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5章 傻到了天涯海角
车贤重也急了,万一车贤基发飙,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拿着虎符,摇摇晃晃:“大哥,你听,燕七都说了,他没有和我共谋刺杀你,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大哥,你过来啊,虎符就在这里。”
车贤基看了看车贤重,又看了看车贤基,一动也不敢动。
燕七向车贤重使个眼色:“你给南山郡王送过去啊。然后,就……你懂得……”
“对,我送过去。”
车险重答应一声,走向车贤基。
那一句‘你懂得’,让车贤基惊魂未定。
车贤基一下子炸毛了,后退三步,怒吼一声:“别过来,车贤重,什么叫你懂得?你这分明是和燕七合起伙来,要把我做掉!当我是傻子吗?车贤重,你完了,我一定要把你剁成肉酱。”
车贤重急的直跺脚:“燕七,什么叫你懂得?你能不能把话说全了啊,我懂得什么啊我?”
燕七眨眨眼:“就是你懂得啊,后面的话,怎么能当着车贤基的面前说出来呢,那可是咱们的秘密啊。”
日!
车贤基爆笑如雷:“车贤重,露馅了吧?你们果然有秘密,我若是信了你的话,那才叫有鬼呢。虎符我不要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就等死吧。”
车贤重欲哭无泪:“别,别这样啊,大哥,你要相信我。”
车贤基一脸怒容,扭头就要撤退。
久久没说话的德川滕刚压低了声音:“等等。”
车贤基恨恨道:“德川先生,还有什么可说的?车贤重贼胆包天,差点上了他的当。”
“上当,那可未必。”
德川滕刚眯着眼睛,神情凝重:“燕七这厮可能是不请自来,故意搅合场子的。”
车贤基犹豫不定:“德川先生此言怎讲啊。”
德川滕刚冷笑:“你觉得,以车贤重胆小如鼠的性子,见了你吓得尿裤子,还敢向你叫板吗?更何况,你还许以重利?”
车贤基灵光一闪:“此言有理?那燕七为何会与车贤重厮混在一起?”
德川滕刚冥神想了想:“极有可能是燕七在故布疑阵。别忘了,燕七此来,是为了
降服高丽,他自有他的主意,咱们可千万别中了他的陷阱。”
“对呀,燕七这厮来历不纯啊。”
车贤基咬咬牙:“看来,隋元则那厮提供的消息不准确,没有让德川建二大纳言遇上燕七。不然,就凭德川建二大纳言的手段,早就将燕七给大卸八块了。”
德川滕刚一脸得意的点头:“那是自然,我儿德川建二乃是德川家族下一代的核心人物,手段厉害的很,不在我之下,若是我儿遇上燕七,自然不会留着燕七活在世上。”
车贤基蹙眉:“既然德川建二大纳言没有遇上燕七,那也该折返回来了,现在,燕七到了明仁镇,德川建二大纳言却还没有回来,这会不会有什么差错?”
德川滕刚冷笑一声:“能有什么差错?德川建二或者还在路上,等着伏击燕七。晚回来几天,属实正常。”
车贤基点点头:“德川建二大纳言就是执着啊,这就是东瀛武士道精神,非常值得我们学习。”
德川滕刚走上前几步,盯着燕七,眼神凶戾:“燕七,你既然口口声声表示,没有和车贤重合谋,那就请你离开,没必要在这里搅合是非。”
车贤基用力点头:“没错,燕七,识相的,你就赶紧走,这里没有你的事情,快走,快走。”
他们想法很好。
只要燕七滚蛋了,不给车贤重撑腰,以车贤重大脑二两重的智商,他们能把车贤重给玩死。
车贤重也傻傻的劝说燕七:“燕大人,你走吧,你走了,我才能摆脱嫌疑,求你了。”
燕七横了车贤重一眼。
这傻叉,还真是傻到了天涯海角。
我若走了,你今天交出了兵权,那真就死翘翘了。
燕七哈哈大笑:“我怎么能离开,今天,可是德川先生和河秀珠的大喜日子啊,这代表了什么?这代表了高丽与东瀛的联姻喜事。我身为大华特使,焉能不出席?不然,岂不是失了礼数?”
德川滕刚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新郎官呢。
被燕七刚才这么一搅合,将此事忘在脑后了。
燕七这般耍无赖,德川滕刚还真没办法。
车贤基指着
车贤重,大吼道:“你快点把河秀珠交给德川先生,等着德川先生办过了喜事,就把燕七赶走。燕七走了之后,咱们再商议虎符的事情。”
车贤重乖乖点头:“好,这样最好,我立刻交出河秀珠。”
车贤重向身边的将军使个眼色。
将军跑开了。
过不多久。
那人带来了一个全副武装的车队。
车队中间有一顶火红的喜轿。
燕七举目望去。
心里,无限感慨。
不用问,车里坐着的就是河秀珠。
德川滕刚望着火红的喜轿,放声大笑。
想到高丽第一美人河秀珠,就要成为自己的房中玩物,心里别提多美了。
脑中,幻想出了许多靡靡景致。
“落轿。”有人大喊。
轿子落下。
车贤重蹭蹭跑过去。
久久,却不见人出来。
车贤重急了:“珠儿,快出来啊,快出来见你的夫君德川大人。”
里面,传出哭泣之声。
车贤重吼道:“哭什么?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德川先生乃是威名赫赫的大人物,你嫁给德川先生,实乃你一生的运气。”
唰!
帘子终于打开,露出一张精致绝伦的脸蛋。
德川滕刚向河秀珠望去一眼,激动的身子一抖,差点尿了裤子。
燕七站在后面,也望向河秀珠。
虽然距离远,但是燕七却可以远视,看得清清楚楚。
河秀珠一身红艳的喜服。
秀发盘起。
凤钗灼灼。
娇脸薄施脂粉,更显娇艳。
只是,眼眸红肿,梨花带雨。
一双小手被一条红绳绑在身后,没有自由。
燕七一见,心里酸楚。
朴太闲压低了声音,恨恨道:“车贤重太过分了,竟然限制了秀珠公主的自由。这是什么父亲?真是……真是禽兽。”
“错!”
燕七眸光冷厉:“把车贤重比喻成禽兽,那是高看他了,我看车贤重是禽兽不如。”
第1556章 诉情天下人
车贤重一脸慈祥的看着河秀珠:“珠儿,你这是喜极而泣吗?你也知道爹很疼你啊,德川先生可是爹为你精心挑选的好夫婿。”
“你快看,德川先生不仅一表人才,而且大权在握,麾下何止百万?跟着这样的人,你以后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你该多么幸福啊。”
燕七听了想吐。
车贤重一脸慈祥,说出来的话,却是猪狗不如。
这种父亲,堪称人间极品。
不要脸至极。
燕七心里火大,向涛神使个眼色。
涛神会意,全神戒备。
一只手搭拉弓,一只手搭箭,蓄势待发。
河秀珠泪珠滚滚,像是风吹雨打后的百合。
虽然凄凉,却别有一番柔怜之美。
她美眸失望的看向车贤重:“我现在还叫你一声爹,你要是再逼着我嫁给德川滕刚那个老头子,我以后就再也不认你这个爹了。”
皮笑肉不笑:“没关系,你认不认我这个爹都没事,只要你嫁给德川先生就行了。哎,你不认我这个爹,我也要认你这个女儿啊。我这么疼你,怎么会和你一般见识呢。”
“你……”
河秀珠一颗芳心沉到了谷底,灰心丧气的看着车贤重,美眸中泛着决然之色:“车贤重,你还是……还是人吗?”
车贤重大惊:“你……你竟然敢叫我的名字?你眼里还有尊卑吗?”
河秀珠娇喝一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女儿吗?你身为北山郡王,庸碌无为,浑浑噩噩,不思民生,只知道物色美女,享受富贵,你有什么德行称之为北山郡王?”
车贤重脸色愠怒:“大胆,这些年来,本王难道让百姓受苦了?钱还不是我赚的?”
河秀珠一脸冷笑:“钱都是你赚来的?呵呵,亏你一把年纪,还有脸说出口!”
“我从十五岁起,就在大华经营醉心楼。许多年来,我省吃俭用,将赚来的钱悉数交给你补贴民生。若没有我的钱,你那里还有资格坐在北山郡王的椅子上作威作福?”
“哎,你……”
车贤重脸色涨红:“本王可没有拿过你的钱,河秀珠,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休得在这里颠倒黑白。”
河秀珠冷笑,一脸失
望,内心无比愤怒:“我总想着,你是我爹,我是你的女人,要对北山郡的百姓负责。可是,我虽然拿你当爹,你拿我当你的女儿吗?”
“为了你个人的荣辱,为了你的贪生怕死,却把我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子做小妾!甚至于,你还知道德川这个老头子有暴.力倾向,已经折磨死了五个女人。车贤重,你……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你怎么生了这么一副铁石心肠!”
“住口,你给我住口。”
车贤重再也不敢让河秀珠说下去。
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老脸都要被丢尽了。
他指着河秀珠,歇斯底里大叫:“你是我的女儿,我要你嫁给谁,你就得嫁给谁,你没有反抗的权利。”
车贤重挥挥手:“来人,将河秀珠绑了,抬过去。”
河秀珠道:“你放开我的手,我自己走过去。”
车贤重冷笑:“你想通了?”
河秀珠没有说话,眸光一片决然。
车贤重使个眼色。
旁人给河秀珠松绑。
河秀珠缓缓走向德川滕刚。
“奏乐!”
德川滕刚看着娇艳欲滴的河秀珠,心中大喜,立刻吩咐乐手奏乐,等着迎接河秀珠。
河秀珠缓缓走到中央。
前面,便是德川滕刚迎接的车队。
河秀珠停住身子,回眸望向车贤重:“从现在开始,咱们断绝父女关系,你不再是我父亲,我也不再是你女儿。”
“哼!”
车贤重冷哼一声:“你想怎样,那便怎样!反正,你今天必须嫁给德川滕刚。”
河秀珠眸光冷厉盯着车贤重:“既然咱们不是父女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子?甚至于还做一个被凶暴蹂躏的小妾?我怎么就那么贱?我凭什么那么贱?”
“你……”
车贤重一听,脸色如土:“来人,给我将河秀珠绑了,送给德川先生。”
一帮人冲了出来。
河秀珠袖口一翻,掏出一把剪刀,抵在心口。
“停!”
车贤重大叫一声。
谁也没想到,河秀珠竟然在袖口藏了一把剪刀。
一下,所有人都懵了。
车贤重急了,挤出一丝笑脸:“乖女儿,别激动啊,你这大好年纪,可别自寻短见。”
河秀珠冷笑:“别和我胡乱攀交情,我可不是你的女儿,你也不是我的父亲!你没有资格管我!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残暴不仁,懦弱不堪,又愚蠢又恶心的畜生。”
车贤重愤怒交加,脸面都丢尽了。
不过,他不敢激怒河秀珠。
万一河秀珠死了,他就没办法向德川滕刚交差了。
不能交差,他就不能保平安。
车贤重挤出一丝笑容:“那个,珠儿啊,你别激动,我不让你嫁给德川先生了,你说,你想嫁给谁,爹一定满足你。”
河秀珠眼泪簌簌流出:“车贤重,就凭你这点智商,还想骗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你……”
车贤重怒极。
被河秀珠一语道破,车贤重无可奈何。
河秀珠擦了擦眼泪,眸光决然:“反正我已经决定赴死,也不妨告诉你,告诉北山郡的百姓,告诉天下人,我喜欢的人是谁。”
车贤重眉头一挑:“你喜欢谁?”
河秀珠仰头,望着天上飘渺白云:“我喜欢的男人,是世间最优秀的男人,他才华横溢,冠绝古今,他出生卑微,却又霸气十足!”
车贤重急了:“他到底是谁?”
