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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乾坤昊天     轮回神皇之武天txt下载     轮回神皇之武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1章 恼羞成怒

    第121章 恼羞成怒

    我们两个谁也没有“蜘蛛人”那种本事,可以徒手攀援绝壁。

    不过,即便是“蜘蛛人”,面对如此险峻的“大桶”恐怕也得望壁兴叹,一方面因为太高,再者身边也没有他们常用的工具以及绳索等,这事可不是吹的,空着两手,想必谁也没有那个两下子。

    这时,木子柒再向上望,发觉夜空上似乎有一颗星星格外明亮,再一看,心里不由得上起火来,因为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其实并不是什么星星,而是铜灯,正擎在怪兽的掌中。

    他真想一高跳上去,将铜灯夺下,拼命地蹦了几下后,终属枉然,面对着同样无可奈何的范生,他真想大哭一场。

    上面传来一阵森人的叫声,那是怪兽,它一定是在笑,在得意地笑,忙乎了大半夜,总算没有白费功夫,终于把铜灯抢到手,还有什么比这更快活的事吗?

    换谁也得高兴得手舞足蹈啊。

    木子柒气得七窍生烟,在地下划拉一番,也不管摸到了什么,想都没想,朝着上面就用力扔去。

    可以想象得到,这已纯属徒劳,不但不起一点作用,反而还差点被落下的石块砸着脑袋。

    这已经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是扔起石头砸自己的头了。

    范生拉了他一把,劝他别这样意气用事,还是想个周全的办法吧。

    “还有什么周全办法可想,你说,你说呀!”木子柒现在已经失去理智,变得歇斯底里了。

    他双手不停地砸着自己的头,象个疯子似的乱蹦乱跳,范生无论怎么劝也不好使,他的拖拽反而愈发激起木子柒的怒气,他开始有如电视里常播出的西班牙斗牛场上的疯牛一样,四处乱撞了。

    范生见状,不敢再拉他,惊恐地靠在石壁上,任由他哭喊、号叫、蹦跳。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木子柒终于累了,失魂落魄的他,再也没一丁点力气,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下,随后又四肢一伸,仰面朝天地躺在那里。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这时声音仿佛来自地下。

    范生赶忙将大刀拾起,手紧紧地握着大刀,寻声走过去。

    不知为何,声音又没了。

    然而,过了不长时间,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回,他听清楚了,是来自一块大石底下。

    能是什么?

    还没等他再寻思,木子柒突然又如弹簧一样蹦起,抢先奔过去,他在听了一下后,过去掀了一下石头,没能掀得动。

    转身看到范生手里大刀,一把夺过来,就去撬那石头,可是,那只是一把刀,并不是撬杠,刀倒是能插进去,可是一撬,就弯了,没用。

    气得木子柒将其扔到一边,弯下腰,回头示意让范生过来帮忙。

    范生不敢怠慢,与他一起,将手伸到石头底下,可是就觉得触到什么东西上,感到软软的,凉凉的。

    开始他俩并不觉得什么,待反应过味来后,不由得感到头皮发麻,他俩同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那是蛇,一条很大的蛇!

    木子柒“啊”地叫了一声,一个后仰,向后翻了过去,范生也没好到哪里,连滚带爬地躲开了。

    这还不算完,由于石块被撬动,那条大蛇受到惊扰,只见那两人都难以搬动的石头竟然缓缓地翘起来了。

    “倏”地一下,只见红光一闪,有如一条长矛,是大蛇的“信子”,瞬间吐了出来!

    接着,好似大功率的灯泡,从石头底下射出两道阴森森的光,直刺向木子柒和范生。

    他俩感到不寒而栗,浑身打战。

    范生哆嗦哆嗦地拾起大刀,待擎起一看,刀已成了弧形,这还能用吗,他沮丧地扔下刀。

    这时,大石头已经完全被掀开,那条蛇自一个大洞慢慢地往外钻出,头部高高地昂起,恶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两个人,嘴里不住地发出“咝咝”的声音。

    它的身体很长,爬了半天,还是没有露出尾巴。

    看这样子,如果它全部爬出,“巨桶”就得被它占去一半,这样一来,如此大的一条蛇与你近在咫尺,不用袭击,吓也得把你吓个半死。

    木子柒和范生一边战慄着,一边向后退,但是毕竟地方有限,他们再退还能退到哪里,最后,二人背依着绝壁停在那里了。

    大蛇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爬出来,他们俩个唯有象在等待接受最后审判那样,浑身筛糠,双腿颤抖。

    正在此时,一直缓慢地向外爬的大蛇突然一个痉挛,象被什么刺痛了一下似的,尾巴突地一抽,这回,它的整个身体终于完全从那大洞里钻了出来,令人惊奇的是,它的尾巴上似乎还有什么附在上面,大蛇定是被那东西刺激得才不得不将尾巴迅速抽出的。

    木子柒定睛看去,因为光线晦暗,有些看不清,但却可以听到那里有动静,一种“吱吱”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熟悉,木子柒再仔细看去,心里不由得一下子亮堂起来,原来那不是别的,正是那只小动物——獴!

    这么半天,怎么把它给忘了,不过也不奇怪,都是精神紧张过度所致。

    木子柒在惊喜的同时,又感到奇怪,它如何从那里面钻了出来呢?

    刚才极有可能是因为獴嫌大蛇动作迟缓,爬行得不紧不慢,自己在洞里憋闷得慌,所以才有意识地刺激了它一下,让它加快速度。

    正惊诧间,忽然那只小动物象一只小松鼠似的,“嗖,嗖,嗖!”几下就爬到了蛇的前部。

    木子柒认定,大蛇一定能回过头来咬它一口,因为蛇可不是个善茬子,它哪能允许随便什么动物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了树,任意跑来跑去。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大蛇不但不恼,反而还将身体迅速盘在一起,任由那小动物在上面跳来蹦去,而它随着獴蹦跳,头部还在极有节奏地摇摆着。

    如此看来

    ,它们两个已经达到极为和谐融洽的地步。

    但又想,不能啊,一般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蛇与獴可是天敌,它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平共处,相安无事。

    不用说蛇,此前,獴逢到大壁虎,都不肯将其放过,那可不属于獴之敌人的范畴。

    而今遭遇到真正的对手,如何能与之相敬如友,欢歌共舞呢?

    木子柒与范生看得呆了。

    正在这时,局势发生了180度的大逆转,突然,大蛇的头一摆,一下子将正在他的头顶跳得忘乎所以的獴甩了出去,獴就那样在空中旋转着,翻滚着,飞出好远。

    不过,看起来獴好象有所准备,就是说,他们象是事先就排练好的一样,獴在飞行了一段距离后,竟稳稳地落在了地上,此时的它,非但不感到一丝紧张,反而张开自己的两只前爪,象人一样跳着, 一边跳,一边嘴里还“吱吱”地叫着,象是在唱歌。

    而那大蛇也兴奋异常,随着小动物一起,边吐着信子,边摇晃着脑袋,样子好似载歌载舞。

    木子柒与范生对视了一下,愈发感到惊奇,它们两个怎么了,为何能兴奋成这样?

    正在这时,形势又发生了变化,只见大蛇突然“脸色一变” ——自然,这只是木子柒与范生的想象而已,实则,蛇是不会有任何表情可言的。

    它的身体突然剧烈一摆,朝着獴冲去。

    它这是要干嘛,想在这里博斗一场吗,如果那样,我俩真就雪上加霜了。

    上面有怪兽,它现在是得意忘形,暂时没有时间来摆弄我们,一旦高兴劲儿过去,想到下面还有两个敌人,必定不会放过的。

    到那时,下面乱成一团糟,怪兽居高临下,乘隙对两个可怜虫实施致命的打击,后果可以想象,两个人躲没处躲,藏没处藏。

    整不好,极有可能再被蛇咬上一口两口,那就更惨了。

    木子柒真想告诉獴,别管那条蛇了,先顾着正事要紧。

    可是又一想,目前的形势不是小动物能左右了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即便是獴不想去袭击蛇,那个恶毒的大虫也绝不会放过它的,好在有獴在前面应对一下,我们两个还可以暂时无事,假如没有它转移蛇的视线,我们一定会首当其冲地成为蛇的唯一袭击目标。

    木子柒这样一想,就与范生紧紧地靠在绝壁上,一边紧张地瞅着它们的博斗,一边不时地观察上面怪兽的动向。

    但是,就见那小动物“忽”地一闪,就在蛇向它咬过去的时候,它机灵地一蹦,一下子窜到大蛇的头上。

    木子柒子本以为大蛇一定会恼羞成怒,将头一甩,把小动物摔落在地下,再趁机上前狠狠地咬上一口。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只见大蛇不但不怒,反而翘起头,任凭獴在上面如何蹦跳,它始终稳稳当当地立在那儿,不仅如此,就在小动物有一次因为兴奋过度,差一点掉下来的时候,蛇竟然将自己的头向前一伸......

第122章 幽暗洞穴

    第122章 幽暗洞穴

    及时地接住了獴。

    獴似乎为了感谢大蛇的配合,跳得更加起劲了。

    这一下子,他们俩可算是看出门道了,原来这一对天敌,并不是在这里摆下战场,欲进行一番殊死博斗,而是在惊恐万状的他们两个的眼皮子底下,出人意料地玩起了游戏。

    悟出这一点后,木子柒与范生两个真是哭笑不得,你这只小动物,难道看不出来目前的形势有多么危急吗,还有心思与大蛇在这里戏耍?

    正在此时,只听得上面响起一声嚎叫,定是怪兽醒过味来,向底下一望,下面的两个人不但没有如它想象中那被碎石砸死,砸烂,反而活得挺滋润,不仅如此,那个让它恨得咬牙切齿的小动物不知自哪里邀来一条大蛇,正在为两个人演戏助兴。

    这一看,魔兽不觉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

    即欲伸下巨掌,将他们捉拿归案,但是一想到铜灯还在自己的手上,这可是来之不易的宝物,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它丢失,得先把它找个妥当的地方藏起来。

    琢磨了一番,它见到不远处有一棵树洞,灵机一动,跑过去,将铜灯塞入其中,回到“铁桶”边,“忽”地一下,将手掌长长地探下,直奔小动物而去。

    那小动物灵活异常,虽然它还在忘乎所以地玩耍,但是不要忘记了,其反应速度奇快,怪兽虽然强大无比,但是在速度方面,比起它来,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没等怪兽的掌伸过来,小动物早就一跳,躲开了,魔兽这一下没抓着獴不说,反倒一下捅到大蛇的头上,大蛇当时并没有发觉第三者来袭,猝不及防,被魔兽捅在头上,魔兽力大无穷,它自己可能不觉得下手有多重,大蛇却有些受不了,幸亏它这一下是冲着獴去的,偏离了一些,没有正中大蛇的脑袋要害部位,而是在其头部蹭了一下,而后戳到地下,“扑”地一下,地面被戳出个坑。

    大蛇一见,无名之火顿时燃遍全身,它将头猛地一抬,一高窜起,直奔“大桶”顶部而去,就在怪兽发觉自己的袭击偏离了目标,迅速将手缩回去之时,大蛇突地咬住了它的指尖。

    如同雷鸣一般,怪兽突地发出一声惨叫,声音之大,震得“大桶”乱颤,顿时掉下许许多多的碎片,砸得木子柒与范生抬不起头来,抱头瑟缩在绝壁边。

    大蛇乘胜追击,“忽”地一声,足有几十米长的躯体,全部腾空而起,直奔怪兽而去。

    木子柒与范生二人只听得上面传来一阵阵剧烈的厮杀声,两个人愈发焦急,不是为别的,而是在考虑自己如何脱身,不管上面如何结局如何,还是尽快逃出去为妙。

    大蛇打败怪兽,那是我们最为期望的。

    假如是怪兽胜出,它一定会重新对下面恨之入骨的两个人实施更加疯狂的袭击,将其置于死地而后快。

    两个人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四处乱转,可是就现在情况,即便是急出了猴疮,也是无济于事。

    上面的声音更大了,蛇的“咝咝”声,怪兽的骇人的吼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不仅如此,还如同地震似的,他们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在不停地摇晃,震颤。

    木子柒十分担心,因为毕竟颠簸得太厉害了,“大桶”的质地不是铁,不管怎么震,怎么颠,都不会坍塌,而岩石则不同了,在自然环境下,长年累月地风吹日晒,经受着雨水浸蚀,日积月累,就会风化疏松, 在温暖和潮湿的环境下,气温高,降雨量大,植物茂密,微生物活跃,风化作用会速度快而充分,岩石的分解向纵深发展,形成极厚的风化层。

    这就是一旦有震动,绝壁就会掉落下碎石的主要原因,现在如按照里氏地震级别算,十级以上都不止,想想,继续这样下去,后果能不可怕吗。

    时不时,他们可以清楚地听得到,周围传来阵阵“喀嚓喀嚓”,“轰隆轰隆”的声响,更使他们揪心不已。

    因为他们可以清楚地听得出,在些声音都是来自绝壁的内部,也就是说,如果持续下去,整个“大桶”破碎倒塌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事。

    正在担心之时,忽然觉得对面突地一震,随之,就是一声巨响,木子柒发现,他们前面的岩石突然倾倒下去,木子柒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所害怕的事情终于来到面前,“大桶”终于被它们俩折腾碎了!

    木子柒不禁闭上了眼睛,等待更多的石块向他们砸下来。

    但是,过了几秒后,预期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虽然打斗的声音更大了,但是他们还稳稳的立在原地。

    木子柒睁开眼睛一看,发现了一件十分令人意外的事情,即,他们的前面现出一个大洞,向洞外看去,可以较为清楚地见到那些大树、草丛,还有月光映照下蛇与怪兽匆匆来去的身影,这“大桶”一定是被它们其中的一个撞破,才成了这副模样。

    而那边正是他们来时的路。

    这么说,刚才被怪兽立起的那块巨石已经被二者撞毁。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木子柒与范生对视了一下,还等什么!

    两个人立即没命奔了出去。

    没想到,因为过于着忙,木子柒一头撞到一棵大树上,当即倒在地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木子柒听的耳边有人在惊呼:“客官,客官,快醒醒!”

    他睁开眼睛一看,是范生,想到自己处境,清醒过来的木子柒顿时坐起。

    不料,手触到什么东西上,木子柒心一动,再一摸,不由得惊喜地叫了一声,原来是铜灯。

    原来,刚才怪兽为了与大蛇博斗,暂时把铜灯放在一个树洞里,不想,鬼使神差地恰巧被木子柒摸到,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冥冥之中,若有神助,铜灯失而复得,真乃天大的好事!

    这时,却听得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吱吱”声,是獴!

    木子柒立即意识到这个问题,小动物还在里面,没能脱身。

    又一想,它怎么能这么笨呢,难道还比不上我们人类不

    成?

    容不得多想,已经跳离险境的木子柒又跑了回去,循声找去,这才发现,就在方才它与被大蛇掀起的那块石头边,一个黑影在不住地挣扎着。

    木子柒过去一看,原来獴被压在一块大石头下面,木子柒费力地搬开石头,把獴拖了出来。

    这时,木子柒又看到獴的身下有个洞,从露出边缘可以判断出,一定比水桶还粗,木子柒方才想到,这不也是一个逃生之路吗!

    这说明,在大蛇与怪兽博斗之时,小动物一直没有离开在里,它自然知道这是一个最佳的逃生通道,期间也给他们发出信号,让他们过来,但是处于极度恐慌之中的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注意到小动物的声音,真是白费了獴的一片苦心了。

    没想到,它自己最终却被一块上面落下来的石头压在了底下,挣脱不出来,才向木子柒求救。

    正在此时,忽然听得头上响起一阵巨响,抬头一看,是大蛇和魔兽纠缠在一起,碰撞到“大桶”上,一下子将“桶”全部撞碎,坍塌下来。

    不好,木子柒惊叫了一声:“快跑!”

