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天才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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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作人脸色通红.
张口欲言又止.
最终，仍是鼓足了勇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随后道歉，”周大夫，这件事，你不用怪周灿，都是我不好，若非是因为我，也用不着周灿出头替朝阳私塾承担如此大的责任.”
“甚至，周灿都因此赌上了自己的前途，这一次我来这里，是向你负荆请罪的，我没有在私塾中保护好周灿，反而让他为私塾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周董愕然，原来是这样的事情.
心中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终于放心的落下.
刚刚看到周作人那神情，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周董早已经做好了承受各种生活不能承受之重的准备.
想不到，居然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件事，让他有种拳打棉花，无处着力的感觉.
那感觉，让他都有些暴躁.
就这么一点事，至于这个样子吗，吓得自己的心肝扑腾腾的乱跳.
其实.
现在的周董自己也有些矛盾，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是踏上仕途好，还是不踏上仕途好?
儿子名扬天下，势必也会把他推上台前，许多往日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也将不得不面对.
“原来是这样的事情，周先生，你可吓死我了，我本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周灿做的是对的.”
“人生在世，活着就是为了争一口气，朝阳私塾已经被人欺上门来，怎么可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应该打回去，骂回去，还要咬他一口，让他肉疼.”
“谁说朝阳私塾的童生，不如其他私塾的童生，都是爹生娘养的，都是一个鼻子两只手，没有谁比谁差!”
“阿灿这样的赌约，我是支持的，就应该让邀月私塾的甄建仁这老狗，输得精光，让他输的都没有裤子穿才好.”
周作人原本忐忑不安，静候从周董那里来的一阵暴风雨对自己洗礼的时候，却被周董的一席话，给震惊了.
疑惑、不解、茫然……
眼前的人是周灿的亲爹吗？怎么会对周灿的前途这么的不关心？
还是说，他就这么有信心周灿一定能赢！
周灿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可是朝阳私塾的童生的实力，更是于目共睹的。
但一个是有目共睹的好，一个于目共睹的差！
半年时间！
谁也没有办法让这些普通的童生脱胎换骨啊，何况周灿还要准备秋闺之试，那里有时间来调教私塾里面的这些小子。
“周大夫，我忽然听不懂你的意思，你这是对周灿有信心，还是对我有信心，我教书多年，对自己的斤两是了解的，可没有让这么多的童生脱胎换骨的能力，不要说半年时间，就算是给我三年时间，我也无法抹平朝阳私塾的童生和其他私塾的童生之间的差距的。”
“这样的差距，如同鸿沟，无法超越！”
周董笑了笑，没有接话，然后看向了周灿，“灿儿，你敢应下这样的赌约，难道是有了必胜的把握？”
自己儿子是圣人命格，做出一些惊人的事情，他能够接受的了。
虽然他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可是他也是读书人，深知其中的艰辛，想要用半年时间，让童生们的学习成绩突飞猛进，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周灿摇了摇头，“既然是赌约，自然都是对自己有着强烈的信心，甄建仁觉得他必赢，我也觉得自己必赢。”
“若是都觉得自己输得话，还要去赌，那可就是天大的傻瓜了。”
一旁的周作人着急道，“周灿，你虽然天赋惊人，记忆力超群，能够做到博览群书，读书对你而言，并不算是难事，可是整个九真县中，甚至是整个交州府中，怕也是只有你一个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对你来说轻轻松松能做到的事情，对许多童生而言，可能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做到的事，你不能把他们想的和你一样聪明。”
“而且，咱们私塾的条件，和其他私塾相比，是要差了不少的，尤其是九真县能够排进前三的私塾中，都是有举人授课的，这些举人都是从科考中杀出来的优秀读书人，他们的授课水平，不是你我可以相比的。”
“尤其是排名第一的九真私塾，据说更是有进士为童生授课过，底蕴深厚，不可测度，和他们比，就没有赢的道理。”
“也就是你，也就是欧阳庆你们这样的绝代天骄，一代奇才，才能够凭着自己的过人天赋，有机会力压整个九真县的童生，其他的人，想都不用想。”
“教书育人，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周灿，你不是和九真县的县令马如龙熟悉吗，不如你去找马如龙，让他居中调解一下，把这一次的赌约取消吧，你的前途要紧，不能意气用事。”
周灿说着，“先生，父亲，你们不用为这件事太担心，那个时候，甄建仁欺人太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必须灭了他的嚣张气焰。”
“而且，我觉得提高童生成绩的因素，主要是授课的内容，学习的气氛，夫子的能力，童生的天赋，其实，这些我们都不缺，只要我们因材施教，半年后，定然可以让所有童生的面貌焕然一新，超过其他私塾的童生，也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请你们相信我，下一次秋闺的时候，咱们九真县的十五个秀才，绝对都会是出自咱们私塾中。”
周灿信心满满。
啪！
周董一巴掌打在周灿的身上，“你不要在这里吹了，自己都还没有功名，居然就要大包大揽下次的秀才名额了，你太飘了，得好好的沉淀、沉淀。”
“只是，你既然有信心，这事情就放手去干，我会支持你的。”
随后转头看向了周作人，“我当是什么事情，原来只是这样的事情，周灿他已经长大了，可以决定自己要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周先生，你完全没有必要因此而感到自责。”
周作人听了两人的对话，感觉有些风中凌乱，难道这就是天才的世界，自己一个普通的读书人有些难以理解啊。
......
月明楼。
丫鬟绿荷兴高采烈的走了过来。
“小姐，小姐，妈妈已经同意了，明天便可以举办月明楼诗话，到时候，说不准就能够找到那位写出绿荫树下养精神的大才呢。”
第166章：出淤泥而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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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作人离开了.
周灿安静的在家里读书.
读书、修行。
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不知道九真县的县慰肖浑丹，得到了续命神药没有？这几天，一直没有派人前来寻我，莫非还没有从帝都中买到续命神药？”
吃过饭，周灿在书房中练习书法。
练习完后，坐在了那里。
“伟大的主人，肖浑丹已经倾尽家产，换取了十万两白银，有家里忠心耿耿的世代老仆人带着前往帝都购置续命神药了，估计这几天就要到了。”鼠无敌如今得道化形之后，统领了整个九真县的老鼠，但凡是有老鼠存身的地方，就存在着他的眼线。
整个九真县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周灿有些惊讶，“不愧是皇朝帝都啊，气运所钟爱的地方，像续命神药这样的宝贵的药材，都能够轻易的买到。”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殊有趣的事情吗？闲来无事，说出来消遣一下，图个乐子。”
鼠无敌道，“主人，倒是有着几件趣事，而且还是和主人有关的。”
说到这里一停，买起关子来。
“快说，是什么事情？”吴阿牛、梦冰云也看向了鼠无敌。
鼠无敌顿觉压力山大，不敢继续卖关子，说着“第一件事，就是县慰肖浑丹作奸犯科，收受贿赂的事情被人告发了，九真县县令马如龙，正在暗中收集证据，一旦收集好了，估计会把肖浑丹下狱。”
“就算是肖建中也跑不了，这龟孙子，这些年，可是没少祸害了人。”
“一旦肖浑丹入狱，伏法正典，斩首示众，主人就不必为他们炼制灵丹妙药了。”
周灿摇了摇头，“你错了，我既然已经答应了要给肖建中炼制丹药，压制他的三阴之体，就会说到做到，除非是肖建中死了。”
“无论是读书，还是修行，都要秉承本心去做，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不然的话，会结下因果，形成劫数的，自己的念头更不会通达，形成心障，对修行不利。”
鼠无敌听了，暗暗记在心中.
周灿的话，在它看来，无论是懂，还是不懂，都是有着其道理的.
纵使不懂，只要记在心中，按照周灿说的去做，对自己总是有好处.
但实际上.
鼠无敌的理解是错误的.
修行，讲究念头通达，神行机圆，周灿说到做到是因为若是说到做不到，他的念头不通达，于道心有碍.
要是杀人放火当做寻常事，完全不放在心上，杀人放火又何妨?
所行所为，不过是图个念头通达而已.
道心通明，一切都可以放手去做。
只要有实力，任何因果都可以斩断，任何劫数都可以横推。
“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趣事?”
闲来无聊，周灿便继续开口问道，他也是要掌握一些有关九真县的情况，不能做一个充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
“主人，另外一件事，也是非常的有意思，这件事不但是和主人有关，而且还和吴阿牛有关。”
事情涉及到了自己和吴阿牛，更是让周灿提起来兴趣，侧耳去听。
吴阿牛也是眼睛一瞪。
如今吴家转回到了获麟集休养生息，九真县里的吴家杂货铺也已经出售。
九真县中更是无亲无故的，怎么会有事情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什么事情？鼠无敌，你快说！怎么会牵扯到我？”
鼠无敌一笑，“吴阿牛，你不用着急，我来问你，你是不是收藏了主人一张写着诗句的纸张，如今这纸张哪里去了？”
“那是阿灿写诗句用的纸张，我见上面还有着不少的空白没有写字，就此丢了太可惜，便收在怀里，贴身藏着，准备用来写字的。”
说着伸手向着怀里摸去，“这纸张一直被我藏在怀里，片刻不曾离身，让你说事情，怎么扯到这张纸上了？”
一摸之下，却是愣住了。
“这纸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了？”
鼠无敌笑道，“当然不见了，今天说的事情，便是这样一件趣事，和你丢失的纸张息息相关。”
“你收藏在身上的纸张，应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无意间丢失了，恰好被九真县四大青楼之一的月明楼的一位姑娘捡去。”
“那位姑娘得了纸张，见到上面的几句残缺的诗句之后，奉若至宝，每日里都是念诵不已，更是暗地里令人寻找诗主。”
“只是苦寻不得，便被他们想出来一个办法，那就是在明日举办一场月明楼诗话，希望九真县的才子们，能够把主人写出来的这首诗的后两句给补上。”
周灿点头，“原来是这样的事情，只是一首小诗而已，倒也不至于弄出这么大的阵仗，里面是不是还有着咱们所不知道的内情？”
鼠无敌听了，当即举起大拇指，“主人真是大才，见微知著，窥一斑而知全豹，这还真是有内情呢。”
“原来这位月明楼的姑娘，唤作柳含烟，是月明楼的头牌，在九真县中也算是个红人，日进斗金，这大部分的银子，当然是被月明楼赚取，只有少部分被柳含烟姑娘留下。”
“按照道理，凭着多年爆红，柳含烟原本是可以积累下来不少的银两，有了这些银两，等到年老色衰的时候，也能够有一个较好的晚年。”
“但是，这位柳含烟姑娘虽然身在青楼，却是有着一副菩萨心肠，天生的慈眉善目，曾经出楼游玩的时候，见到许多孤儿流离失所，无所依靠，便善心发动，在九真县中买了一处院子，专门收容九真县的孤儿。”
“到现在为止，总计收养了五十名孤儿，五十名孤儿的吃喝用度，就是不小的一笔开销，而且她还希望这些孩子能够出人头地，对大一点的孩子，便出钱或者让他们去读书，或者是去店铺里面做了学徒或者是弟子，学个一技之长，将来好有能力养活自己。”
“至于年幼的，便留在院子里嬉戏玩耍，有了个存身之地，好歹能够解决温饱，这么多孩子在短短一二年的时光，便已经把柳含烟姑娘存储的银两，几乎是花了个干干净净。”
“而且最近一二年，由于柳含烟姑娘把精力放在了孩子们身上，也使得她的名声大不如从前，许多九真县的才子都不前往月明楼捧场，使她的收入锐减，没有了钱财，也使得她对孩子们的投入更是大大的减少，渐渐有了无力供养的迹象。”
“月明楼的老鸨见到这样的情形，便不再捧她，重新培养了月明楼的头牌，便是在月明楼越来越火的小凤仙。”
“柳含烟把这些事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要是她不火了，那她收养的很多孩子，将会重新流落街头，但是想要继续火下去，还得有好的作品，所以她一见主人的残缺诗句后便惊为天人，派人四下寻找主人的踪迹。”
“希望借助主人的大才，使她能够继续在月明楼中爆红下去。”
“至于举办月明楼诗话，几乎是她最后的余热，怕此会之后，月明楼再也不会为她操办这样的诗话会了，毕竟办这样的诗话会可是需要花费大量的银子的。”
提起这位心地善良的姑娘，鼠无敌也是暗暗敬佩不已。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这样的女子，却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
周灿听了，“悠悠一叹，想不到，世间竟然有着这样的奇女子，需要想个办法，暗中帮她一下。”
第167章：镇压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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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灿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首残缺的诗，居然会引出来这样一段故事.