河秀珠缕了缕秀发,眸光柔怜:“他有时候很坏,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很色,有时候又很纯。呵呵,他就像是天边的白云,看得到,却又摸不到,你纵然投怀送抱,却也沾不到他的半缕情丝。哎,真是个让人着迷的男人。”
众人听着河秀珠诉说衷肠。
那份痴迷,让人感慨。
德川滕刚呲目欲裂:“他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河秀珠指着德川滕刚:“他是你永远比不上的男人。”
德川滕刚咬牙切齿:“他到底是谁?”
河秀珠仰头望天,美眸迷离:“他就是大华奇男子——燕七!”
车贤重、德川滕刚同时惊呼:“竟然是燕七!”
河秀珠指着德川滕刚和车贤重:“住口,他的名字,你们不配叫出来,不配,懂吗?你们不配!”
第1557章 荣升骗子
谁也没想到,让河秀珠如此痴情的男人,竟然是燕七。
涛神、林若山、殷方、霍荣同时望向燕七。
五百仪仗队望向燕七。
就连车贤重、德川滕刚,也都望向燕七。
燕七成为唯一的焦点。
唯有河秀珠,失望悲伤的望着天上的白云,自言自语:“我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未能与燕大人共沐斜阳!燕大人,珠儿去了。”
河秀珠高举剪刀,向心房刺去。
“救人!”
燕七当机立断。
涛神弯弓射箭,一气呵成。
嗖!
利箭如梭。
铛!
一声脆响。
剪刀脱手。
车贤重大叫:“快去抢人。”
德川滕刚怒吼:“伢子给给,抢人,撕拉撕拉的。”
双方人马向前猛冲。
河秀珠不知道谁打飞了剪刀。
见到两边有人冲过来,急的茫然无措。
燕七一脸决然:“射箭,麻痹的,敢抢我的女人,杀无赦。”
“是。”
涛神就喜欢燕七这种杀伐果断之人。
管你是什么东瀛倭寇,管你是什么高丽将士。
就是杀!
涛神挥舞令旗。
一字长蛇阵!
手下兄弟们一通攒射。
这些可都是死士。
箭无虚发。
噗噗!
许多人中箭,死在了河秀珠面前。
有东瀛倭寇,也有高丽将士。
“冲!”
涛神挥舞令旗。
五百死士以一字长蛇阵的阵法切入,将东瀛倭寇与高丽将士切成两半。
“救人!”
涛神一声令下。
众人护着河秀珠,渐渐回退。
德川滕刚大急:“抢人,伢子给给,杀无赦。”
一帮武士冲过来。
涛神挥舞令旗:“三连弩连发。”
嗖嗖嗖!
噗噗噗!
这玩意中距离杀伤力太过厉害。
杀人不费吹灰之力。
眨眼间,射死了五六十名东瀛倭寇。
这一下,杀了德川滕刚一个措手不及。
德川滕刚大急:“盾牌手前冲。”
东瀛倭寇急忙利用遁甲掩护。
涛神进退神速,也不恋战,立刻退回了后方。
这一战,偷袭的相当精彩。
德川滕刚眼睁睁看着河秀珠被燕七抢走,心里这个恨啊。
更多的,却是震惊。
他没想到,燕七的实力竟然这么强横。
这区区五百人,竟然有万夫不当之勇。
好可怕。
还有,他们竟然有三连弩。
这可是大华的绝密武器。
只有大内侍卫才配拥有。
燕七怎么得到了三连弩?
八嘎啊!
河秀珠慌里慌张,不停挣扎:“放开我,你们是谁?我不会从了你们的,我宁死不屈,我……”
燕七站在河秀珠身后,一把将她柔软的身子揽入怀中,贴着她的耳边,轻轻吹气:“别怕,是我。”
河秀珠正在奋力挣扎,冷不防被一具强壮热力的臂膀紧紧抱住。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张开樱桃小口,咬在了这人的胳膊上。
可是,那味道好生熟悉。
耳边,又传来动人心魄的声音:“别怕,是我。”
河秀珠愣住了,呆呆的不敢回头,声音糯软:“燕大人,是……是你吗?我不敢回头,真的是……是你吗?”
燕七贴着河秀珠白皙的脖子,轻轻摩擦:“是我啊。”
河秀珠眼泪簌簌流下,柔怜的回眸。
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朗逸清爽的脸庞。
“燕大人,珠儿……珠儿不是在做梦吧?”
燕七轻轻捉住河秀珠的下颌,嘴唇在她点绛红唇上,轻轻一亲:“人生不过就是一场梦,你我都活在梦中。”
“大人!”
河秀珠喜极而泣,反手抱紧了燕七,娇软的身子依偎在燕七怀中,又蹭又撞,恨不得钻到燕七的心里去。
“大人,您怎么才来?您若是晚来一步,珠儿的梦就成了噩梦,珠儿好怕啊。”
燕七哈哈大笑:“好事不怕晚,有我呢,天塌不下来。”
……
两人在那里你侬我侬,可气死了德川滕刚。
德川滕刚简直气傻了。
今天,可是他的大喜日子。
他一身火红的喜服,就等着迎娶河秀珠。
但是,河秀珠却被燕七抱在怀里,又亲又啃。
这份羞辱,谁能忍受。
“八嘎!”
德川滕刚指着车贤重,哇哇大叫:“看你干的好事!你把河秀珠送给我,现在河秀珠却被燕七抱在怀里,你小子不想活了?”
车贤重急的直跺脚:“燕七,快放开珠儿,今天是德川滕刚的大喜日子,你快点放开呀。”
河秀珠鄙夷的看着车贤重:“你凭什么管我,你我早已断绝父女关系……”
车贤重陪着笑脸:“珠儿,你身体中流淌着我的血,你怎么能不认我这个父亲呢?”
河秀珠还要顶撞车贤重。
燕七将河秀珠抱在怀里,笑看车贤重:“北山郡王,咱们不是商量好了,你假意将河秀珠许配给德川滕刚,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他一翻吗?你怎么忘记了?”
车贤重手足无措:“燕七,你瞎说,我可没这么说过,你别乱说话,败坏我的好事。”
德川滕刚郁闷的要死:“好你个车贤重,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戏耍于我。”
车贤重慌里慌张的摇头:“德川先生,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你要相信我。”
燕七哈哈大笑:“北山郡王,你还说要在德川滕刚面前,宣布我和珠儿的喜事,要气死德川滕刚,是不是啊,这一招真是绝妙。”
车贤重支支吾吾:“我……我想哭……”
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德川滕刚脸色铁青,怒视车贤重:“想不到,我竟然被你这头蠢驴给骗了。”
车贤重急的大叫:“我没有骗你,都是燕七一家之言。”
燕七冷哼一声:“德川滕刚,你也不想想,若是车贤重真的将女儿许给你,又岂会让我来这里搅合?你啊,还真是天大第一大傻子。”
“八嘎!”
德川滕刚一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一辈子也没遭受这么大的羞辱。
对于德川滕刚来说,这就是奇耻大辱。
德川滕刚脸色铁青:“车贤重,我记住了你了,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车贤重吓得浑身颤栗:“德川先生,您不要这样啊,您是智者,不应该中了燕七的诡计。”
德川滕刚哇呀呀大叫:“车贤重,你个狗贼,还想骗我?你和燕七联手骗我,当我看不出吗?你这条老狗,我竟然小瞧了你。”
车贤重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是真的有苦说不出。
欺骗德川滕刚的苦楚,他是背定了。
第1558章 甩的一手好锅
德川滕刚怒不可泄。
燕七像是一个耍猴的。
而他自己,就是那只被耍的猴子。
要说被燕七耍猴,那是自己技不如人。
倒也认了。
可是,车贤重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凭什么戏耍自己?
他不过是一个胆小无能、刚愎自用、愚蠢透顶的懦夫而已。
这个脸,可丢大了。
德川滕刚看着车贤基,咬着牙,恨恨道:“咱们两个被燕七和车贤重算计了。”
车贤基也很生气:“看来,车贤重早就以燕七为靠山,要和我争夺国主之位了。这厮,竟然搭上了燕七这条线,实在是背运。”
德川滕刚撕掉一身红火的喜服,露出一身黑色武士装,拿着弯刀,指着车贤重,一脸凶戾:“今日之仇,日后定当厚报,车贤重,你给我等着。”
车贤重大惊失色:“德川先生,不要这样啊,你们都误会了,我真没有算计你们。”
他掏出虎符,向车贤基招手:“这是虎符,你过来拿啊,我没骗你,我愿意交出兵权。”
车贤基呲牙咧嘴:“你还想骗我?车贤重,看我三万大军如何将你挫骨扬灰。”
他对德川滕刚道:“咱们先走,几日后,必定要杀车贤重这狗贼一个片甲不留。”
“走!”
德川滕刚转身就走。
车贤重急了:“别走啊,大哥,我将虎符绑在箭上,射给你,你拿到虎符,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了。”
车贤基一愣,和德川滕刚对望一眼,心里疑惑。
“好,你将虎符用箭射过来。”
“你敢骗我们,我立刻将你碎尸万段。”
车贤重连声答应:“好,我这就射,这就射。”
燕七眨眨眼:“北山郡王,你虎符上是不是淬毒了,谁碰谁死,这一招,可真管用。”
日!
车贤基吓得屁滚尿流:“车贤重,你竟然想毒死我?虎符我不要了,纵然没有虎符,我也能整死你,你给我等着。”
车贤重傻呆呆的看着燕七:“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燕七,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燕七笑容亲切:“我是为你好啊。”
车贤重扔下虎符,垂头丧气。
面对燕七的搅局,他毫无办法
燕七笑看德川滕刚和车贤基:“我远道而来,自然不能空手。德川先生和南山郡王也是一方人物,我理当敬重。所以呢,我给你们二人各自带了一份礼物,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德川滕刚一愣:“什么礼物?”
车贤基冷哼:“什么礼物我也不要。”
燕七笑了:“这礼物对你们而言,不可谓不轻,你们若是不要,早晚会后悔的。”
此言一出,德川滕刚和车贤基面面相觑。
不知道,燕七到底卖什么关子。
犹豫的功夫,涛神拿上来两个箱子,用力一甩。
臂力惊人。
箱子甩到了德川滕刚面前十米处。
箱子血淋淋的。
德川滕刚嗅到了危险:“这是……这是什么?”
燕七冷笑:“你们干的好事,难道不知吗?”
德川滕刚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打开。”
手下武士乍着胆子,将两个箱子打开。
两颗人头。
“啊,德川建二。”
“车孝琳。”
德川滕刚大吼一声,青筋暴漏,整个人一下子跳起来。
车贤基看着车孝琳的人头,脑中一阵眩晕。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箱子里装的竟然是德川建二和车孝琳的人头。
所有东瀛武士都蒙圈了。
德川滕刚望着的德川建二的人头,久久不能平静。
心里,疼的滴血。
他眼眸布满血丝:“燕七,你竟然敢杀死德川建二。”
燕七冷笑:“杀了又如何?德川建二偷偷埋伏袭击我,我不杀他,更待何时?你做了初一,我还不能做十五?我啊,把德川建二的人头带回来,给你留个念想,你就该好好的感谢我。怎么样,我这个礼物够震撼吧?”
听了燕七的话,德川滕刚歇斯底里,像是野兽一般嘶吼。
车贤基也没想到,车孝琳竟然也被燕七干掉了。
这样,他便少了一个纵横交际的得力助手。
德川滕刚怒不可泄:“你杀了我儿,我岂能饶你。”
燕七哈哈大笑:“你饶不饶我,我会在意吗?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德川建二带去的所有东瀛倭寇,都被我给宰了,杀了一个片甲不留。怎么样,是不是很
惊喜,很刺激?”
“燕七,你够狠。”德川滕刚咬牙切齿。
燕七冷笑:“不够狠,怎么能打掉你们这帮倭寇的狼子野心?”
德川滕刚怒不可泄。
这才明白过来,德川建二之所以迟迟不回,原来是被燕七给杀了。
没有收到反馈消息,也是因为燕七将所有屠戮殆尽。
这份狠辣,寒冷刺骨。
燕七挑了挑眉毛:“你们想不想知道,德川建二袭击我,为何却被我反杀?”
