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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卷残篇     我真不想当天师啊txt下载     我真不想当天师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章寒光

    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气流划过的冰寒,以及眉心处,那仿佛要被利剑刺穿的疼痛。

    生死,旦夕之间!

    整片空间都仿佛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一丝的声响,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感觉到心脏不争气的跳动,加快了频率。

    这一切,在许多人看来,都是不可思议,匪夷所思的。因为他们难以想像的到,数个呼吸的时间,短暂的难以计数,却已几度生死,让他们感觉不那么真实,置身梦中。

    这便如同俗世一生,只不过是修士生命长河中的一粒沙石,他们不懂,所以敬畏,如同以一种仰望的姿态去俯瞰,看到的,还是原来的世界,不曾改变。

    或许,这一天,在他们的生命中是不同的,他们会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今日的过往,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还会存在,只不过,在繁复的生活中,在一点点老去的岁月里,这种热血沸腾,终究会被时间一点点抹去。然而,不复存在。

    当然,在这群人,绝对不乏心志非凡之辈,在今日之后,踏入了一片绚烂多姿的世界。或许,会在千万年之后慨叹,今日的种种,改变了他一生的轨迹。

    这是抉择,不是宿命,不可改变,却也可改变。

    当那根手指就要点在小四眉心的时候,万奈俱寂,天地都好似失却了光彩。而后,所有人都是瞳孔收缩,仿佛见了鬼般,有些人更是,以确信他所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竟然看到,一道伟岸的身影,立在了小四之前的位置,而小四的身影却不知所踪,仿佛就那么凭空消失了般,诡异的难以言喻。

    一如白衣男子的出现,让人匪夷所思到了极点。伟岸男子的出现,同样的震撼人心。

    他看着离自己仅有咫尺之遥的手指,以一种横扫天地之势,点在他的眉心,星目之中金光灿灿,如同两轮金日在升腾。他屈指成拳,淡淡的金色光芒缭绕,以一种极端狂霸的姿态轰击而去。

    如同日月星辰爆炸开来,刺目的光华,充斥在整片空间之中,让天地都暂时失却了光彩,唯有这极致的光芒遮挡了天地万物。

    在这般惊天动地,声势浩大的冲击下,众人只感觉到仿佛是末日来临,心生颤抖,情不自禁的坐了下来。

    让人心胆俱的是,一股无形的波纹至高天之上蔓延而来,摧枯拉朽,所过之处,风云倒卷,万物寂灭。即便人们慌忙逃避,一些人仍旧不可避免的被波及,无数道身影爆炸开来,血雨飘洒,让人胆寒。

    如今,人山人海的街道,充满了惶恐与不安,他们慌乱的奔跑,害怕被那如同洪荒猛兽般的波纹波及,前车之鉴,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做无妄之灾与天灾**。

    眨眼的时间,摩肩接踵的街道,几近门可罗雀。尸骨横呈在宽阔的街道上。

    在这片地狱般的场景中,大多数人并没有死去,只不过是在慌不择路中被纷乱的人群践踏,在那里,哀号不止。真正死去的,只有那些首当其冲的成百上千人而已,而这些人大多都为修士,自视甚高,认为以他们的手段就算是有什么危险,也定然能够在第一时间逃脱,只是他们千算万算没有料到,一波三折,最后竟然演变成了命魂境的对抗,这让他们胆寒心裂,只是事情发展的太过迅急了,快到不可思议,几乎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让人来不及反应,只能说,世事便是如此,生与死,永远也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如今,安然无恙在场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无疑不是有所倚仗之辈,但眼前的这片惨淡景象还是让他们倒吸了口凉气。

    命魂之下,尽皆蝼蚁!

    这句话,在如今,他们有了更为深刻的认知。成百上千的修士,竟然在呼吸间灰飞湮灭,这几乎不可想像,让他们心神震动,如坠梦里。那些他们曾经一度引以为傲的天姿,在如今看来,是那么的可笑与苍白。不入命魂,终究只能沦落为蝼蚁。

    陈余望着那道临空而立的位岸身姿,嘴角不禁有些苦涩,这家伙的成长太过恐怖了,如果说,半步命魂,他还可以凭借转嫁仙术,勉强一战,那么,如今的辰战,在踏足命魂之境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不是对手,也许一个回合他都坚持不下吧!

    这就是半步命魂与真正的命魂之间的差距吗?他攥紧了拳头,内心的战意如同浪潮澎湃!

    命魂吗?这不是他追求的目标,因为他的目标,是在命魂之上更远的境界。他等他同阶一战,他同样期待,那一天迟早会来的,他在心里默念着。热血沸腾。

    “你知道他们是如何办到的吗?”看着这么匪夷所思的手段,陈余感觉自己的心如同猫抓蚁挠般,忍不住对着魂界中的妖冶男子问到。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移形换位之术,乃是踏足命魂境时,感悟天地规则,方才可以使用的术法神通。”妖冶男子声音懒洋洋的道。这移形换位的术法神通在他看来,只不过是对天地规则最粗浅的领悟,真正的大神通者,随手之间便可创造空门,瞬息便是千百万里,更有甚者,可以直接撕裂苍宇,在虚无间游戈。当然,这些话,妖冶是不会说,他也懒的说,在他看来,即便是说,以这家伙如今的境界也是难以理解的。

    “感悟天地规则吗?”也就是说,命魂之修,可以运用天地之力来对敌。怪不得这般的厉害,人力之渺小终究不敌天地之浩大,所谓的人定胜天,也只不过是一种美好的愿望罢了。人怎么可能战胜的了天与地了?

    当无尽的光华散去,只有两道身影立在高天之上,眸如刀锋,势如利剑,彼此间遥遥相对。

    “你是何人?竟敢阻我”白衣男子感受着指尖的微颤,心中风起云涌,但表面却是没有一丝变化,目露寒光道。

    “战族,辰战!”辰战冷冷的吐出四个字,让的苍穹一片颤抖。

    “你是战族之人?”白衣男子眸子虚眯,询问道。他虽是询问的语气,但他的内心早已认定了此事。

第二百零一章忌惮

    “是!”

    在得到辰战肯定的回答后,白衣男子内心早已把战城中的耳目咒骂的狗血淋头,一群酒囊饭袋。如果不是出了今日的状况,他们竟然不知战族来人中有着命魂之修。

    如今,却是有着一丝庆幸,如若不然,他们争对宿命之人的计划将会泡汤不说,还会为各自的家族招来弥天大祸。当他的眸光掠过战族一群人时,微不可察的闪烁了一下。

    “即便是战族之人,伤了我儿,也难以善了!”白衣男子狠厉道。

    “伤我战族族人者,虽远必诛!”辰战话语落下,一股凌厉的杀机至他挺拔的身姿中爆发而出,席卷九天十地。

    辰战黑发张狂,眸如冷电。他本就是睚眦必报之辈,加之族中长老的暗示,他不在意眼前之人有何种身份,伤了小四,伤了他战族之人,就要付出血的代价。这是他们战族至古至今的族训,犯我战族者,虽远必诛!

    在辰战准备毫无顾忌的大开杀戒时,另外两道身影突兀的出现,位列在白衣男子左右。一股命魂气机,浩荡天地间。

    辰战眸子一缩,看着对面突然出现的一男一女,起了几分忌惮。如果单论白衣男子一人,他自认无惧,但再加上两名与之相仿的命魂境,他必败无疑,几乎没有任何悬念。能够踏足命魂的,无疑不是天姿卓越之辈,况且这三人踏入命魂之修的时间比他不知早了几何岁月。即便如今同为命魂,但对于天地规则感悟却是有着绝对的区别,他毕竟初入命魂,对于规则的感悟必然没有这几人深。不得不说,时间有时也是一种资本。

    在四人对峙之时,街道上仅剩的几人,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高天之上,表情各异。

    战族之人一脸的凝重之色,如今的局面显然对他们不利,如果交手,三位命魂足以碾压他们,让他们升不起半分反抗的心思,因为所谓的反抗也不过是徒劳的挣扎罢了。

    苏绿衣看着那道英姿位岸的身影,满脸忧色。

    陈余眸光平淡,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在另外两名命魂出现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定格在那名美妇身上,再也移不开来。

    是因为其眉心处那栩栩如生,宛如活物的凤凰印记。

    “凰天一族的一缕本命魂印!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先是消失了亿万年的战族遗脉,到如今凰天一族的本命魂印,每一个都有着让天地失色的过往,让苍生颤栗的辉煌,成为那今年代最为灿烂的芒,划破无尽的黑暗,即便岁月老去,遗忘在岁月里,但,那股敬畏,不朽!

    “凰天一族?”陈余收回看向美妇的目光,因为那美妇灵觉惊人,似是察觉到他魂界中妖冶男子窥探的目光。

    高天之上的美妇,美目流转,向着陈余这片区域看来。刚刚那一刻,她竟有种被窥探的感觉,那种仿佛没有一丝秘密可言的感觉,让她如芒在背之感,这样的感觉,是那活了数千年的老祖都不曾给予她的。故而,她才心惊。好在那种感觉只是短短的一瞬便消失了,好似幻觉。

    “这个女子本身的灵觉不凡,但还不足以察觉到我的窥探。”

    “是那枚凤凰印记!”陈余思索了一下道,除了那枚看起来诡异的印记外,他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是的!刚刚我窥探这女子的时候,那枚凤凰印记中的意念自主复苏,让她的灵觉瞬间暴增,从而有所察觉。”

    “那枚印记,这般玄妙吗?”

    “小子,这世间千奇百怪的手段多如牛毛,即便是我,都不敢说尽知其妙!”天地浩大,修士终究太过渺小了。“本命魂印,是大神通者以已身的一缕命魂,寄予一丝意念而成,一般是赠与与自身关系极为密切之人,在其陷入危机时,其中的意念便可自主复苏,发挥出命魂主人的部分战力。但是,显有人如此,因为,一旦这缕命魂受创,对其主人也是有着不小的创伤。”

    “那这女子与凰天一族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了!”

    “所以,你切勿招惹!”

    “我倒是敢啊!那女子一看便是命魂境,抬手便可镇压我!”陈余不岔道,平时命魂不显,这一下蹦出来四个,还要不要人活了。

    高天之上,虚空之间。

    美妇一身宫装神色冷淡,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感,高不可攀。

    她缓缓踏出一步,手在空中一划,一道透明的光罩,便出现在了四人周围。

    辰战眸光一寒,便是准备出手。

    “放心,我们没有出手的打算!只是不想外人听到我们的谈话罢了!”似是看穿了辰战的心思,上官冰心解释道,声音依旧冰冷。

    “那你是何意?”辰战冷冷开口。

    “我们无意与战族冲突,此事想来其中必然是有着诸多误会,况且如今双方也算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不如各退一步如何?”上官冰心一番言辞说的滴水不漏,看着眸光阴沉如水的辰战继续道。“花家与我们两家,一直以来,都是同气联枝的,所以,若是辰道友一意孤行,非战不可,那么,我等也只有拼死一战了。所以,还望三思。”

    “你这是威胁吗?”辰战语气更冷了,一双黑色眸子越发的深沉可怕了。

    “我没有丝毫威胁的意思,若非如此,又何必多费口舌了。”上官冰心平淡道。

    “哼!”辰战冷哼一声,便是朝着战族所在方位走去。

    这一刻,高天之上的三人,眸光不禁阴沉了几分,这辰战也太目中无人了,即便是同为命魂,他还能以一抵三吗?若非不想节外生枝,为三大家族带来麻烦,这一战,不可避免。不过,想到老祖的吩咐,似乎,这一战在所难免。

    “没有怎么样吧?”苏绿衣见辰战来到近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关切道。

    “放心,没事的!”辰战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温和道。

    “嫂子,放心好了,以辰大哥如今的实力,少有人可与之争锋!”

