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争相表现
船越连击知道，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立刻站了起来道：“这一次的竞技大赛，是三人一组参加，我建议，从我们学校选出最强的三个人组成一个组合，一起参加这一次的竞技大赛，以最大的能力，争取团体赛的冠军。不仅如此，在最后的个人赛里，我们也应该拿到第一名。如此，个人和团体的双料冠军都出现在我们的学校里，一定能够形成轰动效应。”
西门裳点点头：“嗯，有点道理。”
“还有。”青玉案道：“我们不能只做一个参赛者，而应该做一次组织者，一次策划者。所有的一切，都围绕我们的学校进行。这一次我们学校也应该做一些投入，做好宣传推广，加大宣传力度，让整个冀州都看到这场比赛，让更多的人关注、观看比赛。效应越强，能给我们带来的名誉加分就越多。”
“没错，这个说的好。”西门裳道：“这样的投入是理所当然的，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投入了一切资源在这个活动里，最后的收益是否能够保证，团体和单人的冠军，我都要。”
“绝对没有问题。”船越连击道：“我和青玉案都能够保证，单人冠军不是我就是他，对吧？”
他看了一眼青玉案，青玉案微笑点头，表示赞同。
船越连击继续道：“至于团体冠军，只要第三个人不拉我们的后腿，我们绝对有信心赢到团体的冠军。”
船越连击和青玉案之间竟然默契地形成了一个配合，两个人都滔滔不绝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一是他们要在这个行为古怪的西门裳面前表现自己的才华、实力和聪慧；二是他们自然而然地要和赵羽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你赵羽一问三不知，答上来的都是一些没有任何营养的废话。而我们呢？
呵呵，姜还是老的辣，到了紧要关头，还是要指望我们。
西门裳点点头：“但是，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我要金银铜三块个人奖牌，我们全部包揽！”西门裳道。
西门裳一句话说完，青玉案和船越连击，都显得十分惊讶，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整个冀州有好几个省，上千所学校，上千万学生。这些人中选拔出的佼佼者，每年都会出现一些实力强劲的黑马，还有一些虎视眈眈的老将。
要在这些人中拿到第一名，虽然艰苦，但是把握还是有一些的，尤其是按照过往的成绩来看，青玉案和船越连击，都是榜上有名的人物，是所有学校的竞技选手都十分忌惮的高手。
但是尽管如此，他们其实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可以拿到冠军。天下之大，人才之多，岂是自己能够全部阅尽的？要赢一块奖牌就已经十分艰难，而这个家伙，竟然要三块奖牌全部收揽！
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要让整个冀州的所有其他学校、学子，都成为向贤学院的陪跑，成为先贤学院的脚下黄泥。这……太不现实了。
见到这两个人面露难色，西门裳道：“既然是要造成轰动效应，当然要有些爆炸性的收获才行，如果仅仅是按照往年的成绩来做，恐怕形不成我想要的那种效果。所以，我需要六块奖牌，我们拿回来四块！”
青玉案为难地道：“这……恕我直言，恐怕难度很大，我们没办法保证。”
船越连击也道：“是啊，这种事情，努力可以，但是要打包票，恐怕没人有这个胆量。我和青玉案倒是可以尝试冲击前三名，至于其他人……。”
“所以，第三人很重要。”西门裳微笑着道：“第三个人，你们怎么看？谁比较合适？”
青玉案想了想：“我推荐朴再银。”
青玉案道：“朴再银在我们学校的龙虎榜上排名第三，我们排名前三的三个人去参加，应该是最强阵容了。”
船越连击道：“董成城也是人选，虽然排名是第四，但是董成城和朴再银曾经战成平手，也是全校人尽皆知的事情。”
青玉案笑了笑：“船越馆主，那一次是因为朴再银失礼，惹毛了董馆主，董馆主他负气寻仇，整个人都跟疯了一样，所以才超常发挥而已。而朴再银却是以平常心迎战，这样的结果，是不能作数的。我们要去参赛，应该是以平时的数据和能力来甄别人选，而不能依靠一次有外界和情感因素的战斗作为标准。”
“那一次的战斗很多人都记忆犹新，董成城的技术更细腻，打法更灵动，战术更积极，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实，怎么就成了外部因素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我看……。”
“好了。”
西门裳微笑着看了看董成城，又看了看朴再银，问道：“二位，你们怎么看？”
朴再银看了一眼董成城：“我觉得，我已经比那个时候强很多了，这一次我有信心代表向贤学院参加比赛。至于董馆主嘛，我觉得，柔道的锻炼方式和技巧重心，很难对抗真正的大开大合的，力量和速度型选手。所以，就比赛而言，我觉得跆拳道更具备优势。”
董成城微微一笑：“我倒是认为，剑道和空手道都是速度、力量型的选手，有一个打法细腻的选手加入，在组队的情况下，也会有一些加分，会多出一些组合方式，给对方的团队造成一些排兵布阵上的干扰。”
“董馆主。”朴再银嘲讽地道：“比赛可不是拼命，那里是不允许你对我的那种打法的。”
“朴馆主。”董成城道：“您的火爆脾气才是赛场上最容易失控的导火索，到时候你别变成杀手啊。”
“你说什么！？”朴再银猛地站了起来。
“别激动，说说而已。”
西门裳微微一笑：“嗯，好了好了，知道了你们的心情了。那个……。”
西门裳这个时候眼神又飘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他笑眯眯地盯着似乎又走神了的赵羽，突然道：“赵羽馆主，您是能够代表国术馆的，有没有兴趣参加这样的比赛呢？”
第355章 配角变主角
赵羽本来还在迷迷糊糊地思考自己的事情，突然一被问到，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立刻尴尬起来。
“额……对，是，行。”
西门裳微笑着道：“赵羽馆主似乎没有休息好啊。”
“哼。”朴再银冷哼一声：“傻子就是头脑简单而已，睡的好也不会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这个馆主级别会议也是没落了，竟然什么人都能来参加。”
董成城皱皱眉：“赵羽，清醒一点，我们开会呢。”
赵羽看着朴再银：“朴再银，咱们今天还约定了一局父子局呢，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死就好了，不要乱说话。哦，说到这里，刚刚讨论的是什么？”
董成城提醒：“我和朴再银，谁更适合作为第三人组队参加这一次的冀州学生竞技大赛。”
“你想去还是不想去？”赵羽小声问。
“这不废话嘛！”董成城愠怒。
“知道了。”赵羽举手道：“我觉得，这一次的竞技大赛，朴再银比较合适！”
所有人都惊呆了，董成城偷偷推了赵羽一下，小声道：“你搞什么？我的意思是我想去，建功立业啊！”
赵羽不满地小声嘀咕：“不早说。”
赵羽举起手继续道：“我觉得，朴再银馆主适合去当助理，给董成城和其余二位提鞋啊、拎包啊、开车门啊，擦屁股什么的。至于第三人的人选，董成城更合适。”
所有人都在心里默默地竖起中指，心说你还能更无耻一点么？这完全就是公报私仇，不加掩饰啊！
“哦？”西门裳笑了：“说说你的理由。”
“理由？”赵羽想了想：“董成城比较厉害。”
“可是朴再银也很出色啊。”
“嗯，董成城是龙虎榜上的高手，一定能不负众望。”
“朴再银也是，而且是第三名，名次比董成城更高。”
“那……董成城……董成城长的帅气。”
“啊？”
赵羽一拍大腿：“对嘛！你看看，人家董成城一表人才、器宇不凡，站在那里人五人六，一看就是个青年俊杰。再看朴再银……。”
赵羽做了个认真观看的样子，然后突然感觉一阵干呕：“欧……，对不起，大家，对不起，虽然已经认识很久了，但是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能完全适应正面看着朴馆主的脸。哎呀，恶心死我了。”
赵羽看着西门裳：“这样的家伙放出去，会给我们拉低分数的，您还是斟酌斟酌吧。”
朴再银咬着牙站了起来：“妈的，小子，你可是有点肆无忌惮了，竟然敢在这里公开嘲讽我？”
“反正下午我们就一分胜负了，你慌个屁。”赵羽不在乎地道。
西门裳像是看着两个小孩子打架一样，脸上始终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似乎蛮享受的。
朴再银愤怒地要凑近赵羽，青玉案拉着他：“不要在这里生事，赵羽我们可以过后再收拾。”
董成城也感觉啼笑皆非，心说这赵羽，还真是会惹人生气。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赵羽道：“最紧要的问题是……。”
赵羽看着西门裳：“我和朴馆主有个父子局，就在今天，打过了今天以后，他就是我的儿子了，既然是儿子，他就得听老爸的，不然就是大逆不道，是不忠不孝的畜生、走狗、汉奸、王八蛋，对不对？”
朴再银睁大了眼睛，一口气喘不上来，差点把自己气过去。
朴再银指着赵羽，刚要说破口大骂，西门裳啪地一拍手：“好！”
所有人都看着西门裳。
西门裳笑着道：“事情这么一来就好办了，董成城和朴再银实力旗鼓相当，很难分出伯仲。但是赵羽却是一面镜子，今天你们有一个……父子局是吧？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我亲自观看做评判，如果朴再银能够打败国术馆的馆主，那么，就由朴再银出战冀州竞技大赛。如果赵羽赢了……。”
西门裳微微一笑：“就由赵羽代表我们向贤学院，参加冀州竞技大赛。”
赵羽正得意洋洋地看着朴再银，充满挑衅意味地点头，突然听到这句，扭过头：“啊？喂喂喂，你是不是搞错了，是董成城参加那个什么竞技大赛……。”
“好，这个办法好。”西门裳道：“正所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打过一场之后，实力高下立判，做决定也容易多了……。”西门裳自顾自地说着。
“喂喂喂，不是，内什么，刚刚讨论的是他俩谁去谁不去，我没想去……。”赵羽极力地想要跟西门裳解释清楚。
“朴再银和董成城是平手，董成城和赵羽关系不错，如果朴再银输给赵羽，那就说明，赵羽的实力高于董成城和朴再银。上一次的情况，恩恩，赵羽应该可以，果然，这个办法可以，赵羽啊，你真是提出了一个好建议啊！”西门裳拍着赵羽的肩膀，赞许地道。
赵羽看着这个家伙，心说这东西耳朵里没塞满鸡毛吧？我说话他听不见！？
“不是，主任啊，会长啊，我是说，是他俩要去，我没想去。你搞错了，你一个不小心，把我绕进去了……。”
“放心，我都知道了。”西门裳看着所有人：“就这么定了，下午的比赛，我们都去观看，大家都是见证，如果赵羽赢了，就赵羽去，如果朴再银赢了，就朴再银去。”
董成城当即就凌乱了：“我是怎么出局的，谁能告诉我一声？”
赵羽还在解释：“啊，听我说话啊，你听人说话啊！”