德川滕刚怒急:“到底为何?”
燕七向车贤重望去一眼。
车贤重惊慌失措:“你着我干什么?这可没有我的事啊。”
燕七哈哈大笑,打了个响指:“北山郡王,你还客气什么?若不是你给我通风报信,我怎么能杀掉德川建二和车孝琳呢。这一次咱们合作,可谓是大获全胜啊,哈哈哈!”
车贤重吓得一阵哆嗦:“我什么时候告密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燕七,你别诬陷我。”
“哦,对呀,我一激动,嘴巴就没把门的。”
燕七装模作样捂住口鼻:“北山郡王,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告密,你是无辜的,你很清白。”
“那个,南山郡王,德川滕刚,你们不要冤枉了北山郡王,人家可是清白的。”
德川滕刚完全压制不住怒火,眼眸通红,锁定车贤重:“真想不到,我儿竟然死于你手。车贤重,看来你是扮猪吃虎,我竟然低估了你。”
车贤基也近乎于疯狂:“你杀了车孝琳,我岂能饶你。”
车贤重慌里慌张的摆手:“不是我告密,真不是我,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相信你麻痹。”
车贤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给我冲,杀了车贤重,赏黄金万两。”
德川滕刚也疯狂了:“伢子给给,给我冲,砍了车贤重,我封你们为将军。”
这一下,场面就乱了。
一帮人向车贤重冲杀过去。
车贤重吓得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大喊:“我冤枉,我冤枉啊,别杀我,护驾,快些护驾……”
燕七摸着下巴,问林若山和涛神:“我是不是太坏了?”
林若山、涛神异口同声:“坏的流脓。”
说完,又哈哈大笑。
第1559章 反杀
车贤基从左边冲杀而来。
德川滕刚在右边横冲直撞。
两面夹击。
车贤重不仅没有什么军事才能,手下也是一帮酒囊饭袋。
再加上,车贤重身为北山郡王,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手下那些士兵,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须知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车贤重一帮人,算是掉进了熊堆里面了。
“快跑!”
车贤重吓得抱头鼠窜,什么也顾不得了。
手下大将申正太勉强有几分胆色,护着车贤重往回跑。
后面箭气纵横。
嗖嗖嗖!
一阵乱射。
车贤重的士兵死伤无数。
柿子都是捡软的捏。
德川滕刚、车贤基向车贤重猛攻,却将燕七置之不理。
涛神问:“燕大人,要不要出手相助车贤重?”
燕七表情玩味:“这是人家北山郡和南山郡的内部事务,人家两兄弟正在友情较量,咱们一个外人,看热闹就行了,哪有什么资格插手?”
涛神点点头:“反正车贤重倒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过,貌似车贤重的人伤亡甚众。”
林若山挤眉弄眼:“涛神,你怕是不知道啊,车贤重的人伤亡越多,对咱们便越有利。不信,你问老大。”
涛神望向燕七,有询问之意。
燕七打了个响指:“不愧是我带出来的人,大少爷有两下子啊。”
林若山很得意,尾巴翘到天上去。
燕七给涛神解释:“咱们此来,就是要车贤重倚重我们,他被车贤基打得越残越好。车贤重越是害怕,越会听咱们的话。”
涛神恍然大悟:“燕大人此计甚妙。”
燕七挥挥手:“咱们也撤回城里。涛神,一路小心,严阵以待,不要被德川滕刚偷袭,这厮可不是一般角色,必须小心。他越是不攻击咱们,越是怀有诡异心思。”
“我带兵,大人只管放心。”
涛神挥舞令旗,徐徐后撤。
撤退的时候,是以十面埋伏的队形散开撤退。
三米一人!
十人一队!
这样,便能防止被偷袭。
一路上,果然有德川滕刚的人偷袭。
“护盾!”
涛神立刻指挥众人举
盾,暗暗佩服燕七。
他竟然算到了德川滕刚会偷袭。
揣测人心,深入骨髓。
由于十面埋伏阵十分松散,加上盾牌在手,偷袭的箭簇叮叮当当打在盾牌上,全都落了空。
“前排护盾掩护,后排弓箭手准备!”
涛神一声令下。
盾牌手集结。
弓箭手的箭簇从盾牌之间的缝隙中攒射而出。
噗噗!
上百名东瀛倭寇中箭。
一阵惨叫之声。
“三连弩压制。”
涛神一声断喝。
弩箭飙飞。
一时间,东瀛倭寇急忙隐藏,不敢露头。
涛神挥舞令旗。
殷方、霍荣带着死士们冲向了东瀛倭寇。
燕七也来了兴致,一马当先。
等着东瀛倭寇发现燕七等人时,已经晚了。
燕七手握钢刀,搂头就剁:“鬼子们,去死吧。”
噗!
钢刀狠剁。
血光蹦现。
一颗人头落地。
“好刀法。”
殷方、霍荣见到燕七如此勇猛,佩服不已。
燕七比猛虎还猛,手下兄弟更是以一当百的死士。
这一下,宛如虎趟羊群。
三百多名东瀛倭寇被屠戮殆尽。
脑袋滚了一地。
血流成河。
燕七满身是血,杀得兴起,嗷嗷直叫:“兄弟们,爽不爽?”
“爽!”
众人齐声呐喊。
远处还有伺机偷袭的东瀛倭寇,心惊胆战,再也无恋战之意,惊慌失措,退了回去。
燕七手握血淋淋的钢刀,甩了甩手上的鲜血,冷笑一声:“算你们走得快。”
……
燕七从偏门回来。
朴太闲立刻给燕七开了偏门。
众人徐徐而进。
虽然几百人,但是各个浴血焚身,如杀神临世。
别说是人了,鬼见了都害怕。
他们一进城,高丽的士兵一个个吓得不住的后退。
燕七呲牙一笑:“都别怕,自己人哪。”
“啊?自己人?”
高丽士兵一个个噤若寒蝉。
车贤重早已经逃了进来,看到燕七,气不打
一处来,冲过来数落:“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竟然诬陷于我?我现在搞的这么狼狈,还不都怨你。”
燕七呵呵一笑:“你这蠢材,脑袋瓜子秀逗了,你往下看,车贤基埋伏了多少大军?足有一万吧?”
“今天又是什么日子?是你要把虎符交给车贤基的大日子吧?你都交虎符了,车贤基还埋伏这么多人?为何?还不是等着拿到虎符,就把你给一锅端了?你明明是被我救了一命,还敢对我大吼大叫,你真是个白痴!”
车贤重一惊,往下一看。
果不其然。
远处,黑压压一片,正在攻城。
车贤重也明白过来。
今日交出虎符,必然就要被车贤基杀掉。
车贤重好悲催,蹲在地上,茫然无措。
被车贤基算计,被德川滕刚算计,还与河秀珠断绝了父女关系,与朴太闲搞得很僵。
他现在就是一坨臭狗屎,没人愿意帮衬他。
咣咣咣!
城下,车贤基的士兵举着撞木,开始攻城。
城门被撞的咣咣响。
车贤重吓得一激灵:“守城,快守城啊。”
一帮士兵慌忙去守城。
但是,平时疏于训练,守城也不得其法。
车贤重急了:“燕大人,快帮忙啊,快点帮忙。”
燕七冷笑:“你总是埋怨我害你,不仅对我礼数不佳,甚至于对我大呼小叫?我凭什么帮你?我可是大华特使,不是你的兵,更不是你的出气筒。”
说完,拂袖而去。
“哎,别,燕大人,燕大人……”
车贤重慌得六神无主。
一旦城破,他是必死无疑。
毕竟,他现在与车贤基、德川滕刚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想要投降,也没有机会。
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
车贤重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朴太闲接燕七进去休息。
“燕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朴太闲搓手手掌:“车贤重的人不计伤亡,攻城很猛,大人若还是不出手,再过一个时辰,怕是要被破城了。”
燕七品着香茗,幽幽一笑:“你信不信,不出半个时辰,车贤重必会去求你拿个主意?”
朴太闲闻言,眼前一亮。
第1560章 还装什么老实人
朴太闲知道燕七所言不假。
车贤重身边本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智囊。
现在局面被动,一个个更加腹中无计。
车贤重走投无路,找上自己,是大概率的事情。
朴太闲知道机会来了,向燕七作揖:“我要做什么,请大人赐教。”
燕七道:“车贤重被车贤基大军压境,破城在即,吓得神魂魄散,六神无主。为今之计,想要活命,只能依靠我的力量。但是,我不理他,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手足无措。”
“车贤重慌乱一阵之后,定会想办法求我,此乃唯一之策。可是,能与我说上话的人,只有河秀珠与你。河秀珠被车贤重伤害甚深,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万万不会替他说话。所以说,车贤重只能找你了。”
朴太闲大喜过望:“燕大人分析的极是。”
燕七眨眨眼:“车贤重找上你,你要怎么做?”
朴太闲道:“我自然要答应车贤重,为他和燕大人牵线搭桥。”
燕七摇摇一笑。
朴太闲疑惑:“难道我做的不对?”
燕七眸光玩味:“你可知道三顾茅庐的典故?”
朴太闲眼前一亮:“燕大人妙计,我懂得大人的意思了。”
燕七道:“车贤重找上你,你一定要一脸为难,严词拒绝。等着车贤重哭天抹泪,求你之时,你才能答应他,为他牵线搭桥。”
“唯有如此,方能让车贤重对你产生依赖之心。你若是很简单的就答应了车贤重,那就说明你不够分量,体现不出你存在的价值,明白吗?”
朴太闲对燕七分外仰慕:“燕大人不仅是授我妙计,更是教我驭人之道,我对燕大人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行了,行了,这句马屁听了八百遍了。”
燕七挥挥手:“赶紧去准备吧,车贤重说不定已经找上你了。”
这句话刚说完。
朴太闲的家将闯进来:“朴大人,北山郡王请你到郡王殿商议事情,貌似,很是着急。”
朴太闲搓搓手:“来的竟然这么快。”
燕七笑了:“已经火烧眉毛了,能不快吗?切记,三顾茅庐的典故,可不能白学。
“大人放心,我定会做好此事,不让大人操心。”
朴太闲整理思路,立刻去见车贤重。
……
燕七休息一会,洗了澡,刚要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门口,传来袅娜之声:“燕大人,珠儿……能进来吗。”
燕七穿着一身睡衣,打开了房门。
河秀珠褪去了喜服,穿着蓝色高腰裙,脸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脂粉,脸蛋又娇又白,眉若飞花,眼如桃花,真是美极了。
燕七看了心中大动。
这份素颜之美,会让多少美女为之嫉妒啊。
若是美女都长成这样,化妆品都要绝迹了。
燕七看得呆呆出神。
河秀珠被燕七灼灼有神的眸光烧得脸红如醉,低着头,不敢与燕七对视。
燕七穿着睡衣。
睡裤柔软,里面没有穿贴身短裤。
薄薄的睡裤,什么也遮掩不住。
燕七好久没有亲近女人了,见到河秀珠惊艳素颜,心里蠢蠢欲动。
他的心一动,身体自然会有了反应。
河秀珠羞得低头,刚好看到令人怦然心动的一团硬物。
她脸红心跳,闭着眼睛,声音甜酥:“大人不请珠儿进去吗?”
燕七拉着河秀珠的柔软小手:“现在你敢进来吗?”
河秀珠羞惭惭的进来,不做凳子,反而糯糯的坐在床边,美眸瞭望燕七:“难道大人还能吃了我不成?”
燕七哈哈大笑:“这还真不好说,我可不是循规蹈矩之人,吃人的事情,经常干。”
两人坐的很近。
河秀珠的胳膊挨着燕七的身子。
相互磨蹭,厮磨彼此的肌肤。
她身子发热,迎上燕七的眸光,水迹中藏着楚楚柔情。
“大人……”
河秀珠拉着燕七的小手,缓缓扶上胸间:“大人,您怎么还能忍得住?”
