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宁远溃败
明代，为抵御外侵，修筑了从开原镇北关到鸭绿江边九连城长达八百多公里的辽东边墙。清河城位于今天的本溪满族自治县北部，城址在今天清河城村南。距本溪县城小市二十五公里，城外有清河环绕。
清河城为辽东边墙的一堡，称为清河堡，建于明成化四年（1468年）。因其地险要。成为明代在辽东的边境重镇。明万历四十六年，后金天命三年（1618年），努尔哈赤攻占清河城后，废除明朝的堡制，因堡内有残余的城桓，故改成清河城。
清河县衙里除了劫掠辽东半岛南部的一万多倭寇外，大明的各家海盗和三家大名的军队、以及邢娇娇的山贼、李家的家将们正拥簇着李二爷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这次抢劫的收益之丰硕几乎让他们惊掉了下巴。原来灭国之战有如此的收益。
是继续打劫还是见好就收赶紧撤退，大家都很纠结，尽管这次登陆到现在已经伤亡了五千多人，但是这些海盗都是亡命之徒，他们不怕死，就怕没有足够的利益。人少了还可以多分，这次行动把他们的胃口都撑大了，这次进攻的都是山区和建奴老窝，不是什么好地方。清河县一过就是边墙以内原来大明的地盘，才是辽东的精华之地。众家首领都有些垂涎欲滴。
李承谟一言不发，冷静的看着这些或是粗野或是狰狞的头领们争论，等他们吵完了，也没拿出个主意，这才说道：“邢当家的，骑兵侦察的敌情如何。”
邢娇娇明白李憬的计划，自然不会让倭寇进入大明的核心地区。于是说道：“敌情严峻，建奴主力虽然去了辽西进攻李秉诚部，但是本次建奴进攻辽沈是倾巢出动，除了八旗本部六万人外，还有十一二万的大明投降的降军和奴隶啊哈。这些人目前绝大多数都在辽沈一带。我们继续西进很快就会碰到这些人”
众头领听到有十几万武装人员都有些畏惧，但是就此撤退又舍不得。最后商量了一个结果，继续进攻抚顺观察一下辽沈一带的反应。如果他们采取守势，就放弃辽沈一带，留下一部分兵力驻守清河和鸦鹘关保障后路。主力北上进攻开原和铁岭。如果情况有变则尽快撤退回清河向曖阳和五奠地区撤退。
李承谟考虑了一下同意了计划。但是声明本次进攻赫图阿拉目标已经达成。行动应该结束。要以保存胜利成果为主。但既然各家首领都坚持要洗劫开铁一带的北方地区，李家认为现在消息早已泄露，进攻开铁又被回师的八旗和辽沈地区的降军和包衣带领的奴隶军队两面夹击的危险。所以不参加也不阻拦，选择留在清河守好后路，这次劫掠所得李家也不参与分配。
另外，李家要求各家留下部分人马配合李家立即把金银物资和人口后送回丹东上船，运往皮岛。
李家在海上的威信必须要保持。同时要求三家大名的部将和家老要书面说明此事，一式四份文书签字画押，派人送回一份到三家大名手中。
主要说明，李家主持的行动已经结束，后续行动的风险要自行承担。李家在清河逗留最多一个月。如果到时，这两万海盗还不回来。李家就自行撤退。
邢娇娇当然要和李憬站在一起，也表示不参与这次行动。和李家的人马一起留下看守后路。
清河会议后，大军彻底分兵。看着这些抢红了眼睛的海盗们开拔了，邢娇娇疑惑的说道：“二爷，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
“我们李家做事一向有自己的原则，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风息时休起浪，岸到了就离船。没必要画蛇添足，节外生枝。既然他们万众一心，不肯收手，那就由他们去吧。我李家肯为他们守一个月的后路也算仁至义尽了。”
“二爷，建奴一个月回不来吧”邢娇娇问到，现在已经抢了这么多，远超预想，在打下去折损人马就没必要了，她早想撤退了。
不好说，征夷那边舰队会封锁辽河，建奴只能绕行辽河上游，走蒙古人的地盘，从叶赫城南下回来。这一路走来正常需要二十五六天。鸦鹘关在我们手里，地形险峻守个十来天还是不成问题的。
与此同时，宁远城一带两红旗正在轮番冲击宁远城北的两座小山。这两座小山是辽西北部撤退的两万明军驻守，营寨坚固，易守难攻。
李秉诚撤退到宁远后躲在宁远河北整顿辽东溃兵。祖大寿则把辽西北部几十个屯卫和锦州的部队全部撤到宁远。依托咽喉之地的有利地形挡住了八旗半个月之久。
不过辽西兵已经疲惫不堪，营寨已经被摧毁的七七八八。终于到了崩溃的时候。在两红旗的疯狂进攻下。终于被攻破。全线后退，后边的宁远县城也就是个土围子根本没有防御价值。看着前方漫山遍野的溃兵。祖大寿直接放弃了防守，下令弃城撤退。全军经过漫水桥撤过了宁远河。
溃兵建宁远守军已经弃城过河了，也蜂拥过河，结果后边建奴追杀，前边漫水桥又窄，掉到河里很多，自相践踏死伤了不少。
等溃兵冲过漫水桥，李秉诚下令上百门大小佛朗机炮一起开火把追来的建奴击溃，然后迅速泼上火油，点燃木桥。
等八旗大军到达北岸，桥已经烧掉。随后几天八旗开始砍伐树木制作木排。准备强行渡河。
宁远河宽度只有五十米不到，河北正面二十里建奴全线进攻。大批木排下水，向河南冲去。
双方弓箭密集对射，少量的火炮对轰，南岸的河堤成了双方反复争夺的交点。战斗渐趋白热化，八旗凶猛，李秉诚人数多。
但是明军的战斗力毕竟太烂了。李秉诚一个月的整顿也就这个程度了。很快明军再次崩溃，李秉诚再次带着三千骑兵跑路。
败兵汹涌着向着山海关逃去，建奴尾随追击，京师再次震动，建奴叩关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山海关之战1
河北和山西中间隔着太行山，太行山向北连着燕山，燕山东西横向走向和太行山形成t字形。燕山西边尽头是张家口，东边尽头在山海关结束，山离渤海只有不到五公里的狭窄通道。明长城就起自这里。
燕山向北伸出两条山脉，一条是奴鲁儿虎山沿着渤海的海岸线平行向东北，留下一个宽处四五十公里，窄处四五公里，长度三百多公里依山靠海的狭长平原，这个平原就是辽西走廊，是华北和东北陆路交通的唯一通道。
燕山向北伸出的另一条山脉，是向正北伸出的七老图山，这条山连接着同样南北走向的大兴安岭，直抵黑龙江边和今属俄罗斯的外兴安岭连接。而燕山和七老图山、奴鲁儿虎山三山之间的盆地就是承德，承德是及其重要的交通咽喉之地。七老图山和奴鲁儿虎山之间的草原北部就是赤峰。
建奴要想入关必须要通过山海关，或者征服蒙古插汉部（察哈尔部）科尔沁部从燕山长城的各个山口进入华北。但现在建奴还在忙着和蒙古各部拉上关系，远远没到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喜峰口、古北口入关的程度。
这次难以想象的的胜利同样也烧热了八旗的头脑，辽沈开战前，他们带着谨慎的态度，小心翼翼的试探明军，尽管在奉集堡和浑河遭遇到了苦战，虽然惨胜，但之后简直像做梦一样接连取得巨大的胜利，夺取了辽沈，在夺取了辽西，眼前看着明军十几万溃兵蜂拥涌进山海关，似乎只要在一冲击就可以破关，直接兵临北京城下。一连串的胜利，导致他们从上倒下，都疯狂起来，感觉只要他们敢干，他们就是这天下的主人。
山海关总兵杜铨看着辽东的溃兵涌进关城内，高声喊着：“拉起吊桥，快，拉起吊桥”士兵们拼命摇动绞盘，在一阵嘎嘎声中，吊桥缓缓升起，追到桥边的八旗有几个跳到桥上，被守军用三眼铳轰了下去掉到护城河里。
一只耳朵的杜度，看着已经没法浑水摸鱼，跟着败兵冲进去，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收兵回去了。
八旗大军在山海关前四里立下营寨，努尔哈赤看着远处委迤在群山峻岭和山海之间的长城，尤其是那座号称天下第一雄关的山海关城，看着那道灰黑色的雄城，不禁感慨万千。思绪似乎回到了他年轻时代。
努尔哈赤知道的最早祖先是六世祖蒙哥贴木儿，是元朝的一个万户。传到他父祖这代时已经没落为一个小酋长家庭。
他的母亲喜塔腊氏在努尔哈赤十岁时去世，父亲又娶了继母那拉氏，为王台族女，继母对其非常的刻薄。努尔哈赤十九岁时不得不分家生活，仅获得了很少的田地和啊哈。
努尔哈赤与舒尔哈齐等兄弟，为了生存不得不以挖人参、采松子、摘榛子、拾蘑菇、捡木耳等方式为生。
后来为了挣钱，改为经商，贩卖马匹，常至抚顺关马市与汉人、蒙古人进行贸易。他在那里认识了小军官李永芳。经常给他些好处，他给他行了不少的方便。
努尔哈赤和其他女真人不同，他喜欢学习，在这段青葱岁月的艰苦时光里，他一边带着弟弟舒尔哈齐努力挣钱维生，一边如饥似渴的学习一切能找到的知识。
努尔哈赤习得蒙古语，认识了汉字，对汉语也有了基本的认知。也喜欢上了汉文化，仰慕大明人的生活方式。他养成了一个习惯，辛苦劳作之后，他喜欢泡上一杯绿茶，慢慢的读《三国演义》和《水浒传》等所有能找到的书籍。
直到很多年，无意中认识了一个秀才，给了他一本《孙子兵法》。这本书让他豁然开朗，联想从小到大经历过的女真人各部落之间的厮杀，忽然明白了兵法的奥义。书还是看什么人来读，他的军事才能在这本书的启发下开始显露出来。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他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也许他这辈子也就娶妻生子，和辽东无数的种族一样平平凡凡的过了这一生。埋没在历史之中。
万历十一年（1583年），王杲之子阿台图报父仇，屡袭明军。
总兵李成梁兵围阿台藏身的古勒城。阿台的妻子与努尔哈赤是堂兄妹，努尔哈赤的爷爷觉昌安为使孙女免于战乱，便与努尔哈赤的父亲塔克世入城劝说阿台投降。
不料图伦城的城主尼堪外兰暗通明朝，趁乱喊道：“李太师有令，谁杀死阿台，谁就做古勒城的城主”。城中大乱，明军趁机攻城。努尔哈赤的祖、父死于战火。
父祖双亡，努尔哈赤心如刀割，找到明朝官员想要个说法，明朝最终的结论是“误杀耳”，这倒也是事实，确实是乱兵误杀自己人。但努尔哈赤没法接受这个结论，不处理相关责任人，仅仅一个解释就想不了了之。明政府决定赔偿，给了他很多贩卖马匹的凭证和盐引。
但是他倔强的没有去拿，尽管他此时生活的非常的窘迫。他认为这么处理是不公平的，如果他拿了这钱是对自己的侮辱。如果一个人连这样的耻辱都能忍受，这个人也就彻底的完了。这件事对他刺激很大，他决定自己讨个说法。
他深知大明的强大，从二十五岁一直隐忍到五十三岁，终于有了和明朝皇帝叫板的实力，以七大恨祭天，开始讨伐明朝为父祖报仇。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称汗，建立后金，割据辽东，建元天命。
萨尔浒大败明军，连续打败刘挺等名镇天下数十年的老将，轰动了天下。明朝当年用误杀耳不屑一顾的的打法他，今天把神宗显皇帝气得临死前还在碎碎念，絮絮叨叨的叮嘱他儿子不忘辽东战事。足足的出了口恶气。
今天他拥兵十几万，几乎占领了整个辽东，他到真想穿过这号称万里的长城到紫禁城去看看，问问朝廷里的皇帝和衮衮诸公，我家世代为大明看边，为何我父祖落到这样一个下场，看看谁还敢和他说“误杀耳”，他就把“误杀耳”还给他全家，不论是皇帝还是大臣。
