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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午夜将军     末世第七城txt下载     末世第七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10 血浓于水狗屁不是

    包厢里虽然有些吵闹,但其他人的对话钟夜其实都听的一清二楚。他之所以稳坐钓鱼台巍然不动,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哥哥该如何表示。

    于是故意冷着一张脸,端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里倒。

    已经喝了个七八分醉意的钟文晃晃悠悠的一屁股坐在了钟夜的左边,右手一搂着钟夜问道:“咋地了?你哥特意给你摆酒请客呢,你还跟我板张脸有点不够意思了吧?”

    而钟夜身子一晃,直接抬肘把钟文搂着自己肩膀的右手给扒拉开,呛了一句道:“我咋地你心里没数啊?你也知道你是我哥,你弟被踏马人打成这逼样了,你还跟人家这歌舞升平摆酒庆祝呢,你多大心啊?”

    钟文闻言瞬间脸色就垮了下来,同时包厢里在场的人齐刷刷的将目光锁定在了他的身上。让钟文这张脸一下就有些挂不住了。

    他强压着邪火,不希望在客人面前失态,语气缓和的回道:“阿夜,这事儿我们回头商量,哥帮你解决行吗?”

    其实钟文这话真没吹牛逼,在中午的时候他听了自己弟弟遭遇,就已经有过计划了。

    从小他和钟夜两人,就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也没啥朋友。最早干扒活的时候,他甚至挣的还没他这个弟弟多呢。

    可靠着脑子活,加上钟夜和另外几个小兄弟干活扎实下手也更狠,也算是拥有了一块儿自己的地盘,这才有了后来逐步做大做强。

    如果说换个人,这事儿钟文听了也就过了,但他就这么一个弟弟!他考虑再三决定不和钟夜摊牌,等这段时间的风头过了,他再安排刀手把这个仇给报了!

    这件事儿之所以没有和钟夜说,就是因为他清楚他弟弟那张堪比村头大喇叭的破嘴。回头自己要是把这事干成了,那他弟弟包管要满世界宣称这活儿是他干的。

    这就跟自己的出发点相违背了,所以钟文才没吭声。

    “呵呵!”钟夜一声冷笑,用他那乌青的三角眼戏谑地看着钟文说道:“回头再商量?你还记得鸡冠头灵仔,让踏马叶记的一个弟弟小虎两句话骂退了,你咋回答的吗?是不是也跟他说回头再商量?你心里盘算着打算回头告诉我,你请了个大仙在家里扎了个娃娃,打算用银针把伍叶扎死,给我报仇是不?”

    本来也没少喝酒的钟文,被自己堂弟这一顿嘲讽,明显也有些上头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我现在就召集人马,去叶记的工地给他们全拍平了,你就觉得我这个做哥哥的行了不是?”

    谁知钟夜抬头嗤笑道:“你可拉倒吧!你也就是张嘴巴子厉害,我真叫你去,你踏马敢吗!你也就能跟这些下三滥的中年废物一块儿捣鼓些害人的玩意儿了,还指望你能办点啥正经事啊?”

    钟夜这几天早就是一肚子委屈没地方发泄了,原本和堂哥诉说时,就是希望得到他的理解和认可,谁知道钟文会是那一副冷冰冰爱答不理的样子。就单纯从这件事儿上讨论,钟夜对自己堂哥的情绪都快不比对伍叶小了……

    自己跟着你从无到有的时候你啥也不说,等现在你啥都有了,弟弟受了欺负你开始跟我谈格局谈理想谈未来发展新趋向了。那窝火的钟夜这一开口那就必然是夹枪带棒!

    “啪!”

    听着钟夜越说越离谱,甚至把在座的人全给骂上了,气不打一处来的钟文抬手就是一个嘴巴子打在钟夜的脸上。

    “呸!”

    钟夜原本就有些活动的牙槽这会儿明显更加松了,他随口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朝着钟文轻蔑地笑了笑,又竖起了大拇指。

    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在拘留所里让叶记的人打了嘴巴子,我出了拘留所找我相依为命的堂哥帮忙报仇,结果我堂哥也给了我一个嘴巴子。堂哥,谢谢你啊!终于让我看清了这个社会,让我明白了在利益面前,啥血浓于水的亲情那踏马狗屁都不是!”

    钟夜说完,起身就走毫不停留。

    随着钟夜走后,怒极攻心的钟文将半张吧台上的酒全部横扫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玻璃脆响声响成一片。玻璃渣破碎后,整个包厢里除了气氛压抑至极外,还弥漫着一股有些刺鼻的酒气。

    这么一场原本找乐子的局儿也算是彻底整报废了,原意是为了和技术大牛们增进感情的钟文被弄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和众人告罪了一番后,由小弟驾车立即向王大狗所在的地方行驶而去了。

    长乐大道后街,一处不起眼的居民楼下。

    “你在楼下等我。”

    脸色难看的钟文跟司机交代了一声后,迈步走上楼。

    “呼!”

    钟文推开了虚掩的房门,走进了屋子。王大狗正坐在客厅的餐桌前瞪着个眼珠子吹着气球。

    钟文虽然烦躁不已,但也知道王大狗做的这事儿急不得,只能耐心的坐在一旁,看着王大狗贪婪的吮吸着。

    过了好一会儿,正神游物外的王大狗才缓缓回过神来,他目光还稍有些呆滞,轻飘飘的问了一句:“今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钟文干脆的说道:“我弟弟在拘留所里被伍叶打了。”

    “哦?”王大狗眉毛一挑,嘴角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对!”钟文点头答道。

    “钟文,和叶记的人动手你可得想清楚。你要的资本我介绍了,你要的技术我也提供了,该搭桥搭桥,该铺路铺路。你这才刚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就不想过了?”

    王大狗把玩着手里的小金属瓶,语气轻松。

    正如王大狗所说,钟文的app之所以能够迅速进入市场,并带来大的效益,这跟他王大狗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且不说王大狗以及背后的郭华在这件事上使了多大的劲,单说一而再再而三的屡次被抓的姑娘,还能像没事人似的放出来,就可以看出来王大狗提供的关系有多硬。

    这都是钟文所不具备的,当然这本来就是钟文会愿意分润利益和王大狗一起合作的主要原因之一。

511 你在教我做事

    “我现在不是要听你说这些,我今天来是需要你帮我解决矛盾的知道吗?”

    原本来之前就带着火的钟文,眼下忽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咚!”

    王大狗将手里的小金属瓶重重地砸在餐桌上,横着眼看向钟文,语气森然道:“钟文啊,我希望你跟我说话之前,可以先搞清楚自己是谁!”

    “我们两家合作,我出力你拿钱。我需要搞清楚什么?大家合作要得是共赢,我还得受你的冤枉气?”

    而一向外表和气的钟文今天却罕见的一步不退,话语生硬的怼了回去。

    钟文因为堂弟钟夜的事儿,心头有火是一回事。

    但同时也可以反应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在钟文的心目中,王大狗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地位。

    或许是因为合作的关系,对王大狗的了解增多,觉得他其实是被过多神化,徒有其名罢了。又或者是因为,钟文感觉今时今日的王大狗确实已经不复往日的光辉了。

    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现在他钟文,也不是曾经那个整天徘徊在汽车站门口的底层扒手了。

    “我是出少了力,还是白拿了钱?咱俩合作是为了求财共赢,不是他妈强强联合打造城北江湖新秩序你知道吗?来找老子帮忙就jb端正好自己的态度,别他妈一副老子欠你的逼样,凭你自己能不能干过叶记,你心里没点数啊!”

    王大狗的实力名气或许相较十年以前确实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但脾气却是一点没变。

    冲着钟文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

    而原本还余怒未消的冒火的钟文,被王大狗这一通骂,反倒是把心里那点火给全浇灭了。

    也清楚的认识到,即便现在的王大狗不复当年之勇,但也不是自己能够随意扒拉的。

    “你拿了资源得了好处,不想着怎么做大做强把自己的地位巩固,去搭上更上层的关系。反倒是去主动找人干仗,你自己不觉得愚蠢吗?”

