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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纷舞妖姬     弹痕txt下载     弹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卷 第七十四章 这一夜

    李向商走到了战侠歌面前,他望着已经彻底傻在那里的战侠歌,他突然一拳重重砸在战侠歌的脸上。战侠歌就象是一个木头人般,呆呆的看着这一拳在自己的眼睛前面迅放大,毫无反抗的被李向商的一拳打得连退出四五步远。

    “如果我早知道你和雅洁儿之间是这样的结局,我一定不会因为她喜欢上了你这个混帐小子,就把自己暗中喜欢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拱手让到了你的怀里!”

    李向商咬着牙又将一拳狠狠砸到了战侠歌的脸上,“在我们第五特殊部队,雅洁儿是我们所有人最珍惜的宝贝,我把她交付到你手上的时候,她是一个多么快乐的女人,可是现在你竟然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把战侠歌甩到地上,李向商从汽车后备箱里取出了几瓶烈酒,把它们丢到了战侠歌的身边,“这些酒,是我专门准备了用来开导你,陪你一起大醉一场的。我以为自己可以克制住情绪,可是你小子就是有本事让我失控。你就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当一次醉鬼吧,想哭想叫想酒疯,在这里全部解决后,再自己滚回部队!”

    动了汽车,在战侠歌看不到的位置上,李向商的脸上涌起了一缕苦涩到极点的笑容,他在心里迅反思,最终得出来的结果竟然是:“我把这个混蛋留在这里,大概是因为我仍然希望他能有办法,劝雅洁儿回心转意吧?虽然……这种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

    没有再理会战侠歌,李向商狠狠一踩油门,悍马吉普车在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中,沿着那条土路,驶向了下山的方向,把战侠歌抛到了这片深山里,只留下沿着这条山道腾起的漫天尘土。

    战侠歌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突然抓起了李向商丢在地上的烈酒,他扭开瓶盖。一仰脖子就将一整瓶高度数的烈酒,全部仰倒进自己的嘴里。胃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带着头重脚轻的飘飘然,战侠歌又打开了第二瓶烈酒,毫不犹豫的把它再次倒进了嘴里。

    当战侠歌打开第三瓶烈酒,摇摇晃晃的试图分辨出眼前的三个酒瓶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时,一阵醉意上涌,战侠歌这个平时很少饮酒,平时仗着身体强壮如牛。能强行压制住酒意。现在终于饮酒过度的笨蛋,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终于手一松,在酒瓶子“咕噜”、“咕噜”的乱滚中,一头栽倒在地上,开始呼呼大睡。

    战侠歌就这样沉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暗的天幕已经笼罩了整个苍穹,不知道什么时候。皎洁的月光,落到了战侠歌的身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战侠歌的身边,多了一个在黑暗中,有点模糊的身影。她静静的望着躺在草丛中,抱着一个酒壶呼呼大睡的战侠歌。她犹如暗夜星辰般明亮的双眸中,流淌着淡淡的水痕,更流淌着一种无奈的柔情。她出一声幽幽的长叹,蹲下身体轻轻咬着牙,尝试着伸出手,想要去轻轻抚摸战侠歌的脸庞。

    她的手指最终还是落到了战侠歌的脸上,她的指尖和战侠歌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一样冰凉,她下意识的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战侠歌紧紧锁在一起的眉头。

    在迷迷糊糊中,战侠歌出了一声低语:“洁儿。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嗯!”

    当她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后,她眼睛里的无奈更深也更沉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雅洁儿的脸庞上滑下来,狠狠落在了战侠歌的脸上。“我也不想离开你啊。可是……我真的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一个清醒的你。我真的无法忘记,当我在你的背后开枪时,你带着一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慢慢转过头,对我说的那句话。我明明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做的那一切,可是我却在你的背后对你开了枪,当我扣动扳机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理由再从你的手里,获得任何感情,我不配啊!”

    似乎听到了雅洁儿的低语,也许是找到了雅洁儿身上温暖而熟悉的感觉,战侠歌突然伸手直接抱住了雅洁儿的腰,他猛的一翻身,就把雅洁儿压在了自己的身体下面,雅洁儿的身体凝滞成了化石状,绝对的惊恐,让她瞬间全身的汗毛一起倒竖了起来。

    但是连给自己灌了两瓶高度数烈酒的战侠歌,真的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清醒过来,他只是死死抱着怀里这个熟悉的身体,在嘴里出一声声喃喃的低语:“求求你,洁儿,不要走啊……”

    雅洁儿刚刚放软的身体,突然再次僵硬起来,因为战侠歌冰凉的大手,已经顺理成章的顺着她的衣襟,探到了她胸前女人的绝对禁地上,就在她下意识的隔着衣服,按住战侠歌已经和她胸部的皮肤最亲密贴合在一起的大手时,一股浓重的酒清味道混合着男子汉的气息,已经罩在了她的唇上。

    望着战侠歌迷离的双眼,感觉着他身体压迫力和温暖,感受着战侠歌对自己再无一分保留的痴恋,雅洁儿咬着自己的嘴唇,她的身体终于也慢慢的,慢慢的放松了……

    往日种种,似水无逝,当两个彼此相爱却注定要各奔东西的恋人,再一次结合在一起时,炽热的情泪,从雅洁儿的眼睛里不停的流淌,连带流淌出来的,是他们曾经共有的回忆。这些回忆,是那样的酸楚,却又是那样的真挚而长久。

    “洁儿,还记得我们领结婚证的那一天吗?就是为了能拍出一张漂亮的结婚证相片,我们翻来覆去的结婚离婚,是我把那种神圣的东西,当成了儿戏。现在我受到教训了,想不到我们的婚礼,都这样的儿戏。”

    ……

    克拉拉受默尔一声撞开了房间的大门冲进来,他还没有看清楚房间里生的一切,就伸直了脖子嘶声狂叫道:“报告队长,大门已经被炸开,兄弟们正在不计弹药损耗的狙击他们进攻。我们已经快守不住了!”

    战侠歌没有理会克拉拉爱默尔,他只是和雅洁儿彼此深深的凝望。当他们这对新人在神父的指引下。彼此拿起一只代表了婚姻忠诚与无性的钻戒,伸向对方的手指时,战侠歌的动作明显的慢了几个节拍。

    雅洁儿把戒指套在了战侠歌的右手无名指上,望着代表自己与单身和随心所欲再无联系,从此要背负上责任与义务的戒指,战侠歌没有把自己手里捏的那枚戒指戴到雅洁儿的手指上,他只是低下头,在雅洁儿的嘴唇上留下了深深的一个吻。

    两个人的嘴唇都是那样的冰凉,他们彼此在对方的嘴唇中,尝到了一股咸咸涩涩的味道。当战侠歌重新抬起头的时候。战侠歌举起了他戴上了结婚戒指的右手。对雅洁儿道:“如果我死了,请你永远不要再来佛罗伽西亚,永远的忘记我吧!如果我没有死,无论我们最后的结局如何,我战侠歌这一辈子,只会爱雅洁儿一个人。我对着这只戒指起誓,只要我还戴着它,我战侠歌这辈子就不会喜欢另外一个女人,战侠歌就会为雅洁儿永远锁情!”

    把那只本来应该戴到雅洁儿手指上的戒指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战侠歌把他的妻子珍而重之的交到了李保华手中,他向克拉拉爱默尔一招手,带着克拉拉爱默尔大踏走向了前面那场前途未知的战场。

    战侠歌一边走一边出疯狂的大笑,在他踏出这个房间的大门之前,他突然听到了雅洁儿的呼唤,但是战侠歌却没有回头。他只是高高昂起了自己的头,出了一声长叹:“匆匆,太匆匆啊!”

    ……

    “匆匆,太匆匆啊!”

    带着满腔的酸楚,雅洁儿推开了战侠歌,在这个时候,这个大男孩的脸上扬起的是满足和开怀的笑容,雅洁儿帮战侠歌整理好他的衣服,小心的去掉她曾经来过的一切痕迹,当她在战侠歌的唇上留下一个深深的。也许是彼此间最后一个深吻之后,她轻轻摘下了在两年羊,她亲手戴在战侠歌的手指上,代表了爱情与忠诚的结婚钻戒。

    “我们结婚是用的身份证是假的,所以,我们共同拥有的结婚证,在法律角度来讲,是无效的。现在我亲手帮你摘掉了这枚钻戒,战侠歌从这个时候开始……你自由了!”

    雅洁儿轻轻抚摸着战侠歌的脸庞,她用自己的衣袖擦掉战侠歌额头上渗出来的点点汗珠,她用留恋的眼神,再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生命中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男人,“对不起,我无法再象原来那样理直气壮的享受你给我的爱和宠溺,我相信在你的生命中,还会遇到一个更适合你的那个会比我更懂得珍惜你,我希望你能早一点忘了我,重新放开你的怀抱,我希望你……永远……快乐!”

    雅洁儿站了起来,她痴痴的望着沉醉未醒的战侠歌,她一步步的向后退,一步步的离开了战侠歌,当雅洁儿终于转过了身,带着满脸的泪痕,走向自己亲手建成的那所小学校时,雅洁儿的身体突然僵住了。因为她赫然现,在山坡的另一端,有一个脸上同样带着泪痕,却沉静若水的女人,正在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望着她。

    雅洁儿望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在这个同样泪流满面的女人身上,她感受到了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巨大力量,雅洁儿尝试的低唤了一声:“凌雁珊?”

    “嗯!”

    “你是怎么来这里的?”雅洁儿迟疑了片刻,继续问道:“你来多久了?”

    “我没有悍马吉普车,在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机动车辆经过,我是沿着吉普车留下的车辙,用了十二个小时,自己一步步走上来的。”

    “至于我来的时间……我真的想告诉你,我刚刚来到这里,我什么也没有听到,更什么也没有看到。”凌雁珊轻轻掂起一丝自己脸庞上的泪痕,她轻声道:“可是我的眼泪骗不过你,我可以坦率的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还能让我流泪的东西,已经很少了。”

    雅洁儿深深的望着这个全身上下,都带着一种难言的骄傲,更无处不散着一种锋锐气息的女人,在这个叫凌雁珊的女人身上,她看到了自己没有一系列特质:“坚强、勇敢、骄傲、敏锐……

    雅洁儿必须承认,凌雁珊虽然入伍仅仅四年时间,但是她已经是一个非常优秀,能够追上战侠歌步伐与节奏,有资格和她并肩作战的军人!

    战侠歌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就这样站在被夜色(请删除)(请删除)笼罩在山坡上。静静的彼此对视。任凭皎洁的月光倾洒到她们的身上,任凭战侠歌在距离她们不远的草丛里,带着一丝快乐的笑容,抱着一只酒瓶子继续呼呼大睡。

    凌雁珊的目光最后落到了雅洁儿的右手上,在雅洁儿的右手上,她看到了一枚熟悉的钻戒。凌雁珊她和战侠歌在佛罗伽西亚并肩作战了两年时间,在朝夕相处之下,战侠歌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凌雁珊也明白。这枚钻戒对战侠歌的意义。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最后还是雅洁儿开口,打破了她们之间的沉默,“我已经是战侠歌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和我他之间已经有了太多不能挽回的矛盾,能够平淡的结束掉我们之间的一切。也许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永远不要让战侠歌知道,我们今天晚上曾经生过什么。”

    雅洁儿轻咬着嘴唇,凝望着凌雁珊,低声道:“我就把战侠歌交给你了,我想,拥有和战侠歌相同特质的你,才是战侠歌最合适的选择。”

    “把战侠歌交给我了?”

    凌雁珊笑了,但是她的话却语出如刀:“你凭什么把战侠歌交给我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就算是能够得到和战侠歌的婚姻,可是他的心,仍然会放在你的身上,我要一个没有心的丈夫,又有什么用?!”

    “战侠歌是一个拥有独立思想的人,而不是可以让我们随意转让的货物!我们私下里就算做上一百次你谦我让的交易,他也不会买帐,更不可能屈服。而且,就算感情可以象货物一样转让,别人施舍得到的爱情,我不要!”

    凌雁珊对着雅洁儿伸出了两根手指,“两年,我可以为你保守这个秘密两年时间。两年之后,我会把今晚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战侠歌。到了那个时候,我会让战侠歌亲自挑选,是来找你,挽回你们之间失落的爱情,还是选择我。既然我喜欢战侠歌,已经决定爱他一生一世,我就要学会象他一样,爱得坦坦荡荡,爱得光明磊落。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标,包裹着所谓的感情伪装,就理直气壮的对自己最心爱的男人藏着腋着,甚至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那只能证明,我对他的爱还不够深,或者我根本没有资格得到他的感情。”

    凌雁珊指着雅洁儿管你和战侠歌生过什么,也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是至少你们两个人曾经爱得真,爱得纯!你把那枚钻戒戴到了自己的手指上,那说明你同样准备用一辈子时间,为战侠歌去锁情,假如我真的是一个为了得到感情,就不择手段的混蛋,我又凭什么和你争?!”

    雅洁儿真的惊愕了,她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过凌雁珊这样的女人。

    “你有两年时间去修补自己的内心,去学会如何面对战侠歌,如果到时候你仍然做不到能够坦然面对战侠歌,你就等于自动弃权。还有,我必须要提醒你一件事情。”

    凌雁珊沉声道:“即使在两年后战侠歌选择了你,我也会继续和你争!如果你到了那个时候,仍然没有学会珍惜他的感情,你迟早有一天,会输在我的手上。我听多了娥皇女英的故事,在我的眼里看来,那都是一些大男子主义者,为了达到自己的猥琐的目的,而宣扬的东西。真正够资格配上战侠歌的女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骄傲,都应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风格,象我们这样的女人,绝不可能允许别人来侵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更不会允许自己男人的感情被另外一个女人瓜分,所以在你我之间,只有胜利与失败,而不可能产生平局!”

    凌雁珊对着雅洁儿伸出了手不想装模作样的说什么和你交朋友之类的话,情敌也是敌人,情场更是战场!但是我认可你正在身体力行做的事情,所以我想和你一起联手,建好这个学校。抛开敌人的立场,我们在这方面,会成为志同道合的伙伴!”

    “谢谢!”

    雅洁儿看着凌雁珊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自内心的赞赏,试问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象凌雁珊一样,活得如此坦荡,活得如此执着却又如此潇洒?

    两个亦敌亦友的女人,就这样彼此对视着,一阵山风吹来,拂起了她们的衣襟,吹散了她们的一头秀,迎着这片清爽的山风,两个人一起轻轻吁出了一口长气。

    在这个时候,她们两个谁也没有现,抱着酒瓶带着满足的笑容陷入沉睡的战侠歌,在他的眼角正有两道细细的泪痕,随着这阵山风,慢慢的被吹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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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二章 “天才”人物

    在打火机一声轻响中,淡蓝色的烟雾随之在空气中翻滚,他就那样一脸从容的坐在公安局的接待大厅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秘书兼法律顾问,在那里轻车熟路的办理各种手续。他四下望了望,别说在这个并不算大的接待大厅里,他还真的找到了几张熟悉的脸孔,大家脸上都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彼此略略点头,也算是打过了招呼。

    又是二十四个人一起闯祸,又是他们这些太过溺爱的长辈,出来帮他们这些混小子们收拾烂摊子,他这个当舅舅的,已经实在记不起来,自己究竟有多少次在睡梦中、重要会议时,甚至是和女人一夜风流到了最要紧关头时,突然接到了那个宝贝外甥的电话:“二舅,你晚上请我到梦丹兰吃牛排好不好?我非常喜欢那个法国美女亲手烹调出来的牛排,她一次就要放大半瓶白兰地,那种味道…是让我做梦都能流着口水醒过来啊!”

    每次他都会微笑着回应道:“好啊,你说个地方,我去接你吧。”

    请自己最溺爱的外甥到高档西餐厅共进晚餐,当然是小事一桩,他也很喜欢看着那个小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可是这个小子绝对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麻烦无电话的现实人物,想和他共进晚餐,那还是先得想办法,把人从某些地方弄出来再说吧!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向以严谨苛刻而闻名的他,为什么会这么溺爱最能闯祸,而且每次都能闯出新意,闯出境界的外甥。

    这小子绝对是闯祸精转世。他从小就喜欢拿着一个弹弓。到处打人家的玻璃,他的最高记录是一天就成功的打碎了三十七块玻璃,四块汽车观望镜,外加一个煎煮中药的药锅。到最后五金店里负责安装玻璃的师傅,一见到那个混小子就笑,没有这个混小子的弹弓,五金店的师傅,怎么可能会生意好得不得了?

    十岁的时候,已经懂得男女有别的道理。他就知道在女孩子晒在外面的内衣上面撒红墨水,然后带着一群混小子站在远远的位置上狂吹口哨,直到被他戏弄的小女孩脸色胀得通红,哭着跑回了家里,他们还意犹未尽。

    十一岁的时候。他已经展现出比别的同龄孩子更优秀的天赋,具体表现形势就是他堪称精细的逻辑思维能力和陷阱设计技巧。当时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往别人家的门上绑一种两头是绳子中间有一个小小的药囊,用力一拉就会爆炸的“拉炮”。敲敲门之后,迅躲到一个安全的位置上,等着看好戏。如果被他戏弄的人不甘受辱追出来的话。那就更惨了……他一般都是晚上行动。事先会用他练了好几年已经熟能生巧的弹弓绝活,把楼道里的灯泡全部打碎,然后在走廊里放上一堆诸如大扫把、破脸盆、装了脏水的罐头瓶之类的东西。只要是冲出来的捉拿小混蛋的人,鲜少有人能够逃出这些陷阱。

    到了十二岁,别的小男孩还在玩偷偷在女同学的钢笔盒里,放蟑螂这种无聊兼幼稚的小把戏时,他这个宝贝外甥,就已经深得地雷战的精义,更明出一种让他这个舅舅都要叹为观止的“暗火轰雷”技术。他这个舅舅必须承认,这种“暗火轰雷”用的道具非常简单,但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可以称为是定时炸弹的鼻祖。

    具体方法是,把一根大概有一寸多长的线香,绑在一个大大的麻雷子引信上,这样这颗大麻雷子就拥有了两分钟左右的定时引爆功能。然后找上一条经常有行人经过的土道,在路中央挖出一个小坑,把已经点燃线香的大麻雷子,小心的放进土坑里面。再用一块小木板盖住这个土坑,经过一定的技术伪装后,就可以躲在一边,用守株待兔的方法,低沉那些倒霉鬼的精彩表演了。

    请你想一想,如果你走上一条还算宽敞的土路上,或者骑着一辆自行车,哼着小曲悠然自得的向前赶路,突然……

    “轰!”

    一团硝烟夹杂着大量尘土猛然从距离你不到两米的地面上扬起,那种意外,那种突然,那种歇斯底里,那种大麻雷子可怕的爆破力,都会让你在瞬间,体味道突然遭遇敌人炮击时,突然面对死亡时,那种心脏瞬间收缩又度放松的快感。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一颗大麻雷子做成的定时地雷,什么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小孩的哭泣,自行车的摔倒,一些看多了军事影片的家伙迅卧倒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一颗小小的麻雷子,当真是引出了百味人生。

    到了最后,他的这个宝贝外甥更明出连环雷(多挖几个坑,多放几个大麻雷子,这样覆盖范围比较广)、定向爆破雷(把大麻雷子放进剪掉一个顶盖的汽水罐里,然后把汽水罐斜四十五度角埋设)、飞雷(说白了就是把原来的大麻弹子,换成了二踢脚)等一系列的花式品种。

    他这个一直负责善后工作的舅舅,看着这个混小子做出来的“地雷”,当真是哭笑不得,他唯一庆幸的事情,就是他的宝贝外甥虽然广挖土坑,乱设地雷,但是总算威力不足,又有定时爆破这种限制,没有波及到一些患有心脏病,羊颠疯之类病症的要命人物。

    到了十四岁……他这个宝贝外甥就敢偷偷把他的名牌跑车开到大街上,公然和交警比赛名牌跑车和摩托车的性能,最后驾驶着那辆限量进口版的名牌跑车,直接冲进了路边一个老太太摆的西瓜摊。多亏了他的名牌跑车八个安全气囊全部打开,这个连安全带都没有系的混小子,才能活蹦乱跳,像个没事人似的从撞得破破烂烂。必须要送回原厂返修的名牌跑车里钻出来。当他把这个宝贝外甥从交警部门领出来的时候。这个闯了大祸的小家伙,手里竟然还捧着一个西瓜。

    他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那个混小子被人带进交警队,竟然怀里还捧着一个看瓜,看到他这个每次闯祸必定到场的二舅,他直接把西瓜举到自己面前,“二舅,我撞坏了你的车,我请你吃西瓜。我们算两清好吗?西瓜很甜呢!”

    明明知道这小子就是闯荡祸的天才,实在需要送回家,让他老爸用“竹笋炒肉丝”好好教育一下,才可能老实一段时间,但是看着这个小子可怜兮兮、小心翼翼的样子。他这个二舅硬是狠不下心肠,只能摇头连连苦笑,最后还是吃了一块外甥孝敬,自己买单赔偿的西瓜,算是接受了他的贿赂。

    “别说,还真甜呢!”

    “嘿嘿……”他的宝贝外甥别看只有十四岁,就已经展现出察颜观色、见风使舵的本领。更兼备厚颜无耻的特色,打蛇随棍上当然也是这个小子的必备招数:“那么二舅,我们就说好了,这事情不许告诉我爸!”

    “就连我妈也不能说!”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宝贝外甥拍着他的肩膀,又加了一句:“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二舅你是我从小就竖立的伟大偶像,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心中的偶像和希望破灭啊?如果失去了偶像和希望,我会学坏的。

    就他这个样子,还不算学坏?!

    他这个二舅只能苦笑连连,伸出大手,亲昵的揉着这个宝贝外甥的一头乱糟糟的,还染成栗色的头,用力点头。自己一辆一百八十多万的跑车撞得乱七八糟,已经够郁闷了,更郁闷的是还得摆出一付“我错了”的面孔,任由这个宝贝外甥的老妈,也就是自己的老姐,数落了大半年。最郁闷的是,他这个二舅在挨批的时候,闯出如此大祸的元凶罪魁,竟然还一付理所当然的面孔,加入了声讨他的行列。

    本着自己虽然溺爱,也一定要让这个孩子走上正途的高尚想法,他这个二舅没有少想办法,让自己的宝贝外甥拥有一枝之长,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他给外甥买了大量的英语教材,请了不少英语家教,在统统无效后,他的外甥到了十五岁,英语成绩却突飞猛进……因为他的宝贝外甥经常玩一些没有汉化的欧洲原版电脑游戏,不懂英文的话,这些游戏根本没有办法玩。英语还只能算学得马马虎虎,他的宝贝外甥突然又对日文有了全新的认识和狂热的追求,他这个二舅当然乐意支付不菲的钞票来为宝贝外甥聘请日文家教,到了最后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宝贝外甥,嫌看日本的色情影片时,没有中文翻译。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看色情影片,也要讲究一个境界。女主角的相貌、气质、演技当然很重要,但是语言,同样是组成色情影片的一个重要元素。只看画面,不懂内涵的人,永远只能浮在色情影片的表面,而无法以点的突破,达到面的升华。”

    他这个二舅当时听得是一头冷汗。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宝贝外甥有一天,把一个女孩子带到他面前,请他帮忙处理大麻烦的准备。

    还好,他的宝贝外甥在十六岁时,迷上了一种现在国家还没有批准,只能暗中进行的战争游戏,一样臭味相投的小子们混在了一起,天天研究什么电鸡、电狗、改装的气狗和b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观注什么色情电影,当然也没有进一步去直接找女孩子们探讨人生,研究生物的起源和生物的再创造过程。

    这一帮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们,甚至把自己的零花钱都集中到了一起,通过他的姐夫也就是宝贝外甥的老爸,请了几位曾经上过战场,真刀真枪和敌人玩过命的退伍特种兵,教导他们野战生存和团队配合技术。

    看着一群半大的孩子,在几位退役特种部队成员指导下,有模有样的穿着迷彩服排成整齐的队列,每天四个小时的严格训练。看着这一群半大的孩子,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训练中,慢慢的成熟,慢慢的强悍,慢慢的拥有了一种属于军人的刚强,他这个二舅,总算是有理由,在心里小小的自我满足了一下。

    但是在同时,看到宝贝外甥在的东西,他这个见多识广的二舅,有时候也忍不住要心惊肉跳一下。玩什么进口狙击步枪式气狗也就算了,他的宝贝外甥几年前用鞭炮做地雷的天赋,竟然再一次被战争游戏激出来。

    在那些退伍特种部队士兵的指导下,宝贝外甥竟然自己制作出一门……八零迫击炮!在那些退伍特种部队士兵的指点下,他甚至学会了如何用化肥当炸药,制造迫击炮炮弹。

    三年下来,他的宝贝外甥已经过了十八岁大关,他们二十四个狐朋狗友组成的“暴熊”特种部队东征西讨,听说已经在中国成为战争游戏领域内的龙头老大,本想着他们玩够了,劲头过去了,就自然会烦了、厌了,谁能想到,这帮小子为了寻找所谓的“成长”,竟然头脑热的拿着一堆玩具,跑进了到处都是货真价实的地雷、随处都可能有真枪实弹毒贩出没的云南边境原始丛林!

