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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醉卧天下     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txt下载     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732章 还真是本性不改

    "王妃这是害羞了?"秦雅捂嘴笑了笑,眼中满是打趣之色,"这脸都红了,竟还是嘴硬。奴婢从前听人说,只有小女孩才会如此,没想到王妃平日这般正经的人,也会如此,真是有趣。"

    她这话本就是故意打趣,哪知陌上花这平日聪慧如斯的人,竟也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待他反应过来,心中更是控制不住涌上几分羞恼,忙侧过身去。

    方才转过身去,身后原本笑的花枝乱颤的秦雅,却突然嘘了声,安静下来,无声的福身行礼。

    陌上花只觉身后没了声音,便重新转过身来。

    方才转身,便见她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青衫男子,那男子腰间背了个药箱,看着颇有分量,眉眼清秀儒雅,身上约约绰绰的带了一股书生气,一见陌上花转过身来,便俯身行了一礼。

    "王妃。"

    "柳御医?"陌上花将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才点了点头,"柳御医不必多礼,坐吧。"

    柳正微微一笑,也不客气,将药箱解下便在陌上花对面坐了下来。

    "一别两月,不知王妃近来可好?不如微臣为王妃把把脉?"

    陌上花朝他礼貌的笑了笑,婉言拒绝,"我身子一向康健,柳御医不必操心。"

    顿了顿,她目光在柳正身后背着的药箱上扫了一眼,"柳御医此番该不会是转成为我请平安脉的吧。"

    "倒是我一时忘了,王妃的医术本就是旁人所不能及的,身体岂会有事。"柳正唇边笑意微敛,颇有些自嘲的意味,"不过,我此番也是恰巧路过而已。"

    "那你此番?"陌上花随口接了一句。

    说起此事,柳正眉头微微皱起,道:"北苑的云姬如今害了疯病,从前伺候她的婢女来求我,我得了闲,便想着先去看看。"

    "她是从何时疯的?"说起来,陌上花也仅是知道云姬疯了而已,也一直没来得及打听,眼下见有个现成的人,便随口问了一句。

    柳正思虑了片刻,方道:"微臣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似乎是进了北苑没多久便疯了,具体原因也不是很清楚。"

    陌上花微微点头,眸中划过几分若有所思之色。

    雪姬生性狠毒善妒,心理应当没有这么脆弱才是,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动了什么手脚?会不会...与平姬有关?

    平姬近日总是不大安分,若是能抓住他的把柄,便也免得她在活蹦乱跳,给她带来诸多麻烦了。

    如此想着,陌上花才再次抬起头来,"我从前倒是从未接触过疯病之人,也想跟着去见识见识,柳御医可否带我同行?"

    不想柳正眉头却是拧的更紧,"王妃的身份,若是去的话,怕是不大合适。"

    陌上花将他眸中的犹豫看的分明,索性便直接问了出来,"柳御医有话不妨直说。"

    柳正没想到陌上花如此快便看穿了他,不禁无奈的笑了笑,沉吟片刻,方才道:"府中如今流言甚多,皆将云姬的疯癫与王妃您扯上了些关系,若此番你再去,恐会惹得更多的非议。"

    "不过一些流言,没什么大碍的。"却未曾想,陌上花面上半分不悦之色都未曾有,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从我入府以来,关于我的流言就从未停止过,可那又怎样,只要我心中明白,我身边的人明白,那些不过是流言,并非是事实便可。"

    柳正似乎没想到陌上花心思竟如此清明,不禁一怔,心中又是震撼,又是敬佩。

    他一直相信,流言才是最易杀人于无形的东西,而眼前的这个女子背负着那么多的流言蜚语在身,却依旧活的洒脱自在,可见她的内心该是多么的强大。

    半晌,他才牵着唇角笑了起来,如松竹般清雅,"王妃如此气度,柳正心中甚是钦佩,既然如此,柳正便也没什么可说了。"

    这次,他特意没在用微臣在自称,可陌上花一向在此方面迟钝,便也没有注意到,点了点头,便站起身来,"柳御医先请。"

    柳正的坐处原本也在凉亭外靠近台阶的位置,见此便也没有在推辞,同样点了点头,便背起药箱先行。

    北苑废弃已久,云姬又是因犯了大错被关进来的,因此也未曾派人来修葺,如今的北苑,仍是处处破败,杂草丛生。

    但进了院内的时候,也可明显的看出,院内的杂草已经有人稍作修剪了,比之外面少了许多。

    而比时的云姬,早已没了往日光华美艳之姿,一身粗布麻衣,长发散乱的披散着。

    如今,她正面色蜡黄,目光呆滞的站在院中,两手捏着一根杂草,不知在想些什么。

    "夫人,一会子天就黑了,夜里凉,您快进来吧。"几人还未进门口,便见里间的厢房内匆匆奔出来一个婢女,一边说着,一边朝云姬走了去。

    那云姬呆滞的双眸这才动了动,一转眸却是朝着门口的陌上花等人看了过来。

    "啊!那个贱人来了,贱人来了!"方才情绪还算稳定的云姬顿时如同看到鬼魅一般,尖叫一声,便花容失色的奔进了屋内。

    "疯了还一口一个贱人,还真是本性不改。"秦雅面色顿时沉了几分,不禁哼了一声,不满的啐了一句。

    婢女这才看到了陌上花等人,担忧的朝着屋内看了一眼,便连忙奔到她们面前,福身行礼,"奴婢参见王妃,柳御医,夫人她一直都如此疯疯癫癫的,还望王妃恕罪。"

    "无妨。"此事并未引起陌上花的怒意,她只淡淡开口:"我们是来给你家夫人看病的,带我们进去吧。"

    云姬跟陌上花从前毕竟是死敌,婢女心中还是有些顾虑,犹豫着没有动。

    "王妃只是来观摩的,这位姑娘,快些引路吧,我一会还要去别处问诊,时间不多了。"柳正见状,便主动上前来,细心解释一番。

    婢女这才点了点头,"如此,便请吧。"

    说着,便侧身将路让了出来,自己站在一旁引路。(未完待续)

第1733章 专心为云姬把脉

    待陌上花几人进了屋内,便见云姬已然笼了个薄被,躲在被窝内瑟瑟发抖。

    柳正侧目看了那婢女一眼,朝她微微一笑,"劳烦姑娘了。"

    那婢女见柳正如此儒雅,又如此尊重人,面颊一红,忙点头如捣蒜,上前轻声细语的安抚起来。

    陌上花自知自己一会怕是会引得云姬情绪激动,便自觉的朝后退了退,站到了柳正身后。

    有婢女的安慰,云姬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如同一个听话的孩童般,乖乖的将手伸了出来,望着柳正俊美的面颊吃吃的笑了起来。

    柳正全然不受影响,专心为云姬把脉。

    半晌,他眉头却又紧紧皱了起来,眸中似有困惑,又似因病情复杂而深感头疼。

    "如何?"陌上花见状,不禁轻声询问了一句。

    柳正收回手,起身与陌上花相对而立,"她的脉象正常,看不出受了什么重大刺激,也没有药物中毒的迹象。可越是如此,便越是难以治疗。"

    事实上,所有人心中都是知晓的,这种疯癫之症一般都是治不好的,最多也不过勉强用药物在病患情绪激动时压一压。

    但,陌上花此番的目的却并非想要将云姬治好。

    是以,她便上前一步,道:"我来看看吧。"

    她才刚刚上前,云姬平复了不久的情绪便又激动起来,惊恐的大喊大叫,甚至几度掀被下去,柳正以及那婢女合力才勉强将人按住。

    那婢女见状便在陌上花面前直接跪了下来,泣道:"王妃,求您别再刺激我家夫人了,请您,您移步吧。"

    陌上花看了一眼情绪热仍然激动云姬,想了想,知此时人多眼杂,即便能诊也不好施展,便直接转身退了出去,秦雅忙跟上。

    方才出了北苑没多久,柳正便追了出来,气喘吁吁的跟在她身侧,"疯癫之人皆是如此,其实他们就像孩子一般,王妃切莫要放在心上。"

    "自是不会,柳御医放心便是。"陌上花摇了摇头,眸色如往常一般,并无半点波澜。

    柳正见状,心中这才小小的舒了一口气,"既如此,微臣还要出府为旁人诊治,便暂时别过。"

    "柳御医慢走。"陌上花礼貌客套的开口,目送着柳正走远。

    直到柳正的身影在前面渐渐消失,脚下步伐才猛然一顿,"秦雅咱们回去。"

    说着,便率先转身,朝着北苑走去。

    秦雅一脸不明所以的跟在陌上花身后,不住的询问,陌上花却未曾多做解释,只让她在门口守着,自己独自进了内室。

    内室里的云姬此时的状态已不如方才那般疯癫,但还是如同孩子一般,抱着裹在身上的薄被毫无形象的哭闹。

    而那婢女,此时正背对着陌上花,努力的哄着哭闹不止的云姬。

    陌上花悄无声息的掠到了那婢女身后,不待云姬惊呼出声,便猛地抬手一掌将婢女击昏了去。

    云姬又是惊叫一声,瑟瑟发抖的抱着被子朝着床榻一角缩了过去,一双眼睛如同受惊的小兽一般,包着满满的泪水以及恐惧之色,仿佛陌上花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物一般。

    陌上花兀自盯着云姬看了一会儿,突然学着云姬先前扭曲狠毒的样子笑了笑,红唇一侧恶劣的勾起,"云姬,我是王妃啊,怎么,你不认识我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怕了我了,连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也不敢了?"

    云姬眸中恐惧之色随着陌上花的话越开越浓郁,方才被吓得止住的泪水顿时又涌了出来,"我,我不敢了,别杀我别杀我,救命,救命..."

    那双写满恐惧的眼眸一直都是混浊而又毫无神采的,片刻的清明之色也未曾闪过。

    陌上花见状,索性冷下脸来,面无表情的在床榻边坐了下来,离云姬的位置更近了些。

    "我也不杀你,可你却总是想要我的命呢,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她一动,云姬身子也剧烈的抖了一抖,却退无可退,哭喊的越发大声了,仿佛随时都会哭死过去一般。

    若是装的,以云姬那点拙劣演技,怕是根本做不到这一步。

    至此,陌上花才勉强确认下来,而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云姬打晕,耳边聒噪的吵闹哭喊这才停了下来。

    陌上花面色重新恢复常日的淡然平静,将云姬的身子朝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才把她的腕部拉过来,上前搭脉。

    片刻后,她便收了手,扒开云姬的眼睑看了看,而后又将她的头颅朝旁边偏了偏,仔细查看一番。

    得出的结果自是与柳正一样。

    只是,有没有受过什么刺激一事,她与柳正的看法却不同。

    她认为是否真的受了刺激,未必是能诊出来的,要想知道,还要通过长时间的治疗接触才是。

    做完这些,她才重新站起身来,又在屋内看了一遍,却见这屋内除了一些破旧家具外,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便打道回府了。

    一直到晚膳之时,她心中也还是在思索着,关乎此事的细微末节。

    "秦雅,你一向对府中的事情摸的分外清楚,可知云姬在进住进北苑之时,都有谁去探望过?"