听了周灿要帮助柳含烟.
鼠无敌心中高兴，因为他也是暗暗支持柳含烟的，于是开口说着，”主人，你打算怎么帮她，是要写出来无数华丽的诗篇，帮她重新打响名声吗?”
“不，我不会写什么华丽的诗词的，这一次的月明楼，我不但不希望她重新打响名声，反而是希望她跌落神坛，成为月明楼中不起眼的那一类人.”
鼠无敌有些惊讶，就算是吴阿牛、梦冰云，也是有些不解的看着周灿。
“不用以茫然不解的眸光看着我，你们放心，过几天，我去一趟县城，你们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世上的好人本来就不多，能够遇到一个，就是极大的福分，能帮一把的话自然要帮上一帮。”
不再理睬三人。
周灿伏案写作。
书法需要练习，唯有不断的练习，才能让书法成为一种本能，写出来就是一手好字，而且写字的时候，聚精会神，对自己凝练神魂，也是有着好处。
要是神魂念头能够凝聚成一片清光，片尘不染，清光照耀之处，浩然之力荡漾，就算是鬼神，也不敢近身侵扰。
练习了足足半个时辰，这才停了下来。
“想要把私塾里面的童生带好，需要有好的教材，也需要有名师指点，我掌握了诸多的启蒙书籍，有了至道学宫，更是能够看到每一个童生的短板，只要悉心指点，因材施教，他们都可以成才。”
“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声韵启蒙写出来，只要私塾里面的童生，能够认认真真的诵读这本书籍，至少可以写出来相对比较工整的诗句来，击败其他的私塾的童生，应该不在话下。”
“剩下的就是熟读四书五经还有就是练习书法了，我再用心传授给他们书法，定然会让他们的成绩更加优异。”
“只要用心读书习字，相信用不了半年时间，整个私塾里面的童生的面貌就会焕然一新。”
活动了一会，喝了梦冰云端过来的茶水。
周灿坐正了身子，取了毛笔，调动了祖窍中的文宝，却见文宝明灯闪耀出来一片明亮而柔和的光芒，光耀在整个祖窍中，把祖窍中照的亮如白昼。
璀璨的文气，随着周灿的念头，注入到了周灿手中的毛笔上面。
毛笔染墨，柔顺的狼毫汇成一缕，随后便有着淡淡的光芒，从笔尖上面闪耀出来，光芒并不耀眼，如同萤火，如同点点星光。
落笔时，UU小说已生辉，更是有着一股泌人心脾的异香在光华中荡漾出来。
笔墨生香！
UU小说生光！
“好香！”
鼠无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香气入鼻，光华映身，让它的心神放松，魂魄宁静，剔除着缕缕的杂念。
梦冰云也放出了自身凝练的二十三个纸人，任由纸人悬浮在自己的周围。
周灿书写时候，散发出来的文光照耀到纸人的身上，能够剔除它们的凶性，安抚它们暴躁的魂魄。
祖窍中的明灯上，文气如同儿臂粗细，有着一尺一寸长。
随着周灿的书写，文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耗了下去。
声韵启蒙这本书，写到了五分之一的时候，这文气，便已经消耗干净，文宝明灯也变得黯然无光了起来。
“好，照这样的情形，大约用不了七天，我就能把声韵启蒙以文气为墨写出来，有了这本书镇压朝阳私塾的气运，里面的童生，一定可以学问大进的。”
任何一个地方想要发迹，都离不开气运。
时来天地同借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没有气运地方，都不长久。
有了气运，若是没有东西镇压气运的话，气运也会慢慢的流失。
一些人家，富不过三代，就是因为祖上积累下来的气运，缺少了宝物的镇压，经过三代人的时间，基本上流失干净。
除非是这三代人依旧是聚势成众，汇聚大运，才能够让气运继续的存留下来。
而这聚势成众的众人，便是镇压气运的宝物。
人心一散，宝物变废物，就无法继续镇压气运，家族就会衰败。
现在的朝阳私塾已经打响了名声，汇聚了不少的气运，如今再有声韵启蒙这样的文宝镇压气运，足以让朝阳私塾蒸蒸日上，越办越好。
把写好的文稿，收拾了起来，放在一旁。
这几天，要继续写。
鼠无敌眸子一转，走上前去，“伟大的主人，这书稿放在这里太不安全了，万一丢了的话，还得重新写，还是我来收起来吧？”
周灿轻轻一笑，“丢不了的，你不信，你去试试。”
鼠无敌上前，伸出手，去拿文稿，但觉的这文稿重如泰山，它使尽了力气，都无法撼动文稿半分，沉重无比。
脸庞涨得通红。
“怎么样？拿不动吧，这文稿可是蕴含了我一尺一寸的文气，这些文气注入墨汁中后，我才开始写字，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我文气，奇重无比，你想拿起来，除非是经过我的同意，不然的话，除非你有着举鼎开山之力。”
“这还只是残稿，等我完成这本书，你就算是有着举鼎开山之力，也撼动不了我的文稿。”
周灿哈哈一笑。
梦冰云也尝试着去拿，也是沉重无比。
唯有吴阿牛上前，轻飘飘的就拿了起来，周灿一脸无语。
吴阿牛修行了牛魔大力拳之后，气血的潜力逐渐的被开发出来，身体中蕴含的力量越来越大了。
“既然你能够拿得起来，就带着吧，这文稿中蕴含文气，能够洗绦人的魂魄，让魂魄纯净无暇。”
吴阿牛美滋滋的看了一眼梦冰云、鼠无敌，把文稿从容的收了起来。
“是，少爷！”
梦冰云、鼠无敌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吴阿牛。
这文稿的好处，却是多多，不但能够滋养神魂，更是可以抵御妖魔鬼怪。
若是有妖魔鬼怪近身，文稿就会发光示警。
要是遭受到了妖魔袭击，文稿更是可以发出浩然之文气，用以御敌。
一些富贵人家的门前的楹联，往往都会花费重金去请拥有文气的读书人来写，这是因为拥有文气的读书人写出来的对联中蕴含文气，可以震慑邪魔入门。
第二天。
天亮。
万里晴空无云。
周灿到了朝阳寺中，继续传授他们声韵启蒙。
这一次传授声韵启蒙，让他的文气，又增加了不少。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
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分，九真县月明楼中一片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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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人约月明楼。
月明楼.
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门前停了不少华丽的马车。
“今日，含烟姑娘在月明楼登台献艺，不可不往.”
“含烟姑娘的舞技、琴音可说是九真县一绝，无有出其右者，今天可以再次一饱眼福、耳福了。”
月明楼前，车辆络绎不绝，一位位的读书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手持摇扇，踱步向着月明楼而来。
“天启兄，幸会，幸会！”
“月光贤弟，幸会，幸会！”
诸多读书人相见后，都是老相识，彼此打着招呼。
这些读书人，大多都是有功名的人，家资颇丰，衣衫打扮，都非常的鲜亮。
“含烟姑娘，已经很久没有登台献艺了，这一次登台献艺，据说是为了寻一大才！”
“我是听说，含烟姑娘妙手偶得两句佳句，希望借着这一次登台献艺的机会，请九真县的各路才子齐聚，补完这佳句。”
人群熙熙攘攘，月明楼前更是站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涂粉抹脂，艳若桃李，热情的招呼着四方来客。
一座秀楼上。
柳含烟已经打扮完毕，一袭白裙，脸上施了淡妆，天香国色，气质出尘，坐在那里对着镜子检查着瑕疵。
“女儿，时间到了，许多读书人已经到齐，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你要好好的表演，要是能够重振名气，月明楼的红牌还是你的，要是没有人愿意捧你，你也别怪妈妈狠心，就要捧小凤仙了，近年来，可是有着不少的富贵公子愿意为小凤仙大把、大把的花银子啊。”
柳含烟俏脸微微泛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自己了。
若是自己依旧是没有办法重振名气，为月明楼留住九真县的各路读书人的话，这一次的月明诗话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在月明楼中最后的风光。
“妈妈，你放心便是，我会以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为月明楼招揽生意的，月明楼做的大了，做的好了，姐姐妹妹们才能有口饭吃。”
老鸨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闻言非常开心，“还是你会说话，我这月明楼要养活这么多的人，还有酒茶脂粉什么的，可是处处花钱，要是你们不能赚钱，月明楼倒了，你们会更惨。”
“也就你识大体，是个明白人，其他的小浪-蹄子们，一个个的眼高于项，那里知道这其中的辛酸，妈妈我为了月明楼可是操碎了心，你好好准备吧，可不能把这次诗话搞砸了。”
柳含烟低着头，声音清脆如黄鹂鸟婉转而鸣，“妈妈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读书到齐，真正的表演即刻开始。
一缕清音响起。
月明楼的一楼中喧嚣的场面，在琴音出现的时候，为之一静。
悠悠的琴音响起，轰隆一声，犹如一道炸雷响彻在耳边。
琴音带着一股摄人心神的魔力，让人沉浸其中，许多的读书人，半闭着眼睛，用心的去体会。
琴音绕梁，绵绵不绝。
许多人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座巍峨的高山，高山雄峻，险峰挺立，直直的插入了白云深处，不见峰尖。
巍巍乎，高山！
高山险岭中，有着无数条的小溪，小溪清澈见底，有着不少圆润的鹅卵石铺在水底，万千的小溪汇聚在山峰中的一个河道中，形成一片洪流，飞流直下三千尺，晶莹的浪花飞溅。
洋洋乎，流水！
高山流水遇知音，知音不在谁堪听？焦尾声断斜阳里，寻遍人间已无琴？
一曲高山流水，已入化境。
读书人沉浸其中，难以自拔，脸上浮现出来陶醉之色。
“好高妙的琴音，这琴音，已经技近于道，让人听了，神游八方，恍如真的站在高山上，飞瀑前，登山观水，赏风听松涛，恍如神仙中人。”
月明楼不远处，一座酒楼上，一个少年穿着青衣，临窗而立，静静的听着从月明楼中传来的琴音，祖窍中的文气，都受到了滋养，更加的活泼。
此时祖窍中文气荡漾，发着白光，挡住了琴音，才使得少年从琴音中醒转过来。
“独坐池塘如虎踞，大树底下养精神…还好我曾在青山春游中，见过周灿的字迹，更是在马县令的府上见过周灿的字迹，他的书**底真是一日千里，已经有了书法大家的雏形。”
“若非是我见过周灿的书法变化，怕也是难以认出来这两句诗句是你写的，你倒是真的能惹事啊，纵使回到了获麟集，单单凭着两句还没有完成的小诗，就在九真县中引起偌大的风波来。”
“事情闹得这么大，难道你真不知道此事？要是真的不知道，而是一个只知读书的书呆子的话，就太让人失望了，要知道，想要在我大汉皇朝中做成一番功业，仅仅是靠着绝世才华是不行的，还需要人脉。”
“我大汉皇朝是个人情大国，没有人脉，没有关系，任你才华盖世，也办不成任何事情。”
少年正是名扬私塾的童生欧阳庆。
他玉树临风，身材修长，眸子里炯炯有神，闪耀着智慧的光芒。
作为世家的弟子，他不但要读书识字，更是要随着父辈来往于达官贵人之间，增强他的交际能力。
唯有积累了人脉，拓宽了眼界，才能够在未来大展拳脚，拥有一番作为。
而这些东西，是所有的寒门子弟所欠缺的，他们没有任何人脉，纵使才高八斗，也需要一步一个脚印，从最底层做起。
若是在交际方面的能力不足，成了书呆子的话，那就只能是蹉跎一生，难以有出头之日。
“好好好！”
月明楼中，掌声雷动，许多读书人从那高山流水的琴音中回过神来，满脸陶醉，心中的种种绮念也烟消云散。
甚至有些读书人，祖窍中，隐隐约约的要凝聚出来文光。
“多谢柳姑娘出手相助，他日若是有所成就，凝聚出来文光射日虹的话，在下定要报答今日之恩德。”
一些读书人，朝着月明楼的二楼躬身行礼，面色严肃。
二楼中，琴音止，风声歇，一片静寂。
片刻。
一丫鬟走了出来，她面目俏丽，古怪伶俐，手持一条长幅，到了栏杆前。
刷!
