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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醉卧天下     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txt下载     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12章 细细碾磨

    柳丞相恨她入骨,雪姬的父亲又是柳丞相学生的学生,与柳丞相粘连了几分关系,这其间便是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再加之雪姬的母亲来探望,确有充足的机会能将那剧毒,假药送进来,可不通的就是,她母亲偏生又没带任何东西进来。

    且转念一想,这里天高皇帝远,柳丞相的手如何能伸的到这里来。

    陌上花思索良久,却是越想越觉得思绪混乱,可稍稍一梳,却又能捋的清清楚楚,但终究是不能百分百的确认。

    思及此,她纸般雪白的唇角轻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

    正是思虑之时,突然敲响的房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王妃,柳御医来了。"

    "知道了。"

    陌上花收回思绪,准备了一下就去了偏厅。

    柳正微微侧目,朝身后的药童点了点头,药童会意过来,忙上前一步,将手中的药材都奉了上去。

    柳正抬手指着药童手中药材,嗓音清润如常,"为避免药材在出了错,这次的这些,都是,我亲自去抓,又亲自送来,并没有经过第三人之手,王妃尽可放心了。"

    陌上花眸光在那药材上扫了一眼,眸中神色淡淡,并未让人去接。

    这柳正,实话来说,她并不信任,只是对他的医术有几分赞赏而已。

    柳正见状,心中自然明白了过来,沉吟了片刻,倏尔开口:"王妃可现在边亲自检验。"

    陌上花苍白吧唇瓣轻抿了一下,若水波涟涟的眼眸,含着令人看不懂的深幽之色。

    良久,她才倏然勾唇浅浅一笑,水眸中却未见笑意,"柳御医哪里的话,你既已经做到如此地步了,我又如何会怀疑那些个有的没的。"

    说话间,已然让秦雅将东西收了下来。

    "是微臣多虑了。"柳正颇为儒雅的笑了笑,"况且,即便王妃真的怀疑,微臣也是可以理解的,王妃委实不必自责。"

    "柳御医倒真是个心细之人。"陌上花微笑着点头,随口而道。

    "王妃谬赞了。"柳正谦虚的应了一声,眸底一片清寂,"微臣一会还要去给云夫人请平安脉,先行告退。"

    "秦林,送柳御医出去。"陌上花客气的应了一声,待见柳正走远了,才将药材拿回了自己的屋内,重新闭好门窗,让秦雅守门。

    虽得了柳正的保证,但陌上花也不敢凭这三言两语就信任了一人,还是耐心的将每包药材都拆了包检查。

    浓郁的药香在整个房间内四散开来,隐隐带着几分甘苦之味,陌上花却恍若不觉,凭借着灵敏的嗅觉,以及对药物的熟悉,还是从这药香浓郁的屋内,清楚的分辨出了每包药材的真假。

    柳正的确没有说谎,这次送来的药材,的确没有半分掺假,且个个都是选的个中上品,比之上次真假掺半,好坏掺半的情况,简直好了不止一个水准。

    陌上花刚刚夸他那句"心细"不过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眼下竟应了真,这柳正还真的是心细如尘。

    思虑间,她将一小包药材拿起,尽数倒入了药碾子当中,细细碾磨。

    事实上,这些个药材送来的时候,都已是处理过的,平常人家里,直接拿去熬了药就好。

    但陌上花是要用来制解毒丸的,这些药材的粗略处理,远远达不到她所需要的标准。

    陌上花处理药材的手法很娴熟,但还是处理了小半个时辰才将药材处理完,开始专心配制。

    足足两个时辰的时间,陌上花才将解毒丸制了出来。用了一半份量的药材,也不过制出了小小一颗药材而已。

    陌上花指尖轻捻着手中不过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药丸,眸中终是露出了这么多天以来,唯一一次稍显几分松懈的神情。

    将药丸送入口中,没一会的时间,柔滑的药丸便在口中融了开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原本毒发之时便会疼痛不已的胸口处,四溢开来一股暖意,而后由胸口缓缓散到四肢百骸,连头脑都跟着清醒了不少。

    这蛰伏多月的毒,终是解了。

    陌上花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眸光重新看向桌上剩余下来的诸多药物。

    沉吟了一会,她才重新拿起两味药材,以及器皿,开始调配祛疤药膏。

    没有哪个女人不会对自己的样貌丝毫不在意,陌上花也是女人,自然也不例外。

    除此之外,她还特意将昨日假药中的那株剧毒之物留了出来,提炼出毒素,用以制毒。

    这禹王府上下二百余人,无一不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禹王府又处处透着诡秘,说是风云暗涌也毫不夸张。

    敌在暗,她在明,若想要在这禹王府活的久一些,她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底蕴,人脉,她不得不为自己早做打算。

    她有预感,这毒早晚都是会用上的。

    当然,想要有底蕴一事,自然是不能拘泥于小小一个禹王府的,她也要出去看看才是。

    这想法陌上花早已暗中思索良久了,如今她身上毒已解,便让人传了消息,说是身体痊愈了,而后便领着秦林秦雅,还有府中的一个小厮出了禹王府。

    府中的小厮微禹州生活多年,对禹州城熟悉的极为透彻,因此,陌上花一路上都是让他带路,自己跟在后面,暗暗打量着禹州城的情形。

    这禹州城比帝只小了一般,可期间的热闹繁华却是差了不止一半。

    禹州位置偏僻,处在沙漠边沿与荒芜黄土坡中间的一座城,两面荒凉,禹州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此,还算是神国四个荒凉边境城池间,最好的一个了。

    街内建筑多以土木构造,房屋较为低矮,窗子开的极小,只怕进了沙土,除却这些外,其他地方倒是与帝都的房屋特点差不多。

    但这些土木构造的房屋,也不过占了一半而已,城中其他四分之一的地方,都还建着土屋,墙上的泥土只轻轻一铲,便能刮下来浓厚一层。

    至于剩下的八分之一里,便是琉璃瓦垒砌的官员所住显赫之地,单从外面看,便知里面定然是富丽堂皇,连守门小厮所穿着,都比城中百姓要好上许多,贫富差距不可谓不大。(未完待续)

第1613章 谄媚的笑着

    街道上摆摊之人也不是很多,就连上街的百姓,也不过寥寥几个,与帝都相比,简直差了数十倍。

    陌上花跟在小厮后面轻挪脚步,路过那廖廖几家摊贩之时,眸光不禁在那摊贩面前的百姓,以及小贩老板身上扫过。

    只见这些百姓,无一都穿着粗布衫,只是那些个妇人面上都用头巾笼的严严实实的,看着倒有几分奇异。

    陌上花略扫了一眼,还不待发问,秦雅便不解的问了出来,"这些人为什么都捂的这样严实?"

    "咱们风尘大,妇人披这个不过是防沙土而已。"小厮忙殷勤的转头回答,秦林便也尽心的用手语解释给秦雅看。

    陌上花略一点头,眸光又落在了远远走来的商队之上,"这些奇装异服的,可是别国通商之人?"

    "是啊。"小厮点了点头,谄媚的笑着,"王妃有所不知,咱们禹州城地临别国边境,来往的别国商队,多多少少都会来歇歇脚的。"

    如此大的优势不好好利用,反倒让这禹州城贫瘠至此,这阎北城整日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只会寻花问柳?

    寻花问柳...

    陌上花水眸轻闪过一道暗光,脚步微微顿住,"你们这寻花问柳的地方在哪?"

    禹王府那边的繁华,还有这百姓居住之地,以及大街都看过了,如今倒是少了这寻花问柳之地,那般地方,怕也是繁华富裕的紧,她需得去看看才行。

    她今日出来之时,恰好阎北城又去了寻花问柳之地,她便以去寻阎北城为由,这才得以出来,如今问起寻花问柳之地,小厮只当陌上花逛够了,眼下要去寻王爷了,心中顿时一抖。

    陌上花的凶悍狠毒之名,可是整个禹州城尽知的,如今寻上门来,定然不会让王爷脸面好看,若是惹怒了王爷,岂不是要连他都连累了。

    可眼下这个情况,他如何敢不从?

    犹疑了良久,小厮才咬了咬牙,急急应下,"王妃,您,您这边请。"

    陌上花将小厮的神情收入眸底,只作看不到,忙迈步跟了过去。

    这寻花问柳之地的繁华奢靡,果然比之其他地方要好上百倍,甚至于,可以说是一天一地。

    陌上花一女子装束,又带了三人跟在身后,不过刚刚踏入这烟柳之地,便吸引了一大票的目光。

    秦雅是个脸皮薄的,当下就红了脸,却还是没有多说,知低了头,乖乖跟在陌上花身后。

    花千柳那厢,早在陌上花刚刚踏入这条街开始,就收到了消息,早早就下了楼,在承欢阁一楼出等着瞧热闹。

    陌上花还未来得及踏入这传闻中禹州第一红楼的承欢阁,便被两个姑娘拦了下来。

    其中一个生的粉面桃腮的,一见陌上花的架势,便觉不对,忙将她的去路堵了个严严实实,"这位夫人,我们这可是寻花问柳之地,女人是不能进的,你还是请回吧。"

    "噢?"陌上花拉长了尾音,微抬起眼眸,斜斜睨着那女子,"为何不能进,女人难道就不可寻花问柳了?"

    "这..."女子显然没想到陌上花的回答竟如此的"清奇",一时竟是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陌上花朱红唇角微不了查的轻勾了一下,抬步便要绕过女子过去。

    另一女子见状,忙拉住陌上花的手臂,拔高了嗓音道:"你不能进去!若是惊扰了旁人,莫说我们,连你也吃罪不起。"

    陌上花眸色顿时一寒,眸色冰凝的看着那女子,嗓音微冷,"对客人动手动脚。原来你们这禹州第一红楼,便是如此个待客之道!"

    话音刚落,那女子也是冷哼一声,尖声道:"我看你就是存心来找茬的,来人,把她们都丢出去。"

    说罢,潜在暗处的大汉们,便都悄无声息的围了上来,将陌上花一行人牢牢围在其中。

    陌上花眸中倏的笼了一层凛然之色,莹白细指间,瞬间就笼了几根银针,于通明的灯光中,隐隐泛着几分寒芒。

    本坐在楼中看戏的花千柳,眸光尖锐的落在了她指间的银针之上,眸中兴味登时越发的浓郁。

    秦雅吓得不轻,忙拦在陌上花面前,急急感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这可是禹王妃,看谁敢动!"

    秦林见状,也忙从腰间掏出禹王府的腰牌,举至那女子的面前。

    女子愣了愣,没一会,面色就白了下来,忙福身下来,"民女不知,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啊。"

    其余的人看着这一幕,还未来得及跪下,花千柳带着几分慵懒的嗓音便倏然在这静了一会的门前响了起来。

    "我倒是谁,原来是近来传言中的那个...禹王妃。"话至一半,他却硬生生的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悍妇"两字吞了下去,面色倒一时倒是显得有几分忸怩。

    陌上花眸中寒色稍敛,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去。

    只见花千柳一袭骚包至极的大红色衫子,面容俊逸非凡,行走间,不忘"刷"的一下打开手中折扇,放在手中请摇着,一举一动,尽是风流无双。

    那女子以及周围的人见了他,皆是福身行礼,反应速度比之刚到陌上花还要快。

    陌上花指间银针蓦地一收,将周围人的反应收入眸底,水眸间顿时略起几分诧异,"龟公竟生成这般模样,这莫不是个鸭店?"

