精还敢讨价还价,今天我茅山派除魔卫道,拯救天下苍生,一定将你们一同除了!”崔天师等人举起宝剑,斩向白衣女子。

    这时,轩辕天机说:“众位请住手。”只听当当几声,寒意逼人,崔天师等人都后退一步,他们的宝剑都被挡开,却见东方无极手中提着一柄古剑,杀意腾腾。他身影一晃,又冲到另一边,几招将吴羽等众道士挡住。老婆婆身受重伤,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张真人、茅天师等众法师见这两个年轻人竟然阻拦众人杀妖精,都勃然大怒,葛真人骂道:“你们几个小娃子要做什么?!要帮助妖怪吗?!”

    荀师父说:“众位息怒!有话慢慢说。”

    葛真人哼了一声,说:“荀主席,请问你带来的这几个娃娃总在我们除魔卫道的时候加以阻拦,破坏我正道**,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这时金老人说:“这三个妖类已经被制住,又何必匆忙下手屠戮?待问清来龙去脉再做定夺也不迟。”金老人身份极高,众法师都仔细听他说话。

    海南玉蟾派老道说:“她们就是邪魔外道,企图对正派同盟不利,还问什么!?小心后患无穷啊!快……快动手除了她们!”

    这时吴羽提剑大步走过来,他气的脸色通红,用剑指着东方无极说:“你们几个小子屡次阻挡正派除魔,究竟是何居心,有什么阴谋?!今天我天云山就算得罪荀主席,也要代正派问个明白!你们若有半点隐瞒,修怪我金鳞剑不客气!”

    东方无极瞪眼说:“我怕你不成?!”

    2011-10-14 1:37:00

    这时轩辕天机说:“吴天师,周天师,茅天师,各位前辈,你们是名门正道,素有拯救世人之念除魔卫道之心,令我等钦佩,但是天地间生灵皆有其命,生命珍贵,降妖除魔没有错,这三位却不能被滥杀无辜。”

    众门派原本为了竞选盟主而争的心情烦乱,此刻却都把轩辕天机看作共同的敌人,葛真人剑指轩辕天机说:“你胡说什么!我们斩除邪魔,哪有错杀无辜?!”

    茅天师说:“你这娃子算什么?这里全都是前辈高人,哪儿轮到你说话?!”崔天师说:“这三个妖孽伤了玉蟾派的同道,欲对同盟不轨,你们没看见吗?”

    轩辕天机看了一眼白衣女子,女子也看了一眼轩辕天机,轩辕天机说:“你们三位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婆婆挣扎着爬起来,小孩儿跑过去扶起老婆婆,哭道:“婆婆,婆婆!你怎么样!”老婆婆看着轩辕天机,目光中闪过一丝感激,说:“哼,世上还有几个讲理的人,我们本在深山中修行,不犯人界,得知今日有法师大会,我孙儿要来见见世面,看看热闹,没想到被这群牛鼻子发现,不由分说就骂我们是害人妖怪,对我们连下杀手。我们并不想惹麻烦,但是他们咄咄逼人,我才还手,这位姐妹路见不平,才帮助我和孙儿。早知名门正派都是这样,不看也罢!今日有什么事我老婆子承担,与这位姐妹无关。”

    宇文五行说:“嗯,玉蟾派想把你们杀了,到时候可以邀功,甚至能竞选盟主,他们哪管你们是什么。在名门正派眼中,你们就是邪魔外道,与其它妖魔鬼怪是没有区别的。”小孩儿紧张的说:“……我们不害人,我……我就是像来看看法师大会的热闹,婆婆便带我来了!我们不看了……”

    众人一听,原来是如此,都一愣。宇文五行摇头晃脑,看着玉蟾派道士说:“哼,就凭你们的本领,若人家狐仙姐姐和黄老婆子真想杀了玉蟾派弟子,你们还能活到现在吗?!”宇文五行话一出,众法师倒是一想,寻思白衣女子和黄衣老婆婆刚才与众人大战,她俩的实力确实很棘手,众人是看的清清楚楚,如果真的如玉蟾派所说她俩突然要杀玉蟾派的人,玉蟾派的弟子肯定死伤惨重,但是现在他们只是受了些伤,并无大碍,可见白衣女子和老婆婆手下留情。

    这时皇甫朗看到小孩子突然露出尾巴,竟然是黄鼠狼精。他顿时明白老婆婆和小孩都是黄鼠狼精变成了人,老婆婆必是一只修行颇深的老黄鼠狼精了,若不是小孩子道行太浅,否则不会被玉蟾派道人发现。而那白衣女子却实在看不出是什么真身。

    宇文五行对皇甫朗说:“不只是你看不出来,这场中没有多少人能看出她们的真身。那姐姐是一只九尾狐。”

    皇甫朗、卓雪兰、俞欣菲和小虫都很惊讶,东方无极哼了一声,他显然也看出来了。轩辕天机抚摸小孩子的额头,说:“别怕,这是一场误会,高人们并不会伤害你们。”

    众法师见情况如此,心中惊奇,不住思考。各门派中的高人都知道妖精得日月精华,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有灵性,会想方设法修炼**,更会被法师的活动所吸引来看热闹。颇有修行的法师们都看出小孩子就是小黄鼠狼精变的,老婆婆是老黄鼠狼,修炼到如此形态恐怕至少有数百年来的修行了。

    轩辕天机看了看正派中的伤者,都无大碍,他放下包袱,替老婆婆包扎伤口。吴羽怒道:“你这家伙还要救妖怪不成?!”众法师都横眉怒视轩辕天机,轩辕天机说:“上天有好生之德,生命珍贵,老婆婆既不是害人之妖,理应相救。”

    众派一听,顿时议论纷纷,群情激动,有的感觉可笑,有的愤怒,也有的觉得却该如此。荀师父说:“她们既然不是害人的妖魔,修行也不容易,便放她们一条生路吧。”

    空尘大师看着轩辕天机,赞许道:“阿弥陀佛,今日之事必有因果,这位道友说的对,上天有好生之德,且让他去吧。”

    这时吴羽却说:“不行,那些都是妖物的一面之言,信不得真!她们若是邪派同党,妖言惑众,又怎么办?!”众法师也纷纷说:“是啊,我们不能相信她们!”“那妖怪幻化成美妇,就是迷惑人心,妖言惑众!”“谁能信她们

    !”“道友都受伤了,我们不信自己人,怎能相信妖物?!”“谁又知道这些妖精没害过人?!”“她们修行这么久,不知道吃了多少人!”众法师越说越激动,就连荀师父、空尘大师等人也不好辩驳。

    吴羽剑指轩辕天机说:“正派人物哪有为妖魔治伤之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妖邪,我看你就是邪门歪道!”天云山的弟子们也都拔剑,指着轩辕天机喝道:“你也是妖孽!今日连你也除了!”众法师议论纷纷:“这小子太过分了,这时候怎么能救妖怪呢!”“我看他与她们是同伙!”“他也是邪魔外道!”“他不会是魔君的人吧?!”

    老婆婆挣扎道:“小伙子,谢谢你,今日你能阻挡众派,舍命救我之恩我感激不尽,我不能牵连你。”轩辕天机伸手点了老婆婆几处穴道,老婆婆顿时觉得好了些。轩辕天机又走到白衣女子身边,白衣女子身后被崔天师的镇教宝剑贯穿,伤势极重,她站立不住就要摔倒,轩辕天机将她扶住。

    在众剑的威胁中,轩辕天机一只手抱住白衣女子,说:“恕在下冒犯了。”他在女子胸前背后点穴止血,又将一股真气缓缓输入白衣女子体内,白衣女子无力的看着他,没有言语。

    周南星这时缓步走过来,说:“今日你做的太过了,若是善人,你救死扶伤倒是可赞。但你怎能救妖魔性命?!你所作所为实在不是正道之为,我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妖邪同伙!”他拔出清风剑,指向轩辕天机。

    葛真人、崔天师也怒道:“你还不放下她,你若再救她,就说明你们是同伙,我们可就要动手了!”“今日就将这两个妖邪杀了!”

    轩辕天机背对着周南星,说:“周天师,我是不是妖邪,你很快就知道了。”周南星靠近轩辕天机,他手中清风剑突然有了感应,剑身竟强烈抖动起来。周南星大惊,右手差一点把持不住,吴羽也十分惊讶,百十年来,清风剑遇到极强大的妖魔鬼怪才会有此反应,但他们从未见过清风剑如此悸动。这时其他门派见到周南星手中宝剑这样,也都说道:“啊!快看!妖孽!”“清风剑有反应!”“他果然是邪魔外道!”

    周南星见清风剑如此反应,怒道:“你果然不是正道!”他举起清风剑,就要刺向轩辕天机后背。东方无极手提古剑,瞪眼道:“你敢动老骗子一根汗毛?!”

    轩辕天机说:“无极,退开!”东方无极见轩辕天机让他不要插手,心中干着急。周南星真气涌动,出手如电,一剑刺向轩辕天机后背。

    轩辕天机扶着白衣女子,竟任凭剑刺来,他并不阻挡,白衣女子也一惊。秋光一闪,众人见剑尖就要刺入轩辕天机后心,也都十分惊讶,荀师父、皇甫朗、卓雪兰、俞欣菲、小虫更是大惊失色,眼看着轩辕天机就要被宝剑贯穿,哪知清风剑剑尖到了轩辕天机背后一寸处,竟忽然停滞。

    周南星身上法力爆发,真气四射,但是手中清风剑贴着轩辕天机后心,却再刺不下去。清风剑不住抖动,发出一阵悦耳之声,似温柔问候,周南星感觉到清风剑突然有一股强大力量,竟不能靠近轩辕天机的身体。

    周南星暗惊,他随势换招,撩剑横斩轩辕天机的脖颈,轩辕天机仍然不动,但是剑锋到了他的脖颈边就停止不动了,周南星再怎么用力,也斩不下去。周南星接连又换了数招,他用尽全力,也无法用清风剑伤轩辕天机分毫。

    在场的各门派法师看的惊奇咋舌,他们见周南星剑法精妙,功夫高深,但每每剑锋到了轩辕天机要害之处,就硬生生停下了。他们觉得太过古怪,都寻思是周天师见轩辕天机不反抗,难以下手,还是另有想法。

    周南星连攻数剑,手中清风剑总是与他相抗,更好像是在保护轩辕天机,甚至几次要脱手而出,周南星继承清风剑多年来从未见过,也从没听师辈们说过。周南星不禁急火攻心,怒道:“这是什么妖法!”

    吴羽看的又惊又急,他见师兄的掌门宝剑始终刺不下去,不知发生了什么古怪,大庭广众之下师兄独战轩辕天机,他不敢冒然上去帮忙,反觉得是白衣女子使用了妖法,他冲上去一剑刺向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白衣被血染红,重伤难支,她伏在轩辕天机肩膀上,难躲开吴羽手中杀气腾腾的金剑,这时周南星又刺一剑,周南星吴羽师兄弟二人同时进剑。轩辕天机与白衣女子都危在旦夕,轩辕天机突然反手迎剑,竟用手去抓剑锋,刹那间他二指夹住剑锋,向回一带,轩辕天机看似毫无力气的夹住剑锋一带,周南星竟然宝剑脱手。

    电光火石之间轩辕天机将剑反转握住剑柄,格开吴羽已刺到白衣女子身前的金鳞剑,当啷一声,金光闪耀,吴羽蹬蹬蹬连连后退,右手不住颤抖,已经发麻。金鳞剑发出一阵委屈的低吟。

    周南星见轩辕天机手指夺剑力量并不大,但清风剑催生出的力量却极大,竟然脱手而出跟随轩辕天机而去!刹那间轩辕天机夺剑,格退吴羽,一人一招竟逼退了天云山两大高人,众法师都呆住了,场中鸦雀无声,法师们才明白,原来周南星不是下不了手,而是伤不到轩辕天机。

    清风剑到了轩辕天机手中,顿时不住的颤抖,发出美妙的低鸣,好像遇到了最好的朋友,真正的主人。吴羽拿着金鳞剑呆呆的往前走了两步,清风剑顿时发出一股寒气,力量十足,山坳中秋光闪动。

    清风剑不住颤抖,吴羽、葛真人、崔天师等人手中的宝剑也跟着微微颤抖,像有共鸣。清风剑上散发出滚滚逼人的寒气,小孩子受不了清风剑的摄邪之力,不停抖动,躲在老婆婆怀里。众人都被清风剑蕴藏的强大力量所震撼。就连张真人、茅天师、葛真人等前辈也都很吃惊,他们素闻清风剑斩妖除邪,是天云山的神兵利器,想不到力量竟如此强大,毫不逊于他们师门相传的镇派利器。

    轩辕天机看着手中清风剑,微笑道:“又见面了。”清风剑发出一阵龙吟,轻轻抖动,好像是与轩辕天机回话。周南星更是惊呆,他使用清风剑多年,也见过师父使用清风剑多年,清风剑斩妖除鬼十分强大,但从没有像今天在轩辕天机手中这般强大的威力,简直无可披靡。吴羽脸色惨白,完全看呆了。

    轩辕天机突然说:“周天师,你是不是觉得奇怪,这柄宝剑在你手中有时会发挥不出全部的威力?”

    周南星一怔,随即说:“你还想做什么?本派镇观宝剑被你夺去,是我无力护教,我周南星罪无可恕,已无颜再做掌门,你休想用我来要挟我天云山和正派同盟!”周南星一席话说的斩钉截铁,气宇轩昂,倒不失一派大家风范,众法师暗暗称赞。众人都拿出兵器,围住轩辕天机,他们不知轩辕天机究竟是什么人,会不会是妖精变的,但是他们心中也很纳闷:轩辕天机能使清风剑爆发出如此强烈的正气,他又不似邪派。

    轩辕天机倒转清风剑,将剑尖指向自己,剑柄递给周南星,说:“周天师,此剑与八卦铜镜一腔正义,疾恶如仇,斩魔除妖,实为除魔卫道的神兵利器,此剑曾于主人靖清上人血战千年旱魃与疫鬼,奋勇抗敌镜破剑断毫无惧意,护主斗敌之心令人钦佩,乃是天云山清风观的镇观之宝。刚才我多有得罪夺了此剑,肯请周天师、吴天师恕罪,请周天师收回宝剑!靖清上人的风骨更是令晚辈敬佩!”

    众法师一愣,周南星心中暗惊,他想轩辕天机所说八卦铜镜同清风剑都是百年前靖清上人一同使用的神器,铜镜一直留在天云山作镇观之用,极少使用,外人不得而知,而这个年轻人却知道的很详细,看来他身份不凡。吴羽听轩辕天机在众门派前夸赞靖清上人和天云山正义之心,令他心中的怒火消掉大半,脸色缓和下来,说:“你倒是还懂些道理,还知道我天云山的靖清天师!哼!”

    周南星立眉说:“今日我战败丢剑,有辱师门,无能再做掌门,待我请回宝剑后,愿受门规责罚!”众人见周南星年轻高傲,但骨气硬朗颇有硬汉风采令人敬佩,天云山百年来代代掌门均有如此节气,所以才会兴旺发达,备受百姓和同道敬重。周南星缓步走过去,恭敬的接过清风剑。

    轩辕天机点头,说:“周天师此言错了,我夺了此剑,并非是我强于周天师,而是我投机取巧,钻了周天师的空子。周天师切莫自责,放在心上,更不必退位谢罪。周天师,其实我与你们天云山有些渊源,待有时间,我会与你说明的。”轩辕天机如此一说,众法师都想,原来他是用了旁门左道之术夺了周南星的剑,否则周南星道法高深,已经出类拔萃,这普通的年轻游医岂不快成神仙了,竞选掌门谁又是他的对手。

    皇甫朗心中惊奇,低声说:“轩辕先生怎么一下子就把那柄神兵夺过来了?”

    宇文五行说:“当然,故人遇故物,分外亲切嘛,那柄剑不会伤了老木头的。”皇甫朗几人听的摸不清头脑。

    周南星握着清风剑,此刻手中清风剑十分安静,没有了刚才的躁动,但是清风剑此时散发出的力量明显没有在轩辕天机手中强大。周南星凝目不语,他性格高傲,但今天一再遇挫,心情沮丧。经过刚才发生的事,轩辕天机救治妖精之事,他不再管了。

    吴羽看了看师兄的脸色,对轩辕天机说:“哼!算你还老实,承认了是用歪门邪道之术夺剑,不然凭你这点微末功夫怎是我们敌手!”也退到周南星身后,算是不愿插手了。

    崔天师见天云山一派虽然气势浩大,本是竞选盟主的有力竞争者,但此时受挫,折了威风,他暗自高兴。一时间群豪都不知该如何,轩辕天机趁此时间为白衣女子止血疗伤,又用真气护住女子的心脉。

    崔天师举剑说:“周掌门,此人不助我们正派,却救治妖孽,正邪难测。他又亲口说与你们天云山有渊源,那么这三个妖孽我们都要除之,你们天云山就不管了吗?”

    吴羽瞪眼说:“此事不相干,谁说我们天云山放纵邪魔外道了?!”

    崔天师冷笑:“哼!这个臭小子敢与我们正派同盟对抗,救治妖怪,本尊今日就代替同道教训他!”他自觉轩辕天机与天云山有些关系,但这年轻人身上并无半分法力,不会有什么功夫,他便要趁机立威,让崂山派大赚名声。

    此时众门派掌门或代表为了正派盟主之位,已经利欲熏心,茅天师提着木剑,说:“天云山周掌门既然败在你手中,我就来会会你!”这时葛真人见轩辕天机清秀消瘦,一身儒雅气质,只是乡下游医,不像有什么功夫,但也不知虚实,他心眼一动,奸笑说:“茅老哥,这小子岂用你动手,还是交给我动手吧,先上阵试试他的深浅,待我败了,茅老哥你再上!”茅天师一脸怒色说:“我就要试试他的高招!”

    这时张真人说:“且慢!此妖还是交给我正一宗来除吧!”张真人见山中只有这三个妖精,各大门派势均力敌,声望不相上下,哪个大派在众门派前除了妖怪,立了大功,必会在选盟主时处在有利的位置,他当然不会让茅山、阁皂等派占了风头。与此同时全真教蓝衣老道古梅道人拔剑说:“如此妖孽,我全真当除之,消除百姓的祸害!”

    周南星和吴羽虽然退开,但各个大门派的掌门或代表又都手拿利器或法器将轩辕天机围住,好像要一拥而上,看谁能最先杀掉白衣女子、老婆婆和小孩儿。周南星突然冷冷喝道:“众位掌门,这位仁兄与我天云山有渊源,各位莫要伤了他!”

    吴羽拔出金鳞剑,说:“今天你们谁敢伤了他,我天云山绝不会置之不管!”

    崔天师等人都不愿结罪于天云山,对轩辕天机说:“小子,你站到一旁,我们不为难你!否则就别怪我们清理门户,剑不容情!”

    轩辕天机继续为白衣女子疗伤,不理众掌门杀气腾腾的架势,说:“人分善恶,鬼亦分好坏,无害的精怪同时人间的生灵,你们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葛真人道:“正邪不两立,这是恒古未变的道理!不是正就是邪,不是阳就是阴,还胡说什么!”

    崔天师也附和道:“我们是法师,她们是妖怪,当然要除掉她们!这还有什么疑问不成!”

    张真人说:“众多前辈都在这儿,哪里有你说话的份?!看你还是个娃儿,你快退开,我们可恕你与妖孽同流合污之罪!你若再执迷不悟,本尊必不饶你!”小孩儿见掌门们须眉皆立,吹胡子瞪眼,都十分凶恶,他躲在老婆婆怀中惊恐的哭道:“……婆婆,名门正派好可怕……”老婆婆咳嗽道:“孙儿,这些名门正派本来就十分可怕。”

    轩辕天机抱着白衣女子,说:“如此说,我岂能让你们胡乱杀生,我今天一定要救下她们。”

    白衣女子呼吸微弱,说:“……你走……”

    场中气氛紧张胶着,众位掌门随时会出手,荀师父说:“各位同道,稍安勿躁,她俩究竟是不是害人的妖物,尚不能定论,各位何必大动干戈呢,轩辕兄弟说的对,乱杀无辜,岂不违背了名门正派拯救苍生之举。”

    这时,山坡下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很多门派的法师不断后退,人群让开一条路。一股妖气弥漫上来,东方无极立眉怒视,却见一行人全身邪气,一步步走了上来。

    众法师见出了乱子,放下轩辕天机这边,定睛望过去,却见来人竟然抬着一顶黑金大轿,造型邪异,轿中传出粗犷的狂笑:“哈哈哈!好些个名门正派,好个正道同盟!好一群法师!好!很好!哈哈哈!”这顶大轿有三米来高,六米见方,尖顶,就像一座活动的屋子,轿身用黑色镔铁打造,溜着金丝装饰,轿门窗均挂着黑帘,帘子上竟然用金丝绣着**女子和骷髅的图案。

    抬着大轿的共有三十二个黑衣人,这三十二人面无血色,目光呆滞,身体消瘦,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但他们抬着这么巨大沉重的一顶大轿,却是健步如飞,好像肩膀上没有重量。大轿四周笼罩着一团黑气,连着轿夫都冷冰冰,阴森森,十分诡异。

    这座黑金大轿前后还跟着十多名黑衣人,均是穿着黑色长袍,长袍上绘着金丝图案,挂着华贵的珠宝玉石,前面举着旌旗,上面绘着狰狞鬼怪图案,没有字号,后面还吹着唢呐打着铜锣,声音古怪。这一队人走路飘飘然像纸人一样,充满邪气。

618:极乐天尊

    东方无极一眼看到队伍前头有一个竹竿一样的黑衣年轻人,正是在俞家与哭笑童一起出现的黑犬。

    黑金大轿抬到场中,稳稳落地,黑气缭绕,就像出现了一座行宫大殿,这一行人身上都散发出滚滚黑气。这时天气也变了,挂起阵阵山风,吹得树丛摇曳,原本晴朗的天空阴云骤现,涌动而来,天色阴暗下来,这一行人令山坳中死气沉沉。

    众门派见这一行妖气滚滚的人突然出现,都又惊又疑,这时有法师向荀师父报告:“主席……他们……这些匪类……一来就伤了我们守卫的法师,有几人伤的很重!”

    荀师父面容凝重,这些妖人突然出现,各门派并未发现他们,说明一开始他们都隐藏了阴气,就像白衣女子、老婆婆和小孩儿一样,这群山之中说不定还藏着许多这类的妖邪。张真人、茅天师、周南星等人面色沉重,这些邪门歪道敢在法师大会上出现,打伤法师,说明其来者不善,有恃无恐!

    这时数名道士被抬了过来,都全身染血,身上中了刀伤,这些道士哼哼叽叽,十分痛苦,伤势很重,他们身上笼罩着一股青气,就好像中毒。茅天师一看,气的胡子翘起,勃然大怒说:“妖孽!你们竟敢伤我茅山门人弟子?!”

    为首的瘦高个黑犬像个木头人一样站住,低着头,翻着小三角眼盯着茅天师等人,恶狠狠冷冰冰的说:“凡对天尊不敬者,杀无赦,斩立决!”

    茅山派弟子将伤者抱过来,急忙抢救,他们见伤者前胸上中了深深的刀伤,血如泉涌,而伤者的皮肤都变成青色,体温很低。茅天师身后一名老道叱问弟子:“怎么回事?!”一名弟子吓的脸色惨白,慌慌张张说:“他们……他们从树林后出来,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我们见他们行为诡异,就拦住他们盘查询问,哪知那个瘦高个也不说话,突然向徐师兄和张师兄猛下毒手!我们与他们动手,但又……又被他伤了几个人……”

    茅山派的伤员虽然止住血,却仍然不住的打滚,身上好像无比难受,叫道:“好痒!好疼!疼啊!痒啊!受不了!受不了啊!”几名伤员不住哀嚎。场中虽然只有几个伤者,但法师们听到后都感到心惊肉跳。

    茅山派自带了金创药膏和解毒丹丸,但是伤者服下后仍无济于事。茅天师怒道:“妖孽!你究竟用了什么妖术?!”

    黑金大轿中传出笑声:“哈哈哈哈,茅山派又什么好?!你们几个小道士不如拜入本尊极乐门下!本尊就解了你们身上的毒,再传你们高强法术,让你们永远逍遥快活,有何不好!哈哈哈!”这笑声传来,中气十足,在山坳中回响,震的耳朵发麻,几名伤员更加痛痒,在地上打滚。

    有几名伤员竟然痛苦难忍,向大轿爬去,大轿中笑声更加癫狂,诡异,而后竟又传来一阵女人的淫笑声咛,轿中竟然还有几个女人。众法师顿时觉得黑金大轿中人阴邪无比。

    茅天师看着几名受伤弟子在法师大会中出尽丑态令茅山派声誉受损,哼气跺脚,咬牙直哼哼,怒道:“哼!你们几个没有骨气的东西!我茅山没有这几个没用的弟子!快把这几个欺师灭祖的叛徒都斩了!清理门户!”一旁老道说:“掌门息怒!掌门息怒!”

    黑金大轿妖气滚滚,轿中声音震撼山谷:“哈哈!茅山派不过如此,弟子受辱,掌门救不了徒弟,反倒迁怒徒弟,把罪责都推光了,要致徒弟于死地,好个名门正派!好!哈哈!小宝贝,你说好不好?”轿中随机传来女子娇笑:“好!茅山派原来是如此呀,难得您平时还提起过茅山派。”

    “哈哈!”那人狂笑:“茅山派以前还是有点道行的,二三百年前茅山的两个掌门茅辉、茅大海两个牛鼻子都与本尊交过手,都还不好对付,能在本尊手下过上三四招。现在的茅山派,都是一群废物,师父不像师父,弟子不像弟子,还不如解散了,噢哈哈哈!”

    众法师听大轿中人阴阳怪气,无比狂傲,竟然还提到茅山派三百年前的掌门,身份显然不一般,这一行人能有胆量闯入法师大会,邪气腾腾,实力一定极强。茅天师又羞又急,这时他手下几名真人都提剑冲出阵,怒道:“妖孽!快把解药拿出来!”

    黑犬一使眼色,轿前有五个人弓着身子的黑衣奴仆,原本耷拉着头,一动不动,他们突然都同时抬起头,脸白如纸,他们手中多出柄寒光闪闪的弯刀,刀刃竟是蓝汪汪。

    五位道人手持宝剑,冲了上去,喝道:“再不交出解药,你们休要怪我出手!”五个黑衣奴仆抡起弯刀立刻迎了上去,双方战在一处。

    五位道人与五个黑衣奴仆站在一起,打的难舍难分,茅山的五位老真人虽然枯老,但功夫不凡,全是实战的好手,剑术颇具大家风范。其他门派看了,心中暗暗肯定:茅山派在道法界一直如日中天,备受尊敬,确实有其实力,不是浪得虚名。而那五名奴仆都像是木偶,面无表情,动作机械,但是用的都是同归于尽的凶狠打法,令五名真人十分为难。

    五位真人尽管武功上更胜一筹,但他们虽刺伤了五名奴仆,奴仆却不知伤痛仍然对攻,面对黑衣奴仆不要性命的打法,五位真人也占不到便宜,两名真人身上也被刀划伤了。这十人都是拼命打法,刀光剑影,杀气四射,众法师看的心惊。五名真人瞧准机会掏出纸符,飞扔在黑衣人身上,也没什么效果。

    俞欣菲低声问:“这些鬼怪怎么不怕纸符呀?”宇文五行说:“大小姐,他们都是人,不是鬼,驱鬼的符箓对他们没什么效果。”

    这时荀师父说:“这位来客,如果你再不住手,交出解药,我们就要动手了!”他喝退五位真人,这五位真人经历短暂的拼死搏斗,都累的气喘吁吁,五名黑衣奴仆伤口流出暗黑色的血水,却没有半点疼痛表情。

    轿中人狂笑:“哈哈哈!就让他们拜入本尊门下,就会给他们解药!茅山派有什么好的,跟本尊修行**,其乐无穷!哈哈哈!”他接着说:“不敬本尊者都是死罪!今天没有杀了他们,本尊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

    荀师父立眉问:“敢问阁下究竟是谁,来大会做什么?!”

    轿中人说:“本尊参加大会,当然就是要来做这盟主!”

    众法师一听,又惊又怒,荀师父冷冷的说:“邪魔外道,怎可做正派盟主?”

    轿中人大笑:“哈哈!你们自诩名门正派,别人就都是邪门歪道了?你们就容不得其他法师?铲除异己之事你们做的倒是够快呀!哈哈哈!”

    荀师父说:“你用这阴邪无比的血池锁魄邪术将毒咒加在活人身上,使人变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成为你的傀儡,还不是邪魔外道吗?!你再兵刃上喂毒,岂是光明正大的侠士所为?”

    轿中人大笑:“哈哈,你还知道这血池锁魄之术**,他们既然拜入本尊门下,本尊当然要赐予他们无边神力!我极乐门人长生不老,逍遥快活,有何不好?!哈哈哈!本尊才是天下的正宗,百姓要吃喝财富,本尊就给他们吃喝财富,百姓要长生不死,本尊就给他们长生不死,百姓要神功法术,本尊就给他们神功法术,本尊这才是顺应天意!你们这些个魑魅魍魉,逆反天意,阻止民心,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本尊来做盟主,才能教你们改邪归正,多做好事,共成大道,共享极乐!哈哈哈!”

    荀师父说:“阁下既然问心无愧,为何不以真正面目示人?哼,任凭阁下说的天花乱坠,我辈也不会让阁下这类邪魔外道来竞选盟主。”

    黑金大轿众人冷笑:“哼哼!说是公平竞争,有能者居之,你们为何又出尔反尔?你们果然勾结好了,你们是法师,本尊也是法师,你们能选盟主,本尊为什么不能选哪?你们五台山、普陀山、天云山、全真、正一、茅山、阁皂这些个大派是不是早已经内定盟主了呀!哈哈哈!三山五岳从东到西从南至北的中小门派人少式微,他们就没得做?那海南群岛、蒙古游巫等等门派千里迢迢来了就是为了看你们当盟主的吗?哼哼,若是这样内定的肮脏之位,本尊也不屑于做!”他接着说:“你们这些个门派都是藏污纳垢之所,你们是道貌岸然之辈,前几次的法师大会本尊也都去过,你们这些门派就和今天一样,铲除异己,勾帮结伙,说别人是邪魔外道,内定了盟主之位,当时正一派就是全凭势力最大做了盟主。就这样还自称正派,保护苍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哈哈哈!你们这样的大会,散了也罢!”

    这时几名伤者哼哼唧唧,竟然忍不住向黑金大轿爬去,周南星说:“阁下先把解药交给茅山派。”

    轿中人说:“哈哈,他们知道你们都是无用鼠辈,特来改投本尊门下,他们弃暗投明,本尊自会解救他们。你们这些个名门正派救不了自己的子弟,本尊就来救他们!茅山派的牛鼻子,你救不了门中弟子,你是不是就杀了他们啊,哈哈哈!”

    气氛紧张,几个受伤道士忍受不了痛苦,竟然都挣扎着爬向黑金大轿,茅天师气得面色发紫,这时,却见轩辕天机轻轻放下白衣女子,走过来说:“小虫,你看他们中的是什么毒?”

    小虫看着地上痛不欲生不住扭曲的茅山道士,说:“我看他们中的好像是滇西五虫蛊之毒,好像又加了邪咒术。”

    轩辕天机点头说:“你说的很对,这确实是滇西五虫蛊之毒。”

    黑金大轿中一阵沉静,那人说:“小娃子,你是何门派?”

    小虫说:“我叫小虫,我是正一灵宝门下。”

    轿中人大笑道:“哈哈哈!灵宝门,原来是那灵宝门,好!那就不足为奇了!你们灵宝门派虽然小,但善于降妖做鬼,精于战斗,研于数术,知道这上古之毒也不出奇。娃儿,你灵宝门虽然源于正一,但实际上早已自成一派,实力不逊于正一,比那个葛家的灵宝大宗也不逞多让,娃儿你又何必以正一下属门派自居哪?哈哈哈!想不到今天你们灵宝门人也在此。”轿中人的话,让正一张真人和灵宝派葛掌门都十分尴尬。

    小虫说:“今天来的灵宝门人只有我,我是灵宝门最后一名弟子。”

    轿中人猛然狂笑:“哈哈!你们灵宝门只知驱鬼捉妖,不求名利,不玩弄权势,你们灵宝弟子个个奋勇当先救死扶伤,奋不顾身追杀妖魔,结果当然是门人弟子死伤惨重,都快死光了,门派凋零,没想到今天还有你一个灵宝门人。你看看这些名门大派,一个一个风风光光的,门人众多,权势极大,却无半点本领。你灵宝门英勇无畏,奋不顾身斩妖除邪,却落的死无葬地,无人问津。哈哈哈!小娃儿,本尊看你资质不错,愿收你为弟子,以你的潜质,本尊悉心教你五年,就保管你比这些名门正派的掌门天师强大许多,小娃儿,如何?”

    小虫摇头说:“我是灵宝门的子弟,决不会与邪魔外道同流合污!”

    轿中人说:“哈哈!好!果然是灵宝门弟子,脾气倔,又臭又硬,娃儿,你既然识得这滇西五虫蛊,你能解了吗?”

    小虫神色为难,说:“我听爷爷讲过,滇西五虫蛊是滇西一座独龙山中的巫师所制,那里有一片毒雾笼罩的竹林,外人进入那儿必九死一生,而巫师就那里制蛊化毒,这滇西五虫蛊虽名为五虫采用五种毒虫的毒质混合在一起,但实际上使用的毒虫有很多,搭配也有很多种,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毒师,就算知道毒虫的类型,想要在短时间内配出解药也是不可能的。现在我连是哪五种毒虫都不知道,解不了此毒。”

    轿中人哈哈大笑:“他们还能活多久?”