长幅从栏杆上垂落下来。
上面写着两行秀气俊美的毛笔楷书，十分工整，带着浓郁的脂粉气息。
许多读书人抬头看去，就见上面写着。
独坐池塘如虎踞，大树底下养精神！
“我家姑娘说了，这是她前些日子偶得的一位大才的诗句，只是少了后面的两句，今日请在场的各位读书人，补出来最后两句，谁补的完美，便可以到二楼与我家姑娘共话诗词歌赋，畅谈人生花茶。”
楼下的读书人听了，当即狂热了起来。
“居然有着这样的好事，含烟姑娘自登台献艺以来，还从来没有请人进过她的闺房，不知是谁，今日能一亲芳泽。”
第169章：读书人都开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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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含烟肤白貌美，又有才华，是许多读书人的梦中佳人.
都想一亲芳泽，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传说.
独坐池塘如虎踞，大树底下养精神.
大部分的读书人，在这一刻，都在苦思冥想，想要做出佳句，来博美人一笑.
“这是一首咏蛙诗，如今咏蛙诗中，最有名的两首，便是大汉神童榜上排名第九十九的欧阳庆和排名第九十的神童周灿所作.”
“不错，不错，青山春游中，交州府学政魏大人随心出题，指蛙为题，令众人作咏蛙诗，欧阳庆的一首咏蛙诗如此写道，稚圭伦鉴未精通，只把蛙声鼓吹同。君听月明人静夜，肯饶天籁与松风，这首诗写的极好，赢得满堂喝彩.”一个读书人摇头晃脑，吟诵此诗，吟诵的时候，但觉得口齿生香.
这诗写的很好，仿佛看到了诗人多么阔廊、豁达的心气，明月下蛙声鸣鼓、松风蕴涛，大自然的美妙声音让人陶醉、倾怀.
“这首诗写的不错，可是神童周灿写的另外一首，更是惊人，听说诗成之时，笔墨生香，UU小说生辉，每一个字都有文气缭绕，光辉弥漫.”
“电掣雷轰雨覆盆，晚来枕簟颇宜人；小沟一夜深三尺，便有蛙声动四邻，这首小诗写完的时候，每一个字，不但散发奇香，更是荡漾出来点点的光芒。”
“光芒并不璀璨，但是特别的明亮，纵使是在白天的太阳照耀下，依然生辉，就像是烛光，一点、一点、一点的…”
“共有二十八点光芒，这些光芒连成一片，便显得十分的耀眼了起来。”
“光芒纵横交错，听说诗成的时候，文气从纸上涌动出来，化作一只磨盘大的青蛙虚影，这虚影趴在纸张的上空，纵身一跃，落在地上。”
“虚影坠地之后，便重新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在众人的眼前。”
“那可是文光蛙影，轰动一时啊.”
提起上次的青山春游中的两篇佳作，许多读书，不由得津津乐道了起来.
那可是文坛盛事，区区的一次童生初考，就出了两首文光荡漾的诗，足以名留后世了.
许多参与了那次青山春游的读书人，都以此为荣.
甚至，这些读书人以及青山春游的事情，都会随着两首小诗的流传，而不断的被后人提起，足以让人艳羡.
“想不到，今日又见一首咏蛙诗，独坐池塘如虎踞，大树底下养精神…但凭着这两句，就已经显现出来这首诗的非凡气势来，若是后续不得法，便是狗尾续貂，贻笑大方之家了。”
一些读书人在思考，一些读书人谈笑风生，把咏蛙诗的事情，一一道来。
“莫非这首咏蛙诗，也是神童所作？”
“除了神童，实在想不出，九真县中还有谁能够做出这样的诗，只是这诗气势太足，就算是神童…也不见得能写出来这样的两句诗，真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大才所作？”
很多人都想从诗句中，推演出来诗人的名字，可是百思千想，也没有一个读书人能够对号入座。
“不要想那么多了，你没有看到周波如正在埋头苦想，万一被他争了先，你我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是极，是极，周波如一如既往的奸诈，竟然偷偷的一个人去努力，我们也得加油，不能被他超越。”
一时间，月明楼中，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议论的声音，都静静的坐在那里，呆若木鹅，苦思冥想。
但是想起来的诗句，总是缺少一种大气，一种自然，一种味道。
不但月明楼的读书人在苦思冥想，就算是少年神童欧阳庆也在想着，如何可以把周灿这几句诗句补充完整。
“小小青蛙似虎形，河边大树好遮阴…周灿的诗句，果然大才，就算是我也无法完成啊，任何句子接上去，都有狗尾续貂之嫌。”
“罢了，既然是主人的诗句，便还是有主人续上最后的两句吧。”
“月明楼的读书人，大多都是酒囊饭袋，只知道死读书，读死书，书读死，没有半点灵性，是不可能完成这样大气磅礴之诗句的后续的。”
“柳含烟弄出这样的两句诗，却是让众多的读书人难堪，从此以后，怕是再也没有读书人愿意去追捧她了，一代红颜，就此泯然众人矣，可惜，可惜啊。”
少年眸子悠悠，望着月明楼。
原本应该是十分热闹的地方，此时却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罢了，这诗气魄太大，我续不出来，先走了。”
一个实诚的读书人开溜。
“忽然想起，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做，得赶紧回去。”
又一个读书人开溜。
“我家的老母猪今天生产，我得回去看看下了多少崽子，实在是不能久留，告辞，告辞。”
一个接着一个的读书人，都脸上带着尴尬的笑，留下一个尴尬的理由离开了月明楼。
渐渐地。
原本人山人海的月明楼，仿佛一下子空了起来。
读书人开溜，剩下的都是些大腹便便，没有任何才学的土财主，这些土财主都是为了放松一下而来，根本没有资格到柳含烟的台子前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好多读书人，忽然纷纷开溜了，太没有骨气了。”小荷气鼓鼓的，寻到柳含烟，把大厅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听完小荷的话，柳含烟的脸，刷的一下，全白了。
“柳公子？朱公子呢？他们也走了？”
小荷道，“走了，柳公子说，他肠胃不适，需要回家静养，朱公子说，他家的老母猪今天下崽，得回去看看。”
“完了，完了，全完了…想不到，这两句诗这么非凡，惹得九真县的读书人纷纷避开，不敢续出来下面的两句。”
“这是我让他们难堪，从此以后，怕是再也没有读书人愿意前来捧我的场。”
失去了读书人捧场，任何红牌都红不起来，只能成为最低级的青楼女子。
“怎么回事？公子们哪里去了？”月明楼老鸨一直观察着这里的情况，更是有着小凤仙的婢女，不时的前往老鸨那里诉说这里的情况。
一听公子们纷纷开溜，老鸨当即就来了。
第170章：要么赎身，要么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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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残缺的诗句.
逼走了所有的读书人.
面对佳句，自愧不如，写不出来合适的后续，继续留在这里，就是丢人现眼，纷纷找了借口开溜.
读书人溜了，老鸨来了.
柳含烟不敢怠慢，轻扭腰肢，如同清风扶弱柳，在小荷的搀扶下款款而来.
“女儿拜见妈妈!”
柳含烟美眸含泪，水花连连，垂落下来，如雨林芭蕉，出水牡丹，更有一种别样的柔美婉转.
“女儿把这事情搞砸了，甘愿受罚!”
老鸨寒着脸，”你是知道我的，最是菩萨心肠，对你们姐妹向来通融，你说卖艺不卖身，我也从来没有逼迫过你，但是时过境迁，今日与往时不同了.”
“你自己作死，搞的自己人气大不如从前，更是异想天开，去购置院子，收养孤儿，那是你一个青楼女子应该做的事情吗，那是个无底洞，就算是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视若无睹，甚至还会暗中知会曾经的黑虎门弄死那些影响了县城的面貌的孤寡之人，你啊你啊，可是被这些孤寡之人害惨了.”
“这世间的人，都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好好的青楼女子不做，做什么活菩萨?”
“说吧，你以后打算怎么做?我月明楼是不可能养着闲人的，你要是继续卖艺不卖身，在月明楼中怕是生活不下去.”
“要知道，这里的吃喝用度，衣食住行，所需不菲，想要白白的住在这里吃吃喝喝，却是不可能的事情.”
柳含烟眼角含泪，”但凡不用卖身，女儿其他的都愿意听从妈妈的吩咐，只求妈妈能够给含烟一个清白身子，他日身死之后，也能够有颜面去地下见过祖宗，不至于使他们太过蒙羞.”
老鸨听了，却是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还是当初月明楼的红牌吗，可以端着架子，可以让月明楼的女子伺候着你，现在的你，已经和普通的女子无异，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自己拿出银子赎身走人，要么就在这里卖身接客，再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你自己想清楚.”
“不要说妈妈没有给你恩惠，我给你一天时间思考，一天之后，要是没有银子赎身，我就让你接客，毕竟你是我月明楼曾经的红牌，要是愿意放下身段接客的话，相信会有不少的公子愿意为你一挥千金的.”
老鸨离开，她对柳含烟的情况掌握的清清楚楚，若是往昔的话，她是绝不会开口让柳含烟以白银赎身的，可是现在柳含烟名气暴跌，手中又没有银子，她才故作大度让柳含烟赎身.
“姑娘，这可怎么办?姑娘现在的名气暴跌，那个傲娇的小凤仙却是后来居上，受到妈妈那个势利眼的追捧，风头已经盖过了姑娘，姑娘想要再红，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眼珠子一转，”要不，咱们偷偷跑路吧，总比在这里受气强.”
柳含烟摇了摇头，”小荷，你这是妄想，月明楼身为九真县四大青楼之一，暗中可是养了不少的打手，许多的姐妹初来青楼的时候，妈妈让她们接客，她们都是拼死不从的，更是有着很多姐妹策划逃离青楼，可是都被妈妈的手下捉了回来，整的生不如死，最后都乖乖接客，如今已经麻木，成了习惯，再也不以此为耻了.”
“我们两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此时定然已经被妈妈暗暗的监视起来，想要逃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天下虽大，你我两个弱女子又能够逃到哪里去?我若离开，妈妈若是寻不到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些可怜的孩子，我走不了，也走不得.”
小荷在地上跺着脚，脸上焦急的神色都无法掩饰，一旦柳含烟卖身接客，身为丫鬟的小荷的日子，将会更加的难过.