    "王妃好端端的又问这个做什么,您莫不是真打算为她好好诊治吧?"秦雅一想到今日在北苑所遇之事,心中便为陌上花不忿起来,脸色也不大好。

    不料陌上花却是突然放下了筷子,脸色微沉,"你这般冲动易怒,日后还能作何大事?"

    秦雅委屈巴巴的看着陌上花,想了许久,才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奴婢只是受不了王妃您受气,若王妃不喜欢,奴婢改就是了。"

    这声音虽小,却一字不落的进了陌上花的耳中,她心中又是触动又是无奈,还是冷着一脸俏脸,沉声吐字,"日后万不可如此浮躁,若不然,便将手头的所有都放下来,好好休息两日,等清醒了在回来伺候。"(未完待续)

第1734章 奴婢给您磕头了

    秦雅这才变了面色,忙跪了下来,"奴婢知错了,奴婢日后定然不敢在犯。"

    "知错便好,起来吧。"陌上花这才点了点头,如锋面色微敛,"我吃好了,都撤了吧。"

    "是。"秦雅垂首应下,忙叫了两个婢女过来,将桌面上剩余的饭菜都撤了去。

    陌上花正要转身回寝室,门口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是有人在硬闯。

    陌上花脚步微顿,回头朝着喧哗的门口处看了看,秦雅立时会意过来,忙出去查看情况,没一会便又重新回来,道:"回王妃,是雪姬宫里的人,哭喊着想要见您。"

    雪姬?

    陌上花蹙眉想了想,半晌才堪堪想起,似乎是那个在她刚进府就给她下了毒的人,不知她这次又耍什么花样。

    "放她进来,我倒是要看看,雪姬这又是想唱什么戏。"陌上花转身又坐了回来,淡淡开口。

    秦雅点了点头,出去吩咐了一声,不多时,一个身着碎花袄裙的婢女便走了进来,一见陌上花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陌上花眸光不咸不淡的在那婢女身上扫了一圈,方才道:"如今天色都已这般晚了,你家主子有何事偏要这时候遣你过来?"

    这里不似现代,往往这个时辰吃过晚膳之后,在过一会子便可安寝了。

    那婢女哭的抽抽搭搭的,哽咽着开口:"回王妃,我家主子不知害了什么急病,上吐下泻的,柳御医如今不在府中,奴婢也出不去府,实在没法子了,这才来求您。"

    顿了顿,她上前膝行了几步,满脸乞求的望着陌上花,"王妃,您的医术了得,求您去救救我家夫人吧,求您了,奴婢给您磕头了。"

    看着不断磕头的婢女,陌上花眉眼间半分动容之色也无,只轻挑唇瓣,似是意有所指般开口:"云姬的婢女今日才去哭喊着求了柳御医去瞧瞧她,这晚上你便来了,真是有趣。"

    那婢女动作一顿,脸色白了白,还是咬牙道:"不过巧合而已。王妃,我家夫人得的是急症,拖不得啊!"

    说着,便又哽咽着上前想要去抓陌上花的裙摆。

    秦雅忙眼疾手快的上前挡在那婢女面前,轻斥道:"说话便说话,莫要动手动脚。"

    婢女身子一颤,顿时不敢动了,秦雅这才又退至一旁。

    陌上花眉目淡然的看着那婢女,久久未语,脑中却在快速的思虑着。

    此去不知是福是祸,说不定有什么局在等她,可她若不去,这出戏可就唱不下去了,最重要的是,她还要在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如此一想,陌上花故作犹豫了很久的模样,直至那婢女急的又是一阵磕头,方才轻轻点头,"既然如此,我便随你去一趟吧,秦雅,取我的药包来。"

    说着,无声的朝着秦雅施了个眼色。

    秦雅顿时会意过来,忙应了一声,便去了陌上花的寝室,翻翻找找一番才拿着一个布包走了出来,"王妃,找到了。"

    陌上花看了那布包一眼,见没错,才点了点头,"走吧。"

    ...

    陌上花到了雪姬住所,见屋内上下的婢女小厮都已是急的焦躁不已,有的奴婢都已哭了起来,哭的不是雪姬,而是怕雪姬真的出了什么是,会牵连到她们而已。

    而雪姬此时正躺在床榻之上,双眼紧闭,昏睡了过去,脸色苍白如纸,眉头潜意识的紧皱着,屋内虽点了熏香,但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秽物的味道。

    陌上花没多耽误,扫了一眼雪姬的面色,便在塌旁坐了下来,按部就班的开始诊脉。

    竟只是寻常的肠胃之症,换句话来说,便是急性肠胃炎,她现在的状态,应是服了什么药才勉强睡下了。

    "你们给她服了什么药物?"陌上花将雪姬的手腕塞回被褥内,转头问向身侧的婢女。

    她一面说着,一面站起身来,像是是在思虑什么一般,在屋内小步漫着,眸光悄无声息的将屋内陈设都扫了一遍。

    "回王妃,奴婢们见夫人难受的紧,便给服了一碗安神汤。"

    陌上花轻点下颌,"既如此,想必你家夫人今晚也不会再有什么事了。这是出府的令牌,明日一早你们便直接去请柳御医再来细看便是。"

    彼时,她眸光在梳妆台前的定格了一瞬,眸中快速的闪过了什么,而后便又移开了目光。

    那梳妆台上半开的首饰匣内,露出了一只血玉手镯的其中一角。

    那手镯成色极好,也极为眼熟,若陌上花没有记错,这镯子先前的主人便是云姬,她拿出来炫耀了一段时间,才又放了起来,如今竟是在这里。

    看来,这个表面不争不抢的雪姬,暗地里也曾与云姬勾结,给她下毒也并非她一人所做。

    那婢女一直低着头,并未注意到陌上花的举动,只因为她的话一愣,试探着开口:"王妃,不用开个方子吗?奴婢想着,若是夫人半夜在醒来,怕是又要难受了。"

    陌上花偏是不肯开药方,只起了身,淡淡道:"不过一晚而已,熬过去便好。且按理来说,这安神汤的药效也应当不会如此无用,半夜应当不会醒的。"

    两人正说着,南鹤也在此时走了进来,朝她盈盈一拜,而后才步至她面前,蹙眉看着榻上的雪姬。

    "婢妾方才听说,柳御医明日休假,也不知要去办什么事,明日怕是来不了了,我看,你还是帮雪姐姐开副药吧。"她方才在外面听了一会,自然是什么都知晓的,眼下便跟着劝了起来。

    陌上花眸底警惕之色顿生,心知此事绝不简单,便道:"禹州医术高明的大夫处处皆是,没了柳御医还有旁人,你们何须抓着我不放。"

    面上虽如此说,可她心中总觉得,似南鹤这般的人,若真要害她,怕是不必用如此拙劣的法子。

    "王妃怕是误会了。"南鹤却依旧是满目担忧,对于陌上花话里行间的意思只做不知,"此..."(未完待续)

第1735章 寒芒分外摄人

    她一面说着,一手悄无声息的避开旁人耳目,谈了个指甲大小的青玉,砸在雪姬的一处穴道上。

    因着她正是恰恰站在塌前的原因,将旁人目光挡了大半,一时倒也无人发现。

    在众人眼中便是南鹤说了一半的话,雪姬便突然醒了过来。

    雪姬一醒,顿时便撑着床榻,作势又要呕吐,一旁的婢女忙眼疾手快的绕开南鹤,拿了木盆过来,屋内顿时又是一阵难掩的秽物的味道。

    南鹤满脸不忍的转头头来,看向陌上花,"王妃,您看雪姐姐她都已经难受至此了,若不然便先为她在诊治诊治吧。"

    陌上花本想着将计就计便是,可转念一想,南鹤这法子虽拙劣,但若真的得逞却,也是极为奏效的。

    如此一来,她最好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想着,陌上花索性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额角,嗓音低了下来,"我的头...好痛。"

    说话间,另一只空下来的手便搭在了秦雅身上,秦雅忙双手扶住。

    趁此机会,她便微微用力在秦雅的手腕上抓了一把。

    秦雅原本心中还担忧焦躁的紧,眼下顿时反应过来,忙担忧不已的喊道:"莫不是头痛病又犯了?王妃,您坚持坚持,奴婢这就带您回去。"

    说着,转身朝着南鹤便道:"南夫人,王妃身子不适,已是自顾不暇,您还是赶紧出府为雪夫人诊病吧,奴婢先行告退。"

    南鹤眸底划过一抹暗色,面上却不得不点了点头,"王妃的身子要紧,还是快些带她回去吧,切莫耽搁了医治。"

    秦雅勉强点了下头,而后便扶着陌上花走了出去。

    出了雪姬的院子,陌上花才又直起了身子,转身看了看身后灯火通明的院子,眸色略深。

    看如今的局势,雪姬目前也是跟南姬勾结在一起了,再加上平姬,如此一来,她们三个倒真是够唱一出大戏了。

    "奴婢还不知,王妃竟还有这般功夫,险些连奴婢都骗了去。"思绪还未曾转几许,秦雅叽叽喳喳的声音便又从身后传了过来。

    陌上花这才收了心中思绪,转身边走边道:"我不过乏了,懒得同她在浪费口舌而已。"

    正说着,便已经拐入了僻静的园子,秦雅正要开口,她却突然拉了秦雅一把,示意她嘘声。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处草木扶疏的小径间,一个婢女打扮的人正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着,见四下无人才继续前行。她手中还垮了一个编织篮子,上面盖着个碎花方巾,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

    仔细定睛一看,那婢女的面颊,居然是平姬的模样。

    "药包给我。"陌上花眸光一凝,低声朝身后的秦雅吩咐。

    秦雅忙将药包拿了出来,递给陌上花,甚是聪明的没有多问,生怕打草惊蛇。

    陌上花接过药包,从里面拿了几个小瓷瓶带在身上,便将药包重新递给了秦雅,"你先坞院吧,不必在此等我。"

    说着,她便追了出去,悄无声息的跟在平姬身后。

    平姬不过普通人,并未有武功傍身,因此,陌上花跟着丝毫不费事,平姬也未曾发现。

    跟着平姬七拐八绕之下,毫无意外的便到了北苑。

    平姬于北苑前左顾右盼了一会,方才小心翼翼的上前推开了北苑的门,推门而入。

    陌上花忙也跟了进去,见院内无人,便又入了内室。

    屋内仍是空无一人,莫说平姬了,连云姬与那婢女也不见了踪迹。

    陌上花眸色瞬间一凝,不慌不忙的在屋内扫视一圈,扬声道:"我人已经到了,你们也可出来了。"

    漆黑的屋内仍是一片死寂。

    关合木门底下缝隙内缓缓涌入一阵白色烟雾,朝着屋内扩散开来。

    陌上花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倏的变了面色,一手紧紧捂住头部,"有毒?"

