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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纷舞妖姬     弹痕txt下载     弹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四章 第五特殊部队继承人(下)

    李向商没有回答战侠歌的问题,他只是大踏步走过来,当战侠歌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左手还抓着那把虎牙格斗军刀,他的右手已经松开了杨继英的喉咙,接过了李向商校长递给他的那只小木盒。

    “我想你的本能动作,已经给了你最好的答案。”李向商校长凝望着又黑又瘦,看起来比叫花子更狼狈的战侠歌,轻声道:“你是一个军人!”

    战侠歌呆呆的望着自己手里的那只小木盒,在这只小木盒里,大地、雪原、丛林、山地、勇气、银鹰六枚勋章,亲密的排成两列,在这片海拔五千多米高原的阳光下,闪动着亮丽的光彩。无论是哪一枚勋章,都代表了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的荣誉与骄傲,无论哪一枚勋章,都镌刻了战侠歌一段最艰苦也是最光辉的岁月。

    “你对敌人狠,对祖国忠,对兄弟义,你做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就是因为这种为人为事的风格,使你拥有了一种近乎张扬的领袖魅力,你身边每一个人都会不由自主的信任你,愿意追随你,当你登高一呼时,必将应者如云。我必须承认,你是我这一生中见过的,最接近于完美的职业军人。但是……”

    李向商校长说到这里,略略顿了一下,道:“但是在你的身上,却又偏偏欠缺了军人最基本,也是最必要的一种素质,那就是服从!”

    “哈哈哈……”

    疯狂的大笑突然狠狠撕破了康西瓦烈士陵园寂静的上空,战侠歌放声狂笑,在同时,炽热的泪水,也狠狠从他的眼眶里涌出来。战侠歌用手袖擦掉眼睛里涌出来的泪水,但是他的衣袖刚刚从脸上掠过,新的泪水就再次疯狂的涌出来。

    战侠歌又哭又笑,他指着李向商,笑着哭着叫道:“所以。你想好好改造一下我这个最不听话。却还有点利用价值的家伙对吗?你知道假如杨振邦大哥真地重新睁开了眼睛,我绝对不可能让他成为试验室里地标本,你知道我就是一个光棍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笨蛋,所以,你为我精心设计了这么一个死局,就在等着我傻傻的自己跳进去对吗?”

    “一位我最尊敬的革命前辈。一群驻守在墨脱的最忠诚军人,一封临死前依然对我最尊敬的革命前辈。一群驻守在墨脱的最忠诚军人,一封临死前依然对我反复叮嘱,要我改正缺点的遗书。真是好精彩地演出,真是好感人的画面面对这一幕又一幕。就算是一声顽石也要点头了,更何况是我战侠歌这样一个又笨又傻的天字第一号大蠢才?!如果经历了这一切后。再不迷途知返,再不痛改前非,我他妈的连一个男人都不是了!”

    战侠歌猛然伸手指着杨继英,放声叫道:“我就是不明白了,明明你的身体壮得象是一头牛。你又能用什么方法,在我面前越来越虚弱,看起来就好象随时会断气归西地样子?”

    杨继英低下了头,他和战侠歌相处了将近两个月,他就整整欺骗了战侠歌两个月!战侠歌一次次在夜间惊醒,直到确定他安然无恙后,才会挥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继续入睡,杨继英知道;战侠歌对他发自内心地尊敬与忍让。杨继英可以感受得到。借用自己太爷爷的名号,欺骗战侠歌这样一个男人,就算是接到了命令,杨继英仍然不敢再和战侠歌目光对视。

    杨继英低着头,道:“还记得你每天定时帮我注射的药剂吗,那是一种我自己精心调配出来的药剂,可以压制我身体细胞新陈代谢地活力,让我看起来身体善越来越差。但是只需要停止注射那些针剂,再经过适当的调养,我的身体很快就可以复原如初。”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这真是一个完美的陷阱,这真是一堂针对战侠歌而筹划的,完美的思想再教育课!一个战侠歌最尊敬的战争英雄,重新睁开了眼睛,他却只有两个月的生命,这个故事地本身,就包含了太多的意外偶然和必然悲剧的结局,在这种环境下,在这种氛围中,战侠歌最尊敬的战争英雄,留给战侠歌的那封遗书,必然会成为左右战侠歌最尊敬的战争英雄,留给战侠歌的那封遗书,必然会成为左右战侠歌未来人生的准则与信条!

    也只有最了解战侠歌的李向商校长,才能制定出一个如此精确的致命陷阱。但是,李向商校长仍然错误的估计了战侠歌这个人,近乎骆驼的忍耐力和他生命中,最坚忍不拔的毅力与执着!

    没有人想到战侠歌竟然能在康西瓦烈士陵园里,整整守候了六个月,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李向商已经明白,如果他想活着把战侠歌从那里带回来,他就必须亲手拆穿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

    战侠歌只觉得胸口一股闷气无法发泄,顶得他几乎要活活窒息而亡,他突然觉得一股又甜又腥的味道从喉咙深入冲出,一口炽热的鲜血猛然从他的嘴里喷出来。

    “哇……”

    在雅洁儿的失声惊呼声中,战侠歌吐出来的大口鲜血,狠狠喷洒在这片寒风萧瑟的世界中,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的身体已经是摇摇欲坠,他指着李向商,嘶声叫道:“李向商,你真的好狠啊!”

    战侠歌猛的扬起手中那只装了六枚勋章的小木盒,用力甩向他脚下那片坚硬的岩石地面。就在小木盒马上就要和坚硬的岩石对撞在一起时,一只发颤的大手,却闪电般的抓住了那只木盒。

    想摔碎这只木盒的是战侠歌,把它重新捞起来的人,也是战侠歌!

    战侠歌今年二十九岁了,他在第五特殊部队里,已经度过了漫长的八年时光,这其中的感情,为了获得军人的荣誉,一次次倾洒在训练场上的汗水和鲜血,又怎么可能一次性的摔掉甩开?!

    战侠歌最后还是轻轻把那只小木盒放到了地上,在那里面装载着的,就是他在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所有的荣誉与努力。战侠歌抬起头,凝望着李向商的脸,慢慢扬起了他的右手,向李向商校长敬上了一个标志的军礼。

    望着突然间脸色平静得再也找不到一丝情绪波动地战侠歌。看着他突然做出这样意外的动作。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李向商校长的心里越来越重,他隐隐的明白,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要发生了。

    “李向商校长,李向商……大哥。”战侠歌痴痴地望着面前这个在十一年前,把他带进了中国第五特殊部队,向他敞开了另外一道大门,让他的生命可以活得如此多姿多彩的男人,战侠歌只觉得鼻子一酸。好不容停止的泪水,再次从他的眼眶里涌出来。他轻声道:“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叫您校长和大哥了!”

    “我知道你精心设计了这样一个局,真地是为我发了,你是希望我能正视自己身上的缺点,并把它们改正。谢谢,谢谢你为我做地这一切。谢谢你对我这样一个行事乖张的家伙。做出的努力和包容。”

    战侠歌伸手指着自己的心脏,道:“可是,李向商校长,李向商大哥,你想过没有,你做的这一切,就象是在我这里狠狠插了一刀?!”

    李向商突然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厉害。错得离谱,错得让他终于要失去一个最优秀,本来总有一天,会成长为一个最完美职业军人地部下和兄弟!

    战侠歌摇摇晃晃的爬上了一直停泊在康西瓦烈士陵园附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定时检查的越野吉普车,他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进汽车的后座里,望着这几个月来抛下一切,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黄志鹏,低声道:“我们下山吧,我想回家了。”

    雅洁儿看看坐在越野吉普车里的战侠歌,再看看站在那里发呆的李向商校长,在这个时候,她真的不能决定,自己究竟应该追到战侠歌地身边,和他一直不离不弃,还是以一个军人的身份,留在这里等待李向商的命令。

    李向商看着同样摇摇晃晃走向越野吉普车的黄志鹏,当那辆越野吉普车终于被黄志鹏发动起来的时候,李向商猛的一咬牙,厉声叫道:“战侠歌,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仅仅因为你一个人,不惜暴露我们第五特殊部队一个秘密研发基地,为你设计了这样一个局?”

    战侠歌轻声问道:“现在这些对我来说,还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

    李向商在这一刻当真称得上暴跳如雷,他嘶声怒吼道:“因为在一年零两个月前,我已经向中央军事委员会,正式提交了推荐书。在十五年后我就六十岁了,第五特殊部队需要年轻富有创造力的领导团队,来保证我们这支部队的活力与爆发力!到了那个时候,我就会主动退居二线,由你来顶替我的位置,以代理校长的身份接管第五特殊部队!只要你足够优秀,也许只需要一年,等你熟悉了一切能够胜任所有工作时,你会彻底放手,你就会正式成为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有史以来最年轻,也是第一个拥有獠牙身份有校长!”

    听到李向商吼出来的这一段话,雅洁儿呆了!黄志鹏呆了!战侠歌也呆了!

    “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的申请已经得到了批准,你早已经是我内定的接班人!你在‘蓝盾’军事竞赛中连续抗命,你敢在S级基地里又砸又抢,顶着二十几支自动步枪面不改色,我必须承认,你真他妈的是一条汉子!你真他妈的敢作敢为,有情有义!”

    李向商说到这里,狠狠喘了几口气,才继续暴吼道:“但是当我们国家,我们的政党,我们的民族面对生死存亡的决择,面对危若蛋垒的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时,要是你这位手握第五特殊部队军权的指挥官,再自以为是的临阵抗命,也许你还能创造一个经典的局部战役胜得,但是你和我,很可能就会一起成为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战侠歌你自己想一想,以你现在的性格,我敢把第五特殊部队交到你的手里吗?利用一些方法和手段,改正第五特殊部队未来最高指挥官的缺点,避免他将来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难道我这样也做错了吗?!”

    “拾起你的勋章,重新拿回你自己的荣誉!”李向商厉声喝道:“战侠歌你不要太脆弱!”

    战侠歌盯着他放在地上的那只小木盒,他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能够清楚地看到,将来必然会出现在他肩膀上的,金光闪闪的将花。

    杨继英和战侠歌相处了将近两个月时间,他非常清楚战侠歌的个性。也明白李向商校长之所以选择战侠歌做他的接班人,不但是因为战侠歌拥有面对挑战时,绽放出来地勇气与执着,更看中了战侠歌身上那种并不热衷于名利争逐日洒脱修个性。每个人地精力都是有限的,如果把自己的精力投入到权力场的角逐上。那么他必然无法在自己的工作领域作出太多地贡献。

    杨继英做为李向商校长的第二梯队,立刻对战侠歌展开了递进式攻击,“有一点我可以代校长向你补充一下。你在‘蓝盾’军事竞赛中的抗命,还有你在科研基地里的行为,上级并不知道,你的档案里也没有任何记录,因为校长全帮你扛下来了!代价是,他自己得到了一个书面警告。并写了一份长达一万三千字的检讨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还是校长这一辈子,第一次写检讨书。”

    战侠歌身躯狠狠一颤,他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望着李向商校长,不用问战侠歌也知道,李向商为他背了这口黑锅绝对不小!

    “不要以为我是在溺爱你。”李向商看着战侠歌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柔和,他缓缓摊开右手,在他宽阔的手掌心里,平躺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铁钉。

    “我必须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所以我必须完全了解我选定的接班人,包括他在童年里发生的一切。所以我找到了你的爸爸,在他的帮助下,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看你留下的五个日记本,并从一个木盒子里,找到了这枚钉子。”

    看到了枚生锈的钢钉,战侠歌记忆的大门被打开了。他想到了在某一个似乎已经很遥远的时候,一个只有五岁半的孩子,在父亲的威逼下,在风雪连天的漆黑天幕下,一个人孤独的围绕着军区大院练习长跑。当他从地上爬起一把积雪涂到脸上的时候就是那枚混杂在积雪中的铁钉,刺伤了他的脸。

    战侠歌五岁的时候,就能一边抓着一本小新华字典,一边咬着铅笔头,每天写出仅仅几十字的个人日记。

    现在战侠歌还能清楚的记起他当天在日记本上写的话:“我讨厌爸爸,我讨厌军人。讨厌死了!”

    “看到你的日记,我才知道,为什么你明明就是一个天生的军人,却总是能出乎意料的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你明明喜欢军人这个职业,但是由于你有一个绝不能算的对自己最后的选择做出抗争。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在你近乎完美的军人特质上,硬塞进来一种张扬的叛逆,这就是现实与童年记忆彼此共存,形成的一种奇特现象。”

    战侠歌嘴唇嚅动,还没有说话,李向商就大手一挥,道:“你不需要解释,更不要试图分辩。我说的这些话,是集中了国内十二位顶尖行为心理学大师,采用脑力风暴的方法,探讨后做出的总结。你不要这样瞪着我,第五特殊部队十五年后的最高领导人,在国家机构面前,没有秘密!”

    “你以为‘蓝盾’军事竞赛,为什么会把我们第五特殊部队、雪狼突击队、海军陆战队、野战军侦察连这样一些来自不同兵种的军人硬组合在一起,让你带领一批杂牌军,去参加世界最强特种部队的比赛?你以为赵海平为什么最后可以逃出我们第五特殊部队军事法庭的严惩?!”

    “到了这个时候,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什么‘蓝盾’军事竞赛,我根本就没有把它看在眼里!想检验一支特种部队的真实作战能力。唯一的办法。那就是把部队拉到战场上,去真枪实弹的作战。用橡皮子弹你打我,我打你的,和小孩子玩地警察捉小偷游戏有多大差别?不死人不见血,没有体验到在战场上那种子弹擦着身体飞过去,心脏瞬间地收缩和扩张。算是什么实质性提高?!”

    李向商冷哼了一声,道:“这场‘蓝盾’军事竞赛,其实就是检验你这个未来第五特殊部队接班人的试金石。在未来如果真的暴发全国性大规模战争,你必须带领第五特殊部队,和其他任何一支部队都能联手合作。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消除不同部队成员之间的隔阂,如何重新搭配。让每一支部队都能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实力和优势,这就是给你这位未来接班人地综合考验!结果,你表现的马马虎虎,还行。”

    “至于赵海平,我可以坦率的告诉你。他之所以没有被押上刑场枪毙,当然是因为你大耍无赖,拼死要护住他的结果。但最重要的是……”李向商望着战侠歌,诚心诚意地道:“我这个带你走进第五特殊部队,并执意要把你推到校长位置上的教官,总要给你留下点嫡系部队吧?没有一批身怀绝技忠心不二,能将你地任何命令都彻底贯彻实施的铁杆兄弟,你就算是再能干再厉害。也未必能坐稳了第五特殊部队最高指挥官的位置!”

    战侠歌的身体终于忍不住狠狠一颤,他挺直了腰,不敢置信的望着李向商校长,当底牌一张张被掀开地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李向商校长在暗中,已经默默的为他做了这么多。

    杨继英拾起战侠歌放在地上的小木盒,珍而重之的把它放到了战侠歌手里,他轻笑道:“战侠歌你以为你自己这一辈子,还有可能离开军队吗?省省吧!能不能升官,当不当第五特殊部队的校长,对你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现在你的骨子里,都刻下了军人特有的弹痕,你要是真地舍得离开部队,你就不会在最愤怒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刚刚把这只木盒甩出去,本能的又一把重新将它抓住了。”

    杨继英斜眼看着脸色古怪的战侠歌,道:“想笑就笑吧,我们相处了也有将近两个月,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感觉象是刚刚卸下了一块石头,轻松多了。说白了,还是你根本放不下军队,舍不得你身边的那群生死与共的兄弟嘛!至于我冒充自己的太爷爷,欺骗你感情的事情,你也完全可以把它看成是未来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我们为了帮助你,把它提前罢了。”

    迎着战侠歌不敢置信的目光,杨继英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小型摄影机,把它调成影片播放模式,然后塞进战侠歌的手里,道:“你自己看看吧。其实军方现在真的已经有让我太爷爷重新睁开眼睛,来看看新中国的技术,但是考虑到现有的医学手段,只能让太爷爷最多活上两个月,所以才一直迟迟没有解冻。”

    战侠歌看着小型摄影机上,那个液晶显示屏里播放出来的图像,战侠歌猛然睁大了双眼,因为他竟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战侠歌脱口叫道:“夏侯光河?!”

    “对,夏侯光河出身于武学世家,他精通针灸,我们把他请过去,就是希望将现代科技和中国传统针灸结合在一起,研发出一套能让解冻者存活时间更长的技术力量。”

    杨继英道:“还记得夏侯光河的身份lD卡里,有连你这位队长兼第五特殊部队未来校长都没有权力调看的资料吗?他参加‘蓝盾’军事竞赛的最重要任务,就是给我们逮一个活体标本,让我们研究一下。”

    战侠歌奇怪的道:“逮一个活体标本?”

    “嗯,中国有针灸这种古医术,同样在其他国家,也有一些秘不外传的独特技术,其中就有能将人体机能发挥到极致,甚至是可以打破极限的……忍术!这种武术,说白了就是一种将人类的生理承受能力,不断强化。再加上一些药物辅助的技巧和方法。我们研究人体解冻学的专家认为。如果能把这种‘忍术’中增加人体抵抗力的技巧融入到我们已经有地方案中,应该会有一定地帮助。所以夏侯光河的任务,就是如果发现有精通忍术的特种作战军人,就想办法揍晕一个,让我们早已经预先潜伏好专家,也就是那位海军陆战队两栖侦察队的女队长沈韵彤。进行样本抽取工作,连带让精通医学及拷问技术的催眠大师王宏伟,套取‘忍术’地锻炼方法及技巧。当那个倒霉鬼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上除了多了几个针孔,脑袋有点痛脖子有点僵硬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生。”

    说到这里,杨继英莞尔一笑。道:“这种方法和你同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进行电子对抗战时,在人家的电子对抗设备里留设木马程式,有着惊人的相似。”

    “我拷,我说在夏侯光单独一个人逃进深山。我们其他全军覆没后,沈韵彤和王宏伟跑到哪里去了呢!原来他们竟然敢背着我,在外面搞这种动作!”战侠歌拍着巴掌,脱口叫道:“不过他们干得漂亮!嘿嘿……暗中下套、暗度陈仓、打闷棍、回马枪,我最喜欢地就是干这样的事情了!”

    李向商校长微笑道:“这就叫做英雄所见略同。”

    说到这里,战侠歌、李向商、杨继英三个人三双眼睛对视在一起,他们之间那股紧张地气氛,终于大为缓和。杨继英干脆趁机直接动手。把小木盒里的那一枚银鹰勋章,又别到了战侠歌的衣领上。

    “你绝大部分时间,都算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小天才,但是有时候,也真是笨到姥姥家了。“

    杨继英一边帮战侠歌把那一枚代表了第五特殊部队荣誉与权力的很鹰勋章别在领口上,一边微笑道:“我太爷爷杨振邦,是在对印自卫反击战时,爬上了那座冰山,我却一时口快,把自己地身份说成了是抗日战争时牺牲的英雄。你也不想想看,中国军队是在一九五零年才进驻西藏的,那个时候,日本鬼子早被打跑好几年了!和你相处的那两个月我也不轻松啊,我每天最担心的,就是害怕你某天突然想到了这个环节,立刻愤怒暴起,直接把我这个骗子撕成十几块碎片。我们在西藏经过多拉雄山口时,我真害怕你手一扬,直接把我这个每天注射药剂太多,真的没有力气走路的家伙丢进了山谷里,那样我可真是作茧自缚了!”

    战侠歌拍着脑袋郁闷了半天,才对杨继英竖起一根大拇指,咬着牙齿的道:“算你叼!”

    李向商看着战侠歌领口上那只展翅欲翔地银鹰勋章,他轻轻吁出一口长气,李向商知道,在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战侠歌终于成功的克服了自己身上最大的缺点,从这一刻开始,战侠歌已经能称得上是一个再没有致命缺点的优秀职业军人!

    李向商看着战侠歌和雅洁儿,道:“我们一起回家吧。你们的某种申请书我早已经签字画押,就等着你们回去,享受一个月的温馨长假了。”

    杨继英连连道:“恭喜!恭喜!”

    雅洁儿胀红了脸。

    战侠歌咧开了嘴巴,一边呵呵傻笑,一边讨价还价:“我是未来的接班人,怎么也应该有点特权才对,多给半个月长假吧!”

    李向商板着个扑克脸,嘴角却在斜斜上挑。“行,没问题。但是雅洁儿可不是未来的接班人,所以她没有特权,所以她没有多给半个月长假!”

    战侠歌瞪圆了眼睛。

    雅洁儿脸更红了。

    杨继英捂着嘴偷笑。

    李向商光明正大的笑。

    至于黄志鹏……他根本没有反应。

    因为黄志鹏根本不知道李向商说的“某种申请书”是一种什么东东!

    当战侠歌回到阔别已久的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里,他突然听到一声惊喜交集的呼喊,一团娇小的身影猛的向他撞过来。几个月时间的漫长等待,已经严重影响了战侠歌的健康,在战侠歌心中暗暗叫苦中,那个看起来挺娇小,但是速度绝对不容小视的身影,以亚炮弹的速度,狠狠撞进战侠歌的怀里,直撞得连走路都走不稳的战侠歌滋牙咧嘴。

    最惨的是,站在战侠歌身边的雅洁儿,已经不满的伸手,在旁人视线不能波及的位置上,狠狠在战侠歌肋部的软肉上掐了一把。

    “她叫凌雁珊,我给你提过的,是我把赵海平带回来时,偶然遇到的小姑娘。”战侠歌苦笑着向雅洁儿解释:“至于她是怎么进入第五特殊部队的,这我就不清楚了。”

第一章 世界地图

    “不要叫人家小姑娘!我已经是一名光荣的中国第六特殊部队军人了!”

    凌雁珊不满的打掉战侠歌用对待小妹妹的方式,在她脑袋上又揉又搓的大手,在这个时候她虽然努力想板起自己的脸,但是她眼睛里闪动着的光芒,还是暴露了她看到战侠歌时的快乐与兴奋。

    “噢?!”

    战侠歌轻挑起了眉毛,他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有一年多时间没有见,个子又升高了几分的小女孩。虽然凌寒不只一次用骄傲的语气,提到她的妹妹凌雁珊,说凌雁珊是一个小天才,能让老师拍着胸脯保证她一定能考进北京大学,而凌雁珊也在战侠歌面前,展现出了她虽然略略有几分稚嫩,却让人心中不由自主升起一丝寒意的谋略。但是战侠歌必须承认,他还是吃惊了。要知道,有资格进入中国第六特殊部队的成员,全部都是拥有一些近乎于“特异功能”的国宝级人物。

    比如说有一位第六特殊部队的成员,他从小就双眼失明,因为误信庸医,在五岁的一次治疗中,他又失去了嗅觉和味觉,连他的皮肤敏感性都大大降低,如果你用一根针刺进他的手臂,足足三四秒钟后,他才会感到刺痛。

    在失去了视觉、嗅觉、味觉甚至是皮肤的感觉后,这位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级残废的孩子,却在自己母亲手把手的教导下。自学了从小学到高中地所有课程,并对人类行为心理学、犯罪学等学科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十六年!

    这个孩子坚持不懈的学习了整整十六年时间,他用自己的耳朵博览群书,他学会了三门外语,他在妈妈的陪伴下,几乎“读”完了在市面上可以买到的所有心理学科的书籍。当他终于用不懈的努力,绽放出一种近乎于悲壮地光彩,吸引到中国第六特殊部队的注意时。他已经是一个仅仅通过声音,就能“感觉”到一个人心跳甚至是内分泌变化,比“测谎仪”更精确,更可怕的超天才!

    战侠歌一向认为,所谓的天才,就是一群比平凡人更懂得如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更擅长利用时间,更能开发出自己身体与大脑潜能的人。而中国的第六特殊部队,集中的就是这样一群拥有特殊才能的职业军人。

    李向商校长望着凌雁珊,微笑道:“她是两个月前。我们从陆军军事院校里挖出来的人才,绰号……电脑!她最大地特长,就是对大战略的统率能力。她进入陆军军事院校仅仅六个月,就在电子对抗训练中,轻松击败了比她大三界的老学员,在整个陆军学院中,一举成名。面对这样一位天才级的优秀学员。军校的校长害怕她会犯骄傲的错误,于是打算稍稍挫一下她锐气,结果,在一周后举行地电子模拟对抗演习中,凌雁珊竟然带着几名同期进入陆军军事院校的学员,逼平了由教官组成的对手!

    凌雁珊的确有骄傲地资本,她在和教官进行电子战略对抗时,选择的对抗地图,赫然是一场假想以席卷全球的第三次世界大战为蓝本的大战略。大纵深电子对抗战!

    在战术技巧上,凌雁珊不如教官,在团队配合上,凌雁珊他们这一群进入学校才半年的学员,当然更比不上教官组成地团队。但是在这种大战略地图上,凌雁珊那种近乎电脑般精确的可怕判断力与包容力,被展现得淋漓尽致。她不断用自己纵观全局的优势,强力冲击着教官们在局部战场上利用各种战术技巧。创造的局部胜利。

    这是一场双方整整对抗了三天三夜,谁都不肯示弱,谁都不能退缩的电子对抗战;凌雁珊往往可以同时在假想第三次世界大战中,同时在几个不同的地区点燃点火,逼得教官们疲于奔命,几乎没有精力对她展开反击。

    十几年的郁不得志,眼看着自己的亲姐姐,为了自己地学业,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强颜欢笑,而出卖身体,在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心里,空间积压了多少的愤怒与不甘?在这个以全球战略为假想的电子对抗中,在这场必然不公平要以弱胜强的战役中,凌雁珊眼睛里闪动着的,理智与疯狂揉合的火焰,她那种比男人更冷、更硬、更狠的狂野作战风格,让她在这三天三夜时间里,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甚至是暗自垂青?!

