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 渺小的好像看不见
如果说这两者之间,原本只是靠着一根若有若无的细线连在一块儿。那当曾锐问出这句话时,只待陈老回答,双方就可能换成一条刀砍不断的麻绳绑着了。
曾锐的话,无异于表忠心投名状了。
可陈老接下来的话却跟曾锐泼了一大盆冷水。
“就你们现在的规模,你觉得能够对我有任何帮助吗?”
曾锐表情一怔,他不得不承认。双方现在的地位可谓是天差地别,身居高位的陈老真想要有人办事儿,那随便喊一声能叫来的人,可供选择的太多太多了,比自己体格更壮的也不计其数。
可陈老接下来的话却又给了他一丝信心。
“想为我做事儿,你们差的还远,但眼下这个世道也并不是就完全没有机会。”
不得不说,像陈老这样为官多年的,关于人心人性这一方面的揣摩那绝对算得上是出神入化。
这一起一落之间整的曾锐跟坐过山车似的,情绪跌宕起伏不定。
曾锐吞了口唾沫,再次抬头问道:“陈老,我该怎么做?”
陈老并没有直接回答曾锐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觉得你能够做到哪一步?”
曾锐舔了舔下嘴唇,露出了一个自信甚至称得上有些猖狂的笑容:“腾泰罗正泰,往之前推几十年不也是个泥腿子出身吗?”
陈老眼神颇为欣赏的回道:“你们要是有这个心性,那倒是也值得我在你们身上下下注了。”
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我的机会也不多了时间也不多了,所以我不希望把有限的时间和机会浪费到只会用嘴的人身上,你能明白吗?”
“呵呵!”曾锐用手轻轻点了点桌面,语气温和但是话语却十分强硬的回应道:“陈老,您要想查查我何时进的七城必定简简单单。您再想想看,从我啥也不是到现在能坐在您对面,是不是光靠嘴就能办得到的。就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选手了。”
接着两人又在书房里唠了得有一个多两个小时,这对于陈老而言是十分罕见的。
自从他已经没把自己当做风暴中心后,已经很少会对一件事儿过分上心了。
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曾锐才从陈老家走了出来。
进门的垂头丧气和出门的神采奕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坐在奔驰车上打着瞌睡的小唐,见曾锐的表情都有些诧异。
毕竟能作为老金的司机,那必定也是老金的嫡系了,对于陈老找曾锐啥事,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可挨了责骂,曾锐还能够如此兴高采烈,那两人究竟聊得什么东西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过小唐也没有开口问,司机最该明白的就是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
作为职业操守极佳的小唐等曾锐坐上副驾驶后,第一时间就发动奔驰出了小区。
即便坐在车上,曾锐脸上还是挂着笑意。
在陈老家的两个小时里,陈老主动提起的话茬他实在是太感兴趣了。
都说乱世出英雄,曾锐自末世到来一直到今天,终于看到了些许因为末世给自己带来的好处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在两个小时里也许是陈老聊得也太兴奋了,兴奋到都忘记给他泡上杯茶润润嗓子了。
两个小时过去,曾锐早已经是口干舌燥嗓子冒烟了...
刚出了小区门口,曾锐就让小唐停停车。
奔驰车旁就是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曾锐确实需要补充补充能量了。
问了小唐知道他不喝后,曾锐独自一人走进了便利店挑选。
而小唐则是低着脑袋坐在驾驶座上刷着手机短视频,时不时还发出笑声。
作为一个优秀的司机,那只要坐在车上就需要保证全神贯注,这一点儿小唐做得很好,即便已经到了半夜,他同样精神很好。
可就在小唐将车挂在p档上玩着手机,曾锐走进了便利店选购时,意外发生了。
奔驰车就靠在路边停着,也算是街道的拐角处,视野还算宽阔。
“滴滴滴!滴滴!”
忽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大货车鸣笛声,趴在驾驶座上的小唐浑身打了个激灵,可刚一抬头就看到了刺眼的白光。
在大货车大灯的照耀下,小唐忍不住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却成了他一生中最后的动作了。
“哧!”
极为挠人的大货车刹车总成发出的排气声响彻了整个街道,在这一瞬间临街的不少房间都亮起了灯,这声音实在是太过于扰人心神了。
可接下来发出的响声,则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满载着货物的大货车,在已经联系发出了多声“哧!哧!哧!”的排气声后,仍旧直挺挺的撞向了小唐所在的奔驰车。
“哐!”
在车长超过六米,总质量大于十二吨的重型货车面前,叶记这台出场时间不长却已经饱经风雨的奔驰车,渺小的好像看不见...
奔驰车被大货车直接撞在墙上,碾的乱七八糟大大小小的残骸碎片落了一地。
“噗通!”
刚刚从便利店里头扫完码,拎着矿泉水和小零食准备往外走的曾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望着就在他身边不到十米处发生的这一场惨烈车祸,怔怔的出神。
小唐没了,这大货车撞上来小唐就算是铁打的都没了。
价格还算昂贵防撞性能也称得上优越的奔驰车这会儿正跟个铁疙瘩似的整个车完全变形,小唐万万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曾锐怎么也没想到,小唐只是跟着自己给自己开了趟车,就丢了条命。
愣了大概得有三十秒钟,同样差不多亲眼目睹了这场车祸的便利店老板已经拿起电话联系了急救。
曾锐才回过神了,都没敢往奔驰里扫一眼,而是有些慌忙的将掉在地上的手机拾起,从角落里跑去。
曾锐就是用脚指头想,也能够想得明白小唐是给自己做了替死鬼。
车是叶记的车,小唐不过是个老金的司机,远远没有自己的危险大。再结合到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曾锐很自然的能够联想到这事儿是冲自己来的。
之所以第一时间跑开而不是留在现场是因为,曾锐一来不确定出手的是不是只有这么一帮人,二来是改造项目已经到了切蛋糕的关键时期,自己要是留在现场被治保的带走。
这一通折腾,啥时候能出来都说不一定了。
小唐替自己而死,那该怎么补偿就怎么补偿,但终归得让小唐死的有点儿价值,万万不能再把自己搭上了。
曾锐边跑边拨打了老金的电话,人家的兄弟跟自己结果出了事儿,逃避可不是解决办法。
436 为活的人打算
就在曾锐匆忙逃离现场时,并没有看到对面的马路一台深色玻璃沃尔沃s90有两人正打量着他。
其中年轻的那人还有些意犹未尽带着些许遗憾的冲驾驶座上那名年龄稍长的问道:“承爷,为什么不一次干死他得了呢?”
大半夜了仍戴着暴龙眼镜的袁承望着曾锐逃离的方向一动不动,过了片刻才答道:“他如果在车上,撞死了那就是命,同样他如果没在车上,那没撞死他也是命。我这人信命,躲过了就算他命大。”
稍稍年轻些的自然是被袁承带来看热闹的陈帆,他抻着个脖子还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碍于今晚袁承的表现又只得闭上了嘴。
而好像会读心术一般的袁承,就连看也没看陈帆一眼,也说出了他想问问题的答案。
“啪嗒!”
袁承点了根烟道:“我来城北,不是一天两天。我既然来了,也不会立马就回去。叶记的人都得死,帮叶记的也都得死。这才刚刚开始,要是伍叶就这么死了,那很多我想看到的就看不到了。我弟弟废了,要付出代价的可不止区区一个叶记。”
领悟了的陈帆老老实实的坐在袁承的身边,已经是晚上三点了,就是不开空调大街上也有些凉意,而他却被汗浸湿了整个后背。
...
一天以后,城北殡仪馆怀恩厅门口。
曾锐易达,老赵老金,包括叶磊和钩子都穿着黑西装到了现场。
怀恩厅里头哭的呼天抢地的就是小唐那已经年过六旬的母亲,作为本地人躲过了末世的灾害,已经是最大的幸福。
可自己的独生子现在竟然走在她的前面,老年丧子实在是让她不堪其重。
除了小唐的母亲外,灵堂里还有他媳妇和小舅子。
他们虽然神色有些戚戚然,但表情并不见得有多悲伤。
当然,极有可能是曾锐赔偿的一套九十平的电梯房以及老金送的步行街小门脸起到了作用。
要不然,早上又哭又闹声嘶力竭哭着喊着要跟曾锐老金拼命的场景,八成还得再浮现。
“大卡车司机当场就死了,死因是过度服用精-神类药品。”
老金手里夹着烟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
小唐这小伙子已经跟他挺多年了,懂事会来事儿深得老金的喜爱。
虽说是司机的身份,但是在老金的心中早就已经把他当自己的小兄弟了。
之前也做过设想等征收改造的项目再次实施后,就把小唐从司机的岗位上拉出来单独负责一摊。
毕竟盘子比原来大了,需要的负责人也多了,自然需要的都是自己的心腹。
一来,可以让小唐多多锻炼为以后单独扛起做大哥做准备。二来,也可以让小唐多多积累经验多挣些钱,让条件好起来。
只是没想到小唐跟着自己起早贪黑眼瞅着要熬到头了,九九八十一难都挺过来了,就差这最后一拜时,人没了。
虽然他和曾锐都在第一时间做出了补偿,可再多的钱终归也换不来小唐的命了。
听了老金的话,曾锐心里一颤这件事归根到底是他的原因。若当晚他不是喝的五迷三道,也不会需要小唐送他去。
小唐完全是替他而死的,即便老金没有冲他表现出半分埋怨,但他也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
“查的出来是什么人干的吗?”曾锐以手握拳微微发颤问道。
老金有些落寞的摇了摇头:“车是偷的,司机是在七城流窜的惯犯,这摆明是有预谋的。想要找到人,很有难度。”
曾锐猛地往地下一蹲,将烟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双手抱着脑袋,发出低吼声。
他宁愿死的人是自己,至少眼下也不用受这样的煎熬。
最先安慰他的不是易达,也不是老赵和叶磊,相反是心情比他更加沉重的老金主动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伍,咱在这条路上跑,那遭了横祸出了意外都是常事儿。小唐没了,那也是他的命。你现在就是去死,小唐也回不来了。我们终归是要为活着的人考虑的,你明白吗?”
老金说的道理,曾锐何尝又不明白,但真到了这个位置,有人为自己赴死,那又是另外一种感受了。
不过曾锐到底是经历过无人管辖区生活的,也要比其他人更容易走出来。
不多时,他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远处咬牙切齿的说道:“再难,老子也一定要把人挖出来。他既然是冲我来的,那一击不成总还会再次出手的,我等着他来。”
...