    小虫说:“这种毒是天下的奇毒,可以令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也可以随时要人性命。”

    轿中人说:“你现在如果立刻拜本尊为师,本尊就赏给他们解药!不然他们立刻要全身溃烂,毒发而死!死无全尸!”众人听到小虫说起五虫蛊的出处,心想这毒素竟然这样厉害,心中都不禁顿生寒意。

    小虫看着茅天师等各门派法师和痛不欲生的伤员,又犹豫的看着轩辕天机,他十分犹豫,紧皱眉头,轿中人说:“还等么,那本尊就让他们痛不欲生,哈哈哈!”他笑声一出,伤员们立刻扭动不停,撕心裂肺的惨嚎,小虫最终下定决心,说:“好,我拜!”他跪在地上,说:“我摆你为师,你把解药给他们。”

    轿中人说:“娃儿,说拜就拜吗,还不行礼?”

    小虫跪下磕头,当着众法师面向黑金大轿拜师,众法师议论纷纷,有的说小虫救人心切,有的则说:“哼!这小子是墙头草,真会见风使舵,借着机会就拜邪魔外道为师!刚才还说自己是灵宝派最后一人,现在就欺师灭祖。”“是啊!则能这么做!”“哼!不肖逆徒!”“灵宝门怎么净是这些门人?!”茅天师脸色难看,紧张的看着。

    大轿中人说:“嗯!很好!哈哈哈!这样才好!本尊就先救死扶伤,小徒儿,你就解了新入门的师弟们的毒吧。”黑犬掏出一个药瓶,仍在地上,小虫拿起瓶子,里面有红色药丸,小虫走到东方无极身边,东方无极怒道:“你这小子为什么要跪拜他?”

    小虫说:“哥哥,我是为了救人才这么做的。如果再没有解药,那些叔叔伯伯就会死了!”他将瓶子递给一名真人,普通一声跪在东方无极身前,说:“我身为灵宝门人,拜邪门歪道门下,我对不起爷爷,对不起祖师,没脸再活在世上,哥哥,你一剑杀了我!”

    在场众人一听,脸色顿时一变,只听得热血沸腾,这小小孩子为了救人竟然不惜身死,如此有骨气!茅天师脸色紫红,说道:“小兄弟!你且起来!以后你便是我们茅山派的同胞,你的事,就是我茅山派的事!我茅山门人听令!以后见到这位小兄弟,就当是见了我!”说完他向小虫鞠了一躬,茅山派众法师同时向小虫鞠躬,堂堂的茅山派对这一个小孩如此敬重,在场众人无不震慑!

    一真人拿着红色药丸,要给伤者服药

    ,轿中人大骂:“臭小娃儿,得了解药就翻脸不认人!你敢骗本尊!

    众人听后一惊,轩辕天机一伸手,便从那真人手中把瓷瓶拿过来,他拿出一颗红色药丸,说:“这粒药丸是由九蛇迷心果的粉末制成,迷人心智,虽能暂时解除伤者体内的五虫蛊之苦,但有更大的依赖性,如果不能按时吃它,就会痛苦十倍。吃了它就会上瘾,渐渐迷失了本性,变成了傀儡。这不是解药,而是毒药。”轩辕天机将瓶子扔在地上,然后取出小葫芦,将清冽酒水浇在瓶子里,顿时冒起一股黑气,瓶里的药丸都变成了黑色粉末。

    小虫说:“可是没有这药,又如何能解了他们身上令人痛不欲生的毒?”轩辕天机说:“滇西五虫蛊之毒虽然厉害,并非无药可解,我便有解毒之药,只是这蛊毒中加了迷 幻药物,加倍了伤者的苦楚,又融入咒语,能够控制伤者,所以单独服用茅山派的药物并不能驱毒。”

    轩辕天机走到伤者身边说:“要先解去迷药毒质和毒咒,就可解毒。”轩辕天机伸手在伤者身上点穴,那几名伤者的痛苦立刻缓解了,不再声嘶力竭的惨嚎。茅山派众人见到轩辕天机一出手就缓解了众伤员身上的毒,又惊又喜,众法师也都惊讶了。

    “小虫,用金针刺激伤者的神经,可逼出迷幻毒质,让他们清醒过来。”轩辕天机用金针在伤者后脖颈上刺穴,朗诵说:“万般诅咒,阴胜正衰,诸多痛苦,尽由心生,心即幻想,皆为虚空。诸位凝神屏气,报元守一,空无所想,幻痛皆灭!”

    轩辕天机让伤者们盘膝而坐,手连着手,轩辕天机握住左右两人的手,他身上腾出一股温暖气息,传送到众伤者身体之中,伤者们的脸色由惨白恢复如初,停止了痛苦。茅山众人都看的呆了。轩辕天机擦掉额头汗水,对两位受伤的真人说:“二位,那些傀儡的兵刃上有毒,二位虽然真气护体,毒素不能立刻发作,二位还是吃了解药,以免为余毒所害。此毒传染,方才接触到毒血者都要吃药解毒。”他从包袱中取出瓷瓶,配了药方,借着清酒给伤者和接触毒质的人服下。

    轿中人在轩辕天机出手疗伤时一直沉默不语,问:“小子,你究竟是何人?!”

    轩辕天机说:“我只是一介游医。”

    轿中人说:“你不知五虫蛊的五种毒虫搭配,又怎么能破解我的滇西五虫蛊?”

    轩辕天机说:“我看过一本有关毒药的经书,上面有五虫蛊的辨识与解毒之法。”

    轿中人惊道:“……难道是《万毒神书》?!还是《**八荒毒经》?还是《天毒传》?你可曾见过这几本书?!”轿中人自言自语道:“这些毒经上记载了天下奇毒以及各种毒方的解毒之法,也许上面有五虫蛊之毒。”轿中人口气紧张而又兴奋,好像对这些书倾慕不已。

    轩辕天机点头说:“我看过这些书,但记载五虫蛊解毒方法的书,并非这些书。”轩辕天机目光闪烁,似想起了一段回忆。

    轿中人一惊,轩辕天机救下茅山派众人,他本来十分恼怒,但现在他对轩辕天机有些忌惮,说:“你……你看过那些书?你究竟是谁?!”众法师之中有一些前辈隐士听到此处,知道轩辕天机竟然学过那些毒经上的内容,也不禁脸色大变!轿中人嘿嘿笑道:“以阁下的实力,如果再与本尊合作,那天下可图啦!哈哈哈!”

    轩辕天机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时荀师父说:“阁下自称极乐天尊,以正派法师自居,却是卑鄙无耻,阴邪狡诈,当着众人的面把毒药谎称解药,而阁下又不敢露出庐山真面目,以真身示人,阁下来此,岂不是鼠辈所为?”

    轿中人怪笑:“哼哼!跟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无耻之徒打交道,本尊当然要留一手了!若这娃儿真心拜本尊为师,本尊当然要他与你们这些门派决裂,断绝了他的后路,他才会死心塌地的跟随本尊。哈哈哈!如果他耍诈,本尊就让你们吃苦头,哈哈哈!”他接着说:“本尊看好这娃儿,娃儿却不领本尊的情,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本尊,本尊便不能留得这最后灵宝门人在世上,哈哈哈。”

    轿中人说:“娃儿,你知道吗,当年就是本尊血洗灵宝门,四处追杀灵宝门子弟,要将你们灵宝门铲除干净,哈哈哈!没想到还留下了你这个余孽,今天谁也救不了你啦!”轿中人话音未落,突然人影一闪,五个奴仆突然扑向小虫,五柄弯刀都劈向小虫。这些奴仆毫无预兆的冲到小虫面前,众法师都没反应过来,众人心中暗叫迟了,他们心中都对小虫这孩子很有好感,不想他出事。

    当当当响声过后,茅山五名真人立刻用长剑格开了黑衣奴仆,围住小虫严加防护,小虫见五位苍然老者聚精会神的保护他,他不好意思的说:“伯伯们,你们不用这样保护我。”

    五位真人道:“小兄弟别这么说,你愿舍命救我们茅山派弟子,就是我茅山派的恩人,我茅山上下定会保护你的周全!”五个奴仆又扑向小虫,五位真人挥剑迎住五个奴仆,战在一处。

    轩辕天机一出手救人,各门派法师见这年轻人医术了得,能解了五虫蛊的奇毒,众人对极乐天尊的毒便不再顾忌,场中的局势大变。这时全真教走出一位年轻人,拔出长剑,侧暼着黑犬,说:“哼!孽障,我是全真正阳道人,就让我来会会你!”黑犬用死鱼一样的眼睛瞪着年轻人,好像没什么想法,他毫无征兆突然出刀,像一团黑雾闪到年轻道人身前,弯刀寒光闪烁,猛劈年轻人,正阳道人似乎已看出他的行动,用剑一接,将弯刀格开,随后前刺,二人打斗起来。

    全真教这年轻人身上爆发出一股真气,衣袖如旗飘动,他挽起长剑,招式浑厚,是全真教的精粹剑术。在场众法师都频频点评,称赞正阳道人的剑法熟练稳重,吴羽不禁立眉凝目,他下山后一直觉得其他门派没有什么顶尖高手,但是这年轻人身上的法气并不弱,武功底子非常扎实,也是年轻一代的实力好手。吴羽不禁觉得这些人都影响着天云山的地位,他本想让天云山一路顺风当上正派盟主,现在发现突然间就好像多了许多对手。

    正阳道人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干净利落,转眼与黑犬战了二十多回合,真阳道人的剑招虽然朴实无华,但灵活多变,越使越快,越使越精,各门派法师不禁暗暗赞叹:“全真教千年来一直为道法界的泰山北斗,势力庞大,实力确实雄厚!全真的武功也是闻名天下,名不虚传!”“这年轻道人使出剑法已经隐隐有大家风采!”“以柔弱谦下为表,以清静虚无为内,以九还七返为实,以千变万化为权,正心诚意,少思寡欲,果然是道法自然!”

    正阳道人的剑法返朴归真,动静结合,虚实若现,全真以清静无为为宗旨,都在正阳道人的剑招中体现出来。黑犬全身黑气,面容狰狞,他舞动弯刀寒风逼人,他的刀法没有什么华丽标致之处,就是凶狠,招招恶毒,透露着杀意,每一招都心惊肉跳,看着都是非常普通平庸的刀法,仍与正阳道人战在一处。

    正阳道人又斗了数招,精妙剑招层出不穷,但是总是慢了半拍,不能伤到黑犬。众法师中便有人看出正阳道人武功底子虽然扎实,剑术精妙,但是太过于呆板,总是使出规规矩矩的剑法,标准有余,少了些临阵的应变之机。看起来这正阳道人虽然武功高强,自小勤学苦练,但是真正的临敌经验太少,所以纵有一身武功却也发挥不出来。

    吴羽仔细看着正阳道人的剑招,突然一笑,那年轻人虽然剑术练得不错,但大都是门内同道间的锻炼,互相喂招但没有一点杀伐之气。正阳道人若是常规擂台比武倒是可以,但是临阵杀敌,他心地善良,有些优柔寡断,竟没有下手的狠心,很多凶猛的招式使了一半,便犹豫不决,使不下去。吴羽冷笑,这年轻人一定是只会比武论剑,但缺乏实战,没决心伤敌,倒是不足为虑了。

    正阳道人与黑犬又斗了十数回合,他开始渐渐处于劣势,众人见他在武功上并不下风,但是不忍心下手,越打越犹豫,进攻时缺乏决心,气势已失,被黑犬占了上风。而全真一方一直有一位消瘦道人指指点点,不停呵斥,正一、天云山、茅山、五台山等等大门派的法师认得那年纪颇大身体消瘦的道人,正是全真中掌管全真弟子修习武功的马真人。

    全真门人助威呐喊,马真人在一旁观察战局,他急的直跳脚,训斥道:“唉!这一招燕飞冷雨怎么没接迎风折叶?唉!这一剑倒是刺下去啊!这,这!这!没用了!这……这怎么便退了!唉!快用苍龙出海!唉嗨!”可见马真人等全真门人对正阳道人期望很高,本还希望正阳道人旗开得胜取得大功,让全真在竞选盟主中取得有利形势。

    正阳道人在圈中也听到了马真人的训斥,他脸色害羞,越来越不好意思,他斗了数十招仍然胜不了黑犬,心中更加着急。他额头见汗,突然刷刷刷连攻出三剑,剑招俱是精妙,法师们一阵惊叹,黑犬用弯刀格挡开这三剑,便退了几步,落了败势,正阳道人见势进步跟上去,他见黑犬门户大开,立刻加以追击,马真人说道:“好!”法师们也都叫好。

    正阳道人凝神刺剑,青锋长剑刺向黑犬胸口,但是他眼看着剑尖就要刺到黑犬胸口,又犹豫了一下,便刺向黑犬左肋,黑犬踉踉跄跄向旁边一躲,背向着他,正阳道人大喜,叫道:“你还不服输吗!”他挥剑斩向黑犬脖颈,要用剑锋威胁住他。众法师一看局势已定,正阳道人要拿下了黑犬,全真派一起喝彩,这时就听东方无极突然喝道:“哼!小心右腿!”

    众法师一愣,正阳道人也是一惊,黑犬的身子突然转了一圈,就像黑雾旋风,快如闪电,弯刀闪着寒光斩向正阳道人的双腿。黑犬这一下突然而至,超乎人的想象,原来是卖破绽败中取胜的招数,他已经判断出正阳道人的想法便使出这一招,若不是东方无极突然的提醒,正阳道人定然躲不开,双腿非要给黑犬弯刀斩断!

    正阳道人大惊失色,全力一跳闪开了弯刀,但小腿上还是给割开了口子,鲜血如注。正阳道人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才站定,他脸色惨白,众法师一片惋惜之声,正阳道人握住剑柄说:“我……我败了。”马真人气的脸色发紫,跺脚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平时为师教你的都忘得一干二净!第一阵就败下阵来!”正阳道人神色羞愧,紧张的向马真人鞠躬认错,他又转身看着东方无极,苦笑着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黑犬赢了全真门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就像他毫无预兆的使用败中取胜的招数一样,他握着弯刀身冒黑气,好像在等着法师们来挑战。众人见全真正阳道人武功精湛,但是疏于实战,临阵经验不足而败,实在惋惜。那黑犬一身邪气,打起来全是凶狠的招式,经验丰富,武功竟看不出高低深浅。真阳道人虽然剑术精湛,但也没有让黑犬有败象。

    这时大胡子法师跳入阵中,说:“让某家来!妖孽!我是云台山紫瑶道人,今日本道人就降服你这孽障!”他手中忽然多出一柄锋利铁剑,提剑便刺。

    黑犬挥刀迎上,与紫瑶道人大战一处,紫瑶道人四十多岁年纪,身体矮小健壮,动作敏捷,他使出一套云台山剑法,招式灵动,十分的实用,招招刺向黑犬周身要害。黑犬却又换了打法,他抡起弯刀向紫瑶道人对攻。黑犬看似瘦高无力,他抡起弯刀势大力沉,紫瑶道人自觉修炼二十多年法力深厚,对方虽然是邪魔外道但年纪轻轻力气一定不如他,但他与黑犬硬拼了几招,手臂发麻开始有些吃力。紫瑶道人心中暗惊这妖邪果然有些古怪,远比他平时所遇的鬼怪厉害,他突然左手多出一面照妖镜,照向黑犬。

    照妖镜照射到黑犬,黑犬身上的黑气立刻像被风吹散了,妖气减弱,紫瑶道人立刻用剑猛劈黑犬,黑犬退了一步。紫瑶道人一手举着照妖镜,飞身提剑再刺,黑犬用弯刀拨开剑尖,紫瑶道人还用照妖镜照射黑犬,手中铁剑压了下来,黑犬双手握住弯刀,抵住铁剑,紫瑶道人与黑犬刀剑相接,二人身上爆发出一股真气与一股阴寒邪气。

    场中紫瑶道人与黑犬二人身上力量涌动,紫瑶道人用铁剑压住弯刀,一手用照妖镜照着黑犬,这照妖镜叫八宝照妖镜,是他的祖辈流传下来的降魔利器,能驱散阴气,照出妖怪的原形,抑制鬼怪妖物。紫瑶道人见照妖镜发出莹莹紫光,压制住了黑犬,他心中有了自信,便用法器控制住黑犬,让他没有力量再还击,再用道家一身真气破了黑犬的妖气,便可制服黑犬。

    各门派法师见紫瑶道人占了先机,也都紧张起来,紫瑶道人在河南一带享有盛名,捉鬼驱妖经验丰富,此刻紫瑶道人用法器制住了黑犬,应该便能拿下。皇甫朗推了推墨镜,说:“好了,这次应该抓住这小子了。”

    东方无极说:“哼,这些门派还有一些好手,但是很久没有与强大的敌人交手,久疏战阵,实力大大折扣。如果让这些人对抗魔军肯定一败涂地!这大胡子要吃苦了!要护住心脉!”

    紫瑶道人一听,心中一惊,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从铁剑上汹涌而至,狂暴不止,却见黑犬身上黑气大盛,妖气四射,竟然与他硬拼真气。紫瑶道人暗想有八宝照妖镜压制住黑犬,他应该使不出妖术,而且黑犬看起来年纪轻轻,法力修为必比不过他,但他没想到黑犬的真气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幸好关键时有东方无极的提醒,紫瑶道人收了力,没有用全力对抗黑犬,他及时收了真气,仍然被黑犬弯刀上传来的一股真气震飞了起来,踉踉跄跄后退,差一点摔倒。紫瑶道人收起照妖镜,脸色紫红,他捂着胸口,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直入丹田,他连忙运用周身真气护住丹田,吐出一口污血。

    紫瑶道人气喘吁吁,众法师见紫瑶道人竟也败在黑犬手中,都怒火中烧,紧张起来。来了只是几个邪魔外道,就在法师大会上惹事作乱,耀武扬威,各门派众法师均觉得有损正道的威名。

    这时吴羽傲气凌然,提剑走进阵中,他说:“妖孽,本尊岂容你在此撒野!来吧!”吴羽神色高傲,身上真气四射,他剑招迅猛,动作飘逸,连攻数剑。黑犬见吴羽出现,神色一变,他也爆发出浓重黑气,身上有极强的妖气,原来他

    也隐藏了自身的战力。

    二人交手,吴羽攻了数剑,后退说:“有一个哭笑童可是你的同伙?”

    黑犬面无表情,目光凶悍,不置可否,吴羽提剑指着黑犬说:“哼!前几天本尊已经除了那个妖孽,今番你们这些孽障一个也别想逃走!”黑犬一听,立刻发出一声嚎叫,猛扑过来,抡起弯刀一阵凶狠的劈砍,吴羽金鳞剑一阵长鸣,剑身放出金光,吴羽立眉,也气势汹汹的与黑犬对攻。

    吴羽身上真气四射,但黑犬是人而非鬼怪,本身修行也很高强,受到吴羽真气影响并不大,二人相斗,就是凭借各自的武艺厮杀。

    场中尽是各门派法师压镇,此刻众法师已经同仇敌忾,渐渐没有了争夺盟主的私心,都希望能治理了这几个妖邪。

    与此同时,茅山派五名真人恶战五名仆人,同样引得法师们目不转睛的看着,五名真人实力在仆人之上,但是那五个仆人就好像木偶一般,只顾追杀小虫,并不与真人们纠缠,五名真人反倒不好处理,他们虽然砍伤仆人,但还要保护小虫,反倒受了牵制,这时各门派的法师也同时出手,纷纷保护小虫。

    各门派见茅山派出手,本来碍于江湖规矩和面子,不愿以多欺少出手相助,但此时五名仆人像疯狗一样追杀小虫,各门派义愤填膺,都站出来保护小虫。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各门派法师实力高低不一,因为人太多而制住手脚,反倒没有制服仆人,不能靠的太近。

    这时黑金大桥邪气腾腾,轿中人哈哈大笑:“什么名门正派,都是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以多欺少,这么多人对付我手下仆人,哈哈哈!”

    张真人怒道:“对付你这等邪魔,还讲什么规矩!”

    轩辕天机看到众门派都愿出手,齐心合力保护小虫,他的脸上流露出嘉许的目光。轩辕天机飘身进入阵中,说:“众位请闪开!”众法师一听,都后退开,轩辕天机在五名仆人身边闪过,那五名仆人竟然都一动不动,原来轩辕天机已经在他们的额头插入了金针。

    轿中人说道:“阁下一定要为他们出头吗,阁下可知本尊来做什么?”

    轩辕天机说:“不论你是什么人,如果你作恶,我辈自然会与你对抗到底。”

    吴羽气势大盛,剑闪金光,猛攻不止,黑犬虽然身陷众法师的包围之中,却不紧张,用手中锋利的弯刀与吴羽搏斗,二人你来我往,战况激烈而又精彩,众人关心战局,又被吴羽和黑犬的搏斗吸引,见吴羽使用天云山剑法,如云过水流,令人炫目,剑法精妙,吴羽玉树临风,金鳞剑使到尽处,就像一位舞者,金光闪耀,花样叠出,目不暇接。黑犬的武功路数在场法师大都都没见过,招式简陋,就像野孩子在打架,但招式十分凶狠,处处都是拼命的打法,一不小心就夺人性命,十分棘手。

    众法师频频点评:“天云山的剑法当真不错!”“吴天师剑法很精妙啊,确实名副其实,好剑!”“这一剑当真妙的紧啊!”“怪不得这么狂傲!”“呦,想不到剑法中还有如此变化!”“吴天师就快赢了!”正一、全真、茅山、阁皂山等大派法师都屏气凝神看着,仔细观察着天云山的功法路数,也微微点头暗赞。

    俞欣菲见吴羽追着黑犬不住猛攻,黑犬连连后退,高兴的说:“那吴天师打的很厉害啊!快要赢啦!”天云山门人则给吴羽加油助威,喝彩叫好。

    皇甫朗说:“天云山的高人还是真厉害,难怪苍部长经常告诉我们天云山虽然在道家中是后起之秀,但绝对是抗魔的中坚力量。”

    东方无极目光凝重,却说:“哼,功夫注重实用,不是花拳绣腿,打的好看就行,那小子把剑舞的乱七八糟,过于表演,又心浮气燥,过分自信,就要败了!”

    吴羽和黑犬转眼斗了数十回合,吴羽气势汹汹,虽然在各门派前将天云山剑法表现的淋漓尽致,但却始终战不下黑犬,他心高气傲,杀哭笑童时本来并没有费力,寻思黑犬是哭笑童的同伙,实力大概如此,想不到黑犬比哭笑童难对付。

    吴羽自小上山修道,到本次下山以来,一帆风顺,没遇到过敌手,倍受称赞。他本想笑傲群雄,让师兄选为盟主,令天云山声明更盛,哪知到了法师大会后连连遇到挫折。黑犬比哭笑童武功更高,甚至有些深不可测,虽然招式看着并不出奇,却始终没有破绽,二人倒是打了个势均力敌。

    吴羽久战不下,便越来越急,他打定主意,突然大喝一声,金鳞剑一抖,发出刺眼金光,就像爆炸开来,万丈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吴羽手中金鳞剑瞬间化成了无数剑花,像箭雨一样刺向黑犬。吴羽使出了秘密的绝招“万光金雨剑”,这本是他留的一招后手,准备在同道争夺盟主比武时用的,此刻先用了出来对付黑犬。

    吴羽真气大盛,剑速极快,好像有无数朵剑花,黑犬面目狰狞,一边后退一边抡起弯刀格挡金鳞剑,叮叮当当火花四射,一时间吴羽已经冲在黑犬身前,他心想黑犬一柄弯刀绝对挡不住他的快剑,更不用说金鳞剑是降妖利器,金光对妖物有震慑作用,他这一轮快剑黑犬一定会抵挡不住。

    这时东方无极却说:“唉!右肋,弯刀!”

    吴羽一愣,黑犬明明双手握刀在左侧抵挡他的金鳞剑,何来右肋之刀?这时却见黑犬双手一分,弯刀上一片黑气散开,他手中寒光变作两道,弯刀竟然突然分成两柄,一柄格挡金鳞剑,一柄从另一侧直刺吴羽右肋!

    吴羽一惊,没想到黑犬手中的弯刀竟是双刀组合!他一剑全力刺下去,黑犬可能防不住,

    吴羽一惊,没想到黑犬手中的弯刀竟是双刀组合!他一剑全力刺下去,黑犬可能防不住,金鳞剑洞穿黑犬的胸口,但黑犬的弯刀也将会刺进他的右肋!

    吴羽借着余力向一旁跳开,二人都退了一步,吴羽尽力躲避,还是被划了一刀,腰间流出鲜血,黑犬腹部也中了一剑,血水流淌下来。吴羽心惊:自己使出这一剑和黑犬究竟谁胜谁负,他心中也不知道,但黑犬用的是凶狠的打法,二人极可能两败俱伤,同归于尽!这邪魔外道果然狠毒!众法师见黑犬狡诈凶狠,用武器偷袭,吴羽与他算打个平手,众人也算是安心。

    大轿中人笑道:“哈哈哈!也不过是平手嘛!今天你们还不知好歹?!我说你们这些个法师,既然不让我做盟主,不如就跟我一起服侍魔君如何?!”听他的语气,这些手下的死活他倒是完全不放在心上。

    皇甫朗觉得有些奇怪,以往东方无极早第一个冲出去,现在竟然一直袖手旁观,说:“轿中人这么狂傲,你怎么还不出手?”

    东方无极说:“哼!这些小鬼,众门派足以对付。真正的敌人已经来了!”

    皇甫朗、卓雪兰、俞欣菲一听,左顾右盼,却看不到四周有鬼怪出现,俞欣菲问:“还有人来了?他们在哪呀?”

    东方无极目光凝重,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说:“他们已经来了,但是我也感觉不到他们藏身的位置,感觉不出他们有多少人,说明他们中有高手!非同一般!”

    黑犬一身黑气退到轿前,手中两柄弯刀冒着寒光。张真人对着轿中人怒斥:“妖孽,你胡说什么?!”

    周南星缓步走过来,说:“有什么话阁下可当面说。你再畏首畏尾,遮遮掩掩,我们就要杀进去了!”

    在场的无数法师将黑金大轿围在中央,都拿着武器,随时都要动手。“哈哈哈!那就让你们这些小辈参见本尊金身!”轿门突然打开,一股强劲邪风吹了出来,有四个红衣仆人先飞身窜出,这四个红衣仆人身上妖气浓郁,脸上毫无血色,皮肤却平滑如脂,就像是玩偶。四个红衣仆人分列两侧,一张宽大龙头椅子竟平飞出来,却见一个光头大和尚斜靠在龙椅上,三个衣衫不整几乎**的女子还伏在他身上,嘻嘻玩耍,就好像场中的众法师不存在一样。

    这时有数个门派不禁耸动:“红花道长!那可是红花道长?!”“那是六指道人吗?”“玉真人!”“师叔!师叔!”原来这些门派中有辈份极高的老者,看到四个红衣仆人有老有小,竟是自己门派中数十年前甚至百十年前失踪的前辈高人!

    玄武派的青玄道人紧张激动的看着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红衣人,喃喃道:“玉师叔!您那时去追查一个妖孽害人的案子,然后就下落不明失踪了,本门再没有您的音讯,都……都以为玉师叔您已经被妖孽害死了,怎么在这里出现?”

    一旁的年轻道士紧张的问:“那……那真是玉真人?!我玄武派百年来道法武功最高强的前辈?!”

    青玄道人看着面如白玉的玉真人,惊讶的说:“是!玉师叔那时年轻英俊,英明神武,被同道尊称为玉真人,我十八岁时见他是这幅模样,怎么……怎么还是这幅模样!?”

    大和尚慵懒的躺在大椅子上,他留着茂密的乌黑胡子,身材魁梧,身披金棉袈裟,浑身珠宝,一身行头珠光宝气奢华无比,这大和尚看起来竟然只有四五十岁的模样。他左手搂着怀中女人,右手拿着只鸡腿,嚼了一口鸡腿,满嘴油腻,怀中美女端起白玉酒杯,将琼浆美酒到入大和尚口中。

    大和尚仰头大笑:“哈哈哈,好!好酒!好肉!好宝贝!他们还算聪明,都投入本尊门下,得长生不老,永保青春,快乐逍遥,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有何不好!”四个红衣仆人都一动不动,就像是泥塑雕像。

    青玄道人气的不停发抖,说:“不可能!你胡说!玉师叔怎么会与你一伙,你这个妖僧,用了什么妖法把我师叔变成这个样子!?师叔!”那年轻的玉道人目光冰冷,手中握着一般冷冰冰的细剑,一双无神的眼睛死勾勾的盯着众人,令人心生寒意。

    净明派许道人也说道:“我派仙师六指道人一生除魔卫道,拯救苍生,走得正,行的端,世人皆知其刚正不阿,怎会与你这等鼠辈同流合污?!你究竟用了什么阴谋诡计将六指道人害成这般模样?!”

    大和尚怪笑:“你们这些门派狗屁不如!他们就拜本尊为师,求本尊传授他们本领,有什么奇怪的!本尊法力无边,便收他们做弟子!哈哈哈!本尊看你们这些小子也都一并拜入本尊门下吧!”

    玄武、净明等派的门人还在呼唤前辈先师,但是那四人都没有反应,身上妖气却非常浓郁。

    皇甫朗不解的问:“这四个人如果真的是以前的前辈,怎么不见衰老啊,都像木偶一样。”

    宇文五行说:“小小把戏,此乃九九摄魄术,他们的魂都被制住了,变成了行尸走肉,任人摆布,并不是你们的叔叔伯伯师爷大爷啦,哎呀,他们早已没得救了。”众门派一听宇文五行语气不敬,都怒火中烧瞪着他,又关心本门的前辈。

    众门派见这几位有名的前辈都被那花和尚制住,全都愤怒至极,这时轩辕天机走过来,说:“你就是极乐天尊?这二三百年来,你在大江南北制造了许多冤魂恶鬼,白义县东水村的百年毒僵,用邪术保持年轻的伊雪宫,红袍道,哭笑童等等都是你造成的或手下?”

    极乐天尊神色一变,盯着轩辕天机,笑嘻嘻说:“他们都是本尊属下!本尊要创造那极乐世界,所以安排他们出去做事!怎地阁下还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他用目光扫视一圈,并不把各门派代表放在眼里,重点盯着轩辕天机、东方无极、宇文五行三人,尤其在轩辕天机身上打量上下,说:“本尊深诣面相之道,阁下天庭饱满,五行俱全,地平天成,双目有神,实乃龙凤之体,不凡之躯,哈哈哈,想不到阁下是个郎中!哈哈哈!若阁下做他们的盟主,实在绰绰有余!”他又看着东方无极和宇文五行,说:“当场中有三人可做盟主,就是你们三个!”各门派一听,都很吃惊。

    轩辕天机说:“极乐天尊,你为祸人间,四处生事,唯恐天下不乱,害死许多无辜百姓,现在不知悔改吗?”

    极乐天尊身上邪气更盛,大笑:“哈哈哈!本尊让百姓过的快活,吃喝玩乐随心所欲逍遥快活!正是本尊慈悲为怀!菩萨心肠!普渡众生,阿弥陀佛,本尊恋爱世人之心,割肉喂鹰之举,岂不该大书特书,万民朝拜?!哈哈哈!”

    极乐天尊搂着美女,又喝了一口酒,抓了一把女人的胸脯,哈哈大笑说:“这人间万事,都是老百姓自己做的,老百姓要享乐,要吃肉喝酒,本尊便让他们酒池肉林,老百姓喜爱男女之欢,本尊便让他们欢个痛快!哈哈哈!”他瞪着众人说:“这些都是人之本性,本尊上应天意,下顺万民,而那些卫道士们却逆天而行,不让老百姓活的快活!都该死!阁下若与本尊合作,便可一统天下,共创极乐,哈哈哈!否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别怪本尊手下无情!”

    荀师父说:“极乐天尊,你是出家人,身怀法术,不以佛法之力劝导世人,伏魔卫道,却是非不分,利用人的**为你自己的利益为非作歹作恶多端,制造灾难祸害无边,任凭你有高深法术,你就不怕苍天有眼,报应于你?!”