    面对王大狗的指责,钟文老半天没开口。

    但沉默半响后,还是觉得心里有点堵,便犟着嘴道:“我今天之所以能站起来,那都是靠着我弟弟他们这样的兄弟抬起来的。现在我弟弟被收拾了,我屁都不放一个,底下的人怎么想我?谁还会心甘情愿帮我做事?没人做事还怎么挣钱……”

    “行了行了,你别跟我说这些屁话了!”王大狗不耐烦的打断了钟文的话:“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等信吧!”

    钟文虽然总觉得今天的王大狗状态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多想,既然目的达到了,那自己也就该撤了。

    毕竟处于理性的分析,他对王大狗的观点是认同的。当下这个阶段,他若是执意要跟叶记发生冲突,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他钟文虽然不是什么身价过亿的大老板,但不管是小实体还是来钱的渠道他都不缺。

    实在是没有必要跟个路上跑啥也不是的小生荒子一样,为了一时之气干个啥江湖大哥扬名立万啥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想把烫手香芋丢给王大狗的原因。毕竟以王大狗和身后的腾华跟叶记扳手腕,明显胜率更高,再一个本来腾华上上下下就和叶记有仇,这一切合情合理顺水推舟在他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至于为什么即便和王大狗产生分歧,也要把事儿交到王大狗身上,主要还是处于这一次吃亏的是他堂弟。更何况,他很清楚钟夜的性格,也怕他一生气走了极端,再一失足成千古恨。

    事情只要能圆满解决,钟文才不会管用了怎样的手段。

    “啪嗒!”

    一把拉开了车门,坐在副驾驶上的钟文拨通了钟夜的号码。他相信只要他把事交给王大狗的消息,一透给自己这个二愣子弟弟,那他钟夜心里的那点小波澜就该烟消云散了。

    “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艹!”钟文低骂了一声,将手机往兜里一揣。对钟夜还在气头上的事儿,他有过一定的心理准备。

    反正伍叶放出来的时间还有十来天,他也不着急。决定等钟夜自己把心里这口气捋顺了,再谈其他的。

    ……

    商圈边缘处的一处夜宵摊上。

    “夜哥,怎么你哥打电话来,你还不接呢?就这么点事儿,你还真生你哥的气呀?”

    跟钟夜说话的是,一名穿着吊带裹胸小背心,下身是一条牛仔热裤,耷拉着一双小白鞋充满了青春气息的小姑娘。

    小姑娘手里夹着根细支烟嘴还略带甜味的煊赫门,脸上用珠光眼影打底,叠着大亮片。当钟夜扭头与之对视时,她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

    见钟夜仿佛被自己迷住时,她嘴角上扬,双眼弯成了带着些许性感和妩媚的月牙状,刚准备开口说话时…

    “啪!”

    钟夜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甩在了小姑娘吹弹可破的小脸蛋上。随着姑娘白皙的脸庞上逐渐发红,印出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钟夜有一种异样的快感涌上了心头。

    似乎从拘留所出来,他就愈发地想往与自己想法相违背的人脸上抽耳刮子了。

    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钟夜眼下就符合思维定势的变革。思维定势又称为习惯性思维,指人们按习惯的、比较固定的思路去考虑问题。

    而钟夜之所以会形成一生气就想去抽人家大嘴巴子解决问题,主要还是被曾锐那两耳光给打定型了。

    他在担惊受怕的同时,也潜移默化的认定这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办法。简单来讲,他就是让曾锐给打傻了……

    钟夜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其实都是他极端思维害的,就比如说他在拘留所里被曾锐一顿暴揍,其实打完了这事儿也就过了,而钟夜却觉得丢了天大的面子,从心理学上讲这就是一种过度在乎自我的表现。

    在路上跑的里头有与钟夜类似毛病的比比皆是,他不是个例,这里之所以会提到,不过是因为他的情况比大多数人更严重,或者说造成的影响更深更大罢了。

    甩出一个嘴巴子之后,钟夜宛若大狼狗一般,猛地凑上前去。贴着小姑娘的鼻尖,目光阴沉的问道:“邵沐瑶,你在教我做事?”

512 底层争名中层夺利

    在两人吃夜宵之前,钟夜就已经半陈述半泄愤的将自己和堂哥钟文之间发生的事儿跟邵沐瑶说了出来。

    而邵沐瑶始终像一个倾听者,只听不说,并没有配合他一块儿控诉他堂哥的不是,这就让他觉得心里不舒服。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还要从两人与常人不大相同的关系说起……

    被称为邵沐瑶的小姑娘,算是钟夜“包养”的一个小姑娘。之所以包养二字要打上引号,是因为这两人的关系有些复杂,和平常广义上的包养可能又稍微有点不一样儿。

    邵沐瑶面容姣好,身材火辣又只有二十一岁,是一名夜场陪酒女,处于正是赚快钱的好年纪。她之所以会和钟夜搞在一起,说起来还真有一段挺像港片里古惑仔的剧情。

    邵沐瑶别看年纪不大,但靠着穿着时髦又足够撩人,在工作的那间小ktv里属于想点就还得排队的头牌一类。

    而自认为具有一定社会地位的钟夜,就属于她的老顾客了。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ktv老板也好领班也罢,肯定也不敢让钟夜排队。

    这一来二去两人虽然不至于产生感情,但也算是颇为熟识了。但凡从事服务业工作的朋友,大多会选择对自己的财神爷至少表面上保持微笑,这不稀奇,邵沐瑶也不例外,但这让钟夜泛起了些许别样的心思。

    而恰巧又在某一天邵沐瑶下班回租住的公寓楼下时,竟然碰到钟夜被人追着砍。都说婊-子无情其实也不尽然,至少不知当时是出于何种心里的邵沐瑶,竟然选择冒着风险救下了自己这位老顾客钟夜。

    并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公寓楼,用家里备着的急救箱给他细心包扎,并让他睡在家里养伤。

    这一睡就是一个礼拜,在这一个星期里,钟夜已经靠着堂哥把找自己寻仇的对伙收拾了。

    可面对舍身相救的邵沐瑶,钟夜就有点摸不准两人的关系了。要说两人是搞破鞋吧,似乎自己对她又掺杂了一些别样的情愫。要说两人是最基本的小姐和嫖客吧,人姑娘又对自己舍身相救,自我感觉良好的钟夜,就觉得姑娘也对自己有点意思。

    要是不在一块儿吧,钟夜总觉得自己作为一代盗圣有点消受美人恩的味道。

    可要自认为社会上有头有脸的“盗圣”和一个坐台小姐在一块儿,他又觉得有些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最后他想了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一个月给上邵沐瑶七八千块钱的生活费,算是名义上的把她包养了。但基本上不干涉她的生活,除了自己主动联系她以外,她要搞个破鞋聊个骚啥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了。

    这一方法既是满足了自己的生理需求,也算是报答了她的救命之恩,对于自己想到的解决办法他感觉还挺好……

    说回眼前。

    被称为邵沐瑶的小姑娘,被钟夜这么一靠拢,身体下意识的就往后退,嘴上惴惴不安的解释道:“夜哥,我没有,我只是……”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钟夜伸出右臂,粗鲁的一把给拖到了自己的面前来。

    钟夜捏着她的脸蛋子,皮笑肉不笑道:“邵沐瑶,你最好搞清楚,你是个什么货色,又该说什么样的话,当个炮架子的同时,我就请你收了你那诸葛亮的心好吗?”

    “……是是是!夜哥,我保证不敢了。”邵沐瑶强忍着脸上被捏的疼痛,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啪!啪!啪!”