夜幕降临,昨天那台沃尔沃s90此刻停在了城北金沙分区长乐后街的一处小巷子口。
已经由副驾驶座成了司机的陈帆很有眼力见的停好了车,夹着裤裆跑到副驾驶门前,替大黑t戴佛牌的袁承恭恭敬敬地拉开了车门。
袁承面无表情的迈步下车,径直朝楼梯间里走了进去。
而陈帆始终弓着腰脸上带着谄笑,一天时间他就已经很快适应了自己的新角色。
由城北的一名手底下有十几个人的小大哥变成了袁承的司机心腹。
与金碧辉煌的长乐大道相比,后街不但残破不堪更是到处藏污纳垢。
瘾君子,站街的暗娼,最底层的小混混比比皆是,袁承走进的这栋上世纪九十年代风格的老旧居民楼也不例外。
三楼靠左边的这间不到六十平的小房子里,到处都是散落的小金属罐。
瘫坐在客厅正中间的王大狗,手里拿着个打气筒往气球里打着某种气体。
这种新式d品是最近这几年才有,王大狗入狱前完全没有接触过。
他虽然原本就有瘾但并不算大,可自从出狱后接触了这种新玩意儿,他便有点不可自拔了。
尤其是遭遇了连番打击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虽然在治保那上了线,但只要腾华不垮郭华还是一方诸侯,那他王大狗稍微低调些在外头行走压根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更何况现在是末世,要说财可通神那确实是吹牛逼,不过在某些特定情况下通通官衣还是没问题的。(未完待续)
437 咿咿呀呀像个哑巴
不过等王大狗找到供货人,一箱一箱的往自己房里送来这种小金属罐后,他就已经很少外出了。
王大狗最少的一天总共才走了十几步,就是起床上厕所,去门口拿了一次箱子和饭菜。
这套房子里只住着他王大狗一个人,其他的兄弟都散落在各处,这是郭华的安排,让他避避风头。
王大狗并没有反对,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落伍了,因为与现实脱节,遭遇了自己混子生涯中的惨败。
他将房间里的所有窗帘都拉上,每天整日不是躺在床上就是依靠在沙发上,一罐接一罐的冲着气球里打气。
因为打得多了,耐受度增加,一罐都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将两三罐打在同一个气球里,都是常事,哪怕气球就在他的面前爆-炸也不会极其他的任何反应。
整个人已经变得麻木了,有精神上的也有生理上的,完全不会感觉到任何疼痛。
王大狗原本并不是如此消沉之人,可是他一想到自己的老兄弟们一个接着一个死去,就如同一把大铁锤重重的敲击在他的心上,让他无所适从。
直到连对他百依百顺的老油也没了,那一刻他就好像连心都死了。再也提不起任何征战四方的想法了。
唯有吹着气球短暂的时间里,人的意识会变得散漫,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就好似陷入了空灵状态,这成了他唯一逃避的方法。
“咚咚咚!”
就在王大狗刚用嘴贴在气球边,准备吸食里头的气体时,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王大狗并没有急着开门,而是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切。
“咚咚咚...!”
直到敲门声第三次响起时,王大狗一脸陶醉的表情才稍稍退去,用手撑着桌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来了!”
王大狗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句后,冲着门口走去。
送箱子送饭的时间点并不固定,除了送东西的以外就连郭华都是和他电话联系。
就连他的小兄弟们都不知道他藏在这儿,王大狗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被人出卖。
他去开门还带着一丝丝兴奋,因为他箱子里的小罐子已经不多了,没有余粮终究是有些让人心慌的。
“咣当!”
随着王大狗低头开锁,门立马被人大力推开,防盗门直接砸在了王大狗的脑门上。
他整个人被砸的向后一仰,若不是双手还在门锁上,他都已经脑袋着地栽地上了。
王大狗有些木然的望着来者,即便他额头上都已经鼓起了小包也丝毫不在意,因为刚刚的撞击并没有让处于空灵状态的他感到任何痛感,有的只是不解。
因为来的人并不是平常给他送饭送箱子的小伙计,面前这人有点眼熟,可他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究竟是哪位了。
“啪!”
就在王大狗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面前来人时,那人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了他的脸上。
不躲不闪的王大狗被打的脑袋一偏,脸上也立马泛起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头印。
当下王大狗的眼中便泛起了红光,不痛归不痛,但是这样羞辱挑衅的动作是他完全无法接受的。
他哪怕是再落魄,也不是任人揉捏的小角色,来人的动作明显激起了他的血性。
因为吸食过量,他的动作明显有些迟缓,就在他起身暴起时,他的身体已经跟不上他思维了。
在他看来飞快的动作,在对面人看来完全不值一提。都已经比正常人慢半拍了,那见招拆招简直不要太简单了。
四十二码的登山鞋狠狠地踹在了王大狗的胸口处,他整个人就好似破棉絮一般向后倒飞而去。
好死不死砸在了他摆放箱子的木茶几上,“噗咚”一声茶几不堪其重成了一摊碎木头。
闻到房间中略带甜味的气味,出手人袁承皱起了眉头,目光在倒地的王大狗身上一次次扫射,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悦。
“去拿桶水过来,让他给我清醒清醒。”
袁承就如同自己家一样,泰然自若地坐在了原本王大狗瘫坐的沙发上,冲着陈帆吩咐道。
陈帆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站在房间的角落里,都是在城北跑的,王大狗的名字他怎么可能没听过。
王大狗纵横城北时,他陈帆还是个啥也不懂的学生仔子呢。
面对这种老牌大哥,陈帆有一种本能的畏惧心理,毕竟这可是在城北呼风唤雨过的人物。
要他朝这种人下手,你就是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
但眼下袁承的命令他同样也不敢拒绝,就连啥心里挣扎都没有,陈帆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照着门口的卫生间跑了过去。
不到一分钟,就用一铁盆子接了差不多满满一大盆水过来。
就陈帆端铁盆的那姿势,像极了饭店里端着水煮肉片汤的服务员。
既怕烫手,又怕洒落,小心谨慎。
“倒下去。”
袁承冲着地上撅着的王大狗微微颔首。
陈帆咽了一口吐沫,端着铁盆子控制不住的手抖。
趴地上的可不是社会底层的地赖子,这可是城北混子界响当当的人物。要不是袁承命令,陈帆是万万不敢朝王大狗龇牙的。
“倒下去!”
见陈帆哆哆嗦嗦老半天,整的跟内心天人交战似的。袁承面露不悦,皱眉加重几分语气再次重复道。
“哗啦!”
人总是得做出取舍的,陈帆很清楚相比于王大狗,自己要不紧紧站在袁承这边,那更加是小命不保。
惹得大哥不高兴了的小弟多半过不好,于是乎陈帆心一横脚一跺一盆刚接的自来水就冲着王大狗脑门上倒了下去。
原本趴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的王大狗,被这一盆子凉水从头浇到脚,整的跟醍醐灌顶似的,整个人打了个激灵,抬起脑袋望向发号施令的袁承。
“你还没看清楚老子是谁?”
袁承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问道。
王大狗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咿咿呀呀像个哑巴。
“我弟弟得多相信你,把你当大哥。为了你现在都踏马瘫痪了,你还躲在这阴暗角落里跟臭虫似的吹气球呢?”
袁承的两道寒光锁定在王大狗的身上,似乎当下恨不得给他生吞活剥了!
438 要你报仇你吹气球
“你...你是承哥!”
被迫洗了个冷水澡,清醒了些许后的王大狗从袁承的话中总算听出来了对方是谁。
“你还有脸叫我承哥?我弟弟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现在被人打的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你踏马就这点本事,你出来做jb大哥!”
袁承劈头盖脸的就骂道,随即情绪波动愈发剧烈,揪着王大狗的脖领子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右手高抬,噼里啪啦又是一通大嘴巴子抽了过去。
“啪!”
“啪!”
“啪!”
挨了好几个嘴巴子的王大狗也不吭声,没有了半点嚣张跋扈的大哥样儿。
即便是被打的嘴角溢血,也没有吐出半个字。
出了一口气的袁承手一松,把王大狗丢在地上,冷冷问道:“你告诉我,这事儿怎么解决?”
“报仇!要报仇!”
被当做垃圾一样随手扔在地上的王大狗,就跟魔怔了似的嘴上不断地小声嘀咕。
“嘭!”
袁承脚上的登山靴又是狠狠地踹在了王大狗的头上,将王大狗踹的趴在地上,宛若死狗。
“报仇!你知道踏马要报仇,你整天窝在房里吹气球?”
没有了半点精神的王大狗挨了这一脚后,用手撑着水泥地缓缓爬了起来,也没跟袁承说话而是径直走进了厕所。
将脑袋插在洗漱池里淋了得有四五分钟,他才抬起脑袋,用脏的跟抹布似的毛巾擦了一把脸,站回了袁承的身边。
虽然人还是那个人,但是气势完全不一样了。
“承哥我...”
王大狗栽着脑袋想张嘴解释什么,却被袁承抬手打断:“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只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做!”
王大狗低头沉思,眼下他手下的心腹算是没了一大半。
最忠心的袁嘉瘫痪了,在医疗科技不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前提下,这一辈子都没机会再站起来了。
人手最多势力最大的老油也没了,死讯是在他跑路那天传来的。
虽然叶记没承认事儿是他们做的,也没有其他证据。但是就这件事儿,王大狗用屁股想也能琢磨出来是叶记干的。
当然这事儿,除了叶记还有二黑的原因在,如果老油之前听他的话少跟二黑来往,那人肯定也没不了。
不过,归根到底之所以把出狱后打算再次腾飞的王大狗掰断翅膀的还是叶记。要排个复仇名单,那挂榜首的绝对也是叶记。
可从这几次交手的经验上看,要他王大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能一把就给叶记整趴趴了,他确实又有点无从下手。
“我不止一次要阿嘉到城西来跟我,无论是荣华富贵还是锦衣玉食应有尽有。他不来,他说他得在城北等着你出来。甚至是我要拿资金帮帮他,他也不要。他说我现在有的,等你出来了他也都会有的。”
说到这儿,袁承停了下来,对着王大狗凑拢了过去,一字一句的审视道:“然后呢?你出来了呢?他有没有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再也用不着了对吗?”
王大狗并没有被袁承的气势压倒,而是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咬着牙齿回道:“承哥,给我点时间,我会替阿嘉报仇的。”
“啪!啪!啪!”
袁承用手轻轻地拍着王大狗的脸蛋子,拧着眉毛说道:“我来城北,就是为了替我弟弟报仇的。我有的是时间,但不想浪费在你这个废物身上。现在你就跟我走,什么时候叶记的人死完了,或者你死了这件事儿就算结束。”
随即袁承转身离开,下楼的时候沃尔沃s90上又多了一个人。
...
一眨眼过了三天时间,小唐已经出殡了。
活着的人不可能永远陷于悲伤之中,现实生活中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们去做。
小唐的妻子表示自己不会再嫁,小唐的母亲也将由她来赡养。
作为大哥的老金反复确认后,又拿了好几十万的现金给她,并承诺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会一直赡养下去。
同时也将原本在七城某工厂里打杂的小唐小舅子也收入公司,并将改造项目中需要自家人的项目交给了他。
也算是为小唐尽最后一份力了,老金作为大哥能做到这样儿自然也没人挑理了。
经过这几天的时间,改造项目的蛋糕划分也彻底落下了帷幕。
至此,改造项目再次全面启动。
小虎虽然没拿周老板的欧米茄,但是最后跟两位大哥多方考虑了一番后,还是用了周老板和另外一位之前给曾锐通风报信过的本地小老板的渣土车。
城郊工地再次尘土飞扬,一台台渣土车工程车来回奔波。
负责改造项目的领导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说取得啥成绩,至少这脑袋上的乌纱帽算是保住了。
改造项目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叶记的小虎大宝,叶磊家的钩子,老赵家一名叫做平仔的年轻后生和小唐的小舅子王启豪负责每天守在工地上。
虽然年龄最大的是小唐小舅子王启豪,但这群人里头负责的相反是年纪最小的小虎。
至于原因嘛,要没有人家小虎死守领航者一步不退,也不会有今天的乐观局面了。
除了年龄偏大且加入较晚的王启豪对这件事儿有点意见外,其他人还是都挺服小虎的。
尤其是像大宝钩子等人,这都是早就已经对小虎心服口服的了,那有事的时候小虎执行起来自然啥问题也没有。
王启豪也三十来岁的人了,就是再不懂事儿,光看着众人对小虎马首是瞻的样儿,也不会主动开口找不痛快了。
起初几天一切进展的都挺好,大家干劲也挺足。
但干着干着,问题就出现了。
在工地夜间巡查中周老板家的渣土车屡次出现问题,未采取密封措施,车轮带泥的违规行为接连发生。
一连两三天,有关部门都责令整改,罚了不少款,甚至因为发生口角还扣了几台车。
小虎不是没有给周老板反应过这个问题,但周老板口头上答应的好好的,再一查又是问题层出不穷。
原本负责检查的部门已经由老赵出面打过招呼了,只是过来走个过场就撤退的。
可毕竟挂了记录仪,这查到哪儿问题就出到哪。干部就是再想收老赵的好处费,和稀泥,那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439 城西特罗赌场
民不举官不究的懒政桌下交易是一回事儿,可当问题就摆在自己面前了再无视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相比于好处费,总归还是自己身上这身官衣重要呐!
