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超越自己
考完试出来，王旭和我一个考场，他对一道数学题耿耿于怀呢，“米柔，这道题我是先算......再算......你的解题思路也是这样吗？”
我在脑海里大概演算了一下王旭的方法，好像中间少了一步，就用手和他笔画道，“你这里应该再加一个这个......”
“啊，那我这题只能得一半分了，我忘记题目里还有这个条件了。”王旭很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这考试考的，都快把自己抓成鸡窝头了。
现在作业都有点多，周末作业，周五在学校这一个来小时，写不完。我正在着急忙慌的码作业，贾美丽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很大的纸，上面好像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和分数。
“同学们，大家手里的事先停一停，我们班同学这次在我的带领下，成绩终于有了明显的进步，已经挤到第五名了。老师真为你们骄傲，这是咱们班，初中进校以来，在年级排名最好的一次考试了。”
听贾美丽这样一说，还感觉有点凄凉，鼻头一酸。原来我还是个初中生的时候，都没意识到原来我的班级这么差，现在以20多岁的心理年龄来客观的看看这个班级，真是太差了，学生就和来度假的一样。
贾美丽示意班长把她带来的大纸贴到后黑板上，黑板报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没领到来检查，黑板报就不用画了。
“校长现在提出，每次考完试，都要在每个班级，挂上一张年级排名图，方便每位同学找准自己在年级中的定位。我已经拿记号笔，把我们班同学在这张纸上的位置都标出来了，大家一会可以围过去看看。”
班长拿着胶带，走过去，要张贴名单表，经过我位置的时候，露出了名单的一角，小声说了句，“米柔，你又是第一名。”
橙子听了很开心，对我挤眉弄眼的。这结果在意料之中，我现在更好奇的是，有没有超越上次的分数。
坐在后排的同学不时瞅着在贴排名表的班长，想看看自己在年级700个人里，能排到个什么水平。
贾美丽今天心情超级好，“我们班这次上线的同学有10名，都是原来的两三倍了。分别是米柔，张佳音，王旭......”
咦，第二名竟然不是王旭，班上同学也觉得奇怪。原来我没超越王旭之前，他都是稳坐班级第一的位置。现在我上来了，他也是稳坐第二的交椅。现在好了，又被一个女生超越了。
王旭听到了这个排名，也有点诧异。他先是抬头看了看贾美丽，确认他真的是第三名了，发现班上有的同学都在看他，这眼神仿佛在质疑，唉，你怎么退步了？一次不如一次了？最后，王旭就把头埋到了胳膊上，看不清他的表情，估计内心正难受着。
“我们班这次的平均成绩是465分，比起原来有了大幅度进步。”贾美丽站在台上说话都带了笑意。
可我觉得有点辛酸，500分才能上高中，而且还是最差的高中最差的班级，我们班现在连这水平都达不到，严重怀疑整个班上同学都是来摸鱼的，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贾美丽这次难得没有表演我，她也没说啥，就让同学们可以开始打扫卫生，就哼着小曲往办公室走去。
她一走，班上同学就呈鸟兽散开状，全部围到后排，趴那看成绩。
围的密密麻麻，水泄不通，我也想去看个究竟，还是坐位置上再写几题，等等吧。
橙子最近也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了，贾美丽前脚一走，她后脚就冲到后面去了。
王旭一个人趴在桌子上，作业也不写，头埋在手臂里。我也不懂能安慰他些什么，其实王旭属于不太聪明的学生，读书倒是挺认真的，估计没找到学习的正确方法。
橙子过了几分钟，还捧了一个小的记录本过来，“米柔，你这次考了731分，年级第二才656，你又甩了第二名一大截。”
这成绩还算满意，要不然我就会怀疑要是不知道开学考的试题都是暑假作业上的，我一定考不到那么高分，现在重回730多分，我对自己也有信心了。我也不是全靠过往的教训，自己努力学学，还是有成果的。
“我就不行了......”橙子撅着嘴，拿着荧光笔在小本子上重重的画了画，“我才考了420分，依旧是倒数十几名。”
我调侃道，“你啊你，要是最近没有洛译每天都找你在企鹅号上聊天，说不准你还能多考个20分呢。”
橙子听我这样说，脸红红的不说话了，我乘胜追击，“你们最近怎么样了？”
橙子心不在焉的往书包里装着书本，“能怎么样？还是老样子，就普通朋友呗。”
“喔，真的吗？就是普通朋友吗？”我说着就咯吱橙子，橙子最怕痒了。
“哎呀，真的就是普通朋友，每天聊上几句。”橙子看我咯吱她，只能投降。
“对了，他不是说要帮你辅导功课吗？最近有联系你，一起写作业吗？”
“有，前几天晚上在奶茶店写了会作业。”橙子用手搅着包袋子，“可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学习，效率反而更低了。我们在奶茶店呆了一个小时，我一题都没写出来。”
“这是自然啊，因为你的心早跑到他身上去了。”
橙子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好像在想些什么。
成绩下来，几家欢喜几家愁。下周五下午还得开家长会，估计这几天同学生活都不太好过。
收拾完东西，这次班级第二名的张佳音在停车场看见我在推车，靠了过来，“米柔，要不然你办个补习班吧！班上同学都觉得你比老师讲的好多了，平时每天你只能讲40分钟，需要掌握的知识太多了，班上同学只能吸收个一知半解的。”
我正在那推车呢，“你别打趣我了，大家都是同学，我哪能办什么补习班啊？”
张佳音很认真的说，“班上很多同学私下都讨论过，如果你办补习班，我们一定去。”
第八章补习班
夕阳洒在张佳音的身上，她就站那推着车，也不走，很希望我答应她请求的样子。
我的手不自觉的摩擦着车铃，要是办补习班，意味着属于我自己的时间就缩短了，我还得准备材料讲课，这问题还挺棘手的。现在不是张佳音自己的想法，从她话里的意思，班上不少同学都在想去我那补习的事。
其实班上同学也挺可怜的，父母一般都是工人，每天早出晚归，就赚个生活费，下班回来，累的人都虚脱了，哪还有精力管孩子的学习。而且本来也是因为学历不高，才只能去干体力活谋生，孩子的功课也辅导不了。
想了半天，我还是开口问道，“你们总共有几个人商量着找我补课啊？”
张佳音回答的很爽快，“7个。”
这人也不少，占了班上同学的十分之一了。平时周六周日学校的大门是关闭的，来教室学习是不可能了。只能去我那筒子楼学习，家里总共巴掌大地方，同学要是去，我还得准备下小黑板，小凳子，小桌子。
米霏每周六去补课，不在家，他们正好周六去，不会影响米霏。我心里大概盘算了下，这件事还是有可行性的。
看着张佳音期盼的眼神，“好吧，我答应你。”
张佳音本来板着的小脸，听见我肯定的回答，绽放出了笑容，“说好了啊，你可不许反悔。”
“我不反悔，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就明早，周六上午。我想想具体上课时间啊......早上8点到12点吧，4个小时，应该能把每门课大概梳理一遍。”
“好的，米柔你有企鹅号不，我加你一下，然后把几个想要去你家补课的同学都拉在一个群里，这样方便联系，有什么需要通知的，在群里支会一声很方便。”
张佳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搜索了我的企鹅号，加了我。“对了，米柔，去你家补课，你收多少钱一个小时啊？”
现在是08年，按照望京市现在的经济水平，一小时初中生小班补课都得80块了。班上同学家长估计人均一天就赚100、200的，要高了增加家庭负担，不要钱班上同学会以为天上会掉馅饼，有免费的午餐，来我家也不好好学。
还是继续中庸原理，取个中间值好了，“我不按小时算钱，反正你们就来这半天嘛，一个人收50块钱好了，但是得付付现金啊。来一次，交一次钱。”
张佳音之前都没和米柔说过两句话，原来米柔虽然夜市班上前几名，但那个惨不忍睹的分数，并不怎么引人注意。米柔的分数，还不如她的长相引人注意了，白白净净的，就像一朵淡雅的茉莉一样，看起来很舒服的一个女生，说是班花都不为过。
现在这学期米柔的成绩可谓是一路高歌猛进，势头太猛，这超高分，想不注意到这个女生都不行。为此还专门研究了一下米柔这几次的考试分数，每次班主任把成绩单贴出来，张佳音都拿出一个小本本，去记录米柔的成绩。
还想拿自己成绩和米柔的成绩做个对比，结果发现，根本没有可比性，就算是背的科目，只要答到点上就给分的题，米柔都是满分。再看看自己每科的分数，历史政治比地理生物还简单，纯背的科目，脑子都不用动一下，自己连个优秀分都考不到。
这不马上初三，总共就一年多就冲刺中考了。现在不学都来不及了，初一落下来那么多，不恶补，怎么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张佳音就属于那种后来者居上的女生，她不想做一件事的时候，就是不去干，父母再苦口婆心说都没有。只有自己想明白了，才会全身心的去投入，并且要成功。所以，在期中考，张佳音都能比月考多考了70分，一举超越了王旭。
这是每天下午在米柔上课的前提下，经过点拨，似乎理解每个题目是想说些什么下，努力学了一个月的成果。
自己努力拼了一把，觉得这已经是自己最大的爆发力了。要想把成绩再往上拔拔尖，还得接住外力。
班上同学最近都想靠近米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虽然班上同学学习成绩感人，但是也知道谁是榜样。看到好的东西，人都不由自主的想要去靠近。
米柔就成为了这样一个闪闪发光的中心，但是因为之前没打过交到，米柔每天都和苏橙在一起玩，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今天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没想到米柔竟然答应了。
而且谁不知道望京总体来说是一座有文化底蕴的城市，想要补课，要价满天飞的多的是。自己原来找了一个大班补课，一节课两小时都要150块钱，而且里面老师根本不像招牌上写的那样，什么名校老师，就是做兼职赚外快的大学生。而且大学生都脱离初中好几年了，知识只够应付讲讲课的。也不会像米柔那样，细心整理每种题型该怎么做，还能顺带理清一下考试思路。