    “也许,我应该把这小子交到姐夫手里,让姐夫好好管教他一下?”

    这个念头还在心里转动,他就猛的跳了起来,那人跟在秘书身后向他走过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带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真的象极了大熊猫的家伙,不就是他的宝贝外甥……万立凯吗?!

    “他们打你了?”

    “他们要是打我,”明显是还没有在里面呆够,更没有得到足够教训的宝贝外甥万立凯,扬起了自己的拳头,理所当然的道:“我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骂你了?”

    有!”

    心疼外甥的舅舅,指着万立凯,问道:“那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有个一毛三竟然敢说我们‘暴熊’特种部队是垃圾,是哄小孩子的马戏团,我实在气不过,就和他比试了三场!”万立凯瞪着眼睛道;“他不就是什么野战军侦察连连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是不爽他那种自以为是的模样,他那么了不起,对我们手里的武器那么不以为然,一开始还不是让我打中了一枪?”

    不就是什么……野战军侦察连连长!

    舅舅小心翼翼的问道:“那结果呢?”

    “我们比赛了三场,第一场是用电狗在丛林里进行运动突击战,结果我没有赢。第二场,是比赛用气狗在丛林里打狙击战,他没有输。”万立凯摸着自己的脸,他明明痛得倒抽着丝丝凉气,还是嘴硬的道:“第三场是徒手格斗比赛,我要求算平局结束,他没有答应。”

第八卷 第三章 时势造英雄

    万立凯卖力的帮老爸按摩着肩部,虽然他万立凯大少爷,从来都是他享别人的服务,不会在别人身上消耗宝贵的体力和尊严,但是照猫画虎之下,居然也按得有模有样。坐在沙上的老爷子,虽然保持了一丝不芶的严肃,眼睛一直看着手中的报纸,似乎对儿子的大献殷勤不屑一顾,但是他那微微向上挑起的嘴唇上,带着的自内心的笑意,又怎么可能逃过他从小就诡计多端的儿子的双眼?

    再说了,老爷子虽然在部队里,是一张标准的扑克脸,弄得人人又敬又怕,但是在家里,他还不是原形毕露,是一个典型的“妻管严”!

    眼看着自己的马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万立凯小声问道:“老爸,你说中国最厉害的特种部队是哪一支?”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立凯拉长了声音,这一声低叫之甜之腻,足以让他的老爸身体突然一僵,猛然炸起三百六十个鸡皮疙瘩,万立凯继续用他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问道:“您看我现在还能不能加入第五特殊部队了?”

    “你早干嘛去了?”

    万立凯的老爸不满的哼了一声人的孩子,都是六岁就被送去参加体检,只要能通过考核,三个月内就能被调入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你妈妈和你二舅都把你捧在手心里,每次我一提出要把你带去体检,他们就立刻对我群起攻之,我是孤掌难鸣。每次都只能不了了之。就这样,一直拖到你十岁,我才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把你偷偷带到省军区医院去接受检查,结果呢……你自己说说看,你在进入小黑屋,接受第一项忍耐力考核的时候,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嘿嘿……那时候我不是还小嘛。”万立凯揉着自己的鼻子。出一阵尴尬的笑声。“古人都有云,亡羊补牢尤未晚矣;古人又云,朝闻道,那个夕死可矣。白天刚想明白一件事。晚上就要去死,这种脑袋不开窍,总想着浪费国家资源的事情,当然要能免则免。但是我万立凯现在,当真是大彻大悟立地成佛,立志要继承老爸你的光荣传统,去做一个合格、优秀的第五特殊部队军人,我最尊敬的老爸。您看怎么样啊?”

    万立凯的老爸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他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他欣慰的在万立凯的眼睛中,看到了和他一脉相传的倔强。他明白,这个平时只会惹事生非,明明有着不俗的头脑。却不务正业,根本就是被老妈和二舅宠溺坏,从小没有树立一个正确人生观的儿子,这一次不管是出自什么原因,总算真的痛下决心,想要做出一点成绩了。

    万立凯的老爸沉吟了好久,才叹息了一声,摇头道:“晚上,儿子!哪怕你能早醒悟三年,我也会反拚上这张老脸不要,想方法把你送进第五特殊部队。可是今年你已经十八岁了,其他人到了你这个年龄,已经在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接受了十二年严格军事训练,有资格以见习学员的身份,去参加真正的特种对抗战斗了。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才把你送进去,先不说你能不能撑住第五特殊部队长达十五年的高致残、高损耗率训练,就算能支撑下来,一个三十三岁的士兵,你又能在人才济济的第五特殊部队,拥有多大的成就和作为?”

    看到万立凯脸上涌起一层浓浓的失望,万立凯的老爸站起来,伸手轻轻拍了一下比自己还要高出大半个头的儿子。劝慰道:“你要是真想进入军队出人头地的话,那还不简单?根据军校的特招条例,以你老爸我的资历和级别,你在高考时只需要考上将近四百分,就能进入中国任何一间军校去深造。四年后,你在军事院校本科毕业,二十二岁就能成为一个中尉,等你在基层部队历练上三年后,你会根据总政部的一些条例,升到上尉。到了那个时候,我再想办法让你进国防大学继续深造,这样两年后等你拥有研究生学位出来,你才二十七岁,就是一个少校了。二十七岁的少校啊,儿了!而且凭你的头脑,外加你老爸和你一大堆叔叔伯伯在背后适当的推上一把,你到三十岁时,就能得到中校的军阶,成为一个营长甚至是一个副团长。”

    “那老爸你觉得,我按照您的规划进入军队,要多久才能拥有足够的实力,在单挑比赛中,打赢一个上尉?一个野战军侦察连的连长?”

    万立凯的老爸,瞪大眼睛,“单挑中打赢一个野战军侦察连的连长?”

    “是啊。”万立凯立求通过轻描淡写,在战略上来蔑视敌人,“我的要求不高,我只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获得足够的实力,比那些获得过全事比赛第一名的家伙,拥有更强的实力。”

    万立凯的老爸:“……”

    “是不是只有第五特殊部队训练出来的人,才能稳操胜券?”

    万立凯的老爸思索了半天,能获中国全事比赛第一名的军人,必然是那种勇气、信心、执着与天赋缺一不可的绝对精英。面对这样一个级精英,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军人敢说自己稳操胜券吧?

    不过算来算去,也的确是第五特殊部队里走出来的那些只能用杀人机器来形容的职业军人,在面对一个全事比赛第一名的职业高手时,胜利的机会才能稍稍大上一些吧?

    立凯拉着自己老爸的衣袖,来回摇晃着今年才十八岁,还只是一个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呢,像我这样重量级天才人物,只要愿意,比别人晚进学校十二年时间又算得了什么?那个获得了第二颗獠牙称号的战侠歌,不一样是十八岁才进入第五特殊部队的吗?您老人家总不会认为,您的传,会比战侠歌他老爸差吧?”

    万立凯的老爸终于忍不住伸出手,狠狠在自己这个实在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儿子脑门上,狠狠叩了那么一下子懂什么?”

    看到万立凯委屈的撅起了嘴,想到这个宝贝儿子一向不务正业,难得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想要奋图强,他这个当老爸的实在不应该打击儿子的积极性,万立凯的老爸连连摇头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比战侠歌更有天分的人多了,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也只出现了一个战侠歌?”

    如果没有俄罗斯那拚尽所有的爱,所有的恨,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希望,在瞬间爆出来的光芒万丈,如果没有在战场上一次次的险死还生,没有一次次在血与火的考验中,从尸体里一次次挣扎着爬出来,已经成立了几十年的中国第五特殊部队,在相同的教育,相同的训练,相同的武器严格训练下,为什么只会走出一个战侠歌?

    象他这样的人物,天生就拥有强大的个人魅力,更拥有遇强则强的战斗天赋,当他们在战场上振臂一呼时,必将应者如云,在这样一位精神与实际双重领袖带领下,在局部战场上,制造出一个可以扭转乾坤的疯狂漩涡!

    象这样的英雄,都是在无数次考验与机会中,一次次胜利,一次次脱颖而出的强者,象这样的英雄,无法量产,更无法去模仿!

    回想着在资料上看到的,战侠歌一生堪称传奇的履历,万立凯的老爸只有五个字可以形容他对这个人的评价:“时势造……英雄!”

    不再理会一脸失望的儿子,万立凯的老爸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当他穿上那件将药闪烁的军装时,一股威严的气势从他的身上自然而然涌现,看着迈出一成不变的硬朗步代走出家门的父亲背景,万立凯在他十八年的生命中,第一次陷入了沉思。

    当天晚上万立凯的父亲,在回家的手里,破天荒的带回来一部分军事资料,在这份军事资料的档案袋上,赫然写着“战侠歌”这三个字。这位在某种程度上,同样溺爱儿子的父亲,故意当着儿子的面,把这份资料放到了自己的书桌上。

    一个小时后,那份经过特别处理,将里面所有涉及军事机密的内容,全部删除的“加密资料”,消失了。

    半夜当万立凯的父亲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儿子卧房的灯仍然亮着,不用去问也知道,万立凯现在正在仔细的阅读战侠歌生命中经历过的真实故事。

    凝望着卧房里透出来的晕黄色灯光,万立凯的父亲,在心中低声道:“儿子,希望你能在这样一个英雄的身上,找到他最宝贵的品质,然后你在接受了一次精神的洗礼后,能够……真正的成熟起来!”

第八卷 第四章 后天养成

    几辆名牌跑车,带着一阵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大摇大摆的杀进了省军区医院停车场,十几个脸上带着一种骄横气息,最多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大男孩,连车位都没有停好,就带着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从汽车里爬出来。

    他们扬起脸,看着停车场对面带着一种奇异硬朗气息的省军区医院,看着军区医院上那个醒目的标志,这些大男孩的眼睛里,闪动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那里面即有属于年轻人的叛逆,也有一种张牙舞爪的放肆,但是在隐隐中,又透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好奇与渴望。

    任谁一看,也知道这十几个大男孩,都出生在那种非福则贵,不知人间冷暖的家庭中。但是奇怪的是,这些平时行事大大咧咧,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张扬放肆的大男孩,这一次却在门卫好奇的注视中,半天没有走进省军区医院的大门,而是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

    哥们,你可是要想好了,正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第五特殊部队。为了一个侦察连的一行三,赌上自己十五年的时间,值吗?

    是啊,是啊!有人连连点头响应,先不说你小子能不能通过十五年高至残、高伤亡率的训练,就算你能通过那些训练,你也不一定就能通过单挑打赢那个该死的一毛三啊。再说了,还能不能找到那个小子都难说了,你万立凯一向是头脑灵活,这回怎么突然犯傻了?

    万立凯瞪着眼睛们倒是说得轻巧。那个该死地混蛋,竟然把我的狙击步枪给没收了。你们谁知道,那可是我想尽办法托人从机场特殊渠道带回来,又经过反复改装调试的宝贝,她就是我的老婆啊!再说了,你们看看当时那个小子嚣张的模样,那么臭屁,那么自以为是,那么趾高气扬,我们兄弟什么时候又吃过这样的瘪?!就算是赌一口气,我也和那个一毛三耗上了!你们看着吧,不出五年时间。我就会打得那个一毛三满嘴掉牙,在我万立凯的脚下俯称臣!

    什么小学生语文、数学,什么历史上思想品德。这些课目我当然不需要学习了。战略指挥、战术技巧、团队指挥及配合、战术案例分析,我对这些东西更是一丝兴趣也没有。我就不相信,以我万立凯的聪明才智,五年时间还不能学到足够的单兵作战技术!

    说到这里,万立凯地脸上突然扬起了一丝怪异的笑容,你们以为我真是一个大笨蛋,会在第五特殊部队那种只知道训练训练再需年,没有色情影片,没有电子游戏机,没有漂亮妹妹的鬼地方,老老实实的呆上十五年啊?

    一群铁哥们听得面面相觑,万立凯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跑路的动作,他轻舔着自己地嘴唇,得意洋洋的道:他们不是一支为了保证战斗力,而实许高淘汰率的精英部队嘛。我只要把本色稍稍暴露出来,不听话一点,偷懒一点,胡说八道一点,不用我提交什么报告申请,那些报告就会老老实实地把我一脚踢出第五特设部队,外加附赠开除费若干了!说不定,那些钱还是我这一辈子,第一笔自己赚到地血汗钱呢!

    周围的铁哥们,脸上一起露出了你就是人至贱则无敌的典型代表这种表情,万立凯嘿嘿一笑,带着山人自有妙计的得意,独自一个人走进了省军区医院。

    凭借自己出色的记忆力,万立凯竟然又找到了八年前来过的那个报名窗口,他隔着厚厚的玻璃窗,把一个军官证和一张身份证一起递了进去名体检。

    坐在这个窗口后面的接待人员,狐疑地打开了万立凯地进来的军官证,万立凯在这个时候当真是笑脸红花,那是我爸的军官证,他本来说今天要陪我一起来的,但是临时有重要的工作,就把他的军官证交给我,让我自己过来报名参加体检了。嘿嘿……怎么说我也是十八岁的男子汉了,身体健康智商过人,来体检这么简单的事情,就不需要再劳烦我老爸陪着我跑一趟了!

    工作人员反复看着手中的军官证,没有错,这的确是真正地军官证,不是假冒伪劣产品。万邦中将在省军区里,也是手握实权举足轻重的人物,相信还没有人敢冒充他的儿子,跑到省军区医院里来报名参加特殊体检,只不过……万邦中将会把自己最重要的证件,交到还只是一个半大小子的儿子手里,让他带着来回乱跑吗?

    就算是万邦中将临时有重要的工作不能陪他的儿子来到这里,也完全可以把这样的工作,交付给一名手下的军官,陪他的儿子一起过来啊。

    工作人员沉吟了片刻,他抓起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在拨通一个号码后,低声道:陈主任,这里有一点情况,您最好能亲自过来一趟。

    接待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五十多岁全身都带着一种属于军人硬朗气息的男人,走进了接待室,他先看了一眼几乎把整张脸都贴在玻璃窗上的万立凯,又拿起了万邦中将的军官证,和万立凯的身份证。身为省军区医院特殊体检中心的负责人,陈主任当然清楚的知道万邦中将的影响力,但是不知道是、为什么,看着万立凯那张贴在玻璃窗上的脸,他怎么都觉得有一点眼熟,甚至是有一点点说不出来的……心惊肉跳。

    万立凯也瞪着这个明显能决定他未来人生地陈主任。他的眼睛突然瞪得比乒乓球还大,他用力拍着玻璃窗,在吸引了里面的人注意后,他伸手压住自己留得太长,还焗成了粟色的头,放声欢叫道:陈志奇叔叔,你看仔细了,我是万立凯啊!八年前我和老爷子一起到这里做过体检,当时就是你负责接待我的呢!

    陈志奇主任望着眼前这张越看越熟悉的脸,当万立凯把已经遮住眼睛的梢全部撩起来。露出他那张总算有几分英俊,但是怎么看,都是感觉坏坏的、痞子的脸,当八年前这三个字从万立凯的嘴里吐出来时,陈志奇主任猛然瞪大了眼睛。脱口叫道:你就是当年几乎把整个医院都烧掉了地混小子?!

    万立凯用力点头,他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喝骂,脸上还能露出如此欢快的表情。但是看着他越笑越欢畅的脸。陈志奇主任的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涌起一阵恶寒。

    眼前这个叫万立凯地混小子。据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八年前这个混小子才十岁,跟着万邦中将来参加体检。按照第五特殊部队的常规流程,接受体检的孩子必须和陪同地家长分离,然后被带进一间被反锁住,又没有一丝光线,大概只有七平米大小地房间里,通过一个小时的观察,来判定这个孩子是否有独自面对孤独和黑暗的涌起。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多年。陈志奇见了太多孩子让人哭笑不得的表现,有的孩子会一边哭,一边用椅子猛砸房间的大门;有些孩子就象是被受惊的小猫般,躲在房间的某一个角落默默哭泣;还有些孩子仿佛天生大脑缺一根弦,在陌生而黑暗地环境中,竟然很快就入了梦乡,直到陈志奇进入房间的时候,他们还打着幸福的小呼噜。这样的孩子胆气是有了,但是……打呼噜,先去治治鼻炎吧。第五特殊部队绝对不会招收身体有缺陷的学员。

    不管怎么样,无法通过这一关的孩子,无一例外会终身失去进入第五特殊部队的机会。

    但是万立凯却是其中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特例。陈志奇直到现在都无法确定,这个小子究竟算是无知者无畏,还是胆大包天。

    万立凯接受体检的时候,已经十岁了,这个小子十岁时已经是一个出类拔萃的捣蛋鬼。就连他爸爸万邦中将都不知道,这个被他临时骗出来接受体检地儿子,已经是一个有两年烟龄的小烟民,外加一个随身带着俄罗斯银制酒壶,里面总是灌着高度数烈酒,有空就偷抿上两口的小酒鬼。

    结果这个混小子被关进只有七平米大小,没有光线不能自由出入的小黑屋后,他竟然把房间里所有能燃烧又能拆下来的东西,都集中到了一起,浇上一壶高度数烈酒,然后用他二舅送给他的名牌打火机,在省军区医院特殊体检中心的观察室里,点起了一堆小小的篝火。

    要不是陈志奇现的早,就算一场火灾无法大面积漫延,万立凯这个小纵火份子,也得被活活闷死在密封效果良好的观察室里。最让陈志奇主任哭笑不得的是,这个小子被救醒后,对于自己的纵火行为,他的解释是理所当然,更是理直气壮:房间里那么黑,我又不想睡觉,当然要点火照明了。

    把这样一个活宝送进第五特殊部队,后果难料。万立凯当时身上有轻度烧伤,又因为受惊过度,不能继续参加体检,所以陈志奇和万邦中将约定,等万立凯的身体和精神恢复后,再来继续做体检。

    谁能想到,万邦带着全身都有轻度烧伤的儿子回到家里,迎接他的是老婆和内弟两双愤怒的眼睛,是一场狂风骤雨式上的家庭舆论攻击?谁能想到,就是因为这样,万立凯重新回到省军区医院,再一次接受体检,一晃已经是八年以后?!

    看着眼前这个头脑灵活眼神灵动,因为玩战争游戏接受过三年特殊训练,身体亦称得上是上上之选的孩子,陈志奇只能在心中暗暗出一声轻叹。万立凯要是能早一点来接受体检就好了。他已经十八岁了。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训练出来地都是世界最精锐的职业军人,十五年漫长训练,使他们必须对招收学员,有严格年龄限制。如果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特殊能力,如果没有充足的原因被破格录入,万立凯真的很难踏进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大门。

    经检验,万立凯拥有不俗的逻辑思维能力,更拥有可以用强悍来形容的想象力与创造力。

    这个结果是当然的,如果没有优秀的头脑和达地想象力。他怎么可能无师自通的制造出那么多陷阱和地雷,把别人得团团乱转?!

    万立凯为了参加战争游戏,每天接受四小时严格训练,外加不定期的团队集训,三年不间断的坚持下来。他无论是体能、爆力、心跳、血压等方面的数据,都已经接近职业运动员地水准。

    街头打架闹事是家常便饭,惹是生非是小菜一碟。脚底抹油是必备绝技。晚上高飙车是狂热爱好,这一系列的特点,更让万立凯拥有了不错的弹跳力,较佳地身体柔韧度,和足够地第一神经反射度……如果他的神经反射度不是比一般人更好的话,他早死在只能用疯狂来形容的飙车中了。

    万立凯的数据,让陈志奇一次次出惊叹,但是他眼睛里同情的眼色却更浓了。这个孩子各项指数都称得上是上上之选。如果他能早来五年怕只是三年,他就有机会进入第五特殊部队,在里面得到充足的展空间。

    陈志奇在省军区特殊体检中心呆了二十多年,他这一辈子还只见过两个人,拥有这种接近完美的数据。眼前这个曾经在特殊体检中心纵火,差一点引一场火灾地万立凯当然是一个。而另外一个,就是六岁来到体检中心,却因为左眼视力只有零点三。而惨遭淘汰,最后却正是因为视力只有零点三的左眼,而被特招入伍,成为第五特殊部队屈一指的狙击大师,更成为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有史以来第三颗獠牙的战侠歌!

    目送着万立凯走进检测视力的房间,陈志奇略略的摇头,现人才推荐人才,就是他的工作。陈志奇有理由相信,万立凯拥有足够的潜力,可是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是在向上级转交万立凯体检报告时,尽可能地讲述万立凯几乎没有弱点的综合优势,希望能够引起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重视与兴趣。

    向上级递交万立凯的体检报告时,作为体检中心的主任,他的个人建议书和评估书,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陈志奇还在努力思索,万立凯就一脸沮丧的走出了体检室。

    接住万立凯递过来的体检表,万立凯又不是书呆子,也没有天天呆在计算机前面上网冲浪的习惯,他的眼睛视力当然不错。右眼视力一点五,他的左眼视力……

    陈志奇的嘴巴猛然张成了一个大大的立凯的左眼视力,竟然只有零点一!战侠歌的左眼视力怎么还有零点三呢,这个万立凯倒好,直接降到了零点一,视力到了这种程度,他的左眼已经可以用半瞎来形容了。

    陈志奇在这个时候脸色精彩得当真有若见鬼,怎么他遇到的两个拥有不俗潜质的人,都是一只眼睛视力非常好,另外一只眼睛却近乎半盲的独眼龙?!

    万立凯在万分沮丧的情况下,一边揉着自己视力只有零点一的左眼,一边喃喃自语:妈的,我不是早准备好隐形眼睛了嘛,怎么来的路上,就给弄丢了呢?!

    陈志奇问道:你爸爸万邦中将,是不是有青光眼之类能够导致遗传的眼病?