这下过场也走不了了,叶记等人的工地都快成了指定抽查对象了。
这地方不但可以抓业绩还可以抓收益,在这儿待上两天比平常一个来月抽查的成果还要丰厚,那何乐而不为呢。
再加上像这种渣土车运输,该去疏通关系的是运输老板,而周老板就好像跟个没事人一样,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
面对罚款扣车周老板可以不在乎,但是小虎他不能不在乎的。
一来,原本和各部门好不容易才用银子打好的友谊桥梁,这会儿都齐齐断裂降至了冰点。
而且原本只是住建局抽查,现在因为住建局的效率上来了,引得其他各部门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原本和小虎称兄道弟的老哥们,这会儿一个个有事儿没事儿就板着一张脸来叶记的工地瞎转悠,只等着重锤出击呢。
二来,这车扣的多了加上检查组人多了,势必会耽误工期。且不说工期的每一天都有规划,完不成会导致延误接下来的项目。
单论这一天工人费用的结算就不是笔小钱,现在还没到分红的时候,本来大家伙们就是咬紧牙关继续苦撑。
这工期一耽误,那各种各样的问题自然会接踵而至。
自家人知自家事儿,小虎的压力也很大,他已经想过了,要是在三天之内周老板还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自己就得向大哥们汇报,跟周老板摊牌了。
他也整不明白,原本热情洋溢极为上心的周老板这下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自家车全在的工地,竟然可以做到接二连三的出事儿,而负责人连面都没露过。
就这么几天的光景,二十啷当岁的小虎后脑勺上白头发都冒出来好几根了...
小虎和大宝两人坐在夜宵摊子上,小虎正往嘴里一瓶接着一瓶倒啤酒。
偶尔还搓搓脸蛋子,显得极为上火。
“嗝!”
大宝打了个饱嗝,面色涨红一看就没少喝酒。
“虎哥,咱是不是得想点法子了,这老周明显有些不靠谱啊!”
“嗯!”小虎低声应道,但眼下他确实没啥办法好想,要他临时找一个实力够还靠谱的渣土车老板,他够呛能找着。
“这踏马王启豪,一天到晚的阴阳怪气话里话外说咱没用,也不是个事儿啊!”大宝忍不住吐槽。
小虎点了点头,捏了捏鼻子回道:“王启豪咱先不搭理他,单说老周的事儿。咱就是不让老周干了,那也得接着一步步来。这工地上也停不了,要换咱也得有合适的人选啊!”
小虎要强,要不是火烧眉毛他是真不愿意跟大哥反应这些情况。
在他看来,自己接的活那就是把牙齿咬碎,都得自己干完。要遇着啥事了,就得找大哥,那还要自己干啥?
大宝眼珠子一转,好似灵光一闪开口道:“虎哥,我有个堂哥也是干这个的,就是咱城北的人,要不我问问他?”
小虎闻言眼前一亮,将刚举起的啤酒瓶子又放了下来,歪着个脑袋面色古怪的问道:“你踏马有个堂哥干这个,为啥不早点说呢?”
大宝低着个脑袋回了一句:“那我不是想着找自家人,有点任人唯亲的感觉吗...”
小虎瞬间崩溃:“大哥,就咱这点小买卖你还能给我整句词出来,这踏马不是谁行谁上吗?喝完酒你麻溜的给我联系你堂哥,能行过两天就过来开工了!”
“嘭!”
两人酒瓶一碰,小虎撸着大肉串,只感觉浑身都有劲了...
...
与此同时,他们口中的老周正坐在城西一家赌场的赌桌上,输红了双眼。
城西特罗赌场,这里乃是整个七城排名第一的赌场。
坐落在城西的富人区正中心,周边娱乐设施一应俱全,可谓是奢华至极。
哪怕是到了凌晨三点半,这里同样是灯火辉煌赌客如织宛若白昼。
特罗能够成为排名第一的赌场,甚至超过城东城中等经济更为开发地区的赌场是有几个原因的。
首先,特罗赌场在城西这片动荡不安的土壤是出了名的治安好。
无论是小偷小摸,还是打架抢劫这都是绝迹的。
没错,就是绝迹的!这里的治安维护打击力度,简直堪比七城总议会。
其次,它的环境非常好,也算是城西的地标性建筑,无论远近望一眼皆是美轮美奂。
最后。它的服务也值得称道。除了赌场外,它的各项配套设施相当完善。你哪怕不是来赌的,就是来休闲度假的,只要兜里银子够,也能够玩的乐不思蜀。
至于它的背景一直是个未解之谜,有人说它的背后靠着的是城西扛旗的李枭,也有人说它背后是城西乃至七城官方。
这并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也没有人出来表过态,更加给它添上了几丝神秘的色彩。
老周大名叫周明,手底下有着近百台后八轮,百来万的流动资金从不缺这无论在哪个城区都称得上是个小老板了。
不过在特罗赌场内,他并不是很显眼。单局赌注的金额甚至连楼上的至尊会员厅,都进不了。
当然,这里说的只是单局,若是论这几天下来的总数,那周明无论是哪个包厢都能够坐进去了。
从他在那天招待小虎大宝到今天,这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内,他已经在特罗赌场里输了将近四百万的现金,还欠上了两千多万的饥荒。
周明握着扑克牌的双手微微颤抖,他已经四天没回家了。
这几天的生活就像是一场梦,从上周接到小舅子的电话说因为欠账被扣在特罗了,他急匆匆赶过来。
心里琢磨着自己牌技不错,运气也挺好,平常就有些爱赌的他忍不住有些手痒,来都来了干脆就玩上两把。
三把牌就赢了将近八十万,不但把小舅子欠下七十几万的赌债还了,还余下几万。
再想着自己很有可能马上又将入驻改造项目,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让小舅子先回去后,自己忍不住又坐了下来,想着乘胜追击。
还别说,老周那天晚上运气确实爆棚,从晚上十一点到两点半,这么短短的三个半小时里他桌上的筹码都快堆成了山。
下桌兑换时,竟然有将近三百万。
440 豪赌光宗耀祖
赌场里经常有这么一句宣传语,叫做小赌怡情,大赌发家,豪赌光宗耀祖。
这话有相当大的虚假成分,毕竟从古到今都口耳相传着十赌九输。
可当天的老周,偏偏将这么一句广告当成了至理名言。
这些年他老周兢兢业业,也算是顺风顺水将自己的产业越做越大,人过中年觉得愈发没有了挑战,更别提年轻时的斗志。
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凌晨三点驱车回家的老周躺在床上望着身边陪伴多年的妻子久久未能入睡。
让他兴奋的并不是这不到三百万的联邦货币,而是那种享受心跳的感觉。
从那天起,老周就上了瘾,开始频繁的往城西富人区的特罗赌场跑。
直到四天前,他来了以后就没再回去。
吃住都在赌场,等门一开他简直比荷官还要积极,第一时间就会坐在桌上等待。
最多的时候他曾在赌场里赢下将近千万,而到现在他已经输的倾家荡产了。
老周已经将桌上所剩无几的筹码全部押上了,他已经从赌场内借不到任何资金了,这一把称得上是决定他最后的命运了。
随着荷官冷冰冰的“庄赢”二字,老周整个人瘫软在了牌桌上。
豪华的靠背软包座椅也撑不起他那不到一百五十斤的身躯,老周硬生生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什么都没了,老周的世界似乎也在这一刻完全崩塌。
两千多万的赌债,每一天的利息都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要想将这个数字还清,他需要卖掉自己明显所有的自卸车,可能还需要再找人借几百万。
都说救急不救贫,但赌债是个例外,不受律法保护,谁也不希望为了情义血本无归吧?
大几百万,在这个世道可不是个小数,就老周这圈子里的朋友,就是能拿出来的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黑西装戴着大墨镜面容冷峻的男子走到了老周的身边,一只手将他给拉了起来。
面无表情的说道:“周老板,我们老板想和您聊聊。”
五分钟后,老周被西装男带上了四楼的办公区。
位于监控室旁的一间小办公室里,老周战战兢兢地站在墙边。
对面办公桌前,一名穿着花衬衫戴着黑墨镜公子哥模样的男子双脚搭在桌前,手里夹着大雪茄吞云吐雾,好不畅快。
“周明?”
见墙角的老周搓揉着双手半天也不说话,公子哥微微坐起出言喊道。
心情十分紧张的老周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回道:“是...我是周明。”
“呵呵!”公子哥笑了笑,完全坐直了身子双手撑在桌上,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老周。
紧接着半开玩笑地说道:“我就是问问你叫什么,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老板...我欠您的钱,我马上就还...我保证!”
老周右手朝天一指,张口就想发誓。
“诶诶诶!”公子哥手微微下压,面带微笑道:“周明,四十七岁,城北亨运运输公司老板,名下有三套房产,分别在金沙,南云和海河商圈,有九十三台5.8g5的后八轮,一台大众帕萨特。”
越听公子哥的话,老周的额头就愈发的冒汗。公子哥对他的情况如此了解,让他不由得心慌。
而公子哥说着说着,忽然之间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他先是摘掉了眼镜,接着双手撑桌整个人俯身向前。
锐利的双眸一次次在老周的身上刮过,嘴角微微上挑道:“周明,就你这些资产我全部收了够还你欠我的账吗?”
“我...我会努力给您凑的...”周明也很清楚自己已经陷入了无底洞,就是倾家荡产也很难还清了,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说到底他还是个生意人,小混子社会大哥他做生意这些年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到了特罗赌场这个段位的明显就不是他能够接触到的。
眼下自己欠了赌场的钱是事实,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甩也甩不掉。更何况以特罗赌场老板身份站在他面前的公子哥,他能够猜想到的能量是他是万万不敢赖账的主要原因。
“凑?”公子哥有些玩味的笑了笑:“虽然特罗我待的时间不算长,可这像你这样跟我说好话托人求情的我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了。周明,你也是个生意人,你说说看,烂赌鬼的话能信吗?”