    极乐天尊大笑:“老天?!老子打小就是穷人孩子,家里兄弟姐妹太多都养活不了,爹妈就把我送到山中老寺庙中当和尚。那时候做和尚,哪有为了普度众生,都是因为过不了日子,为了活路才去剃头。哪知战火纷飞,连年饥荒,庙里的和尚也都没半点水米下肚,饿死了好几个,剩下的和尚也跑了很多。有一天来了一群灾民到庙里乞求吃的,转眼就病饿死了大半,老方丈竟然把剩下的草根树皮煮给那些灾民吃,而我们却都快要饿死。剩下几个灾民吃了东西,庙里就再没有东西可吃,我们都饿的皮包骨头,没有力气走动,大家都躺在庙里,等着饿死。我饿的慌了,用尽力气爬到大殿外,却听到那几个灾民偷偷嘟囔,他们实在饿疯了,要把庙里的和尚宰了吃肉,我吓的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摇摇晃晃拿着菜刀进了后殿。”

619:奉圣君之命

    “我想要通知方丈和师兄弟们,却饿的全身乏力,连喊的力气都没有,待我用尽力气爬到后殿,就听到里面几声惨叫,庙里连同老方丈在内的几个大小和尚都被砍翻在地,血流一地,老方丈脖子被砍开,血水直冒,其他和尚全死了。一个灾民看到我,笑嘻嘻的说我年纪小,细皮嫩肉,一定最好吃。”

    “几个灾民摇摇晃晃走过来,我看到他们的眼珠都变成绿色的,他们为了活下去要吃人肉。他们疯了一般胡言乱语说佛祖慈悲,这些和尚就是给他们吃的,还能让他们活几天。我想逃,全身却没有一点力气,站不起来,我想喊,连张开喉咙的力气都没有。我看着他们拿着滴血的锋利菜刀一步一步逼过来,我吓的尿了裤子,眼泪鼻涕齐流,这时一个灾民突然在后面对其他灾民下手,砍翻了两个人,那灾民伸出舌头狞笑说和尚早晚会吃光,那时肉少人多又没吃的,还会饿死,不如现在就只剩下一个人,便能活下去。我看到灾民们挥刀乱砍,刀光如电,血如雨洒,惨叫连连,最后只剩下一个满身血水的灾民双眼血红站在尸堆上举着刀高兴的大笑,只剩下他一人了,他可以吃所有人!他一定能活下去。他握着菜刀笑呵呵向我走来,要最先吃我,还要活生生的吃了我。”

    “我喘不过气,只有等死,哪知他踩到血泊之中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摔得站不起来,菜刀飞落在我的脸旁,把我的右脸切开了大口子。那灾民脑袋磕了一个大窟窿,血咕咚咚直流,他红着眼珠,还挣扎着爬过来,要拿起菜刀砍我。我那时突然有了一股力量,爬了起来,双手握起菜刀砍在那灾民后背上,热乎乎的血水顿时喷了我满脸。我看到那灾民凸出眼珠看着我,脸上尽是不可置信和极不甘心的表情,就好像到手的珍宝突然丢了。我抡起菜刀疯狂劈砍他,直到把他的脖子剁成几段,脑袋落下来,我才瘫坐在地上,菜刀无力的落地。”

    “老百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天天有人饿死,横尸遍地,这个时候老天爷在哪?哈哈哈!老方丈有菩萨心肠救了灾民,灾民们却恩将仇报杀了他,吃他的肉,老天爷在哪?!那时候人吃了人,老天爷在哪?!”

    极乐天尊眼珠圆瞪,脸上露出一种变态的兴奋:“我见到喷涌的鲜血和翻开的红扑扑皮肉,我突然间感到全身燥热,我爬在那灾民尸体上大口喝了血水,便有了力气,我拿起砍刀砍下一块肉吞了下去,竟是如此美味,哈哈!那灾民的人头竟然还望着我,用微弱的声音说,肉香吗?我把一块肉塞进他的嘴里,说你尝尝肉味!那人头竟然还咬着肉,吞了下去,又从脖颈里掉了出来。老方丈血水就要流光,还没有死,他见我没有被灾民杀了,他望着我,目光又是欣慰,又有担忧。我饿慌了,吃了灾民的心肝,身上充满活力,终于站了起来。我走到老方丈身前,老方丈说了最后一句话,‘极乐佛魔,自有因果’。”

    极乐天尊说:“我要埋葬老方丈的尸体,便在他怀中发现一本古旧残破的经书密卷,我在庙中曾偶然见过老方丈在无人之处偷偷看过经书,看起来十分珍贵,经书里面竟然都是出人意料的奇异法门。其中就有吃人的法子,人是天地之灵,集日月精华,多吃人就能增加自身力量,可以获得无边力量。经书中记载了详尽的吃人法门,我在古寺中一个人吃了所有的人肉,又按照经书中的密术修炼了其它法术,就好像变成另外一个神人。”

    “待我离开古寺,看到大江南北全国各处都是一副样子,老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人都在吃人。有人想要吃我,都被我杀了,我饿了,便到处抓人来吃!经书秘卷上写着人如果吸收了至亲骨肉的精血,就能长生不老,拥有无边力量,成为天地间的尊主。我便回到村子,杀了所有人,吃了父母兄妹,果然练成了玄妙**,我对经书秘卷中的奥妙真意也越悟越多,天地间任我驰骋纵横!哈哈哈!”

    各门派法师看着这穿着干净华贵的大和尚,他们没有生在那个年代,感受不到人吃人的残酷,他们都觉得极乐天尊异常危险。“如果按照你们这些卫道士说的屁话,本尊早就被害死了,许多人也被害死了,你不杀人人便杀你,要么你活下来,要么你就成为别人的食物,这就是天理!老方丈一副好心肠救人却被杀,百姓弱小,只能是待宰羔羊等着被屠杀,本尊悟透了天意,只有强大的力量才是真理,拥有权力,才能找到属于你的极乐世界!人生在世,不必考虑那些条条框框,只要自己活的高兴快活!哪去管别人死活!从此本尊吃人杀人,随心所欲,逍遥极乐!金钱美女,享乐无边,哈哈哈!”

    “你们还敢与本尊提老天,哈哈哈!老天在哪里?老子就是天!本尊三百年来随心所欲,杀人无算,老天可罚了本尊?!哈哈哈!老天若是有眼,那些杀人放火却高居庙堂之上的强盗杀人何止千千万,又怎么不受报应哪?妈的,跟本尊说老天爷!谁又奈何的了老子?!”他怀中的美女将酒杯端在他嘴边,妩媚说:“天尊法力无边,天下无敌!”极乐天尊的大笑震耳欲聋,怀中美女手臂一抖,酒杯中的酒水就洒在极乐天尊的衣领上,女人立刻惊道:“天尊,对不起,我错了!”极乐天尊一瞪眼,突然一伸手插进那女人胸口,鲜血四溅,那女人一声惨嚎,呜呼哀哉。极乐天尊弄得半身血水,哈哈大笑,竟把女人的心吃了下去,他满嘴鲜血说:“哈哈哈!好宝贝!好心肝!”旁边的两个女人吓的花容失色,不住颤抖,但不敢惊叫,她们好像习惯看到如此恐怖的场面。众法师见极乐天尊喜怒无常,竟动手就杀人,真是杀人不眨眼,不禁觉得极乐天尊十分恐怖,心中紧张。

    东方无极怒道:“喝酒吃肉,杀人放火,你这做的是哪门子和尚?!”

    “极乐欢欲不老身,佛灯全灭我独尊!”极乐天尊搂着另外一个女人大笑:“和尚是魔,魔是和尚,朱重八那小贼秃能从和尚做成了皇帝,本尊就做极乐神佛!”

    宇文五行这时说:“我看你不是极乐世界,而是乐极生悲哦。你一个走狗,当做炮灰的废物,也敢在这里妄谈天时,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越无知的越不知道死活,你活蹦乱跳的不知躲起来苟且偷生,偏偏跑到这里来送死!真是自寻死路,嘻嘻!”

    极乐天尊表情变的狰狞,说:“你是谁?!”

    “宇宙乾坤一元空,两仪三才自在胸,四象五行兼六甲,七星八卦越九宫。世人昏昏问龟处,天意醒世唯我梦。”宇文五行脸色一变,说:“老秃驴,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极乐天尊瞪着宇文五行,说:“你是宇文世家的人?!”

    宇文五行说:“算你这秃驴混的明白,还知道我家。你的那些走狗都已经死了,现在他们就等你下去,老天爷不管你,我们管。”

    极乐天尊脸色一变,又哈哈大笑,但他的脸色有些勉强:“本尊算过自己的命数,吉人自有天相,必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以本尊无边**,你们又能奈何本尊?你们三人休要多管闲事!以免惹祸上身!”

    宇文五行一笑:“哼,老子最爱管闲事。你既然听说过我宇文家,你就知道我宇文家人说话的份量,老天让你活着,你可以活着,但是我说你死,你就必死无疑!老天爷也救不了你!”

    极乐天尊脸色难看,哈哈大笑:“好!好狂的娃儿,就让本尊见识见识宇文世家的厉害,哈哈哈!”金老人说:“阁下修行几百年,修行颇深,自然有自知之明,了解自己的命数。但是阁下知否知道,宇文世家之人不只知天意,更有改天换地之能,宇文小侄说你今天难逃天谴,他能改变天意,你便难插翅难逃。”

    极乐天尊须眉皆立,咧嘴大笑:“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宇文五行却退在张真人、茅天师等人身后,嘻嘻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这儿要收拾你的人太多,我就不夺人之美了,你先招待一下他们吧!”

    张真人拔剑怒道:“妖僧,今天你胆敢到大会捣乱,还伤我正派同道,乱杀无辜,你欺师灭祖作恶多端恶贯满盈,今天休想逃走,我就替天行道!”张真人真气灌体,衣袖飘动,他提剑跃出,飞身刺向极乐天尊。极乐天尊坐在椅子上,妖气弥漫,他哈哈一笑:“那本尊就给你们这些小辈颜色看看!”竟然侧着搂着女人飞起来迎着张真人,手中寒光一闪多出一柄血红色的水晶弯刀,只听当啷一声,二人各自飞回,张真人踉踉跄跄退了几步,极乐天尊搂着女人稳稳坐回龙椅上。

    张真人震的手臂发麻,极乐天尊丝毫无事,哈哈大笑。茅天师飞身剑至、极乐天尊仍斜靠在椅子上,与茅天师对了一刀。茅天师退了回来,葛真人、吕真人一同跃身而至,两柄剑同时刺向极乐天尊,极乐天尊身上妖气弥漫,妖刀鲜血欲滴,却见红光闪烁,转眼间极乐天尊与二人交了一招,将二人逼退。张真人、茅天师、葛真人和吕真人都感觉到有一股阴寒力量从宝剑上传进身体,不由得打了寒战。

    这时玄青道长和萧真人掐诀念咒,各抛出三道纸符,同时飞向极乐天尊。极乐天尊懒洋洋靠在椅子上,他念动密咒,纸符飞到极乐天尊周围的黑气之中,突然变成了灰色,化为灰烬落在地上。

    众人见他竟然坐在椅子上搂着女人,谈笑风生间逼退四派天师,毫无压力,虽然四派天师也没有失手吃亏,显然这妖僧的实力非常强大。极乐天尊明显没有把正派法师放在眼中,众人对极乐天尊傲慢的态度感到十分愤怒。正乙派一位道人从布囊中取出五枚小桃木剑,他喝道:“看我的五雷火风剑!”他将五柄桃木小剑飞射极乐天尊。极乐天尊呵呵一笑,左手中多处几粒念珠,他一张手念珠飞了出去,击落了桃木剑。

    这时广慧派知鱼道人手摇铜铃,喝道:“妖僧!还不受死!”极乐天尊哈哈一笑,他部下仆人击起铙钵,吹起唢呐,敲着木鱼,极乐天尊口念经文,声调怪异,众法师顿时感觉心神不宁,精神恍惚,胸闷恶心,俞欣菲听的头晕目眩,她靠在轩辕天机身边,轩辕天机扶住她,她立刻好了很多。

    极乐天尊搂着女人,狂傲大笑,四名天师身上真气爆发,一同跃身出剑,围攻极乐天尊。这时四个红衣人就像突然活了,各拿武器与四位天师战在一处,吴羽飞身提剑,金鳞剑感受到极乐天尊的妖气,金光大盛,黑犬无声的手握双刀,如影随行拦住吴羽,吴羽与黑犬死死钉着对方。

    周南星手握清风剑,缓步走到极乐天尊前,说:“我来领教阁下的高招!”他手中清风剑发出一阵高鸣,战气十足。极乐天尊赞道:“好剑!”他仍坐在椅子上,好像根本瞧不起周南星。周南星不骄不燥,提剑缓缓刺出,刺向极乐天尊,极乐天尊轻轻挥出妖刀,刀剑相接看似轻描淡写并无力量,周南星和极乐天尊周围一圈的地面突然轰然裂开,飞沙走石,尘土飞溅。

    极乐天尊见周南星接他一刀后并无后退,略有一惊,说:“哈哈哈,你这小辈还有两下子,天云山创派不过几百年,能后来居上独占鳌头,果真不是浪得虚名,有些实力!你们这些小子,我一个也不能留!”

    周南星说:“哼,阁下修为法力虽然深厚!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邪不胜正!今天在我正道面前,阁下必败无疑!”周南星剑身秋光一闪,刺向极乐天尊,极乐天尊坐在椅子上,竟把怀中女人一推,去挡周南星。周南星见女人迎上来,连忙收剑怕误伤了女人,从左边绕过去探剑追击,哪知那女人手中突然掏出一柄匕首,偷袭周南星。

    周南星侧身一躲,他衣服被割开口子,但没有受伤。他好像早已判断出女人会出手偷袭,说:“邪魔外道,蛇鼠一窝!”

    那女人在极乐天尊怀中一脸妖媚,撒娇道:“天尊,人家没有杀了他,不好玩嘛!人家不干嘛!”极乐天尊仰头大笑:“哈哈哈!小宝贝,这些小辈鬼的很!不像普通人容易杀,你当然没那么好杀他了,哈哈哈!”

    这时一个灰衣法师手拿一柄大刀,忽从侧面劈砍极乐天尊,他这一刀有如雷霆万钧,势不可挡,更可怕的是灰衣法师的杀意,这一刀全攻不守,誓要同归于尽也一定要将极乐天尊劈成两半。

    极乐天尊为了避这一刀,突然将女人举了起来,女人顿时被拦腰斩为两断,血如雨洒。女人扭动着身子还没断气,瞪着眼睛望着极乐天尊,脸上尽是不相信的神情。

    极乐天尊已经带着大龙椅退出去,他盯着那灰衣法师,笑道:“哈哈!原来是青海神刀盟的传人,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那灰衣法师是三十多岁的粗壮汉子,他一身怒气道:“极乐天尊,我祖辈神刀盟是英雄好汉们行侠仗义降妖除怪的聚义之门,却一百余口在一夜之间被人血洗一空,妇孺老小都惨遭毒手,只有一个更夫老者抱着一个娃儿躲在火海之中逃过一劫,幸存老者说起凶手,就是你这妖僧!我神刀盟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下如此毒手?!”

    极乐天尊笑道:“哈哈哈!本尊想杀便杀,很开心,又如何?!”

    灰衣法师一脸怒容不再说话,举刀便砍,极乐天尊左手一指,灰衣法师虽然愤怒,但他的法力比极乐天尊弱太多,被极乐天尊的妖气镇住,动作缓慢,极乐天尊手中红光一闪,妖刀已经砍刀了灰衣法师的脖颈,这时金光咋现,周南星左手推开灰衣法师,用剑格开极乐天尊的妖刀。

    周南星的肩膀也受了伤,极乐天尊那一刀招式诡异,砍不到灰衣法师便攻向周南星。灰衣法师见周南星为救他而负伤,激动的说:“周天师,你怎么样?!”

    周南星说:“不碍事,你先退在一旁。正道同盟同气连枝,神刀盟的仇,我们只要有一口气在都会为你报仇!”周南星肩膀伤势并不重,他掐剑诀,再攻极乐天尊,极乐天尊见周南星来势不凡,跳出椅子,二人战在一处。周南星虽然年纪轻轻,修为远没有极乐天尊深厚,肩膀受了伤,但是一身正气剑气纵横,与极乐天尊相斗不处劣势。

    这时空中乌云翻

    滚,忽然一阵阴风吹来,在场众法师都一怔。听见一声音说:“各位!”众人闻声望去,一个四十多岁的白发中年男人从山上走下,冰冷的说:“且都住手!”

    狂风大作,那白发中年人一身强烈阴气,全身笼罩黑雾,气场极大,众法师惊讶的发现那人竟然是鬼。白发中年人眼冒寒光,一步步走下来,空中阴云翻滚,有阳光从云层间隙照射下来,照射在白发中年人身上,白发中年人竟然不畏惧阳光,只是冒出一阵阵黑气,面容变化多段,有时是一张惨白色的人面孔,有时变化成满嘴獠牙狰狞怪异的怪物模样。

    众法师惊道:“妖物!”“好邪的东西!”“鬼……鬼王!”“是鬼王!”“有鬼王来了!”“啊!?鬼王?!”山谷中一阵惊诧声。

    紫瑶道人见那鬼怪不知是何原形,他喝道:“何方妖孽,敢来这里撒野?!”他举起八宝照妖镜,照向白发中年人,却见白发中年人一挥手指,啪的一声,八宝照妖镜竟碎成数块,紫瑶道人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吐出一大口血,白发中年人目光凶猛,缓步走来,众法师不禁耸动,退开一条路。

    与此同时,南方的树林子后走出一个躬背弯腰的驼背老者,老者虽然沉默不语,同样爆发出一阵巨大阴气,几乎令人窒息。众法师见同时又出现一个同样是鬼王级别的妖怪,又惊又急。北边又出现一个巨人,手拿双斧,眼冒红光,气势逼人。

    三个鬼王分列三个方向将众法师包围在中央,众法师不禁慌乱,这时小虫激动的说:“……是他们!昨晚就是他们出现,杀了两个食尸鬼,带走了地下封印的无数恶灵!”

    极乐天尊被众法师围攻,心中本也有些慌了,此刻他见白发中年人等突然出现,脸上露出喜悦之色,他退回轿边,大笑说:“你们这些小辈,现在才知道害怕了么?哈哈哈!敬酒不吃吃罚酒!”

    三个鬼王站立不动,山谷中阴风阵阵,邪气冲天,似有无数鬼魂在哀号。张真人等各门派掌门见三个鬼王竟同时出现在这里,不禁相顾失色,鬼王是修行高深的妖物,是一方妖魔鬼怪的霸主,在人间极为罕见,有恐怖的杀伤力,历代法师消灭鬼王都难免付出惨重的代价,门人弟子死伤无数。若众门派与这三个鬼王拼斗,恐怕要损失惨重,难免血染山野,少不了一场大战!

    各门派已经有百十年没有遇见鬼王这样的妖怪,现在强敌突至,都感到十分惊慌失措。空尘大师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阴阳有别,正邪两立,神鬼之界泾渭分明,你们吸收日月精华修行千百年得此形状,都有自知之明,为何要踏入人间,越界而为?”

    三个鬼王身上邪气涌动目光闪烁,屹立原地,都沉默不语。这时东方无极大声问:“小虫,昨晚你见的就是他们三人?”

    小虫说:“是,他们是地微将军,地刑将军,地伏将军。”这时只听一声狂笑,一个金甲人在鬼王之后出现,他背负双手,目光狂傲,好像根本不把众人放在眼里。这人身上妖力纵横,竟然不逊于三个鬼王,众法师见还有前所未见的妖物出现,更加心惊。

    极乐天尊虽然在正派法师们面前猖狂,但一见到金甲人和三个鬼王,立刻变的客气,低三下四的说:“贫僧参见天魔天王,三位将军!”

    天魔天王根本没把极乐天尊放在眼里,狂傲说:“嗯,事情办的怎么样?”

    极乐天尊一脸奴相说:“天王,这些人冥顽不灵,不知好歹,没有利用的价值,他们更要与圣君对抗,杀光他们吧!”

    荀师父说道:“极乐天尊,你身为法师,不运用法术除邪驱鬼宣扬正法,竟然与投靠妖魔鬼怪,与邪魔狼狈为奸,你难道真的不知羞耻?!”

    极乐天尊大笑:“本尊本想一统天下,把这凄苦世界变成极乐世界,但是遇到了真正的圣君,本尊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圣君文成武德,才是神鬼人三界的真正领袖!本尊遇到明主,被封为地暴将军,愿效鞍马之劳服侍圣君!圣君顺应天意,改天换地,人间要经历一场巨变,你们若是识时务,就归降于天王,追随圣君。如果不识时务,逆天而行螳臂当车,哼,哼……”

    张真人说:“今日就算我正道同盟血染沙场,也要将你们这些妖孽铲除!”空尘大师说道:“我来会一会阁下!”空尘大师袈裟飘动,他凭着一双肉掌,飘身而出,直取极乐天尊。

    极乐天尊见空尘大师出手,面色一变,挥舞妖刀迎上。空尘大师看似枯瘦,但身上笼罩一层白光,正气浩荡,空尘大师默念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身上法力大增,他手掐大日如来金刚界自在印,口吐真言:“缚日囉惹拏喃!”有一股无形力量激射极乐天尊,极乐天尊忙用妖刀挡开那股力量。

    空尘大师随后掐大日如来智拳印,念动真言:“唵!日囉驮都!”一股真气直射极乐天尊面门,极乐天尊狂笑:“好!”他伸出左手,单手掐印,正是密宗手印供乐印的变形,他大喝:“喃,夏打!”一股无形妖力撞在空尘大师的真气上,凭空爆炸,二人都退了一步。空尘大师正气浩荡,无坚不摧,但极乐天尊修炼三百年真气浑厚,凭借着深厚妖力对抗空尘大师的正气,二人战的不分胜负。

    三位鬼王都一动不动看着空尘大师大战极乐天尊,好像并不关心极乐天尊的生死。三个鬼王的阴气却占据了半边天,并不逊于众多法师所散发的真气。这时东方无极缓步走出来,手提古剑,对地微将军、地伏将军、地刑将军说:“你们三个一起来吧!”

    众法师一惊,他们见这小孩子身上没有法力,竟然对三个鬼王如此说话。三个鬼王看到东方无极,都脸色一变,突然身影闪动,竟然同时扑向东方无极。

    三个鬼王身影如电,转眼间已到了东方无极身前,阴风妖气之中,驼背老头子地伏将军突然变的额头长角,面目狰狞,双臂上生出锋利尖刺,如锋利双剪一样夹向东方无极的腰间。地微将军变的三头九眼,眼冒红光,口吐腥气,发出震撼人心的吼叫,血盆大口从左侧猛扑东方无极。地刑将军眼如铜铃,口吐紫烟,全身血管崩现,从右侧轮起双斧如开山之势猛劈东方无极。一时间阴云滚滚,电闪雷劈,山谷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阴邪杀气,众法师面对这股令人窒息的气势已经心惊肉跳,许多法力不强的门人弟子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爆了!

    东方无极手提古剑,轻轻格开地伏将军的双臂,然后突然一侧身,他旁边地刑将军的双斧便砍向了地微将军,同时东方无极转身跃起,一招“大方无隅”同时斩向地微将军,一时间变成双斧和古剑同时而至,地微将军只得后退。地刑将军硬生生收住双斧,东方无极空中出剑的同时,一脚踢在地刑将军的胸口,竟然将身体巨大的地刑将军踢的连退了好几步。

    东方无极古剑立地,他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真气,四周鬼王们的阴邪之气遇到他的真气,立刻消散,张真人、茅天师、葛真人、吕真人、玄清真人等等正道各门派法师见东方无极这小孩子身上竟然有无穷尽的强烈真气,都目瞪口呆,又惊又喜,连吴羽也呆住了。极乐天尊突然感受到东方无极身上的真气,他脸上露出慌张神情。

    三个鬼王模样变幻莫测,一会儿是人模样,一会儿是狰狞恐怖的怪物,从三个方向围住东方无极,他们神色更加凝重,东方无极傲然站立,与他们对峙着。天魔天王大笑:“好!没想到还有这家伙,哈哈!有趣!”

    众法师原本见三个鬼王竟然同时攻击一个毫无法力的小孩,都感到惊讶,随即发现东方无极一人竟然面不改色勇战三鬼王,毫不弱下风,更是令人惊奇。

    这时四名红衣仆人也出手,与张真人、茅天师等人战在一处,四位天师知道邪魔现世,已经到了大战时刻,抖擞精神迎战红衣仆人。这四名红衣仆人虽然面容僵硬,像是木偶,但他们仍然拥有以前的功夫,四名红衣仆人以前都是叱咤江湖的著名法师,武功都极有特点,四位天师一时也胜之不下,更何况四位天师见红衣仆人们都是道家前辈,又不忍心下重手杀伤他们。

    东方无极与三个鬼王战在一团,一股真气和数团邪气中人影闪动,在场其他法师承受不了刚猛热烈和至阳气息和阴寒刺骨的阴邪杀气,都退开,留出一片很大空地。小虫喊道:“大哥哥好厉害!加油啊!”各门派法师都看呆了,连加油助威的也都没有。皇甫朗紧张关注着局势,说:“宇文先生,东方先生一人对付三个鬼王,我们还不上去帮忙吗?”

    宇文五行摇头晃脑说:“没事儿,小樵夫打架最讨厌别人插手了,对手越多越强,他就越兴奋,怎么说呢,就像狗看见了屎一样。你现在上去,他肯定跟你急。”

    卓雪兰犹豫的说“东方先生一个人能行吗?”

    宇文五行说:“不是他不行,你们应该担心那几个家伙行不行,小樵夫若是打红了眼睛,那几个家伙恐怕死无全尸呀。”他对皇甫朗说:“我说你是警察,有手枪为啥不用啊,真是笨蛋!你看那老秃驴跟老和尚打的难解难分,你这警察还干看着,快偷袭老秃驴帮助老和尚啊!暗中偷袭,这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嘿嘿!”

    皇甫朗看着极乐天尊,有些犹豫,他们特别部门使用的武器经过处理,有些法力,虽然对一些普通的孤魂野鬼妖魔鬼怪有效,但遇到强大的妖怪比如哭笑童、红袍道等等就没了效果,子弹对于出现在人间的这些怪物似乎根本无效。

    皇甫朗掏出手枪瞄准极乐天尊,这时极乐天尊已不用妖刀进攻,而与空尘大师斗法,皇甫朗看准时机,开枪射击,子弹呼啸射向极乐天尊右肩。

    极乐天尊正与空尘大师斗法,集中精力,忽然感觉身后恶风袭来,他连忙转身运功,皇甫朗的子弹飞到他身边,竟然偏离轨道,被极乐天尊用妖刀格开。皇甫朗失望的叹气,这时空尘大师的一股劲气射到,极乐天尊已经分散了注意力,接不下这招,连忙后退,转头对皇甫朗怒骂道:“小子,你真是不要脸,竟然在背后偷袭本尊!本尊记住你了,本尊不会放过你!”

    宇文五行说:“老秃驴,警察办案还跟你讲什么规矩!你是不是傻子啊!你这智商真是低的无极限!”

    极乐天尊气的胡子都撅起来,瞪着宇文五行怒道:“小胖子,本尊一定要生吞了你!”他一着急,便越手忙脚乱,处于下风。

    天魔天王见众人战斗正酣,他一步步走过来。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无形的邪气,就像有涌动的气浪。四周的法师们都手拿法器,想群起而围攻之,但是他们都感觉到一股无形压力好像把周围时空都凝固了,一种强大危机感让他们不敢妄动。而天魔天王根本不看四周之人,不把在场的众法师当做威胁。周南星提着清风剑走过来,拦住天魔天王,说:“我看你颇有修行,应知这里不是你们应该存在的地方,你还不离开,就休怪我正派不客气了!”

    天魔天王面露狞笑,都不用正眼看周南星,说:“哪里来的虫子,敢阻拦本天王的路,找死!”他一晃手指,立刻有一股无形指力射向周南星。

    周南星见天魔天王一出手就露出强大的法术,用剑挡住那股力量,被震的后退了两步。天魔天王口中念道:“拿摩司得里,唔提维嘎难,打噶打嗡!”他左手一晃,有一股黑色邪气屏像一面镜子一样撞向周南星,四周的法师受不了天魔天王散发的阴邪之气,有几人都摔倒在地,口吐鲜血。

    周南星掏出数张道符,喝道:“雷光激电,巽风速起!缚鬼伏邪,百鬼消除!急急如律令!”将道符扔向那气屏,道符顿时燃烧成灰烬,但天魔天王的真气极强,剩下的余力仍然呼啸而来,周南星运剑抵挡,清风剑上腾起一股真气,将那邪力化解,但周南星还是被天魔天王强大的力量逼的后退,他感觉到天魔天王使用了一种定身术,他有正气护身,才没有被束缚住。

    天魔天王说:“哦?那是什么剑?”他双手掐诀,口念咒语,随即有两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从两边同时包夹周南星。周南星凝目立眉,挥剑格挡,他是道家的新秀,文武全才,本身法力很强,但没有天魔天王妖气深厚,清风剑上腾生出一股力量,挡住了天魔天王的袭击,保护周南星。

    转眼间周南星连退三次,天魔天王大步向前,他每发一股真气,就将周南星震退。周南星自学道以来,哪儿遇到过这样的强敌,幸好他真气扎实,仍能守得住。天魔天王狞笑:“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领!”他双手合十,突然凭空出现一柄金刀!金光耀眼,邪气森森,天魔天王飞身如幻影而至,一刀力劈华山劈砍下来,气势汹涌,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斩成两半!

    周南星抖擞精神,身上真气勃发,迎剑而上,只听当的一声脆响,周南星感觉血气翻涌,蹬蹬蹬连退数步。那天魔天王气势太盛,势不可挡,周南星难以抵挡。天魔天王大笑,又抡起金刀,他身影一闪已到了周南星身前,横刀便斩,周南星抬剑迎刀,他面对天魔天王的恐怖实力,心中感觉到了畏惧,本想使出全力迎敌,但不知怎地却发挥不出威力,清风剑也不听使唤,清风剑见金刀逼近,感觉到主人形势危急,便生出一股力量保护周南星,勉强格住了金刀。

    天魔天王大笑:“我以为是什么东西,原来也是不堪一击!你是盟主,还是哪派的掌门?你服不服?!”他挥刀再砍。周南星勉强用剑迎刀,但已被震的五脏翻涌,邪气猛钻入身体,受了内伤,周南星的嘴角流出鲜血来。

    天魔天王笑道:“你若跪下给本天王磕头,向本天王叫祖宗,说你们所谓名门正派都是没用的废物,什么大罗金仙都是蠢货,本天王就饶了你!”他金刀的力量越来越强,招式越来越快,周南星又挡了几剑,再抵挡不住。吴羽见师兄危在旦夕,很想过去帮助,但却被黑犬死死缠住,难以抽身。

    四周众法师见周南星实在抵挡

    不住那妖力强横的天魔天王,他们也想围攻天王救周南星,但天王身上散发的戾气太强,四周有妖气结界,他们根本过不去。周南星呼吸急促,吐出一大口血,说:“妖孽,你休想让我投降!我生为正道之士,死也不惧你这妖邪,不会屈服于你!”众法师见周南星面对天魔天王,仍然一身正气,大义凛然,视死如归,都不禁动容,非常感动。

    天魔天王狂笑,一边走,抬手又挥出一刀,这一刀距离很远,但一片刀气飞斩过去,周南星再用清风剑一接,当啷一声长剑悲鸣,脱手飞在空中,周南星坚持不住摔倒在地上,口中又吐出鲜血。天魔天王大笑:“名门正派,都是一群酒囊饭袋,难道就这点能耐?!这一柄破剑又有什么,我先杀了你!”他身影一闪就到了周南星前,金刀向下斩落。

    这时人影一闪到了天魔天王身前,轩辕天机已接住清风剑,清风剑顿时发出龙吟,秋光暴闪。天魔天王一愣,轩辕天机一剑刺去,剑上真气四射,如怒涛奔涌,天魔天王用金刀一挡,火星四溅,他被一剑击的蹬蹬蹬连退了数步。

    天魔天王踉踉跄跄站住,他心中惊骇,勃然大怒,全身邪气迸发,挥舞金刀再攻轩辕天机,空中精光大闪,出现巨大刀光,轩辕天机手拿清风剑,横剑一迎,剑上虽然没有太强大的力量,却仍然把天魔天王给震开。众法师见轩辕天机身上涌起一股平和力量,虽不激烈,但非常厚重,没有穷尽。

    轩辕天机进步递剑,这一招优雅清致,但剑意坚定,当场众人感觉到剑气虽然不张狂,但剑上有一种令冰解雪融的浩然正气,专客阴邪气息,清风剑英勇无比。天魔天王那柄金刀上虽然邪力强劲,但是碰到清风剑,便连连败退,抵挡不住。法师们感觉道清风剑到了轩辕天机手中就发挥出强大的力量,那种专门斩妖除邪的剑意锋芒,令天魔天王难以抵挡。

    轩辕天机舞剑进招,他动作舒缓,招式优美,毫无杀气,更像是一位武者舞剑。天魔天王邪气涌动,金刀上爆发出耀眼金光和一层层寒气,他勉强接了几剑,被连续逼退。地微将军见轩辕天机迎战天魔天王,他飞身一跃,便要过去帮助天魔天王。东方无极飞身跃起,一剑追来,迫回地微将军,喝道:“回来!你们的对手是我!”他古剑上爆发出一股寒意,杀气滚滚,四周法师们都打了个冷战,东方无极竟然一人敌三名鬼王,不让他们帮助天魔天王。

    天魔天王接连数招都被轩辕天机用清风剑震慑,他狼狈的退开,狼狈的急道:“你是谁?!”

    轩辕天机并没有再追击,而是收剑回到周南星身边,说:“上苍有眼,邪不胜正,正派同盟的力量并非你蔑视的那样,此剑的主人曾用它勇斗千年旱魃和疫鬼,一腔正气怎么是你们这类妖邪之物所能匹敌。”

    各门派法师们都看的呆了,鸦雀无声,他们见轩辕天机身上并没有出现傲人狂暴的法力,却有一种宁静温暖的气息,令人感到宁静,祥和。天魔天王青筋暴跳,对轩辕天机怒目而视,他紧握金刀还要再战,这时只听山坡下传来一声:“住手。”

    传来的声音很苍老,也稳如泰山,一阵轻风吹来,山下走来一位黑袍老者,老者面容和蔼,须发皆白,好一副仙风道骨,超凡脱俗。天魔天王听到黑袍老人的话,立刻退身站定,没有犹豫。三位鬼王正与东方无极战到白热化,他们也突然退身,一同回到黑袍老人两侧,他们身上受了伤,却都不发出一点声音,低头施礼,神色恭敬。

    众法师们都惊诧莫名,来者老人好像凭空出现一般,谁也没有发觉他的存在,而老者身上却没有一点法力气息,看起来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道人。但老者神态不凡,道德高深,双眼泛着智慧的光芒,老者的气势无限,威慑当场。众人突然感觉黑袍老人与轩辕天机像是一类人,都隐藏了自身实力,就像普通人一样,几近达到自知不自见,自爱不自贵之境界。

    周南星呼吸混乱,又咳出几口鲜血,他望着轩辕天机,不解的说:“为什么?为什么我始终无法发挥出本派宝剑的威力?!难道是师父还有剑招和法咒没有传授给我?”