    说着,她急忙抬手封了自己几个穴道,以免剧毒蔓延,而后作势便要踉跄着想要开门而出。

    还未等她靠近门口,那破旧雕花木门便"吱呀"从外打开,一浑身裹在黑色斗篷内的人走了进来,身材娇小玲珑,应当是个女子。

    那女子身上笼着一层肃然杀意,一进屋内便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朝着陌上花便刺了过来。

    招招致命,干脆狠厉,在幽深的夜内,身形如鬼魅般快速的穿行着,仅露的眼眸明艳上挑,此时却溢满了杀意,以及几分冷血无情之色。

    陌上花眸光与那眼眸对视了一瞬,心中便瞬间凛然,不复先前中毒的姿态,瞬间抽出随身匕首,与之相抗,无论速度招数,皆不输于那女子。

    一时间,屋内兵刃相撞之声不绝于耳。

    "嘭"的一声,一桌子被陌上花掌力震碎,四散飞开,屋内烟尘四起陌上花借着这个机会,身形如电一般快速掠到那女子面前,一把撩起了她的斗篷。

    斗篷一撩开,陌上花眸内也不禁闪过几分讶然之色,"是你!我原以为是你派来的人,如今当真是没想到。"

    眼前这个斗篷人褪去身上的遮掩,露出的面颊明艳动人,精致绝美,正是南姬南鹤。

    南鹤此时也不复之前在外的温婉优雅,唇角妩媚的扬起,精致的下颌习惯性的微微扬起,"没错,的确是我,可那又如何,便是我如今技不如人,你也一样不能对我如何。"

    陌上花缓步上前,匕首在她纤长细指间如同如同玩偶一般来回把玩,寒芒分外摄人,"若我杀了你,在推给已然疯了的云姬身上呢?"

    顿了顿,她嗓音微沉,"若我没猜错,这本该是你的计划才对。"

    事实上,陌上花心中也不是很确定,毕竟南鹤武艺并不如她,若真是这样,为何不多找几个人。

    然,她并不知晓,南鹤也未曾想到她的武艺竟是已经达到了如此地步。

    彼时,南鹤听了她的话,却是不怒反笑,眸中满是嘲讽之色,"你以为,你真的能杀的了我吗?或者说,你敢杀我吗?"(未完待续)

第1736章 对也活不过三日

    最后一句更是说的嚣张至极,眉眼都因此显得越发的张扬起来。

    "你区区一个姬妾,我如何不敢。"陌上花静静的望着露出本来面目的南鹤,眸色平静如斯。

    南鹤唇角讽刺的孤独越发的大了,她缓步走至陌上花面前,方才道:"普通?你可别忘了,我才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王爷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有事的,凭你,还没资格杀我。况且,若我真的死于你手,我敢保证,你绝对也活不过三日。"

    若她死了,阎北城还是要维护这贱人的话,那她的手下决计是不会同意的,势必要为她报仇方可。

    陌上花眉梢这才轻微的挑了挑,眸内快速的划过几分幽色,"你真的以为,阎北城会对你的死活在意?他在如何宠你,你也不过是个姬妾,而我才是王妃,又是皇城所来,我的价值比你要多的多。"

    南鹤却丝毫不怒,嘴角诡谲的勾起,"是不是如此,待日后便可见分晓了。"

    话音刚落,木质门又是"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竟是从一开始便不知所踪的云姬。

    她疯疯癫癫的跑了进来,一见两人便大喊一声"鬼啊",便跌坐在地上,哭的满脸是泪,不停的呼唤着那个近前伺候她的婢女,却始终没人过来。

    南鹤眸内闪过一抹狠绝之色,毫不犹豫的便将云姬一把抓了过来,手中寒芒一闪,一软件便直接穿过了云姬的胸膛,而后一把扔到陌上花身上。

    陌上花本可以躲开,但关键时刻,她眸内幽芒一闪,故作躲闪不开的样子,直接接住了云姬,垂眸看了一眼她的伤口处,一手悄无声息的用一枚银针刺入她的一处穴位。

    在抬头时,便见南鹤已然快速的将斗篷取下翻转一面,重新系在身上,黑色斗篷摇身一变,就成了她常日所穿的衣饰样式。

    与此同时,院内也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

    还未等有人进来,南鹤便满脸惊恐的开了门,"救命,来人,救命----"

    "谁在那?"

    "好像是南夫人!"

    "还真的是南夫人,快过去看看!"

    嘈杂的议论声过后,一行人这才朝这边靠拢了过来,原本漆黑的院内也点上了灯笼,烛台。

    平姬一见南鹤出来了,眸内快速的划过一抹得逞之色,忙上前迎着南鹤。

    圆儿也在这时候匆匆跑了进来,到了南鹤身侧,"夫人,奴婢可算找到您了,您怎么自己来这里了。"

    南鹤未看圆儿,而是顺势一把拉住平姬的手,一双美目包着浓浓的惊慌恐惧之色,说起话来都有些语无伦次,"平姐姐,王妃,王妃疯了,她,她杀了云姬姐姐!"

    "什么?"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皆是震惊不已,冲进了屋内,便见云姬倒在地上,双目紧闭,不知是血流尽了还是如何,血已止住,但胸前仍是一片鲜血淋漓,看上去分外的触目惊心。

    在场的多数是小丫鬟,也都是吓得面色惨白,却因着没有南鹤平姬的话,根本不敢妄动。

    平姬望着躺在地上的云姬,连连退后数步,既惊且怒的望着陌上花,悲恸道:"即便云姬姐姐从前对王妃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可她如今已经疯癫,在此处更是生不如死,王妃为何还要这般痛下杀手?"

    陌上花眸光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旁边的南鹤,向来平静的眸内尽染冰寒之色,"你们哪个眼睛瞧到是我杀了云姬的?"

    平姬指着地上染血的软剑,"物证就在这里,还有南妹妹这个认证在,你还有何可抵赖的!"

    说着,她又放缓声音安抚了身旁的南鹤,"南妹妹,你莫怕,她既然敢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来,王爷回来自是不会在包庇她,来,将你看到的说给我们听听。"

    南鹤深吸了几口气,一副努力平息心中情绪的模样,半晌,方才道:"我方才去看了雪姐姐,从雪姐姐这处出来,见有人来这里,便让圆儿在外守着,我独自进来。没想到,没想到刚进来,就看到王妃疯了一般,将云姬一剑刺死。"

    说到这里,她面色露出几分心悸之色,仿佛当真经历过一般,"王妃她,她还要杀我,若不是姐姐你们来的及时,怕是此时我也没命了。"

    平姬眸内快速的划过兴奋之色,而后意识到眼下还是庆祝的时候,便忙将心中的激动压下,对陌上花冷目而视,"王子犯法如庶民同罪,来人,将这个歹毒的女人抓起来,关到柴房,等王爷回来在做处置。"

    "谁敢动?"几个小厮才刚刚动了脚步,陌上花便一记寒芒扫了过去,嗓音如碎冰一般清冷,带着几分淡淡的威严,顿时便将几个小厮冻在了原地,不敢动弹分毫。

    陌上花这才将目光落在了南鹤与平姬二人的面上,眼眸分明漆黑幽深,偏偏透着一股分外摄人心魄的力量,让人心中为之一振。

    她红润的唇瓣轻挑,吐出的字却分外冷然,"就凭你们的三言两语,就想定我的罪?莫说这几句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便是今日之事当真是我所为,你们身为连阶品都无的妾室,打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也是没有资格动我的。"

    顿了顿,她又道:"以下犯上可是死罪一条。"

    这话一出,不仅周围的小厮婢女个个都不敢动了,连平姬也是气的面色铁青,咬着牙齿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南鹤却是敛了面上的后怕,镇定自若的开口:"我们从未打算私自处置王妃,只是如今证据确凿,我们不得不为云姬姐姐讨个说法,且这一切的事情,都还是要等王爷回来在做定夺的。"

    陌上花盯着南鹤看了一会,眸内划过几分淡嘲,她倏的挑了挑唇角,道:"好个证据确凿,既然你如此肯定,那我便如你所愿,让你看看真正的证据。"

    说着,还不待南鹤反应过来,她身子便如流光一般迅速掠到了南鹤面前。(未完待续)

第1737章 婢妾甘愿

    南鹤眸内神色倏的一变,奈何眼下人多眼杂,不能施展身法,便忙退后数步,故作花容失色的喊道:"王妃受到刺激神志不清出手伤人了,你们还不快拦住她!"

    小厮侍卫心中被陌上花方才的话震慑,再加之陌上花的速度实在太快,根本反应不及,等回过神时,陌上花已然抓住了慢热的斗篷。

    南鹤瞳孔微不可查的缩了缩,看似慌乱的抓紧斗篷,实则也暗用了几分内力在其中,两人一时间僵持下来。

    平姬见此,忙指着那些婢女小厮,怒道:"一帮没用的东西,看不到王妃发疯吗?若王妃与南夫人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婢女小厮们这才被震醒了一般,小厮们未动,婢女们忙上前帮忙,分别上前想要将两人分开。

    南鹤暗骂平姬愚蠢,这些婢女根本就是胡乱抓着两人的衣服,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将两人分开。

    她与陌上花不同,她会武的事情是决计不能暴露的,因此,便也只得收了内力,顺着婢女的力道朝后退。

    陌上花自然也明白南鹤绝对不会亲自撕掉脸上的假面具,便抓紧了机会,一面震开拉着自己的几个婢女,而后用力一带,便将南鹤身上的斗篷扯了下来。

    南鹤眸色微变,宽大袖袍下的素手微微握紧,眸光不由自主的盯着陌上花手中的斗篷。

    陌上花退后几步,一面将刚刚夺来的斗篷翻转过来,露出南鹤先前刺杀陌上花时所穿的玄色那面,朱唇微挑,"南姬,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了云姬,你只是恰巧经过发现,那你可否解释下,你这斗篷上为何有血迹?"

    南鹤捏紧了手,尽量维持着自己的面色,不露半分破绽,"这血迹自然是云姐姐的,至于为何会有,王妃心中不是应当十分明白吗?"

    "既然着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症物,你又为何要将这斗篷反穿,将血迹隐藏,不让旁人发现?又为何你一个不小心闯入的人,身上的血迹还不及你的一半多?"陌上花一双平静的眼眸直直望着南鹤,嗓音微沉。

    南鹤一噎,改为来得及辩驳,一旁的平姬眉眼间就明显的露出几分不安,忙道:"你少妖言惑众,兴许这根本就是你想要嫁祸于人的罪证!谁不知你..."

    "闭嘴!"一语未完,陌上花便冷眸扫向平姬,她顿感如锋刃横在了脖颈间一般,原本想说的话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顿了一顿,见南鹤似乎也愣了一下,陌上花又道:"我来帮你解释,这背后的原因,自然是你才是那个真凶,这斗篷上的大片血迹,便是证据,而这地上的软件,便是你的凶器。"

    南鹤捏了捏掌心,眸中乍然含泪,"婢妾知晓王妃一直不喜我,若王妃还在为我归还掌府之权迟了几天而生气,婢妾,婢妾愿做任何事来让王妃消气,但这等事情,婢妾是万万不敢做的,还望王妃放婢妾一马。"

    说着,便在陌上花面前跪了下来,眼眶微红,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模样。

    原本众人还因陌上花的话而对南鹤心生怀疑,而今见南鹤如此委屈的模样,又想到她平日在府中温婉端雅的模样,心便不禁又偏向她南鹤那一面。

    陌上花眸中嘲讽之色渐浓,将斗篷平整的摆在地上,好让众人看个清楚,"你这话锋倒是转的快,一见证据被摆在面前了,便忙不迭的哭起委屈来,方才不还是声势逼人,威风凛凛的吗?"