周明刚准备说出口的所谓保证,被公子哥一句话全部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他急于脱身,但自己并不能保证就一定凑出钱来偿还。
若他仍坐拥千万家产,想要找朋友借点钱周转并不是大问题,可他现在已经输的一无所有了,再去开口断然不会有人理会了。
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恳求面前的年轻人不要立刻收走他的一切,让他先想办法或借或骗把特罗的账给还了。
他可以背上骂名,甚至可以背井离乡,但他真不敢欠特罗赌场的账...关于特罗赌场的种种传说,他相信绝不是空穴来风。支撑这里金碧辉煌的,是底下赌徒的皑皑白骨。
可公子哥接下来的话,很快粉碎了他的念想。
“经过估值,你名下所有资产加在一块儿只值两千四百五十二万,而你现在欠我两千九百万。我的人已经去查收你所有资产了,剩下的四百四十八万现在这钱你准备怎么给我?”
周明上前试图迈步上前,哭丧着脸解释道:“老板,您先别收我的资产,给我一点时...”
“嘭!”
站在一旁的西装男,右手猛地推了一把周明将他推回了墙边,爆喝道:“站好!”
周明立马站在原地不敢动了,开口“我我我...”了好几声,却没说出来一句有用的话。他内心拼命挣扎一番后心如死灰,呆呆的靠在墙上放弃了抵抗。
只要特罗的人一上门收东西,运输的圈子就这么大的,他的同行朋友们肯定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在知道自己是因为赌债倾家荡产后,绝不可能再会有人愿意借一分钱给他了!
那剩余了四百四十八万,他就是卖儿卖女割腰子捐眼角膜也还不起了。
而就在此时,公子哥再次开口道:“剩下的四百多万,你可以不用还了。甚至我还可以退你几十万,但是...”
441 图穷匕首见
周明猛然抬头,虽然他在昨天还是个身价过千万的富家翁,但眼下面前几十万的诱-惑却晃的他有点儿睁不开眼。
剩下的钱不用还了,还能再有几十万不管跑路还是起步的资金,年近五旬的老周自我状态良好的认为自己应该还有一战之力。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让公子哥说出剩下的话了,哪怕就是公子哥让他去杀人,他也绝无二话!
“有一个小小的条件。”公子哥缓缓地说出了后半句,加上他那若有若无的笑意,若是平常的老周势必有些不寒而栗,可当下他却没有半分犹豫。
“什么条件!”
公子哥随口问道:“你是不是接了城北郊区改造的活儿?”
“对!”老周点点头答道。
“很好!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公子哥竖起了食指,表情郑重的说道:“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你至少要拖住现在的项目半个月,让这半个月内所有工程都开展不了,并尽量多的与各管理部门产生矛盾。过了半个月我会安排人给你八十万,拿了钱一切就都与你无关了。”
“是一点不能动,还是想办法拖?”老周并没有完全冲昏头脑,而是很专业的问了一句。
其实像这样的活儿,他并不是没接过。但是必要的时候配合一下自己的战略合作伙伴坑对手,他也没啥心理压力。
至于名声有损?商人大多重利轻情义,更何况是名儿呢?
如果是一点不能动,那就是摆明了要整事儿。别说半个月,就是两天老周都够呛。
特罗不好惹,但他要跟叶记等人直接整事儿,他同样没这个胆量,所以这问题他得事先问清楚。
“你不能干超过百分之十,至于怎么操作是你的事儿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公子哥似乎早就已经想到了老周会如此一问,于是没有任何停顿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一期剩余的项目大概会耗时一个半月,平均算下来大概每天是百分之二,十五天就是百分之三十。
公子哥只允许他完成三分之一的工作量,这有些难度,但也仅仅是有些难度。他相信自己有能力靠一个“拖”字诀周旋。
于是老周眼珠子一转,回道:“没问题了!”
“没问题就回去吧!”公子哥并没有任何废话,而是手一摆风轻云淡。
“是是是!”
老周连连点头后,躬身退出了房间。
他并没有因为公子哥的散漫态度而有丝毫放松,相反公子哥越是对他不在乎,他越是紧张...
等老周离开办公室,西装男关上了房门。
公子哥摇了摇脑袋有些不屑的笑了笑,抓起桌上的电话机按了一通号码。
“哥,你交代我的事儿都办完了。”
“谢啥谢,要没有您,有我的今天吗?再说了,这样的事儿我们也不是没做过,赚钱顺带帮帮我哥,一举两得多好啊!”
“放心吧,哥!我在特罗也不是第一天了,这出不了事儿的!”
寒暄一番后公子哥挂断了电话,表情轻松。
相反是一旁的西装男表情有些凝重,他忍了老半天还是张口道:“小米,咱这么整早晚会出事的...”
被称作小米的公子哥,微微愣神后站起身,拍了拍西装男的肩膀回道:“我心里有数儿!这次是我大哥,他开口了我不可能不帮,干完这一票我保证不做这些事儿了!”
西装男的眉头并没有随着公子哥的解释而舒展,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拉开门离去了。
...
我们将目光回到夜宵摊上的小虎和大宝两人身上。
“咣当!”
小虎一口气吹完了桌上的最后一瓶啤酒,并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看着已经喝得眼神都有些迷离的大宝,用脚踹了踹他屁股喊道:“别踏马睡着了,咱不是说好了喝完了去找你哥的吗!”
“噢噢!好!”
随即大宝就站起身子,从口袋里将手机掏出来翻着通讯录里的号码打了过去。
而小虎则是招呼了一声老板结账。
等小虎都结完账过来了,发现大宝还站在原地双眉紧皱做着冥思苦想状呢。
“咋地?喝了个顿酒,你打算告诉我,你压根没哥哥,就为了逗我开心啊?”小虎斜眼望着大宝。
“不是啊!只是我堂哥这电话咋打不通呢!”
大宝也有点儿纳闷,他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过去,都是“暂时无法接通”。
“行了行了,你也别跟我这扯犊子了,我就没听说过你啥时候有个堂哥,走了!”
小虎酒劲有些上头,也不想搁大马路上浪费时间了,于是拉了一把大宝的衣袖就往前走。
“我大伯离家早,干工程去了,你没见过正常啊!我堂哥赵...”
但大宝挺犟的,坚持自己没有吹牛逼,站在原地也不走,一个劲的跟着小虎墨迹。
“你要再跟我叨叨,我抽你信不信!”
小虎瞪着个眼珠子,抬手佯装要打。
原本对小虎毕恭毕敬的赵大宝,这一刻就跟个受了委屈的娃娃似的,梗着个脖子回道:“我没骗你!我就有这么个堂哥!”
就在两人正僵持不下时,赵大宝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上面一长串的陌生号码,他也没多犹豫就接通了。
“喂,哪位啊!”
大宝都快挨收拾了,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去,说话语气自然有点呛。
可不到三秒钟,就完成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
“哦...哦...好的...谢谢您..我知道了。”
大宝每说一句话就跟下层楼梯似的,一声要比前一声弱,说到最后简直是声若蚊蝇了。
接着又答了一句:“好...我马上就到了。”
那态度好的就差在电话里头冲人家鞠躬磕头了。
这可把在一旁的小虎都看迷糊了,他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以我们小虎这酒场不老松的实力顶多算是半桶水有些摇晃,绝对不影响思维判断。
但眼下,能让小虎态度变化如此之快,还是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他鼓着个眼睛望着大宝,等待着他主动开口。
“虎哥,你陪我去趟商圈治保所呗!”大宝脸上阴晴不定,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这大晚上的,咱去治保所干啥,投案啊?”小虎想也没想问了一句。
大宝表情有些纠结,思索了片刻后回答道:“我一朋友被抓了,这等我去交罚没款呢,刚刚就是商圈治保所打的我电话。”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小虎点了点头,显然对于大宝的解释他表示理解。
光年也在商圈范围,一把刘翰林他确实完全没交集,但副所老钟和他还是能唠上两句的。
虽然对大宝原来那群小混子朋友有些抵触,但小虎也没咋吱声,而是跟着大宝一块儿拦了个车,就奔着商圈治保所行驶而去了。
442 刚过易折换个方式
...
此刻商圈治保所审讯室里一名剪着板寸,正财鼻粗眉单眼皮,五官勉强算是端正但绝对算不上帅的青年男子。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是和《古惑仔》里山鸡有七八分像,其主要体现在身上那股满不在乎且痞里痞气的气质。
“我说长官,你这抓我确实是诬陷好人了!更何况,我都已经给我弟打了电话让他给我送钱来了,你能不能先给我从这椅子上整出来啊!我这就穿着一条裤衩子,铁皮板子咯着我难受啊!”
被拷在审讯椅上的年轻男子,下半身就穿了一条裤衩。
而在设计上这审讯椅的下方就正对着空调的出风口,这小风一吹自然是冷飕飕的。
男子忍不住一跺脚,那裤衩子下的蛋蛋就容易咯着铁凳子上,此刻正嗷嗷直叫呢。
被男子称作长官的治保干事年纪不大,穿着整齐的制服偏偏是一张还有些稚气未脱的青涩脸颊。
看得出来这是一名刚从学校里毕业不久的学院派干事,他炯炯有神的双眼时刻锁定在年轻男子的身上,此刻见男子嘴上逼逼叨叨没完也忍不住回应起来了。
“我们都证据确凿了,你还跟我争什么?”
治保干事年轻归年轻,表情那叫一个冷峻。
“哥,我管你叫哥行吗?末世来临资源紧俏,现在共享经济大行其道!我就用了个app想着节能降耗降低成本,找了个拼房的一块儿休息,咋就犯法了呢?”
年轻男子掰着手指头,挺在理的说道。
“嘭!”
治保干事一拍桌子,怒喝道:“总共就一百二十八一晚的商务酒店,人家发个六百八十八的拼房信息。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找人拼床是假,招嫖是真吗!你但凡动点脑子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吗!”
“打着共享经济的旗号,实际上做的就是涉黄的买卖,像这种我们治保一定是要严厉打击的!”
年轻的治保干事越说还情绪越激动,隔着将近两米远,唾沫星子都快溅到坐在审讯椅上的年轻男子头发丝上了...
“诶!你说就说,你别吐口水啊!就按你说的,我顶天了就是个嫖-客,你跟我整这一套上纲上线的干啥?你去找平台找提供服务的去啊,你跟我一通长篇大论有啥用?我待会交个保释金就出去了啊!”
年轻男子似乎有些忍受不了,吊儿郎当的抬起脑袋嘟囔了两句。
被抓的不着急,抓人的倒是先急眼了...
治保干事“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显然对面前这个混不吝的无赖已经到了临近爆发的顶点了。
而就在这时,审讯室外传来了“哐哐哐”的响声。
治保干事扭头一看,只见自己的领导钟副所长此刻正站在门外。
他连忙将之前因为发怒有些歪戴的帽子扶正,便站了起来走上前去将审讯室的门打开。
并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钟所长好!”
一向以老好人形象示人的钟副所长,颇为和善的冲治保干事笑了笑,又开着玩笑说道:“小邓啊!提高职务称呼也是一种变相的腐-败呐!副所就是副所!你这话儿要让刘所长听到了,还想不想升职了啊!”