    轩辕天机说:“不,周天师,你的剑术道法已经得天云山的真传。但此剑与历代主人浴血除魔,剑有灵性,只有与主人浴血奋战,感受到主人视死如归无比坚定的战意之时,会激发出宝剑的威力,帮助主人降妖除魔,与主人共存亡!周天师,你做掌门后便有些骄傲,分神于名利之争、俗世之物,信念不纯,心道不定,所以不能使用出清风剑的全部威力。法师应当以除魔卫道为念,以百姓苍生为本,追逐门派斗者,便偏离了道法无为之念。而你现在勇斗妖物,心意坚定,只需用你的血淋在剑上,它就会与你同心协力,一同除魔!”

    小虫看到黑衣老人,惊讶的说:“那爷爷……他也来了……他是军师……”

    宇文五行看着黑袍军师,目光凝重,说:“嗯,这老东西果然不是善类!”宇文五行的神色突然如临大敌,连皇甫朗等人也吃了一惊,他们第一次见到宇文五行没有了往日的潇洒轻松,和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而变的如此严肃。

    东方无极大战三位鬼王,他身上已受了伤,血染青衣,他突然纵身冲了过去,身法如电,直奔黑袍军师。那三个鬼王伤的更重,他们见东方无极对黑袍军师冲去,身影一闪,大吼一声,已经拦在东方无极身前,地微将军红眼吐舌,双爪如钩,张开血盆大口猛咬东方无极,东方无极转身刺剑,直取地微将军的头颅,地微将军竟然毫不躲避,死也要拦住东方无极,地刑将军冲到东方无极右面,像一座大山一样挡在前面,双斧猛劈下来,这一招不留后路,视死如归。地伏将军则封住东方无极左边,双臂变长如锯,要剪断东方无极的腰。

    东方无极见三个鬼王竟然不顾生死阻拦他,他右脚点地,侧身一退,古剑已经在地微将军的右肩上割开一大口子,地微将军伤口中冒出黑气。东方无极同时俯身躲避了地伏将军的猛击,向后一退,这时地刑将军的双斧带着邪风也砍到了,逼的东方无极若要躲闪只能再往后退,不能前进一步。哪知东方无极更勇敢,他身上爆发一股至阳真气,震的飞沙走石,三个鬼王都一震,他竟然纵身一跃,在双斧缝隙间穿过去,冲过三个鬼王的封锁,直冲黑袍军师。

    黑袍军师微笑看着东方无极冲过来,竟一动不动,这时天魔天王手握金刀已经出现在东方无极身前,叫道:“不知死活!敢在军师面前放肆!”天魔天王身上似有无数无形劲气同时射向东方无极,那柄金刀已劈到了东方无极头顶,东方无极虎目圆睁,手中古剑突然寒光闪耀,杀气如潮水一般涌出,他一剑劈在金刀上,两股力量相接发出轰然巨响,震的众法师都变了脸色,东方无极一剑将天魔天王给震的翻身飞出去。

    东方无极这时已冲到黑袍军师面前,提剑便刺向黑袍军师,面对气势汹汹的东方无极和杀意滚动的古剑,黑袍军师竟然抬手迎剑,只见他手中多出一样发着七彩光芒之物,挡在古剑上,地面顿时凹陷下去震出一个大坑,一股强大力量四散而泄,东方无极一击不中,已提剑翻身退回。

    这时三个鬼王已迅速返回军师两侧,他们冒死阻拦东方无极,身上又受了伤,仍然急着单膝下跪道:“末将保护军师不力,请军师降罪!”

    黑袍军师一笑:“各位将军请起!将军们不知那小伙子的身份,你们与他大战即便失手棋差一招,又何罪之有!”

    黑袍军师一副和蔼慈祥的笑容,对手下非常爱护,他脚下地裂,此刻他悬浮在空中,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东方无极。

    “黄土一扦渭水滨,道旁碑峙伴渔纶。生前已被秦王恶,死后还遭宋祖嗔。风吹野草舒旧恨,闲花雨洒泣前因。将军武略孙吴并,智信勇严惟欠仁……杀尽降兵热血流,一心犹自逞戈矛。功成若解求身退,岂得将军死杜邮。”黑袍军师称赞道:“漆灰骨末丹水沙,凄凄古血生铜花。白翎金竿雨中尽,直余三脊残狼牙。左魂右魄啼肌瘦,酪瓶倒尽将羊炙。虫栖雁病芦笋红,回风送客吹阴火!投降赵卒本求生,坑后谁人不死争。三召三辞宁自刎,邯郸料不再长平。好一个人屠,好一代杀神武安君白起!将军尚欲立奇功,立得奇功身亦终。既悔长干坑降卒,杜邮何必怨东风。功成见忌是强秦,何不埋名去护身。威震四邻主亦震,兵权自古惧人臣。此剑何名?”

    东方无极硬闯三位鬼王的阻拦,身上又受了伤,鲜血直流,他傲然而立,冷酷道:“此剑无名!”

    黑袍军师赞道:“好一个无名!功无名,过亦无名!爱无名,恨亦无名,心无名,志更无名!生无名,死亦无名,白起乃天杀转世,一生杀人无数,杀意震天,最后一代杀神自刎而死在此剑上,人虽死,魂仍在,杀意存!赤旗昼拔光狼城,赵人十万坑长平。丹水河边有冤谷,古魂夜啸风雨声。干载空城树无叶,曾为将军驻旌节。沉枪出土丰未销,古血青青蚀寒铁。而死在白起手下的四十万赵兵怨气都在这一柄剑上,怨恨无穷,好一把至杀至凶的神兵利器!”他又对东方无极说:“好法力,好一个年轻俊杰,敢问小兄弟,真虚子可好?”

    东方无极好像刚刚活动开,对黑袍军师说:“你认得我师叔?老头子,你好强的力量!我刚才未必能胜你!”

    黑袍军师一笑,问:“尖峰岭的李将军是死在你的剑下?”

    东方无极目光一闪,变的凝重,有些伤感,说:“我不杀他,他也不想再活下去。”天魔天王和三个鬼王听到这里,都脸色一变,盯着东方无极。天魔天王说:“军师,这小子将李将军杀了?他难道是那个道派的人?!”

    “混沌初开天地成,一元作化道法生,百家争鸣天为统,降妖除魔为生灵。”黑袍军师说:“天地初成,清气上升,浊气下降,事物便分阴阳和正邪,那时上古妖物经常祸乱人间,而神仙却不常救世,黎民百姓对神魔十分敬畏,于是那时诸子百家道家、儒家、阴阳家、法家、名家、墨家、杂家、纵横家等等秘密组成了一个降妖除魔的门派,汇聚了各个派别的精英,保护黎民百姓世间苍生,消灭鬼怪。这个神秘门派后来以道家为主,是现在人间各个法派之源头。”

    黑袍军师目光深邃,想着鬼王,叹气说:“唉,英雄迟暮,老将军带着铁血雄狮,本可开创天地,我主曾请他出山,但被他一口拒绝了。英雄得其时不得其主,得其主不得其时,造化弄人,这又是何必呢。”

    宇文五行说:“英雄造时事,若是愚忠而死,而不是破旧立新,只是悲情匹夫,算不了英雄!”

    黑袍军师看着宇文五行,点头笑道:“嗯,你宇文世家的英才见识果然与常人不同,只不过你们宇文家天赋异秉,人虽无罪,怀壁有罪,因能而致罪,屡遭上天责难,又何苦与天苦苦相斗呢。”

    宇文五行瞪眼说:“哼,我宇文世家天生异能,命运非凡,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岂是凡夫俗子能领悟的。”

    黑袍军师说:“孔子云‘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上天有无穷的力量,道法自然,顺天行事,事半而功倍,这才是正道!逆天而行,则天怒降罪,事难成矣。”

    宇文五行说:“哼!不懂天理的碌碌之辈才会懦弱无为,畏惧老天,不敢触犯老天。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凡夫俗子又怎么懂得通天之理。”

    黑袍军师一笑:“你是鸿鹄,别人都是燕雀吗?”他看着轩辕天机,说:“名士风流,果然有圣者之风。不愧是消灭了天魔的人!”

    在场众法师一听,都万分惊讶,张真人、茅天师、葛真人等等高人前辈脸上更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天魔这个可怕的妖孽令他们紧张万分,但想不到轩辕天机已经消灭了天魔。荀师父不解的说:“……是轩辕兄弟消灭了万年邪灵灭世天魔?!”

    宇文五行摇头晃脑说:“当然,除了老木头,谁能阻止得了天魔?!”卓雪兰、俞欣菲和皇甫朗也更加惊讶不懂,他们听各门派谈论天魔现世之事也是在百年前,而且天魔有毁天灭地之力,力量无比强大,就算正派的众门派高人尽出,组成联盟也未必是其敌手,怎么又变成轩辕天机消灭了天魔?那天魔究竟是什么模样?

    轩辕天机虽然第一次见黑袍军师,仍向黑袍军师躬身施礼,十分客气的说:“老先生,您修行高深,知晓万物,已有神仙修为,您为何还要来趟这里的混水,插手尘世之事呢?”

    黑袍军师目光深邃,摇头苦笑:“神仙?做了神仙又有何用?神仙逍遥自在,你可见何时神仙管了人间的不平事?”他笑道:“正如宇文家所言,人各有志,神仙我不去做。天机,我主圣君向你问好,他虽然一直没见到你,但他十分想念你。”

    轩辕天机神色惆怅说:“他既然想见我,为什么我一直见不到他。”

    黑袍军师一笑说:“放心,你很快会见到他了。”

    轩辕天机沉默片刻,说:“老先生,这次正道各派法师举行大会,您为何而来?”

    天魔天王狰狞道:“我们是奉圣君之命,招降你们各门派归顺我大军,效忠圣君!”

    极乐天尊在一旁狐假虎威道:“你们这些家伙不识时务,本将军本来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归顺圣君,留你们一条生路,但你们竟然不知好歹自寻死路,现在军师天王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还不懂得珍惜吗?!快快投降!哈哈哈!”

    周南星擦掉嘴角血迹,神色坚毅道:“无耻鼠辈,我正派只要还有一人尚存,一息尚在,就不会向你们屈服!你们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我们一定消灭了你们这些邪魔外道!”吴羽喝道“说的好!我们决不会向你们这些妖孽俯首认输!”

620:你走吧

    “你们这些阴邪之辈,我们怕了你们不成?!”众法师群情激愤,一同喝道:“对!我们决不会屈服你们这些小鬼!”“天下法师岂会怕了你们这些妖精!”“来,血战一场!”“笑话!你们这些魑魅魍魉牛鬼蛇神竟敢在我们面前放肆!”“堂堂正派同道岂会向你们示弱!”“邪不胜正,要打便打!”紫瑶道人捂着胸口,喝道:“来啊,你们这些妖魔鬼怪逆天而行,还要反天了,今天就消灭你们!打个痛快!”“杀了这些邪魔外道!”“打啊!”众法师气势大盛,意气勃发,就要一拥而上。

    轩辕天机抬手说:“众位且慢。”各门派法师见他出手,都停下。各派法师们听黑袍军师所说的,轩辕天机竟好像与魔君有些关系,都觉的他的身份神秘,不知是正是邪。但轩辕天机一举一动都是帮着正派同道,黑袍军师又说恐怖的灭世天魔就是被他消灭,众法师都不由得身不由己为他所令,轩辕天机就好像有一股领袖气质。

    轩辕天机对黑袍军师说:“老先生,您通晓天地,身明大义,为何要制造事端,涂炭生灵,毁灭人间,掀起腥风血雨,灭世之灾?”

    “诸位法师都是修行高深之士,身有傲骨,你们身为法师若无立场,轻易归降于我,倒是令人失望无法令人尊敬。天机,当世世人人心不古,伦常倒置,礼崩乐坏,国无纲纪,民不聊生,原因就在于世人自己。这些世人自私自利,道貌岸然,阴险狡诈,厚颜无耻,人不如兽,为了自己利益而不择手段残害其他生灵,导致天怨人怒,世间之恶均由人心而出。”黑袍军师说:“现在苍天厌恶,万神震怒,已经到了改天换地之时,正是天意所趋,万神所愿。我主圣君秉承天意,受众神所托,统领大军重建世间。”

    金老人说:“每当世人行事不仁,罪行滔天之时,就是到了天灾**不断,改朝换代重整江山社稷之刻。但上苍无论如何降罪,以新朝替前朝,也是我们人为主宰,何时轮到你们妖孽出头?!”

    黑袍军师说:“人虽然曾是天地间的精灵,这世间由人管理了五千年,却不仅没有变好,反而濒临毁灭,人之罪恶罄竹难书,人心之恶,难以估计,这大千世界就要毁在你们手中,已经到了改变的时候。上天众神安排了新时代,革旧变新,将由我主圣君来管理世间。”

    茅天师喝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你们这些妖孽,怎么也敢妄谈天意!”

    黑袍军师说:“各位都是有道之人,世人之心,他们都在做什么事情,各位心知肚明,又何以掩饰。世人之恶,天地难容,若非苍天震怒,各位说说,数百年来人间战祸不断,生灵涂炭,天灾不止,世人枉死无数,世间的神明可有站出来拯救过世人?若非天意如此,那些奸佞之人何以高居庙堂之上生出无端**?”

    众法师虽然愤怒,但哑口无言,难以辩对。黑袍军师说:“世人皆称我们为妖异,而不知他们也是妖异,只恐怕人比我们还要残忍狠毒。而我们却没有那般黑心狠毒的不顾子孙后代无以复加的自私恶念,当我们掌管这世界之时,才会恢复宁静安泰,万物复苏。”他接着说:“或许你们仍说老夫在妖言惑众,你们且看这是何物?”说完他亮出手中那闪烁七色光彩的东西,众人定睛望去,见那竟是一面金色旌旗,但流光华彩,法力逼人,有一股力量笼罩着,又有一股黑气腾腾,看不清楚旌旗实貌。

    众法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那旗子是一件宝物,都认不出那是何物。皇甫朗等人也看出那是一件法宝,黑袍军师就是用那旌旗挡住了东方无极的至杀一剑,皇甫朗不解的说:“那是什么东西啊?”

    宇文五行说:“招妖幡。”

    众法师一听,脸色大变,皇甫朗等人也十分惊讶,招妖幡是封神演义里写着的法宝,是女娲娘娘的宝物。空尘大师看着那瑞彩千条的旌旗,突然道:“此物怎会在你手中?!”众法师均大惊失色,空尘大师德高望重,道德高深,看来他也确定那就是传说中的招妖幡。张真人、茅天师等人面色沉重,说:“你怎么会得到此物?”

    黑袍军师笑道:“诸位现在信了,此宝为女娲娘娘的法宝,正是天神赐予我主圣君之手,我才能使用此宝号令天下。我替天行道,众位道友就不要逆天而行,徒作恶行。我在此告知各位,从今日起再不可与我主圣君为敌,否则必遭惩罚,后悔莫及!”

    众法师均沉默不语,那如果真的是天地间传说的至宝招妖幡,那么这些妖孽是不可能从天神手中盗来的,只有天神允许了他们,他们才能得到这宝物,难道天意真的是改天换地,毁灭人间?!

    黑袍军师说:“我知道各位道友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况且众位道友身为阳间人,也希望保护人间黎民。但是天意如此,众道友如果不愿效忠我主圣君,可以自己散去,我不会强求,但各位不要做出阻碍我主大事的行为,否则必罚!”

    轩辕天机说:“老先生说的有些道理,人间有种种丑恶,但是人间也有善良正义,美好的事物,不能因一人之恶而罪连众人。世间公理仍在,正气浩然,我相信世人会逐渐改掉毛病,重新恢复仁义礼信的古风。你们的行为难免毁灭世间生灵,恕在下难以从命!”

    天魔天王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军师给你脸,你还不知好歹!你们都想死!”

    众法师义愤填膺,怒道:“胡说八道!杀了他们!”“消灭这些妖怪,除魔卫道!”

    天魔天王说:“好!既然你们死不悔改,今天我就杀光你们!”这时阴云四合,天色黑暗,四周阴风阵阵,传来无数呜咽之声,四周竟然出现无数的阴魂鬼怪。

    四周阴气滚滚,邪气乍现,空中忽然电闪雷鸣,东方出现一个白衣老者,一身邪气,满脸皱纹,神情孤傲,是地僻将军。南方是一个瘦高的光头,身穿红衣,面目狰狞,是地灵将军。西方是一个黑汉子,神情暴怒,手拿金锤,是地角将军。北方是一个铁甲人,却像纸人一样轻飘飘悬在空中,是地异将军。东南方闪现一个矮个子,长的一个鼠脸,胡须极长,是地短将军。东北方走出一个白皙公子,毫无血色,是地幽将军。西南一个黑衣人,一身死气,面色阴森,是地藏将军。西北一个妖娆女子,相貌妩媚,双眼勾魂,衣衫透明,阴气森森,是地阴将军。

    与此同时,后面又出现四人,分别是天平将军、天牢将军、天异将军,天退将军。众妖魔大军将各门派法师们包围在当中,杀气腾腾,形势危急。原本众法师人多势众,将黑袍军师等人围在当中,原来以为可以一鼓作气冲杀一场,现在形势逆转,正道同盟倒是岌岌可危,被围困当中。

    天魔天王说:“哼!你们这些虫子不识时务,竟敢违抗军师,不跪降我主圣君!今天就休想活着离开!”天地间寒意暴增,阴风阵阵,无数鬼怪蠢蠢欲动,众法师见那些鬼怪突然出现,有多处十二个鬼王,竟然事先毫无察觉,看来黑袍军师使用了诡异法术隐藏了妖魔鬼怪们的行踪,令它们可在阳间活动,看来黑袍军师的实力非同寻常。

    魔军将众法师团团包围,黑袍军师说:“天机,你年纪虽轻,但修为深厚,已有不老之身,不凡仙体,我看你几乎有接近圣君的能力,你为何不辅佐圣君,顺应天时,择选明主,共同开天辟地,共创伟业?!圣君说过,人心难治,你做的事都是没用的,何不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圣君说如果你愿意跟随他,这人间以后就是你的。”

    “老先生,请你转告他,人间之事还有办法解决,人心中的善良从未泯灭!还有希望拯救这一切!他要及早回头,否则屠杀生灵滥杀无辜必遭天谴。天意深邃,不能轻易看破,人间种种病症残缺,自会有治愈的方法。”轩辕天机目光凝重,说:“世界是天下万物的世界,不是某一个人的,他已走火入魔,如果再酿成大错,悔之晚矣。如果他一意孤行,我一定要阻止他!”

    天魔天王嘿嘿一笑,喝道:“众将军听令,格杀了所有法师!先杀了这个小子!”众鬼王身影一晃,竟同时到了轩辕天机四周,他们手中都多出一件邪气森森的武器,竟然都不是普通的兵器,一看便是经过特别的修炼而成。

    轩辕天机却好像没有看到众鬼王围攻他,他从背后缓缓取下布伞,他双手捧着步伞,目光虔诚,就像捧着尊贵之物。

    黑袍军师看到布伞,目光一闪,说:“天机,可否让我看一看这神兵?”轩辕天机恭敬的端起布伞,竟缓缓递给黑袍军师。黑袍军师恭恭敬敬的小心接过布伞,他轻抚布伞,目光如电,说:“好神兵!”他的目光中既有尊敬激动,又有兴奋,还有羡慕。

    这时众鬼王都挥舞武器,就要动手,却见轩辕天机身上劲气冲天,布伞一动,布伞上有光芒腾起,招妖幡也随之感应,闪烁光芒,众鬼王身体都一震,手中的武器全都不停抖动,好像十分恐惧,不停鬼王的使唤。

    众鬼王大惊,轩辕天机凝目不语,并没有动,黑袍军师说:“住手!休得无礼!”众鬼王一听军师之令,全都退回。黑袍军师将布伞恭恭敬敬还给轩辕天机,说:“好神兵!”众鬼王和妖魔鬼怪们见黑袍军师对轩辕天机十分尊敬,竟像是忘年好友,便不能对他下手,都死死盯住各门派法师们,这时极乐天尊大笑说:“你们今天若不投降,就必死此地!”

    黑袍军师说:“走!”他突然转身便走,在场众法师感到十分突然,极乐天尊、天魔天王等鬼王也感到出乎意料。天魔天王说:“军师,今日这些法师汇聚于此,正好可将他们一网打尽,为何……”

    黑袍军师笑道:“今日我来此,就是为了见天机,既已见到了人,何必再逗留。我大军不是邪恶之军,不须大开杀戮,开天辟地之伟业圣君自有掌控,用不着我等插手人间之事,这世间的人已到了无可救药之时,他们会被自己毁灭,就凭这些法师也救不了人类。”他接着说:“更何况今天若真的动手较量,我军也未必占优,他们也未必示弱,既然双方只是徒有伤亡,又何必一战呢。”

    天魔天王施礼说:“军师高明!”

    极乐天尊瞪着眼珠,紧张的说:“军……军师,今日就放过这些冒犯圣君的该死之人?是不是便宜了他们!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还是杀光他们吧!”

    黑袍军师不理极乐天尊,对轩辕天机说:“圣君很快就会来见你,告辞!”他转身就走,其他鬼王恪守军令,毫不犹豫,跟在黑袍军师身后。这时神刀盟的灰衣法师大喊:“妖僧,你休走!”

    众法师厌恶鬼王,但对极乐天尊这个背叛人类的邪恶法师更加恨之入骨,极乐天尊看了看众法师眼中的怒火,哈哈大笑:“怎地,你们还要妄想对本将军做什么?”

    宇文五行说:“就是要你的命。”

    极乐天尊哈哈大笑:“死小胖子,你胡说什么!本尊命数逍遥快活,为不死之命,怎如你胡说八道!本尊早已改过命格,乃是得道成仙寿与天齐的命数!谁能要本尊的命?!是你吗!而且本尊现在已归顺圣君,全心为圣君效力,本尊身份乃是地暴将军,今日军师与天王放过你们,已经是你们的运气,算你们命大,你们还敢对将军无礼?!你们就是对抗圣君!哈哈哈!真是痴心妄想!你们若再轻举妄动,我大军决不会放过你们!本尊有天意保命,谁又能对抗得了老天爷?”

    宇文五行奸笑:“哼哼!老秃驴,现在你看看你的掌纹和面容如何。”

    极乐天尊一听,他看了看右手,又摸了摸面门,神色大变,原来刚才他与空尘大师激烈搏斗中皇甫朗偷袭他一枪,他匆忙应对,结果左手心震破了口子,额头也被空尘大师的手印真气割开了一块,但是伤并不重,他太紧张也没在意,现在才发觉不知不觉已毁了手纹和面相。

    宇文五行摇头晃脑道:“你心想有老天爷保你不死,我就改了你的命数!人掌心有三大纹理名为三才纹,上画应天,定其贵贱,中画应人,辨其贫富,下画应地,辨其寿夭,你现在天纹破碎,人纹散乱,地纹已断,命理突转!你上停血光乍现,印堂已破,打劫迫在眉睫!老秃驴,你不死,我死哦!”极乐天尊暗惊,想不到宇文五行竟然利用改变他掌纹面相改变了他的命格!他瞪眼说:“哼!人不可貌相!凭这些就能杀了本尊?!”

    宇文五行说:“不管别的,我今天一定要你死!”

    灰衣法师眦目欲裂,怒吼:“妖僧!你双手沾满鲜血,害人无数,今天我一定要消灭你这孽障!”

    这时周南星说:“身为法师竟然投靠妖魔鬼怪,助纣为虐,你这个法师败类真是不知羞耻!今日我正派一定清理门户!除了你这人间大害!”

    极乐天尊一脸媚笑说:“哈哈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本尊幸得军师和天王赏识,为我主圣君效犬马之劳,是我选择了光明!你们这些鼠目寸光之徒,尽皆该死!”

    极乐天尊说:“各位将军都在此,你们还敢妄动吗,哈哈哈!”天魔天王瞪着轩辕天机等人,狂傲说:“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军师饶你们不死,你们还敢造次?”

    这时轩辕天机对黑袍军师说:“老先生,你的军队既然收的全都是这类凶残阴毒之人,又何称厌恶人之罪恶改天换地,改变世间的不公平,妖孽所为,岂不比人更邪恶?”

    黑袍军师说:“天机,你说的有理。这和尚只是在考察之中,并非是我的人。他为非作歹,作恶多端,天理难容,理当受到惩罚!你不杀他,我们也会除去他!我军中也不会有此等作恶多端的阴邪之辈。极乐和尚,你虽口口声声归顺我主圣君,对圣君效忠,但你居心不良,可有过实意诚心?”

    极乐天尊听黑袍军师的话,顿时脸色大变,满头大汗,急道:“属下誓死效忠圣君!效忠军师!天王!属下是,是真心的,不敢有半点虚言啊!”

    黑袍军师目光一闪,问:“是真的?”

    极乐天尊跪拜磕头说:“是!是!属下愿为圣君军师效犬马之劳,干脑涂地,万死不辞呀!”黑袍军师说:“是么?极乐和尚,你在铁鹰山私藏的金钱奇珍,为何不通报天律天王?你私募部队,不上交兵马,又是何居心?!”

    极乐天尊流汗如雨,一颗大脑袋咚咚狂磕头说:“属……属下忘了呈报天王,是属下知错!军师饶了属下!”黑袍军师消失了,众鬼王也跟随其后,都消失在阴风中。空中阴云飘散,阳光洒下来,山谷里变的温暖。众法师将极乐天尊围在当中,极乐天尊左顾右盼,脸色惨白,只有黑犬面无表情的仍站在他身旁护卫他。

    紫瑶道人怒目道:“你这妖僧不自尽,难道等各派动手吗?!”吴羽金鳞剑指着黑犬,此刻极乐天尊众叛亲离无依无靠,黑犬却没有自己逃命抛弃极乐天尊,一直忠心耿耿的追随着,黑犬的行为倒是令吴羽心中敬佩,说:“你倒是对那妖僧死心塌地!妖僧害人受惩,你躲在一旁,这个时候还要跟他同归于尽吗?!”

    黑犬面无表情,三角眼盯着吴羽说:“当年我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父母被镇里的富豪地主活活欺辱死,我去找地主报仇,人小力孤就要被打死的时候,是天尊救下我,我的命是天尊的,我粉身碎骨也要保护他!”

    这时宇文五行嘿嘿一笑:“你错了,你被他利用了!依我看,弄不好就是他设计的圈套,他见你身有潜质,就让地主害死你的父母,然后他来救你,便让你死心塌地的追随他,做他的鹰犬。”

    黑犬瞪眼怒道:“你胡说!我不许你诬蔑天尊!”

    宇文五行说:“你在他身边跟了这么久,他的行事你最了解,我也就不必对你多说啦!”

    黑犬脸色变了一下,怒道:“你胡说!天尊在危急时刻救了我一命,之后他也杀了地主家上下替我报仇!”

    “那是自然!”宇文五行说:“他当然会将知情人杀了,杀人灭口,不让你知道真相嘛,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杀人灭口又让你死心塌地,一石二鸟嘛。”黑犬目光闪动,有些犹豫,这时极乐天尊大喝:“黑犬,你快走!这里的事与你无关,本尊承担!你别管本尊了!”

    黑犬怪叫:“天尊,你走!我替你缠住这些门派,我来开路!”他身上猛然腾起一股黑气,他双眼冒出红光,手握双刀就要与众法师拼命,极乐天尊突然一刀刺进黑犬后背!

    极乐天尊将妖刀刺进黑犬身体里,他念动咒语,黑犬的身体突然不停颤抖,就像充气的气球越来越大。极乐天尊用妖刀将黑犬挑了起来,黑犬全身汗毛孔冒出血丝,身体变的令人不寒而栗,十分恐怖。

    黑犬瞪着三角眼,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张口说出几个字,但声音太低没人听得见。极乐天尊掐诀念咒,妖刀发出猩红光芒,黑犬身上渐渐冒出一股红雾,众法师闻到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飘过来。

    轩辕天机说:“大家快闭住呼吸,用真气护体,这是邪教的活尸血毒!是十分阴毒的剧毒!”

    众法师见黑犬全身流出的血水鲜艳恶臭,就知道是可怕的邪派剧毒,法师们全都运用真气护体,如见到瘟疫一样四处躲避,山谷中大乱起来。

    众法师都让开,极乐天尊挑着黑犬,散发出一大团红雾,他自己并不怕血毒,纵身逃窜,就像在空中凌波微步。灰衣法师、周南星、张真人、茅天师众人紧追不舍。这时四个红衣仆人和数名黑衣仆人都像木偶一般站在极乐天尊身后,像一面墙一样挡住众法师。这时紫瑶道人、铁木道人、玄青道长、葛真人等等都迎上去,与仆人大战一团。场中乱作一团,众法师都明白极乐天尊早已偷偷在黑犬身上下了厉害的歹毒密咒,就是为了在有难之时能自保逃跑,众人越加觉得极乐天尊狡诈阴毒,心狠手辣。

    极乐天尊抱头鼠窜,他身后跟着的仆人沾染到红色雾气,皮肤竟然立刻腐烂起来,最后露出白骨化成黏液,可见那血毒的恐怖。轩辕天机说:“诸位快躲开!莫要靠近他!”原来那活尸血毒是西藏的邪术怪毒,很难调制,需要体质合适的活人才能练成,并且带毒者法力越强,毒性就越大,极乐天尊带着黑犬做贴身护卫,随时可以利用他来逃避危机。

    极乐天尊凭着黑犬身上的血毒冲开一条路,夺路而逃,已经冲下山坡,沿途的众法师不少人沾染到血毒红雾或者闻到恶臭,都中毒摔倒,其他人瞪着眼珠想拦住这妖僧,但是见那血毒太厉害,不能近身。这时轩辕天机等人纵身追了上去,极乐天尊眼看逃出法师们的包围圈,他突然将黑犬的尸体反抛向众人。

    黑犬的尸体在空中越来越大,竟有爆炸之势,如果黑犬身上的毒血如漫天雨水飘落,那将要有众多法师中毒,死伤惨重。看来极乐天尊还准备用黑犬毒害各门派法师,众法师见黑犬一团红雾从空中落下,都吓得四散躲避,周南星见情况紧急,他怕黑犬的血毒蔓延害到其他法师,他飞身扑向黑犬,运气全身的真气,要将黑犬的尸体抱住,用自己的身体阻挡住黑犬血毒。

    这时吴羽却比他更快,冲到黑犬旁,叫道:“掌门师兄!我来!你快躲开!”吴羽怕师兄中剧毒,舍身顶替周南星去抱住黑犬。

    就在这时,轩辕天机随后而至,比周南星和吴羽还快!他抱住黑犬身体,说:“你们快退开,用真气护住心脉!”周南星和吴羽感觉到轩辕天机身上发出一股柔和的真气,他俩感觉有一股暖流罩住他们身体。黑犬的身体膨胀如球,全身布满血丝,十分狰狞,就要爆炸,却见轩辕天机用金针刺入黑犬的前胸穴位,然后伸手点住黑犬额头,黑犬的身体突然停止膨胀,好像有一股力量进入他的身体,缓和了他身体里的血毒。

    轩辕天机将真气缓缓输入黑犬体内,黑犬胸前各穴位有鲜艳的血水涌出,碰到轩辕天机的身就冒出热气。

    众法师见轩辕天机用真气压制住了黑犬体内的血毒,阻止了血毒大爆发,都有劫后重生的感觉。但是轩辕天机用真气对抗剧毒,他还是沾染了血毒,脸色变成灰色。大家都知道这个年轻人医术深不可测,若不是他为了救大家,这血毒未必能染上他的身体。

    这时极乐天尊眼看冲到山下,就要跑出去,两旁众法师围追,都被他挥舞妖刀逼退,然后又被仆人拖延住。极乐天尊哈哈大笑:“本尊就要走啦!”这时有一个人影从山下冲了上来,突然冲向极乐天尊。

    极乐天尊见来人势不可挡,招式迅猛,连忙用妖刀横斩来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西装,戴着墨镜,动作敏捷,侧身躲开,伸手便拿极乐天尊手腕,这一招又快又准,极具大家风范。

    极乐天尊见那人出手如电,攻势不凡,心中暗惊,他聚集全身法力,发出一股妖气扑向黑西装中年人。中年人左手同时出掌,疾风四射,一道掌心雷与极乐天尊的妖气对在一起,砰然作响,打的飞沙走石草叶飞落。极乐天尊被震的向后退了几步,左手发麻,他心中更是惊诧,那掌心雷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这时中年人又扑上来,极乐天尊手腕用力,妖刀红光勃发,刀光斩向那中年人。

    中年人声音低沉,说道:“好刀!”他凭一双手掌与极乐天尊相搏,他避过刀光,想要近身搏击,极乐天尊手腕一晃,妖刀上隐隐散出一股红雾,正是黑犬身上的血毒。中年人本想夺刀,突然皱眉退开道:“有毒!”极乐天尊知道自己身陷重围危在旦夕,再耽搁一秒就要被法师们追上,他咬牙切齿,双目圆瞪,爆发出全身的力量汇聚在手上,趁着中年人犹豫后退之机,左手掐了一个古怪手印,大喝道:“怛他蘖都纳婆也!婆诃!”顿时阴风骤起,一股巨大的阴寒力量直射中年人。

    中年人见极乐天尊突然搏命一般发出强大的邪法力量,他神态严肃,双手掐诀,喝道:“降妖除魔!五雷神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他伸出双掌,竟然发出一道淡淡红光,一股炙热气浪汹涌而至,与极乐天尊的邪手印冲撞在一起,中年人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真气,他戴着墨镜竟然隐隐发出红光,又渐渐暗淡。

    中年人用五雷神火咒挡住了极乐天尊的邪手印,极乐天尊竟然接着那股强大力量向山下飞去,这时皇甫朗等人跑过来,皇甫朗和卓雪兰看到中年人,惊喜的说:“苍部长,您来了!”