    这是一场以平手而告终的电子对抗,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些教官们输了!假如凌雁珊能够更精通一些营造局部战场胜利的指挥能力,如果配合她一起作战的学员,不是一群到了最后,只能成为她传令兵的配角,那么……凌雁珊必然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当校长宣布整场战斗以平手告终时,站在指挥台前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的凌雁珊笑了,她脸色苍白的接受着作战指挥大厅中,那犹如狂风骤雨般的掌声,就连她的对手她的直属教官,也向她竖起了大拇指,就在这个时候,凌雁珊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同伴们的笑脸和欢呼声,都变得不切实际,都变得迷离起来。

    在所有人失声惊呼声中,凌雁珊站着晕倒在指挥台上。这个今年刚满十九岁的小女孩,再一次向所有人展示了她另外一种不应该出现在女性身上,却绝对属于铁血军人的最优秀素质……够狠!

    在指挥台上,凌雁珊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在三天三夜的电子模拟对抗中,她已经将自己的身体与智能发挥到了极限再极限!

    凌雁珊指挥的联军,和教官组成的作战团队指挥的联军,在太平洋上,在上千个太平洋里的海岛上,在陆地上,在空中,在外太空进行了一次次只有数据陈列,却硬是让人嗅到一股硝烟气息的搏杀!他们的战火烧到了“全球”四十七个国家和地区,就连在外太空的军事卫星,也成为他们打击和保护的目标。双方投入的海陆空三军部队超过了一千七百万!

    凌雁珊在医院的病床上整整躺了七天,但是在这七天时间里,她又读完了两本书!在她身体快要完全康复的当天下午,陆军军事院校的校长,亲自看望了凌雁珊,校长身后的勤务员还带来了一付棋。

    校长伸手轻轻按住凌雁珊的肩膀,示意她不用太过于拘礼,问道:“丫头会下围棋吗?”

    “以前经常下,可是后来就不怎么下了!”

    “噢?”校长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创造了奇迹,已经在学校内成为最具实力的天才偶像学员,问道:“为什么呢?”

    面对年龄已经能做自己的爷爷,脸上带着和蔼笑容的校长,凌雁珊的心里不由涌起一种温暖的感觉,她半躺在病床上,指着自己的小脑袋,回答道:“因为我一向认为,围棋是一种有效训练个人思维能力及全局纵观能力的工具,可是从我十六岁以后,就再也没有人陪我一起下棋了。因为他们都说,和我下棋,是对自信心的一种挑战!”

    校长莞尔一笑,“那我们切磋一盘?”

    棋盘主摆在凌雁珊的病床上,甫一交手,校长就发现了一个现象,在刚开局双方只落了几个棋子,凌雁珊落子的速度就明显慢下来。当校长一边掂起棋子一边和凌雁珊交谈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凌雁珊竟然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凌雁珊的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棋局,她的精她的气她的神,似乎都随着她手中的棋子,一颗颗缓慢而稳重的落到了棋盘上。

    在这个时候,校长发现了凌雁珊的一个特点,在某些情况下,也可以说是一个缺点。凌雁珊太专注于整体战略的把握,绝对的专注力,带来了绝对的强大,但是这样导致她在进行判断时,周期过长。

    换句话来说,凌雁珊是一个大战略型交锋的指挥人才,却绝对不是那种随机应变,拥有逆向思维的灵活人物。她选择了假想以全球第三次限,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假如只是一场局部电子对抗战,凌雁珊带领的指挥小组,在军事教官组成的指挥小组凌厉攻势下,也许连三个小时都支撑不到!

    象这样一个学员,如果继续留在陆军军事院校中,她的天份只会被埋没。没有用武之地,她的天才光芒只会一点点被埋没。望着凌雁珊在下棋时,那张变得严肃而绝对专注的脸,校长不由陷入了沉思。

    三天后,凌雁珊的那场电子对抗赛录相,被校长送到了第六特殊部队,连带送到第六特殊部队的,是校长的推荐信。

    校长在推荐信的第一段,第一句话就吸引了李向商的注意力,“凌雁珊,绰号,电脑;特长,战略指挥;超特长:能够用绘图铅笔,较精确画出整幅的……世界地图!”

第二章 太平洋里的一滴泪珠

    在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校长室里,李向商把放着两份护照的信封放到桌子上,对着战侠歌和雅洁儿道:“好好去轻松一下吧,从这个时候开始,你们有一个月的长假,可以在这一段时间,去任何中国法律和第五特殊部队军规允许去的地方,去做你们自己想做的事情。”

    “谢谢校长大哥!”

    到了这个时候,在第五特殊部队里,面对威势渐盛的李向商校长,还敢再用这种开玩笑的口吻和他交谈的人,当真只剩下战侠歌一个!战侠歌拿起信封,先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两份护照,然后依照第五特殊部队的惯例,将他和雅洁儿在第五特殊部队的身份和lD卡,放在了李向商的办公桌上,从这个时候开始,到他们一个月长假结束重新归队之前,他们就是一对可以暂时抛开军人身份,去享受甜蜜二人世界的普通中国籍旅客与情侣。

    战侠歌伸手出自己右手的小尾指,轻轻勾住了雅洁儿的手指,雅洁儿咬着嘴唇低下了头,先斜眼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嘴角微微向上斜挑露出一丝怪异笑容的李向商校长,就在雅洁儿脸色通红的准备甩开战侠歌过于放肆的色狼之爪时,战侠歌发出一声轻叹:“持子这手,与子协老。洁儿,真不容易啊!”

    听着战侠歌这名充满感慨的话,雅洁我突然痴了。

    十一年的漫长等待,雅洁儿亲眼看着战侠歌,从一个十八岁才进入第五特殊部队的莽撞少年,带着一种可以让生命都为之燃烧的火焰,一步步的成长,一天天的成熟。

    那四千个日日夜夜,那一次次的辗转反侧不能入眠,那一颗颗为情所伤的泪珠,在这个时候。听到战侠歌的轻叹,雅洁儿只觉得,过去地一切都不枉了。一切的辛苦与辛酸,付出的所有感情,在这一瞬间,都得到了回报。

    两只手紧紧地相握在一起,在此同时,依此偎依在一起的,是两颗再没有缝隙。跳跃不休的心脏。

    李向商含笑望着已经脱下军装,换上了一套情侣装,亲密的手拉手站在一起的战侠歌和雅洁儿。

    爱情的滋润。大大冲淡了战侠歌身上那种令人不敢逼视的杀气,而他咧开嘴露出地傻傻笑容,更让人觉得他单纯得可爱,使他看起来就象是一头吃饱了正在打着哈欠的雄狮,拥有强大的力量,却不危险。而雅洁儿就象是小鸟依人般,轻轻偎依在战侠歌地身边。当着李向商的面和战侠歌这样的亲密,就算是她的脸已经胀成了番茄的颜色,她仍然低着头,乖乖的站在那里。

    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幕的人,绝对无法想象,就是这个女人,曾经获得过第五特殊部队大地勋章!为了配合战侠歌,在脱下军装后,雅洁儿少有的为自己画了一个淡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对美已经拥有了一种明悟的了解,只是淡施薄粉轻扫朱唇,就已经在她的一身英健中,完美的揉合进去一种柔情似水的媚妩。

    李向商必须承认,在他第一眼看到这个样子的雅洁儿时,他有了瞬间的失神与惊艳。李向商在心中暗暗道:“配,真的很般配!”

    凝望着自己办公桌上地一张相片。李向商这一辈子都以军营为家,他无妻无儿无女,一直放在他办公桌上的相片,就是他刚刚进入第五特殊部队时,就认识的战友和兄弟们的合影。现在一晃眼将近四十年过去了,再看着这样一张相片,李向商的心中当真有一种时过境迁苍海桑田的感觉。往日的兄弟死地死,走的走,只剩下了一个孤独的他,最后仍然坚守在这里。

    李向商的目光最后落到了站在左边的朱建军身上,李向商在心中不由发出一声叹息:“建军兄弟,如果能看到现在的一幕,你应该也可以含笑九泉了吧?”

    李向商突然站起来,双手一张,就将战侠歌和雅洁儿一起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恭喜你们!”李向商用力拍打着战侠歌和雅洁儿的肩膀,他瞪着战侠歌叫道:“你这个幸运的小子,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我现在就把比我亲妹妹更亲的雅洁儿,交到你手里了,你给我好好照顾雅洁儿,这就是我以大哥和校长双重身份对你下达的命令!如果你连这样一个任务都无法完成的话,就去举枪自尽吧!”

    “放心,”战侠歌凝望着那个得到李向商的祝福,再没有任何顾忌,把脑袋轻轻枕在他肩膀的小女人,感受着她对自己近乎依赖的痴恋,战侠歌沉声道:“谁想伤害我的洁儿,就先要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听到这名誓言,雅洁儿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心,都被融化了。

    ……

    一个月的长假,口袋里有充足的钞票,又有自己已经交往了超过六年时间,但是真正私人相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超过两个月的未来老婆大人亲密陪伴,你会选择去哪里?!

    去夏威夷享受海滩的阳光与舒适的沙滩浴,还是去日本喝着清酒,看着艺妓的表演,过一把有钱就是大爷的瘾?或者,去世界上最浪漫的法国,去观赏那里举世闻名的巴黎铁塔,去购买世界闻名的法国香水,然后在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后,掏出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求婚钻戒,跪在注定可以左右自己一生幸福的女神面前,恳求好垂青。两个人在微微的醉意中,一起共赴巫山,在彼此索取中,共同登上人生快乐的极致?

    战侠歌大模大样的趴在雅洁儿单身宿舍里的那张小床上,翻着手边大堆从网络上下载并打印出来的旅行资料,而雅洁儿就微笑着坐在他的身边,一边温柔的帮战侠歌按摩肩膀上的关节,一边在战侠歌的指指点点中,陪着他一起去看那一大堆旅行资料。

    在雅洁儿的心里,只要有战侠歌地陪伴,到哪里真的无所谓。但是,她的眼光突然落在一份旅行社在网络中发放地宣传广告上。这份资料的开首广告标语,直接就吸引了雅洁儿的注意:“欢迎您来到太平洋里的一滴泪珠上做客!欢迎您来到宝石之都来做客!”

    雅洁儿无论有多么强悍,她还是一个女人。“太平洋里的一滴泪珠”这样一个揉合了悲伤与美丽双重氛围的词语,能让每一个心里还有梦想的女人,不由自主地在心里编织出一个又一个凄美的、浪漫的、动人地爱情故事,并把自己和身边的爱人一起编织到这些故事里,成为它的男女主角。更不要说,“宝石之都”这样一个对女人充满诱惑力的第二个名字。

    而制作这份旅行资料的人显然对女人的某种类似飞鸟喜欢发光物体的心里。有着绝对地了解,竟然夸张的在旅行资料的右上方,插入了一张醒目的图片。图片上那大颗大颗五颜六色的宝石。在灯光师与摄像师联手打造的唯美环境中,闪耀着一波波灿烂到极限的光芒,瞬间就映亮了雅洁儿的双眼。

    战侠歌支起头,微笑的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他一边伸手轻抚着雅洁儿地秀发,一边按照广告宣传资料留下的电话号码,和那家旅行社取得了联系。

    誉为“太平洋里的一滴泪珠”的僧罗伽西亚。是一个国土面积仅仅八十七万平方公里的群岛之国,在僧罗伽语中,意为“美丽的衣裳”,或者是“光明富饶的土地”。指地就是僧罗伽西亚是一个风景如画的美丽国度,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在游记中,就曾经用大量热情的词语,形容僧罗伽西亚,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岛国。

    在僧罗伽西亚,拥有近十万平方公里的山地热带雨林和众多的海滩,在这里还能找到屹立了五百多年。饱经风霜,依然骄傲挺拔在这片天与地之间的古城堡。雄伟的城堡占地有四十七公倾,到了今时今日,仍然在积极的发挥着它的作用。这间城堡里有教堂,旅馆,学校和大量的民舍,就连政府机关的法院、行政大厅和警察局都建立在这里面。从远方看过去。就是一个中古世纪欧洲某种王族领地的翻版。

    住在这样一个用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历经五百年风霜的古城中,聆听着海风呼啸而过的轻响,呼吸着大海另一端吹送过来的新鲜空气,再喝上一杯当地盛产的红茶,绝对是一种舒适的享受。

    当然,这里更吸引游人前来的,是僧罗伽西亚盛产的高纯度宝石和海殖珍珠。

    在这个拥有上百个岛屿的群岛国家,某些经济不发达,土著居民还没有开化的岛屿上,宝石就是他们的硬流通货币。只要来到僧罗伽西亚,就几乎没有女人能够逃出那些宝石和硕大海产珍珠的吸引。

    “你好,我想报名参加僧罗伽西亚的双人旅游……”

    战侠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立刻被接线生那明显过度热情的声音给包围了。

    “欢迎,欢迎!我们万分的欢迎您能参加我们的僧罗伽西亚双人旅游!我们旅行社可以为您代办签证,在导游的带领下,您可以在四星级酒店一边喝着红茶,一边享受海边的夕阳,您可以带着自己的女伴,站在沙滩上,用五美元一只的价格,从渔民手里买到他们刚刚从海里捞出来的,硕大的贝壳,如果您能从里面找到珍珠的那话,那就预示着您将来的生活和工作将会一帆风顺……在这里我想冒昧的问上一句,您是和您的夫人一起参加旅行吗?”

    战侠歌揉着自己已经被吵得发痛的耳朵,道:“是的,这是我们新婚旅行!”

    接线生更加热情了,“那就更好了!如果您愿意尝试一下不同的婚礼风格的话,只需要再少少的额外支付一万二千元现金,我们旅行社主可以根据您的需要,为你提供别具民国风情的婚礼。您可以选择在拥有上千年历史的神庙,或者是十七世纪建造的古老教堂,为您和您的夫人举办一场贵族式地婚礼!您甚至可以在某些小岛上,在明月高挂的夜晚,围着篝火和自己的妻子一起共舞,最后在所有人地欢呼声中。完成你们定情的一吻,为你的新娘戴上用山茶花编织成的美丽花环……”

    战侠歌发现自己真的被这位过度热情扬溢接线员外加推销员,描绘出来的唯美画面给打动了。他再看了一眼两只眼睛盯着那些资料上的宝石。就再也拔出不来眼睛地雅洁儿,战侠歌终于选定了他们的旅行目标。

    在下了定单,终于挂断电话的时候,战侠歌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没有问为什么僧罗加西亚这个岛国,被称为“太平洋里地一滴泪珠”。

    也许是因为这个国家的形状很像是一颗眼泪吧?

    战侠歌摇了摇头,把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抛到了脑后。他在心中想道:“一万二乘以三,也不过就是三万六,如果把这几种婚礼都统统玩上一遍。洁儿一定会爱死我了。值!”

    选定了旅行结婚的目的地,战侠歌和雅洁儿还有一道手续没有完成,那就是他们的结婚证。拿上他们刚刚领到的身份证和户口簿原件,到了身份证所在地地民政局。现在已经是二零零七年,两个人结婚已经不象原来那么麻烦,连介绍信都不需要,体检这种东西也是能省则省。花二十块钱在民政局下属的数码中心,照了两份结婚相片,再额外付上九块钱工本费,战侠歌和雅洁儿就能拿到他们的结婚证了。

    “我们这么简单,就算是结婚了,我战侠歌这辈子以后就有人管了?!”战侠歌望着手中比暂住证大不了多少的小红本本,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嘴里还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东西,他最后附着雅洁儿双手张开,比划出一个大大的形状。道:“我看过我爹妈的结婚证,为什么他们的这么大,我们的却这么小?”

    雅洁儿忍着笑,伸手在明显心里有点不平衡的战侠歌脑袋上重重叩了一下,笑道:“你是来领结婚证来的,还是来领可以挂在你脖子上的面饼来了?”

    “嗯,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战侠歌捂着自己被雅洁儿敲痛地额头,压低声音道:“为什么那个刚刚为我们办理完结婚手续的工作人员,现在还在对我们狂丢白眼?我们怎么也算是帅哥与美女的组合,就算不能让人看得赏心悦目,也不至于让她对我们这样怒目而视吧?”

    雅洁儿也疑惑地摇了摇头,两个人看着等在他们后面的新人,在办理好结婚证后,把大大的一袋喜糖送到了工作人员的手里,无论是哪一对新人,还是那位工作人员,在这一刻都称得上是笑面如花。

    直到这个时候,两个人才恍然大悟,战侠歌瞪着眼睛,叫道:“这算不算收贿受贿的一种?!”

    无论是民政局地工作人员,还是那一对刚刚领到结婚证的新人,或者是其他排除等着办理结婚证,手里也拎着一袋喜糖的情侣,都对战侠歌这个自己不按规矩办事,嘴里还唧唧歪歪,败坏所有人兴致的家伙怒目而视。

    雅洁儿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出过这么大的糗,她一把拉住战侠歌,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夺路而逃。直到他们在所有人如见怪物的目光中,以听到冲锋号响起,对敌人阵地发动闪电突袭的速度冲出民政局,跑过两条大街,雅洁儿才突然停下脚步,全身发颤的笑着倒在战侠歌的怀里。

    “哈哈哈……”雅洁儿躺在战侠歌的怀里,又笑又叫:“我们的英雄这次可出糗出大了!”

    但是战侠歌的注意力,却已经落在他们手中刚刚拿到还没有捂热的结婚证上。战侠歌皱着眉头道:“洁儿,那个给我们拍结婚照的家伙就是他妈的一个混蛋,一边按下快门,一边和旁边的妹妹打情骂俏,我还以为他照相的技术有多好,竟然可以不用看着镜头就能‘盲照’呢。你看看他照出来的两套相片,我的老婆大人明明是天生丽质妩媚动人,可是他拍出来的相处,硬是能把你丑化成这样样子!”

    雅洁儿看着手中的结婚证,不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别说那个负责拍结婚照的家伙。当时的确是太不用心了,就算是民政局下设的数码中心,民政局不合规定的要求每一结新人必须到他们指定地数码中心去拍结婚照。反正大多数人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就领这么一次结婚证,被强制一次也无所谓,但是怎么负责拍相处的人,连最基本的职业道德都没有了?

    战侠歌一拍巴掌,叫道:“不行,我们去重新拍两套结婚照。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当他们也知道偷看老爸老妈的结婚证时,我们总不能让他们笑得连大牙都掉出来了吧?”

    战侠歌不由分说。拉着雅洁儿,顶着满屋子的白眼,又回到了那个民政厅工作人员的面前,把两份结婚证往那名工作人员面前一摆,理直气壮的道:“我们想重新换张结婚照!”

    工作人员道:“不行,你们地结婚照片已经入了户籍档案,一入档案就不能再更改了。”

    战侠歌瞪着眼睛道:“我们重照。我们再付二十块钱还不行吗?”

    工作人员翻起白眼,“不行!麻烦你让让,不要挡着其他人。”

    雅洁儿把战侠歌拉到了一边,小声道:“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不行!”

    听到这句话,雅洁儿不由在心中发出一声“救命”的呻吟,因为她知道,在这种时候,战侠歌身上那种要命的牛脾气又犯了!看着战侠歌那双四处乱转地眼睛,天知道他那颗明显构造有点与众不同的脑袋里。又转着什么样的逆向思维。

    战侠歌突然把手中的结婚证往雅洁儿手里一塞,闷声闷气的道:“你等我五分钟!”

    不等雅洁儿回答,战侠歌就带着“咚咚”的脚步声,大踏步走出了民政局办事大厅。五分钟后,战侠歌手里拎了一个大大大大的塑料袋走了进来。看着那足足盛了十五六斤“喜”糖地大大大大塑料袋,雅洁儿伸手捂着额头,心中又狂叫了一声:“救命啊!”

    上帝保佑。战侠歌千万不要试图用这么一大包喜糖来做“贿赂”工作人员的礼物啊!

    “借光,借光!”

    战侠歌毫不羞涩的强行插队,把手里那一大大大大袋喜糖“哗啦”一声往民政局办事大厅工作人员面前一甩,连带甩出来二十九块钱,理直气壮的道:“办证!”

    办事人员每天都要接待几十对新婚夫妇,象战侠歌这样牛皮糖的人物,她还真是第一次得睹,工作人员强行按压着心头的怒火,提高了声音道:“我早已经说过了,你们的结婚登记资料已经入库,不能再更换了!你就算是再给我更多的‘贿赂’,我也只能近章程办事,不能违规操作!”

    “对啊,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按章程办事的人!”战侠歌一拍桌子,叫道:“所以我才给了你二十九块钱啊!还有,今天是周三,对吧?”

    包括雅洁儿在内,没有人能跟得上战侠歌那种超级跳跃性思维,所以,没有人能明白,战侠歌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工作人员翻着白眼,无奈的道:“是啊,今天是星期三。”

    战侠歌大模大样地坐在工作人员面前,随意转动着他屁股下面的那个可以旋转的劣制台椅,把它扭得发出吱吱啦啦的,令人听得心烦的声音,看到这个样子的战侠歌,雅洁儿只能躲在一旁连连摇头长叹,这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来以为经过杨振邦事件后,战侠歌应该真正沉稳起来,谁能想到,一脱下军装,他就故态复萌。

    “我刚才已经看过你们工作条例了,周一到周五是你们的工作日,对吧?”

    工作人员在心里道:“废话!”

    “周一到周五,每天早晨八点半到中午十二点,下午两点到六点,这期间随时都可以办理结婚手续,对吧?”

    工作人员在心里叫道:“还是废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为了减少离婚率吧,每周只有周一和周三,才能办离婚手续,对吧?”

    工作人员在心中狂吼道:“废话!废话!!废话!!!”

    “那么……”战侠歌微笑道:“就麻烦您先给我们办理一个离婚手续。再给我们重新办理一次结婚手续吧!这样的话,是不是我们就可以重新拍照了?这是结婚需要地二十块数码拍照费,九块钱结婚证工本费。请您收好。如果离婚需要额外的费用的话,您只管开口。还有,这是我们二婚时送您的喜糖。”

    ……

    民政局办事大厅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一个个表情那个精彩,都是有若见鬼,估计就算是看到了一头突然从他们面前凭空出现的。来自侏罗纪时代的霸王龙,他们也不会吃惊成这个样子。

    雅洁儿差一点被战侠歌这样一个活宝活活气疯了。

    战侠歌看到雅洁儿面色不善,立刻跑过来。把他们两个人一起选定的,佛罗伽西亚旅行介绍资料送到雅洁儿面前,伸手指着“只需要云付少量婚介费用,就可以让新婚夫妇享受到拥有异国情调地婚礼”这一项条款,猴子献宝似的道:“洁儿你看啊,我已经预定了三场具有不同风格和情调的婚礼,我们同一可以在拥有上千年历史的地神庙里。接受太阳神信徒的洗礼;我们周二可以在中古世纪建成的教堂里,请牧师为我们主持婚礼;我们周三呢,就可以在密西里小岛上,和那里的土著居民一起,举行篝火晚会,为我们庆祝第三次婚礼。我们有三次婚礼呢,只不过是结两次婚,还有一次多余呢!”

    所有人的嘴巴张得更大了,在民政大厅里,猛然响起了一片眼镜摔碎的声音。外加一片口水“吧嗒”、“吧嗒”狠狠坠落到地板上时发出的声响。当然了倒抽凉气地声音,绝对是连成一忽片。

    天知道这位看起来满精明的哥们,是不是有什么脑筋短路之类的问题,这个结婚婚礼又不是赶着吃流水席,就算是有钱怎么着了,有这么干地吗?!

    工作人员发现自己快崩溃了。她无力的道:“你们想离婚,行,你们有离婚协议书吗?你们结婚后财产就是共有,你们必须有离婚协议书,写明你们的财产分配及子女的抚养问题。你们的孩子到底是谁来带,另一方每个月要支付……”

    说到这里工作人员真想用力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她还真是被战侠歌这样一位超级天才转晕了脑袋,这两位从结婚到离婚,满打满算没有超过半小时,上哪里去偷什么子女出来?!

    “离婚协议书?”战侠歌认真的问道:“手写的行不行?”

    “行!”工作人员有气无力地道:“但是你们两份离婚协议书的内容必须一字不差,就连标点符号都不能有错误,然后再签上你们的大名就行了。”

    “这个简单!”

    战侠歌自发自觉的从工作人员的手底下,抽出几页打印纸,他抓起一支签字笔,用他贯有的说龙飞凤舞也好,说张爪舞爪也罢的张扬字体,在上面挥毫写道:“战侠歌与雅洁儿经协商双方同意离婚,两个人的所有财产,包括战侠歌本人,均归前妻雅洁儿所有。签字人:战侠歌!”

    两份一模一样,绝对大方得史无前例的离婚协议书,放到了工作人员面前,战侠歌拉着雅洁儿,发出一声欢呼:“重新拍结婚照去喽。”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两个闪电式结婚,又闪电式离婚的人,去闪电式的二婚,复婚去鸟。

    把二十块钱往那个数码中心的摄影师面前一拍,战侠歌和雅洁儿终于又重新照了一张全新的结婚照。

    战侠歌这一次终于满意了,因为他的雅洁儿拍得漂亮极了,摄影师这一次终于捕捉到了雅洁儿身上最大的亮点,终于彰显出了雅洁儿刚柔并济的美丽。战侠歌连连点头着,叹息着,和雅洁儿一起返回了民政大厅。

    所有人都保持着刚才地姿态,在战侠歌与雅洁儿离开的时候,竟然没有人继续去办结婚手续,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在等待这对变态新人办理结婚证的后继发展。

    当两个结婚证再次捏到手上,工作人员又把粘着结婚照的资料放进保险箱时,雅洁儿突然对战侠歌和那名工作人员道:“请等我五分钟。”

    不等战侠歌和工作人员反应过来,雅洁儿就从民政大厅里消失了。五分钟后,雅洁儿拎着两个大大大大的塑料袋,走回了民政大厅。当她把两只塑料袋往桌子上一甩时,就连桌子都发出一声不胜负荷的呻吟。从那种体积和气势上来看,雅洁儿至少拎回来四十斤喜糖。

    雅洁儿指着新的结婚证上的结婚相处,淡然疺:“老公你不要光看我,看看你自己吧,歪着脖子斜瞪眼的,难看死了。离婚吧!”