米柔真是太好说话了，一开始以为4个小时，就算看在同学的分子上，怎么着也得300块钱了。米柔才要50块钱，还和自己解释了，这钱有打印资料的，有课间休息时候准备的饮料零食水果钱。杂七杂八的一扣除，米柔辛苦一早上，从一个人身上也只能赚到30块钱，真是超级良心价了。
橙子也站我旁边，看张佳音拉着我说了这么一出，她也缠着我说想去我们家补课。
“那加上你就8个学生啦。”幻想了下我们家小小的客厅，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人。
“我会付学费的啦，我得和洛译说一声要去你家补课的事，这样周六上午他就知道我没空闲的时间了。”
“你看你，现在什么事都和他报备了呢。”
橙子吐了吐舌头，骑着车晃回家，周六的早晨不再愉快啦，我怎么这么喜欢给自己揽事呢！
第九章再开几家奶茶店
晚上大富切了点哈密瓜端进来，“大闺女，你这都学了一晚上了。晚上吃完饭，就看你坐房间里写作业，也不出来。别累着了，出来看会电视呗。”
家长也都是奇奇怪怪的，你学习不好的时候，张望一眼电视都是奢侈。你学习好了吧，不休息，家长都怕学出来什么毛病。
我都没功夫看大富，“没事，老爸，我还有几题就写完了。”
大富上前瞅了瞅，大闺女不懂从哪弄来一套英语试卷，在那做着。估计学校作业都写完了，自己在做练习。这大闺女热爱学习的，看的自己都要哭了。
“对了爸，我都忘记和你说了，明天班上有几个同学来家里补课。”我一看时间，从吃完饭坐在这里写作业，忙乎到现在，都快11点了。没怪大富担心我学傻了，进来看看我呢。
“你同学来家里补课？”补课这种事不都去找学校老师吗，大富觉得很奇怪。
“班上同学觉得我教的通俗易懂，补习班也不上了，几个人找我商量，让我给他们辅导一下功课。”
大富看大闺女一边忙着做英语阅读，一边解释到。现在感觉大闺女就和超人一样，学习上突然和坐上了火箭一样，好几门都能考满分，现在出门，他都开始炫耀起女儿了。“我和你说，我家女儿怎么怎么样......”虽然米柔学校不怎么样，但是分数确实高，别人都忍不住称赞两句。每每这时，大富都觉得脸上贴金了，出门都能昂首挺胸了。
“老爸，不好。”我突然停了下来，这家里没位置坐下这么多人啊，忘嘱咐大富晚上送米霏上课的时候，买些坐的东西回来了。
“怎么了？”听大闺女叫了一声，大富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家里太小，坐不下这么多同学。”
“嗨，这都小事，我听你叫，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呢？吓我一跳。”
我忍不住调侃大富，“那你跳啊。”
大富看我这样说，还真的跳了一下，跳完自己都笑了。
“老爸，不跟你贫了，明天同学来了，就先委屈他们一下，在小板凳，沙发上，对付一下。然后你帮我出去买下要用的东西，凳子什么的。”
我在便利贴上写下大富明早要买的东西，大富点点头，“行，包我身上吧，明早我先把米霏送到补课地方，然后去帮你买这些家伙事。”
“对了大闺女，还有一件事。最近我们两家奶茶店的营业额都挺可观的，你折腾一番，现在账户上都有20万了。”
大富拿手摸了摸鼻子，好久没问店里的事，大富这样和我一说，感觉自己又小富了一把。
可是钱不能放在手里啊，放在手里就等于贬值。还有两个月学生就要放寒假了，漫长的寒假，学校奶茶店没生意。但是房租还得照家，学校才不因为没有学生就不收你钱了呢。
这我拿去做点什么好呢？“最近股市上状况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大钱赚不到，只能赚些小虾米，你到现在，也就赚了5000来块钱。”
那些传说中的华尔街投资天才，果然离我还是很遥远，行情这么好，我炒了一个月，还没奶茶店一天利润高，真是太失败了。
有时间得好好研究一下，省的钱没赚到什么，人每天跟着行情的波动提心吊胆的。我现在有时候就有些害怕，怕自己投资决策失误了。毕竟现在的一分一毫都对我很重要啊，连房子在望京都还没有，说不了什么大话，装不了财大气粗。
还是做些实业踏实，想起来后世，干个什么都流行讲牌子。更别提奶茶店了，这要是生意做好了，都能开全国连锁店。而且还是别人捧着钱，想要去加盟。比如说一些些奶茶吧，口感也还算醇厚，喝起来和普通的差距也不太明显，但是人家营销成功了，喝上一杯，发个朋友圈都是有面子的事。所以在小城市，一些些奶茶的加盟费都敢收到100万。
我一拍桌子，“老爸，要不然我们再去商业街开奶茶店吧。”
“去商业街？”现在商业街上，没几家连锁品牌，要是趁现在这个时机去抢占一波市场，还能有点优势。街上大多还是冲泡的最低端的奶茶，里面加点珍珠，哄哄小孩子的把戏。
大富做了段奶茶店的小生意，觉得这还算是成本低，回报高的事，可是这大闺女之前都在大学里开店，年轻群体多，现在怎么又想着去商业街开了呢？
“商业街或者商场里都行，老爸你想，学生马上放寒假了，我们要现在再往学校里开店，成本一算，不划算啊，就是把房租送给学校了，马上寒假，两个月见不到学生，学生都得回家过年啊。这样一核算成本，不如在人流多的商业街开。”
“我估计商业街的房租比学校内的高。”
这确实夜市一个问题，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试试吧。“没关系，我觉得有几个地段挺好的，这几天有功夫我和你去看看，反正我们现在去掉股市里的资金，流动资金还有20万，在商业街开3家奶茶店不成问题。”
“开3家？”大富此时只想弄张纸，擦擦脑门上的汗，大闺女说风就是雨啊。每次干什么，都舍得全仓，自己真是没这魄力，不留点底，给自己留条退路？
“3家我都觉得少了，谁叫我现在没什么启动资金呢。要是资金足够多，我都想直接把奶茶店买下来，不给房东交房租了。现在感觉租房子，就像是给房东打工一样，心情不太爽啊。”
这大闺女不想着买住宅的楼房，去买商铺，依旧不走寻常路啊。大富思忖了一下，“行吧，那就周末，正好你也没事，我带你去转转，看看你选的地段，有没有适合开奶茶店的商铺。”
大富从房间里退出去，觉得自己还是洗洗睡吧，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了。快14岁的大闺女一阵想干这个，一阵想倒腾那个，自己都看不懂了。
第十章初三的也想来补课
看着大富从房间里退出去，对于我这点小生意的事，我又拎了拎，理了理思绪。
我的原则是让钱流动起来，停下来就等于在贬值啊。看到有什么可行性高的计划，就立马去执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很多连锁店的老板，都是这几年干起来发家的，原来我不知道原来这些大老板都在捣鼓这些，现在知道了，怎么着不能再错过一次咸鱼翻身的机会。
又琢磨了一遍自己最新开奶茶店的计划，可行性怎么着也得四颗星。目前启动资金太少，我也干不成别的什么事。心里早就想好了一套计划，慢慢来执行，不着急，欲速则不达。
还是先准备眼前比较着急，明天就得讲给同学听的习题册好了。我自己准备了一套习题册，把我认为的典型例题整理了一下，我自己又先做了一遍，理清了题目的思路，这样明天就好讲了。要背的科目，我也整理了，老师上课讲的比较零散，我再汇集一下，带着大家梳理一遍，现场背一背，更能增加记忆。
生物上的两个细胞图，一直要用到的基本知识，我也自己做了图，标上名称，每部分什么作用。我觉得知识点光背还不行，还得默写，要不然以为自己会了，一到考试就露馅。
语文准备了讲义，是我自己整理的作文素材，素材里有的是名人案例，有的是优美语句。作文没啥好办法，全靠积累。估计我们班这帮同学，都不太会搜集资料，我把东西都整合好了，相当于把饭拿勺子递到了他们嘴边，他们这下该会吃了吧。每周写几个素材，要是一直能坚持背，初中作文考个高分不难。
整理完要讲课的素材，我看时间都晚上12点了，开学以后，今天算是睡得比较晚了。总共也赚不了300块钱，我自己倒是忙活了半天。
想着早上讲课的流程，我就沉沉的睡去。
早上起来的时候，是被敲门声吵醒的，米霏和大富都已经出门了，家里就剩我。昨晚睡前又给大富留了纸条，让他帮我放在桌上的讲义，拿去复印8份。
昨晚睡得晚，早上想多睡会，就没设置闹钟，这一看，都7：40了。
同学学习还算积极啊，提前20分钟就来了。我打开门一看，是张佳音啊。
“早上好！”张佳音元气满满的走了进来，和我打招呼道。她还背了一个小挎包，一进来就自来熟，从小挎包里掏出她的水杯和文具。
“我们家比较简陋，没有教学用具，我让我爸去买了，估计过一阵才能送来呢。”
张佳音看见桌上摆着讲义，顺手拿过来一份，看见我还出了题，就先做了起来，“没关系，只要能给我一个呆的位置就行了。”
我看她不嫌弃，想着其他同学马上就到，就去收拾、穿衣服、吃早饭了。
厨房里还有些桃子、柿子，冰箱里还有些酸奶，估计这些都是大富赶着早市去买来的。
8点前同学们就陆陆续续的都来了，我把卧室里的三张凳子都搬了出来，本来客厅就有三张小椅子。这样，坐凳子的坐凳子，挤沙发的挤沙发。也算是刚好能坐的下，就开始今天的教学了。
晨起是读书的好时间，适合朗读背诵。我就让大家先背些英语单词什么的，一阵默写。大家听了以后，一想到马上要默写，嘴皮背诵的时候也麻溜了。都拿着讲义，在那背了起来。
因为就补一上午，8门功课都得带着刷一遍，所以每门科目复习的时间很有限。比如我让他们背10题，但是只默3题。而且又不是在学校里交给老师看的东西，没必要写起来一板一眼的。现在要的就是短时间内，快速掌握要学的知识，所以我就和他们说，写的龙飞凤舞没关系，我能看的懂就行，这样还节省了默写时间。
有些一定会考的知识点，手送分题，我就得先讲一遍。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理科性质的题目，也是可以默写的。结果大家以为自己好像听懂了我的讲解，一默写，写的一知半解的，一题连一半的人都写不全。这也算是带着大家查漏补缺了，有些知识不是看了就能会，还得实践。
快中午了，大富把学习用具搬了回来，也没抱怨累什么的，说了句“我还得接米霏放学呢。”就拍拍屁股走了。
有了小桌子，这样放起东西都方便了。不用把讲义放在腿上看，写字都不方便。
我们家客厅太小了，几张小桌子一摆，连空隙都没有了。
课间休息就把水果、薯片、酸奶拿出来给同学吃，大家也没跟我客气。学习一阵就累了，能放松的时候大家都开了放松。
休息时候，橙子帮我拉到一边，“米柔，你有自学初三的科目吗？”
“看了看，但不太精。”
“要不然你再好好看看，学精一点。”橙子打开一个酸奶递给我喝。
“这为什么呀？你是不是在打我的小算盘？”
“哎呀，米柔，你真是太聪明了。”