    来者正是苍净空部长,苍部长见到山中场面,也一愣说:“这山外被人布下了结界,尽是幻象,普通人难以入内,我知道出了情况就赶进来,这是怎么了,刚才那妖僧是什么人?”

    皇甫朗将事情经过说了,苍部长刚到这里并不知道实情,就撞见了红了眼睛逃跑的极乐天尊,让他给溜了。这时极乐天尊已冲到山下的结界边,东方无极等法师已快追上,极乐天尊回头见东方无极满身鲜血提着古剑杀意腾腾的追来,他心中惊恐,他看见东方无极与众鬼王甚至军师交了手,心知自己绝非是这小子对手,如果要是被他缠住肯定逃不了。这时极乐天尊感觉五脏六腑犹如火烧,他又是一惊,苍部长的至阳雷火竟已经打入他的体内,令他内息纷乱,痛不欲生。极乐天尊踉踉跄跄往前跑,身后的黑衣仆人已几乎全都被打倒,这时山下突然摇摇晃晃走上来一个年轻和尚。

    极乐天尊大喜,他纵身飞扑过去,一把抓起年轻和尚,将妖刀架在年轻和尚的脖颈上,转身对正派法师们喝道:“哈哈哈!站住!谁也别过来!否则我就宰了这个小秃驴!哈哈哈!”他忍住内脏的疼痛,强作笑颜,此刻他内息混乱,邪气泄散,已经走投无路,却抓到一个人质,就可以利用人质威胁众门派放他走。

    东方无极等人见极乐天尊抓了一个年轻的和尚,怒道:“你快放开那小和尚,你堂堂法师,竟然掳掠一个孩子!”

    极乐天尊仰头大笑:“天不绝我!你们少要废话!现在就让我走,不然我就杀了这小秃驴!”

    众人见那年轻和尚穿着残破青衣,满脸泥土,脏兮兮的,双目呆滞,有些神经兮兮的,好像不太正常。谁也没想到这时竟然会有一个年轻和尚闯上山来。

    这时宇文五行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极乐天尊用妖刀指着宇文五行,狂笑道:“死胖子,你不是胡说八道本尊今日会死在你们手里,怎么样?谁能杀我?!”他胁迫着小和尚往后退,剩下的仆人替他挡住众法师。极乐天尊稳住内息,用邪气缓缓压制住内体的雷火真气,他渐渐控制了局面,心中暗喜。

    众法师见极乐天尊抓住一个年轻和尚,心中焦急,东方无极虽然恨不得立刻将极乐天尊大卸八块,但是他也不想害死无辜之人。年轻和尚看起来木讷老实,胆子也小,被极乐天尊紧紧搂住才如梦方醒,吓的哇哇哭起来,鼻涕眼泪流了极乐天尊一手。

    极乐天尊怒骂:“小秃驴!你再哭我就砍了你的脑袋!闭嘴!哈哈哈!”他用刀把打在年轻和尚嘴角,顿时打的鲜血直流。

    宇文五行看着极乐天尊和年轻和尚,脸色一变,摇了摇头。极乐天尊见宇文五行神色无奈,高兴的大笑:“怎么样?!你们谁能杀本尊?谁来杀了本尊啊!哈哈哈!本尊这就要走了”

    宇文五行却说:“唉,这下谁也拦不住了,想不到你下场这么惨!”

    年轻和尚哭着问:“老秃驴,你为什么要杀小秃驴?”

    极乐天尊一听,怒道:“本尊想杀便杀!你再不老实,本尊就砍了你!”他又给年轻和尚两个耳光,胁迫年轻和尚,一边往后退,众法师不敢靠近,只能看着他一点点下山。

    年轻和尚突然说:“你要杀我,我杀了你!”他突然双手捏住极乐天尊拿着妖刀手腕,竟没人看清他的动作,一下便将极乐天尊右手腕拧下来!极乐天尊正盯着众法师,突然感觉到钻心疼痛,却见自己的右臂竟然已被小和尚扭断,露出晃眼的骨头,鲜血直喷!

    极乐天尊瞪着眼珠,大惊失色:“……你……你这小秃驴……你……”年轻和尚好像神志不清,默念道:“老秃驴要杀小秃驴,小秃驴就先杀老秃驴……”他将极乐天尊的断臂仍在地上,握住妖刀,竟然毫不怕妖刀上的剧毒,妖刀在他手中突然噼啪冒出黑烟,就像烧红的炭火,不停抖动,失去了妖气,变成一块废铁。极乐天尊还在惊诧之中,下身又一凉,双膝被年轻和尚挥起妖刀斩断,他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看着年轻和尚,惊骇道:“你……你!!”

    年轻和尚脸上沾染上鲜血,仍然自言自语:“阿弥陀佛,老秃驴要杀小秃驴,小秃驴就先杀老秃驴……小秃驴不想死,对!杀老秃驴!”

    这时四周仆人们见极乐天尊被年轻和尚斩断手脚,年轻和尚还说道:“阿弥陀佛,是老秃驴先要杀小秃驴的,罪过,罪过。”仆人们立刻都抡起刀剑围攻年轻和尚。年轻和尚见仆人们挥刀冲来,脸上有些害怕,慌忙说:“别过来!你们别过来!”但目光一变,念道:“我佛慈悲,普度众生,降妖除魔,万苦解脱!杀!波若波罗密!”他突然跃起来,扔了妖刀,从身后背着的青布包袱中抽出一根金色降魔杵,空中顿时爆发出一股浩荡罡气,那些仆人竟然都被年轻和尚身上的力量震慑的一动不动,年轻和尚好像法力无边,抡起降魔杵有无上威力,顿时将一个黑衣仆人打成了碎块,血肉横飞,转眼间血肉飞溅,所有仆人都被年轻和尚打成了肉泥!

    年轻和尚立定,一手将降魔杵背后,一手施礼,神色慌张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小秃驴又杀人了,小秃驴开杀戒了!嘿!嘿嘿!杀!杀呀!”他身上溅满血水肉浆,变成了一个血人,杀起人来就像疯子一样,令人众人心惊胆颤。年轻和尚转身看着极乐天尊,说:“罪过,罪过,还有一人没死!实乃罪过!”

    极乐天尊吓得要哭出来,颤抖说道:“高僧!大师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年轻和尚说:“老秃驴不是要杀小秃驴吗?”

    极乐天尊早已忘记全身剧痛,点头求饶:“不!不敢!老秃驴不敢杀高僧!”

    年轻和尚说:“小秃驴现在想杀人,就是你了老秃驴,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极乐天尊哭求道:“老秃驴投降求饶,大师饶了老秃驴吧!大师是佛门中人,怎么能随意杀生!”他看着东方无极等人,叫道:“我投降!你们别让他杀我!你们快救我!”年轻和尚表情怪异,说:“我不是高僧,是小秃驴,老秃驴杀得了人,小秃驴就能杀人!”他突然抡起降魔杵,一下击在极乐天尊的大脑袋上,极乐天尊的脑袋顿时被打个稀巴烂,只剩下脖腔还在抖动,咕嘟嘟冒出血水。年轻和尚抡起降魔杵猛砸极乐天尊,他突然将降魔杵扔在地上,盘膝念道:“人生一场虚空之梦,世人愚钝不能超脱,众生皆苦!”极乐天尊被打成肉泥!

    众人都看的目瞪口呆,隐隐作呕,谁也不敢上前。谁也想不到这瘦弱和尚竟然如此可怖,力量强大,将极乐天尊一干人等活活砸死,他虽然除掉了极乐天尊,众人仍不知他身份是善是恶。这时宇文五行走过去,看着地上一滩血肉,啧啧说:“极乐天尊,我不服你都不行,你终于去他方极乐世界了。老秃驴让小秃驴杀了,傻子让疯子做了,倒也是因果匹配。”他嘻嘻笑道:“小和尚,你来了,好久不见。”

    年轻和尚看着宇文五行,双手合十,施礼说:“小胖子,你也好,好久不见。”

    东方无极喝道:“哪儿来的疯和尚?!”

    年轻和尚惊讶的挠头说:“施主果真有大智慧,已知小僧的法号,小僧法号就是疯癫,师父就叫我和尚。”东方无极瞪着眼珠,哑口无言,十分无语。宇文五行低声说:“你不认得他了?你小时候见过他,你打不过他,他踢过你的屁股呢!原来你不敢认他!”

    这时轩辕天机、周南星、荀师父、张真人、茅天师等等也都来了,周南星、荀师父、张真人、茅天师等人看到极乐天尊和手下仆人被打成肉泥,满地血水,也是十分惊讶。空尘大师等佛门僧众见到疯和尚,感到惊奇不解,都双手合什施礼。疯和尚突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好像十分惊恐,突然哭道:“血!血!罪过!我又杀人了!罪过!”说完他竟然用力的拍自己的脑袋。

    轩辕天机施礼说:“疯癫大师!”

    疯和尚突然跪在地上说:“轩辕施主,我又开杀戒了,呜呜!”他哭起来,像小孩子一样双手拍地。众人都觉得这年轻和尚神经兮兮,一会儿老实,一会儿癫狂,十分可笑。但是众人感觉到疯和尚一身佛门法气,极乐天尊妖刀上的血毒都不能侵身。轩辕天机扶起疯和尚,说:“枯龙大师可好?”

    疯和尚说:“师父让我来找你的。”众人感到惊奇,却不敢多问。众门派法师们看到苍部长,都神情恭敬的施礼问候,苍部长代表官家负责全国的此类事件,位高权重,因此与众多法师都有联系,法师界都注意着他的一言一行。这时苍部长看到东方无极,突然摘掉墨镜,跪拜施礼说:“小师叔!”

    卓雪兰很吃惊,皇甫朗更是瞪着眼珠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他俩都最尊敬苍部长,想不到苍部长对东方无极行如此大礼。众法师见到苍部长竟然给东方无极跪下磕头,都惊诧万分,苍部长与各大门派关系密切,在法师界素来受人景仰,与各派掌门是同一辈份,今天竟然给一个小孩子跪下施礼。

    东方无极点头说:“起来吧!”

    茅天师、张真人、玄青道长等人目光一变,众人看了看苍部长,好像确认了一个信息,他们确认了东方无极的身份,这时茅天师等大门派掌门都一同跪下,向东方无极跪拜道:“参见师叔!”其他门派的法师和辈分较低的法师见到这场面,都瞠目结舌,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方无极立眉点头说:“都起来吧!”众人清理战场,轩辕天机将伤者救治了,众人回到会堂中。这时佛道儒三教的数位大派掌门代表、公认的法师界隐身高人、苍部长、荀师父与轩辕天机等人在一间小会堂中开会。荀师父说:“众位道友,现在妖魔横行,魔君已然出世,威胁人间,我们不能再等,必须立刻选出一位盟主,统领正派对魔君对抗。”

    众法师神情凝重,空尘大师点头说:“阿弥陀佛,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正道各派需要一个领袖来指挥群雄,才能抵抗魔君的军队。”在场众人点头称是,单单只是黑袍军师和几个鬼王现身,就已经展示出妖魔大军的实力,魔军等级森严,训练有素,正道如果不团结一心,就难以与魔军抗衡。

    荀师父说:“今日各派道兄都在这里,我们就提议选出盟主。”他看了看轩辕天机,这时轩辕天机说:“天云山周掌门是青年俊杰,心思细腻,智勇双全,我推荐他为正道盟主!”

    茅天师说:“好!我选他!”空尘大师、张真人、茅天师、葛真人等等大派掌门或代表本来都注意轩辕天机、东方无极和宇文五行三人,尤其是轩辕天机,连挫魔军,救下了很多法师,实力高深,但是他身份神秘,众人对他毫无了解,也不好选这样的人做正派盟主。而茅天师等几位天师知道东方无极的身份来历,他年纪小,但身份足以有资格做盟主,东方无极却似乎毫无兴趣。周南星在大会上一身正气大战妖魔,虽然实力上未能高妖魔一筹,但也是铁骨铮铮,鼓舞士气,深得各派法师肯定。

    周南星看着轩辕天机,无奈的说:“今天幸得轩辕先生几番相救,并加以指点,我才能活下来,我何德何能做正派盟主。请众位天师另请高明,我看轩辕先生文武双全,术数医术皆高深莫测,是轩辕先生将妖魔鬼怪们赶走,轩辕先生可以做正派盟主!”众法师看着轩辕天机,心中也同意。

    轩辕先生说:“承蒙周天师的抬举,我只是一介游医,不能担当此重任。周天师原本的实力并不逊于妖魔,只是未能完全发挥,从今开始只要周天师一心领导正派,一定能成为一代宗师,造福苍生!”

    宇文五行摇头晃脑说:“周天师,你就不要推三阻四了,我们三个虽然都绰绰有余做盟主,但是都不愿意做,你就当仁不让吧!推来推去正派不能没有盟主。”在众人推举下,便选定周南星为正派盟主,团结一心,各门派一同抗魔,而正派法师们也把轩辕天机等人作为强援,随后荀师父等前辈开始准备正派同盟的细节。

    轩辕天机等人则先行离开大会,荀师父问:“轩辕兄弟,你们要去哪

    2011-11-7 0:27:00

    轩辕天机等人则先行离开大会,荀师父问:“轩辕兄弟,你们要去哪里?”

    轩辕天机目光凝重,说:“我们去寻找魔君,去阻止他。”

    冷风呼啸,他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他身上衣衫褴褛,一层残破衣衫又怎么抵挡得住扑面而来的寒流,几次他都差一点被风吹倒。

    雨水刺骨,时至初冬,泥泞道路上显露着寒意。小孩子清秀瘦弱,他已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只是偶尔挖到了点苦涩草根嚼几口,他全身发软,眼前发晕,已看不清前面的景物,最近几年战火频燃,原本还算平静的村镇已经变成一片废墟,村民妻离子散,流离失所,战祸连着连年天灾,庄稼时涝时旱,草木荒芜,死气沉沉。

    小孩子摇摇晃晃往前走,每天他都看到有难民在他身边饿死了,就突然倒在地上没了声息,他也饿的躺了一天,但出于求生本能,他又生出最后一股力量爬起来,寻找一切能吃的东西。

    小孩子连呼吸都感觉到痛苦与吃力,他双眼发花,知道自己就要饿死了,走一步便要摔倒,摔倒再也不会起来,这时他模模糊糊的视野中突然有东西在草丛里动,他呼吸缓慢,踉踉跄跄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却听到可怜的呜咽声。小孩子跪在地上,扒开草丛,看到一只小黄狗饿得瘫倒在地上,卷曲成一团,目光无神看着他,无力的喘息。

    小孩子喉咙里突然一阵燥热,他看着小黄狗,就像看到一顿丰盛晚餐。此刻他饿的什么都肯吃,竟然遇到了一只狗,要知道他半年都没吃过肉了。小孩子原本无力的身体里爆发出一种粗鲁的力量,他用瘦弱的双手疯狂的按住小黄狗,张开嘴就要咬下去。突然他听到小黄狗半睁着眼睛向他不停的呜咽,他突然哆嗦一下,内心中的文弱善良让他不忍心吃了这条可怜的小狗。

    小孩子污垢不堪的小脸蛋上露出苍白无力的微笑,在冷酷萧杀的天地之间,仍显露出一丝暖意,说:“小黄狗,我们一起走,如果我先死了,你就吃了我吧。”他挣扎着将小黄狗抱在怀里,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小黄狗好像找到了依靠,不再抖动的厉害,而是依靠在怀中望着他,轻轻的舔着他冰冷无力恶小手。

    小孩子感觉到怀中的小生命发出一阵温暖,他小小瘦弱的躯体也有了些力量。他左顾右盼寻找任何能吃的东西,但是四周冰冷,就连牲畜能吃的树皮草根也都没了。他抱着小黄狗,无力的坐在一块背风的土坡后,他看到土坡后面倒着数具灾民的尸体,飘动着腐臭气味,死者有老有小,还有年幼的娃儿,小孩子看着一具具尸体腐烂露骨,灰皮暗肉,看着比他还小的娃儿,他的目光中显露无尽的伤感。他还太小,虽然不知道世间为何如此多残酷与无奈,为什么百姓苍生如同刍狗一样生死如烟,但他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思。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怪叫声,小孩子吃力的转过头,看到枯黄的杂草中冲出来数条骨瘦嶙峋的野狗,这些野狗十分凶猛,面目狰狞,双眼通红,野狗呼哧哧蹿了过来,它们低头嗅嗅尸体,都早已饿红眼睛,张开血盆大口用锋利牙齿撕咬着尸体,互相争夺。

    小孩子看的隐隐作呕,惨不忍睹,他看到野狗糟蹋死尸,觉得太过凄惨,说:“去!去!你们不要再吃了!”

    为首一直凶悍黑毛野狗身上光秃秃的都是伤痕,它突然呼哧哧抬起头看着小孩子,放下口中的肠子,翘起尾巴立着耳朵恶狠狠盯着小孩子,口中发出一阵低沉吼声,一步一步逼近来。

    小孩子一惊,他搂着小黄狗说:“……你……你别过来……”其它野狗也注视着小孩子,似乎对小孩子活生生的肉更感兴趣,也更想吃了,全都围上来。野狗们厌倦了腐臭冰冷的尸体,此刻都想吃了小孩子。小孩子虽然全身无力,虚汗湿衣,仍然一步步后退,他背后寒冷,令他直打冷颤。为首野狗一声狂吠,张开大口淌着口水扑咬小孩子。

    小孩子感到天旋地转,左臂火辣辣一阵疼痛,他本能的侧身躲开,左臂已经被野狗咬开,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他不顾疼痛左顾右盼看到地上有一块锋利石块,用尽力气弯腰拾起,这时野狗又猛扑过来,小孩子看不清来势,胡乱抡起石块,身上便又多了一道伤口,钻心的疼痛,野狗耳朵被石块擦了一下,落地后张开大口露出尖牙疯狂吼叫,其它野狗也都蠢蠢欲动,要围攻小孩子。

    小孩子气喘吁吁一手搂着小黄狗一手紧握石块,颤抖的盯着那野狗,他此刻也是惊慌失措,但没力气逃走。那野狗又扑咬上来,小孩子和野狗撞在一起,他眼冒金星摔倒在土坡之上,满嘴泥石,身上火辣辣的,但是手中石块一直没有丢掉。

    这时传来一阵凄惨的哀嚎声,小孩子看到那野狗被他的石块乱砸在脑壳上,耳朵耷拉着,血水直冒,夹着尾巴卷曲在地上抽搐着,不住的呜咽。这些野狗也是长时间没吃东西,消瘦无力,而且灾民遇到它们更是红眼睛抓捕它们活吃了,所以这些存活下来的野狗更怕人。野狗们见小孩子拿着石块打翻了头领,也都不敢上前,都俯着身子发出吼叫。

    小孩子憋着一股劲,举着石块紧张的走过去,那为首野狗流了一地血,不住哀嚎,躺在地上向着小孩子摇尾乞怜。小孩子手拿石块走过去,他被野狗差一点咬死,心中本来极为愤恨,又害怕野狗们会攻击他,想打死那野狗首领,但他看到那野狗奄奄一息的样子,心下一软,放下了石块,说:“你们咬我,也是为了活命,你们走吧,不要被人抓到了,不然没人能救你们了。”他扔掉石块,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天空,已有了活不了多久的心理准备,他此刻竟感到一阵轻松。

    那野狗首领挣扎着爬起来,夹着尾巴向小孩子呜咽几声,好像很感激,也在道歉,野狗们竟然都没有逃走,而是全都趴伏向小孩子。小孩子一步一步往前走,野狗们默默紧跟在小孩子身后。小孩子颤颤巍巍爬过土坡,野狗们也都跟在后面,前面是一大片泥地,远处灰蒙蒙一片凄凉,小孩子艰难的走进泥地,他踩着枯草,竟直接陷进了冰冷的泥坑中,冰冷的泥土好像铁钳一样夹住了他的脚,有一股磁力向下拽去。他身子陷下去,用尽全力才把脚抽出来,但身体失去平衡向左倾,差一点摔倒,另一只脚又深深陷入了泥中,这次他没有力气再拔出脚。

    这时,远处有两个人影摇摇晃晃,有二人似乎看到这边便急匆匆的跑过来,小孩子看到有人过来了,便像是看到了救星,他挥舞手臂,想喊救命也没力气喊出声,这时两个衣衫褴褛全身污垢的灾民跑来,这俩人皮包骨头,头发杂乱,瞪着血红眼珠看着小孩子,指指点点,十分的兴奋,突然面如恶鬼扑过来。

    小孩子心中惊骇,他知道现在的人都饿疯了,四处寻找吃的,只要不会立刻毒死什么都吃,更别说是吃人。那两个灾民看到小孩子奄奄一息,就是想吃了他,天道无情之时人吃人也是司空见惯。小孩子无比惊恐,却无力躲逃,这时他怀中小黄狗像雄师一般,呲牙瞪目向两个灾民发出吼叫,这时野狗们都发出狂吠,扑咬两个灾民,那两个灾民惊恐万分,被咬的鲜血淋漓,哀嚎着逃跑了。

    小孩子这时感觉到十分的疲倦,乏力,他再也走不动了。他又冷又饿,开始没了知觉,摔在泥土中。小孩子也想活下去,但是他又感觉这样的生活实在太累了,太疲倦了,对每天见到的生离死别感觉到厌倦,他在想,不如就这样睡在这里,安宁的离开世界就好了。小孩子昏昏沉沉眼前一黑就睡过去,突然感觉到脸上暖暖湿漉漉的,他用力睁开眼皮一看,原来是小黄狗在舔手,小黄狗并没有离开,而是守护着他。

    小黄狗向他叫了叫,小孩子无力的笑了笑,说:“……你走吧,

621:天魔出现

    小黄狗向他叫了叫,小孩子无力的笑了笑,说:“……你走吧,我不走了。”

    突然小黄狗又叫,然后扭头向一旁发出呜呜声,小孩子闻声望去,看到泥土地里的枯草中有些东西。他挣扎着爬过去,看到草丛里有一具腐烂尸体,已分辨不出样子,尸体下压着一个布包袱包裹着什么东西。小孩子打开包袱一角,他震惊的发现,原来包袱中包裹着数个冰冷的小馍馍。小孩子惊喜难当,看来这人带着东西逃难,不知为何连馍馍没有吃光就死在这里,还剩下这些馍馍遗落在尸体下。小孩子看着馍馍,在这灾荒期间,这一个烂馍馍比什么都珍贵。他颤抖着拿起一个馍馍,又看了看尸体,然后跪下向尸体恭恭敬敬的磕头。

    馍馍已经变的冰冷坚硬,带着腐烂臭味,他也顾不得有没有毒,还是咬了一口,吞咽下去,这时野狗们都围上来,都眼巴巴饥饿难耐的伸着舌头看着他,他停下吞咽,于心不忍,便把馍馍掰开分给狗儿们吃。转眼间小孩子给野狗们喂了几个馍馍,又喂小黄狗,但是小黄狗总试试等他吃了后才吃。

    小孩子分完野狗,手里只剩下几个馍馍,刚要吃,突然听到草丛里传来虚弱的声音:“……救……救……救命……”

    小孩子很惊讶,他看到右侧草丛中趴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头,这老头子一脸污垢,满身泥水,花白胡子黏在一起污垢不堪,身上穿着破烂麻衣,看样子刚才已经昏死过去了,现在刚刚醒了。

    那老头子脸色惨灰,嘴唇干裂,手臂颤抖着向小孩子手中的馍馍伸出手,无力的说:“……饿……我好饿……给我吃……”

    野狗们围住老头子,向他吼叫,小孩子让野狗们别乱叫,他看着手中的馍,看了看奄奄一息的老头,他将冷馍嚼碎了,然后塞进老头子的嘴里。老头躺在地上狼吞虎咽吃下去,似乎有了一些生气,但又变得神志不清。小孩子给老头子喂了一个馍馍,见老头子额头滚烫,已发了重病,又昏死了过去,他便守在老头子身旁。

    阴云滚动,寒风阵阵袭来,空中又下起雨来。小孩子想把老头扶到避雨处,却没有力气,他看着老头子发着高烧,不知道已经饿了多少天,现在饥寒交迫,重病无医,随时都会死去。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把老头子在泥水中拖到树林里,虽然林中仍有雨水,但风雨要比外面小一些。

    小孩子怕老头子冻死,便搂着他,风雨将他俩打透,他全身冰冷,也冻的不行了,野狗们都过来挤在一起,安静的趴着,为小孩子和老头子取暖。

    风雨停止,老头子迷迷糊糊醒过来,他有气无力的说:“……我……我好饿……我饿……”小孩子又喂了他半个馍,老头子才长出一口气,迷迷糊糊说:“……孩子,你救了我?”

    小孩子说:“这馍是别人留下的。”

    老头子浑身发热,不停咳嗽:“咳,咳,我这一把老骨头活不了多久,孩子,你把馍馍给我吃,真是浪费了,唉!或许我活不到晚上。”他抬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长叹道。

    小孩子幼稚的脸上露出笑容,说:“老爷爷现在好些了吧?能让老爷爷吃下东西就很好。只要能救人,就算活一天也值得的,这些馍馍就算我留下来也没有用的,吃光了它们,多活几天,我也还是会饿死。老爷爷您恢复过来,就不会出事了,您好好歇一歇。”

    老头子看着小孩子幼稚又凝重的目光,他又一阵剧烈咳嗽,小孩子问:“老爷爷您是从哪儿来的?”

    老头子说:“我是从西边来的,来办事情。”老头子突然说:“孩子,看你老实,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他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块灰布,如视珍宝一般塞进小孩子手中。

    小孩子不解的问:“爷爷,这是什么?”

    老头子说:“哼!这是一张世人梦寐以求的藏宝图!”

    小孩子不解的问:“这张藏宝图为什么要给我?”

    老头子咳嗽说:“我其实是一个寻宝人,走遍大江南北名山大川四处寻宝,我用了几年的功夫才得到这张有关此处的藏宝图。此地名叫落凤谷,风水险恶,方圆百里必是灾祸不断,不适合百姓家畜居住,但此处却藏着一笔异宝。”他颤抖的指向西边一片群山:“宝藏就在西边的山里。”

    他剧烈的咳嗽,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他呼吸急促,忍住咳嗽说:“我一生寻宝,已百病缠身,我现在身上中了奇毒,随时都会发作而亡,我只有去找人医治了身上的奇毒,才能活下去。但是有很多同行早已盯上我,惦记这张藏宝图。这张藏宝图记录了一个富可敌国的宝藏,有了这笔宝藏就可以成为富甲天下甚至问鼎中原权倾天下之人,我若是把它带在身上,被人发现的话一定难以幸存,就算被治病的大夫看到,也难免会见财起意,杀我抢夺了这张藏宝图,咳,咳……”

    小孩子听后也很紧张,问:“老爷爷,那你为什么把这么珍贵的藏宝图交给我?”

    老头子咳嗽说:“我相信你。我现在这样子,随时会病饿而死,若是把藏宝图带在身上,更会有杀身之货。孩子,我看你还算心地纯良,这张藏宝图就先放在你身上,如果我死了,这张藏宝图留给你,算是老头子我对救命之恩的报答,如果我能治毒回来,你就把藏宝图还给我。”

    老头子看着小孩子,说:“行吗?你愿不愿意在这里等我。”这时老头子从怀中掏出几样东西,纵是在晚上也发出夺目的迷人光芒,华光闪烁。小孩子看到老头子手中竟然是几件金银珠宝!话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小孩子虽然不懂这个道理,但是他也知道黄金贵重,这点黄金足够他温饱的过上一段时间了!老头子看着小孩子呆呆的神情,说:“你知道吗,这只是我随身带的东西,与藏宝图中的宝藏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远远不能相提并论!孩子,你救了我的命,我先把这点金银珠宝给你,足够你吃喝玩乐几年了,不过现在世道混乱,人心豺狼,不要轻易露出来,否则必遭横祸。”

    小孩子说:“我不要,我也没做什么。这是您的,老爷爷您还是带着吧!”

    老头子将金银珠宝塞在小孩子手里:“你留着吧,这点只是小小意思,我治好毒后回来,自然会给你金山银山,让你成为天下首富!”

    小孩子点头说:“好吧,我等您,我不要金银珠宝,只要爷爷一定回来。”

    老头子又趟下休息,一直到天色放晚,爷爷恢复了些体力,挣扎着爬起来,脸色惨淡说:“我要走了,五天,那能医治我身上奇毒的人就在附近,你一定要等我五天。”

    他看着小孩子手中剩下的几个馍馍,目光闪烁,但没有说话。小孩子手中还剩下五个馍馍,他拿出三个递给老头子,说:“爷爷,您带着路上吃。”

    老头子点了点头,带上馍馍,消失在夜色中,小孩子在山坡一处避风凹处藏了起来,就与野狗们睡在一起,他只剩下两个馍,等老头子回来。

    时间难熬,他已等了七天,他虽然尽量寻找草根树皮来吃,还是把剩下的两个馍馍都吃了,无力的坐在石块上。

    小孩子看了看手中金光灿灿的金块宝石,这点金银珠宝足够他在乱世中好好生活下去,更何况怀中这张藏宝图上记录着一笔巨大的宝藏,如果得到藏宝图上的宝藏,那就可以远离这种饥寒交迫的日子,甚至更有所作为。

    老头子说五天回来,但已经过去七天,小孩子想,以老头子病怏怏的情况,他还能活着回来吗?他能找到解毒的人吗?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很可能已经病饿死在路上了,这时小黄狗添了添他的手,又看着他,他笑着说:“我答应了别人,就要等,你还要去哪儿吗?”

    小黄狗像是懂小孩子的话,也固执的爬在他怀中。这些天野狗们虽然不懂人与人之间的承诺,但是它们却从不吃小孩子喂他们的馍,而是自己轮流出去寻觅食物,野狗们似乎都明白小孩子只有这点食物,小黄狗也是只吃杂草,饿的更加骨瘦如柴。这山坳很冷,四周泥泞又找不到吃的,但小孩子不敢离开,他生怕万一老头子回来寻找不到他,他就一直等着。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小孩子又饿了三天,什么也没吃,又饿的头昏脑胀,这时树上突然掉下一样东西,他挣扎着走过去,野狗们也都围上去,很兴奋的嗅着,小孩子看到原来是一只小鸟从树上掉了下来,这小鸟还是幼鸟,不能捕食,这个光景更是难找到虫子吃,野狗们流着口水,呼噜噜直吼,就要吃了小鸟,却被小孩子拦住。小孩子捧起小鸟,说:“这也是一条生命,不要害死它。”

    这时空中传来一声鸣叫,一只大鸟飞下来,盯着小孩子手中的幼鸟,看起来很紧张。小孩子将小鸟捧在手心,微笑说:“这是你的孩子吗?带走它吧。”大鸟一阵盘旋,观察着下面情况,它竟然小心翼翼的落下来,停在小孩子手上,它看着小孩子,然后衔起小鸟飞走了。

    小孩子看着大鸟飞走,他的目光很幸福,但他十天

    小孩子看着大鸟飞走,他的目光很幸福,但他十天来实在饿的受不了,摇摇晃晃,眼前一黑昏死过去,他不知自己昏了多久,忽听到狗叫,他睁开眼睛看到老头子就在身前。

    老头子说:“孩子,你一直等我?”小孩子虚弱的点了点头,颤抖着从怀中掏出藏宝图,说:“爷爷,还给你。”他闻到一阵异香,原来老头子带来了些馒头和腊肉。小孩子如狼似虎的吃了点东西,有了精神,他也不忘分给野狗们。

    老头子点头说:“孩子,谢谢你替我保存藏宝图,待我找到宝藏,一定不会亏待你。”他接着说:“孩子,你就跟着我去寻找那宝藏吧,如何?”

    小孩子说:“能否找到宝藏都无所谓,您去哪,我就跟您去哪。”

    老头子点头说:“好。”他看了看四周的野狗,说:“不过还有一点,那藏宝之地会有机关埋伏,杀人性命,我们要有这些狗来探路,破解机关,才能得到宝藏。我看这些狗很听你的话,你就带上它们跟我们寻宝,探索机关,如何?”

    小孩子看了看耸立耳朵凝望他的野狗们,窘迫的说:“它们会出事吗?”

    老头子点头说:“那是自然,机关都很厉害,一群狗而已,就让它们死好了,那样我们就能得到数不清的金银珠宝!”

    小孩子看着群狗,突然摇头说:“不。”

    老头子说:“傻孩子,难道你为了几条野狗,就放弃富可敌国的珍宝了?再说山中没有食物,我们就可以用狗肉充饥,狗肉的味道好的狠哪!”