    钟夜又轻轻地在邵沐瑶的脸蛋上拍打了好几下,他似乎很满意这种用暴力可以轻松解决问题的手段。当下便笑了笑从桌上一把拿起手机,翻着通讯录拨通了一个号码。

    打完电话以后,钟夜继续喝着啤酒撸着串,甚至还觉得稍微发泄了一番后,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而有些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收拾的邵沐瑶,果然老老实实坐在一旁也不说话了。

    她这顿收拾其实不委屈,毕竟对于钟夜所说的事儿,她其实跟钟夜是持相反观点的。

    关于钟夜因为挨了叶记大哥一顿打,就非得怒发冲冠跟人去换命斗个输赢啥的。要她这名也算是在路上跑了三年,沾了不少风尘气的小姐来看,这行为确实有点**。

    以卵击石不说,还得把现在所拥有的生活葬送,并没有任何可取之处。可从她对钟夜的了解上讲,她是万万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的,因为她也怕暴怒之下的钟夜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结果令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才顺着与她观点相同的钟文说了不到半句,钟夜那充满怒意的大耳刮子就已经抽到脸上来了……

    趁着钟夜低头剥着虾尾,邵沐瑶悄悄看向他,眼神中不免有些怨念。

    即便从她邵沐瑶的角度来说,自己或许是为了能够继续一个月拿着这七八千块钱,过着安逸的生活才出口反对,试图将他往正路上引。

    但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至少她为自己的同时,也是为了他钟夜好。毕竟她相信放着现在的好日子不过,去争一点虚无缥缈的面子,显然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的。

    等钟夜再一次抬头望向邵沐瑶时,她又强挤出了略带一丝勉强的笑容。

    “艹!这女人到底是欠收拾!”钟夜撇了她一眼后,继续往杯里倒着啤酒,开怀畅饮。

    并没有看到邵沐瑶眼中的那一抹哀怨。

    另外一方面,在钟文从王大狗的住处刚离开,王大狗就从柜子里摸出一部不常用的手机,拨通了袁承的电话。

    “嘟……!”

    电话接通后,王大狗直接开口:“承哥,刚刚钟文来找过我了。”

    “嗯?”电话那边的袁承鼻腔发声,算是回答。

    王大狗如实说道:“我按照你交代的话,跟他说了。”

    “好!明天下午,你过来找我。”袁承轻飘飘的回了这么一句话,挂断电话。

    “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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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3 二代也分阶级

    ……

    都说朝中有人好办事,这话一点不假。

    就在叶记小虎还在费尽心思打听城中二代宋君的有效信息时,靠着朋友搭线的武尘就已经跟宋君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了。

    城中,七城宾馆。

    七城宾馆是一家集住宿、餐饮、会议、商务为一体的大型酒店。位于城中的中轴线上,交通便利视野开阔。如果说七城饭店是全七城档次最高,专用于七城领导班子接待外宾以及“海里”来大佬的话,那七城宾馆也算是在七城能排到前三的店了。

    武尘在这里宴请宋君当真是费了一番功夫,别说他自己,就是要他爹来订当天的包厢也困难。

    城中作为曾经的省会城市不比其他几个城区,或许说武尘的叔叔武海在城北掌握一定权势,弃官从商的父亲在全七城都小有名气。

    但七城宾馆作为整个第七安全城邦中心的中心,想要来这里吃饭除了有钱还得有一定的关系。能来这吃饭的不外乎达官贵人,像武尘这个级别的二代确实有些不够看。

    可武尘为了能够将卷烟厂这个项目拿到手,也算是下了血本了。光是为了在七城宾馆订个包厢都花了小三万,这还是求爷爷告奶奶搭出来的关系。可见我武大少,为了这次的见面多么不容易。。

    “嘭咚!”

    就在武尘独自一人坐在饭桌前,连面前的茶水都已经续过两回,百无聊赖之际。作为烟草局一把小儿子的宋君,终于推门进了包厢。

    “哟!你就是彤彤说的那个,家里在全七城到处卖假冒伪劣的武尘吧?”

    纨绔大少宋君一进门就啥道理也没有,鼻孔朝天的怼了武尘一句。

    “……”

    这要依我们武大少以往的性格,那立马就得还以颜色,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得忍着这口气。

    武尘赔着笑脸,站起身回道:“君哥您坐,我去让他们赶紧上菜。”

    一见武尘起身,宋君立马又伸手拦道:“诶诶诶!咱年轻小伙也别整老比杆子虚头巴脑的那一套成不成?这七城宾馆的饭菜也挺贵的,你有事就说事,要没个jb事儿的话,我们之间也没啥共同语言,就不耽误时间了,你看咋地?”

    光听这句话,宋君确实还挺替武尘着想的,整个人也显得接地气够实在!

    可宋君接下来的一番埋汰,就让武尘心里有些腻味了。

    “你说我一个**,跟你这种满身铜臭味的小贩子白手套有可啥聊的啊?你跟我客套有必要吗?我实话告诉你,也就是彤彤那电动小马达属实挺带劲,我都玩了好几次了还意犹未尽,要不然我都不能浪费这时间过来跟你跑一趟知道吗?”

    “嗯……是!谢谢君哥您抽时间赏脸…”

    今天的见面和武尘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像宋君这样语言粗鄙,张嘴就基本没有一个字在调上的,在二代里确实也挺另类。

    武尘虽然接触过不少二代,脾气差的也不少。不过表面上大家维持着表面的得体,毕竟还要顾忌父辈的面子。但像宋君这样比地赖子还地赖子的,稍微整两句词出来,他就有些搞不明白了。

    当然,真正让他遭受一万点暴击的是,宋君嘴里那个叫彤彤的电动小马达,那可是武尘学生时代的女神啊!聊个天还让人把梦给打碎了,武尘心里有多难受可想而知。

    可你要非说宋君是啥事不懂像个二愣子,也不对。

    毕竟他之前讥讽武尘的时候,也顺带把武尘的身份给点了出来,摆明了告诉他,你啥情况啥背景我都清楚的很,这种人能白给吗?

    “行了!你也别跟我叨叨了,有事儿说事抓紧点行吗!”宋君抓着烟盒的手一摆,点燃了一根没有任何标识的香烟后,十分没有耐性的说道。

    “君哥,这么跟你说吧,我现在是跟着希哥干活的,他把七城卷烟厂建在城北郊区那活儿交给我了。”武尘好不容易才捋清了思路,照着原本的计划说。

    “打住!”宋君抽了口烟,皱着眉头回道:“你和谁混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明白吗?他袁希混得再好,我宋君也不吃他一口饭。再说了卷烟厂建在哪,是你们能说了算的吗?”

    “对对对!”憋屈至极的武尘也只得顺着宋君的话茬往下说:“这项目还得您家里说了才算,我们也就是……”

    “嘭!”

    谁知道武尘还没说完,原本就一直有些不耐烦的宋君忽然暴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骂道:“我去你m的!你这说话故意给老子设套呢?啥叫我家里说了算?这是踏马七城领导班子决定的事儿,你知道不?”

    “我就说你们这种小贩子,嘴里没一句好话!艹,老子今天就多余来!”

    骂完以后,宋君直接离席而去。

    你要说人家宋君是个混不吝,人家这思路是异常清晰。看着人大大咧咧的,说话也没个把门的。但任你说什么,他这关键点是一抓一个准,绝对不能让你把节奏带偏。

    光是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宋君并非那种说话不过脑,目中无人的二愣子。

    而这时,被宋君骂懵的武尘才刚刚回过头来,大脑飞速转动,逼不得已将准备最后摊牌用的筹码第一时间就扔了出来。

    “君哥,你满七城打听的那群人,我知道在哪儿,也和这个项目有关系!”

    已经走到包厢门口,准备推门而去的宋君猛然回头,盯着武尘老半天后,又回到了之前的座位上。

    目光冷冽地看着武尘,一字一句地说道:“小崽子,你要是敢拿这事儿和我寻开心找刺激,我包管让你下半辈子坐轮椅你信不?”

    武尘额头瞬间冒起了细汗,但还是强装镇定的指着桌面回道:“君哥,我要拿这事儿骗你,我把这张桌子都吃了!”