“你还是直接和我说什么事吧，要不然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就是洛译不是初三了，他功课不太好，现在只能勉强够高中分数线的，他想再提提分。去了一些辅导机构，成绩还是老样子，不见起色。我就想到了我们米柔啊，大学霸，知识点梳理的又详细又通俗易懂。你看，你又正好学了些初三的知识，说不准初三知识你掌握的比他好好呢？你看，你就帮帮他补补课吧。”
我真是要被一口酸奶呛住了，这洛译还比我高上一级呢，他们现在学的知识，我才刚开始看，要说好，我也不是特别好，要说不好，我还真会初三知识，尤其是毕业考试卷，题目还记得些，或者还记得出了哪些题型。
可是这样，加上备课，上课，又得耽误我一天时间。
橙子补充道，“现在你是全校有名的学霸，洛译班上很多同学想补习，说如果你初三知识学的好，愿意来你这里，就不去辅导机构了。”
第十一章奶茶连锁店
“米柔，我的好朋友，你就答应我吧，价钱不是问题。他们初三了，还有半年就升学考试了，家长这时候已经不在乎补习的费用了，只要孩子成绩能够提高，这些补习钱已经不在乎了。”
虽然橙子这样说了，但我心里还是纠结。一周本来就两天休息时间，现在好啦，班上同学求我办个补习班，都一个班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拒绝了，拂了面子，还得得罪一大票人，我以后还在班上怎么混。
考虑到诸多因素，班上同学的辅导费我都是象征性的收了一点，估计已经是望京市最良心的收费了。这点，来补课的同学应该也心知肚明，小学生去哪个辅导班呆一个上午，也不止我这个要价。
米霏现在去上艺术课，各种辅导班，一周都得花掉小一千。每周三晚上我还得跟她去学一小时的跳舞，现在每天我都忙的焦头烂额的，都快抽不开身了。我们上的跳舞课，只是入门级别的，练些基本功。我就是想会些基本的花架子，练练身体的柔韧度、协调度，也算是掌握了点什么。
备初三的课太难了，我现在在学的又不是初三的知识。而且是毕业班，我得准备更多的资料，实行题海战术，才能把我们学校这些勉强只能上个高中的学生分数往上提提。
太难了，越想感觉越难。我要再接这个初三补习班的活，我的周六周日就算彻底废掉了，只有两块零散的休息时间。
“还是算了吧。”
橙子不甘心，“米柔，你再想想吧，大家需要你的帮助。”
这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又不是什么超级英雄，能够拯救世界。
“他们都初三了，承载了家庭的希望啊，他们的父母也不容易。”橙子开始说起了大道理。
虽然感觉大道理都是毒鸡汤，但是听别人一套一套的说起来，好像真的也是那么回事。
他们都已经初三了，还有半年就得上考场了，学习其实不光是一个人的事，还是一个家庭的事。表面上你在学习了，家长也得陪着受苦受累。
“行吧，我答应你吧，但是这周我没时间，我还得备备课呢，毕竟我没有系统的接触过初三的知识，让他们初三想补课的下周末开始上课吧。你问问洛译他们班有哪些同学想来的，到时候在企鹅号上和我说一声，我好准备材料。”
“好姐妹，等过年拿到压岁钱了，我和洛译请你吃饭。”
“你们过年还要一起玩哪。”
橙子发现自己不小心把过年的计划都说出来了，被我发现，不好意思搭理我了。
“我发消息问洛译了，他已经回我消息了，他问你这边怎么收费的。”
初三的知识难点，花费的功夫多点，而且是毕业班，家长舍得花钱，“那就下周末早上8点到中午12点，和咱们班同学一个上课时间，但是他们初三的价格得翻倍。”
橙子提了一口气，“翻倍？翻几倍？”
“就我们这交情我能乱要价吗？就翻一倍啦！100块钱一上午。”
“这个价钱很合理。”橙子感觉捡了个大便宜，感觉自己的好朋友米柔，现在就和个宝藏女孩一样，得赶紧给洛译发消息，通知他这个好消息。
好不容易忙到中午，班上同学都走了。可以喘口气，大富也带着米霏回来休息，中午大家都得睡个午觉，要不然一下午状态不好，昏昏沉沉的。
忙着带孩子的带孩子，忙着上课的上课，都没力气做饭吃，大富就买了麻辣香锅的盒饭回来。
“姐，你今天上午讲课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感觉很累，比自己学一遍还累。”
“你现在是学校风云人物不？”
“你怎么这么说？”
米霏一本正经的说，“我们班有个男生，老考前三名，还会踢足球呢，我们班女生就说他是年级里的风云人物。虽然我对风云人物没什么概念，但感觉，学习好的怎么着也在学校有点名气吧。”
给米霏夹了一颗牛肉丸，“真怕你们班女生帮你带坏了，我感觉她们是玛丽苏小说看太多了，满脑子这些浮夸的称呼。”
米霏笑了笑。
下午睡了绵长的一角，睡醒的时候，感觉整个人和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脑袋里空空的。大富带着米霏去上辅导班，家里很安静，就剩我了。喝了个酸奶，趴在桌子面前，又开始看起了初三的内容。
周末早上起床，米霏还在甜蜜的梦乡呢。这小丫头，难得一天不用上课，睡得特别香甜。
我得赶紧起床收拾，和大富去考察一下奶茶店的店铺，向新的目标进发。
坐在大富小面包的副驾上，“也不懂啥时候我们能有钱买房?”
大富手攥着方向盘，“我也这样想呢，都想了几十年了。你说这望京这么大，从城东开到城西，我都得开个三个小时。这么大一片地，一片属于我们的都没有。”
“可不是嘛，希望生意能顺利点，明年能买的上房。”
望京每个区都有好几条商业街，我这次选中的地方是在一片靠近住宅区的商业街。人多，就是客流啊。
我和大富在街上走着，今天周末，现在是早上10点，没什么人。买了份酸辣粉，两人坐在路边公共座椅上边吃，边观察着哪段客流多。
大富嘶溜嘶溜的吃着上面撒着肉丝的酸辣粉，“大闺女，我怎么觉得我们这样像进城的民工？”
“你咋不说我们蹲路边，其实是在瞄人呢。”
大富听我说这话，乐呵了。
下午坐在路边的椅子上，喝着从别的奶茶店买的奶茶，看看商业街别的奶茶店的水准，找找互相的差距，琢磨一下我们店有没有配方可以改进的地方。
在街上张望了半天，发现有几家店铺面积符合我的心理预期。大富对着已经闭店的玻璃门上贴的房东的电话，挨个打电话问了一遍，还是和学校一样巴掌大的奶茶店，房租比学校贵个几百，一条街和商量好了一样，都是一口价4000块一个月。
第十二章大富的奶茶店考察记录
“闺女，其实按照这商铺位置，4000也差不多。”
“要是有老板直接是转让店铺的就好了，我们把店盘下来，以后房租也不用付了，自己做老板的感觉多好。”
“是倒是这样，就是没遇到合适的。可能这也需要缘分吧我们与店的缘分。”
大富这话，让我想起一位明星说过的一句，珍惜网络这段缘。
不禁有点想笑。大富看见大闺女在那傻乐呵，也不懂乐呵着啥劲。
“老爸，明天开始就是周一，工作日了，要不然你在这边每天蹲点看看，看这边人流量怎么样。”
“行。”反正在大富的人生字典里，女儿说什么照做就行，只要别太过分，都能接受，咱们大富就是典型的女儿奴形象。
我想着让大富做个类似于市场调查的项目，观察一遍这附近，适不适合做奶茶店的生意，人流量多不多，人们手里一般都会拿些什么吃的。
这样一想，晚上还得做个图表，让大富好做个信息记录，看看这一周苍梧商业街这几条街上，哪几家店铺适合卖奶茶。
说干就干，晚上回家，用电脑绘制了个表格，多打印几份，让大富每天去记录一下。
周一，晴，早上10点，上班族还没下班呢，大富百无聊赖的在街上闲逛。一个老头，衣衫褴褛，席地而坐，拉着个破二胡，前面放了个不锈钢碗。
大富也不懂音乐，也没有什么鉴赏水平，感觉这二胡拉的挺悲的，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反正这会街上也没有什么人，听会音乐好了。
拉二胡老头本来闭着眼拉，假装很陶醉的样子，现在隐隐约约看到面前站了一个身材均匀的男人，眯着眼瞧了瞧。面前这男人，长相敦厚，手里还拿着一沓单子，可能是发传单的。
穷人一个。这是拉二胡老头对大富的评价。老头没管大富站那倾听，自顾自的拉了起来。大富在那听了会，打发时间，都11点多了，街上渐渐有点人，得去人流多的地方做记录了。
拉二胡的老头，看见大富站那听他拉了好一会，都没给钱。眼下大富一走，拉的欢快了起来。
周二，晴，下午在街上闲逛呢，还是没什么人的一天。看见马路对面有一家烧饼店，一对夫妻经营的，两人都系着白围裙，看起来挺干净的样子。呵，好家伙，他们家还卖糖油饼呢。
隔着条马路呢，大富看见夫妻俩除了忙着贴煎饼，还忙着炸糖油饼。就是面做的，里面有糖心，要在油里滚一圈，吃起来香甜可口。
大富正踌躇着要不要去马路对买点烧饼、糖油饼吃，有两个中年男子走路一颠一颠的走向饼店。这种一点一点，是那种二流子走路流里流气的样子，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老板，我觉得你饼不干净，你要想在这条街上继续卖下去，就得交保护费。”
这都谁年月了，还有收保护费的，以为自己是从9几年港脚穿过来的吗？还以为走路拽吧追吧的，自己就是个小马仔了。
那个夫妻店的老板当然不服气，“我们做生意可是干干净净，你可别乱说。”
二流子就是摆明了今天来找茬的，“呵，你不相信我兄弟的话？那行，今天把你烤炉里的饼都倒出来看看，我倒看看是不是有的饼不合格。”
说完，他真的动手要去掀烤炉，夫妻店的老板娘看这架势，整个人挂在烤箱上，护着烤箱，不给掀。
大富看到这一幕很是气愤，手里捏着传单都不自觉紧了紧。身体也不受控制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马路对面的饼摊，“你们两人不要太过分啊！我都看见了，你俩就是没事找事。”
那两个二流子看见大富突然冒出来，这男的也不高，也不壮，也不懂哪来的勇气替别人出头。
“呦，你当自己是什么正义的使者啊！”其中一个拿手指戳了戳大富，然后又伸手推了大富一把。
“你推人是什么意思？”大富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也不懂自己今天替别人出头这个决定是对是错。自己本来打算来干嘛的？喔，对了，是帮大闺女做客流量的记录的。诶，要是大闺女现在在自己身边就好了，她古灵精怪的，一定有办法替自己解围。眼前这两人，虽然都不壮，不懂混他们这行的，这两人打架算不算厉害的，也没和这种人交过手，自己也没什么概念。
大富咽了咽口水，“今天我就管这个事了，怎么着，有本事今天就把我打倒在地。”
“呦，你以为我们兄弟俩不敢啊。”说话的这个，估计拳皇玩多了，还在空气中挥了挥拳头，做出了格斗姿势的准备。
大富心一横，今天都闹到这一步了，不痛痛快快打一仗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就当自己还是18岁，再疯狂一次。
大富看别人已经做好了花架子，自己也撸起袖子，不甘示弱。
“你们干嘛的，在这闹什么事。”突然有几个吹着口哨，手里拿着保卫棍的保安跑来。