    南鹤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未曾言语。

    陌上花唇角嘲讽的挑起,道:"好,既然你不承认,那我便在告诉你一事,你那一剑刺的有些偏,云姬并未死,我除了能就她外,还能治好她的疯病,届时,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大家便都清楚了。"

    随着陌上花的话落下,南鹤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闪过几分震惊之色,方才松了几分的素手又紧紧捏在一起。

    平姬也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你,你胡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就算是柳御医,这两件里也未必能做到一件!"

    "我从不夸大其词。"陌上花面色不变,黑白分明的眸内满是自信之色。

    南鹤心中莫名颤了一下,忙死死压下心中的震惊,不安,道:"可你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又作何解释?"

    陌上花还未开口,门外边又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而后秦雅便背着一个药包走到了陌上花身侧,"王妃,奴婢将柳御医制的药带来了。"

    顿了顿,她满脸疑惑的看向周围,"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这么多人都在。"

    陌上花没有解释,兀自接过药包,道:"我不过出了雪姬那里,突然想起上次同柳御医一起来为雪姬诊治后,他因这两天不在府中的原因,托我给云姬带药的事,这才特来送药而已。"

    秦雅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但还是跟着补充道:"医者仁心,王妃虽先前跟云姬有几分过节,但她也是医者,自然没有拒绝柳御医的道理。"

    这么一说,理由又好像变得合理起来,一时间,众人面色各异。

    陌上花见众人沉默了下来,便趁热打铁,扬声道:"既然大家都各执一词,谁也不肯承认,不如就让我与南姬各自禁足,待云姬被治好后,在来断案,若她真的指向我,不用你们说,我会自行向王爷请罪。"

    说到后面,她转眸看向南鹤尾音微微拉长,言语中颇有深意,"可若云姬指向你----"

    南姬站起身来,面色已然恢复如常,但又与往常有所不同,温婉中又透着几分坚强,"若云姬指认为我,我也自愿向王爷王妃请罪。"

    "不。"陌上花眸色却是蓦地一寒,如冰刃般冷然锋利,"你的污蔑之罪,也绝不可少。"

    南姬眸底划过几分恨色,以及几分微讽,"好,若真如此,婢妾甘愿。"(未完待续)

第1738章 赶来城内求医

    以云姬目前的状态,保住一条命尚算不易,又岂会有别的结果。她不信,陌上花真的能够把云姬治好。更重要的是,她绝不会给陌上花机会。

    陌上花眸色此时已然恢复平日的淡然平静,目光离开南鹤,在众人的面上一一扫过了,"事情未彻底查清楚之前,我与南姬都有嫌疑,即日起,我与南鹤便都禁足于各自的院中,为方便我治疗,云姬也移到我的院中。"

    平姬心中顿觉不妥,忙道:"不成,谁知道你到底能不能治好。"

    "若我治不好,便将一切都交由王爷处置便是。"陌上花连多加思虑都无,毫不犹豫的便答道。

    平姬还欲多说,南姬却将她拦了下来,"便依王妃所言。"

    她可是主上的得力助将,即便真的到了那一步,她也相信主上绝不可能因为那个毫无用处的女人放弃她。

    即便...主上真的打算弃了她,她也绝不可能让这女人留下。

    事情总算是有了个勉强的说法,众人便也没了继续留下的理由,相继离去。

    陌上花见众人退去,忙走至躺在地上无人问津许久的云姬,探了探她的鼻息。

    躺了这么久,本就剩了一口气的云姬,呼吸已是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地步,幸运的是,伤口的血已不在流了。

    "包给我,在取两个烛台过来,分别摆在两边。"陌上花头也未抬,低声吩咐。

    秦雅知此时不是多说话的时候,忙点头如捣蒜,将东西拿了过来。

    陌上花一面将药包内的剪刀拿出,剪开云姬胸前血已凝了几分的衣物,一面吩咐,"速速去准备一盆温水,在回去多取一些纱布,在拿一套衣物,带几个小厮回来守在外面。"

    秦雅不敢耽误,转身便一溜小跑去了,没多久就气喘吁吁的捧着盆子,纱布进来了。

    陌上花则专心的医治着,清理伤口,缝合,再次止血,每一步都做的分外认真谨慎,手下无半分的轻慢。

    整整两个时辰才将云姬的伤势稳定下来。

    陌上花擦了擦额角的汗,垂头看着昏迷中的云姬,"秦雅,给他换身衣服吧。"

    秦雅在旁屏息凝神的多时,见又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虽是服侍云姬,她心中有些不愿,但还是未说什么,乖乖上前帮忙换衣服。

    待衣物换好,陌上花将守在外面的小厮叫进来,吩咐他们把云姬放在一个门板上,便如此抬回了坞院。

    彼时,夜色已极深,陌上花也甚是疲惫,点了几个人看着云姬那里,便也睡下了。

    ...

    王府中的一切,自是有阎北城手下的暗卫盯着,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这些精心训练暗卫。

    一暗卫正要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如数全部禀报给阎北城,手中密信还未来得及送去,旁边便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手中密信夺了去。

    那暗卫一惊,待看清来人,剑眉顿时皱了起来,"南鹤姐姐,这信是按照主上吩咐,每日必送的,今日已是晚了,不能在耽误下去了,还请把信还回来。"

    南鹤仿若未曾听到一般,非但不还,还径自将密信拆开,拿出里面的信纸。

    "既已晚了,也无需乎多迟这一会。"南鹤一面垂眸看着信纸上的内容,一面颇不在意的开口,暗卫见状,也只得暂时安静下来。

    信中所书,毫不意外的便是今日之事,不过,这信中还意外的将整件事情的真相全部写了出来,末尾注,"王妃已安然歇下。"

    很明显,这是暗卫们怕阎北城担忧,才这么标注了一句,且应当是每日都有注的。若不然,以阎北城的秉性,看到这话也只会觉得多余,将他们全都斥责一顿,不准再问。

    这么说来,此事便是主上亲自授意的了。

    南鹤眸底划过一抹妒色,捏着信纸的手也不禁用力几分,将信纸边缘都捏的变形了几分。

    暗卫见状,眉头都拧了起来,忙想去夺信纸。

    南鹤却在这时回过神来,将手朝着身前的位置收了收,"你们倒是不怕麻烦,日日都送。"

    "主上的吩咐,我等自然要遵从,南鹤姐姐您也不也是?"暗卫笑了笑,随口便道。

    南鹤眸色倏的一冷,唇角勾起几分淡嘲,"自然是。"

    顿了顿,她将手中的东西重新装入信封,道:"这信我替你送了,你不必操心了。"

    暗卫一怔,实则,他也只是负责送信而已,并不知信中内容,但他心中总是觉得不踏实,便不禁犹豫下来。

    南鹤见状,便上前几步,正色道:"我原本还想着,你今日迟了定然会受罚,想着我送还能顺便多放一封信进去,也可找个理由帮你搪塞,既然你不愿,那我也不想强求。"

    说着,便将信塞到了那暗卫手中转身欲走。

    "哎,南鹤姐姐,你等等。"

    方才走了几步,身后小厮便叫了一句,南鹤却头也未回,只挺直了身子,冷声道:"我生平最是厌烦被人猜忌,你莫要在烦我了。"

    暗卫这才嘘了声,不敢在叫。

    然,此刻本该满脸怒容的南鹤,朱唇却是轻轻勾起几分弧度,眉间神色又是嘲讽又是不屑,下巴微扬着,还有几分隐约的得意之色。

    ...

    夜色微凉,城门处守城的兵士靠外城墙上,两手笼着身子,一副昏昏欲睡之态,城门外是一片寂寥之地。

    一辆马车倏的驶到了城门处,在城门前勒马停下,而后从车上下来几人,其中几人躲在城门侧出,身子紧贴着城墙而立。

    剩下的两人见此便上前去,用力的翘着偌大的城门,且呼喊着,"官爷,开开门,官爷。"

    良久,守城的兵士才被惊醒,却并开门,而是站在城楼上朝下看了看,不耐烦道:"什么人,大半夜过来,不知道过戌时城门就落锁了吗?"

    为首的那人生的一脸油滑样,见状那忙仰头提高了嗓音回,"官爷,我们是从邻国经商来的,只是我家主人患了急症,我们实在没法子,城外之地甚是荒芜,实在找不到郎中,才不得不撇下商队,赶来城内求医。"(未完待续)

第1739章 人呢,我瞧瞧

    城楼上的兵士在底下的马车周围四处打量一番,仍是不动,"城门不能开,你们另寻他处吧。"

    "官爷,不如您出来瞧瞧,我们这确实是要了命了,不然也不会如此。"

    那兵士在城楼上也看不清下面,而后也不知如何想的,竟是吼了一句"等着"便下来了。

    他将城门打开一条缝,盯着站在前面的人打量一番,还未来得及开口,先前那油滑模样的人就忙迎了上来,笑眯眯的塞了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到那兵士手中。

    "官爷,请您行个方便。"

    兵士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嘴角却是一瞥,丝毫没有觉察出城墙旁有人,"人呢,我瞧瞧。"

    那人笑了笑,忙引着人上前。

    趁此机会,一直藏匿在城墙处的三人,忙悄无声息的从那未曾关上的城门处溜了进去。

    银色月辉照抚下,三人先前藏匿的城墙脚下,几滴殷红血迹如烙铁一般印在地面之上。

    而那兵士在看过之后,见确有其人,却还是没有松口,只说让他们等着,会给找个大夫来,而后便没了下文。

    ...

    阎北城看着手中送来的密信,在细细看过之后,眸底幽色倏的一暗,隐隐漾开一抹危险之色,手中的密信在他手中转瞬化为湮粉。

    身后的莫凌顿觉不妙,想了想,还是道:"主上,可是又出了什么大事?"

    他心中隐隐有些预感,总觉得能让阎北城动气的"大事",少不得又要与陌上花有关。

    阎北城眸中墨色危险的跳动着,周身冰寒之气萦绕,"密信有假,怕是已有人不安分了。"

    密信回禀是无事,字迹也同往常一般,可笔力不足,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莫凌一惊,心中一个可能隐隐跳动而出,不禁小心翼翼的试探,"难不成...是南鹤姑娘?"

    阎北城没有答话,莫凌知晓他这样便是默认了,心中一寒,眉头紧紧皱起。

    南鹤如今可还是有着举足轻重的用处的,若真是她做的,那事情便麻烦了。

    如此想着,他忙转移了话题,道:"对了,主上,我们收到消息,那些人已经进城了。"

    "嗯。"阎北城从鼻腔内发出一声鼻音,而后将一枚令牌丢给莫凌,"你在此收拾残局,所有人皆可听你调遣,另外,即刻备快马一匹,我要先行回去。"

    莫凌眉头顿时一拧,面露犹疑之色,"可主上,那些人留下来的麻烦不小,许多都要您亲自出马才可,您最早也要后日才能启程回去。"

    阎北城眉头微不可查的轻皱了一下,眉目染上几分难懂的异色,不过一瞬,便又变的越发的冷峻漠然,"卯时一刻便将所有人都叫起来,半刻不得耽误,明日也是一样。"

    "是。"莫凌本想多问两句,可在瞥见阎北城冷峻的侧脸之时,便再也问不出了,只得应下。

    "你也去休息,莫耽误了明日的事情。"阎北城见莫凌仍是不走,便随口一说,直至莫凌走远,他仍是一人独立在屋内,眸中神色深深,看不出分毫所想。

    ...