一阵风吹来，带着渤海的咸味，初春的天气还是很冷的，他感受到一阵阵的疲倦，自己老了，精力大不如前。年轻时心里憋着这口气，现在自己已经有了出这口气的实力，但是，他并没有任何的开心，舒尔哈齐死了，褚英也死了，还有更多跟着自己的人，五大臣也凋零殆尽。这一条路走的纠结、走的挣扎，走的心如刀割，做了太多违心的事情，说了太多违心的话，幽幽的叹了口气，自己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传令，明日攻城。”努尔哈赤紧了紧貂皮大氅，转身回营帐去了。
第二百章 山海关之战2
第二天，八旗把从辽沈地区调来的三万降军和奴隶兵推到前边，让他们推着盾车和云梯，背着装土的布袋，向城墙走去，四万多八旗在后边压阵。从关城和长城上看去，城下黑压压的哦一片，几乎铺满了山海关长城外山海之间十里左右的正面旷野。
一股萧杀的气氛扑面而来，杜铨神色凝重，山海关不容易有失。山海关编制上有八万守军，实际只有四万不到，真正的青壮也就三万出头，虽然也是常期缺少训练，长期欠饷，缺员严重，但毕竟不是辽东跑回来的溃军，凭借坚城还是能够据守的。
就在今早，兵部尚书张鹤鸣连夜带着五千京营骑兵，来到了山海关后四十里的秦皇岛港。并调动在秦皇岛的石柱土兵八千人，酉阳土兵两千七百人，来到山海关后扎营。他心里还是感觉到有主心骨，也有了一战的信心。
辽西的大溃败，陛下震怒，亲临内阁，把方从哲和张鹤鸣骂了个狗血淋头，一点体面也没给留，以前谁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整天不见人影，谁都找不到他，有事只能找魏忠贤转奏。这次终于露面了，把他最喜欢的木工都停了，在乾清宫召开御前会议，商议对策，如果山海关有失怎么办。
方从哲和张鹤鸣都想辞官，不过这个节骨眼，看着陛下杀人一样的目光，都没敢提出来。陛下要兵部尚书负责，亲自去山海关督军，张鹤鸣不想去，百般推脱。
陛下听了半个时辰，只见百官推诿，互相扯皮。勃然大怒，一脚把香炉踹翻。从宝座上走下来，怒气冲冲的说：“你不去我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朕把这把刀赐给你”。
说着解下佩刀扔到张鹤鸣身前的地上，意思是你把国家的事情办成这个样子，皇帝都要亲自上阵，再有点脸皮，就应该自裁谢罪。
张鹤鸣吓得瑟瑟发抖，扣头痛哭，乞求看在他年老的份上体恤，允许他退休。可百官没人说话，死道友不死贫道，张鹤鸣不去就得别人替他去。他是兵部尚书，他不担责任，难道让户部尚书来担责任吗。终究无法推卸责任，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临走前从英国公那里带走了京营最精锐的五千骑兵。他知道要是山海关有失，等待他的就是搬家去锦衣卫诏狱。
山海关关城始建于明洪武十四年（1381年），是山海关长城的中心，山海关不仅仅是一座关隘，更是一个城池，整个山海关以城为关，是万里长城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以长城为主线，以关城为中心，包括7座卫城，10大关隘，几十座城台、敌台、烽火台等，是一座完整、严密、科学的城防建筑群和军事防御体系。
山海关分别筑有南翼城和北翼城，以驻兵防守和储备粮草为主。防卫的重点是在东墙上，由南至北依次建有靖边楼、牧营楼、镇东楼、临闾楼和威远堂等城堡和大大小小的敌台、烽火台，这样就形成了以长城为骨干，以“天下第一关”为中心，“主体两翼”“左辅右弼”的古代城防体系。
关城是整个城防建筑群的中心，城墙高大坚固，护城河外绕全城。呈不规则梯形，西北和西南转角处呈圆弧形，未设角台。关城城垣周长4727米，城高14米，厚7米。东墙为长城主线，关城东西南北四面各建有四座城门，东门为“镇东门”，即“天下第一关”，西门为“迎恩门”，南门为“望洋门”，北门为“威远门”，四门城台上均建有城门楼。
关城四门之外均筑有瓮城，偏侧开门。城墙的东南、东北隅处于长城主线，各建有东南角台和东北角台，角台上分别建角楼，是关城转角处防御性建筑，镇东楼南北两侧还建有临闾楼、牧营楼和新楼。在关城的东南、西北和西南隅各设水门一座，墙外有护城河环卫。
八旗押着降军和奴隶汹涌向前，同时进攻这十二里长的长城，14米高的城墙是八旗从来没有进攻过的，不论是沈阳还是辽阳城墙也最高也就**米高，沈阳甚至五米多高，城砖都酥了。
正黄旗和镶黄旗分配攻击关城，旗丁驱赶啊哈和降军进攻。城头上箭如雨下，没有护甲的啊哈们只能举着木质的盾牌硬着头皮往上冲，每一次城上的弓箭抛射都倒下一片。
明军的弓箭射程也不比八旗强太多，百米的距离推着盾车也就一分多钟的路程。弓箭射速高，一分钟能达到十五发，等射完了一壶箭，盾车也到了城下了。这种急速射最耗臂力，射手的臂力耗尽，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赶紧撤下去。
此时，奴隶们从盾车后面跑出来，快速的把布袋子扔进城壕就跑回盾车的掩护之下。城头上则用三眼铳打击填壕的奴隶。三眼铳射速巨快，五秒三发，虽然射程不够远，但三发打一个目标极大的增加了命中率，相当于后世步枪机枪的点射。三颗子弹散布在直径三四十厘米的园内，总有一颗到多颗会击中目标。
奴隶们从盾车跑出来到壕边扔下土袋子的时间足够把他们击毙。一袋子土石至少一百多斤，这十几米不可能跑的太快，奴隶平时饱受虐待，吃很差的食物，和猪吃的差不多，主家基本上认为额饿不死就行了。都瘦骨嶙峋的行动迟缓，背起土袋踉踉跄跄的。跑出盾车的掩护再跑回去，至少有一半被打倒。
萨哈廉看着前边不断扑倒的奴隶，回头对阿巴海说：“等奴隶死一半，才能把城壕填平，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你没看到汗王的心思吗，这山海关，汗王一定会全力打一次。咱们不尽力，是会受罚的”
天黑前，经过一天的激战，奴隶和降军伤亡了三千多，城壕才填了五分之一。
努尔哈赤在营帐里走来走去，算着继续进攻会损失多少。这次一连串的胜利，不仅是八旗甚至他自己也有些按耐不住，看着那道不算很长的长城，迫切的想到那后边看看。
第二百零一章 山海关之战3
大批的海盗们从清河出发后三天行军，终于到了抚顺城下，抚顺不同于清河，城市的规模大的多，城墙坚固，但守备空虚，只有五百多八旗的老弱兵力守备，他们已经知道了有来历不明的大股盗匪洗劫了清河和赫图阿拉。已经尽量增加了防守，城里的青壮都拿着长矛守城。
但是，他们还是小瞧了海盗的凶悍，他们把四野的百姓抓来让他们填城壕。就地取材伐木往城下堆积，只一天一夜就在城墙下堆出一个斜坡，凌晨时终于杀入城内。守城的力量太薄弱了，青壮没有盔甲武器，就是最简陋的铁矛头插上一根长木棒。
倭寇嚎叫跳跃，刀法飘忽诡异青壮们没有作战经验，很快被杀散，看着街坊和伙伴被倭刀纷纷砍成两截，几乎吓疯了。扔掉简陋的农具和长矛，拥挤着向城里逃去。
没了李家的约束，这些海盗们很快原形毕露，李家说的很清楚，离开清河后一切后果自负与李家无关。李家已经与他们分道扬镳，一个月后李家会撤退回皮岛，然后按照约定分配本次洗劫辽东的缴获，他们继续向北向西伤亡自负，收获也全归他们自己。
冲进城里的海盗四处杀掠放火，抚顺城里惨叫声，哭喊声，喊杀声响成一片，各家首领完全约束不住自己的手下，只好听之任之，这场海盗的狂欢足足持续了三天，直到沈阳的包衣奴才带领着武装起来的奴隶啊哈和降军赶来，海盗们才停止了狂欢。纷纷出城交战。
沈阳副总兵何世延带着五千多降兵，紧张的看着对面这些倭寇，他投降后升官一级。另外努尔哈赤表彰他用大炮击毁戚家军车营的功绩，把沈阳和辽阳的以及明军投降的火器部队都交给他，他的部队成了降军中唯一的纯火器部队。
何世延参加过两次援朝战争，对倭人再熟悉不过了，他看到对面近万的三个大方阵，顿时就明白这不是什么倭寇，是倭国的正规军，他倒抽了口冷气，倭人的战斗力他还是心里有数的，看着阵前排列出的三千铁炮兵，他就知道自己的降军和那些奴隶兵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真打起来，估计用不了几个回合就会崩溃。
他眼珠转转，对这次带队来的甲喇额真佟图振说道：“佟大人你看咱们怎么打”
“这些矮子连盔甲都没有，有什么大不了的，全军前进，直接突击，一鼓而下，你们在后边压阵，”佟图振说道。
何世延满口答应，他知道他手下都是火器，没法冲锋陷阵，佟图振必然要他留在后边。于是赶紧带着部下十个营撤退到后边。
大内秀骑在一匹从李家搞来的印度马瓦里马上，看着蜂拥冲上来的两万多建奴，奇怪的问道：”你们不是说建奴很厉害吗，这些人看着衣衫褴褛的，连盔甲都不全，武器也没有多精良，就是这个样子是怎么不断打败大明的。”
一个大明的海盗头子，尴尬的笑笑，说道：“大内小姐，这些是建奴的奴隶，临时武装起来的，这些不是真正的建奴。”
正说着，轰轰的一阵轰鸣，三段布置的铁炮轮番开火，这些日本铁炮仿制自西班牙火铳，威力很大，日本弓的最理想射击距离、有效杀伤距离、最大射程分别为30m、80m和380m，而铁炮则分别是50m、200m、500m，远在弓箭之上。
日本铁炮装置了照门准星，射击时三点一线。戚继光说过，“目照之法，铳上后有一星，目上有一星，以目对后星，以后星对前星，以前星对所击之物，【故十发有**中。即飞鸟之在林，皆可射落】，因是得名。”“北兵不耐烦剧，执称快枪三眼铳便利过于鸟铳，教场中打靶，鸟铳命中十倍快枪，【五倍弓矢】，犹自不服，”戚继光认为，铁炮的射击命中率是弓箭的五倍、快枪（一种原始的火门枪）的十倍。
当然和李憬的天启一式步枪比起来还是垃圾，但是对付这些奴隶啊哈一点问题没有，一排排的打倒，一次齐射就打死了二百多人。立刻这些奴隶就有了骚动的迹象。
佟图振立刻下令，旗丁鞭打奴隶，让他们继续冲，在皮鞭和基威下，奴隶们又向前冲去。很快又是一阵枪声，三段射的铁炮射速能达到两分钟三发。
当年倭国战国时代三千铁炮曾打崩一万五千骑兵。三段射下来，冲锋的奴隶死了一千多，还没到铁炮阵前就崩溃了，四散奔逃，旗丁拼命砍杀也阻挡不了。
两万海盗本来看到建奴来攻打有些紧张，结果三轮铁炮就打崩了，都目瞪口呆，各家头领发一声喊，两万人集体掩杀过来。
佟图振见势不妙，扔下啊哈们扭头就跑，用马刺猛夹战马，一千五百人的骑兵，见主帅跑了，纷纷扭头就跑。
佟图振本想招呼一声何世延，结果发现，这混蛋早跑了，远远的只能看到这些降军的背影。
兵败如山倒，奴隶啊哈们吃的差，干重活根本跑不动，纷纷跪地投降，幸好海盗们这些天嚯嚯抚顺城已经发泄了三天，这时候想起来这些跪地的也是银子，倒是没砍死这些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家伙。他们的家眷控制在建奴手中不敢反抗。此时还不知道他们的家眷已经被海盗们通通抓走了，建奴原来的根据地已经彻底毁了。