两个二流子看见，指着大富说，“你行，下次碰见你一次就揍你一次。”
看见保安来了，大富算是松了一口气，说话也大嗓门起来，“别下次啊，就现在，来啊，别跑啊。”
几个保安赶到，两二流子早逃之夭夭了。其中一个保安看着有点眼熟啊，好像是李泽天的爸爸。
“李丰年，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之前不是在仕林夜市做管理员吗？”
“米柔她爸大富啊，苍梧商业街这边工资更高，我就来这边当保安队长了。”
“呵，不错嘛，我正在这边考察呢，想开家奶茶店，没想到就遇到二流子欺负人家老实店主，我气不过来，就来理论了几句。”
“你打算在这条街上开奶茶店？行啊，你小子生意越做越大啦，之前听我儿子说，你们现在不是在望京理工大学大学开奶茶店吗？现在店铺都扩张到苍梧商业街啦。”
“这不手里有闲钱，打算再投资几家店。”大富和李丰年称兄道弟的，两人就往保安亭走去。
第十三章大富观察的人生百态
“兄弟，我看你这生意越做越有模样，这生意都做出门道了，一通百通啊。我看你们之前卖女装卖的有模有样的，怎么不干了？”
“开间奶茶店也算是有自己的店铺，不用摆小摊，风不吹，雨不淋喔，人好受点。”
李丰年点上一根烟，看着烟雾腾起，一丝丝烟圈飘了起来。看这样米大富家是真的找到致富路径了，混的不错啊。
“我看你里还拿着一些传单还是什么的。”
“不是传单，是米柔让我做的一个客流记录表。”大富扬了扬手里的表，抽了一张给李丰年看看。
李丰年接过来一看，虽然自己没什么文化，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张表上做的还挺齐全的。米柔真的冰雪聪明啊，没怪自家小子原来挂念人家呢。
这小丫头真看不出来还挺有能耐的，这才几岁，这么有自己的想法，还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生意经呢。
李丰年用手指晃了晃烟头，烧尽的烟灰还带着点火星就被弹了下来。虽然，人家闺女看不上自己儿子。但是米大富跑苍梧商业街做生意，自己能和他多接触接触，说不准自己也能取点商业经。自己转眼都快40岁了，还能再做几年保安队长？估计一过40岁，中年危机，就得去车库看车，当看车大爷。是得未雨绸缪，提前规划一下以后的人生。
而且作为一家之主，奔四了，也没有什么作为，诺大的望京城，自己只能在不知名的街上当着保安队长，这样想想，自己都不服。虽然不能有什么作为，但是多背点钱回家总是力所能及的，是一个男人的担当啊。
这米大富打扮的就是个街上普通中年男子的打扮，没想到现在有钱人都是打扮的完全看不出有没有钱。
不是现在应该流行山系煤老板，都是一副暴发户的打扮。穿貂、抽雪茄不才应该是现在有钱人的标准打扮吗。
现在不得了，有钱人隐藏的太深了，一根烟抽完，李丰年把烟屁股塞进桌上摆的水晶烟灰缸里，灭掉了。
看来米大富在这条街上做生意，自己有事没事也得去打个照面，混个脸熟，看看能不能搭上这块跳板，去做些生意。
大富做保安室喝了点茶叶水，想着李丰年在这条街上管着纪律，又有人罩着自己，无聊还能去走动下聊聊天，也是不错。
周三，阴，今日无事。
周四，晴，今天看热闹去了。在一家便利店的对面，有块花树，花攀附在树上生长，也不懂是什么新品种。但是胜在长得郁郁葱葱，有块树荫，可以遮太阳。大富就拿着一沓纸，坐花树下面。
便利店门口两个年轻女孩走过去，这不都初冬了，街上女孩谁不穿个厚外套，避寒。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让沉寂的苍梧商业街，一下就热闹起来，好像唤醒了街上一切沉睡的生物。
大富本来也昏昏欲睡的，这声音太清脆了，而且来的猝不及防，不注意到都不可能。一些好事的店主，就趴在店门口观看。
大富也打起了精神，这是做啥子呢？
只见一个年轻女孩不解气，又扇了一个矮矮的男的一巴掌，年轻女孩很不高兴，嘴里还说着，“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我走街上，你就走过来摸我。我让你摸，我让你摸。”说完，年轻女孩一抬腿，又狠狠地揣了男的后背一脚。
真是什么败类都有，年轻女孩出门还是注意提防坏人吧。走路上走行行的，都能遇到这种事，是有点衰了。
被打的男的一句话都没还嘴，但是，他笑了，他咧了嘴笑了笑。
那个女生把包给和她一起走的女生，几个健步冲上去，追到了矮个的男的，又是几巴掌，照脸打下去。
“我让你笑，你脸皮怎么这么厚。”那个女生抓着矮个男的衣领，使劲的甩了甩，还是不解气。
大富有点怀疑自己的职业属性了，自己这是每天正经拿记录表在记录吗？怎么感觉每天在街上是在观人生百态，应该像个画家一样，搬个画板坐路边，手里挥舞着各色的颜料，绘出街上一天发生的种种破事。或者像作家一样，拿个小本子，记录下灵感思路，写作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大富摇了摇头，这一天天的到底多少事。
周五，阴，无事。
周六，全是人，大富在记录表上勾勾画画。自己每天统计的这些数据，晚上带回去，米柔都会拿过去大概看看，在本子上记着写什么。
周末，最后一天来做统计。大富内心竟然很高兴，就和学生要放寒暑假一样高兴。每天往这一坐，都乏了。又得盯着人群，又得坐记录，连手机小游戏都不能玩，小说也不能看。
大富在苍梧街道上走着，一个炸鸡店里面又在闹哄哄的。街上每天上演的事太多了，大富都不爱去管了。
但还是有几句话冒进了大富的耳朵里，“怎么能收到假币呢？哎，现在这些人怎么都这样。”
“20块钱呢，得卖10个炸鸡腿才能回本呢。”
“别人骗我们钱怎么这么容易，我们赚别人钱怎么就这么难。”
炸鸡店里面又传来几声叹气声，做小买卖的起早贪黑就算了，还得被骗。
街上这些喜欢耍油头的人还不少，他们是好了，耍一下小聪明，小手一抖，几十块钱，轻轻松松入兜。自己还什么苦力活都不用干，就这样轻轻松松混钱。
可是被骗的小生意人就惨了，本来小生意就是一点点积攒起来的，一分一毫老板都会特别在意。毕竟钱来之不易，生活不易。
大富还是挺理解小生意人的心情的，自己做生意真不容易，比在女装厂难多了，在车间的时候，每天对着缝纫机，二尺布，“哒哒哒哒”的缝就行了。现在和人打交道，什么牛鬼蛇神都能遇到了。
终于做满了一周的客流调查，大富把周末的调查报告交给米柔，但是并不是很开心，他感觉自己有点疲惫，心累，这就是生活啊。
第十四章爱星星旗下的讲话
我做了个统计表，苍梧商业街还是很有发展前景的。客源毕竟稳定，房租还算勉强可以接受。
把银行卡给大富，让他放开手去干。大富之前还不知道原来这个叫做市场调查，大闺女和他讲解了一番，大富也一知半解的，反正大闺女说了放手去干，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感觉每天过得平淡又充实，我把每日计划表写在便利贴上，便利贴贴在书桌上。
米霏看到了，也学着我，每天给自己列个计划清单，完成一样，划掉一样。不过她比我更好玩，会按照完成的程度，给自己每天的结果打个分。
比起后世微博上那些报道出来的望京大学的学霸，制作的周计划表，把时间分割成一个个小豆腐块一样，每分每秒都安排的仅仅有条。别人一张计划表，都能写的密密麻麻，并且严格执行。不佩服都不行啊，没怪别人能上最好的大学，都是有原因的。
周一，贾美丽看我在那晨读，走到我书桌旁，示意我和她出去走廊上谈谈。
班上同学的目光目送着我出去，大家都在那好奇，这家里少米柔干啥呢？
原来觉得米柔默默无闻的，虽然漂亮吧，但自己也是个女的，要真心夸一个女的漂亮太难了。
帮米柔理了理衣领，“校长说，让你准备一下发言稿，下周一想请你做爱星星旗下的讲话。”
我以为贾美丽是找我谈每天下午第一节课给同学补习的事呢，没想到是让我去做国旗下的讲话。
“这、我、老师、我去说什么呀？”传授我怎么学习的吗？这不两句话就说完了。谈怎么学习，这可不就是：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谈为什么要学习，那就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大道理什么的以我现在这种程度我也不会说啊，哪有那么多一套一套的话呢。
“你就讲讲你是怎么学习的，这个是现在校长最关注的问题了。米柔啊，你现在可是全年级的凤毛啊，你可要替我在校长面前争争光啊。”
原来在贾美丽眼里，我去爱星星旗下讲话，是为了她在校长面前长脸。
接下来贾美丽和我说这么我也听不进去了，就是一顿叮嘱吧，要记得在发言稿里写上，班主任在我的学习过程中功不可没，给了我很好的指引，是我前进道路上的指明灯。
贾美丽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串，“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
“那就好，老师都靠你了啊。”贾美丽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像把一个重担交付到我身上了一样。
两个人在走廊上逗留了十几分钟，各怀鬼胎。
谁叫校长过个周末也不好好过，心血来潮，又制订了一份老师改革书。
我的天，就两天时间，这校长都50多岁了吧，老当益壮，穷且益坚啊。写了洋洋洒洒30页纸，大多也都是废话。
不过其中有一条很吸引贾美丽，如果班主任教学质量好，可以荣升为年级组长。
这个条件一下就激发了贾美丽斗志，都奔四了，还从来没当过年级组长呢。虽然一个年级，各科老师加起来，就30来个人。但是还有10多年自己就退休了，是不是也得当个小领导，走马上任，风光一下呢？
贾美丽陷入了沉思，如果提高教学质量水平，那就得从米柔入手了啊。她可是自己手上的王牌，如果是一副扑克牌的话，那米柔就是大王了，班上其他同学的段位就是小三、小四。怎么在校长面前打好米柔这张牌，还是个加分项呢。
看着贾美丽的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期盼之情，我就感觉事情没贾美丽说的这么简单，她可能在酝酿什么。可是她不说我又不懂，满腹狐疑的回到座位上。
橙子假装在被英语单词，“老班找你出去说了什么？”
“她让我下周一去爱星星旗下讲话。”
“哇！”橙子不自觉的把书放到了桌上。
贾美丽瞥了眼我们这边，看见我也在看她，对我报以期望的微笑。
橙子小心的看了眼贾美丽，笑得比花都开心，估计中彩票了吧。不过，好歹没批评自己，没找自己去走廊上聊聊天，这就行了。
“你也太酷了吧，不都是老师去爱星星旗下讲话吗？我们入学以来，我还没看见过学生去爱星星旗下讲话呢。”