    这青楼不是鸨母,而是龟公倒也罢了,竟还是个如此貌美的男子,这让陌上花心中不禁生疑。

    未曾想到,花千柳不怒反笑,轻摇着折扇上前,"我这般是何模样?嗯?"

    他生的极为好看,五官轮廓精致无比,比之女子还要美上三分,此时又刻意逗弄,眉眼间染上女子才有的媚色,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禁呼吸一窒,眸中露出痴迷之色。

    陌上花却从始至终都是眉眼清明,横了他一眼,嗓音淡漠清冷,"夸你而已。"

    "那便多谢夸赞了。"花千柳唇角笑意加深,倏的将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合上,轻点了一下她的面颊,"你这五官倒也生的不错。"(未完待续)

第1614章 看好戏的模样

    除却那些疤痕,他可以看出,她的五官确实是极好看的。

    然而,他这一举一动,无不是轻浮调戏之意。

    如此明目张胆的调戏,若换做一旁的女子,怕是早就羞红了脸,亦或者是羞恼而去了,可陌上花却不是寻常女子,她可是近日传的沸沸扬扬的"悍妇"。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都不由得落在了她的身上,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陌上花却只是冷眼横着花千柳,水眸眸底充盈着一抹探究之色。

    这花千柳虽看着轻浮无礼,可他行走间步履稳健轻快,一看便知武功上乘,且那双狐狸眼,她只看一眼,便能看出,此人绝不简单。

    正是思虑间,花千柳竟是顺势上前,用折扇轻抬起她精致的下颌,唇角满是轻浮的笑,"怎么,可是被本公子的样貌迷住了,羞涩的话都说不出了?"

    眼看花千柳的举止越来越大胆的周围人越发感兴趣,忙都瞪大了眼睛去看。

    陌上花微怔了下,朱红的唇瓣微动,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明明已经滚到口中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就在众人以为陌上花这是羞涩的不知所措之时,二楼上突然传来一针喧嚣,本围得水泄不通的二楼人群间,让开一条狭窄的通道来。

    却见阎北城揽着一姿容美艳的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站在二楼之上,垂眸朝下看去,待看清下方场景,顿时忍不住扬高了嗓音,带着几分诧异的开口:"你怎么会来这里?"

    说话间,似是看到了花千柳还未曾收回的折扇之上,眸色倏然一变,竟是丢下了那美人,匆匆下了楼,不满的皱起了眉头,"你一个妇人家家的,竟背着本王悄悄来这地方,莫不是想给本王戴了绿帽子吗,王妃!"

    "王妃"二字他咬的极为重,十足一副虽然不喜陌上花,却也绝不能容忍她与旁人有染的模样。

    花千柳见状,心知阎北城又是开始,演戏了,心中起了兴致,便收了折扇,笑道:"这传闻,王爷可是王妃并不在意的,如今怎么就舍得丢下那温香软玉呢?"

    陌上花斜睨了花千柳一眼,不动声色的朝旁边挪了两步,冷声道:"龟公倒真是神通广大,连王府中的事都知道不少。"

    花千柳不以为意的笑来起来,狐狸眸微弯,"哪里哪里,不过是城中人都知晓的事情而已。"

    陌上花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旁的阎北城便直接黑了脸色,"你们两个莫不是当本王是死人吗,当着本王的面,竟敢,竟敢..."

    或许是因为气愤,后面的话,他却是涨红了脸也说不出来了。

    陌上花细眉轻蹙,嗓音中染上几分不解,"我们不过说几句话而已,你这般激动做什么?"

    陌上花前世未曾经历过这类感情,平时又多忙于工作,没什么时间去追肥皂剧,狗血小说,因此,在这方面迟钝无比,想不通她跟花千柳这不甚友好的话,有什么值得他生气的。

    明眼人一看便知的事情,陌上花却偏偏不知,这让阎北城顿时炸了毛,赌气似的开口:"你,你,真是朽木,本王不愿跟你这丑妇多言。"

    花千柳很少有看到阎北城"装模作样"的时候,如今看的不可谓不开心,不禁上前,调侃的插了一嘴,"啧啧,看来传闻有误嘛,王爷对王妃还是有几分在意的,倒是王妃,啧..."

    言语间的意思,不言而喻。

    "关你屁事。"阎北城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打断,眸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粲然幽色。

    "话多。"陌上花内心轻蹙的吐出一句话来,便越过阎北城,朝着承欢阁内走去。

    刚刚迈了两步,阎北城就猛地抓住她的莹白皓腕,"你做什么?"

    陌上花脚步不得不停下,眸色却无波无澜,淡声道:"浪费了许久的时间,我也该进去看看了。"

    这话一落,众人还以为她要进去捉阎北城先前抱着的女子,顿时又唏嘘不已,连那女孩都不禁白了面色。

    阎北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忙挡在了她面前,横眉冷眼的看着她,"你闹够没有,闹够了就莫要在丢人现眼了,现在就随本王回去。"

    下一秒,陌上花只觉腕间力道一重,整个人便不由自主的被阎北城拉着朝前走去。

    她怔愣了片刻,水眸直直盯着阎北城的脊背,等反应过来之时,整个人都已经行至了门槛处,心中不知怎么想的,本想挣扎的手,竟是停了下来,任由他拉着自己离开。

    花千柳摇着折扇,跟至门口,看着被阎北城拉着的陌上花,薄唇的弧度缓缓扩大,口中却是低声感叹道:"这小子在演戏方面的造诣,还真是常人比不得的。"

    陌上花被阎北城直接带回了王府,又不停歇的带到了坞院,只是那牢牢抓着她的手,却没有半分的放松。

    他充斥着几分怒意的眼眸自周围转了一圈,扬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应了一声,没一会功夫,就退了个干干净净。

    唯有秦林秦雅二人,均是满面担忧的看着陌上花,吃吃不肯离去。

    陌上花自是知道她们的忠心,朝她们二人轻摇了摇头,想了想,又投给她们一个放心的眼神。

    秦林秦雅见此,这才三步一回头的退了下去。

    两人才刚刚出去,阎北城就拉着陌上花到了床边,一把将她推到了床榻之上,整个人都跟着压了下来。

    陌上花只觉身上一重,在抬眼时,便知望进了一双澄澈却含着几分她看不懂的,莫名怒气的眼眸,眉心不禁轻轻一蹙。

    阎北城却是学着方才花千柳的样子,轻捏着她的下颚,嗓音低沉,"你今日来承欢阁,是不是想睡本王?"

    "你胡说什么?"陌上花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眸中闪着几分不解。

    阎北城不满的哼了一声,两手撑在她的耳畔,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本王说什么,你心中难道不清楚?"

    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面颊之上,酥痒的感觉,让陌上花内心蹙的更紧,不禁道:"你起来。"(未完待续)

第1615章 精彩呈现

    阎北城闻听,索性收了手,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倔强的哼声不理会她的话。

    幼稚。

    陌上花默默在,心中咒了一声,并不想跟他胡搅蛮缠下去,两手抵在他的胸口,抬手将他推开。

    却没想到,她才刚刚准备起身,阎北城就不知怎的,长臂一勾,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重重摔在他的胸膛之上。

    陌上花心中顿生一股不安全感,下意识的以肘部击在他的胸膛之上,顺势起身,右手握拳,一把打在了他白皙的右颊之上。

    阎北城白皙的右边脸颊,霎时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痛的他不禁惨声嚎叫了起来。

    躲在门外偷听的秦林听闻,忙跟秦雅描述了一番,两人心中这才彻底放了心,却又悄悄为阎北城捏一把冷汗。

    至于其他的仆从,面上表情顿时都微妙无比,忙竖起耳朵,悄然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内里的情况,此时却是又逆转了过来。

    阎北城惨惨淡淡的嚎叫了一声,便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莫名其妙的就又将陌上花拉拉回来,将她重新压在了身上。

    陌上花抬眸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阎北城,心中生出几分不耐,这次便毫不客气的将他用掌力震起,而后揪着她的衣领,一个用力,便将他从床上丢了下去。

    阎北城摔在地上,顿时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直引得房外的奴仆们,都不禁发起了笑。

    陌上花耳聪目明,将外面隐忍的笑听了进去,耳根无端的红了红,心中更是不想与阎北城多做纠缠,忙从床上翻身而起,大步便要离开。

    可下一刻,那道高大身影且有扑来!

    他一把按住陌上花削瘦的肩膀,用力朝回带了带。

    陌上花脸色一变!

    刚刚她竟未曾感觉到他半分脚步声,因此便也没来得及闪避,如此大力,让她不禁倒退一步,脚下踉跄了一下。

    不过一个踉跄的功夫,阎北城也不知怎的就到了她身畔,右脚绕到她的左脚后面,微借巧力一勾,陌上花不妨,身子登时就朝后载了去。

    耳边带起些微风声,陌上花抬眸望去,余光所及之处,便是阎北城那张不甚好看的脸,她莹白细指蓦地抬起,紧紧抓住他的衣领。

    下一瞬,两人便齐齐栽倒在了地上。

    陌上花做了这人肉垫子倒是无妨,但那阎北城,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却又鬼哭狼嚎起来,全然没有半分男子气概。

    陌上花心中烦闷,索性一脚便踢在了阎北城的下颚之上,让他叫的更为凄惨。

    阎北城叫了两声,便报复似的爬了过来,再次跟陌上花纠缠在了一起。

    他手下动作毫无章法可言,可偏偏又不知道为什么,每每都能将陌上花莫名的压制住。

    一时间,两人竟也纠纠缠缠的打闹了好一会的功夫。

    陌上花如今这具身体体力实在跟不上,这么一会的功夫,便感觉有些筋疲力尽了。

    好在阎北城也支撑不住了,顶着张鼻青脸肿的面颊,气喘吁吁的倒在了地上,有气无力的嚷嚷道:"不打了,不打了,累死本王了。"

    陌上花见此,便也顺阶而下,在他一旁无力的躺倒,小口小口的喘息。

    休息之余,她心中不禁暗暗思索起来。

    她的武功并不算差,而阎北城这么一个没有武功,只凭借蛮力而来之人,怎么可能跟她互相制衡了这么久。

    只单单这一点,便足以让她确认,他绝非表面上所见那么简单。

    思虑间,她不禁转眸看向了陌上花,潋滟水眸之中,漾开一抹浅淡幽色。

    她突然想到,自己与其敛了锋芒,去跟阎北城逢场作戏,不如直接与他合作,借用他这个禹王的名号,来光明正大的为自己铺路,如此,便不用那么麻烦了。

    当然,她也不会刚阎北城做了冤大头,她相信,这会是一场互利互盈的交易,她有信心,阎北城是不会拒绝的。

    心中虽已有了决策,但陌上花心中还是有几分没底,不禁转眸看向了躺在身侧的阎北城,眸光隐带几分复杂。

    阎北城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不禁转过头来,"你这么看着本王做什么,难不成是本王的脸上有什么花儿?"

    花儿?