西门裳凑近了赵羽，脸色突变：“小子，我说是你，就是你，不需要再说了，懂了嘛？”
青玉案默默地站了起来，突然朗声道：“好！”
所有人都看向青玉案，青玉案微微一笑：“父子局，呵呵，虽然说有点幼稚，但是听上去比较热闹。赵羽，今天下午，我们都会去观看你们的比赛，你们谁是爸爸，谁是儿子，就看今天了。”
赵羽点点头，对朴再银道：“儿子，见过你这些叔叔们。”
朴再银当即暴怒：“我次奥你大爷，我跟你拼啦！”
第356章 各家思路
众人一起拉住朴再银，董成城安抚道：“再银，再银，别激动，你听大爷我跟你说。”
“滚你大爷！”朴再银暴怒。
尉迟俊武一边拉着朴再银一边道：“哎呀，这孩子怎么脾气这么大呢，怎么和你董叔叔说话呢！”
“你也给我滚！”朴再银快要被气炸了。
赵羽假装难过抹眼泪：“这孩子本来挺好，都是我给惯出来的。”
“赵羽，我日你祖宗！”
青玉案铁青着脸：“你们都给我安静一点！”
船越连击推着青玉案，笑着道：“玉，玉，别激动，这叔侄几个闹着玩呢。”
场面一顿混乱。
最后，西门裳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都特么活腻味了？”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一起看着这个平静的男人。
西门裳慢慢地道：“你们要是谁在胡闹，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你们自己以为自己家世显赫，人人都要让你们三分，但是坦白说，我是最瞧不上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废柴了。哦，提醒一下，废材说的是……除了赵羽之外的你们所有人。”
大家都震惊了，谁也想不到，这个人会这么说话，如此不留情面，如此让人难堪。但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言反驳，因为所有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个笑了半天的神秘男人，此时此刻，是真的动怒了。
西门裳慢慢地放下杯子，眼神冷漠地看着这些家伙：“青玉案、船越连击，你们都想让自己的手下去参赛，当我是傻的？不过论实力，他们确实也够资格。但是我就是想给赵羽一个机会，我觉得，有另一个有实力的人能够崛起，对你们来说也是好事，对吧？”
西门裳看着赵羽：“赵羽，别以为你在我眼里就是什么好东西，你虽然没有他们那些臭毛病，但是你的小问题也不少，我也在极力忍耐你的任性和自以为是。所以，我觉得父子局是个好事，有了这个局子，你们就能好好地发挥了，朴再银会尽全力，赵羽也不会为了躲避大赛而放水，呵呵。”
西门裳站了起来：“至于你董成城，如果他们两个都在这次比赛中重伤了，你就有机会了。但是，我把话说在前面，如果有人在我面前故意假装受伤，或者故意把对方打成重伤，我绝对不会轻饶。还有，四块奖牌，一块都不能少，谁丢了奖牌，就给我提头来见！”
西门裳威严地看着所有人：“听明白了？”
没人敢出声，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好，散会。下午见。”
人群开始稀稀拉拉地往外走，所有人都对今天的这场惊天动地的会议有一肚子话要说，有的人在一起，刚刚走出会议室就开始讨论：
“喂，这个新会长霸气外露啊，似乎摆明了要各方打压。”
“当然了，他压制了青玉案和船越连击，却极力扶持赵羽上位，我看他是想打个平衡，让赵羽具备能够牵制青玉案和船越连击的实力。”
还有两个人，在看了看左右之后，小声交流。
“喂，你怎么看？”
另一个道：“能怎么看，青玉案和船越连击，依旧是明争暗斗，现在又多了一个赵羽，唉，这个学生会，就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真是烦死了。”
“我觉得……这个赵羽，貌似是个不喜欢搞小团队的人。”
“嗯，谁知道呢，或许他现在没有，以后就难说了。”那人道：“我们两个，是唯独没有公开站队的会馆了，这些年，青玉案和船越连击都给了我们不小的压力，真是受够了这种夹板气。要是赵羽能给他们点教训，我是很乐意看到的。”
“不，赵羽这个人，貌似只想关门过日子，真正厉害的，是西门裳。他几乎是用刀架着赵羽去和青玉案、船越连击他们争。这分明就是培育第三势力啊。”
“呵呵，如果赵羽能够秉持公正，踏踏实实为学生会做事，我倒是希望能和他在一个团队里，最起码不用搞这些令人不齿的小动作。”
“嗯，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如果赵羽真的有那份野心，一定会瞄准咱们，极力拉拢我们和他一起的。等着看吧，走走走。”
船越连击带着董成城等人走在走廊里，一边走一边小声道：“西门裳摆明了是既要利用我们，又要打压我们。赵羽这小子运气好，因为他没有团队，所以反而底子比较干净，入了西门裳的法眼。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董成城道：“赵羽一定能够打败朴再银，如果赵羽赢了，那对青玉案的团队，就是致命一击！”
“没错。”尉迟俊武也道：“赵羽如果赢了青玉案手下的第一张王牌，就几乎有了可以和青玉案直接叫板的实力，呵呵，青玉案这一次要么赢，要么会输的很难看。”
船越连击道：“赵羽这边不用管，我们开始准备竞技大赛吧，这一次，一定要压过青玉案，如果我赢了第一……。”
船越连击站住，转过身看着自己的这群手下：“那才是对青玉案的致命一击。”
青玉案走到一个位置，突然转过身：“父子局！？你是不是脑子进水啦！？在这个时候！？我努力给你争取去大赛的机会，结果就出现这么个幺蛾子！”
奈哲尔道：“就算不是这样，西门裳也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获得参赛资格的。他摆明了针对你，还有船越连击。”
“怎么了？”朴再银自大地道：“你怕我输给那个废柴？”
青玉案凑近了朴再银：“如果你输给了他，他就会名声大振，而我和你，就会变成笑话。你给我听好了，就算是打死他，也得赢！”青玉案恶狠狠地道：“这一次，绝对不能输！”
陆小峰摇摇头：“我看到陆小峰的眼神了，他似乎相信赵羽的实力，这可能会是一场艰苦的战斗。”
另一边，赵羽一走出来，陆小峰就凑了上来：“真是想不到，你这样子也能出风头。我们是不是应该讨论一下？”
“当然了。”赵羽转过身，左右看了看，小声道：“你说，咱们中午吃点啥？”
第357章 武者噩梦
陆小峰看着赵羽，就直勾勾地看着，一动不动地看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有点难啊。”
赵羽凝重地点点头：“是啊，哎，每天都要为吃什么发愁，感觉比考试时候的习题还难做。”
陆小峰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你不打算讨论讨论，今天的情况吗？”
“今天情况？”赵羽想了想：“什么情况？”
“大赛啊，人选啊，西门裳啊，这几个词，你对其中任何一个都不敏感的嘛？”陆小峰睁大了眼睛：“你不打算讨论一下吗？”
赵羽耸耸肩：“没什么可讨论的，倒是你，西门裳正式驳回了你的转会申请，你现在也是馆主级别的人物，不用跟在我身后。”
陆小峰睁大了眼睛：“我擦，你对我还真是有情有义啊，我特地转会过去跟你，现在即便不能转会，你以为我还能去和青玉案混？老子是个叛徒！”陆小峰竖起大拇指，自豪地道。
赵羽看着他：“我擦，你个叛徒神气什么？”
陆小峰点点头：“得，当我自作自受，以后咱们也别联系了。”
“哎哎哎。”赵羽嬉皮笑脸地拉住陆小峰：“开个玩笑，你怎么这么不禁闹啊？回来回来，我们说正事儿。”
陆小峰和赵羽，两个人走在校园里，一边聊一边走。
“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那个西门裳摆明了要重新洗牌，非要让学生会变成一锅粥，而你是最好的突破口，全校脑子傻到敢和他们两个对着干的，只有你这一份，没有第二家。所以，你成了他们打击青玉案、船越连击小团队的排头兵。你怎么想？”陆小峰问。
“你对小团队这种事怎么看？”赵羽问。
“我嘛……，还可以吧，这种事情其实是避免不了的。别说手里有权力的管理者，就是普通的过日子人家，也有处的关系好的，处的不融洽的。但是他们确实过分了，几乎形成了一个组织一样，排他性太强，‘非吾族类其心必异’的思维占据主导的时候，不公平的事情就会重复出现，资源就会始终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赵羽点点头：“他们确实有些过分了，比如我，我只想复兴国术馆，也谈不上复兴，就想让国术馆活着，让国术馆能够延续下去。这本来和他的工作不冲突，甚至是他应该支持、提供援助的事情。可是他却因为个人的利益，置集体利益于不顾。实在让人费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领导整个学生会，还是这么大的学校，这么出名的学校。”
“所以。”陆小峰道：“如果有一个强大的人，能够制约他，让他不得不按照规则办事，事情就会变好很多。”
赵羽看着陆小峰：“真正的公平，需要的不仅是人的力量，还需要好的制度、规则，只有所有人都遵守规则，事情才会踏上正轨。但是遗憾的是，人是一种极其藐视规则的生物，越是有实力的人，就越是喜欢践踏和打破规则。所以，不论规则如何变更，只要人心不变，就一定会有人站在高位，却独断专行，利己不利人。”
“我次奥，你还能这么深刻？”陆小峰有些惊讶。
他哪里知道，这不是赵羽对学生会的思考，而是飞侠对整个人类社会的思考。
赵羽继续道：“没有完美的制度，也不会有完美的规则，更不会有完美的人。这个世界注定是不完美的，一定会有人出来搞事情，就像我们永远不能消灭疾病、永远不能完全杜绝**、永远不能保证没有战争一样。能做到少算多少，做一天，算一天。也许，所有的谜团，只有我们死去的时候，才能顿悟。”
陆小峰愣在原地，拍了拍巴掌：“精辟。我只是知道你实力不凡，但是却没有想到，你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呵呵，不瞒你说，现在对你，我倒是有点刮目相看了。”
赵羽疲惫地一笑：“可惜，我对他们的争斗真的是没什么兴趣，就像你一样，虽然看不惯，但是真的懒得管。”
“但是现在不同了，你必须得管，而且得管好，否则，哪边你都交不了差。青玉案和船越连击会打击你，西门裳会收拾你，你自己的手下失去了你的保护，也会被人排挤和打压。”
“所以，我打算敲山震虎。”
“敲山震虎？”
“我要打的那个朴再银，满地找牙。”赵羽坚定地道。
陆小峰点点头：“我正想要和你说这个，你的实力我倒是不怀疑，但是朴再银，其实是很有实力的，你也不能轻敌。他的跆拳道功底十分深厚，要赢他，需要谨慎对待。”
“嗯，知道了。”赵羽若无其事地道。
“不是，我想告诉你，他的实力，其实已经可以和初级的古武者对战了。别看朴再银平时养尊处优的样子，在训练上，他花费的时间和经历，几乎可以和专业级别的人相比。”
陆小峰严肃地道：“否则，他是没办法和青玉案、船越连击那样的人战斗的。”
“他和他们打过？”赵羽问。
“打过。”陆小峰严肃地道：“我亲眼看到，青玉案被他逼的不得不用出绝招，才能勉强战胜。”
“这么牛？”