“我曾是月明楼的红牌，如今就算是人气暴跌，想要赎身，也得二百两银子，可是如今我的手头，凑来凑去，也只有百两银子，想要赎身还差百两银子，这该如何是好?”柳含烟心头也是焦急，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暗中盘算.
需要找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自从她进入明月楼的时候起，她就明白一个道理，遇到困难的时候，靠自怨自艾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柳姑娘，外面有个书童求见.”一个仆从走了进来，低着头，不敢看柳含烟的容颜，柳含烟此时纵使落魄，也是月明楼的摇钱树，不是他一个下人可以窥视的.
“书童?莫非是哪个公子写出来后续的诗句，让书童暗中送来?”柳含烟眉目舒展，露出一丝笑容，如同百花盛放，暗室生光，光彩极为照人.
“问清来意，若是为了诗句而来，便速速请他进来.”柳含烟吩咐.
仆从道，”柳姑娘，已经问过，书童说是为了姑娘挂出来的两句诗而来，说是已经知道后续诗句的出处，但是不肯透露家门，但是小的记性好，见过这个书童，他是欧阳世家的神童欧阳庆的书童，姑娘是否让他进来?”
小荷姑娘柔嫩的脸蛋上神采照人，兴高采烈，”快快快，赶快让他进来，想不到，这诗句是欧阳世家的神童所作，若是这位神童愿意捧姑娘，姑娘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到时候，九真县四大青楼中就以姑娘为尊，无人可以争锋.”
柳含烟听闻了此事，虽然心中高兴，但是并没有像小荷这样的高兴.
欧阳庆是神童，更是欧阳世家的人，世家的人向来规矩森严，绝不会允许一个读书人肆意的流连青楼的.
而且这样的神童，眼光很高，也看不上这小小县城中的庸脂俗粉.
片刻后.
仆从带着一书童前来，书童彬彬有礼.
“见过柳姑娘，我奉我家公子之命前来，是要告知姑娘的那首诗句的出处的.”
柳含烟轻轻施礼，明媚照人，书童心中一荡，随即收摄了心神，暗道，”不愧是月明楼的红牌，果然是国色天香，仪态风-流，让人一见之下都有些把持不住.”
“敢问是谁写的那两句诗?”声音清澈，如同莺语流转，听得让人发酥.
“是大汉神童榜上排名第九十的神童周灿所作，话已经带到，我要回回去向公子复命，姑娘，在下告辞.”
第171章：公子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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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灿!
最近文坛中迅速崛起的一匹盖世黑马.
他如同一颗灿烂的星辰，徐徐升空，光芒万丈，照耀了整个九真县.
“原来是他!”
“应该可以想到是他的.”
“整个九真县中，能够有此才情的，怕也只有两位神童了.”
“那一天，他们乘牛车出城，仆从粗鲁不堪，可想而知不是世家出身的人.”
知道了那人是周灿.
慢慢的把以前所有的线索连了起来，柳含烟笑逐颜开.
“不会错的，就是周灿.”
“寒门神童，绝代天骄，将来皇朝的中流砥柱，这样的人，怎会注意一个小小青楼中的诗歌茶话呢?”
柳含烟最终是摇了摇头，”如今，说这一切，都基本是晚了，但是我仍是要努力一下，不知道这位神童愿不愿意救我这苦命人.”
小荷送走了欧阳庆的书童，到了柳含烟身旁，”姑娘，你说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这就去获麟集找神童周灿，他在那里读书，要是找到他，花大价钱，从他那里买上一些诗词歌赋，一定能够再次让姑娘爆红的，等姑娘再次爆红了，想赚钱，还不是勾勾手指那么简单的事情.”
柳含烟悠悠一叹，”周灿已经是神童了，他出手的作品，每每都是精品之作，价值连城，蕴含着文气，他的作品已经不是大价钱可以买到的了.”
“你这一次代我前往获麟集，把我的事情，向他说说，他是读书人，饱读诗书，满腹才华，许多事情听了开头便知结尾，他若是愿意帮我，定有办法，若是不愿意的话，你也不要强求，这样的人心志坚定如铁，不是言语可以改变他的注意的.”
小荷听了默默记下了柳含烟的话，”好，姑娘，我这就带着他的这一首残诗前往获麟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他出手救出姑娘的，姑娘天性仁慈善良，这么好的人，不应该这么命苦.”
简单收拾了一下，天刚微微亮，小荷就带着一个月明楼的仆从，坐上马车，直接前往获麟集.
马车的速度很快，九真县距离获麟集也不算是很远.
一个时辰后.
到达获麟集村.
“好神骏的马匹，这是达官贵人才能坐的马车吧?”
马车到来之后，直接惊动了村子里的人.
许多村民在远处，对着马车指指点点，但是并没有人靠近.
马车上的布幔打开，露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手指细长，红润白皙而富有弹性，如同天上仙女的手掌，给人一种柔若无骨的感觉.
好美的一只手.
这是这只手给村民留下的感觉.
至少，许多村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手.
小荷从马车中走了出来，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五官非常的精致，画着淡淡的妆容，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马车怎么在这个地方停下了，这么漂亮的女孩，是谁家的亲戚朋友，是来找谁的?”
“谁这么有福气，会认识这么漂亮的女孩?谁能娶了这么好的女孩，那可是祖坟冒青烟了.”
村子里的人，大多认识的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女子，她们一生辛苦劳作，为了生计而奔波，肌肤不曾保养，有些粗糙.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
很多人都看呆了.
来人正是柳含烟的丫鬟小荷姑娘，她走下马车，走向一位村民，学着柳含烟的样子，迈着小碎步，款款而来.
“这位大哥，请问你知道神童周灿的家吗?我是他的朋友，找他有事相商.”
问话很客气.
“周灿啊…知道，知道…顺着这条路往前走，第三个院子就是周灿家。”一个村民脸庞通红，有一些紧张，也有一些兴奋，他可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和这么漂亮的女子说话。
“谢谢你了大哥，阿贵，走，咱们去周灿家里。”
跟随她来的是月明楼的仆从阿贵，阿贵驱赶马车，到了周灿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请问，这里是周灿的家吗？我是九真县月明楼的绿荷，前来找神童周灿的。”绿荷站在门前，朝着院子里面喊道。
此时天色大亮，周灿、吴阿牛、鼠无敌、梦冰云、周董等人，都在院子里练习拳法、步法、身法。
绿荷走到门前的时候，众人便已经注意到了。
此时听到绿荷的声音，众人停了下来，梦冰云到了门前，“这里是周灿少爷的家，找我家少爷有什么事情？”
梦冰云穿着比较肥大的衣衫，看不出身段，可是气质超群，纵使身段被掩，容颜被遮，但往那里一站，便足以让绿荷觉得有着一股无形的气场汹涌而来，让她不敢大声说话。
周灿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他已经从鼠无敌那里了解到了一些东西。
“梦姐姐，不要吓唬她，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小丫头，是九真县月明楼柳含烟的贴身丫鬟绿荷。”
周灿的声音不疾不徐，娓娓道来，非常的平和。
梦冰云听了，嗯了一声，静静的退在了周灿的一旁，便见周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向了绿荷，“绿荷姑娘，快到院子里喝杯茶水，你我素不相识，未曾蒙面，不知道你来我这里有何贵干？”
其实，周灿的心中也是有些讶异，莫非是柳含烟的人，真的已经打听到了那首小诗是自己所写？
看到周灿的瞬间，绿荷也是有着微微的惊愕，她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是也从来没有见过像周灿这样帅气，这样有气质的少年。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眼前的少年，便是世上无双的公子。
短暂的一愣神之后，绿荷恢复了神志，心中满是警惕，眸光灼灼的看向了周灿，“你怎么知道我是柳含烟的贴身丫鬟，难道说你去过月明楼，要是你去过的话，我不可能不知道！”
神童踏足过的地方，定然名声大噪，像周灿这样的神童，若是去了月明楼，早已经被月明楼大肆炫耀了。
身为柳含烟的贴身丫鬟，她不可能不知道。
“四大青楼中月明楼的红牌柳含烟姑娘身前的丫鬟绿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第172章：书中自有颜如玉
客厅中.
周灿招待着月明楼的丫鬟绿荷.
吴阿牛、鼠无敌如同侍卫，守护在周灿的身后，一左一右站定。
梦冰云立在周灿的身旁，做个侍女。
至于周董、卫娇并没有露面。
这是周灿自己的事情，需要他自己来处理。
分宾主坐定，喝了茶水，周灿开口问道。
“说吧，绿荷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绿荷并没有应答，而是自衣袖中取出一张有些烧焦了的纸张，这纸张叠的整整齐齐，带着一股少女特有的芬芳。
香馥逼人。
“咦？这是我丢失的那张纸，果真是你拾去了，你今天是来还我东西的吗？一张纸而已，用不着你亲自来一趟。”
吴阿牛虽然早知道自己丢失的纸张被月明楼的柳含烟捡走，但是再次见到这一张纸，仍是觉得有些惊讶。
没有想到，只是一张纸而已，会被这样送回。
“嗯，这就是你那日卖包子的时候，不小心从身上滑落的纸张，被我捡了，当时想要追赶你，你已经驾着牛车远去，出了九真县的城门。”
绿荷重提那天的事情，吴阿牛听了之后，脸上一红，那天自己挤开人群的样子，怕也是被眼前俏丽的小姑娘看去了。
说着绿荷把手中的纸张递了过去，吴阿牛伸手接了，低着头，不敢看眼前姑娘俏丽的样子，“多谢你了。”
接过来，鼻子一抽，惊呼出声，“好香！”
绿荷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这些日子里，这纸张一直被她和小姐柳含烟把玩，更是贴身收藏，上面自然是沾了姑娘家特有的体香。
周灿却是白眼一翻，一阵无语，他知道吴阿牛并没有轻薄之意，但是这样的话，仍是让这个时代的女子有些难以接受。
好在绿荷是青楼中人，迎来送往，也算是有些见识，类似的话也听得多了，倒还承受的住。
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怕是早已经被这样的一句话给羞走，直呼登徒子了。
“你这个人…”绿荷娇嗔的白了吴阿牛一眼，但也看得出来吴阿牛是个粗鲁的样子，性情憨厚，并非是话有所指。
周灿道，“我这兄弟，性情憨厚，要是说的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请绿荷姑娘海涵，绿荷姑娘是特意前来送回这纸张的吗？”
绿荷俏丽的脸庞满是红霞，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自己此来是带着重要的任务而来。
绝不可以因为意气用事而坏了自家小姐的大事。
螓首微抬，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公子，我这一次来，除了归还公子的大作，还有要事相求。”
说到这里，悲从中来，泪花噙满了眼眶，随后坠落下来，不可断绝。
周灿等人坐在那里，不为所动，任由绿荷微微抽泣，待她心情平复了下来，这才开口说着，“你是让我去救你家的小姐柳含烟是吗？我知她是个有着菩萨心肠的奇女子，难得一见，只是我和她无亲无故，又不是宾朋，我为何要救她？”
“要知道，这天下间最多的就是命不好的好人了，我总不能见人就救吧？”
绿荷点头，“是的，公子，我就是为了我家小姐而来，若是公子不出手相救，我家小姐就要被妈妈逼着卖身接客了，不然的话，就是死路一条。”
周灿闭目不语，他心中已经有了救人的打算。
但是他出手的话，却是要有着名目，出师有名才能够手到擒来。
不然的话，胡乱出手，只会给自己招惹来麻烦，甚至会坏了自己的名声。
要知道。
在这个时代，读书人最重的就是名声。
名声一旦坏了，任何前途都会化为乌有。
“公子要是愿意救我家姑娘，我家姑娘愿意赎身之后，做公子的侍女，伺候在公子的身旁，为公子磨墨执笔，夜读书。”
绿荷心中一狠，把在月明楼中和自己姑娘商议的底盘漏了出来，她也是看得清楚，无缘无故的请周灿出手相助，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说别的，单单是为柳含烟赎身的数百两白银，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够做到的，而且她也看了周灿的家庭情况，不像是个富裕的家庭。
想凑够数百里白银，几乎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她也听说了周灿名动一方，前途广大，愿意给周灿送银子的人，怕也是不在少数。
潜龙在渊，此时有人前来结交，结下善缘，待将来周灿一飞冲天之时，才能够攀上这样的关系借势而起，使得家族兴旺。
而且，月明楼估计也不敢得罪这样一位前途远大的神童。
这就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好处。
书，读的好了，金钱美人自会不请再来，聚于一人之身。
权势，也随之在握。
“既然如此，我便前往九真县走上一趟。”
周灿应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对他而言，并不是难事。
站起身，吩咐道，“阿牛，去向我父亲、母亲那里说一下，我要前往九真县做点事情，无敌，你去私塾说一下，就说我有事耽误，今天便不去私塾读书了，让私塾里的童生，暂且把我传下的那部分的声韵启蒙背熟，明天的时候，我会例行检查，谁要是做不到倒背如流，便把那声韵启蒙从头到尾抄上一百遍。”
“是！”
“是！”
吴阿牛、鼠无敌应了下来，迅速去办事情。
周灿把自己的银票都收在了至道学宫中，站在客厅中，仔细的思索着事情的解决办法。
片刻后。
吴阿牛、鼠无敌归来，把事情办妥。
“走吧！”
春日依旧充满了寒意，一阵风吹来，众人都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衫。
到了院子里。
鼠无敌上前，驱赶着自家的牛车离了院子。
绿荷脸色绯红，“公子，不如咱们一起乘坐马车前往月明楼，那样子的话，速度快一些。”
她也是想早点回去。
月明楼只给了她家小姐一天的时间，她担心自己的小姐一个人在青楼中会受到欺负，许多青楼中的仆从，都是一些攀龙附凤，捧高踩低的人。
如今小姐落魄，名声不比从前，这些仆从都去捧小凤仙的臭脚，对柳含烟冷落了下来。
再也没有了往日那种热情，反而是不时的阴阳怪气，冷言冷语了起来。
第173章：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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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今天咱们进城，柳含烟姑娘便不再是月明楼的人，她归来时，自然无法再用月明楼的车马.”
