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TXT下载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全文阅读

作者:醉卧天下     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txt下载     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97章 收敛其锋芒

    陌上花这次却并没急着开口反驳,抬手执起青瓷茶盏,垂眸用茶盏盖拂着茶水上方的碎沫儿,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平氏心中涌起几分畅快之意,嘴角得意的翘了翘,"不过王妃,你也不必太过难过,这王爷啊,向来如此,不过好在,王爷也会经常惦念着咱们。"

    说着,她抬手抚了抚鬓上的流云碎玉簪,笑道:"这流云簪便是王爷前两日特意送给我的,王妃,不知王爷昨日可有送你什么新婚贺礼?"

    "王爷昨日走的那么匆匆,只怕..."云氏眸中微带几分幸灾乐祸,后面的话未曾吐出口,但那意思,不言而喻。

    陌上花静静的看着这两人唱了一会戏,见她们说完了,这才将茶盏放回桌面,云淡风轻般开口:"云氏平氏,你们可曾记得我是王妃?王爷就是王爷?"

    云氏平氏有些愕然,像是不大懂她的意思。

    陌上花端着王妃的矜贵,端坐于首位,语气平缓而又不失威严,"王爷不管做何事,都容不得他人议论半分,如今你们二人仗着王爷宠爱便恃宠而骄,言辞中对王爷不敬,又在我面前失言失礼,可是觉得这府中规矩都是空设?"

    云氏平氏面色双双一白,掌心顿时冒了冷汗,思量之下,正要暂时认了错。

    陌上花却是倏然转了话音,"但念在你二人在我面前也是初犯,我便不多做追究了。"

    一言一行,都将王妃的端庄大方做的合情合理,找不出丝毫错处。

    云氏平氏均是面色青白下来,心中又恼又恨,偏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得乖乖上前伏低,寻了个由头灰溜溜的离去了。

    "不过如此。"陌上花唇角嘲讽的轻轻挑起,眉眼之间除却淡潮,还隐隐夹着几分失望。

    ...

    帝都

    阎北城被赶出房外的消息,以迅雷之势,被呈送到了皇帝的鎏金檀木桌案之上。

    皇帝眸光从密报上细细扫过,而后将密报合上,眸中涌出几分莫测暗诡之色。

    先前他安插在陌上花身边的暗桩都被清理掉,他心中就有所怀疑。

    如今,这女人又如此胆大包天的把堂堂禹王赶出去新房,丝毫不惧怕禹王怪罪,这其中,是哪里出了错,还是...

    与此同时,柳博涵也同样得知了这个消息,心中顿时涌出无尽疑虑。

    可他现在派去的暗桩也被清理掉了,禹州偏远,他也无人能用,即便心中怀疑,也暂时做不了什么。

    ...

    城北的烟花柳巷之地,最为著名的承欢阁内。

    "禀主上,云姬,平姬今早去挑衅,未曾讨到便宜,除此事外,王妃一切正常。"暗卫垂首站在阎北城前,简洁阐述。

    阎北城负手立于窗棂前,闻言,漆黑如墨的幽深眼眸,倏然划过一抹粲然幽光,整个很的气质都陡然升华,完全不复先前的纨绔窝囊模样。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阎北城淡淡开口,待到暗卫领命退下,眸中才染上几分兴味,"有趣。"

    且比他想象中的,似乎更有趣。

    这承欢阁之主花千柳见状,从身后的软塌上起身坐直,调侃般开口:"堂堂禹王,竟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说话间,他随手抓了个青玉茶盏在手中把玩,笑道:"能让你这般无欲无情的人对她如此上心,我倒真是好奇。"

    阎北城转眸望了他一眼,眸中划过几分幽幽暗色,薄唇微抿,缄默未言。

    花千柳却没说够,索性走到阎北城身边,"我听说,你昨日可被那王妃赶出了新房,这可是真的?若是真的,那我可就要早早的去提灯看这位女英雄了。"

    阎北城斜睨了他一眼,削薄唇瓣微动,嗓音中似含了几分威胁,"我今日的话怎么这样多,我要的消息你可拿到了?"

    他一旦说了正事,便不喜扯上旁的,花千柳心中清楚,这才歇了继续调侃的心思,道:"当然了,我这承欢阁的人可不是吃白饭的。不过嘛,这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你得先把这钱付了。"

    阎北城早已习惯了花千柳这副守财奴的模样,当即从袖袋中抽出两张银票,捏在指间,"拿去。"

    花千柳当即笑弯了眼,接过银票塞入袖中,而后从袖中掏出一张密信,递了过去。

    阎北城接过密信,看也没看便收了起来,"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行一步。"

    "等等。"脚步还没迈开,花千柳就忽然开口叫住了他,满脸的调笑之意,"忘了告诉你,南鹤现在已经以你侍妾的身份入住禹王府了。"

    阎北城入鬓剑眉微微蹙起,不过片刻,又恢复如常,"我知道了。"

    幽深眼眸在微醺的暖光下,微闪着煜煜淡光,这是深沉莫测的让人半分也看不懂。

    花千柳见此,忙敛了唇边笑意,勾着阎北城的肩膀,道:"南鹤入府的原因,你也知道,你可别想多了什么旁的。"

    此事原是南鹤自荐的,她作为阎北城手下一股势力之一的掌权人,自然是有发言权的,再加之其他人的力荐,阎北城权衡之下也无意见。

    只是现在,他心中倒是有些莫名的...

    宽厚的肩膀微动,甩开花千柳的手,阎北城低应了一声,便抬步离去。

    ...

    禹王府

    陌上花收拾过那两个侍妾,便携了秦林秦雅两兄妹,一同往药阁而去。

    眼看药阁已经在眼前了,陌上花才刚准备迈步而入,斜拉里便突然走出一个奴仆打扮的男子,挡在了陌上花面前。

    不待陌上花开口,男子,也就是张枉便随意施了个礼,道:"王妃,这里的是药阁重地,外人不可随意进出。"

    "外人?"陌上花淡淡抬起眼帘,眸中带了几分凛然之色,"本王妃是王爷名正言顺抬进这府中的,你又算的了什么,竟敢称本王妃是外人。"

    她早已想好,禹州地处神国边境,离帝都遥遥万里,可谓是天高皇帝远,对她不利的人都在那帝都之中,任他们手再长,也到不了这里,她也没必要过分的收敛其锋芒。(未完待续)

第1598章 绵延恨意

    "我不过一时口误,王妃何苦如此在意,莫不是自己都如此觉得?"张枉眸中未有丝毫惧意。

    说话时,眸底不自觉的流出几分轻蔑,"再则,我是府中管家,看守这药阁也是我分内之事,还请王妃莫要为难奴才。"

    什么王妃,一个庶女,也敢在这里摆架子。

    陌上花将张枉眸中神色尽收眼底,水眸当即一冷,"既是管家,你也应知道,本王妃是有权管理府中事宜的,怎么,如今我连进个药阁,都需要你的批准了?"

    "王妃刚刚入府,怕是不知,这些个小事情,王爷早就吩咐过,由我一人处理,如今,我也未曾接到过王爷任何将此事暂移交王妃的消息。"张枉嘴角微不了查的撇了撇,划出低嘲的弧度。

    陌上花面色蓦的一沉,眸中似染上万年积雪所造就的浓郁寒气,"我倒是不知,这偌大的禹王府什么时候都由管家一人做主了,连本王妃也不能染指分毫,真是好生威风。"

    区区管家,到底是谁给他的权利,竟比那两个侍妾还要嚣张几分?

    那管家心中震了震,没想到陌上花竟会突然扣下这么大一顶帽子。

    好一会才咬了牙,"这是药阁,是王爷亲自下的令,王爷的命令,谁也不可进,王妃便是给奴才扣多大的罪名,奴才也决不能退让。"

    陌上花本想要出言反驳,正欲开口,脑中思绪一转,面上带了毫不掩饰的冷嘲,"你莫要忘了,你只是这府中的一条狗,本王妃才是主人,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怎么,如今你连摇尾乞怜都不会了,改做了这看门狗?"

    "你说什么!"管家最痛恨被人如此侮辱,顿时涨红了脸,身侧拳头捏的咯吱响。

    "怎么,看门狗要咬人了?"陌上花朱红的唇瓣讽刺的挑起,"王爷当初收你之时,真应拴好绳子。"

    一字一句,皆是将他的尊严踩在了脚底,再去反复踩捻。

    是个有几分血性的男子,都受不了被人如此侮辱,更何况张枉在禹王府中这么多年来过得顺风顺水,早已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顿时隐忍不下,挥拳就朝着陌上花而去。

    "小贱人,我撕烂你的嘴!"

    众目睽睽之下,奴才竟想要对主子动手,自然是不被允许的。

    因此,陌上花不闪不避,只轻勾着唇角,诡异冷然的朝管家粲然一笑。

    果然,下一秒秦林就扑了上来,直接把管家按到在地,任他如何挣扎,也不放松半点。

    陌上花踱步走到管家面前,面上恢复了方才那般的冷凝之色,"管家意图对王妃不利,即刻押到柴房,等候发落。"

    话音刚落,秦林就连忙垂首应了下来,又招来两个帮手,没一会的功夫,就把管家五花大绑了起来。

    正要将张枉带下去之际,他却好似突然明白过来了一般,忙道:"王妃,奴才知错了,奴才刚刚都是一时鬼迷心窍,望您饶恕。"

    直至现在,他才知道了陌上花的手段,知道若是陌上花治他一个谋害王妃的罪名,他就没命活了,不得已,才赶忙低头伏小。

    陌上花本也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而已,眼下见他自找了台阶,便顺阶而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此,便重打五十大板吧。"

    张枉掌心一松,一股凉意袭上掌心,他这才惊觉,他掌心早已满是汗水,忙跪下磕头,"谢王妃。"

    可那垂下的眸底,充斥着浓郁的恨意,让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将头抬高。

    陌上花随意扫了一眼张枉头顶,唇角无声的微微勾起,眸中一片深色。

    这管家背后的主子,绝对不简单!

    当然了,能在禹王府安插一个管家等级的内线,那背后主子的自然是简单不了。

    张枉很快就被拖下行刑了,陌上花这才重新转身,迈步走向药阁,又是未曾进去,两个守在门前的小厮顿时"扑通"一声双双跪下。

    "王妃,王爷早前的命令在先,奴才们实在不能当您进去,望您恕罪。"

    陌上花潋滟水眸危险的轻眯起,嗓音似带了几分寒意,"不过一个药阁,王爷何至于看的如此之重,莫不是你们故意欺我初入王府?"

    "奴才不敢。"两个小厮也不反驳,只一味的伏低做小。

    跪在稍靠后一折地方的小厮见状,悄悄转头,给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小厮传递了个眼色,那小厮顿时明白出来,一溜烟就跑的不见了影子。

    两小厮自以为做的隐匿,却不知,陌上花早已将他二人的小动作收入眼中,眸光倏然一厉,"我只问一句,你们到底是让还是不让!"