海盗大军疯狂追杀下，建奴骑马拼命跑，佟图振一遍拼命打马，一边吃惊的发现，何世延的兵跑的比他骑马还快。自己骑马追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追上。真是日了狗了。
海盗们一直追出二里地才收兵回城。
二人逃回沈阳，丢掉了全部的奴隶和辎重营帐，一百多门小佛朗机炮，上千辆大车。
这次整个辽沈的降军和包衣奴才们统领的奴隶军都老实了，再驱赶奴隶去打倭寇，奴隶出工不出力，明显更加仇恨自己的主子。调转枪口可能性更大。
这几天消息传来，老巢被海盗端了，男女老幼全被抓走。不分主子奴才，通通成了倭寇买卖的牲口。所有庄子都被烧来了。这些天跑回来的人一个个哭的几乎昏厥过去，这些不知道哪里来的恶魔杀光，抢光，烧光。水撒水银，把山林都放火烧了。
奴隶们也不稳了，反正家眷都没了，自己也受够苦了，一个个交头接耳，神神秘秘的，一股危险的气氛在蔓延。
第二百零二章 白杆兵出击
时间一晃五天，城壕早已被填平。城下除了被炮火击毁的横七竖八的盾车，就是遍地的死尸，山海关是真正的坚城，铁锁铜关。死伤了一万多奴隶啊哈和降军，终于扫平了城墙外侧的几个独立城堡，清理干净了城壕和鹿寨，拒马。
建奴的攻击一浪紧似一浪，完全不计伤亡，这几天城墙上几次遇险建奴的白摆牙喇兵几次冲上城墙，几次被打下去。山海关四万守军也伤亡很大，不过这段时间挡住了建奴，稳定了军心。
辽西撤下来的两万多步骑兵，逃回来的十万左右辽沈溃军，在祖大寿和李秉诚的整顿下也稳住了军心。逐步安排轮番上城墙防守，这些辽东溃军反倒是战斗经验最多的，只要恢复了信心凭据坚城还是可以守得住的。
十五六万军队凭着坚城，牢牢挡住了八旗的进攻，张鹤鸣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当初建奴初期攻城时全军崩溃不可收拾，现在守了五天，终于可以放下心来来了。
努尔哈赤看着每天增大的伤亡。开始只是填壕的奴隶和降军。这两天开始是旗丁、红摆牙喇兵甚至是白摆牙喇兵大量的伤亡。山海关的坚固程度超出他的想象，他真想知道徐达当年是怎么修筑的。
随着伤亡的增大，他逐渐冷静下来，饭要一口一口吃，仗要一步一步打，一口吃不成胖子，大明再腐朽，烂船也有三千钉，不是他可以一口吞下的。心里逐渐出现了悔意，另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睡不好，心里总有些心惊肉跳。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想来想去又想不到有什么危险。
第六天，建奴后续的火炮也到了，沈阳之战和浑河之战剩下了三门吕宋大铜炮，辽阳缴获了六门吕宋大铜炮，也被运来了。这些十八磅炮可以用来做攻城炮使用。随着大炮的轰鸣，一发发十八磅实心铅球，一发发的打在城墙上，城墙开始出现了损伤。
山海关城墙和长城，当年修建时，用蒸熟的粘土混合石灰和麻刀，再用糯米汁混合后夯筑。外边再贴上巨大的青色城砖。这样修筑出来的城墙有弹性，有强度，还有硬度。炮弹可以击碎外边的包砖，但是很大一部分动能还是可以被夯土城墙吸收，这段城墙可以在炮击下形变，然后恢复一大部分。整个夯土层就是一个受力整体。可以极大的耐受巨木的撞击，也很耐炮击。
除非使用李憬那种二十四磅炮、三十六磅炮，甚至是舰载的十八世纪欧洲的六十四磅卡龙重炮，才可以有摧枯拉朽的效果。不过现在城墙上的火器和红衣大炮的射程远低于吕宋大铜炮。根本够不着对方，就这样被动的挨打，早晚城墙也会承受不住。
炮击三天后，张鹤鸣主持在关城总兵府召开会议，商讨对策。
“诸位，本部也不多说了，情况明摆着，这么下去不出两月城墙早晚会出现垮塌，到时候建奴冲进来你们谁能抵挡。所以还是要冲出去，毁掉这些火炮。”张鹤鸣说道。
诸将沉默，谁也不愿意接这个活，这和找死差不多。张鹤鸣目光逐步的扫视诸将，李秉诚老奸巨猾，手下整合了三万骑兵，不过都是丧胆之辈，指望不上。祖大寿就打小算盘，老想着保存实力，辽西撤回来的两万多人捏在手里，出工不出力。最后目光落在秦良玉和白再香身上。
“秦帅，现在是危急时刻，诸军新败，不堪再用，山海关守军不可轻动。当前唯有仰仗石柱和酉阳二军了。还请两位将军不要推辞。”说罢，站起来，深施一礼。
秦良玉和白再香连忙站起来，不敢受兵部尚书的礼，秦良玉向来具有家国天下的情怀，慷慨说道：“我石柱土司受大明国恩三百年，今日正当上报天子，下安黎庶。张阁部有令，定当遵从。”
白再香本来有些犹豫，自己在奉集堡伤亡太大，四千人只剩下两千六七。不过她在四川向来和石柱共进退，守望相助，既然秦良玉要领命，也只好同样表态一番。
马祥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张阁部，那九门吕宋大铜炮非常厉害，浑河岸边，我亲眼看着戚家军的车营就是被三门吕宋大铜炮硬生生打成残垣断壁的，一发炮弹洞穿军阵，就是一条血胡同，挡者全部支离破碎，不论是大橹、塞门刀车、偏厢车、还是带驻锄的钢铁盾牌都不可能挡住。”
“那可如何是好，建奴人多，我军人少，要是立不住军阵，被建奴骑兵一冲，肯定大败”秦良玉沉吟道。
“我军突击追不上建奴，固守始终被大炮轰击，一旦崩溃，敌军骑兵追杀我们又跑不过敌军。真是头疼”白再香也发愁的说道。
李秉诚考虑了一下，说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夜袭，我军以白布缠在左臂上用于识别，石柱和酉阳军在前突击。我帅三万骑兵再后面跟着，如果建奴被击退则骑兵追击，如果打不动建奴，就退回来。”
张鹤鸣拍手道：“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传令杀猪宰羊让出击的将士饱餐一顿。今夜三更出城突击建奴。”
半夜时分，建奴都已经疲惫的睡着，木头搭建的岗楼上有少量的弓手在警戒。这些天轮番攻城把他们都累得够呛。加之连续打败明军的心里优势，根本不信明军敢出城突袭。也放松了警惕。
刚好今夜又是一个阴天，下着牛毛小雨。关城的城门缓缓打开，石柱和酉阳土兵，沉默着走出城门，在城外默默的布置好军阵。李秉诚的骑兵也跟着出城列好了阵势。
石柱军八千人排成八个千人方阵，沉默的向敌营走去，整齐的脚步声，在深夜里传出很远，大地仿佛有骑兵万马奔腾带来的震动一般，惊醒了睡着的八旗。努尔哈赤一咕噜坐了起来，喃喃的说道：“这是什么声音，大地在颤抖，有些类似万人的骑兵，又有些不像。”
第二百零三章 噩耗传来
努尔哈赤起来时，其他人也起来了，游牧民族和渔猎民族的枕头构造特殊，如果有大批骑兵深夜来偷袭，能够听见大地传来的震动声。经验丰富的人甚至可以判断出距离远近和人数。
这次传来的震动不同于马蹄声，但估计人数不少于万人，万人后边还有大队的骑兵跟随，人数在万人以上。毫无疑问，绝不是来做客的。
十个步兵方阵排成雁翅阵型，两个在最前，后续一次落后一个阵位，掩护两翼，踏着整齐的步伐，气势如虹的向前走去。一万余人一起抬腿，一起落步。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大地在共振下微微的颤抖。左臂醒目的扎着白毛巾。
李秉诚带领三千人精锐骑兵，在雁翅阵中间。剩下的三个万人的骑兵方阵在后边缓步跟随前进。整个阵型厚实，结构完善，带来一阵阵的威压，汹涌向前。
此时正是半夜，天气阴沉，没有月亮，能见度低。小雨下完了，天还阴着。八旗尽管都起来了，但天太黑看不清到底来了多少人，都蜂拥着从简陋的大营各个门里跑出来攻击来袭的明军，这段时间一连串的胜利，让他们对明军极度轻视，一个突击，就能让他们四散奔逃，然后骑兵砍杀就好。
秦良玉和马祥麟在最前面两个千人方阵后面都带着五百亲兵压阵。大军很快和建奴接战。
扛在肩头的长矛放下端平，第二排把长矛放在第一排肩头向下刺击建奴没有铠甲保护的小腿和脚部。第三排把长矛放在第二排肩头向右刺击建奴。第四排把长矛放在第三排肩头，呈三十度角向上。用来对付骑兵。
黑暗中，这个时代冬季没有太多蔬菜和维生素药物，建奴虽然偶尔有打猎的动物肝脏补充，但整体上冬季只有腌制的酸菜和窖藏的罗、干菜等。到了夜晚视力下降严重。
反倒是石柱和酉阳军，一直在购买南澳岛生产的海鱼马口铁罐头。长期食用深海鱼，极大补充了维生素，夜晚视力极大增加。
这段时间李家的船队和南澳岛水师四处出击，对疍民聚落包围袭击，全部迁居到南澳岛，男的安排上拖网渔船。女的安排到水产加工厂上班，小孩都去岛上的幼稚园和学校，学习好的还可以考取南澳海事学堂。
一铁桶五十斤的红烧鱼罐头，已经开始在大明沿海城市和长江珠江沿岸广泛销售。这种便宜的肉食大受欢迎，李憬为石柱和酉阳出厂价长期提供。他们两家同时代理在四川云贵销售。
两家的士兵现在基本是煮一大锅米粥，每个士兵打一饭盒，每个哨一百人分一桶红烧海鱼，每人给半斤配粥吃三顿。一天要消耗一百桶。
两军一交战，建奴立刻吃了大亏，他们出来的人有拿刀的，有拿长矛的，还有狼牙棒，弓手。乱七八糟的也没有个阵型。
石柱的长矛在哨子声音的指挥下，根本不管对面有没有人，“一、二，刺”随着长官的口令，富有节奏感的强悍刺击。石柱士兵每天千次刺击的高强度训练没有白费，士兵每一刺击都虎虎生风，上万人的刺击甚至带出了气流的呼啸声。
建奴纷纷被成群的刺倒，然后土兵从他们身上踩了过去，继续刺击。很快就到了建奴营寨的木栅栏前，建奴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连城壕都懒得挖，木栅栏也是七扭八歪的糊弄的。
土兵们直接用十字枪上的铁钩把栅栏拉倒，踏过去进入营帐。建奴乱做一团，哨子响起和排山倒海击刺的长矛阵，前排带轮子的弧形钢板盾牌。让参加过浑河血战的建奴立刻认出了对面不是明军，是石柱和酉阳兵。
“石柱兵，是石柱兵”八旗惊恐的呼喊。当初浑河血战的惨状立刻浮上心头，八旗崩溃了，扭头就跑。
努尔哈赤看着形势不可收拾，黑夜中不知道敌情，下令两黄旗前进掩护大军撤退。
第二天天亮时，建奴大军已经后撤了五十多里，脱离了接触。看着晨曦中对面整齐的步兵方阵，穿着板甲的土兵，甚至从后边推上来七十门大炮，看口径比吕宋大铜炮小，但是炮筒更长，明显是红衣大炮，不是那些佛朗机炮可比的。
奇怪的是这种炮非常沉重，土兵是怎么运来的。建奴不知道这些大炮是皮革和铁皮做的。
一群群的辅兵跑出来抛洒铁蒺藜，在铁蒺藜后布置铁丝网。后面的炮兵开始挖土装草编袋子修建炮垒和胸墙。挖出的土形成一道小壕沟。
努尔哈赤面色阴沉的看着，他不想再用骑兵去冲铁蒺藜加铁丝网的军阵，也不想再拿士兵去撞七十门红衣大炮的霰弹和球形实心弹。
“下令，向宁远撤退”几番纠结后，尽管那道灰色的城墙近在咫尺，此时理智告诉他，这一万有重炮的长矛兵，不付出三万以上的伤亡是消灭不了的。搞不好如果被大炮打崩了，还会遭到后面李秉诚那个老贼的追杀。有全军崩溃的风险。