第三章 艺术照

    这一次,轮到战侠歌瞪圆了眼睛。

    雅洁儿也往那个劣制的吧台椅上一坐,五边扭得椅子吱吱乱响,一边从工作人员手底下抽出几张打印纸,用她绢秀中透着英气的字体,写出了她和战侠歌的第二份离婚协议书:“雅洁儿与战侠歌经协商双方同意离婚,两个人的所有财产,包括雅洁儿本人,均归前夫兼前前夫战侠歌所有。签字人:雅洁儿!”

    四十五分钟内,进行了两次闪电式结婚,又进行了两次闪电式离婚,不知道这样的记录,能不能以最强势的姿态,挺进吉尼斯世界记录?!雅洁儿站起来,在战侠歌的嘴唇上留下轻轻的一吻,道:“重新去拍结婚照吧!别忘了,你已经欠了我三次婚礼了。”

    战侠歌眼睛里的惊诧还没有消散,激赏的大大笑容,就从他的嘴角扬起。战侠歌猛的伸手抱住雅洁儿,放声大笑:“好!好!好!不愧是我的老婆大人!我们继续去拍结婚照,我就不相信这个邪了,那个摄影师,再不用心再敷衍了事,他就算是蒙,也应该能给我们蒙上一张还算全格的结婚照了吧?!”

    雅洁儿轻轻瞟着战侠歌,笑道:“你不是只订了三场婚礼嘛,要是这一次再没有拍好相处,你的婚礼次数就不够了。”

    战侠歌淡然道:“没有关系,反正可以旅游地风景区很多。老公我攒了十一年的钱,平时吃饭、穿衣、住宿、医疗公家全包,我就算是想花钱都找不到机会,现在总算逮着机会了,当然要走到哪,玩到哪,婚礼进行到哪。我看这样吧,我们可以在日本富士山前的樱花树下,进行我们第四场婚礼;在法国巴黎铁塔前,进行我们的第五场婚礼;在美国华盛顿的自由女神像旁。进行我们的第六场婚礼……”

    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喋喋不休的战侠歌,和一直点头微笑,说不定已经开始意淫在世界各种最唯美浪漫的环境中,举行婚礼地雅洁儿。在所有人的心里,都闪过了相同的评价:“强!猛!吊!真是他妈不折不扣的达人!”

    看到手里捏了两份离婚证,交了二十块钱。又欣然去拍第三份结婚相处地达人夫妇,背影已经消失在民政大厅的门外,那名意外获得了六十斤喜糖,心里却没有丝毫喜悦的民政厅工作人员,对着电话另一端的人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哭。最后工作人员叫道:“如果就是因为你拍的结婚照,再让他们在我这里离了第三次婚,你以后就别想再从我们这里接一单买卖了!”

    不再理会对面人说的话,这位工作人员“啪”得一声。把电话重重挂断了。开玩笑了,要是真有一对夫妇在她这里又结又离地搞上几回,这档案要她怎么保留啊?!

    当战侠歌和雅洁儿手牵着手,施施然的走到那间他们在一小时内已经连续光照了三次的数码中心时,那位在工作时心不在焉的摄影师,正好灰头土脸的走出来。看到战侠歌和雅洁儿这两个已经混得脸熟地顾客,摄影师嘴一咧,勉强对着战侠歌和雅洁儿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这位给别人拍结婚照时连镜头都不用看的高手。在这个时候,竟然在一阵忙碌后,架起了只有三流业余摄影爱好者,为了保证拍照稳定感,才会使用的三角支架。

    这一次摄影师先生在拍结婚照时,下足了功夫,“请看镜头,那位先生,请你把腰挺直了。对,您可以和那位女士*近一点,对,你们的头可以微微向对方*拢。放松一点,显得更亲密一点,对,对,对,请注意不要眨眼,我倒数三声后,就要按下快门。三、二、一……”

    “喀嚓……”

    随着闪光灯一闪,战侠歌和雅洁儿亲密偎依在一起的镜头,通过摄影师手中的数码照相机,被印了历史片断的一个永恒。战侠歌和雅洁儿刚想站起来,就被那位摄影师给伸手拦住,摄影师道:“请稍等,为了保证两位结婚照片地效果,我需要再为你们拍上几张。”

    “那怎么好意思?”战侠歌斜瞟摄影棚外站着的那个刚才几乎把摄影师的魂都勾走的美女,一词双关的道:“我看您‘业务’繁多,也挺忙的,我们怎么能打扰您的宝贵的时间?真的没有关系的,就算、假如、万一您又一时失手,照得不太合适的话,我们一会还可以亡羊补牢,再回来臭不可闻拍照嘛!”

    听到战侠歌的话,一滴大大的冷汗猛然从摄影师的额头上滑落,摄影师从脸上挤出最灿烂的笑容,急道:“不忙,不忙!我的工作,就是将每一对要走上婚姻殿堂的夫妇,他们最美丽的一幕拍成相片,粘在结婚证上,成为见证爱情不朽誓言的信物。我当然要把本职工作做好才对!多拍上几张,有选择有对比,才能让我们看出来,哪些拍得不错,哪些根本不堪入目嘛。至于拍相处的钱嘛,按照规定,我每为一对夫妇拍上两套结婚照,收费二十块钱,您请放心,这是标准,也是规矩,无论拍了多少,都是这个价钱,雷打不动!”

    “那怎么好意思呢?”

    战侠歌瞪着一双大眼睛,道:“这样你得倒贴多少钱啊?不行,君子不断人财路,更要有成人之美的自觉,我看只需要拍上一张相处就足够了。”

    “你别看我是开照相馆做生意混饭吃,可我也是一个文化人啊!”

    摄影师真地急了。“我开这个照相馆,就是为了帮助人们把最美丽的一幕留下,至于少赚点,哪怕是赔上一点半点的,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做人,最关键的就是要开心,你说对吧?!”

    战侠歌勉为其难的道:“这个……既然老板您都这么说了,我再推辞就显得太不近人意了。这样吧,就拍上三张,如何?”

    摄影师瞪着眼睛道:“什么三张。看看你这样子,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人又长得够酷够帅,而你的夫人。也是少见的美女,象你们这样样子的组合,我至少也得拍个十张才行!”

    在闪光灯噼噼叭叭地连响声中。在摄影师尽心尽意的指导中,在摄影师慷慨大方的将数码中心的道具服装都免费租借地情谊中,战侠歌和雅洁儿足足在这里折腾了一个半小时,直到摄影师为了他们拍了二三十张相片,才终于结束了他们的结婚照片疯狂大拍摄的历程。

    “你们稍等上十分钟,你们地相片很快就能印出来。”

    看到摄影师钻进了冲洗、印刷相片的房间。战侠歌悄悄站起来,先对雅洁儿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蹑手蹑脚的走到那个冲洗间旁边,然后把他的耳朵贴到了门上。

    “我让你们结了又离,离了又结。我让你们照,我、我、我、……我照死你们!我把闪光灯功率调到了最大,我让你们照,我让你们统统紫外线过度,我照得你们皮肤黑色素增多,我照得你们的女的脸上起雀斑、青春痘、麻子、痱子、疹子!我照得你们男地举而不振,挺而不久,照得你只能是XY。不能是YY!”

    战侠歌的耳朵上突然传出来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原来雅洁儿觉得有趣,在好奇心驱使下,也悄悄走到了门边,趴在战侠歌的身上一起聆听那位被他们整得疲于奔命的摄影师,对他们发出地“诅咒”。

    雅洁儿当然能听懂“举而不振,挺而不久”这两句话的含意,但是后面的几句话,却让她听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好奇心是能杀死猫的”这句话真是一点也没有错,雅洁儿脸色胀得通红,但是她仍然附在战侠歌的耳边,低声请教:“什么叫只能XY,不能是YY?”

    “亏你还是什么保健医师呢!”战侠歌也压低了声音,回应道:“那个混帐小子,是在诅咒我以后只能生女儿,不能生儿子呢!”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起发出“扑噗”一声闷笑,又一起伸手捂住了嘴巴,用象做贼一样的动作,悄无声息的溜回刚才的位置,重新坐在了那里。等到那位摄影师从洗印房里捧着一堆相片钻出来,三个人脸上一起扬起了某种只能用诡异来形容地讪讪笑容。

    “谢谢!谢谢!”战侠歌信奉的就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的人生信条,他第一个就恢复过来,迅速踏前几步,拉起摄影师的手,把那些结婚照片一股脑的都接到自己的手里。战侠歌和雅洁儿一边啧啧轻叹,一边观赏他们的结婚相处,别说这位摄影师在认真起来,拍出来的东西还真的有模有样。

    “真的太不好意思了,”战侠歌说着谦虚的话,眼睛里更散发着一种近乎发自内心的真诚与善意,他用力握着摄影师的的手,“我们只花了二十块钱,就占用了你将近两个小时时间,为我们拍出这么多满意的相处,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我真的是想感激‘死’你了。咱们哥俩,今天一定要多亲近亲近。”

    摄影师脸色僵硬的道:“好说,好说!”

    战侠歌脸色灿烂的道:“谢谢,谢谢!”

    摄影师脸色僵便的道:“应该,应该!”

    战侠歌脸色尊敬的道:“沾光,沾光!”

    摄影师:“……”

    战侠歌:“……”

    ……

    坐在一边的雅洁儿,眉毛已经弯成了柳月的模样,在摄影师看不到地地方,她捂着嘴巴肩头不断耸动。因为雅洁儿知道这位可怜的摄影师,已经犯子战侠歌的大忌。别看战侠歌对诅咒一笑置之。但是想想看吧,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当着自己最心爱地女人面,被人诅咒是“举而不振,挺而不久”,能真的满不在乎?

    结果……战侠歌再一次成功动用了他对付日本雄鹰反恐特种部队队长时,使用的精神疲劳轰炸大法。两个人从下午三点钟,一直这样用最亲密的手拉手动作,用最客气却又最没有营养的话,整整“交谈”到下午六点钟。

    “你还是快点去民政厅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吧。”摄影师被战侠歌盯上了。还试图垂死挣扎:“再迟民政厅的工作人员就要下班了。”

    “不怕!”战侠歌豪迈的道:“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和兄弟你是特别的投缘,也许我就是看中了你的慷慨大方仗义疏财的性格。别看我们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和你交往起来,只有一个字能形容我心中地感受,那就是……爽!”

    摄影师现在连买块豆腐自杀的心都有了。他这是怎么了,招谁惹谁了,不小心触到哪路霉神了,怎么就能让他遇到战侠歌这样一个一遇风云变化龙,九霄龙吟惊天变的货?

    摄影师在长达三个小时的“战氏”精神疲劳轰炸下,终于要崩溃了。他终于道出了自己的底牌:“其实我真的是一个很小气的人,我经常进了原材料,明明手里有钱,就是不给人家结款。你看我这里就我一个人支撑摊子,不是我不想请人。是我给地工资太低,还常常借故克扣,所以那些请来的员工都干不长……”

    说到这里,摄影师的眼睛猛然亮了,因为他看到对面民政局办公大厅里的灯全灭了,现在已经是六点名,民政厅已经下班了,而他这个依附在民政厅旗下才能生存。才能拉到生意的数码摄影中心,同样也到了下班的时间了。

    但是战侠歌却大手一伸,直接抱住了摄影师的肩膀,只是几句话,就将摄影师心里燃起来地希望火焰彻底扑鸟:“哈哈哈……兄弟你真逗!你真会开玩笑啊!我发现我更喜欢你了,来来来,今天我请客,我们两兄弟今晚来个不醉无归!”

    听到这几句话,摄影师只觉得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上。但是这位摄影师毕竟也是江湖上闯荡过的主,还算有几分急智,一进入四星级酒店,冷拼还没有上全,热炒还没有点齐,摄影师就抓起了瓶子,仰天狂灌了一整瓶酒精浓度高达五十二度的烈酒,在天晕地转金星乱舞中,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头钻到了桌子底下,不到一分钟,酒桌下面就传来了幸福的小呼噜声。

    战侠歌和雅洁儿相视一笑,同时举起了手中地筷子。

    第二天,战侠歌和雅洁儿去民政局大厅,顺利的办好了自己的第三份结婚证。

    第三天,战侠歌和雅洁儿一对有过三次婚史,又在旅行团连续指定了三场不同风格婚礼的奇特夫妻,先搭乘飞机到了香港,然后再从香港转机,搭上了直达佛罗伽西亚岛国的旅行客机。

    在上飞机之前,战侠歌竟然还能记起李向商校长,他通过第五特殊部队在全国范围内铺设的专有通讯网络,将自己和雅洁儿刚刚拍出来的结婚证相片,传送给了李向商校长。

    李向商校长在看了那二十六张服饰不同,角度不同,衣着不同的结婚证专用相片后,做出地评论是这样的:嗯,拍得不错!可是,这么花哨的衣服,这么夸张的动作造型,这么虚伪的亲密表情,为什么我感觉得他们不象是在拍结婚证专用相片,倒更像是在拍他们的结婚艺术照?!”

    十二小时的飞行后,战侠歌和雅洁儿终于联系上他们,有三十二名游客和两名导游的中国旅行团,进入了号称“太平洋里的一滴泪珠”的佛罗伽西亚岛国。一走下飞机,三十二名中国游客就被蜂拥而上的热情人群给包围了。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快走到雅洁儿面前,踮起脚尖,把一只用丁香花和山茶花纺织成的花环,戴到了雅洁儿的头上。

    “佛罗伽西来岛国,原来是经农物植作和渔猎为主,虽然岛内盛产宝石,但是由于航海条件太差,他们的经济一直无法发展上去。是诱旅游业,真正盘活了他们的经济命脉,所以这里的居民,都会用自己独有的方式,来欢迎来自异国的游客。”一名导游对雅洁儿笑着叫道:“按照佛罗伽西亚岛国的风俗,只有最美丽的来宾,才有资格接受少女赠送的花环。你只要戴着这个花环,在岛上的这几天,无论是吃饭,住宿还是购物,都可以享受到最优惠的折扣。相信我,不出三天,你一定会喜欢上这个美丽的国家!”

    当着自己最心爱的男人,自己的丈夫的面,被别人夸耀美丽,是每一个女人最快乐的时光,就连第五特殊部队训练出来的雅洁儿,也不能免俗,她嗅着头顶花环里传来的清香,兴奋得胀红了脸,双眼异彩涟涟的连连点头。

    但是战侠歌的目光,却落到了几名在机场内外,来回巡视的特警身上。看着他们那些特警手里的武器,身上的装备,看着他们持枪的方式,战侠歌慢慢皱起了他的眉头。因为他发现,这些机场特警竟然全部都处于备战状态,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们手中的自动步枪,在瞬间就能扫射出大片的子弹。

第四章 为了你和我的孩子(上)

    战侠歌和雅洁儿真的喜欢上了佛罗伽西亚这个由几百个岛屿组成的国家,不可否认,这是一个美丽的国家。佛罗伽西亚以种植业和水产养殖业为主,再加上他们日益兴盛的旅游来,支撑起了这个美丽的岛国经济命脉。

    纵观佛罗伽西亚全国,她虽然有几百个岛屿,但是却没有一所重工业基地,为了保持这里的山和水,保护那片郁郁葱葱的密林,在这个国家,甚至连一家造纸厂都没有,任何印刷用品的纸张,都必须从国外定购。

    佛罗伽西来的首都阿亚达姆坐落在整个岛国最中央,是一个集中了四百万常住人口的大都市。在这个城市城,街道上到处栽有铁木树,和被认为代表了神圣与纯洁的睡莲。但是最吸中国旅行团注意的是,那些直接耸入云霄的椰子树,和一些别具特色,带着原始美感的树木。在市中心区的里昂地区,是佛罗伽西亚全国的神经中枢,在这里集中了议会、政府、银行、商店、旅游部门、航空和轮船公司。里昂区以南,有一片占地几百公倾的利尔达大草场,躺在这个草场上面,可以直接面对大海。

    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拉着她妈妈和爸爸的手,又蹦又跳的欢叫道:“妈妈爸爸你们快看啊,那棵树直的好美!她叫什么名字啊?”

    看到那对年轻的夫妇,脸上一起露出略略尴尬的表情,战侠歌蹲在小女孩的面前,露出一丝淡然的微笑,伸手轻轻揉着小女孩的头发,道:“她的确很漂亮。而且她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名字,叫做雨树!”

    雨树是一种很奇特。也很美丽地植物,她到了傍晚的时候,树叶就会吸收水分,直到太阳东升后将阳光倾到她的身上时,叶子伸展,水就像雨滴似地洒给树下的植物。在她的树冠下,就象是下起了浠浠沥沥的小雨,在阳光的掩映下,那一滴滴晶莹的水珠。看起来就象是最灿烂美丽的宝石,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地轨迹。看起来,的确是美极了。

    但是雅洁儿的注意力,却被这个小女孩给吸引了。她也学着战侠歌一样蹲在了那个小女孩的面前,雅洁儿对着这个小女孩,柔声道:“可以让阿姨抱抱你吗?”

    小女孩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爸爸和妈妈,看到她的妈妈向她点头微笑后。她张开了自己的两只小胳膊。雅洁儿轻轻抱起了这个小女孩,在这个小女孩地身上,她嗅到了一种最自然,还没有受到污染的纯真气息。雅洁儿呼出来的暖气,洒到这个小女孩的颈部,她不由发出一阵“咯咯”的欢笑。当雅洁儿把代表了整支旅行团最美丽、最受欢迎客人的那只花环戴到小女孩的头上时,小女孩的眼睛,面对陌生人微微地整张还没有消失。就盛满了快乐的欢笑。

    小女孩睁大了眼,望着紧紧抱住她的雅洁儿,小心翼翼的问道:“阿姨,你怎么哭了?如果你舍不得这只花环的话,妞妞把它还给你好吗?阿姨你不要哭了……”

    “不,阿姨没有舍不得那只花环。阿姨只是……”雅洁儿伸手轻轻拭掉眼角的泪水,低声道:“眼睛里吹进了沙子。”

    站在雅洁儿的身后,听到这段对话,战侠歌的眼睛里,也慢慢腾起了一层轻雾。十一年。他和雅洁儿相处了整整十一年时间。时间没有损耗雅洁儿的美丽,但是却剥夺了她成为母亲最黄金的年龄。如果他们不是军人,身上没有背负太多使命地话,他们早已经有一个懂事的孩子了吧?

    当天晚上,导游把这支三十二名游客组成的旅行团,带进了阿亚达姆市区内一间四星级宾馆里。在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观赏了佛罗伽西亚最著名的民族舞蹈后。战侠歌和雅洁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洁儿,你离开第五特殊部队吧!”

    战侠歌的手,在雅洁儿犹如丝绸般光滑柔腻地皮会缓缓移动,一点点挑起两个人压抑的情欲,他低声道:“为我生一个孩子,让我们共享自己的爱情的结晶,好吗?”

    嘴里还在轻轻逸着情动的低吟,雅洁儿那双犹如暗夜星辰般灿烂明亮的双眸中,就流淌出晶莹的水光,她痴痴的望着眼前这个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能够彻底左右她的喜怒哀乐的男人,她伸出手,痴痴的轻抚着战侠歌脸颊上,那犹如大理石雕像一样坚硬,带着一种金属质感的皮肤,在那滚烫的温度上,雅洁儿可以感受得到,战侠歌心里那种如火的热情。

    “不行!”

    听到这样的绝对意外的回答,战侠歌真的呆了。

    “你难道不喜欢孩子?”

    雅洁儿摇了摇头。

    “难道你不想要我和你的孩子?”

    雅洁儿用力摇头。

    “那你为什么拒绝?”战侠歌疑惑的问道:“难道说,你害怕自己过了最佳生育年龄……”

    战侠歌突然被雅洁儿紧紧抱住了,雅洁儿抱得是那样紧,紧得战侠歌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不要问了!不要问了!求求你不要问了!”炽热的泪水,猛的从雅洁儿的眼睛里喷涌出来,狠狠倾洒在战侠歌的肩膀上,这些眼泪里,蕴含着的热量是那样的惊人,,烫得战侠歌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雅洁儿哀声叫道: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请你不要再问了!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请你好好的爱洁儿吧!只要我们两个人真心相爱,没有孩子又算得了什么?侠歌,你告诉我,就算我这一辈子不为你生孩子,你也会一辈子爱着我,宠着我!”

    战侠歌惊讶的望着缩在他的怀里。全身都在颤抖的雅洁儿,他真的不知道雅洁儿到底经历过什么,让她明明这么喜欢孩子,却坚持不要他们爱情的结晶。战侠歌突然发现,他虽然喜欢雅洁儿,但是他对雅洁儿地过去,的确是了解地太少了一点。

    雅洁儿扬起她沾满泪水的脸,痴痴的望着战侠歌,痴痴的道:“答应我,好吗?!”

    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个男人。能够面对自己最心爱女人,用这样盈满泪光的双眼,用一种楚楚可怜的表情凝望着自己?又有哪个男人,能在这个时候,还可以狠心的摇头?

    战侠歌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好的爱洁儿吧……”

    在雅洁儿的近乎呻吟地低语中,在她生涩的挑逗中,两个相爱的人。再一次彼此结合了。

    ……

    佛里伽西亚这个岛国,由于历史的原因,是一个融合了东西方多种宗教,并能彼此和平共存的国度。在公路两旁,随处可以看到一些小型的寺庙和供奉台,在居住区比较密集地地区,那高高耸起还挂着二字地中古时期建筑,就是教堂。

    如果是寺庙,就可以看到白塔和婆娑的菩提树,供奉吧往往就是一个一米多高的高台,拾级而上,是一尊佛像。在阿亚达姆这候教都市的某些老城街头,印度教、佛教庙宇以及伊斯兰教的寺院和基督教堂交相辉映。

    战侠歌真的不知道,原来雅洁儿身为一名第五特殊部队训练出来的职业军人,有脱下军装后,却这么信奉鬼神。不管是遇到庙宇,寺院还是基督教地教堂。在进去参观的时候,她都会虔诚的去默默祷告。

    战侠歌不知道雅洁儿,到底对那些飘渺的神咫诉说了些什么,或者是祈求了些什么,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守在雅洁儿的身边,让她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让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战侠歌相信,无论雅洁儿曾经经经历过什么,在她的内心深外藏着什么不能解开地绳结结,他都可以用两个人一生的时间,去慢慢的解开。

    时间,就在三十二名游客在各种寺庙与商场之间穿梭而一点点流失,当所有人都听到胃里咕咕作响时,他们已经从早晨八点三十分转到了中午十二点钟。

    一想到在旅行计划中享受美食这一个节目,很多人就不由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佛罗伽西亚不但出产最能吸引女人注意的宝石,而且盛产各种香料和调味料,用这些特殊香料和调味烹制出的食品,如鸡肉、海鲜味道鲜美独特。由于他们是一个千岛之国,居住在这里的居民,早已经学会了*海吃饭,并用他们提取出来的调料,来烹制最可地食物。所以当地海鲜的做法也非常有特色。

    在品尝过别具特色的海鲜之后,你还可以尝尝,这里的居民,用椰汁和面粉制成的班戟及椰汁布丁,这种充满异国情调与风味的小吃,绝对对会让旅客们流连忘返。

    登上了旅行社早已经包租好的豪华旅行客车,旅行客车驶向了阿亚达姆市的加特纳区。加特纳区是阿亚达姆市,也是整个佛罗伽西亚岛国的神经中枢。议会、政府、银行、商店、旅游部门、航空和轮船公司都建造在这里。

    在加特纳城以南,有一个加利撒尔草场,这个草场占地足足几百公顷,在这里你可以纵马狂歌,在这里,你可以选择一个面对大海建立的餐厅,享受一次草原与大海并存的午餐。在这片草场的某个位置上,还有一座中古世纪的石制灯塔,是几百年前一个曾经存在的港口上的专用灯塔,你只要愿意多支付一点钞票,都可以选择在这个灯塔上用餐。在这个时候,整片草原和大海都在你的眼前一览无余。

    坐在旅行客车,战侠歌悄悄的摸了下自已口袋里的小方盒,在那个用黑核桃木制成的小首饰盒里,安静的躺着一枚零点六克拉的白金钻戒。战侠歌直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向雅洁儿送过结婚戒指,正确点来说,他们两个虽然已经领了结婚证,却没能正式举办一次婚礼,也难怪雅洁儿这几天总是嘟着嘴。

    没办法。老公太浪漫,太榆木疙瘩了!

    但是……如果雅洁儿知道战侠歌这个活宝。特地准备了三枚结婚戒指,打算经历一次婚礼,在她的手指上会带戒指的话,真不知道她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的。

    想着雅洁儿面对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未婚,可能出现地又好气又好笑那感动的眼神,战侠歌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悄悄握住了雅洁儿还没有戴上戒指的左手,感受到战侠歌手心的热力,雅洁儿也用力回握住战侠歌的双手。

    雅洁儿的目光飘到了窗外,因为在这个时候,学校放学了。一群六七岁的孩子从校园里欢叫着跑出来,可能是为了保证环境不受污染地缘故,在整个阿亚达姆市,公交车都少得可怜,每一输公共汽车里面都挤得水泄不通,是绝对不相衬的。在这个城市里。很多人都以人力三轮车作为交通工具,为了方便接送这些孩子,几乎每一个稍有规模的学校,都有学生使用的专用接着车辆。

    在老师的带领下,那些孩子登上了一辆学校专用地接送汽车,看着那些孩子脸上纯真的笑容,雅洁儿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挑,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就在这个时候。整辆豪华旅行车突然发出“吱”得一声尖叫,猛然停顿在路上。

    司机狠狠吐了一口口水,不知道嘴里说了句什么。

    雅洁儿也狠狠白了战侠歌一眼,因为在这个时候,她这位已经脱下军装,在休假期内暂时不具有中国军人身份老公,竟然在第一时间,就一个翻滚窜到了汽车左厢壁下最不容易受到狙击的位置上,然后掏出一百小镜子,迅速观察外界的环境。看他那种小心翼翼。那种谨慎,那种全身肌肉都进入一种紧而示绷随时可以迸射出最可怕爆发力的动作,感情他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自费出国旅行地游客,仍然是一个进入陌生地域的特种部队军人。

    让雅洁儿心里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呻吟的是,战侠歌这样一个太过出格太过第三的动作,无疑已经吸引了全车大部分人的注意,而他手里的那面小镜子。赫然就是他们昨天居住的那间四星级酒店里,为客人梳洗方便而提供的物品!