    万立凯下意识的回答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望着眼前这个就象是斗败了的小公鸡般,连脑袋头抬不起来的大男孩,陈志奇却突然笑了,他亲昵的拍着这个男孩的脑袋,微笑道:你留下一个联络方式,回家等消息去吧,三周之内,无论你能不能通过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入学考核,我都会给你一个答复。

    看到万立凯还是搭拉个头。满脸地苦涩和无精打采,陈志奇微笑道:不要为你的眼睛视力问题愁了,相信我,也许就是因为你的左眼,你反而拥有了更多进入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可能性。

    当万立凯走出省君军区医院特殊体检中心的,转过一个拐角隔断了他与陈志奇主任的目光后,万立凯突然笑了。他笑的诡异,笑得就像是一只刚刚偷吃了一只小母鸡的狐狸。

    嘿嘿,右眼视力一级棒,左眼视力很低。当年战侠歌不就是凭这样的优势,才被特招进入第五特殊部队,接受狙击手训练的嘛。相信现在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教官们,已经尝到了这种人才地甜头,再多特招一个。当然是不在话下了。我可是捧着战侠歌的资料,研究了一晚上,才找到了这么一个进入第五特殊部队的必杀绝技!

    我真是一个行事出人意表。却往往能直切要害的非凡人才啊!

    在这个时候。就连万立凯自己,都对他地英明和果决而沾沾自喜,更为自己当着陈志奇的面,那出色的精湛表演,而拍案叫绝。没有那种楚楚可怜,没有那种希望破灭后彻底地心灰意冷脸色苍白,他又怎么可能得到陈志奇地安慰,甚至是直接打动了这位省军区医院,特殊体检中心主任的心?!

    要知道,战侠歌六岁时体检报告,视力只有零点三的左眼,已经注定他终身不可能加入第五特殊部队,但就因为他得到了陈志奇的大力推荐,个人资料才能被存放进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微机数据库里,最终被人从垃圾堆里挖出来,终于完成了丑小鸭向白天鹅的转变。

    可见省军区医院特殊体检中心成员,向第五特殊部队的推荐,也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至于曾经向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推荐了一名级优秀人才地陈志奇主任,他的推荐份量,更是与众不同。

    回想着自己无师自通,已经可以去问鼎奥斯卡金像奖的出色演技,万立凯在心里洋洋自得的想道:凭我万立凯的天纵奇才,就算是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怕也只有战侠歌,才有资格教导我,当我的教官了。嘿嘿……

    假如万邦中将这一刻在现场,能够知道他的宝贝儿子看了一晚上他苦心准备的资料,研究了一晚上战侠歌这个战斗英雄的传奇经历,非但没有尽照他的预期那样,受到精神地洗礼,因之树立一个健康的、积极向上的人生观,反而走旁门左道的琢磨出这样一个进入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捷径或者说是方法,说不定万邦中将真的会直接拔出卫兵的手枪,在自己被气得血管爆裂之前,先一枪毙了这个不学有术的宝贝儿子吧?!

    两周后万立凯接到了陈志奇的电话,恭喜你,你已经通过了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初步审核,入学通知书在下个月就能放,两个半月后,你就会和所有同期学员一起,进入第五特殊部队了。

    谢谢!谢谢!谢谢……

    终于和陈志奇切断通讯后,万立凯顺手摘下了自己的墨镜。他的这只墨镜还真是与众不同,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就会现,在左边镜片的内层,竟然粘着一块黑色的胶布,这样的一只墨镜戴到脸上,左眼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不用问,也可以知道,这是万立凯为自己精心制造的道具,连续戴上三个月时间,他的右眼怎么也会比一般人更敏锐,战侠歌的右眼那是天生,至于万立凯的右眼,嘿嘿,那叫做后天养成!

月票大战

    妖少:果然被人反超了,滋味的确不是很爽.撑着不睡着赶出一章,就是为了再拉月票,我要票次数是满多,但是相对应,每次也会有章节更新和小批量爆发,要这样拼尽全力都输了,那我无话可说,下月也不会再争月票,慢悠悠的过随心所欲的写作生活,边写边出去玩了.

    每天逼着自己定时写东西,这种味道并

第七卷 第五章 将有三强

    李向商校长静静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傲然挺立,在他那犹如大理石雕刻出来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却自然而然拥有了一种当会泰山顶,一览众山小的神情气度。配合上他那伟岸如山,蕴藏着可怕爆力的身躯,更让所有人相信,当他扬起自己那充满爆炸性力量的手臂登高一呼的时候,必将应者如雨。

    但是最吸引人的,还是他的那双眼睛。

    明亮而深隧,带着一种顿悟事是的洒脱,更带着一种经历了无数坎坷与磨练,慢慢凝聚出来的沉静如水。你真的无法想象,一个人竟然能够如此矛盾的将火与水,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绝对矛盾,却又如此理所当然的奇异气质。

    李向商校长慢慢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学生,最后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李向商现在是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校长,同时也是这支世界战斗力足以问鼎世界前三强特种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可以说李向商在仁途上,已经达到了一个常人无法迄人的高度。但是他这一辈子最骄傲的,却是他收了战侠歌这样一个徒弟,培养出战侠歌这样一个军人。

    李向商突然问道:“战侠歌,你知道何为将有三强吗?”

    “知道!”

    “给我说说看。”

    “将有三强,分为刚强、坚强和顽强!”战侠歌沉声道:“刚强,即抵御情感打击的能力。在战场上,一个合格的将帅为了取得最后胜利,往往会抛弃人性中一些最柔弱的东西,做到无所不用其极;坚强,合格的将帅,必须要拥有抗击猛烈打击的能力。并在自己认为合适的情况下,有充足的信心和能力,做出破釜沉舟的惨烈攻击;顽强,战争并不是小孩子打架式的你来我往,在战局一面倒的情况下,将帅必须能够忍受敌人持续打击。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领袖的坚定意志,就是整支部队的精神所系,所以,一名合格的将帅,必须让自己能够战胜感情困扰,保持头脑清醒,临危不乱!”

    李向商凝视着战侠歌的双眼,问道:“战侠歌。你在那片大山里整整呆了三天时间,面对一段你失败的人生和感情,告诉我你最后的决定。”

    “兵家有云,军队的失败不是从战场上开始的,而是从他的队伍自己认为已经失败开始的。”战侠歌毫不退缩的和李向商校长的目光彼此对视,沉声回答道:“我战侠歌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情场上。用八个字就足以形容……不离不弃,永于言败!”

    李向商笑了,他真的笑了,其实当战侠歌带着沉稳如山的气势推开校长办公室的大门,站到他面前的时候,李向商就清楚的知道,他这个最出色的弟子,绝对没有选择当一个逃兵。

    李向商轻轻吁出了一口长气。他总算没有看走眼。

    李向商突然问道:“战侠歌你是我向上级正式提交报告,推举的下一任校长接班人。你已经用自己出色的表现,为自己赢得了宝贝的得分,但是这绝不代表,你已经可以高枕无忧的等着仁途坦荡扶摇直上。你知道每一任校长,在长达十五年的考核期内,必须要通过一项考验吗?”

    战侠歌不知道,他缓缓的摇了摇头。

    “我这几天在等你回来,一直在等你用最好的精神状态。回来面对我。”

    “在俄罗斯战场上,已经向所有人展现出纯熟的军事技术和属于你自己的战斗风格,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拥有了刚强这种物质;在世界第一界‘蓝盾’军事体育大赛中,你带领一批来自不同部队。不同领域的队员,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将他们变成一支拥有良好配合默契的团队,这说明你已经拥有足够的个人统率力,和因人而宜的战略眼光,在中国参赛队三连败的情况下,你依然能够让自己的队伍保持旺盛的斗志,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有了足够的坚强;在佛罗伽西亚,你已经受到感情的最大挫折,却能够带领一群国籍不同,语言不同,信仰不同,人生目标不同的杂牌军,和恐怖份子与极叛军组成的部队,在原始丛林中不断周旋,最终帮助佛罗伽西亚政府,甚至是整个世界,铲除了‘怒狮’这个恐怖组织,我相信,你也拥有了足够的顽强!”

    李向商校长从办公桌一个加了密码锁的抽屉里取出一封信,微笑道:“所以,我决定把这封新的建议书,向上级递交。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两周之内,你就会接到一个新的作战命令,离开第五特殊部队,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去验证你的能力和对军队的忠诚!”

    战侠歌瞪大了双眼:“离开第五特殊部队?”

    “确切的说,你仍然在我的管辖范畴,你还是通过第五特殊部队,来得到各种物资保障。但是你带领的部队,却会以一种独立的姿态,独立的于第五特殊部队,成为她的另外一个分支。”

    李向商校长伸出五根手指,微笑道:“你有一年时间,去组建一支属于你自己的特殊机动部队,你可以利用第五特殊部队的权限,从任何一支部队中,抽调你认为需要的成员。如果你认为有必要,甚至可以直接吸收有特殊才能的平民入伍。在一年之后的四年时间里,你要带领自己这支部队,接受各种上级指派的特殊任务,处理各种非常正常突事件。”

    战侠歌听得不动声色,李向商校长也说得轻松平常,“你可是未来的第五特殊部队接班人,如果你连这样的零散小活也做不好,也做不到的话,当然也没有能力管理好第五特殊部队,更没有资格当她的最高领导者。五年之后,只要你顺利通过考验,你自己分离出去的机动部队成员。再经过第二次政治审核后,只要没有特别的问题,会根据个人意向,吸纳入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按照他们的特长和优势,补充到各个部门和环节当中。”

    李向商凝视着若有所悟的战侠歌。低声道:“而这一批人,手打就是你将来成为第五特殊部队校长之后,真正的嫡系成员。虽然有些话不能般到台面上,军队更不应该有什么山头主义。但是,有人的地方,就会不可避免的出现斗争,出现拉帮结派的不良作风,就连我们第五特殊部队。也无法完全避免。但是,我必须告诉你,如果没有这批渗入到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各个部门和环节,将你的命令彻底实施的嫡系成员,就算是你战侠歌下达的命令,也未必能够迅贯彻实施下去,所以在这五年时间里,你必须要建立一支拥有相当数量与质量的机动部队。把各种人才,牢牢的掌握到自己的手里!”

    战侠歌默默的点头,金择喜教官和刘伟,不就是在权力游戏中,被淘汰出去的失败者吗?就算是站到了权力的最高峰,如果自己的手下,没有一批忠心耿耿。能够将他的命令彻底贯彻实施的手下,没有一大批身怀绝技,能够各司其职的优秀人才,他根本不可能对第五特殊部队了若指掌,更不可能做到如躯使臂,运转如意。

    把战侠歌从第五特殊部队分离出去,给他足够的权限成立一支“小型”第五特殊部队,这即是考验,也是给他扩充实力。增加资本的机会。再说深一层,这也是一种在和平时期,保证第五特殊部队战斗力的最有效手段。

    在和平时期,没有战争的考验,训练再严格。理论再完美的部队,战侠歌力也会无可避免的下降。但是如果在一群缺乏实战经验,却训练有素的士兵中间,加入一群久经沙场的老兵,并把他们提拔到各个位置上,形成一套完善的指挥系统,那么通过这些老兵和基层指挥官的言传上,形成一套完善的指挥系统,那么通过这些老兵和基层指挥官的言传身教,那些新兵一旦面临战争,很快就能适应过来,成为一支英雄善战的铁血部队。

    产生这种方法的灵感,就缘自于二战时期,苏联军队面对德国虎狼之师的进攻时,采用的扩充兵源战术。说白了,战侠歌带领的这支机动部队,就等于是一支在五年后,将会完整移植,套进第五特殊部队的预备役指挥系统!

    “在上级命令下达前的这两周时间里,你先确定从第五特殊部队抽调进自己机动部队的人员名单。我告诫你,最好不要抽调学校里的教官,他们在军事领域内的确拥有出色的技术,但是由于身份和年龄的因素,他们很难融进你组建的圈子里,你调用他们,很可能得不偿失。要我是你,就会从自己身边的战友和朋友中去寻找。你不是还有一重助理教官的身份嘛,你也可以去临时带带课,在那些还没有毕业的学员中寻找有展潜力的,自己去悉心培植。”

    李向商校长站起来走到战侠歌的面前,他轻轻拍打着战侠歌的主肩膀,微笑道:“记住,现人才,培养人才,并在五年的实践中,让他们真正成熟起来,才是你最大的考验和目标。至于其他非常特殊任务,我相信以你今时今日拥有的能力和经验,已经再没有什么能难倒你的。眼看着你在这十二年当中,一步步的成长,一次次的让我惊讶,我须要说的,你真的很棒,把第五特殊部队交到你的手里,我放心!”

    凝视着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李向商,看着他自内心的鼓励笑容,战侠歌心里暖洋洋的,他默默的伸手,对着眼前这个亦师亦友的前辈,认真的敬了一个军礼。

第七卷 第六章 格斗

    “我闪,我躲,我跳,我蹦,我窜,我倒……”万立凯大马金刀的往地上一趴,整个人用一种近似于懒驴打滚的动作,从地上连翻了几个跟头,顺手用最轻佻的态度,在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上狠狠捏了一把,然后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迅逃之夭夭。

    万立凯大模大样的翻身跳起来,随手整理着自己空手道道袍上代表初学者的白色腰带,对着面前那个足足比他矮了一百公分,伸手捂着,由于接连遭到他的调戏,眼眶里已经蓄满泪水的小男孩,万立凯连连晃动自己的手指,微笑道:“来呀,来呀,再使劲一点,再快上一点嘛。唉呀,你怎么也是一个空手道绿带的高手了,怎么能输给我这样一个白腰带初级学员呢?不要放弃嘛,更不要认输嘛,要知道,真的是好可惜,就差一点点,你就能踢到我了!”

    能通过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考核的学员,不分年龄,不分入学时间,全部都是那种拥有百折不挠的坚定意志,绝不轻易认输的人物。这个腰间系着空手道绿色腰带的小男孩,狠狠一咬牙,再次对着万立凯狠狠扑过来,结果……六岁就知道打架要抄家伙,十二岁时已经身经百战,号称“街头小霸王”的万立凯,面对本来就没有任何威胁性的“敌人”,这种心浮气燥的一击,他当然是避得淡定从容。

    一声,万立凯顺手又在“敌人”的脑门上,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糖炒栗子。望着玩得不亦乐乎的万立凯,小男孩捂着自己被敲得生痛的额头。早已经在眼眶里积蓄了多时的委屈泪水,终于忍不住流淌出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初级格斗课程的教官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又无奈,同一级的学员,在格斗训练课上,在学习了新的格斗术后,要分组进行实战,用来提高他们的格斗技术和战斗意志,这种初衷本来是十分正确的。

    但是看看吧,把一个已经十八岁,身高一百九十多公分。带着一脸奸滑,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灯的混小子,和一个六七岁大。身高勉强才一百公分的小男孩编在一个组,让他们去进行什么格斗训练,也难怪会出现这种近乎滑稽的一幕。

    第五特殊部队有史以来第三颗獠牙级精锐战士战侠歌,也是十八岁入伍,他在参加第一节格斗训练课时,就直接向教官提出了越级参加训练请求,和一名获得空手道黑带三段段位的格斗高手,打出了令所有人怵目惊心的最惨烈一战。

    同样都是特招入伍的学员,同样都是十八岁。听说就连他们的左眼也同样的过度近视,但是在性格上,他们怎么相差得就那么远呢?

    “还比不比了?”万立凯走过去,大模大样的伸手揉着小男孩的头,嬉皮笑脸的道:“身为一个男人,面对自己的敌人。唯一的方法就是去面对他!这样至少你还能举起自己的双手去和他战斗,如果你选择逃跑,用自己的背后去面对敌人,那么你就连战斗的机会也没有了这样金豆子‘哗啦、哗啦’得掉,又有什么用,你要是漂亮的女孩子,这样委屈的哭泣,说不定叔叔我还真心软一下呢。”

    战侠歌关于“男人与战斗”的理论,曾经激励起多少军人的满腔热血。让他们可以在训练场上,在战场上,创造出数不胜数的奇迹。可是天知道为什么,从万立凯的嘴里说出来,就彻底变了样。

    看到格斗系教官一脸怒气的大踏步向自己走过来,万立凯却傲然不惧的扬起了自己的头,他万立凯这一辈子又怕过谁了?格斗系教官的脚步却霍然而止,他的目光跳过万立凯的肩膀,直接落到了他身后的某一个位置上。在这个时候,格斗系教官的脸,在瞬间就像是开关突然失灵一般,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内,就闪过了惊讶、尊敬、崇拜、欣喜、同情……十几种情绪。

    万立凯在心中啧啧称赞,第五特殊部队教官就是与众不同,一个格斗系的教官,竟然都拥有了能够去问鼎奥斯卡演技金像奖的资格,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背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平淡中隐隐蕴藏着强大压迫力的声音:“好玩吗?”

    寒意,一丝绝对的寒意,猛然从万立凯的背后扬起,瞬间就浸透了他的全身。

    就算万立凯他们在云南边境的原始丛林中运送白糖,被整整一个连的武警部队伏击,大片货真价实的子弹从他们头顶乱飞的时候,在万立凯的心里,都没有产生过如此浓重的寒意!

    一向无法无天肆无忌惮的万立凯,在这个时候,竟然下意识的回答道:“好玩!”

    当万立凯惊讶的现,自己只是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失去了平时的张狂飞扬时,大量从身体里涌出的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空手道道袍。万立凯一向不相信人有“气势”这种东西,他更不相信,以自己出身名门的骄傲和倔强,会被别人的气势折服。但是在这个时候,万立凯相信了。

    是因为站在他背后的男人,刚一出场,就自然而然成为整个训练场关注的核心,有太多的教官,对他投来了自内心的尊敬与崇拜;还是因为在他身上,那种若有若无,蕴而未张,却已经足够让万立凯心脏为之狂跳不休的……杀气?!

    万立凯真的不知道原因,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却没有引起他任何警觉的男人,和他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里,这种心知肚明的等级差异,让一向心高气傲,一辈子几乎顺风顺水的万立凯。难受得只想放声大叫,来泄自己心里的郁闷。

    他负手而立。望着这个背对着自己,一直没有转过头的学员,微笑着问道:“你刚才不是还说,一个男人在面对自己的敌人时,唯一的方法就是去面对他。我突然出现在你的身后,对于军人来说,这就是一个绝对危险的信号与挑战,可是你,为什么没有选择面对我?”

    万立凯霍然转头。他伸手指着对方的鼻子放声叫道:“你有什么好牛逼的?你以为象个幽灵似的往我背后一站,说上几句够酷、够叼、够风光、够自以为是的场面话,我万立凯就得象个傻逼一样。对你卑躬屈膝了?我告诉你,你是做梦!看我不顺眼,想教训我,那就来啊,用你的拳头来教训我这个不长眼的狂妄之徒啊……”

    万立凯的怒吼嘎然而止,因为在这个时候,他终于看清楚了眼前这个负手而立,全身上下就自然而然涌起一种强者气势的男人。在他那犹如大理石雕像般,泛着金属质感的脸上。写满了属于一个男人的苍桑与坚强,而他那伟岸如山的身躯,更完美的支撑起他的骄傲与尊严,当他那双黑得明亮,黑得深隧的双眼,带着淡淡笑意扫过来。万立凯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什么锋锐却又柔软的东西,给刺了一下。

    万立凯突然现自己的喉咙似乎被什么给堵住了,面对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再也没有了一惯的张扬与放肆,再也没有了属于少年的倔强与自信。因为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他这一辈子,唯一崇拜,唯一心服口服的真正男人与军人……战侠歌!

    战侠歌望着这个身体微微颤,咬紧了嘴唇。却依然顽强的挺直了腰肢的大男孩,他暗中点了点头,但是他的语气,却依然平淡得让人捉摸不透,“你很喜欢欺负小孩子?”

    “我们是在上格斗课,”万立凯回答道:“我早就向教官提出越级参加格斗培训的申请,可是我们的格斗教官大人告诉我,按照校规和学习计划,我必须和这些‘同学’们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在严格的训练中,培养出属于团队的默契,只有这样,在十五年后的将来,我和这些同批的学员兼战友们,一起走上战场时,才可能做到不离不弃生死与共。我既然是学校中的一员,理所当然,就要遵守校规和学习章程,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绝不能好高骛远!”

    万立凯说到最后,声音中已经了几分讥讽的意味。“战侠歌,您当时至少还得到了和敌人放手一战的机会,不管你是断了几根肋骨也好,被人差一点打残废了也好,至少你得到了一个向上爬的台阶,终于不用和一群小萝卜头混在一起。而我的教官大人呢,却连这种越级挑战的机会,也没有给我。”

    “战獠牙?”

    嘴里重复着这个怪异的名词,战侠歌不由笑了,似乎这一辈子,还没有人这样称呼过他呢。

    “我知道您叫战侠歌,您是我最尊敬的人,年龄又足够当我叔叔了,我当然不能直接叫您的名字,可是我又不知道您在第五特殊部队,拥有什么样的官职或者级别。后来我一想,您不是第五特殊部队,有史以来第三颗獠牙嘛,这是光荣,是尊敬啊……所以,我就直接称呼您为战獠牙了!”

    面对这个一开始面对自己还局促不安,脸上还有紧张的神色,嘴皮子却越来越顺溜的小家伙,战侠歌再一次哑然微笑,他突然道:想要一个越级挑战,能够顺理成章向上爬的机会是吗?”

    万立凯连连点头。

    “那这样好了,”战侠歌慢条斯理的道:“那就让我当你的对手吧,只要你能打赢了我,你可以随意选择到哪一个班去参加训练,哪怕别人在参加格斗培训课的时候,你躲在宿舍里睡大觉,也不会有人去麻烦你了。”

第八卷 第七章 与众不同

    万立凯拼命摇头,他瞪着眼睛叫道:“我虽然张狂了一点,但是,你看我像那种不自量力的傻瓜吗?”

    开玩笑了,战侠歌是什么人物?

    据说他在俄罗斯战场上,带领赵海平和恐怖份子周旋了几个月,仅仅是用手里那把虎牙格斗军刀,放出来的鲜血就能洗上几条大街!

    战侠歌可以一边拿着大功率卫星电话和女朋友兼教官的雅洁儿对话。一边把虎牙格斗军刀捅进十三四岁的小恐怖份子身体里;在蜜月旅行时.他当着老婆雅洁儿的面.毫不扰豫的把一个六岁大的小女孩.踢向恐怖份子的枪口、用牺牲了一个同胞为代价、最终将两名恐怖份子一举击杀……

    看了战侠歌的资料.万立凯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你别看战侠歌得平静笑得从容.但是他骨子里,就是一台受过严格训练的最纯粹杀人机器!在战场上一旦战侠歌把你当成敌人.行事手段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知道战獠牙您在刚入第五特珠部队的时候,就曾经和空手道黑带三段高手进行了一场经典的pk比赛,以实力而论。您当时也的确是在越级挑战,可是比例相差得也没有你我这样悬珠吧?”

    万立凯对着战侠歌,伸出两只手比划着道:“怎么说战撩牙您当已轻十八岁了。有这么高……”

    “而您当时的对手刘伟,虽然拥有空手道黑带三段。但是他才十二岁,只有这么高……”

    看着万立凯踮着脚尖,侧起身体。勉强将两只手臂的间距拉到最大,比划出来的动作,战侠歌不由摇头苦笑,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在十八岁的时候,身高就至少有两百二十公分了?还有……拜托。就算没有吃过猪肉也应该见过猪跑,他万立凯也有十二岁的童年吧,除非是侏儒,否则的话哪有十二岁的男孩子,身高还不足一百公分的?!

    万立凯保持着那个夸张的动作,直直望着战侠歌。他的肢体语言的确很到们,意思也很明白:“你当时和刘伟比赛,怎么也占据了身高、体重和力量的优势,否则的话你哪里有机会一举扳回战局?你是战侠歌,是战獠牙,身高不比我低,体重不比我差,反应比我灵活,力量比我充足……你总不能摆明了要欺负我这个新兵蛋子吧?”

    就连战侠歌也不能不承认,万立凯的确有些道理。他略略思索,微笑的提议道:“这样吧,我们可以进行不限时比赛,只要你能打中我一拳,或者踢中我一脚,就算你赢,怎么样?”