看着建奴向宁远撤退了，张鹤鸣长长出了口气，好歹自己的脑袋是保住了，至于脑袋上的帽子，就顾不上了。
努尔哈赤刚回到宁远，就看到一千多个衣甲不整，伤痕累累的骑兵哭喊着从北门冲进来，见到他，滚鞍下马，巴彦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
“巴彦，你干什么，发疯了吗”代善骂道。
“汗王，完了，全完了”巴彦一边用拳头捶打地面，一边哭喊道。
这几天努尔哈赤一直心惊肉跳，总是感觉到不安。他一把揪住巴彦的衣襟，怒吼道：“你这个废物，还有没有点巴图鲁的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心里警铃大作，这一段时间一连串的胜利让他忘乎所以。
“大汗，倭寇，倭寇来了”巴彦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胡说什么，辽东哪里有倭寇，你发癔症了”莽古尔泰骂道。
阿巴海和萨哈廉却同时阴沉的对望了一眼，那些黑船和倭寇有联系。眼中掩饰不住吃惊。
“贝勒爷，奴才不敢啊”巴彦哭喊着：“他们是从丹东九连城上岸的，有三四万人啊，一上岸就把镇江堡攻破了然后一万人奔辽东南部，一万人奔清河，一万多人奔五奠和曖阳。这些畜生啊，他们一路杀光抢光烧光，城墙强迫百姓拆除，房屋一律烧毁。金银粮食抢走，人口掠走为奴，往河流和水井里倒水银投毒，放火烧山。”
努尔哈赤感觉到一阵眩晕，代善赶紧把他扶住。他忐忑的问到：“赫图阿拉呢，怎么样了”
“完了，赫图阿拉，佛阿拉老城，连抚顺都完了，全抢光了，鸡犬不留啊，都烧成白地了，赫图阿拉山城大火烧了三天啊，百里外都能看到浓烟蔽天啊，大汗”
完了，自己这一辈子辛辛苦苦积攒下的家业全完了，财物倒还不是不能接受，可把女人孩子都抓走了，八旗子弟都成了光棍，这是把建州往死里整啊。顿时天旋地转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最后的意识中自己缓缓摔倒，周围一片惊呼。
“汗王、汗王”
“父汗、父汗”
努尔哈赤眼前这些惶急的面孔逐渐模糊，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百零四章 建奴和倭寇的对决
清河城，邢娇娇和李承谟这段时间忙着接受海盗大军后送回来的俘虏。先是抚顺之战俘获的两万七千的奴隶兵战俘，由一千各家海盗押着来到清河，李承谟安排他们去丹东九连城渡海去皮岛。粮食需要海盗们花钱买，李家不会免费提供。海盗们算了一下帐，还是直接卖给李家划算。于是就直接交割了。李家自行后送。
过几天再来的是抚顺一代被掳掠的百姓，同样是交割给李家，李家回皮岛统一交割。过了半个月，这次是开原和铁岭的百姓被押送过来。开原和铁岭同样是非常的空虚，被海盗们杀掠一空，沦为废墟。
最新的消息传来，海盗们把开铁彻底摧毁后，南下进攻沈阳。沈阳上次大战后城墙彻底沦为废墟，这次根本无险可守，何世延直接逃跑，这次轮到海盗傻眼了，何世延的兵逃跑起来，骑马都追不上。沈阳守军逃到了辽阳。
海盗们大掠沈阳周围三百里。所有的村寨坞堡洗劫一空，三十多万百姓全部掳掠，派遣部分人员押送去清河。百姓被押走刚刚三天，忽然沈阳城外出现了建奴的大队人马，这次海盗们已经不太把建奴当回事了，这二十多天摧枯拉朽般的胜利，让他们觉得建奴不过如此。
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对上的只是建奴里的老弱病残督战的奴隶啊哈临时武装起来的杂牌军，以及数万大明最垃圾的卫所军降军。中间每个城只有一个甲喇左右的真正八旗。这个一个甲喇在战争中很快就淹没在疯狂的海盗大军中。
八旗两万骑兵和三万步甲，三万降军和努力啊哈军。已经到了沈阳城外，扎好了营寨。
八旗在辽河又碰到了黑船封锁辽河沿岸，努尔哈赤当机立断，果断放弃和水师死磕绕道科尔沁部，从辽河上游回老家。
科尔沁部没敢和建奴打，远远的撤退了。建奴快速通过了草原区。
努尔哈赤骑在马上看着对面那些背上插着旗子，穿着奇怪皮革和竹木为主要材料制作的诡异盔甲的将领，大批的穿布衣戴斗笠的足轻，还有铁炮手。
“是倭寇吗”努尔哈赤问到，他的身子还有些虚弱，这段时间他被气的大病了一场。
“回大汗，是倭国的正规军，不算是倭寇。看旗号是三家大名的军队。进攻辽东应该是地方大名的行为不是幕府将军的命令”李永芳答道。
这时一员大将骑着和驴子差不多的马跑过来，来到两阵中间的空地，夸张的做着各种动作，粗野的呼喊着倭语。
“这是再向我军将领挑战，叫一骑讨”李永芳解释道。想了想又解释道：“相当于三国演义里的大将单挑。”
“好，好，好”努尔哈赤看着那些矮子气的笑了出来。“谁去会会他。”
“大汗，末将愿往”正黄旗一员中年将领拱手说道，正是之前被努尔哈赤暴打的巴彦。
“好，就许你戴罪立功，让这些矮子见识一下我大金的巴图鲁的厉害”努尔哈赤深知哀兵必胜的道理，爽快同意了。
巴彦心里积蓄了满腔的怒火，看向对面的矮子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你的，什么的姓名，什么的身份。本将大内家足轻大将山本宗真……”
巴彦猛的一夹马，瞬间冲过去，身体像猫一样弓着屁股离鞍，右手虚握长矛，胳膊肘夹着矛炳。转瞬间就到了山本的面前，山本还在说着一骑讨的宣言，巴彦已经到了面前。
山本顿时手忙脚乱，对方的马比他高一尺半，对方身高比他高两尺。他忽然觉得自己骑矮马瘦小的样子在对方一米九的身高面前有点滑稽。
巴彦根本不想和他废话，况且对他半通不通的汉话也听不太明白，估计是骂人的话，对于东北的优良传统，弄动手绝不逼逼，深信不疑的他来说，十分鄙视这货。
一矛就刺穿了他的胸口。直接毙命。然后把他挑起来，高高举起。顿时八旗一方一阵欢呼。努尔哈赤也微笑着捋着胡须。
“八嘎，居然偷袭，武士的耻辱”大内家老松本石秀大怒抓起竹弓向巴彦一箭射去。不过石秀根本不知道八旗三重甲的厉害，箭矢直接在布面甲上弹飞。
“哼，果然是无耻无信之徒”努尔哈赤骂道。心想难怪他们会对大金犯下如此骇人听闻得罪行，这些倭寇都是畜生。他去一挥手，下令全军突击，看着这些矮子就想看着一坨坨狗屎一样厌恶。
八旗看到这些海盗居然输不起，既然用一骑讨挑战，输了居然放暗箭伤人，真是一群垃圾。萨哈廉和阿巴海二人直接拿起弓箭射去，两只铁羽雕翎箭快如流星射去。一支射穿咽喉，一支正中左眼贯脑而出。石秀一骨碌栽下马来。掉在地上不动了。
双方齐声怒吼。倭寇三千铁炮兵随即开火。八旗的骑兵立刻冲杀过去。八旗的骑兵顿时有三百多人被击落下马。后续骑兵根本不管不顾，毫不停顿的从落马的骑兵身上踏过去，这里的地形是一马平川，适合骑兵冲锋。铁炮兵才打了三轮，骑兵就上来了。
大内秀赶紧下令足轻持雉刀前进，铁炮后退。日本少马，战国时代野马都捕捉干净，圈养的战马非常矮小，虽然和他们的身高很配，但是碰到真正的骑兵就傻眼了。
这些三重甲的重骑兵，迅速放倒了长矛，身体站起，屈膝向前，后背呈三十度角抬起，右手虚握矛杆，右手肘夹着矛杆。向前突击。
手持长兵器雉刀的足轻看着成排如钢铁城墙般压过来的铁骑惊慌的用倭语大呼小叫。雉刀才一米八几的长度，骑枪却有四米五长，而且蒙古马和八旗身高都高于倭人太多，看着一排排的冷刃吓得手足无措。
第二百零五章 追杀
日军的阵法相对于这个时代的骑兵战术非常的幼稚，日本人就从来没有对付过大规模的骑兵战。战国时代虽然有过一万五千人的骑兵冲锋，但多数时候都是几百人的小规模骑兵，也没有什么战术，都是一窝蜂的突击。
日本人的队形疏散，而且太薄，只有七排，根本不可能挡住骑兵。稚刀是长柄小弯刀适合女子和身材矮小者对付步兵，对付骑兵冲击最好的武器仍然是直刃的长矛，直刃破甲效果好，弯刀省力讲究技巧。
骑兵冲阵就是硬碰硬，人家够长够硬你不够长不够硬，吃亏的是你。
八旗身高不低于一米八，体重150--200斤，身上穿着80斤的盔甲，马匹加上马铠以及马上挂的武器马鞍等，总重接近600公斤。在短距离上高速冲撞下，足轻全部撞飞。铁骑直接突入阵中，透阵而过。
格鲁仇恨的看着这些矮子，他已经听说了，他在牛毛堡的家已经毁了，儿子被杀，老婆和女儿被抓走，财产被洗劫一空，房子都烧掉了，他虚握长矛，因为一旦刺中，握实了，巨大的反作用力会直接粉碎他的手骨。
长矛刺中足轻的一刹那，格鲁果断放手，长矛杆子粉碎，长矛足足穿过了三个足轻的身体，就像一串糖葫芦。然后穿着马铠的战马直接撞上了后面的四个倭寇。这些举着双手刀的矮个子根本来不及看清他身上的薄弱部位就被直接撞飞。翻滚着飞了十几米远，个个吐血不止，爬不起来了。
大内秀看着第一排的防线一个回合就破了，大惊失色，知道此刻她才明白，建奴的厉害，这种骑兵不是日本的那种矮马骑兵，根本不是一回事。这些骑兵冲破了防线后扔了长矛，拔出长刀，大肆砍杀足轻和武士，一个武士双手举刀格挡长马刀的劈砍，结果在巨大重量和速度结合的动量下，日本刀被砍断，人被砍成两截。
日本刀是为了小规模的步兵单打独斗设计的。不适合大规模的战争，即使是后世，中国的武器注重火力，但是制造简单粗糙。
可以大量生产，火力威猛，但是不准。日本的步枪甚至装上了脚架，为的是精确射击，节省弹药。中国面临北方强国四万公里的漫长陆地边界线，战争一旦爆发，就是人类历史上没有过的，双方一千万到两千万军队集团的大混战，精确射击毫无意义，需要的是瞬时火力的强大。
冷兵器也一样，到宋代为什么淘汰了唐刀，主要原因是唐刀制造精良费公费事又太贵，而且随着南北朝隋唐具装重甲骑兵重新被辽金蒙古轻骑兵代替，直刃破重甲的唐刀最终被大刀代替，大刀便宜，对材质要求不高，制造简单可以大规模生产，而且刀短背厚极难折断。适合中国的战场情况。
而日本刀走的是细长、轻灵，速度、准确、省力的路线。而且是根据步法辗转跳跃相配合的产物。但是战场上，军阵中，勇者不得进，怯弱者不得退，前后左右都被夹住，只能拼命的向前劈砍，前仆后继，根本没有腾挪跳跃的空间和机会。上十万规模的大战，日本的兵器不占优势，这也是朝鲜战场上九边常年和蒙古混战的骑兵屡屡击败优势数量的日军的原因。
两万骑兵突入建奴阵中后，立刻机动起来，不停的来回冲杀，八旗的箭法也凸显了出来，不停的顺风放箭，不停的奔上高地放箭，被射中者纷纷眼睛中箭跌倒。放完箭就跑，日本人小短腿根本追不上四条腿的战马。整个阵势大乱，不到一个时辰，海盗们疯狂的逃跑，越过四处坍塌和狗啃的一样的城墙逃回沈阳城里。
海盗和足轻被击破，溃逃入沈阳城里。三家大名的家臣和亲兵立刻保护部将骑马后退，大内秀等人抛弃足轻，直接下令撤退，她们很清楚，退入沈阳虽然有城墙和街道可以巷战，但是基本就被围困死了，下面的人不清楚，高层很清楚。李家根本不会来救援的。
趁着建奴围城，三家大名的首领，带着两千余人的骑兵和三千炮兵，放弃了沈阳，快速向着鸦鹘关山区撤退，建奴都是重骑兵和重甲步兵，速度上不如这些轻装部队，只好派斥候和轻骑去追赶，大部队把绝大多数海盗围困在沈阳城里。
李承谟和邢娇娇这两天刚刚接收了三十万的沈阳被掳的百姓，组织后送皮岛。才忙活完，不到两天前方传来了海盗和三大名大败的消息，八旗主力赶了回来，把海盗和足轻都包围在了沈阳城里。