    这里面一定有贵重药材,眼下时间紧迫,她必须要在小厮回来之前尽快进去,不然,怕是就不成了。

    小厮登时吓得面色惨白,额头深深抵在地面,"奴才不敢,王妃饶命。"

    陌上花眸中划过几分不耐,索性也不跟这小厮废话了,直接抬步就要往里闯。

    两个小厮一惊,忙膝行至门前,死死拦住。

    陌上花正是头痛之际,一队侍卫突然就从一旁冲了过来。

    带头的侍卫长直接冲到门前,在她面前单膝跪下,"王妃,没有王爷的命令,属下们着实不能放您进去,若是您实在想进去,属下们便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说话间,其他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也都齐齐重复了一遍。

    若是这些人当真自刎在此,事情可就彻底闹大了。

    陌上花心中权衡之下,终是不得不退后一步,淡声道:"既如此,我也不难为你们了,秦雅秦林,咱们回去。"

    她在这禹王府还不知要待上多久,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回住处的路上,恰看到已然领了责罚,正扶着屁股一瘸一拐往回走的张枉,他见是陌上花,忙躬身行礼,态度恭敬有礼,完全不复先前的轻蔑张狂。

    陌上花不过淡淡一瞥,轻嗯一声,便收回了目光。

    张枉抬起头,看着陌上花的背影,拳头握的咯吱响,面上一片绵延恨意。

    ...(未完待续)

第1599章 剧烈的收缩

    几日的时间匆匆而逝,陌上花这几日都在熟悉府中事宜,当然了,她早让秦林暗中去府外寻遍了药铺,却依旧没能凑齐她要的那几味药材。

    果然还是需要去一趟那药阁一趟!

    不过,她暂时还没找到机会。

    今日得了'闲';,便坐在屋中,兀自看着医书。

    这丝棉纱窗隔音不甚好,以至于这屋外奴婢的一言一行,全都传入了她的耳中。

    "南夫人与王妃一同入府,这所受宠爱,还真是天壤之别。"

    "是啊,这不,昨个儿才留宿,今儿就赏了新贡来的蜀锦,那可是连王妃都没有的。"

    "唉,若是我能跟着南夫人就好了。"

    那几个婢女说话声音丝毫没有减小,仿似不知陌上花就在屋内一般。

    陌上花如墨眼眸划过几分淡潮,视线却未曾从手中的书上挪开。

    一旁的秦林却是冷了面色,上前故意大力敲了敲窗口,窗外的说话声这才小了下去。

    秦雅见状,眸中露出几分疑惑,秦林这才用手语解释一番。

    秦雅面上顿时露出忿忿之色,"王妃,我这就去把她们都赶走。"

    说着,就要抬步出去。

    "不必了。"陌上花这才从书中抬头,面上毫无波澜,"不过是些深宅的挑唆手段而已,我还没兴趣在这件事上费心。"

    秦林早在陌上花出声之时,就把秦雅拦了下来,眼下陌上花说一句,便用手语解释一句。

    秦雅虽已明白,心中还是有些替陌上花不值,"可王妃..."

    陌上花抬手揉了揉眉心,眸中露出几分倦意,"我累了,秦林秦雅,你们先下去吧。"

    秦雅这才不好说什么,跟着秦林一起退了出去。

    两人方才出去,陌上花的面色就蓦的一变,急忙站起身来,鞋袜都来不及拖,就盘腿坐在了床榻之上。

    胸口处的疼痛不过经了这么一会时间的磨蹭,竟是瞬时加剧了几倍。

    陌上花强行抑制住有几分颤抖的手,熟捻的用银针刺穴之法,来压制这突起的毒性。

    往日只需这几个穴道就能压制的毒性,今日竟像是生了根一般,如何来做,都还是有几分细微的疼痛。

    陌上花的眸色倏然一沉,雪白的唇瓣微抿而起。

    看来,她身上这毒,断断是拖不得了。

    无论如何,今晚她都要潜入药阁一探。

    ...

    入夜

    陌上花得知阎北城又去了那烟花柳巷之地后,忙换了夜行衣,悄悄来到了药阁。

    她未走正门,而是直接悄无声息的翻窗而入,放缓了脚步,无声无息的在黑暗中前行了一段时间,待确定了没人,便拿出火折子点燃,漆黑的屋内顿时迎来几分亮色。

    这药阁与寻常药房的仓库无二,屋内摆满了药柜,柜上所标各类药材名,皆是珍贵药材,浓郁药香,清晰的充斥鼻端。

    陌上花眸光微闪,警惕的在屋内一一扫视而过。

    半晌也感觉不到有第二人的气息,这才放松了一些警惕,轻声踱步于药柜间,寻着自己需要的药材。

    这药阁外面看不出什么,内里却是极大,药材总也有上千种,在这其中寻几味药,无异于大海捞针。

    陌上花思虑一番,正要去寻登记册子之时,突感身后袭来一阵寒风,下意识的一个旋身,急忙闪开。

    果然,她才刚刚闪开,眸光便瞥到她刚刚所站立的地方,此时已然站了一个中年男子。

    他眸光凌厉的自陌上花身上扫过,视线最终落在了她蒙了黑巾的面上,"你是谁,来此地为何?"

    陌上花水眸掠过一抹幽幽暗色,面巾下朱唇微动,"你又是谁?"

    男子冷笑一声,将双手负在身后,"我是这守阁人,我奉劝你,不管来此何为,都赶紧离去,若不然,我可不会留情了。"

    这里竟有个守阁人?

    且这男子气息沉稳,步伐稳健,怕是个难对付的。

    但事已至此,由不得她在退了。

    思及此,陌上花眸光倏然一凛,尽是锋锐之色,"可也要看你的本事。"

    说话间,她脚下步伐极速挪动。

    不过一瞬的时间,便身形一转,拐入了身后的药柜之中,一面快速行进,一面悄然留意着药柜上的药材名。

    只是,她才不过刚刚转了两个药柜,那中年男子竟是已经追了上来,唇角微带嘲弄的看着她,带着凛冽寒意的长剑直直朝着她刺吗过来。

    陌上花瞳孔蓦然一缩,本想躲避,可男子速度极快,她一时间竟是躲闪不开,如此,她便硬着头皮,拿出匕首去挡。

    "铿锵"一声脆响,兵刃相撞。

    陌上花感觉自己的手都被这劲力震得一阵发麻,身子有些抵挡不住,顿时连连后退了数步,才暂时稳住身子。

    反观黑衣人,仍是身形稳稳的立在原地。

    陌上花心中猛然一沉,当即便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对手,电闪雷光间,她身顺势朝后多退了几步,而后快步闪身而去。

    她此时留了个心,故意围绕着药柜而走,却是根本顾不得多看。

    然,不论她跑出多远,男子也能轻轻松松的跟在她后面,丝毫也甩不掉。

    不多时,陌上花就被黑衣人逼至一处较为空旷之地,而后不带陌上花反应,便直接挥剑而来。

    陌上花将匕首紧紧握在掌心,待到黑衣人近前了,忙下腰闪开。

    男子见状,手腕一转,原本刺过来的剑,登时变成了劈砍。

    陌上花丝毫不慌,索性直接就势躺了下来,快速的地上翻滚了两圈,虽是躲过致命一击,左臂却是被剑刺中,划破衣物,亦划破了皮肉,她左臂间顿时一片淋漓猩红。

    她痛的轻"嘶"了一声,捂着手臂做起,还没来得及起身,那男子的长剑就不依不饶的又横了过来。

    带着凛冽杀意的剑刃快速的朝着陌上花的脖颈靠近,她瞳孔剧烈的收缩。

    尚未来得及躲避,忽然!

    "啪!"斜拉里便倏然横起一柄长剑。

    那长剑气势比中年男子手中长剑更甚,也不知如何做到的,一个用力间,就将中年男子手中嗯长剑挑飞了去。(未完待续)

第1600章 锋芒太盛

    陌上花捂着自己鲜血横流的手臂站起身来,看着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斗篷人,咬紧了苍白的唇瓣。

    斗篷男人的武功显然不比男子弱,没一会的功夫,就暂时将男子挡开,而后回到陌上花身侧,长臂牢牢揽住她的纤腰,足尖轻盈一点。

    下一瞬,便带着她窜出了药阁窗户,飞身离去。

    陌上花靠在斗篷人的怀里,心中竟是没由来的袭上几分安全感,这让她心中不禁一惊,忙垂下眼眸,不做他想。

    斗篷人阎北城带着陌上花直接去了城外,特意寻了处还算干净的民居,这才将她她小心的放了在了床榻之上,手中下意识的扯过棉被为她盖好。

    彼时,陌上花手臂间的伤口过深,猩红的血水仍在缓慢的流淌着,她面上的血色都因为失血过多而褪成了纸白。

    阎北城垂眸望着她惨白的面色,幽深如泉底的眼眸划过几分莫名的晦暗之色,沉默数秒,才道:"我帮你把处理伤口。"

    陌上花此时意识有些昏沉,迷迷糊糊间听得阎北城如此说,便随意的点了点头,而后便半阖了眼眸,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见此,阎北城这才倾身而坐,将陌上花腰间的匕首抽出,小心的将她左臂间的衣物从肩膀处整个划了下来。

    入目之处,比想象中还要可怖。

    只见她纤细莹白的藕臂间,一道约莫半臂长的狰狞伤口横在手肘之上,伤口皮肉翻白着,殷红刺目的血水正一点一点的从狰狞伤口处流出。

    单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阎北城眸色陡然一深,捏着青玉小瓶的手紧了紧,半晌,才打开小瓶,将其中的金疮药尽数倒了上去。

    药粉撒在皮肉间,顿时换来一阵疼痛,将陌上花迷蒙了几分的神智又重新拉回。

    她睁开眼眸瞥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处,见面覆斗篷的阎北城正有几分笨拙的处理着她的伤口,眉头顿时紧紧蹙起。

    这样来,血虽是止住了,可如此大的伤口,不缝合如何能行。

    "我自己来吧,你帮我找些烈酒。"陌上花抬起右手,按住阎北城正继续动作的手,低低开口。

    阎北城入鬓剑眉登时紧紧一蹙,"你一只手,如何能行。"

    陌上花撑着床榻坐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阎北城定定的垂眸望着陌上花的眼眸,叫她眸底一片清明,这才同意下来,没一会就拿了一壶酒回来。

    陌上花毫不犹豫的打开酒瓶,将酒水直接朝着伤口处倾泄而下,肆意倾洒着伤口。

    比之药粉痛上几倍的痛感袭来,陌上花惨白唇瓣在她拼命隐忍下被咬破,唇齿间一片腥甜,握着酒壶的手都为之一颤。

    不过一瞬,就被她紧紧攥住。

    她怎么对自己也如此狠心。

    阎北城心中剧震,墨瞳之中化开一抹莫名暗光,抬手将自己的手递到了陌上花的唇边。

    陌上花艰难转眸扫了一眼,却仍是紧咬着下唇,未曾松开半点。

    壶中酒很快倒完,陌上花手轻颤一下,酒壶当即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可还能继续?"阎北城终是忍不住开口,宽大斗篷遮掩下的墨瞳,划过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担忧之色。

    陌上花摇了摇头,从袖袋中取出针灸包,抽出一根已然穿好了羊肠线的针,深吸一口气,将针尖戳破皮肉,动作缓慢的缝合。

    刚刚放松下来的唇瓣又被紧紧咬住,再加之握着针端的手一直在轻颤,疼痛就越发的剧烈,她莹白饱满的额上顿时起了一片薄汗,顺着鼻翼缓缓落下。

    阎北城心中不知为何也是一哽,修长十指缓缓收紧,眸光紧紧锁定在她缝合的伤口之上。

    平时半个时辰就能完成的事情,陌上花此次却用了一个半时辰。

    缝合好后,她整个人都已被汗水浸湿,浑身发软无力,绕是如此,她还是强撑着上了药,又自己包扎好,才疲软的靠在了床上。

    阎北城坐在床榻旁,幽深墨瞳中一片深诡莫测,看不出是何情绪。

    屋内一片静默。

    良久,陌上花才扯了扯干涸的唇瓣,嗓音低哑的开口:"你一路跟着我到了禹州,到底意欲何为?"

