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贵族，血统要比一般人纯正。现存下来的贵族里，拥有这样纯正血统的人并不多，我是其中一个。”
虽然不是他的直系亲属，但顾北陌身上流着对方的血，这是不变的事实。
那些仅存下来的贵族一定很爱惜自己的，要是顾北陌让他们来做实验，肯定不会答应。
也就是说，顾北陌拿他自己做实验品，等身体所有的指数正常后，新研究出来的高级人工造血就可以正式使用了。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人都坐轮椅了，一看程信宇这次给的配方不一定能成功。
要不是刚才他人溜得快，赵清雅发誓一定要把他抓过来吊打一顿。
好好的一个大帅哥，现在给弄到轮椅上坐着，他程信宇要负很大的责任。
“没事，只是现在腿没有知觉，过几天就好了。”
“什么叫做过几天就好？”赵清雅不觉得会那么容易好。
距离上次俩人见面，都过去了多久了？他现在人还坐在轮椅上，这样叫过几天就好了？
“程信宇呢？我去把他找回来。”
说着，站起来，左右看着，都没有看到程信宇的身影。
“他出去了，这件事也不全怪他。以前也做过，我们心里有数。”
“什么叫做心里有数？等等，以前也做过？这么说来，包括之前用的，都是在你身上做过实验才……才让其他人使用的？”
越说下去，赵清雅越不敢相信。
重新蹲下身来，握着顾北陌的手，仔仔细细看着他身上每一处。
不知程信宇这次对他做了什么，赵清雅发现顾北陌手臂上出现密密麻麻的针孔。
她记得，以前这些都是没有的，可今天为什么……
“没事，正常反应，过了今晚，就会好很多。你，晚上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抬眸看向窗外，此时窗外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各家各户屋子里的灯被点亮，成为黑夜中一盏一盏明灯，照亮这座城。
但，却没有照亮顾北陌。
吸血鬼本就生于黑暗，想要在阳光底下生活，就要复出代价。没有什么事情是容易得来的，中间总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事发生。
他的身体他自己知道，要比一般的吸血鬼更能承受试剂的实验。一旦实验失败，至少在他身上的损失可以降到最小，换作其他人来，那就是必死无疑。
这么多年熬过去了，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血族所有人白白断送了念想。
所以，只要是他能做到的，顾北陌都会去做。哪怕是赌上自己的生命。
“可以吗？就，一晚。”
重复一遍刚才的请求，轻抬手，艰难地反握住赵清雅的手，暗暗的发力，像是无声的请求。
“好。”
明天没有她的戏份，片场她可以不用去，平时不用拍摄时，她去了片场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看别人怎么演，不去也可以。
“你，要喝水吗？”
顾北陌摇头，握着她的手缩紧，“推我去那个房间，我告诉你一些事情。”
赵清雅照做，走到顾北陌身后，推动轮椅到他刚才手指的那个房间去。
“那里有个门，我们要去里面说，这外面还不太安全。”
“好。”
她来别墅的次数不多，这次算下去也就两次，赵清雅听顾北陌的话，先去把门开着，再回来推顾北陌进去。
里面的设计有点像在m国时，去罗杰的家一样，要通过一条长而弯曲的通道。
通道仅供两人通过，赵清雅推着轮椅，绰绰有余。
在顾北陌的示意下，他们来到一道门前，从他口袋里拿出钥匙，将要是插入钥匙孔，转动，一道亮光从门缝里射出来。过了好一会儿，赵清雅适应了光线后，才推顾北陌进去。
“这是平时信宇待的地方。最近在剧组里怎么样？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你忘了我是谁，我是那种会被欺负的人？”
要知道，在x星球只有别人怕她的份，没有人敢欺负她。
至少，在她踏出那艘船开始，以前那个好欺负的她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没事就好。我怕打扰到你，没让他们跟你说。”
实验阶段需要两个星期，前一个星期顾北陌会处在昏迷中，这期间和赵清雅聊天的，都是程信宇。怕的是赵清雅发现。
第二个星期，是恢复期，也可以说是观察期。只是因为顾北陌的体质和别人不同，不到一个星期就醒了。
顾北陌：“没想到你还是来了，本想等全好之后再去找你。现在，也没关系，有些事，我本就没有想要瞒着你。”
“还说没有，那这次呢？”
要不是她觉得不对劲，不会想到来这里找他。
如果她不来，是不是顾北陌就打算等他好了之后再去找她，然后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自己，不告诉她消失的原因？
手被人握住，赵清雅顺着看过去，对上顾北陌的双眸。
是了，她忘了，她现在想什么他都知道，所以刚才……
“没有。就算真的按我的计划走，我也会告诉你的。这不仅关系到我，还有赵清珩。”
只是关系到他一个人，他可以借口国外的生意问题，消失一两个星期赵泽洋也不会奇怪。可赵清雅不一样，她知道的比赵泽洋多，他这样的理由，是骗不到她的。
再加上，这件事牵涉到的人不只有他，还有赵清珩。
现在赵清珩已经不再是小志，而是他们赵家的一份子，也就是赵清雅的弟弟，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发生危险。
顾北陌把前因后果跟赵清雅说一遍，怕她不相信，示意她把自己推到电脑面前。
“这个就是他后背的图案，这是和之前程信宇找到的笔记上重叠后的图案，还有一些地方没有完全对上。无论现在要不要把他后背的图案用手术去掉，他已经有危险了。”
“那些人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了？”
顾北陌点头，视线回到电脑上，点出来一张图给赵清雅看。
“这是我们在给清珩检查时，发现他身上不止后背有图案，脚底，脖子后面，还有手心里，都有。只不过很浅，平时看不出来，需要用特殊的方法才可以显现出来。”
之前没发现，这次被他们发现了，让顾北陌意识到赵清珩的重要性，以及存在他身边的危险。
他们不知道程信宇的族人在哪里，在青凡，或是帝都，又或是还在m国。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