“他的粗枝大叶很容易迷惑人，实际上，在战斗的时候，他心细如发，而且动作十分精准，战术上也十分多变，懂得随机应变。”陆小峰道：“而且，他几乎每天都保持超过六个小时的训练量，而且很多都是基础训练，光是踢腿，每天都要练习两千次。还有腰背的肌肉强化训练，眼耳的感官训练，实际的对战练习……，给他当陪练的，都是他雇来的专业的跆拳道高手，而且，现在的他，一次可以和两个专业选手对战。”
“你之前不是说，他的实力没有那么强吗？”赵羽疑惑地问。
“和真正的古武者比起来，他或许不算很强，但是，和一般的古武者相比，他几乎不遑多让。”陆小峰：“船越连击，就曾经吃过他的亏，他在我们圈子里有个外号，别人不知道。”
“什么？”
“武者噩梦。”
第358章 不被看好
“就是说，古武者要和他对战，如果不用出十分强大的杀招，是不容易打的过他的？”
“没错。”陆小峰道：“青玉案赢他的那次，是闭门比试，两个人到了最后，青玉案已经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拿出看家本领，差点直接废了他。也正是由于那一次的对战，他才甘心排名在青玉案后面，跟着青玉案混。但是你和他的比试，是大庭广众之下，古武者的真正杀招是不能露白的，也不能把他打成重伤。所以……。”
“我的限制太多，他的优势倒是十分明显？”
“就是这样。”陆小峰道：“所以，和他开打之前，你最好了解一下他的战斗风格特点，还有打法思路。比如，他的所有功夫基本都在脚上，他的步伐……。”
“行了。”赵羽拍拍陆小峰的肩膀：“我知道了。”
“不是，这一次你一定得认真起来，他的能力远远超乎你的想象，不是只有古武者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战斗的，他们的实力能够让青玉案、船越连击都十分认可是有理由的，当初船越连击可是三顾茅庐去拉拢他啊……。”陆小峰焦急地道。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吃点什么好了，我们走。”
“喂，喂喂，你小子……擦，走得这么快！？”
国术馆里，赵羽躺在凉席上睡大觉，李美琪在门口敲门：“赵羽，在吗？”
赵羽一下子做起来，揉揉眼睛，整理一下衣服：“请进。”
李美琪走了进来，左右看看，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表情严肃：“赵羽，你和朴再银的决斗，下午就要开始了，为什么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
“在乎啊。”赵羽打了个哈欠：“所以我得养精蓄锐，好好睡一觉。”
“赵羽，朴再银之所以能够在向贤学院横行霸道，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家族势力的原因，他自己本身的实力强大，也是因素之一，而且是极为重要的因素。他这个人目空一切，但是能力十分出众，青玉案和船越连击都要让他三分，不敢和他硬刚，所以……，你还是认真一点的好。”
“我很认真。”赵羽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李美琪微微一笑：“算是吧，这一次的事情我想了很多，每次不听你的劝阻，失去理智地鲁莽行事的时候，都会出很多问题。但是说真的，那种情况，就算是你在我身边，恐怕也做不了什么，能够不连累你，我心里还舒服一点。毕竟你这阵子一直为了我十分努力，生活上对我的照顾也很细心，我很感激你。”
赵羽察觉出了问题，这个李美琪这两天有点不太对劲啊！自从被自己以飞侠的身份骂过以后，整个人都消沉了很多。更要紧的是有点性情大变，整个人突然变得十分客气，对自己也蛮关心的，也不骂人了，也不找别扭了，甚至……还有点通情达理了。
这是什么情况！？
赵羽道：“我会打败他的。”
“你确定？”李美琪问。
“嗯。”
“我不希望你受伤。”
“我绝对不会受伤，就算是受伤，也是轻伤，不要紧的那种。”
“好吧。”
赵羽自己溜达到后院，听到了牧木和常联两个人在聊天。
牧木叹了口气：“完了，馆主好不容易有今天的身份和地位，可惜，竟然去和朴再银对战。”
常联也点点头：“馆主虽然厉害，但是我真的感觉这一次玄了，朴再银可是个怪物，他是没有败绩的，说真的，我一直认为，他在龙虎榜的前三，能够和青玉案、船越连击争锋，是有道理的。董成城那一次如果不是发了疯，绝对没办法和他打成平手。”
“这不是废话么，要么他能进前三？”牧木摇摇头：“如果馆主被打败了，他就要叫朴再银爸爸，哎，我们怎么办？不能跟着叫叔叔吧？”
“哎，要是馆主被打伤了，更惨，我们以后都要被跆拳道馆的人欺负死了。”
“最惨的是，如果馆主被打成了残疾，我们怎么办？国术馆肯定就废了啊，我们就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惨啊。”
“天啊！如果馆主被打死了……。”常联的脸色惨白，已经不敢说下去了。
牧木一下子站了起来：“那……那岂不是……，天啊，馆主，太危险了，不行，我去劝馆主，让他取消决斗！”
赵羽翻了翻白眼，突然咳嗽一声，淡淡地道：“牧木，常联，你们在吗？”
牧木常联立刻转过身，恭敬地站好，用国术的礼节，恭敬地抱拳拱手，微微躬身：“馆主大人！”
“嗯。”赵羽拎着胸口的衣服，呼扇呼扇，嘴里装作不在意地问：“我下午有个父子局要去打，你们有什么看法没有啊？”
“有，有有。”牧木道：“以馆主之威武，国术之精妙，华夏文化之深厚、气势之磅礴，必能攻必克、战必取，收拾一个区区的朴再银，定然如同探囊取物般，从容自在，手到擒来。”
“没错！”常联也赶紧道：“以我观看，朴再银和馆主之间的实力差距，好有一笔啊！”
“哦？”赵羽心里好笑，装作认真地问：“比作何来啊？”
常联道：“朴再银就好比是孙悟空，有七十二般变化，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
“那么厉害？”
“可是馆主您，就是如来佛祖，他猴子再精明，也逃不出你的五指山啊！”常联夸张地道。
“呵呵，真的？”
“哎呀，说到这里，我也觉得这好有一比啊！”牧木道。
“你也有比？”
“有。”牧木道：“朴再银好比是横勇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
“哦，名将啊。”
“可是馆主您，就是那力大无穷，天授奇才的李元霸，他宇文成都再厉害，您只要稍微挥舞一下铁锤，就能把他砸成粉末啊！”
“说到这里，我还有一比啊！”常联抢着道：“他朴再银就是周瑜，可您是诸葛亮，永远比他高、比他强！”
“我也还有一比！”牧木道：“朴再银就是华雄，您就是武圣关公，华雄再厉害，您一盏茶的功夫，就能砍下他的脑袋！”
“我还有一比……。”
“我也还有一比……。”
“我来比……。”
“我再来比……。”
我看你们是一对儿沙比！赵羽心里暗骂。
第359章 一对马屁精
赵羽道：“你们不要比了，我没有那么厉害，其实我现在也很害怕，所以……，我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
“机……机会？”两个人一起狐疑地对视一眼，心里十分忐忑地看着赵羽。
“不错，给你们一次为本馆主建功立业的机会。”赵羽张开双臂，分别搂住他们两个的肩膀：“我想好了，我是个馆主，如果我输了，咱们国术馆的面子就算丢干净了，但是你们没事啊，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奇形怪状、惨不忍睹的样子，如果是你们代替我去和他决斗，他一定舍不得下死手打你们，到时候无论输赢，我们国术馆的面子都能保住，怎么样，你们两个，谁愿意替我扛这个雷？”
赵羽心里暗笑，这两个家伙，一听到自己的“办法”，吓得身体都在抖，着实可笑。
“额……。”牧木一边思考，一边微微摇头：“馆主啊，按说，您给我们这么大的脸，这么好的机会，我应该感恩戴德，肝脑涂地。区区一个朴再银，也确实不值得您亲自出手，应该是由我们这样的小角色去对付。但是呢……，我最近一直闹肚子、拉稀，特别严重。大夫说我一定要注意休息，否则容易把五脏六腑都拉出去……，所以……这一次我没办法代替我们国术馆出战的。”
牧木看到赵羽的脸色不好，立刻道：“但是常联可以啊，常联经常跟我说，他受您的大恩，痛恨自己没有机会回报，他还说，一旦有机会能为馆主您做点事，他愿意肝脑涂地、上刀山、下火海，即便死无葬身之地，也在所不惜。”
赵羽扭过头去看常联，常联一愣，心说牧木你可太缺德了，为了自保这不是坑我么！？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了？
但是此时也不敢说别的，只是笑嘻嘻地道：“馆主啊，没错，这些话都是我说的，我不但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想的，说真的馆主，我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能给您帮上忙，能为我们国术馆贡献一点我自己的绵薄之力。但是，我最近……。”
常联突然仰起头看着天空，假装十分悲痛的样子，似乎就要哭出来了。
“怎么了？”赵羽挑了下眉头问。
“我刚刚被查出患了癌症晚期，大夫说，大夫说……。”常联痛苦地道：“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哦，活不了多久，是多久？”赵羽问。
常联一挥手，悲痛地道：“不说了，不说了。”
“别啊，说说啊。”赵羽笑着道：“我得关心我的部下啊。”
常联叹了口气，声音都因为难过而变了：“我可能活不过九十岁了。”
“这么惨啊。”赵羽道：“什么癌症这么厉害啊？哪里癌变了？”
常联表面上痛苦，心里郁闷：这馆主怎么刨根问底啊，我连癌症都说了，还要我怎么样？但是不说又不行……。
“我……我是晚期……翔癌。呜呜呜……。”
赵羽心说你特么还真是能胡说八道，翔癌……，你怎么想的？
赵羽笑着道：“你们两个，就知道你们派不上什么用场，放心吧，用不着你们，我自己去打。”
两个人一听，瞬间激动起来，纷纷凑上来。
常联道：“那就对了！打虎就得让武松上，只要您一出马，保证他朴再银当场被您吓得拉屎！以您的实力，都不用认真和他打，您放个屁都能给他崩出脑震荡来！”
牧木大手一挥：“哎！区区一个朴再银，哪有资格让馆主用出屁吼功这样高端的武术？馆主只要站在那里，靠他的王霸之气，就能震慑的他朴再银屁滚尿流，直接叫爸爸！”
赵羽叹了口气：“行了行了，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马屁也拍过不少，不过像你们这么无节操的马屁手还是第一次见到。”
两个人嬉皮笑脸：“馆主抬举，馆主抬举。”
赵羽道：“还特么屁吼功，你们倒是会起名字。”
“嘿嘿，馆主您了解我们，我们去就是送死啊。”
“就是就是，朴再银，确实实力太强，我们别说跟他打擂台，光是看到他，能不尿裤子就不错了。”
赵羽苦笑摇头：“行了，别瞎寻思，不过是一场寻常的战斗，之后该干嘛干嘛，什么都不会影响。你们两个家境一般，身体条件也不好，艺术天赋没有。去文艺类的，没人要你们，体育类的，没人欣赏你们。但是你们记住，武术，是适合男女老幼，不挑人的。我不指望你们将来得个全国冠军什么的，能好好地前身健体，将来有个好身体，出去找工作的时候能拼的过其他的年轻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牧木感激地道：“馆主——！馆主哇，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重生爹娘啊！”