燕七笑了:“什么忍得住?”
河秀珠道:“大人身体中刮起了暴风骤雨,珠儿感受得到,大人忍得这么辛苦,不如爆发出来。”
燕七眼眸通红,盯着河秀珠艳丽的脸蛋:“不如忍忍,我还
忍得住。”
河秀珠跑去将房门反锁,倚靠着门口,眸光火辣凝视燕七:“刚才在明仁镇,大庭广众之下,珠儿已经表露心迹,大人还感受不到珠儿的真心吗?”
她走向燕七,身姿款款:“莫说能与大人成双入对,只要能与大人有一夕之欢,珠儿心愿足矣。”
燕七这厮本就是个禽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装什么老实人?
而且,这许多天,忍得的确辛苦。
燕七拉过河秀珠,躺在床上,辗转之间,品尝似水柔情……
……
暴雨初歇。
河秀珠也是学过各种技巧的,满足了燕七的各种要求。
燕七奋斗许久,直抒胸臆。
河秀珠依靠在燕七肩膀上,身子疲软,袅娜依依:“怪不得那些红颜知己对大人如痴如醉,先不说大人才华横溢,花言巧语,单凭大人这份枪战的本事,谁能舍得大人?”
燕七点了点河秀珠的琼鼻:“你也尝到了甜头?刚才是你亲口说的,此生,只求与我有一夕之欢。”
“我可没说。”
河秀珠一翻身,压住燕七,美眸充满渴望:“不,我反悔了,我要大人一生疼爱。”
两人正在你侬我侬。
外面传来朴太闲的声音:“大人,北山郡王求见。”
燕七一骨碌坐起:“你爹来了。”
河秀珠摇摇头:“大人莫要说笑,北山郡王就是北山郡王,可不是我爹,他将我当成礼品送给德川滕刚,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甚至于,他明明知道德川滕刚蹂躏死了五六名侍女,还要将我送与德川滕刚,这分明是亲手送我走上黄泉路。呵呵,虎毒不食子,普天之下,有这样祸害女儿的爹爹吗?”
“还有,刚才在明仁镇,车贤基和德川滕刚横冲直撞,弓箭齐射,车贤重只顾着自己逃跑,可曾顾忌我的死活?若非大人护着珠儿,珠儿早已经在乱箭中香消玉损了。”
“进了城,车贤重见了我,可曾问候半句?现在,他急着拜访大人,求脱身之策,可曾想过抽空探视一下我的安危?这所有的一切,足以说明,在车贤重眼中,我不过就是个赚钱的机器,至于女儿?呵呵,简直是妄谈。”
第1561章 少和我攀交情
燕七看得出来,河秀珠真的已经被车贤重伤透了心。
她对车贤重只有深深的恨。
不过,这也怨不得河秀珠如此‘绝情’。
换成任何人,也无法接受车贤重这种丧心病狂之人。
毕竟,河秀珠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郡主。
她为车贤重分担了繁冗的民生负荷。
这些年,在醉心楼赚的钱,都用来贴补北山郡的民生了。
换句话说,河秀珠是为车贤重立下了汗马功劳。
但就算如此,车贤重却将河秀珠弃之如敝履。
甚至于,送她入虎口。
如此绝情,谁能不恨?
……
河秀珠起身,穿好衣服,不敢走路,夹.着腿,想了想道:“大人,我的亲人只有你一人!我姓河,也不姓车!车贤重就是北山郡王,与我没有半分干系,你爱怎样,那遍怎样。”
燕七点点头:“我了解你的心思了。”
河秀珠夹.着腿走过去,将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车贤重满是油腻、带着谄媚笑容的大脸。
“哎呀,宝贝女儿也在这里呢。”
车贤重语气亲切:“我的好女儿,你刚才没有受伤吧?哎,刚才那一同乱射,可把我担心坏了。我受伤不打紧,可千万莫要伤了珠儿……”
“呸!”
河秀珠口水啐在了车贤重的脸上。
车贤重关心的话,戛然而止。
神情尴尬,笑容僵硬。
河秀珠盯着车贤重皮笑肉不笑的脸,眸光冷漠:“从现在开始,你记住,你是北山郡王,我,河秀珠,没有你这个父亲?我的亲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燕大人,你听明白了吗?”
车贤重机械的答应:“明白,我明白……”
河秀珠向燕七作揖:“大人,珠儿先下去休息一下,刚破了身子,珠儿承受不住。”
这句话,就是专门说给车贤重听的。
车贤重闻言,心里无比后悔。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将河秀珠送给德川滕刚。
这真是一步臭棋。
车贤重虽然后悔。
但是,他后悔的不是伤了父女之情,而是后悔
走错了棋。
当初,若是将河秀珠当成礼物送给燕七,这计划不就完美了吗?
可惜,可惜了啊。
燕七指了指座位,对车贤重道:“坐吧。”
车贤重坐在椅子上,笑看燕七,别提多亲切了:“哎呀,燕大人,没想到你和珠儿感情这么深,我这女儿真是找了一个好夫婿。”
啪!
燕七将茶杯往桌子上狠狠一摔。
车贤重惊得立刻坐起,手足无措。
燕七怒视车贤重:“珠儿刚才说的很明白了,你们早已断绝了父女关系。她不是你的女儿,你也不是他的父亲。北山郡王,你要是还敢大言不惭,认珠儿当女儿,那我也只好送客了。”
“涛神,请北山郡王出去。”
涛神大步流星走过来。
车贤重赶紧摆手:“不,不认了,我再也不和河秀珠相认了。她不是我女儿,我也不是她的父亲。”
“哈哈,这就好办了。”
燕七瞬间变脸。笑容可掬:“北山郡王,别客气,快请坐,快请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啊。哦,你该不是找我算账的吧?说什么我诬陷你……”
“怎么会呢,不敢,绝对不敢。”
车贤重神情卑微,哪有北山郡王的威严。
燕七问:“那你来找我,有何要事?”
车贤重焦急不已:“燕大人,是这样的,车贤基猛攻城门,不出一个时辰,怕是城门要破,到时候,燕大人万一受到了惊吓,岂不是我的疏忽?所以,我想请燕大人出手守城……”
燕七哈哈大笑:“北山郡王想多了!”
车贤重呆呆的问:“我哪里想多了?”
燕七道:“用不着等着城破,我已经下令,带上珠儿,由五百死士守护,攻杀出城。我可以放出话来。我随时可以平安出城。至于车贤基?呵呵,焉能奈何得了我?”
车贤重一听傻眼了,起身哀求:“燕大人,您千万别丢下我出城啊。”
燕七道:“你要是守不住城门,就赶紧弃城逃走吧。”
车贤重一听就吓完了。
他哪里敢弃城逃走?
前脚弃城,后脚那些士兵就会投降。
他就成了
孤家寡人,被车贤基追上,不得乱刃分尸咯?
燕七敢弃城,他却不敢。
车贤重苦苦哀求:“燕大人,求求您救我一命,帮我守住城门,可好?求您了。”
燕七望着神情卑微的车贤重,眯着眼睛叹气:北山郡王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只有区区五百人,你让我守城?怎么守?再说,你麾下有三万大军,却来求我,这不是缘木求鱼吗?”
“燕大人……”
“北山郡王不必多说,我心已定,马上就要杀出去,你自求多福吧。涛神,立刻集结死士,准备出城。”
“是!”
涛神立刻集结兵力。
车贤重吓得脸色如土。
燕七一旦走了,他就彻底等死了。
车贤重向朴太闲不住的拱手:“朴参议,全靠你了,全靠你了啊。快帮我说说话。”
朴太闲轻咳一声,起身,向燕七作揖:“大人,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稍留片刻。”
燕七站起了身子,看了看朴太闲,缓缓坐下:“朴大人才学非凡,素来让我仰慕。既然朴大人这么说,我就稍坐一会。”
车贤重一听,开心不已。
看来,找朴太闲说情,这步棋终于走对了。
车贤重不住的向朴太闲使眼色:“朴参议,燕大人很看重你呢,你倒是多说几句啊。”
朴太闲对燕七说:“大人,我对您素来仰慕,此番,北山郡王遇到大劫难,生死关头,急需要您的帮忙,求您不吝出手。”
燕七犹豫了:“这……”
车贤重急了:“朴参议,再说几句,快点,再说几句啊。燕大人已经有松口的迹象了。朴参议,快说啊。”
朴太闲给燕七作揖:“请燕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能拔刀相助,帮北山郡王躲过此劫。”
燕七想了想,搓了搓手:“朴大人,换成别人,我绝对不管,但是你这么说了,凭我和你的交情,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不过,话说回来,我纵然想要帮助北山郡王,却还需要北山郡王回答我几个问题。不然,我绝不会出手。”
车贤重一听,眉开眼笑:“燕大人,您只管问,我定然回答,而且知无不尽,知无不尽哪。”
第1562章 病急乱投医
燕七盯着车贤重,开门见山:“第一,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若出手,谁也攻不下城池。以涛神的神勇无敌,以殷方、霍荣的勇猛果决,以五百死士的悍不畏死,守住城门,轻而易举。可是,我的问题便随之而来。”
燕七陡然拔高了声音:“高丽局面混乱,乃是因为你和车贤基争夺国主之位所造成的。换句话说,是北山郡王和南山郡王之间的争夺。”
“可是,在大华眼中,北山郡王和南山郡王都是高丽国的皇子,无论谁当高丽国主,对大华而言,并无二致。”
“而我呢,是作为大华特使,出使高丽,在我眼里,无论是北山郡王,亦或是南山郡王,都应该一碗水端平,同等对待,焉能因为我个人的是非观,贸然插手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那不是没有摆正我大华特使的位置吗?所以说,对于北山郡王和南山郡王之间的争夺,我根本没有插手的理由。”
车贤重一听就急了:“燕大人,朴太闲可是你的好友啊,你怎么也要给你好友一个面子吧?”
燕七义正言辞:“朴太闲的确是我好友,但是,我也要公私分明。你也应该明白,守城是要死人的。我焉能因为私人交情,而枉费了兄弟们的性命?拿我当你一般,连女儿都不当人、随便任人蹂躏吗?”
“哎,这……”
车贤重脸红如猴子屁股,又是羞愧,又是担心。
“燕大人,你就不关心朴太闲的生死吗?”
“关心,我当然关心。”
燕七道:“我决定了,一会带朴太闲一起回大华,以朴太闲的学识,做个四品官绰绰有余,不比在你这地方做个参议要好上百倍?”
车贤重闻言,如坐针毡,嗖的一下跳起来:“燕大人,你不能这么做啊,你这样做,让我情何以堪啊。”
燕七丝毫不给面子:“你情何以堪又不关我的事,我为什么要考虑你的感受。”
他又问朴太闲:“一会随我出城,一同去大华,我包你一生荣华富贵。”
车贤重急忙看向朴太闲。
刚要说话。
朴太闲起身,向燕七作揖:“燕大人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故土难离,我又深
得北山郡王厚爱,焉能弃之而不顾?我心已决,要和北山郡王共存亡。宁愿城破,宁愿死在这里,我也要和北山郡王共进退。”
燕七叹气:“哎,你这是何苦呢。”
朴太闲道:“燕大人不要劝我,我心已决。”
车贤重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朴参议,你真是本王的左膀右臂啊,本王特别看好你,特别特别看好你。”
朴太闲向车贤重表忠心:“郡王放心,为了你,我纵然豁出去脸面,也要哀求燕大人。”
噗通!
朴太闲跪在燕七面前:“大人,看在你我相交莫逆的份上,求你出手相助,帮帮北山郡王吧。”
“你这是……”
燕七脸上十分为难,心里却在偷笑。
不错,不错,朴太闲也是影帝级别的演员。
演戏可圈可点,毫无瑕疵。
车贤重没想到朴太闲为了他,竟然会给燕七跪下,感动不已:“朴参议,还是你一心一意为本王着想,其他人焉能与你相比?前些日子,是本王糊涂,错怪你了。”
朴太闲一脸凝重:“宁可郡王负我,我也不能负郡王。”
车贤重更加托底了。
朴太闲给燕七磕了一个头:“大人,求您了。”
燕七沉默半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谁让我是个重情义的人呢。”
车贤重大喜过望:“燕大人,你要出手了吗?”