年轻的治保干事小邓挠了挠头,露出了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憨厚笑容。
钟副所,一向很少参与到实际的案件侦破中来。在商圈治保所里,他主要还是负责后勤待人又和善很好说话,所以像小李这些年轻干事和他关系也很好。
“行了!把这屋里关的,放出去吧!人家朋友已经过来交罚没款了。”钟副所冲着小邓笑着说道。
小邓的表情有些犹豫不决,并没有一口答应。
钟副所虽然现在人在行政岗位,但也干了一辈子治保了,不管是案件侦破还是行政工作,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自然也看出来,小邓表情的变化。
于是主动出言,温声问道:“小邓,是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抓嫖,是一般分所的主要来款向,虽然不如抓赌但也算是一条来钱的重要渠道了。
商圈分所稍稍有些例外,因为处于经济较为发达的地区,所以并不是太缺公费,对抓嫖这事儿也算不得如何上心。
钟副所原来也不是完全没有给朋友打过招呼,更何况面前这年轻男子还是有人交罚没款的。
一切都基本上按程序走,他想不到小邓纠结的点儿在哪儿。
小邓想了想答道:“钟所,我研究过这个拼床app就是咱城北独有的,我觉得这一条网络犯罪产业链咱如果刨根问底能挖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想从这个男的身上找点细节出来?”
小邓一开口,经验丰富的钟所就明白他的意图了。
小邓随即点头道:“对,这事儿我还想跟一跟。”
“唉!”钟所叹了口气:“小邓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但现在人家符合条件,该交的罚款也交了。更何况,你如果想继续挖,为什么不从另一方入手呢?”
“因为分局有人打了招呼,那我压根就没跟那女的搭上话,她就已经被放了!”小邓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不服气。
“小邓啊!你的想法固然是好的,我也能理解。但是我们在基层办事的,不可避免的会遇到一些阻挠,有些时候刚过易折需要换个方式你明白吗?”
钟副所的话说的稍微有些深,陷入深思的小邓显然没有完全理解。
接着钟副所又拍了拍小邓的肩膀劝慰道:“他的流程已经走完了,我们先按规章制度把他放了行吗?”
小邓抿了抿嘴,最终也没有过多坚持,只得同意将年轻男子释放。
原本被拷在审讯椅上的年轻男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审讯室,路过小邓时,还挑衅似的撇了小邓一眼。
来替年轻男子办手续的,自然就是小虎和大宝了。
手续办完,人也领出来了。小虎主动朝钟副所拱了拱道了声谢:“钟所,麻烦您了。”
像这样的流程小虎不是第一次帮大宝的朋友走,因为大宝在底层蹦跶的时间长,认识三教九流的人也杂,这样赎人的事儿小虎已经办过好几回了。
443 光年即将上线
钟副所摇了摇头说道:“小虎啊!你们叶记现在也算是摆脱泥腿子这一阶级,办起了正行。老钟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要真想帮我就多管管你们光年ktv成吗?”
小虎眉头一皱,问了一句:“钟所,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走起来了,重心也没放在光年ktv了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但光年毕竟挂着你们叶记的招牌,这段时间我们治保晚上出动,十次里得有两三次是你们光年ktv,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钟副所与小虎还算熟悉,说话也没有藏着掖着。
“......”
小虎面露迷茫之色,对于钟副所的话有些琢磨不透,于是试探性的问道:“您的意思是我们光年ktv现在经常有人闹事?”
钟副所立马回道:“那可不是!最近的就前天,两个十几岁的小孩儿在你们ktv里头脑袋都被人打开你知道不?”
小虎神情一怔,钟所说的事儿他完全不知情。
其实不止是他,包括再往上的叶哥,达哥现在的重心都放在了刚切好蛋糕的城郊改造项目上。
对于光年这个早期的聚宝盆,别说关心就连来都来的少了。哪怕是宴请,除非是他们贴己的人,他们都会选择到更高档次的地方去接待了。
小虎相信钟所说的,百分之百连他们都不知道。
沉默片刻后的小虎回道:“钟所您放心,这个事儿我明白了。之前出现过的问题,我保证不会再出现了。”
叶记的人都很实在,有错就认。小虎知道钟所跟自己说这话,其实从很大程度上来说是为了自己好,当然也没有抵赖推卸责任的想法,而是大大方方的一口应了下来。
见小虎态度诚恳,钟副所也难得的多说了两句:“小虎,光年如果不是你们叶记的了,那多一句话我都不会跟你说。但毕竟它还没有脱离你们叶记,我们的出动率和月度考核都是要上交分局的,光年ktv的名字出现的越多,对你们就越没有好处啊!”
听完钟副所的话,小虎表情有些难看,但还是目光真诚的望着钟副所,恭恭敬敬地给他鞠了个躬。
“谢谢您钟所,这事儿我会马上跟大哥反应的!”
钟副所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行了,有事儿你忙去吧!”
...
走出商圈治保所的小虎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见大宝和他朋友在还是勉强挤出了一张笑脸。
毕竟他再如何对于跟着大宝原来一块儿厮混的小混子们看不上眼儿,但毕竟是大宝的朋友,他多少还是会给个面子,虚头巴脑的假客道两句。
他才刚往前走,大宝就已经做起了介绍。
“鸡哥,这是我发小也是现在的老板雷晓虎!”
随即又指了指年轻男子冲小虎说道:“虎哥,这是我堂哥鸡哥!”
年轻男子并非不通人情世故,他也清楚自己能这么快放出来,是眼前这名堂弟的老板帮的忙,于是主动上前握手。
“兄弟,谢谢你帮忙!”
“没事儿,大宝是我的好兄弟,你又是大宝的堂哥,应该的!”
见对方如此懂礼貌,小虎也没板着脸而是与之握手客道了两句。
可是说着说着,小虎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于是眉头微皱,看向大宝问了一句:“这就是你说的靠谱堂哥?”
“对啊...”大宝可能也觉得有些难为情,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
小虎这一琢磨,只感觉自己这一晚上做的都是无用功,确实是空欢喜了...
对于眼前男子为啥进的治保所,早在他交罚没款的时候就已经向钟副所了解的清清楚楚了。
就这么一个连罚没款都交不起的失足少男,要能接下上百台后八轮的运输项目,小虎就是脑子进水了也不相信啊!
不过大宝的堂哥倒是没有在意小虎的表情变化,而是心挺大的冲小虎招呼道:“兄弟,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说啥也得给我个机会感谢感谢你!咱找一地儿,让我敬你两杯成不?”
小虎这会儿愁的不说茶不思饭不想,又摸了摸圆滚的肚皮琢磨着里头还晃荡的大半箱啤酒,是真喝不下去。
于是就委婉的推辞:“哥们,酒咱就不喝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有点困,要不咱改天再联系吧?”
谁知道大宝的堂哥立马接话:“困了?那正好!咱酒也不喝了,直接热带雨林走你进入正题吧!”
小虎一琢磨着自己刚才把眼前这人从治保所里整出来,他也开口就又奔着裤裆里那点事儿要出发。
即便热带雨林官方背景再硬,他都觉得有些晦气。
于是只好无奈的回道:“那咱还是去喝酒吧...”
半个小时后,三人坐在了一家名为zero的酒吧里头。
大宝的堂哥拿着前台服务员送来的移动电源给手机充着电,一边翻看着菜单点东西。
而小虎大宝两人则是坐在原地抽着烟。
这家位于商圈正中心的酒吧,两人都是第一次来。
zero消费较高,且比较单纯没有啥特殊服务。算是商圈中高层人士下班休闲聚会的场所。
对于这一类地方,更爱好扎啤杯大肉串比较接地气的小虎自然不会愿意过来看这帮西装革履的装逼犯。
眼下内心苦闷的小虎只是低头抽着烟,对于吃啥喝啥真没多大心情。
只想着早点离场,以后说啥也不信大宝吹牛逼了...
大宝的堂哥拿着菜单一通点,便招呼酒保抓紧上。
小虎大致的扫了一眼菜单,大宝堂哥这一通操作最少得干了小五千块钱。
他心里都有些打鼓,这罚没款都交不起的人,会不会这酒钱还得他来掏...
不过在三十秒后,他的疑虑就打消了。
大宝的堂哥扬了扬手机,冲小虎说道:“哥们把你的二维码给我扫一下!”
“咋了?”小虎也没多想,就拿着二维码给他扫了扫。
大宝的堂哥低头操作着手机,同时说道:“刚刚那罚没款我得还你呐!自己犯的错,哪有要朋友买单的。”
话音一落,小虎就收到了信息提示,到账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444 啥体格都不如我赵山河
这钱人家自己要掏,小虎肯定不会拒绝。但就五千块钱的罚没款,人家给了自己八千八明显味道就不对了!
而小虎刚准备开口,就看见大宝的堂哥朝着自己面露微笑道:“哥们!这钱我给了,就没有再往回收的道理!你也别跟我说给多了,这大半夜的跑一趟都不容易!更何况,要没你打招呼,那小干事也不会这么容易让我交钱走人是不?”
“……”
人家早已准备的说词,把小虎整的也没了脾气。
他琢磨着这钱酒喝完了,再私下还给大宝得了。
不过就大宝他堂哥这做事的风格,倒是在他心目中瞬间提升了两个档次。
见小虎半天不说话,大宝的堂哥就和大宝聊了起来。
“你现在干啥呢?我之前手机没电了,就光记得你号码了!我踏马深怕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卖币的也拿不出钱来赎我,你知道我内心多忐忑吗?我跟你说,你这游戏厅的工作趁早别干了。来给我干个财会啥的,一个月挣个几千一万来块钱,没事儿还能蹭点免费娼不好吗?”
整了半天,人压根不知道大宝和小虎是干啥的。之所以给小虎八千八百块钱,估摸着也是把他当成了路上跑的小混子,游戏厅小老板之类的角色了...
大宝堂哥这么一说,大宝立马就不乐意,梗着个脖子回道:“啥卖币的?我现在跟着小虎哥在城郊干改造项目的工程,正经发展的不多,我干啥财会啊?”
“啥?”大宝堂哥先是露出了诧异的目光,表示疑惑。
接着就是一大脖溜子冲着大宝抽了上去,并怒骂道:“你要真有这本事儿,运输的活儿咋不介绍给你哥我呢?咱亲兄弟明算账,还怕我少了你的返点昂?”
一向倔强的大宝不知为啥也没反驳,还是试探性的瞄了一眼一旁的小虎哥,试图让他说话。
毕竟被称作小虎哥,小虎这会儿也不好不接茬,于是试探性的回了一句:“内个...鸡哥昂!改造项目的盘子挺大,要的车也挺多,大宝也不知道你是个啥体格,所以可能第一时间没好意思联系你...”
“啥体格?我叫赵山河!从我爹那辈起我家就干运输了,我好歹也是个卡二代!大宝这王-八犊子能不知道我家里啥情况?5.6-5.8的后八轮我家里摆了上百台,多大的工程我包不了啊!”
还别说,这赵山河和赵大宝还真是亲戚,光这梗着脖子的倔强就踏马如出一辙...
“赵山河...?”小虎眼珠子乱转,对于这个名字有一种莫明的熟悉感,又老半天没想起来。
望着赵山河,琢磨了一小会儿一拍大腿抻着脖子问道:“鸡哥,你外号是不是叫山鸡啊?”
“你都叫我鸡哥了,你说我外号是不是叫山鸡啊!”大宝堂哥赵山河理所应当的回道。
“……”小虎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冲着大宝竖起了大拇指。
“我自称东巷浩南,你家里就有个山鸡哥...你这一家子人,我是真心服了。”
大宝之所以之前没把他堂哥介绍给小虎,估摸着也是觉得自己堂哥不靠谱。这会儿见两人自己搭上话了,也没好意思再开口了...