    “就是,就是。”

    “你们懂什么?嫂子这叫关心则乱。”

    一群人忍不住打趣道,苏绿衣顿感窘迫,不过对于嫂子这个称呼。

第二百零二章诛心

    她多少是有些受用的,心里一阵甜蜜,忍不住瞟了辰战一眼,见他正好看来,慌忙低下头来,不敢再多看。

    辰战见她这般的,不禁狠狠的瞪了几人一眼。这一眼,让幸灾乐祸的几人噤若寒蝉,悻悻闭口。

    “绿衣,今日便好好陪你师妹吧!明日我再来接你!”辰战偏过头来,对着苏绿衣说道。

    “嗯!”苏绿衣依旧低垂着臻首。

    辰战也是没有多余的言语,径直带着十数人离去。

    司马蝶至苏绿衣的背后探出头来,对着辰战一行人的背影,用力的挥了挥拳头,大眼明媚,表情乖张而可爱。

    “这家伙,一副拽拽的表情,冷的像块冰一样,一看就知道不懂,也不知道师姐喜欢他什么?”司马蝶一脸不岔,小脸满是郁闷。

    “哎哟!”司马蝶摸了摸被敲了一记的小脑袋,小嘴一瘪,一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你呀!”苏绿衣点了点司马蝶的眉心,对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师妹,有些无可奈何。

    “呵呵!”司马蝶。

    “只是,我真的不知道师姐喜欢大恶魔什么?”司马蝶歪着小脑袋,一副沉思的神情,让人忍俊不禁。

    “傻丫头!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爱了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苏绿衣摸了摸司马蝶的小脑袋,溺爱道。

    “哎呀!好深奥,不懂!”

    “呵呵”

    ………

    ………

    ………

    “喂!陈余,你懂不?”司马蝶看着身边陷入沉思的家伙,好奇的问道。

    “啊!什么?”陈余至沉思中回过神来,茫然问道。

    “你大白天的,做什么春秋大梦!”司马蝶大眼一翻,没好气到。

    “关你屁事,智障。”

    看着她的脾性,大有暴发的趋势,陈余果断迈开步伐,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只留给司马蝶一个乌黑脑壳。

    “师姐,你看这家伙,欺负我!”司马蝶看着陈余远去的身影,不禁有些气馁,银牙暗咬。然后,抱着苏绿衣的一条胳臂,气的道。

    “你不欺负人家,我就烧高香了。”苏绿衣打趣道。

    “师姐,我哪有!”司马蝶弱弱的说道,貌似没什么底气。估计是良心发现,觉得自己没少欺负他,所以一时间,倒也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呵呵…”苏绿衣不禁掩嘴轻笑。司马蝶这般模样足以说明一切。

    对于这个师妹,比谁都清楚,心思单纯的紧,除了调皮捣蛋之外,貌似也没有什么缺点。只是,她这调皮捣蛋的本事着实让人伤脑筋,始隐一脉,年轻一辈中,少有人没有被其荼毒过,对她是深恶痛绝,如避蛇蝎,但是碍于其师尊的颜面,大多数人敢怒不敢言,只能不了了之。

    想到自己的师尊,苏绿衣也是没有半点脾气,她的师尊,在始隐一脉中,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而且,最让人无语的是,修道数千载,仍是一副赤子之心,从来不觉得欺负小辈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所以,但凡谁欺负了他的徒弟,他立马便将那人揍成猪头。其他几脉的长辈,都自持身份,小辈之间的事情绝对是不插手的,只是长此以往,他们这一脉便有些标新立异了,其他一脉的年轻人见到他们,大多都作鸟兽散,那叫一个拉风啊!

    至那之后,小魔女便觉得无趣了,大抵是觉得自己的天赋没有用武之地了。百无聊奈之下,便将主意打在了自己的师尊身上,时不时拽下两三根胡须,动不动在其脸上画个小乌龟。那叫一个乐此不疲呀!只是苦了他们的师尊,吹胡子瞪眼的,一副肺都气炸的表情,但是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徒弟,最后只能自己生闷气。

    小魔女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啊!这不,我们的师尊大人,彻底溃不成军,败退了下来。

    想到那天,师尊送她们离开时,看着小魔女兴高采烈的模样,那叫一个欣慰啊!她就不禁莞尔。

    这两个大小顽童!

    花家会客大厅。

    花家家主花天九,高坐厅堂之上,眉目含煞。那股阴寒气息,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

    上官冰心与杨天分坐在客席左右,目光中隐隐有着寒芒一闪而逝。让人心惊肉跳。上官魅儿与杨天齐各自站在自家家主的身后,这样窒息的氛围让他们有些不适,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唯有花魁仿若失了魂魄般,如同一团烂泥在地,眸子一片灰色,没有光彩。

    花天九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满是失望之色,他深知若是不能从这种灰败的情绪走出来,自己的儿子多半是要废了。

    “嘭!”花天九一掌将上好的檀木桌子震成粉末,霍然站起身来,杀机卷万重。

    “好一个战族,我还未去招惹你,你倒先来招惹我了,还当自己是在万载之前吗?既然你们自取灭亡,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天九,我看一切还须从常计议。”杨天规劝道。

    “从常计议,你倒说的轻巧,伤的不是你的儿子,你当然不在乎了。”

    “我……”杨天是一个豪爽粗犷之人,本就不善言辞,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花天九,你自己的儿子什么德性,你比谁都清楚!即便是伤了,也是咎由自取!当时天齐努力规劝过他,只是他非要一意孤行,今日的结果,怨的了谁。”上官冰心声音冰冷,字字如刀,让花天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况且,老祖只让我等抓回那宿命之人,没有必要与战族之人拼的你死我活,就算是计划败露了,战族没有任何伤亡,也是无话可说的,至少不会招来灭族大祸!你可知,任你一意孤行,即便让你灭杀了战族这十数人,消了心头之恨,他日,东窗事发,你将陷三族如何种境地。”上官冰心字字诛心,一番言语,让的花天九。

    “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看着自己仿佛失却心神的儿子花天九咬了咬道。

    “你……”上官冰心面带寒霜,指着花天九说不话来。

    “魅儿,我们走!”

    杨天看着挥袖离去的上官冰心,又看了眼背对着他的花天九,无奈的叹了口气。相处了数十载的时光,他知道,他劝不了,想来上官冰心也是知道的。

第二百零三章手段

    他劝不了,想来上官冰心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一语不发的离去。

    “好自为之吧!”说完带着杨天齐离开了。

    诺大的花家客厅,在一干人走后,陷入了死寂,唯有花家父子,静默不语。

    “哎……”一声微弱的叹息在昏暗的客厅中久久不息。

    夜凉如水,月光清冷的洒落,为大地批上了一层银纱,如梦似幻。

    陈余仰躺在屋顶之上,看着那如银盘倒挂的明月,感受着凉风袭袭,温润宜人,眼里有着想念的思绪,在无边的蔓延。

    时光温凉的笔墨,写下的故事,那些人,还好吗?

    “师姐,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司马蝶大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一向温柔如水,性格弱的师姐竟然说出这般离经叛道的话来。

    “没有!”

    “那你肯定是发烧了?”司马蝶伸出小手在苏绿衣的额头上试了试,复又放在自己的额头。有些小迷糊道。

    “好像!也没有发烧啊!”

    “呀!我知道了!”在苏绿衣感到有些无奈的时候,司马蝶突然有些神经质的道。

    而后,她就那般的打量着苏绿衣,眼神怪怪,让的苏绿衣忍不住在她的小脑袋上轻敲了一记。

    “你又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师姐,你中毒了!”司马蝶道。

    “……”苏绿衣,说不出话来。这思维跳跃的也太天马行空了,让她一时有种脑袋打结的感觉。还中毒了咧?

    司马蝶偷偷瞥了一眼苏绿衣道。“你中了大恶魔的毒了!”

    苏绿衣在呆愣了数秒之后,方才明白自己这个师妹说的是什么,不禁。

    “傻丫头!”

    月上中天,城中的繁华,一如昨日,开的如火如荼!

    陈余高坐在屋顶之上,衣阙飘飞,一轮明月垂挂在其身后,宛如月中之仙,让他看起来有种羽化飞升,遗世独立的感觉。

    当初阳至云层中一点点探出头来,布满天穹的霞云,不经意间,为之凭添了几分。

    黑夜至沉睡中苏醒,黎明的曙光便如约而至!

    这一夜,注定了无眠。陈余伸了个懒腰,还有些恍惚的心绪,在清晨微凉的风语中,渐渐回归,闻着空气中飘荡的几丝清香,倒也有着几分沁人心脾的感觉,让人身心空灵。

    陈余细细感受着这份少有的心安,嘴角牵起一个轻浅的弧度。生命,有了希望,才美好吧!

    在整个世界仿佛才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十数支铁骑踩着滔天的轰鸣,至城中宽广的青石街道上绝尘而过,天地仿似突然从梦魇中惊醒,喧嚣,糟杂纷至沓来,那一刻的宁静与心安,似乎只是恍惚中出现的一丝错觉。

    陈余眉头蹙成了一团,原本的好心情似乎也欠奉,在这一刻,跌入谷底。

    他偏过头来,十数支铁骑便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一个个头角峥嵘,气宇不凡。即便是那坐下坐骑,也皆非凡品,血气旺盛,强健,竟是远古洪荒异种,让人侧目,心惊。

    十数人至古城的另一边而来,眨眼便停在了陈余所在的这座酒楼前。坐骑神骏,鼻息幽幽,竟是有着阵阵风雷之音,让人感觉不可思议,这是一种血脉的体现,定然绝非普通异种,血脉纯度高的吓人。

    “那好像是传说中墨绿麒麟,为古之最强坐骑。”

    “那只好像有着黄金天虎的血脉,传说黄金天虎有着一对遮天避日的翅膀,随意一击,便可撕裂苍宇。”

    “那只有着吞天豹的血脉,那只竟然有着神銮的血脉,那只……”

    “我的天,这简直不可想像,这些可都是有着传说中的坐骑血脉,即便有所不如,但是在当世,也绝无仅有啊!”

    街道两旁人头人头攒动,指指点点,有人如数家珍道出这十几头远古血脉坐骑的名字。一些人感觉到实在是这十几头远古坐骑的诱惑力太大了,若不是有人忌惮这十数人的实力,估计早已刀戈相向了。如若不然,这里多半要化为修罗地狱。

    “这战族还真是拉风!有人罩着就是,像我这样姥姥不疼,爷爷不爱的,一穷二白呀!”陈余酸溜溜的道,多少是有些羡慕的,这样的坐骑绝非实力强绝便可获得,这些洪荒异种早已在远古的岁月中便灭绝了,只残有部分血脉,唯有古老的传承花费千万年的时光才能培养出些许异种,赐于族中天之骄子。

    “你个笨小子!知道什么叫白手起家吗?”妖冶男子没好气道,这些坐骑确实不错,只是他却是看不上的,毕竟以他当年的地位,以及眼光,如今的世间,鲜有入他法眼的东西了。

    “白手起家?”陈余有些迷糊了,如何才能白手起家?