燕七道:“为了朴太闲,我愿意出手为你守城,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让我名正言顺出手的理由,不然,你别想让我出动一兵一卒。”
“这……”
车贤重两眼一抹黑。
他哪有让燕七名正言顺出手的理由啊。
朴太闲凑到车贤重身边,压低了声音:“郡王,我有一个让燕大人出手的理由。”
车贤重大喜:“什么理由,快说出来。”
朴太闲略有犹豫:“能让燕大人动心的理由只有一条,只是……只是牵连甚广……”
车贤重病急乱投医:“哎呀,不要罗嗦,还管牵连广不广的,你快点将理由说出来。”
朴太闲在车贤
重耳边神神秘秘说道:“高丽一直是大华的附属国,这些年在老国主的暗中反对下,已然不承认高丽是大华属国的存在,车贤基也是这般狂傲的想法。若是……”
说到这里,朴太闲加重语气:“若是北山郡王能开明宗义,向燕大人保证而且承认,高丽是大华的属国,想必燕大人必然惊喜非凡。这样,他就有了帮助北山郡王的理由。”
车贤重一听,大喜过望:“妙呀,这主意妙啊,朴参议,你聪慧过人,真是本王的救星啊。”
朴太闲神情端正:“郡王待我不薄,我愿意为郡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车贤重眸光短浅,哪里还管得了国家大略。
现在,只要能保住他的性命,让他干什么都行。
燕七见火候已到,冷哼一声:“你们在偷偷摸摸嘀咕什么?有什么话不能见人的?算了,我懒得和你们废话,出城要紧。”
他起身,向涛神下命令,立刻就要出城。
“燕大人,别急。”
车贤重道:“我代表高丽北山郡王,愿意承认高丽是大华附属国。”
“哦。”
燕七蹙眉:“你说真的?”
车贤重用力点头:“自然是真的。”
燕七顿时露出一副笑脸:“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还真有帮你守城的理由。不过……”
他话锋一转:“你要将这条写在《国书》上,不然,岂不是空口无凭?”
车贤重道:“我现在也不是国主,如何书写国书?”
燕七道:“你现在不是国主,写不了国书,留在日后书写,但是,你现在要把这一条写在《郡书》之上,签字画押。”
车贤重道:“写,我现在就写,来人,笔墨纸砚伺候。”
手下人急忙取来笔墨。
车贤重迫不及待抓起毛笔,将承认高丽为大华附属国这一条写在了《郡书》之上。
签字!
盖上大印!
车贤重将《郡书》递给燕七:“大人,请您过目。”
燕七接过《郡书》,看了两遍,心中大喜。
他和朴太闲对望一眼,笑容玩味。
第1563章 摘果子
“报!”
申正太进来禀报:“郡王,车贤基攻城越发急迫,加上东瀛武士偷袭,城门已经坚守不多久了。”
车贤重急了:“燕大人,你快去守城吧。”
燕七道:“我答应你守城了,自然要说话算数,不过,有件难处,却要北山郡王协调。”
车贤重让申正太退下,慌里慌张:“燕大人请讲,什么难处我都可以周旋。”
燕七道:“我手下兵精将烈,以一当百,但也需要你的士兵辅助,方可守住城门。”
车贤重用力点头:“高丽士兵归你调遣,你随便用,死伤无数,也在所不惜。”
燕七听了最后这句‘死伤无数,也在所不惜’,心中冷笑:果然是薄情之人。
士兵随便死伤?
当士兵是大白菜?
车贤重这种无情无义的蠢货,真是人间极品。
燕七一脸鄙夷的看着车贤重:“可是高丽士兵不听我的号令,我想指挥,他们也不会听我的。所以,我想请北山郡王随我一起站在城门之上,指挥战斗。”
“啊?”
车贤重一听,吓得瑟瑟发抖:“这个,本王……本王恐高,恐怕难以做到……”
万一被流箭射中,不就死翘翘了?
这厮已经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站在城墙上耍酷?
燕七耸耸肩:“那怎么办?高丽士兵不听我的指挥,我纵然有心帮助北山郡王守住城门,也无济于事啊。”
车贤重立刻说道:“金成焕是大将军,让金成焕听候你的吩咐,随你一起上城门守城。”
燕七冷哼一声:“金成焕被我重则五十大板,身子骨疼痛,如何登上城门守城?”
车贤重又道:“那不如,由申正太将军随你上城门守城。”
燕七道:“也好,我就和申正太配合一下。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申正太与我素来不识,彼此配合未必严丝合缝。若是因为配合不好,导致城门失守,北山郡王九泉之下,可别怪罪于我。”
日!
一听说要被破城,下了九泉丧命,车贤重的魂都飞了半边。
车贤重急的像是驴拉磨,来回转圈:“金成焕不行,申正太也不行,到底谁行?这可如何是好,如何
是好啊。”
燕七盯着车贤重,不咸不淡的说:“最好的人选,便是北山郡王随我一起上城门,若是北山郡王恐高,无法登上城门,那您便选一名心腹随我上城门一同守城。这样,我可以如臂使指……”
“心腹?”
车贤重一听,大为兴奋,一指朴太闲:“朴参议,你随燕大人一同上城门守城。”
朴太闲指着自己的鼻子,装傻充愣:“我?守城?”
车贤重用力点头:“没错,就是你。”
燕七在一边满意的点头:“朴参议与我合作,我有十足的把握守住城门,但问题是,朴参议是文职,又不是将军,管不到军队,随我上城门,有何意义?”
朴太闲语气可怜:“是啊,那些将军不服我控制,我指挥不灵,反而坏了郡王的好事。”
车贤重毫不犹豫:“别怕,本王将虎符交给你,封你个大官,位列在所有将军之上,这下,你不就有了指挥士兵的权利了?”
朴太闲一听此言,又是激动,又是想笑:“这样……好吗?”
燕七当机立断:“就这么定了,北山郡王,速速召集所有将军将士,将虎符传给朴太闲,再晚上一时三刻,城门失守,一切都悔之晚矣。”
“没错,立刻传下虎符,传下虎符。”
车贤重嗷呜大叫:“来人,请众将进来商议军事。”
呼啦啦!
将军将士进来好几十位。
都是高官大将。
金成焕位列首位,申正太坐在金成焕之后。
后面,还有一大堆将军。
车贤重道:“城门即将失守,危在旦夕,如此重压局面,特请燕大人主持守城,我高丽士兵从中配合。咳咳,那个……为了能更好的配合燕大人守城,本王要将虎符传下去,以便士兵听从号令,为燕大人所用。”
众将闻言,盯着虎符,俱都心动不已。
尤其是金成焕和申正太。
他们是军方老大和老二,最有资格拿到虎符。
拿到虎符,便能控制军队,相当的爽。
金成焕忍受着屁股疼痛,霍然站起:“末将冒死,愿意统领士兵。”
车贤重摇摇头:“不行不行,你行动不便,如何守城?
速速退下。”
金成焕分外失望。
申正太是排行老二的军方人物,见金成焕被拒,心中大喜,立刻站起:“末将愿意统领士兵,协同燕大人作战。”
车贤重冷哼一声:“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吗?你有那个本事吗?还不退下!”
“啊?这……”
申正太正在高兴呢,没想到却被车贤重给撅了。
好没面子。
金成焕和申正太对视一眼。
金成焕终于忍不住了:“郡王,您要将虎符传给何人?”
车贤重高声喊叫:“朴太闲何在。”
“臣在!”
朴太闲出列:“郡王有何吩咐?”
车贤重将虎符递到朴太闲手上:“朴参议,从今天开始,你晋升为大司马,军政一体,统领将士,配合燕大人守城。”
朴太闲颇为激动:“臣鞠躬尽瘁,死后而已。”
他是真的开心啊。
以前,只是一个参议。
现在,按照燕七的计划行事,转眼间老母鸡变鸭,成了军政一体、手握重兵的大司马。
这感觉,倍爽。
燕大人一出手,非同凡响啊。
朴太闲对燕七更加五体投地。
不过,他对车贤重没有什么尊重可言。
这厮不过是无人倚靠,拉来自己垫背而已。
并不是真心器重他。
一旦危急解除,以车贤重小肚鸡肠,胆小嫉妒的性格,定会将自己给干掉,务必小心。
朴太闲摇身一变,成为军政一体的大司马。
这职位可不多见。
权利相当的大。
金成焕一听就火了,立刻站起:“万万不可!”
他嫉妒的不行不行的。
本来,他才是军方大佬。
可现在,朴太闲竟然骑在他的头上拉屎,这如何承受!
金成焕愤怒不已:“郡王,朴太闲不懂军事,如何指挥战斗?这不是外行领导内行吗?再说,我统领将士数十年,哪点不比朴太闲要强?朴太闲不过是个狗屁不通的小厮,凭什么骑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
“这个……”
车贤重一听,顿时无语。
第1564章 杀一儆百
金成焕指着朴太闲,一脸嘲讽:“不过是个花拳绣腿的书生,也敢染指军方大权?真当我金成焕是个好欺负的?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手下有多少将军。”
他向后一摆手。
呼啦啦。
站起来二十几位将军。
一个个盯着朴太闲,怒目圆睁。
看那架势,立刻就要杀人似的。
朴太闲有燕七撑腰,倒是不怕。
可是,车贤重却吓坏了,脸色如土,惊慌失措。
金成焕不屑的指着朴太闲:“我告诉你,有我在,你想做什么大司马,门都没有。朴太闲,纵然你不做大司马,我也不会放过你,除非,你现在跪下,从我裆下钻过去,或者我还能饶你一命。”
金成焕大放厥词,车贤重眼睁睁看着,却无力阻挡。
金成焕手下将士也一通嘲讽。
“金将军无敌。”
“谁敢在金将军头上作威作福?”
“我们就听金将军的。”
……
燕七冷笑,向涛神使个眼色。
涛神毫不客气,突然冲向金成焕。
金成焕感受到一股罡风袭来,回头一望。
就见涛神冲过来,钢刀灼灼生辉,披头砍下。
“啊!”
金成焕大腿被打,哪里躲闪得开。
惊叫一声,举起宝剑格挡刀锋。
咔嚓!
涛神刀气纵横。
金铁交击。
击碎了宝剑。
一刀势不可挡,砍在了金成焕的脖子上。
噗!
一股鲜血喷出来,呲了众将一身。
咕噜!咕噜!
金成焕人头落地。
“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谁也没想到,涛神遂然发难,毫无提醒。
更没想到,涛神如此厉害,竟然击碎了金成焕的宝剑。
势如破竹!
好吓人啊。
那些刚才力挺金成焕的将军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你望我,我望你,不敢再出声一句。
燕七冰冷的眸光在众人面前扫过:“再过三炷香,城门便要失守,一旦失守,不仅郡王引颈受戮,群臣惨死,百姓也要惨遭屠戮,怎叫一个惨字了得
?”
“可是,面对如此凄惨局面,金成焕身为大将军,却不顾大局,横行霸道,狂妄跋扈,妄图控制大权,满足其私心杂念。”
“金成焕如此行径,不仅藐视王法,更加置百姓性命与不顾。如此欺君欺民之狗贼,应该当诛,以谢天下。”
燕七的话字字珠玑,合情合理,谁能反驳。
朴太闲语气铿锵:“金成焕争权夺利,自私狂躁,如此品德败坏之人,杀之正好。”
车贤重也被金成焕吓怕了,咬牙切齿道:“如此逆臣,活该当诛。你们谁敢闹事,金成焕就是你们的下场。”
群臣望着金成焕血淋淋的人头,不敢再发一言。
燕七盯着那些将军:“你们不是口口声声,听金成焕号令吗?现在金成焕下了地狱,你们要不要一起下地狱,聆听金成焕号令?”