    陌上花闻言,眸光不禁在他的面颊上扫了一圈。

    原本他这张脸蛋,上面就生着一块不甚好看的血色胎记,如今因为她刚刚的卷打脚踢,又肿胀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倒真真是如个五色调盘一般,精彩纷呈。

    陌上花顿觉忍俊不禁,唇角扯出一抹笑来。

    阎北城闻言,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手才刚刚触碰到下颌处,便痛的叫出声来。

    陌上花见状,笑的更是开心,眉眼都跟着弯了起来。

    阎北城痛的五官都纠在一起了,却还是勉强睁开眼睛去看陌上花,见她竟笑的如此开心,心中不知为何,生不起半分气来。

    "你这丑妇,倒是鲜有笑成这般样子的时候。"

    的确比木着一张脸,好看许多。

    他心中微叹一句,面上却是带着与之相反的纳闷。

    陌上花唇边弧度倏的一顿,不禁发起了愣。

    这样的话,她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了,原来,她是真的很久都没有这样放肆的笑过了么。

    "喂,本王可是在夸你,你这般是什么态度。"阎北城两肘半撑起身子,满眼不满之色的看着她。

    陌上花抬眸望着他鼻青脸肿的面庞,沉默了一会,才将头侧了过去,"噢。"

    "你你!"阎北城气结,咬牙切齿的盯着她看了一会,而后倏的泄了一口气,重新懒懒的躺了回去,"真是无趣。"

    陌上花实在无心理会,盯着头顶的悬梁看了许久,才突的坐起身来,分为认真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阎北城,"我有桩生意想和你谈谈看。"

    阎北城懒懒的抬起眼皮,扫了陌上花一眼,"你跟本王谈什么生意,本王可没什么能给你的。"

    澄澈眸底却是隐隐涌出几分兴味。(未完待续)

第1616章 黑黢黢的洞口

    陌上花早已习惯她这般样子,根本无心计较,嗓音淡漠清冷,"很简单,你用你禹王的身份,给我做靠山,而我的筹码..."

    顿了顿,她眸中露出几分思量,"我的筹码,便是将你府中各方势力铲除,你觉得如何?"

    本躺在地上,一副懒洋洋模样的阎北城,削薄的唇瓣倏的扬起一抹笑来,笑声低沉好听。

    事实上,那些个势力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若是想要铲除,他早就动手了,如今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

    这女人,倒是真会做生意。

    陌上花眉心轻轻蹙起,眸中泛起几分不解之色,"你笑什么?"

    "没什么。"阎北城随口应了句,翻身从地上坐了起来,"你不过一个妇人,如何能铲除?"

    语气与寻常男子所听到这般话语,未有什么差别。

    陌上花转开视线,随意扫着不远处摆着的一盆雏菊,轻抿着唇瓣,未曾开口。

    怎么处置收拾,她自然有她的办法。

    "你连如何铲除都说说不出来,莫不是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只是想哄骗本王帮你吧。"阎北城眸底划过几分逗弄之色,语气故意带了几分不信。

    "没把握的事情,我不会乱说。"陌上花精致的下颌轻轻扬起,眸中满是自信之色。

    阎北城眸底含了笑,面上却仍是不信,"本王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本王看,或者是换个旁的筹码。"

    "证明?旁的筹码?"陌上花眸中染上几分冰凝,面色微冷"王爷到底想要我证明还是换筹码,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我以为王爷太过贪心,竟是两个都想要。"

    "本王可没这么说,再则说了,府中的那些个势力,虽然不是我王府的,但他们始终不会威胁本王的地位,铲除不铲除的,对本王来说,也都是一样的。"阎北城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开口。

    顿了顿,他眼眸稍亮,眸光在陌上花面上意味不明的寻了一圈,笑道:"不如,你还是换个筹码来的好,你看你,虽然面相不好,但这身姿..."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却也不言而喻。

    陌上花面上顿时笼了一层恼意,毫不客气的直接以肘为拳,朝着他便击了过去。

    阎北城毫无意外的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登徒子!"陌上花冷眼看着阎北城,而后站起身来,不愿在与他废话下去。

    她当真是想多了,这阎北城可就是个泼皮无赖,她怎么能指望和这么个无赖谈条件。

    "等等!"

    还未走出两步,身后的阎北城就已爬了起来,出乎意料的开口:"本王答应你就是了。"

    陌上花脚步微顿,转身看向身后的阎北城,水眸漾开一抹诧异之色。

    阎北城未注意到她的神色,只一面揉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腰腹处,一面小声嘟囔,"凶巴巴的,本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将你娶回家。"

    陌上花自动无视了他这句话,迈步走到他身侧,"说吧,你到底要什么条件。"

    "坐下说。"说着,他自顾自的坐回了地上,顺便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陌上花点了点头,便也没有忸怩的坐了过去。

    阎北城却是未曾开口,只捂着自己的腰腹,左嘘右叹的磨蹭着,直至陌上花眉心再次蹙起,他才堪堪开口:"你之前说的都可行,但本王现在有一个附加条件,你如果答应了,咱们这桩买卖就算是成了,不答应便算了。"

    "你且说说看,是什么条件?"陌上花沉吟了片刻,微凝了眼眸看他。

    "我要你帮本王救一个人。"

    阎北城脸上的纨绔之色有所收敛,面色也随之肃了一肃。

    "为何要我来救?"陌上花眸中划过几分狐疑,心中暗暗敲响了警钟。

    她会医术之事,进了这禹王府以来,知道的,也不过是柳正一人而已,难不成这么快就传扬了出去?

    亦或是,阎北城与斗篷人之间,其实还是有联系的?

    "前些日子见了柳正,本王问了两句你的病情,他可是告诉本王,你懂医术。"阎北城眸底深处划过一抹幽暗之色,面色却是如常。

    陌上花轻抿绯红唇瓣,垂眸思量良久,方才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

    ...

    阎北城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也不打算多留,急急的出了房间,道:"快点来人,现在就叫柳正去书房等本王。"

    他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猪头脸,下人一看便知是因为什么,努力憋了笑,忙一溜烟的跑了去。

    屋外当值的下人皆是瞧瞧抬眼去看阎北城的脸,待到看清之后,登时都齐齐低下头去,忍住笑容。

    明明是王爷一脸怒气的拉了王妃进去,如今却是王爷鼻青脸肿的出来,王妃果真不愧为"悍妇"。

    次日,这短短一晚上的时间,陌上花这悍妇的名声,便更上一层楼。

    据传言所说,禹王妃昨日晚上,带了数十个人,过五关斩六将的去承欢阁,硬生生将正在那处寻欢作乐的禹王给揪了出来,强行带回了王府,拉进了自己的屋内。

    这期间,屋内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等禹王在出来之时,便已是鼻青脸肿的模样了。

    禹州城内的百姓听闻,纷纷对阎北城同情不已,却也只是一笑而过。

    ...

    入夜。

    阎北城光明正大的就去了陌上花的寝殿,将她房中的下人尽数屏退。

    他也不多做废话,直接拉着她就来到了床榻处,在她床榻靠墙的位置摸索了一会。

    而后,也不知是在哪里按了一下,那处墙壁登时便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接着,便缓缓朝着两面挪去。

    没一会的时间,便露出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黑黢黢的洞口。

    陌上花满面的诧异之色,轻声道:"我房内怎会有暗道。"

    "这你就别想了,快跟上吧。"阎北城回头,朝她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接着便一躬身,进了那洞口。

    陌上花见此,也不在磨蹭,忙跟了上去。

    两人刚刚进去,那洞口便又"咔嚓"一声,重新合上,屋内恢复一片寂静,任谁进来,也看不出半分异常。(未完待续)

第1617章 不详之感

    这暗道洞口看着虽小,内里却另有乾坤,两人并排而走,都不显拥挤。

    陌上花走在阎北城身侧,眸光不由自主的在洞内打量了起来。

    这暗道内墙壁皆是由青石所铺就,壁上为了方便,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掏出一个洞来,用以安放壁灯。暗道内也打扫的极为干净,连灰尘都未见多少,可见这暗道并未荒废多久。

    莫伤害侧目看着身旁的阎北城,水眸之中染上几分沉然,以及笃定。

    她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此人绝非表面所见那么简单。

    阎北城却恍若不觉一般,一路无言的走着,只从墙壁上取了个烛台,两人在暗道内走了许久的时间,方才在一处枯井内爬了出来。

    陌上花抬目望去,此处的房屋都为土砌,屋顶以茅草混了泥巴遮盖,心中便也明白过来,此处应是在城北,最为贫穷那一片地方,与城中王府的位置,可是差了近大半个城的距离。

    阎北城这般养尊处优的性格,竟是半句累也没有喊,直接带着他去了枯井旁的一处土屋内,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屋,鼻端便被一股浓重的药香味所笼罩,陌上花仔细闻了闻,竟还从中闻到了药香掩盖下的些许腐臭,心中顿时便有了几分不详之感。

    眸光顺着床榻看去,便见一中年男子正躺在土炕上面,闭着眼睛,奄奄一息的模样。

    最为可怖,恶心的是,这男子浑身都长满了水痘模样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几乎将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有些"水痘"甚至都已经破了,伤口露出淡黄色又微带血丝的液体。

    似是感觉到有人来,男子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眸,撑着身子坐起,"是你。"顿了顿,他目光落至了陌上花身上,"这位是?"

    "这位是大夫,你且别动,让她好好看看你的病症。"阎北城将手背负在身后,面上敛了纨绔之色,低声道。

    男子点了点头,便倚靠着身后的墙壁,没有在动了。

    陌上花这才走到了土炕旁,极为认真的上下扫了男子一眼,而后面色便猝然一变,急急退出了屋外。

    阎北城心中微沉,忙追了出去,"怎么了?"

    心中一个答案已经隐隐冒了出来。

    类似以现代那非洲拉曼病毒瘟疫...

    陌上花一手扶着墙壁,缓了一会,才定了心神,转过头来看着他,"此人得的不是寻常的病,而是一种名为拉曼的传染病,与瘟疫差不多,不过病症方面有些不同。"

    阎北城面上的纨绔之色敛了个干净,眸底深处缓缓染上几分莫测诡谲之色,"那到底能不能治?"

    除此之外,他更怀疑的是,陌上花的身份。

    他请了如此多的人,都不能确诊,如今陌上花竟只是看了一眼,便已知晓,可见其医术的高明程度。

    当世医术如此之高的人,怎么会是那养在深闺的女子?

    陌上花沉吟良久,红润的唇瓣才动了动,嗓音低哑,"最好将人尽早烧了,这种病传染力实在太大。"

    阎北城心中一震,入鬓剑眉深深皱起,"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其实,他心中也早有意料,毕竟,先前他已经将能请的大都请过了,无一人可以医治。

    可此人的身份实在太过特殊,一定不能死。

    陌上花抬眸看向阎北城,见他面色如此,便也知道,此人怕是个要紧人物。

    沉默良久,她才极为认真的,一字一顿的开口:"阎北城,我必须要告诉你,这病的传染力度是你想象不到的大,一旦传染出去,怕是整个禹州城的人都无可避免的遭殃,在大一些,说是可以危及整个神国都不为过。"

    正是如此,烧掉才是最好的办法。

    一番话下来,阎北城也不禁沉默下来。

    这世间人从未对他存过善心,这些人的死活与他又何干,只是此人的身份...