    陌上花知南鹤是个聪明人,多半会猜测她怕南鹤派人来杀人灭口,定然以为她今日会百般防备,所以不会派人来,待几日后她放松了警惕后,在来刺杀。

    因此,陌上花这一夜倒是睡的格外的安稳。

    待第二日一大早,秦雅来伺候她起床梳洗,果然道:"王妃您料想的果然不错,昨晚确实没什么大动静。"

    顿了顿,她话音一转,"不过,奴婢怕旁的杂碎会按耐不住,便多安排了几个可靠的人在屋内悄悄守着,后半夜换班的时候,果然抓住了个企图不轨的婢女,王妃,您要不要瞧瞧?"

    "瞧,自然是要瞧瞧的,不然怎么让她背后的主子知道知道。"陌上花眸中划过一抹细微厉色,如花唇瓣微挑,似嘲非嘲。

    "是。"秦雅闻言,放下手中竹篦,下去朝门口的小厮低声吩咐了两句。

    不多时,一个婢女便被两个小厮押了进来。

    那婢女一进来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开口,"奴婢,奴婢见过王妃。"

    秦雅见婢女这样子,便不接哼了一声,低声唾道:"既然敢做这等吃里扒外的事,何苦怕成这样,如今可什么都还没受呢,待会儿可不是要厥过去。"

    声音虽小,但还是清晰的传入了婢女耳中,她身子便抖的更厉害了。

    陌上花的手腕多狠,府中谁人不知,她眼下怎能不怕。

    陌上花在梳妆台前坐的端端正正,眉眼间仍是一片淡漠之色,不辨喜怒,却让人心中无端发毛,"时间一向金贵,我今日又有诸多事情要做,不想多浪费这金贵的时间,你便自己交代了吧,免得我总问麻烦。"

    说着,她眸光似水般轻转,漾开几分厉色,"若是拖的久了,耽误了我的事情,或是有半分虚假,你便好生思量着,到底该如何的赔罪。"

    "赔罪"二字,在她口中压重了字音,仿若已经下了审判书一般,也让婢女清楚的认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可以轻易定她的生死,她没得选。

    婢女抬头看了一眼仍旧气定闲神的陌上花,心中越发的恐惧不安,咬着牙齿哆嗦的想了一会,便不敢多耽误下去了,忙不迭的招认了。

    "回王妃,奴婢,奴婢其实一开始被安排来坞院伺候的时候,便,便得了云夫人的招呼,让奴婢盯着您,可奴婢一直没敢,也没机会送,送可靠的消息,后来云夫人不中用了,奴婢便跟着平夫人了。"

    "所以,昨日的事情也是她吩咐你做的?"陌上花早有预料,吐字仍是波澜不惊。

    婢女听陌上花的语气,便也明白陌上花实则什么都知道,越发的胆寒,忙点头如捣蒜。

    秦雅上前来,面色有些不好,声音有些冷沉的说道;"她虽算得上老实,但到底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王妃,该好好的惩治一番才是。"(未完待续)

第1740章 你可要同往?

    若不是现在有人,她当真想将平姬也骂进去。她家王妃虽在有些事情上雷厉风行,但待下人也从来不差,甚至比旁的院的人都要好上一些。是以,她最见不得这些人吃里扒外。

    "惩治?她对平姬如此尽心,也算是有几分忠心了,怎能随意惩治。"陌上花黑白分明的眸内,嘲讽之色渐浓,旁人却只见一汪深幽,窥不得半分她的思想。

    秦雅不解,婢女更是不解,皆将眸光落在陌上花身上。

    陌上花这才不紧不慢的吐字,嗓音平缓清和,"非但不用受罚,反而该好好嘉奖才是。这样罢,秦雅,你一会便亲自将这婢女领去平姬处,便说我见她昨日出来,冷了都无人披衣,身边连个贴心的婢女都无,这婢女机灵听话,平日深的我喜欢,便忍痛送予她罢。"

    话音轻落下,那婢女却是跌坐在地,而后不停的磕头,"王妃不要啊,王妃您还是杀了奴婢吧,求您..."

    秦雅立时懂了陌上花的用意,面色这才好了几分,望着婢女冷声道:"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自然该受到应有的责罚,眼下王妃已是法外开恩了,你在不甘也是无用。"

    见婢女仍是哭喊不休,秦雅便直接朝身边的小厮道:"快将她带下去。"

    屋内哭喊的声响消逝下去,陌上花起身走至秦雅面前,朝她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昨日的事情做的很好,怕是再过些时日便可独当一面了,孺子可教。"

    说话间,眉目间露出几分笑意,没了平日的不可亲近之感。

    秦雅也弯着唇角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哪里如王妃,近日都开始有人情味儿了,奴婢该为王妃高兴才是。"

    人情味儿?

    陌上花唇角微扬,眸内划过几分煜煜光彩,却是避而不谈了,"走吧,去看看云姬的情况。"

    说着,便径自抬脚离去。

    秦雅忙追上去,一面跟在陌上花身后,一面嘟囔着:"奴婢看她情况挺好的,您现在早膳都还没用呢。"

    她可忘不了云姬从前乖戾的模样。

    陌上花没有回答,径自在前走着,刚刚绕过前厅,便见一婢女正领着柳正朝她卧房的方向走,柳正眉头紧锁,似是有什么烦恼事一般。

    "见过王妃。"婢女先看到了陌上花,便忙上前行礼。

    柳正这才看到陌上花,或许是太过焦躁,本想直接上前,而后瞥了身前福身的婢女,才似是想起了什么,又生生顿住脚步,俯下身来,"微臣参见王妃。"

    "免礼。"陌上花见柳正这番姿态,心中也觉奇怪,便直接问了出来,"柳御医如此匆忙,可是有事找我?"

    柳正眸色复杂的看着陌上花,却是没有开口。

    秦雅眼观鼻鼻观心,忙指着那个婢女,"你回去做你的事情吧,不必在此伺候。"

    见人退下了,柳正沉吟了一下,方才道:"昨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旁的我也不想多问,只问你,当真有把握治好云姬?"

    陌上花眸内划过几分诧异,"你只是问这个?难道你没听到外界的流言吗?"

    她虽没有刻意打听,却也清楚,如今外界定是流言蜚语四处飞,她怕是早就不知被抹黑成了什么样子。况且,柳正此时也应是回府中没多久,正是流言遍飞的时候。

    "微臣正是有所耳闻才来的,不过流言多数是道听途说,取其可信之处便可,旁的也无需入耳。"柳正敛下眼眸,浓密纤长的睫毛将他眸内神色尽数遮掩,看不清其中神色。

    "没想到柳御医也是如此通透之人。"陌上花眸色微动,看柳正的神色也不禁肃了几分,"实话来说,将她的重伤治好倒是不成问题,但那疯癫之症,的确难。"

    "微臣也从未听说过有此先例,此事确实棘手。"柳正眉头皱了皱,眸中露出几分忧虑之色。

    他兀自沉默的想了一会,又道:"微臣的医术虽是浅薄,但总归是有几分用处的,愿尽这几分绵薄之力,与王妃共同治疗云姬的疯癫之症。"

    陌上花看着已然俯下身来的柳正,却是沉默下来。良久,才堪堪开口:"此事对你没有任何好处,非但如此,还有可能给你带来灾祸。"

    柳正眉心又是不受控制的拧起,"微臣知晓。"

    陌上花又是一阵沉默,眸内划过几分若有似无的困惑,不解。

    秦雅跟在陌上花身边久了,对她的心理也知晓几分,她心中也怕陌上花真的治不好云姬,落入南鹤手中,索性便暗暗咬了牙,拉了拉陌上花的衣角。

    "王妃,柳御医是医者,见您要治疗如此的...额,疑难病症,自然也是向往的,且又如此诚恳,一大早的便巴巴的来了,您便成全了他吧。"

    说的有理有据,连柳正也不禁点了点头,垂下的眼眸中划过几分不明之色。

    陌上花眸内的困惑这才略消了几分,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二人之力总是好过一人的。正巧,我要去看看云姬的情况,你可要同往?"

    "自然要去。"柳正这才重新直起身子,唇角微勾,笑着点了点头。

    云姬如今被陌上花安排在坞院的偏厢之内,过了昨夜,今日便重新安排了一番,屋内屋外都有人守着,也算是水泄不通了。

    就连云姬的床脚处,陌上花也特意在床脚的小柜处放了几个瓷瓶。这样,所有贼人混进来,只需踢碎瓷瓶便可保命。

    而此时的云姬,正躺在床榻上,双眸紧闭着,似乎还在昏睡。

    柳正同陌上花打过招呼后,才在云姬塌前的小凳上坐下,将她的一只手腕搭在腕枕上,闭目细细把脉。

    "从脉象上来看,胸前的伤势还未稳定随时有发热的危险,且失血过多,仍有些气血不足,可这些比起疯癫之症,都算是轻的。至于这疯癫之症...还要等她醒了在细观摩才可。"柳正一面低声自语,一面将云姬的手腕又塞了回去,起身看向陌上花。(未完待续)

第1741章 快到无人可见

    陌上花上前几步,眸光在云姬面上扫过,见她面色比之昨日,的确好了几分,才微微颔首,"的确好了一些,但想要痊愈,即便用了我特制的药方,也要至少一月,待彻底稳定了,才能将她的疯癫之症深入治疗。"

    "如此久的时间,那时王爷爷该回来了。"柳正眸内划过几分若有所思之色而后突然抬眸,"不如你我先施药,让她的伤势尽快稳定下来,拖到王爷回来,王爷他...应当会将此事彻查的,你便也不用非治她的疯癫之症不可了。"

    阎北城...

    陌上花将他的名字在心中轻喃一声,眉心微不可查的轻蹙几分。

    她知道,昨日南鹤故意在她面前露出真面目,除却为了她的计划外,在有的,怕就是想要向她透露一些东西了。

    比如说,她的身份。

    南鹤真实面目嚣张高傲,又自持美貌,武功卓绝,定然不可能只是个普通的青楼女子。

    据秦雅从前向她说起过的八卦里,她似乎是,从承欢阁出来的。承欢阁是花千柳的地方,花千柳又与阎北城关系密切,南鹤想告诉陌上花的,约莫就是她的身份,他在阎北城那里的地位,都是不一样的。甚至可能,即便她做了什么事情,阎北城也不会将她如何。

    可南鹤早已触犯到了陌上花,她又怎可能轻易放过南鹤,若是这样,她昨日便是白白遭人诬陷了。

    "王爷宠爱南鹤更胜我。"如此想着,陌上花眸色不禁深了几许,"更为重要的,我为何要白白放过她?"