    可是,这哪还来得及了,范生一把拉住了他,向下一拽,二人便与獴一起,钻进了那个大洞里。

    这时,上面如同铺天盖地一般,雨点似的的石块瞬间倾泻下来,掩埋住洞口。

    他们也被石头砸了几下,但是洞口很快就被塞住,再也没有石块落下。

    小动物在前,木子柒与范生在后,一起向下面奔去。

    殊不知,此前獴进入“巨桶”伊始便在寻找出口,在一块石缝下,发现有个洞,钻进去,意外遇到这条蛇,这蛇在下面受到惊动,正想上来察看究竟,不想与獴遭遇,刚欲缩回,见獴并没有攻击自己的意思,便安下心来。

    再一看,怪兽如此猖狂,不禁勃然大怒,身体一跃,就想冲上去,不料却被獴挡了一下,大蛇有些发惧,以为獴要来袭击自己,但是,接着便发现,这只小动物并没有那个意思,而是与自己戏耍开了。

    但蛇却没有那个心思,獴却不肯放过它,一来二去,在木子柒他们看来,就象是在玩起了游戏。

    其实,这是獴用来迷惑迷惑怪兽的招数,一是让其放松警惕,以便伺机攻击之;二来,更是想让怪兽将视线转移到大蛇身上。

    一旦它们打斗起来,它与木子柒们也好乘机逃走。

    它如愿以偿地实现了这一目的。

    洞里太暗,木子柒便将铜灯拿起,轻轻吹了三下,铜灯便照亮了幽暗的洞穴。

    再往前走,发现前面又有一个洞口,向里看去,还有光亮,洞口很高,此时还能听得后面激烈的打斗声,他们来不及思量太多,略微迟疑了一下,蒙蒙胆,还是钻了进去。

    到了里面,一眼望去,只见这个洞曲折幽深,但都很高,进入其中,他们两个均不须弯腰,直立行走便可。

    走着走着,忽然听得前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象是什么在哀鸣,又象是一个女子在哭泣。

第123章 目光阴森

    第123章 目光阴森

    他们两个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不就是个蛇洞吗,难道还能有其他的生物与蛇同居不成?

    要不,就是母蛇?

    不对啊,还从来没听说过蛇还有雌雄同居的,这不可能。

    再向前走,就听得声音越来越清楚,洞也逐渐宽阔高大起来。

    木子柒与范生感到十分诧异,因为这里看起来,不象是一个蛇洞了,却象是一个住人的居室。

    如此说来,他们所听到的声音一定是人了?

    不多时,前面出现了一道门,他们来到门前,发现门是虚掩的,从外面可以看见房间内部。

    房间里里挂着粉色纱幔,屋子分三间,外面是是一间大屋,象是客厅,中间小一些,好象主人平日活动的场所。

    里面则象是卧室,地面都用深紫檀木铺就。白色的曲线花架上放着一盆白百合,开得正艳,浅黄色的花蕊羞娇的藏在里面。卧室里一张整洁的嵌玉木床。一张桃木做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青花瓷茶杯,里面有一点未喝完的碧螺春,桌上笔墨纸砚都有。里屋有一金色香炉,里面燃烧着合欢香。房里有个楠木柜子,上面放有各种玉器。

    木子柒与范生相互对视了一下,感到很稀奇,就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内。

    看墙处有一个梳妆台,上面放着粉色,黄色的胭脂、青盐、梳子、步摇、玉钗、玉镯和那价值连城的紫色耳环,一面明镜放置于中。中屋里有个长案,案上设着大鼎,放着紫罗兰。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他们见到,旁边还有一门,挂着浅色的门帘,只见门帘轻轻拂动,似乎里面有人。

    这时,好象是觉察出外面有人来访,里面传出了脚步声。

    看来,这是女人的房间,两个大男人冒昧地闯入这里,未免有些唐突。

    他们正欲离开,却见门帘一掀,随即,一双绣花鞋轻轻移出,接着,一个妙龄女郎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个女子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虽然眉头紧蹙,却是异常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这时,只听獴开始“吱吱”叫了起来,木子柒感到很奇怪,这只是出来了一个妙龄女郎,并没有出现险情,通常獴都是在遭遇到危险时,才发出叫声,今天这是怎么了?

    正不解之时,身边的范生突然大喊一声:“晓卉小姐,你如何来到此处?”

    木子柒甚感惊奇,只见范生三步并作两步走,奔上前去,一把紧紧拉住那个美人的手,再也不肯松开。

    美女见到范生开始是一楞,待确信是自己家人后,立即与之相拥而泣。

    木子柒这才明白,獴不仅在是遇到危险之时才叫,嗅到熟悉气息之时,它也会叫,这时因为它在此前到过美女的家园,对那里的气味记忆犹新,来到这里重新嗅到那种气息,便叫了起来。

    范生告诉小姐,她的父母正在忧心忡忡,望眼欲穿地盼着她回家,却不曾想到她流落到这种地方,如被父母知道了,一定会更加担心。

    木子柒感到十分的意外,范生不是说他家小姐是被怪兽抢去的吗,为何又落入蛇的巢穴呢,这中间倒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他急切地想得知事情的真相。

    小姐也显得有些慌乱,问他俩:“你们进来时,没见到一个年青人吗?”

    “没有啊,”范生听后,一脸茫然。

    “那他哪里去了呢?”晓卉百思不得其解,稍事琢磨,似乎想起什么,“那么你们见没见到一条巨蛇?”

    “巨蛇?”木子柒与范生对视了一下,一下子明白了,“对,对,是有一条大蛇爬上去了,不过,好象是被怪兽追赶到山下去了。”

    晓卉听后,十分焦虑,有些坐立不安。

    这使得木子柒与范生很是不解,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姐勉强抑制住自己的心情,让他们坐下,对范生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那天她只觉得一阵风吹过后,立即意识模糊,失去了知觉,后来清醒过来后,见自己正被怪兽挟在臂下,耳边只听得“呼呼”的风声,只见昔日那些需要仰头才能看见到顶的参天大树在脚下迅速向后移去。

    她半天没能返过劲儿来,后来一寻思,才明白,自己这是在怪兽挟持之下,于天空中飞行。

    不多时,她发觉即将接近山顶之时,大树移动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

    接着,他们开始向下降落,最后,落在一个斜坡上。

    此前,她父母说过,这山中有一怪兽,就居住在山顶,时不时便兴妖作怪,为害一方,他们有早日离开此山,在山下找一处平安处所定居的意思,只是由于时机还不成熟,一直没能搬走,没想到就出了这事。

    这时,她感到疑惑,怪兽的巢穴不是在山顶吗,它降落到这里要干嘛?

    怪兽挟着她向前走着,夜里,光线极暗,能见度很差,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但是怪兽在此山上混迹多年,它自然是十分熟悉此地。

    不多时,耳边只听得响起阵阵“潺潺”的流水声,小姐明白,他们这是来到一个山涧边了。

    怪兽停下,把她放在一个平坦的地方,自己离去,而后,小姐听得山涧那边传了“呱哒呱哒”,类似家里牲口饮水的声响。

    她知道,魔兽这是口渴了,临时降下来喝水的。

    小姐也感到有些口渴,但是她

    惧于怪兽的淫威,不敢作声,只是不住地舔着自己的嘴唇。

    不想,怪兽的眼睛与人类不同,好象具备红外线摄像头的功能,即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也能明辨秋毫,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小姐所有的一切它都看在眼里。

    自然,它是不讲任何礼节的,对于这样一个大家闺秀,两老人视为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怪兽则不管那些,只是生拉硬拽地将她拖到水边,抓住她的头发,就往下按,小姐尽管口渴,可是一旦被按进水里,就完全没了喝的想头,只觉得惊慌失措,挣扎间又呛了两口,立即剧烈地咳嗽起来,她自从生下以来,哪里受过这种屈,不由得大声喊叫起来。

    怪兽一见,自忖:这简直是有些不识抬举嘛,让你喝水你非但不喝,反倒叫唤起来,好吧,既然你不想喝,那就不再勉强,接着,又是一提,象拎小鸡似的,将小姐拎起来,它这一起身,足有几丈高,小姐如何能受得了如此惊吓,又啼哭起来。

    怪兽一见,十分烦燥,有心将她向地下一扔,可能是想到这样必定会对其造成伤害,又止住了。

    随意把她放置在地上,自己找了一个高坎儿坐下,看那样子是想歇息一会儿。

    小姐惊恐不已,想放声大哭一场,一想到这里已不是在自己的家里,如果再哭,极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就忍住了。

    怪兽看来有些疲倦,屁股一挨地,紧接着就向后一仰,长拖拖地躺了下去,不一会儿,便响起震耳欲聋的鼾声,竟睡着了。

    小姐这时忽然清醒起来,觉得自己应当趁止机会逃走才是。

    可是,一个小脚女人,又是深更半夜,于这崎岖陡峭的山峦之上,想快速逃离此地,未必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到家中父母一定会焦急万分,小姐感到心如火燎,她咬了咬牙,向山下走去。

    可是刚走了没几步,突然一脚踩空,人便摔倒,接着,便象球似的,一连滚了不知多少个儿,最后重重地撞到什么上,便晕了过去。

    待醒来后,发觉自己已经落入一个深坑之中,坑中均是浓密的荒草,一人多高。

    小姐害怕极了,站立起来,想找个地方爬出去,摸索了一番,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因为四周都很高。

    这时,她可以清楚地听到上面传来一阵阵怪兽的鼾声,这说明,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距离怪兽还是比较近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怪兽一旦醒来,发觉自己失踪了,一定会四处寻找,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找到这边。

    想到这里,小姐急得团团转,正在此时,只听得上面有响动,小姐立即意识到,这一定是野兽,大概是听到了这边有动静,便循声而至。

    她立即紧紧地靠在坑边,一动也不敢动了。

    不一会儿,当她再抬起头来之时,恰与两道阴森森的光相对,小姐顿时觉得心里一沉,那是两只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睛!

第124章 拍案而起

    第124章 拍案而起

    小姐一下子被吓得瘫坐在地下,荒草立即掩盖了她,上面什么也看不到了。

    但是,看不到并不意味危险已经消除,不一会儿,她就觉得身下有什么东西在动,她急忙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屁股,手却触到一个柔软的东西上,低头一看,影影乎乎地,有什么在地下爬着,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草鞋底子”——即北方人所说的钱串子,即蜈蚣。

    晓卉从小就惧怕这东西,吓得她刚想尖叫,但是一想到现在的处境,马上将自己的嘴紧紧地捂住,不敢出声。

    那草鞋底子其实也怕人,随即“嗖”地一声钻入一块大石头底下,再不见踪影。

    晓卉刚刚舒了一口气,一抬头,又见两道光透过密密的草丛直射下来,耳边同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小姐正欲站立起来躲避,可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就见一团什么东西将荒草压倒一大片,迅速地将整个深坑填满,两只令人恐怖的眼睛与她近在咫尺。

    小姐“啊”地叫了一声,就被吓得晕了过去。

    醒来后,就来到这里,这时,她才发现,一条大蛇用它巨大的身体将自己围在其中,两只灯笼似的眼睛正审慎地盯着自己,小姐只感到无比的恐惧,想跑,可是还能往哪跑,蛇的身体如同一道环形的高墙围绕四周,根本无法逾越。

    这时,她见到蛇的后面有一个山洞,才明白,自己这是掉入蛇洞边了。

    她见到这个山洞异常高大宽阔,周围的墙壁之上摆放着许多蜡烛,将洞里照得亮如白昼。

    难道这是魔窟?

    看来,自己这是跳出油锅又落入火坑了。

    小姐伤心欲绝,忍不住哭泣起来。

    她本以为一定会触怒到蛇,招来祸端。可是没想到大蛇始终如一地守候在自己的身边,纹丝不动,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地盯着她。

    哭了好长时间,小姐自己也觉得累了,遂停止了哭泣。

    这时,她见到蛇还是静静地守候在自己的周围,两只眼睛依然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小姐发觉,这条大蛇似乎对自己并无恶意,但是,既然不想伤害自己,一定还有其他目的,它把自己带到这里究竟是想干嘛?

    它在此前一定听到了怪兽那令人震撼的鼾睡声,想必这大蛇也极有灵性,也就是说,它肯定通晓人事,能看出自己是被怪兽掠到山顶的,既然冒险将自己劫来,肯定是有其特殊动机。

    小姐想到这里,遂伫立在那里,静观其变。

    大蛇似乎看出小姐再没有逃走的意思,在围了半天后,缓缓舒展开自己的身体,向前面游去。

    小姐这才看见,大蛇所去的地方有一道门,大蛇到了门前便停了下来,回头望着小姐,似乎在等待她过去。

    小姐自然不敢。

    大蛇见此,便向侧面的一个洞游去,不久便消失了。

    只剩下小姐一人。

    她想跑,但是一想到怪兽还在上面,就打消了那个想法,觉得还是

    暂且在此躲避一下为好。

    深更半夜的,即使没有怪兽,自己一个弱女子想逃下山去,绝非易事。

    再者,看起来这里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危险,休息一段时间后再作计议也不迟。

    如此一想,小姐就向那道门走去,待近前一看,发现房间内部给人的感觉倒也不错。

    但是她还是不敢进入,因为担心其中有诈。

    就在此时,就听得大蛇方才进入的那个洞里有动静。

    小姐感到很是害怕,想找个地方躲一下,可是这里倒处都是灯火通明,能往哪里躲?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就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

    小姐再向那个地方看去,不由得楞了,只见自里面走出一个年青人。

    一双温柔的澄澈眸子镶嵌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一袭黑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魅惑众生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

    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一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亚麻色的头发*亮得让人咋舌,长着一双清澈明亮,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肤、薄薄的嘴唇呈现出一种绝妙的美。

    一个蛇洞里竟然走出如此一个俊俏飘逸的一个人,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小姐惊骇得合不上嘴。

    那个年青人走近了她,微微一笑,彬彬有礼地向她鞠了一个躬,声音轻柔地问道:“敢问小姐何方人氏?”

    小姐依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只是摇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年青人又是一笑,对她说:“于此站立,多有不便,何不进屋叙谈?”

    说着,年青人便走到屋前,伸手推开门,站在那儿,示意让小姐先进。

    小姐一见,觉得不好推辞,但是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又四处观望了一下,整个洞里一片沉寂,唯听得见不知何处传来的滴水声,“嗒,嗒。”

    愈发显得洞内的空旷与幽静。

    年青人笑容可掬,又向她示意,请她进屋。

    小姐心里有些踏实,便先行走进屋内。

    年轻人让她在一个八仙桌边紫檀木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在桌上拿起一个玉制的水壶,向同样是玉制的两个杯子中倒了一些水,一杯给小姐,自己则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上,端起杯,做了一个手势,意思让小姐也喝。

    小姐依然不大放心,没有马上喝。

    年轻人明白她的意思,端起杯来,自己先喝了一口。

    小姐其实早已渴了,便立即端起杯,将一杯水一饮而尽。

    年轻人笑了,又为她倒了一杯。

    这时,她突然发现,那个年轻人杯

    里红红的,把她吓了一跳,待仔细一看,这才明白,那是他的舌头。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个年青人舌头特别长,而且回收的也不及时,以至于在喝完水后,舌头还在杯里。

    似乎觉察到小姐在看他,瞬间,那舌头“嗖!”地一下,缩了回去。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年轻人笑了,再为她倒了一杯水。

    然后说了一句:“小姐有何难处,但讲无妨,在下佘生也好助你解脱困境。”

    然而,小姐却有些无法镇静。

    她的眼睛始终盯着年青人的嘴,担心他会不会再次将舌头吐出来。

    佘蛇同音,难道他就是大蛇所变?

    年轻人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开始有所收敛,那一幕便没有再次重现。

    看着和颜悦色,彬彬有礼的他,一点点的,小姐开始认为方才极有可能是自己看花了眼。

    年轻人又问了她一句:“敢问小姐芳名?”

    小姐告诉他:“奴婢名为晓卉。”

    “好听的名字,”年轻人赞曰,介绍自己:“在下名叫佘生,小姐是如何被那怪物劫掠至此,何不讲来与佘生听听?”

