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历史的车轮
苏利是一具尸体，这是前世所有玩家见到他时的样子，他生前被派往守卫萨尔多大桥，然后被黑铁矮人杀死，尸体掉落在桥下的一块石墩上，怀里揣着他写给妻子的信。
这里面蕴含的信息不单单是一个妻子等待未归家的丈夫的悲情故事，它还隐藏着黑铁矮人背后的主子对整个世界的阴谋窥视。
黑铁矮人想要炸掉萨尔多大桥，彻底断绝洛丹伦与东部大陆南方的链接，让洛丹伦成为一个孤岛！
这样，那个幕后黑手的计划就会变的更易于实现。
而在这封信中，也能一窥矮人一族对联盟的态度！
直到现在，陈武还清楚的记得那封信中的一句话：“我知道王国非常需要联盟的胜利，而我们欠那些在恶魔战争中浴血奋战的牺牲者很多东西，我多么希望能放弃此生所有的快乐去维系这个联盟，并还清欠那些牺牲者的债。”
从这句话中，不难看出矮人对联盟的存在是抱有极为积极的态度的，这也是为什么矮人会在湿地建立一个港口，在精灵头也不回的退出联盟后，依然固执的利用海路支援联盟，铜须国王的兄弟，穆拉丁-铜须甚至常驻在洛丹伦，在那场席卷世界的灾难爆发后，他们也是第一个选择支援洛丹伦的盟友！
这也是为什么苏利对他们一行人很快便放下了戒心。
“你是这里的首领？”陈武没有找到苏利身上有关军衔的标识，只能问道。
苏利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徽章让陈武看了看，那是一枚刻有联盟标识的徽章，下面刻着的标识让陈武知道，这是一位“护卫骑士”，军衔不低不高，大概相当于上尉。
除了巡山人这一支直属于王室，转职责守卫卡兹莫丹的军事力量外，矮人的军制基本承袭了洛萨在联盟中创立的军制，从最低的列兵到最高的大元帅，一共14个等级，护卫骑士是其中第九级，已经属于中上层。这样的军衔在联盟中通常会是一个多种族混杂的，有矮人火枪手，精灵游侠，法师部队以及标准人类重步兵组成的完整营级编制，大约三百人，不过放到矮人王国，显然没有那么多人让他统领，以陈武的目力大概看了看，这座小型要塞也就能容下一百多人。
“不过过几天就不是了，我们马上就会换防，我要回到铁炉堡，去看看我亲爱的小爱德格！”
苏利脸上洋溢着幸福，毫无顾忌的说出了算是军事机密的信息。
陈武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邀请苏利进入了已经搭好的简易帐篷，他还想从苏利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好为之后进入诺莫瑞根做更多的准备，他对情报工作一向重视，毕竟这在前世可是有传统的！
而矮人和侏儒几乎是伴生在一起的，他们是联盟中联系最为紧密的两个种族，所以矮人对诺莫瑞根的情况都很了解，他的信息来源主要是那个在诺莫瑞根呆了连两年时间都不到的半侏儒扳手，还有前世那些知识，他需要更多的细节作为补充，这一次的诺莫瑞根之行对他来说很重要，他希望有完全的准备！
“自从那场战争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类一起喝酒了。”
陈武用宗族传承法酿制的蒸酒后劲很足，苏利的眼神已经开始有些游离，开始忍不住的感叹过去。
“我对人类的英勇印象深刻，他们在兽人的进攻下一片片的倒下，又一片片的高喊着为了联盟或是为了圣光将那些空地填满……”
“以群山之名！向那些在恶魔战争中牺牲的勇士致敬！”
陈武也不得不拿出一个酒瓶和他碰了一杯。
他倒是知道苏利在感叹什么，两次兽人战争，也就是所谓的恶魔战争，第一次是暴风城王国独立与其作战的局部战争，矮人没有参与，第二次战争，矮人被巨魔围困在铁炉堡中，一直到战争快要结束才堪堪参与了最后一场黑石山之战。
这些耿直而粗矿的生灵认为他们没有做到一个盟友该做的事，所以苏利才会写下信中那样的话，他们对联盟有着一种微妙的“愧疚”情绪。
对于这些虽然脾气坏了些，固执了些，但对盟友绝对忠诚，性格又相对耿直的矮人，陈武向来是很有好感的，当然，那些黑铁矮人除外，陈武可忘不了那些玩政治手段玩的出神入化的矮人另类。
这些矮人，其实也无非就是顺毛驴而已。
“苏利，你刚刚说东面有龙？”
陈武把自己的酒递给苏利，让他不要再晃动那个已经没有酒的酒瓶。
“有几只疯狂的红龙，南面也有，那里几年前出现了一些龙吼氏族的兽人，他们奴役了一些黑色的龙，你知道，这些家伙在战争中就以奴役巨龙而闻名，矮人的飞行员可没少和那些可怕的家伙打交道！”
苏利手舞足蹈的形容着那些巨龙的可怕。
“它们的皮肤像是金属一样坚硬，巨大的利爪能够轻易撕碎人类的战舰和我们的飞行器，蛮锤的狮鹫骑士战锤在他们身上连一点印记都留不下，我们的飞行器甚至无法靠近那些巨龙！只有特制的火枪和特制的子弹才能穿透它们的皮肤，但也只是那些小一些的龙，据说那些龙其实是幼龙，真正的巨龙更加可怕，深吸一口气，就能毁灭一座城镇！”
“所以你们最好离它们远点，不要离开大路，那些巨龙很少到大路上来，那些兽人也是，他们更喜欢劫掠西边港口出来的商队。”
陈武点了点头，东边的红龙应该是那些红龙女王被奴役时精神被摧毁的幼龙，龙吼氏族是黑石山的最后之战前，奥格瑞姆派去追击古尔丹的氏族，这些兽人在古尔丹死后没有选择回到黑暗之门，而是退守湿地东部的格瑞姆巴托，并且利用恶魔之魂奴役了红龙女王，也就是几个月前，罗宁和克拉苏斯才刚刚摧毁了格瑞姆巴托，将红龙女王从被奴役中解救了出来，他们口中一直说在南部有些事物要处理，其实就是在处理这件事情。
火来这些兽人的残余部分就退守到了湿地东边的一个山谷里，要不是之前还奴役了几只黑色幼龙，估计早就让矮人剿灭了！
陈武的商队从一开始就没选择陆路也是这些原因，毕竟陆路之中还有一个燃烧之地作为阻隔，那地方因为火元素的原因，一般生灵在上面活下去都很困难！
“原来如此，怪不得就算是魔法之都达拉然，也很少看到矮人与侏儒的身影了。”
“不，武，不光是这些原因。”苏利却是说道。“我们在卡兹莫丹的几个挖掘场中发现了一些来自地底的怪物，我们只是忙于对付它们。”
陈武心中一动，他选择的时间果然没错，穴居怪也开始出现了，历史的车轮再次开始加速了！
第二百五十章 卡兹莫丹
卡兹莫丹意为卡兹之山，这个名字来源于青铜泰坦卡兹格罗斯，它同时也有另外一个名字：卡兹之峰。
卡兹群山满布宝石与矿藏，在矮人的先祖土灵来到这片土地上时，血肉诅咒还未完全侵蚀他们的躯体与灵智，他们的记忆中仍存留着他们创造者的名讳与一部分记忆，于是他们用卡兹格罗斯的名字命名了这片土地，在群山之中建立了一个祭坛，并遵照卡兹格罗斯留下的传统，在群山的中央依托地底岩浆建立了一个巨大的熔炉。
后来土灵因血肉诅咒“退化”成了血肉之躯的矮人，他们不再存有有关泰坦的记忆，但仍旧保留了对卡兹格罗斯的祭祀传统，且一部分矮人仍能从祭坛中得到某种赐福，一种被人类称呼为“天神下凡”的能力，在天神下凡期间，矮人的体量会成长为原本的两倍大小，皮肤变为某种坚硬的，能够抵抗魔法的岩石，并且变的力大无穷。其实在陈武看来，这种能力就是短暂的完全返祖化！
当然，矮人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起源，卡兹格罗斯这个名字在他们的理解中已经变为了“群山与大地之灵”，他们热衷于挖掘活动，刨除他们需要大量矿藏来保持锻造传统之外，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想要寻找自己的起源。
铁炉堡甚至有一个专门的组织为此而成立：探险者协会，这个协会热衷于在世界各地寻找那些巨大无匹的泰坦遗迹，试图从中找到矮人的起源之谜。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世界的所有地图几乎都是这个协会的会员们绘制的原因，而其中最大的贡献者当属布莱恩-铜须，陈武非常喜欢他写的那些日记，那里面不仅详细记录了卡利姆多和东部大陆的地貌，还详细描绘了生活在这两片土地上的生灵，甚至包括他们的文化与传统。
陈武写给他的扈从们那本《怪物图鉴》，大部分知识都不是来自于他前世的那些似是而非的知识，恰恰是来自于布莱恩的日记。
当他经过最后一片绿色，跨入一条宽阔，被金属固定的隧道时，他们就真正的进入了卡兹莫丹。
“欢迎来到卡兹莫丹，武，趁我们还没有走出隧道，我建议你最好穿的厚一些，卡兹莫丹的风犹如最锋利的冰刃，它会割裂你的皮肤，让你的骨头都变的僵硬！”
“我是个法师，苏利。”陈武放弃了马车，走在苏利旁边。“魔法的根本是方便，方便你懂吗？毁灭只是它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罢了！”
“我只懂得锻造，可不懂什么魔法，魔法你倒是可以和那些喋喋不休的工匠们一起探讨。”苏利嘿嘿一笑。“你得感谢铁炉堡的那些大老爷，他们的调令让你多了个绝佳的向导！”
“我倒是更希望能在铁炉堡见到你。”陈武笑了笑。“我结束诺莫瑞根之行后，就会前往铁炉堡，见识一下那座让所有人都惊叹的锻造之都！”
“为什么不先去铁炉堡？”苏利奇怪的问道。
“我是奉达拉然六人议会的委派，前往诺莫瑞根寻求合作的，而铁炉堡之行算是我个人的意愿。”
苏利并不为此感到奇怪，侏儒也经常诞生魔法师，很多工匠也喜欢研究魔法，他们喜欢将魔法和工程机械结合在一起，这在铁炉堡不是啥能让人大惊小怪的事。
“对了，如果你想在铁炉堡售卖你的那些酒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我认识很多开酒馆的朋友！”
苏利对那些酒念念不忘，尤其是感受到了卡兹莫丹那带着家乡气息的冷风后。
“它们可是我用来结交矮人朋友的！我喜欢和矮人交朋友！”陈武笑了笑。
苏利一愣，接着哈哈大笑。
“哈哈！那你一定会交到很多的朋友，因为矮人也喜欢你这样的朋友！你和我见过的所有人类都不同，武，我不是指你的长相。”
“我明白。”陈武拍了拍苏利的肩膀。“你这次回去，还会再去萨尔多大桥吗？”
“也许会，我们现在很缺人手。”苏利摸了摸他那灰色的胡须。“据说挖掘场里的那些怪物很难对付，有好几个探险者协会的冒险家被他们杀死在了地下，国王陛下很恼火，巡山人正为此集结，我可能还会被安排到萨尔多大桥去，那里的黑铁矮人也许也会变成一个大麻烦！”
陈武点了点头，说啥也要帮一帮这个豪爽的新朋友，黑铁矮人对他来说也是需要解决的问题，就当是提前解决了吧！
“我们在隧道口休息一晚，那里有巡山人的营地，明早启程，按照现在的速度，一天半的时间我们就能抵达卡拉诺斯，之后你在沿着大陆向东，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抵达诺莫瑞根了。”
隧道里看不到天色，陈武的怀表显示现在已经入夜，也就顺着苏利的意思点了点头。
当他们走出隧道时，艾泽拉斯双月已经挂在了半山腰上，一队巡山人看到苏利后互相打了招呼，又检查了陈武他们的文书后，才准许他们在一旁扎营。