    “当然不怎么样!”

    万立凯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是战獠牙。是第五特殊部队的人物,看我这个新兵蛋子不顺眼想收拾我,就明说嘛。还不限时比赛呢,听起来满公平的,但是如果真挨了你几下重击,眼前全是重影,双脚摇摇晃晃,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打中你,就是扯淡!说白了,不限时比赛。还不是你想玩多久就玩多久,想把我收拾成什么样子,就收拾成什么样子?”

    战侠歌再次哑然失笑,他扬起自己的右臂我对自己再加上一条限制,我在和你比赛的时候,只能用我的右手。如果你能想办法,逼得我动用其他部位对你起攻击或者防守,也算你赢。”

    万立凯侧着头,望着战侠歌充满爆炸性力量的右臂,想了半晌样已经快接近公平了,如果……你能再公平一点点的话,我就考虑一下。”

    战侠歌望着站在面前的万立凯,无耻的人他见多了,但是还真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

    什么叫做再“公平一点点?”

    再让下去,他岂不是连这只手臂也不能用了?那万立凯当然不会介意,和一只抗击打能力不错,没有任何反击能力,又贴着“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第三颗獠牙”标签的人肉沙包去进行一场“公平”的比赛。

    战侠歌的眼睛里,慢慢涌起了一丝失望。如此滑头,缺乏面对严峻挑战勇气的学员,无论他凭什么,能够成为第五特殊部队破例征招的龄学员,他都没有资格,成为一名合格的第五特殊部队士兵!

    “第五特殊部队不适合你,”战侠歌沉声道:“回家去吧!”

    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万立凯,战侠歌转过身体,他对于没有勇气接受挑战的懦夫,没有丝毫的兴趣,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站在战侠歌身边的教官和学员,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透过一名学员瞪得大大的双眸,战侠歌清楚的看到,一具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身体,正在以黑豹出击般的惊人高,向他狠狠弹射过来!

    是那个滑头小子!

    万立凯只用了一个踮步就冲到了战侠歌的背后,他的动作真的好快!望着战侠歌倒转过来背对他的身体,万立凯几乎已经感受到他藉着全力冲刺踢出的这一脚,和人体接触时产生的柔韧感觉。一种格斗高手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训练中拥有的自信与判断力,使万立凯在心中出一声惊喜交集的狂呼:“成功了!”

    可惜,万立凯遇到的是战侠歌!

    战侠歌迅回头,右手闪电般的探出,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他的右手精确无比的卡住了万立凯的右腿。脚裸的位置传来一阵阵酸楚到极限的可怕痛苦,痛得万立凯恨不得又蹦又吼又叫,痛得万立凯只觉得泪腺涌动,眼泪差一点就不争气的在和人打架的时候狂飚而出。在这个时候万立凯真的想知道,战侠歌的右手是不是早已经被炮弹炸断。又安装了一条什么机械手臂,否则战侠歌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的怎么可能产生如此可怕的压迫性力量?!

    万立凯在右腿被战侠歌死死钳住的情况下。他的身体猛的弹起,在奋力扭动腰肢的同时,他的左腿在空中划出一道近乎完美的圆弧,狠狠甩向战侠歌的颈部。

    战侠歌死死钳住万立凯右腿的大手突然一松,他随意往后一退。在间不容之间带着淡定从容的笑意,避开了万立凯在近距离甩出来的反身侧旋踢。在空中失去支撑点的万立凯只来得及在心中狂叫一声“这下可惨了!”,他的身体就象是一个被战侠歌随意抛开的麻袋一般,平平展展的从将近两米的高空自由坠落,和脚下铺着护垫的地板,进行了一次毫无花巧的亲密接触。

    战侠歌盯着象一根折尺般。勉强从护垫上一节节撑起自己身体的万立凯,他的目光最后落到万立凯腰间系着的那根,代表了空手道初学者的白腰带上,他微笑着问道:“跆拳道?!”

    万立凯狠狠点了点头。

    战侠歌又问道:“黑段?”

    万立凯又点了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战侠歌道:“跆拳道黑带二段?”

    万立凯这个受到打击的家伙,似乎要将沉默进行到底,他面对战侠歌的询问,再次点了点头。

    “以一个平民的身体,尤其是对你这种生活在安逸环境中。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就有人为你安排好未来人生的公子哥来说,能取得这样的成就,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只可惜,你进入了第五特殊部队,凭这样的身手,什么也不是!”

    万立凯虚心受教,他迈着一步。对着战侠歌心悦诚服的弯下了自己的腰。看着眼前这个前倨后恭的小家伙,战侠歌略略皱起了眉头。万立凯抬起头,他用最尊敬的目光凝视着战侠歌,在这个时候,这个受到教训的小家伙终于开口了,只是他开口,却并不是为了说话。

    “噗……”

    万立凯一张嘴,一大口混合着鲜血的口水,就狠狠喷向他想尽方法,不惜放低身段。刻意接近的战侠歌。与他相距不到两尺的战侠歌,竟然就这样不躲不避的生生承受了万立凯的“口水”攻击,混合了鲜血的口水在瞬间就渗入了战侠歌的双眼,在此同时万立凯再次跳起,身体猛然在空中舒展,对着战侠歌的胸膛,踢出一记近乎完美的反身侧蹴。

    在这种情况下,战侠歌却笑了,他真的笑了。

    战侠歌突然迈着一步,万立凯整套凌空反身侧蹴还没有完全展开,战侠歌就用自己的身体挤入了万立凯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左腿内侧,他只是略略一顶,全身跳到空中,受到外力干扰,根本无法再有效调整身体重心的万立凯,就被战侠歌挤得身体一斜,不由自主的再一次用最狼狈的动作,摔向铺着护垫的地板。但是这一次被万立凯吐了一脸口水的战侠歌,并没有打算这样放过万立凯,他的右拳闪电般打出,一拳重重打在身体横空,再没有任何防御能力的万立凯身体上。

    一股沛不可挡的力量夹杂着让万立凯眼前一黑的可怕痛楚,将万立凯狠狠砸出三四米远,在落到地上后,战侠歌这一拳的力量又带着万立凯连续翻滚了三四圈。没有挨过战侠歌铁拳的人,绝对不会明白他这毫无保留的一拳究竟有多重,万立凯倒在地上,就象是一只被人丢进油锅里烹熟的虾米一样,弯着自己的腰,全身不停的颤。

    万立凯不敢置信的望着战侠歌,那一口口水他真的喷进了战侠歌的眼睛里,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战侠歌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甚至没有伸手,去擦掉自己喷到他脸上混合了鲜血的口水。

    战侠歌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万立凯爬起来,等着口水慢慢在他的脸上风干。迎着万立凯不敢置信的目光,战侠歌淡然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近距离格斗时,用虎牙格斗军刀。刺进了多少个敌人的胸膛。当我把格斗军刀从他们的身体里拔出来的时候,那些敌人往往会本能的伸出双手,死死拽住我的手臂。人类面对死亡身体爆出来的力量是惊人的。他们伤口喷溅出来的鲜血,往往能直直喷射出两三尺远,这已经足够喷到我的脸上,溅进我的眼睛里。在那个时候,第五特殊部队训练出来的士兵都知道。如果我们想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拼命瞪大自己的双眼,把手中的格斗军刀再次狠狠刺进对方的身体里,然后再用力一扭,把他们的内脏连带他们生存下去的希望一起彻彻底底的搅碎!”

    伸手从脸上掂起一丝混合了鲜血的口水。战侠歌道:“你这样的小把戏,在街头打架时,面对那些没有受过任何训练,只知道比野拳头、凶眼睛的小混混、小流氓也许还非常有效,但是在战场上,面对一个身经百战的职业高手,你用这种方法只能让自己死得更快!还有,你的格斗技巧,就像你这个人一样,华而不实!”

    万立凯狠狠甩掉嘴角一缕因为刚才不小心咬破舌尖而流出来的血渍。他爬起来一边深深吸气,一边努力活动着全身每一块又酸又痛的肌肉,放声叫道:“再来!我万立凯天生就不信邪,我就不相信了,你只用一条手臂,我就连一下也打不中你!”

    续!”战侠歌微微一挑眉毛也觉得。一个跆拳道黑带二段的格斗高手,不应该这么轻易就被我打趴下了。”

    万立凯的身体再次凌空跳起,这一次他踢出来的是自己练习时间最长,度最快,力量最强的凌空二段蹴。面对这种最简单最直接,经过上万次反复练习融合出来的攻击技巧,就连战侠歌也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万立凯双脚着地,他的身体迅反转,他的右腿随之狠狠甩出,就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的眼睛却突然亮了。战侠歌再次向前迈出一步,轻描淡写的抢入万立凯内侧。

    万立凯只觉得嘴里苦,他的右腿仍然落到了战侠歌的身上,但是没有得到足够的空间来获得强大的加度,他这一腿与其说是踢,不如说是用力推到了战侠歌的身上.万立凯单腿立地,当然没有资格和双腿立地,稳若泰山的战侠歌角力,他不由自主的向右侧摔倒,就在万立凯重心全失的时候,战侠歌右手一扬,又是重重一拳,把万立凯狠狠砸到了地板上.

    “反身侧旋、凌空侧踢、凌空二段蹴之类的攻击技术,威力是比最朴实的侧踢、侧蹴、直拳要强,看起来也更酷、更威风。如果能把对方华丽的一击必杀,也的确很有成就感。可是,说句实在话,我还没有见过哪个军人,在战场上敢用这种花巧的招式,用后背来面对敌人。”

    战侠歌盯着趴在地板上,痛得连脸都白了的万立凯,淡然道:“你见过毒蛇如何与对手决战吗?它会把身体盘成一圈,把自己所有可能暴露的要害,都小心的隐藏起来,然后再高高昂起自己带着獠牙的头。它只要动攻击,必然直线出击快如闪电,一击不中立刻用自己最可能的度回防,积蓄下一次攻击的力量。而我们军人,在战场上的格斗术就和毒蛇的格斗术有着惊人的相像,简单、直接、有效,绝不做无谓的花巧招式,绝不追求所谓的华丽效果和自尊心的满足!因为躺在我们脚下的敌人尸体,就是身为一个军人,在战场上最大、最华丽的功勋与荣誉!”

    从来没有人用如此凶悍的攻击不断重创万立凯,更不会有人用这样的态度,不断打击万立凯的自尊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万立凯却奇异的感受到,在这个叫战侠歌的男人心里,对他产生的一丝淡淡期待。

    不管是什么原因,不论是什么理由,万立凯就是知道,这个男人希望他能够……再爬起来!

    万立凯真的一点点支撑起自己的身体,重新站在战侠歌这样一个他现在根本不可能抗衡,也许一辈子都无法迄及的男人面前。

    用尊敬的目光,望着随随便便往那里一站,全身上下就自然而然涌起一种无懈可击气势的战侠歌。

    这个男人在某种领域。就代表了世界的最巅峰,面对这个男人,万立凯心悦诚服的再一次弯下了自己的腰。没有花巧。没有心机,在这个时候,万立凯只想对着这个男人用跆拳道的礼节来表达自己的尊敬。直到这个时候,一向把跆拳道的礼节当成某种无耻游戏的万立凯,才真正明白。当你对着另个一个对手弯下了自己的腰时,你是在尊敬自己的敌人,更是在尊敬自己!

    万立凯左腿向前微微探出,右腿回收,当他的两只手慢慢抬起,摆出一个中规中矩,攻守兼备的格斗手势,重心在他的左腿与右腿间不断流动时,十三岁就迷上了跆拳道,已经在这种格斗术中磨练了五年时间的万立凯,已经显得无懈可击。

    战侠歌对万立凯淡淡颔,露出一丝鼓励的笑容,他轻声道:“孺子可教!”

    新的一轮战斗开始了,再没有了华丽的腾空攻击,再没有了招招抢攻,面对战侠歌这样一个强悍得无懈可击的敌人。万立凯再也不敢贪功冒进,他一击不中立刻回防,但是天生的冒险精神和执着的想要击中战侠歌的信念,却让万立凯一旦现了可以利用的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动连续进攻。

    但是双方的实战经验、眼光、气度和对战斗的理解,有着在短时间内绝不可能弥补的差距,万立凯仍然一次接着一次的被战侠歌击倒,唯一不同的是。万立凯在有效的防护下,战侠歌已经不可能象刚开始那样,对着万立凯起毫无保留的重击。在这种情况下,万立凯才能一次又一次重新爬了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几乎所有人都围到了格斗训练场旁边,他们都在默默的看着这场实力悬殊,却惊心动魄的战斗。战侠歌出拳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是他只要出拳,万立凯必然会被他一拳击中甚至是一拳击倒。

    战侠歌只要出拳,周围就会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因为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学员都明白,如果这是在真正的战场上,战侠歌的每一拳,都代表了在格斗战中的一条生命……要知道军人在战场上格斗时,手里都会握着拥有强杀伤力的格斗军刀或者刺刀!在场的所有高年级学员包括教官们都在心里暗中计算,如果把他们换到万立凯的位置上,结局将会如何。

    最终他们的一致结论是:就算我能把格斗技术练到和战侠歌一模一样,没有他近乎天文数字的实战经验,和在战场上淡漠生死的从容态度,我仍然是……必死无疑!

    万立凯一次次的被战侠歌一拳击倒,他又一次次的爬起来,渐渐的,围观的学员和教官脸上不屑的笑容消失了;渐渐的,他们不再用“不自量力”这种眼光来看待万立凯这个刚刚加入第五特殊部队一个多月的学员;仅凭万立凯身上这种屡败屡战的韧劲,这些眼高于顶的第五特殊部队精英学员和教官,就要暗中对着万立凯伸出一根大拇指。

    更何况……万立凯面对的敌人,是天下无双的战侠歌!他纵横天下杀人无数,就算是在训练场上,可是他那双精光暴射的双眸只要微微四下一扫,周围的人就会感到一阵阵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没有比钢丝更坚韧的神经,没有胆包天的顽强,根本不可能面对战侠歌这样的对手,还能愈战愈强!

    如果在这个时候,能够把万立凯的老爸或者他的二舅请过来,他们一定会连连摇头苦笑。因为只有这两个和万立凯最亲近的男人,看到这一幕才能明白,支撑着万立凯一次次重新爬起来的,可不是什么顽强的意志和不服输的气血。

    看看万立凯那痛得青的脸庞上,微微上挑的弧线吧,这个混帐小子,正在享受呢!

    万立凯可不是那种懂得战斗的男人,更不是那种明白愈战愈强方显人生卓越的英雄人物,说白了,他就是喜欢显摆。学了五年跆拳道,花了不少学费,考段位花了不少考试费,最后混了个跆拳道黑带二段,就是因为他喜欢自己腰间系了根黑腰带,在跆拳道场大摇大摆走来走去的感觉,那叫做……威风!

    万立凯不交女朋友,不泡马子,不和女孩勾勾搭搭,他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家资丰厚天天有跑车乱开,又有一个宝贝他的二舅,现在还是处男一个……可是这绝对不是说我们的万立凯小朋友是一个守身如玉的五好儿童,而是他认为泡马子交女朋友这种事,人人都能做,都会做,实在欠缺新意,除非是泡上一个美女明星,否则没有任何自吹自擂的资本。而加入“暴熊”特种部队,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同了。

    穿上迷彩服,扛起仿真玩具枪,去参加战争游戏,花大价钱请人从美国带回来一枝玩具狙击步枪,象模象样的当起了一名号称“步兵死神”的狙击手,尤其是其他游戏战队的人,都把他当成了最危险的个体,战斗一开始就无所不用其极,力求把他这个“一级狙击手”抢先剪除,那叫做……酷!

    至于和战侠歌的决斗,看看吧,虽然战侠歌只用右手,但是能和他全力对战的人,放眼第五特殊部队又有几个?再看看周围的这些学员和教官,每一次他被击倒,又咬着牙重新站起来的时候,那些家伙不是整齐划一的从鼻子出一声好笑的鼻音?这些家伙不是都很拽嘛,不是都很眼高于顶,对他这个龄入学儿童总喜欢摆出一种高姿态嘛,可是现在看着他的目光中,怎么也多了一分敬佩,一分惊讶,一分认可。让几百号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让他们一次次目瞪口呆,这叫做……华丽!叫张扬、叫帅呆了、叫酷毙了、叫威风透顶了!!!

    说句实在话,要没有这么多旁观者,万立凯早就被战侠歌揍趴下了!

    但是随着旁观者越来越多,万立凯这个标准的“人多疯”也是越来越兴奋,随着他一次次被击倒,又一次次咬着牙,瞪着一双因为过度兴奋而通红的眼睛,重新爬起来,竟然真的让他拼出来一个悍不畏死,百折不挠的气势。

    面对百折不挠的万立凯小朋友,眼睛里已经流露出一丝欣赏的战侠歌,假如知道万立凯所谓的“斗志”竟然是因此而生,只怕他早已经直接用右手打出一套组合拳,把万立凯彻底放倒在地板上了。

第八卷 第八章 害群之马

    万立凯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他根本无法计算,自己究竟被战侠歌击倒了多少回,但是万立凯清楚的知道,自己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打中战侠歌一下。望着带着一脸淡定从容站在他面前的战侠歌,万立凯的心里只有一个问题:“我拷,这个家伙究竟是不是人啊?”

    猎豹般的度,猿猴般的敏捷,毒蛇般的进攻,鹰隼般的眼力,狐狸般的智慧,骆驼般的持久……战侠歌就是这样一系特质的完美综合,面对这样一座根本不可能跨越的巅峰,说不感到气馁那一定是骗人的!

    事实上围观在一旁的第五特殊部队学员和教官,看着万立凯一次次被战侠歌打得全身骨骼吱吱呻吟,一次次被战侠歌打得满地乱滚,可是他竟然能一次次重新爬起来,他们也思考一个同样的问题:“这个家伙究竟是不是人啊?”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场令大家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比赛就要结束了,万立凯已经摇摇晃晃的步伐,很显然万立凯的体力和意志力,都到了崩溃的边缘。丧失了度的万立凯,只是徒劳对着战侠歌起了带着几分悲壮,透着几丝绝望的攻击。

    “砰!”

    战侠歌再次一拳打中了万立凯的胸口,万立凯的脸上突然扬起一丝怪异到极点的表情,他整个人就象是一块木头似的,以一种绝不自然的动作,仰天狠狠摔倒,出一声闷响。

    万立凯似乎挣扎着还想爬起来,但是他的双眼突然向上倒转,他的双眸中瞬间变得一片惨白,周围的人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万立凯的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就开始不能抑制的疯狂抖动,整接着他的四肢就象是触电似的,不断乱。在局部位置甚至出现了严重的扭曲。万立凯的嘴里出一阵阵象哭又象笑的声音,他的牙齿相碰更是出一阵得”的可怕声响。

    万立凯的呼吸急促,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随着他的身体不断抖动,大量口水猛的从他的嘴里吐出来。

    战侠歌迅蹲下来,他望着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万立凯,战侠歌的心里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羊颠疯!

    战侠歌伸手掐住万立凯的人中,在必要的情况下,他甚至可以在战场上,给需要急救的重伤员进行简单的手术。但是战侠歌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患有这种短暂神经系统失常的病人,战侠歌抬头放声厉喝道:“军医官,立刻过来!”

    已经被内定为下一任第五特殊部队校长接班人的战侠歌,一边用力压住万立凯的身体,一边迅在心里推测,一个患有短暂神经系统功能失常疾病的人。是如何通过军区医院的身体检测!要知道第五特殊部队作为中国训练最严格。单兵作战实力最强的特种部队,他们的成员选拔标准,比选拔飞行员更要苛刻几倍,有类似于“羊颠疯”精神疾病的成员能够通过考核,进入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万立凯的身体就象是被人丢到地板上的鱼似的,突然用力一颤。面对这种情况,战侠歌必须伸出两只手死死按住万立凯的身体,耳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不用抬头战侠歌也知道,是军医拎着急救箱跑过来了。战侠歌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他的瞳孔就在瞬间缩成了最危险的针芒状,因为他突然现,万立凯……笑了!

    一只拳头从下方最刁钻的角度斜斜扬起,狠狠撞向战侠歌的下巴。

    这绝对是意外的一击!

    在此同时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全身不停颤动的万立凯。猛的睁开了双眼。在这个时候,和战侠歌只有一尺之遥的万立凯眼睛里闪动着狡计得逞兴奋到极点的光芒,看着自己的拳头飞射向战侠歌的下巴,万立凯的嘴角已经扬起了一丝胜利的欢笑,看他这种生龙活虎的模样,哪里还是什么狗屁短暂神经系统失常的患者?

    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击,这绝对是最无耻下流的偷袭!还围在四周距离万立凯他们最近,看清楚一切的一百多名学员,齐齐在嘴里出一声惊呼。

    “啪!”

    格斗训练场上响起一声脆响。

    四周一片死一般的沉默。

    万立凯就那样躺在地上,瞪着战侠歌。

    战侠歌站在那里,脸上仍然保持着一贯的淡定从容,静静的回望着万立凯,其他人根本无法从战侠歌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他的任何心理波动。

    过了好半晌,万立凯的脸上才慢慢腾起了一丝痛苦的神色,他伸手揉着自己被摔得七零八落的身体,用力揉着自己倒了大霉的。连万立凯自己都不知道,他的那一拳打得那么突然,眼看着自己落到战侠歌的脸上,他怎么会突然身体一轻,莫明其妙的就被战侠歌抛出四五米远。

    “我输了,我根本不可能打中你。”

    到了这个时候,万立凯想不认输都不行。他用尽了诡计,在仅仅一尺的距离对着战侠歌打出绝对意外的一击,连这样一拳都没有打中战侠歌,他真的想不出来,自己还有什么办法能打中战侠歌。

    战侠歌凝视着自己的双手,沉默了半晌,他淡然道:“演技不错!”

    听到这样一个评价,万立凯在这个时候,真的不知道是应该笑还是应该哭。

    “你赢了,从这个时候开始,你可以自由选择参加任何一个班级,任何一个教官的格斗课,就象我说的那样,哪怕别人在上格斗课的时候,你躺在宿舍里睡觉,也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

    听到战侠歌的话,万立凯不由张大了嘴巴,出毫无意义的一声轻“啊”。

    “不管你是使诈也好。用计也好,只要能够达到最终的目标,就是胜利!”战侠歌扬起自己的左手的演技很出色,和在地上打出的那一拳又实在太突然,我在把你摔出去的时候,已经下意识的用了左手,所以,你赢了!”

    不再理会面对突然获得的胜利,已经呆若木鸡,脸色更精彩得有若见鬼的万立凯。战侠歌淡然一笑,转头大踏步而行。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长得清秀可人,全身上下却带着一种手握生死大权,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女人,一个四十多岁看起来木木讷讷不善言辞。但是在举手投足之间。却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律,更蕴藏着一种可怕爆力的男人,默默的跟到了战侠歌的身后。

    这三个人以相同的步伐前进,在他们中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把他们亲密联系在一起,在自然而然中形成了一个在物理学中。最稳定的黄金三角形。没有人敢忽视这样一个三角形,事实上任何一个人都知道,有资格跟在战侠歌身边的这两个人,就是他最可信赖的伙伴,就是他在战场上纵横千里的右膀右臂!

    万立凯咬着嘴唇,望着战侠歌他们越走越远,他突然伸直了脖子,放声叫道:“请等一等!”

    战侠歌没有回头,因为万立凯已经拖着连打带摔,伤痕累累的身体。跑到了他的面前。

    “您刚才是不是说过,我从这个时候开始,可以自由选择任何一个班级,任何一个教官的格斗课?”