语气淡淡，充满了自信与霸气.
气场外放出来，不容拒绝.
“好帅气!”绿荷一对美眸中，泛着异彩，这样的少年，并不常见.
绿荷上了马车，有月明楼的阿贵驱赶.
周灿、吴阿牛、梦冰云上了牛车，有鼠无敌驾驭。
牛车在前，马车在后，徐徐的离开了院子，清风吹动车上的布幔，布幔舞动间，众人已经向着九真县月明楼而去。
月明楼之秀楼中。
阳光挥洒下来，一片明亮。
绿荷离去后，柳含烟一人独坐闺房中，对着镜子茫然失神，坐了好久，心中忐忑不安。
她已经听说，自己闺房附近，已经有了不少的月明楼中的打手暗中盯住，防止自己逃跑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
而自己在青楼之外，所购置的收养孤儿的烟霞院，也已经被老鸨派人给盯住了。
“希望小荷此去功成，不然的话，我唯有一死了之才能保住自身清白，只是可怜了烟霞院中的那群孩子。”
自己一旦身死，老鸨盛怒之下，没有了自己庇护的烟霞院的下场可想而知…那些孩子，估计也不会被老鸨放过。
迁怒之下，怕是都会被老鸨买了去换钱。
“原来世上真的是有着比死还难的事情，生不如死，说的或许便是我这样的情况吧，为了那些孩子，我或许更应该坚强的活下去。”
脑海中，浮现出来烟霞院中那一张张纯真无邪的笑脸，那是她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
可是让她卖身接客，却也是她万万无法接受的。
该怎么办？
她的眸子里没有焦距，无法决定将来的路，无可奈何，只能接受命运的摆布。
内心深处，天人交战。
“听人说起，月明楼的含烟姑娘要开始接客了，我家公子要这头一炮，说吧，多少钱，我家少爷有的是钱。”
老鸨正在满脸带笑的伺候着客人。
客人很眼生，一个是管家，一个是少年公子。
管家是县慰肖浑丹的管家赵舍，他的眸子里闪耀阴厉狠辣的光彩，肖浑丹挪用官银的消息，已经被他暗中放了出去。
肖浑丹的许多政敌，此时已经或明或暗的动手，要把肖浑丹从县慰的位子拉下来，换上自己的人。
少年是肖浑丹的儿子肖建中，自从他得知自己的三阴之体可以治好的时候，心情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因为病重，不敢轻易出门，如今神药即将到家，病体即将痊愈，他也是收拾了怀抱，准备逛一逛往昔不敢进去的青楼。
见肖建中有了此意，赵舍更是暗中教唆，说起来青楼中的种种好处。
红颜少女，卸红妆，红绡帐底卧鸳鸯，软玉温香。
肖建中年轻气盛，如何抵得住这样的诱-惑，便被赵舍暗中带着前来月明楼。
既然是肖建中第一次上青楼，自然是要找最好的姑娘柳含烟。
“哎呀呀，大爷啊，不是我不答应你，我家含烟姑娘今天是卖艺不卖身的，等到我择取个吉日，聚集了各位公子大爷，再为含烟姑娘筹备第一次。”
“既然是第一次，如同女儿出嫁，洞房花烛，自然要隆重一些，到时候，那位大爷出的钱多，含烟便是属于谁了，现在却不是时候，不过我们月明楼还有其他的姑娘，个个功夫不错，有二十四桥明月夜，有玉人夜里教吹箫，有*****....大爷要是喜欢，我就叫人，有你尽情挑选自己喜欢的姑娘。”
赵舍听了，脸色顿时一沉，“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你知道我家少爷是什么人吗？得罪了我家少爷，信不信我这就可以让人把这月明楼给拆了，任是谁都不敢大声的哼一下。”
“我家公子第一次上青楼玩耍，自然要睡最好的姑娘，既然你家柳含烟卖艺不卖身，这还不简单，我家公子玩完之后不给钱就不是买了。”
“赶紧让她出来接客，莫要惹我家少爷生气！”
赵舍一伸手，把老鸨拨到一旁，领着肖建中向柳含烟的房间走去。
老鸨不敢硬拦，一面笑着，一面令人打探。
“原来是县慰大人的公子，这一下麻烦了，原本想把柳含烟的第一次卖个好价钱，如今马上却要成了破鞋，还能赚什么钱？”
打探清楚了来历，老鸨更是不敢硬来。
闪了一县的县慰公子的面子，县慰公子动怒之下，想要毁了一个青楼，易如反掌。
“不是说县慰的公子体弱多病，一直养在深院，不让出门吗？今日是什么邪风，怎么把这个人给吹到我月明楼里祸害来了。”
老鸨心中无奈，但也知道柳含烟是个烈性子，十分担心不但钱赚不到，弄不好还会出了人命官司。
当即急走几步，想要劝下肖建中，肖建中岂是那种听劝的人，被老鸨一阵唠叨，听得性起，一脚踹了过去，老鸨也不敢躲避，生生的承受了，被踹的一个踉跄。
“再唠叨，信不信我这就弄死你，还不快滚，坏了爷的雅兴，你吃罪不起！”
肖建中推门走了进去。
“妈妈，你怎么来了，今天我身体不舒服，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柳含烟以为是老鸨进来，身子也没有动，依旧是对着镜子，顾影自怜，镜子中的人物面目俊俏，国色天香，只是缺了些许的精气神，柔弱不堪。
“不舒服，不舒服好啊，我知道你们女人每个月都有不舒服的时候，可是少爷我最喜欢浴血奋战到底。”
走进柳含烟的闺房之后，肖建中啪的一下关上屋门，把赵舍、老鸨挡在屋外。
他自己大踏步向着柳含烟走去。
“小美人，快过来，让公子爷好好的疼你。”
一伸手，向着柳含烟光洁的脸蛋摸了上去。
“你是谁，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大喊了。”柳含烟一惊，看到肖建中伸过来的咸猪手，就是一阵恶寒。
慌忙站了起来，向着一边躲闪。
“喊？好啊，你大声的喊，你就算是喊破喉咙也不会人来救你的，小乖乖，今天你就从了我吧，既然让无法反抗，不如好好地享受，大家都舒服。”
肖建中的眼睛微微眯着，如同猎人看着自己的猎物，不慌不忙。
柳含烟惊慌失措，娇嫩柔美的样子，却是让他怦然心动，心底深处一股戾气迸发，非要大干一场不可。
风依旧没有停歇。
冷气吹入牛车中，让人感觉寒意倍增。
牛车到了月明楼前，停了下来，后面跟着的是月明楼的马车。
周灿走下牛车，向着月明楼看去。
却见月明楼中，有着一缕小指粗的才气凝聚成的清光冲天而起，只是此时这清光的附近有着一缕白中带红的官气缭绕，压制着清光。
第174章：功德破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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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气.