    心中对于阎北城就是眼前斗篷人的想法,摇摆不定。

    阎北城眸色微深,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侧过头去,淡声道:"禹王府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毫无靠山前,莫要锋芒太盛。"

    一语瞬间让陌上花沉默下来,脑中不禁想到药阁之内的高手。

    随便一个药阁内的人,都能要了她的命,可见此人所言非虚。

    只是...

    他如何能知道那么多?

    正欲多问,阎北城却是突然递过来一个青玉小瓶,"这瓶中是上好的金疮药,你拿着。"

    陌上花下意识就要拒绝,话到嘴边,却是生生咽下,精致的下颌轻点了一下。

    "睡吧,明早我会送你回去。"阎北城站起身来,低声嘱咐过,便抬步离去。

    陌上花正有倦意,便也没拒绝,应了一声,便重新躺下,闭目休腆。

    待到陌上花熟睡,阎北城又悄然走进屋内。

    他看着静静躺在床榻上的陌上花,心中一动,抬手轻轻拭去她额上,鼻端汗渍,眸中带了几分复杂,几分欣赏之色。

    从处理伤口那一刻起,便一声痛也没有喊过,若是换做旁人,早不知痛的昏死过去几次了。

    这女人还真是要强的可怕。

    心中一房城墙在此刻,悄然塌下一小片,他却丝毫不觉。

    ...

    第二日天还未亮,阎北城便依言将陌上花无声无息的送了回去。

    陌上花坐在自己寝殿的梨木雕花软榻之上,眸中神色涣散,些微的出神。

    斗篷人说与她的话中,她能听出,他对她的身份,以及她身边发生的事情似乎都清楚无比,那么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能够将她的行踪监视的如此清楚,定然在此地有一定的权利,而他的身形,就那个禹王极为类似。

    可真的会是那个禹王吗?

    她记得,斗篷人跟药阁高手打斗之时,似乎露出了手臂上的一道疤痕...(未完待续)

第1601章 我要沐浴

    正是思虑间,外面突然响起了两声敲门声,接着,便响起了秦雅的声音,"王妃,寅时了。"

    话音落下,人便已经走了进来,小步绕到床榻边,掀开了软罗纱床幔,轻声再次重复了一遍。

    陌上花点了点头,一面做着手语,一面低声解释,"去准备些热水,我要沐浴,你在旁边伺候。"

    昨晚出了不少的汗,浑身黏腻,她如今又有伤在身,实在不方便,便也只能叫了秦雅服侍。

    因为左臂伤口的原因,她的动作迟缓了不少,好在秦雅机灵,很快明白过她的意思,忙脆生生应下,下去准备。

    秦雅手脚很麻利,没一会就将热水准备好,在来服侍陌上花脱衣。

    衣物刚刚褪至一半,陌上花左臂间裹着的层层纱布,便让秦雅吃了一惊,"王妃,这,这是怎么回事,何时有的?"

    陌上花柳眉轻蹙,朝秦雅摇了摇头,依旧是边做手语,边解释:"小伤而已,你一会小心些,别碰到水便可,还有,此事万万不能声张。"

    "可...可这纱布都渗血了,哟呵不,奴婢去请了大夫过来?"秦雅盯着那沁了血渍的纱布,眸中写满了担忧。

    "不能请大夫,此事若是泄出去,便说不清了。"陌上花忙抬手按住秦雅的手,而后怕她看不懂唇语,便又打了个手语。

    "是。"秦雅虽是担忧,却还是应承下来,指尖的动作顿时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直至陌上花入了水中,她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王妃,痛不痛?要不要奴婢想办法弄些口服的药物,这样,您这伤也能好的快些。"

    "不必。"陌上花摇了摇头,又怕秦雅看不懂,纤白十指轻慢的打着手语,"我会医术,如何处置,我心中自有数,你不必麻烦,只需好好服侍便可。"

    秦雅轻咬了一下唇瓣,眸中担忧不减,却也没有再说了,手中动作小心的绕过伤口处,轻而又细致的帮她擦拭着身子。

    陌上花将秦雅的表现悉数收入眸底,心中暗暗点头,面上却仍是那副淡漠模样,不曾多言。

    陌上花这边才刚刚沐浴完毕,衣服还没来得及换,房门就倏然被人推开,阎北城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陌上花此时刚刚套上单薄的中衣,见状却是不慌不忙,很是淡定的朝一旁的秦雅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秦雅不做他想,忙听话的走了下去,出去前,不忘将房门关好。

    阎北城看也未看秦雅一眼,眸光买屋内寻宝似的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陌上花的面上。

    "美人儿,原来你在这啊..."迷离的眼眸之中登时便盈上一片春色,边扯着衣领,边朝陌上花走来。

    陌上花见他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又待他凑近一闻,果然是满身酒味。

    她柳眉顿时轻轻蹙起,朝后退了半步,"王爷若是喝多了酒,大可去别处醒醒酒,还是莫要来我这里给大家找不痛快了。"

    阎北城恍若未闻,抬手轻拽着她的莹白纤手,笑道:"什么痛苦不痛快的,如今可只想着你了。"

    说着,他忙低下头,去解自己腰间的腰带,"我好困,咱们先一同休息了罢。"

    没一会的时间,便将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下,可他却没有停下的打算,而是继续解着中衣。

    陌上花潋滟水眸轻闪了一下,忙侧目看向别处,"王爷醉了,我这就让人扶你回去。"

    说话间,就要迈步朝外走去,阎北城恰在此时,已经将自己脱了个干净。

    见陌上花要走,竟是直接一把将她拽到自己怀中,低低笑道:"你想去哪儿,嗯?"

    因为用力过大,陌上花整个人都撞进了他的怀中,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了她的耳畔,带来一阵酥痒。

    陌上花微微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耳根攀上一抹不自然的莹粉,忙用力以手臂推搡,想要挣脱。

    但此时的阎北城,力气竟是意想不到的大,以至于,陌上花挣扎了半晌,也没有丝毫作用。

    反而被阎北城用力一带,两人便一同落在了床榻之上。

    阎北城似是磕到了哪里,一手捂着自己的头,一手仍是紧紧环在陌上花的腰腹处,"你在打我,且看我一会如何处置你。"

    他孩子气似的撇了撇嘴,接着,整个人就直接翻身压在了陌上花的身上。

    陌上花只觉身上一重,左臂间伤口被牵动,痛的她呼吸一窒。

    不过是这一息的时间,她再回神,便是一张放大的面孔朝自己凑了过来。

    她瞳孔微缩,忙用未曾受伤的右手抵住他的下颌。

    阎北城面上顿时盈上几分不满之色,抬起头来,"你这小妖精,这么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顿了顿,他眸光瞥到我陌上花整齐的衣衫,话音又是一转,"这屋内如此热,你怎么还穿着衣服,来,我帮你脱掉。"

    说着,便一手撑在了陌上花的耳边,一手向下而去,想要去解她腰间系带。

    陌上花面色一红,忙抬手将阎北城作祟的手抓住,而后用力将他推开,近乎咬牙切齿的开口:"阎北城,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北城在床榻上不过躺了一会,就又揽着陌上花的纤腰,将她拉了过来,紧紧的按在怀中,痞痞的笑了起来,"我想做什么,你还不清楚么?"

    陌上花抬眸看着阎北城迷离的眼眸,心中不知为何,突然莫名的咯噔一下,竟是忘了挣扎。

    她这一愣,我阎北城便的得寸进尺的将她腰间系带猛然解开,将她又朝自己的怀中拉了拉。

    直至感觉两人之间亲密的毫无距离,才又垂下头来,朝着她的唇瓣而下。

    陌上花掌心一紧,下意识的便直接诶抬起手,化掌为刀,一掌劈在了他的后颈,他顿时昏了过去。

    陌上花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忙将阎北城推开,自己则是翻身坐了起来。

    她本想叫人把阎北城弄走,只是细细思虑之下,她突然垂首侧目,眸光如锋般在他光裸的上身扫巡。(未完待续)

第1602章 满脸的嫌弃

    这禹王虽不受宠,可到底还是个王爷,从小便是养尊处优,这身上可是办法疤痕都没有,这一点,倒是与斗篷人不同。

    那么,他大概就真的只是禹王而已,与斗篷人并无关联。

    陌上花心中疑虑消除,在看阎北城光裸的上身,眸光竟是无端的变得有几分不自然,莹白的面颊飞上几分红晕。

    她忙扯过一旁的被子,将阎北城上身盖得严严实实,她心中这才稍定。只是,她这目光,却是又落在了阎北城的面颊之上,脑中缓缓浮出斗篷人的话。

    斗篷人说的确有几分道理,禹州虽然地处偏远,可阎北城的身份摆在这里,就注定了,禹州不会是一个平静简单的地方,先前是她想的太过简单了。

    况且,她又是刚来禹州,半点根基也无,若是想要立足,或许,她真的应如斗篷人所说,继续收敛锋芒,悄悄增添自己的羽翼,在寻个靠山。

    至于这靠山,眼前之人,便是最好的选择。

    阎北城昏睡了一个时辰,便也早早的醒了。他撑着床榻起身,见自己上身光裸,陌上花又独自坐在镜前梳头,顿时满脸的恍然之色。只是这恍然过后,便只剩下满脸的嫌弃。

    他套上衣服,捂着自己不知为何,有些微疼痛的后颈,嫌弃的嘟囔,"本王昨日莫不是喝酒喝坏了头,竟从承欢阁跑了会俩,在这你这里安歇下了。"

    陌上花透过昏黄鸾镜,将阎北城的神一一收入眸中,却是半分也不怒,反而放下手中犀角梳,淡笑着走了过去。

    "王爷,我来伺候你更衣吧。"

    说话间,已然拿起了阎北城的外衫,将衣服在手中扯平,示意他过来。

    阎北城面上闪过几分诧异,将信将疑的转过身子,摆平了手,"你今日莫不是吃错了什么药?"

    陌上花没有回答,而是动作轻缓将衣服朝阎北城身上套着。

    身上的伤不能让他人发现,她便如往常一样,两手轻扯一副,难免就牵扯到了手臂间的伤口,顿时痛的她细眉轻蹙,手中的动作也是不由得一滞。

    "怎么?"阎北城侧目看向身后的陌上花,入鬓剑眉轻蹙,似有几分不满。

    "无事。"陌上花轻蹙的眉心霎时便抹平,微白的唇瓣轻勾起一抹浅笑,手中的动作也重新恢复过来,继续将衣服为他套上。

    只是,左臂的间的伤口,在她抬手的动作间,时不时的就会牵扯到,以至于,她手中的动作时不时便有迟缓凝滞。

    阎北城转过身来,看着为自己垂头系腰带的陌上花,忍不住嫌弃的开口:"这么一点事情都做不好,笨手笨脚的。"

    话虽如此说,他却是很受用的任由陌上花摆弄服侍,没有丝毫要让她停手的打算。

    陌上花仰头看了阎北城一眼,没有说话,倏然俯身凑近了他,两臂穿过他精瘦的腰肢,想要将腰带缠绕一圈而回。

    只是如此拉伸,她左臂间伤口实在撕扯的厉害,她登时痛的呼吸微窒,手中动作一顿,整个人便靠在了阎北城的身上。

    温香软玉投入怀中,阎北城不起半分波澜的心中,倏然一动,不由得调侃一笑,"你这女人,这种时候都不忘占本王的便宜。"

    只是那漆黑眸底,却分明划过一抹浅淡的担忧之色,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陌上花咬牙忍下臂间疼痛,动作迟缓的将腰带绕过阎北城的腰间,系带之前,指尖又是一顿,缓和了一会,才继续挽着节。

    阎北城总是时不时的嘟囔她笨手笨脚,陌上花从始至终,都无半句怨言,甚至一直以浅笑回之,待到一切都收拾妥当,又亲自服侍了他洗漱,而后才放缓了嗓音,轻声道:"王爷,早膳一会便好了,可要留下?"