常联道：“您伟大的人格已经上升到和耶稣、佛祖一样高的高度了，我们一定跟着您，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赵羽笑了笑：“行了行了，马屁到此为止，这玩意挺多了也烦了。”
“是。”两个人赶紧不说话了。
赵羽道：“都去忙吧，好好练功，打好基础。”
“是，馆主您忙着，我们走了。”
看着两个鸡贼的背影，相互偷偷地探讨，赵羽不由得苦笑。这两个家伙，实际上很可怜。家世不如人家，身体也不好，混在这样一个势利的校园里，不得不卑躬屈膝，如履薄冰。如果有机会的话，应该好好帮助帮助他们，让他们的身体条件能好一些。
这个时候，一个人啪啪地拍手：“好领导好领导。”
赵羽转过头，看到了死信君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赵羽笑着问。
“哦，听说你今天要当爸爸了，我来随份子。”他笑嘻嘻地道。
“所有人都说我打不过朴再银，除非动用真正的古武绝学，但是那样会把他打成重伤，你怎么看？”
“那就打成重伤呗。”死信君无所谓地道：“他自己都不知道把多少人打成重伤了，包括他自己的手下。他训练的时候很严格，根本不留情面。”
“所以他的手下都很强，优胜劣汰，他只要精英，不要垃圾。”
“没错。”死信君微笑着道：“虽然，他自己就是个垃圾，哈哈。”
第360章 告白
赵羽看着死信君：“如果我不用古武的绝招，你以为，我能不能打败他？”
“我不知道。”死信君道：“我只是知道，如果你想赢，就一定能赢。但是如果真的打残了他，你会落下一个凶名，你在这个学校的名声就不再是无耻和猥琐，他们所有人都认为，你比朴再银还要残暴，凶狠。”
赵羽表情凝重。
死信君又哈哈一笑，拍着赵羽的肩膀：“那又怎么样？你一个经络坏死的家伙，不用绝招是赢不了的，况且，是他自己找上门的，又不怪你，怪只怪，他自己挑错了对手。”
赵羽想了想：“我知道了。”
“我什么都没说啊。”
“我知道了。”
“嗯，行了，你自己溜达一会儿吧，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安心了。”
“等等。”赵羽叫住了死信君：“上一次，是你们三君子的哪一个……在害我？”
“不要说害嘛。”死信君笑着道：“让你风光啊。”
“我不需要。”赵羽严肃地道：“死信君，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有些话我当着你的面说清楚。我不喜欢被人在幕后操控的感觉，你们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是我能力所及，又不会伤害别人的利益，我一定尽力帮忙。但是要是想在幕后控制我，我会翻脸。我没青玉案那么好的脾气，三君子什么的，我是不太当回事儿的。”
死信君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最好认真一点。”
“我知道了。”死信君也连着说了两遍‘我知道了’，之后就大摇大摆地走掉了。
走了没几步，他突然站住回头：“你真的会屁吼功这样的功夫？”
赵羽声气地看着他：“你有病啊？”
“哈哈哈哈！”死信君这才大步流星地走掉：“走啦走啦，回见回见。”
从上午到下午，几乎所有人都在告诉赵羽，自己不是朴再银的对手。他们都是在谈，朴再银的腿功有多么强悍，实力有多么强大，功夫有多么高强，作风有多么凶残……。
到了下午的时候，整个学校里已经传开了，所有人都认为，赵羽会一招独门绝学——“屁吼功”。传说中，屁吼功的威力强大，通过从钢门释放的强大龟波气功，形成原子弹一样的爆炸冲击波，可以重创敌人，严重的情况下，可以炸毁一栋大厦。
赵羽只想知道，这个梗是哪个混球说出去的！
下午课后，姚小婧走到赵羽跟前，有些焦虑地道：“能和你聊聊吗？”
赵羽正愣着呢，姚小婧不由分说，拉起赵羽的手就跑出了教室。
所有同学都愣了一下，心里默默地道：看来，姚小婧倒追赵羽的传闻，是真的了，竟然如此不避嫌地和他拉拉扯扯，貌似十分亲密的样子。哎，好好的一个校花，全校男生的梦中情人，竟然也看上了向贤之耻。
“喂，姚小婧似乎真的看上赵羽了啊！”一个男同学小声嘀咕。
“是啊，看样子是真的了。”那个同学挠挠头：“不过也就是今天了，下午他和朴再银有个父子局，之后……恐怕赵羽要叫朴再银爸爸了。”
姚小婧拉着赵羽跑到一个十分僻静的地方，胸口微微起伏：“你打算怎么办？”她焦虑地问。
“正常办呗，放心，我不会输的。”
“不是说这个。”姚小婧关切地问：“我是说，和美琪姐之间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处理？”
赵羽看着她：“我和她有什么问题啊？”
姚小婧看着赵羽，似乎不敢相信，赵羽竟然如此不上心：“你就是她暗恋了九年的人，你清楚的啊，你……你总不能这样一辈子在她身边吧？迟早……要有个交代的啊。”
赵羽笑着摸摸姚小婧的头，左右看了看，凑近了姚小婧，温和地道：“小婧，现在在这个城市，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只有你。你要帮我保密，我保证，我会用尽全力打败那个家伙，等这个城市的警报解除，我就会离开这里。到那个时候，你们的生活，就都可以回到正常的轨道上了。”
姚小婧的眼圈有些泛红，摇摇头：“不，你不给她一个交代，她会永远念着你，永远没办法开始正常的生活的。”
赵羽道：“我已经给了她一个交代了。”赵羽又小声地道：“我穿着盔甲的时候，亲口对她说了，我觉得她很恶心，让她别念着我。”
姚小婧的心里不知道是种什么感觉，她为李美琪感觉难过，她念着飞侠这么久，结果，真正地和飞侠重逢了，飞侠待她却是如此无情。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打击。
可是姚小婧也清楚，赵羽这样做也是对她好。他没有办法永远做她的英雄，对于她来说，永远都不知道飞侠是谁，让她彻底断了飞侠的念头，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姚小婧看着飞侠，嘴角动了动：“那……我都知道你的秘密了，怎么办？”
赵羽用手指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笑着道：“能怎么办？我又不能杀你灭口，别想了，就当自己不知道。我注定是你们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这件事结束了以后，我就会彻底消失，消失在你们的生活里，永远不会再出现。我保证。”
姚小婧低着头，难过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嘴里嘟囔着：“谁要你这样的保证，谁稀罕这样的保证……。”
“你说什么？”
姚小婧抬起头，看着赵羽：“赵羽哥哥，如果你永远不打算告诉美琪姐真相，我想……我想……。”
“什么？”
“我想和你在一起。”姚小婧突然拉住赵羽的手腕：“你带我走吧，去哪里都行，我愿意跟着你。”
赵羽意外地看着姚小婧：“小婧，我……我做不到。我你知道我的秘密，我是那种永远无法安顿下来的人，你要的那种平凡、安逸的生活，我永远都给不了你。”
姚小婧看着赵羽：“你还不明白吗？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平凡的生活我可以不要，安逸的日子我也可以不要，我只要你，只想要你，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年，一个月，一天，哪怕只有几分钟，只要和你在一起。”
赵羽看着姚小婧：“小婧，你知道，那不可能的。”
第361章 信心满满
赵羽微笑着摸着她的头：“我……很感激你对我的情谊，但是你知道的，如果我答应了你，就是在害你。我是个……不配有真爱的人，我这辈子只能浪荡江湖，只能活在黑暗之中，只能孤独地做我不得不做的事情，完成自己活着的使命，直到……。”
姚小婧知道，他把“死亡”两个字咽下了，怕吓到自己。
“所以，我这样的人，配不上任何人。更别说是像你这样，美丽、善良又超级可爱的女孩子了。你应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有一个帅气、负责的男孩子和你在一起，恋爱、结婚……白头到老。我做不到，我什么都给不了你，跟我在一起，你随时可能被黑暗笼罩，被坏人威胁，被危险覆盖……。”
“可是……可是……。”姚小婧哭了。
她一边哭一边抹眼泪：“我就是觉得，你太可怜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啊？你明明是那么好的人，喜欢你的人都给你添麻烦，不喜欢你的人都要伤害你……你明明就什么都没有做错啊！这两天，只要一想到你以往的种种，为我们做的那些事，说的话，再想到你经常神秘地消失……，原来出现的飞侠，那个虽然一身伤痕，还在战斗的飞侠，就是你，我就好难过，我真希望你是个普通人。”
赵羽叹了口气，轻轻地抚摸姚小婧的脸。
这个女孩子，其实很普通。
她只是张的很漂亮，但是大多数时候，她的想法、思路，都是比较俗气的，和一般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家境优越，让她看上去似乎有一层镀金而已，实际上，她没有什么思想，也不在乎学业，她没有一技之长，唯独擅长的就是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样，喜欢漂亮衣服，憧憬恋爱，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和幻想。她表面上穿金戴银，不好家务，实际上，和所有青春期的女孩子一样，单纯且美好，没有任何害人之心。
赵羽在姚小婧的身上，感受到了从未在别人那里感受到的温暖和平凡。
这种温暖让他感动，这种平凡，让他心动。他也曾幻想，自己是否可以变回一个普通人，和一个平凡的女孩子，谈一场平凡的恋爱，组建一个平凡的家庭。
平淡地生活，直到老去。
但是，现实告诉他，那只是个梦。他是飞侠，是万众瞩目的英雄，是坏人心里的噩梦，是世界的公敌。
他的一生，注定了与刀光剑影为伍，注定了与枪林弹雨为伴，注定了要快意恩仇、杀伐决断；注定了要和这个世界上最坏的坏人周旋、战斗；注定了要么成为传奇，要么成为一具无人认领的浮尸……。
他不能，也不配，拥有平凡人所拥有的一切。
赵羽轻轻为姚小婧擦去眼泪：“这里不安全，不聊那么多了。等我走了以后，只要你偶尔能记起，自己曾经有个朋友，叫赵羽，他人不错，做的饭菜蛮好吃，和你们一起生活过一阵子，有一些十分美好的回忆。我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姚小婧哭着拽着赵羽的手不撒开：“我不想要回忆。”
赵羽凑近了姚小婧：“我有女朋友，你忘记了而已。”
然后轻轻推开她的手，走掉了。
走在走廊里，赵羽看到了西门裳。
西门裳笑着走近他：“就要开始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嗯，还行。”