    随即武尘就用了大约三五分钟的时间,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说给宋君听了。

    事情的真实性基本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武尘在了解到宋君并不是表面显得那么呆愣以后,也不敢再掺杂一些自己的感**彩扩大事实真相,怕弄巧成拙。

    听完了武尘的话,宋君眉头轻皱夹着烟陷入了沉思。

514 暗中的搅局者

    直到一根烟抽完,宋君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才缓缓开口道:“说到底叶记那群小崽子也就是刚起步的泥腿子,我和他们不对付,肯定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松的接下卷烟厂。但这是我和他们的矛盾,至于你们要怎么做,那和我无关!卷烟厂的事,是七城领导班子决定的,我掺和不了。”

    虽然没能完全达到武尘预想的效果,不过他也仅是神色一怔,还是很快回答道:“是!君哥,你说的我清楚。”

    可宋君忽然话锋一转:“当然!我确实是挺想收拾他们的,但老爷子摆在那,有些事我做不了。你们如果达到了我想要的效果,我家老爷子那边我确实插不上话,可我宋君在城中还是有些朋友的,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武尘眼前一亮,立马回道:“君哥,我明白我明白!”

    “行!饭我就不吃了,我还约了个最近挺火的36f主播聊聊进军乳业的事呢,事你先办着,回见吧!”

    宋君说完,迈着八字步晃着脑袋走出了包厢。

    见宋君离去,武尘立马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尾号四个八的号码,张嘴就说道:“我这边线搭上了,事基本成了,咱可以使劲了。”

    ……

    不得不感叹,有些人绞尽脑汁跑前跑后想办的事儿,还不如人家一个电话有效果。

    第二天一早,原本已经提上日程的城北郊卷烟厂项目,忽然就被按了个暂停。

    先是城北的有关部门以卷烟厂位置与早期规划图不符,将建造申请驳回了。

    紧接着城中派来督办改造工程的项目负责人又和罗挚旗易达等人进行了谈话,大体的意思就是以现阶段叶记的资质不足以承建如卷烟厂这种全城示范性基地,要整改要提升的地方还有很多。

    真正让罗挚旗无可奈何的,是烟草局负责该项目副总的来电。

    “小罗啊!我们之前商定的很清楚,之所以会选择你合作,就是看重了你们腾泰作为城北龙头企业的实力。可现在出现的这些问题,让我们有些怀疑,你们到底有没有能力将这个活干好。你要知道我们愿意外放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是为了能够更轻松更简单的把项目弄起来,少一些烦心事。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明显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

    “秦总,您听我的解释……”罗挚旗刚开口,那边烟草局的秦副总就将他的话打断。

    “小罗,你先听我说完。我们放出去的股份是为了解决麻烦的,让我们能够更专心研发产品的,绝对不是为了给自己找麻烦。你现在急切的心情我表示理解,当然并不是说我们就合作不了了。你们如果能够把现在的问题妥善解决,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合作的嘛……”

    面色阴沉的罗挚旗咬着牙回道:“行!秦总我知道了,我保证这件事儿很快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秦副总笑了笑,又拿话轻轻地点了一下:“对!这才是我们做生意谈合作该有的态度嘛!虽然局里领导和我意见有些不统一,但我个人还是倾向于和你们腾泰合作的啊!”

    秦副总这么一句话,也让原本找不到方向的罗挚旗瞬间通透,他连忙回道:“谢谢秦总!”

    挂断电话后的罗挚旗坐在办公桌前,点了根烟眉头紧锁。

    他有想过关于卷烟厂的项目这么大一块蛋糕,不好拿。可随着真正实施起来,就发现超乎想象的顺利。随着步步推进没有遇到丝毫阻碍,他甚至都已经将这卷烟厂的项目视于囊中之物了。

    可没曾想,就在顺风顺水即将盖棺定论之际,突如其来的一闷棍,直接就给他敲懵逼了。

    原本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的罗挚旗,随着秦副总最后那句话,也算是确定了方向。

    他自认为为了接手该项目,哪怕自己之前和烟草局的关系不算密切,但通过朋友搭桥,该找的关系该打点的地方,不说绵绵聚到也不会存在大的纰漏。

    而秦副总的语气,无非是向他表明,这件事儿是有人在暗中授意了。

    罗挚旗先打了个电话给自己在城中烟草局中层干部的朋友,问清楚了是局里一名负责验收的高层孔营,对卷烟厂项目提出了异议。

    再一打听这名叫孔营的,说白了就是一把手宋山底下的一狗腿子。他之所以提出质疑,那很大的几率和宋山有着直接联系。

    总算找到大概思路的罗挚旗半点没墨迹,当下就立马拨通了易达的号码让他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

    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卷烟厂的蛋糕确实不少人想吃,但在腾泰小罗总已经拔得头筹的情况下,还会为了利益强行掺和进来的毕竟是少数。

    罗挚旗思路很清晰,卷烟厂牵涉到的利益巨大这不假。但有命赚还得有命花,能够参与到该项目来,试图分一杯羹的,那必定都是在城北乃至整个七城有一定影响力的人。

    这个卷烟厂又将坐落在城北,罗挚旗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一方巨擘,也不会为了眼前的利益,和作为城北霸主级存在的腾泰来扳扳手腕。

    为商重利不错,可但凡能够坐在高位的人更加明得失。为了一个卷烟厂真把腾泰得罪死了,那无论是谁在城北必定会举步维艰。

    在没经过腾泰统一的情况下,即便真拿下了卷烟厂,能不能把钱搂进自己兜里还是两说呢。

    毕竟暗中使绊子,不同于大家公平竞争。如果说他罗挚旗确实没争过人家,被人家把卷烟厂的项目拿走了。他即便心里不服也必定会咽下这口气,不可能让大家面子上过不去。

    可是在他罗挚旗已经将项目谈的差不多的时候,再插一杠子进来试图摘桃子,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罗挚旗想不到,如果不是和自己有仇,又有谁会引火烧身。

    这也是为啥之前罗挚旗在办公室里一人独坐许久的原因,他把自己这一年来的生活轨迹全部捋了一遍。

    但他发现自己除了和本公司的郭华产生过矛盾外,自己并没有还惹什么麻烦。总不能郭华作为自己公司的人,还非得为了些许利益和自己这下一代接班人,闹点不愉快吧?

    既然问题可能不出在他自己身上,罗挚旗便把易达叫了过来,打算从多方面来分析这个问题了。

515 寻找背后真相

    半个小时后,易达风风火火走进了罗挚旗的办公室。

    易达一点不见外的拿起了罗挚旗办公桌上的和天下,叼上一根就随口问道:“咋地,罗总火急火燎的把我叫来,有事吩咐啊?”

    对于卷烟厂项目的中断,易达并没有第一时间接到消息。

    罗挚旗抬头说道:“卷烟厂的项目出现了一点问题,现在工地停了,我想问问你们最近有没有和啥人发生冲突。”

    易达手里的打火机才刚凑到嘴边,动作就定格了。他立马就联想到了之前在城西与自己一伙人发生冲突的宋君,那背后惊人的关系。

    于是也没隐瞒事实,把在城西和宋君发生的矛盾说给了罗挚旗听。

    “呼!”罗挚旗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体态有些放松的感叹道:“我总算整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腾泰称之为商业帝国也不为过,那作为这个商业帝国的下一代领军人物,罗挚旗也很好的继承了他父亲罗正泰的商业嗅觉。

    通过易达说的事儿,他很快弄清楚了发生这一切的原因,也算知道自己该往什么方向使劲了。相比于自己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眼下有了线索,他自然也就没那么焦急了。

    虽然人罗挚旗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叶记的不是,但叼着烟站在罗挚旗身边的易达,还是有点躁得慌。

    人家罗大少之所以愿意和叶记合作,说白了就是看在叶记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给自己拿项目提供便利。结果这下便利没提供多少,倒是把人家的项目给整黄摊子了……

    当然,易达自然也不可能说出小虎那种二愣子言论,开口就说要去把那个叫宋君的直接给做了。

    但有些不好意思地的他,还是忍不住主动开口问道:“罗大少,这事儿说起来也是我们的原因。你看看,现在我们叶记能给你帮点什么忙吗?”