那些巡山人与苏利这样一身皮甲加半胸铁甲装扮的矮人战士不同，巡山人是纯粹的火枪部队，即便是山羊骑兵的主要武器也是火枪。
这些巡山人穿着棕色的轻皮甲，用厚厚的山羊皮手套包裹着手臂，身后披着绿色的披风与兜帽，手中的火枪也与陈武在萨尔多大桥看到的有些不同，更长，似乎也更精密，最大的特点就是陈武一眼就看见了那些火枪后部的装药室，这是后装弹的燧发枪，而且他还隐约看到了枪管中的膛线！
“那是最好的火枪。”苏利看见陈武一直盯着巡山人手里的火枪，就主动解释道。“我们与诺莫瑞根一起研究的最新发明，能够更快的装弹，更快的射击，而且射的更准，只是我们还没有拿到这些火枪，据说制作起来比原先要困难许多。”
陈武点了点头，他看过苏利的火枪，典型的前装燧发枪，与前世西方装备过的燧发枪有些相似，他很想试验一下这种火枪的威力，在达拉然，他根本见不到这些东西，因为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矮人的火枪并没有在联盟中普及开来，毕竟火枪这东西也是兽人战争开始前不久才刚刚出现的新事物，到现在也还不到20年的时间，如果不是战争的到来，这些武器的发展进程还会更加缓慢！
“苏利，我想请他们喝点酒。”
“哈，你要开始交朋友了么？”
第二百五十六章 星辰大海
“好！！”
“以我胡子的名义发誓！武！你真的是第一次使用火枪？！”苏利看着还在冒着青烟的一截树枝，惊讶的小眼睛都瞪成了铜铃！
“这样的，确实是第一次。”陈武看了一眼后部的装药室，能看的出，那些闪烁着银色金属光泽的零件都是手工打造的，上面残留着手工打磨的痕迹，他无法形象，矮人是如何依靠手工来大规模制造后装燧发火枪的！
与从枪管装弹的前装枪不同，后装枪需要装药室具有极佳的密封性，否则泄露的气体会造成能量的泄露，造成威力不足，子弹初速过低的情况发生！
而后装火枪最为复杂的部件也正是装药室这一部分，因为是燧发枪，所以装药室与火门的燧发装置是一体的，其构造甚至比更先进的撞针击发火枪还要复杂许多，而手工制造很难在这样复杂的构造上保证精度，无法保证精度，自然就无法保证零件之间的密封性！
况且手工制造很难做到标准化生产，这样的话，即便能够勉强制造出足够的火枪，也很难保证之后的正常维护！
这样的话，士兵的火枪只要损坏，他们就只能换一支新的，而损坏的火枪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被维修，因为在高烈度的战争下，熟练工不可能光干维护的活。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这东西的威力比陈武想象的还要小！
这火枪使用的简易定装弹是冒形的，在10码这个距离上，它的威力在相同的撞击面积上甚至不如一发标准火球术，而且火球术还可以在后续中造成一定的燃烧伤害，火枪造成的物理性伤害只有在击破对方的防御，击中敌人本身时才能产生作用！
根据刚才的几次射击来看，不考虑防御型奥术武装的自我修复，这玩意如果想要打破防御型奥术武装的防御，大概需要连续击中同一点上千次才有可能！
威力太低，即便是加大装药量，威力依旧提高不了多少，弹药的初速虽然超过了音速，但由于弹药形状等原因，衰减异常的快，而且虽然是后装枪，但装填仍旧很慢，很难依靠射速来弥补威力的不足，用来对付一般的目标当然足够，但以为陈武的假想敌来说，威力远远不够！
而且这种燧发火枪最大的问题就是操作难度较高，射手需要大量的训练，不比弓箭手的培养容易多少。
以这些燧发火枪的威力推导一下，陈武也能大概推导出他前世所熟知的那种枪械的威力，除了大口径的枪械外，一般枪械的威力依旧不能满足他的期望，不过也仍旧需要详细的试验去验证。
要是有试验品就好了……
“武？武？”
“抱歉，走神了。”陈武回过神来，冲苏利歉意的一笑。“我在想，以它的威力，能不能射穿那些幼龙的龙鳞。”
苏利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眼睛瞪的比刚才还大。
“卡兹莫丹的风吹坏了你的脑子吗？就连最新式的火炮都很难射穿那些庞然大物的皮肤！”
“难道你们拿那些巨龙一点办法都没有？”陈武故作失望的问道。
“当然有，一种特殊的火枪能够轻易击穿那些幼龙的皮肤，如果你射中了它们的心脏或是脑袋，甚至可以用一颗子弹杀死它们！那些火枪在锻造时被施加了一些特殊的魔法，我不太清楚是什么魔法，那些魔法一般都是由诺莫瑞根的工匠们完成，但我见过那些火枪锻造时的景象，即便用铁炉堡的大熔炉，也需要十几天的时间才能将那些金属锭完全融化！甚至就连那些秘银制成的子弹上也附着着魔法，这样的火枪甚至能击穿铁炉堡的城墙！”
苏利抿了一口蒸酒，哈出一口白气。
他的话让陈武更加失望了，这样的火枪，量产无疑是不可能的，不能量产的武器自然对他意义不大！用秘银当子弹……他认为还是研究一下魔法炸弹更为靠谱！
虽然工业化在魔兽世界算不上地狱难度，甚至因为侏儒和矮人的存在，实现工业化也只是时间问题！但问题是，就算造出了枪，哪来那么多特殊金属去做弹药？一般金属制作的弹药对恶魔这种生物很难说能不能起到作用！
况且，限制热武器作战能力的从来都是后勤而不是武器本身！他开发奥术武装的目的之一就是极大的减轻后勤压力！如果单说给士兵配备一种防御性极强的盔甲，他并非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案，只是魔法的便利性最终让他选择了奥术武装！
“我听说诺莫瑞根有一种武器，叫做射线枪。”陈武看似不经意间的问道。“据说那种武器可以射出像魔法一样的射线，它的威力很大，甚至能够融化铠甲，有一些甚至能够融化城墙！”
“那东西会消耗一种叫做魔法水晶的东西，它的确威力很大。”苏利撇了撇胡子。“但即便是铁炉堡，也没有那么多的魔法水晶供它消耗，所以诺莫瑞根一般只会把那东西按在战斗机器人上，而且它对巨龙没什么作用，巨龙的皮肤可以抵御大部分的魔法……诺莫瑞根的那些法师们是这样说的！”
“的确如此。”陈武笑了笑。
话到这儿就套的差不多了，能量武器似乎还真有可行性……不知道电磁武器是不是有可能研究一下，魔法产生稳定的电流并不难。
他将火枪递还给巡山人，坐到一旁的簇火旁，耳中听着那些矮人用粗狂高昂的大嗓门谈天说地，拿出随身的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一行字。
诺莫瑞根之行的必要性已经开始显露，他们是泰坦科技的继承者，虽然现在已经丢光了，但一旦找到他们的起源之谜，科技就会出现爆发式的增长，那可是能改造世界，创造智慧生命的科技，就算无法完全恢复泰坦科技的巅峰，只要能刮到一些皮毛，陈武觉的就已经够用了。
比如，能量武器！
“老子的目标，可是星辰大海啊！”
第二百五十二章 科技之城
铁炉堡雄伟的大门即便在雪雾中也清晰可见，陈武与苏利在铁炉堡山脚下的卡拉诺斯镇分别，陈武没有再停留，一路向西直奔诺莫瑞根！
当艾泽拉斯双月再次当空而照时，他们终于抵达了诺莫瑞根的最后一个门户：齿轮镇。
极具特色的建筑出现在夜色之中，一个巨大的齿轮在镇中最高的建筑上缓缓转动，金属铺就的街道反射着清冷的月光，将已经熄灭了灯火的小镇照的依旧明亮如白昼。
机械的咔哒声充斥着四周，与夜行动物的叫声形成矛盾而又和谐的音调，陈武甚至闻到了机油蒸发时产生的那股极为特殊的味道。
一些只有正常人一半身高都不到的侏儒显然发现了这些大个子，他们穿着极具侏儒特色的盔甲，拿着齿轮一样的武器，用尖细的嗓音警告来者。
“嘿，大个子！你们是什么人？”
“我来自达拉然。”陈武亲自上前，一手在空中轻点，一个紫色的秘法之眼在空中显现。
“天哪，我还以是兽人又打回来了呢！”那个侏儒看着陈武身后比陈武还高了一头有余的莫里斯说道。
“除非人类已经死光了。”陈武呵呵一笑。
“好吧，大个子，我们昨天的确收到‘一支达拉然车队即将抵达齿轮镇’的通知，但我以为那会是在明天。”
那个侏儒又说道。
陈武干脆将文书抛了过去，那上面有六人议会对公的印记，而且描述了他来到这里的理由……学术交流！一个对达拉然和诺莫瑞根来说都相当陌生的词汇。
“你得等一会儿，大个子。”那个侏儒看了看文书，冲一旁的同伴耳语了几句，同伴拿着文书奔向镇内。
陈武等待了片刻，就看到一行侏儒匆匆而来。
“啊，来自达拉然的使者，看来我们的欢迎仪式可能用不上了。”一个将一副银色护目镜带在额头上的侏儒笑呵呵的走到身前，抬起头伸出了一只手。
“欢迎来到诺莫瑞根，达拉然的使者，我是大工匠的首席顾问，你可以叫我瑟玛普拉格，又或是希科，如果你觉得那个名字太长的话。”
这名字让陈武晃了一下神，才微微躬身，伸出手与那婴孩般的手握在了一起。
“武，陈武，达拉然二级法师，六人议会的使者，为学术交流而来，很抱歉冒昧在夜间前来，只是我希望能尽快诺莫瑞根，开始我们的交流。”
达拉然其实压根没有什么二级法师的头衔，这纯粹是陈武闲的蛋疼自封的，或者说是用一套他初步创立的法师实力分级法自我命名的。
“当然，我们都渴求知识。”瑟玛普拉格与一般的侏儒不同，一般的侏儒更像是纯粹的学者或是工匠，心思更为单纯。他似乎更知道如何说“场面话”。
陈武知晓这个名字，自然也就不奇怪他的表现，只是保持着微笑。
“不知深夜进入诺莫瑞根是否有些不合时宜？”
“哦，当然不！”瑟玛普拉格用尖锐到有些夸张的语调配合着双手解释道。“诺莫瑞根的机械从不休息，即便是深夜，我们也可以用升降机进入诺莫瑞根，只是我们还有一小段路程要走。”
“麻烦首席顾问先生引路。”
“请跟我来。”瑟玛普拉格冲身后招了招手。
伴随着一阵机械齿轮的嘎达声与蒸汽的嗡鸣，几只机械陆行鸟被牵到瑟玛普拉格身前。
“这是大工匠的伟大发明，机械陆行鸟，他改变了我们旅行世界的方式，只要一些微不足道的水，它就能永不休止的奔跑下去！”
“不会坏吗？”
陈武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句话不是他说的，是莫里斯这个大块头说的，这货看似憨厚，其实是个极度腹黑的闷骚！
“当然不会，它可是诺莫瑞根最好的工匠打造的。”瑟玛普拉格用有些滑稽的姿势爬上陆行鸟。
“当然，如果是你这样和兽人差不多块头的大个子，那就不能保证了。”
陈武无言的坐上了马车，透过车窗看着那些陆行鸟咖哒咖哒的前行，心中对诺莫瑞根之行的期望又拔高了一层。
这些陆行鸟并没有机械的僵硬感，蒸汽缭绕下的机械身躯灵动如同活物，这东西是如何完成自我姿态调节的就是一门值得学习的大学问！
而且除了两只裸露在外的下肢支撑杆，机械陆行鸟并没有地精科技的粗狂，零件全部被包裹在不知何种金属的外壳下，未来科技感简直爆棚！
单单一个机械陆行鸟就能看出，诺莫瑞根起码拥有高性能小型化蒸汽机技术，仿生机械技术，以及与机械配套的一系列技术与生产工艺！单单是润滑油的生产，就证明诺莫瑞根起码还拥有配套的化工技术！