    晓卉被勾起了心腹事,不由得伤心欲绝,刚想说话,不想却哽咽起来。

    年青人立即把茶杯向她那个方向推了一推,就在这时,晓卉忽然发现,年轻人的舌头又是一伸,她不由得一惊。

    年轻人也感觉到了,立即迅速地将头一转,然而又缓缓地转了回来,搭讪着说:“近日偶感风寒,多有不适,方才喉咙有些痒痒,想咳嗽,却又未能咳得出来。”

    听此,晓卉觉得有些安心。

    晓卉喝了一口水,将事情的经过悉数讲与佘生听。

    佘生边听,边皱眉头,到最后,忽然拍案而起,大喝一声:“大胆怪兽,竟然如此无法无天,这回若不受到惩罚,此后必然愈发嚣张,如此一来,山林之中则永无宁日矣!

    “此前,其在此飞扬跋扈,横行一方,吾等只因皆为一山之近邻,不想与之过分计较,彼此相安无事,倒也罢了。不想其将众邻之忍让当作软弱可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此看来,今日若不将其气焰打压下去,此后吾等难以在此山安身立命了。”

    晓卉一听,怪兽已经激起了民愤,立即觉得心里亮堂起来,这样看来,自己有救了。

    说到激动之处,年轻人竟然真的咳嗽起来,见到小姐在看自己,连忙转过身去,弯着腰,咳嗽了好久。

    晓卉见状,立即走过去,为他捶背,年轻人没有回转身,只是向她摆了摆手,意思是用不着。

    晓卉发觉,年轻人的肉似乎很厚,不象一般人那样,手一捶下去,就能触到脊梁骨。

    只觉得他的肉非常厚,晓卉再次感到不安起来,自己长这么大,胖人也见过不少,但是,从来没有见过皮肉如此肥厚的人。

    然而,他看起来并不是胖人啊,但是,他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呢?

    晓卉顿感不安。

    年轻人似乎感到小姐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表情立即有变。

第125章 脑后长眼

    第125章 脑后长眼

    然后,竭力地忍了忍,勉强抑制住咳嗽,转过身来,刚想说话,不料,又咳嗽起来,无法 只得赶紧来到桌边,喝了一口水,终于一点点平静下来。

    他又站起身来,把耳朵贴在洞壁上,并用手指压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让小姐不要说话,然后,屏住呼吸听了一阵。

    晓卉不知道他想干嘛,也侧楞起耳朵听,除了蟋蟀的叫声外,却什么也没听到。

    佘生黙黙地点了点头。

    走到桌边,坐下,对晓卉说:“此孽障依然在熟睡,待吾想个万全之策,再做计议。”

    正在此时,忽然听得洞口处有声音。

    佘生一惊,立即站起身来向外跑去,小姐一个人待在洞里,感到很是害怕,她想跟着出去,一见到洞那么幽深,她又打怵了,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等待佘生回来。

    过了好长时间,佘生回来了,神情极为沮丧,他对晓卉说:“不想就在此一阵,被那怪兽逃掉了。”

    小姐一听,感到极端失望,如果这个怪兽不被制服,她终是难以摆脱它的纠缠

    “不过也无甚大碍,”佘生说,“它一定不会走远,之所以没有来寻找你的下落,可能是突然受到搅扰所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果那样,极为可能是它又遭遇其他敌手,如此更好,吾便可与他们齐心合力,一举将其击败!”

    佘生如此一说,晓卉又开始紧张起来。

    佘生看出来晓卉的神情,安慰她说:“小姐莫要多虑,有我佘生在,你尽可放宽心怀,怪兽不会奈何于你的。”

    小姐心里依然没底,问佘生:“佘生能有那么大的把握吗,但依奴婢看来,那怪兽好似无敌于天下——”

    佘生听此,仰天大笑:“哈哈哈,晓卉太看重它了,莫要说他,即便法力无边的人,也不是无懈可击,同样有其薄弱的一面,何况这个怪兽。”

    忘形所致,他的舌头不自觉地又吐出来了,幸亏小姐没再注意,佘生急忙转了一下身,收回舌头。

    晓卉听后,愈发疑惑不解,她问佘生:“你一会说它是人,一会又称之为怪兽,那么,他究竟为人还是为善?”

    晓卉边说边端详着佘生,心中隐隐地感到不安,她觉得这个佘生是人是鬼也很难说,想到这里,她不禁忧心忡忡。

    听晓卉如是一问,不知何故,佘生的情绪立即低落下来,半晌不语。

    晓卉一见,更为疑惑,想问,可是又不敢。

    过了一会儿,佘生使劲地甩了一下头,象是要努力地将那些令人烦恼之事远远丢开似的。

    他端起水,慢慢地啜了两口,然后语气沉重地说了起来:“讲起来,我们都是人——”

    晓卉听后,一楞,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一下舍生,又环顾一下这个巨大的洞穴,心里嘀咕着,怪不得这里能修建成居室的模样,原来他本就是人。

    但,一个人如何能来到这里,由人化为一条巨蛇,其中有着怎样一段不寻常的故事,她十分急切地想知晓这一切。

    佘生抬头看了一下晓卉,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脉脉深情,然而,

    却稍纵即逝。

    他又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这愈发激起了小姐的好奇心,她紧紧地盯着佘生的嘴,仿佛想从那里掏出点什么。

    佘生不是看不出晓卉的心思,沉思良久,才不紧不慢地讲述起来,语气格外深沉。

    在下其实与这个怪兽是一对情同手足的要好兄弟,同在此地长大,我们经常到山上来玩耍,山上一草一木,一砂一石我们都很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曾留下过我们的足迹。

    但,那时的我们性情顽劣,无所畏惧,天不怕,地不怕。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见到好吃的的伸手就拿,见到好看的劈手就夺。

    真是横行乡里,为害一方。

    周围方圆几十里,提到我俩无不深恶痛绝,恨得咬牙切齿。

    家中父母,兄弟姐妹多次规劝教育,我们终是置若罔闻,权当耳旁风,这边进,那边出。

    见此,他们只得放弃了对我们的劝导,任由我们胡作非为。

    如此一来,我们愈加有恃无恐,甚嚣尘上,天老大,我老二。

    这一带,凡是提到我俩,无不色变,如果遭遇我俩,则纷纷奔而避之。

    如此,我俩的气焰愈加嚣张,感到自身天底之下无可匹敌。

    物极必反,就在我俩得意忘形,不可一世之时,殊不知,灾难却在悄然向我们逼近。

    一天,我俩在推倒一果摊,驱开商贩,将水果悉数掳走,来到一棵大树下,开始尽情享用之时,一个老人向我们走来。

    这个老人看起来似乎很怪,因为这一带的人,没有一个敢与我俩正视的,而他却不然,径直走向我们。

    此人束发盘髻,一般戴一顶扁平的混元帽或南华巾,髻用木簪或玉簪别住。

    年龄约有六十岁左右,身着一青兰色的长袍上面绣有一条青龙,头戴一木制的莲花冠。看起来真有离尘脱俗、飘飘欲仙之感。

    正值我俩疑惑之时,他笑容可掬地走近我们,自袖中掏出那种类似苍蝇刷子一样的东西,往空扫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贫道打扰了二位的雅兴,抱谦了。”

    我俩吃得正开心,不想与人说话,连连斥之:“去,去,去,滚到一边,懒得搭理你这老儿。”

    道人不但不走,反而就在我们对面坐下,手弹着“刷子”柄唱起歌来: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那叫拂尘,不叫刷子,”小姐纠正他。

    佘生脸略微一红,连连说道:“对,对,叫拂尘。”

    道人越唱越有瘾,声音还大了起来:

    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生总是空。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杳杳在其中。

    从头仔细想一想,便是南柯一梦中。

    不信但看桃李树,花开能有几日红。

    直饶做到公卿相,死后还归泥土中。

    身归土,气随风,一片顽皮裹臭脓。

    败坏不如猪狗相,何不当初向志公。

    我俩听得烦心,先

    是守生,他一高蹦起来,拿起一只梨就扔向道人,谁想到那道人眼疾手快,不慌不忙,动都没动一下,只是略微一伸手,“啪”的一声,梨子便落入他的掌心。

    那道人一乐,说了声:“谢了。”

    便将梨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连声说道:“真甜,真甜,还想吃,再赏一个最好。”

    守生一见,先是楞了一下,而后又光火起来,这回,他俯身一连抓起好几个,转身朝着道人一并扔去,嘴里还骂道:“我叫你吃,我叫你吃,看不噎死你!”

    道人并不慌张,依然稳稳地坐在那儿,又是一伸手,就如同集市上变魔法、耍马戏那些人似的,以极快的速度,逐一将守生扔过去的梨子接过,又是道了一声谢,大吃起来。

    守生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立即奔过去,一抬脚,向着道人的身上踹去。

    道人见脚踹过来,身体一偏,守生没有防备,想收脚,谁想一个收不住,恰好又踩在一只道士放置在地下的一只梨子上,守生脚下一呲,顿时一个大劈胯——他哪里练过此等功夫,只觉得档下一阵剧烈的疼痛,“嗷”地嗥了一声,倒在地上。

    道人见此,也不去拉他,反倒皱着眉头埋怨道:“此小人太不晓事,无端地将我的梨子踩烂,真是可惜,真是可惜!”

    说着,他挪开守生的腿,将尚余半只的梨子捡起,放到嘴里就吃,惊喜地说道:“还没完全踩坏,甜极,甜极!”

    说着说着,又唱了起来:

    红尘白浪两茫茫,忍辱柔和是妙方,

    生前枉费心千万,死后空持手一双,

    悲欢离合朝朗闹,富贵穷通日日忙。

    休得争强来斗胜,百年浑是戏文场,

    顷刻一声锣鼓歇,不知何处是家乡!

    守生挣扎着起来,四处撒摸,最后终于找到一块石头,搬起来,瞅着道人正吃得开心之时,朝着摇头晃脑的道人的头部,就是狠狠地一砸!

    我的心一颤,守生够狠的,这一下砸下去,道士还有个好啊?

    谁想,道人好象脑后长眼,就在大石头即将落到他的头顶之时,将身体移了一下,只因守生用力太大,这下子没砸着,反而被石头带着一个前抢,一头栽了下去,“忽通”一声,倒在地下,他的手没有及时松开,石头在他的带动之下,又飞了起来,不偏不倚,一下子砸在他自己的脚上,痛得他“哇哇”大叫。

    道人一看,哈哈大笑,手捋胡须道曰:“这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善人行善,从乐入乐,从明入明。恶人行恶,从苦入苦,从冥入冥。

    “头上三尺有神灵,善恶自当有报应。

    守生躺在地上对我说:“佘生你好个不晓事,你我兄弟二人,情同手足,今我被人欺辱,你竟能坐视不管,真乃无情无义也!”

    我被守生说得不好意思,便起身向道人走去,尽管表面装着不在乎的样子,实则内心胆怯得很,我喊了一声:“大胆泼道,竟敢耍戏我兄弟,真是不要命了,看我如何收拾你!”

第126章 虎视眈眈

    第126章 虎视眈眈

    那道人见我来到他面前,并不慌张,只是笑着说:“小兄弟之言差矣,贫道此生何曾耍戏过人?你想必也见到,只是他一再想加害于我,到头来咎由自取,怎能怪罪于我呢?”

    我被道人说得无言以对,又不敢贸然袭击他,四下找了一阵,因为有了守生的教训,不敢拿石头了,而是找了一截果摊上的木杠,回转身朝着道人冲去。

    见到我来势汹汹,这回道人立起身来,迎着我走来。

    见他不但不躲,反而迎头而上,我有些犹豫了,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守生一见,大喊:“你好生没用,如何能被他吓怕了呢,还不快给他当头一棒,让他也知道知道你的厉害!”

    我听了守生的话,战战兢兢地擎起木杠,朝着道人就抡去。

    道人依然不慌不忙,也不躲也不闪,就在木杠即将落到他头上之时,道人的身体略微一斜,让过木杠,这时,失去重心的我恰好落入他的怀中。

    道人伸出手来借力把我一拥,我立即连人带木杠一起向前倒去,摔了个嘴啃泥,倒在尘埃之中。

    这回可把我惹怒了,我翻身起来,捡起木杠,再次冲上去。

    守生也挣扎着奔了过去,我俩一前一后,将道人围住。

    道人见此,抡起手中的拂尘,朝着我们二人的面前各扫一下,顿时,我就觉得面前飘过一团云雾,然后便感到恍恍惚惚,神志模糊,继而便身体发热,热到令人烦躁,不由得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不多时,衣服被自己撕得稀烂。

    再往后,我看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细,变长,已经不能用腿站立,只得匍匐在地,我扭头再一看自己的身体,被吓了一跳,上面不知什么时候竟长出了鳞片,后面还拖着一段长长的尾巴!

    再看守生,他的模样也大变,成了一匹非狼,非虎,亦非豹的动物,说不清倒底是什么兽类。

    我只觉得心一下子凉到底:完了,我们两个不再是人了,今后如何再见父母、兄弟姐妹,还有何颜面对那些被我们祸害过的乡里乡亲?

    我与守生略微对视一下,二人不约而同地嚎叫一声,一起向道人扑去!

    道人一闪,及时躲开,绕到我俩后面,就在我们伺机再次反扑之时,那道人也不知为何能那么快捷,一高蹦起,恰好坐在扑过来的守生背上。

    守生想将他甩掉,可是道人迅速地揪住它的耳朵,使劲一扯,守生疼得“嗷嗷”直叫,道人又用脚使劲地踢守生,守生被踢得火起,又是一蹦,往前窜去。

    这回,道人索性将拂尘放入怀里,双手一起发力,死死紧紧揪住守生的两只耳朵,守生痛得更厉害,这一窜没能出去多远,就被拽住了。

    守生不甘心,趁着道士的手松了一些的时候,再次向前窜了一下,就在道士来不及反应之时,他又突然收住,道人在他的背上一下子被甩了出去,由于守生的冲力很大,道士象个风车似的在空中“呜呜”地旋

    转了好多圈儿,最后一下子跌入尘埃之中。

    我不禁为守生这一下子叫好,想拍手称快,可是却发现那显然已经不可能了,因为蛇没有手足,只有兴奋地摇头摆尾,以事庆贺。

    守生见到如此解气,也高兴得狂跳不止,蹦起一下,足有一丈余,把我都惊呆了。

    这还不算,他又向我扑来,用嘴叼起我,头快速地转了数次,将我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开始戏耍起来。

    我俩玩得正开心之时,忽然觉得守生猛地晃动了一下,紧接着,缠在他脖子上的我,觉得天地瞬间倒过来了!

    接着就听得“忽通”一声,是守生倒在地上了,我也被甩出很远,落入一片草丛之中。

    还好,现在也不知为何,我觉得这里才是我最好的藏身之处,躲在密密的草丛里,身边有着许许多多的花草,还有见到我便望风而逃的昆虫,真有一种无比舒适的感觉,感觉象到了家。

    我明白了,自己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蛇了,不禁再次感到深深的悲哀。

    这时再看那边,一个惊人的场面出现了。

    只见约有数丈的“高人”立在前面,那人抬起一只脚,朝着倒在地上挣扎欲起的守生猛地踩了下去,这只脚看上去能有一只船那么大,一声巨响过后,刚刚还凶猛异常的守生一下子就如同一张烙饼似的,平实地被摊平在地上了。

    我的心一沉,坏了,守生这一下子一定是被踩扁了!

    事实好象也并不容乐观,“高人”的脚抬起之时,守生还是一动不动。

    高人用脚踢了一下,守生只是略微晃了晃,还是平平地铺在地下。

    我感到极度的伤感,一个终日为伴的好友就这样不辞而别了!

    这时,“高人”弯下腰,伸出一只手来,扯了一下,守生依然没动静。

    “高人”这次调整了一下姿势,伸出双手,各扯住守生的一条腿,同时发力,嘴里喊了一声”起!”