李承谟冷笑，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疯子，建奴是好惹的吗，自己一再告诫他们辽沈地区有十万敌人，建奴主力也随时可以回师，就是不听，还私下串联反对自己，眼看再压下去就会暴乱，所以就让他们去，不吃点亏，真当自己纵横海上半辈子说话是放屁。
“二爷，刑姑娘，大内秀她们扔了大队步兵，跑回来了，已经进了鸦鹘关，建奴的追兵已经到了关外，咱们怎么办”。斥候队长李申赶来报告。
“还能怎么办，让他们把铁炮队留下守关，我们派两千家兵过去，会合一千留守的家兵，先把建奴挡住，我们要给搬运物资和押送人口流出足够的时间。传令所有人除了守鸦鹘关的阻击部队外全部撤退回九连城，抓紧海运皮岛，昼夜不停，人轮换，船不能停。”
“二爷，鸦鹘关十分重要，不如我带骑兵过去把守。”邢娇娇不信任新败之兵，为了避免鸦鹘关失守，导致建奴追击后送物资和人口，想亲自去把守。怎么也不肯让情郎的计划落空。
“不行，你们是骑兵在山区施展不开，去了反倒是累赘，你就守在清河，等我回来，一起撤退。只要我们在这里，建奴就绕过不去，毕竟这里是到九连城最近的一条路。”
半个月后，建奴终于经过艰苦的巷战，解决了倭寇和海盗，俘获了五千多人，随后建奴对俘虏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大刑伺候，终于搞清楚原来物资和人口都被运往九连城方向了。努尔哈赤沿途看到繁华的沈阳地区，千村万户沦为废墟，赤地千里，荒无人烟，抚顺遍地死尸，残垣断壁，城墙都被拆除，气得又一次昏了过去。
他一清醒过来立刻下令，追击，追击，一定要把家当和奴隶人口都抢回来，紧跟着建奴主力也来到了鸦鹘关。
第二百零六章 将军 抽驹
赫图阿拉和佛阿拉抢劫得到的沙金和白银、东珠、毛皮、珍贵药材用羊皮筏子顺着浑河而下，直接运抵营口码头，押运的海盗各家代表和李家护卫正忙着卸下货物，装到海船上运往皮岛。这个时代陆路交通非常差，大车运量有限且道路难行。羊皮筏子运量大，顺水而下三天时间就到了营口，非常的高效。
李憬听着家将汇报进攻的情况，帐房乌先生给他汇报本次抢劫收益情况，最让李憬满意的是，对人口的收获。
整个东北地区大概有三百万汉人百姓，其中广宁镇管辖的辽河以西人口接近百万，辽西走廊有六十多万，西部地区包括今天北宁市，朝阳、阜新等地区大概有四十万人。
辽东地区大概有二百万人左右，其中一百万集中在辽阳和沈阳地区的平原地带。剩余的有七十多万在辽东半岛上和千山、长白山之间的广大地区。
还有三十多万在半岛南端的旅顺卫，这部分地区目前还在明朝的控制范围内。不在本次洗劫的范围内。
这次海盗没的扫荡非常彻底，整个半岛地区七十多万汉民扫荡一空，意外的是，海盗们居然把开原、铁岭二十多万人和沈阳三十多万也抓捕一空。还额外抓捕了各族百姓三十余万。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基本都是本次出征的建奴的家属。目前已经押送到了鸭绿江口的九连城，正在渡海运往皮岛，在哪里和海盗们交割后换大海船运往大员岛。
码头上人头攒动，苦力们忙着装卸。此时，秦良玉和白再香的土兵正在下船。按照当初的约定，如果建奴追击海盗去了九连城，则李憬的四千六百南澳镇营兵和一万的土兵，则在营口发动突袭，反攻辽沈地区，把这一百万百姓弄走，现在沈阳和开铁已经被搬空了，只需要反攻辽阳就可以了。目标就是这五十万人口。
李憬答应了秦良玉和白再香，李憬只要人口，其他所有缴获全部给土兵，顿时把土兵刺激的嗷嗷叫，恨不得立刻肋生双翅，奔赴辽阳。在土兵看来建奴也就那么回事，又不是没打过，几次交战，还不是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这次突袭空虚的后方，几乎是白捡便宜。
几天后，斥候消息不断传来，建奴主力根本不是海盗们能抵挡的，五月初六建奴攻破鸦鹘关，李承谟溃退，把清河抢劫一空后，放火焚城，放弃清河撤往暧阳继续抵抗。建奴大队随即进攻暧阳。暧阳抵抗了三天后陷落，李承谟再次放火焚城。撤往威宁堡，五月二十威宁堡破，威宁堡失守后，李承谟借助连山关有利地形继续抵抗。连山关足足打了七天。三千铁炮兵，阵亡一半，建奴也付出三千人的伤亡。
接下来的几天，建奴连克五奠五城。六月初一，建奴攻克凤凰城和析木城，辽东中部地区建奴全部收复。在半岛中部抢劫的一万倭寇紧急向西撤退，以免被断了后路，这一万多近百个团伙的倭寇牵着抢劫的牛马驼驴、大车小车，背着金银财物妇女，蜂拥向九连城狂奔。
这时候海盗败局已定，已经到了海边的平原九连城。
此时九连城码头上千艘大小船舶往返于皮岛和九连城码头之间。把物资和人口运走。此时跑到九连城的海盗还有，李家家兵一千余人，其他两千人已经阵亡，邢娇娇的骑兵也损失了五百人，还剩下两千五百人，跟随西进一千人已经和万余倭寇一并逃回了九连城。三家大名还剩下三千人左右，他们是损失最大的一股，三家损失了七千足轻，和他们一起进攻开铁沈阳的万余大明百余海盗团伙则更惨基本全军覆灭，除了在建奴的沈阳围城战中战死就是被俘虏。
六月初三，努尔哈赤把八旗把十三岁以上的男丁统统征召入伍，开赴九连城前线，看着城北码头日夜不停的运走人口和物资，八旗急得几乎发疯，这都是他们的家属和财产，都是这几十年拼命的抢来的，结果他们的女人和崽子以及家产，居然被这些海上来的畜生们投机取巧给抢走了，真真是气炸了胸膛。红着眼睛玩命的攻打。
九连城中被围困的还有一万七千海盗。九连城始建于金代，元朝时是婆娑府巡检司治所。明朝始称九联城，后改称九连城，并增建镇江城。九连城位于美丽江城丹东市东北二十五里的鸭绿江畔，因为当地有相连的九座古代城址，所以从明代开始，就叫它为“九连城”了。九连城城址，在今九连城村北与村西，大小九城有长城相连，东面有叆河与鸭绿江，后面有镇东山，南面靠着鸭绿江入海口，西面是长城。形势十分险要。
毛文龙看着形势不好，带着两万多百姓和两千多士兵放弃了镇江堡直接逃到了朝鲜境内。这一趟毛文龙是最大的赢家，他收复镇江堡的消息传到朝廷，在整个形势一溃千里的情况下，就像羊群里突然蹦出了一头驴，据说皇上高兴的晚上多吃了两碗饭。把他直接擢升为辽东总兵。同时，这段时间毛文龙的队伍也拉起来了，士兵扩大到两千人，收拢的百姓也有两万多人。
海盗兵力收缩，一万多人集中坚守。九连城是坚固的堡垒群和长城结合工事。依山靠海沿江，海盗的海船也驶进暧河和鸭绿江。用佛朗机炮、床弩攻击建奴。建奴从一路势如破竹，开始遇到难啃的骨头。本来进攻坚城就不是他们所长，海盗们也都是亡命之徒，吃到嘴里的肉怎么可能让建奴抢回去。双方都打得红眼了。双方都伤亡惨重。鸭绿江里死尸顺水漂向大海。
六月十五，狂飙一号来到营口，带来了建奴在九连城下死伤惨重的消息。
李憬此时和秦良玉、马祥麟、张凤仪、秦邦屏、秦民屏、白再香、白再筠、白再英、冉天依、冉天育、冉天允等对着地图研究辽阳周围的情况。
众人互相看看，进攻的机会来，建奴主力从九连城返回至少要半个月，李憬大喜，一拍桌子，大吼一声：“将军，抽驹”。
第二百零七章 辽东最后一战
当天中午，一万五千人立刻上船，在内河舰队的护航下，沿着浑河进入太子河，第二天凌晨，在辽阳城下登陆。直接就全歼了水闸的守军一百人。
建奴留守的五千旗丁和三万降军，惊的面如土色。一早上醒来居然被围城了。
他们知道营口有三千人，这三万五千人就是盯着营口的，没想到山海关的一万土兵也过来了。他们不知道在拥有海上绝对力量的李家面前，水运是最快捷的方式，李憬的机动能力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
负责留守的是萨哈廉和阿巴海。他俩看着太子河里的黑船以及蜂拥登陆的大批白杆兵一阵心惊肉跳，脸色苍白的互相看看，萨哈廉哆嗦着说：“好算计啊，真是好算计，原来这一切都是李憬那个半大孩子设计好的，不了这么大一个局，环环相扣，处心积虑，就是要把我大金的根基挖掉啊”
到这个时候，阿巴海也明白了，从奉集堡开始，一步步开始回想，终于都想明白了，一个人的心思居然可以深到这样的程度，明军，金军、海盗、土司、倭寇都是他计算中的棋子。他盯上了大金，在他看来大金就是一块肥肉，他并不在乎辽东被谁占领，他在乎的是要把辽东榨干。知道这一刻他俩才深刻的理解了为什么李永芳一再的强调，李憬一家就是彻头彻尾的海盗。他管你是汉人还是女真人，在他们看来唯一能引起他们兴趣的就是你有没有被他们抢劫的价值。
李憬的终极目的就是把辽东洗劫一空，干的真干净啊，建州干了三十年，都赶不上李憬干三个月的。这次再把辽阳洗劫一边，真个辽河以东，除了旅顺卫还有三十万人口在大明的手里，基本上就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了。
阿巴海第一次感到害怕了，李憬的手段触目惊心，是这些专业抢劫的建奴们做梦都想不到的，杀光、抢光、烧光、投毒、烧山……。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就没有剩下的，统统弄走了，而且效率极高，之前那些羊皮筏子，运载着山一般的物资，就从浑河大摇大摆的顺河而下，看得建奴目瞪口呆，束手无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快速通过把赫图阿拉的财富从眼前带走。
阿巴海垂泪了，今后建州的日子该怎么过，八旗的女人和崽子都被抢走了，这是要让八旗灭亡啊，太毒了，太恶了，太没有人性了。
十六艘黑船一字排开，船头和船尾的二十四磅加农炮开始开火了，三个月前建奴攻克辽阳对城墙的毁坏非常严重，还没来得及修补，在重炮的轰击下，城墙在颤抖，天启一式步枪站在弓箭的射程外，对着城垛射击，建奴一露头就是一阵排枪。被压制的死死的。黑船侧面的三磅炮和六磅炮连续不断的开火和城头对射。霰弹近距离横扫城垛，实心弹，把城垛打得粉碎。
天黑时，一队飞雷炮手快速来到河堤下，架起了十门飞雷炮，随着一声令下，四十斤重的火药包，纷纷落在了城墙上，巨大的火球升腾而起，南门城楼燃起熊熊大火，工兵趁黑夜摸进城门洞，把火药包堆积在城门前，迅速点火撤退。
一声巨响，南门直接炸飞，城墙拱起，又落下，大片垮塌。石柱土兵呼喊着挺起长矛冲入城内。城墙上，街道中，总兵府，四处火起，喊杀声香车全城，石柱兵出现后，建奴彻底的吓破了胆，开始大规模逃跑，降军们更是纷纷跪地投降。
阿巴海和萨哈廉仅仅带着五十骑兵仓皇打开北门逃跑，一路奔清河逃去。李憬没有追杀，而是直接下令立刻封锁辽阳四外的交通要道，明日开始搬空辽阳。
辽阳平原周围数百个屯堡都在迁徙计划之内，这些人将直接驱赶到营口，和早期到营口谋生的三十多万人一起乘船分批次运往大员岛。
努尔哈赤终于站在了鸭绿江边，身后的九连城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地上上万具死尸，一般是建奴的，一半是海盗的，看着万余海盗扬帆远去，留下一地狼藉给他，气得浑身发抖。全都运走了，毛都没给他留一根。