他的心在卡兹莫丹的寒风下依旧火热，这一趟诺莫瑞根之行，必定比奥格瑞姆之死对历史的影响更为巨大！
“克丽丝玎。”陈武轻轻呼唤。
“什么？”克丽丝玎慵懒的身影在月光下显现。
“让所有情报人员不要妄动，建立情报站的计划先延后，这里是侏儒之城，几乎没有人类，他们在这里行走不便，而且他们对诺莫瑞根的机械还不熟悉，万一引起骚动……那可不是我能接受的成果！”
“你说了算，boss！”克丽丝玎打了个哈欠，起身再次消失在阴影中。
看了一眼窗外被月光拉出长长一道黑影的陈武，陈武不由微微后悔之前的保守，应该将所有在学的孩子都拉过来才是，让那些侏儒工匠去筛选出有天赋的孩子再说，这一次带来的人还是太少了，有一小半还是战斗人员！
“我们到了，使者先生！”
瑟玛普拉格尖细的嗓音让陈武注意力回到眼前，一道并不特别高大的金属大门出现在眼前。
两只陆行鸟正通过门口的某个装置与诺莫瑞根对话。
嗯……还有通讯技术，魔法通讯的限制性太大，也太容易被有心人捕获了，远不如电能通讯来的隐蔽好用啊！
第二百五十三章 钓鱼
在侏儒最早出现在人类视野中时，他被认为并非是一个独立的物种，而是矮人的一支亚种，这主要是由于很少有人能了解他们的历史……即便侏儒自己也不是很了解。
因为就如矮人一般，侏儒本也是泰坦创造出来用以辅助他们改造世界的钢铁生物，在血肉诅咒的影响下最终“退化”为侏儒，脑海中已经没有一丝关于泰坦与自己起源的记忆。
直到第二次恶魔战争，也就是兽人战争之后，侏儒以他们独有的科技帮助联盟取得了胜利之后，他们才真正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
只是这些古灵精怪的生物对此并不在乎，他们热衷于发现和创造，并借此赢得诺莫瑞根工匠们的尊重与欢呼，因此在诺莫瑞根，爆炸与火光是你经常能够看见的景象，为此，侏儒们不得不用坚固的金属来建造他们的城市与房屋，就连街道也是用金属铺就的。
而就在升降梯缓缓下降，陈武刚刚迈入诺莫瑞根的时刻，迎接他的便是一声远处传来的闷响。
“请不要惊讶，使者先生，有很多工匠喜欢在深夜工作，我想他们可能是发生了一点失误，我们最近在进行一个新的项目，与魔法有关的项目。”瑟玛普拉格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武胸前的达拉然徽记。“那是一个全新的项目，所以小小的失误是可以被接受的。”
陈武点了点头，快不得诺莫瑞根会这么快就答应达拉然“学术交流”的邀请，原来是正好碰上了。
看起来，运气又一次站在了他身边。
和前世看到的差不多，但视觉上无疑有更为直观的冲击，一条宽阔的能容纳十辆马车并行的金属道路通向一片灯火通明的科技之城。
道路两旁的铁轨上还有轨道车拉着矿物或是其他物资以不快也不慢的速度稳步运行，升降梯大门前的两架蜘蛛般的战斗机器人更是引起了陈武极大的亲切感！
“我对于你们如何在如此深入地下的岩石中开凿出一座金属之城更为感兴趣。”
“这就是科技，使者先生，侏儒科技！震撼人心！”瑟玛普拉格自豪的手舞足蹈。“只有诺莫瑞根，才能够制造出能够轻易就能凿穿这些岩石的宏伟机械，如果只依靠铁镐，我想我们可能需要一千年才能造出这样的城市！您应该知道铁炉堡通向暴风城的地下铁路吧？那也是用同样的技术开凿建造的，我们的大工匠正是那座工程奇迹的设计者和总指挥！”
“的确是与魔法奇观不相上下的奇迹，瑟玛普拉格先生。”陈武顺着他的话恭维了一句。
“只是不知顾问先生是否知道地精科技？”
“地精？”瑟玛普拉格一愣，差点控制着机械陆行鸟掉到一旁的轨道里去。“那些丑陋而愚蠢的家伙怎么配和侏儒相提并论！”
瑟玛普拉格的声调变的更加尖锐了，他表现的仿佛受到了什么侮辱一般，似乎有些疯狂般的激动！
“他们只会制作劣质的炸药以及和他们一样丑陋的，根本不能称之为机械的金属零件！”
“看来瑟玛普拉格先生似乎和地精打过交道？”陈武对他表现出的一丝疯狂并不意外，一脸饶有兴趣的问道。
“无尽之海上到处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瑟玛普拉格努力的冷静下来。“他们与海盗混迹在一起，在无尽之海，你经常能遇到他们，而且这些丑陋的蠢货曾经为部落提供过船只，你知道，那些船与我们为联盟设计的战船完全无法相提并论！地精的船只能被称之为木板拼合物！”
“我对地精了解不多，瑟玛普拉格先生。”陈武依旧保持着微笑。“只是我的一支商队在南方见到过他们，并且带回了一些他们制作的小玩意儿，那些小玩意儿很有意思，只是如您所说，它们被制造的很……嗯，很不和谐，似乎像用很多破烂拼接起来的一样。”
前世有一句话这样形容艾泽拉斯世界三大科技：“一颗鸡蛋，如果孵出了鸭子，那就是侏儒科技；如果爆炸了，那就地精科技；如果孵出了吃人的鸡，那一定是军团科技！”
可见艾泽拉斯的科技，黑是够黑，就是这个“趣味性”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啊，使者先生的品位让人赞同！”瑟玛普拉格突然眼珠一转。“您刚刚说您有一支商队？”
“嗯……大概有十几支吧，我记不太清了。”
陈武毫不在意的打量着四周。
莫里斯在后面已经抿起了嘴，使劲憋着笑，这个老侏儒表现的像是一只地精一样，毫无扳手那样耿直的匠人脾气，倒像是那些人类贵族，说起虚话来一套一套的，大人这是见人下菜，准备钓鱼呢！
“哦？您是洛丹伦的贵族吗？”瑟玛普拉格努力不让心里的想法浮现在脸上。
“不，我来自一个更遥远的国家。”陈武说着，突然灵机一动。“事实上，我是一位开拓骑士。”
“开拓骑士？”瑟玛普拉格发誓，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人类王国有这样的爵位。
“那源自于我们族群的传统。”陈武一本正经的说道。“当一个贵族的子嗣成年时，他有两个选择，继承父辈的爵位，但爵位会递减一级，又或是成为一名开拓骑士，前往蛮荒，开拓属于自己的领地，如果成功，他就会成为独立于家族之外的新贵族。”
“我选择了成为一名开拓骑士。”陈武微笑着说。“目前，我只有一片微不足道的领地，它位于阿拉希高地，那里曾经是斯托姆加的王国的领地，但巨魔与他们的狗头人奴隶占据了那里，我清除了那里所有的怪物，成为了那片土地新的领主！”
“这么说来，使者先生您还有一支军队？”瑟玛普拉格的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他觉的，自己一直等待的那个机会，似乎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跳到了自己的眼前！
第二百五十四章 混水才好捞鱼
陈武抛出了鱼饵，到底能不能如愿以偿的吊到大鱼他还不清楚，但他已经有了些收获。
原本被安排在学院区的他们，被瑟玛普拉格以人数超出预期为理由，重新将他们安排在了第17区。
这里可以说是诺莫瑞根的核心地带，大工匠梅卡托克的住所就在这里。
“咣！”
陈武无奈的拍了拍额头。
“你就不能弯着点腰？”
“我已经弯着了，大人。”莫里斯委屈的揉了揉脑袋，这该死的房子实在是太矮了！
“那你还是蹲着吧。”陈武翻了翻眼睛，这货几乎是自己看着一路长大的，不知怎么就长成了一头熊，现在已经快比布莱斯还要壮硕了，而且看起来还有发育的空间，明明和其他人吃一样的伙食长大的，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发育的！
他挥了挥手，张开一个小小的隔音结界。
“所有人都安排好了？”
“是，大人，所有武职人员都已经分散到了后勤人员中。”莫里斯真的蹲在地上开始报告。“只是大人你准备从那个侏儒身上得到什么吗？用您的话说，他很矛盾，他既有政客的厚黑，又极度的情绪化，这样的人似乎不是好的合作对象。”
“我们是来干什么的？”陈武反问。
“大人你临行前说过，我们是来偷师的！”
“那你觉的，我们求着他们学比较好，还是让他们求着我们学比较好？”
“这个……当然是后者！”莫里斯挠了挠头，一脸憨笑。
“诺莫瑞根和洛丹伦不一样，想要成为大工匠的首席顾问，他自己就算不是大工匠，也不会差的太多，这样的人要是求着我们，我们总能有些额外收获的，不是吗？”
陈武看着金属窗外灯火通明的街道笑呵呵的道。
“可是……他有什么需要求我们的吗？”莫里斯这一次是真的不明白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不会？”陈武敲了敲莫里斯的脑门。“你聪明的很，会想不明白？”
莫里斯使劲挠了挠头。
“大人你说道商队和领地时，那家伙的眼睛都快变我们刚刚见过的那些灯泡了，难道他喜欢钱？可他又不是地精……后来他猜测大人您有一只军队，他的心跳当时加速的很厉害，难道……”
莫里斯一拍脑袋。
“这家伙想拉拢大人您？可您又不是诺莫瑞根的贵族，您的军队和他有什么关系？难道您还能帮他搞政变不成？”
“为什么不成？”
“啊？”
“啊什么？”陈武呵呵一笑。“你怎么知道他要搞政变？”
“对钱财有兴趣我们就当他有地精血统好了，可是对军队表现出如此大的兴趣，我想不出他想干些什么了，毕竟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既然表现出了对军队的**，就证明他对现状不满，那么，他就只有这一条路了。”
莫里斯有馍有样的分析道。
“最近的书没白读，终于知道如何思考了！”陈武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只是试探他一下，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表现出了自身的**，这起码能说明两点，第一，他本身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因为他没有玩弄政治的环境，诺莫瑞根的社会统治形式和我们有本质的不同！第二点，或许他的**已经累积到了无法压制的程度，这里面肯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绝对不单单只是他对权利的**！”
莫里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接着又憨笑着挠了挠头。
“那，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得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陈武砸了砸嘴。“我们是山，他要来就我们，不是我们要就他，我们按部就班即可，不必节外生枝，况且，你喜欢和背叛者合作吗？”
莫里斯摇了摇头。
“没人喜欢背叛者。”
“所以，吊着他就行了，也许，他还会成为我们撬开侏儒科技大门的那根撬棍！”
“您不看好他？”莫里斯顺着陈武的话继续问道。