    战侠歌淡淡点头,“凌雁珊会负责通知所有格斗系教官,以后任何一个格斗训练场的大门,都会为你敞开。”

    眼前的这三个人,是在战场上用一次次战斗培养出了属于团队的完美默契,站在他们面前,就算是倔强骄傲如万立凯,也觉得两腿软,可是万立凯仍然拼命挺直了自己的腰,他希望能给战侠歌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万立凯用最尊敬的目光望着战侠歌,在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放声叫道:“那么我希望能跟着您一起学习!”

    战侠歌望着万立凯,不置可否的道:“噢?”

    万立凯在进入第五特殊部队之前,最大的梦想就是拜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有史以来第三颗獠牙,兼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官战侠歌为师,现在战侠歌就站在他的面前,万立凯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一定要冷静,可是他的声音仍然在微微颤。“我不只想要和您学习格斗,我更想跟着您学习狙击,学习运动突击战,学习诡雷设计,学习野战生存……求求您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万立凯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渴望得到一个人的认可,但是他失望了。战侠歌并没有说话,开口的是他身后的那个女人,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很清脆悦耳,却带着一种绝不容忽视的压迫力,她只说了两个字:“不行!”

    万立凯的心,瞬间就沉到了最谷底。

    万立凯虽然平时游手好闲,但是他的家庭环境,注定了他的视野要比其他人更辽阔。万立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女人必然是那种语出如山绝不更改,心志坚毅拥有独立思想的强势人物。她没有得到战侠歌的授意就直接回答,这更说明,她在战侠歌身边,是一个绝对重量级的存在。

    战侠歌又望了万立凯一眼,在万立凯带着企求的目光中,他最终还是没有再开口说话。呆呆的站在原地,眼望着战侠歌和他最重要的两个伙伴,慢慢的走远,万立凯真的痴了。在这三个人身上的,万立凯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团队的力量。和这三个人相比,他们的“暴熊”特种部队,也许真的就是一支小孩子们组成的游戏队伍吧?

    走出建在地下的训练场,三个人在地下通道里齐步前行,他们的脚步声在地下长廊里反复回荡,形成了一种奇异到极点,却又让人不由自主沉沦进入的韵律与节奏。紧紧跟在战侠歌身后的那个女人突然问道:“大哥,为什么你最后要故意让那个小子?”

    看到战侠歌没有说话,跟在战侠歌身后的女人,一针见血的道:“不要告诉我你是真的下意识的犯了错误,以你对人体生理学和行为心理学的研究程度,如果你到现在还不能克服人类的一些本能。你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原来师父是故意让那个小子啊?”跟在战侠歌身后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伸手摸着自己只有一厘米多长的短,憨厚的笑了。“我还一直在奇怪呢,就算是我,也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了,更何况是师父呢!”

    战侠歌在这个时候突然笑了,“雁珊,剑平,你们不觉得在第五特殊部队,全是十岁以前就入伍的军人。他们接受的教育相同,被灌输的人生价值观相同,整个学校和部队,实在太无趣了吗?我想取得最后的胜利当然很容易,但是一个本来就龄入学的家伙,一旦受打击过重。对未来的信心彻底丧失。那么他在第五特殊部队就真的完了。这么好玩的一个家伙,就因为我的打击而被第五特殊部队淘汰,这也……太没意思了吧?”

    凌雁珊和赵剑平面面相觑,谁能想到战侠歌故意在最后关头让了万立凯一手,竟然是因为他比较……好玩!

    战侠歌洒然笑道:“雁珊,说说你对他的看法。”

    “他明显是在家里被宠坏了,身上沾满了一些权富子弹的通病。自大、滑头、无赖又好高骛远,不服从管教,如果放任他在学校里呆下去,很可能会变成害群之马。我真的很奇怪,像他这样的人,应该对第五特殊部队这样根本没有人情可讲,任何个人权力都无法渗透的机构退避三舍才对,可是他却竟然一头撞了进来。不过……”

    凌雁珊能成为战侠歌最可信赖的伙伴,是因为她无论面对什么,都能把自己放到一个公正的角度上去分析一切。她沉吟着道:“这个特招学员,拥有和第五特殊部队用十五年时间,正规训练出来的军人皆然不同的一些优点和特质。他口甜舌滑,思维灵活,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是大耍无赖,拥有这种逆向思维兼之胆大妄为的人,往往可以在面对困境时,爆出一些特殊的闪光点,从而在不可能中打开局面。最令我意外的是,象他这样的人,一般都无法沉下心去真正做一件事情,他却可以付出相当的努力,却获得跆拳道黑带,甚至可以面无惧色的和大哥愈战愈勇。”

    战侠歌问道:“你觉得他有展的可能吗?”

    “如果他能真正沉淀下去,把身上的缺点去除,保留一些闪光的特质,还有展的前途和可能。”凌雁珊轻耸着肩膀过我觉得他并不适合呆在第五特殊部队,象他这样的品种,成材的机率少,帮倒忙把整个学校风气带坏的可能性居多。如果单纯以费率比来说,我个人更倾向于用各种方法,尽快把这种人从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淘汰出局!”

    听到“费率比”这个纯商业化名词,就连战侠歌也得连连苦笑摇头。他略一思索必须尽快开始组建机动部队,收集各种优秀人才的工作,我打算在近期去一趟佛罗伽西亚,我就把那个小子交给你,由你来评判他是否有资格继续留到第五特殊部队,是否有资格得到更系统有效的针对性训练吧!”

    凌雁珊淡淡点了点头,万立凯的命运,从此就被战侠歌交到了凌雁珊的手里。

    当天晚上,凌雁珊在第五特殊部队数据库里,打开了万立凯的资料。凌雁珊刚一打开万立凯的资料,她就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因为这个刚刚入伍才一个半月的新兵蛋子,竟然已经在档案里背了两个处分,现在已经处于留校查看期,随时都有卷铺盖滚蛋的可能。

    当凌雁珊读完万立凯的两个处分说明,就连她这样的女中智者也忍不住掩嘴微笑。坦率的说,万立凯背的这两个处分,都和他本人一样,个性极了。

    第一个处分,是万立凯在经过试射高平两用重机枪的一个训练场时,偷偷捡走了一枚子弹壳,并用格斗军刀背面的锯齿,把子弹壳锯开,做成了一个一厘米宽的铜戒指。万立凯不知道的是。这个训练场正在试射一种新型子弹,所有的弹壳都必须回收,结果东窗事。铜戒指被迫上交不说,还写了一份厚厚的自我检讨。万立凯显然是写自我检讨的道中高手,从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谈到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又如枪是战士的第二生命,子弹就是战士的第二孩子开始引经据典,洋洋洒洒的写了整整两万一千字。

    凌雁珊对这份检讨的评价只有四个字:网上抄的!

    第二个处分更绝。

    万立凯这个大少爷吃惯了山珍海味,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伙食标准虽然比飞行员还要高。但是没有几天,这位大少爷就受不了了练消耗太大,实在需要补补身体”的理念支持下,这位大少爷理直气壮的偷走了一枚炮弹壳,又从学校食堂偷走了一只拔了毛的整鸡,外加从后勤部偷走了一瓶航空汽油。看到有人在校园里晾了一条毛巾。他顺手把李向商校长的毛巾,也一起塞进了怀里。然后……跑到学校外面的山上,去做炮弹壳烤鸡去了。

    把整只鸡和佐料全部塞进炮弹壳里,然后把毛巾裹在炮弹壳上,再浇上航空汽油,小火那么一点,老老实实坐在一边。等着烧鸡最终出炉,却不知道第五特殊部队后面的整片大山,都在军用卫星的二十四小时监控之下,最终等到了第五特殊部队执法队的几张臭脸,和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外加银色的钢制手镯一付。

    凌雁珊简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评价万立凯这个人,他在吃的玩的方面,花花肠子可真是不少,竟然还能明了炮弹壳烤鸡,可是他怎么就不用自己的脑子去想一想。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是什么样的地方?如果有人跑到学校后面的山上,大模大样的点燃航空汽油,浓烟滚滚香气四逸,学校方面都不知道,只怕第五特殊部队早就应该在这个世界上除名了。

    在第二个处分的档案里,还有一份执法队审问万立凯的实况录相文件,凌雁珊打开这份文件,只看了几眼听了几句,她就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坐在执法队的审问间,面对三位审问员,万立凯坐在直接焊接在地板上的铁架凳上,他指着作为罪证,放在桌子上的那枚炮弹壳,小心翼翼的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我知道我又闯祸了,我知道我违反了校规了,可是,能不能让我先尝尝我自己亲手烤的鸡?你们真的不知道,想在学校里搞上这么一套家伙有多难,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哪怕是少咬两口,也行啊!”

    如此的目无法纪,如此的不知悔改,也难怪执法队队长的批示只有以下几个大字:建议立刻开除!

    凌雁珊对万立凯的评价就更简单了:害群之马!

    继续翻看着万立凯的资料,当凌雁珊看到万立凯在省军区医院的体检报告时,她再次笑了。万立凯的右眼视力一点五,左眼视力零点一,负责军区特殊体检日常工作的陈志奇主任,在旁作了如下批示:和战侠歌一样的视力差异,按照常理来说,是一颗狙击手的好苗子,可惜……是假的!

    眼睛视力是不是有问题,怎么可能瞒得过在体检中心干了十几二十年的陈志奇主任?万立凯那点花花肠子,又怎么可能逃过陈志奇主任的眼睛?

    就是这样一个问题儿童,陈志奇却打上了着重推荐的标志,天知道为什么李向商校长竟然就这样批准了对他的特招,凌雁珊最后沉思了很久很久,才慢慢的对万立凯下了一个新的判定:暂时查看,但是……绝对不能把他再留在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里面!

第八卷 第九章 流光飞舞

    雅洁儿轻声道:“我怀孕了。”

    凌雁珊望着雅洁儿,她沉默了很久,才道:“你找我,使想让我帮你把这个孩子打来?”

    雅洁儿用力点头,可是点着点着,她又开始迟疑的摇头,母性的温柔、难过、痛恨、愧疚。各种复杂的表情,在雅洁儿的脸上快划过,就连雅洁儿自己都没有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双手就像是在保护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一样,下意识的死死护在自己的小腹前。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雅洁儿喃喃自语,她伸手死死护着正在自己身体里不断孕育,不断成长,和她的血脉相连,代表了她和战侠歌爱情结晶的孩子,她舍不得这个孩子。

    可是在雅洁儿的眼前,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佛罗伽西亚那个美丽的岛国,想起她和战侠歌仅仅两天时间的蜜月旅行。

    昨日种种,似水无痕。然回,剩下的也许只是满天飞舞的流光与尘埃……

    相知相恋了整整十二年时间,她才终于和自己整整小了八岁的战侠歌,携手走进了婚姻殿堂。就是在他们的蜜月旅行时,就是在佛罗伽西亚那个号称“南太平洋上的一颗泪珠”地美丽国度。一场波及全国的大叛乱爆了。

    面对恐怖分子的枪口,战侠歌毫不犹豫的将挡在他冲锋道路上,仅仅六岁大的小女孩踢向敌人的枪口。当艳丽的血花一片片从那个小女孩的身体绽放时,雅洁儿的心碎了。

    面对一个痛失爱女,已经快要疯,口不择言用身受重伤地雅洁儿来威胁战侠歌的母亲,战侠歌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伸出了双手,当那个母亲颈骨折断地可怕声响传遍整个房间时。雅洁儿的梦碎了。

    作出这一系列的行为,战侠歌把武器交到雅洁尔的手里。并转过身体,默默等待自己生命中最爱惜、最宝贝的女人,来裁决他的人生时,

    已经心碎、梦碎的雅洁儿,真的对着自己最心爱、已经携手走进婚姻殿堂的男人,扣动了武器的扳机。

    还好那只是一枚射完所有子弹的空枪,但是当步枪的顶针撞到了空处。出一声轻响,战侠歌脸色苍白的转过头,用不敢置信的、呆滞的、绝望的目光望着她时,他嘴唇不断颤动,他只问出了一句话“你真的开枪了?!”

    在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情碎!

    就是在这种心碎、梦碎、情碎地区可下,战侠歌抱着身受重伤的雅洁儿,在到处都是硝烟。到处都是暴徒的佛罗伽西亚都阿普那达市来回穿梭。当他筋疲力尽。终于跪倒在一个教堂的神像前,为了雅洁儿向飘渺虚无的哀求的时候;当他为了掩护中国大使馆成员。把雅洁儿接走,而自愿留在教堂里,带领佛罗伽西亚元已经被打残的护卫队,和数十倍于己的敌人展开激战的时候;当他在最惨烈的战斗中,抱着雅洁儿接受了神父的祝福完成了他们的婚礼,高高仰起了他的头,喃喃轻叹“匆匆,太匆匆”的时候……雅洁儿那颗片片破碎的心脏,已经被骄傲、酸楚、痛苦给彻底填满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雅洁儿犹如暗夜星辰般明亮的双眸中无声的流淌出来。泪眼模糊中雅洁儿痴痴的望着负手而立,强者气势每日逾强的凌雁珊。她是战侠歌的妻子,和战侠歌有十二年刻骨铭心的感情,可是在佛罗伽西亚,在那个实力绝对悬殊战场上,放弃一切,陪伴战侠歌并肩作战的人,却是这个叫做凌雁珊的女孩!

    “砰!”

    ……

    雅洁儿真的惊呆了,因为凌雁珊竟然重重跪倒在她的面前。

    委屈的泪水,从凌雁珊精致而苍白的脸庞上狠狠划过,要知道,在她的内心深处,可是拥有和战侠歌同样坚强,同样骄傲的心啊!

    “雅洁儿姐姐,我凌雁珊有一事相求!”

    泪水不止的从凌雁珊的脸庞狠狠滑落,但是在她的脸上,却扬起了一丝此生无悔的洒脱笑容,“我知道你心里有障碍,这一辈子都不打算

    要孩子,可是……如果你真的还没有忘记和战侠歌的感情,如果你真的还在乎他,请你为战侠歌剩下这个孩子!”

    “我求求你了!”

    “砰!”

    凌雁珊的额头重重磕在她们脚下这片厚重的大地上,雅洁儿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望着这个咬紧嘴唇跪在自己面前年轻的女孩子,她真的不知道凌雁珊究竟想些什么,要知道她们可是喜欢上相同的一个男人,她们之间可是情敌!

    当凌雁珊再次抬起自己的头时,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她额头上已经渗出一片细细密密,令人触目惊心的乌青与血痕,她的眼睛里更闪动着一种绝望的悲伤与骄傲,“但是我想说的是。无论是十二年地漫长感情,还是仅仅一年的真正相处,只要我们女人真的动了心,真的用了情,对我们来说,就是我们内心最深处的永恒!”

    “而且……”说到这里,凌雁珊的脸上慢慢腾起一丝迷离的沉醉,“我想我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找到象战侠歌这样拥有大丈夫气概的男人了。”

    “对兄弟义。对国家忠,对敌人狠。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登高振臂一呼,必将应者如云。但是和他相处长了,我却突然现,如果没有

    进入部队,没有穿上军装,他应该是一个最温柔而体贴的情人,使一个慈祥却不失严厉地父亲。”

    “在遇到遮掩不过一个男人,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之后,我想我就算是在感情的角逐中失败,我也再不会接受另外一个男人的感情了。”

    凌雁珊伸手擦掉眼角的泪水,可是新的泪珠马上又在她的脸庞上滑落,她凝视着自己手指上的泪痕,轻声道:“他喜欢孩子,他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生命延续。可是他比我更骄傲,他这一辈子只要认定了一个女人。就绝对不会轻言放弃。就算你们最终仍然无法复合。可是我要用多久才能在他的心里取代你的位置?”

    “五年。十年,十五年。还是二十年?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害怕,战侠歌会在漫长的等待中,慢慢老去,直到他老的永远失去拥有孩子的机会!它是一个军人,一个最优秀的军人,但是我一听到“将军难免阵前亡”这句话,就感到心惊肉跳。他这一辈子注定要和战争为伍,要和世界上最强悍的敌人交锋,他还要去面对无数次挑战与危机……而且刘伟还没有死,他对战侠歌恨之入骨,他精通狙击技术,更对我们第五特殊部队的内幕和训练方式了如指掌,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枚狙击步枪就会再次指向战侠歌。”

    凌雁珊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她直直地凝望着雅洁儿的双眼,沉声道:“所以我请求你,为他留下一点血脉,留下你和他的感情结晶。我想就算有一天他真的战死沙场,哪怕是在临死之前,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他也会笑着走进属于英雄的天国了!而到了那个时候……你和我这两个最爱他的女人,至少还可以守护着他的孩子,看着那个孩子一天天慢慢长大,慢慢将他父亲的热血与忠魂,一点点的灌输给他,一点点传授给他。直到这个孩子真正成长起来,成为像他父亲一样的盖世英雄!”

    雅洁儿真的痴了,她宁可对着战侠歌开枪再自尽,也不希望战侠歌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冷血机器,也许很多人无法理解,但是至少她爱得真,爱得纯;可是凌雁珊今天已经在用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用另外一种人生态度,表达了同样的感情。

    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雅洁儿的目光,落在了山坡下那个自己亲手建立小学校上。看到雅洁儿表情变换,嘴唇微微蠕动,凌雁珊低声说;“你是担心自己怀孕了,真的想要把这个孩子生出来,没有精力再继续管理那个小学校,会耽误了那些孩子?”

    雅洁儿点了点头。

    “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凌雁珊道:“我会为你找来一个新的志愿者接替你的工作,顺带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在你生下这个孩子之前,他会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间学校里,帮你打理好这个学校。如果你觉得我送来的人选不合适的话,只要给我一个通知,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为你更换人选。”

    雅洁儿一脸的迟疑,凌雁珊却已经站起来,从自己带的手提包中,取出一个大大的纸盒,把它塞进雅洁儿的手中。

    李向商校长每次来看雅洁儿,送过来的是小学校中,最短缺的作业品和各种文具,但是凌雁珊送到雅洁儿手里的,却是成套的化妆品与保养品。

    “你是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但是你应该清楚地知道,你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如果再不知道保养的话,你会现,自己老得很快。”凌雁珊在鼻子里轻轻吸着气,她微笑道:“如果在感情的角逐中,我真的输了,我至少希望自己输给一个风姿雅然,带着成熟魅力主义不失美丽的女人,而不是一个满脸皱纹,到处都是黄褐斑的老太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的自尊心可是会大大受损,只能叫你一声雅洁儿阿姨吧?”

    雅洁儿被逗笑了,凌雁珊也笑了。

    两个女人,就这样彼此微笑的沐浴在盈盈的银色月光下,在一种无声胜有声的氛围中,慢慢品味着两个人在一种似敌似友中,慢慢腾起的相知,而任凭晚间的露水打湿她们的衣衫,爬上她们的脸庞。

    她们都现,对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明亮得纯洁,明亮得深邃而动人。

    凌雁珊最后伸出了手,雅洁儿也张开了她的双臂,两个女人就这样彼此拥抱一下。

    “保重!”凌雁珊低声道:“我会再来看你的。”

    望着凌雁珊慢慢消失在流萤飞舞的月光下,雅洁儿捏紧了手里装满化妆品的纸盒。

    雅洁儿这一辈子,真的没有见过像凌雁珊这样的女人,她和凌雁珊每次见面,都是在晚上;每一次凌雁珊都是用自己的双腿,花十几个小时时间,走进这片深山,然后又在雅洁儿的目送中,慢慢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步伐,走出这片落后的群山。

    也许……在凌雁珊内心深处,并不能象她表现的那样平静而从容,更不象她表现的那样宽容大度。每一次,她必须用十几个小时的漫长步行,来慢慢平息爱情产生的同时,也会自然而然产生的掠夺与占有的;每一次,她大概都在努力克服妒忌与痛恨着两种情绪吧?!

    当凌雁珊回到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她回到学校,找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万立凯。

    “我知道,你和战侠歌之间有十二年的感情,你们已经一起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就算战侠歌不说,但是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哪怕你曾经对着他开了枪,哪怕你把他打击得体无完肤,可是他仍然牵挂着你,小心翼翼的要去保护你。如果在我们的爱情竞赛天平上,你再多了一颗孩子的砝码,只要你愿意回头重新接受战侠歌……我必败无疑!”

第八卷 第十章 另类交锋

    “你到学校仅仅三个半月时间,就记了两次小过,背上了留校查看的处分。但是根据各个科系的教官反映,在这种情况下,你依然吊儿郎当,对自己的错误,没有一点悔改的觉悟,你这个样子迟早要接到一张被学校淘汰的正式通知书。事实上,如果可以投票裁决的话,你的教官至少有八成,希望你这匹害群之马可以立刻滚蛋!”

    凌雁珊凝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万立凯,沉声道:“如果你加入第五特殊部队,只是一时兴起做的决定,而现在又后悔了,你只要说出来,我一定会帮你。用一种不伤自尊的方法,让你体面的离开第五特殊部队。”

    万立凯用力摇头。

    “我看到了一份材料,是关于你们到云南边境运送白糖,却被一支武警连队误打误撞伏击的全程事件报告。这份报告上说,你为了抢回自己的狙击步枪,曾经和那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进行了三场比赛,最后却大败而归。”

    凌雁珊温和的问道:“你怎么也是跆拳道黑带二段,也是个格斗高手了,兼之头脑灵活处事多变,怎么会输得这么惨?你那把狙击步枪虽然只是一只气压玩具,但是无论射击精度、做工、材质都是上上之选,而且经过长时间的调整,据说能够精确射击中一百多米外的目标。这么宝贝的东西都被人家抢走了,你是怎么混的?真是把圈里兄弟们的脸都丢光了!”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快半年,但是一提起自己的那支宝贝狙击步枪,万立凯仍然是愤愤不平,他瞪大了眼睛,叫道:“你以为我想吃下这口闷气啊?看到那个家伙嚣张的模样,我就想对着他的鼻子狠狠凿上几拳,送他两朵茄子花!可是那家伙,是什么狗屁全事比武大赛的第一名。我老命都拚上了。也不是他的对手,你让我怎么办?”

    “怎么办?出来混争的就是一口气,当然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凌雁珊也瞪起了双眼,“那个家伙不就是一个一毛三嘛比武大赛第一名又能怎么样?名头听起来挺响,但现在是和平时期,一个有勇无谋,缺乏后台又自以为是的莽夫,能有多大能量?以你老爷子在军方的资历。给他穿穿小鞋,拉拉后腿,让他提早转业滚蛋,还不是稀松平常?就算你老爷子不屑于出手,以你的聪明才智,躲在暗处对那个家伙暗中下绊。不是一样可以让他回回碰壁。四处吃憋?如果你连这点志气也没有,凭什么成为第五特殊部队的兵?”

    万立凯的眼睛红了,那枝狙击步枪可是他最心爱的“老婆想到和他有“夺妻之恨”的肖震,万立凯就觉得牙根痒,迎着凌雁珊愤愤不平中带着鼓励的眼神,万立凯挺起自己的胸膛。用力一拍面前的桌子,放声叫道:小子不就是黄豆大小的一毛三嘛,不过暗中设套下绊算计了他,就算赢了又有什么意思?他不是全事比武大赛的第一名嘛,他不是牛逼嘛,我就是要在他最强的方面战胜他,在他最自以为是的地方摧残他,在他最骄傲的领域折磨他,这样才能让他一辈子都记清楚。得罪我万立凯是绝对不会有好果子的!”

    应该这么做!从他最得意的领域入手,把他彻底打倒外加再狠狠踏上一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说到这里凌雁珊却皱起了眉头,“不过那个家伙怎么也是个全事比武第一名,想从他最擅长的领域把他击倒,我们这算不算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我个人还是比较倾向于大家群策群力,想办法把他逼出部队!”