    虽然这种廉价的小镜子和他们在酒店里使用的牙刷牙膏、洗发水、沐浴液一样,都是一次性消耗服务器,可是……连这种在国内连一块钱都不值地东西都要拿走了,这也太那个小气巴拉唧的了吧?!

    司机已经走下了旅行客车,在客车前方不足两米的位置上,一个全身裹着孕妇装的女人躺在地上,正在不停呻吟着。看她的肚子隆起的海拔,估计怎么也有了六七个月的身孕,天知道她为什么会在没有人陪护的情况下,一个人跑到了大街上。更在知道,她为什么会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正好挡住了旅行客车的路。

    司机对着那个孕妇大声喊着什么,雅洁儿冲下汽车,手一扬就把那个比她高出至少二十公分,长得虎背熊腰的司机推得连续倒退了七八步,连带脚下一滑,在地上重重摔了一个跟头后,再滚了一滚。

    看到这样一幕的中国游客,齐齐从嘴里发出一声倒抽冷气的声响。

    扶起那个只知道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的孕妇,雅洁儿瞪着就站在她身边的两名导游叫道:“还愣着干什么?没有看到她受伤了吗,快点把她送到最近的医院!”

    当众出丑的司机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他瞪着怎么看都没有多少杀伤力,力量却大得惊人的雅洁儿,他张大了嘴巴,类似于中国“三字经”之类的经典国骂还没有从嘴里倾倒出来,他就猛然张大了嘴巴,因为战侠歌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战侠歌指着驾驶席,对这位司机用英语道:“快点救人,去医院!”

    耳朵里听到自己肩膀上的骨头发出“咯啦咯啦”的声响,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那种全身麻痹,根本不可能再拿出一点力量的虚弱感,让这个司机的心里猛然涌起一种“这个男人不能惹”的感觉,他连头都不敢回,就冲向了自己的驾驶席。

    雅洁儿抱着那位孕妇回到了旅行客车上,豪华旅行客车再次发动了。雅洁儿把那个孕妇放到了汽车最后面那一排皮椅上,她们两个人根本语言不通,雅洁儿只能对着那个孕妇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然后伸手抓起了那个孕妇的右手,把她的食指和中指搭在了孕妇的手腕上。

    突然……雅洁儿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

    也会是因为痛的……孕妇把她的手,伸向了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

    突然……战侠歌面色大变,因为当衣角掀起的时候,战侠歌清楚的看到,那个“孕妇”高高隆起的衣袍下面,赫然是一排紧密绑在一起,还安装了启爆装置的炸弹!

第五章 为了你和我的孩子(中)

    战侠歌猛然狂吼道:“洁儿小心!”

    雅洁儿疑惑的抬起了头,她脸上谅讶的表情还没有消失,就换成了绝对的震惊。因为战侠歌疯了,战侠歌大手一伸,单手就将那个孕妇从豪华客车的后排座椅整个拉起来,把她狠狠向车厢上砸过去。

    “哗啦……”

    “喀啦……”

    玻璃碎裂的声音,和不知道多少根肋骨,一起折断的声音,同时从豪华旅行车的最后方响起。那个在肚子里捆了一排炸弹的“孕妇”就象是一块石头般被战侠歌整个狠狠甩到了坚硬的车厢上,在玻璃窗被砸得片片碎裂中,一口鲜血也猛的从那个“孕妇”的嘴里狂喷而出。战侠歌毫不迟疑,抬起他怎么也不愿意脱下军警防暴靴的腿,对着大半个身体都从车窗被他硬甩到外面的那名“孕妇”,拼尽全力又狠狠补了一脚。

    “哇……”

    那个“孕妇”被战侠歌这一脚踢得凌空飞行,大篷的鲜血狠狠喷洒在这片天与地之间,但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那个“孕妇”的脸上,竟然扬起了一丝诡异到极点的笑容;在这种她全身至少被战侠歌一摔一砸之后,至少断裂了十根以上肋骨,生死已经走到最后的情况下,她的眼睛里,竟然带着解脱的笑意,伸手狠狠按下腰间炸药的起爆键。

    看到这一幕,战侠歌和雅洁儿的心里,同时扬起了一个词语:“死士!”

    “轰!!!”

    一团绝对炽热绝对狂放绝对张扬的火焰,猛然在豪华旅行车的右弦扬起,在这团火焰面前,豪华旅行客车猛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在瞬间那些坚硬的车厢壁,就被一股超出大自然地爆发力。狠狠撕裂成无数碎块,以亚音速向前又飞又蹦又跳又转的四处飞溅。

    在这个时候,大片炽热地发烫的烧红的钢片,在空中带着呜呜尖啸,划出一道又一道死神大爷收割生命的黑色流线。

    在那个死士按下身上炸药的启爆键同时,受过同样严格训练的雅洁儿和战侠歌同时向前扑出,就在他们身体还没有扑到可以将身体受创降到最低的车厢底时,大爆炸带来的冲击波和弹片,已经狠狠撞到他们的身上。

    战侠歌在心里猛然发出一声狂吼:“我操。是他妈地土制TNT炸药!”

    在进入第五特殊部队的时候,朱建军已经教会了战侠歌太多太多面对这种爆炸时,能让自己最大化生存下去的方法,在进入特殊部队后,战侠歌已经被训练的拥有太多自我保护的本能……但是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竟然双手一伸,死死钳制和他一起扑倒的雅洁儿。全身一用力,就将雅洁儿死死抱在自己的怀里,放弃了让自己身体缩成一团地机会,他只是倾尽自己的一切,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了雅洁儿。

    直到这个时候,战侠歌才知道,当一个男人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面对危险,面对生与死的,他的本能,竟然是命令他放弃自己的安全,放弃自己的希望,去保护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战侠歌猛然发现,雅洁儿的双手,也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雅洁儿……也做出了和他一样,放弃自己希望。保护最亲密爱人的相同选择!

    在这种命悬一刻的时候,在这种燃烧的钢铁就在他们身后咆哮着飞行,死神大爷的镰刀就在他们头顶舞得呼呼生风的时候,到处都是惊叫,到处都是歇斯底里的尖嗥,到处都是受伤地惨叫,战侠歌和雅洁儿的四目相交,竟然扬起了一丝无悔此生的笑意!

    整辆拥胡十二吨沉重底盘的豪华旅行客车,竟然被TNT炸药形成的可怕冲击波推得车头着地车尾扬起,向前倒甩起四十五度角。当动能与热能达到了极限后,整辆伤痕累累残破不堪,到处都是火焰鲜血和哭嗥的汽车,在空中静止了将近三秒钟,然后带着金属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响,狠狠摔向坚硬地水泥地面。

    “哗啦……”

    连轮胎都被炸飞的车厢,就象是一个被孩子狠狠抛到地上的铁皮玩具,所有残余的玻璃在瞬间支离破碎,在那千万点的玻璃飞扬中,坐在汽车里的所有乘客,他们晶莹的眼泪和炽热的鲜血,也在同时一起飞扬。

    “战侠歌……!”

    雅洁儿放声悲叫,在两个人的角力中,战侠歌还是利用自己体力的优势,强行把雅洁儿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当两个人的身体终于和车厢底接触到一起时,那大团的火焰,那上千上万片烧得炽热烧得通红的钢片,也从他们的头顶狠狠刮过去。

    雅洁儿在战侠歌的身上,闻到了某种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在同时,一股温温热热的液体,缓缓从战侠歌的身体里渗出来,这种液体的温度是如此的炽热,烫得雅洁儿那犹如暗夜星辰般明亮的眼睛里,疯狂的泪水止不住的疯狂涌出来,烫得雅洁儿在这个时候,只想放声大笑,只想用最骄傲的姿态,向全世界宣布,她这一辈子已经找到了一个最优秀,最具有大男子气概,对她也爱得最深的男人!

    在这种情况下,战侠歌竟然还能强忍着锉心的刺痛,对着雅洁儿张开嘴,露出他沾满血丝的牙齿,惨笑道:“洁儿,我没事。乖,不哭!”

    看着战侠歌那至少嵌了十二三块碎钢片的后背,感受着战侠歌那微微发颤的身体,雅洁儿悲声骂道:“傻瓜!笨蛋……”

    路费城这样不停的骂着,但是雅洁儿和战侠歌都是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最优秀的军人,他们两个人在车厢重重落下来的同时,猛然一起向前翻滚,将身体随着车厢一起调整下堕带来的伤害,转化为横向翻滚的力量。当伤痕累累地战侠歌抱着在他的怀里安危无恙地最心爱的女人。连滚带爬的从残破不堪的车厢里逃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回头看着那辆变成一片残骸,在烈火中不断发出噼噼……声响的豪华旅行客车,两个人一起在心中叫了一声侥幸。

    那个身上背了土造TNT炸药的“孕妇”,被战侠歌一脚踢出车厢,她几乎是在落到地面的同时,才引爆身上的炸药,再加上豪华旅行客车当时正在无均速行驶,TNT炸药爆炸的冲击波,有一部分直接冲直到了车厢上,但是大部分地爆炸冲击波。都顶到了豪华旅行客车那重量高达十二吨,就算是用ak步枪近距离射击,也未必能打穿的车底盘上。

    坚固的车底盘成了车内所有人的保护神,战侠歌虽然和雅洁儿是在车厢的最后面,但是两个人绝对敏捷的反应速度,绝对有效而精确的军事技术,使他们成功地避开了绝大部分碎玻璃和车厢钢板碎片形成的冲击波。放眼看过去,他们反而是这辆汽车中受伤最轻的人。

    很多人现在还不明白他们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这些生活在和平环境中,只是想来旅一次行,放一次松的人们,一边惨叫着一边拼尽自己全身的力量向车厢外爬,无论是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他们都知道。只有离开这辆汽车,他们才是安全的。

    看到跪在汽车外面坚硬的公路上,抱着一起,喘着粗气的战侠歌和雅洁儿,那些来自同一个国度同胞,有不少人对着这一对在意外来临时,已经展现出绝不平凡素养和技术地新婚夫妇伸出了自己沾满鲜血,还在那里不停颤抖的双手,嘶声叫道:“救我!”

    整个现场一片混乱,面对这样一次绝对意外的突袭。到处都是尖叫,在远方已经响起了一连片的警笛声,大量警员一边狂吹着警哨,一边徒步向这里猛跑。一些头脑稍稍灵活的人,已经抓起水筒之类的救火工具,从自己的房间里冲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在大街上又传来一声炸响。紧接着所有人都呼到一声凄厉之极的悲呼,战侠歌和雅洁儿一起回头,他们两个人的瞳孔都在瞬间缩成了针芒奖。战侠歌一脚把那个身上背着土制TNT炸药的“孕妇”踢出车厢,虽然大大减轻了TNT炸药对他们这辆汽车地伤害,但是在同时,战侠歌也将TNT炸药的威胁,抛到了大街上。同时被TNT炸药波及的,是那辆载满了刚刚放学的小学生的学校接着汽车!

    那辆学校专用的接着,无论是重量上还是体积上,都远远逊于战侠歌他们这批旅客乘座的仅仅底盘就有十二吨重地豪华旅行客车,竟然被爆炸冲击波重重掀翻。最可怕的是,这辆汽车已经彻底被烈火给包围了。隔着鲜艳的绝色火幕。隔着那玻璃早已经碎裂的玻璃窗,战侠歌雅洁儿和冲上路边的居民们,都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只胡几岁大的孩子,面对死亡的哭叫,和不断振挣的身体。

    一个二十多岁可能是老师的女人,把她的脑袋露出车窗,徒劳的对着大街上的人们喊着什么,也有几个人试图接近这批需要得到帮助的孩子,可是那疯狂卷起的火焰,在汽车破裂的油箱不断渗出的燃料催化下,却越来越猛烈。以战侠歌的经验来判断,在这种环境下,被困在车厢里的人,最多只能生存三分钟!

    看着周围的同胞心有余而力不足,被挡在火焰之外,那个女老师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当她的目光落到战侠歌和雅洁儿的身上时,不甘心面对这种命运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温度已经可以灼伤呼吸道,里面更掺杂了大量浓烟的空气,嘶声用英语哭叫道:“求求你们,救救这些孩子吧!”

    孩子们面对死亡发出的哭声响彻云霄,那一只只争先恐后从车窗里伸出来的手,不断的晃动,可是那一层层火焰,却毫不鸟的舔食着他们还太过稚嫩的身体。

    战侠歌感受到雅洁儿身体微微一动,他伸手死死抓住了雅洁儿的手臂。战侠歌凝望着雅洁儿,低声道:“洁儿,不要去!”

    害怕失去最亲密的爱人的恐惧感,击中了战侠歌,在这个时候,右肩插入一大块碎钢片,半个身子都失去知觉的战侠歌,只能拼尽全务死死拽住他这一生最关注,最不能失去的人手臂,“我们现在只是普通的游客,我们没有责任,没有义务,求求你……不要去!”

    战侠歌这一辈子,做的事情可圈可点,但是无论是敌是友,都必须得承认,战侠歌这一辈子,当真是活得坦坦荡荡顶天立地。战侠歌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这样轻声向别人哀求,面对他那长因为痛苦和紧张而不停发颤的脸,感受着从他身上现在还在不停渗出的温热液体,雅洁儿不由心里一软,在心里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她虽然是第五特殊部队训练出来的精锐军人,但是她仍然是一个女人,一个渴望爱情,一个希望能够和自己最心爱男人终于厮守在一起的小女人啊!她又有什么力量,去冲破战侠歌这样一个英雄,用他的鲜血和哀求,一点点编织起来的情网?!

    迎着战侠歌充满衣求的双眼,雅洁儿不由心中一软,缓缓点了点头。

    但是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和雅洁儿听到了那个女老师后面的话,“如果你们也有自己的孩子,你们忍心看着他们这样被活活烧死吗?你们看看这些孩子吧,他们还这么小,就算是有什么罪孽,让我们这些人来承受好了,为什么要惩罚这些天真的孩子啊?!”

    说到这里,那个女老师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就连烈焰卷到了她的几缕头发,她都犹未所觉。

第六章 为了你和我的孩子(下)

    雅洁儿静静的凝望着战侠歌,战侠歌也在静静的凝望着雅洁儿。突然间雅洁儿将她湿冷的嘴唇,紧紧贴在了战侠歌的唇上。

    两瓣嘴唇都是相同的湿冷,但是甫一接触,就燃烧起一股惊人的热力。在这个时候,雅洁儿彻底放弃了她在这方面的羞涩和腼腆,她的舌尖和战侠歌的,在不停的痴缠不休,在一波又一波的热情中,战侠歌不由伸手抱住了雅洁儿的脖子。就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的心里,竟然奇异的听到了雅洁儿的悲唤:“对不起敢,吾爱!”

    战侠歌的心脏,在瞬间,几倍停止了跳动。

    雅洁儿猛的推开了战侠歌,她突然跳起来,对着那辆倾倒在地上,随时可能在火焰中爆炸的中巴汽车,以古代战士发动冲锋的气势,狠狠扑了过去。

    在雅洁儿的身后,传来了战侠歌犹如受伤孤独般的狂嗥:“洁儿……不要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雅洁儿在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感受着战侠歌对她再无保留的爱,她却跑得越来越快,“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啊!如果我可以活着回到你的身边的话,侠歌你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吗?因为你实际上,就是一个最温柔的情人啊!”

    在战侠歌的放声悲叫声中,雅洁儿的身体在这片天与地之间,拉出一道最灿烂最美丽犹如飞蛾扑火的奄壮光芒,带着让那些男人都要为之汗颜的张扬与狂入扑向了那辆汽车。对,她就是扑向熊熊烈焰,但她不是飞蛾。她是雅洁儿,她是获得子大地勋章的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最优秀的军人!

    望着这一幕。所有人都看呆了,看傻了,看疯了!他们这一辈子,也许都没有看到一个女人,可以跑得这么快!就连女子世界百米短跑冠军也不行,因为她们只是在赛跑,而雅洁儿在这一刻,已经将她地生命彻底燃烧,彻底沸腾起来!

    在距离那辆被火焰彻底包围的汽车还有四五米远的时候。雅洁儿已经将她的奔跑速度激发到了极限。她猛然纵向一跃,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雅洁儿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绝对灿烂,可以镌刻进每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优美弧线,狠狠撞向那辆倒翻过来的汽车。当她的身体眼看就要撞在坚硬的车厢时,雅洁儿双手一撑,整个人干净利索的紧贴着厢壁。猱身而上,成功地穿越了烈火组成的壁垒,攀到了汽车的车厢上。

    雅洁儿对着车厢已经看呆了女老师,放声怒吼道:“还发什么愣,快点把孩子们一个递出来啊!”

    看到车厢里乱成一团,雅洁儿厉声喝道:“你立刻组织这些孩子排除,相踏着别人的尸体爬出来,最后的结果是。一个也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

    在那个女老师的安抚下,很快有一个小女孩,被她从车窗里送出来,雅洁儿伸手抱住那个小女孩,在这种环境下,她仍然能放缓自己的语调,柔声问道:“怕吗?”

    那个小女孩盯着雅洁儿地双眼,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迟疑的摇了摇头。雅洁儿那温暖的怀抱,让这个小女孩不由自主的寻找到了妈妈身上的味道。就连雅洁儿的声音,也带着妈妈给她唱歌,哄她睡觉一样的魔力,“你闭上眼睛,当你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会好地。”

    小女孩缓缓闭上了她的眼睛,雅洁儿抱着这个小女孩,目光四下一扫。她的视线最后落到一个看起来最高最壮的男人身上,她伸手指着那个男人,厉声用英语喝道:“接好了!”

    那个男人还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雅洁儿就倾尽全身力量狠狠一抛,那个小女孩就被她抛出了火墙,稳稳落到了那个男人下意识张开双臂,形成的怀抱里。雅洁儿再不回头,又将手伸向了车窗。

    在这个纷纷扬扬的世界里,在这一片嘈杂的环境中,雅洁儿用英语喝出来的声音清楚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大家不要慌,我们就要用这种方法,为这些孩子们,架起一座空中地桥梁!”

    一个又一个孩子,从车窗里被递出来,雅洁儿那温暖的怀抱,那温柔的眼神和鼓励,让每一个孩子都迅速安静下来,毫不挣扎的被雅洁儿倾尽全力抛出了火焰形成的死亡壁垒。在这个时刻,雅洁儿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在烈火中永生的雅典娜女神,用她的温柔,用她地关怀,用她的坚韧,硬是在死亡之间,为那些孩子们,支撑起一条通往生存的通道!

    望着逐渐被火焰逼近的油箱,战侠歌真想放声大叫,他真的想放声哀求,但是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却闭紧了他的嘴巴因为他知道,在雅洁儿的内心深处,潜藏着的,是绝不亚于他的最张狂霸气!没有这种霸气雅洁儿不配成为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有史以来,第一个获得大地勋章的最强女战士,没有霸气,雅洁儿就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他战侠歌最心爱的女人!

    现在战侠歌想的就是,他在这个时候,能为自己的女人做上一些什么!

    “给我!”

    战侠歌劈手从一个人手中抢过一把木柄的消防斧,对着另外一个手里拎着一桶水跑过来准备救火,却发现这一大桶水面对一辆不断燃烧已经形成气候的汽车来说,真的只是杯水车薪的人,狂叫道:“把水泼到我的身上!”

    “哗啦……”

    一大桶水猛的泼到了战侠歌的身上,战侠歌双手捏紧了斧子,在这个时候,窅身上嵌了十二三块钢片,到处都是伤中,身上还在不停渗出血水。只是用几根破布条勉强包裹了一下的男人,竟然又站起来了!

    “想要伤害我战侠歌的妻子。做梦!”

    在九霄龙吟般的嘶吼声中,所有地人发现,又有一个人疯了!

    和那个站在车厢上不停的将孩子们抛出来的女人相比,这个人全身伤痕累累,本来应该连站都站不稳的男人,发起疯来,更狂!更烈!更猛!更悍!他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北欧神话中才会出现的,面对敌人百万大军,发起破釜沉舟最惨烈一击的狂战士。手里握着一把长柄战斧,狂吼着,咆哮着,带着千军万军集团冲锋的剧烈杀气,冲向了那辆不断燃烧的汽车。

    看战侠歌的气势,似乎竟然想将那辆汽车一劈为二!

    这样当然不可能!

    战侠歌在距离那辆燃烧的汽车还有足足五六米时,他就双手拎阒那把木柄消防斧猛然跃起,当他地身体在空中达到最高点时,战侠歌拼尽全力,将手中的消防斧狠狠砍了下去。

    “当!”

    消防斧重重砍在汽车的油箱旁,固定油箱的金属支架竟然被战侠歌这倾尽全部力量,居高临下的一击,生生劈开了将近三分之一!战侠歌的战术,就是釜底抽薪,他就不相信。一辆没有了油箱的汽车,面对那一桶桶淋过来的地水,它身上的火焰还能支撑多久!

    战侠歌在这一刻就站在火焰中,他身上被水泼湿的衣服上,都散发出层层热气,灼热的温度,顺着衣服里的水份,从四面八方一起传送到战侠歌的皮肤上,一起通过他身上的每一处痛觉神经,传送他的大脑。

    战侠歌咬着牙。再次扬起了手中地木柄消防斧,斧头还没有高举过头顶,这只木柄的消防斧,就突然断成了两截。望着就在自己脚下的半截消防斧,再看看手中只剩下一半的木棍,战侠歌猛然狂叫道:“洁儿,我求求你,你已经做得够好,你已经救得够多,趁着你自己还有力量,你快逃出来吧!”

    听到了自己最心爱男人的呼唤,站在车厢上,把一个又一个孩子从死亡中硬拖出来的雅洁儿笑了,他深情的凝视着那个可以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倾尽一切的男人,他的眼睛里,不由露出了一丝歉然。

    望着就近在咫尺,却似乎已经被上天划分出一道不可越跃分水岭的雅洁儿,战侠歌突然双目尽赤,他猛然放声狂吼:“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管你是天是地还是神是上帝地旨意,想要夺走我战侠歌的女人,就拿你的命来换吧!”

    战侠歌瞪着血红的双眼,他咬着牙,喘着气,在所有人如见白痴如见狂人,如见猛士的目光中,猛然伸手抓住了那个已经被烤得发烫,就算火焰没有烧过来,随时都可能会爆炸的汽车油箱。

    “我不想死,我不想我最心爱的女人死!”战侠昂首望天,嘶声狂叫道:“我战侠歌这一辈子杀人无数双手血腥,老天如果你想要对付我,想要我死,就冲着我来啊!如果你真地以为,你夺走我最心爱的女人,就能让我心痛,让我后悔,那你就错了!”

    战侠歌拼尽全力狠狠一拉,“喀啦”被他用尽全力砍过一斧子的油箱周围的螺丝上,猛然泛起了一层白圈。但是在同时,战侠歌双手,都在这种绝对力量的拉扯,和过高高温的油箱表面上,变得血肉模糊。战侠歌深深吸了一口绝对灼热,几乎能让他生生窒息的空气,嘶声叫道:“老天,我告诉你,你敢收走我最心爱的女人,我战侠歌会立刻自尽当场。不为了别的,就为了我要杀掉你!我管你他妈的是天是地是神是仙是佛,赌上一个男人的尊严,赌上一个男人所有的爱与恨,只要我灵魂不灭,只要我的意志仍存,我就会追杀你一千年,一万年!直到你们这群乌龟儿子王八蛋,后悔今天做的一切!!!”

    听着战侠歌再无保留,将生命火焰激发到极限的怒嗥,看着那个在烈火中昂然站立,试图为她支撑起一片蓝天的男人,炽热的泪水和快乐的欢笑,一次次从雅洁儿的眼睛里和脸上绽放。

    战侠歌没有再劝雅洁儿离开。雅洁儿也没有劝战侠歌离开,因为这一对情侣都明白。他们这一辈子已经注定要纠缠在一起,他们地人生,注定要不离不弃,他们的生命,注定要生死与共!

    “下来!下来!下来!你他妈的给我下来啊!”

    “当!当!当!……”

    战侠歌猛的对那只就竖在自己面前的油箱拳打脚踢,艳丽的血花不断从他的拳头与油箱之间迸放,隔着火焰看到这一切的都惊呆了。因为随着战侠歌一拳拳重重的砸在那个油箱上,金属制成的油箱,竟然被他一拳拳打得向下凹陷。当整个油箱被战侠歌打得出现一个凹槽的时候,战侠歌把自己地全身都缠到了那个油箱上,然后拼尽全力向外猛拔。

    “哗啦!”

    那只油箱,竟然,真的被战侠歌生生的拔了下来,战侠歌猛然将手中那只发烫的油箱,狠狠甩到了大街无人的位置上。已经太热的油箱,还没有落到地上,就猛然爆炸,比戈壁滩沙滩上的风更炽热十倍地气流狂扑过来,迎着这片气流,战侠歌望着自己鲜血河流,几乎找不到一点完好位置的双手,却突然放声狂笑。

    战侠歌大踏步走出那片火焰,望着在一些人七手八脚的帮助下,汽车前后已经被压制的火焰。战侠歌对着雅洁儿做出一个大大的胜利的手势。雅洁儿也对着战侠哥,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轰!!!”

    整个车厢突然爆炸了!

    还留在车厢里的那个女老师,还有七八个孩子,在强大地冲击波中,瞬间就进入了最甜美的沉睡,站在车厢上,一直面对着一个车窗的雅洁儿,猝不及防之下,被这道冲击波狠狠撞中。

    时间在这一刻,对于战侠歌来说,已经静止了!

    只是在瞬间,战侠歌就想到了这场爆炸的来源,汽车厢壁有一部分,早已经被火焰烧到,谁能想到,汽车厢壁上安置的。本来为了灭火用的车载灭火器,到了最后,因为受到了高温,却变成了收割生命的凶器?!