“有信心吗？”西门裳问。
“还行。”
“呵呵。”西门裳左右看了看，轻轻扳过赵羽的肩头小声道：“很多人都认为朴再银赢定了，你踢到了铁板，包括青玉案和船越连击。他们认为你很强，但是还不足以打败朴再银。我要你赢，必须赢，无论采取什么手段。”
“什么意思？”赵羽问。
“你懂得。”西门裳道：“朴再银是青玉案的左膀右臂，我要你斩断他的臂膀，让他再也神气不起来。这不也是你期望的吗？”
“我和他的约战，就是纯粹看他不爽而已。他屡次为难我，所以我一时没忍住，就想和他有个了结。”赵羽看着西门裳：“你们大人物的事情，我是一点也不想参与，我不需要你提拔我，我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所以……。”
赵羽轻轻拿开他的手：“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这个时候，几个人走了过来，走到西门裳跟前，恭敬地微微低头：“主任。”
“嗯，准备开始。”
“是。”
几个人走到大门口，两个人推开门，另外两个两边站好，西门裳踱步走了进去。
“真是能假装气派。”赵羽噘着嘴，不爽地道。
这个时候，另一个楼道也走过来一群人，青玉案带着朴再银等人走了过来。
见到赵羽，几个人都笑了。
朴再银笑着走到赵羽跟前：“乖儿子，一会儿爸爸少用点力，不要怕疼哦。”
赵羽看着朴再银：“朴再银，我和你只不过是意气之争，我希望你不要太认真。胜负其实无所谓的。”
“哎呦呦。”朴再银道：“之前的气势没有了嘛，哈哈哈！”
青玉案冷笑一声：“赵羽，你要是不想丢人，现在认输也行，我们可以给你行个方便。你只要在这里低头认错就可以了。”
朴再银道：“不行，我自己的儿子，我得自己教育，哈哈。”
赵羽点点头：“你们似乎都认为他赢定了。”
青玉案微微一笑：“在这个学校里，敢说自己一定能打败朴再银的，只有我。”
“还有我。”船越连击带着自己的手下也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笑容：“真是有趣，在这里也能见面哈。青玉案，别以为朴再银天下无敌，他还不够格，照我看，赵羽馆主也是有机会的。”
青玉案微微一笑：“当然，理论上讲，任何人只要上了擂台，就一定有机会，不过……这个机会有多大，就不好说了。”
“不过我们无所谓，最好是赵羽受了重伤，朴再银输了比赛，哈哈。”船越连击道：“我感觉，这两个情况，都会发生哦。”
赵羽虎着脸：“你们聊吧，我进去准备了。”
第362章 战前热身
走了进去，偌大的竞技场里，座无一人。
这一次的比赛是内部赛，只有馆主级别的人或者有特殊身份的人才能进去观看。所以这里的人，几乎只有这些家伙而已，连一些不重要的场记、清扫员都被勒令比赛期间不准进入，这也导致所有关注这场比赛的同学都感觉很失望。不能亲眼目睹龙虎榜前三名的比赛，确实让人遗憾不已。
赵羽缓步走上擂台，旁边的西门裳低着头擦着眼睛，不着痕迹地道：“他的功夫都在腿上，小心点。”
赵羽没理他，径直走到了中间的位置，站好，看着四周。
船越连击和自己的人坐在一个方阵的中央位置，因为人少，所以他们都能找最适合观看，又方便聊天的位置。
船越连击回头问尉迟俊武：“你觉得，赵羽和朴再银，实力相差多少？”
尉迟俊武微微一笑：“赵羽的实力深不可测，坦白说，我认为他可能在朴再银之上。”
船越连击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一直都这么想吗？”
尉迟俊武心说，鬼才这么想呢，我是在我和董成城两个人打不过他一个之后，才知道他的实力之强悍的。
但是这种事儿也不能出来乱说，否则太丢面，他只是道：“总之，朴再银和赵羽之间，必将有一番苦战，他们谁都无法轻易打败对方，这是一定的。”
董成城也道：“我和俊武的训练，一个偏重柔劲儿，一个偏重上身，不修习下盘。赵羽和朴再银，都是上下兼修的高手。朴再银以为自己可以完爆赵羽，恐怕想法要落空了，他要打败赵羽，恐怕付出的，要比打败任何一个人都要多。”
船越连击不敢相信，他以为自己对赵羽的了解，已经够深刻和公正了。在他看来，赵羽是必败的，朴再银的实力是他都有些忌惮的，要打败朴再银，就必须拿出十二分的本领。
但是现在，自己的两大高手，自从上一次追逐赵羽未果之后，就对赵羽有些肃然起敬的意思。现在又对赵羽如此评价，这让船越连击十分意外。
但是，他很高兴。
如果赵羽真的具备和朴再银公平对战的实力的话，那这一次，不论怎么说，朴再银都要大吃苦头了。甚至，如果朴再银输了一这战，那自己就赚翻了。
赵羽要打败朴再银，恐怕自己也会受伤。一个被打败的前三，和一个受伤的赢家，最后获利的，就是他。董成城极有可能会获得参赛权。
另一边，朴再银下去之后，青玉案问申公子：“你和陆小峰聊过了？”
“聊过了。”
“怎么说？”
“他铁了心要和赵羽一起了。”申公子道：“而且，我听他的意思，赵羽要赢这一场，似乎完全能够做到。”
青玉案冷冷一笑：“他是那种人吗？”
“恐怕是的。但是……经络坏死。”
青玉案猛地回头，睁大了眼睛看着申公子，旋即笑了，笑的十分开心：“很好，很好，即便是那种人，经络坏死，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朴再银要打败他，应该不费力。”
“但是陆小峰似乎对赵羽很有信心。”申公子担忧地道。
“别理他。陆小峰是个迷信身份的家伙，以为只要具备了那种身份，就和普通人有天地之差，云泥之别。如果没有经络坏死的前提，恐怕确实是这样，但是一个经络坏死的家伙，又能运出多少气呢？”
奈哲尔不解地道：“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他是哪种人？”
青玉案笑着拍拍他的手背：“你不需要听懂，你只要知道，朴再银必胜，赵羽必败，就可以了。而且，应该会很快。”
朴再银走到擂台中间，看着赵羽笑了起来。
赵羽摆好了架势，朴再银却笑着摆摆手：“别着急啊，我的乖儿子。”
赵羽收起了架势：“你要怎样？”
“先聊聊。”
“聊聊？”
“不是和你一个人聊，是和所有人聊。”朴再银仰起头：“话筒给我！”
天空中，一个带线的话筒慢慢降落下来，到朴再银嘴边的时候停住。
朴再银没有理会赵羽，慢慢地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光着膀子，露出了坚实的肌肉。
坦白说，朴再银的“块儿”确实练的不错，精美、干练，十分健美，而且看上去十分强壮。穿着衣服看不出来他的身材竟然如此雄壮，正所谓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就是他这样的了。
所有的肌肉都像是石块一样锋芒毕露，显得虎虎生风，颇有大将风范。
朴再银一把扔掉自己的外套，笑着盯着赵羽：“这么享受的时刻，我不忍心三两下就结束战斗。”
他慢慢地左右歪头，食指交叉活动筋骨，又踹退又抻胳膊的，一边不在乎地道：“你应该感觉荣幸，以你这样狗一样的身份，竟然有机会和我这样的人在同一个擂台上。这是你这辈子最荣耀的时候了。”朴再银指着赵羽：“我希望你记住这一刻，这就是你的人生巅峰。”
赵羽点点头：“知道了，拜托你快点。”
“呵呵，别急啊。”
朴再银摆摆手，有几个人抬上来一块巨大的石板，立在舞台中间。
“hasou！hasou！”他喊了两声，突然猛地一腿甩过去，啪地一声，巨大的石板瞬间碎裂。
尽管知道朴再银的本事，所有人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每次看到有人这样做，大家都会本能地感觉到敬佩和畏惧。
青玉案微微一笑：“你们知道我最欣赏再银的一点是什么嘛？”
青玉案不等别人回答，自己道：“就是他虽然身份尊贵，但是却从来没有疏于训练，他像是个野蛮的野兽一样，让自己时刻保持最佳状态。就像是一只凶狠的老虎，让自己永远充满野性，为了捕捉猎物而不断地变得强大。赵羽就是他的猎物，今天，赵羽不可能站着走下去了。”
“没吓到你吧？小朋友？”朴再银笑着问。
赵羽看着满地碎裂的石砖：“吓到了，能开始了吗？”
第363章 开局即是杀招
朴再银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动：“别急啊，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他又招招手，有人抬上来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整整齐齐的的一排砖块。
朴再银看着赵羽笑了一下，拿起一个砖块，猛地一拳砸过去，砖头碎裂！
其余的一整排砖块，他都如法炮制，过程中丝毫没有停顿，一气呵成，直到所有的砖块都变成两截。
赵羽抿着嘴唇，心里默默地想：这小比崽子，这什么意思？吓我呢？
“抱歉，每次战斗之前，我都需要热身。”朴再银笑着道：“哪怕战斗只有一分钟，我也得做好充足的热身运动才行，这是我的习惯。”
赵羽点点头，略显烦躁地道：“理解，理解。但是你能不能快点。”
“呦呵，蛮有气势的嘛，呵呵，一点也不害怕啊，不错不错，给你点个赞。”
赵羽扭过头去看着旁边，都懒得和他废话。
紧接着，又几个人上来，拿着三个厚厚的木板，呈梯线放在三个方位，死死把住，最高的一个，是一个大高个双手举过头顶，应该有两米多高。
朴再银大吼一声，猛跑两步，纵身一跃，啪啪啪三脚，凌空踢了三腿，分别将三块木板踹奢，最后一块，足足有两米多高啊。
朴再银稳稳地落地，呼出一口气：“呵呵，好了。刚刚踹这些木板的时候，我想的是你的肋骨，会不会比这些木板更结实。呵呵。”
赵羽点点头：“应该没有，可以了吧？开始吧。”
“等等，我有几句话要说。”
“喂，你有完没完了啊？”赵羽道：“你是来决斗的，还是来卖艺的？”
朴再银的脸色突变，自己的一套功夫展示，竟然在他嘴里成了卖艺的！？
朴再银板着脸接过话筒，深吸一口：“诸位。我在这个学校很长时间了，大家对我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
“哎呀我去……。”赵羽捂着脸，痛苦的不行。
“感谢大家来这里观看这场……呵呵，虐菜的演出。”朴再银道：“就我本人而言，我不喜欢欺负弱小，我喜欢和强者争锋，但是没办法。”
他显得特别遗憾和无奈：“这个家伙从一进学校的第一天，就忤逆于我，大家知道，我这种人，这种身份的人，是不允许忤逆的。但是，我和这里的所有了不起的人一样，对这个白痴给与了十分宽容的对待，我们几乎是以疼爱儿子一样的心态，去宽恕他犯下的过错。可惜，这个白痴不知道感恩，只懂得蹬鼻子上脸。”
朴再银遗憾地摇摇头：“所以，我们今天会在这里对峙；所以，一会儿将会有血腥残暴的画面出现；所以，这个可怜的家伙会被我打到半死，抬出这个擂台。我在这里只有一个要求，听好了，是要求，不是和你们商量，在座的所有人，都一样！”
朴再银突然暴怒：“那就是，只要老子没喊停，老子没说结束，谁他妈的也不许组织我们的决斗！玉，你也不行，西门裳，你也不行！天王老子也不行！”
朴再银深呼吸，收起怒气，挤出笑脸：“这个机会对我来说太难得了，你们不知道，我有多渴望亲自打爆他的头，揣折他的肋骨，听到他的骨头被我打断的声音，我会兴奋的失去控制。不过除此之外，我敬重和尊敬你们每一个人，相信我。”
赵羽蹲在地上，捂着头，一边摇一边心里想：怎么就这么能装呢？我天爷啊，以前都不知道，这家伙打架这么多前奏，早知道说啥也不来这么早啊。