    “偷,抢,窃,盗!”妖冶男子吐出四字真言,让的陈余目瞪口呆。“这就是白手起家的手段?”陈余兀自不可置信,还以为这家伙吐出什么金玉良言了,如今看来,纯属忽悠他来的。

    “怎么?你不信?”妖冶男子很受伤,这些可是他千万年的经验之谈,而且更是在他的身上总结实践过的,当之无愧的白手起家宝典。

    “只是……”陈余酝酿了一会继续道。“觉得不适合我而已!”

    “哼!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的过我!你是不是觉得这些手段不入流,为人不耻。”

    “没有!”

    “你那是愚腐,天地万物,可偷,可抢,可窃,可盗。至强者,可偷天之道,窃天之机,所谓的偷与盗,窃与抢,且看你如何看之,如何为之!”

    这一席话,让的陈余脑海轰鸣,天地万物,可偷,可抢,可盗,可窃,且看你如何看之,如何为之。天地至强,可偷天之道,可窃天之机。这是何种境界,何种手段?

    “修道之人,终日惶惶,邪魔外道,仙道正统,都不过是空言罢了,唯执本心,何须他人说。”

    妖冶男子也不屑多说什么,有些事终究只有在亲身体会之后,才能有最为痛彻的明悟,如今的陈余,对于修道世界里的浅规则,只能说是一知半解,多说无益。

    陈余的心头有如一场风暴席卷,妖冶男子的理念与他一直所执的道与理相悖,甚至可以说是背道而驰。一时半会,竟是难以接受。

第二百零四章喝酒

    在陈余陷入心神震动,兀自迷茫之时,两道如仙的身姿,至酒楼内,轻挪莲步而来。

    这二人可谓各有千秋,年少者二八芳龄的模样,娇小玲珑,俏皮可爱,灵动的眸子,一眨一眨的,仿佛会说话般,让人打心底升起一股喜悦来。年长者,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一颦一笑间,让人心神摇曳。

    在这二人出现的刹那,世人的眼中便失却了光明,唯有那两道成为世人眼里的永恒。

    “决定了吗?”端坐在墨绿麒麟背上的伟岸男子缓声开口。

    “嗯!”一袭绿衣的女子,眉目含笑,坚定的点了点臻首。

    “那走吧!”伟岸男子,伸出厚实的手掌。墨绿麒麟打了个鼻响,在地面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四蹄间如同踏着一团五光十色的火焰,瞬息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只是在那墨玉麒麟快要彻底消失的时候,一道冷淡的声音远远传来。

    “小四,把你的坐骑让给司马姑娘。”

    小四脸色有些不岔,但还是如言跳到了旁边同伴的坐骑上。十数骑,一溜烟的消失在古老青石道上,尘土飞扬。

    司马蝶打量着身边这头坐骑,黄金天虎,大眼里,满是兴奋。轻巧的跃上虎背,摸了摸金黄色的皮毛,柔如绸缎,感受到四周投来的羡慕光彩,对着屋顶还在沉思的陈余道。

    “陈余,你还走不走了!”

    陈余回了回神,至那份恍惚的心绪中挣脱了出来,至屋顶跃下,准确的落在了虎背之上,回过头对司马蝶道。

    “抓紧了。”

    “你想的美,谁说你坐前面了。这么拉风的事情当然只有我,才能够驾驭这头黄金天虎。”在陈余准备一骑绝尘的时候,司马蝶兴奋的声音幽幽传来。

    苍茫大地,一片荒芜,广袤无垠的赤色土地上,零星点点的扎根着几株奇特的植物,在无尽的荒凉里,寂寞而顽强的生长。

    生命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一种,有着数之不尽的传奇。没有人可以想像的到,在这样艰苦卓绝的环境下,这些看似柔弱的生命,竟以这样一种倔强的姿态诠释着生命的真谛。

    一只高大威猛的黄金天虎,载着一对年轻男女,年轻男女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师妹,你小心点!”墨玉麒麟背上的绿衣女子,一脸的紧张,生怕这个无法无天的师妹,有什么闪失。

    “师姐,没事的!”说完,再次来了个加速,溅起一地灰尘,如同刮了一启小型龙卷。

    “我的小虎,我苦命的小虎!”一个年轻男子坐在吞天豹的脊背上,看着被司马蝶当普通坐骑来驱使的黄金天虎。

    “小四,那头黄金天虎跟了你,真是憋屈,这么俗的名字,我替它默哀啊!”与小四同坐在吞天豹上的男子一脸叹息。

    “嘿嘿,你羡慕不来的,不过,你的小花花也是不错的。”小四看着坐下的吞天豹道。

    “什么?小花花?你给我睁大眼睛看看,我这可是雄壮高大,气吞山河的吞天豹。”那男子一脸不岔道。“这么庸俗的名字,你当这是阿猫阿狗啊!”

    “那你倒是启个不庸俗的看看?”小四,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小天天!”那男子一字一顿道,说完还得意的看了眼小四。

    众人闻言,集体石化。

    那男子似乎没有察觉到众人如今的状态,还自诩得意的摸了摸吞天豹的脑袋,道。

    “小天天,乖!”

    石化中的众人,只感觉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那叫一个恶寒。

    “这两个恶俗的家伙!兄弟们,群起而攻之!”

    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十数骑便一个个杀气腾腾的对着吞天豹围攻而来。

    “小四,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那男子一看成为了众矢之的,一边驱使着吞天豹,一边抱怨道。

    “杀啊……”

    “救命啊!”

    一时间,荒凉赤地,如同一曲战歌在回旋,喧沸震天。

    “呵呵……”

    “笑什么?”

    “想到小时候了,也是这般的纯真快乐!有些羡慕他们了!”

    “啊!”辰战不待苏绿衣回答,在她的一声惊呼中,驾驭着墨玉麒麟追着一行人的背影而去。

    在这般行进了大半日的时光,日落月升,当皎洁的月光吞噬了无边的黑暗,为大地批上了一层银色,一行十数人,早已扎营在一处山坳之中。

    大堆的篝火,劈里啪啦的炸响,火星四溅,在这堆篝火之上,摆着一副巨大的烤架,一只七彩麋鹿闪动着金黄色的光泽,光亮的油滴滑落在火堆中,发出嗤嗤的声响,不禁让人食指大动。

    司马蝶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金光闪闪,油光锃亮的七彩麋鹿,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吐沫,肚子更是不争气的叽哩咕噜的叫了几声,让的一向大大咧咧的司马姑娘不好意思了一回,不过见到大家好像都没有在意。

    “好了,可以吃了!”

    这道圣旨一下,一群人便如狼似虎的扑向了烤架,不一会,这只体型庞大的七彩麋鹿便被瓜分的一干二净。

    在众人啃着鲜美的鹿肉时,陈余至纳戒中取出酒来,笑道。

    “有肉无酒,岂不不美!”

    看着陈余手中的酒,十数人皆是眼前一亮,他们战族多豪爽之辈,本就习惯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如今有酒,自然乐见其事。

    “今日把酒言欢,当是一种缘分,不论过去,不顾将来,陈余兄这个朋友,我们交了。”

    一番推杯换盏,热血畅谈之后,几人的关系无形间拉近了许多。一身儒雅气息的二哥郑重道,陈余可以感受到那份不可言说的真诚,当下也是道。

    “干了!”

    “干了!”

    小四猛灌了口烈酒,感受着那股辛辣之感在肠胃中蔓延,一把将嘴角残留的酒渍抹去,目光如炬道。

    “辰大哥,是我这一生最敬佩之人,你能够与辰大哥战到那般地步,我多少也是有些佩服的,只是,你伤了他,注定了今后你我是敌非友。”小四灌了口酒,继续道。“今日,你这个朋友我认了!他日若再相见,不是你死便是我死!”

    “没有别的选择!”陈余的声音有些低沉。

    “没有!我发过誓,这世间但凡谁伤了辰大哥,不死不休!”

第二百零五章杀气

    “好!但求今日一醉,不顾明日种种!”

    “了!”

    “了!”

    司马蝶很难想像的到,口中早已刀戈相向,杀气腾腾,却为何还能这般洒脱淡然的放酒高歌,呼朋唤友,第一次,她发觉男人的世界这般的难以理解。

    月影西斜,薄雾绵绵,山风徐徐,酒足饭饱后的众人,躺在大地上,仰望星河无尽。倒也有几分惬意。

    “吼……”

    “吼……”

    十数只洪荒古兽,踏动着四肢,卷起阵阵龙卷,在那里吼叫个不停。也是在这一刻,众人感受到了一股肃杀之气,在微凉的山风中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意,如怒涛卷起万重巨浪席卷而来,让人寒毛皆竖,脑门星子冒着寒气。

    “杀气!”

    原本一脸散漫的众人弹坐而起,元力运转,一身的酒意顷刻间消退的一干二净,皆是面色凝重的盯着一个方向,那里,有着一股杀意,惊九霄。

    “终于来了吗?”辰战面色平淡,将手中的树枝扔进火堆里,低声自语道。“战儿,我战族终究是沉寂了万载岁月有余,这方天地内,已经没多少人畏惧了,万载的岁月太长太长了,足以让一个盛世王朝衰败,成为一片断壁残垣的遗迹,甚至可以让一个屹立绝巅的强者,血脉枯竭,垂垂老矣!岁月如刀,终究太过无情了,弥留了太多的悲欢离合!”

    “今次,我战族便要向世人宣告,我战族之血不曾在岁月中冷却,我战族之心,不曾在岁月中老去,我战族之志,当万世而不灭!”

    “这方天地也沉寂太久了,那么就让血与火,尽情的燃烧吧!”

    辰战看着眼前的男子,目光中有着近乎虔诚的,这个男子,是他生命中唯一一个需要仰望的存在。

    “如果只有血与火的浇灌,才能让世人惊颤,那么,就让血与火熊熊燃烧吧!”辰战缓缓站起身来,黑色的眸子,深沉的可怕,一股凌天战意,划破九重天。

    在众人的视线中,一行数十人至黑暗的夜色中走来,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有种莫名的颤栗感。这是一股杀气,化为实质的杀气,冰冷而窒息,唯有历经百战而不死的人才能够凝聚出这样的气息。

    当数十人暴露在月色之下,战族之人方才看清这群人的模样。

    这群人穿着统一的血红色长袍,带着青面獠牙的鬼首面具,狰狞而恐怖。宛如一群至地狱而来的厉鬼。

    在这群人中,唯有一人不同,他穿着青色长袍,衣袍之上一朵朵鲜艳如血的红莲在绽放,妖艳而鬼魅。一头血色长发肆意的披在肩头,俊秀的面容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他就那般的站在月光之下,却让的所有人为之震撼。

    辰战至一群人中走出,伴随着他的每一步落下,天地间都仿似有着一种特别的律动。

    “你值得我出手!”辰战盯着血色长发的男子,冷声开口。

    红发男子盯着辰战,那双灰暗的眸子,在这一瞬间,光彩夺目,如同旭日般耀眼。

    “一个不留!”红发男子血发飞舞,冷冷开口,带着冰封九天十地的杀机。

    辰战任数十人从自己的身边掠过,这一刻,他的眼里,唯有眼前这个男子。

    “陈余兄,绿衣和司马姑娘,便交给你了!”辰战偏过头来,对着陈余道。

    “好!”陈余点了点头,这一刻不需要多余的话语。

    陈余退至一边,将司马蝶二人护在身后,眼神锋锐如刀,紧紧盯着场中鹤立鸡群的二人,战意昂扬。

    苏绿衣脸色苍白。注视着那道伟岸的身姿,心底波澜起伏,那个血发男子的强大,让她感到了不安。

    战族之人的强大,在这一刻,彰显无疑,十数人硬是将数十道来自地狱般的身影拦在了中心地带,让陈余三人所在的地方没有受到一点波及。

    这数十位鬼首红衣人,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毕竟能够逼迫的战族天骄到全力以赴的地步,其实力毋庸置疑。