众将没有一个敢扎刺儿的。
涛神站在燕七身边,手握明晃晃的钢刀:“谁有不服,报上名来,我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谁敢动啊。
动一动就是死。
他们的胆子,已经被燕七和涛神给吓破了。
燕七又看向申正太:“申将军可有什么异议,不妨说出来。”
申正太也吓坏了,完全没想到燕七这么狠,出手便杀人。
这种暴躁脾气,谁能顶得住啊。
申正太站出来,很明智的向朴太闲拱手:“大司马,末将愿意听候您的调遣。”
申正太乃是军方二号人物。
他都这么表态了,其余将军谁敢装大尾巴狼?
众将齐刷刷的向朴太闲作揖:“末将愿意听候大司马调遣。”
朴太闲心中大喜,向众人还礼。
心里,对燕七的杀伐果决更加佩服。
车贤重见状,心里松了一口气。
燕七大声催促:“郡王莫要罗嗦,城门被攻,迫不及待。”
车贤重慌里慌张将兵符交给朴太闲:“大司马,速速协同燕大人守城。”
燕七故意取笑车贤重:“郡王随我一同登上城墙,振作士气?”
车贤重吓得脸色发白:“本王先稍作休息一下,一会……一会再上城振作士气。”
“哈哈,也好!”
燕七大笑三声,带着涛神、朴太闲一同
上了城墙。
城墙之上,血肉模糊一片。
到处都是尸体。
千疮百孔,疾风鹤唳。
“恭迎大司马。”
“大司马威武。”
……
朴太闲上了城墙,众将急忙向朴太闲行军礼。
士兵们没想到眨眼之间,朴太闲竟然成了大司马。
甚至于,金成焕被燕七给宰了。
这些事情,实在太过震撼。
有了金成焕的前车之鉴,众将,包括申正太,俱都不敢再忤逆朴太闲,除非不想活命了。
燕七向涛神使个眼色。
涛神巡视一圈,向燕七汇报:“车贤重士兵并非不多,只是训练散漫,士气低落,没有抵抗意志,被车贤重迅猛的攻城气势恫吓住了。若是能振作士气,破釜沉舟,万重一心,依然有一战之力。”
燕七点点头:“不就是振作士气吗?这件事交给我了。”
涛神道:“大人腹有良策?”
燕七眨眨眼:“几句谣言,足以搞定。”
朴太闲纳闷:“谣言?”
燕七让涛神附耳过来,低声说了几句。
涛神挑了挑眉毛,一脸不可思议:“没想到,大人此招甚为简单,却有奇效啊。大人稍后,我这就去办。”
涛神故意请缨,亲自率领一些死士从后门出去,打探消息。
不久之后,涛神登上城墙,神情凝重:“燕大人,大司马,各位将军,我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大事不妙啊。”
能让涛神如此震惊,众人俱都急了。
“涛神将军得知了什么消息?”
“快说啊,急死我了。”
……
涛神环视众人,一字一顿道:“我率领探子出城,打探到车贤基发布了一条重要军令。”
“什么军令?”众人急了。
“屠城!”涛神咬着牙,一脸凝重。
“什么?”
“车贤基要屠城?”
“这太吓人了。”
……
涛神道:“车贤基的女儿车孝琳死了,德川滕刚的儿子德川建二死了,这两人发了疯,要屠杀全城之人,为车孝琳和德川建二赔命!”
众人噤若寒蝉,吓得心肝颤。
第1565章 谣言不只是谣言
燕七故意问涛神:“你都听到了什么,说的具体一些。”
涛神又道:“车贤基还下了命令,一旦破城,随意士兵烧杀辱掠,男的砍头,女的玷污,房屋烧毁,钱财掠走。总之,要把城池烧光、杀光、抢光。”
“德川滕刚更加暴躁,放下话来,要杀个片甲不留,别说是人,纵然是鸡鸭鹅狗,也全部宰杀。”
所有人都懵了,你望我,我望你。
大家沉默不语,脸色发白。
终于。
申正太憋不住了,激灵一下抖了抖身体,使劲揉了揉浮白的脸,高举起了拳头,歇斯底里大叫:“不能破城,必须守住,守住啊,不然,大家的命都没了。”
申正太这一抖激灵,余下将军也回过味来。
在屠城的压力下,唯有誓死抵抗。
“兄弟们,都振作起来,车贤基要屠城,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就是,不能再消极下去了,原本想着车贤基攻破城池,我们投降就完了,现在看来,我们太天真了,战斗起来吧,不然我们都要死了。”
“不仅我们要死,父母妻儿也要引颈受戮。与其等死,不如拼死一战,他奶奶的。”
众人歇斯底里大叫。
生死关头,隐藏在心底深处那仅有的勇气被激发出来。
涛神一见士气可用,振臂一呼:“所有将士们,只要你们听我号令,团结一心,我必将守住城门,保你们一条活命,保你们父母妻儿一条活命,战斗起来吧。”
“战斗!”
“必须战斗。”
“请涛神调遣。”
……
林若山也急忙抛出奖励:“此番守城,论功行赏,谁的功劳大,就给谁升官,赏他钱财,赏他女人。”
众人的誓死之心立刻被调动起来。
涛神大喜:“殷方、霍荣,速速整军,全力守城。”
“是!”
殷方、霍荣立刻整备军力,坚守城门。
众人士气一上来,局面自然不同凡响。
涛神将铁甲营五百将士拆散开来,分成五个小队,安插在各个角落,由他们来指挥战斗。
这些兄弟可都是身经百战之人,经验无比丰富。
面对突厥,都不曾退却,更何况车贤基的高丽士兵。
局面顷刻间扭转。
方才,众人是贪生怕死,不敢拼命。
以为破城之后,投降就算了,不过是城头变幻大王旗。
跟着谁混不是混啊,反正是混吃等死。
但是,听说车贤基要屠城,事关身家性命,这可就不一样了。
胆子再小,你要我的命,我也要反抗。
高丽士兵守城。
虽然称不上众志成城,但是团切一心,还勉强能够做到。
涛神指挥有方,将城池守卫的似铁桶一般。
城下,撞木咚咚咚的冲过来。
似打擂一般。
云梯,一条条的扑上来,车贤基的将士悍不畏死往上爬。
噗噗!
城头之上,交战正酣。
杀得尸山血海。
这一战,一直持续了两天两夜。
朴太闲一方人死伤五千余人。
车贤基是攻城一方,死伤更大。
倒是铁甲营的兄弟因为受了燕七的再三强调,只能在后面督战,不可近战,倒是伤亡近乎于无。
燕七想的很明白。
车贤基和车贤重打架,与我们铁甲营何干?
督战就不错了,还想要我拼命?
你们自己去拼吧。
管你们呢。
铁甲营的兄弟可都是宝啊。
……
夜已深!
城下,车贤基和德川滕刚远远站在后面督战。
车贤基双眸布满血丝。
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他原本想着半天时间,就可以攻下城池,将车贤重碎尸万段。
但是,谁能想到,开始攻城时还很顺利,再往后,车贤重的士兵突然变得勇猛起来。
甚至于,称得上悍不畏死。
难道他们不知,攻破了城池,他们只要投降,就可以为我所用吗?
跟着车贤重那厮混日子,有什么好处?
跟了我,不是过的更好?
德川滕刚呲牙咧嘴,望着城墙之上焦灼的血腥战斗,愁眉不展,一拳砸在石头上。
石屑纷飞。
车贤基叹了口气:“车贤重的将士突然变得凶猛起来了,奇哉怪哉,到底是谁在指挥战斗?他手下哪有这么厉害的狠角色
?”
德川滕刚眯着凶戾的眼睛:“定然是燕七出手了,燕七手下大将涛神,人送外号大华霍去病,乃是一员骁将,相当厉害。车贤基的士兵赢弱不堪,若非燕七和涛神出手,怎么可能似打了鸡血,这般厉害?”
“又是燕七这厮从中作梗,不然,车贤重岂能是我的对手?燕七啊燕七,我焉能容你。”
车贤基狠狠的甩了甩手:“不过,纵然是燕七和涛神,也不能在顷刻之间,化腐朽为神奇吧?那些士兵被燕七和涛神接手,就变得这么厉害?可能吗?”
德川滕刚蹙眉:“其中必有缘由。”
深更半夜之时。
德川滕刚的死士慌里慌张的跑来:“德川大人,我终于知道车贤重的士兵为何这般亢奋了。”
德川滕刚大急:“说,到底是因为什么?”
车贤基也大为好奇。
那名死士道:“燕七散布谣言,说咱们一旦破城,便要屠城,男杀女.奸,甚至于烧光,杀光,抢光!车贤重士兵遭受惊吓,这才奋力死战,决不后退。”
“什么?”
德川滕刚和车贤基同时尖叫一声,言语之中,说不出的愤恨和沮丧,情绪败坏、失望。
他们没想到,迟迟攻城不下,就是因为燕七的一条谣言。
这条谣言近乎于零成本,但是,杀伤力却大得出奇。
原本,攻城只要半天。
可是现在,攻杀了两天两夜,死伤了七千余人,却依然没有拿下城池。
如此损失,堪称惨重。
都是一条谣言惹的祸。
可是,现在怎么办?
攻城攻到了一半,难道不攻了?
若是不攻,死了七千余人,不是白死了。
若是继续攻城,死伤又会以成千上万来计算。
车贤基一想,进退维谷,头皮发麻。
“德川先生,请您拿个主意。”
德川滕刚头痛不已,长出了一口浊气:“八嘎,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儿之死,必须要血债血偿,绝不能便宜了车贤重这条蠢狗!”
车贤基攥紧了拳头:“来人,传我的命令,发起全面猛攻,不计伤亡,拿下城池。我就不信了,燕七和涛神纵然再厉害,又能坚持多久。”
“是。”军令顷刻间传了出去。
第1566章 演技精湛
第三天。
攻城白热化。
在德川滕刚的严厉督战下,攻城迅猛。
不计生死的进攻。
守城的士兵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一个个身负重伤。
惨叫声此起彼伏。
涛神一脸鲜血,浑身都是干涸凝固的血迹。
一身战袍,手握钢刀,站在城头,指挥战斗。
面对流星箭簇,丝毫不害怕。
朴太闲站在后方督军。
他倒是不怕事。
虽然是个文官,但是勇气可嘉,并没有做一只藏头露尾的缩头乌龟。
燕七观察了几天,看得出来,朴太闲是一位可造之材。
城墙上许多将军依然感受到了危急。
因为,攻城一方不计生死。
虽然死了一万多人,却丝毫不歇,攻城越来越猛。
申正太急得都快哭了:“大司马,这可如何是好,快要守不住了。”
朴太闲依然镇定:“不要急,燕大人和涛神必有办法,你再坚持一会。”
朴太闲双眸血红,对燕七说:“将士们竭尽全力,现在岌岌可危,大人可有良策?”
燕七看着城头攻杀正酣,缓缓点头:“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朴太闲蹙眉:“什么时间差不多了?”
燕七叫过涛神:“接下来如何守城,涛神可有妙计?”
涛神问:“大人可有妙计?”
燕七笑了:“你我不妨一同写在地上。”
两人各拿着一把剑,在地上写字,用脚踩住。
朴太闲叫了一个:“开!”
燕七和涛神各自移开脚步。
却见两人写的同一个字:瓮!
“哈哈哈!”
燕七和涛神哈哈大笑。
朴太闲却依然被蒙在鼓里:“瓮?这是什么意思啊。”
燕七向涛神耳语:“速速将铁甲营的将士们撤下来,接下来,就看涛神的戏份演的够不够好了。”
涛神道:“大人只管放心,打仗,我可是专业的。”
涛神立刻挥舞令旗。
殷方、霍荣见状,想都不想,立刻按照命令,带领铁甲营的将士们下了城头。
刺溜几下。
五百铁甲营全都不见了。
城头之上,只剩上车贤重的士兵。
这些士兵全靠铁甲营的将士做主心骨。
现在,铁甲营撤了,他们如何能够抵挡?