朴再银道：“今天，我和这位白痴先生在这里，开的是一次父子局。呵呵。”
朴再银忍不住笑了起来：“是的，你们没听错，这个家伙竟然要跟我开父子局，起初我也感觉好笑。但是笑过之后，我感觉到了深深的侮辱。”
朴再银用手指一下一下杵着自己的胸口，大声地喊：“深深的！侮辱！这狗一样的东西，竟然认为他有资格和我对战一场，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
朴再银再度收起怒火，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但是我没有埋怨，没有在墙角里把他打成肉泥，我告诉我自己，要给所有人树立一个榜样，告诉他们，怎么对待那些侮辱自己的人，才是正确的。”朴再银指着赵羽：“于是，我给了这个可怜的人一次机会，一次和我站在同一个竞技台上，公平对战的机会。机会我是给他了，能不能把握，就看他了。”
其余人纷纷把台上的东西清扫干净。
朴再银淡淡地道：“最后，如果有看不了血腥画面的朋友，我不介意你们提前离开。总之，过了今天，我会有一个儿子，呵呵，大家也都多了一个侄子，一个名为沙比的侄子。”
朴再银脸上的笑容收起，话筒缓缓地升起。
朴再银看着赵羽：“来吧小可爱，我们开始了。”
赵羽站了起来，已经快要抓狂的他，浑身无力地看着这个家伙：“你确定吗？要不要再来个胸口碎大石，咽喉顶钢枪啥的助助兴了？”
“牙尖嘴利！”
西门裳微笑着拍拍手：“好好好，都蛮有气势的。现在我宣布，比赛……。”他面带微笑，轻轻地道：“开始。”
朴再银是兴奋的。
他兴奋的不行，像是出笼的猛虎一样，跃跃欲试，他想揍赵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机会太难得了。
他摆好了架势，盯着赵羽，露出野兽一般的狞笑，心里默默地想着：赵羽，新仇旧恨，就在今天，来一个了断吧！
他猛地脚下步伐一变，整个身体旋转一周，单脚在地上形成了个螺旋阵风，上半身一条粗壮的大腿已经绷直，身体猛地弹射出来，直奔赵羽面门。
“好招！一开始就要出这样的杀招吗！？”青玉案差点拍案而起。
赵羽死死地盯着朴再银，压抑的愤怒在这一刻也终于爆发，他看着朴再银飞速冲向自己，这一脚确实够气势。
但是此时，他心里大喊一声：是时候展示现真正的技术啦！
第364章 一招制敌
朴再银的飞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猫……之势，飞速冲向赵羽。
赵羽虽然经络坏死，但是他的眼、他的耳、他的心、他的意……，无不是顶尖的，无不是凌驾于所有凡人之上的。
在他眼里，朴再银这种没有气作为支撑的动作，根本就是死板、麻木、缺乏变化的。他几乎不用正眼看一眼，也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力量大概有多大。脑子里瞬间出现了一万多种破解的招式。
赵羽，可是被称作武林词典的怪才。
但是赵羽没有选择太凶残的办法，仅仅是，轻轻地托住他送过来的脚腕，往上一推，身体已转，另一只脚在他的下盘的那只脚腕上猛地一踢！
朴再银立刻像是一个无根的野草，瞬间在半空中横了起来，呈大字型旋转，当身体和地面平行的瞬间，赵羽使劲儿觉着嘴巴，使出了没有气的最大肌肉力量，一张大手在他的那张因为快速运动的作用下显得变形的脸上，啪地拍了一下子！
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一声确实响亮，不用扩音器，所有围观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就像是自己耳边有一个人用力拍巴掌一样。人们甚至怀疑，那不是一个人打另一人的声音，而是一种电影配出来的夸张音效。
但是事实就是，这个声音确实出现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枯咚”地一声，朴再银的身体旋转着摔在竞技台上，整个竞技台，以他为重心，被他的重力衰落，激起了灰尘，向四周飞散……。
这个复杂的过程，在所有人的眼睛里看来，都是瞬间结束的。人们只是看到，朴再银一顿装比之后，冲向赵羽，当时他自己不知道怎么就漂了起来，被赵羽一嘴巴子呼躺在地上。
就这么简单。
船越连击整个人都懵了。尽管他希望赵羽能打断青玉案的这根左膀右臂，尽管他也知道赵羽可能实力不比朴再银差，尽管他已经做好了朴再银和赵羽任何一个人获胜的心理准备……。但是……这种野蛮遏制，是他没想到的。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在那个瞬间，他看清了赵羽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简单直接，单刀直入……。几乎是一次完美的破招教学。
但是……，他惊讶地发现，这个赵羽，难道也是个武者！是个和自己一样的人？
这对船越连击来说，震撼太大了。
不，不对，他刚刚的招式虽然厉害，切入点也堪称完美，但是他明显没有气的支撑，或者说，是没有完全的应有的气来支撑。否则，朴再银就不止是躺在地上那么简单了，直接被他揍飞，滚出擂台都是完全可能的……。
尉迟俊武和董成城相互对视一眼，心里一起道：这么看，那天这小子对咱们算是手下留情了啊！
青玉案按在膝盖上的手突然一紧，尽管之前的赵羽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此时此刻，他突然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自己被骗了。
赵羽这个混球，之前……一定是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申公子的眼神平静，那双褐色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波动，他没有说话，但是心里确实有些惊讶。陆小峰，这就是你押的宝？宁可不打游戏机，也要和这个家伙混在一起，你难道……。
奈哲尔则是全程懵圈，他甚至没看清朴再银是怎么爬在地上的。
奈哲尔转过头，看着脸色铁青的青玉案：“玉，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青玉案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了看时间，淡淡地道：“应该……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朴再银在地上足足爬了几秒钟，才慢慢地爬起来，咧着嘴，揉着腰，直起身子，看着赵羽，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他脸上带着愤怒、不甘、不屑、不服、不爽、不相信的表情。似乎在问：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干什么！？
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的脑子很快就清醒了，摇摇头：“你干什么？”
赵羽笑了：“没什么。”
此时，一个人哈哈大笑起来，众人回过头去，竟然是死信君。死信君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太好玩啦，你们看他的脸，通红的一个巴掌印啊，这小子被赵羽一嘴巴子扇蒙圈了。”
众人仔细一看，可不，朴再银的半边脸，十分清晰的一个通红通红的一个大巴掌印，甚至掌纹都能依稀看清楚，实在是太清楚了。这是真正的打脸啊，打的通红通红的啊！
朴再银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不经被摔倒了，而且脸上也挨了一下子，不过为什么不疼呢？用手摸上去，半边脸都是麻麻的感觉，和平时摸上去的感觉完全不同了，似乎已经被打的有些麻木了。
朴再银当即就怒了：“小王八羔子，你特么敢打我脸？！”
赵羽耸耸肩：“怎么？我还得挑地方打啊？”
“看我怎么收拾你！呀……。”朴再银猛地再度冲向赵羽。
但是，这一次的朴再银表面上疯狂，实际上心里已经有了三分冷静。
自己刚刚太冲动，太轻敌了。以为赵羽是个三流的小角色，自己肯定能一边倒地获得胜利，结果出师不利，被他抓住了自己的软肋，反而让自己丢了大脸。
这一次，一定得好好地、稳稳妥妥地出招，不能给这个小子机会。只要我不露出破绽，他就别想在我这里讨到便宜！
赵羽，看好了，这也是我的绝招之一，好好品尝吧，我真正的实力，还有怒火！
朴再银自信，自己的这一招，是完美的，是没有缺点的，是无懈可击的，是能够为自己扳回一城的。
可是，这是他自己认为。
在赵羽眼里，这一招和刚刚的那一招，没啥区别。都弱的一比。
有时候，同样是一个瞬间，朴再银又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身体再度悬空。
咦！？又飘起来了！？额……，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就在朴再银身体悬空，正在思考人生的时候，他的视野再度被封住，一只大巴掌如同从天而降的如来神掌，距离自己的脸……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第365章 杀心
在朴再银还没思考好，自己的人生之路，到底哪里走出了问题的时候，那个大巴掌，已经靠近了，自己。
朴再银在那一刻，感觉天地混沌，万物沉睡，他自己有着阵阵的睡意，似乎自己即将和这天、这地、这浩瀚宇宙、这茫茫苍生、这世间万物，融为一体……。
啪！砰！
依旧是一个双响，朴再银脸朝下，砰地一声爬在地上，不动了。
全场寂静。
船越连击不敢相信，即便是自己，身为古武者的自己，面对朴再银的爆炸型的爆发力，和野蛮体力，也会感觉十分难缠。如果不用古武绝学，是十分难以制衡的。
但是赵羽，竟然就靠……大嘴巴子，给扇了两回，彻底教会了朴再银如何做人。
青玉案似乎已经知道了结果，对这个画面已经失去了惊讶，他表情冷漠，但是内心翻起滚滚波涛。
赵羽……，你这个……混蛋。竟然敢把我青玉案，当做是白痴，耍着玩！？之前还屡次假装自己没有那么强，实际上，你特么几乎具备和我一战的实力了！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自己怎么可能让朴再银和赵羽对战？那不是疯了嘛！？
这个跟头，栽的太大了。
青玉案站了起来：“赵羽，别打了，你赢了。”
赵羽摊开双手：“我没动啊。”
“胡……胡说八道……。”
朴再银双手支撑地面，慢慢地爬起来，鼻血站在地面上，连接着鼻尖拉着丝儿。
朴再银站了起来，感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眼睛也有些模糊，看着赵羽，眼睛里像是要放出火焰。
“混蛋，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但是你不可能打败我的，不可能！喂，玉，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敢阻拦我的，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给面子。”