“这林子大了啊，自然什么鸟都有，那家伙只是侏儒里的另类罢了，大部分侏儒其实和扳手差不多，是一些性格有些矛盾的生灵，他们好奇心强，古灵精怪，性格有些阴晴不定，很容易情绪化，但又有着无法抑制的乐观，大部分侏儒毕生所追求的是天马行空般的科学思想与创造，种群内受人尊敬的统治者不是那些富有者与巧舌如簧的政客，而是梅卡托克这样拥有天才的科学头脑，以及创造性解决问题的能力的大工匠！”
“相比之下，你愿意和哪一方合作？”陈武问道。
“我明白了，大人！”莫里斯知道大人在教自己。
“我们来诺莫瑞根，并非简单的偷师，我们不是要学习一两本书上的知识，我们需要学习的是侏儒在科学上的思维，所以这种学习必将是长期的，而当我们选择一个长期合作的目标时，目标首先必须在道德上与我们处于同一层面的，否则我们的冲突就会是意识形态上的冲突，这种冲突是绝对无法弥合的，例如当某一天我们突然与兽人开始合作，那么那必定是一种要求短期内有极大收益的合作，这样的合作，没有极大的利益需求时，发生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即便能够合作，当合作结束时，双方仍会是死敌！毕竟当你看到一个兽人捧着一个人腿大嚼特嚼的时候，你的第一想法一定是恶心和憎恶，甚至你会产生干掉他的冲动，而侏儒显然不会捧着一条人腿去啃！”
“这就是大人常说的人性？”
陈武点了点头。
“具七情六欲者，不外如是！”
“那……恶魔呢？”莫里斯不知该不该这样问，只是在各种各样的传说之中，恶魔是绝对的恶，一切正面的情感似乎都与它们无关！
“我们在说侏儒，你的思维跳的倒挺远！”陈武敲了敲这家伙的脑壳。“你得学会自己思考，你既然问了，那么这个问题就是你这三天的课业，反正你也对工程学没什么兴趣。”莫里斯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第二百五十五章 期待
瑟玛普拉格是孤独的，他并非是一个对权利有着变态**的另类侏儒，没有人理解他。
他与梅卡托克一同长大，一同在齿轮轴大学完成了他们第一个设计，一同从齿轮轴大学毕业，他们同样都是侏儒建立诺莫瑞根以来最天才的年轻工匠。
但最后，梅卡托克被选举为大工匠，而与梅卡托克形影不离的瑟玛普拉格却被忽视了。
他成为了梅卡托克的首席顾问，因为梅卡托克的“怜悯”！不！那简直让他作呕！
他才是两人之中的主导者，他才应该是大工匠！而梅卡托克，他甚至没资格成为自己的首席顾问！
他双眼通红的喘着粗气，仿佛梅卡托克就站在眼前，用怜悯的神情望着他，以胜利者的口吻说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希科，你的才能不应该埋没，我们可以……”
“当然，我的才能当然不应该被埋没。”
瑟玛普拉格迅速恢复冷静，他总是能在最终陷入疯狂前恢复神智，而那个总是无法处理好个人情感的梅卡托克，根本不配成为大工匠！
他要成为大工匠……不，他要成为诺莫瑞根的国王！让那些无视自己的蠢货们在自己的王座下忏悔！
“顾问阁下。”
他的房门被敲响，他看向房间中的钟表，意识到夜晚已经过去。
“时间已经到了？”
他整理好自己精挑细选的礼服，打开房门，是梅卡托克身边的机械卫兵。
“是的阁下，大工匠临时更改了决定，他已经在图书馆内等待，”
“图书馆？”瑟玛普拉格有些不理解梅卡托克的想法，达拉然对诺莫瑞根来说是极为重要的盟友，他们的魔法是诺莫瑞根一直想要了解并将其融入侏儒科技中的神奇知识，很多侏儒都极为期待能够前往达拉然学习，这一次的“学术交流”在诺莫瑞根被普遍认为是极为重要的交流活动，而他居然将第一次会面的场所放在了图书馆？！而且是临时更改了之前的决定？
果然只是个头脑简单的工匠！那些蠢货应该为拥有这样的领导者而难过！
不过这对他有好处，他希望那个人类贵族能因此而讨厌梅卡托克那个蠢货！
他挥手让卫兵离开，来到距离自己房间只一个街道的人类贵族房间，敲响了房门。
“哦，顾问阁下。”陈武微笑着打开房门，点头一礼。“日安。”
“日安，使者先生。”瑟玛普拉格矜持的点头回礼。“很抱歉的通知您，您与大工匠会面的地点临时改变到了17区的图书馆，我不知道大工匠是出于什么考虑改变了决定，不过，我想您应该不会介意？”
陈武恰到好处的微微皱了皱眉，随即立刻重新露出了微笑。
“当然不会介意，我们现在去图书馆吗？”
“是的，不过不用着急，我们还有半个小时。”瑟玛普拉格看了看四周。“您要召唤您的随从吗？”
他知道人类的贵族很讲究“排场”，他们似乎连睡觉时，身边都有许许多多的侍从，瑟玛普拉格也想过像人类贵族一般，招收一些侍从，但侏儒没有这种传统，没有哪个侏儒会给别人当侍从。
“现在妈啊？”陈武走到街道上，这里很安静，没什么侏儒经过，应该是故意将他们安排到了比较安静的地方。
“时间可是最为宝贵的货币。”
“是的是的，时间是最宝贵的货币。”瑟玛普拉格一伸手。“请跟我来，图书馆就在三个街道外，我们十分钟就能抵达那里，另外，您确定不需要召唤您的仆从？”
“他们不是我的仆从。”陈武笑着说道。“他们算是我的同族，最多算是随从，可谈不上仆从，不过我倒是很希望他们能见识一下这座科技之城，如果图书馆不太拥挤的话。”
“17区的中央图书馆是诺莫瑞根最大的建筑之一，当然不会拥挤。”
“哦，那好吧。”
说完陈武却是动也不动，只是看着头顶金属铺就的穹顶不知在想什么。
盏茶的时间，莫里斯领着十几人从右边拐角走了出来。
“大人！”
陈武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些最大也还不满18岁的小子们，笑着点了点头。
“与我一同会见大工匠，少说，多看，多听，明白吗？”
“是！大人！”
“我们走吧，顾问先生。”
“啊，好的！”
瑟玛普拉格反应过来，连忙把眼神从那个和兽人一样状的“小山”身上移开，转身引路。
侏儒们的街道和他们低矮的房屋不同，很是宽敞，经常能看到各种各样的工程造物咣当咣当的从街道上走过，陈武一行人甚至看到了一个失控的四条腿的机械一头撞进了一见房屋，随后就是房屋主人用尖细的嗓音与侏儒语言破口大骂的声音，随后就有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种依靠履带行走的小型机器人四面八方的围了过来。
那是维修机器人，大工匠梅卡托克的另一项伟大发明，陈武看到那些机器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些维修机器人是如何做到拥有如此高的智能的……嗯……没记错的话，侏儒们似乎早就开始使用二进制了，只是没有电子计算机，他们如何做到有效转化二进制语言为信号的呢？
“我们到了，使者先生。”
陈武回过神里。
“大开眼界，顾问先生，我想，达拉然派我来到诺莫瑞根的决定是一个无比英明的决定。”
瑟玛普拉格一愣。
“您是指？”
“这一切！”
陈武笑着看了一眼身后那些惊奇到几乎失神的孩子，转身跨进这间顶端嵌着一本巨大金属书籍的高大建筑。
瑟玛普拉格说的没错，这间所谓的图书馆确实足够的大，他与陈武在洛丹伦见到的大教堂的规模也差不了多少，更令人惊奇的是，图书馆内到处都是咔咔运行的机械，那些图书在一条条特制的传送带上穿梭，这样的传送带遍布图书馆的顶端，连接着四周的每一个房间。
陈武甚至看到了一个柜台式的“计算机”，一个穿着灰色短衣的侏儒就站在那里，咔哒咔哒的敲打着上面的按键。
巨大的通风系统在穹顶上嗡嗡作响，无数头顶红色警灯，背上背着水罐的机器人在四处寻梭。
陈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到大厅中央一个带着银框护目镜的侏儒在其他侏儒的簇拥下缓步而来。
“欢迎你，来自达拉然的使者，我是格尔宾，格尔宾-梅卡托克。”
“达拉然特使，陈武，见到您是我的荣幸。”陈武抚胸一礼，心中满含期待。
第二百五十六章 来自异域的天才
“我没有想到达拉然派来的使者会如此年轻。”梅卡托克打量着这个人类，人类很容易就能从外观上辨别出年龄，他敢打赌这个人类不会超过25岁。
“我希望您不是在怀疑达拉然的诚意，身为卡拉苏斯、茉德拉与奥瓦利斯三位大师的学徒，我带着整个达拉然的期待而来，六人议会希望能与诺莫瑞根进行深入的学术交流。”
其他侏儒围着圆桌议论纷纷，侏儒很少会掩饰自己的情绪，陈武很容易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一个共同的想法，达拉然有什么能与诺莫瑞根的交流的吗？魔法与科技是两条并行却很少交融的线，虽然他们的确已经开始尝试魔法与科技的结合，但达拉然应该并不知道此事才对！
“的确，魔法与科技看起来像是完全无关的两种智慧，但就在几年前，我发现了魔法与科技的共通之处，并已经在实际意义上将两者结合，而且这种结合已经经过了验证，进入了实际应用的阶段！”
陈武坐在一条金属高登上，可即便如此，他在一群站着的侏儒中依旧显的鹤立鸡群。
他的话让所有侏儒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瑟玛普拉格在梅卡托克耳边耳语了几句。
“年轻的使者，你知晓科技的含义吗？”
“科技”的起源已经无法追寻，侏儒们只知道这个词组仿佛生来就刻印在了自己的血脉中，而侏儒之外的种族知晓“科技”这一词组的更是凤毛麟角，大部分生灵只知晓“工程学”而不知晓“科技”是何物，他很想知道克拉苏斯信中“来自异域的天才”是如何理解“科技”的！
但梅卡托克的话让瑟玛普拉格皱起了眉头，这话与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大相径庭！
“科技字通用语与侏儒语中都不是一个单一的词汇，它是一个词组，其包含了两个词汇，科学，技术！”
陈武直视着梅卡托克虽小却精明的双眼。
“科学简单来说，便是‘理论’，我们发现自然存在的规律和事物，通过检验将其与事实链接，进而将其分门别类，系统分化，此谓之科学！”
“而技术，就是利用这些理论来解决实际问题，例如……”
陈武指了指头顶卡吱作响的传送带，又指了指远处寻梭的那些机器人。
“据说它们是由梅卡托克大工匠亲自设计的，很显然，我并不清楚设计的详细过程，但我想它的诞生应该大体分为几个阶段：灵感的迸发，寻求理论基础，进行理论验证，最后用高超的工程学技术制造出实物。”
“灵感的迸发首先的前提条件便是科学，我想，大工匠您一定不会去想设计一个压根无法实现的东西，而是否能够实现，便是科学来界定的。”
“但你如何解释科学的进步？”一个侏儒不等梅卡托克说话，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敢问阁下，科学的进步来自于什么？”陈武微笑着反问。
“这……”侏儒们面面相觑，半晌无声，梅卡托克惊奇的看着这个人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来自于对未知的探索与发现。”