    阎北城对陌上花这一早上的贤惠很是满意,当下便点了头,同意留下。

    陌上花这才吩咐下去,不多时,秦雅便带着一众丫鬟,将早膳一一呈上。

    阎北城正要动筷,脑中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的筷子又重新放下,"你前几日去了药阁?"

    他怎会知道的这么快?

    难道他特意派了人监视她?

    陌上花水眸染上一抹深色,心中顿生了数种可能性。

    她心中疑虑才刚起,还未来得及细想,阎北城似看出她心中所想一般,低声开口:"你可别以为我派人监视,你那日的动静闹得不小,管家和侍卫长都来找我禀告过了。"

    陌上花心中疑虑这才消减了一些,略略思索一番,便道:"那日我的婢女害了急症,来不及出去抓药,我听说这府中有药阁,便冒失的去了,没想到那守阁的管家,对我不敬,我这才小惩了一番,后来侍卫长来拦,我便也没有进去。"

    阎北城这厮任性妄为惯了,她若是不好好解释,指不定他还要说些什么。

    没想到,阎北城只是下颚轻点了一下下颚,重新拿起筷子,随口叮嘱,"你是王妃,既然是那管家对你不敬在先,惩戒也是应该的,只是这药阁,没事你还是切莫再去了。"

    "是。"陌上花轻声应道,心中思索一番,便状似随意的开口:"我听说,药阁之内似乎有个高手一直在驻守,外面的人即便放了行,他也不会让人进去,府内丫鬟传的甚是邪乎,我倒是不信。"

    阎北城抬眸瞥了陌上花一眼,将口中的东西咽下,才道:"不信就对了,那些个丫鬟嬷嬷们,个个都是嘴碎的,喜欢以以讹传讹。你是王妃,若是与他们一道,可就是丢了本王的脸了。"

    陌上花点了点头,这才继续低头吃饭。

    空气中又是一阵静默,除却碗筷系相撞的声音,别无他音。

    饭用到了一半的时间,陌上花却是突然放下了碗筷,原本潋滟柔光的美目之中,毫不掩饰的划过几分分明的黯淡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阎北城盯着她的面容看那了一会,剑眉不仅微微挑起,"你这是有心事?还是有什么话不敢说?"(未完待续)

第1603章 脸上的疤痕

    陌上花泛白唇瓣微抿,一手下意识的轻抚着自己的面颊,"其实,我脸上的疤痕,一直都是我的心病,我听说药阁内有不少奇珍异宝,我想配些药,治治这脸上的伤。"

    眼波流转间,那黯淡眸底,却是一片淡漠。

    阎北城握着筷子已然抬起的筷子,顿时便停在了半空之中,良久,才重新收了回来,沉默下来。

    阎北城不说话,陌上花又要做出贤良的模样,自是也不能开口,偌大的屋内,顿时静的落针可闻。

    半晌,阎北城低垂的眼眸才轻轻抬起,侧目看着陌上花,敛了往日的不纨绔,低声道:"那药阁,是父皇命人设下的,那些个守卫,也都是父皇特意派人来守的,门禁一向如此严,本王需要急药之时,也不曾去过那药阁。"

    顿了顿,他敛眸遮掩去眸神色,故作轻松般开口:"若是你想配药,便去寻了府中的柳正柳太医,去他那里拿个药方,在让管家去配便可。"

    言下之意,便是这药阁,无论如何也是去不得了。

    那管家守卫口口声声要禹王的命令,可若真的说起,这名义上的禹王,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实权,便是他吩咐了,管家也不会乖乖听从了,放他进药阁。

    而这就更加应证了,这管家张枉,果然是帝都那边的人。

    阎北城已然如此说了,陌上花便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好轻点下颌,"是,多谢王爷。"

    阎北城这才微微点头,澄清的眼眸之中,幽深之色一闪而逝,而后便仿若无事一般,笑道:"这饭都快凉了,快些吃吧,若是传出去,旁人还以为本王故意苛待自己的王妃,给王妃净吃些冷饭冷菜呢。"

    陌上花并未错过阎北城眸底一闪而逝的幽深,心中微震,忙垂下头去扒拉着碗中饭菜。

    这禹王,怕也没有表现上所表现的如此简单,他似乎也在伪装着什么。

    正要继续拿碗筷来吃,一个小丫鬟却突然奔了进来,朝两人福身行礼。

    "参见王爷王妃,王爷王妃万福。"

    "免礼。"阎北城从饭碗之中抬眸,随意挥了挥手。

    丫鬟这才站起身,悄悄抬眸看了陌上花一眼,踌躇了一会,才道:"禀王爷王妃,南夫人在外求见。"

    "南夫人?"陌上花眉头轻蹙,眸中染上几分疑惑。

    秦雅简单的唇语还是能读懂的,忙凑了过来,小声的提醒,"就是昨日与您一同入府,这几日甚为得宠的那个南鹤南夫人。"

    陌上花这才有了印象,只是这印象,也仅仅是听闻而已,也未曾见过。

    本来她还对此人不甚在意,此时阎北城在这里,她倒是也有了几分好奇。

    陌上花转了眸去看阎北城,果真,他在听到是南鹤之时,就将筷子放了下来,唇边轻轻勾起,"快请进来。"

    "是。"丫鬟应声而去,不多时,刚刚落下不久的卷珠帘,便被一个丫鬟麻利的撩起,一女子款款的走了进来。

    女子生的极为温婉柔丽,实实担得起肤若凝脂,唇若绛朱八字,便是一颦一笑间,都透出几分浓浓的温婉优雅,气质非旁人可比拟。

    她迈着款款优雅的步伐,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恭谨的按照礼数,一一行礼。

    "婢妾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

    "给王妃请安。"她微微侧身,转向了陌上花,有些抱歉的开口:"说起来,原也是婢妾失了礼,来府中这么多天,也没来给王妃请安,望王妃恕罪才是。"

    一言一行间,皆是谨守礼数,态度也是恭敬有礼,看不出半点轻浮,恃宠而骄之色。

    确实是个妙人,一个七窍玲珑的妙人。

    陌上花不动声色悄悄打量一遍南鹤,眸色微深了几许,顿了数秒,方才笑了起来。

    "南姬严重了,你刚刚入府几日而已,如今拜见也是不晚的,快些起来吧,若不然,王爷怕是要心疼了。"

    言语间,带着王妃应有的端庄优雅。

    她却不知,他面上神情也是被阎北城不知不觉的收入眸底,只是, 他面上丝毫不显,视线重新落在了南鹤身上,"来本王这里坐,来人,再去添双碗筷。"

    "谢王爷。"南鹤软声福身,旋即落落大方的走了过来,在阎北城身侧坐下,这才道:"我来的这样匆忙,可有打扰到王爷?"

    "怎会。"阎北城对南鹤的态度,赫然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满心满眼的只剩宠溺,"倒是你,手这样凉,可是路上染了寒气?"

    说话间,已然将南鹤柔嫩细软的纤手握在了掌心,用自己温热的大掌,去暖着南鹤微凉的手。

    南鹤没有挣扎,反倒是柔柔一笑,将另一只手也送了上去,口中却是说着那口是心非的话,"王爷这般,岂不是吃不了饭了?"

    "那便先吃饭。"阎北城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将手松开,转而夹了个水晶包,温柔的放入南鹤的碗中。

    南鹤轻抬下颌,如花瓣般淡朱唇瓣勾起一抹柔柔笑意,"谢王爷。"

    陌上花再旁看着两人这般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心中未起丝毫波澜,只是眸光,时不时落在南鹤身上,悄无声息的细细观察着,同时在心中暗暗感叹了一把。

    看来那些传言不虚,阎北城对这南鹤果真是极为宠溺。

    在看这这南鹤,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又生的如此好看,莫说是男人了,就连她看了都会心生怜惜,也难怪阎北城这类纨绔惯了的人会喜欢。

    阎北城南鹤两人自打情骂俏去,陌上花在旁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气氛一时倒也算是融洽,可偏生有人,就是喜欢破坏这类融洽。

    云姬平姬二人,在丫鬟通禀过后,也是不客气的坐在了桌前,陌上花虽不喜这两人,面上还是守着王妃的端庄,命人在添了两副碗筷过来。

    云姬悄悄扫了一眼视若无睹的给南鹤夹菜的阎北城,又看了看眸光淡漠的陌上花,心思转了转,却犹豫着没开口。

    经上次的事情,她对陌上花已是潜意识的有些犯怵,但她转念一想,如今情况不同,王爷就在此处,看她如何还敢放肆。(未完待续)

第1604章 撕烂她的脸!

    思及此,她面上顿时也染上几分楚楚之色,学着南鹤的样子,软声道:"王妃那日的训诫,婢妾回去想了很久,如今已然想明白了,那日的事情,都是婢妾言行不对,冲撞了王妃,还望王妃切莫在因这件事恼了。"

    顿了顿,她若有似无的扫了一旁的平姬一眼。

    平姬顿时心神领会,忙也盈盈开口:"若是王妃实在不能消气,婢妾愿抄写府规百遍,以求王妃能够消气。"

    陌上花抬了眼眸看两人,淡漠清瑞的眸底,划过几分冷笑,不发一言,只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两人。

    云姬被陌上花这眼神盯着,心中没由来的一怵,忙低下头来,用浸了姜汁的软纱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眼眶霎时红了起来。

    "婢妾一向心直口快,王妃若是真的不满,婢妾也愿同平姬妹妹一齐领了罚。"

    陌上花眸底讽刺之色更甚,面上却仍是淡漠如初,正要开口同这两人说上几句,一旁的南鹤却是突然抬了头,满脸好奇之色,"原是我愚笨,听了半晌也未听懂,两位姐姐,到底是何事,竟惹得王妃,还有你们都不爽快?"

    南鹤的出声,让两人意外的同时,心中更是一喜,只以为南鹤与她们站了一个队列。

    平姬最为按耐不住,忙接过话头,故作委屈的开了口,"倒也没什么,不过是我们嘴碎,言语有失,冲撞了王妃。"

    一句话便将大事化小,顺便暗暗指出,陌上花肚量狭窄善妒,滥用王妃职权。

    云姬也不甘落后,抓住机会便对陌上花无限抹黑,"南妹妹,此事与你无关,你莫要在牵扯进来了。"

    只是那面上神情,大有一种你若是开了口,便也会被迁怒的意思,仿若陌上花当真是个善妒之人一般。

    陌上花对云姬平姬这点手段看的分明,随便猜猜也知两人接下来要说什么,便也没有留意,而是目光一转,落到了南鹤身上,水眸盯着南鹤姣好的容颜看了一会,眸底渐渐涌出几分深浓之色。

    只是,几人都未曾想到,南鹤竟真如云姬所言,应了一声,便不在理会了。

    而阎北城,从始至终都像是没有听到的模样,不是垂头自己吃饭,就是与南鹤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

    陌上花对两人的手段也是看不上眼的,见阎北城没有理会的意思,倏尔想起他之前才刚刚说过的,她是府中王妃,有事只管找了管家吩咐下去。

    是以,此时的事情,应也是同理。

    实在懒得同这两人周旋,陌上花便也放下筷子,遂了两人的意,"既然你二人执意如此,本王妃也不好驳了你们的心意,如此,你们便每人抄写府规二百遍吧。"

    两人万万没想到,陌上花当着阎北城竟半点也不避讳,当下便愣了。

    平姬面色一变,一句话不经大脑的便脱口而出,"王爷,王妃她,她..."