青玉案的拳头紧握，在他看来，赵羽已经稳操胜券，朴再银没有获胜的可能了。从赵羽可以用那么简练的动作破他的招，就完全可以窥见，赵羽的功夫之深、火候之纯，和朴再银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朴再银不管怎么努力，和赵羽之间的差距……，也不是可以瞬间赶上的。
这个时候，死信君的笑声又哈哈哈哈地传了出来，他指着朴再银道：“成了花脸猫啦，哈哈哈，真是有意思。”
赵羽看着朴再银：“朴再银，你也是个竞技选手，两次被我击倒，你也应该知道，你今天赢不了了。”
“我不会输，我不能输，我是不会输给一个下等人的！”
朴再银叫喊着再度猛地冲了过来，赵羽叹口气，侧过身，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拎着他的脖领子往后一拉，一个掌刀砸在他的胸口。
朴再银一下子躺在地上，挺着胸口，疼的难以翻身。
赵羽站在朴再银跟前，俯视着他，面无表情：“很抱歉，在你表演了那么多杂技绝活之后，我没能给你你想要的那种胜利。”
赵羽淡淡地道：“你说能和你对战是我的人生巅峰？呵呵，别闹了，我的人生巅峰，你根本就没看过。而现在，可是你的人生巅峰啊，我能放下身段来教训你，你应该感觉高兴。”
“你这个……混球……。”
赵羽一脚踹在朴再银的脸上，朴再银整个人横着滚出去老远。
赵羽淡淡地道：“你之前那翻狗屁不通的演讲，在我看来，通篇都是没用的屁话，功夫，两个字，一横一竖，错的，躺下咯。你在我面前，站都站不起来，还不服么？”
朴再银咬着牙要站起来，赵羽一脚又将他踢出老远：“一口一个‘下等人’、‘下等人’的，你有多上等？一个长了一米八十多高的大个子，练了一身健美冠军一样的肌肉，却连最起码对别人的尊重都没学会的东西，在我们村，管这种人叫畜生，你知道吗？”
朴再银猛地蹿起来，直接冲向赵羽，被赵羽一脚踹翻。
“不过有一句话你说对了，这确实是一场虐菜的比赛。”赵羽道：“还有，一直忍耐，对你一再迁就，一再忍让，告诉我自己，你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给你机会的，是特么的老子！你现在把老子惹烦了，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话。”
朴再银站了起来，咧着大嘴，狂叫着冲向赵羽，他的嘴巴被鲜血染红，整个人都像是个疯子一样。他不甘心失败，他不能失败，在这里失败了，自己就会输掉一切！
自己会成为全校的笑谈，成为一个小丑，成为一个白痴！
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赵羽突然怒目圆睁，猛地一拳砸中他的面门，怒喝一声：“谁特么给你的权利欺负别人！？”
朴再银被一拳砸的完全飞出了竞技台，摔到了台子下面去。
赵羽怒吼：“地球非得围着你转，你特么是太阳啊？”
朴再银咳咳地咳嗽，嘴里不断吐血，抚着竞技台的边缘，慢慢地爬起来，虚弱地看着赵羽，露出了笑容：“行，赵羽，区区一个小鬼，有点战斗力。”
赵羽看着他：“实话实话，我从第一天就看你不爽。别跟我装好汉，你这种东西，再勇敢都称不上好汉。你敢再给我爬上来……。”
赵羽的眼神里冒着血光：“我就敢打死你！”
全场寂静。
青玉案的嘴角动了动，他感觉到了，杀气，古武者专有的杀气。赵羽这个家伙，竟然动了杀心！？
只是一场比试，他竟然想要杀人！？
糟糕，朴再银激怒赵羽了，他越是顽强，越是不肯认输，赵羽反而越气愤。
这里的人不知道，赵羽这个人，嫉恶如仇，杀人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如果生在古代，他绝对是那种张飞、关羽一样的豪杰，能够为惩恶除奸而把人活活打死，宁可自己江湖飘零的那种人。
赵羽最恨作奸犯科，欺负弱小，草菅人命的人。他对社会渣滓的容忍度几乎为零。区区一个朴再银，就因为家里有钱，就可以如此嚣张跋扈，之前念在他还是个孩子，是个学生，未来有很多种可能性，所以一再忍让。
但是今天，他竟然还来脾气了！？
你一个混蛋，有什么资格如此强硬！？有什么资格！？
第366章 疯子和无赖
一个本该对自己的恶行感觉羞愧，本该反思自己过错的家伙，竟然还敢跟自己，跟能用拳头把坏人的脑浆砸出来的人，如此横气，赵羽瞬间被他点燃了怒火。
尤其，是在受到了救赎者的刺激以后，赵羽已经忍耐的太多了。他内心的暴力因子在此时突然如同野火一样熊熊燃烧。他就是不懂，这些混蛋为什么还舔着脸活着！？这些坏人有什么资格感觉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放过一个，将来就是祸害。
朴再银一张已经开始出现胖肿，面目全非的脸，扭曲地笑着，顽强地想要爬上去。
赵羽的心突然平静了。
他下定了决定，今天，什么都可以不管，必须在这里打死这个混蛋。
赵羽的拳头攥紧，因为愤怒，反而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种笑容太过可怕，距离他很近的西门裳察觉出了这种可怕。
之前一直微笑着看着比赛的西门裳，突然警觉起来，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厉声道：“赵羽，够了。”
赵羽已经听不进去他的话了，因为他根本就没听到。此时此刻，赵羽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一直回响，充斥脑海，填满了思维：打死他！我要打死他！我要把他打的再也不能嘲笑我为止！
西门裳发现，自己说话，赵羽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的眼神在燃烧，他的身体在抖，他已经疯了。
赵羽的身形一动，瞬间出现在朴再银的脑袋上面，一只拳头带着破风之声嗖地一声砸下，嘴里狂吼：“你特么以为我哄你玩呢！？”
砰！
青玉案当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被赵羽震慑住了。
船越连击等人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看到，那一声巨响过后，赵羽死信君按在地上，膝盖顶着赵羽的腰，另一只脚踩着赵羽的手腕，一只手别着赵羽的胳膊，另一只手按着赵羽的头：“喂！赵羽，冷静点！你真的要打死他吗？”
朴再银已经瞬间出现在五、六米远的地方，西门裳脸色铁青，挡在朴再银身前，看着赵羽，内心无比震惊和愤怒。
赵羽愤怒的喘息着，喘着、喘着……，他突然恢复了理智。
他害怕了。
如果不是刚刚有人拦着，自己绝对、绝对、绝对……，会一拳打死那个混球的。
此时，擂台的一角被彻底摧毁，石板砖搭砌的擂台，被砸塌了一个角，水泥、石砖散落一地，看上去简直不是人能赶出来的事情。难以想象，这一拳要是砸在人的身上，别管是什么人，一定会彻底砸成肉泥的。
赵羽呼出一口气，死信君见到他呼出这口气，才慢慢地松开他，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推了赵羽一下：“你怎么了？你刚刚是要打死他？”
赵羽看着死信君，满头大汗，脑子嗡嗡地想，大口喘气：“死信君……谢谢你，否则……我一定会打死他的。”
“到底怎么回事？”死信君不知道赵羽这阵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刚刚那个几乎要暴走的赵羽到底在想什么，他只是突然发现，这个平时笑嘻嘻的家伙，竟然脾气这么大。他竟然如此不受控制，随时随地都敢取人性命？
什么人才能如此疯狂，愤怒至极就敢痛下杀手！？
死信君道：“赵羽，你冷静一下，稍后我们谈谈。”
朴再银此时彻底不敢笑了，他看着已经被砸塌的擂台一角，眼睛都直了。
比起赵羽，他的脑子更乱，一种根深蒂固的恐惧感笼罩全身，深入灵魂。
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就被赵羽活活打死，那些断裂的石砖，都在告诉他，赵羽是动了杀心的，刚刚如果不是有人拦着，现在和那些建筑废物在一起的，就是自己已经被砸的稀巴烂的身体……。
他从未感觉，自己距离死亡是如此之近。他从未想过这种事，做梦也没想过，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是会死的，也是可能被人打死的。就在刚刚，自己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差点就去给阎王爷打工。
他再去看赵羽，已经笑不出来了。
他只感觉害怕，赵羽似乎突然在他的眼睛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自己从来都不曾认识的一个人。
自己曾经那么鄙视他，但是此时此刻，自己看他的眼角眉梢、看他的身体、看他的衣着、甚至是看到他的影子，都感觉带着一种无形的威慑感。
就在这个时候，喘息的赵羽突然微微抬起头，怒目而视，看着他。
朴再银感觉自己几乎瞬间灵魂出窍，仿佛死神正在用镰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失控地突然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他说不出一个字，四肢也完全不能协调，像是一个脑残一样在地上四肢乱动，嘴巴里只能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啊”的声音。
“朴再银，朴再银？”西门裳叹了口气，一只手捏在他的脖子上，两秒钟，朴再银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赵羽按着死信君的肩头站了起来，轻声道：“今天有点失控，改天谢你。”
“嗯。”
赵羽刚刚站起来，西门裳双手插袋，站在擂台下面，抬着下巴看着赵羽：“赵羽，和同学的切磋，做到这个程度……。”
他回头看了一眼擂台的一角：“是不是过分了？”
赵羽挤出笑容：“你这……你这擂台……豆腐渣工程啊？我都没怎么使劲儿，它自己就这样了，哎哎。”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赵羽。刚刚还是一个魔鬼的表情，现在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无赖，企图蒙混过关的混混。
赵羽道：“可不能怨我啊，这擂台太逊了，拳头都能打坏，幸亏是我提早发现了，要不然，哼……。”
赵羽感受到了全场的寂静，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鬼。
赵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再看自己的拳头，指缝都已经打裂了，鲜血不断流出，慢慢滴到地上。
“你看你看。”赵羽指着自己的“受伤”的手：“我的拳头都打坏了，这属于工伤吧？医药费你们得报销。”
西门裳板着脸：“滚回去，写检查。”
第367章 粉饰太平
在竞技场的门口，一大群人都围在这里。
有很多对这场战斗十分热心的渴望围观，却没办法进去围观的吃瓜群众；有很多喜欢在这种事情上做点事情，开个小赌局，赚些外块去泡妹纸的二手学生；有很多朴再银管内的弟子、追捧者；还有很多学校内部媒体的记者、工作人员。