“是的，探索与发现，我们是无法想象自然界完全不存在的东西的，这是刻在我们血液中的枷锁，所以，所谓科学的进步只是一个加深对这个世界认知的过程罢了，我们所追求的灵感，是应用的灵感，而非发现的灵感，当然，我所说的，技术能够实现受限于科学，指的是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科学，随着科学的进步，我们必然能够迸发出更多的灵感，但我想，它终归是有限度的，并非是无限的，只是我们可能摸不到有限的边界。”
“这是我听到过的，对科技最恰到好处的解读！”
梅卡托克忍不住站起身，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可世界怎么可能是有限的？！”一个看起来像矮人多过像侏儒的花胡子侏儒已经激动的站在了金属高凳上，尖细的嗓音仿佛要刺破金属穹顶。
“你如何证明世界是有限的？人类！”
“不知诺莫瑞根对‘光’是否有研究？”陈武依旧云淡风轻。
“光？”花胡子侏儒舞动的手停在半空。
“光？”梅卡托克脑海中似有灵光蹦现。“你是指什么？陈武先生。”
“我想知道诺莫瑞根是如何看待‘光’的。”陈武看着那位花胡子侏儒问道。
“光就是光！”瑟玛普拉格开口道。“它是一种能量，许多物体都能散发这种能量。”
陈武看向梅卡托克，后者点了点头，这让他对侏儒的基础科学产生了一点怀疑和失望，他们对光的认知似乎太过原始了。
“就我所知，光，是自然界已知的所有物质中，运动速度最快的物质。”
“你说光是物质？”花胡子侏儒不可置信的问道。
侏儒在很早以前就有了物质和能量的概念，这个概念在其他种族中也并非是不可示人的知识，达拉然的魔法师们应该很清楚其中的区别！
陈武直接伸出手，召唤出一团蓝色的光团。
“物质还是能量，取决于密度。”
他心中一动，四周突然响起微弱的嗡鸣，肉眼可见的奥术能量向他手心汇聚，他手中的光团越来越亮，梅卡托克将额头上的护目镜拉下，随即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那团虚幻的光渐渐变的浓郁，接着化为液体般的形态，流动不止，最后居然化为了一块实体的水晶球。
强烈的光瞬间消失，陈武将那颗幽蓝犹如晨星的晶体放到了面前的桌上。
“这……”
侏儒们纷纷站起身，花胡子侏儒不顾形象的一下子蹦到桌子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放大镜，像观赏一件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凑近了那颗水晶。
梅卡托克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了跳到桌子上的想法，心中终于明白了那句“来自异域的天才”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类所展示的，并非是这个世界的知识！他无比的肯定这一点！
第二百五十七章 真正的天才
梅卡托克突然强行结束会见的举动令瑟玛普拉格产生了极度的不安，他将那个人类看做是打破诺莫瑞根“僵局”的机会，但没想到这个人类会如此……如此……
他已经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那个人类了，他用一种几乎蛮横的姿态，用连他和梅卡托克都无法理解的知识，展示了达拉然为何派一个如此年轻的人类贵族，前来诺莫瑞根进行所谓的“学术交流”的原因！
那人类的确是一个变数，但瑟玛普拉格在想，他该如何将那个人类变为自己的助力？
现在，梅卡托克正在单独会见那个人类，他必须要做些什么了。
“请坐，陈武先生！”梅卡托克叮叮当当的将那些乱七八糟的零件扔到一边，将埋在底下的椅子用力拉出来。
“不必麻烦，大工匠阁下。”
陈武弯着腰尴尬的说道，这房子倒是不矮，两米高总是有的，就是这地上满满的零件铺了一层，实在是没有下脚的地方。
“请叫我格尔宾。”梅卡托克又推开一些零件，在一个金属放桌上拍了一下，一个小圆凳滋滋的从地板上升了起来。
“希望你不介意我突然中断会见。”梅卡托克坐到圆凳上，又在桌子上拍了拍，让凳子升高，能够平视陈武。
“我想，大工匠阁下一定有我不知道原因才会这么做。”陈武笑了笑，表示并不在意。
“你的知识太过深奥！陈武先生，我知道，它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知识！”梅卡托克终于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与其他侏儒一样习惯性的用手势加强他说话时的语气与情感。
“我无法等待我们完成繁复的礼节后才和你讨论那些知识！因为它可能会改变这个世界！”
“而且我还有其他必须中断这场会见的理由，克拉苏斯大师说过，你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我只能中断这场会见了！”
陈武点了点头，看来达拉然对诺莫瑞根的信任度还是很高的，不过克拉苏斯回到达拉然了吗？怎么他出发前都没见到那位导师？
“陈武先生，你能告诉我，光到底是什么吗？”梅卡托克正襟危坐，仿佛等待导师解答的学徒！
“您还是叫我武吧。”陈武苦笑。“说道光，就要从物质说起，这是一个复杂的认知系统，必须从最基础的地方说起，我们……”
“当然！当然！那几乎设计到了世界的本质！”梅卡托克变的更加激动。“请等等，陈武先生，请等等……”
他跳下凳子，在一旁的零件堆里疯狂的翻找，然后拿出一个脸盆大小的金属盒子，咣当一声放到桌子上，然后在上面七七八八的按钮上操作一通，这才转过身来，充满希冀的看着陈武。
“请讲，陈武先生。”
“这个……”陈武看了看那个金属盒子，知道那应该是某种录音设备，他看见了那上面话筒一样的东西。
“好吧，大工匠阁下。”
“说道光，就要从‘物质’的概念说起，在我的认知中，所谓物质，是由无数的，我们看不见的一种微小到极致的基本物质组成的，万事万物皆是如此，这种物质被称为‘粒子’……”
从粒子到光子，从质量到动静质量，陈武讲述了对他来说属于量子物理学中最为基础的一些知识，这些知识只是大而化之的陈述，并不涉及任何复杂的细节。
但就是这些基础的知识，在梅卡托克看来，就是在解析整个世界！而且他无法找到这些知识中任何可以驳斥的错误，这些知识的逻辑是如此的完美，仿佛它已经过了无数次的验证……是了，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也许，那个世界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他无法想象的程度！
“就是如此，大工匠阁下，光子也是一种粒子，它虽然轻的没有一丝质量，但却有动质量，这就是我们常常理解的能量，当你用一束光子足够多的光打在一块物体上时，这个物体同样能够被推动，这便是证明，而当光凝聚到某种程度时，它便于我们常说的物质没什么不同了，它与其他物质的区别就像是铁与木的区别。”
终于讲完了……陈武现在只想喝一杯凉茶！但他看了一眼在原地转圈的梅卡托克，只能再等等了，他的次元袋里可没有装茶壶！
“这些知识似乎都经过了验证！但它们是如何被验证的？”梅卡托克激动的看着陈武，仿佛要扑上来一般！
“你如何知晓万物由粒子组成？”
“呃……关于粒子，你把一块金属分割成两半，然后再把一半分成两半，如此无限循环下去，你会得到什么？”
梅卡托克愣住了……是啊，连这个世界都可以被分割，那么无限分割下去，直到连看都看不见……如此简单的道理，为何之前就没有想到呢……
“当然了，通过一些特殊的仪器或者一些特殊的方法，还是能够进行验证的，但那非常复杂，最简单的，应该就是显微镜了，它的原理和放大镜差不多，只是它能够观察更为微小的事物。哦，还有另一个验证方式，如果你用倍数足够大的放大镜去看一个在我们看来外表光滑的物体，就能看到它在微观上其实仍然是凹凸不平的，这也能侧面证明粒子的存在。”
陈武揉了揉嗓子。
“微观世界是反直觉的，一切宏观上适用的物理规则，在微观上有可能并不适用，甚至有些可能是完全相反的，但这种反直觉的现象反而在魔法上有所体现。”
“微观……宏观……”梅卡托克不断咀嚼着这两个词语。“我现在很确信您来自另一个世界，陈武先生，你所说的很多词汇我大概能理解它的含义，但这些词汇从未在这个世界出现过。诺莫瑞根一直都是科技的先行者，但您的世界无疑走在了我们前面。”
“但科技分为科学和技术是有原因的，诺莫瑞根与我的世界在科学和技术上走上了两个极端，在我的世界，科学理论十分超前，有些学者甚至已经开始试图解释整个星界的形成与演化，但在应用技术上，却是落后于科学理论的，甚至可以说十分落后，而诺莫瑞根却相反，你们的技术似乎走在了科学的前面。”
“哦？”梅卡托克有些惊讶和不解。“可您说，科学决定了技术的界限。”
“这句话并没有错，但我可没说科学决定的界限是多大的界限，我们的确无法发明出太过于超前的技术产物，但稍稍领先科学确实没有什么问题的，例如，诺莫瑞根的工匠应该都知道，火枪是依靠火药的爆炸来推动弹丸，但你们知晓火药的燃烧为何会产生如此剧烈的能量的吗？整个过程又是如何发生的？”
“这……”梅卡托克愣了好半晌，突然猛的一拍桌子。“宏观与微观？”
“您是真正的天才，大工匠阁下。”
陈武由衷感叹！
第二百五十八章 合作开始
陈武讲了很多前世才有的科学术语，梅卡托克却能在短世界内理解并完全消化，说道火药产生能量的过程立马就能反应过来这个过程是在微观层面上进行的。
这样的头脑的确天生就是干科学家的料，更可贵的是，他还是个应用科学家，而不是单纯的理论科学家。
陈武清楚的记得，正是梅卡托克发明了第一架能够应用于战斗的机甲，而且战斗力还颇为强悍，有过一炮轰踏巨魔城墙的战绩。
而且梅卡托克还设计并制造了第一款实用型的智能机器人，这种机器人能够在脱离工程师的情况下，自主进行简单的维修任务，这在陈武看来简直就是毫无科学道理的黑科技！
要是能利用这种技术，批量制造无人型奥术武装……岂不是能解决精兵化必然会出现的广域力量不足的问题！
嗯……就是纯奥术造物的智能化是个问题，而且智能化终端的故障率与维护效率也会是个大问题……
“这真是一个伟大的发现，陈武先生，微观似乎能够解释一切自然的非自然的现象的本质！就连魔法……”
梅卡托克变得更加兴奋了！
“怪不得陈武先生您可以做到魔法与科技的结合！我必须提出一个冒昧的请求……您能展示一下科技与魔法结合的伟大产物么？”
“我知道这个请求非常冒昧，但……”
“大工匠阁下！”话都插不上一句的陈武只能强行打断了兴奋的梅卡托克。
“我很乐意像您展示那个造物，但它非是小型造物，我很难在这里展示，而且我也有一个冒昧的请求……”
“请说，陈武先生。”梅卡托克的兴奋一下子去了一半，陈武一句“大工匠阁下”终于让他从科学巨匠的身份中脱离出来。