局面刚陷入沉默,刚好酒保就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将两瓶500ml的芝华士十二年威士忌和冰桶放在桌上,说了声请慢用就退下了。
这苏格-兰进口的威士忌要在末世前,那超市里大概就是百来块钱就能买一瓶。
但随着末世到来,渠道封锁,没了来源喝一瓶就少一瓶这价格也就水涨船高了。
光这两瓶所谓入门级的威士忌要价就超过三千。
这威士忌的喝法也挺多种多样,简单点的就往里头兑冰水,冰块,或者是一倍左右的苏打水冰绿茶之类的。
从而降低酒精度,减轻对嗅觉神经的麻-痹,有利于散发威士忌的香味等等。
高端点的还加柠檬汁,砂糖,苏打水啥的倒入雪克壶里摇晃,再放上柠檬片樱桃装点可谓是逼格十足。
对于威士忌,小虎并不是太感兴趣喝法也最多算是混迹夜店弄了个一知半解。
不过接下来赵山河玩出的花样,那就真真切切的让他打开了眼界。
别说用雪克壶调,人家愣是连冰绿茶冰水冰块啥也没用上,拿起面前的玻璃杯就倒上了满满一杯。
“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
小虎还啥都不知道,人家赵山河已经端起玻璃杯仰头就干了。
“咯噔!”
小虎瞪大了眼珠子,喉结嚅动。他虽然喝这玩意很少,但是对于威士忌有多烈,净饮入喉麻辣火烧还是很清楚的。
眼前忽然碰到这么一个拿威士忌当啤酒干的战士,完全反应不过来...
“哐当!”
赵山河把玻璃杯往桌上一放,接着又续上了一整杯,冲着小虎扬了扬说道:“兄弟,喝完这杯酒咱再谈谈运输的事儿昂!”
“诶...!”
小虎刚准备抬手拦下,结果人家又已经仰脖干完了...
喝了两杯纯威士忌的赵山河跟个没事人似的,缓缓放下杯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比较稀有的骆驼牌香烟扔在桌上。
末世来临这么久了,像这样的烟在七城基本上都已经绝迹了,结果人家口袋里愣是还有。
赵山河低头点上一根后,吐了口烟气朝小虎笑了笑道:“哥们,你们那现在还缺运输车吗?”
小虎稍微犹豫了一番,回道:“我们的情况比较复杂。”
“哦?”赵山河眉毛一挑,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问道:“不然你说说看?”
接着小虎就把自己目前遇到的问题跟赵山河说了一通。
一来,他确实对运输这行不太了解,缺个专业人士分析分析。二来,小虎本来就是个好酒之人,再加上赵山河从治保所出来做的这种种表现,让他确实是好感大增。
听完小虎的话,赵山河皱紧了眉头又点上了一根烟说道:“你说的这情况,确实有点像他在整事儿。”
接着又补充道:“周明我认识,虽然不算熟但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他实力还行,虽然车子比我少点但也算过得去。至于评价,在圈子里还算不错的,至少很久没听到过他跟谁使绊子了。”
赵山河虽然今年也不过三十来岁,但高中辍学就没念书了,那会儿刚好是他家整运输的起步阶段就已经在跟车跑了。
所以别看人年龄不大,但从业时间和经验确实不缺。
445 你要觉得好这酒喝到老
“工期已经拖了好几天了,加上他那一出事儿,现在各个部门都把我们工地当成重点排查对象了。这有关部门要认真办,那谁经得起查啊!再这么整下去,我们早晚得黄摊子。”
一想到这儿,小虎就有些烦躁了,忍不住抓了抓自己后脑勺。
赵山河想了想回答道:“这样吧!你们要真想换人干,就跟你们大老板说一说,我这边呢啥也不缺,随时能进场。”
“价钱呢?”小虎接着问道。
“你们找老周是三十还是二十五?”
小虎如实答道:“二十八。”
“行!不管老周是多少钱一公里,我在他基础上减五块钱咋样?”赵山河将烟头摁灭,笑着问道。
小虎顿时眉开眼笑道:“那肯定行啊!”
赵山河扬了扬手:“眼下关键的不是咱的价格。大宝跟你们干,我是他堂哥。这返点我不给他,中间的差价就出来了...首先问题是怎么把周明清出去,你们的合同咋写的。”
小虎想了想回道:“合同注明了如果存在延误工期的情况,有权终止合同。”
“行,有这个东西就行了。你先跟你老板商量商量,如果他同意了我们随时可以准备进场了。”
确定小虎合同上写清楚了,赵山河很轻松的笑着回答。
“可是...这说归说,一套流程走下来还得不少时间吧!”小虎不太清楚这中间的事儿,但心里盘算着如果走正规渠道,哪怕就是把周明清出去都还得耽误一段时间。
谁知道赵山河大手一挥道:“这些问题你作为甲方老板就不用担心了!只要你大哥同意了,你又跟周明提过了,我保证我到场他就得走人咋样?”
这一番言语可谓是颇为豪迈,听的小虎那叫一个心花怒放。眼前困扰着他许久的问题,似乎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那必须行啊!”于是小虎立马答道。
“你要觉得好,咱这酒就喝到老!你要觉得行,咱就喝完桌上再来一瓶!”
宛若酒仙附身的赵山河,扔下这两句对白以后端起那瓶喝了两杯的威士忌酒瓶子,咕隆咕隆就仰头给吹了...
吹完之后,似乎酒仙就走了...瞅着比小虎还虎比的赵山河当场就倒下了...
小虎刚刚洋溢起的笑容戛然而止,他之前的预想半点错都没有,最后这顿酒果然还是他买的单,甚至还贴了一千多块钱医药费...
一夜过后。
在医院走廊长椅上睡了一晚上的小虎腰酸背痛,见病房里的赵山河已经悠悠转醒,两人又敲定了一些相关的细节后,小虎奔着曾锐找了过去。
时间已经耽误了不少,是时候把情况说明白了。要不然回头大哥忙完了反头一看,自己把大哥负责工地干成这比样,那距离卷铺盖滚蛋也不远了...
...
曾锐这几天也挺忙的,不过忙的不是工地,而是陈郁晨出事儿了。
在数天前,一向外表嚣张跋扈实际低调内敛的陈郁晨被人打进了医院,就连他那台改造费昂贵的春风国-宾都让人砸了个稀碎。
叶记作为陈老的嫡系,这已经是在城北圈子里公开的秘密了。
那陈郁晨出了事儿,作为叶记的龙头曾锐当然得鞍前马后了。
陈郁晨脑部受到重击,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每次清醒的时间都很短,紧接着就陷入了再次沉睡。
被袭击的地点在城南南湾区青年街街口的位置,城南治保分局的办案人员哪怕是遭到了城北陈南乃至七城领导班子共同施压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事发地点的监控刚好坏了,又是凌晨两点时分突发的案件,街口处较为偏僻也没有找到目击证人。
这么一场如果不是受害人身份特殊,早都已经被打成了悬案的案子,并非办案人员出工不出力,而是属实没有丁点线索一筹莫展。
陈老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说家里没有王位要继承,可陈郁晨那也是陈老的心头肉。要说陈老不着急不上火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儿。
没有证据,那官口的方法就行不通。心一急,陈老就想到了叶记。真要刨根问底,治保的效率还不一定就快过路上跑的。
虽然说治保可以调动的资源不是路上跑的泥腿子能够比拟的,但同样路上跑的对调查事件的自由度也不是治保可以相提并论的。
路上跑的完全可以对近期与陈郁晨发生矛盾的人进行逐一排查,他们不需要证据,只需要怀疑,这是治保所不具备的。
也是陈老主动请叶记帮忙的原因。
不过他并没有了解到,事实上叶记在城南可谓是毫无根基,甚至还惹了不少仇家...
曾锐带着易达已经调查了好几天,但事实上陈郁晨这么一名“二代”在生活中颇为和善,也极少与人发生争执,更别提能引发将他打成几天都没清醒。
曾锐也挺上火的,毕竟这是陈老第一次主动找自己办事儿。
要真等到陈郁晨醒了还没查出来是谁干的,那估摸着陈老也该怀疑叶记的执行能力了。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小虎的电话,于是和易达开着轩逸往回赶。
一个小时后,一处沙县小吃店。
桌上摆在三笼饺子,一笼烧麦以及两大碗白米粥。
曾锐拿勺子搅拌着白米粥,听着小虎汇报工地上的情况。
听明白小虎啥意思以后,曾锐眉毛向上扬喝了一口白米粥问道:“你的意思是老周故意拖延工期,整的咱工地挺上线的?”
“对!”小虎干脆的答道:“现在各部门都已经有守着咱工地做重点关注对象培养的意思了。”
一旁的易达摸了摸下巴,砸吧砸吧嘴:“老赵老金咋没吱声呢?”
小虎一本正经回道:“我们跟平仔讨论过了,不能凡事儿都找你们做大哥的,自己能拿主意的得尽量拿主意。”
曾锐瞬间有些崩溃:“大哥,你这主意拿的工地都快停了啊!”
倒是易达插了句嘴打了个圆场:“小虎哥,那你拿到啥主意了没?”
“换人,老周要整事就让他滚。我们已经联系了接手的人,也是城北的卡二代,赵山河,随时能够进场。”小虎直言道。
“啥叫卡二代啊?”曾锐眨着迷茫的小眼睛问道:“他能够进场,咋把那周明搞出场你想过吗?”
“卡二代,就是家里开卡车的第二代,这字面上的意思难道不好理解吗?”小虎摆出了一个看村头二傻子的眼神看着曾锐:“我和赵山河商量好了,只要你们同意他进场,剩下的事儿不用咱操心!”
446 你准备好了吗
“艹,他有这个力度吗?同行辗轧啊?”曾锐明显不大相信小虎的话,总觉得这事儿办的有些不托底。
“大哥,他有没有的咱现在也没得选啊!周明油盐不进,一开口人家就拿话搪塞你,再整下去工地都快黄了!这赵山河有没有这个力度,试试咱也没啥损失啊!”小虎一如既往地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小虎,咱也不瞎扯了。我就一个问题,这赵山河要是还不行,你能不能跟我再整个大佬b出来?”
趁着曾锐和小虎谈事儿,易达已经喝完了整整一大碗白粥,这会儿一边拿餐巾纸擦着嘴巴一边望着小虎问道。
“那绝对不能!”小虎坚决果断的回道。
曾锐在一旁还想说啥,不过易达倒是提前敲定了。“行了,叶哥你打个电话先问问老赵老金赵山河啥体格吧。运输圈里的事儿,他两比咱熟,行不行的他们清楚。要他们说行,那回头找个机会咱坐一块儿再通通气。”
曾锐一听易达都拍板了,也没再多说废话,掏出手机打给了老赵。
两分钟后挂断电话,曾锐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许。
还别说一向不太着调的小虎这次倒还真没吹牛逼,通过老赵老金的了解这个叫赵山河的论资质比周明只强不差。
城北的运输圈也不大,大部分都知根知底,一提这赵山河确实是第一线的水平,不难打听。
确定了这一点后,曾锐便同意让小虎去操作这事儿了。
毕竟他们还接了寻找犯罪嫌疑人的烫手香芋。
计划敲定,小虎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奔着周明的公司就干了过去。
这几天周明倒是都待在公司了,并且把手里的活儿全停了专心专意的就留在城郊的工地上。
看上去确实是一副要大展拳脚的样儿,偏偏那项目上是半点动静也没有。
小虎顺顺利利的走进周明位于南云分区靠近大农村的一处小二楼办公室里。
“哟,这不是咱雷总吗?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坐在电脑面前愁眉不展的周明,一见小虎登门瞬间就换了个表情,热情的招呼着小虎。
小虎刚一屁股坐在待客沙发上,周明就端着一杯热茶极为殷切的凑了上来,双手递到了小虎手上。
笑吟吟的问道:“雷总,今儿有啥事儿啊?”