    就见守生一下子被拽起,身体过处,下面现出一个大坑,那是被守生压的。

    如此看来,守生现在的身体强如铜铁,竟能将地面砸出如此一个深坑,还没见到一丝血迹。

    “高人”用手在守生的头部使劲地拍了两下,奇迹出现了,原本如同一段木头般僵硬的守生,手脚开始抽动起来,哆哆嗦嗦地象是抽了筋儿。

    不多时,守生的眼睛睁开了,当他能看清周围的一切时,发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高人”,又想扑过去咬他,但是,“高人”伸出手来在他的身上一摸,说来也怪,守生顿时如同面条一样软了下来,温顺得象一只猫。

    “高人”又在自己的脸上拂了一下,瞬间,他自己立即矮了许多,两腿一蹦,跃上守生的背部,骑在上面,我再一看,那不还是道人吗。

    这回,道人显得异常悠然自得,自怀中又掏出拂尘,弹唱起来:

    南来北往是西东,

    看得浮生总是空,

    随缘变化体无穷,

    田也空来地也空,

    换了多少主人翁,

    世间多少穷后富,

    也有多少富后穷,

    金也空来银也空,

    死后何曾在手中。

    看来这个道人唱歌有瘾,似乎也不分时间地点,任何场合,也不管人家爱听不爱听,想唱就唱。

    这时,我看到守生的眼睛里流露出异常气忿的神色,却又显得无可奈何,本来想站在那里不走,可是又被道人用两个脚后跟使劲地踢了两下,看上去似乎踢得很重,守生被踢得“嗷”地叫了一声,腾起双手——不对,现在应当叫做前蹄才是,突地向前一蹦,一高窜出去,道人本来还在弹着拂尘,这一刻也顾不上了,一手紧揪住守生的耳朵,才稳住平衡。

    看得出来,守生这是没好气儿,还有企图想把道人甩下来的企图,只是不敢过于嚣张了。

    眼见得守生跑远,我还在原地没动,心里再寻思着自己该怎么办之时,忽见守生突地停下来了,再一看,哪是他主动停下来的,又是道人,他现在是把守生的耳朵当作疆绳了,使劲一拽,把又欲疯狂的守生勒住。

    道人向我招了招手,意思肯定是想让我跟上。

    我自然不会俯首听命,心想,前车之覆,后车之鉴,既然见到守生受此虐待,还能好得了我吗,若不乘机逃掉,更待何时!

    如此一想,我四面瞅了一下,发现前面有一些乱石堆,如在此前,走到那样地方都觉得森得慌,从不敢轻易涉足,因为那通常都是蛇虫出没的地方。

    而今见到此类处所,真有些宾至如归的感觉。

    来不及多想,我将身体略微一扭动,自己感到十分意外,从来没炼过这一手的我,竟“嗖”地一声,箭一般地溜入石缝之中,速度之快,令自己都有些瞠目结舌。

    待进入其中后,我发现里面其实还有“洞主”,一条头上长有两只镰刀型火红色大鳌的家伙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张开“镰刀”,大有与我死拼一场的架式!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看出,那是一只大蜈蚣,如此以前,见到这东西,肯定觉得身上发麻,虽然我身为一个男人,可是却极为害怕此类模样怪异的昆虫,与之相逢,定会望风而逃。

    而今说来奇怪,情况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见到它,我立即感到欣喜异常,口水一个劲儿向嘴边涌,有如饕餮之徒见到美味佳肴那种感觉。

    好象是谁在后面撺掇似的,我不加思索地冲上前去,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学的,嘴一张,舌头一伸,足有几尺长,眼见得舌头迅速地绕着那只大蜈蚣缠了数匝,然后突地后缩,一个偌大的昆虫,瞬间钻入我的嘴中,我下意识地向前探了几下头,那是在配合下咽动作,立即觉出一种异常的满足感,感到肚子里有底了。

    看来,这就是动物的本性使然,再也不像原来为人那样,大事当前还想分清主次,轻重缓急,而现在的我,只顾眼前的利益,我只是为吃而生,有了吃的,可以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即便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也不大会考虑太多。

    殊不知,在我的后面,一块石头正悄然被掀起。

第127章 怆惶逃遁

    第127章 怆惶逃遁

    就在我觉得环境不知为何有些亮起来之时,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尾巴,我急欲挣扎,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只手力量特别大,生拖硬拽地就把我扯了出去。

    原来还是道人,是他生之巴火的把我拽了出来。

    这时再看外面,守生垂头丧气地立在一边,,眼睛里虽然满含同情之色,却又是一脸无奈。

    道人象小孩子似的,兴奋得手舞足蹈,将我朝着守生的脖子上缠去。

    我自然不肯轻易就范,守生同样不予配合,道人忙乎了半天,终是劳而无功。

    见此,道人非但不怒,反而又不合时宜地唱起了歌,这回,他当然无物可弹,唯有用我作耍子,将我的头掐在左腋下,右手抡着我的尾巴,边跳边唱:

    富贵从来未许求,几人骑鹤上扬州!

    与其十事九如梦,不若三平两满休。

    ......

    石崇不享千年富,韩信空成一代谋。

    花落三更莺怨恨,菊开九月雁悲愁。

    山林幽静多清乐,何必荣封万户候?

    歌词原文太长,在此已删去很多。

    我们俩个听得不耐烦,我急欲挣脱出去逃掉,无奈被道人紧紧地攒在手中,脱身不得。

    守生亦不敢轻举妄动,唯惧道人再踢他一脚两脚。

    道人越唱越兴奋,一边唱一边踢守生,但这回不是那么重了,那是示意守生向前走的意思。

    守生无比怨恨却又不敢发作,只得顺着道人的意思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出多远,一直走到日西斜,才到了一座树木蓊郁的重山峻岭前。

    道人走了一道,唱了一道,丝毫没有一点疲倦的意思。

    我好生奇怪,这个道人如何会这样?

    他一定是找不到地方唱,甚至也找不到听众。

    今天劫掳来两个俘虏,强迫我们当作他的听众,那憋曲多年,压抑已久的唱歌瘾总算找到地方释放了。

    面对两个“忠实”的听众,岂有不尽情地歌唱一通的道理?

    我想这是一定的,因为哪个也不可能有心情听他一唱就是一整天。

    难道无事可干了?

    唯有我们两个被其制得服服在地的人,不得不听就是了。

    如此 说来今天他总算是找到了“知音”——尽管听众是被胁迫的,而自己倒底是毫无保留,彻底地抒发了一次“情怀”。

    这一天,我被他挟得头脑昏沉,尾巴被其甩得酸痛无比,浑身如同散了架子。

    道人自己似乎也累了,最后将我胡乱地往守生的脖子上一套,这回,疲备已极的我们再也没有一丝气力反抗,只得任由其摆布。

    到了山根底下,道路开始变得崎岖不平,守生走上去摇摇晃晃,好在道人终于停止了那烦人的歌唱。

    这使得我俩耳朵清静了许多,心里也舒服许多。

    又走了很长时间,来到半山腰的一处掩映在茂密的树林之中的一所道观前。

    道人身体一跃,自守生的背下跳下来

    我可以清楚地听出,守生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吐出一口粗气,连我都替他感到无比的轻松。

    道人走到山门前,叩了两下那两扇涂有黑漆的大门,只听的里面有人问:“是哪个敲门?”

    道人喊了一声:“为师也!”

    里面立即响起了轻快的脚步声,只听得门“吱呀”一声,开启了。

    里面走出一个男童,只见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情。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

    “清风,快些过来为你二位师哥接风洗尘。”

    道人命令那个男童说。

    男童一见到我们俩个,面露不悦之色,“嘟嘟”着小嘴说:“这是哪里来的两个怪物,还要我叫他们师哥?”

    道人嗔曰:“清风好个不晓事,此是为师将他们变化成如此模样,其实这两个生的还算象个人样,唯有品行似魔,故而如此惩戒之。”

    我俩认定,到了这里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不仅如此,今后恐怕还得受这个黄口小儿的气了。

    先是守生,待清风前来牵引他入观之时,突地一呲牙,吼了一声,诚然,有道人在旁,他不敢使足气力,但这也把清风吓了一跳。

    他躲到道人身后,惊恐地说:“师傅,这哪里是什么师哥,分明为一十足的魔兽!”

    道人见此,哈哈大笑:“清风莫要惧怕,你没听说过这样的话吗?即:别看你现在叫得欢,将来叫你拉清单。

    “清风现在不要怕,今后更不要怕,看管他俩的事就交付于你了,若有不周之处,为师拿你是问!”

    清风无法,只得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牵守生,守生还想威胁清风,我暗中用头触了他一下,意思是不让他过于放肆,这样对我俩都无甚好处。

    守生这才老实许多。

    清风不敢象道人那样去拽守生的耳朵,但是除此之外,他还真不知抓什么地方好。

    道人见此,从怀里掏出两根黄色的绳子,递给清风,告诉他:“就用这缚住它们,也好牵引。”

    清风拿着绳子,尝试着给守生套上,可是守生不肯就范,向后退了两步,这时的他,又开始瞅摸着找个地方逃遁,就在他的脚步悄悄地移动之时,这一切早已被道人看在眼里,他从清风的手里抢过黄绳,向守生一扔,只见那根绳子象被施了魔法一样,顺着守生的脖子就开始绕了起来,就在守生还欲挣脱出来之时,绳子早已在他的脖子上绕了三匝,绳那头刚一绕过来,就被道人一把抓住,紧接着,道人将绳头顺势一系,一个绳扣便不松不紧地系到了守生的脖子上。

    道人将长的一头交给清风,对他说:“清风尽可放心,即便是放任不管,他也不再会跑掉,此后你想让他到哪,只需牵着他走便是。”

    守生不服,就在清风的手还没触到绳子的时候,他的身体猛地一扭,转身

    向着门口处就跑。

    清风没想到守生能来这一手,急欲抓拿绳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守生一高蹦起,朝着门口窜去,可是,还没等跑出几步,只听得守生突然发出惨烈的叫声,月光下再看守生,就见那根绳子早已被抻直。

    开始,我还以为是道人扯着的,再一看,那根绳头只是悬在一人多高的地方,象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紧紧地拉着直蹦直跳的守生,尽管守生使出浑身解数,左冲右突,想挣脱出去,可是绳子这一头,始终牢牢地固定在那个地方,任凭守生如何暴跳如雷,吼声震天,绳子头象被钉在半空一样,纹丝不动。

    守生挣扎了半天,终是劳而无功。

    在段时间中,道人一直站在原地笑吟吟地看着守生,见到他精疲力尽,一下瘫倒在地下的时候,终于笑出声来:“哈哈哈!”到了老夫的地盘,想让你走,你才可以走,不想让你走,欲逃出这里,那便是白日做梦。”

    说着,他转身命令清风:“还站在那里作甚,快些将这个孽畜牵去后院棚中。”

    清风连忙上去拿绳头,说来也怪,那如同被钉到半空中的绳子,清风不须费吹灰之力,上前只是轻轻一拽,绳头便乖乖地掉落到他的手中,清风一牵,守生立即发出一声惨叫。

    看似清风并未使出多大气力,但是绳子却猛地被拽直,瞬间将守生勒紧,故而守生才发出如此叫声。

    我一看事不好,心想,若是一会儿,那黄绳也将我栓住,岂不也将如守生一样受罪吗?

    乘他们没有注意到我之时,开始寻找逃生之路。

    见到墙边有一个洞,我立即将头一低,“嗖!”地一声,向那窜去。

    说来也怪,道人似乎见到我在怆惶逃遁,却也不惊慌,也不叫喊。

    还是清风,急忙告诉道人:“师傅,不好了,那条大蛇跑了!”

    道人听后,不慌不忙,告诉清风:“你先放下这个,去洞口处站着就行,今晚他们两个谁也别想逃得出去。”

    道人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但我就不相信,因为我看到,这个洞其实是个出水口,从里面都能见到墙外的一道壕沟,沟里还有水,我只要钻出墙洞,然后再窜入壕沟,他们还如何能找得到我?

    我不管不顾地向外钻去,可是头刚一触到墙洞,忽然觉得洞一下子变窄了,我还感到奇怪,如此大的洞,约摸一下,如果是两条蛇同时进入也绰绰有余,怎么会如此狭窄呢。

    我急忙向前窜了一下,想一下子冲出去,可是,不料墙洞竟然突地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急了,再一用力,墙洞却越卡越紧,我不敢再动了,因为我已经被卡得透不过气来。

    我的头脑开始昏迷,意志逐渐模糊。

    我听得道士走到我跟前,蹲下来,一边敲着我的身体,一边竟又唱起歌来:

    作茧自缚,

    自食其果,

    咎由自取,

    罪有应得,

    祸福无门,

    随人所召,

    天作孽,犹可违,

    自作孽,不可活。

    ......

第128章 魂不附体

    第128章 魂不附体

    这时,我在心里想,你别唱了好不,再如此罗唣下去,我岂不交待了吗!

    好在道人唱完了这些后,停止了对我的戏弄,站起身来,却朝着我的身上踢了三脚。

    说了声:“去!”

    他的话音刚落,我立即觉得脖子松快了许多,意识也开始恢复,觉得身体能够自由活动了后,我再不敢作那危险的尝试,而是退回院内。

    这时,忽然觉得有什么套在我的脖子上,一看,是那根黄绳子,迅速地绕着我的脖子转了三匝,立即将我套牢。

    我不敢违抗,由着清风将我与守生一起牵走。

    不多时,来到后院的一个大棚里,清风将两根绳子拴到两根木桩上,嘱咐了一声:“再别乱动便是,不然,没什么你们好果子吃。”

    如在以前,象这样的小孩子都是我们欺辱的对象,在周围方圆几十里内,我们是出了名的,谁家的孩子哭了,他们的父母都会吓唬他们:“别哭了,再哭就把你他交给佘生和守生,让他们来收拾你,看你还敢不敢哭了!”

    我们之淫威家喻户晓,远近闻名,这一招绝对奏效,孩子立即就停止了哭闹。

    而今听到清风如此训斥我们,感到极为不适,想发作,却又不敢,唯有唯唯诺诺,俯首听命。

    清风刚离去,就听得角落里突然传来叫声,因为光线很暗,看不清是什么,但是从声音却可以清楚地听出,高亢嘹亮,那是一头驴。

    在乡村里,每天都能听到这些家伙亮上一嗓子两嗓子的,对此,我们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以前,我总爱骑驴,见到谁家有驴,我都要跳到它的背上,骑上一圈儿方才罢休。

    今天听到驴叫,又勾起了我的兴趣,我抻头向那边一看,勉强可以辨认出,这是一头灰色的小叫驴。

    我忍不住地又向那探了一下头,驴这回可能是嗅到了我们的气味,感到极为不安,开始不停地踢踏着地面,发出阵阵不安的叫声。

    清风这时还没走远,听得声音,又走了回来。

    看到驴子极不安宁,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去把拴它的绳子解下来,牵了出去,我扭头向外看去,清风将驴子拴在门边的一棵树上,想走,但是发现驴子仍在叫,就解下来,我想,这回一定是把它拴到远一些的另一棵树上了。

    冷不丁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肯定无法入眠,尤其是我俩现在已经被变成动物,便彻头彻尾地具备了动物的属性,即便在夜间,也没有睡意。

    想到以前那些快活的日子,再看看现在所处的窘境,感到万分沮丧与痛苦。

    尤其是守生,清风在时,他不敢如何,待小孩子走远后,他开始猛烈地用脚跺着地面,想大声地嚎叫,可是还没等发出声音,又被自己强行憋了回去,可能是生怕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

    我何尝不是如此,也是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想挣脱脖

    子上的绳子,可是再一想,挣脱后你就能逃得出去吗,于是,又不得不停息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始觉得有些疲乏,逐渐安静下来。

    不料,刚欲合眼,忽然听得门边有声音,我立即清醒过来,心中揣测,这能是谁呢,道人是不可能的;清风吗,他是个小孩子,这样的年纪,头一挨到枕头上马上就得睡过去,他不可能还有那个精神头再出来巡视。

    那么能是谁呢,正在猜想间,借着天空中依稀的星光看去,一个头探了进来,我仔细一瞅,不是别的,却是那头驴子。

    我感到十分意外,它如何又进来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略一思忖,可能是清风没有把它拴紧,绳子松了后,小驴就自由了,由于一直拴在此圈内,习惯了,返回原处也在情理之中。

    它这一回来不要紧,事情却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数。

    一开始,我俩并没有什么感觉,待见到小驴进来后,由起初的畏惧转为平静,进而试图接近我们的时候,我俩不约而同地被勾起了饥饿感,肚子里开始“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因为毕竟是大半天没有进食了。

    见到如此肥美的“食材”就在面前走来晃去,两个兽类如何能一点不动心呢。

    自然,小驴对我们尚存一丝戒备之心,并不敢与我们走得太近。

    但是我俩却受不了啦,嘴里都流下了涎水。

    守生不象我,他的生性狡诈,遇到极想得到的东西,却又一时无法到手之时,他总会琢磨出一些点子,诱使猎物上当。

    现在就是这样,见到小驴在我们身边走来逛去,守生显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以至于在小驴几乎与之擦肩而过时,他也毫无反应。

    其实那只是装个样子而已,此前我已经看到,守生瞅着小驴不注意,悄悄地试探了一下,发觉由于黄绳的长度有限,即便是他想咬也是够不着。

    于是他便装出对驴子不理不睬的样子,以待更好的时机到来。

    我可没有他那种耐心,一直想以最快的速度将小驴吞入腹中。

    我甚至瞅着小驴背向自己的时候,试着张大一下嘴巴,我惊喜的发现,只要自己使出足够的力气,现在的嘴巴立即大得可怕,看这样子,足可以将驴子整个吞下。

    但是接下来,我又犹豫了,如果真的吞下,余下该怎么办,那小驴子虽然不大,但是连头带蹄子,支楞八角的也不怎么好咽下,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愁了,我想,驴子如果被守生咬到,在我俩都饿得前胸贴肚皮的情况下,守生一定不会愿意让我分得一杯羹,他这个人表面说得冠冕堂皇,讲究兄弟情谊,实则他总是先人后己,有时甚至是有己无人。

    比如有一次,我俩在集市上抢一家肉铺,他先进得铺内,见到一块上好的烤肉,瞅着店主没注意,上前抢过就跑。

    我开始还以为他起码也得观察一下动静,等待时机下手,没有到事发如此突然,

    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向外跑,只因为没有思想准备,跑得慢了一些,脖领一下子被店老板揪住,那老板力气很大,往后一拽,一下子就把我拽个仰巴叉,摔倒在地。

    接着老板就从案板上抽出一把刀,对着我就要砍下来——其实那只是我的误解,老板当时就是想吓唬吓唬,并没有认真地想砍我的意思。

    可是我却被吓得魂不附体,拼命大叫:“守生,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我本以为守生会立即返回,夺下老板手中的刀,舍身将我救出。

    可是我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回来搭救。

    最后还是老板将手松开,用脚踢了我一下,对我说:“你即使喊到天明也是没用的,你的朋友早已跑得不知去向了!”