    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身侧的云姬赶忙拽了一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什么,面色霎时便是一白,急忙朝阎北城跪了下去,"婢妾失言,求王爷恕罪。"

    阎北城剑眉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旋即被几分不满之色掩去,"真是多事,既如此,便罚你在抄二百遍,后日送到王妃那里过目。"

    如此率性,肆意妄为的性格,倒也符合阎北城在外面所伪装的一面,陌上花已然习惯,丝毫也不意外。

    平姬松了口气的同时,眸底涌上一股深深的嫉恨,纤细十指紧紧握起,尖利的指甲几乎要刺破了掌心。

    半晌,她才不甘的垂下头,"是。"

    阎北城随意点了点头,便站起身来,放缓了声音询问身侧的南鹤,"吃好了吗?今日天气不错,若是吃好了,咱们便一同去游湖罢。"

    如此恩宠,南鹤自然不会拒绝,柔柔的笑了起来,"好。"

    两人说完,朝陌上花说了一下,便携手而去,余下她们三人。

    一直到阎北城走远了,平姬才从重新站了起来,看着两人走远的方向,心中又是一阵的发酸,嫉妒。

    云姬心中亦然,只是她转眸之际,见陌上花仍是满脸淡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一动,道:"南姬妹妹真是好福气,竟能得王爷如此厚爱。"

    说话间,目光在平姬面上轻扫一眼,两人瞬时便交换了眼神。

    平姬眸中快速掠过几分嫉恨,亦是忍不住酸道:"可不是,你且瞧她身上的衣服的绣工便可知了。只怕这王府上下,也无人的衣物可以赶上她的了,莫说你我了,怕是王妃也..."

    这两人还真是不省心,又想从中挑唆,怕是之前那故意在窗外私语的婢女,也是这两人所为。

    陌上花眸色微沉,放下手中筷子,端正了面色看向二人,"身为王爷的侍妾,你们难道不知,不该说的话便憋紧了不能说吗?还是百遍府规你们二人嫌少?"

    两人面色顿时一青,尤其是平姬,她比云姬还要多上二百遍,面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纤长十指深深戳入掌心。

    贱人!

    云姬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羞恼,"王妃,婢妾并非此意。只是,自古以来,深宫之中也是要雨露均沾的,王爷如今却只专宠她一人,连您这正妃都冷落了去,婢妾实在替您不值。"

    "可本王妃终究是皇上亲自赐婚的正妃。"言下之意,便是南鹤在如何受宠,也是侍妾而已,根本威胁不到的地位,也仅有她们这些个侍妾会受到威胁而已。

    陌上花水眸自两人身上流连而过,摆出王妃的端庄大度,面色肃然的训诫,"我们为妻为妾的,无论何时都要大度些,善妒是万万要不得的,若不然,只会惹了王爷厌弃,你们二人不管心中有什么小心思,最好还是收起来。"

    屋内伺候的丫鬟小厮此时尚在,两人被当着如此多人面训诫,面上当下就挂不住了,脸色比之先前的青白更为精彩,简直如调色盘一般。

    贱人,早晚她要撕烂她的脸!(未完待续)

第1605章 没丝毫的挑战性

    云姬暗恨的瞥了陌上花一眼,咬牙忍下来,"王妃训诫的是。"

    陌上花轻点下颌,转眸看向身侧低着头,心中暗恨的平姬,故意问她,"平姬,你可听明白了?"

    平姬面色顿时更加难看了,脸上怨恨都来不及遮掩,忙将头埋低,"是。"

    顿了顿,她站起身来,"婢妾吃好了,多谢王妃款待。"

    "如此,我便不送了。"陌上花应了一声,视线扫到一旁的云姬身上,云姬面色一僵,忙识趣的起身告退。

    两人临走之际,还不忘坏心的提醒了抄写家规一事,欣赏了一番两人再次青白不已的面色,这才放她们离去。

    待到两人离去,陌上花才放松般身后的椅背靠了靠,眸底才轻扯出几分淡潮。

    这些个深宅女人的手段,还真是无趣,只会动动嘴皮子,没丝毫的挑战性。

    ...

    阎北城负手立在湖边,眸光已不似先前的几分澄澈,覆上一层莫测的深幽之色,如深泉般,让人一眼望不到底,亦看不懂他眸中神色。

    而原本应如方才那般,依偎进他怀中的南鹤,此时正尊卑分明的站在他身后几步的位置,周身温婉纯良的气质浑然不在,反而笼上几分清冷高傲。

    只是那矜骜的眸光却是看向他的,眸中隐隐闪着几分别的神采。

    阎北城眸中映出几分湖面的波澜之色,心中却是平静无比,淡声道:"为何提前进府?"

    原定计划中,她本应是下月在进府的,如今提前了不说,竟是先斩后奏了。

    换做平时倒也罢了,如今...

    南鹤眸光微闪了一下,不过瞬时,便被她压了下来,"这都是若愚先生安排的,属下不过听命行事而已。"

    若愚...

    阎北城剑眉微蹙,心中虽有微词,终究是未曾说些什么,四周顿时又陷入了一片沉寂。

    阎北城面对南鹤之时,一向如此。

    南鹤早已习惯,便自发的扯了话题,"若愚先生那边传来了消息,西部守边将领王武成已经被降服了,请你示下。"

    阎北城丝毫不感意外,弧度优美的下颚轻点一下,嗓音低沉平静,"速速传了消息过去,让王武成近来维持原本的状态就可,不可轻举妄动,露了马脚,其余的,交给若愚先生处置便可。"

    "是。"南鹤低眸应了一声,眸中流转而过几分担忧之色,"主上这几日太过辛苦,昨日又回来的如此晚,近日可要好好休息。莫要伤了身子。"

    顿了顿,她从袖中拿出一个药囊,朝他递了过去,"这药囊是我找人特制的,有安神的作用,主上收下吧。"

    阎北城回眸扫了一眼那药囊,见绣工精致细腻,南鹤又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剑眉轻蹙了一下,复又收回来目光,"我暂时用不上,你且自己留着吧。"

    说完,也不等南鹤回应,便转了身,敛去周身气势,恢复了纨绔模样,大步离去。

    "还真是无情呐----"

    南鹤垂眸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药囊,低声呢喃着,轻傲的眼眸之中,划过几分不甚明显的黯淡之色。

    ...

    陌上花懒散的靠在软榻之上,抬手揉了揉并不疼痛的额角,道:"我身子有些不适,秦林,你去请了柳御医来吧。"

    秦林说不出话,便忙点头如捣蒜,退了下去。

    秦雅这一月来,经陌上花特意唇语的训练,已然能看懂不少,见状不禁担忧的凑了过来,"王妃,可是伤口出了什么问题?"

    "伤口现在痊愈的很好,没什么大碍,我请柳御医来,另有其事,你不必忧心,且去准备茶水过来。"陌上花仍是一面打着手语,一面特意放慢了语速,好让秦雅能看清她的口型。

    秦雅这才放了心,脆生生应下,就忙下去了。

    不过一盏茶嗯时间,秦林便又回来了,身后跟着柳正柳御医。

    陌上花本以为,如此...正经的名字,又是御医,应当已是年过半百的老者了,却在没想到,跟在秦林身后之人,竟是个年轻公子。

    他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更衬得他面冠如玉,气质超然。

    陌上花略略惊讶一番,旋即想到自己也同为年轻医者,倒也不觉有他,淡笑着站起身,"想必这就是柳御医了吧。"

    柳正规规矩矩的俯身行了个礼,嗓音一如人般清雅温润,"柳正不才,见过王妃。"

    陌上花莹白素手轻抬了下,抬手轻揉额角,"柳御医轻起,我今日召你来,也无大事,就是身子不太爽利,劳烦你看看。"

    "这本也是我分内之事。"柳正低声回道,走至陌上花身侧,尚未把脉,单单是在她的面颊上扫了一眼,心中便已有了分寸。

    只是他眉头却是轻皱了起来,似有几分不解:"看王妃的面色,似是有些气血亏损之像,可王妃终是待在王府之中,怎会..."

    犹豫了一会,他终是问了出来,"王妃这几日可是受了伤?"

    "怎会受伤。"陌上花心中一惊,没想到柳正的医术竟也有此造诣,忙信口诌了个理由,"不过是这几日小月子,偏生我又嘴馋,吃了生冷之物,这才亏损了些。"

    柳正略一思虑,确实有过此病例,便也没有深想下去,"如此,那微臣便先为王妃把脉吧。"

    说话间,已然将身上背的药箱取了下来,将腕枕拿了出来,放在陌上花面前的梨木小几之上,比了个请的手势。

    人的脉象,与身体个个部位都是有所关联的,这柳正医术单看面色,便能探出一二,若是让他把脉,难保不会被看出她受伤之事,是以,决不能让他把脉。

    思虑间,陌上花纤细莹白的皓腕不禁细微的朝回缩了缩,"不必了。"

    似看出柳正接下来想问什么,她又低声解释,"不瞒柳御医,我自己也通晓一些医术,对我自己的情况已经有所了解。我今日叫你来,其实也不全是身子的原因。"

    "那是?"柳正满面的疑惑之色,不禁出声问了一句。(未完待续)

第1606章 满目的兴奋

    陌上花抬手轻抚上自己疤痕纵横的面颊,神色黯淡,"一则,我是想请你配些药来补我这气血,二则,原是因为我这脸。"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言下之意却也已然清楚万分了。

    柳正面上却是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补气血倒是好说,只是,王妃这脸上的疤痕实在是过于深了,微臣学疏才浅,怕是配不出这去痕的药方,最多也只能使其浅淡一些而已。"

    "柳御医不必忧愁。"陌上花早就猜到他会如此说,便轻声回答:"这去痕的方子,我早已想过数百遍,对这也有了一些自己的见解,方子早已写好,只需你帮忙抓药便是。"

    "噢?"柳正微微挑眉,面上泛起几分好奇,"不知王妃可否将方子借我一观?"

    "自然可以。"陌上花很是干脆的应了下来,将方子从袖中掏出,递给了柳正。

    柳正接过方子,垂眸细细看着,口中不禁跟着一同呢喃,"雪骨参,百灵草,墨莲叶,凝血草..."