“你是只看见我人前风光的一面啦，贾美丽让我准备演讲稿呢！1500字，赶上平时三篇语文作文了。”
橙子听到三篇语文作文，对我报以同情的眼神，“是挺惨的。”平时自己写一篇都难，东抄抄，西抄抄，拼拼凑凑才够一篇。现在米柔要写三篇，竟然感觉幸亏不是自己去写。
这上午才过完呢，班上都传遍了，米柔要去爱星星旗下讲话的事。
我下课还坐那赶晚上的作业呢，毕竟属于我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一秒钟我都珍惜的不行啊。
后悔答应帮洛译班上同学学习了，这几天猛做练习，感觉都要头秃了。还有猛背书，本来我就不是过目不忘的那种类型。只能把知识颠来到，到来颠，反复的背。手不自觉的抓紧书本，有的书角处都给我抓皱了。
大富看我学习这么用功，去大市场批发核桃、杏仁等各种坚果给我吃。虽然现在生活慢慢好转了，但是大富还是很节省，过日子精打细算。大市场也不远，几脚油门就到了，东西的价格比超市便宜多了。
每晚我在那学习，大富又是端牛奶，又是敲核桃，又是切水果。一趟一趟的进房间，把米霏都看嫉妒了。
米霏拿着钢笔在写作业，撅着小嘴不满道，“老爸，你偏心。”
大富拍拍米霏的头，“你可别胡说啊，老爸才没偏心呢。”
大富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心里有点没底，自己似乎、好像、可能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偏心了。这大闺女越来越能干，干什么都全能的感觉，不注意到她都不可能。大富现在有时候都在那想，女儿怎么这么优秀，自己真是好福气啊。
第十五章像大熊猫
贾美丽有点坐不住了，这发言稿给米柔写靠谱吗？
虽然这小丫头看起来挺靠谱的，可是凡事都有个万一啊。万一她马失前蹄了，自己也连带着没好果子吃。
看米柔每天学习应该很辛苦，因为她的黑眼圈好像越来越重了，小脸也煞白的。
不行，这件事吧，还得自己上手干，稳当。
想好了就去弄，本来贾美丽就是教语文的，虽然教了这么多年，每一届学生成绩都差的惨不忍睹，但这也不影响她自己是个笔杆子。
贾美丽展开信签纸，学习具体怎么学这块就交给米柔自己去填充好了，一些繁文礼节的地方自己来写。
这不才周三，早上晨读，贾美丽用手指关节敲敲我桌子，示意我和她走。
这11月多，算是冬天。尤其走廊上，空空荡荡的，就我和贾美丽，都感觉有点冷，不禁打了个激灵。
贾美丽拿了几张纸，也没展开，我也不懂是什么。也不好开口问，只要不是又给我派了什么任务，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这才初二呢，每天晚上只能睡上7个小时，早上起来哈欠连天。一想着，别这么累了，又想到谁叫我自己事先答应了别人要补习呢？
本来我可以很开心的，都给自己毁掉啦。要不然每天晚上还能多睡一个小时，想想都要哭啦。
“米柔，你不是下周一要去爱星星旗下发言，你写好发言稿了吗？”
没想到贾美丽是为这事喊我出来聊天的，估计她在那担心我在发言稿里不能突出她作为班主任的伟大形象，来督促我，不过说实话，这个发言稿我还真没写，最近真的忙到飞起啊。
“老师，我还没写了。”
“没关系，老师写了，大概框架我已经写好了，但是你自己学习方法的那部分，你得自己写啊。毕竟你现在已经全校闻名了，学习能力不成问题，老师也很想听听你自己成功的秘诀。”
“好的，老师。”
贾美丽把几张纸折好，让我回到了座位。
我展开来一看，贾美丽不愧是教语文的啊，她自己都写了1000多字了，我再写上几段，稍微删改一下就变成一篇完整的发言稿了。这倒也不错，给我省了不少时间。
橙子看见贾美丽给我塞了几张纸，上面还写着“发言稿”，“米柔，老班竟然帮你写了发言稿啊！快给我看看。”
橙子看了几行，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亲爱的班主任贾美丽老师，激发了我学习的兴趣，我现在取得的成绩都归功于这位优秀的班主任。”
本来随意扫了一遍，就觉得写的过分的恭维贾美丽，现在橙子一读，感觉我眼角都抽搐了。
“你不说我都没注意。”我把信签纸抢回来，不得了，这让我怎么读。
这整张纸读完，我不低成为全校的笑柄。
“米柔，我看你还是把发言稿改改吧，你这样读完，我估计会出事。”橙子不乏担心的说道。
这次我觉得她担心是对的，可是我要怎么改呢？改了，贾美丽会不高兴，以为我对她有意见，还篡改她写的东西，这不明显瞧不起她吗？要是不改吧，估计下周一我都下不了台。
每天就忙着学习，没想到生活还在这里给我摆了一道，想专心学习都不行啊。
看贾美丽催的这么紧，晚上放学的时候，我把信签纸揣进包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橙子给了我一个你可以的眼神，“你现在的样子像林妹妹一样哀怨。”
“不是我说啊，真是人胖出名，猪胖壮。这学校还真能搞事，13岁的我好累，好疲惫。”
“我也觉得，感觉你最近黑眼圈都出来了。”
“啊，这么夸张！”这可是个不好的征兆啊，黑眼圈要是长期有，很难消下去的。以后还要进入娱乐圈呢，这摄影师还怎么给我拉近景。
“橙子，你有小的化妆镜不？快给我照照啊。”
“有的，有的，你别急，我给你找找啊。现在贾美丽纪律管的严，我都不敢把小镜子放在桌肚里，都得塞进书包里。”
橙子掏出了小镜子，背面还是美少女战士的图案。
打开小镜子一照，橙子不说我都没注意，我真的有黑眼圈啦！
“生活的魔爪还是没有放过我这个13岁的少女啊！”
“你现在的样子有点像个小动物。”
“我知道，大熊猫嘛！”看着镜子里，有些疲惫的我，有点难受，当学霸也好累啊。
“我有个办法，你可以涂眼霜啊！我看我妈都用EL的眼霜，有时候我也会偷偷抹一点呢。我也不懂有没有效果，毕竟我是断断续续用的。”
橙子又把美少女战士的小镜子捧起来，看了看自己眼睛下面，还是和别的地方肤色一样。
“我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那我也得去买瓶眼霜试试了。”
张婉如看见我还在位置没走，听见我们讨论化妆品，和我说道，“护肤品还是适量用吧，毕竟我们还太小了。用多了，皮肤吸收不了，还会长脂肪粒呢。我一次都是只抹一点，意思到了就行。”
“我们婉如真是护肤界达人啊，不过我真的得去买瓶眼霜，早发现早治疗啊，我必须得接受治疗啦。”
现在过了好几个月，我也不怎么怨恨暑假发生的事。这些小女生心智不成熟，我也不能跟着瞎胡闹，做好自己吧，好彩自然来啊。
“你今天这么累，我骑车带你回家好啦，反正也不是特别绕路，我一阵再多骑几分钟就能到家啦。”
坐在橙子的自行车后座上，感觉幸亏没有闹僵，有朋友的感觉真好啊。
不自觉的把头靠在橙子的后背上，有时候也不禁会担心起未来，娱乐圈鱼龙混杂，以后我在里面能交到真心朋友吗？
又想起了楚歌，他现在还是一名高一学生，按照原来他的星路发展历程，他上大学期间就会被星探发掘，带进娱乐圈了。
楚歌还是大学霸，研究飞行器的。我这种伪学霸，靠着不对称的信息，才取得现在这点成绩，简直没有可比性。
第十六章MP4
冬天的晚上天黑的都早，这才晚上5点多呢，天都黑了。
回到家，大富做好了饭，等我上桌吃饭。
红烧排骨、豆芽粉丝、白菜汤，每天回家能吃到家人做的热乎乎的饭菜真好啊。
扒拉着白米饭，突然想起来，米霏前段时间也期中考了啊。
给米霏夹了块红烧排骨，“你期中成绩怎么样？”
米霏本来很高兴的啃着排骨呢，还用勺子往饭里浇上糖醋汁拌饭。听我一问成绩，她就僵住了。
“我才考了班上第十名。”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米霏，是我提议她跳级的。她现在心性还不成熟，好玩，学不过一级一级上到三年级的孩子也正常。
我现在对于自己就有点赶鸭子上架了，每天把自己逼得不行。这不黑眼圈都出来了，每天都感觉时间不够用的，自己压力也特别大。
晚上虽然倒在枕头上就能睡着，但是晚上会做梦，有时候不会的数学题竟然都是在梦里解出来的。真是我为学习狂，日渐消瘦，称了体重，比暑假还瘦，瘦了3斤。
尤其要给洛译他们补课，初三还要学化学啊。各种方程式，各种神奇的反应，光会背公式、定义还不够，还得刷题。这时候的化学题还算是简单的，题型见到了，背下来。因为知识点少，所以考来考去，总是这几套。
现在对米霏还是以鼓励为主，培养她学习的兴趣，不能老说她。
本来我们就没有妈妈，怕她变得更敏感，以后在外与同学相处会胆小怕事。
给米霏装了一碗白菜汤，米霏打量姐姐的表情，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
“你喝点白菜汤吧，不渴吗？第十名，姐姐已经很满意了。你下次加油呀！”
米霏声音软软的说道，“姐姐，你不会生气吗？我感觉我这次有点没考好。”
“你都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了，姐姐为什么还要生气呢？下次别再犯就行啦！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米霏这几天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其实成绩周一就出来了，但是考的不好，不敢主动和家里说。
现在爸爸每天忙的和超人一样，东跑跑，西跑跑，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情。
姐姐最近走路背都有点佝偻了，可能是学业压力太重了。
反正他们都不问自己这可怜的分数，自己也不好意思说啊。听班上同学说，有些家长看到试卷，直接二话不说的开打了呢。
吓得自己捂住自己的小心脏，感觉扑通扑通的都要跳出来了。
每天看着姐姐，晚上和自己一起坐在书桌边学习，姐姐没想到问自己成绩这事，弄得自己都忐忑了，可是又不敢先开口说。
今天终于问了，吓得都要晕倒了，最爱的糖醋排骨都不敢张口大口大口的吃了。
没想到姐姐竟然没有说自己，还鼓励自己加油。心情一下美丽了起来，吃排骨也更香了。
“不过，你要和我做个约定。”
正在那挑着豆芽粉丝吃的米霏又僵住了，啊，本来还想夸一下大富这倒菜口味正正好，香辣可口，姐姐一说起正经事，感觉自己又要晕倒了。
看着米霏有点慌张的样子，我都有点想笑，小孩子就是好玩，好吓唬。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喜欢恶作剧的人，没事吓唬我最喜欢的妹妹干什么啊！
“做个你期末考成绩的约定。”
“期末考？”那么久远的事，自己还没想过呢，这不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才到期末考，现在就要开始做准备啦。