    事比武大赛第一名怎么着了?”万立凯的脾气一作,当真是百无禁忌,面对满脸微笑连连对他点头鼓励的凌雁珊,出于年轻小伙子就是喜欢在美丽异性面前表现自己的天性,万立凯更是绝不能允许自己被凌雁珊看扁了,他口沫横飞的叫道:“以我万立凯的聪明才智,只要我愿意痛下苦功,在第五特殊部队能够得到战侠歌五年需要三年的指导训练,我就有足够的自信和资格,让那个小子吃足苦头,被我揍成一只国产大熊猫,还得对我陪尽笑脸,放声大叫万立凯大哥饶命,小的知错了!”

    “哪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他?”凌雁珊瞪着眼睛叫道:“那个小子纯属目中无人,就算他在你面前大叫万立凯大哥饶命,小的知错了,可是摇头一变,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混蛋!不行,非得让他登报认错,然后至少拿出一年的工资、补贴,在最大的酒楼当众向你敬酒道歉才行!”

    万立凯连连点头,当着我们‘暴熊’特种部队兄弟的面,把我打得鼻青脸肿,当众下不了台,我怎么也不能让他太好过了!”

    “可是,进入第五特殊部队,在接受训练期间,你很难请到那么长的假期,去找那个混蛋算帐。”凌雁珊提出了一个问题,“最重要的是,第五特殊部队绝对禁止任何受训成员,用军事技术在外寻衅打架,更不要说你对付的,也是一个职业军人了,你这样做会被重罚,甚至会被开除的。”

    “重罚有什么了不起的?到了那个时候,就算第五特殊部队想留我,我也不干了。”

    万立凯得意洋洋的伸出右手,在凌雁珊面前比划着,“在进入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之前,我就已经把学校的各种规章制度摸熟看完了。进入学校过五年时间,就算是被淘汰,也要被编入特别预备役,一旦爆大规模战争,就要无条件返回部队,成为不折不扣的炮灰部队,平时做什么也束手束脚的,甚至想出国旅游,也得通过第五特殊部队的批准。所以。我绝对不会在第五特殊部队呆得过五年时间。”

    凌雁珊随意把玩着手中的笔。微笑着问道:“那到时候,你打算怎么离开第五特殊部队?”

    “这可再容易不过了,第五特殊部队不是一支高淘汰率的精英部队嘛?”万立凯贼兮兮的笑道:“反正我身上已经背了两个处分,早就是各位教官大人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等时机一到,我再去锯上两个子弹壳戒指,偷上两个炮弹壳两只鸡去做烧烤,在接受审讯的时候,态度再嚣张一点。性格再奔放一点,气氛再活跃一点,我就算是想不被开除,也很困难啊!还有……”

    万立凯得意洋洋的表情突然变成了绝对的僵硬,他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望着一脸微笑。还伸出左手撑住脸庞的凌雁珊。万立凯伸出手指着办公桌上的某个位置。先努力的吞了一口口水后,万立凯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凌雁珊姐姐,您在写些什么?”

    真的,除了面对他爸和战侠歌之外,万立凯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对人如此客气。如此小心翼翼,如此巴结的说过话。

    “当然是记录你刚才说过的话了!”

    凌雁珊举起手中的打印纸,一脸的笑容可掬,“不好意思,刚才我忘了告诉你了,战侠歌已经把评估你的个人潜能,是否能够继续留在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任务交给了我。而我要做的工作,就是把你刚才说的第一句话,都登记在册,然后把它们原封不动的交到战侠歌手里罢了。”

    万立凯目瞪口呆的望着笑容可掬的凌雁珊。凌雁珊又从办公桌上拾起一枚还不到军棋子大小的东西,他只是几句话就彻底打消了万立凯顽强狡辩,死不认账的希望,“当然了,口说无凭,所以刚才我们所有的谈话,还让我录了一下音。”

    万立凯真的慌了,望着带着一脸温柔笑意的凌雁珊,他只觉得一股凉意猛的从心底涌起,紧接着他双膝软,口干舌躁兼之全身无力。直到这个时候,万立凯才知道成功当真是绝无侥幸。凌雁珊今年才二十三岁,就能够跟着战侠歌纵横天下,在佛罗伽西亚战斗中,负责统率全局,在各个领域,和佛罗伽西亚“怒狮”组织的二号人物军师金择喜明争暗斗,她通过实战磨练出来的谋略与智慧,绝对不是万立凯这种还停留在小聪明、小滑头上面的孩子所能比拟的。

    这样一份资料如果原封不动的被送到战侠歌的手里,在知道他加入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真实目的后,战侠歌不一脚把他踢出校门,请他直接滚蛋那才叫怪事一件!

    “亲爱的凌雁珊姐姐,漂亮的凌雁珊姐姐,如仙女般慈悲又可爱的凌雁珊姐姐,您就放过我吧!”

    万立凯面对自己在谋略领域,或者说任何一个领域都根本不可能抗衡的凌雁珊,他老老实实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您千万别把这份报告送到战侠歌师父的手里啊,我求求您,我给您跪下了,我叫您大姐,叫您大姨妈了,还不行吗?”

    凌雁珊支着下巴,好笑的看着嘴里说着给自己跪下,两只膝盖却一点也没有打软的万立凯,她好整以暇的道:“我哪敢当您万立凯大少爷的大姨妈啊,我才二十三岁,可没有你这么大的侄子外甥。再说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万立凯是有一个大姨妈,但是她似乎在十五年前,就因为车祸而死在了送往医院的路上,我还年轻,不想死呢!”

    冷汗一声,就从万立凯的额头上滚滚而落。被万立凯咒着早死的凌雁珊,也没有多废话,她就那样莫测高深的坐在那里,只是随手又在那份资料上又填写了几个字,然后抓起那份资料站起来。在把万立凯的心脏几乎提到嗓子眼后,她又象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随意用空出来的右手,轻轻在资料上弹动着,出的声响,在她的嘴里还在那里喃喃自语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偶尔凌雁珊再抬起头,用怪异到极点的目光,扫上万立凯一眼。

    万立凯今天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也明白了什么叫做“沉默是金”,他更明白了什么叫做谋略高手的精神压迫!

    凌雁珊手里握着足够左右他生死的资料,她的手指每一次弹到那份资料上,都会带得万立凯的心脏微微一跳,她带着脸上那种怪异到极点的笑容望过来,仅仅是淡淡的几眼,就会刺得万立凯全身的鸡毛疙瘩一起站起来狂跳霹雳舞。至于她时不时的站起来,又重新坐下去,这更是对万立凯神经线的绝对磨练与考验。

    万立凯终于再次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垂头丧气的道:“我服了,这次我真的服了!我知道您并不是真的要把我从第五特殊部队踢出去,从此以后您凌雁珊就是我万立凯的大姐头,就是我的顶头大哥。只要您一声令下,叫我捉鸡,我就捉鸡,叫我打狗,我就打狗,这还不行吗?”

    凌雁珊眉毛轻轻一挑

    “大姐您要是看我不顺眼,想让我滚蛋,凭您在第五特殊部队的影响力,和我已经背了两个处分的档案,哪还用这样大绕圈子?再说了,战侠歌师父好像已经离开学校出去执行什么任务了,您就算是想报告,也不会急于一时。”

    万立凯垂头丧气的道:“先给别人一顿大棒子,再往嘴里塞上几颗红枣,这种事情我原来也经常做。您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大姐头、大哥大,我万立凯总也不算太笨,我们大家就直接跳过这些连敲带打奖赏的过场,直奔主题,只要是您的命令,我就全力配合还不行吗?”

第八卷 第十一章 眼睛

    这是一间新建成不久的教堂,在这里摆放的一切东西都是新的,做弥撒的大厅里面,那些整齐摆放,手工和材料都堪称上上之选的长条形桌椅上,现在还散着油漆的味道。由于它地处偏僻,前来做礼拜或者祷告的人,必须要步行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但是这一切并不能影响那些热情如火的信徒,像潮水般的蜂拥而至,原因很简单,这间教堂的主事者,就是在佛罗伽西亚元和叛军进行对抗,并获得元大人亲自颁奖项的唐诺马可神父。有唐诺马可这样一个早已经获得上帝青睐的虔诚使者坐镇,也难怪这间教堂建立仅仅半年时间,就已经连连出现各种“神迹”。

    当然了,那些连接目睹“神迹”的信徒们在热情澎湃之下,大量的捐赠也如潮水般的流淌进了唐诺马可神父大人的口袋,最后变成了他老人家实验室里的各种仪器和材料,这样更变相的刺激了各种不同“神迹”的产生和爆频率。

    面对这些惊人的“神迹”,面对一个又一个越人类知识范畴的伟大力量,甚至有人预言,最多只需要五年,唐诺马可神父主持的这间教堂,就会成为整个佛罗伽西亚岛国的宗教圣地,而唐诺马可神父,当之无愧的会成为这个国家的宗教最高精神领袖!

    就在自己的事业即将到达顶峰的时候,唐诺马可神父惊喜交集的迎来了一位异国他乡的朋友。他乐不可支的带领战侠歌参观了这一座依山而建,已经可以用雄伟来形容的教堂。唐诺马可神父像猴子献宝一样,带着战侠歌欣赏了他在教堂里重新布置出来的试验室,和各种他亲手组装的电子器材。

    当两个人慢慢走到教堂的顶层时,一阵微风吹拂而至,带来了海的温咸和丛林的清香,战侠歌的目光最后跳过沾沾自喜,等着他出惊叹与赞赏的唐诺马可神父,直接落到了远方那一片连绵不绝的群山顶峰上。过了很久。战侠歌突然伸手指着一座山峰,问道:“你觉得,它高吗?”

    看着那一座带着挺拔气息,傲立在群山之间,犹如擎天柱般直刺动霄,笼罩在云与雾的山峰,唐诺马可回答道:然很高。”

    “那么,”战侠歌微笑道:“明天早晨,请你陪我一起去爬山好吗?”

    第二天两个人凌晨六点。就背着沉重的登山工具开始了他们的旅行,十四个小时后。当太阳即将消失在海与天交汇的那一端时,两个人才终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两个人肩并肩站在一个视野最辽阔的位置上,静静的欣赏在夕阳的余辉下,镀了一层金黄色泽的群山,感受着一览众山小的动人感觉,战侠歌突然再次问道:“你现在再看看,它高吗?”

    唐诺马可望着自己脚下曾经走过的路,他本来应该理所当然的回上一句“当然高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迟疑了。

    “你突然觉得它并不高了是吗?因为这只是一座被我们征服的山峰。当我们踏在这里的时候。我们放眼远望,就会现,原来在前方,还有比这座山峰更高,更陡峭,更险峻的山峰。只要我们愿意继续努力攀登,我们就能领略到更多美丽风景。”

    战侠歌凝视艳红如血的夕阳,他轻声道:“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神的存在,所以我不能评判你利用电磁学、物理学、化学和行为心理学。通过一些高科技手段来制造‘神迹’,引导更多的人来相信上帝,接受你们的教义,拥有信仰是否正确。但是我知道,在两年前,我们初次相逢时,你就能做得比现在更好然站在一座早已经被自己征服的山峰上,在这两年时间里,你没有再迈动你的脚步。”

    唐诺马可神父突然呆住了。

    “也许有些话说出来,会伤你的自尊,但是身为你曾经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朋友,我想和你说一点真心话。”

    战侠歌沉声道:“神父你是一个天才,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像你这样,通过自学成才,同时在行为心理学、物理、化学、电磁学、神经学、宗教学等众多领域成为专家级人物。你一心想要继承牛顿先生晚年没有达成的遗愿,用科学方法来证明上帝的存在。为了支持你的试验,你依在教堂制造种种‘神迹’来为自己赚取必要的科研经费,这是你独特的生存方式,造就出一个与共不同的你。但是我必须告诉你,当我们到达了一定高度时,你被卡在了瓶颈当中,如果你不能抛下原来的方法,找到新的目标,在我们脚下的那座教堂,就注定是人生最巅峰,再也不可能逾越的高峰!”

    说到这里,战侠歌遥望着远方无边无垠的海水,望着头顶的这片蓝天,他突然想起了一段在小学课文上学到的童谣,“在这个世界上最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辽阔的,是人的心灵!”

    唐诺马可真的痴了,虽然这只是一段再简单不过的童谣,但是却蕴含了明悟人生的哲理,他沉默了很久,直到夕阳彻底消失在海与天的交集处,黑暗的夜幕慢慢笼罩了群山,笼罩了林海,笼罩了远方蔚蓝色的海水,唐诺马可仍然静静的站在那里,而战侠歌也没有再说话,就静静的陪在他的身边。

    聆听着战侠歌悠长而平稳的呼吸声,在这片到处都是陡峭坡地,现在被黑暗笼罩更加危机四伏的山峰上。平时很少野营,对野战生存更是一窍不通的唐诺马可,却出奇的只觉得心中一片平和宁静,仿佛只要有身边这个年轻的男人存在,任何危险都不可能再近他。

    唐诺马可静静静品味着这种奇异的安全感,他抬头仰望着远方那一座座已经在黑暗的掩映中,变成一片片黑影的更高山峰,他突然轻声道:“喂!”

    战侠歌应道:“嗯??”

    “你不远万里从中国赶到佛罗伽西亚。找我有什么事?不会是专程赶过来告诉我,那座教堂,注定已经是我人生不可逾越的最高峰吧?”

    战侠歌笑了,他转头凝视着唐诺马可神父,在初升的圆月照耀下,他的双眸在黑暗中闪着动人的柔和光芒,他对着唐诺马可神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微笑道:“我是专程来拜访你,诚心诚意的邀请你,在未来的路上。成为我们可以彼此依赖的伙伴。我需要你的帮助,在同时。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更广阔的天空。你会有一间设备齐全的试验室,和一批学有所成,能够为你提供真正帮助的工作人员,你会有大量的资金支持,你也可以和各个学科的顶尖专家去一起探讨交流。而且在这里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让你去做有违自己的信仰,有违道德理法的事情!”

    凝视着战侠歌递到他面前的右手,深深的看着战侠歌那亮的双眸,感受着他身上那种不动如山侵略如火的强者气质,唐诺马可神父在心中暗暗出一声轻叹。他为了自己的宗教使命,钻研过行为心理学、精神学等学科,他自以为,自己早已经开天眼观凡尘,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算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精神领袖的魅力。面对战侠歌这样一个男人,面对他诚心诚意的邀请,唐诺马可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拒绝他的人,绝对不多!

    “好!”

    唐诺马可神父也伸出了右手,两只大手在空中紧紧相握。

    “相信我,你在未来人生的路上,绝对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我的兄弟!”

    被一个比自己至少小二十岁的男人称为兄弟,唐诺马可神父的心里却被一种奇异的情绪给塞满了。虽然在黑暗中,他们只能彼此勉强看清楚对方的脸部轮廓,唐诺马可还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他用怪异的声音道:过……你是一个军人,而且百分之百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军人,我真的很好奇。我已经是一个半老头子了,又不懂任何军事知识,虽然称不上手无缚鸡之力,但是给我一枝枪,我一抬板机,子弹能射到哪里,大概只有上帝才能知道了。杀人我不会,战争谋略我不懂,搞间谍情报这一辈子更是和我无缘。你专程来找我,我又能帮上你些什么?你总不会想让我这个神父,在战场上拿着一本圣经到处乱窜,用一颗仁爱的心,去感化那些冥顽不灵的恐怖份子,让他们可以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吧?”

    战侠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放缓了语调,沉声问道:“神父请你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有用企求换来的和平,有用卑躬屈膝换来的尊敬吗?”

    当然没有!

    历史的事实,早已经清楚的告诉我们每一个人,面对一群早已经灭绝人性四处掳掠的豺狼,用所谓的感化,用所谓的包容,让他们能够迷途知返,最终取得皆大欢喜的双赢结局,那只是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情节!

    “我是一个军人,我最喜欢作的事情,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战侠歌抬起了自己的双手,他的十根手指上,都布满了老茧,这是一双充满了力量,在战场上杀人无数,沾满了血腥的手!战侠歌轻声道:“我是一颗国家用大量资金武装和训练出来,用暴力摧毁一切反搞的獠牙;而神父你,就是一双帮助我锁定目标,寻找到敌人要害与弱点,让我可以对他们一击必杀的……眼睛!”

    ……

    犯罪嫌疑人名字叫俞奉教,今年只有二十八岁,却已经是一个因为偷窃、赌博、打架、抢劫、嫖娼还不给钱等罪名,十一次进入监狱和劳教所。至今仍未见丝毫悔改,甚至以自己的丰富人生经历而沾沾自喜的老江湖了。他也明白,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对社会只有消耗不会有任何贡献的寄生虫,所以他干脆给自己起了一个很贴切的外号……粮仓里的老鼠。

    在两天前,俞奉教这只粮仓里的老鼠又被捕了,和原来的小打小闹不同,这一次俞奉教如果真的罪名成立再次被送进大牢,在他未来的人生当中。将会不愁吃穿和伙计们义气相投的呆上相当长一段时间。

    俞奉教涉嫌绑架了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并向这个小女孩的双亲勒索十万人民币的赎金。在领取赎金时,俞奉教被早就在现场设下天罗地网的刑警当场抓获。俞奉教十四岁就“出道江湖”,犯过的案件多如牛毛,和形形色色的警员、警官们反复打过交道,已经积累出相当反侦察经验。俞奉教也非常清楚,自己这一次如果松口,将要面对的法律严惩。在警方并没有取得什么有力证据的情况下,无论审讯人员如何开导,如何向他讲述坦白从宽的政策法规。甚至是如何威逼利诱,他就是抱定了打死也不开口的态度。

    面对这样一个拥有丰富反侦察经验。摆明了死猪不怕开水烫态度的家伙,就连市公安局最出色,从刑警队长位置上提拔起来的欧阳卓副局长,也感到束手无策。最麻烦的,还是很有可能落到俞奉教手中,只有七岁大的人质。

    根据资料显示,俞奉教这个家伙是一个典型的“独行大盗”,平时在全国流窜作案,很少有朋友一起作案,更没有加入过什么犯罪团伙。俞奉教这个人虽然犯案累累。但是从他以往的“战迹”上来看,他还没有杀人灭口撕票的胆量,很可能是把小女孩藏到了什么隐藏的角落,如果利用俞奉教身上搜到了少量软毒品,一直把他扣压,只怕他还没有招供,那个七岁大的小女孩,就会渴死,饿死!那时候害死她的最大罪魁祸只怕不是眼前这个死不招供的俞奉教,而是把他抓来看押的人民保姆了。

    试问,这种罪名,又有谁能承受得起?

    可是,如果真的把俞奉教放了……这个家伙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兼之他和警方打了十四年的交道,已经清楚的知道警方释放重要嫌疑人后可能采取的一系列行动,放长线钓大鱼这套刑侦手段,在他身上根本不会产生任何效果。终于有机从公安局走出去后,只怕打死俞奉教,也不敢再回到隐藏小女孩的位置。一旦这个绝对滑头的家伙,顺利摆脱警方的监控来个逃之夭夭从此在人间蒸,不管能不能把他重新抓获归案。只怕落在他手中的人质得不到及时解救,也是结局堪恢弘!

    继续扣押不行,放了也不妥当,犯罪嫌疑人死活也不开口,时间越拖下去,人质的生命安全系数就越低,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欧阳卓,这一辈子还没有遇到过这么气闷的案件。现在他真的有心把俞奉教放掉,希望这个家伙在逃出本市之前,哪怕是已经跑到外地后,再良心现的打一个报警电话,报告他们人质的位置。但是以欧阳卓多年的刑侦经验告诉他,这种可能性,机率小得可怜。

    罪犯跑了可以再抓,可是人质要是因为我们的工作失误而死亡,就再也活不回来了!身为一名警察,身为人民的保姆,当然要以人质的生命安全为第一考虑要素。

    欧阳卓沉思了很久,虽然有满腔的不甘,但是他还是对站在自己面前的刑警队长,下达了最后的命令:“把俞奉教放了,想办法在他的身上安装追踪器,你亲自带领精干警员跟踪,如果在出去十二个小时后,那个家伙还没有任何行动,也没有打报警电话,就把他给我再抓回来!”

    至于把人重新抓回来,应该怎么办?

    也许动用一些无法搬上台面的手段,来强行撬开犯罪嫌疑人的嘴巴,是他们最后一个可以运用的方法。但是俞奉教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路可以回头,他必然死不招认,如果连这个方法也失效的话。他们能找到的,就只能是一具因为时间放置过长而臭,终于引起别人注意的尸体!

    欧阳卓略略思考,又对刑警队长命令道:“你再立刻下通知,请我市各街道居委会的工作人员,配合各区协警人员,一起在各个可能隐匿人质的区域进行搜索,寻找人质。”

    其实无论是欧阳卓。还是刑警队长他们心里都清楚的明白,这样的命令下达,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他们居住的是一个拥有三百万常驻人口,一百五十万流动人口的大型城市。想要在这样一个大都市里去搜索一个只有七岁大,又被限制住自由的小女孩,谈何容易!

    街道居委会这样的组织,到了今时今日,早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效用,那些协助警方办案的人员,大都是年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们没有固定工作却因为生活的阅历而交际广阔,她们一方面协助警方工作。每个月领取几百块钱的补助金,一方面还要经营自己的摊子,来补贴家用。

    这些协警人员,平时传达各种警方的指令,张贴各种公文还能胜任,但是她们绝不可能丢下手中的一切事务,全心全意的去进行大面积细密搜索这样繁重的工作,事实上这种工作,也出了她们个人的能力极限,在一个城市阴暗的角落里。鱼龙混杂,各种关系网,通过种种渠道层层交织,不知道有多少难测深浅的区域,不要说是她们,就算欧阳卓副局长亲自动手,想要动这些区域,也需要三思而后行。

    “咣当……”

    看押室的大门被打开了,在俞奉教小心翼翼的注视中,一个身高足足有一百九十公分。衣衫不整脸上还带着几个口红印,身上更有一股廉价香水味,金碧眼的外国人,被两名公安人员,用还算礼貌态度的了看押室。

    已经享受到充足礼貌待遇的这位友邦人士,显然还并不领悟,他凶光四射的眼睛向上一翻,对着两名警员伸出右手的中指,摆出来一个嚣张到极点的动作,厚重的嘴皮一翻。吐出来一个连俞奉教这样一个小学未毕业,就开始走江湖的资深混混,也能听懂的英文单词:“!”

    两名警员盯着眼前这个比他们两个人都要高出一大截,就象是一头北极熊般的可恶家伙,脸上都浮现出愤怒的表情,但是可能因为对方是外宾的原因,他们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勉强压抑住怒气,选择了容忍。

    “砰!”

    看押室的大门被关闭了,但是两名警员的随意交谈,仍然穿过厚重的大门,传到了俞奉教的耳朵里。

    “老赵,这个洋鬼子够拽的啊,犯了什么事情,被请进来了?”

    那个被称为老赵的警员,狠狠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看他那付模样,还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嫖娼也就算了,遇到兄弟们临检查房,竟然衣服都没有穿就跳了起来,挥起拳头就打,四五个兄弟一起扑过去,才勉强把他制服,就算这样打杨还被他打得软组织挫伤,今晚住进了医院。欧阳副局说了,这个家伙看到兄弟们反应这么强烈,除了嫖娼之外可能还另有隐情,欧阳副局打算等把他的身份资料调过来,再进行审问。”

    俞奉教偷偷打量了一眼那个至少比自己高上一头,长得牛高马大,手腕几乎比自己小腿还粗,全身带着一种强悍霸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的“室友”,他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彻底打消了上去询问的番,是软柿子就捏,有便宜就占,有好处就捞的想法。

    那位“室友”他那双血红的眼睛只是在俞奉教的脸上一扫,俞奉教心脏就开始狂跳。但是这位新室友显然没有和俞奉教拉拉关系,促进国际和平交流的想法,事实上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对俞奉教很不屑!