    注定了他绝不能死。

    思虑良久,阎北城才重新抬起头来,唇角似带了几分似笑非笑,"没想到你这丑妇,还真是医者仁心,连那些不相干人的死活都时刻想着。"

    陌上花盯着阎北城的唇角,恍然以为见了那斗篷人,眸光微凝,在看去之时,却见他不过是撇着嘴角,看上去有些恼怒的样子。

    虽是如此,她心中还是有些疑虑,却并未点破,面上一片冰凝之色,"你是禹州的掌权人,我不过怕是忧心你手下百姓的死活,提醒你一下罢了。"

    "不必说这些没用的,本王只问你,到底能不能治。"阎北城微微垂头,分外认真的盯着他,眸底隐隐涌动着几分暗色。

    陌上花柳眉轻轻蹙起,潋滟水眸之中,染上一抹深思之色。

    她前世虽是医学博士,这种病例也只是在文案上看到过,只有一定的了解,并真正的接触过,若是真的要医治,她心中也没底。

    毕竟这拉曼的传染性太强,危险系数对每个人来说都极大,她不是圣母,实在没必要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而赔上自己的性命。

    但眼下,她是应承了阎北城的话而来的,两人之间的交易还在,那些个筹码,确是诱人。

    陌上花心中不断的算计着这桩买卖的价值,心中犹豫,挣扎无比。

    阎北城将她的神色尽数收入眸底,心中自是明白,耐心的等她思虑了一会,还不见结果,便道:"若是你能医好此人,本王便在给你千金出诊费,其他的条件还是照旧不变。"

    千金?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横财,若她想要在禹州城内做些什么,有这一笔金钱铺路,怕是会方便许久。

    陌上花心中微动,当下便暗中思索起,这有钱后能做之事。

    不得不说,这千金的诊金对她的诱惑确实大,让她心中动容之余,也生出几分好奇来。

    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是让阎北城如此舍得?

    陌上花如此想着,便自然而然的看向阎北城,道:"那人是你何人,竟让你连千金的诊费都可以随意抛出?"

    阎北城剑眉微不可查的轻皱了一下,看似澄澈的瞳仁深处,一片沉然莫测。(未完待续)

第1618章 还在蛰伏期

    见他不回答,陌上花心中便也懂了,没有再问下去,正了面色,"此人身上的痘疹是何时开始起的,可有咽喉痛,头痛的症状?"

    阎北城日日都叫了人来看那病患,自然也是无比清楚的,只略略一想,便道:"五日前便开始发病了,咽喉痛,头痛的症状皆有。"

    陌上花精致的下颌轻点了一下,想了想,又道:"痘疹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劈裂化脓的?"

    这些个事情,全都关乎此人的性命,她须得细细问清楚才是。

    "大概两日前。"

    陌上花思虑了一番,便将袖中取出一块锦帕,将口鼻捂住,才重新进了屋内。

    那男子此时已经重新睡了过去,陌上花见此,便也放心大胆的仔细看了看,又以丝帕放在男子的手腕上隔离,为男子诊了脉象,心中这才有了几分底。

    拉曼发病一向不是只看表象,表现在如何的严重,只要内里病气未发,便是暂时无事。

    思及此,陌上花这才重新走了出去,看向阎北城,"此人病症现在还在蛰伏期,短时间内不会死。"

    顿了顿,她又交代了一些医治时所需的药材,用具,让他先行准备一番,待准备比的差不多了,再行医治。

    阎北城虽听不大懂,但还是将她所说都细细记下,又命人将这里悄悄看守起来,两人这才悄无声息的又回了王府。

    陌上花回府之后,并没有急着翻阅古书,寻求治疗的法子,而是赶了阎北城回去,自己先做休息。

    ...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她才堪堪去了柳正所在的医药房。

    彼时,柳正正坐于案前,帮一个小厮把脉。

    陌上花站在屋前,见他竟是在帮小厮把脉,眸中顿生几分惊讶之色。

    莫说是在禹王府,便是在寻常的富贵人家,也不见得会有医者愿意给府中的丫鬟小厮看病,柳正竟半点也不避讳,倒真称得上是真正的医者了。

    思及此,她便叫住了想要禀报的药童,只站在门口等候。

    柳正余光一瞥,见陌上花在那,却也不做动容,垂下眼眸就行诊脉,等又让人给小厮抓了药,才站起身来,躬身行礼。

    "方才多有失礼,望王妃恕罪。"

    "人命重要,不妨事。"陌上花迈步走进,面色淡然,并无怪罪之意。

    无事不登三宝殿,陌上花鲜少会来这里,此番突然来到,柳正心中自是已有了猜测,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做了一个请的姿态,"王妃,里面请。"

    陌上花轻点下颌,扶了扶衣袖,在旁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王妃喝茶吧。"柳正礼貌的笑着,接过药童递过来的两个茶盏,亲自到了茶水推到陌上花面前。

    陌上花将茶盏捧在手中,却并未喝,轻咳了两声,方才道:"不瞒柳御医,我前几日外出了一趟,身子又受了寒,眼下又不太好了,这几日总是头痛。"

    顿了顿,她眸底划过几分思虑,"还有我院中的一个丫鬟,如今害了痢疾,我看过了,倒不是很严重,只是也要劳烦你一并开了方子了。"

    "这本就是微臣的本分之事,何来劳烦之说,王妃过誉了。"柳正低垂眉眼,恭谨笑言。

    说话间,已然朝身后的药童挥了挥手,药童反应过来,忙一溜烟的下去了,没一会就将笔纸都拿了上来。

    柳正抬眸看了看陌上花的面色,见她说是身子不适,眼眸却仍是一片清明,心中便也有数了,却也只做不知,道:"王妃应是害了风寒之症,微臣这就为您,还有那丫鬟一并开药。"

    陌上花精致的下颌轻点了一下,捧着茶盏,垂眸浅酌。

    柳正果然是个通透的人,知道不该问的便问,听说已经在王府中几年了,这样圆滑的性子,也实属正常。

    正是思虑间,柳正那边便已熟练的将药方写好,两张一并递给了她,"王妃自己也是懂医术的,且请您看看,可有不妥之处。"

    "好。"陌上花轻声应下,将两张药方接过。

    她先看了看那治风寒的病方,待到看完之后,才轻蹙眉心,道:"刘御医不知,我自小体弱,这次又方才大病初愈,就又害了病,只这些,药效怕是不够。莫若在加些雪参,朱苑,千部。这些都是滋补之物,如此以来,想也能管些用。"

    她说的这几个,虽然看似是滋补之物,可药效与治风寒来说,挂了几分勾,那些都是它们的辅药性,主要性与驱寒可是完全不相干。

    柳正方一听,便也听出了个所以然,却只做不知,做出恍然之色,"王妃说的有道理,确是柳正疏忽了,竟忘了王妃方才大病初愈,当真该打。"

    如此明显的漏洞,寻常医者或许看不出,可柳正的医术,又怎会看不出。

    陌上花心中也知,却只是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将药方重新递给了柳正,兀自拿起另一张药方看了看。

    看过之后,又是寻了个由头,在上面多添了几株药材。

    柳正全做不知,问过陌上花,确定药方没有什么问题了,才将药方递给了药童,嘱咐他去抓药。

    "等等。"药童还未走远,陌上花就将人自叫住,有些抱歉的看向柳正,"我近来还有些失眠之症,方才一时望了,药方是我往日用惯的,我也带来了,劳烦柳御医了。"

    说着,从袖中掏出药方来,递给了柳正。

    这次,柳正也只是形式性的看过,便只递给了药童,"一并办了吧。"

    "是。"药童应下,这便下去了。

    该吩咐的事情都已吩咐过了,陌上花本就话少,便又沉默了下来,屋内寂静良久,唯有药童打开药柜的声音清晰在耳。

    本也沉默了一会的柳正,眸底划过几分粲然,倏的抬起头来,随口道:"张管家自上次假药之事,不仅是对府中的事情,就连对王妃你的身子都上心了不少,昨个儿还过来问了王妃你的身体。"(未完待续)

第1619章 有意试探

    陌上花心中顿时一沉,水眸深处,漾开一抹浓黑墨色。

    张枉竟已经开始打听她的身体状况了,看来,已经是对她起了疑心了。

    不过柳正这话,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倒真是有待考究。

    不过一个心神电转间,陌上花心中略过数种猜测,看柳正的眸光也带了几分微不可查的探究。

    面上却是扯着唇角,嗓音微冷,"这些个狗奴才,惯会如此。若是不出那次的事情,想是他们做事还是那般马虎,如此,那件事倒也不算是全然没有好处。"

    话至此,她心中不禁暗想,禹王府中隐藏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实在过于束手束脚,长此以往,日后对她铲除这府中各个势力,也会会有定的阻碍,等这阵子过了,她也当寻个时间来好好清理一下了。

    那边的药童,恰在此时将药材都抓好了,却也只有两包而已。

    柳正将药材亲自递过去,解释道:"这是治疟疾所用的,与安神药,伤寒滋补的药,府中现在也没有,微臣已经吩咐人去采办了,稍后才能送到。"

    那那几味药材,确实不常用,府中没有也是正常的。

    因此,陌上花心中也不觉奇怪,接过药材递给身后的秦雅,淡笑道:"我晓得了,只是我院中还有事情,不能在此等候了。"

    "王妃且回去就是,待药抓回来了,微臣自会派人送去。"柳正微微垂头,嗓音清润恭谨。

    "如此便好,柳御医辛苦,我这便告辞了。"陌上花轻声应过,便起身离去。

    柳正躬身见礼,直至陌上花离去,他才站直了身子,望着门口的方向,口中轻声呢喃了句什么,却是只见口型,不听有音。

    陌上花一直等到中午,秦雅才来传话,说是药材送到了,可这来送药之人,却是张枉。

    陌上花虽不喜张枉,但还是命人传了他进来。

    张枉一走进屋内,便忙恭敬的行了礼,口中不忘油腔滑调的拍马,"奴才本还在云夫人那里回话,一听王妃病了,心里急的跟什么似的,忙就回了云夫人,匆匆出府抓了药,给您送来了,不知王妃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一面说着,一面悄悄的抬眼去看陌上花的神色,眸中闪着几分意味不明之色。

    陌上花用余光扫了一眼张枉,将他眸底的虚假扫的干净,却只做不知,以帕掩唇轻咳了两声,才道:"真是有劳管家了,来人,快给管家看座。"

    "谢过王妃。"张枉忙应了一声,忙坐了下来,"奴才听说王妃身子弱,正巧今日在药铺看到了一株百年冰莲,忙就买了回来,望王妃可以拿着好好滋补滋补。"

    说话间,已然招呼小厮将一个檀香木盒拿了上来,奉至陌上花面前打开。

    陌上花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仍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只随意瞥了眼,"这冰莲清香扑鼻,管家真是费心了,改日我一定禀了王爷,好好嘉奖与你。"

    "奴才分内之事,不敢得王爷赏。"张枉眸光闪了闪,而后瞪了那小厮一眼,"没听到王妃夸吗,还不快将这冰莲放到王妃跟前,让王妃好好瞧瞧。"

    这冰莲的气味,可是故意做出的,自然是香,这贱人到底是不是有诡,端看这香味一会能不能将她的毒因诱出来了。

    那小厮抖了抖,忙将东西放在了陌上花身侧。

    陌上花余光扫了眼桌上的冰莲,掌心不禁拢了拢,眸底划过一抹冷色,面色却是不变。

    果然,她便知道,张枉前来,是有意试探。

    不过,连冰莲这般贵重之物,都舍得用来功夫,他的那个主子倒真是舍得。

    正是思虑间,那边的张枉却是有些按捺不住的开了口,"奴才听说,王妃是前几日出去寻王爷时受了寒,可这到也怪,眼下开春已久了,那日也并不冷,怎就偏偏将王妃冻成了这般模样,真是可恨。"

    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阴阳怪调。

    陌上花故作恼怒的模样,恨恨的轻拍了一下桌面,"管家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能我故意装了病吗!"