    她眉目清冷,面色淡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是轻飘飘的,唯有那眼眸,如沉寂多年的古井一般,寂静安然。

    柳正看的吃了几分,不禁捏了捏拳头,"王妃是性情中人。"

    陌上花樱唇微抿,没有开口,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柳正见此,才暂时移开眸光,垂眸认真思虑起来,而陌上花,也若有所思的在屋内里外检查了起来,屋内一时除了陌上花轻微的脚步声外,别无他响。

    思虑了半晌,柳正才突然抬头,眸色微亮,"我昨日在城内听说,邻国武家有一首富,近日不知怎的得到了一株百年降禾,可惜他国医术不及我国,无人觉得是宝,便想要运到我国皇城售卖。那降禾是稀世奇药,全身都是宝,若用的好,甚至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降禾?"陌上花眉头轻蹙,似是有些不信,"可我从未听说过此药。"

    "此药已经十几载无人发现了,医术中提及也甚少,你不知也属正常。不过,据我恩师所言,的确是有此物的,也却有奇效。"柳正面色严谨,言辞有据,俨然深信不疑。

    陌上花一手下意识的搭在一旁的桌上,有节奏的轻叩着,眸内若有所思,"活死人肉白骨...那若是天生聋哑,或是天生腿脚无力,不能行走,可能医治?"

    柳正被陌上花这一番话问的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头,"按理来说,应当是可以的。"

    "如此,倒是可以试试看。"陌上花眸光若有似无的在秦雅身上扫了一眼,眸内微光轻闪,转瞬便恢复平静,"柳御医,你可知那行人现在到了何处了?约莫什么时候才能到"

    "听说昨日晚上便到了,至于旁的,微臣也不是很清楚。"说到后面,柳正不禁摇了摇头,面上略显茫然。

    他原本对此事就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因此,不知道倒也不奇怪。

    陌上花在桌上轻叩的手顿了下来,眸内神色幽幽,似在思虑什么,片刻后才道:"如此,你便先去府中的住处歇息,我即刻派人去打探,得到消息后在做打算,有计划我也会马上通知你。"

    柳正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好,那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柳正方一出去,秦雅便上前几步,眸光不受控制的紧盯着陌上花,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陌上花扫了秦雅一眼,心中当下便明了,很是干脆的承认下来,"我知道你问不出,但的确如你所想,我确实是想要医治你跟秦林的聋哑。"

    秦雅秦林的聋哑,她从前不是没有想过帮他们治好,可奈何他们两个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这个时代的药材中,她从未发现过可能医治的药材,这才一直搁置下来。

    秦雅圆润的杏眼顿时亮了起来,眸内又是惊喜,又是不可置信,又是感动,"王妃,奴婢与哥哥怎值得您如此。"

    陌上花闻言,柳眉却是蹙了起来,眸色极为认真,肃然,"从来没有不值得,你们两个都是值得的。"

    秦雅鼻头一酸,泪顿时盈满了眼眶,她却强忍着没有落下,"王妃..."

    陌上花默默无言的从袖中拿出一张帕子,递了过去。

    秦雅接过帕子,却并未擦脸,而是紧紧握在手中,努力的将泪水憋回去。

    好半晌,她才吸了吸鼻子,将未曾用过的帕子还给了陌上花,"王妃,奴婢知道您不忍心看我与哥哥如此,可您若是真的得了这药材,又用在了我兄妹二人身上,云夫人的疯癫之症又要如何,若治不好她,届时南夫人定然会难为您的。"

    陌上花接过帕子,在秦雅的注视下,唇角轻扬起一抹弧度,若初雪消融,"今早才夸了你,怎么如今便又蠢笨起来了?我的医术你难不成还不清楚,即便没有草药,也不是没有把握医好云姬的。"

    话至此,她眸内神色微动,似有流光划过一般,却是极快,快到无人可见。

    "最为重要的是,我绝不会任南鹤欺到我头上的,而她也早晚该为她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是,可是奴婢听柳御医的意思,这疯癫之症几乎是无药可医的,也许,就只有降禾这一味草药可用了。"秦雅想到方才柳正的花,心中仍是担忧,不免再三的提醒道。(未完待续)

第1742章 举足轻重了

    陌上花面上仍是安然若素,仿佛毫不在意,"你还不明白吗?降禾的意义于我而言,不过是治愈你跟秦林,旁的所有,皆是次要。"

    秦雅鼻子又是一酸,忙努力吸了吸鼻子,忍下眼角泪意,用力点头,"奴婢都知道了。王妃,您真的...很好,好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了。"

    陌上花颇为无奈那将手帕又塞给了秦雅,放缓了声音,"这帕子你还是留着吧。我悄悄出府打探一下外面的消息,你一会给云姬上些药,然后便去我房中装成我的模样,躲在房中看书,睡觉便可。记住,千万不要让旁人进来,以免被人发现。 "

    因着她平日便不怎么出门,且不喜除秦雅外的人近身伺候,所以让秦雅直接在屋内不出来,也算是最为可靠的法子了。

    秦雅一抹抹干净了眸内的泪水,一面连连应下,"奴婢都晓得了,王妃放心就是。"

    将坞院的事情全部安排好,陌上花便换了身男装,悄然无声的从坞院高高的围墙上翻墙而走了,动作极快也极利落,躲在暗处的探子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

    ...

    平姬一面喝着婢女新烹的茶,一面得意的笑了起来,"虽说昨日没能定下那贱人的罪,但看她跟那狐媚子南姬斗得两败俱伤,真是想想便觉浑身畅快。"

    她们两个一个是府中最有地位,一个是最得宠爱,如今斗成这般样子,她坐收了渔翁之利,如何能不快活。

    没了他们两个以后,王府中拔尖的美人便只剩她一个了,届时王爷自然会回到她这里,她便是整个禹州最尊贵的女人。

    想到那般风景,她又是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眸内的得意之色几乎都要溢出眼眶去了。

    "夫人,出,出事了。"她正是得意之时,一婢女却在这时候匆匆走了进来,面色有些难看。

    平姬顿时面露不快之色,不由得便斥道:"什么事如此慌张,险些坏了我的好心情,还不快说。"

    "回夫人,是坞院那边,方才送来了一个婢女,说是您身边没贴心的人,瞧着心疼,便指派了一个婢女过来,叫...叫..."婢女前面说的还算顺畅,到了后面却是结结巴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婢女的名字。

    平姬心头一跳,心中不安,下意识有些紧张的抓了抓手下木椅扶手,"把人带进来。"

    "带人进来。"

    话音落下,便见两个小厮拖鞋一个婢女便走了进来,一把将婢女扔在地上。

    其中一人笑道:"平夫人,我们王妃送这丫头过来,还有几句话想要转告。"

    小厮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平姬的神色,一时有些不敢开口。另一小厮见状,便接过了话头,"王妃说,这婢女除了秦姑娘外,就属她最贴心,最细心了,忘平夫人您好生待她。奴才回完了,告退。"

    说着,这才跟身侧的小厮一同起身,退了下去。

    两人一下去,平姬面上努力维持出来的假笑便松懈下来,眸光死死盯着跌坐在地上的婢女,神色彻底阴沉下来。

    那婢女面上顿时萦上浓浓的恐惧,身子抖的比之先前在陌上花那里更甚,"奴婢办事不力,求夫人开恩,夫人开恩啊!"

    她越是如此说,平姬的面色便越是阴沉,如此冷冷的盯着她看了良久,才道:"事情到底办成了没有?"

    她心中约莫已经有答案了,但还是存着几分侥幸之心。

    "回夫人,奴婢,奴婢才到屋内便被,抓,抓起来了。"

    "废物!"平姬尖声骂了一句,面色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来人,把这个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婢女一听,顿时吓得面色煞白,不停的磕头求情。

    小厮们刚要动,平姬的贴身侍婢便连忙上前,"夫人,万万不能如此,她现在可是王妃送来的人,轻易动不得。想必王妃现在必定等着您上当,抓您的错处呢,您可万万不能上当啊!"

    平姬方才也是一时怒火攻心,没有细想,如今婢女一说,才稍冷静了几分,细想之下,面色不禁由黑转青,越发的难看起来。

    原来,陌上花不私下处理了这贱婢,故意送到她这里,不仅是为了恶心她,若非她现在冷静下来,怕是还想不到这一层。

    可越是想到这一层,她心中便越气,偏偏不能发泄,便道:"即刻将这贱婢给我丢的远远的,别让我看见。"

    那婢女听了此话,面色却并未好多少,但还是忍了泪意,诺诺的跪下磕头。可她心中也明白,虽说平姬口头上没说什么,但日后也绝不会有她的好日子过。

    待那婢女被带下去,屋内人少下来,平姬便忍不住重重拍了一把案几,"这个贱人,都禁足了还不安分,故意送了这么个人来恶心我!"

    贴身侍婢见状忙倒了杯茶水奉过来,"夫人消消气,来日方长,咱们有的是时间来对付她。"

    平姬将茶盏丢在桌上没动,眸内划过几分恨色,"贱人,等着瞧吧,我早晚要你好看。"

    ...

    邻国之人带了降禾路过此地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比起城内的其他惊天奇闻,便也显得没那么举足轻重了。

    而要想获得更准确的消息,承欢阁无疑是最佳之地,可惜此时还是白天,承欢阁并未开门营业,想必花千柳此时也是不在的。

    陌上花算记着,邻国之人只是路过,想必不会停留太久,便等不及待承欢阁晚上开门之时,便去了茶馆,要了一张小桌,一面喝茶,一面听邻桌人讨论的八卦。

    令她没想到的是,降禾这件事居然还没有昨日陌上花与南鹤之事传的劲爆,看百姓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样子,俨然此事已经成了禹州当下最为劲爆的事情之下,也让她的名声越发的臭了,若是秦雅在此,必定气的跳脚。

    陌上花却恍若未闻一般,喝尽了杯中茶水,在桌上留下茶水钱便离去了。

    她现在要打探的消息已经打探到了,该回去好好谋划一番。(未完待续)

第1743章 欺我家夫人无人庇护?

    那邻国之人确实是昨日到的不假,更巧的是,这个商队会在城中多逗留几日,采买干粮等东西。

    而那武家这次派来的人,则是武家的二房老爷,最是暴躁势力,比之精明的大房来说,要好攻克的多。

    如此想着,陌上花脑中便也有了一个初步雏形,想了想,便直接去了王府名下的一锦缎铺子。

    她穿着甚是朴素低调,但一进铺子,伙计还是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若她没记错,这铺子是张何管辖下的,可见张何调教的不错。

    陌上花一面将铺子不动声色扫了一眼,一面在心中暗暗点头,看了一圈,她才入了正题,"我与你们掌柜有些故交,劳烦帮我引荐一下。"

    伙计未曾多想,当下便应下,引了陌上花去内室。

    那掌柜是个生面孔,见到陌上花也是一脸茫然,陌上花见此,便直接掏出一张王府令牌,丢给掌柜。

    掌柜不同伙计,他是识得此物的,当下便俯身行礼,"贵人到访,不知有何事吩咐?"