    读到这里,他眉头不禁拧了起来,不解的看向陌上花,"前面的药材都是祛疤的良药,可这凝血草,似乎是止血所用的,柳正不才,委实想不通这其中到底有何关窍。"

    陌上花本也没想要藏拙,便耐心的出声解释,"先生怕是不知,我曾翻阅古书,见书上所言,凝血草凝血之效,远不如其祛疤,只是这能祛疤之地,并非人们所常用的根部,而是其颈间最为细嫩的一部分。"

    "竟有如此之说。"柳正面露惊讶,而后不禁惭愧的笑了笑,"看来,我倒是真的才疏学浅。"

    "柳御医严重了,不过是我在深闺中太过无趣,这才翻看了许多杂书所看而已。"陌上花微白的唇瓣轻轻牵动,极为谦逊的开口。

    柳正点了点头,继续垂眸看手中药方,没一会,就又皱起了眉头。

    每每到此为止陌上花就耐心的出声解释,不知不觉间,两人竟是聊起了医理。

    许都是医者,两人便比较投缘,陌上花甚至将一些现代的医理简易的跟柳正描述了一番,直让柳正听的惊奇不已。

    他垂眸细想之下,便发现陌上花所说真的很有道理,且这些了解格外的独到,先前也从未听闻过,看她的目光顿时就变了。

    除却惊讶以外,便只剩下满目的兴奋,激动之色,隐隐带着几分炙热,仿佛面前的陌上花,是什么奇珍异宝一般。

    柳正感觉,他心中隐隐有个声音在一遍又一遍的低语着,告诉他,目前若听的根本不够,想从陌上花身上知道更多的关于医理方面的东西。

    他指尖轻微的抖动了一下,好半晌,才将心中的激动,兴奋都压了下去,条心湖暂时平静下来。

    "对了,我方才听你似有提起'手术';二字,柳正愚钝,左思右想下,也想不通这手术为何物?"柳正对医术实在痴迷,遇到不懂之处,便谦逊询问。

    陌上花从不是吝啬之人,且她如今有求于柳正,自是欣然解答:"手术,顾名思义,便是用以刀,剪,针等物来对病患的身体部分地方进行切除,缝合等治疗。"

    "切除,缝合?"柳正面上不解之色不减反增,"这是何意?"

    陌上花垂眸略略一想,如花唇瓣轻抿了一下,而后才重新抬起头来,"举个简单的例子,这切除就仿佛日常有人受了伤,来不来医治,伤口溃烂,治疗之时,需要刮掉腐肉差不多的道理。"

    顿了顿,她抬手拿起桌上青玉细琢小碟中的一块糕点,将其稍微掰开一条深深的缝隙,指着那缝隙,道:"人有时伤口过深,单单的上药是救不好的,这种时候,便也只能做手术,用银针穿了线,将伤口缝合,这样便也不会担心伤口会崩开的问题了。"

    柳正顿时满面惊奇,但细想之下,心中不禁涌上更多疑问,不禁出声问道:"这法子虽看着好,可用针穿破皮肉,如此痛楚,怕也是无几人能承受的,且那缝入皮肉中的线,又要作何处理?"

    "我以前在..."谈起医术方面,陌上花便有说不完的话,险些就说出了在现代有麻醉一事,话说到一般,才堪堪反应过来,忙改了口,"我以前翻阅医书,见古有神医便懂得手术事宜,当时都是有麻沸散的,只要用了那物,便会,使人浑身麻痹,感觉不到疼痛,如今,我也已研究出了眉目。"

    她心中小小松了一口气,端起茶水浅酌一口,才继续道:"至于缝合的线,用的是特质的羊肠线,待到时间一长,便会和皮肉生在一起,不会有任何副作用,更无需拆除。"

    说话间,不吝啬的从袖中拿出羊肠线,推到柳正面前。

    柳正接过羊肠线,小心翼翼的放在灯下细细观看,眸中渐渐绽出几分奇异的光彩,惊叹不已,"竟有此法,王妃当真是见多识广,柳正今日一看,当真是自愧不已。"

    "柳御医单看面色,便能看出我是气血亏损之向,医术已经是十分了得了,我不过是阅书多了些而已。"陌上花极尽谦逊,唇瓣牵出几分淡笑,"我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需要向柳御医你讨教呢。"

    谦逊有礼,不骄不躁,又加之医术了解如此独到新奇,这让柳正心中欣赏的同时,更是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心中虽如此想,他面上却丝毫不显,将那药方重新拿起,有些抱歉的笑了笑,"方才只顾着讨论医理,这方子还没来得及看完,王妃且在等一会,我需看过之后,才好吩咐下去。"

    "柳御医请便。"陌上花精致的下颌轻点一下,神色并无不满。

    柳正这才放缓了心,结合先前陌上花同他说的药理,细细将方子看了一遍,果然没有什么看不懂之处了。

    只是,除却陌上花解释过的,还有几味较为珍贵,且与疤痕无关的药材,竟也在其中,且这药性,是驱毒所用。(未完待续)

第1607章 心中蓦的一沉

    柳正心中泛起疑虑,本想询问,但想略一想,陌上花刚才并未提起,想必也是不会说的,如此费心,这药材怕是于她来说,有大用处。

    柳正心思转了几圈,便有了决策,只当什么也没看出,放下药方,"王妃这副药确是极好的,祛疤效果定然非比寻常,微臣一会回去,便马上着人来配,王妃放心就是。"

    柳正方才的面部表情都被陌上花收入了眼眸之中,紧握的掌心这才蓦的一松,扯出一抹笑来,"如此,便多谢柳御医了。"

    "王妃严重。"柳正客套的应了一声,而后沉吟了一会,才突然出声,"王妃初来王府,微臣斗胆,想劝王妃一句,府中人切莫要轻易相信了去。"

    陌上花面上顿时涌起几分诧异,未曾多想,一句话便脱口而出,"也包括柳御医吗?"

    柳正倏然一怔,半晌,才回过神来,清润的眼眸划过一抹复杂之色,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了话音,"时辰不早了,微臣先行回去配药,晚些在给王妃送来,告退。"

    说罢,便收拾了药箱,背在身上,恭谨的行礼退下。

    陌上花看着空下来的座椅,柳眉不禁轻轻蹙起。

    这禹王府,还真是处处都透着诡异,连看着如此好相处的柳正,竟也有几分说不出的有别于他人之感。

    禹王不过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又已被贬到了如此偏远之地,他身上到底还有什么东西,引得那些个人一定要朝这里面费心思。

    柳正在禹王府到底有一定的地位,答应了陌上花后,没多久便将药材聚齐,亲自送了过来。

    当然,无端的拿了那么多珍贵药材来配药也是需要理由的,陌上花与柳正商量了一番,索性装起病,对外传出消息,只说是王妃病重。

    新婚不过几日,禹王妃便病重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禹州,一时间,又成了城中百姓闲来时的谈资。

    与此同时,禹王府内,亦是因为禹王妃陌上花病重之事,惊起了不小的风浪。

    南鹤垂首坐在软榻之上,眸光自周围伺候在侧的婢女们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对面的阎北城身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朝着身侧的贴身丫鬟圆儿询问,"圆儿,我听说王妃病了,这几日可有好些?"

    还不待圆儿回答,阎北城从原本假意研究画册中抬了头,澄澈的眸内倏然划过一抹幽深之色。

    南鹤轻执着软纱帕的细嫩手指蓦地一紧,面上却丝毫不显,仍是那副柔软温婉的样子。

    圆儿不觉有丝毫异样,如实答:"回夫人的话,奴婢今早奉了您的命,去看过了,虽没见到人,但听坞院的丫头说,还是未见好转。"

    "怎会如此。"南鹤一面悄悄留意着阎北城的神色,一面满脸担忧的开口:"明明几日前见,王妃还气色红润,眼下怎会病成这样。圆儿,你准备一些百年雪参,晚些便同我一起去看看王妃。"

    在旁看了半晌的阎北城,心中微动,旋即想到陌上花前几日知会他,说要配药方的事情,心中便也有了数,眸中一片淡然。

    只是,如今尚在人前,他还是表了表关心,随口问道:"王妃病了?"

    "王爷不知?"南鹤姣好的面上浮出几分诧异,柔婉的眼瞳深处,却是涌起一抹暗色。

    这话虽看似随意,但她从前可从未听王爷问起过旁的女人,如今竟亲自问了那女人。

    阎北城垂眸看着眼前书画,并未注意到南鹤眸中神色,只随意点了点头。

    女人在这方便最是敏感,南鹤心中在瞬间便想象出数个可能,纤长尖锐的指甲蓦的穿破软纱帕,发出一声布帛撕裂的轻微"撕拉"声。

    "什么声音?"阎北城剑眉轻蹙,眸光不禁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南鹤面不改色的将破了洞的帕子收拢入掌心,"正是春日,猫儿发了情,眼下许是又将纱幔抓挠坏了。"

    轻顿片刻,她眸光一转,重新陇上担忧,"王妃是前天病的,柳御医亲亲自去看了,说是颇有些严重,府内都传遍了,王爷日理万机,不知道也是正常。不过王爷放心,婢妾日日为王妃诵经祈福,王妃的病情虽不见好转,但婢妾相信,王妃终是会吉人天相的。"

    看来他的想法没错。至于那锦帛的破裂声是哪来的,他心中自是清楚,看似澄澈的眼眸,登时笼上一层深幽。

    "噢。"他满不在意的点头,将书画暂时放了下来,"有你这般祈福,她自然不会有事。"

    说罢,转眸望了南鹤一眼,"不过,王妃病重,本王不问上一问,着实不像话,你且好好休息,本王得空再来看你。"

    待到阎北城离去,南鹤眸底深处的不甘,嫉恨才有些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本就破了洞的帕子,在她手中不断的揉搓,收紧,直至指尖泛白,都未曾松开。

    她瞻前马后,无怨无悔的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都未曾对她担忧过半分,这个陌上花样貌丑陋,性子又不讨喜,他怎会对她如此上心?

    莫不是,莫不是他已然对她动了心?

    看来,这个陌上花倒真是有几分本事,但这本事到底如何,也不是在于这一时的。

    南鹤紧握着帕子的手蓦地一松,红润唇角扬起一抹诡测的弧度。

    然,任外界如何闹翻了天,陌上花也暂时没什么兴趣理会,只成日闷在屋里,一面装着病,一面着手开始配置解毒之药。

    陌上花屏退众人,又命秦林秦雅在外守着,这才将柳正送来的药材,一一摆在了桌面之上,悉心处理。

    她配药之前,都会习惯性的捻起一些,放在鼻端轻嗅一下,在放入药碾子之中,细细研磨,因着柳正将分量已经配好了,她倒也省了一步。

    陌上花脚下踩着药碾子,手中捻起一味草药,垂头低嗅。

    这次,她面色不如先前的淡然,眸中神色倏然一变,忙不信似的凑到鼻端,又细细闻了一遍,而后又垂头用手在这包药中翻了翻,心中蓦的一沉。(未完待续)

第1608章 一半都是假的

    蕨根子性寒,味道有些甘苦,这药虽也是甘苦之味,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酸意,不细闻之下,根本就闻不出来。

    这药,是假的!

    陌上花面色微沉,一个不好的念头缓缓在心中浮出,她忙将剩下的还未处理的药材全部一一拿出检查。

    这一检查之下,竟是发现,这数十类药材,竟是有一半都是假的。

    而其中最为关键的一味药,尤为可怕。

    它并不如其他的药一般,被替换而成了假药,而是与一味与之相似,足以以假乱真的致命毒药替换了。

    看来,这府内,有人想要她的命。

    柳正送给过来的药,也是他吩咐管家下去做的,过了管家这里,又要派人来送。

    这其间经手的人,不知有多少,若真要追查下去,怕是需得闹出不小的动静,偏她现在还要装病,什么也不能去做。

    但说起来,这些人里,最有可能嫉恨她的人,便也只有一个管家了,管家又是皇上的人,那么真正想取她命的人...

    陌上花浅浅淡淡的眼眸倏然染上几分沉然,以及一抹隐隐而出的杀意。

    旁人都已对她下手了,她如何能放过那些人。

    正是思虑间,寂静了许久的屋子,倏尔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秦雅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王妃,各院的夫人姬妾过来看您了,要不要见一下?"