    说着,她挑起莹白细指,直直指着张枉,满脸恼怒,"若是如此,我倒是想问问管家,为何我的病总是这般时好时坏的,莫不是管家手底下漏了风,又让那等奸佞小人混了进来,朝里面掺了假药,存心想要害死我?"

    "哎呦我的王妃,您可说的什么话,就是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张枉忙跪了下来,眸中却未见丝毫惧怕之色,只悄悄拿眼去看陌上花的面色。

    陌上花像是气急了,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许多,站起身来,似是想说什么,可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忙捂着胸口重新坐了回去,一副疼痛不已的模样。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张枉心脏突突的加快了跳动,忙朝前凑了凑。

    秦雅红着眼眶伺候在陌上花身前,根本没听到张枉的话,只悄悄与陌上花交换了个眼色,这才满面担忧的开口:"王妃,您这心口痛的毛病怎么又犯了,这些日子,可是越来越勤了。"

    "无妨,忍一会就好了。"陌上花紧紧抓着胸口的衣襟,一副极力隐忍的模样。

    张枉见状,心中的石头这才算是落了地,眉眼间控制不住的露出了几分松懈。

    陌上花本一直用余光扫着张枉的神情,此刻见状,心中不禁冷笑一声。

    当真是他主子的好奴才,这般情况下,还不忘替他主子松口气。

    如此想着,陌上花便故意装作将张枉忘记了的样子,好一会的时间,才擦了擦额角的汗,道:"我身子不适,管家下去吧。"

    张枉跪了许久,膝盖早已疼痛无比,如今闻言,顿时如获大释的跪下谢了恩,"是,奴才这就下去,王妃保重。"

    说完,便匆匆下去了。

    一直到张枉的身影消失,陌上花捂着胸口的手才拿开,面色恢复了往常的淡然之色,不见半点痛苦的迹象。(未完待续)

第1620章 拜师的想法

    "秦雅,去知会一声,就说我身子不适,从今日起,谢绝任何来人。"陌上花站起身来,与秦雅吩咐了一声,便走了下去。

    这些日子以来,秦雅早就将唇语练习的差不多了,不用手语也能听懂,当下便收了先前的神色,忙下去吩咐了。

    陌上花回房后,却并未多做停留,而是将那些药材中,自己需要的拿走,通过暗道去了城北。

    阎北城早已在茅屋外等候,她之前吩咐过需要准备的东西,也全都整齐划一的摆在了后面,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也站在后面,看样子,似也是个医者。

    陌上花没有多问,直接绕到阎北城身后,一面查看药材,用具,一面道:"阎北城,我现在需要你把之前接触过病人的所有人都隔离起来,派人仔细观察,一旦出现什么异常,立刻像我禀告。"

    阎北城略一想,便也知道了其中关窍,很是干脆了应了下来,"你尽管放心就是,我这就吩咐下去。"

    陌上花点了点头,看那些东西都没有任何问题,这才转过身来,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来,"这是预防传染的药,但其药效微乎其微,你服用之后,也要小心谨慎。"

    至于她自己,早在来时便服用过了。

    阎北城接过药,却并没有马上服用,而是抬手指了指身侧的中年男子,"这位是鲁神医,他先前看过此病,已对这病症束手无策,此番听说你可以治,特意过来,想要给你打打下手,你看如何?"

    说是打下手,可言下之意,便是顺便从旁观看。

    陌上花闻言,眸光在那中年男子身上扫了一圈,见他面色红润,眸色清明,便也没有什么异议,又倒出一粒药丸递了过去,"既是想要打下手,便来吧,这粒药你且吃下。"

    鲁苓忙伸手接过,凑到鼻端闻了闻,这才吞了下去,"多谢。"

    陌上花略一点头,将阎北城准备的那些东西里面拿出那浸过药汁,又晾晒干了的面巾,和类似手术服的东西拿出,发给身后二人。

    "这些都要带上,若不然,一会便不能进去。"

    阎北城鲁苓不做他想,接过来穿戴好。

    一切准备的差不多了,几人这才进了病患所在房间。

    陌上花看着躺在土炕之上昏迷的中年男人,不避讳的抬起带着手套的手,再次为男子诊脉,而后又将男子的眼皮扒开细细看了看,才命鲁苓拿来银针。

    鲁苓应了一声,忙将银针递了过来。

    这拉曼不像是平常伤病中毒,需要的是从根本上寻找病源,并且找出抑制根除的药物跟办法。

    陌上花此刻还不知病源在哪,便用银针将男子手臂上的水痘挑破一颗,细细观察其中流出的淡黄色带血液体,以及男子的反应,企图找出病因。

    但这里的医疗设备与现代天差地别,想要找出病源谈何容易,单是将这液体想办法收起来,便是一大难题。

    陌上花思虑良久,才想到办法,只是这准备工具,又要重新添置,不得不暂时将这番暂时放下,先去观察病患的其他病症,一直到第二日弄来了用具,才得以继续。

    这次所用银针,中间是空的,陌上花拿了搪瓷小碗在旁接着,用那中空的银针轻轻一刺,水痘就瘪了下去,淡黄色液体顺着落入碗中。

    鲁苓屏息凝神站在旁边,见此,顿时满目惊奇,诧异,眸底深处缓缓溢出几分兴奋,暗道,此次果然没有白来,真是大饱眼福。

    陌上花看了看碗中连拇指大小都未有的液体,面色不变的继续采集。

    阎北城盯着陌上花手中的银针看了看,心中顿觉恍然,不自觉的凝了眸光去看陌上花,眸底深处的莫测诡谲,又是缓缓涌动起来,偏偏又深邃的让人根本看不懂。

    陌上花抬手擦汗之余,匆匆瞥了他一眼,而后无所察觉的收回目光,将病患身上残余的液体清理,包扎干净。

    阎北城对上她眼眸的瞬间,眸色没由来的深了深,却是并未移开。

    陌上花忙于医治病患,无从知晓。

    液体采集出,便是后续的观察,找病源了,因医疗设施不够,又是日复一日,衣不解带的忙了整整五日,才将病源找出。

    找出病源后的医治,自然就不必如此拖沓了,陌上花思虑良久,心中便有了想法,忙收拾了就去进行一场手术。

    经这几天的时间,这病患的病情内里虽然没有恶化,但皮肤外表所起的痘疹已经溃烂了一些,身上将近四分之一的地方,都已经腐烂,恶臭扑鼻。

    陌上花却恍若未闻一般,眸色淡漠而又认真的垂下眼眸,捏着银针小心的将男子身上其他的痘疹一个一个的挑破。

    如此密集恐怖的痘疹,饶是阎北城一个大男子在旁看着,都觉得有几分恶心,陌上花却恍若不觉一般,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整整两个时辰,将痘疹全部挑破清理干净后,陌上花却没有休息的打算,低声道:"刮骨刀。"

    鲁苓心中惊讶,却没敢问出声来,忙不迭的将刮骨刀递了过去。

    陌上花接过刮骨刀,面无表情的让鲁苓帮忙把病人翻转过来,手起刀落间,便已是一小块腐肉被刮了下来。

    鲁苓心中一震,目光牢牢的盯着陌上花的动作,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小姑娘的胆子也太过大了,这治疗的方法也是新奇不已,这般惊险可怖的法子竟也用的出来,她如今也才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到底是如何想出这般方法的。

    医术如此高明,他都这般年纪了,竟是萌生了想要拜师的想法。

    阎北城站在一旁看着,眸中猝然划过一诧异之色,不过片刻就恢复如常。

    陌上花对两人的想法丝毫不知,只专心致志的刮着腐肉。

    至于病患,早已吃下了她根据麻醉剂的成分所制成的麻沸散,因此,没有丝毫感觉,只闭目昏迷着。

    刮腐肉并不是简单的工作,随着时间的推移,陌上花的体力也出现了几分透竭,额上,鼻端布满了薄汗,头脑处的疼痛也越来越清晰。(未完待续)

第1621章 往常的纨绔

    然,她却狠狠咬了咬下唇,直至唇齿间涌上一股腥甜,才觉得神智恢复了不少,手中动作忙不停歇的继续。

    天黑之际,腐肉终于刮完,陌上花将刮骨刀放在一旁,又用提前配制好的药膏上好药,给病患包扎,服药过后,才走出了房间。

    彼时,她满头大汗,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阎北城,本想说些什么,可一句话还未说完,身子便是一软,重重倒了下去。

    阎北城见此,眸光蓦地一闪,忙越到她身旁,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才免得她摔倒在地。

    陌上花眼眸闭合间,只觉倒入了一个温暖至极的怀抱中,后面的一切,便全都不知晓了。

    "王妃----"

    阎北城下意识轻唤了一声,而后看向身前的鲁苓,"你快看看,她这是怎么回事。"

    鲁苓抬手摸了摸陌上花的额头,只觉一片滚烫,忙道:"王爷,快,将王妃先放到床上。"

    阎北城闻言,也不多想,忙将陌上花打横抱起,匆匆去了另一间干净的屋子,将陌上花小心的放在竹塌之上。

    鲁苓跟着过去,忙上前仔细为陌上花号脉。

    "王爷,王妃,王妃竟是也染上这拉曼了!"鲁苓面色猛地一变,下意识的退后数步,"想是因为王妃日日跟这病患待在一起,而那预防之药,药效实在太小,这才传染了去。"

    阎北城方才便已在心中猜测过,如今听鲁苓如此说,只觉心中一沉,一时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鲁苓眸中震惊之色却丝毫没有减弱,缓了缓,才继续道:"更为惊奇的是,王妃应该早在三日前便已经染上,身子还发了高烧,竟能硬生生挺了三日,一丝差错也不出的将完成治疗,这等毅力,实在是恐怖。"

    阎北城心中也是剧震,不禁转眸看着躺在塌上的陌上花。

    见她昏迷之中,眉心都深深蹙起,心中不受控制的动了动,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半分。

    阎北城让鲁苓又仔细给陌上花看了看,确定她只是身上出了些微的痘疹,还未蔓极全身,也唯有腐烂,这才松了口气。

    "王爷放心,这拉曼虽然恐怖,但好在王妃在昏迷前,便将抑制拉曼的药物研制而出,只要按时服药,在好好修养些日子,便可安然无恙了。"鲁苓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长吁一口气。

    阎北城瞳仁间的一抹墨黑这才倏的一散,却仍是不禁问了一句,"那她身上的痘疹该如何处置?"