“我希望能够知晓，诺莫瑞根在魔法与科技结合上到底走到了哪一步，例如是否有具体的目标以及目前此目标的达成度。”
“只是这些吗？”梅卡托克有些惊讶。
“还有一点其他的小请求。”陈武也不来虚的，直接道出自己的意图。
“我希望能够派一些人进入诺莫瑞根，进行工程学的学习。”
“学习工程学？”
这是梅卡托克面对这个年轻人类时唯一没有惊讶的一次。
事实上，陈武并非是第一个提出这种请求的的人类。
第二次兽人战争中，侏儒的工程造物给予了联盟极大的震撼与帮助，那时的人类其实已经意识到了工程学的重要性。
在最伟大的工程造物”地下铁轨”建成后，暴风城第一个发出了希望能够派遣学者学习工程学的请求。
但因为暴风城单方面的原因，人类学者并没有开到诺莫瑞根。
“当然了，大工匠阁下，这其实是达拉然“学术交流”计划中的一环，诺莫瑞根同样可以派遣学者前往达拉然学习魔法。”
陈武补充道。
“我们正打算这样做，陈武先生。”梅卡托克重新坐回去，脸色变得严肃。
“达拉然派遣学者前来学习工程学，诺莫瑞根是欢迎的，每一个侏儒都知晓，彼此依靠才是生存之道，但我必须说明！”
“此前暴风城也曾希望派遣年轻的学者前来学习工程学，遗憾的是，那些年轻学者许多甚至无法书写通用语，他们连最基本的书籍都无法阅读！根本无法进行工程学的学习！”
陈武一愣，艾泽拉斯的识字率确实不高，封建制度下，无论是军事领域和学术领域，贵族都是绝对的垄断者，这也是为什么达拉然会受到排挤的原因之一……一个泥腿子学会了魔法，立刻就成了人上人，而血统高贵的贵族绝大部分甚至没有魔法天赋，要知道，血统可是贵族的统治基础之一！
但就算如此，学者这个群体也不该出现文盲啊！他们绝大部分都是贵族圈养的类似家臣的存在，那些在钱财上精明无比的贵族可不会白养一个废物！
等等！
工程学……工匠……
陈武突然明白了过来，那些贵族，大概是认为，工程学就是高明的铁匠吧……
他们大概是不知道，侏儒是艾泽拉斯上唯一一个拥有全年龄段完整教育体系的种族！
从启蒙教育到高等教育，诺莫瑞根拥有16所不同的，专门的教育场所，梅卡托克就毕业于诺莫瑞根的最高学府，齿轮轴大学。
而人类，血统首先就决定了你会接受什么样的教育，就连达拉然，虽然相对开明，但也不过是传统的师父带徒弟的模式。
所以就算是有文化基础的，想要适应诺莫瑞根的学习模式都很困难，更不要说已经成年的文盲了！他们学习认字都是个困难！
事实上诺莫瑞根也明白这一点，侏儒与矮人在联盟成立之前，就对人类把他们当成铁匠和修理工表达过不满！
“这一点您不必担心，他们不仅认字，而且都已经学习过基础的工程学知识，在达拉然，也有侏儒的工程师。”
“哦～”梅卡托克以侏儒惯有的夸张表情表示惊讶。
“那些人都是您的学徒吗？”
“我也只是刚刚晋升正式魔法师而已，大工匠阁下，他们……”陈武顿了一下。
“他们都是我的家人，这个世界的家人。”
“我明白了。”梅卡托克点了点头。“我明天就安排最好的工程师对他们进行考核，根据他们现有的水平，我会尽快安排他们进行学习，同时也请陈武先生对我们的魔法师进行考核。”
陈武点了点头。
“看起来我们的合作已经开始了，大工匠阁下，我想，这也是改变世界的开始！”
“当然，陈武先生，我对比充满信心！单单是微观观念的发现，已经足以改变世界了！你们魔法师总是在喊着要追寻世界的真理，我想，这才是世界的真理！是解析世界本质的钥匙！”
“我已经想到了无数之前我们无法理解的现象，我想我们终于可以深入彻底的理解它们了！”
“就像火药！陈武先生，你能告诉我，它是如何产生巨大的能量的吗？在微观层面上！”
“这个……说来话长，大工匠阁下，不如我们从最基础的开始？”
第二百五十九章 好奇
暴风城的居民正用暴风城特产的薄布装扮这座雄伟的城市，这并不是暴风城重建后的第一次狂欢，但却是最为隆重与万众期待的狂欢，就在不久前，暴风城的王子降生了。
“你叫安度因，安度因-乌瑞恩！”从不身着锦袍的瓦里安俯身在摇篮上，逗弄着面前的小生命，看着他那泫然欲泣的大眼睛，本应被喜悦幸福填满胸膛的瓦里安却突然叹了口气。
“希望你能成为洛萨大人一样勇敢的战士！”
“安度因会成为洛萨大人那样勇敢的国王！”蒂芬·艾莉安·乌瑞恩打开瓦里安的手，抱起小安度因，白了他的国王丈夫一眼。
“而不是一个战士！”
“好吧好吧，蒂芬，你说了算。”已经在起名权上赢得了胜利的瓦里安举手投降。
被多次强制休息无果的蒂芬难得的老老实实的躺回床上，一边与自己的儿子说着咿咿呀呀的不明语言，一边看了一眼窗外充满狂欢气氛的暴风城。
“石匠们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吗？”
“阻力很大，不过我已经叫他们闭嘴了！”
与泰瑞纳斯这种政治手段纯属无比的老王国相比，瓦里安更像是一个战士或军队指挥官，他对于官僚政务极其没有耐心，所以大部分时候，王国的日常事务都是蒂芬在帮助他处理，尤其是经济方面的。
出身大商人家庭的蒂芬一出生就安排好了婚事，她与瓦里安起初并不喜欢对方，但最终还是琴瑟相和，难舍难分。
蒂芬经常帮助瓦里安控制他的暴脾气，也教他经济知识，瓦里安则指导蒂芬政治以及社交礼仪。
“他们可不会那么老实。”蒂芬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知道他对那些反对支付石匠报酬的贵族们已经很不耐烦了。
“不过这一次我支持你。”
“哦？”瓦里安惊讶的挑了挑眉。“你也认为，我们应该支付那些报酬？”
“以那些石匠是洛丹伦无偿支援的人手为理由拒绝支付石匠们报酬，这样可笑的借口，他们的贪婪甚至已经不再隐藏了。”
蒂芬低头看着自己的孩子。
“只是，那些石匠背后似乎也有一股暗流，你要小心应对。”
“伯瓦尔已经在查了，不用担心，他能应付。”瓦里安坐到妻儿身边。
“还有一件事，达拉然派出了一队使者，五日前抵达了诺莫瑞根，他们似乎是与诺莫瑞根做什么……对了，学术交流！梅卡托克还是没改掉他喜欢创造新词儿的毛病。”
“学术交流？”蒂芬思考了片刻，被孩子的哭声拉了回来。
“这些年，联盟之间犹如一潭死水，已经很久没有有意义的交流了，达拉然这一次是想做什么吗？会不会和之前的兽人暴动有关？”
瓦里安挠了挠安度因的小脚丫，让他嘎嘎的笑了起来。
“为什么不问问达拉然的外交特使？”
蒂芬微微一笑。
“学术交流……对暴风城也许也是一个机会，我们的宫廷法师太少了，不是么？”
“是个好主意，不过……我倒是更想见见那个达拉然使者，军情七处说他年轻的让人意外，这也许是达拉然释放出的某种信号！”
蒂芬轻轻晃动着，怀里的小家伙已经含着自己的手指进入了梦乡，她放低了声音。
“如果是你想的那样，那他一定也会来暴风城，还是先处理好石匠的问题吧。”
瓦里安点了点头，看到安度因已经睡着，就亲吻了妻子的额头，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
刚走出房间，他就叹了口气，他还有很多政务需要处理，蒂芬生产后，那些政务简直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那些石匠的事情更是搞得他焦头烂额，一些贪婪的贵族拒绝支付暴风城建设者们应得的报酬，他不知道是谁先提出的这个提议的，只知道暴风城一半的贵族都支持这个提议！这让愤怒几乎填满了他的胸膛，但这不是战士的斗场，愤怒，没有意义。
“肖尔，是你吗？”
瓦里安突然在走廊的拐角处停下，看向一边的花园。
跟在他身后的皇家侍卫紧张了一下，又放松了下去。
因为来人事军情七处的首领，上校马迪亚斯-肖尔。
他从一朵巨大的玫瑰花后转出身来，击胸一礼。
“陛下。”
“好吧，我们可以不用去书房了。”瓦里安冲身后的侍卫笑了笑，走进了花园。
“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刚刚，陛下。”
肖尔跟在瓦里安身边。
“洛丹伦的暴动已经平息了？”瓦里安问道。
“已经彻底平息了下去，兽人大酋长奥格瑞姆-毁灭之锤已死。”
“死了？！”瓦里安吃了一惊。“达拉然？还是白银之手？”
“达拉然。”肖尔回到道。“当时，**师莫徳拉与奥瓦利斯共同出手，他们当时撑起了一个巨大的结界防止兽人逃走，我无法靠的太近，所以不清楚具体的过程，不过，经过事后打听，奥格瑞姆似乎是死于一个年轻人之手！”
“年轻人？”瓦里安一愣，一下子就想到了诺莫瑞根的那个特使！
“一个名为陈武的年轻人，名字很怪异，所以情报的准确性很高，只是这个人之前从未出现在大众面前，或者说是达拉然故意隐藏了他，但就在上个月，他在达拉然的智慧典礼上现过身，并且获得了达拉然的至高智慧绶带，他同时还是奥瓦利斯，莫徳拉以及克拉苏斯共同的学徒！”
“他现在在诺莫瑞根？”
肖尔点了点头，军情七处的探子遍布整片大陆，陛下提前得到一些消息并不值得惊讶。
“他在做什么？”
“他派遣近百个年轻人，进入了诺莫瑞根的学校，似乎是在学习工程学，而他本人这几天除了休息，基本都呆在17区大工匠的家中。”
瓦里安点了点头，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阿尔萨斯，虽然只是一闪而逝。
“成无吗……”瓦里安艰难的念出那些几乎让他咬舌头的音节。
“阿嚏……”正在研究地下铁轨萎缩模型的陈武揉了揉鼻子，让正在量子物理中傲游的梅卡托克回头看了一眼。
第二百六十章 光剑与法阵集群
手下的小崽子们都顺利的进入了诺莫瑞根的学校，他们很快便适应了侏儒们的学习方式，因为那与他们本来的学习方式似乎没什么不同。
他们一开始的进度很快，只用了十天，绝大部分人就完成了最基础的学习，包括基础的数学，几何，当然，还有如何正确的使用一个扳手。
而陈武经这半个月几乎都被梅卡托克拽着给他讲解量子物理学，他那点半吊子的东西，这半个月可以说是被掏的干干净净。
他也对侏儒的科技水平有了一个全新的，系统的认知。
数学是科技的工具，就像拧螺丝需要用扳手一般。
作为同样的视觉动物，侏儒和人类一样，通过肉眼观察到的事物是极其有限的，所以他们就需要用数学来作为解读世界的工具。
侏儒的数学发展很超前，他们可以用公式描述一只陆行鸟是如何运用肌肉来完成跳跃和行进的，连带着，他们的仿生学也出乎意料的发达，就连那些学徒，也能制造出仿生机械青蛙这样的工程造物。
工程学自不必说，侏儒的建筑学也很发达，力学更是发达的让陈武有些吃惊！
而且侏儒还发展出了二进制语言，你在诺莫瑞根随处可见二进制的打卡机，而机械智能化……陈武只能说那玩意是真真正正的黑科技，他根本无法理解，侏儒是如何用一些刻着二进制语言的金属软片，就能实现智能化的！在陈武看来，那玩意就和八音盒没什么区别！
侏儒这个种族，属于典型的严重偏科，他们的基础科学很差，连微观的概念都还没有产生，但他们能造出智能化的机器人，能造出比动物本身还要灵活的仿生机械，这其中的原因，陈武其实比他们自己还清楚！