    这群人清一色的血色弯刀,刀柄处有着一尊白色骷髅头,凹陷的眼眶中时不时闪过一道幽光,让人感到一丝的不安。他们的刀法很是诡异刁钻,而且彼此间的配合堪称完美,这是无数次生死中产生的默契。

    血色刀光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轨迹,大巧若拙,并不华丽,然而正是这样一套外表堪称拙劣的刀法,却是让的战族一群天骄险象环生,即便单个实力足以碾压对手,如今却也只能左支右绌,堪堪拖住对手,这一结果,让这一群有着天纵之姿的英杰,愤愤不平,但在几次三番反攻无果后,却也只能无可奈何。

    陈余在一边看的热血,却也心惊,只有以有旁观者的身份,他才能够看到那些战族天骄们无法看到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正是他心惊的原因。

    他骇然的发现,这群实力不俗却不及战族天骄的鬼首红衣人,不紧紧彼此间的配合堪称精彩绝伦,最重要的是他们对敌的时的眼光毒辣,经验老道,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以出其不意,但却最直接的方式破解对手的攻击,这便是为何战族天骄险象环生的因由。

    陈余不禁惊叹,只是他深知,这样的手段,唯有在无数次生死历炼中才能够有所感悟,这是无数次生死洗礼才能换来的,没有其他的捷径。

    他知道,这边的战局,短时间内恐怕是难以分出胜负的,所以,辰战与血发男子之间的战斗才是这场胜负的关键。他盯着场中从始至终,没有移动的两人,眸光闪亮,胜利的天平究竟会如何倾斜了?,

    辰战与血发男子,屹立在场中,如同两尊远古神诋在对峙,发丝轻扬,衣炔飘飞,气冲九霄。他们就那般直视着对方,天地万物,仿佛只剩下了彼此。

    风声,在这苍凉的大地上呜咽,宛如一曲世间最唯美的魂伤。

    当浮云遮住了明月,天地都仿似被笼罩在黑暗中,风起云涌,晦暗的云朵一点点退去,清冷的月光如流水般肆意的洒落。

    在头顶的浮云彻底尽的刹那,两道身影终于动了,其势如奔雷,其力如猛虎,宛如两抹流星,在天穹之上。

第二百零六章伤

    划出世间最瑰丽的轨迹

    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于电光火石间,碰撞到一起。

    天地在这一刻,陷入了死寂,没有一丝声响,一抹永恒的光芒,至碰撞的最中心亮起,穿透古往今来,划破四方天宇。让那一轮明月,都在一瞬间失去了色泽,不复往日的明亮。

    在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中,天地万物仿佛被扼住了喉咙,陷入了死寂,发不出一丝声响。这世间被一道极昼之光充斥,晃乱的双眼中,两道模糊的身影以一种极端霸道的姿态,展开了一式的交手。

    陈余在一边看的心惊肉跳,两人每一次出手,都带着万钧的力道,势大力沉,光影交错,瞬息间便是交手了数十万次,看的人一阵眼花缭乱,只因为,他们的速度太快了,超越了常理,眼睛已经无法跟上他们的速度,只能听到一声声金石之音在天空中炸响,带着一丝沉闷,偶尔,还能听道几声骨裂的声响,让人胆寒。

    “好快!”陈余惊叹道,他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不够用了,刚开始还能勉强跟上他们的出手速度,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二人的速度越发快的让人目眩了,即便是以陈余如今的神识强度也是难以捕捉到清晰的影像,他只能勉强捕捉到两团模糊的光影在天穹之上打的热火朝天,难分难解。

    这便是命魂境的实力吗?单凭这样匪夷所思的速度,命魂之下,难逢抗手。就在陈余极力崔发神识,想要看清天空之上的情形时,一道醇厚的魂力至其魂界中蔓延而出,流入其眼内,一阵清凉之后,眼前的两团虚影彻底清晰。

    “哎呀,眼睛好痛!完全看不清了!”司马蝶,几颗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了下来。

    “师妹,你也看不清了吗?”苏绿衣一脸的苍白,她的心开始有了一丝不安。她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般。

    “嗯!他们的速度太快了!大恶魔也就算了,那个横空出世的家伙怎么也这么厉害!”司马蝶很嫉妒,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怎么随便蹦出来一个都这么的生猛。

    这话一说,苏绿衣只感觉心头。

    “师姐,你放心好了!大恶魔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司马蝶看到师姐担忧的神色,暗骂自己不会说话,慌忙宽慰道。

    “嗯!”苏绿衣应了一声,即便她知道,可是她的心还是情不自禁的不安,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

    看着师姐这般神情,司马蝶也是不知再说些什么了。偏过头来看着仍旧目不转睛盯着天穹的陈余

    忍不住开口道。

    “陈余,你还能看的见?”

    “嗯!”陈余没有低头,专心致志的盯着天空上两道忽闪忽现的身影。

    司马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给我装什么大瓣蒜,我们俩的实力也就是半斤八两的差别,如今本小姐都看不清,你还能看的清,装模作样也就算了,还敢摆脸色给我看就是你的不对了。

    “呵呵,你真的看的见。那你给我们说说都看见啥了”司马蝶大眼弯成月牙儿道。

    “没那义务告诉一个智障!”陈余哪有心情理她的无理取闹。

    司马蝶那个火冒三丈,说你胖你还真给我喘上了,当下便是准备好好教训这个家伙一番。只是不待她有所动作,苏绿衣却是拉了她一把,然后开口道。

    “如果陈余兄能够告知现在的战况如何,绿衣定到感激不尽。”

    看着苏绿衣一脸的真诚,以及眼中掩藏不住的忧色,陈余一时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是在借助妖冶男子魂力帮助下,他也需全神贯注才能捕捉到清晰的画面,根本无法分心。

    “你看,能不能帮她们一下!”陈余只好硬着头皮求助妖冶男子了,谁让他没有办法了。

    “没那义务!”

    陈余的表情很精彩,如同吞了半只蟑螂,才发现还有半只在手中。

    “谢过陈余兄了!”

    在陈余呆滞的时候,苏绿衣清脆的声音也是在他的耳畔响起。陈余回过神来,看到苏绿衣正全神贯注的盯着苍穹,他也是知道,妖冶男子终究是刀子嘴,豆腐心。

    没有人发现,司马蝶在一旁嘟着嘴巴,小声嘀咕道。

    “家伙!”

    辰战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压力,而且还是来自一个同辈中人,这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他的天姿可以说已经算是旷古绝今了,古往今来,在他这今年龄便踏入命魂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然而,眼前的红发男子不仅踏入这一境界,竟还隐隐有着压制他的趋势。

    他战族天生体魄强大,在同阶之中,难逢对手,加之血脉之力,几可同阶无敌。只是,血发男子竟然能够凭借肉身之力与之拼的你死我活,不相伯仲,怎能不让他心惊。

    这般如同野兽最原始的搏击,视觉冲击力是难以言喻的,至少陈余是这样感觉的。

    最原始的搏击,近乎本能的搏斗,最直接最震撼的方式,让人热血。

    他们古铜色的肌体上血迹斑驳,凹陷都清晰可见,甚至有几处断裂的骨

    结穿过肌肉,带着鲜艳的血丝,就可以想像的到,他们之间的交手是如何的惊心动魄。

    每一次出手,必然让苍宇震动,星辰颤抖,每一寸空间都在抖动,仿似随时便可破裂。他们脚下的大地已然支离破碎,不复之前的模样,无数的天坑布满大地,深不可测,只有成片的漆黑,让人惊悚。

    再一次碰撞之后,两道身影交错而过,带起成片成片的血花,触目心惊。

    “咳咳……”两道身影彼此遥望,一个战意凌天,一个杀意惊霄。突然之间,血发男子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伴随着大口大口的血液吐出,脸色血发的苍白了。

    “你有内伤?”辰战眉头微皱,声音冷冽道。

    血发男子停止了咳嗽,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丝红润,眼眸盯着辰战,却是没有回答。只是辰战却是了然,即便以他一直以来的自负,也是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对手与他难分伯仲,所以,他还没有自负到认为血发男子突然间大口咳血是自己攻击所至,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如今的他是带伤而战。这样的对手,他敬重。

第二百零七章族纹

    血发男子停止了咳嗽,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丝红润,眼眸盯着辰战,却是没有回答。只是辰战却是了然,即便以他一直以来的自负,也是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对手与他难分伯仲,所以,他还没有自负到认为血发男子突然间大口咳血是自己攻击所至,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如今的他是带伤而战。这样的对手,他敬重,他期待与他一战,但绝不是现在。

    “今日,你若离去,我便放你走!他日,与你一战!”辰战道。这样的对手就这样死去太过可惜了。

    “这世间还有比活着更让人绝望的事情吗?”血发男子淡然道,这番话语却是让的所有人一怔,这是什么个情况。

    “当生已没有了意义,死,或许便是解脱!”血发男子淡淡的述说着,眼里有着无尽的伤,这一刻,他将整个世界排除在外,仿佛站在另一片时空,孤独而忧伤。

    他血色长发,在风中飞舞,青色衣袍上鲜艳如血的红莲,一朵朵腾空而起,在空中重叠,化为一朵世间最妖冶的红莲,那朵红莲,如同一朵瑰丽的血色火焰在天空燃烧,美的让人窒息。

    “灭世……”血发男子的声音冰冷到了极点,仿佛地狱中的修罗在咆哮。

    “红莲!”

    上官家族客厅之中,上官冰心斜靠在椅背上,神情慵懒,眼神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在这片客厅虚无黑暗之中,空间一阵,一身姿慢慢现出身形。

    这道身影单膝跪地,恭声道。

    “家主,这次行动,除了血衣三卫,花家主还暗地里派遣了红莲前去截杀战族一行!”

    “什么?这个家伙,竟然动用了红莲吗?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权力!”上官冰心猛然站起身来,脸罩寒霜。

    “家主,你忘了!历代三大家族之主一生之中有一次调用红莲的机会。”

    “什么?他竟然动用了这次机会?他知不知道动用这次机会意味着什么?”上官冰儿冷言道,第一这么失态。

    “现今也只能静观其变了,你先下去吧!”

    “是!”黑衣身影恭声道,便再次融入到了黑暗中。

    杨家府第之中,同样的一幕也在上演。

    “花天九,他这是疯了吗?”

    花家客厅,花天九面沉如水,纤细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沉闷的声音在这空荡的客厅中回响。

    “你可知我动用红莲的后果!”花天九看了眼客厅的某个角落,那里有着一团黑影,如同一堆烂泥。

    “历代家主一生之中唯有一次动用红莲的机会,这次机会一旦动用,便意味着失去了做家主的资格。”花天九没有再看一眼那身影,而是兀自述说着,仿佛在说一件与自身无关的事情般。

    “今日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给你庇护,你若还是这般的自暴自弃,那么就当我花天九从来没有你这样的儿子。”花天九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一步步消失在客厅,那道挺拔的身影瞬间苍老了下来。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永远活在失败的梦魇里,一蹶不振!真正的强者,当有一颗勇于言败的心”

    黑暗里身影闻言颤抖了一下,但一瞬间便恢复了死寂,没了动静。

    “灭世红莲!”