涛神立于城头之上,挥舞钢刀:“守住,给我守住。”
一只弓箭突然射过来。
噗!
正中涛神胸口。
“啊!”
涛神口中吐血,一个倒栽葱,从城上掉了下去。
燕七急忙将涛神接住,疯了一样叫喊:“涛神,你不能死,涛神,你睁开眼睛啊,涛神,别死啊。”
燕七叫了半天,涛神一动不动。
燕七嗷呜大哭:“涛神死了,涛神死了。”
涛神死讯飞快传出来。
所有人都懵了。
众人还哪有心思守城啊。
连涛神都战死了。
朴太闲也懵了:“不……不会吧?燕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城头之上,所有人慌乱如麻。
……
城下!
德川滕刚和车贤基兴奋的哇哇直叫。
“太好了,涛神被射死了。”
“这一箭干的漂亮。我是眼睁睁看着涛神被一箭射中胸口,生生到了下去。”
“快听,城内有燕七悲痛欲绝的哭声。”
德川滕刚喋喋怪笑,望着城头上惊慌失措的士兵,高举弯刀:“冲,给我杀进去,将车贤重碎尸万段,将燕七挫骨扬灰。”
德川滕刚士气正酣,与车贤基一同,冲向城门。
咣咣咣!
撞木拼命的撞,像是野猪撞树。
城墙之上,乱成一锅粥,还哪有人守城。
撞了十几下。
咣当!
城门被撞倒。
“啊,不好了,快跑。”众人乱成一团。
德川滕刚率领数千人冲杀进来:“八嘎,给我杀,将所有人剁成肉酱。”
车贤基也率领士兵冲进来。
一刹间,小小的瓮城之中,足足挤进来七千多人。
朴太闲虽然惊慌,却没有乱来,跑向燕七,大吼大叫:“燕大人,快跑,我来殿后。申正太,抬上涛神将军的尸体,往后撤,快点,告诉众将,不要慌乱,徐徐撤退。”
朴太闲临危不乱,指挥有方。
燕七看在眼里,非常满意。
若是朴太闲对他不理不顾,先逃一步,那与车贤重何异?
经此检验,足以说明朴太闲是个有情之人。
不错,不错。
是个能办大事的料子。
朴太闲招呼一帮人,护着燕七撤进内城。
燕七抱着涛神的尸体,望着朴太闲笑而不语。
朴太闲懵了:“大人,这时候,您还笑得出来?”
燕七拍了拍朴太闲的肩膀:“我果然没有看走眼。”
朴太闲叹了口气:“只恨这一次功败垂成啊。”
低头望着涛神:“可惜了一代战神,竟然战死于高丽,我心,怎一个心酸了得?”
眼泪簌簌流下。
滴滴答答,落在了涛神脸上。
涛神一下子坐起来,狠狠的擦脸:“谁掉的金疙瘩?痒死了。”
“啊,诈尸了。”
众人吓得往后退。
朴太闲脸色煞白:“涛神,你……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我若活着出去,定然替你完成夙愿。”
涛神哈哈大笑,霍然站起:“我的夙愿还要你来完成?我自己完成难道不好吗?”
朴太闲恍然大悟:“涛神将军,你……你诈死?”
燕七笑了:“涛神若不诈死,焉能骗过德川滕刚和车贤基?”
朴太闲惊诧不已:“涛神将军,你刚才明明被一箭射中了心房。”
涛神打开盔甲,就见胸口挡着一面铜镜。
铜镜被射出一个肉眼可见的坑。
涛神将铜镜扔掉:“我早有准备。”
朴太闲又问:“那你明明吐血了……”
涛神道:“这是别人流出的血,我喝了一口。”
朴太闲惊诧不已:“没想到,涛神诈死,连我都骗过了,德川滕刚和车贤基又岂能识破?”
涛神意气风发:“燕大人,如何行动?”
燕七挥挥手:“来一个烤全猪。”
“是。”
涛神立刻出去布置。
车贤重慌里慌张的被架出来:“燕大人,快护我逃走,车贤基和德川滕刚一定会杀了我的,我好怕啊。”
身子瑟瑟发抖,裤子都尿了。
一股臊味传出。
燕七捂着嘴巴:“这就吓尿了?你该穿尿不湿的。”
车贤重顾不得被燕七嘲讽:“大人,快送我出城。”
燕七道:“随我来。”
车贤重跟着燕七,亦步亦趋。
却发现燕七走上了城楼。
车贤重吓得瑟瑟发抖:“燕大人,咱们这是去哪?”
燕七道:“去看看车贤基啊,你和车贤基是亲兄弟,总要问个好吧?”
“啊?”
车贤重直接瘫软在地上,如一滩烂泥。
第1567章 请你吃酥油
燕七看着瘫软如泥的车贤重,一脸关心:“北山郡王身子虚脱,行走不便,来人,驾起北山郡王,随我一同上楼,看一看大好风景。”
一帮人架着北山郡王,登上了城楼。
瓮城之中,足有七千余人。
德川滕刚、车贤基冲在最前面,兴奋的嗷嗷直叫。
德川滕刚看到城墙之上,站着燕七和车贤重,怒意迸发:“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
车贤重吓得站不起来,身子不停的打摆子。
燕七盯着德川滕刚,神情轻松:“忌日倒是忌日,不过,是谁的忌日倒是不一定了。”
“八嘎!”
德川滕刚脸色冷厉:“燕七,死到临头,你竟然还有心情与我犟嘴?”
燕七道:“没办法,我就愿意与将死之人犟嘴。”
“八嘎!”
“嘎你妈啊。”
……
“你……”
德川滕刚喋喋怪笑:“燕七,你以为你很厉害?今日,我就要为德川建二报仇雪恨。”
“小的们,给我往里冲,将所有人杀光。”
燕七冷笑:“天真。”
德川滕刚的士兵向里冲杀。
砰砰砰!
一个个黑桶从天而降,带着呼啸之风砸过来。
“举盾!”
砰砰砰!
黑桶砸在盾牌上,发出啪嚓、啪嚓的声音。
一股股黏糊糊的液体四溅开来,溅了一身。
众人大惊。
“这是什么?”
“挺香的,好像是酥油。”
“燕七在玩什么飞机?”
……
“猜的没错,这是酥油。”
正门城楼之上,出现一个健硕的身影。
德川滕刚一见,惊得头皮发麻:“涛神,你……你竟然没死?”
涛神英姿勃发:“我若死了,谁来杀你啊。”
德川滕刚脑中惊如炸雷:“不好,我们中计了,快跑!”
车贤基惊叫:“快撤,小心中了燕七的埋伏。”
燕七冷笑:“还跑得掉吗?”
涛神挥舞令旗。
城墙之上,突然钻出五百铁甲营。
嗖嗖嗖!
一同火箭攒射。
噗噗噗!
许多人中箭。
撕拉!
中箭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身上沾满了酥油。
酥油遇火,烈火燎原一般的灼烧起来。
滋滋滋!
场下一片烤肉的味道。
火光冲天。
“嗷呜!”
“烧死我了。”
“我痛。”
烈火燎原。
城下成了一片火海。
他们惊慌失措,痛彻难忍之际,相互践踏,乱成了一锅粥。
车贤重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德川滕刚和车贤基的士兵被烧得撕心裂肺,不由得趾高气扬,哈哈大笑:“烧得好,烧得好啊!德川滕刚,这下知道本王的厉害了吧?哈哈哈。”
燕七看着车贤重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心里很是鄙夷:真是得意就忘形啊。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吓得尿了裤子。
这种人,堪称奇葩。
德川滕刚想要带着众人逃走,已是不及。
他远远看着城门,大声惊呼:“城门在北边,快逃,不要乱,看清方向,往外冲。”
但是,局面混乱,撕心裂肺,没有人听他的指挥。
车贤基也是一样。
完全控制不住局面。
德川滕刚一看武士无法带走,若是再不走,怕是也要被烧死。
此刻,他谁也管不了,几个飞纵,踩着人头,跳出城门。
燕七蹙眉:“射死他。”
涛神弯弓射箭。
德川滕刚意识到了不妙,后背大氅一挥,遮住了身影。
涛神无法确认德川滕刚的具体位置。
德川滕刚手臂一挥。
啪!
烟筒爆炸。
借着浓雾的掩饰,德川滕刚逃之夭夭。
涛神叹了口气:“可惜了,德川滕刚果然狡猾。”
燕七微微一笑:“无妨,德川滕刚若是这么被你射死了,反而不好玩了,接下的剧情,谁来当反派角色呢?暂且留他一条狗命吧。”
车贤基没有德川滕刚逃命的本事,急的嗷嗷直叫:“救我,快救我,德川先生,快救我。”
他还以为德川滕刚没有逃出去呢。
车贤重指着车贤基,歇斯底里大叫:“烧死你,你去死吧,你死了,高丽就是我的了,你去死吧,大哥,我祝你早日升天。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哈哈,我要吃你的烤肉,喝你的鲜血。”
燕七叫过朴太闲:“想个办法,将车贤基放走。”
朴太闲道:“将车贤基放走?大人确定?”
燕七点点头:“这人不能死。”
朴太闲道:“为何?”
“傻瓜!”
燕七翻了朴太闲一个白眼:“车贤基若死了,车贤重就是成了高丽国主的唯一继承人,他的地位陡然提高,你如何控制他?”
“再说,一旦车贤基死了,你我对于车贤重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人物,这岂不是前功尽弃?”
朴太闲恍然大悟:“燕大人此言及对。”
燕七笑容玩味:“记住,车贤基和车贤重是天平的两个砝码,一个都不能少!少了谁,这场戏都演不下去。”
朴太闲用力点头:“大人所言,如醍醐灌顶,我受用终生。”
“好,快去想个办法,放走车贤基。”
“这就去办。”
朴太闲见到车贤基似无头苍蝇,冲到了最左边的城墙处。
这里,恰好有一处西城门,只不过是关着的。
朴太闲向涛神耳语。
涛神一箭射出,击断了西城门上的锁链。
咣当!
西城门倒下。
车贤基大喜,什么也顾不了,立刻率领亲信,从城门逃出去。
车贤重大急:“快追上去,将车贤基碎尸万段。”
“郡王,我亲自追杀车贤基。”
朴太闲立刻带人追杀车贤基。
许久!
朴太闲带人回来,唉声叹气:“郡王,车贤基后面还有一万大军守护,我不敢强行进攻。”
“哎……”
车贤重恨恨的一跺脚:“难得的机会竟然溜了,真是可惜。今日,若是能干掉车贤基,这诺大的高丽,可就是本王的了,天不助我,天不助我也。”
燕七望向朴太闲,彼此之间掩饰不住笑意。
涛神命令关城门。
刚刚关上。
车贤基的后备大军便杀了过来。
德川滕刚也折返回来。
他半边脸被烧毁了,看起来怵目惊心。
只是,他为人狠辣,竟然不当回事,指着城墙之上的车贤重:“你给我等着,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车贤重刚要还万分得意,现在看着德日滕刚怵目惊心的嘴脸,又虚的想去尿尿。
第1568章 进不得退不得
谢谢‘一科李帅’兄弟打赏!
……
燕七对车贤重很是不屑。
这种人让他瞧不起。
看到敌人强大,吓得像是缩头乌龟,恨不得给人家跪下磕头,又像是一条哈巴狗,摇尾乞怜。
要是自己比敌人强大,便不可一世,凶残暴烈,狂妄不可一世,尾巴骨翘到了天上去。
方才站在城墙之上,大喊杀死德川滕刚。
现在,见了德川滕刚,却又吓得双腿发软,站立不住。
总之,不过一蠢夫而已。
奇怪的事,河秀珠为何坚毅果决,聪慧明快呢?