看着米霏一提成绩就不太好的样子，这小家伙才进入小学校园，面临着各种考考考。各种考试对于她来说才刚刚开始，现在满脑子都是哆啦A梦啦，乱马啦，或者是各种偶像剧啦，已经装满了她的小脑袋。
现在突然接触了考试，还是要让家长签字，家长还要被老师召见去开会，感觉生活都不美好了。
怀念原来无忧无虑的生活啊。
“对啊，你期末考的时候只要考到班级第七名，我就给你奖励。”
“第七名？不应该是第一名吗？”还以为姐姐现在做习惯了班上的第一，也要求自己做班级的第一呢。没想到，只是说第七名，任务难度简单了很多啊。
只是要前进三名诶，努力学学，多考个5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看着米霏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在动着小脑袋，在想要什么礼物好呢。
其实我只提了一个很小的目标，看似触手可及，但实际上，确实也只要稍微再努力一点就能实现。
把握住米霏这种小心理，维持她学习的兴趣，还能再提一点成绩，一举两得啊。
“姐姐，我真的要什么礼物都可以吗？”
“当然啦。”反正现在家庭情况在渐渐好转，买点小东西也值不了多少钱。
“我想要个MP4，我看班上好多同学都有MP3或者MP4，我看她们MP4的屏幕更大，不仅能听音乐，还能看小说呢，我也想要。”
“好好好，可以给你买，但是要放在姐姐这里保管。你要玩的时候姐姐再给你，这样就不会耽误你学习啦。”
这东西魔力还是挺大的，尤其对于追星女孩，万一米霏爱上了什么明星，天天追星，听音乐，可耽误时间了。要是沉迷于看小说，睡眠都会不足。想了想，还是放在我这里保管好。
米霏想了想，事情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啊，不过这结果也能接受，有总比没有好啊。
今天周三，我还得去上舞蹈课，一周就上一次课，平时我也不怎么练习，这个不能断啊。
米霏倒是心满意足的上课，我好久没拉韧带，感觉腿都疼。难不成我不仅有了黑眼圈，肌肉也老了吗？
越想越可怕，幸亏课一个半小时就结束了，这到家都快9点了，今天给自己制定的计划也完不成了。我再这样得变成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啊。
今晚还得把贾美丽每天翘首企盼的演讲稿写完，要不然她下次再问我，我再没写完，得和我聊人生了。
确认过眼神，是得罪不起的人啊。看着米霏已经呼呼大睡，我只能挑灯夜战了。
第十七章家长会
贾美丽给我写的演讲稿框架夸大其词的部分得全部删去，删删减减以后，就剩下了三分之一。
还是自己写靠谱，贾美丽这样有点赶鸭子上架了。她又不是我的经纪人，还给我写通稿，让我罩着念呢，我不太喜欢这样的。
写些什么学习方法呢，拿笔支着头，思考了起来，看米霏睡得香甜，还翻了个身呢，看的我也困了，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果然困意是会传染的。
初中的时候知识点还是比较浅显，不像高中，真的要举一反三。初中弄点题海战术，把每种方法搞懂就行了。
洋洋洒洒写了1000字，看这时间都11点了，没学完的内容明天再学好了。每天事情特别多，精力耗费的也快，现在一沾到枕头3秒钟就能睡着了。
果然，周四贾美丽在教室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的就会看向我，好像在询问着什么，我总是回给她肯定的眼神，只有看到我这样，她才能放心，还能对我微笑着点点头呢。
自从接了初三的这个活，就和上了艘去加勒比海的船一样，有去无回啊。课间去卫生间的时间都没有了，不是刷题，就是背书，要不然就是整理知识点。
橙子还算是有良心的，“柔妃娘娘，让小的来给你捏捏肩、捶捶背吧。”
“小柔柔，这是我放弃了中午的午休专门去给你买的寿司，一盒有7种口味呢，有肉松的、樱花的......”
我简直忙到飞起啊，只能左手抓着寿司想起来的时候往嘴里塞一下，右手依然在纸上谢谢算算。
初三的化学题真的很神奇，不刷题背背什么反应的式子根本没用，考起来很灵活的。有些实验步骤什么的，见过背下来就得分，题做的少没见过，只能自认平时不爱学习了。
我还记得原来，到了初三开学以后，我才知道又要加一门科目呢。说是叫化学，但真的没什么概念，学起来就更没概念了。开始学各种反应的时候，做练习题，咦，它怎么和另一个就怎么样了，完全想不明白。
后来为了培养我对化学的兴趣，我就尽量美化这门学科，化学真好玩，把自己想象成一名女巫，利用化学来配魔法药水，添加了什么加什么，就会产生反应，变成什么。
但当我把书上知识都背下来，去参加那年的中考时，我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啊。做题的时候，发现很多题我都没见过，一下就慌了。成绩出来的时候，我更慌了，化学这科中考的时候满分60分，我才考了40分，及格分是36分，弄得我都怀疑人生了。
学了吗？学了啊，当你发现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成绩没有起色就得换学习战术了。
周五家长会，所以下午两节课后就放假了。这一放学我开心啊，一大堆事等着我去做呢，正好四点左右，我还能去接米霏放学。之前都是大富去接的，今天他得给我开家长会。米霏还小，而且是女孩子，养女儿和养儿子真不一样，女儿还是应该多小心的照顾着一点。
推着自行车和橙子往校门口走，看橙子望着初三教学楼，在那左顾右盼着什么。“今天初三是不是也开家长会？”
橙子点点头，“洛译说他妈妈来开。”
“那你要见到未来婆婆啦。”有时候我还挺喜欢逗橙子的，少女的年纪，不禁逗，一阵就和红艳艳的玫瑰一样，羞红了脸。
“你别开玩笑啦。”橙子内心有点忐忑，毕竟没见过洛译的妈妈，有点好奇。自己现在和洛译说是男女朋友吧，又不是，因为自己还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但是自己都意识到了，两人现在的关系是处于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走到校门口，迎面和大富打了个照面，本来我还在想自己的事，没注意到他，“大闺女，大闺女！”
“老爸！”大富今天来开个家长会，明显捯饬了一下啊。这个大背头输的，估计没少用摩丝。这大冬天的，竟然穿的是西装，我都怀疑大富走错场了。皮鞋擦的也闪闪发光的，光彩照人啊。
我指了指大富这身派头，“老爸，你这样来开家长会，有点夸张了吧。”
“闺女次次考年级第一，来开家长会我都觉得倍有面啊，可不得好好收拾收拾，给我们闺女长长脸。”
我耸了耸肩，感觉这几个月大富心情是变得好很多了，脸上笑容也多了，偶尔还知道打扮一下，说明他对生活还是充满希望的，满足现在步步升高的生活。
看着大富往教学楼走了，橙子感慨道，“米柔，我觉得你爸变了，变得比原来帅多了。”
我也回头又望了眼大富，好像是这样的，“可能他变得有自信了吧。”
出了校门，我看橙子在那磨磨唧唧不上车，一直在回头寻找什么，“你是在找洛译不。”
橙子看见米柔坐在车上，笑着看她，一下揭穿了自己的心事，不过自己这点小九九估计米柔比自己还清楚，“你先走吧，我还洛译约好了在校门口见，正好家长开家长会了，我们还能玩一个小时再回家。”
“行吧，那我先走了，米霏差不多也快下课了，我得去接她。”
接完米霏到家才四点多，米霏看我进房间学习，自己也跟了进来，原来有时候周五放学了，她就会各种提要求，想看动画片，总拿她们班谁谁谁放学可以看动画片来说事。
每次我看她还小，又拗不过她，她脸上肉还有点婴儿肥呢，我能怎么说她呀。
没想到最近她可爱学习了，好几天没看动画片了，估计是特别想期末考再前进几名，就可以拥有现在的最新款MP4了。
“姐姐，你上次说周末家里要来一群初三的哥哥姐姐吗？”
“是啊。”
“那我周末早上可以让爸爸带我去游乐园玩吗？同学都说上周就有家游乐园开业了，里面还有过山车呢，我也想去玩。”
本来还打算夸夸这个小丫头，最近对学习的兴趣怎么这么高呢，结果人家在这等着我。
第十八章忙碌
对于米霏来说，MP4只是个长期目标，人家正在为自己争取短期目标去游乐园玩呢。
米霏一提到这游乐园，让我想起了原来的事，大富在女装厂上班，每个月假期都少的可怜，他都尽量和负责人商量，能不能周六、周末调休，这样就可以额多陪陪两个女儿了。
大富休息的那天，总是会带我们去玩，一年也能去上几次游乐园。每次看见游乐园里的沙画，我和米霏就走不动路。游乐园里的沙画是自己选择想要绘制的图案，老板把燃料都倒在一个一个小盘里。就不用像在外面买的那种沙画，颜料就一点，然后都装在透明小袋子里，捆成一排，绑在沙画后面。但是游乐园里的沙画是真的贵，玩一张得10块钱。
“行吧，你要是完成姐姐给你布置的学习任务，你就可以周末去游乐场玩了。”
“真的吗？不过，我还希望姐姐能陪我一起去就好了。”
“太难了，估计得等到放寒假了。”
米霏叹了口气，又坐在椅子上，写起了作业。为什么大人总是这么忙呢，她想不明白。
没想到周六张佳音来上课，还带了盒德芙的巧克力给我，“这是来补习的同学凑钱给你买的，感谢你真心帮助我们。”
“那行吧，等会大家来了，一起把这盒巧克力分着吃了吧，就作为我们课间休息点心。”
张佳音没想到米柔处理事情还挺大气的，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一点。
张佳音来的早，看还没人来呢，把包摘下来放在沙发上，“不过说真的，米柔，你最近好像有黑眼圈了，是不是我们给你的压力太大了，你要注意休息啊。”
“每天晚上我都11点去睡觉，已经尽量保证睡眠时间了。”
“我每天晚上9点半就睡了。”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羡慕我的同龄人比我有钱，而是羡慕别人能比我多睡会。
“等我把手上事忙完，我再把生物钟往前拨拨。”
“你有那么多事要忙吗？”张佳音心里思忖着，对于米柔这种大学霸来说，学习不应该是很简单的事吗，用的着那么费力吗？这段时间，经过米柔的点拨，有些本来不理解的知识现在一下子疏通了，学起来都轻松了两三成，可是米柔看着却日益憔悴啊。
“我现在周末上午还要带初三的辅导班呢，我狂学了一周，还没把初三的知识理清了，他们明天就要来上课。”米柔说着，就像一个破布口袋一样倒在沙发上。
“不是吧，米柔，你才初二，就能给初三的补习啦。”张佳音都有点不太懂了，所以学霸都是这么拽的吗？
我也懒的解释了，欲哭无泪。
周末早上，洛译和橙子竟然是一起来的，这一打开门，我都愣在门口了，以为还在做梦呢，最近学习都学迷糊了，“你们俩......”