    血发男子冷声开口,一股冰封九天十地的气息充斥天地间,让人脊背生寒。在他话语传出的刹那,虚空中那朵妖艳的血色红莲,如同烈焰在升腾,璀璨夺目。

    在所有人目不转睛的时候,妖艳红莲彻底化为一团血色火焰,凭空消失,烙印在了血发男子的面颊之上,他黑色的瞳孔竟也化为了血红,有两团血色火焰在瞳仁中盛绽,给人一种妖邪之感。

    与此同时,一把血

    色镰刀,穿越虚无而来,落在他的掌心之中,一股强大的气机动荡天宇,让陈余几人感到一丝的窒息。

    辰战感到生寒,这是一把杀伐之兵,有着绝世的凶威。

    天戈自动出现在辰战的手心之中,同样强大的气机散发而出,带着一丝二人难以理解的兴奋,两把兵器在天空中颤抖不已,如同千万年未曾见面的老朋友。

    “万古之前的绝世凶兵!灭世与天殇”妖冶男子惊道,这两把绝世凶兵传言在万古岁月里便已遗失,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万古之前的凶兵对决,究竟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辰战黑发浓密,眸如星辰,血脉之力,金色光芒浩荡,一枚古老的印记缓缓浮现在他的眉心,让他的气势瞬间暴涨。

    两道身影交错,快越闪电,如同两团光影在移动动,快的不可思议,让人眼花缭乱。。

    金光缭绕的天戈与血光弥漫的镰刀在天空中交击,火花飞舞,一朵朵火花如同流星雨般谪落,溅在大地之上,灼烧的大地一片焦黑。

    远处的山峰在他们交战的余波中崩塌,地面裂开一条缝隙,如同黑色的巨蟒在蜿蜒前行,恐怖无边。

    “好恐怖的攻击力!”陈余叹息道,曾经勉强一战的男子,如今只能仰望,不入命魂,再也没有一战的资格了。

    “这是不可抗拒的,毕竟他修炼的时日比你要长,如今踏入命魂,与你隔着一重大境界,这是对天地理解的不同。比喻两个人,一个站在地面,看到的世界只有巴掌大小,另一个站至峰巅,故而看的更高更远。如同两个世界的人,看到的景色定然是不同的”妖冶男子难得没有落井下石,细心开导道。

    “放心,我才没有那么看不开,只是多少有些感慨而已。世间的事,总是瞬息万变。明天,谁又能说的清了?”陈余洒脱一笑。

    “辰战眉心处的印记怎么回事,感觉在那枚印记出现后,他的气势越加可怕了。”

    “远古至强血脉的族纹,可以瞬间将血脉之力崔发到极致,战力飙升。当然,唯有纯正的血脉方才能够凝聚族纹。”

    “也是,要是这族纹如此的不值钱,但凡血脉便可凝聚,那么族纹也就失去了意义!”

    战族天骄,在短时间内一阵手忙脚乱,险象环生之后,仿佛已是适应了如今的处境,正式的反攻拉开了序幕。

    不得不说,战族与身俱来的战斗意识可怕的令人发指。

第二百零八章拼命

    这么短的时间内,便能够掌握战斗的节奏,出手的角度速度,与之前已然千差万别,这样的变化实在是

    匪夷所思,只能感叹一句,果然不愧为天之骄子。

    鬼首血衣人,也是发现了这一点,只是在这些天骄蜕变之后,他们的合击与配合也是难以再建寸功,显然用不了多久,他们将没有任何优势,那时的局面便是一边倒。

    鬼首血衣人对视一眼,眼神猛然狠厉了起来,生死在他们的眼中仿佛是再平淡不过的事情了,完全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式,悍不畏死。

    这样一来,场面要血腥百倍,到处都是血水,看的人心惊胆战。

    战族一行人,在这般几乎以命换命的代价下,可谓伤亡惨重,让人不忍猝睹。

    看到自家兄弟倒在血泊之中,兀自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他们只觉得怒发冲冠,眸光血红,无尽的杀意再也掩饰不住。

    “杀!”小四一身伤口,血水密布,眼睛血红,挥动着长戟,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在他的脚下是一片淌血的尸骨,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嘭!”一声巨响,一位鬼首血衣人自暴开来,狂暴的能量席卷,周围的数人被牵连,战族几位天骄被波及,飞出数丈远,生死不知。

    “啊……”小四癫狂了,几位同伴竟然先后惨死在这些暴起的血衣人手中,那般鲜活的生命,如今已失去了色彩,至这世间永久的消失了,这般突如其来的结果让他难以接受,鲜红的泪滴至眼眶中淌落,让人心伤。

    血发男子的目光很冷淡,并没有因为同伴的死去而出现一丝波澜,他淡然的看着脚下一个个血衣身影倒在血泊中,没有怜悯,没有悲哀。

    这是他们的宿命,而死亡才是逃脱这场宿命安排的最好方式。

    有些人,是无法选择宿命的,只能被宿命选择,所谓的挣扎也不过是宿命赋予人们苟延残喘的一种方式罢了。

    “红莲,如果每个人都有宿命,那么,你的宿命是什么?”

    一个倒在血泊中的女子,伸出染血的指尖气息奄奄道。

    “我的宿命吗?”红莲有一刻的茫然,而后露出一抹微笑。

    “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的宿命是杀戮!”

    “那么现在了?”

    “是安静的死去。陪你一起在这世间最纯净的角落安眠。你说过,你不喜欢这里,这里肮脏的只有杀戮。你不喜欢,我便不做!”

    “红莲……我想你活着……哪怕是背负一生的杀戮,我也要你活着。”血泊中的女,满脸柔情。

    “你说过,我不喜欢,你便不做!我想你活着……”女子贪恋的看了一眼红莲,安详的死去。

    红颜已殇,如今只剩记忆的一角,在岁月中凄艳的绽放。

    “啊……”红莲血发迎风飘荡,眼里有着血泪在流淌,像极了一头孤狼,悲伤而绝望。

    “你可知,你若死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的声音忧伤中带着一丝解脱。

    “安静的绽放吧!红莲业火!”

    一片血色火海,诡异的出现,在天空中燃烧蔓延,遮天避日。

    辰战感受到灵魂内的悸动,这股妖冶的火焰,似乎有着灼伤灵魂的能力,让他起了几分忌惮。在没有弄清这火焰具体作用之前,他只能暂时闪躲,避其锋芒。只是,这血色火焰,真的这般的容易躲避吗?答案在下一刻揭晓。

    血色火焰,如同有着生命般,任他如何的躲避,都会如影随形,宛如附骨之蛆。

    就在辰战一退再退之时,几朵如红莲般的火焰凭空出现,将他围的水泄不通,辰战伟岸的身躯瞬间被火焰吞噬。让人感到诡异的是,血色火焰将辰战吞没后,似乎没有什么实质的威胁,他的衣衫,头发上都被血色火焰缭绕着,熊熊燃烧,没有一丝破损。

    “这是怎么回事?”陈余看着这诡异的情景,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是在那血色火焰中的身影,额头上有着冷汗在不断的滑落,分明是在承受着某种不知明的痛苦。

    苏绿衣看着在火海中灼伤的辰战,似乎忍受着无与伦比的痛苦,脸色煞白,竟是奋不顾身的投入火海。

    “不要过来!”辰战的嗓音有着一丝沙哑,微微躬曲的身体缓缓站起,可以看见他的面部明显的扭曲。

    “撕天之术!”伴随着辰战沙哑的声音回荡,一道与天齐高的虚影出现在其背后,巨大的手掌对着天幕用力的一撕,天幕仿佛被撕裂开来,血色火海被硬生生撕为了两半,血发男子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撕裂了般,一道数尺长的口子至他蔓延而开,恐怖而狰狞,口中更是有着成团成团的血块吐出,让人心惊。

    只是这样的战果却是让的辰战瞳孔剧烈收缩,在他的眼中,那片被撕裂的火海没有消散,仍旧汇聚成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他身体上的火焰更是越烧越旺,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身的灵魂在在被火焰剧烈的灼烧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如果不能将这片诡异的火海扑灭,那么等待他的便是灵魂耗尽后的灰飞湮灭。

    苏绿衣踏出的脚步硬生生停在了空中,

    脸色苍白的如同金纸。她知道自己如果不顾生死的冲入那片火海,对他来说,只是拖累。

    “有命魂境正在靠近苏绿衣!”就在陈余目光炯炯的盯着火海中殊死搏斗的二人时,妖冶男子的话语至魂界中传出。

    “什么?”陈余大惊失色,竟然还有一名命魂境吗?

    “苏姑娘,快回来!”与此同时,转嫁仙术运转,瞬间踏足半步命魂,对着不知所措的苏绿衣暴冲而去。

    一柄黑色长枪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七彩之芒缭绕,绚烂夺目,凭借妖冶男子的感知,对着虚无空间投掷而去。在这惊天一击中,一道笼罩在虚无黑暗中的身影,在虚空一阵扭曲后,现出身形。

    对于有人能够发现他的行踪,他显然是有些惊诧的,但是看着那柄投掷而来的长枪,眼里的不屑一闪即逝,冷哼一声,就那般拍出一掌,七彩长应声枪崩断,化为几截,只是在这长枪崩断的刹那,七彩之芒也是在他的掌心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第二百零九章杀

    看着掌心中的伤口,七彩之芒缭绕,竟是难以愈合,他不禁愤怒了,眼里寒芒如电。命魂之下皆为蝼蚁,半步命魂也不例外,如今他竟然被蝼蚁咬了一口,哪怕这一口无关紧要,也是不可忍受的。

    黑袍之人一瞬间便失却了踪影,再现身已然出现在了陈余的身前,五指并拢如刀对着陈余的切去,若非妖冶男子提前预警,让他险而又险的避过这一击,恐怕早已被开膛破肚。

    只是不待陈余唏嘘感慨,黑袍身影鬼魅出现,即便有着妖冶男子的预警,陈余也是渐落下乘,身体上被划破了无数伤口,深可见骨,触目惊心。

    这般躲闪了片刻,陈余只感心有余而力不足,被黑袍身影的掌刀贯穿,带起大篷的血雾,掌刀回收,几根血肉相连的白骨被其攥在手里,惨不忍睹。

    辰战目眦欲裂,看着黑袍身影对着苏绿衣抓去,陷入了癫狂。

    “吼……”

    辰战如同一轮金日,金色光芒浩荡,淹没了整片血色火海,只是任他发狂,血色火焰安静的绽放,誓要将他葬送。

    眼看苏绿衣便要陷入魔掌之中,辰战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痛至死。

    “最伤人者,唯情而已!”血发男子自语,眼里的忧伤,天地为之动容。

    “只是当时,为何没有人来救你!这便是宿命吗?”血发男子眼中血泪淌落,那般神伤,让人绝望。

    “如果有来生,我要把所谓的宿命踩在脚底,我的宿命没有人可以掌控,即便是今生也不行!”

    血发男子闭上了眼眸,他似看见在某片时空之中有着一位女子在向他招手,一如初见时的那般纯净柔弱。

    “等我!”在被黑袍身影贯穿肺之后,血色泡沫在陈余的口中翻涌,瞬间便染红了衣袍,单薄瘦削的身躯至高空中无力的跌落。

    黑袍身影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道跌落的身影,如同看待蝼蚁一般,嘲讽而不屑,没有一丝的怜悯。

    “蝼蚁就是蝼蚁,不自量力!”黑袍身影冷哼道。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数个呼吸而已,陈余便落败了,败的彻底不说,还惨不忍睹。这就是差距,难以弥补的差距。任你天资如何的卓越,如何的惊才绝艳,相差了一个大境界,终究不可能逆天。

    黑袍身影对着还没有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的苏绿衣抓去,司马蝶最先回过神来,冲着失神的苏绿衣吼道。

    “师姐,快逃!”