读书人有文气、才气，修道人有清气、仙气，财主有财气，女人有脂粉气，病人有病气，倒霉蛋有霉气，将死的人有死气…
整个月明楼中，最有才气的女子便是柳含烟，她精通抚琴和舞技，有着才气加持。
周灿望去，她的才气形成一片清光，守护着她，清光的周围，更是有一缕很淡的玄黄颜色的功德气。
至于那白中透红的官气，却是虚无缥缈，没有根基。
一看就不是当官的，应是官属。
官气在众多的气中，最为霸道，纵使官属，借势压人，官气压制之下，普通人也无法抵挡。
此刻白里透红的官气压制柳含烟的清光，但是那一缕很淡的玄黄颜色的功德气却是被压制不住，但见功德气犹如利剑刺破苍穹，把那官气划开，使得官气隐隐欲散。
“这是哪个官家的官属，原本就官气不稳，有着溃散的迹象，如今还行事孟浪，得罪了有功德的人，不稳的官气被功德气一冲，已经散开，那官属的家人的官运已经到头，覆灭就在眼前了。”
周灿看的清楚，官气散开之后，有着一缕浓郁到了极致的灰黑之气冲天而起，这灰黑之气有着拇指粗，黑的油亮吓人。
这是怨气，也是死气！
官运到头，压制不住往昔造孽积累下来的怨气，死亡临头。
看情况，是有人找柳含烟的麻烦。
这样的事情，在鱼龙混杂的青楼在所难免，可是今日，若非是自己碰巧遇到，柳含烟必然麻烦不小。
有功德的人，往往能够遇难成祥，有贵人相助。
柳含烟有功德气，所以才有我相助，我便是她的贵人。
“哼！”
冷哼一声。
周灿大踏步走了进去。
绿荷在前面引路。
吴阿牛、鼠无敌、梦冰云贴身相随。
见有人进来，看到是绿荷引路，青楼中的人并没有上前。
而是由着绿荷引着，直奔柳含烟的闺房而来。
闺房外。
赵舍守着门，弯着腰，眸子里阴光闪闪，嘴角含着冷笑，不时的看向房间里面一眼。
“官银的事情被告发了，上面还有着你父亲盖着官印的借条，这是证据确凿，按照大汉刑律当斩立决，肖浑丹官运到头，马上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待肖浑丹被斩，我立即想办法控制了这肖建中，暗中执掌肖府，和那三姨太做一对神仙眷侣，快活一生。”
闻了闻手指，仿佛手指尖还缭绕着一缕细嫩香甜和柔软。
而不远处，老鸨一脸焦急的捂着走来走去。
刚刚被肖建中一脚揣着，如今都隐隐作痛，里面的肉怕是已经成了紫黑颜色，肿胀不堪了。
“妈妈，你怎么在这里，小姐在里面吗？这个人是谁，怎么挡在了门口？”
绿荷走了上来，见到老鸨，当即上前问候，随即出言训斥赵舍。
柳含烟是出了名的卖艺不卖身。
她的门前，向来都是读书人，往来无白丁，就算是有人在门外守护，也往往都是些书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粗鲁的下人。
尤其此人脸上带着阴笑，面目可憎，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人，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老鸨见了小荷，“小荷，你这是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
周灿上前，没有理睬老鸨，直接走到了门前。
守门的赵舍一看周灿，心中咯噔一声，没有想到神童周灿会到这里来。
“原来是周生，你没在家里读书，功不成名不就，怎么也学其他人逛起来青楼，莫非这里有着你的相好的？”
周灿见了赵舍，顿时知道柳含烟房间里的官家子弟是谁，嗤笑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肖建中的身体羸弱，三阴之体遗毒不浅，最是不能进这样的烟花之地，你带他到这里来，就是要害了他的性命，你祸心不浅！”
“阿牛，踹开屋门，让肖建中出来见我。”
赵舍被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现在的他还是肖家的家奴，纵使肖浑丹大权旁落，想要收拾一下自己的家奴，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家公子在里面，你们不能进去！”赵舍拦在门前，一幅忠心护主的模样。
吴阿牛那里管他，伸出手，轻轻一提，只手提了起来，随后一手把赵舍扔到一旁，大脚丫子一踹，整个屋门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吓得屋子里的肖建中一个寒颤，随即大怒了起来。
“是谁打扰了肖爷的好事，我要让你全家人都不得好死。”
肖建中怒气冲冲，走了出来，正看见周灿冷眼看着他，当即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头上，所有的怒气全消。
“是你，周叔叔，你怎么到了这种地方？”对着周灿，肖建中一点脾气都没有，他是个有眼色惜命的人，知道对什么人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情。
“是不是这老狗冲撞了你，我这就让人拿下他，任你处置。”
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呻-吟的赵舍，肖建中冷冷的说着，丝毫没有把赵舍的命放在心上，随时可以丢弃。
赵舍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心中暗骂肖建中是个无情无义的小畜生。
“我怎么来了，我这一次是为了月明楼的柳含烟姑娘而来，倒是你，你的三阴之体最是忌讳这热闹的青楼之地，青楼之地阴气极重，你留恋此地，只会让三阴之体的阴气更重，到时候，纵使有续命神药，也救不了你的命。”
“是谁带你到这种地方来，这是要提前取了你的性命，让你去死。”
肖建中听了，脸色一沉，“是管家带我来的，他说续命神药很快就到了，到时候请你炼制了丹药，再以九龙针法为我调理，我就能够痊愈，所以教唆我前来领略佳人的风采，我是不知道周叔叔你早已经看上了柳含烟，不然的话，我绝不会惊扰了她。”
“幸亏你们来的及时，我并没有坏了柳姑娘的清白，周叔叔既然喜欢，我绝不会让人惊到她，只是这老狗可恶，想要取我的性命，真是留他不得。”
说着抬起脚，对着赵舍的胸口，狠狠的踹了下去，毫不留情，直视作仇人一样。
旁边的老鸨听了，心中咯噔一声，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获麟集的神童，居然就有着这样的势力，纵使是县慰的公子见了他也得恭敬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少爷，少爷，你不要听他胡说，我只是为了让少爷快活，绝没有其他的想法，要是有一点其他的想法，就让我不得好死！”赵舍见肖建中果然有下死手的趋势，忙一步上前，抱住了肖建中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了起来。
“我跟着老爷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是少爷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待少爷如同待我亲儿一样，怎会狠心害你？”
第175章：雷霆雨露俱是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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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赵舍哭诉，肖建中心中一动，觉得他的言语是有些道理.
或许，真是无意来此，只是为了让自己一乐.
并没有蕴含深刻的阴谋.
但是差点害了自己的性命，仍是让肖建中耿耿于怀.
“好了，我知你或许无意，但是无论是不是有意，都差点坏了我的性命，看你往日功劳，留你一条狗命，回去之后，自己去领家法.”
赵舍想到肖家的家法，就是一个寒颤，瑟瑟发抖，但仍是跪着谢恩.
低头跪地的时候，怨毒之意充满了双眼.
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浊泪满眼眶，伤心肠欲断的神情.
“多谢少爷恩典，多谢少爷恩典.”口中谢恩不断.
作为家奴，主人的雷霆雨露都是恩典，不可推辞.
站起来，躬着腰，低着头，随在肖建中的身后.
处理了赵舍，肖建中一脸献媚，对着周灿低头哈腰，”周叔是看中了月明楼的柳含烟了吗，这姑娘确实国色天香，叔叔要是相中了，我这就让月明楼的老鸨把她送给你.”
周灿眉头一皱，”我确实是为了给含烟姑娘赎身而来，她心地善良，济危扶贫，而且她也愿意做我的侍女，我当然要替他出头.”
“另外就是，肖少爷，你我几乎同龄，你不用喊我叔叔，若是想要表达尊重，喊我一声周哥就行.”
“是是是，周哥说的是.”肖建中打蛇随上棍，当即改口，随即脸色一变，冷冷的看向了月明楼的老鸨，呵斥道，”你这双耳朵是摆设吗，没有听见我周哥要给含烟姑娘赎身，还不赶紧把含烟姑娘的卖身契拿来，还真想收周哥的银子不成?”
老鸨面有难色，这柳含烟却是她花了大把银子培养起来的，就这么白白送出去，委实不舍，但是也惧肖建中官威，一时不知如何取舍.
周灿听肖建中出言呵斥，忙阻止道，”不可如此，我是个读书人，不是强买强卖的豪强，也不是那种买低卖高的生意人，该多少钱就多少钱，该什么规矩就什么规矩.”
肖建中:”是是是，周哥说的是，这世间有些人就是从来没有把规矩当做规矩的，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又说权可通神，都视规矩如无物，实在可恶，还是周哥书读的多，读的透彻，知道世间的事情，无规矩不成方圆.”
随后呵斥老鸨，”还不去办，真是找死不成，难道不知道我是县慰家的公子吗?不知好歹的老货!”
纵使多番言语羞辱，老鸨依旧脸上含笑，亲自去取了柳含烟的卖身契，柳含烟也走到了近前，低着头，不敢说话.
此时的她，就如同一件可以供人赏玩的货物，被人买来买去.
心中莫名的心酸，却是无奈，这是青楼女子的命运，也是大汉朝中许多女子的命运，有些名士之家的小妾，身份低微到了尘埃，都是可以当做礼物和朋友互送玩耍的，何况是她们青楼中的卖笑为生的女子呢.
“肖大爷，这是含烟的卖身契，只需纹银二百两!”老鸨把卖身契递向了肖建中，肖建中一跺脚，恨声呵斥，”没眼力见的东西，不知道你是怎么坐上老鸨的，你们月明楼的东家是个瞎子吗，让你这不明事理的狗东西做老鸨.”
“你把这卖身契给我干什么，这是周哥要的东西，还不赶紧递过去，再没有眼力见仔细你的皮.”
老鸨唯唯诺诺，”是是是，肖大爷是我的不是，我这就递给周大爷.”
周灿接过柳含烟的卖身契，”二百两银子是吗?”
老鸨点头，”是的.”
旁边的肖建中却是不依了，”老东西，你没有看到我在这里吗，敢给我的大哥耍花招，你买柳含烟的时候，用不了一两银子，你现在却要买二百两银子，你当周哥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老鸨为难，”买的时候，花的不多，可是十多年养下来，让她学习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还有种种礼仪，却是花费不少.”
“我看你这月明楼，却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回去之后，定然要禀告父亲，让他亲自查一查这月明楼，要是有什么违法乱纪的地方，定要让你们关门整治，还得上交巨额的罚款，以示惩处.”肖建中怒了，这老鸨一而再的顶撞自己，却是不知道给自己留点面子，实在可恶.
周灿出手制止，”不用说了，二百两银子就二百两银子，众人见证下，你我交割清楚，免得后续麻烦.”
衣袖中，微弱的光芒一闪，二百两的银票出现在手掌中，”这是二百两银子，你接手过去，从此以后，这柳含烟便与月明楼再无瓜葛.”
望着银票，又望了望柳含烟，老鸨心中多少有些不舍放弃这摇钱树，但是形势逼人，不容她不舍，当即一咬牙，接过来银票.
按了手印，作了说明，”从此以后，柳含烟便归周大爷所有，与我月明楼再无瓜葛.”
“那就好!”
周灿笑道，随即扬了扬手掌中的卖身契，”含烟姑娘，我是敬佩你的为人，这才救你脱离海，既然是救你，自然救人救到底，不会让你出了青楼，又落在我的手中.”
“这是你的卖身契，我这就销毁，从此以后，你是大汉朝的平民百姓，再不是贱籍，也不是我的奴仆，你是个自由的人.”
撕拉!
当着众人的面，周灿把刚刚到手的柳含烟的卖身契撕得粉碎，信手一甩，化作漫天纸屑.
“你，自由了!”
“从此以后，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再也没有人可以左右你的生活.”
看着漫天飞舞的纸屑，柳含烟愣在那里，茫然无措.
自年幼被买入青楼后，便一直想着重获自由，如今重获自由，心中却没有多少的喜悦之情，一股茫然之情涌入心头.
自此后，竟自由.
“多谢公子相救!”
柳含烟朝着周灿盈盈下拜，”奴家是公子所买，就是公子的人，公子若是不要我，我该何处去?”
周灿摇了摇头，”天地何其广大，那里不能去得?想去哪里便去那里，随心而行，随心而止，何须问我?”
“行到心安处，落地即为家.”
第176章：死劫
“心安之处是吾家!”
柳含烟默默的念诵周灿的这句话，心中浮现出来的是烟霞院中孩子的一张张纯真笑脸.
“或许，烟霞院便是自己归处.”
只是周灿救了自己，买了自己，纵使卖身契被撕毁，自己也是周灿的人.
想到这里，神色再次黯然.
“如今我是公子的人，并不会因为卖身契的撕毁而有所改变，公子安排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一如前言所定，我现在便是公子的侍女，这就随公子之命行事.”
柳含烟眸光清亮，意志坚定，倔强的平视着周灿，面不改色.
“好，既然如此，你以后便是我的人，我会护你周全，你现在便随我离开这里，我会对你有所安排.”
周灿转身.
他对青楼并没有任何好奇之处，心知此地，大多都是身世悲惨的女子，那有什么心情听她们强作的欢声笑语.
“公子稍等，这绿荷是自小随我，姊妹情深，不知公子能否允我带她一起离开这里?”
绿荷听了大喜，她也不想继续留在这烟花地.
周灿点头，自无不允.
柳含烟上前，握住老鸨的手，眸子里含着泪花，”我和绿荷两人，在月明楼中，多年受到妈妈的照顾，若非是妈妈照顾，我和绿荷早被这世道吞噬，妈妈的恩德，含烟没齿难忘.”
“这是五十两银子，一部分用来给绿荷赎身，剩下的留个妈妈添件衣裳.”
老鸨纵使铁石心肠，此时听了，也是心酸不已，”好好好，你是个好孩子，那周灿也是神童，一代天骄，你跟着他，只要好生伺候，不生外心，定然有个好的结果，胜过在青楼中百倍.”
“只是你出身青楼，曾为贱籍，能为侍妾或是通房丫头，便已经是福分至极，莫要痴心妄想那大妇之位，不然的话，会给你招来灾祸，我的话你要记住，能保你平安.”
柳含烟默默点头记下，她也明白，纵使青楼女子俏丽无双，才华惊世，也没有读书人愿意娶回家中作为正妻.