侏儒的祖先是机械侏儒，这些机械侏儒是泰坦造物，他们本身就是泰坦科技的操作者和维护者，虽然上古之神的血肉诅咒让他们“退化”成了血肉生物，但他们还是保留了对科技的敏感，他们只是遗失了那些科技。
所以对侏儒来说，科技的发展其实是一个“寻回”的过程，而并非是单纯的探寻未知的过程。
随着艾泽拉斯上的泰坦遗迹被一一发现，侏儒们的科技发展会呈现出一种科技大爆炸的态势，而且几乎看不到尽头，他们甚至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学会如何操控泰坦留下的创世引擎。
所以陈武那些半吊子的知识对侏儒来说反而是一种互补，他知晓大部分的基础知识，虽然只知晓大概的框架，但对于侏儒来说已经足够了，他们缺少的只是一块能打地基的土地，陈武没必要非要给他们建一栋楼出来！
而陈武目标最迫切的，希望能够从侏儒这里得到的，其实是能量武器！
化学能武器的发展是有其瓶颈的，这个瓶颈陈武前世已经看得一清二楚，能量武器虽然难以实现，前景却无疑要比化学能武器广阔的多！
而现有的，能够实现能量武器的最佳路径，在陈武看来就是科技与魔法的结合！事实上在他看来，科技与魔法从来都不算是两条道上跑的马车，毕竟魔法是有规律可循的，释放魔法啊的前提是符合魔法的规律，而不是打个响指就想什么有什么！
“你的思路与我先前所想的不谋而合，武！”只要处于研究中，梅卡托克似乎永远都有用不完的激情！
“我们可以用秘银制造一种类似奥术武装的装置，以机械的方式来开启或关闭法阵，达到同火枪一样可以间断击发的目的！”
“您是指扳机和火门？”
“是的是的，在火门中安装能量水晶，用秘银来制造一种法阵扳机，扣动扳机就可以启动法阵！我们可以让它射出火球术，甚至是炎爆术！哦，我们甚至能用它来发射传送术！哦~多么伟大的想法！我们该从哪里入手呢……”
“但我认为类似火枪的能量武器并不是最佳的选择。”陈武给兴奋的梅卡托克破了盆凉水。
梅卡托克一愣。
“为什么？”
“效费比过高，我们不单单需要能量水晶，还需要魔力水晶，而一颗25标准单位的能量水晶有多大你应该知道，它只能击发三到四次火球术，再加上魔力水晶，我不认为我们承受的起这样的消耗！”
“确实如此！”梅卡托克立刻反应了过来。“我们正在研发的奥术引擎也正受制于此，比起你的奥术武装，它只能算是一堆垃圾！但利用与奥术武装相同的原理不可以吗？”
“很难。”陈武摊了摊手。“奥术武装是被束缚成某种形状来保持运行，它本质上是一种稳定而持续的能量输出形式，而能量武器需要的是瞬间击发出足够的能量，要有足够的威力，能量就要足够大，它起码要比火枪的威力大！射程也不能太短！这样的话，就没什么材料能够承受的住这种爆发式的输出了，秘银也不行！因为就在奥术武装的研发过程中，我们就已经碰到过瞬间输出功率过大导致的熔毁事故！我们还为此添加了专门的冷却法阵，您要知道，在核心中每添加一个法阵，难度都是呈几何式上升的！我们总不能造出一个比我们身体还大的武器……那样的话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毕竟你我都能预见，那样的能量武器也不会比火炮的威力更大！”
梅卡托克不由点头。
“你考虑的很全面，武，我没有想到这些，不过扳机式法阵的想法仍然是一个可以保留的设想，我想我们可能可以在其他方面用到它。”
“当然，这个我们可以之后再讨论，至于能量武器方面。”陈武看了一眼腰侧的秩序之歌。“我认为我们可以参考奥术武装，制造出一种束缚态，也就是固态能量式的武器！”
“束缚态的能量武器？”梅卡托克眼睛一亮。
“是的，一种用简单的法阵就可以实现的近战武器，我已经做过一些这方面的试验，并且掌握了一些数据，这种武器的威力超出我们的想象！”
“至于远程武器，我想我们不妨考虑一下法阵集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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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想法
能够战胜魔法的只有魔法，换句话说，能够击破能量的自然只有能量，前世德莱尼圣骑士撑起圣光护盾硬抗十几门火炮轮番轰击的画面陈武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而且他直面过恶魔，不是没有实战经验的小白，很清楚多大威力的武器对恶魔能产生威胁！
远程能量武器短时间内不可能满足他的需求，那么近战能量武器就是当前最好的选择了，灵感自然是来自于秩序之歌，当然，名字自然不是。
可长可短，可软可硬，既要控制耗能，持久性也要保证，这可不是画几个法阵就能解决的问题。
看着陈武现场画出来的草图，梅卡托克摇了摇头。
“你应该去找铁炉堡的工匠，而不是工程师。”
“不，我需要您解决的，是量产工艺！”
“量产工艺？”梅卡托克吃了一惊。“我以为人类没有这样的概念……好吧，我忘记你不是人类了！”
“咳咳……在下是纯正的人类！”陈武赶紧解释了一句。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需要大量的这样的武器，而且我需要一批能够批量加工秘银或其他稀有金属的机械，而且还需要一批能够熟练操作这些机械并能够对机械进行维修和维护的工程师！”
“你需要？还是达拉然需要？”
梅卡托克自然要考虑此事对联盟的影响，他不可能同意为私人建造一间武器工厂。
“自然是达拉然。”
陈武笑了笑，自然清楚梅卡托克的想法，因为他只需要诺莫瑞根开个头，工业基点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只要能帮他培养出一批合格的工程师，陈武才不在乎工厂是以什么名义建的。人都是自己的，工厂还能跑了？
“只要达拉然能支付足够的金币，诺莫瑞根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在侏儒社会，金钱并不重要，他们是一个自产自足的半封闭社会，但与其他种族尤其是人类打交道时，金钱又是必不可少的，而且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太过麻烦，侏儒们也乐于用金钱去叫唤他们需要的资源。
梅卡托克自然不能让诺莫瑞根出钱去为达拉然修建武器工厂，这毕竟是和平时期，侏儒们也需要金钱来维持对外的贸易和正常交往。
“这是当然，我们也会支付给那些工程师报酬，报酬的形式也会根据他们自己的需求给予，不会只是给予金钱。”
梅卡托克点了点头。
“金钱是个奇怪的东西，在我们看来，那些黄金唯一的意义就是用来当电能导体，而你们人类却会为它们疯狂。”
“这就涉及到社会学和经济学了，我可不懂这些。”
陈武耸了耸肩，社会学太复杂了，又涉及到解读人性，他连一知半解都算不上。
“社会学？”梅卡托克敲了敲额头上的护目镜，经济学他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社会学对他来说是个新鲜词。
“就是研究一个社会的行为，例如研究达拉然是如何维持运作的，包括但不限于阶级，法律，群体行为和个体行为等，涵盖的范围相当广，我对比没有什么研究。”
梅卡托克惊讶的长大了嘴。
“你们的学者已经开始了精神世界的研究吗？”
“是的，对比甚至有一个专门的学科：心理学。”
陈武说道。
“还有一门叫做哲学的学科，可惜我对它们一无所知。”
“太可惜了！”
梅卡托克大失所望，随即又兴趣满满的说道：“真想去你的世界看看啊。”
“可惜我回不去了。”陈武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
梅卡托克奇怪道。
“魔法也不行吗？”
“我连它在哪个方位都不知道。”陈武指了指头顶说道。
“这样吗……”梅卡托克点了点头，魔法师们对星界的认知显然比他们要深的多，达拉然都找不到，他们就更没有什么办法了。
“不说这些了，我们说回集群法阵吧。”
陈武适当的拉回了话题，已经引起梅卡托克的兴趣就够了。
“哦！我差点忘记了！你说那是一种远程武器？”梅卡托克一脸踢开脚边的金属零件，坐回椅子上。
“是武器。”陈武笑了笑。“但还只是一个想法。到底是否能实现，我也不能确定，您才是工程学专家。”
“什么想法？”
“所谓集群法阵，说的其实并不是我说的这个东西本身，而只是它的核心，它本身的名字，叫做魔法手雷！是一种机械式击发的机械体，不能太大。”
陈武比了比自己的拳头。
“刻画法阵的问题自然由达拉然来处理，但我需要您帮助制造这种机械体，它由您说的法阵扳机的方式触发，而且必须满足一点：按下击发按钮后，它不能直接击发，必须有延迟时间，这个时间最好是可调节的！”
“大概就是这样了。”
陈武说完，安静的等待梅卡托克的回话。
“并不复杂……”梅卡托克一边思考一边喃喃自语。
“但如此小的体积……还要预留放置集群法阵的空间……也许，可以试一试！”
梅卡托克抬起头，若有所悟。
“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了，武，但你要怎么解决能量水晶和魔力水晶的问题？只有这么大的机械，是放不下如此多的东西的！你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吗？不如我们用火药如何？它看起来只是一个复杂些的地雷！”
侏儒早就造出了地雷，甚至有自走地雷这种东西，这些地雷在战争中给了部落狼骑兵堪称惨痛的杀伤！
“威力太小了，梅卡托克先生。”连化学火药都还没有发明，一般的手雷根本无法满足陈武的需求！
“我知道这个机械体对您其实没难度。”
陈武知晓手雷的结构和原理，制造出一两颗并不困难，但他要的，是量产！
“难得是如何让他与魔法结合在一起，哦，就是你说的集群法阵！等等！”梅卡托克突然一愣，随机尖叫一声！
“奥术武装！你已经有办法了，对不对！”
“想法，格尔宾，只是想法！”
陈武试图让他别那么激动！
第二百六十二章 掩模蚀刻机
“武，我必须说，这个想法只有天才才能想的出来！”
梅卡托克将那张“概念图”铺开，几乎要趴上去欣赏。
“它叫什么？”
“根据它的特性，我叫它：掩模蚀刻机。”陈武解释道。
“它的灵感来源一次偶然的发现，我在研究奥术武装的能量核心时，发现星力可以轻易的腐蚀能量水晶，而且不会引起能量紊乱，于是我就想到，如果用一种星力无法穿透的材料制作成模具，在上面提前刻画好微型法阵，掩盖在能量水晶的上方，然后用一定强度的星力照射掩模特定的时间，就可以直接在能量水晶上蚀刻出微型法阵！”
“你真是个伟大的天才！武！”梅卡托克忍不住感叹。
陈武摇了摇头，自家知道自家事，他也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这只是一个概念图，连最基础的尺寸都还没有敲定，到最后是否可行，我也不知道。”
陈武突然叹了口气。