    这位长得活象是北极熊近亲的室友,喷着满嘴的酒气,解开自己价值不菲的真丝领带,就象是丢一只臭袜子般,把它随手甩到一边。扯开衬衫的纽扣,露出他象公熊般长满了胸毛的胸膛和一只骷髅刺青。再粗鲁的甩掉自己的名牌皮鞋,一声就重重躺在看押室的床上,不到一分钟,看押室里就扬起了响亮的呼噜声。

    俞奉教瞪着就睡在身边不远处的北极熊“室友”,过了好半晌,他才慢慢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他心里清楚的明白,他必须要养足精神。明天他就要面对最凌厉的审讯了,公安局这边一定会出动最出色,经验最丰富的审讯人员,只要他稍有不慎,就会被那些人抓住马脚。如果能通过这最后一关,按照中国的法律程序,没有足够证据的警方只能把他释放,到了那个时候,他必须尽快摆脱身后的尾巴,想办法有多远逃多远。

    “我应该找人做一张假身份证。最好是确有其人,输入身份证号码。能查到个人资料的身份证个人还必须老实本份,要不然他也犯了事,我还傻乎乎的继续使用他的似身份证,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拥有相当反侦察经验的俞奉教,在心里努力构思着他的出逃大计,“我绝对不能找自己的亲戚和熟人,有很多家伙,就是缺乏自立精神,一出事外逃总是想着熟人。傻不拉唧的跳进了那些雷子早就设好的陷阱。只要我不和任何人联络,绝不犯案老老实实的找上一个工作,隐姓埋名的藏上个七八年,这个案子撤消,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城市尤其是省会城市,那里管得太严,我是不能去的。但是太小的县城,我这个外地人过去,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我最好找一个不大不小的中型城市,而且要找一个没有任何亲戚或朋友居住的中型城市。对了,不管怎么样,我也必须在生活小区里,租上一套房子,就算租金太贵比较咬手,但是总比住在那些一两百块一月的平房里,随时要接受警察和联防队突击检查要好得多!”

    至于那个被他绑架的小女孩,俞奉教根本就没有想过,逃到外地后。再打电话报警。现在警方是苦无证据,他只要咬紧牙关死不认账。警方也拿他无可奈何,就算是以后真的又被抓住了,他也可以再装傻充愣蒙混过关,就算难免吃点皮肉之苦,总好过连蹲十年大狱!

    假如他真的打了电话,被录音了怎么办?

    如果他花十块钱找一个小孩子把纸条送到公安局,让那个小孩记住了他的相貌,通过挑选相片,把他指认出来了怎么办?

    那不是自己双手把证据送到警方面前,又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嘛。再说了,就算他打电话报警,算是协助政府破案立功,算是变相的投案自,算来算去,自己案底实在太厚,绑架勒索的性质实在恶劣,他俞奉教号称粮仓里的老鼠,走江湖这么多年现在依然屹立不倒,凭的就是一双锐眼和小心谨慎谋定而后动,又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笨蛋?

    “这帮警察能自己及时找到那个小女孩把她救出来,那自然最好,那个时候我早就跑远了。如果他们太笨,最后只找到了一具尸体……”想到这里,俞奉教不由打了一个冷颤,他太清楚象他这样的人,手上要有了一条人命再落入法网,他最后的结局了。最后俞奉教狠狠一咬牙,在心中叫道:“反正我也没有在现场给那些雷子留下任何证据,那个小女孩要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就再也没有人出来指证我了!”

    “小女孩,叔叔并不想为难你,是这帮雷子和我过不去。如果你真的不行了。不要来找我啊……”

    心里还在暗中喃喃自语,一声柔柔的、轻轻的、淡淡的,带着几分惊慌,透着几丝无助的小女孩低语就传进了俞奉教的耳朵:

    俞奉教的眼睛,在瞬间一声就瞪得比猪尿泡还要大上三分。他迅向自己的新室友那里望了一眼,北极熊仍然在蒙头大睡,呼噜声打得那当真是惊天动地。

    伸手擦掉自己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俞奉教轻轻吁出一口长气,再次躺到了床上,看来这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刚刚闭上自己的双眼,那个声音又飘进了他的耳朵。“叔叔,我好怕~~你干嘛要绑住我~~”

    俞奉教没有睁开双眼,他在心里不停的自言自语:“错觉!错觉!错觉……”

    可是那淡淡的、柔柔的,惊惶的声音,就象是拥有了移形换位的能力般,在看押室的各个角落飘忽不定,“叔叔。你干嘛要绑住我,我好怕,你放开我,我要找我妈妈……”

    冷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浸透了俞奉教的内衣,他全身三百六十五根汗毛更是一起跳起来,在他湿腻腻的皮肤上一起狂跳霹雳舞。

    俞奉教吓得全身都在抖,但是这只粮仓里的老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无论如何也有了几分道行。道是…是只过了两天,她虽然是一个小孩子。被我牢牢绑住,不能动,也没有吃的喝的,但是在临出前,我还专门让她吃饱喝足了,她还死不了啊?”

    “唔唔唔唔唔……”

    如哭似泣的声音,在看押室的各个角落同时响起,形成了一种等同于杜比声环绕立体音的出色效果,在黑暗的寂静中,虽然北极熊室友呼噜声不绝。但是这些声音听起来却更是分外的清晰。

    “嗒嗒嗒……”

    这不是哭声,这是俞奉教牙齿上下打架,出来的声音。

    “叔叔求求你放我走吧,我好怕,我怕黑,你干嘛要塞住我的嘴?”

    “我感冒了,我鼻子不通气……唔唔唔……我喘不过气了……”

    “叔叔,我想回家,我想找妈妈,可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带我回去。带我去找妈妈吧!”

    “唔唔唔……叔叔你快来救救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么脏,这么乱。我看到有只老鼠,正在咬我的身体……”

    寒意,绝对的寒意!

    到了这个时候,俞奉教终于确定,是那个小女孩来找他索命了!两天时间,虽然那个小女孩饿不死。也渴不死,但是如果她真的因为感冒鼻子不通气,又被他塞住了嘴巴,绝对有可能被活活闷死!一想到有只老鼠正在啃咬这个小女孩的尸体,俞奉教就觉得一阵反胃。

    “叔叔,你听不到我的声音吗?你为什么不理我?叔叔,你救救我…鼠在咬我的手臂了……”

    “啊~~”

    再也无法承受如此可怕的精神折磨,俞奉教猛的坐起来,刚才还围绕在他耳边的声音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俞奉教惊魂未定,他借着走廊外传来的一丝灯光,紧张的巡视四周,在他的旁边,那只饮酒过度的北极熊,依然睡得不醒人事。

    “唔……”

    那只刚才还呼呼大睡的北极熊,突然象抽搐一样全身狠狠一颤,紧紧接着又像是一只被人丢进油锅的大虾般,躺在床上不断的扭动。在俞奉教越来越惊慌的注视中,北极熊突然睁开了双眼。

    刚才还凶悍之极,趾高气扬,对俞奉教根本不屑一顾的北极熊,看到俞奉教却突然露出了一丝惊惶到极点的表情,他就象是一个受惊的孩子般,呆呆的注视着俞奉教,而俞奉教也用相同惊恐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北极熊室友。

    北极熊室友开口说话了,他竟然能说出一口流利的中文,最让人惊异的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根本不象是一个四五十岁长得虎背熊腰的大男人,柔柔的、轻轻的、颤颤的,听起来怎么都象是一个小女孩在受惊过度后说出来的话,他也没有说几个字,他厚厚的嘴皮一翻,轻声道:“叔叔,我好怕啊……求求你,不要让老鼠咬我的手了!”

    “咕咚!”

    一头栽倒,被彻底吓晕的,是俞奉教!

    俞奉教一被救醒,他就伸直了脖子,嘶声叫道:“我招了,我全招了,是我干的,是我干的。”

    一个小时后,被俞奉教绑在一间废弃民房里的小女孩被警方成功解救。

    战侠歌着从唐诺马可神父真丝领带和两只皮鞋里拆出来的微型扬声器看它们这么小,可是音响效果还真是不错。”

    “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制造出来的!”唐诺马可神父骄傲的翻着眼珠子重要的是我炉火纯青的演技,和对人类心理学大师级的所握能力,没有我即兴演出这临门一脚,那个小子又怎么可能会精神彻底崩溃?还有,你当制造立体声效果很容易吗?你真的以为,我甩掉皮鞋的动作,是很随意很自然?没有卡到正确的位置,又如何在不引起俞奉教警觉的情况下,营造出最好的声音效果?”

    战侠歌口服心服的连连点头。

    “对了,”唐诺马可神父望着战侠歌已经和你回到了中国,正式上了你的海盗船,可是为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我究竟要帮你做些什么工作?”

    “你已经做了啊,而且牛刀小试了一把,成绩不错。”

    战侠歌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他伸手轻轻拍着唐诺马可神父的肩膀道:“你说的没有错,我身边不缺在战场上杀人放火的职业高手,也不差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智囊人物,但是我算来算去,似乎在我的身边,还缺一个精通物理、化学、电磁学科,能够利用人类心理弱点,撬开罪犯嘴巴的大师!”

    唐诺马可瞪大了双眼,脱口叫道:“我拷!了半天,原来你把我骗过来,就是要找一个逼供审讯官?”

    谁说神父不会骂人?

    战侠歌连连摇头,不,你太小看自己了。我除了要你做一个大师级的审讯官之外,在敌人动舆论战的时候,尤其是面对那些以宗教思想和种族利益为口号,煽动分裂和极端主义的恐怖份子,我还需要你这位宗教学和心理学的大师为我出谋划策,给他们玩个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拍着已经听得目瞪口呆的神父肩膀,战侠歌把大方的道:“除了这些不定期的工作,所有的时间都是你的了,你有大量资源可以利用,去进行你的科学研…去继续难上帝的存在。作为你的投资人兼兄弟,我由衷的祝愿你取得成功。”

    “还有。”战侠歌笑容可掬的道:“你在验证上帝存在的实验中,经常会制造出一些声光效果不错却华而不实的东西,我个人是比较喜欢这些好玩的东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些东西你一次就制造两份,你自己留一份,送给我一份,荣誉归你,专利权……归我,好吧?”

    如果早一点知道,战侠歌这样一个战斗英雄,这样一个在佛罗伽西亚波及全国的内乱中力挽狂澜,最终被元授予“铁木”勋章,成为佛罗伽西亚历史上第一个拥有名誉上将阶位的男人,竟然如此卑鄙无耻,下流、硌硬、龌龊、呕朽的话,打死唐诺马可,也不会放弃自己业务蒸蒸日上的教堂,跟着他来到中国!

    但是现在看着战侠歌笑容可掬的脸,掘到他这个人另外一个面孔,唐诺马可却笑了,因为他突然觉得,战侠歌很……好玩!

    跟着这样一个好玩的人,他未来的人生,必然会十分精彩吧?

    “上当就上当吧,原来用‘神迹’来从信徒手中赚我的科研经费,现在有这个家伙的支持,我不缺钱了,不缺仪器设备了,但是我的天赋,总得有地方挥吧?”想到这里,唐诺马可神父不由自主的揉着自己的鼻子苦笑,因为他突然现,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很好玩,很有亚搞天分的家伙。

    要不然的话,想证明上帝存在的神父那么多,为什么唯独他会走上这条路?

第八卷 第十四章 山路如丝

    “对了,如果万立凯那个小子,能够在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支撑六个月没有被开除,你就把他也调进我们的机动部队!”

    回想着在格斗训练场上,那个一次次被自己击倒,又一次次爬起来,坚强得连他都有些惊讶,又滑头得让人哭笑不得,竟然能想出装扮“独眼龙”混进第五特殊部队的小家伙,战侠歌嘴角不由微微向上挑起,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你有没有觉得,他在某些方面,很像我?”

    凌雁珊望着战侠歌,她真的不能把眼前这个成熟稳重,全身带着一种无懈可击领袖气质的男人,和那个滑头的小子联系在一起,她更无法在这两个极端的个体上,找到什么共通之处。

    ……

    “先把这份答卷填了,如果不及格,我会立刻把你踢出部队!”

    凌雁珊伸手把一份试题丢到万立凯面前,万立凯接过试卷仔细看了几眼,他不由长长吐出一口闷气,还好绝大部队他都懂,不难。

    但是当万立凯终于看清试卷上的主标题时,万立凯就象是一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或者说更像是一只被人抢了手里香蕉的大猩猩,他简直是一蹦三尺高,两只眼珠子更瞪得比猪尿泡还要大上三分,他嘴里喷着吐沫星子,瞪着凌雁珊,放声叫道:“我已经高三毕业了,你竟然用小学五年级的试题来考我?!”

    凌雁珊把一块已经开始倒计时的秒表放到办公桌上,淡然道:“你只有四十五分钟时间来答题,看清楚了在这份语文试卷上的最后一道题,是占了三十分,至少要求有四百字的小学作文!”

    三十五分钟后,万立凯带着自信的笑容,把手中的考卷交到凌雁珊手中。

    凌雁珊看了一眼还在倒计时的秒表,不动声色的问道:“你确定要提前交卷,不再检查一遍了?”

    万立凯真的怀疑。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当过小学教师。否则她说出的话,怎么味道和那些小学老师一模一样?

    怎么说他万立凯也是一个高三毕业的高中生了,考这种五年级小学生的语文,还有什么好检查的?万立凯一挥手用!”

    凌雁珊点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支红色铅笔,当着万立凯的面大笔一挥,在第一道考题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你小学语文怎么学的?”凌雁珊用手里的铅笔轻轻敲打着那个触目惊心的红色八叉,她斜眼望着万立凯问道:“这一道题是让你写反意词,开的反意词当然是关。可是你自己看看你写了什么,你竟然写了一个

    开……关!

    开……门!

    万立凯一脸汗颜,眼睁睁的看着两分从他的手里悄无声息的溜走,“嘿嘿,这个写顺手了,嘿嘿,写顺手了。”

    雁珊轻挑着眉毛一道题是续写古诗。前两句是姑苏城外寒山寺,天阶夜色(请删除)(请删除)凉如水,你后面两句是怎么接的?”

    “当然是停车坐看枫林晚,霜叶红似二月花!”

    “是吗?”

    凌雁珊拉长了声音。看着她嘴角那丝诡异的笑容。万立凯就不由自主的觉得心惊肉跳,凌雁珊把考卷摊到万立凯面前自己看看吧!”

    万立凯瞪大了双眼,望着自己在考卷上留下的白纸黑字,他额头上的汗水一声,就滚滚淌落下来。因为他在上面赫然写着“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似二月花”这样的千古绝句。

    “还有这道填字题,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有口皆杯’这样的成语啊?”

    眼睁睁的看着又有一个鲜红的大八叉,狠狠画到了试卷上,万立凯不由在心中出一声哀叹:“网络文学和广告标语这些玩艺儿真是害死人啊!”

    “还有这道判别是非题。小明在和同学样一起春游时,看到大家都又渴又累,他就自己出去找水,结果他找到水源自己喝了之后,还给同学们带了一壶,请问他是对是错。结果你判定这样的行为是错误的,而错误的原因,竟然是不仗义?!”

    “是的”万立凯点头道:“如果我是小明,我绝对不会在所有人都又渴又累的情况下,自己先喝水,再给大家带上一壶,我会把水带回来,大家一起享用。”

    凌雁珊反问道:“可是你有没有想到,这样做等于小明回来后,还要和大家一起去分一壶水,大家还会因为而少喝一点?”

    “没错,水大家会少喝一点。”万立凯认真的回答道:“可是,是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样做才是真正的好兄弟,不是吗?”

    凌雁珊望着万立凯那张认真得有点严肃,正闪动着一种执着的脸,在这个时候,凌雁珊有了片刻的失神。她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战侠歌会说他和万立凯在某些领域很相像。他们两个人,都在一个价值观相同的圈子里长大,生活在这个圈子里的人,他们的父母有自己的交际圈,而他们这些年轻一代,在彼此相处时,也有一些不成文的规定,用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和份量,那就是他是否够江湖,能不能成为一个可以信赖的兄弟!

    人们用“仗义多是屠狗辈”来形容生活在社会底层,能够紧密团结在一起的人群。却总是用尔虞我诈,利益相争这样的态度,来看待那些出身优越的世家子弟。事实上,这些世家子弟更清楚的知道,仗义这样的评价,和他们用心去培植出来的友谊,就是他们未来人生旅途中,最重要的一笔宝贵财富。

    凌雁珊略略思考后,在万立凯意外的目光中,她在这道题的后面,工工整整的打了一个代表正确的对勾。看着万立凯用歪歪扭扭。犹如蚯蚓爬行般的字体。用大量校园里流行,实际上狗屁不通的情诗,篡改中国传统文化的广告词,和网络上流传的各种“段子”混合在一起,编撰出来的作文,望着考卷上“停车枫林晚,霜叶红似二月花”这样的千古绝句,凌雁珊思考了足足五分钟。最后他终于慢慢的在这道作文题上,写下了15这样两个阿拉伯数字。

    十五分!

    万立凯不由长长吐出一口大气,在这个时候在万立凯的脸上,庆幸和羞愧两种表情不断交换。他的脸皮,更是早已经涨得成了酱紫色。相信任何一位高中毕业的学生,在填写小学五年级的语文题,却只得了六十一分时,只怕脸色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恭喜你顺利通过了小学五年级的语文考试,我想,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放声高喊一句六十万岁?”

    迎着凌雁珊似笑非笑的目光,万立凯真的有找个地缝一头钻进去的冲动。但是凌雁珊后面的话,却真的把他吓了一跳,“交出你的学员证,给你十五分钟去收拾自己的行装。然后跟我一起走!”

    万立凯瞪大了双眼。在这个时候他连说话都结巴了,可是我。已经考了六、六十一分啊!”

    “所以你通过了我的考核,可以享受到我为你制定的特殊训练了啊!”凌雁珊一脸的微笑,“你和战侠歌一样,都是十八岁入伍,像你们这样的特招学员,如果再按部就班的接受十五年训练和学习,只能耽误了你们。战侠歌是先由朱建军教官训练了一年时间,才开始进入大地、雪原、丛林、沙漠等训练营,接受地形适应训练。我看你已经有了不错的军事基础,头脑又灵活多变,就干脆一步到位,让你直接从山地训练开始吧!”

    比战侠歌更快的接受训练!

    没有比这种决定,更能满足万立凯的自尊心的了。万立凯眼睛里闪动着绝对兴奋的光彩,他拼命的点头,凌雁珊略略板起脸,说了一声“还不快去”,万立凯欢呼着跑出了凌雁珊的办公室。十分钟后手里拎着一个背包的万立凯,就出现在凌雁珊面前。

    六七个小时后,军用吉普车停到了一座大山的山脚下,凌雁珊对万立凯命令道:“下车,后面的路,我们要用自己的腿走上去了。”

    万立凯抬起头,望着眼前那一片片连绵不绝的群山,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在这片深山中,会有一个设备齐全的秘密军事训练基地。在这个时候,山脚下的树木似乎都在对他亲切的招手,“来吧,来吧,快来山地训练营,接受训练,成为一个比战侠歌更优秀的军人吧!”

    令万立凯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凌雁珊竟然在山脚下的商店里,买了厚厚一大叠作业本,包揽了商店里所有的铅笔、橡皮、尺子等文具。把这些东西全部放进万立凯身上的军用背包后,凌雁珊顺手又把一套包装精美的名牌化妆品,也塞进了背包里。

    第五特殊部队山地训练营里,竟然也会缺作业本、铅笔、橡皮这种东西?当万立凯看到凌雁珊竟然又买了一包女人用的优质卫生巾,并且也准备一起放进他的背包里时,聪明的万立凯已经隐隐觉得,这个山地训练营,未必就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

    也许……在山地训练营里,教官会教导他们,如何用包括卫生巾在内的各种日常生活用品,制作出一些简单却实用的生存装备,甚至是武器设备吧?

    至于那些作业本和铅笔、橡皮、小刀之类的东西,狙击手不是要学会画地形图嘛,也许这就是山地训练营的规矩,每一个学员都要把自己需要使用的各种消耗品,背进训练营地吧?

    一想到这里,万立凯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说不出来的火热,他伸手指着商店玻璃柜里剩下的五十多作作业本些全给我拿出来!”

    凌雁珊用怪异的目光看了一眼突然间热情如火的万立凯,万立凯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当当作响,“放心,这点重量我背得动!”

    凌雁珊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她再次检查了一遍自己要购买的东西,又把一包重重的东西,挂在了万立凯的背包上面。然后带头走向了距他们不远的大山。万立凯乐不可支,背着足足五六十公斤的背包,还能连蹦带跳的跟在凌雁珊的身后,看他的样子,还真像是一个刚刚考试完毕,来享受春游乐趣的五年级小学生。

    两个人就沿着那条长年累月,形成的土路慢慢向上走着。凌雁珊必须承认,万立凯地确有值得骄傲的资本。他扛着上百斤的负重,跟着她走在过三十五度的山坡上,连续步行了几个小时。他竟然支持了下来。没有长期刻苦训练,没有最坚强的意志和对胜利的极度渴望,万立凯就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斜眼望着跟在自己的身后,额头上已经淌出汗珠,在胸膛不住的起伏中,更出一阵急剧喘息的万立凯,凌雁珊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战侠歌在万立凯这个年龄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凌雁珊突然停下了脚步。“休息!”

    随着凌雁珊一声令下,早已经脚步摇摇晃晃的万立凯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十五分钟后,凌雁珊又重新站了起来。淡然道:“出。”

    身后传来努力挣扎的声响。在一分钟后,体力过度消耗的万立凯重新站了起来。两个人继续像一开始那样,一前一后默默的向山上前进。

    随着万立凯的体力透支越来越厉害,凌雁珊下令休息的次数越来越多,但是每次十五分钟一到,她总会准时站起来。

    凌雁珊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万立凯努力和自己的背包搏斗,看着万立凯因为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一次次摔倒在地上。最后她沉声道:“我建议你放弃,现在你才只走了一半路程,放下你身上的背包,自己下山去吧。战侠歌大哥竟然说你有些地方很像他,说句实在话,我实在看不出来,象你这样着良好的家庭环境和父母的宠溺,而为所欲为的孩子,凭什么能得到战侠歌大哥这样的赞赏?”

    万立凯抬起头,看着那个居高临下,静静望着自己的女人,他虽然进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时间不长,但是也清楚的明白,在训练课程中放弃,对他意味着什么。第五特殊部队,只会要最坚强,能够在不可能中创造奇迹的男人,而不是逃避挑战的懦夫!

    看着眼睛里闪动着倔强和不屈光芒的万立凯,凌雁珊嘴唇动了动,但是她毕竟没有再说什么,她放眼望了望已经快要沉入远方群山中的火红色夕阳,最后她还是一个人,用一成不变近乎机械式的步伐走远了。

    望着凌雁珊背影消失在另一道山坡后面,一阵山风吹过来,全身都被汗水打湿的万立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静静的趴在地上。聆听着山风掠过树梢出一沙沙声响,聆听着不知名的小虫,躲在草丛的深处,出一阵阵低鸣,仰天看着那轮火红的太阳,慢慢沉到群山之中,万立凯突然现,自己被孤独与黑暗包围了。

    万立凯虽然曾经几次穿越云南边境的原始森林,但是每一次他们都准备充分兼之人强马壮,他还从来没有过独自在深山中过夜的经历。望着四周一片黑暗,在这片陌生而充满未知危险的世界里,他没有一个同伴,他体力严重透支,他身上的背包里塞满了作业本和文具,却连个军用水壶也没有,更没有一点食物和必要求生设备与防身武器。突然明白自己处境的万立凯,不由再次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望着丢落到地上的沉重军用背包,万立凯不由露出一丝苦笑,一个正常的人,双手空空体力充沛的情况下,走在过三十五度的斜坡上,都会觉得呼吸紧张全身吃力,更何况要他在体力绝对透支的情况下,背着过一百斤的军用背包,再次爬起来?