    只是,在命魂境的敌人面前,半步命魂的陈余都只堪堪抵挡了数个呼吸,这还是在妖冶男子预警的前提下,何况是如今只立足于八重天境的苏绿衣,她如何能够抵挡的了。

    黑色的手掌眼看便可触及到苏绿衣,那时苏绿衣便彻底落入了魔掌之中,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黑袍身影只感觉自己如坠冰窟,仿佛被一头洪荒猛兽盯住了般,浑身的寒毛炸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就在他的手掌还有咫尺之遥的时候,一道厚实手掌捉住了他的手腕,他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如同被铁钳钳住了般,任他如何的挣脱,都纹丝不动,这般结果,让他瞳孔一阵收缩。

    “啊啊……”伴随着刺拉一声,黑袍身影的一条胳膊竟然被硬生生的扯了下来,血水四溅,触目惊心,那般模样,让人胆寒。

    只是不待黑袍身影反应,一只金光包裹的拳头,便是对着他的面门而来,在他惊骇的目光中,一拳洞察了他的半边头卢,看的人心惊肉跳。

    黑袍身影紧剩的半颗眼珠里满是惊怒,看着不远处的那道伟岸身影,升不起半点出手的心思,能够修到如今这般地步,他可是付出了常人难以理解的痛楚,所以他也格外的爱惜生命,死了,那么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黑袍身影连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唯有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升腾,那就是逃,他要活着,远离这个神魔一样的男人。

    只是,他注定是要绝望的,如今的辰战,可以说是杀机最浓的时刻,那一刻的绝望无助,让他明白,如果失去了那个倔强的绿衣女子,那么他的生命也就失去了意义。

    所以,这个胆敢触犯他之逆鳞的人,在对苏绿衣出手的那刻,便被他烙上了死亡的印章。唯有死亡的恐惧,才能让这个家伙体会到他的怒火,汹涌的怒火。

    “现在想走,晚了!”辰战的声音很冷,让这片天地都平添了几分寒意。

    辰战的手掌如同蒲扇般对着那道遁入虚空中的黑衣身影扇去,在溅起一大蓬血雾后,一道的身影至虚空中跌落了下来,面目全非。

    在那身影挣扎着站起身体的时候,一只巨大的脚掌至虚空中落了下来,一阵咔啪声响起之后,黑衣身影彻底化为了泥,那是骨骼被碾压发出的声响,刺耳而尖锐,让人一阵头皮发麻。

    这位命魂境的黑袍身影,至死都没能明目,他堂堂命魂境的修士,竟然毫无还手之力,惨死。只是他至死都不明白,辰战是如何逃脱的出红莲的业火囚牢,这业火囚牢的强大他可是深有体会,没有人可以摆脱,至少他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红莲一出,业火焚天!这是红莲的名号,一个为杀戮而生的男子,强大的让人颤栗。只是如今,他败了吗?这是他一生中最后疑问,只是他注定要在遗憾中死去。

    “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辰战喃喃自语,这一刻他不再是铁血英豪,他只是一个痴情男儿。

    “不会,绿衣永远都不会离开辰大哥!即便是有一天死去了,也要守候在辰大哥的身边!”苏绿衣泪痕点点,述说着一个永生的誓言。

    辰战看着苏,心里发誓道:这世间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让你死去!

    在这片天空中,一片绚烂的血色火海之中,一道身影安静的躺着,没有悲伤,没有遗憾,如同一朵世间最纯净的红莲。

    那道身影,在血色火海中,一点点,最后化为无数的光雨,飞向世界的每个角落。

    “我会在来生找到你,然后,带着你到世间最纯净的角落,安静的生活,直至老去!”

    辰战牵着苏绿衣。

第二百一十章愤怒

    注视着那道化作光雨的身影,吐出两个字来,这两个字,他曾经一度以为,这一生,都不会说出口,可是,如今,他却心甘情愿的说了。

    “谢谢!”

    这一刻,辰战的目光很复杂,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便是苏绿衣,也不知道。

    辰战的心里有着无尽的不甘与惋惜,这一生,他都是自负的,同辈之中,没有人有资格做他的对手,至少,在此之前,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只是,血发男子的出现,让他知道,这世界,他不寂寞。

    即便是最后,血发男子放任他出了业火囚牢,他仍自负的认为自己没有落败,如果不是为了救危在旦夕的苏绿衣,他们的战斗不会这般戏剧性的结束,想来,这个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男子,也是高傲的,所以,他放任他离去,救下了苏绿衣,只是他却轻易的将自己葬送在了那片血色火海之中,让这一战画上了句点,留给他一生的遗憾!

    辰战荒谬的想到,这片天地,唯有自己可以读懂血发男子眼里的情绪吧!那是一抹伤,一抹情殇!

    或许,正如血发男子自己所言,当生已没有了意义,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

    辰战有一瞬的落寂,豁然转身,眸光明亮如星辰,盯着那道倒在血泊中的瘦削身形,战意如火山在爆发升腾。

    我等你同阶一战,十年,二十年,哪怕百年,我都等,要不然,这世界终归太过寂寞了。

    在一处漆黑的殿宇中,供奉着无数的牌位,因为光线暗淡的缘故,所以没有人可以看的清牌位上究竟写着什么。只是,在这无声的黑暗中,突然传来刺耳的碎裂声,显的极为的突兀。

    伴随着物体破碎的声响,几缕微弱的光芒也是划破了黑暗,让这片漆黑的殿宇恢复了短暂的光明,借着这短暂的光明,可以看见是高堂之上供奉的牌位突然碎裂成了几块,血色的红莲二字也是在牌位破裂的刹那映入眼帘。

    “什么?红莲死了?”在上官家和杨家同时上演了这一幕,他们的震惊以及不可思议是前所未有,而后均是有些慌张的离去了。

    当花天九得知这道消息的时候,不禁面如死灰,有些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失神的呢喃道。

    “我真的错了吗?”

    金碧辉煌的地下宫殿之中,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透露着几分窒息的味道。

    战城三大家族的家主,面色竟皆有些沉重,不安的站立在宫殿中。

    “花天九,你知不知道如今的后果?”上官冰心面罩寒霜,冷声到。

    “其实,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花天九出奇的露出一丝微笑,那种感觉让人百感纠结。

    “你……”上官冰心指着花天九,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只是我没有选择!如果伤的是魅儿,你试问又该如何了!”花天九对着上官冰心道,复又苦涩一笑。

    “我毕竟是一个父亲啊!”

    这句话,让原本气极的两人无言以对。他们扪心自问,如果伤的自己的孩子,或许他们也会发狂吧!

    在三人陷入沉寂的时候,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在这昏暗的殿宇内传播开来,让三人心头一阵狂跳。

    “沓沓沓……”

    借助殿门前的光亮,他们看见一个年过半百,老态龙钟的老人在一位童子的搀扶下,一步步走来。

    “恭迎老祖!”三人躬着身子,恭敬道。

    “红莲怎么死的?”老态龙钟的老人在童子的搀扶下坐在大殿之上,冷冷注视着躬身的三人,没有一丝波澜的开口。

    “禀老祖,是我动用家主特权,出动了红莲去击杀战族一行,结果导致红莲战死!所有的罪责,我愿一力承担!”面对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祖,花天九情不自禁的有些颤抖。

    “承担,你如何承担!”老者语气隐藏不住的愤怒。干瘪的袖袍一挥,花天九便如遭雷击,撞到大殿的墙壁,跌落至角落里,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如今天人衰期已到,血脉枯竭,紧剩皮包骨,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如果不能想办法延续血脉衰竭,那么,他的生命便会就此凋零。红莲天赋异秉,有着非同一般的血脉之力,这是他数十年来费尽心机培养的献祭之人,可是如今却生死道消,让他的一切算计落空,简直不可原谅。

    “老祖息怒!”感受着老祖那份不加掩饰的愤怒,上官冰心与杨天单膝跪地,颤抖道。

    “冰心,魅儿那丫头今年也有二十多岁了吧!”皮包骨头的老者看着单膝跪地的上官冰心道,眼里闪过莫名。只是低着头的上官冰心却是没有发现。

    “回老祖,魅儿那丫头已经二十四岁了!”虽然不知老祖为何会问起魅儿,她还是如实的回答道。

    “已经二十四了吗?只是还是差了些啊!”老者兀自感慨了句。

    “好了,战族的事情我会亲自走一趟!花天九留下,其他人先下去吧!”

    “是!老祖!”二人看了眼跌落在角落里的花天九,躬身退了出去。

    在上官冰心二人退下后,皮包骨头的老者眸光阴沉如水,干瘪的手掌探出,对着花天九所在的位置一吸,花天九身体便被摄到了他的掌心,有些阴冷道。

    “既然你想要承担,那么便如你所愿!”

    他的手掌放在花天九的头顶,一股魔性的力量喷发而出,花天九的身躯诡异的,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来,如同被抽干了全身的血脉般,顷刻间化为一堆枯骨。只余一道凄厉的惨号回荡在这片空旷的大殿上,让人毛骨悚然。

    “啊……”

    在这过程中,老者身后的童子一直很平淡,仿佛这样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

    “我感觉到了力量的回归,让人!多么强大的感觉!”干瘪老者在吸收了花天九的血脉后,奇迹的出现了一丝,整个人都看起来也年轻了那么几岁。

    “战族的血脉应该更让人着迷吧!真是让人期待了!”老者,眼里闪过炙热的光芒。

    一道时空旋涡凭空出现老者的身前,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踏入这道旋涡中,虚空愈合,再无声息。

    陈余倒在血泊中,鲜红的血水染红了大地。

第二百十一章神伤

    这片空间死一般的沉寂,有着一股悲凉的情绪在悄然蔓延,让天地山河都染上了一层悲意。

    小四一脸迷茫之色的跪在血与骨铺就的炼狱场中,心绪有些恍惚,遍地的血与骨,惨不忍睹,让人心颤,只因为一切都太过惨烈了。

    这一战,战族一行,损失惨重,数位天骄不幸惨死,其他几人也是重伤垂危,生死旦夕之间。

    几声微弱的声音,气若游丝,在这片天地间回旋,让人感受到生命的沉重。

    “啊啊……”小四撕心裂肺的怒吼,心中的愤懑,这一切太不真实了,那么鲜活的生命,音容笑貌仿佛还在耳畔回荡,如今却已成为了过去,天人永隔。

    一只宽阔的手掌搭在了小四的肩头,将他至地面拉了起来,温和的声音传来。

    “小四,生死离别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也许有一天你我也会死去。悲伤是一种懦弱的情绪,眼泪是一种懦弱的表现,但有时悲伤也是一种力量。记住这份悲伤,然后挺直你的脊梁,直至有一天,当这片天地都不能让你屈服的时候,你才有资格,不再悲伤!”