    "王妃身上痘疹甚少,不用挑破了来治疗,只待痊愈之时,便会自动消去。"顿了顿,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忙补充道:"只是王爷要切记,万万不能让这痘疹破裂,若不然,只会加剧病情,到时便不得不如里面那位一般来治疗了,老朽委实没有王妃那般医术,做不得那样的手术。"

    阎北城心中沉了沉,弧度优美的下颌却只是轻点了一下,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披在陌上花的身上,而后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打横抱起,回了府中。

    他将放缓了动作,将陌上花放回她寝殿的床上,拉过被子盖好,便匆匆出去了。

    房门才刚刚打开,正巧是秦雅值夜,她当即醒了过来,见是阎北城,忙屈膝行礼,"见过王爷。"

    阎北城自是认识秦雅,见她过来,想了想,便直接将药方给了她,道:"去按照这药方煎熬,若有人问起,便说是王妃发了高热,顺便再去打盆热水,在带两条帕子过来。"

    这些都是鲁苓交代的,他记性很好,记的很清楚。

    秦雅听得有些懵,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接过药方,犹豫着似是想问什么。

    "你怎么和那女人一个样子,磨磨蹭蹭的,本王告诉你,她没事,你快点去。"似是看出秦雅的担心,阎北城直接沉了面色,摆出平日的纨绔肆意的模样。

    秦雅缩了缩脖子,这才匆匆下去了,没一会就先送来了热水和毛巾。

    刚刚放下东西,阎北城就将人赶了下去,亲自将毛巾用热水浸过后,拧干了拿起。

    拉曼引起的发烧,不能以传统办法来做,只有安心服药,他现在能做的,便是帮她擦擦汗而已。

    阎北城低垂了眉眼,动作轻柔的将陌上花略有几分粘腻的面庞擦了擦,又重新换了帕子,将她的衣袖挽起,擦拭着她细嫩莹白的藕臂。

    陌上花的痘疹多都长在藕臂之上,因此,阎北城擦拭的时候,动作放的极轻,眸底含着从未有过的几分柔缓之色,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待到擦洗干净,秦雅也已经端了药碗过来,阎北城让她放下后便出去。

    直至听到耳边房门关闭的声音,他才将陌上花直接单手揽在怀中,空出来的手,执着汤匙,盛了一勺汤药,将汤匙送至她唇边,灌了下去。

    一整晚的汤药灌下,阎北城才将陌上花重新放了回去。

    而此时天色已晚,他索性就将陌上花朝床榻里面挪了挪,自己合衣躺在靠外的位置睡下,竟是半点也不怕传染到自己。

    事实上,他也不是不怕,而是他知道,即便染上了,如今也已有法可治了。

    陌上花次日便悠悠转醒了,彼时阎北城正端了汤药过来。

    她眸中露出几分诧异之色,本想撑着床榻起身,可刚一动,便发现浑身虚软无力,根本动弹不得。

    阎北城将汤药放下,语气恢复了往常的纨绔,"身子不好就不要乱动了,要是在惹出什么病了,本王可不想再伺候你了。"

    "是你照顾我的?"陌上花眸中诧异之色更甚,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阎北城从鼻腔内发出一声轻哼,算是应答了。

    陌上花沉默片刻,方才感叹似的幽幽出声,"你竟然还会照顾人。"

    "看在你病重的份上,本王才懒得同你计较。"说话间,阎北城将一旁的药碗端了起来,举到陌上花的唇边,"吃药。"

    陌上花本想试着自己动,却还是无力,便也只能乖乖将唇凑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1622章 沁人骨髓

    阎北城这才将药碗微微倾斜,好让她慢慢喝下。

    陌上花喝药之余,眸光随意的飘了瓢。

    因为要托举着药碗的原因,阎北城宽大的衣袖便自然而然的随之滑落半截,露出白皙的手臂来。

    在那手肘处衣袖重叠起的地方,半截伤疤清晰的映入了陌上花的眸中,她眸色倏然一凝,脑海中斗篷人手臂上的伤疤,瞬间便涌了出来,与之重叠起来。

    这两人,莫不是真的...

    思及此,她微含病气的眼眸之中,一抹异样之色一闪而逝,转瞬就恢复了一片淡漠。

    平静的喝完一碗药,陌上花就躺了回去,因为药效的发作,又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连如此几日,陌上花所患的拉曼才渐渐好了,身子虽仍是虚弱,却至少可以自己吃药了。

    看着一旁阎北城递过来的帕子,陌上花接了过来,自己拿着擦拭手臂。

    而阎北城,则是在旁边百无聊赖的坐着。

    陌上花用余光扫着身侧的阎北城,心中不禁想起了前几日所见的那个疤痕。

    只一个疤痕,她便已经可以确定,阎北城就是那个斗篷人了。

    表面纨绔任性,暗地里却是个神秘诡测的绝世高手,能耐的下心性隐忍如此之久,足可见他如今的实力。看来,她选择和阎北城合作是对的。

    正是思虑见,秦雅就从外面匆匆进来,"禀王爷王妃,帝都皇上那边派人送来了新婚贺礼,如今帝都来的人,已经到了城门口了。"

    陌上花本想将帕子递过去的手倏的一顿,眸中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阎北城亦然,但也只是惊讶了一会,便又哭丧了脸,"父皇这么折腾做什么,搞得本王还要出去迎接。"

    陌上花并不喜应付这些,便将被子朝身上拉了拉,轻声道:"王爷,我身子不适,迎接一事,便辛苦你自己去了。"

    阎北城不甘不愿的站了起来,满是怨念的看着她,"你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想趁机偷懒,哼,本王自己去就自己去。"

    说罢,便满脸哀怨负气的走了出去。

    陌上花见他走远了,这才重新坐了起来,面色肃然,"秦雅,你可有打听到,来送贺礼的人,是谁?"

    ...

    阎墨厉与阎岑轩同样骑着高头大马,并排骑在队伍的最前方,身后则是跟着百人的护卫队。

    而其间还护着一辆尊贵奢靡的马车,马车周围跟着数十个统一着装的丫鬟。

    阎厉墨面容俊美,身姿笔挺的坐于马上,看着不远处渐渐行来的阎北城的车驾,眸中渐渐涌上几分幽深。

    开春明明已久,一旁的阎岑轩却还披着宽大微厚的披风,俊美如神邸般的面容之上,隐隐带着几分笑意,气质如空竹般温润清雅。

    "三皇兄,前面应当就是九皇兄的车驾了。"阎岑轩同样看到了不远处的车驾,不禁转眸看向阎厉墨,低声开口。

    "应当是了。"阎厉墨轻点下颌,右手勒了勒缰绳,左手抬起在发顶旁,"全都停下,在此等候。"

    话音刚落,数百人的队伍便全都整整齐齐的停了下来,无一人敢在行走。

    马车也随之停下,小窗口探出一双青葱般纤细莹白的手来,那纤纤玉手轻轻将小窗口的锦帘撩开一角,探出一张绝美的面颊来。

    柳芊芊将面颊探出小窗,眉目四下流转一番,方才柔声道:"可是到了禹州了?"

    贴身丫鬟晴儿忙凑了过来,低低应下,"是。"

    柳芊芊眸中猝然划过一抹暗色,眸色微深。

    柳芊芊,不,应当说是"假千金",亦或是柳府庶女,若你知道我来了,如此会是如何呢?

    ...

    "王妃,我哥他已经去打探了,估计一会才能有消息。"秦雅走上前来,如实回答。

    秦雅这边刚刚说完,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没一会的时间,便见亲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他大口的呼吸着,缓了一会,才用手语比划着,将自己所见的描述出来。

    "来的是三皇子和十三皇子,以及丞相府嫡女柳芊芊,如今已经入府了,王爷此刻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住处..."陌上花看着秦林的口型,将他所描述的话,一字不露的轻声呢喃而出。

    旁人倒也罢了,只是提到柳芊芊之时,她漠然平静的水眸中,倏的染上了几分冰凝,如寒冬腊月般,冷的沁人骨髓。

    秦雅秦林对视一眼,皆是察觉出了陌上花的不对。

    "王妃,您怎么了?"犹豫了片刻,秦雅终是担忧的上前。

    "没事。"陌上花这才觉察出自己的失态,眸中神色霎时便敛了个干干净净。

    秦雅还是担心,正想多问,又有一丫鬟走了进来。

    "禀告王妃,丞相府千金柳小姐求见,说是想要看看姐姐。"

    "请进来。"陌上花眸底寒色微闪,面色不变的开口。

    既是"妹妹"来探望,她这个做姐姐的,又怎能不见。

    待到丫鬟褪去没多久,柳芊芊便身姿款款的走了进来。

    今日的柳芊芊,着了一袭蜀锦流云广袖襦裙,三千乌发梳成了如今帝都最为时兴的发髻,发上环佩玎珰,更衬的本就绝色的面颊,更是柔美三分,再加之身姿弱柳扶风,更是增了几分我见犹怜之感。

    她一见陌上花躺在塌上,就忙袅袅娜娜的走了过来,满面担忧的开口:"这才数月没见,姐姐怎么瘦成了这般模样,真真是叫人看了都要心疼个许久了。"

    一举一动,竟像是两人从前有多么的姐妹情深一般。

    真是好大一朵白莲花。

    陌上花心中讽笑不已,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满目淡然的扫了她一眼,"我身子一向如此纤瘦,妹妹怕是许久未见,连这都忘了吧。"

    实话而说,两人今日起也不过见了两面而已,柳芊芊又怎会知道她的身子状况,这话里旁人听不懂的讽刺,她却是可以听的明白的。

    果然,柳芊芊面色僵了一瞬,方才哂哂一笑,"妹妹这些日子舟车劳顿,一心只想着赶快看到姐姐,这才一时忘了,姐姐切莫怪罪。"(未完待续)

第1623章 削薄纤弱

    "妹妹的心思最为善良,我又怎会同你计较这些。"陌上花淡色唇边轻勾起一抹笑来,十足一副善解人意的长姐风范。

    "我便知道,姐姐待人最好了。"柳芊芊亦是扬起唇角,柔柔一笑。

    顿了顿,她似是看出什么,眉心都轻轻蹙成一团,"姐姐这般坐着,身子定然不舒服吧,莫不如在身后垫上几个软枕吧。"

    陌上花侧目看了看身后,她现在确实是直挺挺的坐在床上,身后并未有任何倚靠之物,确实不如放几个软枕舒服。

    只不过,这话从柳芊芊口中说出,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她眼眸眯了眯,却是未曾动弹,准备按兵不动。

    柳芊芊说完后,也未看陌上花的神色,便侧目瞧了身旁的晴儿一眼。

    晴儿立刻会意过来,忙笑着上前,"王妃,奴婢来伺候您。"

    说着,也不等陌上花应答,就忙走上前来,想要去拿她身侧的软枕。

    想要拿这软枕,就无可避免的要抬起手臂,绕过陌上花的身子才可以,因此,她的一举一动便清晰的映在了陌上花的眸中,她自己却丝毫不觉。

    在晴儿抬手的瞬间,陌上花只眼前似乎晃了晃,忙凝眸仔细去看,便见她那纤细手指缝隙间,分明的夹着一根泛着寒芒的银针。

    这般微小的东西,若是趁着拿软枕的时候插入软枕之中,软枕外面也不会有丝毫异样,但只要人一躺上去,定然会将这银针扎入皮肉当中去。

    电神雷鸣间,陌上花便已将其中关窍思索而出,心中沉了沉,忙故作无意的抬手,想要去抚鬓间碎发。

    这看似随意的一个抬手间,却是蕴了几分力道在其中的,晴儿丝毫没想到陌上花会有此举,手臂当即被往回挡了挡,指缝间的银针竟是就这么众目睽睽的掉落在了锦被之上。

    陌上花因为碰撞顿在半空的手,一见掉了个东西,便下意识的想要伸出去拿,面上满是疑惑,"什么东西?"