橙子挤了进来，“我是来陪读的。”
“咳咳，你说陪读！”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自己读书都没看这么上赶着。橙子要是学习的时候有这一半冲进，上个望京高中国际班不成问题啊。
“因为我觉得吧，我马上也要初三了，能提前先来学习一下初三的内容，明年等真正学起来的时候，我就能轻松很多。”
这道理听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但看到洛译在旁边宠溺的看着她，我又咳了咳，“但愿吧。”
今天来的人数超乎我的想象，不仅有洛译班上的，他们班同学还找了年级里一些玩得好的，想要提升成绩的同学来。
所以人数，超过了一开始洛译给我在企鹅号说的人数，屋子里的人不能用满满当当来形容了，我感觉都有点浩浩荡荡了，坐下了43个人。平时我都不知道，我这住了二十多年的筒子楼里面小房间，竟然能容纳这么多人。
看到人多，我都有点头晕，不得已，只能把女生分到床边坐着了，要不然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大家好，我是初二五班的米柔，今天给大家讲一下你们初三开学以来学过的知识。”
初三还没上完课呢，他们下学期开学还得学上一个月才能结课，剩下三个月时间复习。主要是还没把初三只是复习完啊，我才看了三分之一，脑子里每天就和开派对一样，这一周疯狂的装知识点，脑子里都成浆糊了。
米霏一大早赶在他们初三学生来之前，就拉着大富出门了，说是要去肯德基吃早餐。虽然也就是油条、皮蛋瘦肉粥，但想到别人能悠闲的用餐，我都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姐姐，虽然你的眼神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可是为了你的同学们，我也不能带你去啊。”米霏这小丫头，出门还不忘补上一句。
“那行吧，你们路上慢点，去游乐园跟在老爸身边，别跑丢了。”
我只能安慰自己，把初三内容都自学完了，我每天就能多睡一个小时，周末还能去哪溜溜弯。
忙碌了一早上，客厅卧室两边跑，等到中午，人终于走了，感觉松了一口气，今天扣除招待大家的吃吃喝喝，我净赚了3700，橙子不算人数。
今早她来的时候，我以为她是来玩的，没想到上课的时候观察了她一下，还真的是在学呢，看她一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我拍了拍橙子的肩膀，“中午一起去吃饭不？”
“行啊，我们请你，我们正打算去吃石锅拌饭呢。”
估计她俩也没什么钱，08年初中生，一个月能有个一张毛爷爷，都算有钱的了。
“不用了，这不感谢洛译给我介绍来客户，我也赚了一笔，中午请你们去吃大拿山烤肉，再去电玩城打会电动，放松一下。”
“行啊，果然还是我们柔妃娘娘大手笔。”
吃饭的时候，我想起来上课的时候橙子好像做了很多笔记，我也想看看我到底讲课时候效果怎么样，就让橙子把笔记本拿给我看看，橙子和洛译聊篮球，聊的正欢呢，也没在意我说什么，就把本子随手从帆布包里拿给我。
第十九章小姑要离婚
我打开本子，翻开一看，这扉页上竟然是洛译的画像速写，再翻几页，花的全是洛译上课时候的样子。
我原来还真没发现，橙子有当迷妹的潜质，趁洛译还没发现，我把本子赶紧合上，又悄无声息的放回橙子包里。
电玩城这时候一块钱三个币，洛译开赛车去了，我和橙子两个人去玩跳舞机。跳舞机，一次得三个币，最后我和橙子用了十块钱来跳舞，不过真的能解压。
玩到下午三点，我们就散了各自回家了。因为洛译是和家里说，补习完，和同学在外面一起吃个饭就回去，橙子是说来我们家做功课，作为心里有小动作的青春期少男少女，早恋就和家长打游击战一样，生怕被发现。
周一星星旗下的讲话，上台前，贾美丽又帮我整理了校服，看了看我的发言稿，看到自己写的地方被删减了，但该有的意思也都表达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校长看我走上台，递给我话筒，眼神里满是欣赏。突然觉得做差学校的校长，也蛮不容易的，好不容易出了一匹黑马，宝贝的不行。原来星星旗下的讲话，只给老师上去，现在还把我给弄上去了。
照着发言稿念完了，听见台下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掌声，迷迷糊糊的走下台。
回去路上，队伍是解散的，大家自行走回去，橙子挎着我，一路上走过去，大家都看着我们，弄得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动物园里的猩猩一样，被围观。可我又不是猩猩啊，也没人给我投食。
“不得了，米柔你这次要火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我只是在橡树中学学习还能看，但估计放眼整个望京，我也比不上很多人。”
“不不不，我指的是我们学校的贴吧。”
“什么，贴吧？”吓的我赶紧回想了一下，最近我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应该不用太担心。
“米柔，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啊，你看，我们学校在评比今年的校花。”
我的天，看来我们学校这群学习不好都是有原因的，也没看在网上评比个学习方面的什么东西。果然有些人，善长除了学习以外的一切事情。
到了教室，我看了下橙子递过来的手机，“2008年橡树中学校花评选大赛”，翻了翻，包括我在内的候选人有10个，其他候选人也不是我们班的，我也不认识。
每个人只能投3票，到年底投票截止。看了看我现在的排名，排在第六。
我倒是不太在乎这些什么排名，现在距离第一节课还有5分钟时间，王旭拿了道数学题过来和我探讨。班上其他同学干什么的都有，大部分还是趴在桌上，睡上几分钟。
晚上回家，正掏钥匙要开门呢，听见屋里传来女人的声音。本来我脑海里正在验算一道数学大题，这是今天数学作业的最后一题，放学收拾书包的时候我扫了一眼，一路上都在琢磨解题思路。整个人在云里雾里的，现在突然听到屋里有了女人的声音，吓得我一下就清醒了。
这声音绝对不是米霏的啊，米霏还是个小孩子，声音很稚嫩，脆脆的。屋里这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成年女性的，有点成熟，估计都有30多岁了。
不得了，大富带了30多岁的女性回家，所以，他什么时候背着我和米霏去相亲了？他是要给我们找个新妈妈吗？前段时间，有时候我还调侃他呢，结果他都是大手一挥，嚷嚷着不找。这才没几天，都带女人回家啦，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不过转念一想，大富都奔四了，要是找一个贤妻良母，陪着他过完后半生，也是可以理解的。要不然过几年，我和米霏长大了，出去读大学，就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里，也没个人照顾他，也挺可怜的，在家连个说话人都没有了。
百感交集的用钥匙打开家门，看见一个女人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烫着大波浪，穿着一件呢子外套，至少从背影看，感觉还是挺洋气的。
听见我进门，那个女人转过头看着我，“小姑！”这可不是我小姑米文静吗？鹅蛋脸，皮肤白白的。这可好多年没见了，就算是原来，我也没见过她几次。年轻时候，她听别人说莓国工资高，刷盘子一个月都两万呢，这不比呆在老家好上几十倍。她就想办法去了莓国打工，听大富说，她也算是有良心，每个月还能汇点钱回老家。虽然我爷爷奶奶过得还算不错，但和我们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爷爷奶奶就过年的时候会给我和米霏一人100块钱。
大富还有个哥哥，我这个大伯家两口子都是铁饭碗，爷爷奶奶更喜欢他们家，补贴大伯家的钱可多了去了。小姑每个月补贴给他们的钱，都补贴给大伯家了，谁叫大伯家生的是儿子呢，而我和米霏只是两个女娃娃。
我记得小姑后来不懂怎么的，和个莓国人结了婚，拿到了莓国的绿卡，好像是威风了一阵。
小姑父乔治好像在莓国也就是普通工人，结了婚以后，小姑还是得去工作补贴家用，别看她一个月能汇个几千块的回来孝敬父母，自己在国外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因为没什么文化，到了国外，人生地不熟，唯一能够倚仗的就是小姑父了。
本来以为这段异国婚姻也可以很幸福快乐，但是事实上，两人在国外，过得也紧巴巴的。都是蓝领阶级，买点什么东西都得仔细考虑一下。很快，恋爱时候的甜言蜜语就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都是生活里的油盐酱醋茶。两人经常争吵，结婚几年了，也没有孩子，闹了没多久就离婚了。
“小姑。”我叫唤了一声。
米文静看着我，整个人有点憔悴的样子，“二哥，这就是米柔吧，好久不见了，竟然还能认出我。”她从旁边的礼品盒里，掏出一个芭比娃娃给我，“我也不懂你们小姑娘家家的喜欢什么我就给了买了现在在莓国最火的芭比娃娃。”
第二十章兄妹
芭比娃娃真的是女生的梦想啊，超市里最便宜的一个都得89块钱，原来我也买过一个，和米霏一起玩。这娃娃还是我一块钱一块钱攒出来的呢，我和大富谈了条件，给他捶背15分钟，得支付我一块钱的工资。
大富问我，“赚钱干什么？”
“我想买芭比娃娃。”
大富对这种什么娃娃的没什么概念，但是也知道，路边小摊子上会卖那种金发碧眼的玩具娃娃，穿着小裙子挺漂亮的样子，5块钱一个。要是再加点钱，还可以买但换装的或者是娃娃有梳子、手提包的那种。就几块钱的事，给闺女买个玩具不是老板天经地义的事吗？
大富从钱包里抽出一张20块钱的票子，“你去买吧，顺便给米霏也买一个。”
我把钱推了回去，把商场的传单拿给大富看，“老爸，你看，我想要的是这样的。”
这样的又是哪样的啊，大富顺着米柔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就一个小娃娃89块钱。这是来抢钱的吧，果然还是小孩子的钱好赚啊。没怪有时候和同事聊天，同事都夸他大胆，敢生两个孩子，不怕压力大，别的同事都说孩子是行走的碎钞机。
大富作为一个钢铁直男，真的想不出这89的娃娃，和5块钱的娃娃有什么区别。要非要让他说区别吧，他只能发现芭比娃娃好像不外面的那些做工精致了一些。
“对吧，老爸，你看，很贵吧，所以我想通过自己的劳动换取报酬。”