这时候代善急急忙忙的跑来，“父汗、大事不好了，白杆兵突然从营口北上，把辽阳打破了。正在四处洗劫和驱赶人口。”
努尔哈赤瞬间忽然明白了，李憬，这个奸猾的小子，这一切都是他搞得，不错就是这样，原来整个辽东都在他的算计内，大明丢了辽东，大金得到了一个没有人口和城市的辽东，千里荒野有什么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不仅把大明洗劫一空，还把自己三十多年积攒的基业同样毁了。
这一战后，自己的八旗没了女人和崽子就没有了明天，没了金银、粮食、物资，怎么生活。没了奴隶啊哈谁来种地，谁来放牧。建奴空剩下五万多旗丁，十多万奴隶和降军。都是男的，这日子还怎么过。老根据地都毁了，下一步怎么办。他感觉到热血一阵阵的往脑门上涌。他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自己从少年开始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他双手捏着城砖，几乎要把墙砖捏碎。
第二百零八章 未来（第一卷 梅花坞终）
遥远的大员，四个多月的清剿下，土著已经被驱赶进了深山。为了生存，土著们正在开战，互相抢夺地盘，大员岛中部和东部山区正在重新洗牌。李憬三叔这段时间忙的几乎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李憬二叔带领海盗登陆辽东九连城开始，大批的人口开始进入大员，好在之前的清剿行动已经提前完成。
李家子弟为军官的基隆镇，毛兵为主体高雄镇、镇竿兵为主体的台中镇三个镇在平原和山区交界地带挖了壕沟，修建了上千个炮楼，拉起了铁丝网。基本把平原和山区分割开了。
然后就是安置移民，先是戚家军的家眷来了，李憬许诺划出一个县给他们。整个宜兰平原都用来安置戚家军的家属，以后这里就是义乌人为主的聚集区了。
然后辽东的移民来了。把他们沿着海岸线从基隆到高雄，千人一个聚居点，分配土地修建茅屋，派遣村长、执法官、医生。建立基层政权。由于运力问题，皮岛的聚集的上百万人口都运到大员估计要到年底。
幸好李憬这次在辽东有收益，而且海盗死了一大半，这些是不用分战利品的，之前从通州抢了七百多万两白银。勉强能维持得住。
半个月后，辽阳周围也洗劫一空，再也没有一个人了，建奴已经返回，断后的部队续续撤退回营口。至此整个辽东除了半岛最南端的旅顺卫还有三十几万人口外。已经彻底清扫干净。
李憬是最后走的，在黑船上看着冒着滚滚黑烟的辽阳城，下令撤退。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计划做得第一件事已经完成。建奴被狠狠的放了一回血，伤筋动骨，没有个十年是舔不好伤口的。
他为大明做的已经够多了，如果后续大明还是处理不好辽东就真的谁也不怪了。大明的问题甚至是神州自古以来的问题从来都是自身的问题。李憬看来，任何外敌都不足为惧，不论是匈奴、东胡、鲜卑、柔然、突厥、契丹、女真还是蒙古。统统不是汉人的对手，只要汉人自己没有搞垮自己，对这些外敌都是碾压。
秦汉时代，一个汉兵能打五个胡兵，号称一汉当五胡，这里边有兵器铠甲兵法名将的优势，但同时和整个民族奋发向上，团结一心的民心士气分不开的。
到了明末几十个汉人也打不过一个八旗兵，虽然有戚家军浑河血战耀眼战绩，但是掩盖不了，整体的废柴。
其实华夏从来都有最好的兵，既是用最简陋的武器也能把世界最强的霸主打得满地找牙。大明不是亡于天灾，纯粹是士大夫们整个的腐烂了。华夏统一后的第一个千年，士大夫们不服气，他们非要单独管理国家，第二个千年开始国家彻底交到他们手上，不论是两宋还是明，他们管理的一塌糊涂。每次都把国家搞崩溃。
天启朝的大幕已经拉开，形形色色的人物都要登场，小冰河时期的严酷环境不是任何人可以阻挡的，从现在开始，天启朝七年，崇祯朝十七年，华北基本没怎么好好下雨，天花、鼠疫横行，粮食年年绝产。盗贼蜂起，一片末日景象。
李憬没想去救大明，根本就救不了。
地里不长粮食，他有什么办法，他能变出粮食吗。人不吃饭就要造反，他可不会像大明的二货县令那样质问造反被抓的农民，为什么造反，没有饭吃，为什么不在家老老实实的饿死，要出来给官府找麻烦。
推广玉米、地瓜、土豆，别逗了。
民国时期干旱的西北，玉米亩产量还大量地区普遍三十斤，土豆和地瓜到乾隆朝才适应中原的环境，未来三十年，不仅仅干旱，天还冷，还不如民国的甘肃呢。
修水利，也是扯，天不下雨，河流都断流了，修个毛线的水利。
李憬的打算就是放弃长江以北，保住江南。至少江南气候还算正常，还能救一救。
李憬办完了善后事宜后，准备辞去南澳镇镇守使的职位，南澳镇将由李憬的六叔接任。连带营口城也交给六叔。
李憬的爷爷目前已经重新出仕，升任应天府尹，正三品，近期就要到南京赴任，李憬的父亲也升任松江知府。今后李家将集中力量经营江南。
李憬的爷爷来信，告知了这些安排。并安排李憬近期交接后，去广州一趟，参加科举考试，李憬目前才是秀才，虽然近期一直在经商、打仗，受了不少的历练，没怎么看书，但这个时代科举是正途出身，家里的安排，大房还是要做文官。
李憬把南澳镇改名叫近卫镇，这支自己起家的部队，今后将作为自己的亲兵。在籍的一千五百营兵将交给六叔。
李憬在完成了辽东计划后，对自己掌握的军事力量进行了整理。交卸朝廷的官职后，李憬在济州岛设立私人机构“北洋总督府”。北洋总督府下设陆军部和海军部。
陆军部下设新军六镇。分别是，第一镇，韩江流域客家人为主体，李家子弟为骨干的基隆镇。第二镇，毛兵为主体的高雄镇。第三镇，湘西凤凰城镇竿兵为主体的台中镇。第四镇，戚家军为骨干，义乌人为主体的定海镇。第五镇，李憬起家的部队，近卫镇。第六镇，济州岛的骑兵镇。
除此之外，奉集堡撤退出来的李欣是个人才，李憬和他彻夜长谈后，终于收服了李欣，李憬授权他以奉集堡步兵旧部五百人为骨干，在营口就地从辽东汉人中招募三个独立团四千五百人，组建西伯利亚远征军。
这是李憬唯一一支高寒地区作战的部队。
李憬派船运送他们去海参崴登陆。今后向图们江流域，绥芬河流域乌苏里江流域发展，修建城堡。一个是威胁建奴的后路，收编野人女真和各种乱七八糟的民族，一个是对沙俄东侵未雨绸缪。
尽管李憬认为大明是脓就得挤，烂透了才好收拾，但是，外边的势力就别进来的。进来的一律腿打折。
海军部下设北洋水师舰队，台湾以东洋面都归北洋水师负责。营口的内河水师调长江沿线，毕竟四川奢安之乱迫在眉睫，李憬第二批移民目标已经有了，就是四川贵州人。
小师姐的骑兵改编为连个独立骑兵团，驻扎在济州岛。
李憬板着指头算算，六个镇，五个独立团，一个舰队，一个内内河舰队，这个实力也是大明头一份了。
夜已经深了，小师姐支着脑袋困的直点头，整理完手头的军事力量，李憬非常满意，搂着小师姐行周公之礼去了。
第二百零九章 科举
旭日东升，李憬昨夜和小师姐战斗激烈，难分上下，精疲力尽，一夜相拥好睡。
清晨，晨曦透过素纱的窗帘照进卧室，李憬轻轻的把八爪鱼一样粘在身上的小师姐掰开，在小师姐睡梦中，不满的嘟噜声中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木屋的窗户，走上阳台。这里是三层的阁楼。远处的辽河入海口，波涛汹涌，海鸥鸣叫着在低空徘徊。
海天之间一片辽阔，心情为之一爽。
辽东的事情办完，和六叔做了交接，交代了很多秘密的事项，也没休息几天，就又要出发了，这次是乘坐黑珍珠号游艇去广州。参加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
书一本也没看，就当去见识一下了。想到学习八股文，李憬痛苦的扶着额头，太煎熬了。这时，光幕忽然亮了，客服妹妹笑着出现。
“好久不见了，宿主大人”
“真是好久没见了”李憬有些不好意思，这段时间除了建奴就是小师姐，都把光幕忘了。太久没有照顾客服妹妹的生意了。
“对了，其他位面的宿主有精通科举的吗”李憬忽然想到一个主意，他倒不是想科举作弊考状元，只要能中就好，哪怕是最后一名也好，这样就可以摆脱学习八股的痛苦。
“你可以在平台挂出需求，看看其他宿主有没有人接单。按理说应该有其他平行空间的宿主在同时代。宿主可是什么大神都有的喔。只要你出得起黄金就好。”
明清科举分童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五级，其中往往又分层次。
童试：明清最初级的地方县、府考试，通过县、府两次考试者，成为童生，表明已具备基本的文化知识和写作能力。算是个读书人了。这虽然是最低一级，但很多读书人考到须发皆白，仍是一介童生。
院试：在府、州的”学院“举行，又分为“岁试”、“科试”两级。
岁试是每年举行的童生“入学”考试，录取后即为“生员”，通称“秀才”。
科试则是对已在学校的秀才进行考试，成绩优者方可参加下一级考选举人的乡试，成绩劣者要受处罚甚至取消生员资格。
科试也称为录科。只要考取了生员，就算脱离平民阶层，称为“士”了。
李憬穿过来时命好，这个科式也过了，直接就是“士”，可别小看这个，民和士是天壤之别，秀才不单单是一种身份，已经可以享有很多百姓羡慕不已的特权了。
对学校生员“免其丁粮，厚以廪膳……各衙门官员以礼相待”，“生员如果犯事情重，地方官先报学政，俟黜革后治以应得之罪；若词讼小事，发学责惩，不得视同齐民一体扑责”，即生员享受免丁粮（免役税）、食廪（国家供给衣食，优厚者称廪生，次一等为增生，初入学生员无廪膳、称附生）、政治司法特权（官员以礼相待，生员见官不必下跪，生员犯法地方官须先报学官才能处理，不得像对一般百姓一样施用刑具）。
老百姓眼里，这秀才也算老爷了，普通人可不敢和秀才打官司、发生冲突，县官袒护秀才是一定的，小罪要交给学政处理，县官无权处理。李憬有这个秀才身份就可全国到处去浪。所谓秀才杖剑走天下，可以携带武器旅游。要是普通小民百姓没事就出门浪，会被治罪的。
不过接下来的考试是科举中难度最大的一次：乡试。
乡试：又称为大比，每三年一次，即所谓的秋闱。乡试三场，分别在八月初九、十二日、十五日。
明清乡试录取举人名额由中央规定下达，各省按人口多少分别为数十名到一百数十名不等，全国录取总额为一千人至一千二三百人。清代人口大大超过明代。但举人录取名额只略超过明代。
由于考取举人即具备做官资格，乡试可说是明清科举最重要也最艰巨的一关。乡试之榜明清时称乙榜，乡试则称乙科，与进士会试的甲榜、甲科相对。举人第一名称为解元。明清两朝秀才三十多万，举人就少太多了，李憬用屁股想也知道自己没戏。就自己这么贪玩，又做买卖又搞军队的，还喜欢小姐姐，考十年也考不上，赶紧的，找客服妹妹开挂。