    罗挚旗轻轻地摇了摇头,忽然脸色一变,霸气无比的回道:“不用,这事儿的难点现在不在城北,我琢磨琢磨这事儿该怎么朝烟草局那边使劲就行了,只要那边的关系一通,城北?不是阻碍!”

    “行!那罗大少,你要有啥麻烦事,尽管吱声昂!”易达眨了眨眼睛有些暧昧的说道。

    罗挚旗笑着骂道:“你可拉倒吧!我罗挚旗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你们未必也不清楚?我认准了的事儿,绝不会半途而废!我从不会在队友身上找原因,有问题解决问题就行了!你们好好把工地干好,少来麻烦我,比啥都强!”

    当天下午,城北商圈边缘一栋刚刚完成主体建设,还没有来得及进行砌墙盖瓦,水电入户,装修的二十四层大厦内。

    袁承和陈帆两人站在二楼一处堆放着建筑垃圾的角落里,看着远处的王大狗快步走了过来。

    “承哥!”

    在城北也算是个大手子的王大狗,一见到袁承就恭恭敬敬地打了个招呼。

    “嗯!”袁承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见王大狗望向自己,袁承问道:“把昨天你和钟文见面的事儿详细说一遍。”

    王大狗闻言,便将自己昨天和钟文见面的谈话内容,几乎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

    袁承又问道:“当时钟文的态度呢?”

    “他一开始挺暴躁的,不过被我唬了两句就老实了。再然后我将承哥你准备好的说辞一说,钟文也就没啥脾气了。”

    “嗯…”

    袁承微微颔首,看得出他对王大狗的表现还算满意,而钟文的反应也基本在他的意料之中。

    见袁承嗯了一声,就不说话了。有些摸不透他脾气的王大狗,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承哥,那钟文那边我再派点人过去,再添一把火?”

    “不急!”袁承望着楼下建筑工人们正将材料搬上施工电梯,语气平淡地回道:“钟文那边你先不用管了,该拿钱拿钱啥也不用做,他如果再催你,你还是按我说的那话搪塞他就成。”

    说到这儿,袁承忽然将脑袋转向王大狗,目光锐利地在他身上扫过:“你现在首要的任务,还是将我跟你说招兵买马的事儿办好,另外不要让郭华起疑心,原来怎么做现在还怎么做,明白吗?”

    “明白明白!”王大狗连连点头。

    “行!那你去吧!”袁承冲王大狗随意的摆了摆手,那动作就像是打发阿猫阿狗差不多。

    闻言,王大狗转身离开。

    “承爷,钟文那边我去想想法子?”

    见王大狗一下楼,陈帆很狗腿的就凑到袁承旁边,小声问道。

    袁承晃了晃脑袋:“这个事儿,我们待会再谈。今天上午,罗挚旗和叶记合作的卷烟厂项目被叫停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陈帆也不犹豫,立马答道:“当然,这事儿在圈子里都算新闻了!据说是因为叶记的人和烟草局一把家里叫宋君的公子有矛盾,人家话都放出来了,甭管谁接手卷烟厂的项目,只要这时候让叶记跟着往里掺和,他包管都干不成!”

    袁承的嘴角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事办到这份上,就开始有点意思了。”

    “承爷,你的意思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咱也支援支援宋君?”陈帆自以为聪明的强行领会着领导意图。

    袁承挑眉露出了个有些古怪的笑容:“支援?行!回头你找两个能不牵扯到你的生荒子,给那宋君递两枪。”

    “啥叫递两枪啊?承爷,人家那个家庭条件,应该不缺这玩意儿,也用不上吧……”有些没听懂的陈帆挠着后脑勺傻b兮兮的回道。

    袁承眼一瞪,喝问道:“我让你找两个枪手,干他一家伙,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陈帆点头如捣蒜,但面色有些纠结,整的跟便秘似的嘀咕道:“可承爷,我能够接触到的人,你或许要他们砍个小人,断个手脚啥的还行,杀人他们恐怕没有这魄力啊……”

    “我要杀人,还用得着你找的废物吗?”袁承目光轻蔑地看向陈帆,没好气地说道:“我就是让你找两个不入流的小生荒子,冒充叶记的人放两句狠话,激化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知道吗?你要一梭子,直接把宋君整死了,我们不成给叶记当枪手了的吗?”

516 为自己考虑考虑

    见袁承把话说的这么明白,陈帆只得憨憨一笑道:“哥,你要这么说我就全都明白了。”

    “你要还不明白,我就想送你去九年制义务教育重新深造深造了。”

    看得出来,见一切都向着自己预想方向发展的袁承,心情也不错。拿着自己这个没啥脑子的手下,还难得的开了句玩笑。

    “嘿嘿!”陈帆又抠了抠脑袋,抬头问道:“承爷,那我现在就抓紧去?”

    “嗯,这事儿越快越好。另外还有个小事,需要你去跑一趟。”

    “您说!”

    袁承轻声说了一句:“钟文他弟弟钟夜有个小马子叫做邵沐瑶,回头你想个法子把她送我这来一趟。”

    陈帆当即便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回应道:“好嘞!承爷您看今晚怎么样?”

    一向不苟言笑的袁承眼中流露出了些许淫-邪之色,挠了挠裤裆回道:“不错!她也是我们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我们必须要早点和她达成战略合作!”

    “承爷,您放心!今天甭管是天塌地陷,我保准给您把人送过来,让她跟你进行深入交流,完成各取所需的合作!”

    陈帆也是一脸yin荡的笑容。

    ……

    晚上六点半,打扮精致的邵沐瑶上身穿着一件细肩带的白色小背心,下身则是一条到大腿上部的黑色雪纺裙。走出了租住的公寓,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青春的气息。

    她约了自己原来一起在ktv上班的闺蜜,打算去打卡一家商圈内新开的网红寿司店,据说那里的生鱼片特别棒。

    至于昨晚挨得收拾,她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个世道,能活下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指望男人?还不如过好自己。

    邵沐瑶踩着黑色高跟鞋滴滴哒哒的走到马路边,刚准备拦出租车,忽然听到小包里的手机发出震动。

    看着来电人的备注——玖姐,邵沐瑶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是她被钟夜包养之前场子里的妈妈桑,因为邵沐瑶是店里的摇钱树,所以和妈妈桑关系处的相当不错,不过自从她跟钟夜走了以后,双方就断了联系了。

    邵沐瑶也没想那么多,还是接通了电话并问道:“喂,玖姐?”

    电话那头的玖姐一如既往地充满热情:“小瑶啊,你最近还好吗?”

    “还好,玖姐今天有什么事吗?”

    邵沐瑶并不喜欢这样刻意的寒暄,她更关心玖姐找自己究竟有什么事。

    “小瑶啊!玖姐这里有个大活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啊?”

    随着玖姐的话一出口,邵沐瑶嘴角挂起了一个果然如此的微笑。

    原来她还在玖姐手下上班时,玖姐时不时就会有一些这样的活动私下和她商量,出入一些更高档次隐秘性更好的场所。当然,收益也自然水涨船高。

    “姐,我现在可都从良了呢!”邵沐瑶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说道。

    “姐知道你不干这行了,但是这并不影响你平静地的生活中增添几分惊喜啊!这次的报酬可是很高的喔~!”玖姐充满诱-惑力的话语从听筒中传了出来。

    邵沐瑶看似随意地问道:“有多高呀?”

    “五千!”

    “嘶——!”

    邵沐瑶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随着末世来临,消费水平严重下跌后。像她之前上班的ktv,陪客户喝一晚上酒才不过挣个两三百,就连出个台都很少会过千。

    要在之前,那一千块钱都算是大单了,像这种五千块的超高薪酬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

    听到邵沐瑶的吸气时,玖姐便知道她肯定是心动了。于是乎,得意的问了一嘴儿:“怎么样?”

    “对方是什么人呀?”

    和玖姐的猜想完全一样,虽然邵沐瑶对外宣称是已经金盆洗手了,但这个价码确实让她蠢蠢欲动。

    钟夜每个月给她好几千块钱确实不假,但那可是包括房租水电的一应开销。真让她敞开花,压根就不够看。

    更何况回忆起昨晚上挨得那一个嘴巴子,更让邵沐瑶觉得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还得自己手里有钱!