    小孩子后退一步,紧张的说:“它们与我虽然是萍水相逢,它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用它们来换金银珠宝。”

    老头子说:“哼,难道你就为了这些杂毛畜生,连宝藏都不要了?!没有金银钱财,你能活几天?你就要跟着这些畜生饿死?!”野狗们立着耳朵听着,向小孩子发出呜呜声,好像愿意听他的差遣,小孩子坚定的说:“我不要害它们。”

    老头子说:“哼,那我就不带你去了,你可想好,为了几只野狗放弃宝藏,那时天大的宝藏你也得不到了。”小孩子抱着小黄狗,说:“老爷爷,您独自去,要多加小心。”老头子转身摇摇晃晃消失在树林里。

    小孩子见老头子走了,他休息了一会儿,现在又孑然一身无依无靠,决定继续前行。小孩子一路前行,沿路上遇到些灾民,他抱着小黄狗漫无目的的走着,所幸光天化日之下并没遇到疯狂饥饿的吃人灾民。他走了些天,沿路弄点吃的,遇到的行人越多,到了一座还算有生气的大镇子。

    这座镇子很大,以前曾经繁华过,现在仍然有人居住,每天有村民进进出出。野狗们怕人,不敢进镇,都进了山里流窜去了。一转眼过了大半年,小孩子在外面山上找了个小山洞算是有个家,他与小黄狗靠着在镇子周围捡吃的,或是捡些柴火卖钱度日,虽然镇中人生活还可以,但是他们却不让灾民留在镇中。

    小孩子每天只是尽力弄点吃的,他并没有使用老头子给他的金银珠宝,他虽然年幼,也知道这个世道若是将金银显露出去,很可能会招来横祸。每当小孩子辛辛苦苦弄到半个白面馍,或是烂瓜果,都会与小黄狗对半吃了,他俩过的倒也是快乐。

    此时已到了夏天,草木茂盛,天气炎热,虽没有了隆冬清寒之苦,但夏天炎热无比,疫病横行,小孩子年幼体弱,过于劳累,他虽然没有饿死,但还是突然得了热病,越来越严重,他开始还能走动,后来病的躺在山洞中无力行动,只能勉强喝到洞口的小溪水,很难外出寻找食物。小黄狗这时就独自出去,每次瘦弱的它都会带回来一点吃的,有时是菜梆菜叶,有时候是丢弃的瓜果,有时候甚至是生肉。小黄狗与小孩子一起出去寻找食物,它学会了寻找食物的本领,知道位置,不论找到食物多少,每天总是按时衔回来给小孩子吃。

    但小孩子发现小黄狗身上渐渐多了伤痕,小孩子感觉不妙,每当他问小黄狗,小黄狗只是向他低叫,好像在告诉他不必担心。小孩子病的全身滚烫,头昏脑胀,烧的厉害,他想自己出去寻找食物吃,却无法行动,若不是小黄狗每天为他找来食物,他已饿死了。

    这一天小黄狗天还没亮又出去寻常吃的,但是到了巳时还没有回来,小孩子很担心,转眼到了午时,小黄狗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在洞口,到了未时,小黄狗还没有回来,平时绝不会这样,小孩子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出现,他虽然病重全身乏力,仍然生出一股力量,挣扎的爬出洞去。

    山洞外天气炎热,热浪扑面,小孩子摇摇晃晃几欲晕倒,他忍着高烧爬下山,他在山坡上喊小黄狗,虽然他用尽全力呼喊,却没有任何回应。小孩子找了一段树枝当做拐杖,进了镇子,他踉踉跄跄的急奔菜市场,他平时都是带着小黄狗到菜市中捡吃的,他到了市场口,问买菜的老婆婆:“婆婆,您看到一只小黄狗了吗?”

    菜市口的老婆婆说:“什么狗?”老婆婆认得这经常来捡吃的小孩子,说:“是你带的那只黄狗,它今天来了。”

    小孩子心中紧张,他十分担心小黄狗被人抓住杀了,问:“它在哪?!”

    一旁一个瘦青年说:“那只小黄狗是你养的?你小子可惹祸了,小狗平时来偷偷叼东西吃,惹人生气,总被人踢打,今天它又偷了很多东西,竟敢偷了荣财主家荣管家买的肉,惹恼了很多人,很多人正要打死它哩!”

    另一人坐在扁担上说:“哼!那黄狗可真贪吃,每天偷吃不少东西,却还要来偷,它吃了那么多还骨瘦如柴的,也真奇怪了。”

    小孩子听的心潮翻涌,眼中热泪涌动,急说:“它是给我找吃的!我生病了不能动,它出来为我寻找吃的东西,不怪它!”扁担上人说:“哼,如此说,这黄狗倒也忠诚。”

    小孩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小黄狗没事,就算让他以后再也不来这里找吃的也行,离开这镇子也行,让他做什么都行。小孩子十分焦急,他撇下树枝,冲进菜市场,他看到菜市场里十分吵闹混乱,人嚷马嘶,鸡飞狗跳,就像在打仗,一大群人挥舞着木棒板凳,高喊:“在那边!”“小畜生!”“在那边!”“别让那畜牲跑了!”“它跑过来了!”“快堵住他!”“快打死它!”“快打!”从另一头跑来一大群人,似在追逐着,弄的乌烟瘴气。

    小孩子看到小黄狗在菜市场里蹿了过来,它叼着一块肉,身上鲜血淋淋,已经被打伤,独自在众人的围捕下拼命逃窜。四周的贩子也都叫好凑热闹:“这野狗在这里了!快!”“别让它跑了!”“哈哈!堵住了!打死它!”这时众人后面有个一脸油光身穿绫罗绸缎的矮个子走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他奸笑道:“都给我把这小畜生抓住,我要亲自宰了它!谁抓住这畜生,老爷我重重有赏!”

    菜市的商贩们一听,都红了眼睛,连滚带爬扑向小黄狗,弄的人仰马翻,烟土纷飞,有的相互撞在一起,惨叫连连,小黄狗惊慌失措在人群中乱跑,小孩子颤抖着喊叫:“小黄!”

    小黄狗听到他的呼喊,猛的抬头,目光闪烁望着他,奋力跑向他,小孩子也拼命跑向小黄狗。小黄狗不顾躲避,这时一个商贩的板凳飞过来,砸在小黄狗的后腿上,小黄狗被打了个趔趄,四周立刻有数不清的人扑上去,都去抓小黄。

    小孩子大哭:“你们住手!住手!你们别打小黄!求求你们了!”小黄狗突然鲜血淋淋的从人腿间钻出来,冲向小孩子,这时突然有商贩用一根木棍啪的重重砸在小黄狗后背上,小黄狗一张嘴,肉掉了出去,它终于发出一声哀嚎,嘴里咳出血来。它竟然又挣扎着叼起肉,扑进小孩子怀中。小孩子紧紧抱着小黄狗,热泪盈眶,小黄狗拼命找吃的都是为了给他吃!小黄狗放下肉块,它的眼睛也湿润了,全身颤抖,伸出舌头舔着小孩子的小手。

    这时数只恶犬也追上来,它们围成一圈向小孩子狂吠,这些狗都是镇中荣财主家养的护院犬,体型巨大强壮,满嘴尖牙,每只都能将小孩子撕碎,但都不敢扑将上来。小黄狗扭头瞪着它们,喉咙中发出一阵低吼,恶犬们竟然一阵惊慌,发出惊恐的声音,不住后退。

    “他妈的!都是没用的东西!老爷天天给你们吃大鱼大肉,你们怎么怕这小黄狗崽子!回去就扒你们的皮!”那荣管家用木棒打开恶犬,摇摇摆摆走来,瞥着小孩子,说:“哪儿来的小叫花子,

    “他妈的!都是没用的东西!老爷天天给你们吃大鱼大肉,你们怎么怕这小黄狗崽子!回去就扒你们的皮!”那荣管家用木棒打开恶犬,摇摇摆摆走来,瞥着小孩子,说:“哪儿来的小叫花子,他妈的活腻啦?!”

    这时有家丁对小孩子喝道:“小兔崽子,这狗是你养的?快把狗给交出来!”“你这个小叫花子!知道荣爷是谁吗?!你敢偷荣爷的肉!”“快把狗给交出来!不然连你也打死!”

    小孩子紧抱住小黄狗,哭道:“各位大爷,求你们饶小黄!这与它没有关系,它不是想偷吃的,我生病了无力行动,它是为了给我吃!求求你们千万不要伤害它,你们要打就打我吧!”小黄狗露出头,呲牙向着荣管家等人发出一阵低吼。

    “你无力行动?我看你这小杂种不是也活蹦乱跳的嘛!”家丁怒道:“小子,竟敢偷我们荣财主家的东西!今天剁了你的爪子!”众人见小孩子脸色惨白,一脸病容,确实病的很重,好像随时都会死,都不愿意碰他。商贩们也起哄喝道:“小叫花子,快把那野狗给交出来!”“它老偷东西,一定要打死!”“小叫花子教唆这小畜牲偷东西?!都该死!”“妈的!小叫花子真是活腻了!”“臭小子,快把那狗给交出来!你小子先等着,待会再收拾你!”菜市场里众人情绪高涨,义愤填膺,挥舞着扁担木棍板凳,像要把小孩子和小黄狗撕成碎片。

    小孩子被人们围在当中,吓的全身发抖,他紧紧抱住小黄狗,他知道小黄狗若被夺走一定会被这些人活活打死,跪下乞求说:“我与小黄平时只是捡些剩的剩菜烂瓜果,从未偷过东西,你们为什么非要杀它?”他看到荣家家丁买了很多肉,小黄叼的只是一丁点肉屑,相比之下并不算多少。他无可奈何不住磕头乞求说:“各位大爷,饶了我们吧,待我病好了,一定捡柴赔给荣大老爷,赔给各位大爷!”

    一个商贩说:“去你m的!胡说!这世道肉跟金子一样贵,你卖那些柴火就赔得起吗?你得卖多少柴火?!”一旁的胖子说:“你这小叫花子就经常偷偷摸摸的拿些东西,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狗平时偷了不少东西了!”另一个贩子说:“哼!今天荣管家难得出来买菜,你那恶狗竟敢打扰他老人家的好心情,偷他老人家买的上好肉,你们就该死!”

    小孩子向荣管家不住磕头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求求你们饶了小黄,荣老爷,我答应您,我病好了一定给您做牛做马来补偿!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荣家家丁骂道:“去你m的,你这病怏怏的小兔崽子能做什么!管家这一块肉,你能赔得起吗?!”

    荣管家从牙缝里挤出话说:“来人啊,给我打!连一个要饭花子也敢对我荣家指指点点,太没规矩了!都给我打死!”老婆婆在一旁看着,昏花老眼中不禁流下泪水。

    突然有商贩抬起一脚踢在小孩子后背上,小孩子眼冒金星,疼痛难忍,喘不上气来,又有人一脚踢在他脸上,小孩子抵挡不住,摔倒在地,鼻口发咸,鲜血直流,他伸着双臂还护着身下的小黄狗,小黄狗钻出头,瞪眼向众人吼叫。老婆婆冲过来,阻拦众人说:“你们住手!他还是个孩子啊!造孽啊!”老婆婆平时总给小孩子弄些吃的,她孤老无依,早已把可怜的小孩子看做了亲生孙子,此刻再看不下去,便奋不顾身的救小孩子。

    荣家家丁瞪眼怒骂:“滚开!老不死的东西也敢来挡路!还不滚开,活腻歪了!找死!”一个人上来一巴掌将老婆婆抽倒,又有一人用木棍砸在老婆婆的头上,老婆婆顿时满脸是血,倒在一旁,只是颤抖,没有了声息。

    这时小孩子见状又急又怒,喝道:“我现在赔给你们!住手!”众人都被小孩子的气势镇住,望着他,他从怀中掏出金银珠宝,迷人光华顿时迷住众人双眼。一个商贩紧张的说:“呦,小叫花子,你哪里弄的这么多金子,是想骗老子吧!”他用手指捏起一块黄金,掂了掂,瞪着眼惊道:“真是金子!”

    菜市场中人们都大吃一惊,没想到小孩子身上带了这么贵重的金银珠宝,小孩子抱着小黄狗,说:“放了婆婆和我们,这些金银珠宝都是真的,够补偿了吧。”

    一个家丁取过金银珠宝,瞪着眼睛说:“荣管家的一块肉可是非常贵的……这些金银珠宝勉强抵得起吧,你这小叫花子真的用这些金银珠宝换这条小狗?”

    小孩子点头说:“我就只有这些,全都赔给你们了!你们不要再打婆婆和小黄!”这时家丁已经把金银珠宝交给了荣管家。荣管家掂了掂金银珠宝,脸上露出惊异之色和贪婪神情,众人都等着他的话。荣管家突然说:“妈的,我荣家最近丢失了一笔金银,原来都是被你这小叫花子偷去了!快给我抓起来!打!”

    小孩子一惊,他说:“这金子不是我偷的,你骗人!你诬陷我!我没有偷你的东西!你骗人!”

    荣管家一使眼色,说:“哼!快把这小贼给我抓起来,先把那杂种狗给我打死!”众人都冲上来,抓住小孩子,小孩子原本就病重,挣脱不开大人们的撕拿,他抬起双腿乱蹬也没有力气,一松手小黄狗就掉落了。小黄狗被众人乱踢,它被一人死死踩在脚下,只能扭头无力的乱叫乱咬,一根根木棍抽打在它身上,噼啪直响。小孩子泪水如泉涌,四肢挣扎着喊:“小黄!小黄!我跟你们拼了!”他张嘴咬脖子上的手臂,那人一疼将他摔在地上,小孩子哭着爬向小黄狗,看着小黄狗被打的皮开肉绽,鼻口喷血,发出一声声惨叫。

    小黄狗也无力再挣扎,它看着小孩子,眼中流出泪水与血水,只向着他发出微弱的呜咽声。荣管家走到小黄狗旁边,踢了一脚小黄狗,举起木棒就要打下去,嘿嘿笑道:“小畜生,看我不打死你!”小孩子疯了一般吼道:“住手!不许你们打小黄!”他扒开人群冲过去,但是他人小力孤,被人紧紧抓住。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惨叫,荣管家捂着左眼发出尖嚎,踉踉跄跄的后退,荣管家捂着的指缝间血如泉涌,竟然被一只鸟衔瞎了左眼。那鸟快如闪电,飞上天空,发出长鸣,高空中还有一只大鸟伴随其盘旋,英武不凡。小孩子认得那鸟就是他半年前在树林里救下的幼鸟,现在已经长的很大了,空中竟然汇聚许多鸟类,犹如云朵四合,盘旋欲落。这时菜市场里的众多护院犬等等狗儿们好像发疯一样,扑倒商贩们,围住小黄狗,就像守护着它们的君主。

    荣管家捂着眼睛疯狂喝道:“杀!都给我杀了!杀啊!”这时就听一声:“住手!”一股浑厚的气势如大江涌动而至,人们一震,都呆立不动。众人见一个白衣老者出现在菜市口,老者须发皆白,身穿麻衣,背着包袱。小孩子见那老者正是半年前他用馍馍救下,并且要带他寻宝的老人。

    家丁们一愣,突然那几个拿过金银珠宝的人手腕变黑,他们全身颤抖,好像痛不欲生。小孩子好像见到了亲人,喊道:“爷爷!”

    老爷爷看着众人,目光深邃,说:“那金银上带有剧毒,并且能传染,你们这些欺软怕硬图财害命的恶俗庸人连猪狗都不如,今天难逃一死。”

    荣管家本来想命人杀了小孩子和飞鸟猫狗们,他拿着金块的手突然发麻,随即有万针刺骨,痛痒无比,他双膝一软跪下嚎叫:“老……老神仙,饶……饶命啊……”

    众人都一动不敢动,刚才还兴奋的追打小黄狗的家丁商贩皮肤全都变成黑色,不能动弹,痛苦的惨叫。老爷爷对小孩子说:“孩子,这小黄对你好吗?”

    小孩子痛哭:“它对我像亲人一样。”

    老爷爷说:“小黄狗舍命救了你。”

    小孩子点头,他将小黄狗紧紧抱在怀中,低头哭泣,小黄狗身体已像断弦了一样,僵硬冰冷,已没有任何反应。

    老爷爷说:“如此乱世,你们还不知互相救助,共抗难关,这些人只为了讨好富豪,图财害命,倚强凌弱,害死小黄狗,还要杀你,你恨不恨他们?”

    小孩子红了眼睛,哭喊:“恨!我恨他们!”

    老爷爷说:“好,今番他们图财害命,报应不爽,我就让他们毒发身亡全身溃烂死无全尸,让你出气!”

    小孩子看着人们痛苦的哀嚎着,他的眼中尽是怒火,脸上显露出复仇的快感。他又看了一会儿,却突然说:“爷爷,请您放了他们罢!”

    老爷爷说:“他们平白无故就要害你,你不恨他们?!”

    小孩子搂着小黄,说:“我恨他们,但是他们也很惨,就算要了他们的命,也救不了小黄。”他于心不忍,说:“何况他们罪不至死,他们生活本就很痛苦,生命珍贵,我不能夺走他们珍贵的生命,爷爷您放过他们吧。”

    老爷爷指着两个黑瘦的贩子,原来就是小孩子遇到要吃他的两个灾民,这二人这半年也混在镇中,他说:“这两个人曾经想吃你,是你让野狗们放过他们,你饶他们不死,他们今番却恩将仇报又来害你,他们也要放过吗?”

    那两个村民痛的在地上不停翻滚,鼻涕眼泪直流,痛不欲生的嚎叫,小孩子目光善良说:“人吃人也许不怪他们,他们都是生灵,为了自己活着而迫不得已。”他目光又凝重起来:“乱世灾年,民不聊生,这些事也许不是人的错,而是上天的错。”

    老爷爷立眉问:“孩子,如果说这些人死,我就可让小黄狗活,你愿意吗?”

    小孩子一听,又惊又喜,又疑又难,问:“真的?!”

    老爷爷点头。

    小孩子看着怀中冰冷的小黄狗,十分犹豫,他目光悲戚,突然痛哭,终于摇了摇头。在场的人们都看着小孩子,他们虽然痛苦,但目光中都流露出感激之情。荣管家看着小孩子,另一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也无比臣服。

    老爷爷默默看着小孩子,点了点头,他伸手多出一个纸包,里面都是粉末,顺风飘散在菜市场中,众人立刻像解冻一样,跪倒在地上,身上病痛立刻减轻,不停的哭喊:“多谢老神仙!多谢老神仙!”众人又向小孩子跪拜。

    小孩子低下头,一滴热泪滴在小黄狗的眼眶,小黄狗突然也流出一滴泪水,它挣扎着睁开眼睛,无力的喘息,发出一阵呜咽声。小孩子见小黄狗竟缓过来,无比惊喜,紧紧搂住小黄狗。老爷爷治疗了老婆婆,老婆婆也苏醒过来,老爷爷又处置了小黄狗的伤。

    小孩子见老爷爷行医如神,说:“爷爷,你会医术?”

    老爷爷向他微笑:“是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子抱着小黄狗,回答:“我姓轩辕,我叫轩辕天机。”

    老爷爷说:“世人皆苦,你愿意跟随爷爷走遍大江南北,救治病苦苍生吗?”

    小孩子点头,老爷爷一笑,轻抚小孩子额头,这一老一小带着小黄狗,走出菜市场。

    二十年后。

    爷爷和轩辕天机背着包袱到了北方的某座深山中

    ,这时时值隆冬,天地间一片银白,飘落漫天大雪,轩辕天机已经从小孩成长为玉树临风的儒雅年轻人,他虽然穿的并不厚,但他与爷爷身上都有一种暖流,如刀锋的冰冷风雪并不能侵害他和爷爷的身体。

    老爷爷和轩辕天机呵着白气踏着深雪爬上山,一路上还能见到有山民从山道上下,山民淳朴,有的客气的与他们打招呼,他们也礼貌回应。他们打听到这大山上还有一座比较大的镇子,常有关内关外商人、猎人、采参客往来,等大雪封山之后就无人走动了。

    放眼望去,山川森林银装素裹,雪花飘动,美轮美奂,犹如一幅美丽画卷。远处有山民带着小孩子们在雪中玩耍,和谐幸福,这长白山远离中原,并没有沾上中原的连年灾荒和战火烽烟,居民生活的幸福富饶。

    老爷爷和轩辕天机缓步上山,轩辕天机看着这风水祥和山民安居的大山,气势稳重,他却凝目露出无比担忧严峻之色,比任何时候都紧张。

    老爷爷神情凝重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天地间一片银白,雪花飘落,看不出有何异样,他却目光深邃,神色更加深沉。

    二人继续爬山,在高大的林海中穿梭,这时一只黄狗从后面蹿出来,围着轩辕天机和老爷爷撒欢,小黄狗也长成一只英俊的大狗,口呵白气异常威武的跑前跑后,嗅嗅这,嗅嗅那。轩辕天机摸着黄狗的额头,露出一丝笑容,说:“小黄,发现什么了吗?”

    小黄晃了晃头,低声呜咽,像在回答轩辕天机,又围着爷爷和轩辕天机转几圈,它在大雪中跃身前行,身影如电,很快没了影子,又跑到前面探路了。爷爷和轩辕天机又走了一个时辰,在路上偶尔遇到了几队法师,有道也有僧,法师们似乎在寻找什么,不停的谈论,不过看他们的神情颇为轻松,好像渡过了一场大劫。

    那些僧道看到爷爷二人,也都不注意他们二人,偶尔有法师会问他二人来自何处,来此做何事,爷爷便回答说是游医四处漂泊,爷爷问法师们为何汇聚于此,法师们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却不愿对爷爷透露些内容。爷爷和轩辕天机到了半山腰,是一片平坦舒缓的山肩,莽莽林海中有一座颇为繁荣的镇子,住着众多关外山民。

    山民们都穿着皮袄戴着皮帽,十分热情的招待爷爷和轩辕天机,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喜气洋洋,张灯结彩,镇子里一片喜悦气氛。爷爷和轩辕天机自称游医,他们为镇里的一些病患住户治了病,手到病除,更是受到山民们的欢迎。镇中有猎人、商人、采参客等等,还聚集了很多法师,热闹非常。

    平素里难得有这么多法师会到这长白山中来,镇中人不知是什么原因,山民们大都为满人,满人大都信仰萨满教,其中也有汉人,但为了吉祥如意,山民便请法师们做法驱邪祈福。声势最大的门派正是全真教的众道士,还有武当、正一等等僧道教派,镇中长老纳兰氏询问全真教的玉宁子仙师,为何中原佛道法师都来到这偏远地区,玉宁子说:“没什么的,瑞雪兆丰年,这里一片祥和,不会有灾祸,乡亲们就欢喜过年吧!”镇中人无比欣喜,家家端酒设肉,款待众法师。

    爷爷找了个机会,对玉宁子说“仙长,请问你们可是在寻找灭世天魔?”

    玉宁子稍愣,说:“你怎么知道灭世天魔?”

    爷爷说:“我带着孙儿从中原一路赶来,道上听到了不少法师说起灭世天魔之事,说天魔就要现世,正派同盟正共同寻找天魔。”

    玉宁子和其他几门的代表呵呵一笑,说:“老先生,我看你祖孙俩也不一般,实话告诉你,盘古开天劈地之后,灭世天魔是由那天地间的邪恶之气形成,每隔几千年就会出现,经过许多天师高人的推算,灭世天魔今年会出现,于是我们正道法师开法师大会宣誓同盟,四处寻找天魔下落,准备消灭它保护人间。但是那天魔根本没有出现。三山五岳大江南北各个门派已经同时派出弟子门人在数处推算出的地点寻找数月,北起蒙古唐努乌梁海,南至南海,西到葱岭,东到兴安岭,寻遍天下也没有找到天魔现世。我们全真教和正一武当等派负责向此地搜索,我这一队人已经找了几个月,也没有问题。如此说来,那天魔现世乃为虚数,要在数千年以后了,呵呵。”

    另一个身穿黄色道袍的武当真人说:“那天魔现世只是虚惊一场,世人不必杞人忧天。老先生你和孙儿也不必害怕些什么了。当然,你们行走江湖也不必四处宣扬什么天魔出世之类的谣传,危言耸听了,哈哈哈!”武当道人仰头喝了一盅酒,其他法师也都开心大笑。

    爷爷点头,不再多言。众法师已在此地寻觅数月,第二天便要返回中原,当晚山民们设宴款待众人,镇里点起篝火,载歌载舞,热闹快乐。风雪停止,乌云散开,一轮明月高挂天边,将雪山照的明亮,美丽迷人。爷爷却带着轩辕天机连夜上山,一位老猎人说:“老伙计,近日连日风雪,山高路险,现在就连我们部族最好的猎人也不会在晚上进山,以免迷路。再说我们这儿就是山上最后的村子了,再往上走尽是寒冷荒野,连过夜之地也没有,只有人迹罕至的山脉,你们着急上山干什么?”

    爷爷说:“多谢老乡一番好意,我们只是上山看看,自会保重。”爷爷和轩辕天机攀上山,虽然雪停了,但夜风仍在,吹的树木上的雪花飘落,俯览山脉,清冷夜色中山上一片雪白宁静,轩辕天机神色凝重,问:“爷爷,天魔真的会在这里现世?”

    爷爷点头,说:“就是这里,天魔就会在这阴寒艮地现世。”

    轩辕天机问:“爷爷,我们一直找到这,也没有找到痕迹。各门派的道长们也找过了,没有发现天魔的痕迹,他们预料不出天魔出现的时间与位置吗?”

    爷爷回答说:“灭世天魔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物质,无形不灭,这世间法师们只能占卜出人间的天象卦数,他们是无法寻找到天魔的,我也只能依靠感应,判断它出现的位置。”

    轩辕天机说:“爷爷,既然知道天魔在这儿,我们要不要请正派同盟帮忙?”

    爷爷摇头,说:“天地初成,清气升天,浊气下沉,善于恶共同存在,如同阴阳一样相辅相成,天地间游荡的一股邪恶之气形成了天魔,天魔只有一个意念,就是毁灭周围的一切。天魔拥有的力量不是人间法师们所能抵抗的,遇见天魔的人越多,只会无辜惨死更多,徒增伤亡。”

    轩辕天机似乎不甘心,问:“爷爷,没有办法消灭天魔?”

    爷爷说:“天魔是天地间的邪恶之气形成,正邪善恶本身就是天地间的构成,无法被消灭,都不可或缺,只能封印住天魔一段时间,待它破茧而出,又会肆虐世间。”

    轩辕天机望着爷爷,他神色忧虑,他与爷爷走南闯北二十年,遇到过数不胜数的艰险情况和敌人,吃过数不清的苦难,救了无数苍生,但爷爷一直有信心和力量解决问题,从未这样严峻过。如果不能阻止灭世天魔,那么整个人间都会遭到彻底的毁灭。

    二人上山,看到有一座塔形的小石庙,窗中发出红色灯火,是山民们祭祀神灵祈福祛病的场所。二人进了庙,庙中仍然点着火烛,温暖明亮。庙中供着一尊高大泥像,模样狰狞,像是巨熊,墙壁上画着彩绘,是萨满教中的诸多神灵,日月星火水雷电诸神。石庙中只有他二人,非常安静。

    爷爷掐了个手诀,默念咒语,白光微闪,突然庙中出现一个白袍老者。爷爷施礼说:“您好,您可是此处山神。”

    那白袍老者恭敬向爷爷和轩辕天机施礼,说:“正是小仙。老先生,您唤我来有何事?”

    爷爷说:“灭世天魔即将在此地出现。”

    山神一听,神色大变,他颇感出乎意料,说:“老先生确定在此地?!”

    爷爷点头,山神低头说:“这如何是好?以小仙的微薄法力,无法抵抗那天地间的至邪至恶之力,老先生,大灾将至,您可找来其他帮手吗?”

    爷爷凝目看着山神,山神长叹一声:“罢了,这人间的劫数,皆是上天众仙定了,我等身为地仙,不能擅自行动,干扰了上天之意。只是这天魔若现世,世间的生灵就难逃涂炭,苍生百姓皆灭,惨不忍睹!唉!”

    爷爷说:“山神一番爱民之心,小老儿钦佩,这天魔我自会和孙儿奋力阻挡,只是希望山神帮忙做一件事。”

    山神打量着爷爷和轩辕天机,说:“老先生深不可测,或许有阻止天魔的办法,不知老先生有何事吩咐?小仙若能帮忙,必鼎力相助!”

    爷爷说:“我判断那灭世天魔很快就要出现,但此处还有居民,我若是让他们立刻搬走,他们未必听我的,请山神想办法尽快让镇中人下山,不要再留在这里,免遭灭顶之灾。”

    山神说:“小仙尽力而为!”

    爷爷和轩辕天机出了石庙,继续往山上爬,再向上便没有了山路,尽是野岭,大雪过膝,十分难行。夜深极寒,大风呼呼吹过,小黄突然发出一阵低吼,轩辕天机说:“爷爷,有动静!”爷爷和轩辕天机都停在树后,过了一会儿,后面传来咯吱吱的踩雪声音。小黄有极其强大的感应力,很远就听到了深夜异声。

    爷爷和轩辕天机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从山下追上来,那老者虽然年纪很大,但满腮茂密乌黑胡须,肤黝红通通,像一名猎人。他穿着皮袄戴着皮帽,手拿皮鞭,腰挎朱红色小鼓和弯刀,背着弓箭和包袱,脖子上挂着骨链,这老者正是本地的老萨满巫师。

    老巫师警惕的盯着爷爷二人,轩辕天机说:“老先生,你跟踪我们而来的吗。”

    老巫师用生硬汉语说:“天寒夜深,雪山无人,你们俩个鬼鬼祟祟做什么?再往深山里走,再没有村落,而是天神居住的地方,你们两个汉人要做什么?!”

    轩辕天机说:“老先生,您不要误会,我们有要事做,不便相告。”

    老巫师说:“哼,你们两个鬼鬼祟祟,一定不干好事!”他握紧皮鞭,似乎要于爷爷和轩辕天机动手。

    爷爷说:“这位法师,近日中原来了法师四处寻找天魔之事,您知道吧。”

    老巫师听后一怔,点头说:“是的,你们汉族法师说有一个毁天灭地的魔鬼可能会出现,但是他们又说那个魔鬼不会出现了,这里将会一片祥和,然后就都撤走了,但是我感应到镇里将要发生巨大的灾难!”老巫师发现爷爷和轩辕天机上山,便沿着脚印追上来。

    爷爷说:“天魔马上就会出现!”

    老巫师一愣说:“什么?!那个魔鬼会来,那我就要阻止灾难发生。”

    爷爷说:“老伙计,您不是它的对手,不要无畏的牺牲。您是部落里的萨满,部族人都会听您的劝告,请您赶快告诉部族人立刻下山,远离这里!”

    老巫师说:“哼,是什么魔鬼,难道我怕它不成?!”

    爷爷说:“事态紧急,您先让部族人撤离,这件事山神会配合你。但是不要让别人知道天魔降临了。”

    老巫师看着爷爷和轩辕天机,又看着小黄,眼光中充满怀疑,说:“你们能对抗那魔鬼吗?”

    爷爷说:“我们会想办法。”老巫师跺了跺脚,唉了一声转身下山去了。爷爷目光凝重的望着老巫师的背影,他和轩辕天机继续上山,到了第二天上午,他们在山顶高高眺望,万里晴空,蓝天清朗,空气新鲜,远远望去可以看到各门派法师们队伍已浩浩荡荡离开镇子下山了,返回中原。

    轩辕天机心中越加紧张,他感到烦躁不安,天魔好像越来越近。爷爷银发白须,却仍然稳重,气势大盛,如将军面临战场。二人在雪山上寻找,这时下面突然一阵晃动,传来闷响,山镇上方白雪倾塌,白气飘动,似乎发生了雪崩。

    轩辕天机知道那是山神想逐走山民们,假作雪灾。轩辕天机油然而生一股悲壮的气氛,他听爷爷说了天魔的可怕毁灭力量,超过曾经遇到的所有敌人,此役他心中已做好牺牲的准备,只要能阻止天魔毁灭人间,阻止生灵荼炭,他和爷爷就算万劫不复也甘心情愿。轩辕天机现在只希望镇中人们赶紧远离这里。

    大山安静如常,并没有妖魔鬼怪出现时有的阴邪之气异动,实在找不到天魔即将出现的痕迹,轩辕天机站在山顶,他虽然跟爷爷学习了多年的方术,能够寻怪搜妖,察觉四周的异动,但看不到这里有什么异象,他说:“爷爷,这山中难道有隐藏的特别地点或是法坛吗?”