“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能完全承受星力的材料，即便是秘银也无法承受星力的侵蚀，奥术武装上的星力不过是个引子，我们总不能使用几次就更换一次模具。”
“模具的制造也是一个困难，我目前还没有发现哪种材料是星力无法穿透的。”
陈武摸了摸腰间，嗯，除了秩序之歌。
‘我必须第十三次提醒你，使用者，我虽然能够再生，但我再生的条件对目前的你来说极为苛刻，寻找合适的材料对你来说更为现实。’
‘你不是号称星界图书馆吗，也不知道什么材料星力不能穿透？’
‘当然知道！’
‘卧槽？那你不说？？’
‘你没问，使用者！’
‘我……你好歹也是个人工智能，就不能表现的自主一些？你就看着我想出了白头发，也不提醒一下？？’
‘自主的工具只会成为灾难制造者，使用者！’
‘行！这锅！我自己背了！’
这特么的，早知道就不用给侏儒透底了……好像也不行，他“求”侏儒的地方还多着呢！靠，下次一定用查百度的精神来和这货对话！
“我需要一些助手，还有大量的材料……我们需要铁炉堡的帮助，这样我们才能够开始验证它到底是否可行，只有矮人知晓每一种金属的特性！”
“这样，格尔宾。”陈武想了想说道。
“材料的事情我来负责，你先做出基础的设计。”
“你负责？”梅卡托克一愣。“难道你还是一个锻造大师？”
“咳……当然不是……也不能说不是，就是够不上大师……总之材料的事情先交给我，铁炉堡那里先等等，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不是信任的问题！”
梅卡托克思考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武。”
“我想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你需要先告诉我，那些微型法阵到底有多大！”
陈武从腰间的次元袋中再次掏出一个卷轴。
“这是微型集群法阵的设计草图，里面有详细的尺寸标注，我们暂时先以25标准单位的六边形能量水晶为载体。”
梅卡托克接过卷轴，没有像之前那样急切的打开，而是看着卷轴，发呆似的思考了片刻。
“武！看起来，你来诺莫瑞根的目的异常明确，达拉然……要发动战争吗？对谁？”
他的问题，其实反而让陈武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一直在等待梅卡托克问出这个问题，现在问，总比全面合作开始后再问好！
“我以为你不会问了呢，格尔宾。”
“我不得不问，问。”梅卡托克难得的露出了苦笑。
“换作我，在我们讨论第一个问题时，就会问了。”陈武笑了笑。
“其实我一直在等你问，格尔宾，因为答案很简单，达拉然是一个没有野心的城市，不然，洛丹伦以南现在就应该叫做达拉然王国了！你应该了解这一点吧？”
“我当然了解！”梅卡托克严肃起来。“但你为什么会需要如此多的新式武器？如果按照你的设想成功建成工厂，你一年的时间就能武装起上万人！”
陈武心底摇头，一万人？太慢了！诺莫瑞根好歹也算初步实现了工业化，怎么还不明白工业的力量！
“为了防范恶魔，梅卡托克！”
“恶魔？！”
梅卡托克脸色大变！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恶魔卷土重来了？前段时间的兽人暴动就是恶魔引起的吗？！”
虽然此时的侏儒还没有开始大规模的进入达拉然，成为魔法师的侏儒也是凤毛麟角，但作为外人眼中的侏儒国王，他当然知晓恶魔是什么东西！况且兽人是恶魔先锋部队这种事情，在各国上层间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还没有，格尔宾，否则达拉然会向所有人发出的警告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梅卡托克相信他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他代表的是整个达拉然！
陈武再次把已经说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恶魔威胁论”拿出来又说了一遍，隐晦的提到那些从达拉然出来的恶魔跑到了北方。并且说自己因为第一个实现了科技与魔法的结合，所以被达拉然派来，完成与侏儒达成合作的艰巨任务！
而梅卡托克的反应倒是让陈武更喜欢这些小巧的生灵了！
“恶魔是所有人的威胁！武！我会协助你完成你的任务！”
“谢谢，格尔宾，我会尽快通知议会，不论恶魔的阴谋什么时候到来，我想它们总不会等我们准备好！所以我们最好尽快开始！”
“我这就去召集工匠！”
“等等！”
陈武赶紧拉住他。
“我总不能闲着，在你完成基础设计的这段时间，我想去一趟铁炉堡，跟他们也沟通一下此事，不过我希望能由你派人与我一同前往，这样会少一些波折，你知道的，矮人都有些……”陈武摊了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顺便我也想去看看能不能在铁炉堡找到我们需要的材料。”
“嗯……确实有这样的必要。”梅卡托克想了想说道。
“瑟玛普拉格先生怎么样？我与他相处的不错！”
第二百六十三章 原则与底线
瑟玛普拉格很矛盾，他既希望和这个人类能够多相处一些时间，以求能够得到一些外部的支持，但又想留在诺莫瑞根，看看梅卡托克那个蠢货到底在搞什么！
尤其想搞清楚，梅卡托克和陈武这十几天到底在搞些什么，为什么梅卡托克会突然召集诺莫瑞根那些最好的工程师聚起在一起！
十几天的时间，瑟玛普拉格几乎没有机会接触到那个人类，梅卡托克也几乎没有出现在人前，在此之前，他掌握着梅卡托克的所有动向，知晓梅卡托克的一切想法，他只需要一个微不足道的契机，就能推翻他，这个人类被他看做是第一个契机，他知晓人类对于权力的**，也知晓，权力需要通过武力来获取，而诺莫瑞根的武器，无疑是所有人都渴求的，这是他的筹码，他不想让这个筹码变成梅卡托克的！
“阁下的领地一定需要很多士兵护卫吧？”瑟玛普拉格看着高大的莫里斯说道。
正在研究机械陆行鸟的陈武一愣，这货也太直接了，这才刚走出诺莫瑞根就迫不及待了？而且怎么称呼还改成阁下了？太卑躬屈膝了一些吧……
“我是开拓骑士，我的士兵不会只呆在城堡里，以武力开拓属于我们的领地是我们的荣耀所在！”
陈武笑着解释道。
“阿拉希高地有很多怪物，恕我直言，人类很难与那些怪物抗衡，否则斯托姆加德王国也不会连失地都无法收回。”
瑟玛普拉格意有所指的说道。
嘿，还做了不少功课啊这是！
“当然。”陈武叹了口气。“我的士兵伤亡很大，尤其是在面对巨魔时，他们的生命力很顽强，只要不是砍掉了脑袋或刺穿了心脏，哪怕是砍断了他们的手脚，用不了多久他们也能恢复！”
瑟玛普拉格内心一喜，机会来了！
“哦，巨魔……事实上，铅就能对他们造成很深的伤害，铅的毒性会阻止他们再生，也许您该让您的士兵配备一些火枪。”
“可除了矮人，没人能制造火枪，而且，我的军队毕竟是私人军队，即便达拉然有火枪，也不会装备给我的私人军队。”
陈武露出一丝苦笑，还夹杂着一定愤愤不平。
“我必须纠正您的一个错误，特使阁下。”瑟玛普拉格清了清嗓子，让双手离开陆行鸟，手舞足蹈的解释。
“火枪是由诺莫瑞根设计的，矮人只是负责将它锻造出来，并不是只有矮人才能制造火枪，而且我们正在研制一种机械，一种能够快速制造子弹和火枪零件的新式机械！一旦研制成功，我们就能大规模的制造火枪，而且不单单是火枪！它还能用来制造别的东西！例如……再制造一台一模一样的机械！”
陈武干咳了一声，才抑制住了大声吐槽的**。
之前梅卡托克也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候陈武就想吐槽了，工业化都实现了，连他妈半自动化流水生产线都整出来了，你们就不能再在化学上深入一点，先把化学火药弄出来，造点靠谱的枪？
就算那玩意对付中阶以上的恶魔不那么给力，但武装不了精锐士兵，武装守备部队和治安不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啊！而且他的敌人又不单单只是恶魔！
最重要的是，他是学物理的，对化学完全一知半解，化学火药他虽然在军队里的时候有过详细了解，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也清楚什么样的火药有什么样的特性和威力，但他不知道生产工艺啊！
“可惜我得不到那种机械。”
陈武叹了口气，显的异常失望。
“您当然可以，特使阁下。”瑟玛普拉格神秘的一笑。“而且还能得到其他的，比如，战斗机器人，甚至是工程坦克。”
“哦？”
陈武露出一副既惊又喜的表情。
“您有什么办法吗？”
“当然，只是不是现在，特使阁下。”瑟玛普拉格觉得，这个人类应该很快就会开始求他了吧。
“当然，顾问阁下。”陈武干咳一声，控制着机械陆行鸟向瑟玛普拉格靠近了一些。
“等价交换是贵族必须坚守的原则之一，不知道我能够用什么东西来交换它们吗？我是说，那些制造火枪的机械！”
“您太急切了，特使阁下，我们也许可以之后再谈论这个话题，毕竟也许您可以从大工匠那里‘免费’得到它们也说不定。”瑟玛普拉格笑着一拨操纵杆，跑到了队伍的前方。
“阁下？阁下？！”陈武假模假样的喊了两声，见队伍中其他人都看过来，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这老棒菜居然还懂得欲擒故纵，就是演的太假了，嘴角都抖了好几次，终究只是个半吊子政客！
‘虚伪与欺骗是恶魔与污秽之物才会使用的手段，使用者。黑暗往往比光明更让你们这种受情绪主宰的生物向往！’
‘难道跟鬼说人话？那就是傻了！毕竟你不能跟恶魔讲秩序的好，对不对？恶魔只会嘲笑你，然后把你烧成灰！’
‘有些道理，这就是你说的，同流不可合污，同光不可和尘？’
‘这话用在这儿有点不恰当，它说的是人应该坚持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你的原则和底线是什么？使用者？你似乎从来没有明确的提到过！’
‘原则和底线啊……不碰到真正需要选择的时候，是搞不清楚得。’
‘无法理解。’
‘到那时你就能理解了。’
陈武拨动操纵杆，让机械陆行鸟的速度慢了下来，渐渐吊在了队伍的末尾，他感到了一股阴冷气息的靠近。
“回来的这么快？”
“莫徳拉直接将我传送了回来，她没有回信，只有一个口信。”
克里斯叮没有显出身形，只有低低的声音似乎在陈武耳边响起的。
“是什么？”
“臭小子！你给老娘安分点！你居然敢去说服梅卡托克帮你建立一座军工厂？！我不知道梅卡托克为什么同意！但你最好祈祷你没有用高阶魅惑术！这一次我可不会帮你说话，你自己去跟议会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