    之所以多问一句是什么人,也是因为做这一行的职业习惯。她们当然也希望出台的都是年轻小哥,不说怜香惜玉至少也不会太过粗暴。

    要换成那种四十五岁往上看上去衣着得体的中年男士,实际上一个玩的比一个埋汰!

    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机能有些减退的他们,为了让自己这个钱花的值,不少都会提前吃好药,一个个恨不得花一次钱的把这一年的需求都给解决了……要不然就是些有其他特殊嗜好,玩起来略微有些变态的。

    像这两类客人,以邵沐瑶目前的经济条件来说,确实不太想挣这钱…

    玖姐有些无奈的解释道:“小瑶啊!你玖姐也就是个牵线搭桥的,你觉得像这种能花五千块钱的,他能把消息透给我吗?姐跟你说实话,这五千块钱别说你心动,姐都心动了!也就是人家要找个身材好皮肤白,活还不能差了的良家,姐不合适,要不然哪能轮到你呀!”

    就在邵沐瑶在进行短暂的心理斗争时,那生怕邵沐瑶撂挑子的玖姐又一个劲的磨叽道:“之前网上那段子说的好啊!五千块,今晚你别把我当人!小瑶,你也过了二十岁了,遇到这样的机会,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呀!”

    “行!姐你把地址发给我吧!”邵沐瑶也属于经不起磨的,在加上金钱的魅力实在难以阻挡,她很快做出了决定。

    “好嘞好嘞!阿瑶,你也早点去,人家老板可都等不及了呢!”玖姐自然是喜笑颜开。

    两人结束交谈,不到三十秒,玖姐的短信就发到了邵沐瑶的手机上。

    邵沐瑶随意的扫了一眼短信上的地址后,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出发了。

    坐在出租车上的邵沐瑶又随即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自己的闺蜜,告诉她,自己老公刚巧回来了,今天的打卡活动取消了……

    “艹!还真以为自己做了大少奶奶呢,现在好了,连自由都没有了,真不知道这种人图个什么!”

    也不知是因为羡慕嫉妒还是被邵沐瑶放鸽子,原本都已经同样站在大街上等车的闺蜜骂骂咧咧地发了一通脾气,又原路返回了。

517 今晚不管来多少人

    而此时此刻正被小姐妹咒骂的邵沐瑶,一手捂着嘴,一个劲的打着喷嚏…

    “咚咚咚!”

    半小时后。

    豪庭酒店,二十一楼,穿着高跟鞋的邵沐瑶踩在走廊上柔软的地毯上,等待着房门的打开。

    “哗啦!”

    房门打开,出现在邵沐瑶眼前的是一名国字脸的中年人。中年人的长相并没有什么突出的特点,属于丢在人群里就找不着的那种类型。

    如果说非要找出点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他那一双眸子太过深邃,让人感觉深不见底了。

    “请进。”中年人很有礼貌的侧身摆手示意。

    也不是头回做这种上门服务的邵沐瑶,并没有太拘谨,扭着屁股迈着小碎步就进了房间。

    “嘭咚!”

    随着邵沐瑶,进屋中年将房门一关,整个人的气场骤然变化!

    开门的中年自然就是袁承,而豪庭酒店二十一楼的行-政套房,正是他到城北以后长期租住的临时办公室了。

    而进了房间的邵沐瑶却微微地蹙起了眉头,因为她发现今天的气氛和平常做生意有些不一样。

    以往自己只要一进门,那除非是要一起先洗个鸳鸯浴,要不然包管刚进门,自己就会被开门时道貌岸然,关门时兽性大发的客人被剥个精光!

    可今天的中年,自从将自己请进屋后,就自顾自的坐在了办公桌上的电脑面前,一丝不苟的盯着屏幕敲打着键盘,都没有多看自己一眼。

    毕竟还年轻的邵沐瑶,性子也比较跳脱,见袁承老半天不动,就忍不住问道:“先生请问……”

    “没事,你先坐,我们的事儿等会儿再谈。”袁承依旧看着电脑屏幕,连头都没抬的回了一句。

    原本心情挺好来赚这五千块钱的邵沐瑶,见袁承久久没有动作,便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几次想要起身离去或者询问,可看在五千块钱的份上,又耐着性子重新坐了下来,足足从七点二十坐到了八点。

    就在她即将忍受不了的时候,袁承终于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朝她扬了扬手,示意她过来。

    当邵沐瑶挪着小步走到袁承身边时,袁承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五万块钱联邦货币轻轻的摆在了桌上。

    邵沐瑶一双美眸瞪得老大,她不清楚袁承究竟是什么意思。

    回想起玖姐的那句“5000块,你今晚别把我当人。”看到桌上那厚厚的一沓起码得有五万块钱,邵沐瑶都忍不住想放声大喊一句“今晚不管来多少人了!”

    袁承缓缓开口道:“我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邵沐瑶望着眼前这名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上位者气势的中年,有些犹豫不决。

    财帛动人心这没错,但好歹也算是经历过社会上三年摸爬滚打的她,并非就不知道人心有多险恶。

    见证过了太多次为了几十百来块钱大打出手,一点蝇头小利喋血街头的邵沐瑶很明白,这钱绝不是出卖一回色相那么好拿的。

    于是有些狐疑地问道:“谈什么?”

    “很多!我们一步步来谈吧!五万不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人生,但它只是一个开始,你只要做得好,还会有很多个五万等着你去拿!”

    袁承站起身面带微笑地向邵沐瑶说道。

    邵沐瑶心理斗争一番后,才缓缓问道:“那我究竟需要做什么呢?”

    “现在,你先用自己的身体,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以便后面的行动开展吧!”

    说完袁承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走向了邵沐瑶的身后,用手摁着她光滑白嫩的背部往下压,将她整个上半身紧紧地贴在了办公桌上,随即撩起了她的雪纺裙。

    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动作的邵沐瑶,出于职业习惯有些机械的配合着袁承,而眼中唯一能看见的就是摆在不远处的那五万块联邦货币,以及袁承的那一句还有很多个五万等着你去拿……

    大约十五分钟以后,袁承站在落地窗前,手里夹着根事后烟,俯瞰着城北夜景。

    而眼神还略有些呆滞且面色潮红的邵沐瑶,正用手调整着自己衣服肩带的位置。

    “呼!”

    袁承吐了口烟,将即将燃尽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重新坐回了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

    “咳咳…”邵沐瑶清了清嗓子,从办公桌上缓慢的爬了下来,坐在了袁承的对面。

    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始终摆在桌子边缘的五万块钱,警惕的问道:“你究竟想要我干嘛?”

    “邵沐瑶,女,艺名叫做瑶瑶。从两湖那边和两个姐妹一块儿来的七城,直接就到了城北。三年了分别在乾宫,乐界,百乐迪三个荤场做过商务陪唱。直至六个月前,决定金盆洗手和钟文的弟弟钟夜在一起过日子,目前居住在商圈边庆丰雅筑a区三栋1201,我说得对吗?”

    袁承神态放松的靠在老板椅上,看着邵沐瑶,一口气将她所有的信息全都报了出来。

    “你…你想要干什么!”

    邵沐瑶原本还略带红晕的脸蛋瞬间变得煞白,连说话都有点儿结巴了。

    “我说过,我想找你合作。”

    袁承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你说,你需要合作什么,你尽管说…”

    也不知道是被袁承吓的,还是刚刚经过剧烈运动,邵沐瑶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有些精神恍惚。

    袁承竖起了一根手指头:“你需要帮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钟夜的身边去,好好的服侍他,做到小鸟依人百依百顺。”

    “你们是钟夜的对头?”