    这时,店铺内外聚满了人,纷纷嘲笑我,奚落我,我羞愧难当,难以抬头见人。

    那老板倒是个好人,见我无地自容的样子,心有些软了,刀一挥,在案板的一块肉上砍下一块来,甩给我,对我说:“谅你是个小孩子,不懂事,是不是饿了才这样,喏,拿去吧,下次可不要这样了!”

    我心想不要,可是又架不住肉香的诱惑,只得一把将肉拿起手中,红着脸于众人中挤了出去。

    待我跑出很远,也没见到守生,最后我走得累了,在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正准备吃肉之时,冷不防背后伸过一只手来,将肉抢去,我转身一看,原来是守生,他不知什么时候又来到我的身边。

    我气忿不已,埋怨他一事当前,自顾自己,不救朋友。

    他听了后不但不感到羞愧,反而不以为然,还嘲笑我没用,走到哪都是一副傻嗬嗬的样子,就这样,不被人逮着才怪哩。

    我听了很不高兴,这人如此自私,反而还说这样的话。

    他见到我有些生气,就把肉还给了我,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着说:“我只是说着玩的,看样子你还当真了不是?”

    我没作声。

    想想,就这样的一个人,于现时的情况下,一旦他得手,我还能捞到什么呢?

    正在我琢磨之时,忽然听得守生那边响了一下,原来是小驴发现守生并没有加害于它的意思,就向前凑了凑,这次竟险些脸碰脸。

    这个守生还真有耐性,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无动于衷,象段木头似的一动也不动。

    这一招还真奏效,小驴子看来终日“囚禁”于此,白天运东西、拖碾子、驮人、拉磨,晚上就被拴在这里,没有什么伴侣,寂寞得百无聊赖,今天终于来了两个伙伴,自然有些兴奋。

    那驴子见到守生没什么反应,可能是觉得没啥意思,就将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溜达到我身边,这时,我将身体盘踞在一起,因为我觉得这样好一些,省得被这个淘气的小驴踩着,要知道,那驴蹄子挺有劲,若是被它踩上一下,是相当痛的。

    再者我也存有一个心眼,假如有机会得手,我可来个突然袭击。

第129章 一片狼籍

    第129章 一片狼籍

    将身体猛然伸开,也好将其抡倒,以便下手。

    不然,如果我长拖拖地把身体摆到那儿,小驴子一定不会敢于上前。

    果不然,小驴子见到我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有些放心,就靠到我的近前。

    我也学着守生那样,因为我尽管看不惯他的有些做法,但在我的眼里,他毕竟是大哥,无论哪方面都较之于我略胜一筹,其实我在心里还是比较崇拜他的。

    这回,小驴子胆子越来越大,见到这个往日里它惧怕的家伙今天老实得象只蚯蚓,感到十分好奇。

    在走到我身边之时,还试图用脚踢我一下,然而,只是扬了一下蹄子,并没有敢真正触及到我。

    我还是没动,之所以之样,因为我已经暗中端量了一下,大致目测了一下距离,如果我现在突如其来地张开嘴巴,想一举吞掉驴子,还是办不到的,因为有绳子在扯着。

    那样一来,小驴子必然会受到惊动,没等我得手,它早已逃之夭夭,此前我观察到了,这驴子的动作还是十分敏捷灵活的。

    看到被它踢了一下后,我还是置之不理,小驴子的兴趣愈发浓厚。

    它开始怀疑起我倒底是不是一条真正的蛇了:往日凶猛残忍的家伙今天怎么会这样温顺?

    这时,它开始将鼻子靠到我的身上,大约是想闻一下我的气味,判断一下是怎么回事。

    我竭力地保持镇静,没动一下。

    驴子胆子越来越大,这回它走到我的面前,开始与我对视起来。

    也不知怎么回事,我肚子竟突然响了起来,顿时,馋虫被它勾起,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一伸头,张开嘴巴,一下子向它咬去,就在我庆幸得手之时,不想脖子突然被勒了一下,而且,那驴子反应奇快,突然向后一退,再加上绳子长度有限,此举没能得逞。

    我懊丧地叫了一声,受到惊动的驴子扭转身体向外逃去,没想到这时我的身体已经在不经意间展开了,小驴子不小心被跘了一下,一个踉跄,前抢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倒在守生面前。

    此前,由于我的鲁莽,惊动了驴子,守生已经十分恼怒,没承想,倒头来却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将猎物送到它的嘴边。

    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守生不失时机的张开前足,一下子将驴子牢牢地按在那里。

    小驴刚想叫唤,守生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突地一口咬住小驴的喉咙,致使其发不出声音。

    因为守生深知,一旦此声发出,必然会惊动到道人和清风,到那时,一切都将全部泡汤。

    不仅如此,我们必然还会受到最严厉的惩处。

    小驴子猛烈地挣扎着,用蹄子拼命地踢着守生,守生始终不松口。

    本以为过不了多长时间,一切就会归于平静,余下便可以享受美味了。

    可是事情总是那么充满变数,小驴子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一蹄子踢到了守生的眼睛上,要知道眼睛可是他的最薄弱的器官,守生顿时“嗷”地嚎了一声,自然,他是不敢放声大叫的。

    但随之就松开了口,驴子乘机一跳,窜了出来,向着外面就逃。

    这一下子可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守生忍着痛向前一扑,想再次咬住小驴子,可是脖子上一紧,那根黄绳勒住了他,使得他无法接近小驴子。

    而我又距离他们太远,如此,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到口的猎物就这样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逃去。

    守生急得直蹦。

    而这时,我突然灵机一动,急忙将身体尽量伸直,一直到门口,就在小驴子即将逃出门外之时,突然被我的身体跘了一下,由于守生下口太狠,小驴子的喉咙当即就被咬断,眼下只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加上被我一跘,一头撞到对面的墙上,“忽通”一声栽倒在地,由于速度很快,此撞击也是特别的猛烈,小驴子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守生见此,大喜,想上前去叼回小驴子,可是再次被黄绳给拽了回去。

    他将目光转向我,现在的我与他相比,自然有着他无法比拟的优势,由于小驴子还处于我的控制范围之内,就是说,我的尾巴还能够得着它,于是,我就在守生期盼的目光中,一点点的,将小驴子扒拉过来。

    看到小驴子逐渐接近了我,守生十分不甘,他竭力地压低了声音叫道:“给兄长我留下一些为好。”

    其实,我何尝不是如是想,只因为深知守生过于贪婪自私,猎物一旦到了他的口中,我能得到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所以,我必须先将小驴子划拉到自己身边再说。

    然而,此举引起了守生极度的不安,狗眼看人低,他自己品行不端,总以为别人也是那样,现在的他急得团团转。

    就在小驴子即将被我扒拉到近前之时,我也有些愁了,面对这么大的动物,虽然此前比量了一下,还能吞得下去,但是余下如何消化则成了问题——其实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这是以后才知道,蛇类只要将动物吞下去,其他的事可放心交由自己的胃肠去处理便是,蛇类的消化系统就是具有那种令人难以置信,超强的消化能力,别说这条小驴子,即使再坚硬的动物,比如穿山甲之类的动物,此后我都吞过,最终不都是被自己强大的胃肠一一安然“笑纳”了吗。

    加上出于这种担忧,我更不想独吞这头驴子,心想,还是先由守生将其肢解后,我们二人把它一分为二,那样一来,对双方都较为好些。

    于是,我就低声地与守生讲起了条件,守生自然一口应承下来。

    于是,我就把小驴子一点一点地推了过去。

    守生早已眼睛发蓝,还没等小驴子到自己的身边,他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自然,又被黄绳勒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被他够着了,一口下去,可怜的小驴子就被他撕下半边,大口一张,只需两下,半

    头驴子早已下肚。

    守生意犹未尽,瞅着余下的半边,还要扑上去,我急了,连忙提醒他,守生转过头来瞅了瞅我,这才不甘心地退了回去,其实,他之所以住手,还是因为看到我的尾巴已经勾住了那半边驴子,不然,他他才不会考虑什么兄弟情谊了。

    于是,我立即将尾巴回收,重新拉过驴子,将那一半吞下去,总算做到“公平合理”了。

    但是接下来,面对满地的血迹,下来的我俩开始感到身上阵阵发冷了。

    明天一早,但清风和道人发现了我俩的罪行之后,等待我们的的将是什么的惩罚,真不敢想下去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等到那时,就在我们忧心忡忡之时,只听得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好象是清风这小子,来到大棚外面,脚步声停住了,接着,便响起了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这是他起夜出来撒尿。

    我想,平日里他半夜解手不一定会选择到这里,可能因为道观今夜“添人进口”,他心中挂念此事,所以才来此撒尿,顺便也观察一下我们两个的动静。

    我只觉得心都要跳出喉咙口了!

    清风撒完尿后,搓着惺松的眼睛,摇摇晃晃地走进大棚,我立即装睡,但却是眯缝着眼睛,紧盯着他的动向。

    而守生那边也是鸦雀无声,他更是个“能请神不能安神”,色厉内荏的家伙。

    祸做出来了才知道害怕。

    清风大概嗅出来了大棚里的异常气息,借着外面射进来微弱的月光看去,他用手不住地扇着自己的鼻子,急忙转身离去。

    我俩这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没等多时,听得脚步声又折回来了。

    我们的心又是一紧,清风这回好象是清醒了许多,他进得大棚,开始仔细地观察起来。

    余下自然不必赘述,清风看到满地一片狼籍,这才明白自己方才嗅到的是强烈的血腥气味!

    小孩子立即惊叫一声,一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折返回来。我见到,站在门口的清风浑身如同打摆子一般,剧烈地颤抖着,手连连地指着我俩,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自然还在装睡,守生那边同样继续“保持沉默”。

    但即便这样,也于事无补,清风立即转身而出,我听得外面一阵响声过后,清风再次返回,这次,我见到他手里多了根鞭子,那极有可能是平日里用来教训那个“受害者”——小驴子的。

    进得棚内,不由分说,朝着守生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猛抽,我心里暗自庆幸,看来这小子是认定守生是罪魁祸首,我难道可以幸免吗?

    正想着,只觉得身上一痛,接着便是“啪”的一声,鞭子又落到我的身上。

    如此,清风一会朝我,一会儿冲着守生,*抽了好半天。

    当然,我俩谁也不敢放个屁,不敢吱一声,只是闭着眼睛任由着他猛抽下去。

    我在担心,如此*抽下去,会不会将我们俩个抽死?

第130章 奄奄一息

    第130章 奄奄一息

    说来也怪,平日里我们俩个时常也受到这样的“礼遇”,但那时的感觉的是痛不欲生,而今除了头几下子有些感觉之外,再下去,就习以为常了,更为甚者,不多时,就听得守生那边传出来一阵阵安详的鼾声。

    看来,对守生来说,清风这一阵的击打只是不痛不痒,相当于哄孩子睡觉了。

    我不禁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这真是个好不晓事的家伙,如果真是感到困倦,也该强忍一下才是,继续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让这小子继续抽下去,待他累得不行了之时,我们不就得以解脱了吗。

    可是你却如此不合时宜地打起呼来,这岂不是屁股眼上拨罐子——找屎(死)吗!

    清风一见,气得暴跳如雷,索性一甩,扔掉鞭子,转身跑了出去,这次返回,我见到他手里端着一根粗大的木棒子,气势汹汹地直奔守生而去,然而守生好象困倦已极,依然鼾睡不醒,清风大怒,抡起木棒,朝着守生就要猛击下去。

    我不禁闭上了眼睛,心想,如此一击,还不得把守生打个脑浆迸裂,一命呜呼啊。

    然而,一声闷响过后,只听得那安详的鼾声依旧酣然如初,一棒子下去,就象是为他弹了一下“巴嗑”——不,甚至连挠痒痒的级别都达不到,守生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惊扰。

    这时如果是白天,我就会看到,清风这小子一定会气得脸都绿了。

    他将棒子一扔,气呼呼地还要转身出去,没等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到守生的头部,腰一弯,这回我看明白了,他的朝着那根黄绳子而去的,就见他抓住绳子的一头,猛地一拽……

    我立即醒悟过来,清风终于找到了一个行之有效的刑罚手段!

    只听得守生嘶叫了一声,四足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它的脑袋一转,企图去咬清风,被那个小孩子躲过,双手继续勒着守生的脖子,守生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不一会儿,就没了力气,清风依然不肯松手。

    我在旁边看着心焦:这要是继续下去,守生性命堪忧。

    为了让清风尽快住手,我在这边将尾巴满地乱扫,故意弄出动静。

    清风的注意力立即被我吸引过来,转身看了我一下,发觉我显得极不安份,再者守生已被勒得奄奄一息,就松开了它,转身向我走来,边走边对我说:“你亦不是个什么好鸟,也该惩罚一下才是!”

    如法炮制,抓住那根黄绳子就死命地勒了起来,这时,我见到守生开始恢复过来。

    我却被勒得无法喘气,不多时,头脑便逐渐迷糊,胸腔憋闷得要爆炸开来。

    我期望守生也能帮帮忙,象我一样,把清风吸引过去。

    然而,这时,就可以看出来谁是真正的朋友,谁是酒肉朋友,守生显然就是后者。

    待它好起来之时,见到痛苦万状的我,却是无动于衷,不但如此,在其目光与我相遇之时,还有意地回避过去,低下头*舔自己的手,作出一副若无其事,安然自得的样

    子。

    这真是要把我的肺都要气炸了!

    我拼命最后一点力气喊着守生:“快救我!”