    战侠歌冲进火堆,把雅洁儿抱出来,望着雅洁儿身上的伤口,战侠歌的心瞬间沉到了深渊。战侠歌把雅洁儿的头抬高,让她枕在自己地大腿上,他伸手死死按住雅法儿的伤口,可是雅洁儿身体里的鲜血,仍然顺着他的指缝一点点流出来。每流出一滴鲜血,雅洁儿的生命力就会流失一分,每流出一滴鲜血,战侠歌的心,就象是被针扎了一样痛。

    一种绝对地恐惧感击中了战侠歌,让战侠歌全身发冷,在瞬间就剥夺了战侠歌所有的勇气和力量。在这个时候,战侠歌这样一位受过最严格训练,早已经学会用平淡的心态,来看待生与死的军人,竟然也只能象普通人一样,放声狂嗥:“医生,医生在哪里,快点来救救我的洁儿啊!”

    战侠歌一边喊,大颗大颗的眼泪一滴滴的向下落。

    躺在战侠歌怀里的雅洁儿,慢慢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她痴痴的看着这个为她而哭泣的男人,她伸出手,轻轻掂起了一颗战侠歌落在她脸颊上的眼泪,然后慢慢把这颗眼泪送进了她的嘴里。

    战侠歌的眼泪,是咸的,苦涩的咸。雅洁儿现在真的觉得自己累了,她真的想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但是她不敢。因为她知道,只要她闭上了双眼,她很可能会再也无法重新睁开自己的双眼,她更知道,如果她死了,战侠歌一定会随她而去,完成他遇神杀神,遇佛诛佛的誓言!

    在远方,已经传来了救护车的尖啸,战侠歌终于可以停下头,他泪眼模糊的望着雅洁儿,喃喃的道:“洁儿,我的洁儿,你怎么这么笨,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去冒险,你明明知道,你的生命,我的生命,早已经联系在一起啊!”

    雅洁儿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战侠歌被高温烤得已经卷真情煌头发,低声道:“侠歌,你知道我为什么坚持不要自己的孩子吗?”

    战侠歌用力的摇头。

    “那你还记得,你在俄罗斯战场。在和我通话时,用格斗军刀刺死了一个只有十四岁的恐怖份子。我对你说地话吗?”

    战侠歌低声道:“你当时要我去死,要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雅洁儿轻抚着战侠歌的脸颊,道:“你当时一定很委屈,认为我是一个根本不懂战争地规则,却非要对你指手划脚,蛮不讲理的女人吗?”

    战侠歌一迟疑,最后点了点头。

    “其实我懂的,你当时的心情,你的愤怒。我都懂的。因为……”雅洁儿说到这里,顿顿顿,才低声道:“我也有过和你相同的经历!我曾经在战场上,因为同样的理由,枪杀了一个同样十四岁的女孩!”

    战侠歌混身狠狠一颤,他不也置信地望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的雅洁儿,在这个时候。雅洁儿显然已经陷入到对往事的追忆中,“我们第五特殊部队,和其他部队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们是一支纯粹为战斗为生的部队。用我刚入第五特殊部队时,教官对我们训的话来说,我们就是培养出来的,一台合法拥有武器,合法杀人地暴力机器!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以杀止杀,用暴力来对抗恐怖、分裂份子的暴力。所以,我们的学校里,学到的第一条作战法则,就是在战场上执行任务时,面对手持武器的目标,一率格杀勿论!”

    “当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也不明白,我们这里中中国,我们明明没有和他们有任何冲突,他们却不停的骚扰我们,进攻我们,就连十几岁的小女孩,也拿起了枪,加入到他们所谓地‘圣战’当中。”雅洁儿低声道:“但是我无法忘记,当我亲手在近距离枪杀那个小女孩时,她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就算是被我打死。她仍然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在那个时候,我突然害怕了!”

    雅洁儿把整个脑袋都埋在了战侠歌的怀里,她低泣道:“我知道,我这一辈子,也休想忘记她那双充满怨毒的双眼。我经常从噩梦中被惊醒,因为我经常会不由自主的梦到她那双眼睛。我非常喜欢孩子,可是有时候迎着那些孩子纯真的眼睛,我还会想到那个死在我的枪下,倒在血泊中的女孩,我知道,我被她诅咒了!我亲枪杀了一个未成年地孩子,我绝对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第一次执行任务,竟然鬼使神差的,也和我走上了相同的一条路。在那个时候,我更坚信自己被诅咒了!”

    战侠歌瞪大了眼睛,问道:“所以,你不敢要孩子?”

    雅洁儿点了点头,她低泣道:“但是……我真的想要我和战侠歌地孩子啊!我想和你守着我们的孩子一起终老,我想和你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看着他一天天的懂事,最后我们再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第五特殊部队,让他去继续我们的使命。”

    战侠歌望着二十多米外,那辆已经被爆炸的灭火器,炸得支离破碎的汽车,再看看一群被雅洁儿救出来的孩子,再回想雅洁儿无论是遇到寺庙,还是基督教堂时,都会虔诚的进去祈祷什么。一丝明悟猛的袭上了战侠歌的心头,战侠歌伸手指着一群孩子,用他发颤的声音问道:“所以……你拼死去救那些孩子,就是为我们赎罪?”

第七章 暴烈之痕

    眼看着一辆救护车呼啸着从远方疾驶过来,战侠歌看了一眼满地的伤员,如果真的排队等待,真的不知道要轮到什么时候,才能将雅洁儿送进医院。战侠歌一咬牙将雅洁儿拦腰抱起来,迎着救护车狂冲过去。

    “吱啦……”

    救护车司机一脚将车轧踩到最底限,汽车在地上狠狠划出一道四五米长的印痕,才停顿到地上。司机擦着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对着那个突然冲出来和冒失鬼,狂吼道:“你不要命了?”

    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从救护车里跳下来,他们看到躺在战侠歌怀里的雅洁儿,他们一起向战侠歌跑过来。看着乖乖的躺在自己臂弯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呼吸的雅洁儿,战侠歌的心里终于大大的吐出了一口长气……以雅洁儿受过最严格训练的身体,和旺盛的求生意志,她一定能够支撑下去。

    如释重负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从战侠歌的脸上扬起,就变成了绝对震惊,战侠歌猛然嘶声狂叫道:“不要啊……!!!”

    就在同时,一名从街边店铺中冲出来的人,已经擎起了手中的ak自动步枪。

    “哒哒哒……”

    以压制性火力够强,结构简单是于修理而国际军火市场上流通最多的ak47自动步枪,那熟悉的扫射声。猛然在阿亚达姆这个美丽地大都市上空扬起。那名只想着治病救人地医生和那两个手里拿着担架的护士。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在瞬间就被ak自动步枪打成蜂窝状地身体,望着一朵朵艳丽的血花,在他们那身白色的工作衣上迅速绽放。他们的眼睛里同时扬起了痛苦与绝望的光芒。

    战侠歌抱着雅洁儿在地面上迅速翻滚,子弹从他们的头顶嗖嗖乱窜的飞过,从三名医护人员身上喷溅出来地炽热鲜血,就狠狠洒到了战侠歌和雅洁儿的身上。最让战侠歌的心脏瞬间沉到最底谷的是,虽然他尽量把雅洁儿保护在自己的怀里,但是这样高强度的军事闪避动作,仍然不可避免的触到了雅洁儿的伤口。她在战侠歌的怀里,猛然狂喷出一口鲜血。

    “哒哒哒……”

    “哒哒哒……”

    当战侠歌抱着雅洁儿翻滚到街边某个安全的角落时,至少有三枝ak步枪在扫射,那辆挂着红十字标志地救护车,几名那里不断忙碌不断穿梭的居民,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在一波波弹雨中,他们的身体都在剧烈颤抖。玻璃地碎片。大片的鲜血,和痛极的惨嗥,同时从他们的身上扬起。

    “轰!”

    有人将点着的汽油瓶丢进了街边的商铺里,商铺的老板混身带火,惨叫着从里面跑出来。可是迎接他的,就是一把有四尺多长,半尺多宽,足足有二十多尺重地开山刀。

    正在骑三轮车好不容易招揽到一批客人的车夫,猛然从三轮车下面,摸出了枪柄被锯短的自动武器,先对着两名目瞪口呆客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手中的武器,对着空中就是一连串疯狂的扫射。

    战侠歌望着那些对着手无寸铁没有任何进攻能力的行人和游客痛下杀手的屠夫,望着那些手里拎着自动武器对着天空疯狂扫射,将大量子弹毫不吝啬的浪费到空中的狂热份子,望着那些抓着燃烧着汽油瓶,到处往店铺里乱砸的恐怖份子,战侠歌瞪大了眼睛,在心里狂呼了一声:“我操,这个国家到底是怎么了?”

    只是几分钟时间,一个美丽的,浪漫的,面对每一个游客都露出招牌式笑容的大都市,一个以旅游支撑起自己经济命脉的国家,就变成了一个疯狂的歇斯底里的世界。刚才还和善的人们,都操起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武器,刚才还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朋友,转眼间就成了舍生忘死搏杀的仇敌。

    这并不是一场随机发生的意外事件,在疯狂的枪声中,一波又一波的人群冲上了街头,一面面三角形的战旗,被他们高举过顶。每一面旗帜上,都画着一只手里握着锋利的宝剑,昂首狂啸的怒狮。本来他们手中举起的,只是没有任何生命的旗帜,但是那种张牙舞爪,那种昂天咆哮的身姿,让战侠歌的心里都不由自主的涌起了一丝寒意。

    这些冲上街头的人群,不断聚集,不断壮大,最终形成了一道最可怕的洪流。他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不断有人手里抓着武器,加入这支疯狂的队伍,也有人一见到这支队伍掉头就跑。但在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比自动步枪射出来的子弹跑得更快?

    在ak步枪枪簧欢快的舒张与收缩中,一发发子弹壳随之在空中翻着小跟头,拉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连带翻出的,是那些狼狈逃窜的人身上的鲜血与生命上。不停的有人倒在血泊当中,一群群的人,一边欢呼一边在大街上疯狂的奔跑。他们用木棍、石块,对着街上的每一辆汽车乱砸,他们看起来象极了一群疯狂的野兽,在终于占领了人类的领域后,开始又蹦又跳又叫又吼的享受自己的成果。

    战侠歌不知道这些疯狂的,再没有半点人性的野兽,是如何分别同类与猎物,战侠歌也听不懂他们嘴里疯狂叫嚣,并最终汇聚成一种历史洪流的单词,空间代表了什么意思。但是,一直参加反恐作战,见多了恐怖活动的战侠歌。却清楚地知道。这是一场以狭隘地民族主义为爆发点,早有预谋的大暴乱!

    最让战侠歌意外的是,眼前这大批杀人不眨眼地暴徒。竟然有七成以上的成员都是妇女!

    就是这群大部分都是妇女的暴民,将汽车里那些衣冠楚楚的人揪出来,对他们拳打脚踢,那些堂堂正正的五尺男儿,面对这样一群手里掌握了武器的女人,他们只能乖乖的蹲在地上,用自己地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当人流终于淌过的时候。留在原地的就是几个倒在血泊中不断呻吟,总算还留下了一口气的男人。

    就是这群女人,将汽油瓶一个个甩到临街的店铺里,一团团夹杂着红色火焰的浓烟,从那些店铺里不断腾起,不一会整个大街上空就笼罩了一层带着胶皮烧焦味道的浓烟。在这个时候,整个城市的街道,似乎都陷入了火焰与浓烟当中。在这个时候,这个美丽的城市,彻底变成了人间地炼狱!

    在城市街道上。到处都能看到或对撞在一起,或失控撞到墙壁上的汽车,这些汽车当然不能幸免,火焰在汽车里不断翻滚。在这些注定要成为一层黑铁壳的汽车旁边,那一堆几乎被拆成碎片。总算还保留了一口气的烂肉,就是这些汽车的主人。

    “嘀……嘀……砰!砰!砰!”

    尖锐地汽车喇叭声与自卫手枪的枪声同时在大街的某一个位置上扬起,在阿亚达姆市,绝大部分警察都在用自己的两条腿或者是自行车来巡逻与执行任务,有资格开警车的人可真不多。那个开着警车的警员,一边疯狂的按着喇叭,一边把自己的自卫手枪掏出来,对着天空发射。希望为自己冲出一条生路。

    但是在这个时候,面对一群已经彻底疯狂地人群,一辆汽车和一把小小的自卫手枪,又算得了什么?

    在疯狂的叫嚣声中,一波又一波的人扑了过去,几百个人一拥而上,将那辆警车彻底挤死在人群中。在“哗啦”、“哗啦”的声响中,几十块砖头石块一起砸到了汽车上,那辆警车在半分钟内,所有的玻璃都被砸成了碎片,车厢更是变得坑坑洼洼。更有十几根钢管一起硬从警车的车轮里塞进去,生生卡住了四只车轮。一名身高足足有二百一十多公分高的,长得牛高马大,混身带着一种犹如发情公熊般气息的男人猛的跳上了那辆警车,站在车厢顶上举起自己手中的钢管,对着汽车就是一阵疯狂的猛砸。坐在汽车里的警察明显已经被吓坏了,他根本不敢反抗,只能坐在汽车驾驶席里,无助的用自己的双手护住脑袋,挡住那一片片仍在向他继续砸过来的砖头与石块。

    那名暴徒站在警车的车顶上拼尽全力猛砸,砸了二十多下之后,他甩掉已经弯曲的钢管,从怀里掏出一面三角形,绣着一只怒狮的战旗,猛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狂嗥。围在警车周围的那些暴徒们都疯了,他们一边狂呼,一边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和绣着猛狮的战旗。在这个时候,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流露出绝对狂热,绝对尊敬的光芒。

    那名暴徒举着手中的怒狮战旗,跳下了汽车,在一波高过一波的疯狂呐喊声中,他打开那辆警车早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的车门,伸手就象是拎一只小鸡般,把那个早已经被吓呆的,看服装应该是一位警长的可怜虫给拎了出来。

    那位警长早已经被一开始铺天盖地抛过来的砖头和石块砸得鼻青脸肿,但是这样也遮掩不住他那苍白的脸色,他望着周围再没有半点人性可言的暴徒,眼睛里不由流露出绝望而迷茫的神色。他直到这个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他就落到这种境地。在这个时候,这位警长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他任由那位右手还举手怒狮战旗的暴徒,劈手夺走了他手中自卫的手枪。

    那名暴徒把手中的怒狮旗盖在了警长的头上,然后他举起了刚刚从警长手里夺到的自卫手枪,把手枪对准了警长的额头。

    “砰!”

    自卫手枪地枪管里猛然喷出一道半尺多长的火焰。那名警长身体狠狠一颤。他的双眼猛然向外突起,他地身体就象是一个被人放倒地麻袋,直挺挺的扑倒在地上。他的身体趴在那片冰冷的地板上。鲜血和脑浆混合在一起的液体,慢慢从他被子弹打穿的额头上滚淌出来。

    就算是死,那名警长也没有闭上他地双眼,两滴大大的眼泪,缓缓从他再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眼中流淌出来。但是,在瞬间他的眼泪,他的身体。就被无数双大脚狠狠踩过,当这一群疯狂的暴徒组成的洪流终于席卷而过的进修,留下的只是一具再也看不出半点人样的烂肉。

    所有地人都在抱着头乱跑,一些老实人,都躲进了自己的家里混身发抖的希望这场风暴早一点过去,而战侠歌和雅洁儿合力从汽车里救出来那些孩子,却只能缩在大街的某个角落上放声大哭,他们的老师没有来得及从汽车里钻出来,已经被炸死了。

    而中国旅行团侥幸没有在爆炸中丧生地那些中国游客,在这个时候,才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这里他们人生地不熟,在这里他们连和当地土著交流的方法都没有,当他们四处寻找导游,希望导游小姐能够为他们安排出一个安全的出路。把他们引导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时,他们才发现,两个导游小姐显然已经被吓坏了。她全身都缩在墙角,就象是一只受惊过度又找不到主人的小猫,在那里只是不停的哭泣。

    在这种最恶劣的环境下,在这疯狂地变态的世界中,最镇定的。也是最变态的,还是战侠歌和雅洁儿。

    战侠歌竟然能在人流汹涌,到处都是子弹横飞的情况下,冲进那辆被打得千疮百孔的救护车中,找到了一只急救箱。他一脚踢开一间大门紧密的店铺,冲进去当着面无血色的店主面,把雅洁儿放在了一张桌子上。战侠歌望了一眼那些只知道躲在墙角发抖的同胞和那一群小孩子,放声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进来啊!”

    一群无意中被卷入一场暴乱的中国游客,跌跌撞撞的冲进那间相对而言还能安全一点的店铺,战侠歌看着那群根本听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缩成一团躲在墙角放声大哭的孩子,眉头一皱,伸出他的大手拉起那个导游小姐,对着她布满泪痕的脸,反反正正就是七八个沉重的耳光。战侠歌这几个耳光打得那个导游小姐双耳嗡嗡发响,眼前的金星更是四处乱舞,竟然一时间忘记了害怕。战侠歌指着那群孩子,狂吼道:“告诉他们,立刻跟着我们躲进街边的店铺中!”

    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难民一起涌进那间并不算宽敞的店铺,把里面几科挤得水泄不通。战侠歌打开好那只他冒着生命危险,从救护车里找到的急护箱,从里面先拎出一瓶浓度为七十五度的医用酒精,在为自己的双手消毒后,战侠歌把一卷血绷带,送到雅洁儿的嘴边,雅洁儿却摇了摇头。

    半瓶医用酒精都倒在雅洁儿几首被贯穿的伤口上,雅洁儿痛得双拳捏紧,“噼噼叭叭”骨节爆裂的声响从她的双拳中不断扬起,豆粒大的汗水从她的额头上猛的渗出来。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雅洁儿扭头迎着战侠歌的双眼,她却还在笑。

    这个女人的神经,简直就是用钢丝打造出来的!

    战侠歌有用消毒棉巾,帮雅洁儿处理了背部的伤口手,拿起了医用缝纫钱和线,竟然有板有眼的,将雅洁儿背手的伤口,一点点缝合起来。

    望着自己在为自己情侣疗伤的战侠歌,无论是中国旅客,还是那些只有几岁大的小学生,都惊呆了。他们真的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战侠歌还能如此的镇静,他只是用熟练而平稳的动作,不断缝合雅洁儿背后的伤口。一发流弹从他的身边飞过,狠狠打在对面的墙壁上,溅起大片的白灰,战侠歌的手都没有颤一下。

    “呼……”

    在所有人失声惊呼声中,一只瓶口缠着白布,带着火苗的汽油燃烧瓶,翻滚着被人用力抛进了店铺。正在为雅洁儿缝合伤口的战侠歌左手一伸,将那只燃烧瓶抄住,左手的大拇指一弹,就将燃烧瓶上面还在燃烧的面条弹出去,略略弯腰,将那只已经没有杀伤力的燃烧瓶放在了脚边。然后抓起一把消过毒的手术刀,轻轻一剜,从雅洁儿的身上起出一块小小的钢片,再将一块消毒棉纱铺了上去。

    “呼……”

    “呼……”

    可能是对前面丢的燃烧瓶没有产生任何效果表示不满,也许就是喜欢看到几十个挤在一间店铺里的人混身带火的跑出来,那种壮观的景象,竟然又有两只燃烧瓶被投了进来。战侠歌略略一皱头,他右手仍然抓着手术刀,在雅洁儿背部起出第二块碎片,他的左手却象是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杂技演员一般,以令人目不暇接的动作,轮流接住那两只燃烧瓶后,又把它们抛出了店铺。

第八章 罗伽西亚怒狮

    “佛罗伽西亚怒狮”组织,是最让佛罗伽西政府头疼的一支反政府武装力量,这个组织的最高首领名叫巴那加,法尔族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民族激进份子。

    巴那加身体微微发胖,他有一个硕大的腰围,象拳击手一样粗壮脖颈,在他刮得干干净净的脸上,永远带着上人看了心里发冷的微笑。他的头发一向梳理得整整齐齐,平时喜欢穿一身色彩鲜艳的休闲装,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商人或是政府部门的高级官员。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人,就是佛罗伽西亚战场上,号称“怒狮号角”的巴那加。

    巴那加领导的“怒狮组织”是当今世界上最凶残的恐怖集团之一,他们在“恐怖”领域,绝对称得上别有建树。而巴那本人的一生,更是充满了传奇色彩。

    巴那加早在十四岁时,就加入了民族激进份子组成的赤色阵线。在加入赤色阵线仅仅一年兵团,巴那加就因为不满这个组织保守的态度,和过于“柔和”和行事方法,带领二十多名志同道合的伙伴,成立了“佛罗伽西亚怒狮”组织。在二十风名少年激进份子举行的会议中,年仅十五岁的巴那加,以其过人的领袖魅力,成为这个仅仅由二十四名成员组成的民族激进组织首领。并把分裂佛罗伽西亚东方和北方法尔族人集中居住地区域。成立独立地法尔人政权。作为他们这个组织的纲领和目标。

    没有资金,没有强大的背景和*山,无法吸引更多地成员加入,公开提出分裂国土的纲领,“佛罗伽西亚怒狮”组织从一开始就受到了佛罗伽西亚政府的打压,成立的前十年,虽然巴那加四处奔走,但是整个组织几乎都没有发展壮大。

    为了发展扩大自己的组织,巴那加在一九九零年,带领“怒狮组织”连连袭击军警和政府官员。制造了一连串血案,成功引发了佛罗伽西亚岛国两个最大的种族,法尔族和塔西族有史以来最激烈的血腥冲突,然后趁机打出旗帜招兵买马。大量在冲突中失去亲人地法尔族年轻人,加入了“佛罗伽西亚怒狮”这个激进组织,为“怒狮”注入了大量新鲜血液。

    仅仅是三个月时间,“怒狮”组织成员就猛然扩充到了两万四千人。崭露头脚的巴那加实力大振,终于得到了其他民族激进份子及组织的大量资金支持,在两年后超越老牌民族激进组织赤色阵营,成为佛罗伽西亚最大的反政府武装力量拥有者。

    自从“怒狮”正式扬起它的利爪以后。佛罗伽西亚这个地处南太平洋的美丽岛国,就陷入了无休止的战乱。

    暴力就是“怒狮”唯一的反政府手段,在二十多年时间里,这只“怒狮”一直在佛罗伽西亚的北部与东部与政府军开战,试图建立法尔族控制的独立国家。迄今为止。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控制了六百多个岛屿,“怒狮”组织控制了三百多个岛屿,在不断地内战中,累计已经有二十一万人丧生。

    佛罗伽伽西亚岛国,之所以被人称之为“太平洋里的一滴泪珠”,不是因为这个千岛之国的形状象是一颗眼泪,也不是因为这里盛产宝石,更不是因为这里美丽的风景。而是因为……这里拥有十三万名寡妇!曾经有人说过,这些失去丈夫的女人,流出来地泪水,已经足够将佛罗伽西来的首都所有街道都清洗上一遍!