    爷爷说:“天机,你屏气凝神,用心感受,能感受到一种躁动吗?”轩辕天机点头,爷爷说:“你是心地醇厚之人,满心善念,所以你才能感应到邪恶的力量。”轩辕天机神情紧张,他心中的烦躁不安越来越强烈,好像海浪从四周涌来,但是又看不出是来自何处,简直是无处不在!轩辕天机看着镇子的方向,但并没有看到山民下山,轩辕天机不禁着急,天魔就要出现,而山民还没撤离这险地。

    轩辕天机环顾四周,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慌意乱,一股巨大压力盖顶扑来,轩辕天机还在想天魔会以何种方式出现,他头上的蓝天突然撕裂开,就好像露出一个古怪的空间,天色顿时暗了,爷爷喝道:“天魔出现!”一股灰色能量从那空间裂缝中飘涌出来,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半灰色半透明的物质,如雾般在爷爷和轩辕天机头顶上飘过。

    这只是眨眼间的事,天地间安静无声,但轩辕天机几乎窒息,身体又要爆裂,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扑来,轩辕天机从未感受到过如此可怕的暴戾力量!天魔猛的冲向轩辕天机,轩辕天机霎时间感到一股无比寒冷的气息冲来,他一瞬间感觉全身凝固,十分疼痛,从头到脚好像凝固成了黑色石块,而他心中有一股暖流如烈火岩浆涌遍全身,他的身体又恢复了。

    轩辕天机运气真气护体,他摇摇欲倒,差一点晕倒。他感觉到那是一种不是人能够面对的天地间的究极力量!足可以毁灭人间的一切!与此同时,那灰色之气碰到了小黄,小黄的身体立刻变成了暗灰色,小黄的眼珠变得血红,面目狰狞,但是小黄与轩辕天机目光相接,它呜咽一声,身体也从暗灰色变成了黄色。

622:神与魔

    那股半透明的灰烟渐渐化作一个巨大人形,就像一个有形无质的巨人漂浮在空中,天魔见轩辕天机和小黄竟然没事,好像一怔。爷爷腾空而起,他取出一面青铜镜,一道金光照射向天魔。天魔身上一股灰气扑在爷爷身上,被爷爷的护身真气激荡逼退,不能靠近爷爷。

    天魔被那金光摄住,它身上一团团力量想巨浪猛攻爷爷,爷爷却没有退却。爷爷祭出布伞,布伞闪烁华光,竟然像一柄利剑一样径自刺向天魔,布伞从天魔身上穿过,将有形无质的灰气斩成了两半,但天魔随即又合为一体,它转身飘走,飘然无声的向山下飞去。

    爷爷喝道:“追!”

    轩辕天机呼吸急促,还是忍着全身的疼痛追下去,小黄也一瘸一拐的跟着二人,天魔出现之后,四周竟然没有任何的妖气,只是温度变的越来越低,十分的寒冷。轩辕天机问:“爷爷,天魔的力量太强大了,怎么样才能阻止它?”

    爷爷说:“天魔刚刚突破封印,破空进入人间,就是它力量最薄弱的时候,我们就是在这个时候击败它!”

    轩辕天机跟随爷爷飞跃一样冲下山,天魔飘落下山,它所经过之地,一切物质都变成了黑色!白雪变成了黑色!岩石也变成黑色!树木也变成黑色!原本圆润的山石突然变的锋利如刃,怪石峥嵘,黑色雪地无比阴寒刺骨,还像沼泽一样浮动,冒出层层黑气,树木突然生长成狰狞模样,枝干犹如利爪,蜿蜒扭曲,数不清的枝干都扭动的毒蛇一样扑向爷爷和轩辕天机。

    爷爷的全身顿时爆发出一股先天真气,是一种无形力量,四周的树枝刚围住他,就像立刻燃烧了一样,灰飞烟灭!地上的黑雪也都沸腾融化,露出下面岩石本色,岩石间的枯草竟都变成青色,开始发芽,但随即又枯萎了。

    轩辕天机虽然没有爷爷那般强大力量,他也有真气护体,布伞飞回他手中,犹如一柄利刃,他劈斩蜿蜒的树枝,冲下山,小黄敏捷灵活,蹿跳躲避开诡异树枝的缠绕,紧跟着二人。

    爷爷二人追踪天魔,这时山坡后有几只野猪探头探脑,天魔飞过,那几只野猪的身体立刻变黑,眼冒红光,獠牙变的粗长,变异成恐怖模样,野猪都变的疯狂暴躁,嚎叫起来,它们本是一伙的,竟然互相攻击,很快就血淋淋的杀死同类,又冲向爷爷和轩辕天机。

    轩辕天机大惊,他现在才了解到天魔的可怕力量,天魔不仅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更能使周围的一切物质转化为充满邪恶之物!原本诸如野猪黑熊之类的野兽看到爷爷和轩辕天机都不会攻击他们,但此刻却围攻上来。变化后的野猪冲上来,扑向爷爷和轩辕天机,爷爷身上光芒四射,野猪到了他身旁,又退变成原来的模样,只是它们跑的太猛,惯性太大,停不住仍然撞向爷爷。爷爷左手一指,一股无形力量涌过去,将这些野猪推到了一边。野猪撞在一起,倒在雪中,都晕头转向,呜呜直叫,但随即七孔流血而死。

    轩辕天机心中一禀,就算爷爷用先天正气化去了那些生灵身上传染的天魔的邪恶之气,但无论是生灵还是无生命的物质,都承受不了天魔的可怕力量,爷爷逼退那股邪恶之气,也拯救不了它们。这时又有几只强壮的熊似乎得到了感召,从树林里冲出来,天魔从它们头顶飞过,熊们也变成了黑色,身体更高大,双眼冒着红光,熊掌锋利如钩,鬃毛如尖刺,张牙舞爪的扑向轩辕天机。

    小黄见黑熊扑来,它毫无惧意,冲到轩辕天机前,向黑熊们狂吠,要将它们赶走。黑熊眼中闪动着一股暴戾凶残之光,此刻它们好像只剩下了外面的躯壳,内在都变成了天魔的一部分,它们猛扑轩辕天机和小黄,小黄跳跃起来死死咬住为首黑熊的脖子,它被熊爪抓的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轩辕天机并没有爷爷那种法力可以令天魔的力量消失,他挥起步伞,一股温暖绵长的真气推出去,若是世间的妖邪之气都会被这股真气破了,但对于天魔的至恶之力,轩辕天机的力量却起不了作用。轩辕天机身影敏捷,他只是用布伞点伤黑熊的足爪,没有杀死它们,布伞上的力量将黑熊身上的黑色恶气逼退,熊们跪伏在轩辕天机脚下,向他呜呜低吼,好像都清醒过来,在向他认错,突然冒血暴毙而亡。

    天魔沿着雪山飞下,四周所有物质都迅速变成黑色,就像墨瓶翻倒后染在白绢布上四下扩散,如此下去爷爷也跟不上周围一切物质被感染的速度。空中又一群鸟儿飞过,它们见天魔飞来,惊吓的想四散躲避,但竟然都不能动了,定在天空,天魔飞过去,鸟群都变成黑色,大部分被灰色天魔穿身而过的鸟都承受不了巨大的力量而全身爆炸,化为了灰烬,少数鸟红着眼睛俯冲下来,冲向爷爷和轩辕天机。

    轩辕天机此刻更担心的是天魔正冲向山下的镇子,如果天魔的先天浊气感染到山民,那不知将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如果天魔闯入人世间,世间的一切生灵都会变成恐怖嗜血的怪物,互相杀戮,毁灭了一切。

    这时山下遥远处突然露出几个人影,在雪地中跋涉上山,轩辕天机一看,正是镇中满人里德高望重的头人长辈还有健壮的猎人走上来。轩辕天机心思敏捷,他想通山神用雪崩警告镇中人离开,但是镇中人必然留恋家乡,不仅没有立刻迁移,反而倔强的留下来,可能是想上山向神灵祈福,得到神灵的宽恕,看来那老萨满巫师也没有说服山民们立刻撤离,山民们都不知道灭顶之灾已迫在眉睫。

    灰色人形的天魔这时已经飞过去,爷爷纵身飞跃,竟腾空而起,也飞身过去。山民正上山,仰头看到山上的一切,不禁都惊呆了,他们看到一切东西正变成了黑色,蔓延下来,就好像被黑暗吞噬了。山民们目瞪口呆,吓的都跪下磕头。

    天魔已经从他们头顶飞过,这些人全身立刻变成黑色,眼冒红光,口吐黑气,长出锋利的獠牙,变成恐怖狰狞的模样。山民们疯了一样,突然变的谁也不认识谁,互相尖叫着扭打在一起,场面十分血腥惨烈,死伤惨重。

    随后山民们看到爷爷和轩辕天机冲下来,都红着眼睛扑过去。山民们带着的猎狗也都变成了黑色,立着耳朵露出獠牙留着口水冲上来。爷爷飞身向前,他使出一股祥和法力,冲上来的几人顿时都定住,恢复成原样,但随即扑倒在地,全身流血而死。

    几个变异猎人远远搭弓挽箭,射向轩辕天机,锋利箭头远远的带着呼啸直射来轩辕天机身上,轩辕天机用布伞挡开连续而至的硬箭,这时黑色猎狗们都扑到了,小黄大吼一声冲上前去,它抵挡住数只强壮恐怖的猎狗。猎狗们看到小黄,都非常惊慌不安,但体内的凶猛戾气又催动它们狂暴不止,蠢蠢欲动,与小黄对峙着,小黄用高傲的目光盯着它们,发出一阵阵低吼,猎犬们不禁后退。

    数名变异的山民冲上来,挥舞弯刀砍向轩辕天机,都要将轩辕天机置于死地。这些人好像突然变的与轩辕天机无比仇恨,全是奋不顾身的冲上来,要把轩辕天机砍成碎块。轩辕天机虽然知道这些人已经无可救药,但不想重伤他们,只是用布伞格挡,打他们的手脚,他的身上就中了数刀,血染布衣。

    天上的黑鸟盘旋俯冲,袭击轩辕天机,那些变异的黑色草木也席卷而至,加上瞪着红眼挥动兵器的山民们,天魔虽然只现世片刻,就已经把邪恶之气带给了这个世界。轩辕天机咬牙后退躲避,他仍然没有下重手,山民冲上来,全都吼叫着挥舞弯刀围攻他,轩辕天机身染鲜血被黑暗团团包裹在当中。

    小黄见轩辕天机受到围攻,一声大吼扑过来,撕咬山民,这些山民力气变的巨大,动作异常的凶猛,小黄也受伤了,这时那些猎狗竟都冲过来,帮着小黄撕咬山民,顿时血水飞溅,山民与狗群打的血腥。

    轩辕天机不理会身上的伤痛,他用布伞点倒几个山民,追随而去,天魔已飞下半山腰的山崖,直奔镇子去了,爷爷御风而行,速度越来越快不亚于天魔,在后面紧追不舍。轩辕天机心急如焚,如果镇中的百姓遇到天魔,那必会造成极大的灾难。

    天魔逆风而下,它好像才渐渐苏醒,变的越来越强大,这时就连蓝色天空也黑下来,阳光变的暗淡,这时老巫师上了山,他见到天魔,十分震惊,但是仍然站定,大喝:“站住!魔鬼!我要代表天神惩罚你!”

    爷爷喊到:“老法师快躲开,你不是它的敌手!”老巫师脸上露出紧张之色,他咬紧牙关,大喝:“来吧,魔鬼!我老察玛可不怕你!”他感到一股极寒的暴戾之气侵袭而至,他全身都发抖。天魔注意到老巫师,它一挥手,立刻有一片黑气射向老巫师。

    老巫师见黑气飞来,他手摇皮鼓,念道:“啊呀哒!噶日阿希苏木!”他念的乃是萨满教使用火力量的咒语,身上腾起了一股炙热气息,形成了一个保护罩,顶住那股黑气,老巫师摇摇晃晃连退几步,差一点被撞倒,已是气喘连连。

    空中一只大鹰已变成了黑色,眼珠血红,从高空俯冲下来猛抓老巫师,老巫师连忙取下弓箭,抽出一根红头羽箭搭上弦,拉满弓,老巫师大喊咒语:“特希枓希苏木!”将那根红箭射向大鹰,这时大鹰俯冲如电,瞬间已经冲到了他的头顶,老巫师镇定自若,虽然年迈,但臂力十足,红箭正射在大鹰的脑门上,大鹰的挥舞翅膀的气浪已经吹起老巫师的头发,大鹰被射飞了出去,然后就像被火点燃的纸,顿时燃烧起来。

    老巫师喘了口气,大喝咒语:“呀日呀日木日木日依日依日苏卜苏哈!”用全身力量将一根绿色羽箭激射天魔。那绿箭竟然发出一团绿光,如电一般直射天魔。天魔飞下山,并不躲避射来的箭,箭燃烧着穿过天魔的无质形体,就好像穿过了虚空,天魔好像不存在于这个空间一样,这些攻击对他起不到任何效果,但绿箭随即突然的失去光芒,化为灰烬。

    老巫师大惊,他好像有所感悟,念念有词:“它希嘎希苏木!”他身上亮起了蓝光,取出一只蓝箭,射向天魔。老巫师用的是闪电力量,是他使用的最强大的攻击,蓝箭犹如一道电光直射天魔,却仍然毫无效果。天魔突然飞向老巫师,它还未到,先天浊气就到了,老巫师开始从头到脚变成黑色!

    老巫师感觉像被冰冻住,全身无法动弹,大喝:“那何伊萨日希依!太阳月亮赐予我无边法力!”一道阳光从阴霾天空中照射下来,照着老巫师,老巫师身上冒出金光,黑色一点点变回来,老巫师见天魔已飞到眼前,一团黑暗扑来,他抡起长鞭,仰天长啸:“阿木!古木日依呀何依依日依日苏木!”

    老巫师汇集所有召唤来的力量,想用天神的力量对抗天魔,这时天魔已经与他擦身而过飞过去,老巫师突然不动,顿时崩裂成粉身碎骨,化为齑粉。爷爷看老巫师悲壮惨死,目光沉重,他飞身直追。

    轩辕天机也心痛不已,老萨满巫师为了拯救部落敢对抗天魔,但却英雄的惨死,如果天魔冲下去,镇中山民将无人幸免,天地间的生灵也不能幸免。

    只是一眨眼间,大片的雪山都变成了黑色,整个世界都在迅速黑暗下来。天魔带着先天浊气向镇子飞去,这时突然一阵风雪吹来,一股力量直射天魔,一位白衣老者拦住天魔去路,山神竟然也现身了。

    爷爷喊到:“山神,你是天庭之仙,不可出手阻碍天意,以免遭受上天惩罚!”

    山神说:“我是此地地仙,此处苍生一直受我抚养保护,他们一直尊天敬神,没犯过大的过错,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遭受如此灭顶之灾?!这会不会是上天弄错了?”

    爷爷说:“天意深奥,无常难测,山神,你修行千年才功德圆满羽化成仙,司职天庭,怎能违抗上令?况且你也不是那天魔的对手!你可要毁了千年修行!”

    山神说:“不能保护生灵,我又能算什么仙!我不能看着天魔祸乱人间,把这里变成地狱!能拖延一时便是一时!”

    天魔的力量越来越强大,速度也越来越快。山神身上闪闪发光,天地间顿时风起云涌,白雪飘舞,涌出一股力量,山林草石好像也都发光,四周物质变黑的速度也慢了。山神一挥袖子,山上的雪花急速旋转,转成巨大的白雪柱子,就像一条白龙,直射天魔。

    巨大雪柱刚接近天魔,立刻变成黑色粉碎了,一片片飘散,天魔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山神双手指天,晴空顿时打闪,一道闪电劈向天魔,击在天魔身上,天魔根本不怕天雷,这时天魔一挥手,空中顿时乌云密布,闷雷声中,竟有数道黑色闪电劈向爷爷、轩辕天机和山神!

    这一下天翻地覆,黑雷击顶而来!轩辕天机举起布伞,小黄也躲在他身边,黑电劈在布伞上,震的轩辕天机差一点把布伞脱手而出。天魔又一挥手,立刻刮起飓风,寒风像刺刀,漫天遍野飘下的全是黑雪,又变成黑色冰雹激射,如万箭齐发,场景震撼。

    轩辕天机用布伞挡住冰雹,他运用真气护体,才勉强抵抗住邪气戾气,但飓风差一点把轩辕天机和小黄卷起来。轩辕天机看到天魔竟也能够随心所欲的使用天地间各种环境中的力量,金木水火土风雨雷电山泽,这些力量在它手中变的更加可怕,更具有摧毁力。

    天魔继续飞向山下,山神长啸一声,山神竟然变成巨人,他伸出双掌,迎上天魔。天魔挥手射出一道黑气,与山神的力量冲在一起,把山神的力量全都击散了。山神施展法力,空中就像有数面无形的镜子把天魔禁锢住。天魔竟然破镜而出,山神手中多出一柄金锤,他祭出金锤,喝道:“去!”金锤飞向天魔。

    那金锤闪着光彩,突然变的巨大,有开山之势飞砸向天魔,天魔并不理睬金锤,金锤还没飞到天魔身边,就瞬间失去了光彩,变成了黑色,迅速腐蚀掉着碎屑坠落下去。这时天魔向山神一挥手,立刻电闪雷鸣,有一股黑雪夹杂着冰雹刮着飓风,同时带着黑色闪电,一同射向山神。

    这一下黑暗力量爆发,天地都随之震颤,山神掐手诀,口念咒语,他身上光彩照人,腾现出五彩光华,全力承受那一击,黑气顿时将山神身外笼罩着的五彩光华都吹散了,山神勉强顶住。

    天魔的身影变的巨大,飞向镇子,山神的巨大身影迎了上去,他为了阻拦天魔,双掌运气汇聚全部法力,这时空中阳光穿透了阴霾,一道一道阳光照射下来,仿佛就连雪山的力量也都聚集在山神的身上。山神将这一股山摇地动的力量激射出去,希望能击溃天魔。

    天魔闷吼一声,挥出有形无质的

    双臂,发出狂暴的黑暗力量,山神的身影就像被灰色的滔天巨浪拍打着,不断飞散,不断飘出去随后消失,巨大的山神身影消失无踪,天魔身上浊气更浓,又加大力量,白衣老者就像风筝断了线飞出去老远,重重摔落,他的元气被打散了,数千年的修行毁于一旦,白衣老者捂着胸口,受伤极重,不停咳血,已无力再站起来。

    轩辕天机看见半边天都陷入黑暗之中,天魔复苏的力量越来越强,就连神仙也难以抵挡天魔!还有谁能阻挡天魔?!他一边奔跑,一边无助的看着爷爷,爷爷见山神也倒下了,脸色十分凝重,他突然长啸一声,祭出了铜镜,却见铜镜闪着金光直追天魔,天魔一回头,一挥手臂便有黑暗风雪雷电等各种力量同时击向铜镜,却都被铜镜金光所融化。天魔大恼,突然在空中转了个方向,他飘忽的巨大身影凝聚成正常大小的人,直扑爷爷。

    天魔的灰色透明身体中竟有雷电轰鸣,有无穷的力量翻涌,他一挥手臂,一道半透明的黑暗的能量球夹杂着雷电绿火,直射爷爷。轩辕天机感到寒风扑面,他也为爷爷担心,但爷爷身上突然爆发出柔和的白光,在黑暗中就像一盏温暖的灯,把黑暗的物质都逼退,爷爷左手在空中画符,随即空中闪耀电光,紫色电光劈下来,围绕着蓝色烈焰,与那股黑暗能量对撞在一起,这一下悄然无声,但天地间都摇晃了,轩辕天机踉踉跄跄,差一点摔倒。

    天魔冲到爷爷身前,抡起双拳猛击爷爷胸口,与此同时地面的岩石都如剑锋刀刺一样从地下升起,四周草木都像射一样席卷而来,黑色风雪雷电全都从四面八方攻向爷爷,这一股攻击力简直毁天灭地,爷爷凝目运功,他身上发出白茫茫的光华,他柔和的力量好像无穷无尽一般,吹的麻衣飘动,轩辕天机首次见到爷爷显露出这一身法力,竟然如此强大,爷爷也伸出双拳,与天魔双拳相撞,顿时天地间飓风四射,阴寒和温暖的气息到处激荡,传来鬼哭神号之声。轩辕天机单手搂着小黄,感觉到地面晃动,就像地震,一旁的大山晃了晃,山雪崩塌,如此发展下去,恐怕要天翻地覆了,发生雪崩,镇子都要被埋了。

    爷爷和天魔都后退,白气与黑气各占一半,势均力敌。爷爷脸色通红,嘴角流出鲜血,说:“你的力量又强大了。”天魔身影一层层褪变飞散,也踉踉跄跄后退,似乎对爷爷十分顾忌,转身就走。

    爷爷紧追不舍,与天魔边追边打,他俩打的不分胜负,但是天魔似乎更占上风,爷爷取出身上许多件法器连攻天魔,但都对天魔无效。

    爷爷与天魔又全力对了一招,这一下天魔身上戾气聚集,黑气冲天,竟然将爷爷击飞出去,随后它起身飞向山下。轩辕天机扶起爷爷,紧张的问:“爷爷,你怎么了?!”

    爷爷吐了一大口血,说:“不要紧,我没事,孩子……阻止天魔就要靠你了。”

    轩辕天机一听,精神一振,如果能够阻止天魔,他愿意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他问:“……天魔力量这么强大,我行吗?”

    爷爷用充满慈爱的目光看着轩辕天机,点了点头,说:“我也没有办法制住天魔,现在只有一个不知能否成功的办法,孩子,只有你才可能封印住天魔。”

    爷爷接着说:“孩子,因为你的心地至善至纯,小黄至忠,所以你们拥有天地间最纯洁的力量,能够抵抗先天浊气。天魔无法无天,无形无灭,我也没有办法制服它,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它再封闭回原来的空间中。”

    爷爷握着轩辕天机的肩膀,说:“天魔无形无质,它不会再回到那个空间里,我们只有与天魔同归于尽,牺牲自己,才能重新封印它。”

    轩辕天机说:“我要怎么做?爷爷你打开了空间,它能回去吗?”

    爷爷说:“天魔被封在那空间中三千年,它决不愿再回去,只能靠你了。”

    轩辕天机问:“我该怎么做?”

    爷爷说:“自开天辟地以来善恶就对立相辅,恶更是每每寻找机会消灭善,天魔也是四处摧毁带有善的物质,这是它的本性。孩子你心中有纯善,乃是天地间的极珍贵的奇特之人,我若施法,便可以用你的纯善之体将天魔吸引到你的身体里,你变成一个人体陷阱,然后我尽力打开那空间,将天魔重新送回去,再次封印它!”

    爷爷目光凝重说:“但是,你虽然际遇不凡,已有纯正护身真气和优良体质,世间妖魔未必能害你,但恐怕你也无法承受了天魔的先天邪恶能量,你就会粉身碎骨!如果我们失败了,这世间的生灵难逃灭顶之灾!”

    轩辕天机看到天魔越飞越远,天地间都变成黑色,他点头说:“爷爷,快动手!我会把天魔带到那个空间。”

    爷爷让轩辕天机盘膝坐定,他用手一拍轩辕天机百会穴,随后在轩辕天机前后各重穴上推拿,轩辕天机突然感觉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虚空了,体内的暖流从身上的各个穴位流出,而从爷爷双掌中缓缓流进一股淳厚的热气。轩辕天机双眼双耳口鼻中冒出白光,他突然失去了身体上的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心境空明。

    爷爷说:“就算我们把天魔吸引进那个空间,我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控制时空的开启,我们也都要随同它一起封闭在那个特别的空间里。”

    轩辕天机说:“爷爷,我把它带进封印空间,您也要进去吗?”

    爷爷说:“我强行打开空间,只能在里面关闭,我也无法控制这片特别的空间。”爷爷双手推在轩辕天机后背,默念咒语,轩辕天机突然感觉自己就像变轻了,飘了起来,身体里都是空的,只剩下一团热气在丹田游动。

    爷爷催动法力,轩辕天机竟缓缓飘起在空中,身上白光四射,小黄在一旁边看边汪汪叫。这时狂风大作,一股黑气涌来,天魔的形状从人形变成了一片无形灰雾,全都飞进了轩辕天机的身体里。

    轩辕天机身上突然间白气皆无,冒着滚滚的浓浓黑气,轩辕天机双眼通红,好像要滴出血来,他喘着粗气,口中也吐出团团黑气,轩辕天机从空中落下来,他身体变的非常沉重,地面也随之晃震动。

    轩辕天机目光呆滞,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死气沉沉,他身体里有巨大的力量在沸腾翻滚,不断的爆发出来,小黄盯着轩辕天机,发出一阵阵警惕的低吼。这时轩辕天机的表情变的十分痛苦,好像在奋力挣扎,他突然颤抖着举起左手,指向小黄,手臂上顿时爆发出天崩地裂的力量,要杀死小黄,这时轩辕天机用右手按下左手,像自己与自己角力。

    爷爷喝道:“孩子,控制住你的身体!”轩辕天机神情忽变,一会儿痛苦凝重,一会儿狰狞恐怖,他整个人都在他自己与天魔之间不停的变化着。他体内吸收了过于强大的力量,随时都会粉身碎骨,也随时会失去自我,被天魔毁灭。

    与此同时爷爷咬破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在圈中画了一个五角星,写上古怪咒文,爷爷大喝一声,那道符发出白光,他集中全身力量以手指天,天地颤抖,爷爷身前的空中突然像碎了一面镜子,露出一个黑洞洞的“窟窿”,一阵阵诡异的呜呜声从那黑色空间里发出来,并且有黑气冒出来,这块黑色的空间越来越大。

    爷爷念动咒语,那黑洞竟停止膨胀,开始产生极大的吸引力,将周围的一切吸入其中。爷爷喊道:“天机!”

    轩辕天机呆立在原地,他听到爷爷的喊声徒然惊醒,挣扎着一步一步走向黑暗空间。突然轩辕天机又停下脚步,他的神情又变成了天魔,似乎对黑暗空间十分忌惮,转身飞了起来就要逃走。这时小黄叫了几声,轩辕天机猩红的双眼一变,恢复如初,轩辕天机挣扎着摔落下来,他就像被钉在了地上,全身骨骼发出咯咯声就要断裂。

    天地颤抖,那黑暗空间时大时小,时呼时吸,越来越不稳定。爷爷已运用全部法力来控制空间,轩辕天机一步一步走向黑暗空间,每走一步他都感到无比痛苦,五脏六腑都在燃烧,他体内的天魔想离开他的身体,不停挣扎,但是竟然被轩辕天机牢牢困住。

    轩辕天机走到黑暗空间边,他体内的恐怖力量催促他离开这里,他变的清醒,一咬牙,他用尽全身力气跃进黑暗空间,于此同时爷爷也跃进这黑暗空间,小黄汪汪叫着,也跟随轩辕天机跳进黑暗空间之中。轩辕天机、爷爷、小黄连同天魔都进入黑暗空间。

    轩辕天机感到眼前一闪,睁不开眼睛,全身上下被巨大的力量挤压着,他就失去了知觉。他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头痛欲裂,他感觉到四周寒冷无比,手背有一股暖意,他睁开眼一看,看到爷爷盘膝坐在他身前,用温暖真气保护他的心脉,而小黄在旁边舔手。

    四周一片黑暗,远处不时传来一阵阵令人烦躁不安的低声轰鸣,就像野兽在吼叫,轩辕天机迷迷糊糊的看到他们坐在黑暗坚硬的巨大岩石上,好像悬浮在空中,四周天空中也漂浮着无数的石块。他看了看自己,问:“……爷爷……天魔……”

    爷爷安抚轩辕天机,说:“孩子,你做的很好,你已经把天魔带回了这里。”

    轩辕天机看到爷爷头上冒汗,脸色苍白,好像经历了一场恶斗,他环顾四周说:“……这里就是封印天魔的空间?”他仰头看到四面八方黑暗虚无,寒冷阴森,这个空间好像没有方向,无边无际,毫无生机,一阵阵沉闷怪声从周围传来,寒气飞窜,黑暗中好像有数不清的恐怖东西在盯着他们,蠢蠢欲动,令人感到万分恐惧。

    爷爷点头说:“是,我们已经被封闭进了另一个空间,这里已不是人间,我们从人间消失了。”

    轩辕天机看了看左右,问:“爷爷,那天魔……”

    爷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回到这里后,我已用法术将天魔从你的身体里逼出去,它就在这虚无永恒的时空中,但它已经被封印在这里,逃不出去。”爷爷捂着胸口,一皱眉头,轩辕天机知道爷爷一定与天魔大战了一场,暂时将天魔击退了。不过天魔被重新封闭在这里,无法逃出去,也没有必要针对他们。轩辕天机感觉到四周的阴寒气息越来越强,一种强大的压力好像要把他吞噬,说:“只要阻止天魔到人间涂炭生灵,我就算死在这里也值得了,只是爷爷您也被困在这儿,我们没有办法出去吗?”

    爷爷说:“这个空间虚无永恒,在这里时间是静止的,没有过去未来,这里面还封闭着很多邪物。但是天机你还要出去,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轩辕天机一愣,说:“我们不是已经被封闭在这个空间之中吗?我要出去做什么呢?爷爷……”

    爷爷说:“这个空间并非十分稳定,它有一种波动,每隔数千数万年便可能会出现一个裂缝,与人间连同,天魔力量足够大时,它会找到漏洞破空而出。但我们不能等这么久了,其实我开启了这空间的裂口后,还没有完全封闭这空间,我也许还能送你出去!”

    轩辕天机一惊,随即惊喜的说:“爷爷,那您快出去!”

    爷爷雪白胡子上渗出血,他擦了擦嘴角鲜血,摇了摇头说:“我只能在这空间里封闭裂口,而且我已用了全部的力量,难以再越空而出,再者,我违反了约定,必有此数。天机,只有你能去做那件事了。”

    轩辕天机目光凝重,说:“爷爷……是师兄的事吗?”

    爷爷说:“你一定要阻止你师兄!”

    轩辕天机说:“爷爷,师兄他做错什么?”

    爷爷说:“天魔只是凭着本性毁灭周围一切,摧毁人间,你师兄要做的,远远比天魔还可怕!”

    轩辕天机表情凝重,望着爷爷,然后点头说:“好!我一定找到他,阻止他!”爷爷说:“你师兄的力量远远比你强大,时不我待,天魔会发现时空的漏洞,我的法力也撑不下去,我现在再传授你一些本领,然后立刻送你离开。这层空间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影响,你出去之后,一定要阻止你的师兄,记住,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他!”

    清晨,俞家,餐厅里。

    众人离开法师大会,先到俞家住宿。苍部长也来了,他看着轩辕天机,问道:“轩辕先生,你们准备去哪儿?”

    东方无极捂着肚子,饿的不耐烦说:“师侄,这还用问,当然是要去找魔君那家伙。”

    苍部长问:“小师叔,你们知道魔君在哪儿?”

    东方无极说:“这个连老骗子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

    皇甫朗看着宇文五行说:“宇文先生,你也不知道魔君在哪儿?”

    宇文五行撇嘴说:“警官,我也不是人造卫星,不是想找人就能找到啊。”皇甫朗说:“难道你也占卜不到魔君吗?”

    宇文五行说:“魔君不在五行三界里,又有遁身之术,就算是天上神仙想找他也难啊,你不如用人造卫星去搜啊。”

    苍部长虽然带着墨镜,仍露出凝重神情,皇甫朗惊讶的说:“魔君有多厉害啊?都找不到他?难道你们也没有把握胜他?”

    宇文五行看了东方无极一眼,嘿嘿笑道:“嘻嘻,反正小樵夫这样的上去十个八个,魔君吹口气就都躺下了。”东方无极喝道:“哼!胡说,死胖子!我一定要试试他有什么能耐!”这时佣人端上菜,东方无极立刻看着盘中的鱼肉,俞欣菲款待众人,俞家厨师做了很多美味佳肴,对于俞家来说飞禽走兽山珍海味没有做不到的。东方无极已流着口水,如狼似虎的瞪着酒菜,宇文五行说:“哼,你看你那样子呀,就知道吃,哈喇子都流到脚面了,成何体统!”

    东方无极瞪眼说:“快要饿死了,还讲什么体统。”宇文五行说:“哼,我看你肯定吃不好,那鸡腿你就吃不到。”

    东方无极看到香喷喷的鸡腿,说:“哼!鸡腿难道会跑吗!”他也不讲什么礼节,不顾众人,他看到香喷喷的鸡腿伸手便抓,但那鸡腿突然间消失了,已落在了疯和尚手中。

    疯和尚抓着鸡腿笑道:“鸡腿,是鸡腿。”他大口嚼了鸡腿,几口就只剩下骨头。

    东方无极一看,怒道:“你……你这和尚怎么回事?!你怎么吃鸡腿?!”

    东方无极说话间,疯和尚已把另一只鸡腿拿到手中,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和尚喜欢吃鸡腿!”

    东方无极瞪眼说:“我的鸡腿!”

    东方无极说着,便抢另一块肉,哪知疯和尚宇文五行嘴里虽然叼着鸡腿直冒油水,手仍然不停,又抢东方无极的那块肉,往嘴里猛塞。

    东方无极大恼:“你这疯和尚,抢老子东西吃?!”二人在桌上开始抢吃的,狼吞虎咽,东方无极边吃边喊:“你到底是不是和尚?!不许吃!你不许吃了!和尚不许吃鸡腿!你怎么还喝酒!酒肉和尚!你个小秃驴!妖僧!”

    “和尚为什么不吃鸡腿?”疯和尚拿起一瓶洋酒仰头吞了一大口酒,说:“好酒!和尚要吃酒!吃鸡腿!”

    东方无极跳在椅子上,急道:“和尚就是不许吃鸡腿!”

    宇文五行嘻嘻笑道:“好和尚,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他也忙挑好吃的,众人见疯和尚吃的满嘴流油,就像小孩子一样疯疯癫癫,蛮不讲理,他们都不禁莞尔。轩辕天机笑道:“疯癫大师纯朴质,真性情,眼前已无酒无肉,已近佛心了。”

    卓雪兰望着轩辕天机,轻声问道:“轩辕先生,你的伤好些了吗?”

    轩辕天机微笑说:“谢谢关心,我没关系。”东方无极与疯和尚风卷残云,一顿猛吃,众人简简单单吃了点东西,苍部长说正道各门派经过大会一役,已经团结一心,共同抗魔,斗志大盛,他感谢轩辕天机等人所做的一切,又说:“下一步各位准备如何寻找魔君?”