    陌上花眸中杀意霎时就敛了个干干净净,眸中深幽之色一闪而逝,"请她们进来吧。"

    她倒是要看看,这些个人到底要耍些什么花样。

    秦林闻听,忙给秦雅用手语解释了,陌上花这边也忙收拾了下,吃了可改面色的药物,重新躺在了床榻之上。

    方才躺下,陌上花就带着一众夫人侍妾走了进来,以云姬平姬打头,而最为得宠的南鹤,却是没来,听说正陪着王爷赏花呢。

    陌上花半躺在床榻之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面色纸般苍白,又时不时的咳嗽两声,看上去倒真真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众夫人侍妾在看到陌上花的面色之时,便已心思各异,当然,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

    云姬心中明明巴不得陌上花早点死,面上却是满面担忧,"王妃如今的病情如何了,可有好转?我们姐妹几个可是一得消息就急急赶了过来,心中实在担忧的紧。"

    病重之事已然传出去了几天,今日才得到消息,她们这些人,还真是"关心"她呢。

    陌上花幽色眸底划过几分淡嘲,苍白的唇瓣轻轻挑起,"都是怪我,管不住丫头们的嘴,竟是如此早的将消息泄了出去,让各位这般忧心,一个个都如此急急的赶来看我。"

    "忧心""急急"二字都被她咬的极为重,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众人的面色皆是齐齐一僵,一时竟是不敢答话,生怕说错了话,惹得这位不快。

    毕竟她如今可是将死之人,若是想拉了几个垫背,谁也拦不住。

    陌上花眸光不动声色的自每一个人的表情一一收入眸底,在掠过其中一人之时,眸光不由得一顿。

    这人她见过,是雪姬。

    雪姬样貌自是生的不错,只是此时却低垂着头,看不清半点眸中神色,青葱般的细指紧紧捏着袖口,似是有些莫名的紧张。

    陌上花眸色微深,倏的出声,"我如今病中嘴馋,听说雪姬你新得了上好的雪燕茶,我这都是没有的,不知你可愿分我一些?"

    突如其来的点名,让雪姬心中倏然一跳,忙匆匆抬头,勉强扬起一抹笑来,"当然,王妃若是想要,我这就命人取了送来。"

    她唇角略僵的弧度,陌上花心中疑虑更甚,面上却丝毫不显,捂着胸口轻咳两声,"如此,便多谢了。"

    雪姬紧握袖口的手,这才蓦的一松,重新坐了回去。

    屁股还没坐稳,陌上花的声音竟是又幽幽传了过来,"对了,我听说王爷前几日刚允了你回家省亲,倒是不知,你可回去过了?"

    倒不是她对这位雪姬多有留意,实在是云姬平姬两个整日的来她这里念叨这个受宠,那个受宠,她想不知道都难。

    这么一连串的话说下来,陌上花忙又故意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起来,引来周围人一阵假意关心。

    陌上花也仅是摆摆手,表明自己无事,眸光投落在雪姬身上。

    雪姬掌心起了一片黏腻的汗渍,踌躇了半晌,才略僵硬的扯着唇角,"已然来过了,劳烦王妃挂心了。"

    王府内处处都是眼睛,这件事不大不小,却也不是她随意就能瞒的过去的,她不敢撒谎。

    "雪姬真是好福气,竟还可以省亲。"

    陌上花面上却并无丝毫异样,反倒是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羡慕,苍白的唇瓣轻张着,似是想要说什么,可这一句话还没说完,便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嗽。

    在众人不注意间,她悄然给秦雅递了个脸色。

    秦雅顿时明白过来,挡在床榻前,恭谨的行过礼后,方才扬声道:"王妃乏了,各位夫人请回吧。"

    在场也没有愚笨的,闻言纷纷点了头。

    没一会的功夫,便都散了去,屋内再次恢复了寂静一片。

    陌上花满脸不适之色顿时褪去,翻身自床榻之上坐了起来,神色一如往昔淡漠。

    "秦林,你去悄悄查一下雪姬的底细,莫要让人察觉。秦雅,你去请柳御医过来。"

    秦林秦雅兄妹一聋一哑,两人互相配合着,不用陌上花打招呼,便也明白过来,忙都应了下来,匆匆而去。

    柳正来的时候,陌上花已然披了件较厚的外衫坐在了旁厅的美人榻上。

    柳正规矩的行礼。

    本该说了免礼的陌上花,此时却置若罔闻,不咸不淡的轻缓吐字,"柳御医可知我这个时辰唤你何意?"

    柳正面上顿时一片疑惑之色,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微臣愚钝,望王妃指点。"

    "自然是柳御医做的好事。"陌上花苍白的唇角轻扯出一抹冷笑,眸色冰凝带雪,"昨日送来的那些个药材,里面可是掺了近一半的假药,这药可是你亲自送来的,柳御医,你可莫要告诉本王妃,你根本不知道此事。"(未完待续)

第1609章 你竟敢撒谎!

    事实上,柳正也的确不知此事。

    闻言呆了一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忙跪了下来,"王妃明察,那些药材送出去前,微臣都有检查过,绝无可能有任何掺假。"

    而候在屋内的一应丫鬟小厮也惧是一惊,并非因为假药一事,而是在惊讶,府内威望甚高的柳御医,竟被王妃如此的当众训斥,忙都悄悄的竖起耳朵留意着。

    陌上花对丫鬟们的侧目恍若不觉,信手抄起桌上的假药,重重摔在柳正面前,怒道:"难道本王妃还能冤枉你不成?你自己看看,这到底是真是假!"

    "嘭!"药材摔在地上,散成一片。

    柳正有些诧异这王妃的行为,虽然也觉得冤,却还是捻起了拇指大小的一块药材,凑到鼻端仔细辨别。

    没一会,他面色便猛然一变,"怎么会这样!"

    陌上花冷笑一声,眸色冰寒无比,只是那眸底深处,却是一片漠然,"且不论到底是谁偷换了假药,单说柳御医你,你可是主要负责此事的人,这假药也不只你眼前看到的这么一点,你且说说看,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莫不是你想要害死本王妃!"

    柳正闻言沉思了几秒,方才低哑开口:"此事的确是微臣失责,微臣愿全力协助王妃调查此事,若是王妃想要惩处微臣,微臣也绝无怨言。"

    倒是敢作敢当,极有责任心。

    陌上花眸底涌出几分赞赏,面上却是故意冷凝着脸,沉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我的病你也当知道,是拖不得的,你现在就传相关人等过来吧。"

    "是。"柳正应下,这才重新站了进来,对自己身后的药童吩咐一番。

    没多久,所有经手之人,上至管家,下至小丫鬟都被带了进来。

    能接触到药物这类东西,都是府中的老人了,个个都是老油条,任陌上花如何盘问,只互相推来推去,就是不肯承认是自己之错,案情顿时没了进展。

    陌上花眉头深深一蹙,沉吟了一会,随手将一个嬷嬷点了出来。

    "你说管家让人抓药之时,本是你当值,你却害了病,所以没来?"

    张嬷嬷突然被点到,身子轻颤了一下,旋即忙伏低了身子,"是,老奴不敢撒谎。"

    陌上花眸光深深的盯着这嬷嬷看了会儿,方才道:"嬷嬷如此年纪了,害些病也是正常的,只是不知,嬷嬷当日到底害的什么病?"

    张嬷嬷心中顿时一跳,掌心沁了几分汗水,却不敢不回,只随口道:"不过是老毛病了,吃了药就好了,不打紧。让王妃过问,老奴真是受宠若惊。"

    陌上花没有应声,挥手将一旁的秦林叫了过来,附在耳旁低语几句,秦林便点了点头,匆匆下去了。

    站在一旁的张枉等人见状,心中都是没由来的抖了抖,心中只觉越发不安,忙将头伏的更低,半句话也不敢多言。

    屋内安静许久,陌上花才掩唇轻咳两声,倏尔转了语调,轻声询问,"看嬷嬷的年纪,应当是在府中操劳了大半年了吧。"

    张嬷嬷摸不准陌上花在想些什么,犹疑了一会,才道:"是。"

    "嬷嬷的大半辈子都葬在了这王府之内,操劳这许久,竟落下这般毛病,可巧今日柳御医也在这里,可一定要让柳御医帮嬷嬷您好生瞧瞧,若不然,传了出去,外人只道我禹王府没人情味呢。"

    张嬷嬷身子骨健朗的很,平日欺负丫头小厮都是中气十足的,哪里会有那些毛病,刚才只是她信口胡说,怎能让柳御医来诊?

    她顿时吓得面色一白,忙用力摇头,"柳御医是贵人,老奴不过下贱之躯,这可万万使不得。"

    柳正瞧了瞧张嬷嬷的面色,又扫了眼陌上花的神色,竟也是出奇的配合,"凡是病患,在我这里都是不分贵贱的,嬷嬷不必如此。"

    说话间,他已然走到了张嬷嬷面前,作势要为她诊脉。

    张嬷嬷哪里敢让柳正为她诊脉,顿时吓得面色一白,嘴里只会说使不得,两手拼命的朝后缩着。

    恰在此时,秦林办了事情回来了,走到陌上花身侧,与秦雅用手语交代一番,转而让秦雅转告给了陌上花。

    陌上花苍白的面色陡然一寒,带着凛冽寒气的嗓音响了起来,"嬷嬷,我方才让人去打探了,你的屋子里除了平时你攒下来的金银,可是连一点药味都没有,此事事关重大,你竟敢撒谎!"

    常年患病之人,屋内总不可能一点药香都没有。

    张嬷嬷被陌上花一番话吓得身子一抖,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晌才忙磕起头来,"王妃明鉴啊,老奴虽然、虽然撒了慌,可真的没有做别的啊!"

    陌上花勾着唇角,冷然一笑,"那你当日到底去没去?"

    "去,去了。"

    陌上花眸光自站在一旁的管家等人面上一一扫过,眸光恍若凝了实质的刀子一般,直让人心底发寒。

    那几个先前同张嬷嬷对了词的人受不住,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哭嚎着开口:"王妃饶命,奴婢/奴才只是怕担罪责,王妃饶命。"

    "此事如此重大,你们一干人等,互相包庇,又说了谎话,若是不好好惩治,本王妃日后当如何服众?"

    陌上花嗓音冰寒的没有一丝情感,隐隐带着几分怒气,"来人,将这些人全都重打三十大板,扔到杂役间去。"

    话音刚落下,秦林便招呼着,将人都拖了出去。

    陌上花特意让人吩咐了,将那几人都在院外打。

    因此,那几人因疼痛都鬼哭狼嚎的声音,在屋内,众人也是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这女人,还真是狠毒。

    张枉狠狠咽了口口水,掌心一片黏腻。

    陌上花仿佛有所感应一般,侧目望了过来,带着几分病气的面上,隐隐抽出几分似笑非笑之色。

    张枉心中顿时狠狠一颤,咬了咬牙,突然上前一步,在陌上花身前跪下,深深叩首过后。

    方道:"王妃,奴才突然想起,当日柳御医检查过药材之后,奴才就将这些个药材交给了王才,让他去送药材,他是这最后经手之人。"(未完待续)

第1610章 凄厉的惨叫

    "噢?"陌上花身子朝后轻倚了倚,似是有几分兴趣。

    张枉只想快点结束此事,因此咬死了那人不松口,只道:"王才此人一向心术不正,平日最好赌博,府中之人皆有耳闻,他又是最后经手之人,定然是他为了赌博,悄悄换了真的药材,拿去卖了。"

    陌上花还未开口,行列中的王才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王妃明鉴啊,奴才虽爱赌博,可这关于人命的事情,可是万万不敢马虎的,求王妃明鉴。"

    "王才,我记得你入府之前,可是将媳妇都输了进去,这般禽兽的事情你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不敢的。"张枉眸中划过一抹狠厉之色。

    不待王才多说,便忙看向陌上花,"王妃若是不信,大可让人去搜了他的屋子,里面定然有很多借据,如此,便可证明奴才所言非虚了。"

    说话间,他不动声色的朝行列中的两个小厮扫了一眼。

    两个小厮顿时反应过来,忙都跪了下来。

    "禀王妃,这王才先前借了奴才三十两银子,昨日突然就还了,此事也可做证据。"

    "是啊王妃,还有奴才的,他也在昨个儿还了。"

    张枉唇角不动声色的勾了勾,顿时定下心来,不慌不忙的拱手,"证据确凿,请王妃明鉴。"

    陌上花明明将管家的小动作都收入眸底,却仿佛没有发现一般,垂眸深思了一会,才倏尔开口:"王才,你可认罪?"