    陌上花收了令牌,淡声吩咐,"去请你们总管事张何来,我有事同他商议,另外,此事保密,不可让旁人知晓。"

    "是。"掌柜应下,忙叫了伙计匆匆去请。

    果然,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张何便被请了过来,若换做陌上花直接无目的的直接去找,怕是不仅寻不到人,还平白浪费了时间。

    陌上花虽着了男装,眉目也刻意描画的冷硬了些,但张何细细打量一番,便认了出来,"见过贵人。"

    他见陌上花如此打扮,又没去他的府上等,而是选择了一个小商铺见面,便聪明的没有直呼王妃。

    "不必多礼,起来吧。"陌上花挥了挥手,示意张何起来,"我此次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吩咐。"

    "奴才必定尽心竭力,贵人请吩咐。"张何低眉敛目,一副恭敬的模样。

    "我要你在今晚前,打探一下城中有哪个药铺近日要盘出去,而后将那铺子盘下来。"陌上花面色安然若素,嗓音如旧清泠淡然,"没有药铺,旁的铺子也可,但最好还是药铺,必定要在晚间盘下来。"

    说着,她从袖中拿出几张银票,放在桌上,"此事不能记账,全做我的私帐,另外,此事一定要保密,不可泄露出去。"

    张何见陌上花如此语气,便知道了此事的严重性,忙不迭的应下,"是,奴才一定竭力做到。只是,不知待铺子盘下来后,这房契等物该如何交到您手上?"

    "明日晚间我会来取。"陌上花淡声吩咐过后,便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暂时就这些事情了,再有旁的我会另行吩咐。"

    她方要迈步离去,却似想到什么一般,脚步又顿了下来,"这间铺子不错,伙计掌柜也都很好,日后我若再有什么要紧事,便会来此等你,同理,凡事我在这里吩咐的事,都须得闭紧嘴巴,不泄露出去。"

    张何是聪明人,态度越发的恭顺,"奴才明白,必定严守您定下的规矩。"

    陌上花见此,便也不在多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便也回了王府。

    她方才悄无声息的溜进坞院,便见两个婢女守在坞院钱,与另外两个眼生的婢女站在一起,似乎在交涉些什么。

    距离甚远,陌上花听不清他们交谈的具内容,索性直接回了房,打算一会在问秦雅。

    她方才进了屋内,秦雅便急急将她拉了过来,"王妃,您可回来了,平夫人那边派人过来了,一定要见您,说是代平夫人来谢您,春儿迎儿都在门口问了几次了,我都没敢吱声。"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又不禁嗔怒,道:"平夫人那边的人脸皮也真是厚脸皮,一直赖着不走,可恨我不能亲自出去,若不然早就将这两人打发去了。"

    "两个刁奴而已,没必要动气。你换了衣服出去将他们打发了,在请柳御医过来。"陌上花却是眉眼都未曾动,面色仍是无波无澜。

    说话间,她已经开始宽衣解带,找了衣服来换。

    秦雅见此当即点头去捣蒜,也快速的垂头换衣,"奴婢早就想出去了,这就去好好收拾她们。"

    陌上花见秦雅如此急迫的模样,不禁莞尔,"你这丫头,脾气还真是一日比一日见长。"

    秦雅吐了吐舌头,将衣服换好后,便风风火火的去了。

    春儿迎儿本还在同那两个婢女说着什么,一见秦雅来了,便垂了头,"秦雅姐姐----"

    另外两个婢女见此,眸光闪了闪,不知在算计着什么。

    秦雅学着陌上花平日的模样,点了点头,目光如锋般落在了那两个婢女面上,"你们的来意我家王妃已然清楚了,只是如今我家王妃尚在禁足之中,见外人不合适,你们还是赶紧回了平夫人吧。"

    其中一贴身侍奉平姬身侧的婢女见此,却是突然敛了方才难缠的样子,笑道:"既然如此,那还劳烦姑娘代我家夫人像王妃转达谢意。"

    顿了顿,她这才将先前一直捧在手中的木匣打开,"这里面是一株百年人参,夫人的意思,便是希望王妃早日如愿,治好云夫人的疯癫之症。对了,若是人参还不够,夫人那里还有旁的药材相赠,王妃可千万不要客气。"

    如此,便是故意恶心王妃了?

    秦雅俏脸顿时冷了下来,不禁冷笑,"我们王妃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哪里稀罕这点东西,你还是留着给你家夫人熬煮了,以做美颜之用吧,毕竟女人到了年纪,总是易老的,不好好养养怎么行。"

    那婢女一噎,似乎是没想到秦雅竟也如此伶牙俐齿,憋了半晌才道:"这可是我家夫人的一番好意,你不要且罢,竟还百般诋毁,你,你是何居心!"

    秦雅冷哼一声,俏脸也冷了下来,"是何居心?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

    "你什么意思,莫不是欺我家夫人无人庇护?你就如此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我..."(未完待续)

第1744章 药铺的地契

    "既然平姬一片好意,这人参我便收下了。"秦雅还在气愤的争论,便见陌上花换了一袭素衣,面色淡淡的走了过来,却在到达门口前就顿住了脚步,并未出坞院。

    "参见王妃。"众人见状,便纷纷福身行礼。

    "起来吧。"陌上花淡声开口,眸光落在了那两个婢女身上,"平姬既然好心相送,我现在又确实有些捉襟见肘,不如就麻烦平姬为我多带些药材来了。"

    那婢女脸色一僵,接着便见陌上花不紧不慢的拿出一张写满了药材名字的纸张,递了过去。

    偏偏她方才说了那样的话,此时想拒绝都是不能了,但一想到回去要面临的责罚,她手便如同被冻住一般,迟迟伸不出来。

    秦雅见此,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你方才不是还放下豪言吗,怎么,如今竟是不敢接了?还是说你家夫人的话就只是说说而已。"

    "不,不是,奴婢方才只是有些走神而已。"那婢女摇了摇头,白着一张脸接了下来,又白着一张脸灰溜溜的回去。

    他们一走,秦雅便不禁笑了起来,"这小蹄子方才还一脸嚣张,如今见她吃瘪,真是解气。"

    陌上花见状,不禁睨了她一眼,"你这暴躁的性子若在不收敛,日后定要吃亏。"

    秦雅却不以为然,"这不是有王妃您在呢。"

    陌上花早就习惯了秦雅的性子,便也不在计较,"过两日闲下来了,你在去找平姬要他们今日应承下来的药材,现在先去请柳御医罢。"

    秦雅忙笑盈盈的应了下来,心情甚好的去了。

    ...

    翌日

    夜晚的承欢阁总是热闹非凡,然一普通包厢内,此时却只有陌上花一人,无一人侍奉,倒是难得冷清。

    她在屋内等了将近两盏茶的时间,紧闭的木雕门才堪堪被人从外推开,一满脸肥腻,衣着华丽之人大步走入,一面走一面笑道:"路上有些事情耽误,这才来晚了,小公子莫要怪罪才是。"

    说话间,便已走至桌前,待看清陌上花的相貌之时,却是一痴,"原来此国不仅美人生的绝色,连男子都生的如此俊。"

    " 我也方才到了一会而已,并不妨事。"陌上花眸内划过一抹不悦,对此人的轻浮略有不满,但还是礼貌的起身抱拳,"在下姓陌。"

    "原是陌小公子,鄙人武成,在此有理了。"武成笑的满脸油腻,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隙,而后也同陌上花一样,行了个作揖礼。

    陌上花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武二爷,请坐。"

    "什么武二爷,如此实在生疏,陌公子叫我武大哥便可。"武成好像浑然忘记了自己的岁数一般,一面坐下,一面笑眯眯的开口。

    陌上花心中对这般人也甚是不喜,但面上表情依旧,笑着点了点头,便扬声叫了侍女进来,没一会的功夫,桌上便奉好了茶水点心。

    姜武看着桌上的茶水点心,以及清冷的屋内,眉头当下一皱,直接将还未出去的侍女叫了下来,"只有茶水点心岂非寡淡,来来来,赶紧叫个姑娘过来唱唱曲。"

    侍女却是将眸光看向了陌上花。

    陌上花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但面色未变,轻点了下颌。

    侍女还未应下,那武成又是道:"这些茶水也没什么意思,通通换成酒水。"

    "两位稍等。"侍女恭顺的一一应承下来。

    美酒佳肴,又有美人相伴,屋内先前的清冷顿时一扫而光。

    武成更是兴致满满,时不时的跟着哼两曲,拉着陌上花对饮。

    小酌几杯,陌上花才放下酒盏,道:"武大哥是爽快人,在下也是不喜来回兜圈子,平白浪费大家的时间,便直说来意了。"

    她正了正面色,这才继续道:"我听说武大哥的商队这次是准备去赶往皇城售卖药材的,且备下的个个都是珍贵之物。不瞒武大哥,我近日盘下来个铺子,打算开一个药铺。想必你也了解过,我们禹州地处边境,不如别处富裕,药物更是缺的紧,若做起来必定所赚不少,而武家眼下便是最为合适的货物渠道了,不知武大哥可否赏个面子,卖我一些?"

    "我当是何事,原来就是这件事。"武成并不意外,不知想起了什么,面露得意之色,"说起来,你们这禹州的药材也真是够缺的,如决明子,几十年份的何首乌等寻常之物都没有,昨日我才刚到没多久,就有个不知什么御医高价来求了。"

    陌上花闻言,眸内微不可查的划过一抹幽色,面上却满是无奈,"不止是药材,其他的禹州也是缺的,委实算不上富足,不过幸而,在是如何贫瘠之地,都是少不得要治病吃药的。若是可以,我更希望跟武大哥有个长期的合作。"

    武成从来都是表面灯光,在武家之时也常被老太爷训斥不如大房,谈生意都是靠武家人脉。如今也是武家第一次派了这么个重要的活计,他心思活络的紧,就想着靠此来扬名立万。再加之他昨日自作主张卖出一小部分药材,尝到了甜头,心思自然越发的活了。

    不过,武成毕竟也受过武家的教养,并未一口答应,仍是笑眯眯的望着陌上花,"陌公子生的俊,志向也是极好的,只是要跟我武家长期往来,还须得看看别的方面才是。"

    陌上花会意,从袖中拿出一张几家钱庄尊贵客人才有的票号放在桌上,其中夹杂着药铺的地契等,似乎是被错放入其中一般,"不瞒武大哥说,在下从前是在武郡经商,也是近日才到了禹州,想要闯荡闯荡,虽说根基不深,但银子却是最不缺的,其他的,武大哥也尽可在城中仔细打听。"

    她如此做,也算是侧面的告诉了武成,她有这个实力。而武成虽然不算太成器,但在见她之前就去打探过,而她也早做好了准备。

    武成的目光原本都在陌上花的面颊之上,眼下见此,眸中不禁划过几分诧异。(未完待续)

第1745章 如染了魔力一般

    但也不过一瞬而已,而后看陌上花的眼神又古怪了起来,"陌公子这方面倒真是通透至极,不过嘛,陌公子到底年轻,涉世不深,怕是不知谈生意这些也不是全够的,还需在通透些才是。"

    说话间,他眼眸像是生了钉子一般,恨不能钉在陌上花面上,怎么也移不开。

    陌上花目光在武成肥腻的面上扫过,将他眸底的几分淫邪尽收眼中,却恍若不觉,"如此,我愿以平日两倍之价,购得武大哥手中的部分药材,你看如何?"