    “我们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按我们的要求做就行了。”

    邵沐瑶表情有些纠结,凝思片刻后道:“大哥,我跟钟夜处的挺好的,我不想卖他……”

    邵沐瑶心里很清楚,对面坐的这名中年,再如何出手大方那也是在暗处躲着的。让自己干的活儿无外乎就是卧底内奸啥的,她虽然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过,但在小说电影里还是了解不少。

    更重要的是,她很清楚一般干这种事儿的,通常都没有好下场…

    袁承斜眼道:“你和他处的挺好,还当他是活王八,出来赚这种钱?”

    “我……”

    邵沐瑶羞红脸,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518 我想吃冰淇淋

    “你和他感情好不好,跟我没关系。你在夜场上班的,应该听过这么一句话,没有上不了的表子,只有出不起价的凯子。在路上跑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也在路上待了好几年,估计也见过不少比小说更离奇的桥段吧?为了几个钱,亲兄弟都能拔刀相向,更何况是你们这种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露水夫妻呢?”

    袁承拿起桌上的烟盒,又点了根烟,左手撑着脑袋目光平静地看着邵沐瑶。

    见邵沐瑶老半天还是一脸犹豫之色,袁承用手里夹着的香烟指了指桌上那五万块钱。

    “钱,就这儿,拿不拿随便你。我要休息了,你早些做决定吧。”

    和袁承调查到的资料一样,邵沐瑶并不是本地人,她在高中毕业以后和几个小姐妹一块儿到了城北。

    见惯了竹篱茅舍的小姑娘,在城北这钢筋水泥铸成的高楼大厦面前迅速沦陷。为了能够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无所不用其极。

    相比于自己三年前脱下服务生外套,换上光鲜亮丽的亮片超短裙的剧烈心理斗争,这一次的选择相对要简单的多。

    三年前自己是为了挣钱下海,那三年后的自己也未尝不可以为钱深埋地底。

    邵沐瑶咽了口唾沫,在俯身露出傲人事业线的同时,伸手拿起了办公桌上的五万现金。

    “快去吧!你只需要让钟夜赶紧对叶记复仇,那拿这钱也就算是名正言顺了。”

    袁承扬了扬手,而有些忐忑的邵沐瑶,踩着高跟鞋离开。

    ……

    与此同时,工作效率还算不错的陈帆正开着一台挂着假牌子的五菱宏光,载着两名来自城西贫民窟的瘾君子,马不停蹄地赶往城中。

    “诶!老板,这玩意用不要开保险啥的啊?”

    其中一名已经把自己吸得瘦骨嶙峋都快成生物课上标本似的瘾君子,拿着刚刚陈帆发给他的五连,戳了戳在前头开车戴着孙悟空面具的陈帆。

    而另一名青年则开着小窗,拿着冰壶正旁若无人的吞云吐雾。

    刚好是个红灯,陈帆皱着眉头反头打算让这俩人老实一点,忽然猛地一怔,像是被踩着尾巴似的喝骂道:“你踏马把这家伙赶紧给老子拿开!”

    陈帆虽然在路上跑,舞刀弄棒啥的也还行,但真要动响,他没这魄力。要不然出现不了,家里一把响能放好几年的情况。

    而在袁承的命令下,他急于完成任务,临时托朋友买的这把手工作坊制造且已经刻意锯短了的五连,那用手指下压才能打开的保险已经失灵了,正处于只要扣扳机它就能响的状态!

    而当陈帆反头的这一瞬间,那标本青年正把手搭在扳机上,体态放松的跟他聊着天。也就是说,之前如果他陈帆稍微一脚油门踩重了,这会儿可能已经让标本青年送上天了!

    “嘿嘿嘿!你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那标本青年冒着大鼻涕泡,把五连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一个劲的傻乐。

    而在标本青年旁边那位正咕噜咕噜使劲往壶里吹气的青年,也咧嘴笑道:“给我打一枪!给我也打一枪!”

    也就是陈帆这会儿正戴着孙悟空的面具,要不然就能看到他的脸色有多难看了……

    要找两个枪手去吓唬吓唬宋君这不是难事,但按照袁承的要求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有些困难了。

    虽然陈帆认识不少人,但毕竟自己在城北玩的时间太长,走到哪儿都是熟脸。要想找两个托底干活儿的,其实也挺不容易。

    所以他就把目光转移到了城西的贫民窟,作为全七城案发率最高的城西贫民窟,大部分居住的都是些瘾君子或是社会底层的小混子。

    像这种对于普通人来说的惊天大案,在抽大了的瘾君子面前,那就跟闹着玩似的。

    陈帆甚至都不需要别人介绍,戴着自己准备好的孙悟空面具在贫民窟里头溜达了一小会儿,就找到了这么两个货。

    他遇到俩人,这两人正d瘾发作,拿着把小攮子刚准备出门抢劫。

    只不过还没等他两朝陈帆出手,就被陈帆手里的五连给吓唬老实了。

    随着陈帆与二人一番交谈后,双方一拍即合。陈帆以一万元的高价,雇佣两人去城中打一枪!

    又在贫民窟里耐着性子的等着标本青年,拿货爽完后。陈帆发现时间已经不太充足,只能让剩下一人在路上接着玩了。

    趁着红灯间隙,陈帆皱着眉头在车里这俩人身上扫了一圈儿后,心里愈发的不托底,但是眼下都已箭在弦上,就是有更合适的人选也已经来不及更换了,他只得硬着头皮干到底了…

    一个半小时后,晚上十一点半,位于城中花容分区卧龙潭酒吧街,靠近接口处的一家闪烁着霓虹广告牌的清吧门口。

    陈帆把从黑车市场上八千块钱买来的五菱宏,光就停在清吧对面不到五十米处。而之前那名在车上放飞自我的青年,这会儿正浑身冒汗,伸着舌头活像只大狼狗。

    “哈哈哈哈——!”

    陈帆正神色紧张的盯着清吧门口时,就听到那青年不断伸着舌头大声喘气。

    因为担心行动出现变故,便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咋的了,抽大了犯病了啊?”

    而青年指了指车窗外一个推着小推车买冰淇淋的老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我想吃冰淇淋!”

    “艹,这踏马来办事,你当来度假啊?”陈帆皱着眉头就骂了一句。

    而标本青年也在一旁一脸希冀的搭腔道:“哥,我也想吃冰淇淋。”

    “……”

    望着两人那眼巴巴的小眼神儿,陈帆左右为难…

    买俩冰淇淋是小,问题是陈帆这会儿也不敢放这两人下车啊!这两人本来就抽的有点神志不清了,万一再发点小疯,别说干活,估摸着他自己都得牵连上。

    而他眼下,脸上正戴着面具,这要下车肯定也会引起本就人流量巨大的酒吧街上路人怀疑。

    正当他不知如何时,那冰壶青年直接把车窗子往下一摇,递了张一百块钱的出去,朝那卖冰棍的老人扬了扬道:“诶!老jb灯!拿俩冰棒!”

519 清吧门口前的枪声

    像他们这种明显抽大了的,基本上就处于一种奇妙的超然状态,也就是俗称的抽岔道了。

    不会被凡尘俗事所累,花起钱来自然也相对随心所欲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好奇,有很多家境十分殷实的家庭沾上这种东西,就会很快家破人亡的原因。

    作为精神类管-制药物,它对人的生理和精神都会造成巨大的冲击,从而让人变得癫狂,那在这个状态下人也更加肆无忌惮,做出什么荒唐事也就不稀奇了。

    卖冰棍的老人也没多想,只当青年是在酒吧里喝高了耍酒疯。于是先递了两根冰棍过去,才接过百元大钞,在腰包里打算给他找散。

    就在老人找零钱的空隙,标本青年似乎身上那股劲有些压不住了,拿着手里的五连对准窗外的老人,学着电视剧里的台词喝道:“你地,拿钱走人地干活!”

    老人看见标本青年手里的五连,眼睛瞪得老大,钱也不敢找了,连连点头推着小推车立马就走了老远。

    目睹了全过程的陈帆,气的天灵盖都快冒烟了,指着标本青年的鼻子臭骂道:“你m了个b!你要干啥,你想杀人啊!”