小虎其实是个极重脸面的人,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现在周明这副模样对着自己,他还真不好咋开口。
可是转念一想到,自己以及与他交涉过多次未果了,再整下去工地都要黄摊子了,于是心一狠冷冷的回道:“周老哥,经过最近十来天的工地情况,我们老板认定您的车队不足以承接我们工地的项目。我今天来,是通知您解除合同的。”
周明闻言,脸色立马就垮了下来,面露讥讽道:“你懂法吗?这签合同当时过家家呢?想签就签,想解除就解除?就是想要解除,也得提前一个月通知!你嘴一张一闭就算完事了昂?”
“我可能不太懂法,但是我没记错的话相关法律九十四条规定,当一方经营情况严重恶化丧失商业信誉时,完全可以单方面解除合同。”小虎双手撑在膝盖上,身体向后仰以一个尽量舒适的姿势靠在沙发上,下巴微微向上抬,面带微笑的看着周明。
周明神情一顿,小虎模棱两可的话让他有些琢磨不透。
他能够想到自己故意拖延已经被对方识破,但他并不清楚对方究竟对他的情况了解多少。
如果说叶记连特罗赌场的事儿都知道了,那他这会儿还硬挺着无异于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小命过长了...
“我们合同写的清清楚楚如果故意拖延工期面临怎样的结果。现在我们不打算要求你为自己的行为支付相应的违约金赔偿就已经够意思了,你确定还有和我们胡搅蛮缠吗?”
说到这儿,小虎稍微停顿了一下,忽然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两道凶光:,一字一句道:“你一个商人确定要用路上跑的规矩和我们说话的话,我就剩一句话了,周明你准备好了吗?”
小虎虽然年轻,但手里并没少沾血腥。这气势骤然一变,周明也打了个冷颤,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结结巴巴地回道:“没有你们这么办事儿的!你们太霸道了!就你们这个搞法,我保证城北运输圈里你们一台车都找不到!”
周明害怕叶记的报复,但他更害怕特罗赌场的惩处。所以眼下即便胆战心惊,但他还是咬牙硬撑着。
“呵呵!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商量的,只是过来通知你一声。你要觉得你有这个魄接着整事儿,老周,那咱现在就算是拉开序幕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小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周明站在原地表情纠结不已,数次想现在就撒开脚丫子逃往无人管辖区,可一想到特罗赌场就控制不知自己的害怕...
从老周办公楼出来的小虎也没走多远,就在街口处拦了辆纯电动的出租车朝光年开了过去。
昨晚上钟副所和他说的话,他并没有忘。
光年的问题明显已经迫在眉睫了,正要顶着风口上,上头哪天一不高兴,那光年可就直接闭门歇业了。
对于今天的小虎而言,其实多一个光年少一个光年无关紧要。但这毕竟是他亲大哥的安身之所,他不可能不上心。
钟副所的话他也不敢和叶哥达哥说,有些话他总归觉得自己去和大虎说效果会更好。
出租车停在光年门口时,正好中午十二点半。
光年的大门还没开,之前在小吃店就光跟着两位大哥喷唾沫星子了,喷完就走啥也没吃。坐了一上午车了小虎肚子也没啥货属实是饿了。
于是走到马路对面点了一大碗的麻辣牛肉面,是又加码又加面荷包蛋都卧了俩!满满一大碗,那农村里盛菜用的大海碗都快装不下了。
一碗面吃完,时间已经快到一点,小虎出了老大一身汗,只呼痛快!
付完钱,小虎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光年ktv。
447 亲兄弟间的隔阂
光年ktv下午场本就是为了暖个场啥的也不赚钱,所以下午也没多少人。
三三两两的服务员坐在沙发椅子上吹着牛逼,见小虎进来也没人招呼。
小虎的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川字,他没想到这过去还没几个月,这光年ktv变得都快让他不认识了。
首先这群服务员他就没找到一个眼熟的,其次这光年ktv的主管细毛也不见踪影的。当然主要的还是,新来的服务员这懒散劲和几个月前那朝气蓬勃的一批人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儿啊!
小虎板着一张脸就上了三楼的办公室,全程连打招呼的人都没有,更别提泡杯茶啥的。
“嘭咚!”
小虎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门。
只见办公室里除了坐在老板位置上的大虎两条腿搭在办公桌前没动外,房间里五六名纹龙画虎戴着拇指粗金链的精神小伙一瞬间全部站了起来,怒目相对。
不过一见来人是小虎后,这几人脸上的怒气都转瞬而逝了,唯独站在最后面一位年龄估摸着刚成年不久的仍然是龇牙咧嘴的虎视眈眈瞪着小虎。
“你再给老子瞪着个死鱼眼,老子给你两眼珠子抠了你信不信!”
小虎本来也是最底层出身的,一见这小地赖子整不明白自己是谁,再结合之前上来看看的种种情形,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头的邪火了。
那穿着黑背心纹着半臂龙的小年轻“哗”的向前迈了一步,就打算往前干。
连忙被身边几人拉住,其中一名年纪稍大的一把给小年轻摁在了沙发上骂道:“你踏马干啥呢,这是大虎哥的亲弟弟小虎哥!你怕是活腻歪了啊!”
说话这人小虎认识,就是光年ktv后头一个开麻将馆叫柏力的。
最多算个最底层往上丁点的混子,麻将馆总共也就四五张桌子,主要还是靠着门口的两台苹果机赚钱。
主要也是从社会底层的老百姓们身上吸血。
除了柏力以外的其他几人,他也都认识,但大多都看不起。并不是说同是混子的阶级鄙视链,而是以为你他们干的大多都是偷鸡摸狗欺压百姓的事儿,让小虎不耻。
“小虎!你这是干嘛呢!”
大虎正高高兴兴的和房里的几个朋友吹着牛逼,小虎怒气冲冲的忽然闯入他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细毛呢?”小虎张口就问道。
“细毛...”大虎有些吞吞吐吐地回道:“细毛身体不舒服,去医院疗养了!”
小虎还想说啥,但是考虑到自家大哥的面子,便皱着眉扭头冲身上那几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跟大哥有点事要说!”
其他几个对小虎性格了解的也没多说啥,依言就往外走,就之前那个小虎一进门就跟他对上的小伙明显有些不服气。
梗着个脖子骂道:“你jb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要不是大虎哥你是个啥?把我们当阿猫阿狗往外撵呢!”
小虎向前走了两步,目光冷冽的回道:“你今天再多说一句,我给你从三楼扔下去!”
“你...”那小伙还想说些啥。
却没有搞明白,小虎是个完完全全的实干家,压根不是路上跑占据大多数的嘴炮选手。
“嘭!”
小虎没有半分犹豫地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直接给人蹬沙发上去了。
这还没完,他握紧了拳头铆足劲又砸了过去。
得亏是其他几人还有点眼力见,立马拖着小伙往外走。
柏力也是硬着头皮拦着小虎劝道:“小虎哥!这小比崽子啥也不懂,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昂!”
小虎站在原地也没动,看着那几人把小伙给拖了出去,连放狠话的想法都没有。
见小虎没了动作,柏力才缓步退出门外,顺手将门给带关上了。
门一关上,大虎就忍不住冲着小虎质问道:“你要么就不回来,一回来就是要砸场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大哥,你每天就跟些这种下三滥的混在一块儿能有什么出息啊!”
小虎没多想的回了一句。
这话确实也没错,平心而论小虎也是为了自己大哥好,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这些人混在一块儿时间长了久而久之连踏马道德观估计都得扭曲了!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
大虎阴阳怪气的回道:“是啊!我就守着这么一个小ktv能有什么出息,怎么可能跟你这种接工程办大事的比呢?你今天回来就是特意看看你哥混的有多惨,有多下三滥是吗?”
小虎对自家大哥的脾气很清楚,当下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又换了个话题问道:“哥,为什么我进来的时候发现服务员领班经理啥的全换了?”
“就这么一个底层人士任命我还得经过你的同意是不?”大虎冷不丁的一句话直接把小虎顶在了墙角上。
小虎咬着嘴唇忍不住想要离开,但因为面对的是自己亲大哥,只能硬挺着。
“呼~!呼~!”
小虎站在原地三次深呼吸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后,用着尽量温和的语调说道:“哥,昨天钟所都跟我说了,咱光年最近出了不少事儿。整的在上头的风评都不太好,咱开ktv上上下下的关系都得打点好,我觉得该收敛的还是得收敛,有问题必须得早发现早解决是不?”
“你踏马出去干了俩月,回来给我总结生意经了?你要是在外面干不下去了,想回来接手光年你直接说就成了,你给我绕这么大一个圈,脱裤子放屁干啥?”大虎斜眼骂道。
对于工地开展到啥程度了,大虎虽然不上心但毕竟是一个集体还是有所了解。
无论是之前小虎被人钉在领航者上,还是被目前工地开展不了的消息大虎都知道。他本能的认为小虎这是遇到坎了,回来找找优越感,又或者是觊觎自己的位置。
小虎的眼一红,肾上腺素猛然上飙,双拳紧握整个人气的直哆嗦。
他明明是好意来告诉自家亲大哥,希望他能够尽早发现问题,却没曾想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小虎出道的早,啥恶心的勾当碰的也不少。
可以说就小虎这混不吝的大心脏很少有事情能够左右他的情绪了,但眼下他心里头确实是说不出的憋屈。
小虎抿着嘴愣在原地老半天,才语气平淡的开口道:“你是我大哥,谁害你,我也不能害你。话我就说到这儿,你信或不信都随便你。”
说完,小虎栽着脑袋迈步往下走。
他没想到这才没过多长时间,为什么自己一群人为之奋斗的光年就大变了样儿,而自己的亲大哥性格乖张到连他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走出了光年,小虎没有拦车而是走在室外起码有三十七八度的太阳底下,漫无目的的向前迈步。
在这一刻,他泪如泉涌。
448 敲碗骂天
...
心情极差的不止小虎,还有在三楼办公室的大虎。小虎一走,他就将办公室里的摆件桌椅砸了个稀巴烂。
他没想明白为啥自己的弟弟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逼样,完全不给自己面子,一副社会老大哥的模样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
如果说小虎真是想要这光年ktv老板的位置,他大虎绝对啥也不说拱手相让,偏偏是小虎这语气让他完全接受不了。
气急败坏的大虎坐在位置上喘了好一阵气才逐渐平静下来,掏出手机打给了刚刚最后一个出屋子的柏力。
“老柏!我弟弟不懂事,晚上找一地儿乐呵乐呵,我请大家给兄弟们赔个不是!”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柏力笑呵呵的将手机收回口袋里,看着自己身边仍气鼓鼓的小伙子说道:“夕仔!你看这雷大虎不是挺懂味的嘛!你跟他那二五子弟弟发啥脾气啊!”