    小四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看到了他眼里的悲伤,一抹隐讳的悲伤,即便他隐藏的深沉,他仍清晰感受的到,可是,他更看见了那道如山的身形,笔直的脊梁。

    小四默默擦去血泪,拖着伤痕累累,血迹斑驳的躯体,带着一股孤独的悲伤走入那片血与骨的世界。

    “他没有什么事吧?”一道充斥着担忧的声音在辰战的身旁传来。

    “他会从那种悲伤中走出来,这是他必须经历的,也是他的宿命!”辰战淡淡道,眼里有着莫名的情绪。

    “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被一个家伙的余及了一下!”带着一丝与战族气质不符的儒雅味道男子,咧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这群家伙还真是视已命如草芥,不惜,他们几人在的中心地带,没能第一时间躲开,所以……”带着儒雅气质的男子咬牙切齿道,目光掠过那堆残肢断臂的身形,淡淡的悲意流转。

    那些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岁月,如诗如歌的画卷,深刻的在脑海里不愿老去,只是,那些人,却再也见不到了!

    “这就是生命,顽强却也脆弱!只有足够的强大,才可以没有悲伤,没有眼泪!当这片天再也无

    法遮挡你的光芒的时候,你才能力去改变这一切!”辰战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股噬骨的悲伤!

    “只是,要多强大,才可以让生命显的不那么脆弱!”古往今来,唯有传说中仙与魔,可以长生不朽,万古不灭,只是,从来没有人踏足过那一境界,成就仙魔之位,仙魔终究只是传说中的角色,与现实绝缘。

    当火红色的霞光,划破天地四极,为这片血染的战场,平添了一份血腥的美丽,动人心魄!

    一座庞大的墓穴,没有墓碑,没有名与姓,葬掉了几位英杰,默默无声。

    在这带着凄艳味道的朝霞之中,以血与骨为背景,几道身影站立在墓穴前,被风拉长了的身影,覆盖了一世的悲与伤。

    “走吧!”在这墓穴前站立了良久,辰战开口道。

    “记住这份悲伤,记住这份仇恨,这世间没有人,可以在欠下我战族血债之后,还可以独善其身!”

    “好狂妄的口气,即便是沉寂了万载有余,战族还是那般的狂妄,目空一切,当年的血与尸骨还没有完全风干,看来,战族还是没有吸取血的教训!”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响起,透露着一丝阴冷的味道。

    天空之中,巨大的时空旋涡出现,一股让人感到绝望的气息至深邃的旋涡中铺天盖地而来,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栗。

    一道身影缓慢的至其中走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这是一个皮包骨的老者,眼窝凹陷,干瘪的手掌如同一对鸡爪,枯瘦如柴的身体包裹在黑色的衣袍之中,阴冷的气息如潮水般席卷向众人,让人毛骨悚然!

    “我闻到了战族血液的味道,很美妙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毛孔舒张,真是美味啊!”皮包骨的老者看向辰战几人的目光。

    在这样惊世的气息中,没有几人可以抵挡,即便再怎么不甘,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栗,忍不住跪伏下来。

    陈余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身体上原本愈合的伤口,在这股冰冷的气息中,再次的崩裂开来,殷红的血水肆无忌惮的淌落,瞬间便染红了脚下的大地,只是他却难以反抗,这是一种境界上压制,超脱几个大境界的压制,他有种自身为蝼蚁的感觉,这种感觉极为的强烈,仿若只要对方的一个念头,他便有可能生死道消。

    “天人吗?”陈余一片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失声喃喃道。

    在这一刻,他突然想到寄居在自己魂界中的妖冶男子,疑似天命境的修士,如今的天人随便溢出的一缕气息就有这样威势,几乎让人绝望,称之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为过,那么,天命境界又该如何的惊艳,仅仅想想,陈余便有种窒息的感觉。那是一种,他如今想都不敢去想的境界,只因为离他太过遥远了,几乎不可触摸!

    这是一种不可承受之重,亦是一种伤,古来多少人杰,卡在天人五衰之境,任他的过去如何的惊才绝艳,如何的傲视古今,都不得不洗尽铅华,在岁月中慢慢老去,感受血脉一点点枯竭的绝望,心灰意冷,黯然神伤。即便是踏过了第一衰,第二衰,第三衰,第四衰,第五衰还是会按部就班的到来,如同无数次的轮回,感受那份孤独与绝望,每一次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也许换来的只是不过是苟延残喘。最后终是成为一掊黄土,尘归尘,土归土。

    天人五衰,埋葬了太多的人杰与英豪!唯有极少数的天骄勘破天命壁障,踏入绝巅。

    天地不仁,以世间万物为刍狗!

    天道酬勤,酬的终究只是那些幸运儿罢了,太多太多的人,埋葬在岁月中,泯然众人矣,让人神伤与叹息!

    皮包骨的老者,眼里炙热的光芒。

第二百十二章金光

    让人心惊,让人胆寒,那是一种如同野兽般的目光,欲择而噬!

    “这是一场血之盛宴,吞噬了你们的血脉之力后,吾将重获新生,迎来希望!延长这一次的天人衰期!嘎嘎……”皮包骨老者着自己干瘪如树皮般皮肤,瞳孔里有着极端的兴奋,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枯竭的血脉再次旺盛如汪洋蒸腾,皮肤晶莹。

    “好的食物,是要慢慢品尝的,那样才能享受到极端的快乐!而你们,将是我最丰盛的晚宴!”皮包骨的老者声音中有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沙哑,想到之前吞噬本族血脉那种美妙的感觉,让人难以自拔。

    皮包骨的老者双手交叉,目光近乎虔诚,仿佛在进行一项仪式般,神圣中夹杂着一丝血腥。

    片刻后,随着老者的最后一声低吟,他的脸色奇异的扭曲而狰狞,血腥而恐怖,让的所有人一阵窒息。

    “献祭的仪式结束了,你们可以感受到我的血液在吗?你们知道我有多么的兴奋吗?”老者有些癫狂的咆哮着,那一刻的他如同一头噬血而狂的凶兽。

    老者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干瘪的手掌对着其中一人,那人便如同被施了魔咒般身不由己的出现在老者的手心。如此近距离的感受着老者迫切的目光,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战族天骄,如今也胆寒心裂。

    “救我……”那人不甘的咆哮着,目光绝望的盯着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的众人。

    “蝼蚁是没有资格选择命运的,哪怕是死亡,也不行!”老者的目光贪婪,声音却冰寒无比。那人彻底绝望了,如果连自暴都不能选择,那么等待他只有任人宰割的命运。

    “啊啊……”看着在老者手中慢慢干瘪的身躯,以及恐惧的悲吼,众人目眦欲裂,胸腔中有着一股悲意与愤怒在充盈。

    当一个鲜活生命,在你的目光中慢慢化为一堆枯骨,彻底消失在这片世界,除了无尽的悲伤,众人还有一种颓败的绝望。

    也许,下一个就是自己了吧?只是,当选择结束的方式都是一种奢侈的时候,他们方才知晓,如今的他们是如何的渺小与卑微。

    这就是生命,无论站在怎样绝巅,都不敢说自己已经掌握了命运!

    在吞噬了一个人的血脉之后,老者的皮肤被一层红色的光晕笼罩瘪的肌肤诡异的出现了一丝,仿佛生机复苏了般,脸上的皱纹都好似少了许多,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多么美妙的感觉!让人无法自拔!这就是力量!”老者双手张开,感受着那份让人着迷的力量。

    “这样美妙的感觉,我实在是有些等不及了,最纯净的血脉之力,应该更能让人迷醉吧!”老者的目光直直的注视着辰战。

    在老者话语传出的刹那,辰战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飞向老者,只是他的目光很平静,没有一丝的恐慌。

    苏绿衣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了般,看着那道伟岸身姿,绝望而悲伤。

    你若死去,我便陪你!

    “我讨厌这样的目光,你应该恐惧,你应该求饶,你应该哀号,你应该挣扎!”老者的声音有着一丝尖锐,他讨厌这样平淡,没有波澜的目光,因为只有恐惧与绝望。这样平淡的目光,让他扫兴,不可原谅。

    “恐惧吧!绝望吧!挣扎!哀号吧!这才是你的宿命!”老者面色狰狞,枯瘦如柴的手掌,用力掐着辰战的脖子,青筋如一条条蚯蚓般浮现。

    只是辰战的目光,在这过程中,没有一丁点的变化,那目光中的情绪,有着一丝冷漠,以及让人心颤的寒意。

    “哼!我让你犟,蝼蚁就是蝼蚁,即便做出了蝼蚁不该做的事情,这一点也无法改变!”老者力道越加狠辣了,甚至可以听见刺耳的骨碎声,让人心颤。

    “好一个战族!我让你目空一切,我让你藐视苍生!”老者干枯的手掌并指如刀,修长的指甲如刀锋般闪烁着森冷的光泽,在辰战的躯体上,带起一蓬蓬血雾,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窟窿遍布,血水横流,看起来触目惊心。在这过程中,老者一边咆哮着。只是辰战的表现注定让他大失所望,至始至终,辰战没有吭声,即便伤痕遍及躯体,血水肆无忌惮的淌落,他的目光都很平淡,如同一方神诋在俯视着一方蝼蚁,冷漠而怜悯。

    “你,让我失去了兴致!”老者终于动了杀机,声音冰冷的可以冻结四极八荒。

    “不要……”苏绿衣撕心裂肺的怒吼,心如刀割,这种感觉足以让人心痛至死。

    老者面目狰狞可怖,干枯手掌传出一股吸力,辰战便感觉自己被一股极度阴寒的气息所笼罩,死亡的阴影覆上心头。

    “死吧!”

    在死亡的阴影彻底将之笼罩的时候,一枚古拙无华的金色符印浮现在辰战的额头,金色的光华如同汪洋席卷,湮灭诸天。

    金色的光华始一出现,老者的瞳孔便是一阵收缩,手掌如避蛇蝎般收回,在其手掌收回的过程中,被金光触及的手臂以一种极端诡秘的方式化为飞灰。

    在这如同一轮金日升起的金色光芒中,一道身姿挺拔的身影缓慢的至辰战的额头中出走来,发丝轻扬,风姿卓越,有着一股睥睨众生的风采。

    辰战的身影在一道温和的金光托送下,缓缓落在地面。

    “曾经的奴之一族,如今妄想吞噬主人的血脉,罪该万死!这是不可饶恕的过错!”金光退去,一道傲天绝地的身影显露了出来,目光如炬,盯着不远处的老者说道。

    “一道虚影而已,装神弄鬼,如果是本体前来,老夫还有些惧怕,如今……”老者看清只是一道虚影后,震动的心神顷刻间平静了下来。

    “对付你,足矣!”男子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空前绝后的霸道,让这片天地都颤抖不已。

    这种目空一切的谬视,对于老者而言是一种辱,不可忍受。

    “我会让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想来如果这道虚影受创,那么你的本体也会不好过吧!”老者狞笑道,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没有那个机会!”男子回答的很干脆,一只金色的拳头横空而来。

第二百十三章代价

    地面上的众人感受到了一股毁天灭地的威压,都是有些窒息了。

    金色的拳头,带着霸天绝地的气势,一路摧枯拉朽,虚空在无声的湮灭,出现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缝,看的人心惊胆战。

    黑袍老者冷哼一声,看着那道在眼底无限放大的拳头,枯瘦的手掌探出,对着金色的拳头拍击而去,瞬间交击在了一起。

    “不自量力!”男子看着拍击而来的手掌,冷漠道。这世间敢于和战族比拼肉身之力的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显然,眼前的老者不在此列。

    轰!轰!