原来记忆里没有小姑离婚期间要来我们家这段，我的芭比娃娃还是靠我在家捶背，一块钱，一块钱捶出来的。
我也不懂哪里出错了，米文静要闹离婚，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了呢？
我接过小姑的玩具，看客厅气氛冷冷的，大富表情也不太开心的样子。估计小姑已经把乔治要离婚的消息告诉他了，虽然这些亲戚和我们家关系都不太亲近，但怎么也是和老爸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老爸怎么也不会高兴。
大富确实不高兴，原来小妹结婚前给他打了一个越洋电话，说找了个莓国人要结婚了，大富第一反应是，这是在和他开什么洋玩笑吗？这小妹去莓国呆了几年，还变得会冷幽默了。
经过询问，小妹真的要和一个叫乔治的莓国人结婚。大富觉得这消息就和晴天霹雳一样，千禧年前后，很多人为了绿卡想办法和老外结婚，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捷径可走啊，一个人在异乡有什么意思，小妹又没有什么文化，她能照顾的好自己吗？
几年前，大富很不看好米文静的这段婚姻，今年后，同样还是不看好。可是，零几年离婚率还是挺低的，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小妹没有孩子，要不然孩子也跟着受罪。
我看形势不对，找了个借口，遛回房间写作业了。这一打开屋门，米霏就低声对我“嘘”道，压低声音和我说道，“姐姐，刚才老爸在客厅发火了。”
“真的吗？”印象里都没有什么事能惹得大富不高兴，大富就是典型的老好人，你说什么，就算损他两下，他也不会跟你急眼，依旧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好像姑姑离婚了，爸爸很生气的说她自作自受。姐姐，她真的是我们姑姑吗？刚才进门，爸爸就让我喊这个阿姨叫姑姑，不过我印象里都没这个姑姑啊。”
“对，她是我们的姑姑，不过她嫁到莓国去了，所以你总共也没见过她几次。”
“姐姐，那你知道姑姑有小孩吗？要是姑姑离婚了，她也会变得像爸爸那样，一个人带着孩子吗？要是这样的话，就真的太惨了，可以让姑姑带着孩子来和我们一起住吗？”
单亲家庭的孩子说话挺扎心的，我看了看米霏，她一脸的担忧，“姑姑没孩子，你别想那么多了。”
屋外又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其中不乏几声米文静的哭声。我还记得原来，小姑离婚以后，虽然有了莓国的绿卡，但还是回到了国内生活。因为离婚的时候，乔治竟然找律师打官司，大部分家产都被乔治分走了，姑姑只得到数量很少的一笔钱。姑姑选择了回老家，留在父母边生活，开了一家什么服装店，生意也一直很一般，风光早就不在了。
之前爷爷奶奶有小姑的补贴，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后来小姑自顾不暇了，逢年过节才能孝敬他们几百块钱。爷爷奶奶只能靠一个月几百的退休金生活，对小姑颇有怨言。大伯看小姑没落了，也没有出手相助，更别提把原来塞进口袋的钱，拿出一点帮衬一下落难的妹妹。
写了会作业，大富敲门进来，“米柔、米霏啊，你们俩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和小姑出去吃顿饭。”
小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眶有点红红的，我也不懂说些什么话安慰她。大富想着小姑好些年没回来了，特地挑了一家老望京菜馆，都是些家常菜。
吃饭的时候他们还在议论小姑离婚这事，“我打算过几天飞回莓国，和乔治再好好谈谈。”
“这还有什么好谈的啊，他都找律师告你了，这种男人，真的是！”大富一副想护着妹妹的表情我，事实上，他从来没见过这个乔治妹婿。
看着妹妹憔悴的脸色都煞白，大富想要去帮妹妹打抱不平，也不懂去找谁，去莓国找乔治吗？大富越想越不开心，五粱液一杯一杯的小肚。
这可是白酒啊，有度数的，又不是白水，大富这样呢，看的我都害怕，“老爸，你喝的有点多啊。”
米文静夺过大富手里的酒杯，有些白酒撒了出来，“哥，你别喝了，我自己惹的事，我自己去处理。”
大富用手抱着头，“要不然，我和你去趟莓国吧，我怕你们这阵闹离婚，乔治看你和他谈条件，会对你动粗。”
“二哥，你还是别去了，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你照料。”米文静看看我和米霏，点燃一根香烟抽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婚姻
米霏第一次看见女人抽烟，很好奇的盯着小姑，米文静看见了，有点不好意思，“我怎么能在孩子面前抽烟呢，对不起啊。”米文静把刚点燃的香烟扔在地上，用高跟鞋后跟踩灭了。
米霏拿着勺子，小口小口的喝着碗里的玉米面蛋黄汤，新奇的看着米文静。这个在国外呆过的姑姑就是不一样，举止比身边的女性前卫多了，很吸引米霏的注意力。
一顿饭，小姑也没怎么吃，大富酒喝多了，这阵后劲上来了，脸红红的，也不懂是困了还是怎么的，眼皮有点耷拉着，“虽然我们家小了点，但是我睡沙发就行了，你去卧室睡吧。”
米文静摇了摇手，掖了掖大衣的毛领，“不用了，我已经订了大酒店，有地住，二哥你别太担心我。”
冬天晚上的冷风席卷过来，我都忍不住脖子往衣服里缩。对于妹妹不幸的婚姻，大富也不懂该怎么办，就像原来柳丽丽离开自己的时候，自己也不知所措。风刮着脸，有点疼，这冷风吹得有点酒醒了，大富冷笑一声，酒醒了更痛苦。
来了辆的士，米大富让小姑先上车了，“你到酒店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米文静坐上车，坐在那里，觉得像几个世纪前欧洲的油画。精致的打扮下又透露出不可隐遁的绝望，就像是一朵濒临凋零的玫瑰，绝望中又透出美艳。
米文静看着二哥，点了点头，大富正要关车门，小姑又说道，“我明天飞回家，见见爸妈，这周末飞莓国，去和乔治谈。”
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结果，乔治找了律师，小姑在这桩婚姻中几乎是被净身出户了。想到这结局，很是唏嘘。
看着的士绝尘而去，大富还站在那里看着已经远去，变成一个点的的士。
“老爸，回家了。”我用手拍了拍大富的肩，大富才渐渐回过神。
大富就像一个提线木偶，眼神空洞，像是没有了灵魂，“大闺女，你说我是不是得去拜拜呢？”
我看了眼大富，小姑突然的出现，一下令大富苍老了。
“为什么生活会变得一团糟呢？”大富陷入了沉思，自己和柳丽丽本来过得也算不错，以为会这样一直不咸不淡的相互扶持到老，没想到，柳丽丽变成一根断线的风筝，飞走了。原以为稳稳地可以握在手里的幸福，实际就和水一样，悄然间就从指缝溜走了。
也不懂妹妹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他现在也想在窗边坐上一晚，抽上一晚的烟。之前柳丽丽走了，米柔每天在家里忍不住掉眼泪，米霏年龄就更小了，每天抹着眼泪，问他妈妈去哪了。看着两个年幼的女儿，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所以，那阵感觉心都要被撕烂了，还是强忍着，没有酗酒消愁，没有沾上抽烟。
妹妹比自己小上两岁，马上翻过年都35岁了，要是再婚，得找什么样的男的。一般女的都找比自己大几岁的，女的一过30岁，衰老的很快。找个年龄大点的，还会照顾人，经济实力也不错。
妹妹这年龄摆在这，现在开始流行什么大龄剩女这个词，在望京，涌进来越来越多的白领，坐写字楼的都市女郎。一般都是外地人，觉得望京机会多，工资高，来闯一闯。所以相比于望京的土著居民，这些外来户其实压力更大，先不提望京人混的怎么样，是否能竞争过外来户，至少他们祖祖辈辈都是望京土生土长的，谁家里没套房子啊。可是，房子对于工资的白领都是一个很大的压力。坐办公室的女郎眼光要求也高，找对象都是上上不得，下下不得，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就把自己年龄耗大了，就变成剩斗士了。
妹妹这情况特殊，还离过婚，这样年龄大点初婚的男的是不会要她了。所以妹妹最大的可能性，得找一个离异的男性，最好没有孩子的。再生个孩子，大龄产妇就大龄产妇吧，孩子还是自己生的好，给别人做后妈不好受。
晚上回到家，大富擦了把脸，就回房间打电话了。
今晚我们就把作业草草写完了，小姑变成这样，我们总有点兔死狐悲，没心情干别的。米霏冬天被子换成白雪公主的图案了，我的是小菠萝的图案。因为我和米霏现在睡觉都会踢被子，两人盖一床，半夜睡着了，还能闭着眼，在睡梦里抢被子呢。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个人一个被筒。
米霏把枕头竖起来，后背倚着枕头，“姐姐，你说小姑真的会和小姑父离婚吗？”
“会的。”
“我还是不敢相信，虽然我对这个小姑完全没有印象，但看到她那个样子，我心里很不舒服。”
我看了看米霏，她小脸拧巴着，靠在枕头上不懂在想些什么。
最近真是太累了，今晚又没心情学习，我都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听见米霏问我，“姐姐，你说爸妈有天还会复婚吗？听说我们班上有个男生他爸妈复婚了呢，因为离婚了以后我们班这个同学性格就变得很消沉，他爸妈不忍心孩子变成这样，两人又复婚了。”
“那你还喜欢妈妈吗？”
“喜欢吧，不，也就那样。我看别人都有妈妈，我也想要。诶，我自己也说不清我到底喜不喜欢妈妈。”
是啊，柳丽丽都走了几年了，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期出逃了，也错过了我和米霏成长，算是从我们的人生里退幕了吧。
“我希望他们不要复婚。”我淡淡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破镜不能重圆，对于这段感情里，付出更多的大富，我不希望柳丽丽再回来伤害他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万一哪天柳丽丽回来了，事情会怎么发展。
米大富和妹妹打完了电话，正打算推门进来看看两个女儿在干什么，结果听到米霏问他会不会和柳丽丽复婚的事，就停在了门口。
他对柳丽丽回来抱有希冀吗？或许吧。听到米柔说不希望柳丽丽回来，大富也不知道自己内心到底是什么感受。
听到房间里没了声音，大富悄悄地退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