李憬赶紧在光幕上挂出工作内容，不大一会，就有宿主来咨询，李憬选了选，发现一个光幕上名称叫“田伯光123”的宿主比较合适，是另一个位面的同时代探花郎。人家可不是穿越的，就是本时代的人，意外得到魔翡翠，成为宿主的，人家是真才实学。真正从科举上来的。水平杠杠的。看来开挂后连金大大的书都看过了，起了这样一个辣眼睛的网名。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黄金五百克成交，探花郎拍胸脯保证，一个举人还不是手掐把拿。等到开考直接把题目发给他，他做好了发过来，李憬照着光幕写下来就ok。田伯光123这位仁兄目前混翰林院，整天闲的喝茶打屁，他又不懂经商，那个位面黄金奇缺，整天发愁，没想到今天居然抓到一只壕。这土豪真是壕无人性啊，五百克黄金做一回枪手就到手了。
现在已经是六月中旬了，李憬是广东人，必须回原籍去广州考试，一般人从北京去广东，这个时候就要抓紧出发了。不过李憬还不能走。一个是他有快船，另一个是朝廷的选秀就要开始了，他放心不下自己的两个姐姐。
自己的两个姐姐和朱寿，经常逛街，吃饭。他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来双方互相有意思。这对双生姐姐，从小一起长大，从未分开，嫁一个丈夫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她俩是秀女身份，严格来说是皇帝的女人，尽管还没选上，李憬也希望她俩落选，宁可花点钱打点让她俩落选。宫里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李憬的思维方式还是和这个时代不合拍，他还是希望自己的两个姐姐能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如果朱寿真愿意为了她俩放弃自己的爵位和宗室身份，李憬就宁可担了这天大的风险，李代桃僵，在光幕上订购两个和姐姐一模一样的生化人交差。
第二百一十章 威逼
落日的余辉照在积水潭上，水面上墙帆林立，密集的停泊着大运河开来的船舶。青云楼就坐落在水边，这里是朝鲜使节开设的一家高丽酒楼，临水的一个包间里李憬正盘膝坐在地板上，旁边打开的滑动门外，就是碧绿的潭水。
李憬面前一个小炕桌，对面坐着李薇儿和李悦儿。桌子上摆放着十几种高丽菜肴。
一群高丽的歌女和乐师正在奏乐，李憬和两个姐姐吃的好不开心，新鲜的海胆，各种刺身，包饭。李憬耐心的等两个姐姐都吃好了，放下筷子，撤掉宴席，摆上茶桌开始品茶。
李憬挥挥手，歌女和乐师们鱼贯退下。侍剑和白羽检查了屋子里各处后，向李憬点点头，这家店不大今天这里都被李憬包下了，已经清空了。然后一个跳上一个高树手握油布包裹的弩机，一个守在屋门外，跪坐在屋檐下的地板上，手按剑柄。
李薇儿和李悦儿对视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她俩冰雪聪明，知道早晚有这天的，这段时间，她俩和朱寿都玩疯了，成天的逛街购物，听戏，还跑到城外去骑马打球，到南苑去打猎，太液池划船。虽然有时拉上张凤仪。但是肯定瞒不过家里的，如果小弟再不找她俩，家里也会有人出来找她俩谈了。
明末因为心学的传播，社会比较开放，青年男女逛街下馆子再正常不过，不过她俩确实太过了，已经超出了正常朋友的界限，老太爷一直看在眼里，考虑到她俩对家里功劳苦劳，马上就要选秀，就当是嫁人前放纵一回，只是没有说什么罢了，不过近期她俩和朱寿走的太近了，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出问题了。
“你俩到底是怎么想的，今天这里没有外人，跟我说实话，”李憬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的，但毕竟是少家主的身份，正经说事的时候。这对双胞胎平时再刁蛮也不敢造次。
看着二女低头不说话，李憬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三天后就要开始选秀了，这个时候，不宜出什么问题，京城不比潮州府，这么多的御史盯着，要是被有心人盯上，会给梅花坞李家一族带来大麻烦。”
李憬从腰上解下一个玉玦，轻轻的放在桌面上。
玉玦，诀别也。
看到这个玉玦，虽然不知道是老太爷的意思，还是小弟的意思，但一切都已不可改变。
这段时间是她俩一生中过得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朱寿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他没有小弟长得好看，也没有小弟的本事，甚至还有些孩子气，还有些幼稚，但是不论是她俩还是朱寿都知道这份感情是真的。
她俩生于豪强大富之家，也早早经历过海上残酷的厮杀，年纪虽小，但久历生死，看惯了尔虞我诈世道人心，心智早熟，深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和朱寿认识的这段时间就像做一场梦，明明知道这是不会有结果的，但是就是不愿意醒来。
李薇儿和李悦儿睫毛颤动，晶莹的泪珠噗噗的滚落，二女一身白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到她俩直接哭了出来，李憬心里已经什么都明白了，不用再问什么了，看着两个姐姐肩膀颤动着抽泣，一阵阵心痛传来，李憬在桌子下握紧了拳头。
二女跪坐着双手交叉放于膝前，躬身向李憬施礼，“小弟你放心，明日我们派人把这个玉玦送给朱公子。安心准备选秀。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朱郎是路人。”李薇儿说道。
“不必等明日了，我约了朱寿，他很快就会过来，请姐姐移步屏风后稍事休息。”李憬面无表情的说道。
看到小弟步步紧逼，连一个晚上的时间都不给她俩，二女顿时抱头痛哭，李憬无动于衷，看着她俩慢慢的停止了哭泣，用旁边碳炉上的铁壶已经凉了很多的温水，浸湿了手帕，递给她俩，让她俩热敷红肿的双眼。
佛说世间苦，生、老、病、死这些每个人都要经历，剩下的还有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心里有喜欢的东西，却偏偏要失去。有不喜欢，不愿意去做的，却偏偏躲不开。
天下熙熙，皆有所求；天下攘攘，皆有不得。如此便有苦恼。其实若是鸡毛蒜皮，一针一线，不得也就算了，顶多恼一阵子，算不得苦。世间最怕两种求不得，一种是“得到再失去”，一种是“可望不可即”。原本渴求的东西，却远远的只可观，而不能走近，甚至观而不得，只可放在心底。欲罢不能，欲求不得。这种痛苦比死更难受。
李憬心里苦笑，不经事，即使十年，二十年，也看不清楚一个人。这件事是她俩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怎么处理，能看出太多的东西。这两个姐姐倒是心性果决之人，也是负责人的人，她俩深知，这段感情就不应该开始，她俩哭出来是因为已经做出了抉择，个人的情感和家族的利益，一族人的兴衰荣辱发生冲突的时候，她们选择了个人服从整体。同时也是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今天把她俩逼得这么惨，再也无法掩饰，李憬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了解的答案。对她俩心性也心中有数了，天启朝比泰昌朝更加的波诡云谲，天启朝的后宫更是不下于战场，不知道多少人死于非命。
不论是官场还是宫廷，稍有不慎就会身死族灭，如果她俩真要入宫，李憬必须要知道，她俩的心性，什么人做什么事，只有对她俩的反应了然于胸，李憬才知道需要怎么做，能保住她俩和李家一族。
这时候，门被拉开了，小菊躬身说道：“少爷，朱公子来了”。
李薇儿和李悦儿擦干了眼泪，李薇儿抓起玉玦，拉起妹妹，转身走入屏风后。跪坐在地板上。静静的隔着屏风模糊的看到，朱寿带着世泽，走了进来。
小兰伸手拦住了世泽。朱寿一愣，世泽瞬间手握刀柄。外边树上的白羽忽然直起了腰，手握在扳机上，机警的四处扫视。
“万年，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李憬转头对朱寿说道。
第二百一十一章 摊牌
朱寿向世泽点点头，示意他放心，先出去。
“兄，刚一到京就约小弟来，不知道有什么指教”朱寿有些尴尬，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李憬这么严肃的时候，平时李憬都是吊儿郎当的。严肃起来的李憬让朱寿有些不太习惯。
“我已经交卸了南澳镇守使的官职，现在是无官一身轻了，找你来说说话。”李憬平静的说道。
“兄辞官了，为什么，有人欺负兄吗，小弟虽然不管事，但是朝堂上还是有些用处的。”朱寿大吃一惊，着急的说道。李憬这段时间在辽东战场上起的作用，朝廷不知道，他可是通过和李憬通信以及张凤仪等人知道的清清楚楚。辽东需要李憬。
“没有，我一个七品芝麻官，还是武官，无足轻重，也就在营口海运点辎重物资，哪里会有人为难我。是家祖的意思，李家长房只有我一个，大房还是要做文官入仕，我很快就要南下广州，去参加天启元年的秋闱考试。”
“原来如此，这是好事，毕竟当今文贵武贱，还是科举是正途出身，李家老太爷这么安排也是人之常情。”
“其实我也没怎么看书，就是去开开眼界，七月底就回京。”
“兄之大才，小弟一向钦佩的很，先祝兄旗开得胜，高中解元啦，哈哈哈”朱寿眉开眼笑的说道。
“万年千万不要捧我，要是名落孙山，可是没有面目回来见诸位了。哈哈哈”
朱寿想了想，又说道：“说来惭愧啊，朝廷现在都是些不干正事的，武官不能打，文官又贪财，辽东更是败的一塌糊涂。兄走了，真不知道辽东会怎么样，想来头疼。”
“辽东辽阳镇已经丢了，短期很难再收回来，不过辽西广宁镇大可放心，建奴损失太大，只要坚守不出，还是可以守住的，建奴的野战兵力损失至少要十年才能补充回来。而且这一次，建奴惨遭倭寇洗劫，把建奴的裤子都扒掉了，建奴的女人和崽子都被倭寇掳走，财产抢劫一空，赫图阿拉等建奴的老巢都被毁掉了。”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是上次入寇天津的倭寇吗”朱寿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除了那些倭寇还有大明的海盗，大概有三万多人，趁着建奴倾巢出动，进攻辽沈和锦州、山海关，从鸭绿江口的九连城登陆，一路烧杀攻破了赫图阿拉和佛阿拉城，继续向北劫掠了沈阳和开原、铁岭。把沿途的人口、财富洗劫一空，从又海上撤退了。”
“太好了，倭寇凶残，这次也让建奴尝尝厉害。”朱寿兴奋的一排巴掌，这段时间连续的失败让整个京城都压着一层阴云，这次倭寇真是替朝廷出了口恶气。
“我听说最近这段时间，万年一直和家姐在一起。”李憬平静的转移话题。