    一阵地动山摇,天空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黑涔涔的,宛如远古荒兽的幽口,透露着令人心悸的气息。在这黑色幽深的裂缝处,一道道虚空乱流肆无忌惮的流溢,形成一股恐怖的飓风,飓风四下流蹿,如一柄柄风刀,割裂苍宇,绞碎大地,让的方圆百里的大地一片千疮百孔。

    虚无裂缝无声的愈合,两道身影显露了出来,男子如同俯视众生的仙王,眼神睥睨,扫视八荒,让人心神颤抖。

    黑袍老者神色极为的阴沉,杀机如潮,黑色袖袍中干枯的手掌在颤抖,一滴滴黑色血液至其指尖落。他没有想到,一道虚影而已,初次交手便让他染血,实在是不可思议。

    “土鸡瓦狗,也妄想与我战躯相抗,愚昧!”男子以一种极端自负的姿态俯视着黑袍老者,讽刺道。

    “好!”

    黑袍老者面部扭曲,脸色阴沉,眼角一阵阵抖动,至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来,可以感受到一种无端的恨意。

    “我本不想动用全部实力,既然你咄咄逼人,那么你给去死吧!”老者声音里有着一股决然,以及一丝疯狂。

    在这句话传出的刹那,所有人的瞳孔都是一阵收缩,透露着不可思议之色。

    “咔啪!”

    伴随着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响起,黑袍老者如同挣脱了束缚般,爆发出一股惊天动地的气息,黑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他皮包骨的躯体仿佛新生了般,焕发出绚烂生机,血脉之力奔腾,如同古树皮般褶皱没有光泽散发出古铜色的光辉,形容枯槁的面颊红光满面,银白色的发丝瞬间转黑,批散在如今宽阔的的双肩上,倒也显得英俊不凡,与刚刚宛如厉鬼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一时间让人难以接受。

    “颤栗吧!拼却天人衰期的提前到来,我也要让你为你的谬视付出代价!血的代价!”老者阴恻恻的笑着,放肆到了极端。“不过,这些战族年轻的血脉,足以弥补我的损失了!”

    “如果你以为凭借这点实力便有资格在我面前叫嚣的话,那么我不介意让你清醒清醒!只不过,这代价,唯有用死亡来付!”男子黑发飞扬,有着睥睨八荒,气吞天地的气势。

    “我讨厌这样的语气,更讨厌这样的目光,你,让我愤怒了!”黑袍老者,如今的黑袍男子狰狞道。

    “覆手为云!”黑袍男子手掌探出,对着睥睨八荒的男子一抓,天空中风云皆动,一只遮天蔽日的手掌慢慢成型,掌指间的纹理都清晰可辩,古朴大气,如同放大了无数倍的手掌,在其四周,虚无裂缝密布,恐怖无边。

    遮天蔽日的手掌对着男子按了下去,天地都仿似暗灭了下来,所有人一阵提心吊胆,这要如何抵挡。只因为在众人看来,那道身影与这覆盖而来手掌相比实在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很难想像的到,这样单薄的身躯如何挡的下天威浩荡的手掌,如同纰蜉撼树。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绝对的劲爆,惊掉一地眼球。

    只见那道几可忽略不计的身影,缓慢如蜗牛抬起一根手指,却适逢其会,恰到好处的点在了那遮天蔽日的手掌心中,然后,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一根手指如同定海神针般顶住了手掌,这是怎样一幅场景,所有人只感到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这一幕永恒的烙进了他们心中,万古不灭。

    “谪天!”睥睨八荒的男子宛如神魔般嘶吼,黑色长发肆意飞舞,气势磅礴,震碎山河。

    这根纤细的手指,爆发出无量的金色光芒,如一柄绝世利剑,锋芒逼人,瞬间刺破了漫无边际的手掌,伴随着咔咔声不绝如耳,巨大的手掌化为无数道流光,烟消云散,归于虚无。

    黑袍男子只感觉自己一阵窒息,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绝艳一击竟然这般轻描淡写的被对方化去。

    “这怎么可能?不过一道虚影而已!”黑袍男子喃喃自语。

    只是那根手指在破去巨掌之后,去势不减,在虚空中闻风爆涨,顷刻间化为一枚数千丈的手指,其间道则缭绕,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对着黑袍男子点去。

    一指出,天地陨!

    黑袍男子如今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这一指,超乎寻常,强大的匪夷所思,看到那枚手指上缭绕的道则符纹,他知道,这是一种境界上的差距,难以弥补。

    在那手指来临的刹那,黑袍男子脸上出现一抹决绝,更有一抹狠辣,一枚玉珏出现在其掌心,对着那来临的手指抛去。

    “爆,给我爆!”

    轰隆隆!轰隆隆!

    如山崩似海啸的声音在天地间久久不息,让人头皮发麻。

    绚烂至极的光彩四溢,数之不尽的虚无裂缝如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狰狞而丑陋,却让人心惊。

    片片血痕洒落,一道身影狼狈的倒飞了出去,黑色衣袍上沾染了点点血红,让人胆寒。

    在这道身影倒飞而回的刹那,其年轻力壮的躯体以一种惨绝人寰的速度变得年老体衰,老迈不堪。

    “咳咳!”狼狈身影在吐出一大口血后,混浊的眼中射出滔天的恨意,没有哪怕一丝的犹豫,逃也似的遁入了时空旋涡中,消失无影。

    男子望着黑袍身影遁入虚空中,眼里有着惋惜以及一丝无可奈何。若非如今只是一道虚影,这种跳梁小丑般角色只手可灭,哪里容的他叫嚣,更不可能让他离去,即便他付出了血的代价。

    男子大袖一挥,天穹之上看似狰狞可怖的虚无裂缝顷刻间愈合,完好如初,这一幕。

第二百十四章别离

    男子大袖一挥,天穹之上看似狰狞可怖的虚无裂缝顷刻间愈合,完好如初,这一幕,让人震动,只是有了刚刚更为震撼的一幕珠玉在前,这一手倒也没有太大的冲击。

    男子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众人身前,气势内敛,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打量着苏绿衣道。

    “这臭小子,眼光不错!”

    苏绿衣一时间有些窘迫,虽然不知眼前战力滔天的男子究竟是谁,但直觉告诉她,这个笼罩着一层神秘色彩的男子与辰战必然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呵呵!”男子看着苏绿衣窘迫的神情,一阵开怀大笑。

    最后,目光柔和的注视着辰战,良久微微叹了口气。

    他袖袍一挥,一层温和的金色光芒,将众人包裹其中,众人只感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躯体上遍布的伤痕便奇迹般的恢复着,最后消失殆尽。

    这番动作之后,他的身影才缓缓变淡,直至彻底消失。

    当天地动归于平静,许久许久之后。但是没有人鄙视他们,只因为那股如天威般的压力太过恐怖了,让人绝望而窒息。

    没有亲身经历,永远也不会知道那种恐怖,如同一只蚂蚁在仰望苍穹,太过渺小了,用微不足道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即便是刚刚那个男子没有释放出丁点的威压,但他的恐怖却早已深入人心,所以哪怕他没有任何动作,对于众人而言,也是有着不可想像的压力,那是来自心灵的压迫,身体最原始的反应,不可抗拒。以至于,当男子站在他们的面前时,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就是强者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势。

    昏暗幽深的地下宫殿中,时空旋涡出现,一道狼狈的身影跌跌撞撞的现出身来,正是不久前逃脱的黑袍男子。只是如今的他看起来,更加的苍老了,眼窝深陷,皮包骨头,银发稀疏,只剩那么几根顽强的扎根在他的秃顶上,这般模样,比之厉鬼都要可怕几分。

    “咳咳!”黑袍老者干枯的手掌捂住嘴巴,触目惊心的血红淌的满手。

    “主人!你这是?”站在王座旁的童子,一脸漠然之色,仿佛外界的一切事物都难以让其出现震动,波澜不惊。只是这一刻,在见到黑袍老者堪称狼狈的身影时,古井无波的眸子中,涌起滔天骇浪。主人的实力他可是知道的,绝对是金字塔顶端的人物,难以揣度其深浅,只是,他很难想像的到这世间究竟还有何种人物可以将之伤的这般惨绝人寰。

    “没有想到,战族还有这般的人物,即便是万载的岁月过去了,仍然不可小视。”黑袍老者面色有些苍白,叹息道。“这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不!我怎能甘心!咳咳……”

    “主人,你没事吧!”童子关心道。

    “鹤儿,我需要一些祭品!”黑袍老者眸光闪过一丝贪婪的目光,让人心惊。

    “主人!我知道怎么做了!”童子恭声道,身影便消失在了大殿中。

    “红莲,可惜了!”

    在童子身影彻底消失后,苍老的叹息在大殿中经久不息。

    这一日,于整个战城而言,都是黑色的,多年之后的回想,仍然触目惊心。惊慌、恐惧,占据了每个人的心头,如同末日的号角在高歌。

    正是这一日起,战城各大势力年轻子弟不翼而飞,宛如凭空消失了般,尸骨无存,诡异莫名。即便是三大家族的子弟,也是惨遭横祸,莫明其妙的失踪,如同至人间蒸发了。

    一连数日,整个战城都被一层死亡的阴影所笼罩,沉闷、压抑。只是这种恐慌非但没有随着时日的流逝慢慢淡化,反而与日俱增,一时间,热闹繁华的城市死气沉沉。

    这种情况在三大家族出动了全班人马,仍然无果后,越发的人心惶惶了。

    地下宫殿中,如今的三大家主齐聚,除了上官冰心,杨天,还有一名中年男子,满脸的虬髯,端是威武不凡,这是继花天九后花家新晋家主。

    三人皆是面目含煞,这次竟然有人公然挑衅三大家族的威压,在太岁头上动土,实在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在三人静默以待的时候,一道身影缓缓凝实,出现在三人身前,正是那白鹤童子。

    “你们前来的因由,老祖已经知晓,并且会亲自处理,所以,你们放宽了心便是!”白鹤童子浑身滔天的煞气,让三人心头震动,当下也是恭声道。

    “既然是老祖亲自出马,我们自然放心!”

    白鹤童子淡淡的扫了三人一眼,身影便消失在这大殿之上,只留下三人仍自面面相觑,心有余悸。

    战城千里开外,赤地万顷,一幅血染的锦绣山河,江山如画。

    一行十数人,如今只剩一半不到,在夕阳的斜辉中,拉长了孤寂的身影,徒增寂寥。

    “陈余兄,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珍重!”

    “珍重!”

    这样的氛围,多少是有些伤感的,毕竟是相处了一段时日,且意气相投,天地之大,这样的人又能有几个了。

    红粉易得,知己难求!古来神伤,唯别而已!

    “师姐,我会想你的!”司马蝶

    “傻丫头,又不是不见面了!”苏绿衣,柔声道。

    “可是……”司马蝶道。“还要等多久了!”

    “不会太久的!”苏绿衣,坚定道,只是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再见是何年。

    “真的吗?”司马蝶纯澈的眸子盯着苏绿衣,一眨一眨的。

    “嗯!只是我们的小蝶儿已经是大人了哦,不能再动不动就哭鼻子了,那样就不漂亮了!”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看着几道绝尘而去的身影,陈余一时间竟有些空落落的。诺大的荒原,只剩两道身影,萧瑟孤单,慢慢被黑夜吞没。

    人生是一首唱不完的离歌,一路欢笑,一路离别,一路悲伤。

    黑色的夜,苍凉的风,吹乱了谁的思绪?

    一壶浊酒,一杯明月,饮下了谁的忧愁?

    荒凉的大地,悲咽的狂风。一今弯月,投下清冷的月辉,洒遍大地。

    两道身影围坐在一堆篝火旁,久久没有言语,只有火堆中的柴火劈里啪啦的炸响声,在幽深的夜色中孤独的演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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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想当天师啊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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