正妻必须是清白人家的女子，青楼贱籍是没有人愿意纳为正妻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去吧，好好的过日子.”
老鸨挥手，让柳含烟离开.
柳含烟拜别老鸨，让绿荷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包袱中有着一个小箱子，是她多年积攒.
绿荷背着小包袱，随在周灿的身旁，出了月明楼.
刚出月明楼.
周灿心有所感，便向着月明楼前的官道上望去，却见官道上官气沸腾，煞气隐隐，几个衙役大步而来.
吴阿牛、鼠无敌、梦冰云心中一紧，以为是有人前来找麻烦。
肖建中更要上前表现一番，驱逐衙役，显示自己的威严。
未等肖建中开口，来者已经说话。
“你就是肖少爷吧，我们奉县令之令，特来捉拿你归案。”
衙役是缉捕房的衙役，直接上前，在肖建中的懵懂中控制住了他，待上了镣铐，肖建中才反应过来，怒道，“你们是不是弄错了，竟敢抓我，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九真县的县慰肖浑丹，误抓了我，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衙役用刀，狠狠的在肖建中的背上击打了一下，恶狠狠的道，“再咆哮的话，打你个半死再送入牢房，知道你是肖浑丹的儿子，抓的就是你。”
肖建中听了，脸上的血色一下子退了下去，变得雪白，他自知自己暗中做了不少荒唐事，一旦被翻出来，多少条性命都不足抵消所犯罪孽。
抓了肖建中，那衙役向着周灿行礼，“见过周生！”
周灿忙还礼，“差官大哥有礼！”
“周生，你是读书人，这一次肖家犯错极大，罪在不赦，千万不要和他们沾上关系，我们走了。”
周灿是神童，曾经前往县衙数次，被县衙中的衙役所熟悉，所巴结。
因为神童周灿的前程远大，此时交好，有利无害。
“刚来月明楼，便见到护佑着肖建中的官气，被功德之气冲散，霉运盖顶，怨气缠身，果然是出事了，看这情况，他是受到了他父亲的牵连。”
肖建中被带走，月明楼前只剩赵舍一人。
却见赵舍并不慌乱，更无悲伤，反而是全身上下透出一种狂喜之色。
那种喜色压抑不住，都从身体中透了出来，走起路来，都身轻如燕，快乐无比。
“肖家完了！”
破门的县令可不是说着玩的，马县令既然动手，定然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此时一举拿下肖浑丹，便可以把自己的人安排到县慰的位置上。
从此以后，马如龙对九真县的掌控力度更强大了一些。
“这个赵舍，不是好人！”周灿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他并不想多管闲事。
领着柳含烟、绿荷坐上牛车。
鼠无敌驾车。
吴阿牛、梦冰云坐在周灿两侧，柳含烟、绿荷坐在对面。
“说吧，你们如今有什么打算？”
“你们虽然是我的侍女，也是自由身，可以自由来去，无拘无束。”
对于这个心底善良的女子，周灿非常敬重。
柳含烟道，“公子，我想先去一趟烟霞院，那里有我收养的一些孩子，我一旦随公子回家，这些孩子就没人照管了，非常可怜。”
“行，那就先去烟霞院。”周灿有令，鼠无敌当即调转马车，前往烟霞院。
绿荷自告奋勇，“公子，你们没有去过烟霞院，我去前面给无敌哥哥指路。”
周灿摇头，“用不着你指路，这九真县中，就没有鼠无敌不知道的地方，相信他很快就能带咱们到达烟霞院。”
“嗯！”绿荷有些气鼓鼓的，却不敢多言，现在不同往日，如今的她同柳含烟一样，也算是周灿的侍女。
“你不用不服气，鼠无敌有着神通，最是精通寻路过洞，有了地址，就没有他找不到的地方。”
牛车前，鼠无敌得了命令，暗暗释放一缕妖气，让四周的老鼠来了三只，跳上牛车。
这三只老鼠都是九真县的地头鼠，非常有灵性，对九真县各处都是熟门熟路。
有它们指点，很快就到了烟霞院中。
第177章：乱世孤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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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阳光点点，照耀在这里.
一处破落的院子.
这是一处四合院，占地不小，位于九真县南边最为偏僻的贫民区.
院子的大门在白天中依旧紧闭，但是欢乐的声音，却从院子里面不时传来.
“小荷，上去开门.”柳含烟说着.
绿荷点了点头，背着小包袱，掏出钥匙，里面被闩上，无法打开。
只能咚咚锵的敲动了院门.
“谁?”
院子里的声音忽然消失，静寂下来，随后只听一个冷硬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哗哗哗!
院子里传来一阵杂响.
周灿眸子一转，真气涌入双目，使双目更加明亮，从门缝中见到，院子里有着四五个十多岁的少年，手持木棍，神情严峻的站在门后.
“好警惕的少年，这个地方，看起来很乱的啊，须得保证他们的安全.”
周灿心中的念头一动，却是在这个时候，天地门中的陈霸天也接到了周灿到了九真县的情报.
“少主来了!”
原本正在为安置天地门的成员犯愁的陈霸天脸上一喜，站了起来.
天地门吞掉了黑虎门的地盘之后，人数暴涨，可是他遵循周灿的意思，想让天地门从地下势力中蜕变出来.
让天地门的兄弟干上一份正当的营生，可是这一步，走起来很难，并没有那么多的工作可以安排.
“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去见少主!”
天地门的高层散开，他们已经知道，整个天地门现在都是属于周灿的，周灿才是天地门真正的主人.
“阿灿来了吗?我也要去看他，上次他忙完三门会武就离开了，不辞而别，太过分了.”陈凤娇提起周灿，眼眸里闪耀出来热烈的光彩.
“是灿哥来了，爷爷，咱们去见他吧，好久不见，听说他现在的名声更响亮了，许多人都在传他的名.”
陈霸天带着陈狂、陈凤娇，出了碧月湖，赶往烟霞院。
作为如今九真县最大的地下势力，九真县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过他的眼睛。
三人都是高手，并没有乘坐马车，而是徒步而来，施展出来龙行虎步身法，身如游龙归海，又如猛虎出山，气势、速度极足。
“阿坤，开门，是我绿荷，臭小子，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绿荷时常随柳含烟前来此地，对里面的孩子非常熟悉，见院门久久未开，顿时娇叱！
“是绿荷姐姐来了，阿坤，你得罪了绿荷姐姐，这一下子惨了，绿荷姐姐一定会揪着你的耳朵，让你痛死的。”
院子里一静之后，随即传来许多欢呼声音，周灿看得清楚，原本战战兢兢的许多少年脸上都浮现喜色。
他们悄悄的把手中木棍藏了起来，几个幼童，更是蹦跳着前来开门。
吱吱！
木门大开，跑出几个小孩。
这些孩子的衣服并不鲜亮，补着补丁，但是面色红润，精神尚好。
原本见到绿荷、柳含烟，各个欢喜，但是见到周灿、吴阿牛、鼠无敌、梦冰云等生人，却是一下子羞怯了起来，把见到绿荷、柳含烟的喜悦掩饰了起来。
躲在了两人背后
“绿荷姐姐！”
“含烟姐姐！”
片刻，几个孩子大着胆子围到了绿荷、柳含烟的身旁。
柳含烟、绿荷非常喜欢这些孩子，在孩子们的簇拥下，向着烟霞院的走去。
周灿等人，静静的站在院子外，并没有进去。
待柳含烟、绿荷进去。
砰！
木门直接被几个孩子关上。
“这些孩子，警惕心特重！”
周灿叹息一声，小小的年龄，就有如此重的防人之心，便知道他们的遭遇何其不幸。
普通的孩子，这个时候，都是被父母惯着，根本还不知道世道的险恶。
“阿坤，你们怎么把门关上了，这么不懂礼貌，门外的人，是我的少爷，我是他的侍女，赶快开门，求少爷原谅你。”
看到周灿被关在外面，柳含烟有些花容失色。
对周灿，她也不是很了解。
生怕周灿生怒之下，迁怒这些孩子。
阿坤听了，有些迟疑，“含烟姐姐，他们是不是坏人？他们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手持木棍，拼上一条性命，也会打杀了他们。”
阿坤的年龄大一些，对柳含烟的出身，有些了解。
知道柳含烟或许脱离了火坑，但是谁知道是不是刚出狼窝又进了虎巢？
柳含烟心中一暖，“放心，他们不是坏人，以后是我的主人，你们见到我的主人，就要像见到我一样的恭敬。”
“阿坤，你不是一直羡慕大汉神童榜上的读书人吗，告诉你，我的主人就是名留大汉神童榜的神童周灿。”
提起周灿，刚刚身为侍女的柳含烟，也感觉有些荣耀。
这将是自己以后的少爷。
“神童耶！”
“好厉害，神童都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以后是要做大官的。”
许多孩子惊呼，尤其是阿坤，更是嘴巴微张，惊讶的有些合不上。
“不要愣着，随我开门，向少爷道歉，少爷是谦谦君子，不会和你这个小屁孩计较的。”柳含烟出言训斥，亲手去开门。
阿坤却是嘴巴微微一撇，自己看起来，可是要比门外的神童大上一些。
吱吱！
木门大开，柳含烟一脸歉意，“少爷，都是孩子不懂事，害怕生人，才做出来这样无礼的事情，我代他们道歉，请少爷原谅他们的行为。”
周灿挥手，“你是自由身，不用多礼，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是主人，不愿意欢迎我这个陌生人，是他们的自由，何错之有？”
“就算是道歉，也是我来道歉，我一陌生人，忽然来此，惊扰了他们的生活，使他们不安，却是我的过错。”
柳含烟听了，忙道，“含烟是少爷的侍女，他们是我收留的孩子，烟霞院也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自然是少爷的，少爷来此，就是到了自己家中，哪里有回自己的家还要道歉的道理，都是阿坤心多，冒犯了少爷，我这就让他道歉。”
阿坤脖子一拧，觉得周灿说的很有道理，明明是他的到来，惊扰了众人，让许多幼童不安。
但是见到柳含烟眸子紧盯着自己，心中一叹，低了头，“是我错了，惊扰了贵客，贵客若是不嫌弃，请到院子里说话。”
周灿一笑，“好，多谢主人的盛邀，听你说话，应该也是读书人，不知道都是读了什么书？”
“能读什么书，我们都是孤儿，全靠含烟姐姐资助，才能生活，弟弟妹妹又多，那里有钱让我读书，我也只是偶尔从私塾旁听几句。”阿坤言语中，带着一股傲慢，有着读书人的狂态。
众人到了院子，言语间。
却见木门再次被撞的咚咚咚作响！
“小臭崽子，快开门，这个月的费用该交了，不然的话，我们飞鱼帮可是无法继续护持你们的安全。”
咣当！
木门被踹开，走出三个精壮的青年。
孩子们瑟瑟发抖，显然知道三个青年的恐怖，阿坤等孩子，则是手脚麻利的取出木棍，立身在前，守护着他们背后的孩子。
周灿看了，眸子却是一沉。
一缕寒光，在眸子里蕴着。
第178章：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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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吆吆，今天院子里来的人不少!”