    守生听了后,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呆呆地瞅着我,表情木然。

    我无法,只得乞求清风手下留情,放我一马,但是脖子已经被勒得死死的,根本发不出声来。

    情急之中,我豁出去了,将尾巴一卷,朝着清风的腿部扫去,清风只顾着勒我,没防备我还有这一招,猝不及防,被我扫到了脚踝。

    我没感觉到自己使出多大的力气,但是,要知道,现在的自己业已化为蛇,体形庞大,力量也比为人之时大出许多。

    小小清风如何经得住这一击打,顿时,那个小孩子就倒在尘埃之中,趴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

    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情知自己闯了大祸,心中慌张得很。

    这时再看守生,它的眼睛里却流露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色,既幸灾乐祸,又满含着强烈的嫉妒之情。

    我知道那是见到我的功夫比它强大,心生醋意了。

    我不禁为自己能交这么一个朋友感到无比的懊悔。

    见到清风要爬起来,为了将功补过,我急忙把尾巴伸了过去,以便使他扶着站立起来。

    但清风丝毫不领情,他一把推开,勉强站立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我的头部。

    见此,我急忙使出浑身解数,摇尾乞怜,不住地要求他手下留情。

    这时,忽然听得大棚外有声响。

    我们立即安静下来,仔细一听,是道人的声音,他在问:“是清风吗,你在作什么?”

    原来他被从梦中惊醒了。

    清风一听,有些慌张,因为虽然是我俩闯的祸,但负有监管责任的他,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于是,他假装咳嗽了一下,回答:“师傅,是我在此方便。”

    “噢,好生看管那两个孽障,莫让它们为非作歹!”道人嘱托。

    “好的,师傅,本徒儿一定做到。”清风违心地答曰。

    说到这儿,本以为还要加重对我惩罚的他,只是用力狠狠地踢了我一脚,嘴里骂着:“若不是师傅被惊醒,今夜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自然,这一脚还是相当于为我挠痒痒。

    但是我还是得作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大气不敢出。

    清风把目光转向守生,那个畜生立即垂下脑袋,一声不吭,它也是怕了。

    我们本以为事情会就此了结,但是清风这小孩子似乎很记仇,不多时,他又回来了,这次他的手中拿着一样东西,我正想仔细看一样,不想,大棚里突然亮如白昼,原来是清风手里持着一个圆盘似的东西,发出极其强烈的光亮,照得我眼睛都无法睁开。

    “这回用它照着你们,省得你们趁黑闹事。”清风得意地晃了一下园盘,我看到守生也是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眯缝起眼睛,不敢去瞅那园盘。

    如此一来,我们感到极为不适,因为这个圆盘太亮了,又特别热,简直就象夏日里的太阳一

    般,烤得我浑身汗如雨下。

    不多一会儿,我们俩个都开始向他求饶了。

    后来清风似乎也觉得这种惩戒有些过火了,再者好象他也是偷着拿出来的,一旦被师傅发现,遭到一顿詈骂是小事,一顿棒子炖肉那才够他受用几天哩。

    随后,清风就悄悄地将其藏入袖中,匆匆离去

    我们才得又清静下来。

    后来,我们才得知,这是观中一**宝,名为纯火盘。

    知道道观中有这么一个宝物时,我见到守生眼睛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我知道,他这一定是又动了歪心思。

    ……

    事也凑巧,道人——他的名字叫云虚,这是第二天清风告诉我们的——云虚道人,昱日要去出去太行会友,时间约半个月之久。

    我这才明白,如果不是如此,云虚一定不会回来这么早,我俩不定会在外面被他折磨多少时日哩。

    云虚天不亮即离去。

    小驴被我们吃掉这事暂时得以隐瞒过去,我俩的心才勉强放下,总归清风不是道观的主人,再加上他是个小孩子,即便是生气,也不会超过三天五日的。

    我的心开始敞亮起来,我见到守生面色也略微开朗。

    自从他被变化为魔兽后,我真有些惧于同他对视,因为他的模样太令人恐怖了,相貌丑陋到难以描述的地步,满是皱折的皮肤,凹凸不平的面部好似一座崇山峻岭的缩略版,要说他的嘴如血盆实在不为过分,只要一张,那巨大的舌头就垂落下来,足有几尺长。

    他的喘气声也格外粗重,如同刮风似的,事实上也确是如此,随着他的呼吸,周围如同平地起风,没有一样东西不在晃动。

    同时我见到,守生似乎也不愿意看我,如此想来,我这是五十步笑百步,自己的模样同样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这样一琢磨,我也不再嫌弃守生了。

    云虚这一离去,我俩如释重负,真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心中庆幸,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然而,我们的兴奋劲没有持续多久,就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我俩虽然年龄比清风大出不少,但是自从到外面厮混以来,只是为非作歹,横行霸道,平日里总是我们欺辱别人,游离于社会之外,对人与人之间的那些复杂关系体会不深,自然也不会懂得什么人情世故,处世之道。

    因而与那个小孩子起来,在这方面显然就是个刍儿。

    他很懂得如何取悦于师傅。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当。

    出门在外,寄人篱下,出于畏惧主人的心理,如清风这种下人,总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本来不该他管的事,他也不论巨细,锱铢必较。

    如此一来,受其制约的人,自然便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牺牲品,成了他不如意之时的出气筒,他犯错之时的替罪羊。

    有什么气就往这些人身上撒,有什么过失,就往这些人身上推。

    但是,比起以后,这些还都不算啥......

第131章 天晕地转

    第131章 天晕地转

    我俩现在正是这样,小小清风便是我俩的克星,逢他出现,我们便有着数不清的“毛病”、“过失”。

    喘气声大了不行,站立或盘踞的姿势不好不行。

    见他来了,守生必须立即起立,而我则将头高高的昂起,显出毕恭毕敬的架式。

    这一点还真难住了我们,如果为人还行,我们虽然霸道惯了,但是如何敬重别人总还是略有所知。

    学习的途径有二,自小父母的教诲;二是来自受害者,因为凡人见了我们没有不是唯唯诺诺,卑躬屈膝。

    然而,现时我俩早已非复人形,想做出那样举动,显然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我们无论怎么调整也是难以达到那个小孩子所要求的标准,总是遭到他的呵斥和詈骂,甚至惩罚。

    我感到有时他这是刻意为之,他明知道兽类无法模仿人的行为,但是还非逼着我们做出那样姿势。

    对此,我们的心都是明镜似的,他这是在故意调理我俩,以发泄对我们的怨恨。

    但是,那又如何,因为我俩谁也不敢与之对抗。

    就这样,我俩受虐、受他欺辱已成了家常便饭,也成为每天的必修课。

    天亮伊始,我们就得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立在墙边。

    守生须前足垂下,由于他的臂很长,清风命令他必须双手过膝,象个木桩子一动不动地站立两个时辰,如有懈怠懒散,必受勒脖子惩罚,直至晕厥过去为止。

    而我,则须按照那个小孩子的怪异要求,身体如同蚊香似的盘起,头部象一根棍儿样的直立,面朝着天棚,保持这种姿势纹丝不动,时长为两柱香燃完。

    好在,蛇类本身已具备以逸待劳的耐性,与生俱来,无师自通。

    这恐怕与它们往往需要长时间静候,以寻找最佳时机突袭猎物的习惯有关。

    因此,我受到惩罚的几率就比守生少得多,这又成了他嫉妒我的理由。

    现在的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只是这个小清风已经把我,当然更包括守生在内,折磨得疲于应对,还哪有精力管那些鸡毛蒜皮之事。

    事物都有其两重性,虽然我们都到了难以忍受的的地步,但到头来,竟然将我们两个的野性几乎磨砺殆尽,十几天下来,习惯成自然,守生与我都变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敢扎刺儿了。

    没过几天,云虚道人回来了,一进门,他就问及我们两个,清风没有回答,只是将他带到大棚里,意思让他自己做出评价。

    这个小孩子还蛮有性格的。

    云虚一见我们低眉顺眼,大气儿不敢出的样子,感到十分满意,连连称赞清风调教有方:“这两个家伙变得比绵羊还温顺了!”

    得到师傅的赞赏,清风得意非凡,对我们也不再那么刻薄了,我俩这才得以松了一口气。

    此后的事情不难预料,云虚立即就发现了小驴子失踪的事,问到清风,小孩子不敢隐瞒,只得把

    实情告诉了师傅。

    云虚一听,大发雷霆,把清风骂了个狗血喷头。

    气冲冲地带着清风来到大棚,手指着我们,命令清风:“勒死他们!”

    清风看了看我们,有些犹豫,云虚大声呵斥那个小孩子:“还楞着干嘛,快下手!”

    清风无法,只得上前来,一手一个,使劲一拽,我顿感天晕地转,不大一会儿,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只听得耳边响起一阵呻吟之声,听起来似乎非常熟悉,再一琢磨,这不是守生吗?

    我睁开眼睛一看,面前一片黑暗,仔细辨认了一下,才发觉,我是躺在大棚的地下,时间为夜半时分。

    同时也清楚地意识到,我们没有死,这使我感到十分高兴,看来,小清风还是手下留情了——不,应当是他的师傅,云虚道人动了慈悲之心,没想把我们置于死地。

    这样做其实是对的,在实用性方面,那匹小毛驴与我俩相比,是不可同日而语,它只能为道观驮点东西,拉个碾、磨啥的,除此之外,并无大用。

    而我们俩个则大不一样了,虽然外貌看来凶狠无比,但是经过驯化“修理”,就可以变成“栋梁之材”,作用甚至都能超过清风。

    云虚对这一点不会想不到的。

    至于小毛驴那点活计,我们都不在话下。

    这些在事后都得到了证明。

    象拉磨,拖碾子的活儿都由我承包下来了,在清风的调教下,我学会了一个绝招,这这招恐怕在蛇类之中是绝无仅有的。

    清风还是让我将自己的身体盘成蚊香的样式,头高高地探起来,用嘴叼住磨的把手,就那样一圈儿一圈地转着,没想到,速度快出很多,至于拖碾子,亦是同理,在效率能比小驴子拉磨的时候高出不少。

    连云虚见了,都不由得大加赞赏。

    至于守生,那更不必提,小驴子虽然能干,但比起它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守生的载重量不知要超过小毛驴的多少倍,唯有一点,不管干什么活计,均需要清风“全程跟踪”,才令人放心。

    另外,也是很重要的,我们更可以担当起看家护院的“重要职责”,观内只要有我们坐镇,方圆几里内的山猫野兽,均退避三舍。

    道观之内比以往安静了许多。这一点,有可能是云虚始料未及的。

    如此一来,我俩俨然成了道观之中不可或缺的两大台柱,没了我们,这里便少了许多生气,我们只要一出现,这里的生活便显得非常充实热闹。

    我时常设想,此前道观之中只有一老一少两个人,他们两个肯定不会有什么共同语言,也不会经常在一起说话聊天。

    余下就是小毛驴,比起师傅,与它,清风也许会有些嗑儿唠。

    因为对于云虚,清风肯定是又敬重又惧怕,二人根本不会有多少话可说,唯有与驴在一起时,他才会畅开胸臆,无所不说,无话不谈。

    那样一来,道观之中,必然显得愈加寂寞寥落

    然而,道家崇尚清静无为,这样的环境可能正是人家所需?

    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肯定是不会习惯的。

    时间过去几个月之久。

    逐渐地,清风和云虚道人对我们的印象开始转变,这也不难理解,驴子再听话,再温顺,总归还是驴子,无论从各方面都与人无法比拟。

    首先一点,我们善解人意——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清风和道人想做什么,不用说出来,只需一个手势,甚或一个眼神,我们就会立即办到。

    再加上我们泼实能干,深得他们的喜欢。

    自然他们还是竭力地装板着,不使自己的感情外露,对这,谁都能理解,象我们这样的恶人不能给个好脸,因为我们虽然属性为人,但也具有兽性,从某方面来讲,一旦这种兽性发作,比起真正的野兽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是说,人如果作恶,兽类都难以望其项背。

    如果我们得意忘形,必然原形毕露,到了那时候,又不知自己半斤八两,姓甚名谁了。

    任其发展下去,必将愈发难以管束。

    就如同西游记里唐僧对待孙悟空一样,不管他修行得如何好,头上的金箍也是绝对不能取下来的,如果一旦取下来,那个孙猴子必然处于失控状态,到那时,他若反性,再想管控,那就难上加难了。

    对我们,脖子上的黄绳一刻也不能松,他俩每日每时,甚至于在睡觉时刻也要保持高度的警惕,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而我俩,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道人能够发善心,解除我们身上的魔咒,让我们重新变回人形。

    不知守生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觉得好好一个人,变成蛇的模样,无论如何也无法习惯。

    首先一点就是,我得时时刻刻地贴着地面行走,没有手脚,只能用肚皮爬行,那种难受劲儿,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再者,我还得随时随地地闻着地面上的各种气味,包括香的,臭的以及各种各样难于言表的难闻的怪味。

    经常面对那些模样丑陋,看着就令人头皮发麻的昆虫及各种爬行动物,真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真不知千万年来,蛇类都是如何生活过来的。

    从这些方面看,守生肯定能比我好过多了。

    虽然相貌不堪入目,但是起码是还可以站着走路,不必如我这样,不得不忍受着上述的诸多折磨。

    我时不时在回忆着过去为人时的美好时日,有时在打盹的时候梦见自己又恢复了人形之时,都把自己乐醒了。

    出于这种强烈的愿望,我必须强打笑颜——自然那都是我自己的感觉,其实蛇是没有任何表情可言的,因为我没有镜子可照,只能凭主观臆测了。

    在行动上,我们则需有令则行、有禁则止,并且反应速度要特快,以讨得他们二人的欢心。

    但有时过于勤快,反而适得其反,招来他们的笑话。

    比如有一次,清风对我使了一个眼色......

第132章 面露凶相

    第132章 面露凶相

    指着墙上挂的一个圆环,让我去取。

    事后回想起来,那个小孩子其实就是闲来无事,调理我玩儿。

    我为了讨好他,更想显示一下自己如何灵巧无比,在接近墙边之时,突地一跳,本想一下衔住它,没想到自己的肚皮压到一只鞋上,就这样,受到干扰,头部偏离方向,也不知如何那么寸,不偏不倚,顿时将头套进圆环,并且还一下子卡紧,无论我如何抖动,也无法将其甩掉。

    可想而知,这一有趣的场面把清风笑喷,很是让他快活了好半天。

    恰好守生当时也在场,本来他想先行一步取来圆环,以图取悦清风,没想被我抢得头筹,他十分恼火,最终的结果适得其反,意外地让他解了恨,一连几天,在我的面前他都流露出一种幸灾乐祸,洋洋自得的样子,使我很不受用。

    虽然清风依然想着时时刻刻对我们两个保有戒备之心,但是他总归是小孩子,时日一长,与我们厮混得熟了,逐渐就把那些忘到脑后。

    有时,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分彼此,随意嬉笑打闹。甚至也不去牵那根黄绳子。任由我们俩放鹞子般地四处乱跑,有时,守生就在门口处转悠,也不去管乎。

    好在,我们俩个都心中有数,云虚法力无边,既然能将我们变为兽蛇,他就有很多办法制约我们。

    那根黄绳子是留清风用的,这个小孩子可以于师傅不在场的情况下控制住我们。

    而他,肯定不会就此一招,给谁也不能将事情办得那么悬,我们俩为人时就是极端邪恶的,变成了动物,那种劣性只能是变本加厉,因此,仅用一招是远远不够。

    事实也证明了我的预见是万分正确的。

    时间久了后,我发觉守生时不时流露出一种恶毒的神色,他总是在清风忘乎所以的情况下,向我使眼色,我明白,那是在向我发出一种信号,让我按着他的意思行事。

    他想干什么呢,难道也象对付小驴子那样,再次大开杀戒,将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也撕烂吞掉?