    王才早已被这连番陷害吓得面色灰败,此时听得陌上花如此说,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忙不停的磕头,鼻涕眼泪横流,"奴才冤枉啊..."

    "当真是冥顽不灵。"陌上花面色微沉,轻咳了两声,喝下一杯水,方才道:"既是证据确凿,便容不得抵赖了,来人,王才偷换假药,罪大恶极,重打五十大板,在废其一条腿,赶出府去。"

    此事牵扯甚远,而她原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委实没必要继续追查下去。

    张枉心中顿时长长舒了口气,心中彻底安定下来。

    而那王才,却是被吓得当场失了禁。

    然,任他如何的哭喊,还是被强行拖了出去,没一会的功夫,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陌上花端起桌上的青玉茶盏,放在手中随意的把玩着,蒲扇包的长睫遮住了她眸中光彩,让人看不透她心中所想。

    但那副淡定的模样,却仿若半点也听不到外面的惨叫声一般。

    张枉暗自抬头打量着,只觉心中生寒,止不住的在心底骂了起来。

    这女人简直狠毒至极,这么渗人的声音,她竟也是可以充耳不闻。

    正想上前请个令离开,厅外却倏的传来了阎北城带着几分感叹似的声音。

    "这好好的中午,外面那是做什么,鲜血淋漓的,叫的又那么惨,单单是看着就无比渗人。"

    说话间,阎北城已然大步走了进来,剑眉轻蹙的在屋内扫了一圈,"怎么这屋里也这么热闹?"

    屋内之人见是阎北城,忙都跪下行礼,连陌上花也是起身稍稍福身,一时间,竟是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阎北城挥了挥手让所有都起来,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起来,"还没人说呢,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给本王解释解释?"

    说着,目光下意识般的望向了张枉。

    张枉一个激灵,正要开口回答,陌上花虚软的嗓音就蓦的响了起来,"回王爷,是这样的,今日送的药材被我发现掺了假,我刚刚是在调察此事。"

    说话之时,她时不时掩唇轻咳一下,再加之苍白的面色,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阎北城眸光在陌上花苍白的面色上轻扫而过,澄澈眸底,微不了查的快速闪过几分幽深,不过转瞬,就恢复了方才的纨绔模样。

    "假药?"他满脸的惊讶,大惊小怪的嚷嚷,"本王府中竟会有假药?"

    陌上花扫了一眼阎北城的神色,柳眉轻轻一蹙,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阎北城咋咋呼呼一番,才收了目光,在陌上花身边坐了下来,扬声道:"这假药关乎重大,必须要彻查才行,本王既是禹王府的主人,自是要担这责任,亲自来查。"

    陌上花抬手轻按了按并不疼痛的额角,轻声提醒,"王爷,我方才已经抓到换假药之人了,你方才在外面看到的就是。"

    阎北城唇畔僵了僵,见众人都在看自己,却觉面子有些挂不住,忙道:"怎么能这么草草定案,这换假药,可是关乎到了王妃你的性命,需得在细细查探才可,不然,旁人还以为本王连王妃之事都不在乎呢。"

    说罢,他煞有其事的看向了张枉,吩咐道:"先去将外面的人带进来,然后你在将刚刚的事情细细说一遍。"

    张枉见此,心中却是丝毫不怕,慢慢吞吞的上前,先是让人将王才带了进来,而后便故意用了长篇大论,将刚刚的事情说上了一遍。

    阎北城这三分钟热度的性格,他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他故意如此说,这蠢才王爷,定然不会想继续听下去。

    果然,没一会的时间,阎北城面上就露出了不耐之色,但为了稍微留些面子,便强撑着听完了。

    张枉看了眼陌上花的面色,明知他不耐,却是故意道:"请王爷定夺。"

    "本王突然想起,似乎有些公务没有处理。"

    阎北城头痛的倚靠在了椅背之上,摆了摆手,道:"王妃病重,管家你是除了王妃之外,对此事最为了解的人,这案件便交由管家你来处置吧,务必尽快让本王看到结果。"

    无人注意,他那看似清幽的一眼就可以望到底的眼眸,却微不了查的轻闪了一下,幽幽暗光霎时而过。

    张枉心中顿时得意无比,唇角微不了查的勾了勾,俯身行礼,"奴才定然不辱命,请王爷放心。"

    "行了行了,都先散了吧。"顿了顿,阎北城侧目望了陌上花一眼,随口补充道:"让王妃好好休息。"(未完待续)

第1611章 悍妇的名声

    说罢,不等旁人退下,自己就先行离去,话都未曾与陌上花多说,一副敷衍而又漠不关心的模样。

    陌上花看着阎北城匆匆离去的背影,又不动声色的扫了张枉一眼,细眉轻轻蹙起。

    张枉的心明明不在禹王府中,阎北城怎会对他如此信任,这般轻易就将这件事情的决定权交给了张枉,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承欢阁!

    花千柳开了窗,朝外扬声吩咐,"来人,端壶酒来,要烫的热热的。"

    门外有婢女应了一声,他正要将窗户关上,却突然听到几个男子边走边如妇人般八卦的谈论。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王爷新娶的王妃,可还是个悍妇呢。"

    "可不是,病了还一直折腾,听说打死了不少丫鬟小厮呢,甚至还有侍妾被弄的小超了呢。"

    "啧啧,如此凶悍之人,王爷日后怕是有的受了。"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好不热闹,花千柳本想在听听,可那群人却已经走远了,他便无趣的关了窗回去。

    "听说王妃又惹了些事情,眼下竟是穿出了悍妇的名声。"花千柳一面用折扇请叩着掌心,一面朝阎北城走去,"你这王妃,倒真是有趣儿极了。"

    刚刚门窗来着,习武之人又一向耳聪目明,阎北城自然也将那些话收入耳中,面上却无什么情绪波动,只淡淡的点了点头,便没了下文。

    只是,那微垂的眸底,却是隐隐划过几分暗色。

    深宅内院里的消息,竟传的如此真快,看来,这府内的"有心人"确实不少。

    花千柳见他不搭腔,也丝毫不恼,只凑近了去,笑吟吟开口:

    "我现在对你这王妃可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要不,你安排安排,找个时间,让我见见你这有趣儿的王妃。"

    阎北城本淡然无波的面容之上,入鬓剑眉顿时轻皱了一下,"不行。"

    顿了顿,似是觉得有些不妥,又补充道:"她如今还在病中,见不得人。"

    "那我可更要去看看了。"花千柳面上笑意丝毫不减,"病来如山倒,万一日后见不到了可怎么办?"

    "话多。"阎北城皱眉轻骂,眸底隐隐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不悦之色,抬手将一盏茶水送入口中,明显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了。

    花千柳撇了撇嘴,坐了下来。

    正好此时酒水送了过来,他眼珠一转,一边亲自为他斟酒,一边道:"要不这样,我这里反正反正闲人多,我送两个进去,好好伺候伺候你这王妃?"

    当然,最好顺便多留意留意,回头好将陌上花又闹出的趣事说与他听听。

    阎北城本下意识的就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花千柳这里的人确实都是有几分本事,送去倒也不算是个差的决定。

    心中虽如此想,他面上却是似笑非笑的看向花千柳,"你这里闲人多,当我禹王府就是养闲人的了?"

    花千柳咬牙,墨迹了半晌,才忍痛割爱般开口:"那两个会武的总好了吧,你只要送到她那,就是打杂也可以。"

    最重要的是,只要她们所在之处,能留意到她就好。

    阎北城削薄的唇角这才轻勾了起来,眸中神色却如长深幽不见底。

    ...

    因为那替死鬼那日便已经找好了,张枉也是随意的做了一番表面功夫,又制作了些所谓的证据,就给那替死鬼定了罪,拿了王才签了字画了押的供状去找了陌上花,阎北城。

    "禀王爷王妃,此事奴才已经调察清楚了,确实是这王才在外面欠的赌债太多,被人催债催的紧,便生了歪心思,悄悄上好的药材换成了假药,以此牟利。"

    说着,又将一小包药材呈了上去,"这是从他房中搜出来的多余假药。"

    如此证据确凿,自然是在抵不得赖了。

    阎北城当即就懒洋洋点了点头,道:"如此快便将此事查清楚了,还是管家做事不错。不过,此事自是危害到了王妃,便理应王妃来定夺才是。"

    陌上花目光不由的落在了阎北城的面容之上,墨瞳中划过几分煜煜微薰之色,"依照管家看呢?"

    张枉一愣,聪明的低下了头,"奴才不敢妄言。"

    倒是有几分小聪明。

    陌上花心中微叹,面上却丝毫不显,沉吟了一会,方才道:"不如就维持昨日的判定之法吧,王爷觉得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阎北城随意的点头,"管家,你去办吧,可要记得走远点,莫要在来污人耳朵,眼睛了。"

    "是。"张枉应下,转身之际,眸中很辣,得意之色才一一显现。

    陌上花看了看还做在一旁的阎北城,掩唇轻咳了一阵,方道:"我这病气太重,王爷还是快请回吧,切莫过了病气给你。"

    阎北城眸底划过几分暗色,回首瞥了陌上花一眼。

    良久,才站了起来,"你既这样说,本王便不多留了,来人,去清居。"

    清居,如此雅致的名字,自是南鹤居住之地。

    一直到阎北城离去,陌上花的眉眼都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那伪装出的病态,终是敛了去。

    她眸色淡然的看向秦林,轻声开口:"雪姬的底细,查的怎么样了?"

    秦林想了想,试着一边用手语,一边用陌上花教与他的唇语,道:"已经查出出来了。"

    "雪姬是在一年前入府,说不上受宠,也说也不能说是失宠,王爷得了空就会来看她。她是禹州南郡人氏,父亲为南郡郡守,这蒋郡守是柳丞相学生的学生。其余的,便没什么特别的了。"

    "至于旁的,奴才也查到了,这雪姬的母亲何氏确实在几日前来探望过她,但未曾拿来什么东西。"

    顿了顿,他从袖袋中掏出一张写了密密麻麻字的纸,"这是较为详细的资料。"

    陌上花接过秦林递过来的资料,挑拣了一些于她来说有用的,细细看了一遍,便让秦林先下去。

    她一人待在屋中,不禁细细思索了起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9530/ 第一时间欣赏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最新章节! 作者:醉卧天下所写的《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为转载作品,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介绍:
她,21世纪杀手组织中的代号神医,一朝穿越,她成了遭尽世人唾弃的云家废物小姐。废物?那她就让世人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废物。召唤师是传说?那她就成为史上第一巫术召唤师。他,龙旭国三皇子,又是垄断周王朝商业的最神秘幕后老板,看似俊美邪肆......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