“说吧，你们都是他们什么人啊？可不要多管闲事强出头，会死人的。”
三个精壮青年，大踏步走了进来，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面，都描着奇怪的生物，生物的面目狰狞而恐怖，让人望而生畏。
几人走进来之后，气场全开，气势汹汹，完全无视少年阿坤等人，眸子里凶光一闪，看向了后面的柳含烟、绿荷、梦冰云。
眸光中的猥琐之意毫不掩饰，在三人的身上，凸起凹下的地方，来来回回，不断的打量着。
“哪里来的登徒子，这么无礼！”
“白长了一双眼睛，应该挖了。”
梦冰云呵斥，语言冰冷，直接出手。
衣袖中飞出三个纸人，纸人身上乌光一闪，迎风而涨，化作真人大小，齐齐上前，把飞鱼帮三个青年，直接撂倒在地。
“法术？纸人！”
三个青年眸子里透出一股恐惧。
镇住三人后，梦冰云只是冷冷的看着，不再开口。
静候周灿处理。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到这里生事？谁派你们来的？”鼠无敌上前问道，眸子里也是闪耀着冰冷的光芒。
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量冰山女神梦冰云，这三个混混，真是好大的狗胆。
“我们是飞鱼帮的，你们是什么人？”三个混混应道。
“这一次，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各位贵人，还请贵人高抬贵手，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鼠无敌一扬眉，“飞鱼帮？没有听说过，想必是个咸鱼帮派，没有混出什么名堂，怪不得只能欺负一下无依无靠的小孩子。”
“原来是一群窝囊废组合的帮派。”
“这烟霞院，从此以后归我家少爷所有，你们飞鱼帮离这里远一点，今天冲撞了少爷，给你们一点教训，让你们长长记性。”
鼠无敌点了点头。
梦冰云心领神会，催动纸人，纸人各自脚踏在混混的一条腿上，猛一用力，腿齐根部而断，唯有一缕皮膜相连。
“扔出去，不要吓到孩子！”周灿吩咐。
“是，少爷！”
三个纸人一人扛起一个混混，飞身出了院子，于人烟稀少的地方潜行，前往了飞鱼帮。
“这是御使纸人的法术！”
陈霸天、陈狂、陈凤娇赶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凛。
纸人、阴魂、厉鬼…向来意味着不详。
“看来是有人修行养鬼术，主人身旁异人不少，幸亏我当初以礼相待，不然的话，天地门早已经覆灭。”
“如今门内有些人，目光短浅，对我投靠周灿的事情，颇有微词，如今看来，为了让天地门忠心于周灿，有些人，得让他们消失了，不然的话，定会给天地门带来隐患。”
陈霸天的眸子里闪过一缕戾气，血色沸腾，随后隐了下去。
当初周灿为了防止黑虎门被灭之后，门中混混作乱，惹来县衙关注，才扶持了天地门。
如今天地门，已经是周灿的囊中物。
“有人来了！”
陈霸天刚到了烟霞院附近，周灿便已经有所感应。
“原来是他们，无敌，你去迎上一迎！”
鼠无敌点头，“是！”
走出门外，见陈霸天、陈凤娇、陈狂三人走来。
“少爷知道你们来了，让我前来迎接。”
看到鼠无敌，陈霸天脸上带笑，急走几步，到了鼠无敌的面前，“有劳你久等了，咱们这就去见少爷。”
入了院子，陈霸天、陈凤娇、陈狂上前见过周灿。
陈霸天的气势极强，纵使极力收敛，仍是让许多孩子承受不住，小脸发白。
周灿皱了皱眉，并没有多说。
他心中明白，陈霸天白手起家，创建天地门，手中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腥，有这一缕杀气傍身，普通人都没有和他对视的勇气，何况是一些孩子。
“少爷，不知道你前来九真县有什么事情，有没有需要属下效劳的地方？”
周灿点头，“还真是有让你做的事情，这个院子和我有关，刚刚受到了飞鱼帮的滋扰，我希望以后，没有人能够打扰到这里。”
陈霸天脸色一沉，“是，少爷，我会警告九真县的各大地下帮派，说这里被我天地门罩着，相信他们不会自讨没趣。”
“那就好！”周灿点头。
孩子群中，阿坤脸上一片雪白，他瞳孔紧缩，心中直呼，“这是陈爷，是天地门的门主陈爷，我曾经在碧月湖附近，远远的见过他一面。”
“如今天地门是九真县第一大地下势力，排场极大，想不到天地门的门主见了神童周灿自称属下，难道周灿才是天地门真正的主人，简直太恐怖了。”
望着周灿的身影，阿坤心中倒抽冷气。
只觉周灿深不可测，属于不可招惹的那类人。
片刻后，三道乌光落在院子里，落地化作三个纸人，三个纸人带着不少一些银票飞回，飞鱼帮中却是遭了秧，人人带伤，钱财被搜刮一空，且受到警告。
“少爷，飞鱼帮的人惊扰到了这里，我给了他们一点警告，这些钱财，是他们拿来消灾解难的。”
厚厚的一摞银票，数额不等。
周灿手掌一挥，光芒闪耀，把银票收在了至道学宫中。
“你有此心，确实不错，我们有许多事情要做，处处需要用钱。”
众人又坐了一会。
柳含烟起身，朝着周灿跪了下来，“少爷，婢女有个不情之请，这里的孩子，都还年幼，请少爷能够赏他们一口饭吃，我知道这样的事情，会让少爷为难，可是没有人管他们的话，他们纵使不受欺辱，也会饿死街头。”
周灿此来，原本就有着照顾一下烟霞院孩子的念头。
“你起来吧，既然你说这里是我的产业，我当然会照顾他们。”
“古人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会传授他们一些生活的技能，组织一些活动，用来赚钱。”
柳含烟好奇，“不知道少爷用什么办法，他们都是孩子，太辛苦的事情，他们做不到的。”
阿坤眼见有了机会学习本事赚钱，那里会放过，忙说着，“含烟姐姐，你是小看我们了，我们都能吃苦，只要可以学到本事，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做。”
周灿点头，“方法是有的，只是容我想想，过几天，我会告诉你们的，只是到时候，需要调过来一些天地门的人，维护一些场面。”
陈霸天听了却是大喜，“那真是太感谢少爷，如今天地门的兄弟，已经开始不做一些不干净的活计，都在闲着，闲极就会生是非，要是少爷能够为他们找份事情来做，就太好了。”
“既然如此，我会尽快把要做的做好，今天时候不早了，我要尽快回家，免得父母担忧，你去多找些说书人，把这些说书人集中起来，将来我有大用。”
第179章：这里有妖气
清风依旧，阳光如初。
周灿带着吴阿牛、鼠无敌、梦冰云、柳含烟、绿荷，坐着牛车缓缓离去。
烟霞院中的许多孩子，遥遥招手，与之挥别，不忍离开。
“含烟姐姐，绿荷姐姐，以后还会回来看我们吗?”一个幼女，扎着马尾辫，贝齿晶莹，粉雕玉琢，此时眸子里却有泪光闪过，湿润了双眼.
“会的，含烟姐姐、绿荷姐姐，她们过上好日子话，一定会回来看咱们的，你们要相信含烟姐姐、绿荷姐姐。”
阿坤双拳紧握，他在孩童中，年龄最大。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很多事情，他已经明白。
柳含烟跳出青楼，成为神童的侍女，这对柳含烟而言，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只希望神童周灿，是个有着善意的人，可以善待柳含烟。
除了祝福，孩子们什么都做不到。
但是，每一个孩子，在未来都有着无限可能，现在他们做不到的，未来未必不能发挥出来巨大的能量。
牛车压着地面，发出辘辘的声响，影子也渐渐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待不见了牛车的影子，众人才收回了眸光。
“从此以后，身份便不同了，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陈凤娇的眸子里有些黯然。
当初一文不名的少年，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崛起，如今的身份，更高贵。
“走，咱们关门！”
阿坤带着弟弟妹妹们，走进烟霞院。
砰！
把门关上。
他知道陈霸天是九真县第一地下势力，里面充满了血腥和黑暗，甚至他听人说过，九真县的地下势力都拐卖儿童和妇女以及奴隶。
做事毫无底线。
对于这样的势力，他一向是敬而远之，根本不敢招惹，也惹不起，会出人命。
“呵呵…真是一群有意思的小鬼，少很看重他们，已经着重吩咐过，以后狂儿你亲自监管这里，不能让这里的任何孩子出事，另外暗中照顾他们，但不要让他们知道，对他们施恩的人，只能是少爷，明白吗？”
陈霸天悉心教导陈狂，陈狂虽然还无法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他听话，点了点头，“爷爷，我记住了，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
听了陈狂的话，陈霸天暗暗摇了摇头，自己的这个孙儿太过憨直，不知变通，心中坦然无私，不是适合做门主的材料。
自己的孙女却是机灵百变，可惜是个女孩，早晚都是别人的人…自己创下的基业，怎能交给外人？
“不如，让狂儿早日成亲，生个孩子，有我亲自调教，或许在我的有生之年，能够把他培养成才。”
陈霸天心中动了这样一个念头，嘴角微微一笑。
“走吧！”
牛车离开了九真县，一路直行，向着获麟集赶了回来。
清风萧萧，峻岭重重，时而有着清幽的鸟鸣声音从山中传来，清脆悦耳。
“你们既然跟着我，以后都要踏上修行的路，而想要修行，就要明白道理，想要明白道理，就需要多读书，书读的多了，会让你们更好的明白道理。”
“所以，无论是谁，从今以后，都要开始读书，阿牛也不例外，明白了没有？”
梦冰云、柳含烟、绿荷都是读过书的，而吴阿牛以前也读过书，唯有鼠无敌是没有读过书的，但是它比任何人都明白读书的重要性。
此时听周灿要教授他们功课，让他们读书，心中都是非常高兴，齐齐谢恩，“多谢少爷！”
虽然说穷文富武，可也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读书的。
就算是许多富贵人家，作为仆从的，能够认识几个字，就已经很了不起，至于正儿八经的读过书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罕见的紧。
当着众人的面，周灿的手掌中光芒闪耀，浮现出来一本本的书籍，人手一本。
“大家有时间就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等看完手里的书，我再给大家准备其他的书籍。”
“另外，你们要认真读书，过些日子，我会不定时的抽查，但凡是读书差的，尤其是最差的那个，定然会受到惩罚。”
众人听了，却是一凛。
跟随周灿很久，周灿还没有真正的惩罚过任何人。
听说读的不好，就要受罚，尤其是大家都不想成为最差的一个。
这是气运之争，一次差，二次差，三次差…就相当于气运是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最终会成为气运最差、成就最低的那一个。
大道修行，唯争与夺。
必须时时刻刻，让自己努力成为最优秀的那一个。
众人都拿起来书籍，仔细的阅读，周灿也取出一本书，默默的
读书，要讲究，不像某些人读书时走马观花，只寻求爽.
读书的过程，是审美的过程，应当全身心地投入，不受环境的影响.
书读人，会越读越死；只有人读书，才会越读越活.
以铜为镜，可知仪表；以古为镜，可晓历史；以天为镜，可知风云；以木为镜，可断春秋；以书为镜，可知真我!
读美文如饮醇酒.酒，越酿越纯；文，愈久愈香。
任何经典，都值得用心去一遍又一遍的读，温故而知新。
除了鼠无敌在驾车，暂时无法看书外，其余的人，都在牛车中看书。
“咦，有妖气！”
正在读书的周灿，神情微微一动，他感受到一缕非常微弱的妖气，从附近传来。
泄露出来的妖气虽弱，但极为精纯。
众人神情一凛，都停了下来。
吴阿牛拉开布幔，周灿走了出来。
这是一条河，而且是九真县最大的河流向阳河，流经了九真县中大部分的村落。
此时，牛车正到向阳河一段的石桥上面。
向阳河宽有二百于米，河水平静无波，碧水悠悠，一望无限长，河面上有许多渔船游弋，渔夫在船上打鱼。
石桥多年失修，有些地方，都出现了坑洼，霉迹斑斑。
上面有着不少的渔夫打了鱼之后，直接在石桥上出售给过往的行人。
桥上非常热闹。
“好大的一条鱼，我长这么大，打鱼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鱼，足足得有二三十斤重，太不可思议了！”
一渔夫打出一条大鱼，大鱼的鳞片都是金色的，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