“我就是看不过他那个逼揍性,要不是因为大虎,老子单练得弄死他!”被称作夕仔的小伙子咬牙切齿的骂道。
“行了行了!别往心里去,这他么才多大点事儿呢!”柏力拍着夕仔的后背劝道。
小虎在街上走了得有近一个小时,直到汗流浃背确实走不动路了,才拦了台出租车返回工地。
刚回到工地就碰上大宝钩子,还有平仔和王启豪正配合有关部门检查。
这一查问题就是一大堆,等部门干部干事离开以后留下的不止是整改措施还有两张六位数的罚款单。
“这可咋整啊...这运输的问题不解决,工地也快让人家干停了。”
大宝哭丧着脸,他毕竟是头回待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也怕有负大哥们重托。
平仔拿出烟盒,散了一轮劝慰道:“这没啥!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他们就是看咱现在过得好了,想来分一杯羹,等大哥们把关系打通了,啥事都没有了。”
平仔是老赵的嫡系,那性格也和老赵相似,遇事不慌心态放的很平。
而王启豪接下香烟叼在嘴上,斜眼看向刚来的小虎:“那可不一定,有些人总觉得自己是个腕儿,啥事都能摆平。这下是啥也没整明白,工地倒快黄摊子了。”
钩子直接指着王启豪骂了一句:“你踏马不会说话就跟你那p眼子闭上挺好,别有事没事儿找削!”
“咋地?事你们能做,话还不让我说了?办不成事儿还想把火发到我头上来?”
王启豪明显也是个不知好赖的人,看着小虎阴沉着脸还一个劲的哔叨,深怕这矛盾激化不起来。
小虎冷眼望着王启豪,但并没有开口,这一天从和叶哥达哥们分开起,他就没顺利过一点儿。
眼下正临近爆发的边缘,但正如王启豪所说,他不想把脾气发在自己人身上。
现在工地上这一摊子带队的就属他领头,整外面的人整不明白,从自己人发火那绝对不算本事。
王启豪本来还准备接着拱火,可一抬头对上小虎那要杀人似的眼神,当下也反应过来了,不是啥人都可以撩拨的。
这么一段小插曲过后,众人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整改单来了,该整改的措施必须要整改,另外虽然运输拖延了但是其他要做的事儿,正开展的工程也不少,大家各司其职办着自己的事儿,这一办就办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要按照原本的习惯,大家天黑散工就聚在工棚里跟着工人们一块吃个盒饭就算是对付过去了。
但小虎毕竟联系了新的运输车队,虽然跟大哥们交了个底,但出于尊重也好出于工作需要也好,他也该跟其他几个现场带队的知会一声。
要是一吆喝把大家聚在一块儿,光说两句话就解散小虎也有点拉不下这脸。虽然他不是一个在乎场面的人,但随着身份段位的提高他也开始学着大哥们的为人处世方式方法了。
于是乎,他跟大宝说了一声,邀请其他几位管事的一块儿到工地旁边的一个平价菜馆里吃个饭碰个头。
晚上六点半,平价菜馆二楼包厢里。
坐在主位上的是今天请客的小虎,左右两侧分别是大宝和钩子。在座的除了平仔和王启豪以外,还有两个施工队的负责人,也就是俗称的小包工头。
上菜之前大家就一个两个的闲聊着,这工地上哪怕有问题没解决,但说到底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小头头身上来。
要说心情受到影响那确实有一点儿,但绝对算不上茶不思饭不想。
平仔是个活跃气氛的好手,再加上他原本一直都是负责老赵的正规生意,可谓是一点踩线的活都没干过。
但这并不妨碍他憧憬向往这片江湖,于是一个劲的就在跟小虎钩子聊着他们这一段时间干过的那些大事儿。
路上跑的混子们都还爱吹牛逼,按照他们的话说,这办成的事儿就是他们留下的显赫战绩,那拿出来吹牛逼也是半点毛病都没有的。
原本心情不咋地的小虎,在和钩子一唱一和后状态好了不少,再加上大宝和平仔两人在边上一捧,两名包工头也时不时夸上一两句,那心情明显愉悦了不少。
可就在这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叮!叮!叮!”
见大家聊着火热,被冷落在一旁的王启豪又有点不识时务的开始找存在感了。
拿着筷子一个劲敲着碗,一脸不屑地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小虎,也不说话。
小虎见到王启豪这逼样,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吃饭敲碗,表示不满。”这算是饭桌上的一种禁忌,相信大家小的时候都听父母说过:只有乞丐讨食才会敲打碗盆,你难道是乞丐不成?
这是最流行的一种说法。
除此之外,还有的说是“敲碗骂天”有指责上天的意思。
到了现代,敲碗最主要的说法还是对主家也就是请客人的不尊重,通俗点说就是:你能不能别整那些有的没的了?老子肚子都饿了你快点上饭成不成?
且不说小虎是不是个讲究人,但这老一代传下来的规矩,小虎还是清楚的。
自己正聊得火热,王启豪自顾自的敲起碗来了那说白了不就是想整事呗?
不过小虎除了皱起眉头冷眼相对外,但还真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出来,他心里还是记着大哥的教训要学会隐忍不发。
当然,他没吱声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他的小老弟赵大宝可一点都没闲着。
“我发现你jb现在是给脸不要脸,非得当个搅屎棍就舒服是吧?”大宝完全没惯着王启豪。
“呵呵!”王启豪冷笑一声:“我是搅屎棍那你是什么东西,心里没点数啊?我都纳了闷了,这踏马眼瞅着工地都快黄了,你们还有意思一个个在这朗朗上口的吹牛逼呢?咋地你们打算有大刀-片子把工地重新支起来啊?说的自己牛逼上天,那刚刚挑刺的干部干事你咋没把他们统统干死呢?”
449 忍一时越想越气
大宝是骂他王启豪一个人,而王启豪眼下可是把一桌人全给骂进去了。
王启豪此人混了半辈子啥名堂也没整出来,要不是老金把他提到这个位置上,他狗屁都不是。
但人都是有追求的,王启豪也有,他是发自内心的希望工地能干好,这样也算是给自己死去的姐夫争了口气。
同时要能让他搂点银子回家那是最好,可谓是皆大欢喜。
所以在工地刚开始的时候,他除了偶尔扔两句怪话挤兑一下领头的小虎以外,确实也没有故意整过啥事,要故意挑事发难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打心底里看不起小虎大宝这些所谓最底层的泥腿子,小混混。
自己好歹也是个本科毕业,不说科班出身那见识阅历是这些小混混能比的吗?让小虎领头他本来就心里憋屈,但初来乍到工地又正经干的挺不错也就认了。
可眼下工地不行了啊!各项生产都快被叫停了!那王启豪就有点急眼了,老子这钱也挣不着了,你们还满口跑火车说自己多厉害多厉害,他怎么能受得了?
“你m了个巴子,你整些这怪话挤兑谁呢?挣钱的时候不见你哔哔,这踏马一遇到坎了你就来劲了是不!”
大宝不是个语言上的强者,也抓不着反击的点儿完全就是凭着一腔热血指着王启豪骂。
“是!我没本事,所以我不吭声啊!你们有本事的,你们不也在这撅着呢吗!”
王启豪嘴角上挑,很快回道。
小虎放在桌子下的左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只待情绪战胜理智就该全面出击了。
“兄弟,大家一个盆子里吃饭的,不至于昂!”其中一名年龄稍长的包工头见到现场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忍不住打起了圆场。
另外一名包工头也是开口劝慰道:“大家都是年轻人有点脾气正常,不带翻脸的昂!”
钩子则是冲着王启豪怒目而视,平仔想说两句什么刚准备开口时,服务员上菜了。
一盘接着一盘的佳肴端上桌,也算是冲淡了一点原本紧张的气氛。
这小菜馆要放在海河商圈里那确实不上档次,但在城郊尤其是这工地附近也算是一等一的美味了。
相比于工棚里的大锅菜这绝对的美味佳肴啊!
平仔也很有眼力见的不再开口,而是将早已准备好的七城特曲打开,打算给在座的每一位倒上一杯。
男人嘛,上桌哪有不喝酒的!
“啪!”话还没说,这就打脸了。
七个人自然是七杯酒,当平仔倒满了六杯的时候,王启豪摆了摆手道:“你们喝吧,我就不喝了!”
“咋了?”平仔也没多想,这酒劝着喝就没啥意思了,把酒瓶一放笑着问道。
王启豪一脸平淡的回道:“这工地眼瞅着干不成了,饭都没得吃了,我哪还有心情喝酒啊!”
“嘶!”
这话从他嘴里一说出来,桌上的气氛可谓是降到了冰点,一桌人的脸色都全给垮下来了。
这气氛好不容易才刚刚起来一点,被他简简单单一句话,干到了冰点。
你都没心情喝酒了,那我们这些人得多大的心啊,还接着觥筹交错。
平仔张嘴说道:“活得干,饭也要吃!问题马上就解决了,咱不能一个个没精打采的,那要开工了可咋整啊...”
平仔还没说完,就被一直没吭声的小虎打断道:“行了,平仔酒就不喝了,今天我请大家来,是有个事儿想和大家说。”
小虎本来就讨厌这种场面上的应酬,请大家来吃饭本来也是个挺好的事儿,被这二五仔似的王启豪一搅和,哪还有什么心情喝酒呢,话不投机半句多!
众人的目光也都转移到了小虎的身上,别说大宝钩子了,就是平仔和两个包工头都已经不想和王启豪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了。
小虎手里夹着根烟,平静的说道:“周明的运输车队非但没有给我们创造任何效益,且无限拖延工期给我们的项目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这一点是我的错,我在这里给大家道个歉。”
“这怎么能怪你一个人呢,决定也是大家做的呀!”
“就是,这活儿是大家干的,不能有什么锅都往你一个人身上甩呀!”
而就在这时,王启豪又好死不死的开口了:“对呗!你要是这么个态度,咱还能坐在一张桌上吃两口饭,你全吹牛逼这也不下饭呐!”
小虎无视了王启豪的话接着说道:“这几天我和大宝也接触过了不少有实力有能力的运输车队,我们从这些车队中挑选出了叫赵山河的运输老板。”
“鸡哥的车队啊!有他来了,那咱的问题立马就能迎刃而解了啊!”年龄稍长的那包工头捧了一句,显然他对于大宝堂哥的名字也很熟悉。
毕竟都是城北接工程的,圈子就这么大谁行谁不行也都一目了然。
“原因有两点点,一来赵山河的公司实力足够,有他接手我们的项目马上就能再次启动,存在的问题也都会很快迎刃而解。二来赵山河是大宝的堂哥,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即便有人想整事儿也不容易,他会坚决的站在我们这边。”大宝张口说着选择赵山河的理由。
“哦——!”王启豪特意拉了个长音,脸上又是一副挑衅的表情:“我说呢,搞了老半天还是富水不流外人田啊!之前的周明也是你们找的,结果不行白白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让大家跟着一块儿受损失。现在换了个赵山河结果成你们亲戚了,你们这如意算盘可真是打得好啊!”
王启豪本来也不是干这一行的,对于赵山河的名字自然也没听过。
但是结合小虎大宝之前联系的周明,他本能的就认为这又是裙带关系,八成赵山河给了两人什么好处,所以才能接到这么一个又露脸又挣钱的肥差。
小虎是个直肠子,他属于有啥说啥的。先前王启豪阴阳怪气的整了那么多屁话,他都没吭声,是因为确实是自己的责任,有错就认这没什么。
但到了现在,这王启豪话里话外就透露出自己中饱私囊收了人家好处,脾气火爆的小虎哥明显就有些受不了了。
于是板着一张脸出言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