    "两倍?"武成一听这个,旁的想法倒是一时消去了,脑中已经开始啪嗒啪嗒的打起算盘,想着自己能在其中获利多少,私下贪下多少,回去之后又能因此得到家族的多少支持,肥腻的脸上满是畅想之态。

    "武大哥这些年虽一直远在邻国,但对皇城的市价想必也是清楚的,皇城繁华,不乏各国商贩往来,再是珍贵的药材到了皇城,价格也只是比寻常的贵一些而已,也唯有禹州极其缺乏这类东西,才能出的了这两倍之价。"陌上花的嗓音如染了魔力一般,若有似无的在人的心中不听的回荡,翻起点点波澜。

    武成心思顿时跳跃了起来,忙饮了一杯酒,将心思朝下压了压,"你怎知我所带的都是寻常之物?我这次带来,可比那些俗物要稀罕的多,珍贵的多了去。"

    陌上花眉梢轻挑几分,一副极感兴趣的模样,"是什么稀罕物,武大哥不妨说说看,也好让明白明白。"

    武成见陌上花如此感兴趣的模样,心中不免得意,放下酒盏拍了拍手。

    门外小厮应了一声,而后便推门而入,掏出一张单子双手捧着做呈上状。

    武成抬了抬足有两层的肥腻下巴,点向陌上花的方向,小厮即刻麻利的将单子放在了陌上花面前。

    陌上花拿起单子,翻来细细看了看,面色煞是认真。

    这是一份清单,上面清清楚楚的记下武家此番带来准备售卖的药材,后面写着意向售卖价格,旁的药物价格倒是寻常,可单子最上面的降禾,竟是直直写了五千两,还只是拍卖价。

    陌上花眸光在降禾上面流连片刻,心中也是微沉,看来武家对这降禾的确看重,竟是准备拍卖,若是真有极为需要的,怕是天价也愿意拿,如此哄抢之下,最终获利必定不小。

    果真是无商不奸。

    不过好在,今日所来之人,并非真正精明。

    如此想着,陌上花故作惊讶的瞪大了眼眸,"这降禾是何物,竟标的如此高价?"

    "你怎的连降禾都不知?这可是稀罕无中的稀罕物。"武成只觉陌上花不识货,心中越发的飘然,"这东西,据说是能活死人肉白骨,价格即便在提上几千两都无人会说什么,但因着实在太稀罕,十几年都未曾出现过了,你年纪轻,自然不会知晓。"

    昨日那个什么御医,买那些药材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禹州这地方,还真是穷乡僻壤,尽出出些乡巴佬。

    陌上花闻言,非但没有露出武成想象中的惊诧之色,面色反而变得古怪万分,望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武成心中自然奇怪,"陌公子这般,可是有哪里不妥?"

    他都说的这样明白了,难不成她还是不识货?

    陌上花微敛眼眸,像是在斟酌用词,活片刻后,方道:"不瞒武大哥,我虽是做药材生意的,但对医术也是颇有研究,看过的医书不下千卷,却从未见过书中有此药的记载,也从未听人提起过。你又说了是传言,莫不是传言有误吧?"

    "不可能!"武成却是半分不信,连音量都扬高了几分,眸底隐隐露出几分轻视,"一个两个的都如此说,想也是你们禹州地小,根本无人识货,待到了皇城,自然有人识得,愿以高价竞得。"

    陌上花细眉轻蹙,眸内神色越发的古怪,"还有旁人也如此说?"

    "不就是昨日那个什么御医,说是姓柳,也不知到底是叫柳正还是柳斜的,还是御医呢,不也是个不识货的。"提起此事,武成便又是嘲讽,又是得意,"说是要救命,却放着足以活死人肉白骨的降禾看都不看一眼,买了其他的药材。若是他知晓自己错过了如此珍贵之物,不晓得该有多后悔。"

    "柳正柳御医?"陌上花细眉蹙的更紧,语气充满了怀疑,"柳御医可是从皇城来的,据说柳御医本是宫中颇负盛名的一御医,家中也是世代从医,他的父亲曾官拜太医院院判。他是当初禹州闹疫情派来救治的,后来疫情得以控制,他习惯了这里的风土人情,便也留了下来,说是神医也不为过。若真有如此奇药,他怎会不知?"

    武成只知柳正是御医,却不想他的来头如此之大,也是惊了几分,"这怎么可能?那小子真有这么大的来头,绝不可能不知啊。他们可是说,这东西在皇城识得的人众多,怎会有皇城之人不识的!"

    "不对,不对。"武成越想越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不大,眸光再次落在了陌上花身上,冷笑道:"定是你们目光短浅,不识货,这等顶尖的东西,怎会有人不知。"

    被如此说,陌上花却是分毫不怒,只意有所指般开口,"我不知到罢了,可若柳御医不知,怕也无人能识了。这么个听也未听过的东西,怕是到了京城也未必..."

    见武成面色微沉,似有恼羞成怒的架势,陌上花当即笑了笑,岔开了话题,"说了半晌,竟是一直没说到正事上,咱们还是继续之前的话题吧。除了降禾,其余的珍贵之物,我可以全部要了,均以两倍之价购,若你愿意,往后也以此价继续合作。你若觉不妥,哪怕三倍也是可以一商的。"

    这一句"除降禾外",像是一击小锤落在了武成身上,他心中虽不悦,但还是忍不住道:"你倒是先把话说清楚,到了京城又怎样?待说清楚了,再说旁的。"(未完待续)

第1746章 谁会在其中获利?

    "我若如实说了,武大哥还请莫要翻脸才是。"

    "我不怪罪你就是,快些说吧。"

    陌上花见此,反倒犹豫下来,瞳孔深幽漆黑,看不出什么情绪,如此踌躇了一下,她才道:"我只是想,此物怕只是在你国颇负盛名,而盛名,大都是以讹传讹,也许确实有这么一味药,但药效却没有那么神奇而已。最为重要的是,你这药在我国根本无人能识,又怎会有人愿意信你的片面之词,花费如此天价去买。"

    "放屁!"方才还满口答应的武成听此,顿时勃然大怒,"这差事可是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揽到手的,怎么可能有假,你不识金镶玉倒也罢了,还满口胡言,我看,咱们这生意还是不必做了!"

    说着,便直接拍案而起,转身欲走。

    "武大哥为何不换一种心态想想呢,或许,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勾当呢?"还未走至门口,陌上花的嗓音又是轻飘飘的传了过来。

    如此平静又颇富深意的话,让暴躁至此的武成脚步也是一顿,冷着面色转过身来。

    陌上花幽幽眸色这才由浅转浓,红润红唇轻启,"自古以来,凡是家大业大,又子女众多的家族,子弟之间都难免为了家业争夺一番,连皇家都会有手足相残,可见其中阴暗。"

    顿了顿,她将放置良久的茶水端起,浅酌一口,润了润唇,才继续道:"在下斗胆推测,此事恐与那些事情脱不了干系,武大哥不妨想想看,若这看着如此好,又如此简单的差事,若是办砸了,谁会在其中获利?"

    武成本黑沉的面色,随着陌上花话音的落下,一点一点变化起来,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看上去倒是颇为阴晴不定。

    顺着陌上花的话推敲下去,从他无意听到大房在商讨此事,到他气不过半路截胡这一点便大有可疑之处,大房一向阴险,处处压他一头,这次怎么就会如此巧的泄了事情,让他捡了这么大的便宜。

    而眼前这小子谈吐不凡,说的也算是有理有据,确实有几分可信,他心中也是找不出话可反驳的。

    可恶,大房这厮竟如此阴险,这般算计于他。他早已在家主面前拍胸脯保证过,这下子可怎么办。

    如此想着,武成肥腻的脸上也是露出几分无措,几分愤恨。

    陌上花见此,亲自端了酒壶到了两杯酒水,拿着这两杯酒,步至武成面前,"看来我所料不假,想必武大哥如今也很是烦恼吧。"

    武成没有回答,但那难看的面色,便足以说明一切。

    陌上花自顾自的端着酒盏,道:"实说来说,我先前在武郡得罪了些人,买不来药材,我这人偏又倔强,他们越是如此,我便越是要做出些成绩来,也是没了法子,才书上门来。不如这样,你所有的药材我都以三倍之价购入,那降禾也可以百年人参一般的价格购入。如此一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你回去在谎称卖掉了便可,如此,你我也可双赢。"

    说着,将其中一杯酒盏举至武成面前,"若武大哥愿意,便饮下此酒罢。"

    武成看着送至面前的酒盏,吃吃未接,并非他不想,而是他心中仍有不甘愤恨,这般情绪驱使着他,才一时未接。

    "武大哥该不会还想着把降禾在皇城卖个好价钱吧?"陌上花面上染了几分似笑非笑之色,不动声色的催促着。

    武成闻言,心中自是颇有触动,被肥肉挤得变形的眼眸一深,咬了咬牙,接过酒盏,"既然陌公子如此诚意,那..."

    "武二爷不妨再等等。"他一句话未完,突然自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生生将武成的话音打断。

    接着,房门便被人从外推开,一玄色锦袍,气质不凡,却样貌普通的男子迈步走入。

    陌上花剪水秋瞳顿时一暗,面色微凝,"你是什么人,在此多久了?"

    她武艺已是上乘,先前竟未察觉到此人的半分气息,他到底是何人?

    武成也被突如其来的人吓了一跳,本就窄小的眼眸不禁眯了眯,上下仔细打量着男子。

    被两人如此看着,此人的面色却是半分不变,一双眼眸狭长漆黑,丝毫光点不见,周身气息也甚是沉稳内敛。

    他漆黑如墨的瞳仁在陌上花身上扫了一瞬,几乎不可察的划过一抹什么,转瞬又恢复如初,"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出更高的价格,助你过了这难关。"

    后面的话,却是对着武成说的。

    "你?你有什么本事?谁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武成也是有几分脑子的,眼前的人他从未见过,又不知底细,他又怎会轻易相信。

    男子不慌不忙的拍了拍手,而后便有一玄衣男子,抱着一个约莫一寸长,半寸高的木箱走了进来,将房门关好后,才放在桌上,将箱子打开。

    箱子内竟装满了金灿灿的黄金,分外晃眼。

    武成未接家业,自然还没见过如此情形,不禁吸了一口气,"这,这是何意?"

    那人淡笑着望向武成,眸内却无半分笑意,"这些来换你所有的药材可够了?"

    陌上花眉心重重的跳了跳,精致的面颊顿时一冷,"看公子的样子,应当也是生意人,怎会不知先来后到之理。你此举,便是故意抢生意了。"

    那人唇边笑意不变,深不可究的眼眸落在陌上花身上,"做生意讲究的是以诚为本,姑娘连自己的性别都要隐瞒,还如何算是诚信。况且,我本就不是生意人,此番也不过是单纯的要这些药物有用而已。"

    陌上花古井般平静的秋瞳这才乍起波澜,心中大骇。

    这人到底是谁,怎么会一下子便识破她女儿身的身份。

    武成也猛地转头看着陌上花,将陌上花从上到下又细细打量了一番,目光触及到她圆润耳垂上细小的耳孔之后,亦是大骇,"你当真是个女人!我说呢,哪里有这么白净好看的男子。"(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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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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