    晴儿心中一慌,忙将银针一把笼在了掌心,急急摇头:"没什么,王妃看错了。"

    柳芊芊轻执着软纱帕的手,不由得一紧,帕子登时便在掌心被捏的皱皱巴巴,她却恍若不觉,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晴儿握着银针的手上。

    秦雅一直伺候在陌上花身侧,早在晴儿收起银针的瞬间,便将东西看了个清楚,顿时一惊,想也没想便是一脚将晴儿踹了出去。

    "大胆奴婢,你手中拿着的分明是能要人命的银针,还敢撒谎!"

    晴儿猝不及防便被踢了一脚,当下便步子不稳的朝后连连退了数步,而后一屁股便坐在地上,因为疼痛紧张,掌心下意识的收拢了一下。

    便是这么一个收拢间,紧紧握在掌心的银针瞬时刺破了皮肉,深深扎入了掌心嫩肉之中。

    "啊!"

    晴儿惨叫一声,忙松了手,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看着刺在掌心的银针,以及掌心些微的血珠,顿时大惊之色,满脸惶恐。

    柳芊芊见此,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晴儿便突然连滚带爬的到了她脚下,紧紧拽着她的裙摆。

    "小姐救命啊,奴婢求求您了,赐给奴婢解药吧,奴婢不想死啊!"

    这银针上抹了什么东西,她心知肚明,强烈的求生欲操控了她的大脑思维,让她惊恐之余,竟是做出了这般荒唐的事情。

    柳芊芊面色微变,努力维持着自己面上的神情,摆出一副震惊不已的模样,"晴儿,你、你怎能对姐姐心怀不轨?那可是我的姐姐啊,你怎能如此狠心?"

    话语间,却是故意避开了解药之说,只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晴儿见此,眸中闪过几分恨色,正欲将柳芊芊也拖下水,腹部倏的传来一阵绞痛,口鼻也随之流出乌血,整个人都是一副痛苦不已的模样。

    她一面痛苦的呜咽着,一面死死的拽住了柳芊芊的裙据,口中喃喃:"小姐,救命,救命,奴婢,奴婢..."

    一句话还未说完,手便垂落下去,只是那眼眸却是不甘的瞪大,再加之口鼻的乌血,之衬的整个人都恐怖无比。

    "啊!"柳芊芊顿时满面惊恐的朝后退了数步,腿一软竟是做倒在了床榻之上,泪水顺着白皙面颊盈盈而落,衬的身姿越发的削薄纤弱。

    陌上花眸底猝然划过一抹寒色,面色沉然,"秦林,速速派人去请柳御医过来。"

    秦林应了一声,忙一溜烟的下去了,没一会的功夫,柳正就背着药箱匆匆而来。

    陌上花无视了柳芊芊,直接抬手指了指横躺在地上的晴儿,"劳烦柳御医看看了。"

    "是。"柳正点了点头,便背着药箱走了过去,扶着晴儿的面颊看了看,转而又去掰开她的掌心,仔细查看。

    还未查验出结果,阎北城,阎墨厉一干人等便匆匆而来。

    彼时,柳芊芊正轻捏着软纱帕,在旁哭的梨花带雨,肩膀因为受惊的原因,时不时的轻轻颤栗着,仿佛随时都会哭昏过去一般,让人看了只觉怜惜无比。

    见有人进来,她盈盈含泪的眼眸便落在了阎墨厉身上,却也只是一瞥,便迅速收回了目光,垂着眼眸上前见礼。

    "柳小姐受惊了,不必多礼。"阎墨厉眸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礼貌疏远的随口回了句,只是那眸底,却是划过几分隐晦的晦暗墨色。

    "是。"柳芊芊这才抽抽搭搭的点了点头,乖乖的站在了一旁。

    阎岑轩自看到陌上花的一瞬,便觉心脏狠狠的缩了缩,指尖微动了一下,却终究是缓缓笼成拳头,未有旁的动作。

    阎北城一进屋目光就锁定在了抹上花身上,见她似乎想要起身,忙走前轻按住她的肩膀,满脸气愤的咬牙开口:"王妃,你身子不好就莫要动了,这件事本王会处理的。"

    面色虽如此愤然,可他眸底却也只是一片深幽清明而已。

    陌上花用余光扫了眼他身后站着的几人,眸光落至阎岑轩身上之时,心中没由来的跳了一下,忙收回目光,轻声道:"好。"(未完待续)

第1624章 十三皇子阎岑轩

    阎北城这才转过头来,看向柳正,"如何了?"

    柳正将药箱收好,这才起身复命:"回王爷的话,此人所中乃是一种名为鸩研的剧毒,此毒见血封喉,单是这小小一根银针上所沾染的,便可在顷刻间要了人的命。"

    顿了顿,他眸中露出几分深思,沉吟了片刻方道:"只是这鸩研弥足珍贵,平日里也十分少见,不是一个普通丫鬟可以得到的。"

    话他只是点到而止,留下来的深意,却是足引人深思。

    在场众人的目光不禁齐齐落在了柳芊芊身上,眸中染着几分怀疑,打量。

    "你们,你们为何这般看我?"柳芊芊面色微白,刚刚止住的泪水,顿时又如断线珍珠般扑簌扑簌的往下落。

    顿了顿,她一面抬手轻拭着眼泪,一面哽咽着开口:"晴儿这些年一直跟在我身边,忠心耿耿,尽心尽力,如今这般死了,我自然也是无比难过。旁的我不敢说,可她不过普通丫鬟,性子又这般好,怎么可能会做出这般事,这其中必然有误会。"

    阎墨厉眼眸渗出暗色渐浓,半晌,才走至阎北城身侧,劝解道:"王妃既然无事,此事死的不过是一个普通丫鬟而已,依本殿看,委实不必在追查下去了,听说王妃还在病中,我们大家还是莫要打扰了。"

    "这如何能行!"阎北城重重拍了拍床榻旁的桌子,满面怒意,"本王的王府内,王妃竟被人公然算计,想要暗害王妃,真当本王好欺呢!无论如何,本王也决不能容忍旁人对本王的妻子动手,管家何在?"

    张枉鲜少见阎北城如此动怒,吓了一跳,却还是连忙走了上来,"奴才在,请王爷吩咐。"

    "本王今晚便要看到结果,你马上去查。"顿了顿,他转眸看向陌上花,嗓音缓和了许久,"王妃,你且好生休息,本王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言语间,竟带着未曾有过的几分柔和。

    陌上花自然知道他是做戏给谁看,便也配合的敛眉低目,"劳王爷挂心了。"

    柳芊芊借着擦泪之余,悄无声息扫了眼两人,唇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一抹讽笑,不过片刻,就又重新抹平。

    阎北城既已将事情交给了管家处理,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也没有旁人插手的份了,挤了一屋子的人,顷刻间便全部散去。

    而此事最终的结果,张枉也不过装模作样的大肆查办一番,最后却是草草收场,只说晴儿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便只能说是晴儿自己偷来了鸩研,想要毒害陌上花。

    阎北城也没有再多做追究。

    而此事过后,禹州城内竟是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流言,将陌上花狠心拭母,又得皇恩浩汤赐婚禹王的流言一一挖了出来。

    如此一来,来自陌上花娘家的温柔可人的柳芊芊,自然是成为了正面例子,与陌上花形成了正反两面对比。

    加之前些日子传出了陌上花是悍妇,为人狠毒善妒,更是跟那些谣言相符合了,真实度瞬间上升了数倍,让禹州百姓越发的相信,以及津津乐道。

    陌上花坐于软塌上,腿上盖着厚厚的羊绒毯子,一面捧着医书来看,一面分了神听秦雅再旁说着城中的传言,从始至终,连眉头都未蹙过一下。

    秦雅突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不禁垂头叹气起来,"我说王妃,就算您不生气,也该发表一下看法吧,这样不言不语的,也太过委屈了。"

    "我能发表什么看法。"陌上花捻起书页,朝后翻了一页,眉眼丝毫不动,"悠悠众口难堵,既然堵不住,又何必费神去想那些,倒不如看看书。"

    秦雅本想反驳,但仔细一想,竟发现陌上花说的似乎并没有错,便只得长叹一口气,"这些人,可真是烦人。"

    陌上花眸光忽得一顿,唇角微不可查的轻勾起一抹淡嘲。

    烦人可不止那些人,还有这背后的宵小之辈。

    她这念头方才转起,门口突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而后便见秦林先行走进,他向陌上花见了礼,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自他身后便绕出一人来。

    那人眉眼生的眉眼精致,五官俊朗柔和,白袍加身,更衬的他恍若神邸一般。

    十三皇子阎岑轩----

    他的名字赫然在陌上花的脑中浮现,不知为何,她心脏竟是如昨日一般,轻微的跳了一下,莫名的熟悉感渐渐蔓延开来。

    阎岑轩眸光亦是落在了陌上花的身上,明明温润和煦的眼眸,此刻却在眸底涌上一层浓得化不开的苦涩。

    他眸光不受控制的在陌上花微带几分苍白的面颊上寸寸扫过,眸中神色却像是压抑着什么一般,复杂的让人看不真切。

    陌上花看不懂他眸中神色,抿唇打量了一会,才挥了挥手让秦林先行下去。

    阎岑轩沉默了好一会,才扯了扯唇角,道:"我听说你这阵子身子总是不好,如今还在养病,正好我随身的御医也带了过来,不如,让他给你瞧瞧吧。"

    他此次特意求了皇上才跟了过来,又因自小体弱的原因,御医总是不离身的,一路上都未曾派上大用场,没想到如今倒是有用了。

    可这用处,当真让他不知哭还是笑好。

    陌上花将医书暂且放下,抬眸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阎岑轩的眼眸。

    那眸中除了一抹看不懂的情绪外,便只余下一片和煦温润,以及一抹担忧之色。

    陌上花能感觉到,那担忧的确是情真意切,鬼使神差的,她精致的下颌竟轻点了一下。

    阎岑轩一直盯着陌上花,此刻见她未曾拒绝,心中这才小小松了口气,侧目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御医。

    御医会意过来,背着药箱上前,将药箱打开,取出腕枕与纱巾。

    陌上花自然而然的便将皓腕搁置于腕枕上,御医这才将纱巾放在她腕间,三指按在她的腕间,细细把脉。

    陌上花兀自垂眸看着御医诊脉,余光所及之处,便见阎岑轩许是看她没有回头,眸底的担忧便不经意的多泄出了几分,右手微微笼成拳。(未完待续)

第1625章 让本王心疼

    这可是担忧至极才会有的动作。

    陌上花心中没由来的微沉,半晌却又舒缓开来,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个如此关心她的人,让她不禁对他生出几分好感来。

    御医闭目细细诊了片刻,方才收回了手,走到阎岑轩面前,拱手复命,"回殿下,王妃的病已经痊愈了,只是身子如今还有些亏损,日后好好调养便可。"

    阎岑轩握拳的手紧了紧,眸中担忧又是不经意泄出,"你才来禹州几日,身子怎么会这般,是不是..."

    是不是九皇兄苛待了你,是不是禹州的生活不好,是不是...