    佛罗伽西亚长期进行内战,已成为该国经济的一大重负。迄今为止,佛罗伽西亚政府军与“怒狮”组织交战,年均支出军费为十一点五亿美元。“怒狮”组织虽然只控制了三百多个岛屿,更没有什么重工业基地,也没有什么支柱型产业,却组建了一支人数多达六十万人的军队。在数量上已经基本和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拉平,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想要清除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十分困难。

    在二十年的内战中,佛罗加西亚政府军一直对“怒狮”组织控制的区域进行经济制裁,官方禁止与该组织进行任何形式的贸易,这一切使“怒狮”组织控制地地区,人民的生活极端贫困,许多人都在死亡线上挣扎。有相当一部分区域,甚至没有电力,更没有电话之类的通讯工具。但这并没有妨碍“怒狮”组建一支强大的,可以对抗政府军反复围剿的军队。

    巴那加是一个野心勃勃的领袖,他最崇拜的人,就是中国最伟大的开国领袖毛泽东,他熟读毛主席的巨著《论持久战》,并且精心研究过中国军队,在八年抗日战争中,总结出来的一系列作战方法,他那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战术,更是没用了中国军队最擅长的游击战术。而巴那加对中国军队的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探索出来的阵地战,更是推崇到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程度。

    在巴那加的坚持下,“怒狮”组织在自己已经控制的区域内,布置了大量永久式的防御工事。在几个战略要地的岛屿上,“怒狮”组织军队,在上面构建了一万两千个机枪堡垒,这些机枪堡垒,顶部是用钢筋混凝土组成,足足有一点五米厚的防御层,就算是运用重炮进行轰击再辅以轰炸机的地毯式轰炸,也很难将这些火力点排除。

    “怒狮”组织的军队,更在整个战略地带,撒下了几十万枚防止伞兵突袭用的倒刺钩,这些锋利的倒刺钩,可以轻易刺穿军人脚上穿的防暴皮靴,直接刺伤军人的双脚。配合那一点二万个遍布整个战略要地,比乌龟壳还要硬的碉堡,和层层密布的蛇形铁丝网,形成了一道对于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来说,几乎无法攻克的天堑。

    时至今日,“怒狮”组织拥有广泛的海外支持,他们在全世界五十多个国家建立的宣传机构,为他们的“圣战”募集资金。一百二万移居海外的法尔族人,每个月的捐款,都超过了一百五十万美元。

    在强大的外援支持下,“怒狮组织”逐步发展成为全球最具现代化的恐怖组织,海陆空俱,配备有防空导弹、雷达以及重炮,能与政府军展开阵地战。“怒狮组织”还在全球范围内建立起武器采购网络。

    他们从巴尔干购买炸药,从乌克兰获取多用途火箭发射器,再通过保加利亚付款,在柬埔寨取货的方式得到了大批地对空导弹。经过多年的战略准备,“怒狮”组织已拥有坦克、装甲运输车、远程火炮、防空导弹及巡逻炮艇等一系列先进重型武器。

    为了取得制海权,将游击战术发挥到极致,“怒狮组织”还出巨资,从俄罗斯购入了大量战艇,是全球惟一一个拥有海军力量,可以和政府军进行正面海上对抗的恐怖组织。就是因为拥有这样一支海军,佛罗伽西亚政府军在近年来的多次内战中,始终没有办法切断“怒狮”组织在海上的物资供应线。

    但是真正让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最头痛的,还是巴那加一手组建,由他手下心腹骨干监督训练出来的“黑寡妇”特攻队。

    在佛罗伽西亚政府军人,一提到“怒狮”组织的“黑寡妇”特攻队,无不色变。“黑寡妇”特攻队,是一支由完全由女人组成的特殊部队,加入这支部队的成员,大多数都是在长期内战中,失去丈夫或者亲人的女人。这些“黑寡妇”特攻队成员,他们早已经对生活没有任何留恋,更没有了任何希望,她们怀着对佛罗伽西亚政府军的刻骨仇恨加入到部队里,再经过洗脑式训练后,无一例外的成为了“怒狮”组织的杀手锏。

    “黑寡妇”是一种拥有剧毒的蜘蛛,它性格凶猛,富于攻击性,毒性极强。是自然界一种对人类具有极强威胁性的生物。这种蜘蛛最大的特色,就是在交配手,雌性蜘蛛会立即咬死雄性配偶。

    巴那加手下的这张王牌,也继承了“黑寡妇”蜘蛛的特性。在“黑寡妇”特攻队每一位队员的心里,巴那加几乎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能够为自己最尊敬的领袖献身,为她们的圣战献身,就是每一个队员最大的光荣。

    在这种尽量影响下,这支“黑寡妇”特攻队,几乎就是在二战时期,日本神风特攻队的翻版。“黑寡妇”特攻队的成员,在执行任务时,都会在自己的脖子上挂了两只装满剧毒的小玻璃瓶,一旦失手被擒,她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吞服剧毒自尽。这是一支为了达成自己的任务,不计任何代价任何后果,经常使用自杀性攻击的特殊部队。

    雅洁儿抱上豪华旅行客车的那个“孕妇”,就是“黑寡妇”特攻队的一名成员。

第九章 灰色的橄榄枝

    两千零一年,英国把“怒狮”定义为恐怖组织,禁止国内任何部门或个人,同“怒狮”进行贸易往来,并驱逐国内大量坚持给“怒狮”组织捐赠的法尔族人。

    两千零二年,在九一一事件的纪念日当天,美国宣布“怒狮”为恐怖组织。所有来自佛罗伽西来的居民,必须重新向美国宣誓效忠,并且承诺,绝不支持“怒狮”的任何恐怖主义活动,绝不加入佛罗伽西亚任何组织。

    两千零三年,德国外交部门宣布,认定“怒狮”为恐怖组织,并于当年的九月,派遣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军官,组成的教官团进入佛罗伽西亚,帮助政府军训练士兵和特种部队。

    两千零四年,俄罗斯军方和佛罗伽西亚签定了大宗额的军火交易,经由美国贷款后,佛罗伽西亚海军补充了大量现代化驱逐战舰,引进了导弹、战斗机,终于拥有了海面的绝对控制权。将胜利的天平,扳向了已方。

    但是……“怒狮”组织发展到今时今日,已经手握六十万重兵,在前沿阵地上密布了一点二万个机枪堡垒,到处都是铁丝网和伞兵倒刺钩,在在无法进行坦克大规模会战的海岛里,这样的防御阵地,几乎就是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根本无法突破的天堑。

    “怒狮”组织成立的军队,军规可以用苛刻来形容,他们的男的二十八岁,女的二十四岁才能结婚,而且不能自主婚姻,完全由组织进行安排。他们没有工资,没有福利,把他们凝聚在一起的,完全是首领巴那加的尊敬,和对种族自由的意志与宗教的信仰。

    用信仰凝聚起来的军队,是最可怕的!

    他们作战勇敢。几乎没有逃兵和叛徒,经过长年地战争,在他们中间,更留下了大量从最残酷战场上生存下来,拥有最丰富实战经验的老兵!坦率的说,俄罗斯的车臣叛军,也许比“怒狮”组织的军队。更懂得去使用从俄罗斯军人那里买到的先进武器,但是他们在实战工领域,尤其是在游击作战方面,都远远达不到“怒狮”组织成员的水准。

    有好几次,佛罗伽西亚政府军。都将“怒狮”组织逼到了几乎覆灭地边缘,但是就是凭这些成员最坚韧最忠实的意志,和他们以中国毛泽东主席的巨著,《论持久战》为指导的战术思想下游击战,抵挡住了政府军的反复围剿,终于一点点成长起来。

    佛罗伽西亚执政政府必须承认,“怒狮”组织已经成长为一个他们无力剿灭地军事组织,一些政客的目光,已经从战场转移到谈判桌上,早在一九九七年,他们就试图通过谈判,来调解这场旷日持久的内战。但是“怒狮”组织提出的独立要求,却超出了政府能够承受的底限。使谈判一度受阻。

    但是到了两千零四年,在国际舞台上受到不断打压,某些国家的接到佛罗伽西亚政府的请求后,甚至已经将出去武装力量协助平叛列入了议程,“怒狮”组织面临内外夹击的窘状,在这个时候,一个最终成为“怒狮”组织二号头目的人物,出现在巴那加面前。这位神秘的二号头目主导下,“怒狮”组织终于主动向佛罗伽西亚政府主动抛出了橄榄枝。那位神秘地二号头目,在“佛罗伽西亚和平倡议书中”,首次提出了“只需要让法尔族领地自制,就可以让双方获得三十年长期停火,或者永久停火的战略设想。

    仅仅拥有四千多万人口,却创下年最高军费支出十四点七八亿美元纪录。经济到达崩溃边缘,急需要休生养息的佛罗伽西亚政府,在”怒狮“组织没有跨越”独立“底线地情况下,已经没有力量来对抗这种”三十年长期停火,或者永久停火“这根橄榄枝的诱惑。虽然西方一些军事专家不断警告佛罗伽西亚政府,这很可能是”怒狮“组织的一个缓兵之计,但是佛罗伽西亚政府毕竟掌握着优势兵力,又占据了经济发展最好,能够为政府提花大量货币的。而”怒狮“的辖区却经济落后,很大地方根本没有工业,也没有旅游业,居民只能用最原始的耕化和渔猎来维系民生,玩缓兵之计,对佛罗伽西亚政府来说,绝对是有利无害。

    在这种前提下,两千零五年一月,在一个无人地小岛里,佛罗伽西亚政府和”怒狮“组织展开了旷日持久的谈判。双方在谈判前,就展现出谈判的诚意,在佛罗伽西亚这颗太平洋里的一颗泪珠上,已经沿续了二十多年的战火,终于熄灭了。

    佛罗伽西亚又成了世界风景最优美,盛产宝石和珍珠,拥有各种美食,可以为佛罗伽西亚政府每年赚取大量外货的旅游圣地。在”很有可能“向政府投诚,重新收编为政府军的情况下,“怒狮”组织,也和“恐怖组织”这样一个不光彩的名号暂时脱离了关系。

    ……

    巴那加这一辈子烟酒不沾,只要他愿意,那些已经把他看成是神地女人,会排除等着他临幸,但是巴那加到现在只迎娶了一个妻子,在妻子为他生下一个女儿时难道而死后,他就一直单身到现在。无论在外界,别人如何称呼他,如何评论他,巴那加都是一个为了自己的信仰和希望,而放弃了个人享受,把自己全身心都投入到民族解放当中的英雄!

    在“怒狮”组织中,能够得到巴那加一声称赞,甚至是看到他一个赞许的笑容,都是最大的光荣。

    这一次,巴那加不但在笑,不但天啧啧称赞,他甚至请到拿起了一瓶Xo,在两只高脚杯里倾倒进去。

    巴那加身为“怒狮”组织的最高领袖,他用来执行贵宾的酒,看起来是一瓶xo,但是实际上却是一瓶劣制的,酒汁里还带着残渣的葡萄酒。

    坐在巴那加对面的那个人,玩味的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淡红色的酒汁,在阳光下闪出点点的晶莹,最后他手一伸,在和巴那加手里的酒杯微微一碰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起将劣制的葡萄酒倒进自己的嘴里。

    “军师真不愧是牛津大学毕业拥有双料博士学位的高材生,果然是厉害,有你的加入,我巴那加用得千军万马!”

第十章 疯狂世界

    碎钢片一块块从雅洁儿的身上取下来,望着神情越来越委顿的雅洁儿,战侠歌回望了房间里的所有中国同胞一眼,沉声问道:“谁能帮我一把?”

    跟随战侠歌逃进临街店铺里的还有二十七名中国游客,他们彼此面面相觑,过了半晌,才有一个年龄大约有三十多岁的女人举起了手,道:“我学过一点护理知识,也许能为你帮上一点小忙!”

    “会不会静脉注射?”

    “会!”

    “那就够了!”战侠歌从急救箱里抓起一副一次性注射器,抛给那位学过医护知识的女人,指着雅洁儿道:“立刻从我的身体里抽血,输给她!”

    那个女人接住战侠歌抛过来的注射器,她望着战侠歌渗满鲜血,同样需要治疗的后背,咬着嘴唇道:“可是你的伤……再抽你的血,你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的!”

    战侠歌从急救箱里抓出一瓶生理盐水,他一仰脖子就把半瓶液体都灌进自己的嘴里,然后他将自己的左臂伸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前,沉声命令道:“从我身上抽出多少血,就喂我喝两倍的生理盐水!”

    就这样,战侠歌摊开自己的左臂,任由自己血管里奔涌不息的鲜血一管管被抽出来,在塑料制成的容器里经过短暂的停留后,又还着他所有的感情与希望。一点点注射进自己最心爱地女人身体里。

    战侠歌一边喝着那个女人送到他嘴边的生理盐水,一边右手继续抓着手术刀,从雅洁儿身上挖出一块又一块细小的碎钢片。在这种情况下,他面对脸色苍白的雅洁儿,竟然还能挤出一线平静的微笑,将自己的镇定传输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身上。

    突然间那个举起生理盐水喂战侠歌喝水的女人手一颤,生理盐水瓶重重摔在地上,瞬间就变成无数碎片,在此同时,那些就象是被几十个大汉轮奸的处女一样躲在墙角混身发抖的游客。都望着门口,发出一阵绝望地惨叫。

    两名手里端着ak自动步枪的暴徒,带着一身的杀气,闯进了这间容纳了太多避难者的临街店铺。望着满屋子就象是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大人挤小孩,相互推桑只知道干嗥哭叫,却仿佛已经忘记了人类还的反抗这种本能的猎物,两名暴徒对视了一眼,一起在脸上露出了一丝一触残忍的狞笑,缓缓扬起了手中的ak自动步枪。

    就在一片喧哗与嘈杂中,就在这片任由他们玩弄的弱小猎物中,两名手持自动武器地暴徒,突然听到一声怒到极限,恨到要限的狂吼:“滚开!”

    走在那前面的那个暴行。顺着怒吼的来源望过去,就在这个时候,他只看到了一把刀,一把小沾着鲜血,在他双目之间无限放大的手术刀!

    “噗……”

    一道鲜血猛然从走在最前面的暴徒双眉之间飚射而出,在此同时,战侠歌整个人已经象一只看到猎物,突然发起攻击地黑豹般。对准第二名暴徒狂扑过去。望着全身带着一种最疯狂的杀气,向自己狠狠扑过来的战侠歌,那名暴徒下意识的抬起了手中的ak自动步枪,但是无论是他自己还是战侠歌都明白。面对战侠歌这种几乎可以打破人类颠峰的可怕高速,他的反应实在是太慢了!

    战侠歌突然面色大变,因为在尖声哭叫中,一个小小的身影,竟然闯进了他和第二名暴徒之间,而那个小小地身影,赫然是那个因为母亲受到别人挤压不由自主的松手,而在满屋子乱窜的中国小女孩。

    雅洁儿曾经抱着这个小女孩。在她的脸上留下了轻轻地一吻;雅洁儿经望着好有了片刻的失神;这个小女孩也曾经躲在雅洁儿的怀里,用稚嫩的单音,喊了战侠歌一声叔叔……刚刚发生的一幕幕就在战侠歌的脑海中飞快的划过。

    在这个时候,雅洁儿的心里晃过了战侠歌一把抱起那个小女孩,用他宽厚的身体,猛然挡住了成串射过来的子弹的镜头,在雅洁儿的心里,想到了风在怒吼,大地在咆哮,松柏在齐舞,她甚至看到了自己和战侠歌并排在一起的墓碑。

    但是雅洁儿想错了!

    “不……”

    小女孩的母亲猛然发出一声悲惨到极限的痛呼,躺在桌子上刚刚动完手术,脸色苍白的雅洁儿,也猛然瞪圆了眼睛。因为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竟然一脚就将那个小女孩踢得凌空飞起,直直撞向那个手里举起ak自动步枪的暴徒。

    小女孩的身体重重撞到暴徒手中的自动步枪上,自动步枪不由自主的向上扬起。

    “嗒嗒嗒……”在连成一线的步枪扫射声中,弹壳刚刚从ak自动步枪的枪膛弹匣里弹出来,就沾满了鲜血,子弹刚从枪膛里射出来,就全数射进了一个稚嫩的身体,鲜血和碎肉瞬间就封住了那个暴徒的双眼,那种绝对炽热的温度,瞬间就封杀了这名暴徒所有生存的可能。

    在以牺牲了一名同胞,一个未成年孩子的情况下,战侠歌终于冲到了第二名暴徒面前,他左手一探,刚刚任由那位学过医护的女人从他身上抽出二百多毫升鲜血的左臂,就象是一只钢钳,死死卡住那名暴徒的喉咙,瞬间就剥夺了他所有的力量,紧接着战侠歌的右拳就狠狠轰到他的身上。

    “喀啦……”

    没有人知道战侠歌拼尽全身力量打出来的这一拳究竟有多重,但是那名暴徒却清楚地知道,战侠歌这拳至少打断了他三根肋骨!哀号还没有从他的嘴里喊出来,战侠歌铁拳又重重落在他肋骨断裂的地方。

    “砰!”

    “砰!!”

    “砰!!!”

    ……

    战侠歌的眼睛里闪动着疯狂的红色的火焰,他左手死死扣住暴徒的喉咙不让他倒下,他右手捏成的铁拳,一拳接着一拳的对头暴徒肋部进行猛击。这哪里还是什么格斗,这纯粹就是一场最恐怖地虐杀!最后当战侠歌终于喘着粗气,松开那个暴徒的时候,轰然倒地的,已经不再是一个人或者是一具尸体,而是彻彻底底的一堆碎肉。

    战侠歌霍然回头。他用发红的双眼,冷然扫了一圈刚才他为了救雅洁儿,不断从自己的身体里抽血也没有一个人出来帮他分担,一面对危险却只知道在屋子里尖叫乱窜的同胞,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声悲伤到极限,几乎疯狂的悲叫:“你这个刽子手,是你杀了我地女儿。我要你偿命!”

    那个痛失女儿的母亲就象是一只疯虎般,露出她并不尖锐,但是杀伤力却不并容小视的十指,对着战侠歌猛扑过来。

    “刷……”

    战侠歌的脸上被她生生抓出了十道血痕,战侠歌根本不为拨动,他突然双手一伸。把那个母亲抱在自己的怀里,他伸后死死扣住那个母亲的双臂,沉声道:“如果我不用她去挡子弹,不只是我,我们屋子里地每一个都要死!”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知道是你这个混蛋杀了我的女儿,我只知道是你的混蛋把我的女儿一脚踢到了枪口上,你是一个冷血的屠夫,我的女儿。她今年只有六岁啊!”

    那个母亲突然张开嘴,露出好两排牙齿,头一低用力咬到战侠歌的脖子上,鲜血从战侠歌的肚子上喷涌出来。战侠歌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但是他的声音却突然变得幽冷起来。他寒声道:“你真地爱自己的女儿,真的会为她拼命吗?那么请你告诉我,当两个暴徒已经对着我们所有人举起了枪,注定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连你的女儿也会在短枪之下地时候,你为什么只会躲在一边象只小鸡一样尖叫,却不敢勇敢的冲上去。用你的身体去替你的女儿抵挡子弹?!为什么那些暴徒死了,你才敢向我扑过来,是因为你确定,我并不会象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暴徒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对你痛下杀手吧?我是牺牲了你的女儿,但是至少,我救了这屋子包括你和你丈夫的绝大多数人!”

    那个不断疯狂对着战侠歌厮打的母亲,听到战侠歌这样冰冷得几乎没有任何人类感情地话,她真的呆了。

    战侠歌凝望着躺在桌子上,全身都在颤抖,嘴角不断抽动,想说什么却已经说不出一句话,说不出一个字的雅洁儿,他的心里猛然发出一声狂喝:“我知道你的女儿对你很重要,可是我有自己就算拼上生命,也要保护的人啊!”

    那个母亲在战侠歌的怀里不断的厮打,不断的挣扎,她猛的一扬脖子,竟然在战侠歌的脖子上生生撕下一块肌肉,战侠歌只是静静的望着她。那个母亲在这个时候真的疯了,她对着战侠歌的脸用力吐着口水,她口不择言的叫道:“什么救了我们绝大多数人,其实你只是想救自己的女人对吗?哈哈哈……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就算是变成厉鬼,我也会一直跟着你们!我现在就算是杀不了你,我也会一直等待机会,我就算是杀不掉你,我还可以杀了你最在乎的人!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尝到我现在的感觉,我想如果你的女人死了,你一定还能用这种态度告诉我,你是为了绝大部分人的生存吧?!”

    战侠歌的变得更幽冷了,他将目光投向了这个母亲的丈夫,也是那个小女孩的父亲,那个男人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战侠歌,在这个时候,这个男人也变成了一头野兽。

    战侠歌点了点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也了解你的立场。”

    太了解战侠歌。太明白战侠歌这种语气背后真实含义地雅洁儿,猛然面色大变,她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她刚刚张开嘴巴,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高喝,战侠歌的手就搭在了那个母亲的脖子上。

    “喀啦……”

    随着一声颈骨折断的声响,雅洁儿的心碎。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她简直无法想像,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一位受过最严格军事训练。本来应该以保家卫国为宗旨的军人,竟然会对手无寸铁地同胞,下了这样的致命毒手。雅洁儿突然发现,她还是太不了解战侠歌了。

    “你很爱自己的女儿和妻子吗?”

    战侠歌凝望着那个犹如野兽般脸上露出疯狂与绝望神色,刚刚推动妻子与女儿的男人,道:“如果你还是一个男人,如果你真的在乎瓣话,那么。来啊,来啊,来杀我啊!用你的拳头甚至是牙齿,来和我拼命,来把我这个最可恶的刽子手,碎尸万段啊!”

    雅洁儿再次瞪大了双眼。战侠歌地话,纯粹就是在诱杀!一旦那个失去理智的男人冲过来,已经对着自己同胞大开杀戒的战侠歌,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实际上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男人,一瘵击杀!

    原因,雅洁儿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她只知道,现在的战侠歌。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陌生,太陌生了。陌生地让她几乎想爬起来逃走,陌生得让她第一次感受到。战侠歌身为一颗獠牙,身上那种浓重的千岩几乎无法化开的杀气。

    那个男人迎着战侠歌再无任何保留,全力释放出来的森冷杀气,迎着战侠歌那一双幽冷得再无任何温度的冰冷的眼神,一种面对绝对死亡的无力感,猛然击中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男人的双腿开始发颤,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股温温热热的液体,从他的双腿之间缓缓流淌出来。

    如果他真的不怕死,在两名暴徒举起手中ak自动步枪,准备对他们进行扫射的时候,他就会冲出来拼命!

    就算他真的不怕死,面对再没有任何人类地情绪,纯粹变成一台杀戮机器的战侠歌,他的勇气,他的意志,也会飞快的消失!在这个民办上,又有几个人,能面对同时拥有“密林之虎”、“沙漠之鹰”称号,曾经纵横天下,杀人无数的战侠歌全力迸射出来的杀气?!

    战侠歌缓缓拾起了两名暴徒掉在地上的ak自动步枪和子弹匣,顺手又从一个暴徒身上,抽出一把连鞘地匕首,试了试那把匕首的锋利程度,战侠歌略略点了点头,又把它插进自己的靴筒中,当战侠歌把其中一枝ak自动步枪抓在手中,熟练的拉起枪栓,检查这支步枪状况的时候,那种无法用文字和语言形容的韵律感,那种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战争与训练的洗礼,形成的节奏感,使他与枪之间立刻形成了一种绝对和谐的整体。

    望着这样的战侠歌,虽然不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战侠歌和他们绝不一样!在战侠歌身上,有一种他们从未接触过的力量正在不断的聚集,当战侠歌拎着自动步枪向前踏出一步的时候,那位勉强和战侠歌对视的父亲与丈夫终于腿一软,“咚”得一声重重坐在地上。

    英雄与懦夫,往往只有一线之隔。这位丈夫与父亲,在战侠歌太过霸道的杀气面前,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勇气,但是他拾回来一条命!

    战侠歌把其中一支ak自动步枪递到全身发颤的雅洁儿手里,雅洁儿一接过那支步枪,就猛的抬起枪口,对准了战侠歌。

    战侠歌只是静静的望着他这辈子最想守护的女人,雅洁儿嘶声叫道:“求求你,不要用这么温柔的眼神望着我!我、我、我、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这个刽子手的,你是一个不折扣的刽子手,你是一个人民的叛徒!”

    战侠歌淡然道:“洁儿,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因为明明正确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回去后,你就退伍吧,你真的不适合成为一个军人,至少,你绝不要再上战场!”

    “我不适合成为军人,你适合!”雅洁儿嘶声悲叫道:“难道国家用了十年的时间培养你,用了十年时间来训练你,就是为了让你对着自己的同胞痛下杀手,让你用语言诱杀同胞,在找到足够的理由后,心安理得和把他们一个个象小鸡一样捏死在自己的手里吗?”

    “洁儿!洁儿!洁儿!”望着状若疯狂的雅洁儿,战侠歌真的想扑过去,紧紧搂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为她擦拭掉眼睛里疯狂喷涌而出的泪水,用轻吻,一点点抹平她眉角的痛楚,但是战侠歌不敢,他知道,只要他现在一抱住雅洁儿,抱住这个能让他魂牵梦系的女人,他就会不舍得离开。

第十一章 红颜

    “我求求你,眼神不要变得这么悲伤,你知道我无法抵抗这么忧郁的表情,你知道我会心软,可是你又让我如何原谅一个对着自己同胞,都能痛下杀手的混蛋?!”

    雅洁儿又哭又叫,抓着AK自动步枪的双手在不停的颤抖,好突然随手从急救箱里抓出一把手术剪对着自己的手臂用力狠扎,她嘶声叫道:“我不要你的血,我的身体里不要你的血!你太疯狂,你疯狂得让我觉得害怕,我不要自己的身体里,留下你疯狂的血液!”

    战侠歌真的受伤了,他深深凝望着自己这一辈子最在乎,最心爱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在这种满地血腥的世界里,他竟然当着雅洁儿的面,缓缓转过了身体,闭上了他那双说不清到底包含了些什么的双目。

    “卡……”

    他的雅洁儿竟然真的扣动了手中武器的扳击,但是枪膛里的顶针却撞到了空处,刚才那个暴徒已经射空了弹匣里所有的子弹。

    雅洁儿竟然……真的对他开枪了!

    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的心,真的碎了,因为他最心爱的女人,已经宣判了他的死刑。

    战侠歌清楚的知道,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已经真正的,永远的失去了雅洁儿。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理解他,但是他以为,他的洁儿可以理解他。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唾弃他,但是他认为他的洁儿,同样身为军人的洁儿,可以安慰他。

    战侠歌又慢慢的转过了头,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雅洁儿的双手上,他却突然又笑了。因为他看到雅洁儿用自己的右膝和右手勉强架起了AK自动步枪,而她的左手却死死抓着那把从急救箱里找到的手术剪。看她握手术剪的动作,应该是在开枪击毙战侠歌后,就会毫不犹豫的用那把锋利的手术剪,直接刺进自己的心脏。

    无论他做过什么,无论他如何的叛经离道,雅洁儿还是……他的!

    战侠歌就当着雅洁儿的面,反把自己的胸膛顶在了那枝射空了所有子弹的AK自动步枪上,把空弹匣卸下来,又换了一个填满子弹的弹匣,然后他又把另外两个弹匣放在了雅洁儿的衣袋里。战侠歌附在雅洁儿的耳边,他贪婪的嗅着雅洁儿身上那股他这一辈子也不会闻厌、也不会生烦的幽然轻香。战侠歌呼出来的暖气,柔柔的钻进了雅洁儿的耳朵,温柔的就象是他们在亲密接触的时候,温柔的就象是他们在最浪漫的深夜,坐在山坡上彼此拥抱。

    一种酸楚的感觉,同时涌进了战侠歌与雅洁儿的心脏。

    战侠歌附在雅洁儿的耳边,低声道:“你不是想做一个合格的军人吗,那么,就用你的双手,去完成保家卫国,守护每一个中国人的神圣天职吧!你不是不想再看到任何牺牲,你不是想方设法的为自己曾经在战场对着一个十四岁的敌人开枪这样的行为恕罪吗,那么就用你的双手,带着这批同胞和六七岁的孩子,找到安全的庇护所吧!”

    “记住,从这里走出去,只需要穿过两条大街,徒步穿行大概四百五十米,就会到达中国大使馆,在那里你们会得到足够的保护。我相信组织这场暴动的人,再胆大包天,也绝不敢轻易对我们中国大使馆发起进攻,得罪了在国际舞台上影响力日益膨胀的中国,对他们而言,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战侠歌目光扫过那个坐在地上,身体还在不断了颤的男人,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他们的依附,你必要为这里每一个人的生命负责。所以,你必须先保证自己生命的安全,如果发现有人有什么轻举妄动,甚至为了一己之私,而想对你这个负责保护全队安全的的队长不利,格杀勿论!”

    一个小小的,黑核桃木做成的木盒,被战侠歌悄悄塞进了雅洁儿的手里,在那里面,有一格战侠歌本来打算在今天的下午,在几百年前建造的,拥有中古世纪的教堂里,和雅洁儿倾情一吻时,亲手戴在雅洁儿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

    “对不起。”战侠歌低声道:“忘了我,再找一个更爱你,更适合你的男人,去厮守终身吧。洁儿,对不起了!”