    我不敢想,并且我也不忍心那样做,我不知道守生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狠毒残忍。

    至于小驴子,那毕竟是只动物,谁也不会为它养老送终,被人吃掉是早晚的事。

    而今我们面对的是一个鲜活的人,如何能狠下心,下去手呢。

    再说了,小孩子对我们不薄,于云虚不在场的情况下,他总是偷着给我俩一些人类爱吃的食物,如馒头,熟肉等。

    我对此总是感激不尽,而守生则不然,它的表情始终是冷漠木然,不屑一顾的样子。

    我觉得清风总归是个小孩子,何况我们两个都不再有人的模样,他也更难以察言观色,整天只知道饿了吃,饱了睡,没有心思去管那些事。

    此期间,在见到清风忘乎所以地与我们玩耍之时,云虚曾当面告诫过他几次,我看得出来, 那个小孩子现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耳听那耳便冒了。

    事后,他也并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

    我见到,守生神色大悦,不住地向我传递

    信号,要我与它一起动手。

    我始终只装彪卖傻,这使得守生甚为不快。

    守生按捺不住,一天,视云虚下山之时,他下手了。

    那是在我们一起玩捉迷藏的时候,我见到守生再一次向我使眼色,我依然装作视而不见。

    它的眼睛里如同冒出了火,看那样子,想怒吼一声,将清风连同我一起吞掉似的,说实在的,我心里也很是惧怕。

    但是,我不忍心,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此刻比起守生来,我还是十分明智的,他这个人,在此之前就是个不明事理的家伙,脾气一上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爹妈不认,谁说也不听。

    我清楚地意识到,守生这回可是要闯大祸了。

    这时,清风让我们闭上眼睛,他迅速地躲藏到一堆柴禾垛里,等待我们去找。

    我是按规则实实在在地闭上眼睛,而守生则不然,他一直眯缝着眼睛,盯着清风的去向,见到清风躲藏的地方十分隐秘之时,他面露悦色。

    我的心里害怕极了,真想奔跑过去,大声告诫清风,千万要小心!

    此时,清风这个单纯的小孩子全然不知道已经祸到临头,还自以为得计,一动也不动地趴在那里。

    我在地下搜寻着,想找一个东西扔过去,提醒一下清风,让他尽快观察一下外面的动静,以逃脱守生的夺命突袭。

    还没等我找到东西,只见守生已不动声色地悄然接近了柴禾垛。

    当我看见这一幕之时,忍不住地“咝咝”尖叫起来,目的是提醒清风,让他快出来!

    但是,柴禾垛里并无人反应,我知道,那小孩子仍不知道危险即将来到他面前,还天真的认为自己躲藏得极为隐秘哩。

    守生一听急了,一高跃起,扑向柴禾垛,我不禁闭上了眼睛,心想,这一下子清风非得被守生撕烂不可!

    接着,就听得“嗷“的一声,我睁开眼睛一看,却是守生,只见它挣扎翻滚在柴禾垛前。

    咦,这是怎么回事呢?

    待我仔细看去,只见守生的喉咙戳着一根粗大的树枝,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模样非常恐怖!

    我心里不由得暗暗叫好:活该,这才真正是咎由自取哩!

    受到惊动,清风那个小孩子出来了,见到痛苦万状的守生,被惊呆了,连忙上前去,想把守生搀起。

    这时,我已经赶到柴禾垛处,见情况不妙,立即上前,将他与守生隔开。

    清风并不知道方才是躲过了一劫,反过来还埋怨自己,不该躲到这里,使守生招致祸端。

    我听了,不由得哑然失笑,心里想,这真是一个十足的傻孩子,如果不是被这根树枝救了,此刻你早就一命归天了,直至现在你还蒙在鼓里!

    正在这时,忽听得墙外传一阵歌声:

    祸福本无门,

    唯人自召。

    善恶自有报,

    如影随形。

    随之,道观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云虚道人踱了进来,手弹着拂尘,悠然自得,表情轻松地地边唱边走了进来。

    对面前的一莫视而无

    赌,继续唱下去:

    善有善报紫富贵,

    恶有恶报在眼前。

    积善行德天天好,

    作恶多端戚戚惨。

    人生短暂要珍惜,

    立刻行善莫贪玩。

    世人若能明此理,

    自有吉祥富贵天。

    而守生则慌成一团,没等师傅进观,顾不得浑身是血,一头钻进柴禾垛,藏起来了。

    清风也非常惊恐,急忙划拉一些柴草,扔在血迹之上,免得被师傅看见。

    要知道,在这道观中,如果我们俩个出事,云虚一定会怪罪到他的头上的,对这一点清风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然而,道人却仍然自顾自地唱着歌,径直进了厅堂,再也没有出来。

    见此,我与清风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接下来,又开始担忧起来,如果师傅问及守生,可如何是好?

    但是,师傅唱完后,进里屋去了,待了一段时间后,复又出来,什么话也没说,走出大门,下山去了。

    一连半个月过去,师傅一直没有再回来,我们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因为守生在此期间已经恢复如初了。

    清风还一直在抱怨守生太不小心,只顾着玩耍,不注意自身安全,并嘱咐它,今后要多加小心才是。

    我见到,守生只是佯装着点头称是,面孔上却时时地露出凶相,还有欲趁清风不备之时,突如其来地扑上前去,一口将其吞掉之势。

    我在心里想,守生真是到了恶劣成性,冥顽不化地步,他如果能够改邪归正,那只有等到太阳从西边出来那一天了。

    但是,时间过去不长,这一定论就被推翻了。

    因为云虚经常外出会友,守生想再次觊觎清风的机会就多的是,我想给与小孩子某种警示,但是如前所述,现在的我是茶壶里煮饺子,有口吐不出,只有在心里干着急的份,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而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守生对于那次我事前提醒清风一事,始终怀有芥蒂之心,我时常见到守生与我恶颜相向,只是装着没看见。

    然而我却并不后悔,因为我认定自己是对的。

    这以后,我发现,守生不大愿意与我们一起戏耍,但是清风却不然,他总是竭力地把三人拢罗在一起,因为他觉得这样才更热闹些。

    我十分担心,如此下去,这个单纯到近乎傻一样的清风会不会再次遭到守生的暗算。

    但是,时过不久,暗地里动辄还凶相毕露的守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温顺无比,老实得象个猫。

    有如小绵羊似的由着清风任意玩耍摆布。

    现在的清风不再走哪都牵着那根黄绳,而是放任守生四处随意游逛,他们两个如今已经到了如胶似漆,不分彼此的地步。

    清风可以悠然自得地骑在守生的背上,手里持着一根树枝,不住抽打着这个恶兽,而骑下的守生则乖乖地听从清风的指挥,驮着他在院内走来走去。

    与他们如此开心快活相反,我则备感孤独冷落。

    本以为日子就会一直这样过下去,谁想......

第133章 电闪雷鸣

    第133章 电闪雷鸣

    上回说到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俩自由自在地在嬉笑打闹。

    自己孤孤零零地盘踞在角落,没人搭理。

    闲来无事,我只有追逐着那些螳螂、蚂蚱取乐,以缓解孤寂的情绪。

    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一放至四海而皆准的哲理为什么如今被颠覆了呢。

    守生这个为人时就是凶残恶毒的家伙,在化为魔怪兽后,竟能立地成佛?

    难道那根插入它喉咙的树枝具有什么神奇的功能,甚至如同一支注射器,在刺入他身体的同时,亦注入类似镇静剂之类的液体,使他的毒性消融化解,从而改变了他的残酷的本性不成?

    如果那样,就应当那根树枝寻找回来,仔细地研究一下,若果真如此,从此以后,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将多了一味震惊天下的神丹奇药,它能使坏人洗心革面,幡然悔悟,具有教人改恶从善,重新做人的重大疗效。

    到那时,这个世界将不复有邪恶与罪孽,可以实现人们千万年来太平盛世、天下大治的梦想。

    无疑将会给大千世界带来天翻地覆的重大变革!

    冷静下来再寻思,又感到这想法十分可笑,真是无异于痴人说梦,荒诞不经。

    但是,逐渐地,我已不再为清风担心了。

    眼看着守生与清风整天情投意合,不分你我的样子,我的心底感到一丝丝暖意,虽然自己依然寂寞寥落。

    唯有一点,清风还算是明智的,即,每天晚上他都要按时将我俩带到大棚里,将黄绳子牢固地系在预定的地方才能回去休息。

    这是云虚一再嘱咐的,清风不敢违抗。

    然而,只从出了一次事后,情况就变了。

    那一天,清风走后,我与守生默然相向,大棚内外尽是一片昆虫的鸣叫,外面极远处,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野兽的哀鸣,这如在以前为人时,我都感到极为恐惧,因为我是个胆小如鼠的人,虽然与守生在一起后,在人们面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但那都是强装出来的,其实我纯属一个虚张声势,色厉内荏的人。

    因为在家里我连只鸡都不敢杀,即便踩死一只蟑螂还得犹豫一番。

    说实话,如果没有守生陪伴,我什么事也不敢做,说是被他带坏了,一点也不为过。

    现在,我同样感到畏惧,想与守生靠近一些,但是出于前述的原因,守生对我的态度一直没有改变。

    自然,我这个人是什么德性,他都是了如指掌,为人的时候,他就经常讥笑我,说我给个娘们儿都不换,白托生为一个男人了。

    现在我就想,既然你再清楚不过我的秉性,为什么还要一直对我忌恨在心呢,当时,我不就是因为过于害怕才不由自主地喊出声来的吗。

    可是,我看得出来,守生其实并不这么认为,从那恶狠狠的表情看来,他始终在怪罪我在坏他的好事,之所以没能享用整天在自己面前走来晃去的“美味佳肴”

    ,我也有不可推卸的干系,因为我在关键时刻干扰了他。

    对此,他总是耿耿于怀,丝毫不肯原谅我。

    但是现在呢,他与清风好得象一个人似的,对我还不应当尽释前嫌了吗。

    但他仍是依然如故。

    对此,我也无计可施,只得随他的便了,于是,到了夜间,只剩下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只是各揣心腹事,缄默无言。

    自然,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想说也说不出来,最好的时候也不过是表情与眼神相互交流交流而已。

    那一天,晚上突然起了风暴,外面是倾盆大雨,风声怒号。

    这个大棚只是一些木头搭成,不甚牢固,在风雨之中狂猛地摇晃着。

    我感到很是害怕,瑟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我一直向四处观察,期望能够找到一个洞穴钻进去,说不上怎么回事,这时的我对那些洞总有些偏爱和喜好。

    觉得唯有进到那里才有一种安全的感觉,我明白了,现在自己不但从外形上,甚至在内心里都彻头彻尾地具有了蛇的属性,意识到这些,不禁感到一阵阵的悲凉,如此说来,恢复人形的的希望是越来越渺茫了。

    我不禁想起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自己那些曾经朝夕与共的亲人。

    家中这个孽障失踪多日,至今不归,所有的人一定是以为我已经死去了。

    对此,他们是高兴还是悲伤?

    我想,属于前者的一定是多数,少数者只剩下父、母亲了,只从我呱呱坠地伊始,他们便无微不至,精心照料着我,一直将我养大成人,期间不知付出多少心血和汗水,对此,他们不求回报,无怨无悔。

    十指连心,无论膝下有多少子女,无论他们如何顽劣淘气,总归都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哪个有了大事小情,他们无不牵肠挂肚,忧心忡忡。

    我的那些兄弟姐妹都很省心,均是一些土里刨食的农民,终日里只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挥汗如雨,辛勤劳作。

    这一生,他们无欲无求,有毒不吃,犯法不沾,唯有平平安安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他们此生的终极目的。

    而我则不然,是个好高骛远,目空一切的家伙,没有多大能耐,却总是想入非非,瞧不起自己那些老实得近于愚钝的家人,始终期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一朝暴富,成为人上人。

    出于这种思想,我总不屑与那些兄弟为伍,因为我打心眼里就没看得上他们,与他们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这个家对我来讲,就相当于一个客栈,每天只有一日三餐和就寝之时,他们才能见到我的身影,除此之外的时间里,便不知去向。

    有时我数日夜不归宿,一开始,在父母的央求催促之下,他们还出去找过我,劝阻过我,后来,次数多了,均已懈怠,无论父母如何数落,谁也不肯搭理我了。

    我乐不得如此,从此以后,落个清闲自在,无拘无束,做一个放浪形骸,天马行空的人,该有多快活!

    后来又遇到守生,我

    们两个一拍即合,颇感相见恨晚。

    从此以后,我们二人便狼狈为奸,无恶不作,成了方圆几十里让人痛心疾首的人物。

    对此,我们乐此不疲,相得益彰,愈发放荡不羁,无法无天。

    没想到乐极生悲,到头来得到这么个下场,这叫我们的内心如何能平衡下来。

    我现在唯有悲观失望的份儿,想不出任何办法。

    但是,从守生的眼神里,我就读不出这种绝望的神色,他总是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一切,仿佛对什么都充满了敌意,大有将这些让他讨厌憎恶的一切一举摧毁的架势。

    我一触及到他的目光,身上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其实我大可不必如此惧怕他,因为黄绳所限,我们俩个无法靠得很近,即便是能够靠近,也不须担忧,因为我的体形也很庞大,它是不能奈何得了我的。

    这可能也是云虚道人有意为之,他这是不想让我们其中的一个成为另一个的腹中美食才做出如此抉择。

    正思忖间,忽听得外面有声音,接着便闪过一道光亮!

    原本已昏昏欲睡的我,突然精神起来,我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仔细地倾听着。

    同时,我发现,守生与我一样,警惕地向外面探看着。

    这能是清风吗?

    不像,相处时间长了,这个小孩子的一切,我们都非常熟悉,包括他的喘气声,他的脚步声。

    只要一接近大棚,我们就知道是他。

    而这个声音显然非常特殊,既不是清风,也不是云虚道人。

    对于后者,由于他经常不在道观,熟悉程度肯定不上清风,但是我们同样能够分辨出来。

    意识到来者为一个生人,并且是夜半突然来访,不敲门,不打招呼,如此鬼鬼祟祟,一定不是好人。

    我们俩个谁也没有动一动,只是悄悄的倾听着外面的动向。

    这时,我心里有些着急,因为即便是外面有异常情况,甚至是面临着危险情况,我们俩个也毫无办法,因为我们已经被牢牢地拴在了这里,无法行动。

    这时,我开始为清风担忧起来,谁都知道,小孩子家睡觉特别沉,外面有什么动静也听不着。

    对这,我深有体会,前些年,一觉睡下,你就是扯着四肢把我抬出去,都不会醒。

    那一年夜里,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突如其来,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瞬间,我家房后的一棵十几年的大杏树被雷劈到,只见后窗突然变得一片通红,是大树着火了。

    家里兄弟姐妹中,属我最小,他们都已成家立业,在外面单过。

    唯有我与父母还住在一起。

    父母本来就睡得不踏实,这一下子,顿时被惊起,慌忙穿衣服出去察看,然而,只听得“呼”地一声,后窗突然被刮开,狂风挟带着暴雨袭进屋内。

    二老措手不及,一下子被冲倒在地。

    就在这时,令人没想到的是,我们家的房子也冒烟了!

第134章 深夜黑影

    第134章 深夜黑影

    见到火光,四邻五舍不顾雷电交加,纷纷出来协助救火,其中当然包括我的那些兄弟姐妹。

    好在,雨非常大,如同瓢泼一样,没用多长时间,火势就被扑灭,大树被劈下半边,我家是草房,屋檐被火烧掉一大片。

    见到大火熄灭,邻居一一离去,唯余我们自己家人,都在安抚二老:让他们放心,待天一亮,就着手修房子,好在着得不严重,一天肯定能修好。

    就在大家纷纷攘攘,里出外进地忙活着的时候,我却依然沉睡不醒,就象个没事人一样,一直到天明,太阳升起老高了,我才搓着眼睛,慢吞吞地起来了。

    这时,兄弟姐妹们还没走,正准备着手修缮房屋,见到我吃惊的样子,感到又好气,又好笑,都说我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声音如此骇人,还能照样睡觉,真拿他没办法。

    他们不理解,但我真是什么也没听到。

    眼下的情况可能同样如此,这点动静算啥,如果换我小时候,肯定听不到,清风亦不会比我好到哪里,想到这里,我感到十分焦急。

    守生更是无法镇静,他不安地晃动着自己的身体,我见到,他的后脚有好几次都高高地抬起,想狠狠地跺下,但是又强忍住了,因为他也知道好歹,遇到这种不明情况,还是保持安静,尽量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外面的声音愈来愈清晰,开始接近大棚了,我的心里异常紧张,同时也感到更加着急与无助。

    现在无论有什么情况,我们都无能为力,如果是奔大棚而来倒好说,虽然我们行动不得自由,但任谁也奈何不得我俩。

    但是,那个家伙一旦发现不是我们的对手,有可能转而奔向上屋,加害于清风,那样就更加危险,因为这个孩子正在酣然入睡,完全处于毫无戒备状态,想偷袭他是易如反掌。

    如此一来,后果不堪设想!