    只这一瞬,他心中就又成千上万句担忧的话,想要全部问出来,可话已至喉中,他才倏然想起,他如今,已经没有资格在去爱她了。

    似看出他想问什么,陌上花轻牵唇角,淡淡一笑,"殿下不必担心,我只是不大适应而已,过了这段时日就好了。"

    阎岑轩薄唇微动,话已滚至喉间,却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沉默良久方道:"我过几日便要动身离去了,你如今身子这般,我也是万万不放心的,我带来了些补药,你便留着,好好补补身子罢。"

    说着,他生怕陌上花会拒绝一般,忙转头吩咐下去,没一会的功夫,便由身边小厮捧着一个又一个锦盒走了上来。

    跟在阎岑轩后面的一个,则是捧了一份名单过来,呈给了陌上花。

    陌上花抬手接过,打开随意扫了眼,眸底不禁划过几分诧异,随之而来,便是丝丝缕缕的暖意。

    这些滋补之物,个个都是千金难求的珍贵之物,尤为对女人的身子分外的好,可见阎岑轩却是对她挺关心的。

    不,应该说是对原主挺关心!

    "多谢。"陌上花扬起一抹笑来,她想着,这笑大概也是她这些日子以来,较为真实的了。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我只求你安好便可。"阎岑轩唇角牵起一抹温润笑意,只是那笑意间,却是藏着旁人看不见的些微苦涩。

    阎北城未让人禀告就直接走了进来,本想悄悄看看陌上花,却未曾想,还没踏入,耳边便传来了这番话语。

    心中不知为何,竟是染上了一分说不清不明的感觉,直引得他不受控制般加快了脚步。

    待走至门前,他才将屋内的清醒清晰的映入眼帘,眸底蓦地攀上一层墨色,深幽莫测的沉浮良久,方才恢复如常。

    "爱妃,你身子才刚好,怎么就起来了,万一着了凉可如何是好。"阎北城一进屋便满面担忧的轻斥。

    说话间,已然大步走至她身前,将自己的外衫解下,披再了她的身上,"穿的也是这样单薄,你难不成忘了本王说过,若是你在病了,便不理你了。"

    陌上花只当他又在演戏了,抬手拢了拢刚刚披上的外衫,"我自是知道,可整日躺着,躺的我头都痛了,在不起来,我怕是要成了废人了。"

    阎北城在她身侧坐下,宠溺的轻捏了一下她的鼻翼,"本王都知道,可你怎么也该穿厚些,还是说爱妃你想故意让本王心疼?嗯?"

    从未有男子跟陌上花有过这般近距离的触碰,让她一时间竟愣怔在了那里,水眸猝不及防间,便对上了他的眼眸。

    他为禹王之时,眸色一向澄澈如水,可此刻,她竟是在他的眸中看出了丝丝缕缕宠溺之色。

    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凝滞了下来,陌上花只觉耳边空妄,唯有猝然加快的心跳声清晰如许。

    阎岑轩本想在这里多呆一会,这样便可多看陌上花两眼,可没想到阎北城的突然到来,竟是生生破了这局面。

    他们二人缠绵悱恻,反倒是他,如个局外人一般。

    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抓住,疼痛之余,更多的是濒死般的窒息感,抓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眸底涌上深深的苦涩,痛楚之色。

    良久,陌上花才似察觉出什么,忙侧过脸去,避开他的视线,"王爷说笑了,我怎敢如此。"

    余光瞥到站在一旁良久的阎岑轩,陌上花这才突然想起他还在,也不知怎的,竟是脑袋一抽,一句话便脱口而出,"殿下怎么还站着,秦雅,快去给殿下看座。"

    话音刚落,秦雅就手脚麻利的去搬了椅子。

    阎岑轩却并未坐,本想说些什么,阎北城却在此时转过头去,两人视线顿时便在空中交汇。

    阎岑轩看到的阎北城,不过是带着几分孩子气的不悦,阎北城却是清晰的在他的眸中看懂那抹压抑的苦涩,他眸底幽深更甚。

    两人都不说话,阎岑轩也并未坐下,陌上花这才察觉出气氛似乎有些不对,眸光自两人身上流转了一会,心中暗骂自己方怎会如此蠢笨。

    "我身子有些不适,要休息了。王爷,殿下,你们都先请回吧。"陌上花一手轻抚在额角处,嗓音中略带几分低哑。

    说罢,秦雅就连忙走了过来,小心的搀了她下来,两人返回了主卧。

    正主都走了,阎北城和阎岑轩自然也就没有心情待下去了,便也各自打道回府了。

    ...

    阎北城这几日忙着招待阎墨厉等人,陌上花以病推脱,不必随行,这几日倒是难得的落了清闲。

    春日天气正好,她在屋里左右待得发霉,便让秦雅弄了些花苗,赶了秦林秦雅去不远处守着,自己独自一人在坞院中寻了处地方,准备亲自耕种。

    虽说着禹州处于贫瘠,但却不得不说,这禹王府却仿佛不受半点影响似的,吃穿用度都奢侈得很!!

    陌上花将宽大的衣袖随意打了个结,在挽至臂弯处,这才蹲下身来,拿着一个小臂大小的小锄头,一下一下的在地上刨着土。

    只才刨了一会的时间,却感觉有什么硬物梗在了锄下,竟是怎么也挖不动了。

    陌上花眉心轻蹙成一团,想了想,将手中的小锄头扔在了一旁,直接用手轻轻拨开那一层土壤。

    一番折腾下来,陌上花竟是从土中挖出了一块约莫巴掌大小的石头。(未完待续)

第1626章 狠厉之色

    这石头通体黝黑,形状更是生的奇怪无比,到处都是棱角。

    尤为一处,竟是朝外突出了三指有余,那端更是分外的尖锐,若是谁没有瞧见,不小心磕了上去,怕是登时就会磕个头破血流。

    只是,这到底是个什么石头呢。

    陌上花心生好奇,索性就弃了手头活计,捧着这石头细细观察。

    翎儿躲在几处花丛,悄悄观察着陌上花的一举一动,掌心紧紧捏着一根银针,仔细看去,竟是与那日晴儿所拿的别无二致。

    翎儿观察良久,见陌上花手中捧了一块如此尖利的石头,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忙将银针收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方才轻踩着步伐,缓缓的朝着陌上花的背影靠近。

    陌上花虽一直在看手中石头,但这刻意方轻的脚步声,还是让她水眸倏的一凝。

    平日能近她身的不过秦雅秦林兄妹二人,秦雅步伐轻快,秦林脚步沉稳,而此时身后的脚步声却是刻意放缓,定然是有所图谋。

    陌上花心中一禀,身子却是半分也未挪动,仍是保持着方才那副姿势。

    翎儿很快便走到了陌上花的身后,却未敢有什么动作。

    在陌上花身后站了良久,直至感觉她没有察觉,眸中才盈上一层狠厉之色,抬手便要将陌上花推到在地。

    不料,她手中才刚有动作,陌上花就突然扭身坐在一旁的地上,躲过她这一击,她扑了个空,整个人都险些栽倒过去。

    陌上花此时才像是猛然惊觉一般,忙抬了脚,朝翎儿正倒下的身子踢了过去,翎儿被踢中腹部,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数米。

    秦林秦雅虽然不在近身伺候,却一直守候在不远处,如此大的动静落下,两人忙急急赶了过来。

    "王妃,发生何事了?"秦雅扫了一眼地上的翎儿,走到陌上花身前,关切的询问,一旁的秦林亦是满脸担忧。

    "你们两个先把翎儿给我拿下。"陌上花莹白细指在翎儿身上凛然一指,满脸的冷峭之色。

    秦雅秦林虽不懂为何,但还是应了上来,听话的上前将翎儿从地上拉了起来,各自压制着她的一只手臂,将她两手反剪在身后。

    陌上花眸光如刀般寸寸从翎儿身上剖析而过,嗓音也入陇上了一层冰霜般,冰冷彻骨,"翎儿,若我没记错,你是下面洒扫的丫鬟,平常近不得我身,近日竟趁我捧着这尖锐之物时,偷偷绕到我身后,企图将我推到,你是何居心!"

    翎儿清秀的面颊刷的一下就白了下来,身子轻微的颤抖起来,"奴婢,奴婢不过是路过,方才一不小心绊倒了,这才冲撞了王妃,至于旁的,奴婢可是万万不敢啊,求王妃明鉴。"

    "你倒是会找借口。"陌上花朱唇轻牵起一抹淡嘲之色,嗓音中的冰寒却未有丝毫消减,"秦雅,搜身。"

    翎儿面色顿时一慌,本想趁着秦雅松手之际挣扎。

    却没想到,秦雅松了手后,便将她全部交给了秦林,她仍是被牢牢控制着,半分也动弹不得。

    秦雅将她全身上下都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摸到她腰间之际,感觉有些不对,仔细一看下,竟是一枚银针,忙将银针拿出,交给了陌上花。

    陌上花接过银针,放在掌心细细查看。

    只一眼,便认出这银针与晴儿那日所用出自一处。

    柳芊芊倒真是贼心不死,看来,她有必要好好警醒一下这些人了,免得他们都以为她在病中便是软弱可欺。

    "你这银针怎么来的,我也懒的过问,只是,你带着这般凶器过来,又妄图谋害我,我决计不能轻饶。来人,将翎儿重打一百大板。"

    陌上花将银针收起,面无表情的开口:"秦雅,你去请了各院夫人过来,还有柳小姐也一并请过来,就说有出好戏让他们看看。"

    一百大板,这分明就是要她的命啊!

    翎儿面如死灰,身子一软,便瘫坐在了地上。

    秦雅秦林这边的动作却没有因此而有半点的迟疑。

    秦雅归来后没多久,府中的姬妾也都相继到来,只是待到人都齐了后,也不见南鹤的身影。

    似看出陌上花的疑虑,秦雅忙凑了过来,压低嗓音道:"王妃,南夫人说是身子不适,御医嘱咐了不能出门,便没来。"

    陌上花点了点头,而后特意命人搬了桌椅板凳过来,让柳芊芊以及各院姬妾都坐好了。

    至于那翎儿,则是被押在桌椅所围间,被小厮死死按在地上,用板子一下又一下的打着。

    陌上花未让人将她的嘴堵上,因此,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便是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听得众人心中皆是有所震,全都安静下来,一个都不敢开口。

    只柳芊芊看着惨叫不已的翎儿,面上一副不忍去看的模样,心中却早已气怒不已。

    这人是她收买过去的,陌上花如今故意这般,不就是故意做给她看吗,这简直比当众打了她一巴掌还要让她气恼。

    "各位猜猜,这丫鬟犯了什么错?"

    陌上花眸光自在场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唇角轻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既然无人说,那便由我告诉大家吧。这丫鬟今日趁我不妨,竟是想要将我推倒在那锋锐的石头上,置我于死地。而且,我还在她身上搜到了此物,一看便知她是早有预谋,本来我也不想,可若是不严惩,日后若是引得其他奴才效仿,怕是各位院中也会不得安宁,我这才严惩了请你们一齐过来看看。"

    说话间,她将从翎儿身上搜出的银针拿了出来,在指间晃了晃。

    银针虽细小,但眼下阳光正好,只这么随意一晃,便泛起数道寒芒,只看了都觉得心头一阵发慌。

    "你们可别小瞧这银针,这银针看着虽不起眼,上面可是沾染了剧毒之物呢。"

    似是怕众人不信一般,陌上花又轻笑着补上一句,只是那眸底却是一片冰凝之色。

    话音刚落,坐落在一旁的柳芊芊就盈盈起身。(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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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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