    雅洁儿拼命咬住了自己的牙,没有身临其境,又有谁能明白,战侠歌这两声“对不起”所代表的含意?

    战侠歌终于忍不住,微微在雅洁儿圆润的耳珠上落下了仙最沉情又黯然的一吻,雅洁儿和战侠歌的身体同时狠狠一颤。战侠歌在心中发一声呻吟,“别了,吾爱!别了,我的人生!”

    当战侠歌走到门前时,他一直弯曲的,几乎不胜负荷的腰,双重新挺了起来。战侠歌一直握在手里,低低下垂的枪,又重新抬了起来。无论如何,他必须面对也许是人生中最惨烈,也是最后的一场战斗!

    雅洁儿痴痴的望着战侠歌的背影,在战侠歌的背影里,她看到了一种死气。那是一种寒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死气。只有那次在俄罗斯战场上,雅洁儿失声喊出让战侠歌死在俄罗斯战场上不要回来时,她才从战侠歌的身上,感受到过这样的死气!

    在这个时候,雅洁儿突然读懂了战侠歌。

    战侠歌就是要用自己去做诱饵,去吸引所有暴徒的注意,为他们这一支包裹了太多妇女和儿童,除了她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作战能力的队伍逃进中国大使馆,赢得最宝贵的时间和机会。

    四百五十米,这就是战侠歌倾尽这一场人生,最后为雅洁儿能奉献出来的价值!

    雅洁儿真的想叫住战侠歌,但是她张开了嘴,却喊不出一个字,虽然她明白,战侠歌做的一切,以纯粹的角度来衡量并没有错;虽然她明白,战侠歌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但是雅洁儿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面对一个为了消灭敌人,竟然把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女孩,一脚踢向枪口的战侠歌。

    雅洁儿只能在泪眼模糊中,任由战侠歌大踏步离开了这间店铺,离开了这个在几分钟时间内,就承载了他太多的爱与恨,太多的希望与绝望有狭小世界。

    站在这个已经彻底疯狂的世界里,望着在大街上来回奔跑,举起手中武器对天扫射,把一个个装满汽油的燃烧瓶,战侠歌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从来没有教官告诉过战侠歌,当他以一个平民的身份,在这种异国他乡,遇到这种事情,他们应该怎么办。

    迎着天边那轮已经垂直悬在头顶,散发着最炽热光芒的太阳,面对这样一个疯狂的、血腥的、再没有半点人性可言的世界,战侠歌的心里涌起了一种近乎痛苦的快感,他在心里猛然发出一声狂嗥:“我操你妹妹子的乱世,想在乱世中生存下去,就要比乱世变得更疯狂!杀人,谁不会啊?放火,谁不会啊?玩,老子是你们的祖宗!”

    一个比暴徒更像暴徒,比屠夫更像屠夫的中国平民,慢慢走上了阿亚达普市的街头

    战侠歌拎起AK自动步枪,对着天空就扫出去一整梭子弹。现在阿亚达普市整个市区已经陷入一片混乱,天知道哪里钻出来这么多暴徒,放眼望去,整个都市街头枪声此起伏彼,到处都是警笛无助的长鸣,到处都是抱头鼠窜的平民和挥舞着砍刀、木棍耀武扬威的是暴徒;在都市街头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正在烈焰中不断升腾的汽车和着火的店铺。在这片已经彻底陷入混乱和无秩的世界里,战侠歌拿起一枝AK自动步枪对天扫射,又算得了什么?!

    战侠歌突然伸手指着一个高举着“怒狮”战旗,从他身边跑过,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暴徒,厉声喝道:“喂,把你手里的旗子给我!”

    那个暴徒望着战侠歌这样一个全身都沾满鲜血,手里还拎着一支AK自动步枪,杀气让周围十米内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上一个寒颤的超级暴徒,虽然他听不懂战侠歌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他仍然机灵得把手里的“恕狮”战旗,老老实实的交到了战侠歌的手中。

    战侠歌举着手中那面真的有几分威武气势的“怒狮”战旗,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在终于吸引了附近风几十个人的注意后,战侠歌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当着几十个暴徒的面,点燃了在他们心里,视若神明的“怒狮”战旗。

    战侠歌站在汽车厢顶上,用力挥舞着那面着火的战旗,手持利剑的“恕狮”,在火焰翻滚中不断升腾。四周一片寂静,那些手里拿着木棍、弹弓、砍刀、AK自动步枪、手榴弹、滋水枪的暴徒们,全傻眼了。没有人敢相信,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人敢胆大包天的当众焚烧他们心中最神圣的战旗。

    战侠歌在这一刻,傲立在汽车的顶端,左手不屡挥舞着那面已经烧掉一半的“怒狮”战旗,对着已经围到他面关足足两三百名暴徒伸出右手,倒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所有人的呼吸都粗重起来,所有人眼睛里都猛然散发出疯狂的血红色,不知道是谁高喊一声“揍死他啊”,两三百号手里握着各种武器如梦初醒的暴徒,就冲着战侠歌一起猛扑过来。

    战侠歌深深吸了一口气,竟然在只有两米多长的车厢上,退后几步再猛然冲刺,他全身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肌肉全力舒张,在瞬间就将自己身体冲刺的加速度激发到极限,他拼尽全力一跃,整个人在空中越出斜斜的一条弧线,扑上街边的一堵高墙,转眼就消失在那一堵高墙的背后。冲到墙边的两百号暴徒望着那堵三米多高的墙壁,还没有做好是不是绕行追击的打算,战侠歌就隔着墙壁,高喊了一声:“接着!”

    “呼……”

    一件沉甸甸的东西被战侠歌甩过那一堵高墙,正好接住这件东西的暴徒,在终于看清掉进自己手里的那件东西后,他的双眼瞳孔在瞬间就缩天了绿豆大小。他张大了嘴巴,抽搐了好几下,才猛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天哪,是……手榴弹!”

    更正确的来说,这是一枚上面还用布条绑了一个AK自动步枪专用子弹匣的、已经拉开导火索,正在滋滋冒着白烟的俄罗斯军用手榴弹!

    “轰!!!”

    那枚俄罗斯产高爆手榴弹终于在暴徒的手中爆炸了。在这个时候,死神大爷也咧开了他那张丑陋的大嘴巴,挥起了他手中那柄不知道收割了多少人命的锋锐镰刀。绑在手榴弹上的那个子弹匣里面填满了三十发步枪子弹,在手榴弹爆炸的同时,也被引爆了。无数碎弹片在空中狂飞乱舞,以辐射状向四周扩散。

    那些子弹头,在空中又蹦又跳又转又叫,在空中翻着一个个不跟头,对着周围那些已经被吓呆、吓傻的暴徒们,进行了一次无差别大范围攻击。

    战侠歌翻过那一堵高墙,看到一面“怒狮”战旗在迎风飘扬,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手中的AK自动步枪就是一发子弹。“怒狮”战旗旗杆被战侠歌一枪射断,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幕,一群围绕在战旗身边的暴徒们都瞪大了比眼,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猛然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呼哨,他们刚刚扭过头,就听到AK47自动步枪扫射的声响,十几名暴徒粹不及防,一头栽倒在血泊当中。

    战侠歌举起那枝还冒着袅袅轻烟的AK自动步枪,打着呼哨对他们狂叫道:“喂,孙子们,爷爷我在这里呢,是我开的枪,来追我啊,来杀我啊!你们要是不过来追我,就是他妈的狗娘养的!”

    战侠歌那一口地道的外国口音,他那混身是血,眼睛里冒着红光,手里还拎着一枝AK自动步枪,比恐怖分子更像是恐怖分子的夸张造型,吸引得大街在的暴徒无不对他侧目而视。战侠歌撇开他那两条能负重一口气跑出五十公里的长腿,在大街上领着几百号暴徒们横冲直撞,练起了马拉松长跑。看到手里拎着AK自动步枪,身上还插着几个弹匣,腰带上还别着几颗手榴弹的武装暴徒,战侠歌直接向他们跑过去,一边跑还一边乱七八糟的叫道:“哈罗!同志你们辛苦了,同志你们就到阎罗王的十八层地狱,好好休息一下,睡他娘个二三十年吧!”

    对面的暴徒,面对战侠歌这样一个来自异国他乡,却能积极投入到他们“民族解放事业”,身后还亲密紧跟着大批“拥护者”的国际友邦人士,面对战侠歌那如火的热情,那大大的拥抱,他们的脸上还没有来得及扬起“同志温暖”般的笑容,战侠歌就旋风般冲到他们面前,连带送过来的,就是一把沾满了鲜血,上面到冒着热气的匕首。

    说到笑里藏刀装模作样的本事,谁能比得上一三六集团军特务连,偷了一身军装,就硬能从哨兵手里骗走一把自动步枪的连长战侠歌?

    说到刺杀格斗的技巧,说到出手的快、准、狠,又有谁能比得上第五特殊部队内定的校长接班长,兼有史以来第三颗獠牙?!

    战侠歌劈手抢过那些死不瞑目武装暴徒身上的弹匣和手榴弹、手雷之类的武器,把它们向背上一丢,继续撒腿狂奔。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大批越聚越多,明显已经有上千之众的追随者。

    当战侠歌带着所有人绕了一个大圈,再次经过他们曾经藏身的店铺时,战侠歌终于真正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因为躲藏在那里的所有人,包括他这一生最关心的人,都已经离开了那里,他们已经安全了。

    突然间自动步枪三连发的枪声响起,一名站在较高位置上,对着战侠歌擎起手中武器的暴徒,双眉中心猛然溅起一团鲜血。战侠歌顺着枪声的来源迅速扭头,当他看清楚帮助自己的枪手里,战侠歌的双眼猛然瞪圆了。因为那个举起AK自动步枪都显得有几分困难,射击精确度却已经达到A+级射手水准的友军,赫然就是他最想见,现在又最不想见的人……雅洁儿!

    战侠歌冲到雅洁儿身边,没有任何感激的话语,没有再次重逢后的真情表露,他扬手对着雅洁儿就是两个耳光,打得雅洁儿眼前金星之冒,然后伸手抄起雅洁儿的腰肢,把雅洁儿牢牢抱在自己的怀里,撒腿就跑。

第十二章 偏向虎山行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是因为你舍不得我,你心里还挂念着我,不忍心把我一个人抛在这里吗?”

    “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你会什么明明知道我们很可能会在一起在这里死亡!”

    “难道……你就是回来陪我一起面对死亡?在你的心里,我的罪过,只能用我们两个人的鲜血才能洗清?”

    ……

    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一个个念头在战侠歌的心中闪过,感受着他生命中这个最亲近最无法替代的女人,那一颗跳跃不休的心脏,望着她闭上双眼,脸上竟然扬起的那缕混合着痛楚与快乐的笑意,一股不甘、不服、不平的最叛逆火焰瞬间就将战侠歌彻底点燃了。

    在他们的脚下,是异国他乡的土地;在他们的身后,是几千名手里抓着不同武器,眼睛里冒着红光,早已经在鲜血和火焰的刺激下,忘记了人性的暴徒;在他们的前后左右,都是那些暴徒对他们射出来的子弹……战侠歌感受着抱在雅洁儿的双手上,已经沾到的温温热热的液体,他全身发抖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面前一群瞪大了眼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暴徒,猛然发出了一声受伤孤狼般的狂嗥:“闪开,挡我者,死!!”

    抱着体重一百多斤的雅洁儿,身上背满了子弹匣和手榴弹、手雷,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战侠歌竟然越跑越快,汗水和鲜血同时从他高速划的空中,狠狠抛洒出来,连带抛洒出来的,是一颗颗欢呼着从枪膛里弹跳而出的子弹壳。

    手里抓着自动武器的悍匪,高举着木棍和砍刀在大街上耀武扬威的暴徒,在这片自居以为他们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主宰的世界里,放声尖叫。因为他们遇到了一个真的疯起来,比任何土匪都要悍,真狂起来,比任何暴徒都要暴的男人!他们看到了一个手里抱着一个女人,还能拎着AK自动步枪疯狂扫射、点射、三连射,只要有活着的东西敢挡在他的面前,管你他妈的是人蛤狗是鸡是猪,就是子弹就是辗压就是践踏的疯狂的冲刺。

    没有人敢挡在战侠歌的面前。追在战侠歌身后的那些武装暴徒,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发出愤怒的叫喊,但是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侠歌抱着那个受了重伤,却同样强悍的女人,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医生,医生……”战侠歌终于抱着雅洁儿冲进了一家医院。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当真是杀气腾腾,站在医院的大厅里,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手对着天花板一扣板机,就打出了一二十发子弹,然后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用英语狂嗥道:“我操你妹子的,还有没有能喘气跳出来干嗥地声的货,如果我的女人死在这里,你们就等着和她一起陪葬吧!”

    没有医生,没有护士,迎接战侠歌的,是二十几名手持AK自动步枪,一看他们的协同动作,明显就是接受过严格职业训练的武装暴徒。

    不!

    战侠歌的双眸瞬间就缩成了针芒大小,他们是军人,是一群身经百战,彼此配合都亲密无间的军人Q

    假如要用突袭战术,内外夹击的攻占一个都市,那么电视台、医院、发电厂、电台、市政府、水库、学校、警察局诸如此类的建筑或者是部门,就是首要打击或攻占的军事目标!事已至此,战侠歌已经可以清楚的断定,阿来达姆市的这次早有预谋的大规模暴动,就是一场彻彻底底,旷日持久,已经渗透到这个城市每一个细微末梢的军事行动!

    “我操你妈的!”

    战侠歌拎起手中的自动步枪和他们对射,两名刚刚冲到大厅的武装军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带着眉心中突然出现的弹孔,一头栽倒在地上。紧接着战侠歌连甩出几枚手榴弹,在轰然炸响声中,整间医院大厅和那些武装军人冲出来的长廓,就陷入到一片灰尘当中。一些可能已经和政府军及警察交火受伤,正在准备接受治疗的暴徒,惊叫着四处走避,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趁着这种绝对的混乱,战侠歌伸手抱起雅洁儿撒腿狂奔,撤出了这个已经变成了战场的医院。

    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跑了多少路,就连战侠歌这样一个在第五特殊部队受过最严格训练,獠牙级的精锐军人,都觉得肺部发紧,四肢抽痛的时候,战侠歌才终于带着雅洁儿找到了第二间医院。

    第二间医院,只要看看停泊在医院门口的一辆军车,看着两各手持AK自动步枪,在医院门口来回巡视的职业军人,不用问战侠歌也知道,这间医院也被一批同样精锐的职业军人占领了。

    战侠歌突然抡起手里的自动步枪,一枪托就把一个从他们身边跑过,左举着一面“怒狮”战旗,右手拎着一把血淋淋的砍刀狠狠砸倒,然后拾起了那面“怒狮”战旗。

    战侠歌检查了一遍自己和雅洁儿手中的自动步枪,在为两枝自动步枪更换了弹匣后,他从口袋里取出几枚俄罗斯军工厂出产的高爆手榴弹,小心翼翼的隔关医院的栅栏围墙,抛到栽满各种低矮热带植物的花池里,又将几枚手榴弹扭开保险盖,放到自己手边最容易拿到的位置上。最后战侠歌又从那个被他用枪托敲晕的倒霉鬼身上,撕下几根布条,把身边剩下的所有子弹匣,都两个一组,一正一反的绑在一起。

    做完所有的工作后,战侠歌竟然左手牢牢的抱住雅洁儿,右手举着那面“怒狮”战旗,大踏步的走向医院,迎着把守在医院门口两名哨兵审视的目光,战侠歌这个从来没有在战场向敌人示弱的军人,竟然对着两个只是门前小卒的士兵,弯下了自己的腰,他的嘴角夸张的向上扬起,露出一个大大的、近乎谄媚的笑容,然后他更加用力的摇动手中那面“怒狮”战旗。

    可能是因为这一场集中了暴动与军事突袭的大规模行动,涉及面太广,各个方面没有详实有效的身份验证方法,可能是战况太激烈,被送进医院的伤员太多,或者是没有人料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战侠歌这样胆大包天,敢直接往敌人阵营里钻的家伙。两个把守在门前的军人,到最后竟然都点点头,对着战侠歌露出一个示意他通行的动作。

    在通过两名卫兵时,战侠歌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躲在他怀里的雅洁儿,身体正在微微发颤,而她手里握着的那把AK自动步枪,更是发出“哒”的一声轻响。引得那两名站在医院门前的卫兵,一起把怀疑的目光投注到雅洁儿和战侠歌这两个黑头发,黄皮肤,一看就不是佛罗伽西亚国民的“同志”身上。

    战侠歌立刻停下脚步,当他转过头时,他的脸上又扬起了那种谄媚的。腻死人不偿命,百分百是从某部抗日电影中,那些鬼子翻译身上学到的恶心笑容,,直其中一个卫兵不耐烦的扬了扬手,战侠歌才抱着雅洁儿继续前进。

    “抱紧我。”战侠歌附在雅洁儿的耳边,沉声道:“我会保护你!”

    雅洁儿真的伸手紧紧抱住了战侠歌的腰。她把耳朵贴在战侠歌的胸膛上,聆听着战侠歌那一颗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平稳得犹如钟摆般的心跳,轻嗅着战侠歌身上那股混合着汗水、血腥和硝烟的味道,雅洁儿有了片刻的失神,她不由自主的轻声道:“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战侠歌这就是在赌命!

    真是心有灵犀,真的是太在乎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战侠歌竟然听到了雅洁儿近乎耳语的声音,战侠歌笑了,他笑得平静,笑得张狂,他沉声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带着一身的傲气,带着一身的铮铮铁骨,带着一身的凌厉杀气,带着一身的焦急与柔情,战侠歌就是带着这样集结了最矛盾的感情与气势,大踏步走进了这间到处都是恐怖分子,到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徒,到处都是疯狂野兽的医院。

    又站到了医院的大厅里,战侠歌皱着眉头,望着那些来来往往,在一些持枪悍匪的威胁下,忙得团团乱转的医生和护士,再看看那些排成了一条长龙,代表了战争仍然在继续的伤兵,他突然扬起手中的AK自动步枪,对着开枪又打出一串子弹。

    “哒哒哒……”

    不管是训练有素,不知道从哪个旮拉角里钻出来的叛军,还是那些手里只有木棍和砍刀的暴徒,反正是趴倒了一片,放眼整个接待大厅,只有左手抱着雅洁儿,右手拎着一枝枪口还在袅袅冒着青烟AK47自动步枪的战侠歌,还能在那立傲然挺立,而躺在战侠歌怀里的雅洁儿,立刻聪明的扬起了手中那面“怒狮”战旗。

    战侠歌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大踏步走到一张刚刚推到大厅的手推急救车上,大手一伸就把上面一个被子弹打断了右腿的伤兵划拉到了地上,再把雅洁儿用最温柔的协作放到了上面。

    战侠歌枪托一转,枪托狠狠砸到一个瞪大了眼睛爬起来,伸手指着战侠歌张开嘴巴,刚刚想说点什么或者骂点什么的叛军身上。这们同样身上背着武器的叛军,哪里想得到战侠歌这样一个能通过医院哨兵守卫的“自己人”,竟然出手这么阴毒狠辣?他只听到自己高耸的鼻子上,发出“喀啦”一声脆响,在一阵又酸又麻又痛又涩,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滋味中,他瞪着一双大大的索然无辜的双眼,直呆呆的望着战侠歌,直到他整个人,就象是一根被泡软的面条般摔倒在地上后,这个可怜的孩子,也没有闭上自己的双眼。

    看到又有一名不服气的刺头从地上爬起来,战侠歌抡起手中近距离压制性火力十足,物美价廉便于维修,打起人来也相当顺手的AK47步枪,对着第二个想向自己挑衅的叛军,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狂砸,直到那个倒霉鬼被他揍得只能趴在地上发出无助的呻吟手,战侠歌还不解气的又抬起他踹死人不偿命的皮靴,重重知这个家伙身上踏了那么几下子。

    不管在哪个国家,也不管是在职业军队中,还是在雇佣兵里,或者在恐怖分子的阵营中,都是以强者为尊。面对战侠歌这样一个横得离谱,看架式怎么也应该是一个恐怖份子小头目的人物,所有人面面相觑,最后竟然默许了战侠歌的这种恶劣行为。

    医院所有病床都被塞满了,就连过道里也摆满了用桌子拼起来的临时病床,而雅洁儿就躺在了那辆急救车上。面对比恐怖份子更恐怖份子的战侠歌,面对战侠歌手里那把刚刚在开枪上开出十几个小洞,说不定就会在自己躺在身上凿出几个泉眼的AK47自动步枪,那名医生哪里恨告诉战侠歌,仅仅一个半小时,医院血库里的库存就几乎用光了?

    仅存无几的血浆被调出来了,战侠歌拔出他身上那把沾满鲜血,不知道陪着他宰了几个暴徒的匕首,对着墙壁狠狠刺下去,权当是安装了一个固定的输液支撑架,然后他睁大了双眼,看着那位医生,开始准备为雅洁儿输血。而另外一位护士,也推过来一辆装满医疗器械的手推车,显然是准备为雅洁儿重新处理背部的伤口。

    就在一切都进入轨道,战侠歌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的时候,一个刚刚被送进医院的伤兵,突然指着战侠歌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第十三章 这一世英名我全不要

    鬼才知道那个伤兵指着战侠歌尖叫了一声什么,估计就是诸如“他是敌人”之类的玩艺,战侠歌望着已经挂在匕首上的那袋血浆,他只觉得嘴里发苦,刚才他领着几千名暴徒和恐怖份子在大街上赛跑,的确是有太多的人记住了他的脸。

    战侠歌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对准那个伤兵劈头盖脸的甩过去,狂喝道:“叫,叫,叫,叫你妈的叫!”

    那个伤兵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还带着一根长把的东西,欢快的翻着小跟头,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小弧线,在他的眼前不断放大,然后他听到自己的脑袋上猛然发出“咧啦”一声脆响,一阵绝对的黑暗就彻底淹没了他。

    在这个世界上,被敌人用手榴弹炸死的,已经无法计算,但是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被人用一颗甩过来的手榴弹,生生砸得脑浆迸裂气绝当场的,估计就不多了。

    望着那颗沾着红的、白的液体,还冒着热气,在地上四处乱转的手榴弹,医院大厅里的那所有人,在经过零点一秒钟的惊诧后,一群人就猛的扑倒。

    一名趴在地上用两手捂住头的暴徒,突然觉得一个粘粘腻腻中透出一丝冰冰凉凉感受的东西,滚到了自己的手边,他透过双臂之间的缝隙看过去,他的心脏在瞬间差一点停顿,他张大了嘴,望着好死不好就滚到了自己身边的手榴弹,猛然发出一声刺耳到极点的高分贝尖叫:“啊”

    那个暴徒的尖叫突然嘎然而止,因为他突然发现,那颗就滚到他身边的手榴弹。竟然没有拉开导火索!

    战侠歌望着那个在短短几十秒钟内,就经历了人生一次大悲大喜,现在根本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竟然傻傻拾起那枚手榴弹地暴徒,举起手中的AK自动步枪就是一记点射。

    在此同时一直老老实实躺在手推急救车上的雅洁儿,一个翻身跳起来,抄起她放在手边的AK自动步枪,对着几名趴在地上,悄悄抬起手中武器的叛军士兵就是一连串的扫射。

    战侠歌飞一般冲过来,一把将那柄插在墙上的匕首,连带那袋还没有来得及输入雅洁儿身体的血浆,一起塞进自己的怀里,狂喝道:“洁儿,趴到我的背上,和我一起杀出去!”

    当两个人冲出医院大门后,战侠歌猛然回头,擎起手中的AK自动步枪,对着他早就丢进医院的手榴弹,猛然扣动了扳机,在AK自动步枪轻脆的单发点射声中,一团团硝烟猛然从医院的各个位置冲天而起。当那些职业军人终于冲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战侠歌早已经背着雅洁儿撤出这片战场,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在以后的三个小时里,战侠歌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丧家之犬!他背着雅洁儿不停的逃跑,不停的寻找任何可以为雅洁儿提供治疗的场所。他从医院找到了哪怕是最小的街边诊所。可是迎接他的都是早有准备的职业军人,都是成串的子弹。到后来枪声一响,大批的武装暴徒和叛军,就会从四面全方蜂拥而上。

    战侠歌只能不停的寻找,不停的逃跑,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在三个小时时间里,他究竟和几批敌人大打出手。他又几次带着雅洁儿,用最狼狈的动作,逃出战斗。

    战侠歌在一次次在战斗中,扮演了最不光彩的逃跑者。他在冲锋的时候,把雅洁儿背在背后,他在逃跑的时候,就把雅洁儿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敌人在大呼小叫中,对着战侠歌这样一个几乎可以称之为逃跑专家的家伙,放肆的大声嘲笑。几个手里拎着木棍都敢追上大街的暴徒,对着战侠歌抱在怀里的雅洁儿,用力挺动自己的小腹,做出一系列最下流的动作。看着雅洁儿趴在自己的怀里,气得脸色涨红,战侠歌在这个时候,竟然连头都不敢回。

    战侠歌不害怕死,但是他真的害怕亲眼看着雅洁儿死在自己的眼前,看着街边上那一具具被人轮奸至死的女人,看着她们死不瞑目,那一双双空洞的,似乎仍然在对上天不公发起无声控诉的眼晴,战侠歌只觉得一股股凉意从他的内心最深处涌起。他简直不敢想象,假如他彻底失去战斗力,而雅洁儿又落到那群早已经失去人性的暴徒手里时,他的生命将会面临何等痛不欲生的画面!

    就是那一双双的眼晴,那一幕幕惨绝人寰的画面,彻底激发出了战侠歌的潜能,逼得他不停的逃跑。

    战侠歌突然双膝一软,不由自主重重跪倒在坚硬的地板上,膝盖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用检查自己的伤口战侠歌也知道,他自己的身体再加上雅洁儿的体重,这两者合起来形成的力量,已经他的膝盖已经受了轻伤。战侠歌紧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吭的直挺挺站起来,继续撒腿狂奔。

    没有汽车,现在乘汽车只会成为众矢之的,战侠歌就是凭自己的双手和双腿,带着雅洁儿不停的逃跑。如果仅仅以他奔跑的距离来计算,他已经在自己本来就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抱着雅洁儿整整至少跑了五十公里!