    宇文五行摇头晃脑说:“我们为什么要去找他呢,他自然会来找我们。”

    皇甫朗好奇问:“魔君会自己现身?”

    “黑袍军师不是对老木头说了吗,很快会遇到魔君的,我们不如就以逸待劳,以静制动,反正要找也找不到他。”宇文五行说。皇甫朗皱眉说:“这样我们不是一直很被动?”

    宇文五行说:“这还用说,我们不是一直被动吗。阴阳相辅,动静相对,主客瞬息万变,被动中自然蕴藏着主动。”

    苍部长神色严肃,说:“这次我去南方处理一系列特殊案件,都比较严重。”

    东方无极变的精神抖擞,问:“有什么妖孽?”

    苍部长摇头说:“都是**。一些人为了自己利益,作出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情,造成一系列灾难。我已经查明他们是受了妖物的蛊惑而利欲熏心丧失人性,残害了很多人,产生了许多冤魂。现在这种情况非常可怕,不但害了很多平民百姓,更造成了社会混乱,局势动荡。”

    “妖物利用人来害自己的同胞,这很难防范。如果是妖物作祟,还可以处理,但是人害人,如同家贼难防,难以预防。轩辕先生,现在来看这一系列事件都是早有预谋,突如其来难以阻止,这股风气越来越强了。”苍部长神情凝重,说:“魔君有他的阴谋,想毁灭人间,但他却不用自己手下的妖魔大军,而是利用人来害人,让人自相残杀,实在可怕。当今世界人心不古,庙堂市井皆是人面兽心背信弃义之徒,正气沦丧,邪风嚣张,这正合了魔君的计谋。轩辕先生,我希望你们能尽力阻止魔君,拯救世人。各位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代表部门一定会全力支援。”

    宇文五行说:“哼,自作孽不可活,老百姓也不是靠我们救的。世上的人只能靠自己来救自己。等他们有了良心善念,才能自我救赎,不然谁也救不了他们。”

    疯和尚突然不吃东西,双手合十,闭眼说:“小胖子施主说的很好,人是神,亦是魔,毁于魔,救于神,一切皆观自相,阿弥陀佛。”

    众人吃过早餐,苍部长、皇甫朗和卓雪兰忙于办案,与众人告辞。轩辕天机、东方无极、宇文五行、疯和尚和小虫也都出了俞家,众人走在僻静的山路上,这时宇文五行的乾坤袋里传出声音:“年轻人,你真的阻止了天魔?”

    众人一听,是青先生的声音,宇文五行停下脚步说:“老家伙,你有什么事?”

    青先生说道:“快放本仙出来!”宇文五行打开乾坤袋,青先生出现,小虫见突然出现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头,一惊。青先生伸了个懒腰,说:“娃儿,看到本仙不需惊讶。本仙见你资质颇佳,甚是喜欢,本仙定会传授你玄妙本领的。”

    宇文五行说:“你这老东西不要吹牛皮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青先生看着轩辕天机,目光凝重说:“年轻人,你在百年前阻止了天魔?!”

    轩辕天机说:“在下并无其能,天魔是爷爷封印的。”

    青先生双眼在轩辕天机身上打量,沉默良久,点头说:“嗯,天魔乃是天地初成天地间的浊恶之气形成,有形无质,不死不灭,力量强大,你能与它对抗,确实非同一般,难怪我第一次见你,就有种奇怪的感觉。”

    东方无极问:“听你说,你也知道天魔的事?”

    青先生回忆起往事,说:“我也曾经大战过天魔。”

    东方无极说着,便抢另一块肉,哪知疯和尚宇文五行嘴里虽然叼着鸡腿直冒油水,手仍然不停,又抢东方无极的那块肉,往嘴里猛塞。   小虫问:“白胡子老爷爷,您见过天魔吗?我曾听爷爷说起过天魔,是十分可怕的妖怪。”

    宇文五行说:“别听这老东西吹牛!就他这点法力能跟天魔斗吗?”

    青先生吹胡子瞪眼说:“小胖子,你怎地看不起本仙!本仙告诉你们,在那天地初成之时,天与地之间神魔共存,妖魔法力强大,无法无天,横行霸道,残害生灵,天上众神仙就曾经为保护神人鬼三界与众妖魔大战,而天魔就是其中之一。那时天魔现世,本仙本着除魔卫道拯救苍生的心怀,与其他各路神仙一起大战天魔。”

    小虫听的神往,问:“老爷爷,天魔是什么样子?你们打的赢天魔吗?”

    青先生脸一红,说:“天魔是先天浊气,集天地间的邪恶力量于一体,十分恐怖,我们这些神仙也难以取胜,消灭不了它,只能想方法将它封印。那一战打的昏天黑地无比惨烈,很多修行不够的仙友都牺牲了,本仙也与天魔过招,却是输了一招半式败下阵来,唉。”他见小虫聚精会神的听他讲着,他也兴致勃勃,呲牙咧嘴张牙舞爪对小虫作鬼脸说:“娃儿,那天魔的样子十分的可怕,它没有固定的形状,而是一团半透明的灰色浊气,变成各种恐怖的模样,你要是见了,必定吓的呜呜喊娘。”

    宇文五行说:“老东西真不害臊,在小孩子面前吹起牛皮也不打草稿。你是被天魔打的仓皇逃窜吧!嘻嘻!”

    青先生有些害羞,扭过头去。宇文五行嘿嘿又说:“老家伙,昨日法师大会出来那么多妖物闹事作祟,你怎么躲在袋子里不吱声啊,老神仙?”

    青先生忽然脸色一变,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急忙辩解,而是变的沉默,他说:“对面有一个人,我不想见他。”

    宇文五行说:“呦呵,感情你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哪,还有熟人吗?”

    青先生神色严肃说:“就是那个被称为军师的人。”

    众人一愣,东方无极急问:“你认得那黑袍军师?!”小虫也好奇的问:“你认识那穿黑袍爷爷吗?”

    青先生说:“他姓范,他就是范增。”

    众人一惊,小虫说:“范增……黑袍老爷爷难道是秦末时辅佐项羽的那个谋士范增吗?”

    青先生点头说:“正是他。”

    东方无极惊奇说:“那范增不是死了吗?我看黑袍军师却不是鬼魂。”

    青先生说:“范增饱读经史,腹有奇谋,胸怀大志,一直等待天时,终于年七十而自保奋勇辅佐项梁指点天下。项梁死后范增为楚霸王项羽出谋划策,可惜项羽有一增而不能用,空有谋而无决断,将天下拱手让出。鸿门宴中项羽没有听从范增的计谋在席间刺杀刘邦,后项羽大军将刘邦困在荥阳,刘邦求和,项羽动摇,范增则叮嘱项羽一定要消灭刘邦,不能再错失良机。”

    “刘邦危在旦夕万般无奈,而陈平这时出阴谋,用离间计离间了范增与项羽之间的关系。项羽怀疑范增,不再重用他,范增一气之下愤然离去,告老还乡。后人记载范增气恼满胸,病死在途中。”

    青先生目光深邃,说:“范增壮志未酬,他心灰意冷,确实得了重病,突发背疽。他一把年纪却功败垂成,再也没有重新再来的机会,令他悲痛欲绝,他漫无目的的走进深山中,便有了轻生之念,跳下山崖。”他叹了口气:“那时是我救了他。我恰巧经过山中,见有人轻生,便救了他,随后我看到是范增,我对他的精神才智很敬佩,就与他结识做了好朋友。而世人都以为范增病死了。”

    小虫说:“我看世人对范增评价说他为人心高气傲,倔强狂妄,成事不足,只是普通谋士吗?”

    东方无极说:“古话说名臣择主,良禽择木,那范增的眼光有问题,选了刚愎自用,外宽内疑,优柔寡断的项羽,这说明他不行啊。”

    青先生面容严肃,冷笑道:“当时的局势,真正的情况,后人谁真的知道?范增真正是什么样,又有谁知道?自古云‘不以成败论英雄’,但是从古至今,老百姓往往就是以成败来论英雄。获胜者风光无限,尽受赞美,失败者难免被人蔑视唾弃。世上的史书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其中有多少是真多少伪?开朝之君总把自己美化成是英明神武,人间圣君,英勇善战,体恤爱民,以仁义治天下,他做的都是对的,他的对手都是愚蠢歹毒残暴,但实际上哪个人不是造成了无边杀戮,双手沾满鲜血,杀了无数人才打下来江山社稷?”

    “项羽并非后代书史中的那般无能,项羽中了离间之计疏远范增,而后来的曹孟德也中了周瑜的反间计误杀蔡瑁、王允二将,导致无法训练水军,败于赤壁。项羽因为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而约刘邦单打决斗,但刘邦不干,项羽抓住刘邦父亲,以将刘父煮粥威胁刘邦,刘邦却故意提起与项羽是八拜结拜兄弟,愿意与项羽同喝粥。而项羽与刘邦在楚河汉界停战之后,刘邦用陈平之计,出尔反尔违背约定突然追击项羽,导致项羽一败涂地,十面楚歌。项羽并非无能,只是那对手刘邦更是强者,为了获胜不择手段,毫无信义,用流氓手段得了天下。”

    “今人说范增是愚忠,说他看不透项羽必败,谁又知他那逆天而行的气概?如果以成败论英雄,春秋时期文种辅佐勾践,仅用伐吴九术中的三术就战胜夫差,却被勾践赐死,三国时诸葛亮出山之时水镜先生便说出卧龙得其主而不得其时,诸葛亮就不知道吗?他又为什么不背叛刘备而去投靠实力雄厚的曹操?那前知一千年后知五百载的刘伯温被人捧若神明,为朱元璋出谋划策打下江山,最后不也死于朱元璋之手?人间俗士看了些书听了些故事,就如此品头论足,又有几人能够体会当事人的心境?”青先生接着说:“哼,按照这种说法,历史上的忠臣名将都远不如司马懿之流,枭雄曹操也被司马氏夺了天下。”

    小虫说:“白胡子爷爷您说的好!人若是只追逐自己的利益而不择手段,那就太可怕了!”

    宇文五行看着小虫说:“哼!这只是弱者们的想法,强者不屑于你们的说辞。”

    东方无极怒道:“若世间没有人情正义,全都是阴险歹毒之辈,那跟全是妖魔鬼怪的地狱有什么区别?”

    宇文五行说:“哎呀,跟你们这些幼稚之人说不清楚。”

    青先生说:“范增博学,原本就深诣阴阳之道,学习道术,这次被我救下之后,他看淡了功名,不再执着于凡尘之事,放弃了江山,而是潜心修道,他天资聪颖进境神速,修行圆满羽化成仙。”

    小虫很惊讶,又很疑惑不解,说:“白胡子爷爷,范增爷爷是仙吗?他怎么会是鬼王们在一起呢?”

    青先生怅然若失,说:“范增修成仙体,便与我一起游山玩水,共研法术,同练修行,我将所学倾囊相授给他,但是范增虽有仙体,可成为散仙,继续修行更会有非凡境界,但他的心思却不愿成为长生不老逍遥自在的神仙,而仍是关心天下形势。”

    “他并非仍在挂念功名,而是心系百姓,其实本仙也关心人间苍生,如果有世外浩劫威胁黎民苍生,神仙们自然会解除危难,拯救苍生,但人间的事情,人与人之间的悲喜爱愁,杀伐劫难,自有天数冥冥定好,我们神仙是不得插手的,也不得影响。范增却看不惯人世间的种种痛苦,百姓受苦,总想用他的想法改变这一切。”

    青先生目光冷峻,接着说:“但是修行者虽有非凡法力和奥妙数术,功德成败却只在一念之间,如果擅自更改人间的大运数,不听天命,那么就不是神仙,而是与天对抗,堕入魔道。”“范增与我分开后,过了一千多年,那时正逢群雄割据,国家纷乱,战火不熄,他终于又出现了。”

    东方无极问:“他要做什么?”

    “他屡有奇遇,此刻他的法力已经很强,精通奇术,身边还跟随着一些异人奇士,他想凭他的意愿左右战局,创造他的天下。”青先生说:“他对人间有他的看法,他觉得百姓凄苦,不应让暴君大获全胜,问鼎中原。他的想法一些有理,一些很偏激,但是我们这些散仙不能违抗天意,看到苍生受苦,我们也能用自己的能力偷偷救助黎民苍生,但是不能妄自行动,大力改变。世间虽苦,却只有上天能管,我们也无能为力。当初是我救了他,我不能眼看着他自我毁灭,神与魔仅是一念之差,我便阻止他。”

    东方无极问:“你阻止他了?”

    “那时我们意见不合,已经不同道,我苦口婆心劝解他,但他根本听不下去,非要一意孤行。”

    东方无极说:“那怎么办?”

623:你究竟是谁

    多天以后.....

    魔君眼中闪动着慑人的寒光,轩辕天机问:“你究竟是谁?!”

    魔君笑道:“天机,我是你的师兄!”

    轩辕天机说:“你不是我师兄!”皇甫朗也发觉此刻魔君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并非是之前的那个谦谦君子亲和庄重的人,而是变成暴力阴恶的魔头。

    轩辕天机持剑飞身而刺,剑锋直指魔君胸口。魔君竟然不防备,门户大开,他说:“天机,我真的是你师兄!”轩辕天机脸色苍白,他手中这一剑竟然刺不下去,轩辕天机这时十分犹豫,而魔君一抬手,一股汹涌的力量将轩辕天机吹飞了出去,皇甫朗等人也要被吹飞,宇文五行手中金匮罗盘金光闪动,保护住众人。

    魔君身上力量涌动,众人都意想不到,魔君身体里竟还拥有无穷的力量,更加强大。杜小鱼紧张的说:“……邪……邪神……究竟是什么妖怪啊?白骨精还是青牛精?他连神仙都不害怕吗?”

    宇文五行说:“在现在这些上天众神之前,曾经有过许多上古神魔,比如传说中的共工、祝融、鲧等等,他们的力量丝毫不比现在的神仙逊色。在众神大战之后,他们被神仙们封印了。我看魔君附身的上古邪神比他们还要古老久远,也比他们更可怕。”

    魔君突然阴沉着脸,缓缓放下剑,他的人好像一变,四周气氛变的压抑沉重。魔君说:“师弟,你可曾听师父说过一个预言。数千年前,便有传说,未来会出现一个毁灭世界的魔头,带领着妖魔大军与众神决战。”

    皇甫朗等人都紧张的听着,皇甫朗不解的说:“这不是灭世天魔的传说?轩辕先生怎么会不知道?!”

    宇文五行看了一眼父亲,然后说:“不是灭世天魔。”

    皇甫朗惊诧的说:“要毁灭世界,不就是灭世天魔吗?”

    魔君冷冷笑了几声,说:“灭世天魔只是先天邪气,它四处破坏,按照人界的运数,它只能毁灭人间,不算什么。”

    宇文五行父亲说:“我祖辈中有一谶语,‘象箸二分,三界必乱’,传说有一个凡人,会对抗天庭众神,引发三界的混乱,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但既便是我宇文家族祖辈,也一直认为这个谶语不太可能会实现,

    因为无论如何,凡人是没有力量对抗那漫天的神仙,更难以毁灭三界。”

    轩辕天机站起身,他这一下被打的口吐鲜血,伤的很重,他看着魔君说:“我听爷爷说过这个预言。”

    魔君说:“当年师父对我提起过这个预言,后来有一天,他说这个预言很可能会实现,他为此十分担忧,如果真的再次发生众神之战,三界中的众多生灵都会毁灭。我问师父,我们能不能降服这个未来会毁灭三界的人,师父说人间的生灵都有劫数,同样,天上的神仙因为所作所为,也会遭受上天的惩罚,各自有劫数。这个魔头将会拥有逆天神力,即便是天界的大罗神仙,也未必能消灭这个将要毁灭天庭的人!”

    魔君接着说“师父想了很多办法,首先找不到这个人,更找不到阻止的办法。我看到师父为此事操劳,费劲心血,我心中突然有一个想法。”

    魔君说:“既然这个人会成为魔王,统领魔军,我如果与妖魔鬼怪为伍,就有机会接近他,消灭他。于是下定决心后,我与师父不辞而别,我知道师父不会让我这么做。我离开了师父,加入魔道!”魔君脸上露出一笑:“为了消灭魔鬼,我先要做魔鬼。”

    轩辕天机不禁动容,魔君接着说:“我加入魔道之后,渐渐对魔界,对三界有了新的了解,机缘巧合,我突然发现我自己可以成为这个魔王,只要我统率妖魔大军,我就可以不与众神作战,可以找机会将妖魔鬼怪一网打尽!”

    宇文五行说:“魔君,你现在已经成了真正的魔王,你为什么还要熄灭圣火,为邪魔外道做事?!”

    魔君说:“但随着我接触到的事情越多,我就对天庭的真相知道的越多,渐渐改变了我对上天的认识。我认识了很多上古神灵,他们讲述了现在天上那些神仙们的所做之事,众神们为了争夺权力镇压反对者,封印其他神灵,他们为了统治三界,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这些神仙高高在上,作为统治者,其实他们根本不管人间苍生的生死!我才知道过去的想法多么幼稚,是多么的错误!上古众神愿意赐我力量,推翻天庭的统治!”

    “若要挽救苍生,就要消灭那些道貌岸然,冷酷残忍的神仙!”魔君此时身上笼罩着黑暗力量变得更加浓郁,好像有数个巨大的身影附着在他身上。他的双眼冒出红光,神态蔑视一切,又有些不稳定。他的思想不时的变幻,有时是他

    ,有时又变的陌生而恐怖,他的声音也变的低沉震耳:“我要改变三界,重造天地!”

    众人听着,都感叹天意弄人,轩辕天机的师兄本来是为了阻止魔王,但他却被上古邪神控制,成为了真正的魔王,这一切都是天意!

    轩辕天机说:“师兄!你要清醒!不要再被上古邪灵迷惑!想想你往日救的生灵,是你亲手救了他们,你还要亲手杀死他们?!他们需要你!”

    魔君听到轩辕天机的呼唤,他脸色一变,似乎恢复了他自己,但随即他目光一变,又变成了魔鬼,魔君提剑扑向众人。

    皇甫朗等人感觉一阵暴戾狂猛的杀气扑来,他们连动都不能动了,魔君身上笼罩着巨大的黑暗力量,像数只怪物合体而成。这时莫天仇突然飞身迎上去,他双眼闪耀红光,身上冒出滚滚黑气,双掌推出狂风巨浪般的力量,直扑魔君。

    皇甫朗等人见过莫天仇邪魄的厉害,不逊于一些神仙,此刻邪魄竟然保护本体,助莫天仇大战魔君。但魔君目露凶光,似乎根本不把莫天仇放在眼里,他身上附着的邪神也不把莫天仇身体里的邪魄放在眼中。二人就像两只野兽撞在一起,发出野兽一样嘶嚎,莫天仇双手插进了魔君的胸口,但魔君手中腾空剑已一剑贯穿莫天仇的胸膛,莫天仇胸口血如泉涌,他身上的邪魄像濒死的野兽,痛苦的挣扎,魔君又击出一掌,将莫天仇打飞了出去,远远撞到了树上,连大树也撞折了,莫天仇重重落地后没了声息。

    魔君被莫天仇的邪魄所击,他胸口血水潺潺,但竟然只是受了皮外伤,仍扑向众人,势不可挡。这时轩辕天机提剑拦住魔君,他虽然受了重伤,嘴角还在流血,但没有一丝退缩,魔君红眼叫道:“天机,你再阻拦我,我便杀你!”

    轩辕天机毫无惧色,挥舞画影剑与魔君激战,数十招后,二人身上血水喷溅,伤痕累累,都气喘吁吁,但轩辕天机连连退后,他身上的伤要严重许多。魔君身上的力量太强大,轩辕天机虽然真气淳厚也渐渐抵御。

    众人见轩辕天机支持不住,他们想帮忙但心有余而力不足,谁也阻止不了魔君的力量。这时二人飞身而来,是元始门老道人和枯龙大师,他二人看到轩辕天机与魔君交手,立刻纵身加入战团,三人一同大战魔君。但老道人与枯龙大师过了数招后,见腾空剑寒光一闪,他二人身上血花飞溅,都退出战团。

624:封印(终章)

    老道人和枯龙大师虽法力高深,都抵挡不住魔君和腾空剑的力量,轩辕天机奋力将魔君打退一步,他突然用坚定的目光看了宇文五行一眼,宇文五行睁着眼珠,眼神犹豫,有些不敢相信,他无奈的对父亲说:“老爹,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宇文五行父亲点头说:“他想封印魔君!”

    宇文五行说:“现在唯一能阻止魔君的方法,就是将魔君封印到另一个空间,他身上的上古邪神虽然厉害,但就怕被封印。老木头的爷爷曾经传授了他开闭其它空间的方法,但是他没有他爷爷的力量,他不足以开启然后关闭封印空间。老爹,你说过我们宇文家族的前辈曾会开启另一个空间,现在就这样做吧!”

    宇文五行父亲点头,他看着老道人和枯龙大师说:“我可以用宇文家先祖传下来的五行术数来打开另一个空间,但需要二位的力量相助!我宇文家的法术与佛道二门的力量相结合,也许能打开空间!我家族几千年来第一次使用此术,能不能成功,就看天意了!”老道人和枯龙大师心意相通,同时点头。宇文五行父亲拿过金匮罗盘,盘膝而坐,口念咒语,四周突然吹起大风。

    老道人和枯龙大师也盘膝而坐,他俩都紧闭双目,默念经咒,身上腾起强大的力量。三人组成了一个三角,金匮罗盘发出金光,三人都流下汗水,看似十分辛苦,轩辕天机则拼死缠住魔君,宇文五行惊喜说:“行了!”

    晴空划过闪电,四周的风突然停了,安静了,就好像全世界都时间停止了一样。半空中突然裂开一个口子,一片漆黑,里面无比深邃,隐隐发出低沉的轰鸣声,黑洞好像有吸引力,四周飘有的草叶都被吸进去。

    魔君与轩辕天机苦战,他知道众人在干什么,想脱身而走。轩辕天机却苦苦追缠,他不顾生死,用的都是近身肉搏,轩辕天机喊道:“师兄!你清醒过来!”

    魔君发出怪嚎,他身上的黑暗力量发狂了一般,剑剑都开山裂地,轩辕天机紧紧缠打,不让他有机会脱身或去攻打宇文五行等人。魔君心知到了危急时刻,使出最强的力量,一剑将轩辕天机格开,随即一剑刺向轩辕天机胸口。这时白影一闪,一个人挡在轩辕天机身前,用冰凌剑去接腾空剑,千钧一发之际替轩辕天机挡住了一剑,原来是梦白衣。

    但腾空剑威力无边,冰凌剑叮的一声彻底断裂数段,魔君一剑而至

    力量震天,轩辕天机再挡,他的气息也坚持不住,画影剑被震的脱手而出!这时轩辕天机与梦白衣二人都成了空手,魔君一剑刺来,梦白衣竟用身体为轩辕天机挡这一剑,腾空剑刺进梦白衣胸口,梦白衣脸色如纸,血染白衣,她望着轩辕天机,连声都没发出。

    轩辕天机脸色沉重,他趁此机会一转身到了魔君身后,双手从后面紧紧搂住了魔君。魔君立刻想要挣脱,他身上力量爆射,轩辕天机用尽全力,死死的搂住魔君。宇文五行父亲三人这时都是脸色铁青,全身冰凉,毫无生气。黑暗空间只打开了数十秒,他们三人就好像辛苦煎熬了数个世纪一样,宇文五行父亲气息极弱:“……不……不好……我们法力不够了……”

    众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宇文五行知道父亲三人的力量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他们不能关闭另一空间,那么魔君就不会被封印,如果这个空间一直打开,谁也不知道会从空间中会跑出些什么来。而且,众人现在就算打开了黑暗空间,也无法将魔君封到这个空间里。

    这时轩辕天机在魔君身后紧紧抱住,任凭魔君如何挣扎也不松手,魔君用诡异的怪声大吼:“放开我!放开我!天机,我承诺让你做人界之王!”轩辕天机却不回话,抬头望向黑洞洞的空间,他看了一眼众人,就要抱着魔君纵身跳向黑暗空间。

    魔君如困兽挣扎,却始终不能挣脱,他突然用腾空剑刺向自己,竟然一剑贯穿二人。轩辕天机口吐鲜血,还没有松手。魔君大叫:“天机,放开我!”他身上的力量太大,轩辕天机此刻也抱不住了,这一剑对魔君没什么影响,他拔出腾空剑,又要刺下,轩辕天机挣扎说:“……师……师兄……你……”他一口血吐在魔君的脖颈上。

    这时魔君动作突然停了!他神色一变,说:“……师弟……”说完他不停的挣扎,他的手脚好像不听自己的使唤,同时有数个人在争夺他的身子。

    魔君眼看就要变回魔神的样子,他挣扎说:“……师弟……快……我控制不住……”

    轩辕天机目光闪动,他知道,显然魔君也想帮他一起将上古邪神封印进黑暗空间,他抱住魔君,用力纵身而起,二人都吸进了黑暗空间。

    众人见轩辕天机抱着魔君一起进入黑暗空间,全都大惊失色,东方无极也醒了,他大喊轩辕天机,却全身无力站也站不起来。宇文五行父亲三人盘坐在地上,毫无人色都像石头人一样。

    空中的黑洞越来越大,宇文五行父亲立刻念咒,黑洞渐渐缩小,但缩了一会就剧烈抖动,不再变小。宇文五行万分紧张,他知道父亲以家族秘术开启了空间,但三人法力有限,此刻难以关闭空间,这三人弄不好会精气耗竭而死。

    这时空中电光一闪,黑暗空间突然收缩,消失不见了。四周恢复平静,众人向空中望去,阳光明媚,黑暗空间完全消失了。

    皇甫朗等人虚脱了一般,瘫坐在地上,他们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小虫焦急的说:“轩辕大哥……”

    宇文五行脸色沉重,说:“他连同自己把魔君封印在了黑暗空间里了,刚才是他在里面用最后的力量关闭了黑暗空间。”

    皇甫朗急问:“可是,他还能够出来吗?!”

    宇文五行看着父亲、老道人和枯龙大师,低声说:“他们都耗尽了真气法力才打开空间,元始门道长和枯龙大师都是世间修为最强的人,他们耗光了真气,恐怕凡间之人再没有人能够开启空间。”

    宇文五行父亲、老道人、枯龙大师休息了好一会儿,终于能稳住气息。宇文五行看了看四周,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灾难终于过去。宇文五行说:“无论如何圣火被保住了,现在虽然风雨飘摇,只要不再有**,人间就还能过下去。”

    皇甫朗立刻打电话联系总部,得知全球的自然灾害都停息了,外面的妖魔大军也都被正派人士杀的四散逃窜,魔君一方首领被封印,护法都被消灭,军师受了重创下落不明,魔军完全覆灭。

    莫天仇摇摇晃晃站起身,他身受重伤,力量全无。皇甫朗见他全身鲜血,遍体鳞伤,说:“莫先生,你先跟我们走吧,你的伤需要治疗。”莫天仇却不理皇甫朗,他用阴冷的目光凝望着天空,说:“我要在这里等他!”

    众人见梦白衣受伤极重生死难卜,抬着她下山,山下的妖魔鬼怪已经都被消灭了。东方无极眼圈通红,走着走着终于哭了出来。宇文五行说:“呦,小樵夫也哭鼻子啦!”他虽这么说,眼中也闪过一丝泪光。

    杜小鱼也为轩辕天机感到悲伤,他吐出一口气说:“终于把世上的妖魔鬼怪都消灭干净了。”

    宇文五行说:“鬼怪虽然都被消灭了,但还有没有妖怪,就要看人心了。”

    (结束)——

第二百九十二章:五色蜘蛛

    次日天明,冯英命令两个雇佣兵照顾伤员留守营地,尹甄诚一行人进了山谷,这时雨也停了,空气清新,蓝天白云,尹甄诚等人很快就到了坠机处。z01和一队人已守在那里,冯英问了情况,z01等人连夜回到这里后没有再发生意外,没再发现d406的尸体。

    只是机组的两具尸体不翼而飞,都不见了。冯英派人检查了周围环境,找不到尸体,雨林中十分安静,并没有爬虫野兽出现。冯英说:“那两具尸体恐怕是被饥恶的野兽叼走吃了,我们先不管了,继续走。”

    冯英看了看笔记本电脑上的地图坐标,向前穿过山谷再翻过几座山就是缅甸境内了。尹甄诚问二刀子:“我们离你说的山洞还有多远?”

    二刀子看着周围环境,山谷中风景秀丽仿若天堂,不似危机四伏的样子,昨夜暴雨中险恶搏杀的事情好像不曾在这里发生过,他十分紧张的说:“两天。”

    冯英点头,因为昨晚的事情,众人都加倍警惕在树丛中前进,虽然雨停了,阳光刺眼,雨林中又闷热无比,让人汗流浃背,浑身粘糊糊的。众人小心翼翼的避开深水沼泽,从高处前进,这里古木参天,大树要三四人才能合抱,茂密的藤条枝叶垂挂着,好像挂着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飘带小旗,又形成无数的拱桥。雇佣兵们一字排开,

    向前小心推进,虽然目前还没有出现什么情况,他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冯英带领三个身材魁梧的雇佣兵走在尹甄诚和二刀子身旁,保护他二人安全,他们正从一棵古树的巨大树根上走过,左前方一个雇佣兵突然晃了晃,随后脚一滑,从湿滑的树根上摔下去,雇佣兵立刻伸手抓

    藤条,却没抓住,掉进水中,队伍反应神速,立刻停下,雇佣兵们都举枪瞄准那里,掉落水中的雇佣兵在水中伸出头来,喊:“蛇!”

    众人向那雇佣兵摔落的地点望去,因为是阴影面,看不清有什么,却见冯英一挥手,一只匕首已经插到树上,树上爬着一条暗红色的花蛇,被匕首死死钉在了树上,它卷曲着缠绕在匕首上,不停挣扎,蛇身上长着的疙瘩里还喷着毒汁。

    众人见冯英一刀杀蛇,如有神助,都喝彩起来,随后看着水中雇佣兵的狼狈样子,又嘲笑起来。掉落到水中的雇佣兵站起身,扶了扶头盔,羞愧难当,大声咒骂着,

    这水洼并不深,水只到了那雇佣兵的腰部。冯英却突然端着微型冲锋枪,向着雇佣兵身后点射,原来从雇佣兵身后的树根下突然窜出几只水蜘蛛一样的虫子,都有大碗大小,腿又细又长,向着雇佣兵身后游过来,雇佣兵见身后有许多虫子,吓了一跳,连忙往高处跑,这些水蜘蛛都被冯英精准的枪法射杀。

    尹甄诚等人走到树边,冯英看了看树上的红蛇,这小蛇又短又细,身体扁平,颜色暗红,红蛇躲在树缝中非常隐蔽,蛇身上还长着很多疙瘩,关键时可以射出毒汁。

    从三角形的蛇头和暗红颜色来看,这条蛇含有剧毒。冯英身旁走出一位戴着眼镜的雇佣兵,用相机对红蛇拍照,将资料记录进笔记本电脑,最后小心翼翼的将死蛇放进金属盒中。冯英看了看水面飘着的水蜘蛛的尸体,问道:“小飞,这些虫子特别吗?”

    那戴眼镜的雇佣兵看起来文质彬彬,非常年轻,更像是一位博学的学者,他扶了扶眼镜,兴趣

    盎然的看着水蜘蛛尸体,非常谦恭的说:“这是银蜘蛛,体态确实大了些,很罕见!银蜘蛛对于环境的变化很敏感,这里有这样的银蜘蛛生活,说明这片雨林的环境非常好。

    一般来说像这种封闭的生态环境可能会造成某些物种体态向庞大方向发展,不过也不应该这么大。它们没有什么攻击力,就算被咬到也没事的。”从他细致入微的分析、娓娓道来的说明来看,他竟是一位生物学专家。

    尹甄诚笑着说:“小飞,你把这些蜘蛛也记录下吧,主人也许会感兴趣的。”

    小飞礼貌的点头说:“好。”

    二刀子看到红蛇,惊出一身冷汗,如果是他从那里走过,肯定要被毒蛇咬上了,而那雇佣兵竟然能发现并躲开,可见其身手不凡。这些雇佣兵如果真的发挥全部能力,战斗力不容小觑,在他们认真的状态下,这些蛇虫并没有什么威胁。

    这时从草丛中爬出几只五色蜘蛛,都有馒头大小,它们像是发现了食物,左右绕圈爬向众人。一名雇佣兵指着五色蜘蛛惊道:“昨晚c 47a就是被这东西咬的!”冯英掏出手枪,射死数只,只留下一只。小飞戴着手套,用一个精致的金属捕虫网将那蜘蛛抓起来,像宝贝一样放进盒子里。小飞十分高兴的说:“今天收获很大!不错!”

    冯英挎着微型冲锋枪,英气逼人,并不把这些蛇虫走兽放在眼里,他让队伍继续前行。尹甄诚一行人向着树木参天的山谷中前进,他们到达一处山坳前,两边的巨石锋利,像是蟹钳一样分立左右两边,形成了一个石门,二刀子的脸色立刻变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9527/ 第一时间欣赏神秘部门最新章节! 作者:琴无玄所写的《神秘部门》为转载作品,神秘部门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神秘部门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神秘部门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神秘部门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神秘部门介绍:
一件件奇怪的事情,诞生出一群奇奇怪怪的人。我是邱天,带你走进不一样的世界(胆小勿入)。神秘部门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秘部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秘部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