看来,河秀珠是遗传了她妈妈的基因啊。
车贤重被重兵包围,又开始摇尾乞怜:“大哥,咱们是亲兄弟,何必自相残杀呢?德川先生,咱们也是友好邻邦,我都要把女儿送给你,任你玩弄,你怎么还对我这么凶?你这不对啊,不安套路出牌。”
“套路你个八嘎。”
德日滕刚半边脸被烧得破了相,脸上油腻,红一块,黑一块,像是地狱跑出来的恶鬼。
他指着车贤重,哇呀呀大叫:“说什么都没用,你死定了,我要把你挫骨扬灰,把你的灵魂撕碎,献给太阳大神。”
车贤重吓得瑟瑟发抖,赶紧躲在燕七身后,装哈巴狗。
燕七望着德川滕刚,不屑一笑:“就你还有脸说什么太阳神?太阳乃是万物之源,滋润万物生长,可你们东瀛倭寇,却残暴不仁,凶神毒辣,我要是太阳神,早就被你们活活气死了。”
哈哈哈!
涛神等人轰然大笑。
“八嘎,八嘎!”
德川滕刚嗷嗷直叫:“燕七,你不仅羞辱我,还敢羞辱太阳神,我此番豁出去,也要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车贤基喋喋怪笑:“我现在有一万大军,后面还有援军三万,我看你怎么守城。”
锣声响起。
车贤基的援军已经赶到。
燕七无所谓的耸耸肩:“你若不怕死,只管进攻,反正要是死的人多了,尸体堆成山,倒也方便攻城。”
德川滕刚气急败坏,亲自擂鼓:“攻城。”
涛神冷笑:“有我在,我看谁能破城。”
“杀!”
攻防厮杀,凶残迅猛。
涛神指挥战斗,沉着有度。
刚才,火烧敌军七千余人,己方一兵不损,堪称大捷。
士兵们的士气特别高昂。
涛神又吩咐铁甲营将酥油倒在了城墙之上。
车贤基的士兵只要一爬墙,铁甲营就放火箭。
酥油遇火箭蹭蹭燃烧。
一烧一大片,周围数人都会被烧死。
爬墙攻城,根本不可行。
城下,东瀛死士抱着撞木撞击城门。
涛神下命令。
又是一通箭雨来袭。
噗噗噗!
抱着撞木的三十几人,尽数被射死,一个活口都没有。
“这箭法也太准了。”
德川滕刚惊呆了。
没想到,这些死士虽然不多,却箭法通神。
燕七站在城墙之上,威风凛凛:“继续攻城,来一个,杀一人,来一对,杀一双,来一帮,我烧你们个神魂俱破,哈哈。”
涛神等人士气更加高涨。
车贤基恨得要命。
德川滕刚也咬牙切齿。
没想到,这城墙也不高,为何就这么难以逾越?
“死了太多人了。”
车贤基站在城下,虽然凶狠,却烦躁的蹙眉,心中,已然犹豫。
这些将士可都是嫡系部队。
死得多了,会影响军队建制。
而且,这般拼命,纯粹是莽夫所为。
“德川先生,咱们要不要返回南山郡休整,改日再来决战?”
德川滕刚想了想,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万万不可。”
车贤基问:“为何?”
德川滕刚向车贤基耳语几句。
车贤基点点头:“德川先生说的极是,想的果然周到,那咱们就继续拼杀一阵。”
……
车贤重望着城下数万大军,吓得腿软。
虽然现在处于上风,可是城下车贤基的军队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哪有止息的意思?
这么拼杀下去,早晚会破城。
车贤重可怜巴巴望着燕七:“燕大人,现在怎么办?这么攻下去,早晚会破城的。”
燕七呵呵一笑:“破城?那就破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哎,这…
…”
车贤重心里咯噔一下,再也不敢耽搁,急忙下城,边跑边吆喝:“快,收拾细软,随时准备护送本王逃城,快呀,都傻站着干什么?”
燕七看着车贤重屁股着火一般逃跑,心里更加鄙夷。
朴太闲倒是十分淡然:“燕大人,车贤基攻城甚为湍急,会不会发了疯,真要与咱们拼个鱼死网破?”
燕七摇摇头:“你多虑了。”
朴太闲道:“为何?”
燕七道:“瓷器会碰瓦罐吗?”
朴太闲眼前一亮:“我大约懂了。”
燕七详细解释:“其一,车贤基虽然愤怒,但明显是个理智之人,发疯这一点,不过是装出来吓唬人的。”
“其二,只要车贤基没有真的失去理智,他就不会与咱们拼个鱼死网破,毕竟,车贤基自认是精美瓷器,而车贤重不过是个破烂瓦罐。”
“说句大白话,车贤基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兵粮有兵粮,人家可以和咱们慢慢玩,机会多的是,又岂能在今天冒风险?”
涛神道:“大人说的极对!我观车贤基攻城,虽然湍急,但已经是强弩之末,强装声势而已。相信不出六个时辰,自然会鸣金收兵。”
朴太闲蹙眉:“大人,我还有一事不懂。”
燕七道:“你难道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了?”
朴太闲尴尬一笑,刨根问底:“大人,既然车贤基明知自己是瓷器,为何还要拼命攻城?直接撤退不好吗?”
燕七摇摇头:“三个字足以言明。”
“大人请讲。”
“输不起。”
朴太闲想了半天,依然不解:“大人,‘输不起’三字如何解释?”
燕七道:“车贤基兵力数倍于车贤重,装备精良,粮草充足,而且,还有德川滕刚相助,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可是,若是在这么大的优势局面下,不仅没有战胜,反而损失惨重,甚至于兵败遁走,这会产生什么影响?”
“后果便是:所有人都会认为车贤基是个无能之辈,没有才华,没有能力,更没有成事的运气,这对车贤基的名誉十分不利。”
“尤其是最后一点,没有运气,对于争夺国主之位的车贤基来说,最为重要。”
朴太闲蹙眉:“运气?重要吗?”
第1569章 朝廷终于来人了
“运气重要吗?不错,不错,这话问得好。”
燕七道:“运气这东西看不见,摸不到,对于平常人来说,信也罢,不信也罢,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但是,对于一国之主,运气却是顶顶重要的,因为运气好坏与否,关系到国家安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想要成为一国之主,必须承担国运,若是车贤基气运不好,成为高丽国主,会影响高丽国运,这对于现任老国主来说,是个很重要的衡器。车贤基之所以不撤兵,就是害怕自己失败,承受运气衰败的恶名。”
“他可以接受平局,但绝不能接受失败。宁可这么拼命的拖下去,也要装出攻城的样子。因为,运气衰败的恶名,他绝对承受不起。”
朴太闲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不过,车贤基就这么挺着攻城,何时是个尽头啊?难道就这么无休止的缠斗下去?死了这么多的士兵,车贤基难道不心疼?”
“心疼也没办法。”
燕七望着城下山一般的尸体,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夕阳:“不过也快了,车贤基要等的人,就快来了,只要那人来了,车贤基便可以很有面子的退兵。”
朴太闲懵了:“那人是谁?”
燕七笑了:“你猜,车贤重和车贤基兄弟二人攻杀了三天两夜,高丽老国主会不会知道此事?”
朴太闲用力点头:“自然是知道。”
燕七又问:“既然高丽老国主知道此事,怎么会不管呢?”
朴太闲想了一阵,一拍大腿:“高丽国主一向崇尚强者。他多半是静观其变,想要车贤基和车贤重决一雌雄,胜者,就有资格成为下一代高丽国主。”
燕七打了个响指:“这次你猜对了。高丽老国主玩的是狮子争夺王位的游戏,车贤重和车贤基就像是两头狮子决斗,胜者,将成为下一代国主。”
“而且,由此可见,高丽老国主是非常偏袒车贤基的。因为按照道理来讲,车贤基和车贤重决斗,以车贤基的实力,车贤重必然败北。说不定,老国主已经写好了诏书,将国主之位传给车贤基。”
“只不过,车贤重却得了我和涛神相助……”
朴太闲接口
:“这就是车贤重的运气啊,燕大人刚才所说的运气,刚好在这里体现了。”
燕七很满意的点头:“没错,这就是运气。”
朴太闲道:“燕大人推测何人会来?”
燕七道:“来人定然是老国主倚重之人,而且很快就会到场。”
朴太闲问:“何以见得?”
燕七道:“高丽老国主本以为车贤基和车贤重之间得战斗,很快可以分出胜负,纵然是高丽士兵自相残杀,但伤害还在可接受范围之内,所以,一直静观其变。”
“但是,现在局面不同了,兄弟相残,三天两夜,没有分出胜负,可是,死亡的却都是高丽士兵,几乎两万有余,城上城下,一片尸山血海。你猜,高丽老国主该有多心疼?”
“所以,老国主一定无法像之前那么淡定,这时候,多半是要派人来劝和息兵的。”
“只要老国主派来的人一到场,车贤基自然就以顺从老国主的命令为由,鸣金收兵。撤兵之时,少不得要放几句狠话:哼,车贤重,这次若不是父皇出面,定要杀你个片甲不留。如此,车贤基便有了面子。哈哈哈,剧本我都给他们写好了,是不是很有意思?”
朴太闲也觉得好笑:“大人说的还真有趣。”
燕七撇撇嘴:“仅仅是有趣?看来你还不信我的话,你等着瞧吧,半夜之时,必有人到场,而且,定然是按照我的剧本演下去。”
……
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
守城士兵困倦不堪。
攻城一方虽然不停进攻,但懒懒散散,已然毫无生气。
燕七站在城头之上,欣赏夜色美景,心情格外爽朗。
朴太闲若有深意道:“大人,已经深夜了,可是,却不见有人来……”
话还没说完。
铛铛铛铛!
一阵铜锣之声。
由远及近。
双方人马俱都向远处望去。
一百多匹战马飞奔而至。
朴太闲举目一望:“竟然是高丽大丞相安东熙。燕大人,你又猜对了,安东熙是老国主最信赖的人,刚巧深夜来此。”
燕七呵呵一笑:“既然朝廷来人了
,这仗便可以告一段落了,走吧,随我去请那个胆小鬼出来一见。”
朴太闲笑而不语。
他知道,燕大人口中的胆小鬼,除了车贤重,还能有谁。
燕七进了大厅。
一眼,便看到车贤重站在廊柱后面,瑟瑟发抖。
已经收拾好了细软。
身边,跟着几个随从。
竟然还有几个妃子。
我靠!
逃命还离不了女人!
……
看着燕七走过来,车贤重站直了身子:“燕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燕七笑了:“快走吧。”
“快走?”
车贤重吓得激灵一下:“难道说,已经被破城了?”
燕七道:“城门已开。”
“啊!”
车贤重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完了,这下必须逃了。哎,往哪里逃啊,车贤基绝不会放过我,德川滕刚定要要把我大卸八块。我好惨呢,我给他们跪下磕头,他们会不会原谅我?只要他们能原谅我,我磕一千个头都愿意。”
燕七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
朴太闲在一边看了,都觉得丢人。
车贤重苦着脸:“燕大人,你……你笑什么?”
燕七没办法忍住笑。
朴太闲拱手作揖:“郡王,大丞相安东熙就在城门口恭候您。”
“哦,大丞相安东熙来了。”
车贤重一听朝廷来人了,就知道这场纷争可以止歇了。
这意味他已经安全了。
车贤重突然站起来,背着手,变得神气活现。
“安东熙来了?甚好,甚好,本王刚好在也要听安东熙汇报朝廷事务。哼,这一次若不是看在安东熙的面子上,定要将车贤基大卸八块。走,随本王出城,接见安东熙。”
燕七刚刚忍住笑,却又被车贤重逗得前仰后合。
朴太闲好不容易憋住笑,身子打颤,肺子都要笑炸了。
车贤重回过味来。
貌似,自己吹牛吹过头了。
他冷哼一声,背着手,趾高气扬,出门‘接见’安东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