朱寿的脸有些红了，这个是事实，李憬肯定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李憬会和他谈这个事情，但事到临头，还是有些惊慌，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心跳的有些快，扭捏了一会，鼓足勇气，抬起头看着李憬说道：“有件事情想问问兄”
“万年你说，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令姐，可曾许配”朱寿红着脸问道，一句话问出，他的心砰砰的跳着，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是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你问的是哪一个”李憬促狭的问道。
“两个都问”朱寿红着脸说道。
屏风后，李薇儿紧紧握住李悦儿的手，紧张的看着外面模糊的李憬和朱寿。
“你为什么问这个”李憬继续说道。
“因为我爱慕令姐，愿和令姐琴瑟和鸣、执手同老，我想向李家求亲，把令姐嫁我为妻”朱寿这次不扭捏了，挺起胸膛，大声说道。
李薇儿和李悦儿，心里一酸，又掉下泪来，心里骂道，这个冤家，说这么煽情的话做什么，害得自己流泪。又心里怨恨小弟，明明此事自己已经答应作罢，为何苦苦相逼，何必让自己姐妹亲耳听到朱公子表白，让自己心如刀割。这样拒绝朱公子，不知道他有多伤心。
“你是宗室，又有职差，也不差钱财，这京里什么样的大家闺秀没有，为什么单单看上家姐了。我李家虽是缙绅之家，但家姐和二叔都是负责家里海上的买卖的，从小厮杀出来的，杀人放火都不在话下，脾气暴烈，可不是什么贤妻良母。虽然确实知书达理、才貌双全，气质高雅。如果你是将门出身，我还能理解，但是你出身宗室就不知道为什么了，仅仅是看上她们的美貌了吗。”
朱寿苦笑着说道：“没想到，兄也有不能免俗的时候，把小弟看成好色之徒了。不是小弟狂妄，凭小弟的家世，这世上什么样的美女我搞不到手，我喜欢令姐，也是逐渐喜欢上的。其实我从小家里斗的很厉害，我爷爷想要二叔当家主，我从小朝不保夕，和几个忠心的下人相依为命，我爹爹虽然在爷爷去世后，当了家主，但早早的就去世了，我从小缺乏安全感，但也习惯了独立，令姐身上有我非常喜欢的东西，最早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令姐在一起总是让我有安全感。”
“这么说我能理解，可家姐从来没有让我感到什么安全感，倒是经常被她们痛打一顿。她们对你还不错，倒是没有打你一顿”。
“兄说笑了，这世上还没有人敢打我，要是碰到了一个敢打我的姑娘，不娶了还等什么。”
“唉，可怜我挨了打，还要哄她们开心，否则会被揍的更惨。”
“不知道兄是怎么哄她们开心的，也教教小弟一二”朱寿欠揍的问道。
“这个简单，她们打你，如果很疼，要装作不疼。如果不疼，要装作很疼。”
李薇儿和李悦儿听到这里，心里一暖，想起小弟和自己姐妹小时候的种种往事，忍不住又掉下泪来。
“后来我发现她俩和所有大明的女孩子都不一样，我说不上来，只是感觉她们的性格是完整的，似乎其他女子身上少了什么。我就这样慢慢的喜欢上了她俩。”
“我明白了”李憬点点头，认可了朱寿的说法。李憬相信朱寿的感情是真实的，清楚的。李憬看着朱寿继续说道：“不过这个事情有些麻烦”
“兄，令姐已经许配给别家了吗”朱寿急道。
“没有，家姐都没有许配。不过，比许配更糟糕，她们是准备嫁给一个你惹不起的人的”李憬幽幽的说道。
“谁，兄告诉我，我让他知难而退”朱寿目光灼灼的看着李憬。
“她俩是秀女，虽然不一定选的上，但以她俩的容貌学问，选上的可能很大，你敢跟皇上抢女人吗。”李憬同样目光灼灼的看着朱寿。
第二百一十二章 送国舅回去
朱寿听到这个消息，宕机了几分钟，张大了嘴巴，脸上是一种非常古怪的表情，好像碰到了世上最莫名其妙的事情。不过很快他愤怒的涨红了脸。
朱寿嘎巴一声捏断了筷子，愤怒的说道：“世泽是怎么做事的，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搞清楚，我应该抽他三十鞭子。”
“你现在后悔也来的及，”李憬平静的说道。
“兄，如果我还是不想放弃令姐，兄可否帮我。”朱寿说道。
“你要带家姐逃走吗，这样你的身份和爵位都没有了，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另外，你也要问问家姐愿不愿意跟你走啊”
“我虽然没有和令姐挑明，但我相信，她们一定会愿意和我走的，她们喜欢我的不是我的宗室身份，也不是我的家业，而是我这个人，她们了解我，我也了解她们。我不肯负她们，她们也不会负我。她们一定愿意随我浪迹天涯，放弃一切的”朱寿驽定的说道。
听到朱寿表白心迹，李薇儿和李悦儿，捂着脸，无声的哭泣起来。
“罢了，这件事我来处理吧，我安排船，送你和家姐出海。”李憬叹息着说道：“这件事我扛了，我会想办法换个人交差。希望你能善待家姐，和你今天说的一样。”
朱寿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李憬真敢帮他，这可是欺君之罪，是要连累家人的，一时间又感动，又惭愧，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憬知道他的想法，安慰他道：“不要担心我，我既然敢承诺，就一定做的到，不会出什么纰漏。而且也不仅仅是帮你，我和家姐从小一起长大，我也希望她俩能一生过得快活。这不是一件小事，你也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这一步走出去，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此生再也回不了大明了，你想清楚再告诉我。喝酒”
李憬和朱寿很久没有一块喝酒了，今天去了一大块心事，心里莫名的轻松，即为两个姐姐找到值得托付的人高兴，同时想到两个姐姐今后免不了要离开大明，以后再见就难了。心里也有些惆怅。在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里，和朱寿二人喝了一杯又一杯。
李薇儿搂着妹妹，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小弟还是疼自己的，宁可担着天大的风险也要玉成此事，今天他设计这个局就是让自己姐妹亲耳听到朱寿的表白，如果朱寿可以托付，就宁可冒着欺君的风险，送他和自己姐妹出海，如果朱寿不可托付，自己姐妹也好死心进宫。直到此刻，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华灯初上。数不清的黑影从四面包围上来，有的潜伏在船上，有的在树上，有的在草丛中，还有的扮作游人、水手。
一个白面无须的老人快步走来。几个穿着飞鱼服的中年人赶紧过来躬身施礼，“见过老祖宗，老祖宗吉祥”。
“人还在里边吗”老头皱眉问道。
“回老祖宗，还在里边喝酒。”
这些年气候反常，六月的京城夜晚竟然带着丝丝的凉意，老人禁不住紧了紧斗篷。
李憬已经喝醉了，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时候，拉门轻轻的拉开，世泽陪着一个穿着蟒袍的老人恭敬的走到朱寿的身后，看朱寿看着窗外的夜色中华灯初上的积水潭，轻声的说道：“陛下，夜深了，老奴来接您回宫了。”
“啊”一声娇呼从屏风后传来。、
“什么人”世泽一转身挡在朱寿面前，拔出了腰刀。电石火光般的一刀挥出，双面苏绣的屏风被划开，露出了跪坐在后面的李薇儿和李悦儿，此时，李薇儿正惊恐的用手捂住李悦儿的嘴，刚才正是李悦儿发出的惊呼。
朱寿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头，兄真是用心良苦，瞬间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切都看自己选择，如果自己怕了，就让姐姐死心，如果自己敢抛开一切，他就会放心把姐姐托付给自己，他来扛起一切。
自己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又何尝不是也想看看他的反应呢。用兄的话说，真是豁子吃白肉，谁也别说谁了。自己很小就知道，不要去轻易试探考验别人，人往往经不住考验，往往会让你后悔。不过这次的结局却很好，不论是自己，还是兄，都给对方一个最好的答案。
看着一屋子的飞鱼服和这个穿着蟒袍自称老奴的老头，李薇儿和李悦儿虽然还在震惊中没有缓过来，但是也明白了朱寿的身份。
李薇儿拉着还有点晕的李悦儿，走到朱寿面前，盈盈拜倒，娇声说道：“民女李薇儿（李悦儿）叩见陛下。
朱寿赶紧上前，拉着她俩说道：“起来、快起来，夜里凉，别受了风寒。”
老头和众飞鱼服，吃惊的看着陛下居然如此在乎二女。
朱寿扶起了李薇儿和李悦儿，看着她俩哭的如同桃子般红肿的眼睛，心疼的说道：“我和兄让你们受委屈了。”
李薇儿和李悦儿再也把持不住，扑在朱寿的胸口大哭了起来。众人看着这番光景，走也不是，看更不敢，尴尬不已。
“把朕的披风给兄披上，夜里凉，别受了风寒。”朱寿一边搂着二女轻声安慰一边说道，马上一个锦衣卫把朱寿的披肩披在李憬的身上。“世泽，你安排马车送国舅和两位娘娘回府。进忠，摆驾回宫。”
老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可更让他吃惊的是，那两位姑娘，居然薄嗔轻怒的瞪了朱寿一眼，然后一人用小拳头在他胸口擂了一下，锦衣卫们都看傻眼了，这、这也太大胆了。
“谁是娘娘，我们可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就是，我们还要考虑考虑呢”
“好、好、好，我多嘴，改天我三顾茅庐，请两位姑娘出山辅佐如何。”
“哼，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朱大将军，你瞒的我们好苦，我们才不会让你轻易得逞呢”
“都是我的错，改天我陪你们逛紫禁城赔罪如何。”
“真的，你不要骗我们啊”
“真的，我朱大将军一言九鼎，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老头进忠急得一头汗，这两位还不是宫里的人呢，怎么能随便进紫禁城啊，祖宗家法要不要了。
“乖，听话，你们先回去，一切正常的去选秀，本将军在紫禁城等你们。你们见到朕的消息不要说出去。”
“小弟也不告诉吗”李悦儿娇憨的问道。
“兄明天早上就什么都明白了，不用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