    也许应该现在丢掉这个没有多大价值的背包,去追上走得并不快的凌雁珊?

    可是追上去又能干什么?去继续看她那不加掩饰的不屑笑容,让她理直气壮的把自己踢出第五特殊部队?

    不行!

    “,老子不干了!”

    这个想法在万立凯的心里反复转动,他甚至真的这样喊了出来,但是他就是没有丢掉背包。自己一个人走出这片大山。说他没有学到真正的硬功夫。没有办法找那个该死的一毛三报仇雪恨心有不甘也罢,说他遇到了自己最尊敬的战侠歌,他真的想拜战侠歌为师也罢,说他不愿意当着一个女人的面服输,更不能忍受被一个女人看不起也罢,总之,万立凯就是无法让自己放弃。

    既然如此,最后一个傻办法。就是老老实实的躺在这里,直到体力恢复,再继续向前走。当然了。等他体力稍微恢复后,最好能再找到点吃的和淡水,来弥补自己体内过度流失的水分,安慰一下自己早就咕咕叫个不停的胃。

    万立凯就这样静静躺在还带着太阳余温的土地上,嘴里咬着一根稍稍甜的小草棍,等待自己的体力恢复。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慢慢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万立凯曾经经过的路上。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万立凯惊诧的望着自己头顶的满天星斗,他实在懒得抬起手腕,看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可是现在至少也有九点多种了吧。在这么漆黑而偏僻的山道中。竟然还有人经过?

    万立凯大模大样的躺在山道中间,对方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近。万立凯到最后终于看到,两个戴着草帽,身上还背着竹篇担的农民,有说有笑的顺着山路走上来。

    这两个也许就是居住在这片深山中的农民,突然看到用最舒服的动作躺在路中央,眼睛在月光下,散着幽幽银光的万立凯正在直勾勾的望着他们,这两个农民都吓了一大跳,其中有一个更是下意识的叫道:“有鬼!”

    “别怕,”万立凯在这个时候连伸手揉鼻子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苦笑道:“还有一口气。”

    两个惊魂初定的山里汉子,小心翼翼的望着万立凯,万立凯也无可奈何的回望着他们。

    过了好半晌,一位山里汉子,才问道:“大兄弟,大晚上的你干嘛睡在这里,也不怕着凉啊?我告诉你,这山里可是有蛇的!”

    万立凯再次翻了翻白眼,有选择的话,谁会傻乎乎的睡在没有任何遮掩的大山里?鬼才知道,这座大山有没有大灰狼呢?

    另外一个年龄稍大的山里汉子,看出了万立凯的窘境,他指着万立凯枕在脑袋下面的军用背包,问道:“你是不是背不动了?”

    万立凯略略点头,算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两个山里汉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跑到一边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看着他们这种绝对反常的行动,万立凯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不能抑制的恐慌,,这两个家伙不会是想要见财起见,趁他病要他命,趁机来个谋财害命吧?

    过了几分钟,那两个山里汉子可能已经商量出了结果,他们派出了那个年龄稍大的山里汉子作代表,那个年龄稍大的山里汉子走到万立凯面前,指着万立凯的军用背包,问道:“他是不是很重?”

    立凯有气无力的回答了一声,在同时他心中警铃大作,可是现在他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当真是只能任人宰割。万立凯赶快表明自己绝不是这两个家伙心目中的肥羊,他拍着枕在脑袋下面的军用背包,出的声响里面全是作业本和各种文具,当然重了!”

    那个年龄稍大的山里汉子又问道:“大兄弟,看你也不是本地人,你要去哪里?”

    这个问题还真把万立凯给问住了,凌雁珊也没有告诉他最终的目的地在哪里。年龄较小的那个山里汉子,在这个时候插嘴道:“大哥你看他带了那么多的作业本,一定是送到小山村的学校里。”

    面对两双询问的眼睛,在这种情况下,万立凯不管三七二十一,当然是先点了头再说。

    年龄稍大的山里汉子,伸出两只手,对着万立凯比划了一下十元!”

    万立凯不由瞪大了双眼。不是吧。难道在这片大山中,这些山里汉子已经纯朴得打劫,都有定额数目,和被害人甚至有商有量了?

    看到万立凯还愣在那里,年龄稍大的山里汉子一咬牙五块,再也不能少了!从这里到小王村还有将近三十里路呢,你的背包看起来份量也不轻。”

    年龄较小的那个山里汉子明显是一个急性子。他干脆已经解开自己扁担上的绳子,准备帮万立凯把背包绑上去。“还有啥好想的,花上十五块钱,我们两兄弟替你背三十里路,你也不亏吧?再说了,你看这天已经黑透了,晚上在山里过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万立凯侧起了头,一想到还有至少三十里山路,万立凯就觉得牙齿酸。

    万立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他进入第五特殊部队时间还很短,虽然平时根本没有出去消费的机会,但是出于习惯,他仍然随身带着钞票。十五块钱他有。而且万立凯必须承认。雇两个这个山里汉子帮他挑起五十多公斤重的背包,走三十多里山路。才用十五块钱,价钱真的很公道。

    万立凯从自己口袋里,取出一张一百块钱的钞票,两个山里汉子的目光,一起落到万立凯的手上,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万立凯面对这两个山里汉子,突然想到了饥饿中看到食物,眼睛里冒着点点绿光的狼。

    “我不要你们帮我挑这个背包,”万立凯用力弹动手中的钞票,出“啪啪”的声响,连带吸引着两个山里汉子的喉结一上一下的不住涌动。万立凯看着这两个山里汉子搭在肩膀上的长条形布袋你们身上吃的全留下来,这一百块钱就是你们的了。”

    一百块钱,买了两个玉米面、面粉和野菜掺在一起,蒸出来的菜团子,外加一个用竹筒做成的水壶。举起那只粗大的竹筒,万立凯略一摇晃,里面出沙沙声响,里面还有小半筒水,万立凯不由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而那两个山里汉子,大概生怕万立凯反悔,逃也似的跑掉了。

    万立凯躺在并不平坦的山道上,揉碎平时他绝对不可能去碰的菜团子,一块块把它们送进自己的嘴里。说句实在话,食物真的很粗糙,从来没有吃过苦头的万立凯,一边吃一边翻着白眼,但是万立凯却吃得很投入,也很认真。

    没有这种长时间体力高强度支出,到达最后极限,必须要补充食物,才可能再重新站起来的经历,就不可能真正懂得,食物这种东西,在某种情况下,就代表了生命!

    凌雁珊就静静坐在山坡上,她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义,初晨的露水,已经打湿了她有肩头,可是凌雁珊却犹如未觉。她只是凝望着山脚下那个小小的山村。在这片太过贫穷的土地上,全村唯一一所用青砖砌成的四合院上空,正在飘起一缕淡淡的炊烟。

    雅洁儿现在应该正在为自己和十几个学生准备早餐吧?

    早餐很简单,只是豆浆和雅洁儿自己烙出来的饼子,和用土豆丝和野菜精心调配出来的开胃小菜罢了。但是对于这个小山村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佳肴。也难怪这个先例一开,一大早跑到学校去混吃大锅饭的学生是越来越多,到最后几乎已经有了成了食堂的架势。

    回想着雅洁儿在教室里面对几十个学生,带领他们一起朗读课文;回想着雅洁儿在一盏晕黄的油灯下,仔细的批改学生们的作业;回想着当厨房里,架在稻草炉上的大铁锅,里面的水开始翻滚,雅洁儿掀起锅盖,一阵水蒸气腾起,连她的脸也随之掩映在雾气中,反而更加完美的印证出她属于母性的温柔……

    凌雁珊深深嗅着这种混合着山野气息的清新空气,似乎就连初晨的空气中,也揉合着一缕炊烟的味道。

    在她的身后,传来一阵犹如拉扯风箱般的嘶哑喘息声,紧接着传过来的,是一阵阵唏唏嗦嗦的声响。凌雁珊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万立凯用了整整二十个小时,带着一个几十公斤重的背包,一点点挪到最后的终点,他现在的动作只有可能是一种,那就是……爬!

    凌雁珊沉默了很久,他突然问道:“那两个菜团子味道怎么样?”

    万立凯虽然已经疲劳欲死,但是他听到这句话,仍然猛的瞪圆了双眼。

    “万立凯你不是很聪明,很滑头,甚至是很狡赖吗?”凌雁珊霍然转头,她直直的盯着万立凯明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再凭自己的体力,把那个背包带上山,遇到两个只向你要十五块钱的农夫,你为什么不雇佣他们?他完全可以先让他们把背包挑到目的地附近,再自己把它背到我的面前。事实上,我并没有向你提出不能雇佣人代劳的要求,你就算这样做,也不是违规,我更不会因为这样,把你踢出第五特殊部队!”

    “你不是告诉我,战侠歌师父说,我很像他吗?”万立凯嘴巴一咧,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他喘息着回答道:“如果是战侠歌,他一定宁可爬上来,也绝对不会在这种挑战体力与意志的比赛中,选择退缩或者弄虚作假。我虽然不算是什么人物,但是至少我知道,这种挑战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也知道我进第五特殊部队的目的,我要挑战的那个一毛三,是全事比武大赛的第一名,我万立凯如果连这样的考验都无法完成,我凭什么和他争?”

    “还有……”万立凯抬起头,盯着凌雁珊的双眼讨厌你用那种高高在上,不屑的眼神望着我,我凭什么要落入你的算计?就算是为了看到你惊诧的表情,就算是让你知道收敛自以为是的评判,我万立凯也要赢得堂堂正正,赢得让你口服心服!”

第八卷 第十五章 预支的师娘

    万立凯被凌雁珊留到了这片平穷而荒凉的深山中,没有第五特殊部队山地训练营,没有全身带着精悍和威严气息的教官,当然更没有世界上最严格的军事训练。

    “你现在可以选择,第一,进入山脚下哪个小学校,去做一个教师,直到你获得小学校唯一的老师,也是校长的认可,你就算是毕业,有资格重新回到第五特殊部队。第二,立刻下山,回家继续去过你的大少爷的生活。”

    万立凯没有说话,虽然他不知道凌雁珊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安排,但是至少他清楚的知道,和凌雁珊这样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本能排斥他的上司去讨价还价,除了自讨没趣之外,不会得到任何好处。

    万立凯沉默了半晌,最后他还是抗起了塞满作业本和各种文具的背包,迈着摇摇晃晃的步伐,走向那所天知道为什么吸引了凌雁珊太多关注的小学校。在走下那道山坡时,万立凯突然回过头,对凌雁珊沉声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样讨厌我,但是你以为用这种方法,就能逼得我自动认输滚蛋,那你就错了!我万立凯今天在这里向自己誓,不管需要多少时间,不管会遇到什么,我一定会堂堂正正的走出这片大山,带着胜利回到第五特殊部队!”

    “我万立凯今天向自己誓!”

    对,就是这样的语气,就是这种不信鬼神,只相信自己的骄傲,就是这种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而彻底专注起来,认真起来的霸道,使万立凯的身上,突然多出了一种凌厉的光辉。在凌雁珊异样的注视下,万立凯努力挺直了自己的腰。随着他的双腿迈动,他脚上的皮靴和大地一次次碰撞,出“咚咚咚”如战鼓轰鸣的沉闷声响,带着一鼓作气,让万立凯凭借自己的力量,走下了那道山坡。

    万立凯走进了那个萧索的山村,他放眼四处观望,这个山村给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穷!第二个感觉,是破!!第三个感觉,是烂!!!

    这的确是一个又穷,又破,又烂的小山村,整个小山村立,到处都是破败的土墙,到处都是用青砖和土坯砖混合搭建起来的房屋。在这些破破烂烂,看起来随时都有倒塌危险的房屋面前,一些中年妇女,正一脸平静的坐在那里,做着手中一辈子也做不完的琐碎工作。一辈子生活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中,山里的风霜雨雪,无奈而没有希望的人生,早就夺去了他们青春的美丽。只是四十多岁的年龄,她们的脸上就像是风干的桔子皮般,布满了皱纹。

    一个口袋里还露出半个酒瓶子的醉汉,摇摇晃晃的在村子里走着,他真的是喝多了,一竟然一边走,一边用方言唱着万立凯一句也听不懂的山歌,惊得四周得鸟儿一片片得飞起。那些坐在家门前工作的女人,显然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她们甚至连头也没有抬,任由那个醉汉一头栽倒在路边的一堆稻草上,开始呼呼大睡。

    一只全身脏兮兮的狗,在村子里东转转,西转转,它努力着自己的鼻子,似乎想找到点什么吃的,但是在这样一个荒凉的小山村里,谁会把多余的食物丢掉?所以它很瘦,瘦得可怜,瘦的就像是这个小山村一样,似乎连摇动尾巴得力气也没有了。

    那只狗现了走进山村的万立凯,它跑到万立凯的脚下,它努力摇动着自己已经僵硬的尾巴,在这个时候它的眼睛里着光,喉咙里更出讨好的“呜呜”声响。万立凯摸着自己空空如洗的口袋,看着眼前这个饿得两眼直的看门狗,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歉意的表情。

    万立凯走到那所小学校面前,整个小山村里华”的建筑,就应该是那所完全用青砖喝瓦片建成的小学校了。泡在万立凯前面的那只瘦得可怜的狗,在这个时候,正在出幸福的呜咽,因为有人把小半块窝窝头,放到了它的面前,顺手还轻轻梳理了一下它脏兮兮,乱糟糟的毛。

    看着那个拿着半块窝窝头走出学校大门的女人,万立凯在心中狂叫了一声:“正点!”

    万立凯真的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小山村里,还能看到这样一个出色的女人。她穿的很朴素,只是一套廉价的运动装,但是却洗涤得干干净净,使她在这个小山村里面,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一个特殊的异类。

    她看起来应该将近四十岁了,但是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印痕,她的皮肤仍然是洁白而充满弹性的,她只是随意用一根皮筋,把自己的一头长扎在一起,就硬是拥有了一种属于少女的活泼。

    但是最吸引人的,还是她的眼睛!

    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她的双眼仍然如少女般明亮动人,但是丰富的社会阅历和人生经历,更使她的双眼中,多了一种明悟尘埃的沉静。就是这样一双眼镜,形成了一种让人一见,就心生亲近之意的高贵与典雅。

    当她抬起头,略略诧异的望着呆呆站在学校门前的万立凯,当他们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一种说不出来的穿透力,让万立凯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小子,在瞬间都觉得心脏跳动加快。

    在这一辈子,万立凯只有在面对战侠歌时,才有过这样的感觉。不同的是,战侠歌带给万立凯的,是绝对的压迫力,而她带给万立凯的,却是一种在气质上美到极处的震撼!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这间小学校唯一的老师,也应该是凌雁珊嘴里说的,这间小学校里唯一可以决定他未来人生道路的负责人。

    一想到以后要和这样一个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堪称上上之选的女人朝夕相处。虽然在心里没有任何不敬的想法,但是万立凯的心脏突然再次加跳动起来。在这个时候,万立凯隐隐觉得,似乎呆在这样一个贫穷的小山村里,他以后的日子,也并不会那么难熬。

    她疑惑的问道:“请问你是……”

    这是我、给学校带过来的一些东西!”

    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一向油嘴滑舌的万立凯,在这个时候当真是把自己最笨拙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他手忙脚乱得放下身上得背包,想把自己的“见面礼”呈现给对方。但是在她温柔的注视侠,万立凯背包上的绳结却越解越紧。

    万立凯懊恼的望着已经被他弄成一团糟的绳结。在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下子出糗出大了!”

    她忍着笑走过来,伸出她纤细而保养得宜的双手,三下五除二就将背包上乱成一团的绳结,轻描淡写的解开。她望了一眼背包里至少几百个作业本,和数量惊人的各种文具,一丝自内心的开怀笑容,就像是一轮初升的太阳般,带着火热的光彩,从她的脸上毫无掩饰的扬起。

    她看着全身沾满尘土和草屑的万立凯,好奇的问道:“你是自己背着这么沉重的作业本和文具,从山脚下走到这里的?”

    “嗯!”

    万立凯像个带子似的傻傻点头,他真的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气质与外在条件都堪称极品中的极品的女人,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偏僻而荒芜的小山村中,当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看着她还系在身上的一个做饭用的围裙,万立凯心里的想法就是两个字:“浪费!”

    “你一定饿坏了吧?”她随意拎起那只背包刚刚给学生们准备了早餐,你也一起来吃一点吧!”

    一阵烙油饼的香味从小学校的某个房间里传出来,闻着这样迷人的味道,万立凯不由得狠狠咽了一口口水,但是她却用力摇了摇头。

    她疑惑的望着万立凯,这个小家伙明显是饿坏了。一闻到食物的香味,他的眼睛里散出来的,那绝对是绿油油的光芒,可是他为什么拒绝呢?

    万立凯摸着自己的肚子,苦笑道:“我现在饿得能吞下整整一头牛,如果你真的请我和那些小学生们一起共进早餐的话,结果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我一个人吃饱了,其他的孩子们,都要气哭了。我一旦抢起吃来,那绝对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绳锯木断水滴石穿,能在饭桌上抢过我的人,不多!”

    她笑了,她真的笑了,她喜欢坦率的人。

    “进来吧,附近所有村子里的孩子,都来我这个小学校上课。我每天都会多准备一些食物,安排给那些要走十几里山路来上学,中午根本没有办法回家的孩子。大不了一会我早点下课,再多做一点。”

    她拎着背包,带着万立凯走进了小学校。

    二十多个孩子,正围在几张木桌周围吃着早餐,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万立凯不由得再次狠狠吞了一口口水。但是当他的目光,再一次从前面那个女人的背影上掠过时,万立凯惊呆了。

    如果说这个女人,这个山村小学校的校长,给他的第一感觉是震撼的话,那么现在她给予万立凯的感觉,就是震惊,绝对的震惊!

    因为那个女人,竟然只用了一只手,就轻描淡写,拎起了他的那军用背包!要知道,那可是一只至少塞了五十公斤负重的背包,就连万立凯自己,都不可能这样轻松的把它拎起来!换句话说,这个女人,只用了一只手,就拎起了相当于自己体重的东西!

    看她走得平平稳稳,万立凯真的不敢想象,这个女人要拥有何等可怕的力量与平衡,才能够做到这一点。

    她踏出的右脚即将落地,可是在接触到地面前,却又奇异的向前挪了几公分。万立凯低下头,他惊讶的现,在地面上有一只大难不死的螳螂,受惊后正在仓惶乱窜。

    万立凯偏过头,小心打量她根本未有察觉的背影,她根本没有低头,她也许根本没有现,在地面上有只小小的螳螂,差一点成了她脚下的冤魂,但是她却本能的挪开了自己的脚步。

    万立凯听自己的教官讲过,一些受过严格训练,又身经百战的特种部队士兵,在行军的时候,就算是筋疲力尽,但是在遇到危险时,仍然会本能的避开这些陷阱。为了证明自己说过的话,万立凯他们高薪聘请的教官,甚至为他们找到了一段录像。

    在那段录像里,是一支以色列野小子特种部队的士兵,他们显然经历了一场漫长的行军。也许还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每一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堪。但是一名士兵,在马上就要踏到敌人预先埋设好的反步兵地雷时,他的脚步就好像是她的脚步一样,突然略略向前滑了几公分,本能的避过了致命陷阱。

    万立凯一向把这种事情,当成是无稽之谈。可是今天,他信了。

    她是一个高手,一个绝对的职业高手!和她相比,可能那个号称获得过全事比武大赛第一名的毛三,都只能算是一个菜!

    也许,这里就是第五特殊部队的山地训练营,而这些聚集在她身边的小孩子,同样也是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学生?

    可是看看那些因为长期生活在山区,脸蛋上都有几分菜色,眼睛里更缺乏了一种灵动光彩,力量更是只知道用在拼命猛吃上的小孩子,万立凯怎么都觉得,这些孩子和第五特殊部队,经过反复挑选,才录取的学员,根本无法放在一个天平上。

    她把背包里的作业本和各种文具,分类规整好,然后把万立凯的背包,折起来放到一个干净的位置。然后把万立凯领到了可能是自己办公室的地方,不一会热气腾腾的豆浆,十几张喷香的油饼,和几碟咸菜就送到了万立凯的面前。

    她支起头,看着万立凯狼吞虎咽,用惊人的度将面前的食物,倾倒进自己的胃里,她必须承认,在抢食物方面,外面那些最多才十一二岁的学生们,根本不可能抢过这个大男孩。看着万立凯把桌子上的食物一扫而空,带着满足的表情,将最后一口豆浆也倒进了自己的嘴里。她才问道:“我是这间小学校的校长,也是唯一的老师雅洁儿,请问你怎么称呼?”

    雅、雅洁儿!

    听到这个名字,万立凯吓得差一点一头栽下椅子,看过战侠歌的生平经历,他当然清楚的知道,雅洁儿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可是战侠歌的老婆,他的……未来师娘大人啊!

    偷偷大量着带着一脸笑容的雅洁儿,万立凯开心的现,自己和战侠歌师父的关系,已经大大的前进了一步,至少他已经吃过师娘亲手烙的油饼了!

    万立凯飞快的从椅子上跳下来,对着雅洁儿敬了一个还算标准的军礼,放声叫道:“报告师娘,我叫万立凯,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学院,现根据上级命令,接受师娘的指挥,担任学校教师一职!”

    说道这里,脸皮厚如万立凯者,也不由自主的一红,因为他突然想起了那份他只考了六十一分的小学五年纪试题答卷。

    雅洁儿瞪大了自己美丽的双眼,她上上下下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万立凯,直到把万立凯看的莫名其妙,看的万立凯心里毛,她才轻抚着自己现在还平坦,但是几个月后,就会高高隆起,再不可能伪装的小腹,犹豫的问道:“你是……战侠歌新收的徒弟?”

    没有等万立凯回答,雅洁儿就摇了摇头,“不对!你看起来资质也算不错,但是……”

    雅洁儿的话戛然而止,她对着万立凯露出一丝歉意的神情。聪明如万立凯者,当然能够听出来她后面的潜台词,她大概想说,自己虽然资质也算不错,但是还不够资格,甚至是远远不够资格,成为战侠歌的徒弟吧?

    万立凯迎着雅洁儿询问的眼神,他搔着自己的头皮,嘿声道:“这个,嘿嘿,我是战侠歌师父未来的徒弟,您就是我未来的师娘,就当我先预支一下,还不行么?是战侠歌师父自己说的,只要我能在格斗比赛中大赢他,他就允许我上任何一个教官的课,嘿嘿,我就是想和战侠歌师父学习,我跟定他了!”

    雅洁儿的双眼再次瞪大了,这一次她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眼睛里的惊讶和不信,“你在格斗比赛中打赢了战侠歌?!”

    万立凯再一次汗颜,“嘿嘿,当时战侠歌师父只用了右手和我比赛,她说只要我能打中他一下,或者逼得他动了身体其他部位就算是赢。结果我装自己“羊颠疯”作,他跑过来救我,我趁机偷袭,最后逼得师父同时用了两只手。别说,最后一下被师父摔得还真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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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痕介绍:
当过兵,站过岗,守过边疆上过天。
走过南,闯过北,拉着死神跳过舞。
挨过刀,中过弹,枕着鳄鱼睡过觉。
翻过山,游过海,搂着死人嗥过歌。
弹痕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弹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弹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