    那脚步声逐渐地接近了大棚,但是却不见光亮再闪。

    这时,我听清了,这似乎是人,也就是说是两足动物。

    我的心不禁“呯呯”地跳了起来,我见到守生也现出异常紧张的样子。

    然而,又只听得外面响起一阵低沉的“咻咻”的声音,听起来好象是什么动物在嗅什么味道似的,听起来又不象是人了。

    今夜月光皎洁,门口处却见到不一点影子,这真是奇怪了。

    外面“窸窸窣窣”地响了一阵,不一会儿,只见大棚门口处忽然黑影一闪,随之又缩回去,我感觉有什么飞了过来,随即觉得身上一痛,就听得“啪啦”,有什么掉在地上,我向地面一看,没发现什么。

    现在的我能如同白昼一样,清楚地看见地上的一切。

    这已不足以为奇,因为我已经彻头彻尾地变成了蛇,大多数动物都具有夜视的功能,蛇更不例外。

    有人说

    蛇的夜视之实现,应该是靠味觉,它老是吐蛇芯就是从空气中捕捉微弱的气味。

    又一说是靠尾巴,因为响尾蛇是这样的。

    我现在的感觉是,是蛇的眼睛就有夜视功能,即便是茫茫黑夜,也能轻而易举的找到猎物,我发现,只要是生命体,我就能看得极为清楚,这或许是因为任何物体都会辐射热,且辐射的高低和温度成正比,若是那些蚂蚱和曲蟮之类的动物,在夜间看起来,就不如兔子或者老鼠那样清楚。

    那些大型动物,由于生命体的体温会明显高于周围环境的温度,所以在蛇眼面前便无处遁形。

    刚才那个黑影我就看得挺清楚,好象是一只手臂,向我扔出什么东西。

    因为与守生相比,我更靠近门口,若是站在外面,只探一下头的话,便只能看到我,而看不到守生,这就是那只手臂为什么向我扔东西的缘故。

    我再搜寻一下地面,这才发觉身边多了一个白色的小石子。

    我感到很稀奇,就试着探过头去,仔细地观察一下,待看清楚之后,发觉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石子,并无任何特殊之处。

    我感到不解,深更半夜的,是什么动物,没事扔石子干嘛,是想调理我吗?

    不会,过去有句话,叫做“投石问路”,这是想探路吗,细想一下,也不应当是,这么黑暗的夜间,既然都能进得这个院内,又来到大棚外,想必它对此道观并不陌生,还投什么石,还问什么路?

    难道是没事逗你玩不成?

    这个可能也几乎为零,要知道,在自然界中,蛇可并不是什么猴子、鸟儿之类的动物,能赏心悦目,逗人喜欢,蛇类一般都是阴森恐怖,让人一见就身上发冷,感觉非常可怕,躲还唯恐不及,谁还有心情逗你玩?

    但是又一想,也不对,对蛇颇情有独钟的也大有人在,因为这些人酷爱吃蛇。

    他们倒是常常捕蛇,但也没听有这么干的。

    一般情况下,都是采取以下方法:

    徒手捕蛇,此法是一种常用的捕蛇方法。采用此法必须熟悉蛇性,有一定的野外捕蛇经验和技巧,手法及动作运用迅速得当。当看准蛇头的位置时,立即用手掌把蛇的头部压住,用另一只手轻捏蛇的颈部,以蛇不能反身咬到肢体为准。也有的先捉住蛇的尾部,倒提蛇尾后将蛇驯服即可,此法又称为“拖尾法”。

    木叉法,在野外发现毒蛇时,可悄悄地从它的后面接近它,然后出其不意,准确地用特制的木叉叉住蛇的颈部,一手固定木叉不让毒蛇跑掉,另一手捏住毒蛇的头颈部,并放下木叉握住它的后半部,即可将其活捉,又不被咬伤。

    蒙罩法,此法适用于捕捉性情凶猛、体形较大的眼镜王蛇或眼镜蛇。当捕捉者接近它时,常会竖起头颈,口中发出“呼呼”之声,这时可用斗笠、衣服、麻袋或蓑衣等向蛇头准确甩去,以便罩住它的头部,并迅速用手压住,用脚踩住它的身体

    ,再设法抓住头颈部,快速投入蛇笼。捕蛇经验尚缺者,不宜捕捉此类蛇,以免造成伤害。

    光照法,野蛇大多畏光,尤其是金环蛇和银环蛇,经强光一照立即眼睛昏花。夜间捕捉这两种蛇,应带充足电的矿灯照射蛇头,常使其缩成一团,然后再捉就相对容易多了。

    网兜法,这种方法适用于捕捉运动中的蛇,以及在水中游动的蛇。即用一长柄网兜(网袋做成长筒形,网眼要密),从蛇身后直罩蛇头,顺势猛地往回捞,蛇便进入网袋中,并快速扭动网柄,将网袋缠在树上,锁住网口,使蛇不能出来,然后将蛇捉出或直接倒入蛇笼中。

    铁钳法,对体型较小的蛇类,如蝮蛇、竹叶青、赤链蛇等,用家庭常用的普通火钳,即可将其牢牢夹住。此法简单易行,工具易得,并且容易操作。

    如此一想,我不敢再动,生怕只要一挪动身体,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说也奇怪,门口竟然再也没有声息。

    这是怎么回事呢,我猜不透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用意,既然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为什么不直接进来,反而玩这个小把戏?

    后来又一想,它之所以不进来,有可能还是惧怕我们,不敢轻易进犯。

    既然这样,我何不以静制动,以逸待劳,今天晚上就耗在这儿一动不动,看看它究竟还有什么办法,就让它都使出来吧。

    外面依然没有动静。

    如此一来,我却有些不耐烦了,不由得动了想仔细研究一下它扔来的那颗小石子的念头。

    于是,我就凑近了小石头。

    我发现,这颗小石头颜色与我平日里常见的石头不大一样,因为它非常洁白晶莹,且有棱有角。

    这不禁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以前我常见过一些富豪人家佩戴的一种玉佩,大都是具有各种各样,颜色各异的花纹,样子很是好看。

    但更有一种则是纯白无暇的玉石,其颜色质地都与面前这块石头有些相似之处,假如将这块石头仔细打磨一下,再细心地抛光,想必一定会与那些名贵的玉石媲美。

    这样一想,我忍不住地向石头靠拢了一下,想捡起来看一下,但立即就反应到,自己现在只能用嘴或者用尾巴来触摸东西了,于是,便伸过头去,再次端量一番后,用鼻子闻了一下那个小石头,嗅一下是什么味道,然后再决定是否吞进嘴里品味一番。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小石头突然动了一下——其实那不过是我的错觉,石头根本就没动,只因为它突然发光,才导致这样的感觉。

    “倏”地一下,耀眼的光芒直射而来,刺得我不得不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就觉得自己一下子被什么罩住了,紧接着,就感到呼吸极不顺畅,胸腔憋得非常厉害,就象要爆炸了的感觉!

    这时,我下意识地开始剧烈地扭动自己的身体,但是那罩住我的物什越箍越紧,简直就一点气也不透了。

第135章 一道血光

    第135章 一道血光

    我开始感到天晕地转,精神迷糊,但是求生的本能使得我不得不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拼命地挣扎。

    尽管我被包得很紧,但是也能听得到大棚里响起一片“稀里哗啦”的声音,并且也听得守生在狂猛的嚎叫着。

    虽然如此,我还是一点点的失去了意识,最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后来,我感觉到有什么在触动我的头,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清风,我不由得吸了一口气,立即觉得心胸舒畅得多了,原来头上的罩着我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移去。

    这时,我又听得大棚外面响起来一片撕打的声音,再一看守生,已经不在原来的那个这方拴着了。

    我想问清风,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又忘了——自己根本发出不声音,只听得嘴里是一阵阵尖锐刺耳的“咝咝”之声。

    清风不得不捂上自己的耳朵,待我停止嘶叫之时,他用手连连指着门外,看那样子是想让我快些出去。

    我一想,这是可能的吗,脖子上拴着黄绳子呢。

    于是,我就看了一下绳子,说来奇怪,黄绳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从墙上解开了,我心中一喜,来不及多想,一抽身,“嗖”地一声,窜出门外,这时,我看到守生在地上面不住地翻滚着,象在与什么猛兽打斗一样,奇怪得很,虽然他似乎费尽了力气,使出浑身解数,但是却始终是一个人在“表演“,为什么说是在表演呢,因为他现在根本没有对手,也就是说,似乎在与空气博斗,其剧烈程度,一点也不输与真正的格斗。

    突然,守生似乎受到一记重击,本来已是摇摇晃晃的他,突然一个趔趄,猛地向后倒去,由于他的体现庞大,此一倒,“嘁呲咔喳!”花草树木被他压倒了一大片。

    这还不算,他整个身体又象一片车轮,“叽里咕噜”,急速地向后面翻滚着,最后“忽通”一声,撞到了院墙,才得以停顿下来,但是墙却被撞出一道裂缝!

    我见到这情景,大吃一惊,这是什么东西,如此厉害,连守生这么大的块头,都被它打得满地乱滚,可想而知,它的力量该有多大!

    守生立即爬将起来,向前冲去,它使出全身的力气,狠命地一击,可以想见,它这一下子落空了,不但什么也没打到,自己反倒被晃了一个跟头,一头栽倒在地,跄得满脸是泥。

    如此一看,连我都愁了,守生一定是遇到了一个极为特殊的对手,它是隐形的,你看不见它,它却能看得到你;也就是说,它打你,一打一个准;而对他,你却看不着,摸不着,打都找不到目标打去。

    这可该怎么办呢?

    守生急眼了,站起身来,左冲右突,拳打脚踢,但是,忙乎了半天,终是无果,不但什么也没打着,反倒是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清风回过头来看看我,期望我能拿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但是,我能有什么招呢,也只有干着

    急,想不出什么辙。

    守生气急败坏,四处奔袭,就是找不到对手。

    最后,他忽然一拍脑门,那意思好象在说:“有了!”

    他走到墙跟,相摸了一阵,去到一棵大树边,忽然腰一弓,双手合撩,嘴里为自己喊着号子:“呔!”

    只听得一阵“稀里哗啦”之声响过,那个参天大树被连根拨起!

    我惊呆了,守生现在不是比鲁智深还厉害吗,当年鲁提辖拨的树多粗不知道,但是从书中描写的想来,肯定不会比这个粗,这棵树谓之参天,一点也不为过,因为站在地下看,几乎都望不到树顶,鲁智深那棵树据说是因为上面的乌鸦太过于吵杂,才引起了鲁智深的烦躁,一怒之下,便倒拨垂杨柳。

    再说了,说是杨柳,其实就是柳树,那种树都长不高大,比起在棵树来,必定是小巫见大巫,完全没有可比性。

    如此看来,守生这一变化对它来说倒是一件好事,从此以后,它便是一个力拔山兮气盖世,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魔兽了,这样一来,真可谓为虎添翼,天下岂不是多了一个谁也奈何不得的祸害吗?

    但是又一想,也未必尽然,一切恐怕还在云虚道人的掌控之中,就是说,道人不会允许它继续作恶,为害人间,如果那样非但不为云虚之本意,就是上苍也绝不会容许。

    正在我思忖之时,就见守生抡起大树,朝着院中就横扫过去,这一下子可真奏效了,只听得半空中一声惨叫,突然空中迸出一道血光,大树随之断为两截。

    看来,守生这一下是击中目标了。

    守生一见,不敢怠慢,随手扔下手中的大树,一高窜去,朝着大树的断茬奔去,双手一揪,这回终于是捕捉住敌手了,就听得又是一声嚎叫,守生大悦,抡起一拳,朝着隐形人就是猛烈的一击,我想,这一拳下去,必然会将那个家伙一举摧毁,痛快地结束战斗。

    谁想,守生的拳头还没等下去,却被什么卡在半路,守生想抽回来,可是无论它如何努力,终是无法缩回手臂,不但如此,它的胳膊反而突地非常别扭地反转过来,看这样子是被对方扭住了,一个反腕,守生被的的胳膊被扭到自己的背上,这一姿势给谁都受不了,守生痛得“哇哇”大叫。

    守生急眼了,一跺脚,突然向上一窜,对方似乎没想到守生能出此一招,一个没揪住,被守生挣脱出去,蹦到空中的守生在落下之时,使劲地向下踹了一脚,看来是又踹中了目标,又听得一声号叫,守生十分得意,乐得哈哈大笑。

    但是,笑声未落,它的脚就被什么“忽”地一下扯出去一丈多远,余下可想而知,守生一个后翻,整个身体平拖拖地躺在地上,紧接着,它的肚子突然向下凹了一下,看样子是被什么踹了一下,痛得守生“嗷嗷”大叫!

    紧接着,又是一下,这次看来力量很大,守生当即便“无语”了,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地上。

    紧跟着,接二连三的,守生的身体

    凹陷下数次,现在的它已经完全没有反应了。

    我一看,坏了,莫不是守生已被它踹死了不成?

    我急了,“忽”地腾空而起,朝着守生那个方向窜去!

    可以想见,此举终是扑空,我“忽通”一声,摔在守生旁边。

    我情知不妙,刚想逃走,谁想忽觉尾巴一痛,我急忙想抽回,可是尾巴却象被什么钉住了一样,无论我如何用力,就是无法将其抽回,不但如此,还特别的疼痛,使得我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自然还是那种“咝咝”声,但是强度可要大多了,我见到清风在一旁都不得不捂住耳朵才行。

    我抽冷子再看一下守生,它还是死死地躺在那儿。

    看来,最后一线希望也没有了,它那么强大都被击毙,我肯定更不是这个透明人的对手,想到这儿,我更急了,不由得将目光转向清风,期望小孩子能在关键时刻将我们救出。

    可是,小孩子能有什么能耐,他只是急得团团转,却什么法子也想不出。

    这时,我开始责怪自己,方才若不是我的好奇心那么强,去触动那个小石子,一定不会中招。

    现在看来,那颗小石子其实是个诱饵,这个透明怪物用以使别人上钩,进而乘机扑过来,将猎物吃掉。

    对了!

    一触及到这,我突然想起来多少年前,曾听过村里一位老人说过这么一个故事:

    有一种怪兽,别人看不见它的形体,它却可以拿白色的小石子掷人。如果你反掷它,或者动那石头,它就会把你吃掉。这时,只有用……

    我突然一个“激凛”,不再想下去了,急忙四处寻找。我猛地发现前不远处有一个小池塘,就想爬过去,可是尾巴被钉在那儿,怎么也动不了,我急得又开始“咝咝”地叫了起来。

    清风看出我的意思,就急速地跑向池塘边,现在我与那小池塘已经很近了,清风站在池塘的草丛旁,回头望着我,高声问道我想要什么——虽然他明知我不会说话。

    开始,他以为我是想喝水,见我没有回答,就去塘边用手捧了些水,向我跑来,没等跑几步,自己却一跟头摔倒了,水撒了一地

    小孩子不死心,站起身来回头又却捧了一些水……

    我愈发急了,连忙急速地摇头,向他表明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就是再渴也不能让一个孩子家舍命为我取水喝啊!

    要知道,那个看不见的怪物就在身边,一旦对孩子下毒手,我无异于当了怪物的帮凶!

    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招来使清风能明白我的意思,最后,我忽然灵机一动,将舌头伸出,此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舌头出人意料地长,这一伸,就能够着池塘边的东西了,我本来是想用舌头来指明自己想要什么东西,如此看来,不必了。

    我迅速地将舌头缠绕在一棵白色的芦苇上,用力向回一扯,本以为舌头能象手一样,将芦苇拽起来,可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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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武位面生活着人族,兽族,精灵族和矮人族,虽然他们常有争斗有仇恨但并不大,突然魔族降临,顿时天武位面血流成河,天武位面各族组成连盟抗击魔族,一位少年为复仇加入连盟,奇迹、诡计,不断在他身上上演。看他能否登上最高荣耀的圣帝位,带美妻回到地球。轮回神皇之武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轮回神皇之武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轮回神皇之武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