一个小子眉飞色舞地道：“发消息吧，我朋友在里面工作，他亲眼看到，赵羽被打的妈都不认得，脸肿的跟猪头一样。而且在那里跪下来叫爸爸，那叫一个惨啊！”
一个人赶紧道：“真的！？我擦，赵羽这次确实装大了，够可怜了。”
“他可怜？”一个人不满地道：“这就叫，莫装逼，装比被雷劈。嘿嘿，跟我们馆主过不去，还敢约父子局，那不是找死是什么？我赌一万块，一会儿赵羽绝壁是被抬着出来的。”
“下注下注！”一个人大声地道：“最后五分钟，买定离手！”
姚小婧气的不行：“你们胡说，赵羽哥哥不会输的！”
“呦，笑话姚小婧，哈哈，知道你最近看上那小子了。”一个人在旁边笑着道：“不过那小子哪点好啊？董成城比他有钱，比他帅，还比他聪明，你都不选，选他？他和朴再银比赛，输定了，一定被打的很惨。”
“胡说八道。”姚小婧掏出自己的信用卡，啪地拍在桌子上：“我赌三十万，赵羽哥哥赢！”
“三十万！？”那个人愣了一下：“美女，我知道你有钱，但是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呵呵，你确定？”
“确定。”
“得了，我们的上限是三万，我就当你下注三万吧。”那人道：“卡你收着，姚小婧美女的信誉，我信得过。”
李美琪拉着姚小婧走到一边：“怎么又赌钱？”
“反正跟赚钱一样。”
“你就那么相信他。”
姚小婧笑着道：“美琪姐，你看着吧，赵羽哥哥要是输了，我以后就不叫姚小婧，叫姚大傻子。”
记者在门口面对摄像机激动地道：“各位同学，据里面的可靠消息，现在比赛已经结束，但是具体结果还不知道。相信朴再银将会持续他的不败神话，而赵羽多半可能会受到十分严重的伤害。具体会变成什么样，我们现在很难预测，但是大多数人在外围里都下注赵羽会被人抬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打开了。
里面出来几个工作人员，将人群分开。记者激动地道：“竞技场的大门已经打开，真实的结果即将揭晓，让我们拭目以待，请大家继续关注校内电视台的跟踪报道。”
死信君和赵羽走在最前面。
赵羽表情严肃，穿着衣服，扣着帽子，不理会周围的所有对着自己的手机，默默地前行。几个人围在周围大声地组织纪律：“都散开，散开，没什么好看的，散开散开……。”
“我擦，这小子行啊，站着走出来的？妈的，我输惨了。”
“呵呵，我就赌了个胜负，看来他输是输了，你看他没精打采的样子，以后恐怕要叫朴再银爸爸了，哈哈！”
“喂！赵羽，有没有做好准备叫我们馆主爸爸啊？”
赵羽没理会任何人，姚小婧和李美琪迎了上去，李美琪紧张地问：“怎么样？”
赵羽没说话，似乎还沉浸在消极的情绪中，死信君严肃地道：“先回去，回去再说。”
李美琪心里一沉，严肃地点点头，两个美女跟着赵羽走掉了。
所有人都对着赵羽的背影指指点点，聊天聊到爆棚。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人搀扶着朴再银走了出来。
朴再银经过了生死的恐怖，身体已经失去了力量，双腿服软，像是要去刑场接受枪决的死刑犯一样，根本没办法自己走路，只能靠人搀扶着。
人们一下子炸开锅了。
“我擦，这人谁啊？怎么这个样子？”
“这脑袋，整个肿了一圈儿啊！脸怎么这么红？”
“被打的，看，那清晰的张印，两个大巴掌，一左一右……。”
“等等……，这难道是……朴再银！？”
“馆主！馆主！”
人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朴再银输了，而且输的竟然如此狼狈，如此凄惨。
那个设置赌局的人不敢相信地扭过头，去看那个已经走远的背影……。
他看着那个消沉、凄凉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赵羽赢了。这个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家伙，一点伤都没有，却十分消极地赢了。他真的打败了朴再银，曾经创造过不败神话的家伙，能够横行向贤学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霸主，被他打的竟然无法自己走路……。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个时候，青玉案、船越连击等人也陆续走了出来，鱼贯走出，记者疯狂提问，他们不理不睬，都各怀心事地匆匆离去。
最后，西门裳走了出来，西服依旧笔挺、整齐，脸上带着轻松、和煦的笑容，站在镜头前面，微笑着和所有人打招呼。
记者冲上去：“西门会长，请问这一次比赛的结果，是国术馆的馆主赵羽赢了嘛？所有人都很关心这一战的结果。”
西门裳微笑着道：“额……，是的。赵羽馆主凭借优秀的武术根基，和善变的临场战术，以及顽强的体育精神，赢了这一次的切磋比赛。”
“刚刚我们看到，朴再银几乎是被人架着走出去的，他是否受了重伤？关于这场比赛的细节，请您详细跟大家分享一下。”
“哦。”西门裳点点头：“众所周知，赵羽是新晋馆主，是破格提拔的优秀武术运动员，而朴再银也是为我们向贤学院争取多无数奖项的优秀格斗家。他们都是我们学校的强力高手，这一次的战斗，他们依旧是不分伯仲，打的难解难分，但是在最后关头，赵羽还是凭借顽强的战斗意志，和幸运女神的眷顾，十分幸运地获得了胜利。我们应该为赵羽的的战斗精神喝彩，同时也应该对朴再银的全力以赴保持敬意。”
“那么请问，朴再银是否叫了赵羽‘爸爸’？”记者兴奋地问。
第368章 危机与焦虑
“还有，过几天的冀州青年擂台赛，是否由赵羽作为第三梯队负责参赛呢？”记者兴奋地问。
“呵呵，所谓的‘父子局’，只不过是两个人之前开的一个玩笑而已，大家都是校友，而且竞技体育的魅力，就在于变幻无常，一个细小的失误都会导致结果的不同。朴再银的同学伤势并不严重，希望大家放心，我和大家一样，一直对朴再银同学得实力很有信心。”西门裳摊开双手：“但是有约在先，这一次的冀州青年竞技大赛，我们决定让赵羽馆主代替我们向贤学院出战，希望他打出风格、打出水平，为我们向贤学院争取最高荣誉。”
“请问为什么赵羽馆主赢了比赛，但是看上去不太开心呢？”
“哦，这个就是赵羽馆主的优秀之处了。”西门裳道：“他虽然赢了比赛，但是对于自己失手令朴再银受伤，感到十分内疚，所以即便自己赢了，也高兴不起来，呵呵，人之常情……。”
青玉案按了一下遥控器，屏幕熄灭。
“虚伪。”他不满地道。
青玉案突然一跃而起，将遥控器猛地摔出去，砸在电视机上：“虚伪！虚伪！都特么的虚伪！”
申公子和奈哲尔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挺了一会儿，申公子道：“玉，现在是应该好好聊聊的时候了。”
“聊什么！？”青玉案愤怒地道：“聊我的得力干将差点被那个村夫活活打死！？聊他们的父子局现在变成了个笑话，赵羽具备了和我平起平坐般的实力赞扬，而我则像是个沙比一样被他骗的团团转！？”
“玉，冷静一下。”奈哲尔道：“这不像你。”
青玉案双手按着桌面，慢慢抬起头，喘着气：“赵羽……，简直是我的克星。从他进入向贤学院开始，我就一直走背字。船越连击不断壮大，赵羽不断地破坏我的规则和既定计划；高层也发现了他的可塑性，用他来打压我。现在好了，我的威严不再是全校第一了，所有人的内心都知道，船越连击、赵羽，都具备了和我一样的实力，今后这个学生会，再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全盘掌控的了。”
申公子沉吟一下：“或许，也是件好事。”
“好事？”青玉案回过头。
申公子在一个果盘里拎起一串葡萄，一边吃一边道：“你们三个，也是时候分出个胜负了。这一次，如果你能再次获得第一名，就是最好的回击，就是最好的证明。证明你还是最棒的，还是最强的，还是最具备领导力的。”
青玉案看着申公子，呼出一口气：“是啊，你说的对。赵羽，这个祸害，不能继续留着了，我会在那场大赛里，彻底击垮他。”
走出房间，奈哲尔沉默不语，突然道：“公子，玉他……。”
“啊，有些方寸大乱了。”申公子道。
“怎么说？”
申公子站住，回过头，看着奈哲尔：“他焦虑、恐慌，因为上级的针对性打压，还因为船越连击的虎视眈眈，但是最为让他郁闷的，是赵羽这个未知数。赵羽一次有一次让他和他的团队吃瘪，现在又展示出了他自己都未必有信心一定能击败的实力。”
申公子笑着在奈哲尔的手心里放了一枚葡萄：“他一直被人供奉在神坛上，上去容易，下来难。”
奈哲尔看着手心里的葡萄，思绪万千，抬起头来的时候，申公子已经走远了。
船越连击一进屋就关上了门，焦急地问：“喂，你们两个，追逐赵羽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赵羽为什么摇身一变就突然强的离谱，用那种实力打败朴再银，不使用杀招，我都做不到！你们到底知道多少没告诉我？”
董成城和尉迟俊武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没说话。
船越连击不爽了，他看着自己的左膀右臂：“从你们的这个表情看来，我十分确定，你们有事儿瞒着我。怎么？你们也想像陆小峰一样，去跟着赵羽混吗？还是你们早就有了什么协议？背着我！”
董成城道：“连击，你不要乱想，冷静一点。”
“我最看不起的家伙，摇身一变成了和我平起平坐的大人物，我的两个好兄弟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最核心的秘密。我的队伍眼看就要涣散，成为一盘散沙，这个时候，你告诉我，我怎么冷静？”
尉迟俊武道：“我们答应了要保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没有丝毫的背叛你的想法和行为，之所以保密，那是因为……我们也很没面子，满意了？”
船越连击不敢相信地微微摇头：“你们……两个人……，被她自己打败了？那天的伤，根本不是你们自己打出来的，是赵羽干的？”
两个人不说话。
“明白了。”船越连击将自己的拳头慢慢地顶在桌子上，点着头：“赵羽这个王八蛋，跟我玩扮猪吃虎，他从一开始就具备这样的实力，但是直到今天，因为被朴再银惹毛了，才爆发出来，用出全部的实力……。而你们，明明知道他的实力深不见底，却一直没有告诉我，美其名曰，是因为你们也没面子，呵呵……，完全不顾我的利益。”
董成城道：“现在最焦虑的应该是青玉案，他才是这一次输的最惨的。我们可以和赵羽联合，打败青玉案，彻底地粉碎他的小圈子！”
船越连击看着董成城，摇头：“不，你说错了。最焦虑的确实是青玉案，输的最惨的也绝对是青玉案，但是……，我们现在要联合的，也是青玉案。”
“啊？”董成城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他是搞独裁统治的家伙，我们联合他做什么？”
“联合他做什么？”船越连击感觉好笑：“你没看到那个西门裳有多护着赵羽？他和赵羽百分百认识，只是装作不熟，从赵羽进入这座学校，就是一个阴谋，是他们早就设好的局！赵羽扮做人畜无害的样子，先是站稳脚跟，获得了馆主的身份以后，西门裳在加入进来，目的就是把我和青玉案都踢出局！”
船越连击一边思考一边道：“我要先搞掉赵羽，再和青玉案分胜负，一定得是这个顺序……，一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