    “砰!”

    战侠歌抱着雅洁儿冲进了一间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几分眼熟的,拥有中古世纪城堡风格的教堂,他一脚踢开教堂的大门,冲进教堂的大厅。战侠歌伸直了脖子,猛然发出一声狂吼:“有人没有,来救救我的洁儿啊!”

    教堂里空荡荡的,也许今天不是礼拜日,也许是面对战乱,就连神职人员都作鸟兽散,没有任何人出来帮助战侠歌。

    一句话喊完,已经连读四个小时无休止作战,不停的逃跑,没有喝过一口水,没有补充过一点热量,伤痛、悲痛与焦急早已经榨干身体最后一丝潜能的战侠歌,终于双膝一软,再一次重重跪倒在地上。

    望着趴在他的怀里,因为身体伤口并没有完全处理好,不停的流血,同样失去力量的雅洁儿,战侠歌抬起头,望着就屹立在他面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像,迎着他那双饱含着同情与宽恕的双眼。发出了一声悲呼:“求求你,如果你真的是神,如果你真的有无边的法力,求求你救救我的洁儿吧,她真的快要死了啊!”

    静静趴在战侠歌怀里地雅洁儿,只觉得鼻子一酸,她知道,到了这个时候,战侠歌真的拚尽所有的力量了,否则以战侠歌的坚强与骄傲,他绝对不可能对着一个没有任何知觉和生命的神像,发出这样弱者才会发出地哀求。

    神像当然不会回答战侠歌,他仍然用那双充满平和、慈祥的眼晴,静静凝视着直挺挺跪在他面前,全身沾满硝烟和血腥气味,手里还带着一位母亲和一个只有六岁大小女孩生命的男人。

    “你也认为我错了吗?!”

    战侠歌在这个时候,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伸手指着神像,放声狂吼:“你也认为我做错了吗?如果你真的是无所不能的神,那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要保护自己的生命和我最心爱女人的生命,就是错误地?那个小女孩突然冲到了我的面前,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本能的把她踢向了敌人的枪口,我牺牲了她的生命,但是我却挽救了屋子里所有人的生命,难道我错了吗?!难道我就应该傻傻的用自己的身体撞向他的枪口,去拚上一个鱼死网破,我才是对的,才是正确的吗?可是,我也是一个人,我也有思想,有希望,我也想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相守一生啊!”

    突然间在教堂窗外,那片已经有了一丝阴霸地天空中,蓝色的电蛇狠狠在乌云中飞快的划过,拉出一道亮丽到近乎可以照亮整个宇审的灿烂光芒。紧接着,携着天地自然之威的轰轰巨雷,狠狠轰进了这片混乱世界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在蓝色的电芒下,那个一直微笑的屹立在神台的神像,在这一刻似乎活了!他那双平静而带着慈爱的双眼凝视着骄傲的站在他面前的战侠歌,眼睛里竟然闪过了一丝近乎嘲讽的笑意。

    战侠歌歪着头,望着那个神像平静得无情,平淡得犹如在审判这个尘事间所有罪恶的双眼,一种马上就要失去雅洁儿的可怕预感猛然击了战侠歌。战侠歌的双膝一软,再一次跪倒在这个神像面前。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承认我是在向您狡辩,如果当时挡在我面前的不是那个小女孩,而是我的洁儿,我就算是在本能的情况下,也宁可用自己的身体去面对子弹,而绝不会把她一脚踢向敌人的枪口。”

    战侠歌悲声叫道:“我知道我太张狂,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把“神”放在眼里,我一向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知道我双手血腥,我知道我杀人无数,神你要处罚的话,处罚我就好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女人,夺走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心爱的,最不能割舍的所有感情啊!”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战侠歌的虎目不停流淌出来,狠狠坠落在雅洁儿的脸上。听着战侠歌的告白,雅洁儿真的惊呆了。她终于忍不住伸出手,用她沾满鲜血,己经变得发硬的衣袖,轻轻拭去了战侠歌脸颊一波波划过的泪水。

    战侠歌能够得到李向商的器重,仅仅用了十一年时间,就被内定为下一任第五特殊部队校长的接班人,就是因为在战侠歌的身上,拥有一个军人坚定、忠诚、勇敢的最优秀素质。他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绽放出精神与实际领袖的双重光彩,领寻身边每一个人朝胜利一步步迈进。放眼全世界,能让战侠歌这样一颗獠牙,跪倒在一具没有任何知觉和生命的神像前,痛哭失声的人,当真只有她一个罢了。

    战侠歌就这样泪眼模糊的望着高高在上,屹立在他头顶的神像,他就那样默默地坐在那里,任由他的委屈,他的焦急,他的愤怒,随着眼泪一点点的喷涌出来。

    但是,战侠歌毕竟是战侠歌,战侠歌毕竟是第五特殊部队,最强,最优秀的军人!当他的眼泪终于一点点哭干,一点点窗外灌进来的风吹干地时候,坚强与强定的光芒,和他的体力一起,又慢慢在他的眼睛与身体里聚集。

    “侠歌……”雅洁儿四下打量着这间教堂里的摆设。略略惊讶地道:“你发现了没有,这间教堂看起来很眼熟。”

    “嗯!”战侠歌的心里涌起了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他轻声道:“这里本来是我今天下午,亲手帮你戴上结婚钻戒的教堂;这里本来应该有人把鲜花大把的洒向我们,当我把钻戒终于套到你手上的时候,应该响起一片热情的掌声,为我们未来地人生送上祝福的。”

    雅洁儿真的听呆了,世事的无常与巧合,当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战侠歌突然把雅洁儿轻轻放到了地上,他吃力的爬起来,一步步走到那具神像前,他竟然把一枚手榴弹,端端正正的摆在了那个神像脚下,然后他每退两步,就摆上一枚手榴弹,当他终于退到雅洁儿身边的时候,他正好把身边所有的手榴弹,都摆放到了地上,排成了整齐的一排。乍一眼看上去,甚至有种玩保龄球的感觉。

    战侠歌把雅洁儿的头轻轻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他重新抓起了一直丢在地上的AK自动步枪。迎着雅洁儿疑惑的目光,战侠歌单手拄着那枝AK自动步枪,“哗啦”一声拉起了枪栓,沉声道:“我没错!”

    “当我脱下军装,暂时脱离军人身份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我不想扮什么高尚,我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我就要努力让自已活下去!就算是成妖入魔,就算是杀神诛佛,我也在所不惜!那个小女孩突然冲出来,如果我避开她,只要那名暴徒扣下了手中武器的扳机,我们所有人就必死无疑!”

    战侠歌猛然扬起了他的头,瞪视着头顶那尊神像,狂喝道:“我是一个男人,我的天性就是进攻!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不会再哀求你的垂怜。当我最心爱的女人永远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到来,我就会引爆我脚下的这枚手榴弹,然后我们一起完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妖魔,人死如灯灭,那我们自然一了百了。假如我们死了,真的发现有另外一个世界,真的有你这种自以为可以主宰我们生命的神咫存在,赌上我这一世的英名全不要,我会招集我在另外一个世界战死的兄弟,追杀你直到海角天涯,直到我灵魂的印记和你这位高高在上的神咫,一起彻底消失在这片天与地之间!”

    说到这里,凌厉的杀气从战侠歌身上疯狂攀升,在这个时候,战侠歌虽然身负重伤,全身几乎连站立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但是他那种傲然,那种俯瞰天下的霸气,让他全身似乎都披上了一层光的宽裳,使雅洁儿只觉得目眩神移,几乎难以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却猛然擎起了手中的自动步枪,瞪视着大厅某一个角落,狂喝道:“谁?!”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会对着神痛哭流涕卑躬屈膝,一会又动枪动刀喊打喊杀的,翻脸比翻书还快,你究竟把神当成了什么?”

    在淡然的叹息中,大厅左角的一扇小门被人推开了,战侠歌和雅洁儿首先看到的,是一支被点燃的蜡烛。紧按着,他们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牧师长袍,在烛光的衬映下,带着一脸圣洁的光彩,看起来大约有五十来岁的老牧师。

    那位老牧师一脸平淡的跨过战侠歌摆出来的那排手榴弹,走到战侠歌面前,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神情望着战侠歌道:“罪人啊,你当真以为我们无所不能的神,会被你的威胁吓到吗?在他的面前,你的生命,就如蝼蚁般卑微,你的恐吓更象是一只面对战车举起自己双臂的螳螂一样可笑。”

    战侠歌和雅洁儿必须承认,这位老神父的汉语说得真是相当不错,他甚至能说出“螳臂挡车”这个成语的内在含意。

    “我也许恐吓不住你们无所不能的神,”战侠歌的双眼在这个时候,轻轻的眯到了一起,他淡然道:“但是我至少可以威胁到一些并没有从神那里,获得足够力量的仆人。至少……不管是活人还是炸尸,终于有个能动的东西,自己走到我面前了!

第十四章 元首卫队

    神爱世人,我在电影里经常看到牧师神甫,都拥有一手好医术,可以济世救人普度众生。”战侠歌望着终于“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位神父,若有若无的摆弄着手里那枝AK自动步枪,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吸引得那位神父眼珠乎不由微微打转后,才淡然道: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就是那个唯一的例外!”

    “医术我当然会,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我不但是一位称职的神父,也是一个出色的外科手术专家!”

    神父用一种专业的姿态,检查了一下雅洁儿的伤势,最后他皱起了眉头,道:“我这里是教堂,不是教堂医院。我是一个神父,不是小说里无所不能,念上几句咒语就能让死人复活的魔法师。她受了这样的重伤,你不会以为仅凭一只医药箱,我就能帮她起死回生吧?”

    战侠歌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带着雅洁儿到了教堂,也只是心里抱着一个希望的美丽肥皂泡罢了,现在这个肥皂泡终于破灭了。战侠歌闭上了眼睛,轻声道:“放心,我不会把你这间拥有几百年历史的教堂毁之一旦,我虽然没有任何宗教信仰,但是我尊重任何一个人的宗教信仰。我刚才那样做,只是认定这间教堂里一定会有人驻守,想办法把你们逼出来罢了。现在我累了,神父请你离开,给我们两个一点安静的空间好吗?”

    战侠歌抱着重伤地雅洁儿,*在一根粗大的石柱上。两个人就这样彼此拥抱着,静静享受着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太过珍贵的安静与温柔。

    那个神父怎么也有五十来岁,年龄能当战侠歌的爸爸了,怎么也应该能了解别人的心情。更应该体贴别人面对生临死别时地失落与绝望,但是可恶的是,这个家伙竟然一直赖在战侠歌的面前不肯走。他甚至还伸出一只手,在战侠歌地眼前晃来晃去。

    “你有完没完?!”

    战侠歌愤怒的张开了眼睛,他首先看到的,不是那个神父五十多岁,天知道是不是定时作美容保养,面部皮肤仍然光滑富有弹性,看不到半点皱眉的脸,而是一块黑乎乎的,也许是从某个排水沟里捞出来的砖头。

    战侠歌再凝神一看,噢,原来这位神父像猴子献宝一样送到他面前的,并不是什么半截从地沟里捞出来的砖头,而是一只至少拥有了二十年历史的模拟数字信号手机。

    错,那东西绝对不能被称之为手机,在二十多年前,这种比半截砖头还要大,重量也差不多,打架急红了眼,抡起来拍人威力的确不俗的东西,在中国绝对是身份的象征。通信质量姑且不谈,电话只要一拨通,钞票就跟流水似的往电信部门的口袋里猛倒,一般人就算是买得起,也用不起。

    为了彰显能够买得起用得起这种移动电话的人,还有人为这种移动电话,赋予了一个名字很俗,但气势不凡地称号……大哥大移动电话!

    你应该是中国的游客吧,”那位神父硬把那只“大哥大”移动电话塞到手里,道:“你可以直按打电话向你们中国大使馆求救。只要你妻子能够被接进中国大使馆,我想那里应该有足够的医疗设备,来帮助她暂时脱离险境。再由你们中国大使馆向国内求救,通过直升飞机,把你的妻子送到附近其他国家的医院,或者直接送回中国。”

    战侠歌在这个时候真想对着自己脑袋狠狠拍上一下子,他这个自诩拥有创造性思维的军人,竟然连这么简单地方法都没有想到。但是看着神父塞进他手里的那只手感比真的半截砖头还要沉的“大哥大”移动电话,战侠歌却不由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这玩艺用的可是模拟数字网络,就算是它可以直按使用现代市面上流通的数字网络,阿亚达普这个城市现在彻底陷入一片混乱,电台、电视台、数字信号中转心,这些地方都是首要攻占军事目标,现在那些数字信号发射塔还能正常工作,那才叫个奇怪了。

    战侠歌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旅行社发放的旅游行程表,在这份资料某一个醒目的位置上,印了中国驻佛罗枷西亚,阿来达普市大使馆的办公电话号码。战侠歌抱着死马当活马医,也许瞎猫还能碰上一只死耗子的心态,按下了中国驻佛罗枷西亚大使馆的那一串电话号码。

    这一只“大哥大”移动电话上面的数字键按下去,竟然还真的能发出滴滴的电子蜂鸣声,而且它的听筒也是好的。但是不出战侠歌预料,在电话的听筒里,果然传来了信号无法接通的声响。

    “也许是因为固定电话的通信也被切断了,”神父提醒道:“你们的大使馆应该有直接通过卫星通讯的电话吧,要是知道电话号码的话,你可以直接通过卫星通讯电话来和他们取得联络,实在不行的话,你把电话打话到中国,直接向中国政府求救也是可以的嘛!”

    我拷,战侠歌不由翻起了白眼。这位神父,还真把自己这只拥有了几十年历史的破玩艺,当成宝贝了!当着神父的面,战侠歌索性随手按下了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李向商校长办公室的电话。

    当战侠歌无所谓的把耳朵再一次贴到这只“大哥大”移动电话的听筒上时,他的脸色变了。因为战侠歌清楚的听到了一个低沉,但是压迫感满却与日俱增的声音:“我是李向商,你是哪位?”

    战侠歌真的痴了,他呆呆的抓着那只天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可以直接拨打国际长途的老古董移动电话,直到李向商不奈烦的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相同的话时,战侠歌才如梦初醒,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把自己那种身处绝境,突然遇到亲人的喜悦与感动,深深压抑到内心最深处,但是他微微发颤的声音,仍然出卖了他,他颤声道:“校长……救命!”

    “战侠歌?!”

    李向商的脸色也变了,现在他的办公桌上,摆着的资料,详细叙述了四个半小时前,在佛罗枷西亚岛国,以首都阿亚达普为核心,猛然掀起的席卷全国的大规模叛乱。

    这场大叛乱是“怒狮”组织,联同佛罗枷西亚岛国六个月前竞选失败,却不甘退出舞台的最大一支在野党,还有一些对现任政府元首执政不满的军方要员,联手掀起的一场政治风暴!

    根据可*情报显示,在这场叛乱中,还有其他国际恐怖组织的幕后支持,为他们提供了大量资金和武器。甚至直接通过一些非法渠道,为这场暴乱聘请了大量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雇佣兵。

    在暴民、叛军、“怒狮”组织军队,和部分有奶就是娘的雇佣兵联合冲击下,忠实于国家合法元首的军队节节败退。佛罗枷西亚元首府受到强力冲击,已经于一小时零十五分钟前陷落。元首霍利诃在卫队的保护下,已经逃出元首府,现在下落不明。

    只能说战侠歌和雅洁儿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结婚旅行,竟然能挑到这样一座积蓄了良久,终于开始爆发的活火山上。

    李向商非常清楚,以战侠歌的性格,就算是刺刀顶在了他的胸膛上。他也绝对不可能对着他这位校长,说出“救命”这样示弱的话,更不可能不顾一切,冒险将求救电话拨打到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

    当李向商地目光落到自己办公桌前的那张合影上时,他猛然瞪大了眼睛,一种不详的预感狠狠击中了李向商,他厉声喝道:“说,是不是雅洁儿出了什么事,战侠歌你那里情况怎么样,立刻向我报告!”

    “雅洁儿现在身负重伤,她全身都在流血!”战侠歌望着趴在他的怀里,已经处于半休克状态的雅洁儿,望着雅洁儿就算是陷入晕迷,仍然不能舒展的眉头,战侠歌悲声叫道:“校长你快点想想办法,洁儿快不行了!”

    “战侠歌!我把比自己亲妹妹还要亲地雅洁儿交到你的手里,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你还记得你当时对我的承诺吗?“想伤害她的人就要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雅洁儿快要死了,可是为什么,你还活蹦乱跳安然无恙?!……”

    李向商怒吼嘎然而止,他强行打断了自己这种徒劳无功的怒吼,抓着电话狠狠喘了几口粗气,直到自己冷静下来,才沉声命今道:“战侠歌,你听着,你们现在已经卷入了一场恐怖份子主导的全国性武装叛乱。我重复一遍,这是一场赤裸裸的全国性恐怖袭击兼叛乱,不是内战。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想办法,立刻带着雅洁儿回国!电话不要挂断,我立刻命令技术部门追踪你们的位置,再请当地大使馆派出人员协助保护中国平民,接应你们进入大使馆

    直到战侠歌挂断这次跨国通讯,那位神父才拎着一只医药箱,走了进来。在神父比战侠歌熟练几倍的包扎和处理下,雅洁儿身体的伤口总算是不再继续渗出血水。这只医药箱里虽然没有血浆或者足够的生理盐水,但是战侠歌在里面找到了一根一次性输液管,他从口袋里小心的取出那一袋血浆,眼看着殷红的鲜血,顺着透明的塑料管,一滴滴输入到雅洁儿的身体里,雅洁儿象纸一样苍白的脸上,总算是多出了一丝血色。

    时间,就在塑料管里的那一滴滴不断滴落的殷红色血珠中,慢慢的流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外面的天幕已轻惭渐灰暗起来。现在阿普达亚市变电站已经被叛军占领,除了少数军用设备之外,其它地方都没有了电源,但是这并不能影响那些暴徒,他们手举火把,在大街上来回游荡。从那些通过军用卫星拍摄到局部放大的相片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阿普达亚市,到处都是燃烧的汽车,到处都是被火燃包围的店铺。在这个城市的身上笼罩了一层看起来分外夺目的光芒。

    看到这样地相片,李向商在沉思了很久后,才做出了评论:“不错。很高明的战略!”

    “怒狮”组织对佛罗枷西亚首都阿普达亚市,进行了一次这样史无前例的种族大清洗后,就算他们最后还是顶不住政府军地反扑,最后必须辙出这个城市,他们也可以将整个城市打得经济向后倒退二十年,先不说想要重建这样一个拥有四百万人口的大都市,恢复往日的风貌,需要投入多少人力与物力,消耗多少时间,仅仅是因为这场大动乱,造成的佛罗枷西亚旅游业彻底崩溃,就会切断佛罗枷西亚政府超过百分之三十的收入来源。

    因为旅游业萧条,造成大量失业人群,更会加重佛罗枷西亚岛国的社会压力,直按导致治安恶化,只要有人稍加挑拨,就会继续激化佛罗枷西亚岛国各个种族之间的冲突。为“怒狮”组织,吸收到更多在民族冲突中失去亲人,而选择加入极端组织的成员。

    但是,这些都不是战侠歌现在需要考虑的,他只是痴痴的望着象是一只听话的小猫般,静静趴在他的怀里,呼吸渐渐开始平稳起来的雅洁儿。如果人生真的可以选择的话,他这一生,永远也不会带着雅洁儿到这个国家,踏上这个城市的土地。如果人生真的可以选择的话,他真的希望,这一刻可以化成他生命中的永恒。

    教堂的门外,传来了轻轻的印击声。紧接着战侠歌一直紧紧捏在手里,那只不知道内部经过了什么样地改装,竟然可以直接当成卫星电话使用的“大哥大”移动电话响了,战侠歌按下了接听键,一个压低的声音传进了战侠歌的耳朵,“我是中国驻佛罗枷西亚大使馆的武官李保华,我们奉命来保护你们撤进大使馆。”

    战侠歌不由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从雅洁儿那苍白而发凉的脸颊上慢慢划过。这就是他战侠歌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也是他战侠歌选定的妻子,可是,这辈子,也许他再也没有机会,这样慢慢轻抚雅洁儿脸上那犹如丝缎一样光滑而柔腻的皮肤了。

    教堂的大门被神父打开了,六名全幅武装手里拿着九五式突击步枪,在腿部枪袋里别着九二式自卫手枪的中国大使馆成员,迅速贴着教堂两侧的墙壁,以中国特种部队最常用的三三制掩护战斗队形,无声无息的进入这间教堂。这六名军人良好的军事素养,和进入陌生环境,无论如何都会先进行环境侦察的谨慎态度,都让战侠歌暗暗点头。

    在确定环境安全后,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径直走到战侠歌的面前,借着战术手电的灯光,看清楚雅洁儿的伤势后,这位队长也不由皱了一下眉头,他向战侠歌敬了一个军礼后,径直道:“我是李保华,请您和您的妻子,立刻跟我们撤离!”

    李保华向自己的队员做了几个手势,立刻有一名长得虎背熊腰身高足足有两百公分的队员跑过来,他伸出双手,想帮战侠歌把雅洁儿背在背上,战侠歌摇头道:“不用,我自己行。”

    就在这个时候,在教堂外面却突然枪声大作,分散在教堂各个位置的队员,几乎在同时,就扑灭了在自己周围的蜡烛,整间教堂在瞬间沉浸到黑暗中,只剩下几双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光芒的眼晴。

    教堂外侧的枪声越来越激烈,而且慢慢在向教堂*拢,战侠歌猛的在心里发出一声狂呼:“不好!”

    外面的交火,很明显是人少的一方,采取了边打边逃的战术,但是从前后左右都传来的枪声来看,他们己经陷入到四面包围的最恶劣环境中,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人显然是以这座教堂为目标,准备冲进来,以这间教堂作为临时抵抗敌人进攻的堡垒。

    在这个时候,战侠歌总算知道了当时在俄罗斯战场上。南非飞虎看到自己不断向他潜伏的那个方向逃窜时,嘴里不停地念着“不要过来”时,那种恨不得举枪对自己射击的心情。

    一名负责观望的军人弯着腰迅速跑过来,低声向李保华报告道:“正在向我们接近的,好象是佛罗枷西亚元首的亲卫队!”

    李保华略一思索,断然道:“我们接到的任务,是保护陷入内乱的中国游客,绝不能卷入佛罗枷西亚国家内战。立刻全员撤离!”

    又有一名军人迅速跑过来,报告道:“在我们三点钟,六点钟和九点钟方向,都发现数以百计的武装军人,这所城堡已经被包围了!”

    听到这份报告,李保华不由神情一滞。战侠歌当机立断,喝道:“立刻重新点燃蜡烛,拿出你们最醒目,可以直接表明身份的东西!”

    李保华也猛然醒悟过来,对其中一名队员命今道:“打出我们的国旗!”

    面对突然间点起至少二十支蜡烛的教堂,佛罗西亚元首卫队包括元首本人都愣了,副队长回头望了一眼犹如潮水般涌过的敌人,他狠狠一咬牙,叫道:“冲进去,小心戒备,一旦发现里面的人轻举妄动,立刻格杀勿论!”

    副队长带着元首卫队一冲进教堂,他们首先看到的就是一面被高高举起的,鲜艳的五星红旗,和六名虽然手里紧紧握着武器,却把枪口对着地板的中国军人。但是副队长的目光,却直接落到了一个坐在教堂某个角落,左手轻轻抚摸着趴在他的怀里陷入沉睡的女人,右手却将一枝AK47自动步枪,随意架在肩膀上的男人身上。

    副队长再仔细打量了一遍整个教堂,在接到其他占领各个战略位置的队员报告后,略一点头,四五名身高超过二百二十公分,全身都穿着不亚于中国第五特殊部队制式装备的防弹装置,站在一起就是一面人肉盾牌的卫队士兵,团团围护着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起涌进了教堂大厅。紧接着在外面强行顶住来自三个方向叛军强攻的三十多名卫队士兵,也有秩序的撤进了教堂。

    在关上大门的时候,六名中国军人和战侠歌,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教堂大门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还有几名身负重伤地元首卫队士兵,就趴在同僚的尸体上,架起手中的自动武器继续猛烈射击。

    当教堂门前那两扇厚重的金属大门终于缓缓闭合的时候,无论是元首卫队的军人,还是中国大使馆的军人,或者是战侠歌,都对那些消失在他们视野中的那些军人,敬上了自己的军礼。

    李保华的目光,落到了那个体形微微发胖,穿着一套名牌西装,身边还跟着一名可能是秘书的女工作人员,在这种兵困危城的恶劣环境中,仍然能保持着镇定从容态度的男人。李保华在仔细辩认后,心里不由发出一声哀叹。因为这个被卫队舍命保护,才逃到这个教堂里的男人,赫然就是在这场席卷全国的大叛乱中,元首府被攻破,只能在卫队保护下逃亡的佛罗枷西亚岛国元首!

    为了协助中国游客进入大使馆避难,卷入到现在还无法界定是恐怖袭击还是内战的战斗中,这已经够让李保华这位中国大使馆武官感到头痛,更何况直接遇到了该国正在逃亡的元首?

    在这个时候,一直静静坐在地上的战侠歌开口说话了,“你们的身份不适合参加战斗,但是现在那些叛军已经把我们和元首卫队当成了一伙的,他们绝不会放任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安全离开。现在是下午六点二十分,我们只需要支持两个小时,天色完全暗下来,敌人就会放松进攻。八个半小时后,是凌晨两点五十分,是一个正常人最疲劳,反应最迟钝容易犯错误的时候。我们会从正面发起一次突袭,牵制敌人的注意力,你们就带着雅洁儿,想办法从教堂后面的石墙上悄无声息的突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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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痕介绍:
当过兵,站过岗,守过边疆上过天。
走过南,闯过北,拉着死神跳过舞。
挨过刀,中过弹,枕着鳄鱼睡过觉。
翻过山,游过海,搂着死人嗥过歌。
弹痕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弹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弹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