    而标本青年完全没当回事儿的把五连扔腿上,手里拿着老冰棍正一个劲的舔着……

    就在陈帆打算接着骂的时候,忽然看见那家清吧门口穿着一身休闲服的宋君,正搂着一名得有一米七左右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姑娘往外走。

    那小嘴还一个劲的往人姑娘的脸上啄,小姑娘因为要搀扶他,虽然屡屡用另一只手阻拦但还是被他得逞了不少次。

    “别jb舔了,目标就在前方!”

    这下陈帆也顾不上骂人,连忙用手指着窗外,急促的喊道。

    “吧嗒!”

    标本青年也不嫌埋汰的把老冰棍往地上一扔,拎起五连拽着车门子就打算往下跳,颇有几分职业杀特有的干练果决。

    “啪!”

    陈帆一把抓住标本青年的衣袖,将手里的两个面具递了过去:“都戴上!”

    “艹!就放个响,整的跟特别行动似的。”

    标本青年大大咧咧地回了一句,但还是顺手将面具戴在了头上,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说道:“走,干活去了!”

    “好嘞!”

    同伴也随手将冰棍扔在脚边,戴上面具就打算往下钻。

    “别忘了话怎么说,我在前面巷子接应你们!”

    见两人着急下车,陈帆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

    “知道了!”标本青年有些不耐烦的扬了扬手,拿着用黑布包裹着的五连,快步朝清吧门口走去。

    随即,陈帆缓缓驾驶着五菱宏光往清吧后头的巷子口靠了过去。

    此时的宋君脸色微醺故意装醉,不断的往旁边姑娘身上靠,两人停停走走墨迹了好一阵,但也已经快到他的保时捷911旁边了。

    “啪!”

    宋君一巴掌拍在连衣裙姑娘的翘臀上,色眯眯的说道:“来,上车!哥先开车,去找个好地方,后头哥再试试,你好不好开!”

    像宋君这种身份,即便长的再磕碜也不缺姑娘往上凑。

    现在的姑娘可不傻,一个个机灵着呢,哪怕明知道是逢场作戏也乐意。先不说至少能体验一把豪门阔太太才有的享受,哪怕就是不成,人少爷也委屈不了你,随手丢个万八千的,也比干外围挣钱多了。

    更何况,说不定服侍的好了,不说当个正牌少奶奶,哪怕是个名义上的女朋友,那随便透点消息出去,今后也不会太缺钱花了。

    所以连衣裙姑娘在扶着宋君出门时,其实就已经做好了滚床单的准备了。

    不过在大街上受宋君轻薄,那女孩家的脸面终归有些受不了,于是娇滴滴的回道:“君少,不好吧…”

    宋君正精-虫上脑,又伸手在翘臀上抓了一把:“别跟我装紧昂,我就喜欢划船不用桨的!抓紧上车,让君哥哥,试试你的深浅!”

    “宋君,抬头!”

    就在宋君还在和姑娘调笑磨蹭之际,两名瘾君子已经拎着五连走到了他的面前,标本青年一把将黑布扯掉,朝宋君喊道。

    宋君猛然抬头,原本被酒精有些麻痹的大脑瞬间清醒。

    “记好了,跟我们叶记找不自在的,都得装小盒里,你……”标本青年责任感还挺强,正打算把陈帆之前交待给他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时。

    标本青年没动,倒是他旁边那抽大了明显已经分不清东西的小伙伴先动了,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五连,嘟囔道:“你磨磨唧唧的干啥?直接干死不就完了呗!”

    冰壶青年直接朝距离自己不到三米的宋君,扣动了扳机。

    “哐!”

    喧闹的卧龙潭酒吧街,在枪声划破夜空的这一刻,瞬间安静了下来。

    周围街道上的游人们,纷纷将目光转向了枪声传来的清吧门口。

    “嘭!”

    被冰壶青年瞄准的宋君安然无恙,而之前正被他上下其手的小姑娘腹部中弹,正表情痛苦的往下倒,鲜血瞬间染红了她雪白的连衣裙。

    原来就在冰壶青年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宋君求生欲-望猛然爆发。手工作坊制成的五连确实准星差,但不到三米的距离完全在范围内,足够将他打成筛子了。

    此刻他倚着保时捷911车门边,压根就避无可避。电光火石之间,他一把将刚刚还腻在自己怀里的姑娘推向了前方,挡在自己身前。

    “艹,这人咋还有盾呢?”

    冰壶青年明显也有点没反应过来,嘴里嘟囔了一句。

    而宋君在连衣裙姑娘倒地的同时,就已经撒开脚丫子往之前喝酒的清吧狂奔而去了。

    见宋君逃跑,冰壶青年同样迈着小步端着五连往前追了十来米,眼瞅着宋君就快要跨过门槛逃出生天时,他再一次将枪口对准了宋君,扣动扳机。

    “哐!”

    枪响人就倒,就在宋君进门的那一瞬间,小腿肚子被激射而来的铁砂子打中,一个狗吃屎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但在求生欲爆棚的状态下,他愣是双手并用疯狂的往里爬,迈入门槛后,也让自己处于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状态。

520 两名青年的逝去

    “这都没干死呢?”冰壶青年瞪大了眼睛,不依不饶的打算继续往前追,冲到清吧里再去给他补一枪。

    不同于状态正处于巅峰的冰壶青年,他在一旁的标本青年这会儿劲也散的差不多了,人也有些吓懵逼了。

    他一把抓住了冰壶青年往回拖,嘴里低声喊道:“说了踏马放一枪吓唬吓唬就行,你这都干死一个了,还打算追进去把另一个也干死啊!”

    “吓唬是一个价,咱超额完成任务一步到位把人干死了,那不是还能再多领点钱吗?”冰壶青年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你踏马追进去把人干死了,你告诉我你咋出来啊?”

    兴许是同伴也觉得自己这同伴说的没啥毛病,就不再纠结把人干死的问题,而是换了个方向问他怎么出来。

    冰壶青年端着五连,彪呼呼地回道:“一枪在手,天下我有啊!我跟你说,我打绝地求生只要手里有把喷子,倍镜都不用就能吃鸡你知道不?”

    “啊——!”

    毕竟他们动手的清吧处于繁华的卧龙潭酒吧街,那路边的行人随着冰壶青年的二次启动,也发出了声声尖叫。

    此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标本青年,也顾不上和冰壶青年接着扯犊子,拖着他的衣袖就往和陈帆约定好的小巷子里跑。

    “对!他两失手打了一个女的,腹部中弹估计救不回来了。另外还崩了宋君一枪,咋样就不清楚,瞅着还能动,应该不算太严重。”

    “好,我知道了!行,就这样,承爷我们再联系。”

    就在巷子口等着接应两人的陈帆,自然也亲眼目睹了两人的作案过程,并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向袁承汇报。

    这头陈帆刚刚挂下电话,两瘾君子就钻上了五菱宏光。

    “老板!我们刚刚事可能办砸了一点……”

    标本青年一上车就立马将刚刚的情况跟陈帆说了一遍。

    “没事儿,不影响。”

    陈帆故作淡定的开着车,目视前方,完全没把刚刚的突发情况当一回事儿。

    “老板啊!你只让我们吓唬吓唬,我们直接给你把人都干倒了,讲道理你是不是得给我俩多加点钱啊!”

    冰壶青年眼里冒着绿光,带着有些狰狞的笑容问道。

    陈帆很干脆的点点头:“行!我先给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再给你们一人添一万。”

    原本还有些抱怨同伴狮子大开口的标本青年,在得到陈帆的答复后也是眉开眼笑。

    两人就好似郊游一般,在后座上兴奋地讨论着待会去哪找个发廊啥的,再好好散散劲。

    陈帆开着五菱宏光七拐八扭,穿梭在城中的条条小巷中过了得有四十分钟,才在临近城际公路旁的一处阴暗角落停了下来。

    “下车,这车用不了了。人清吧老板跟围观群众肯定报了案,咱得换台车走。”

    陈帆话说完,头一个跳下车。

    两名第一次当枪手的瘾君子见金主都下车了,自然也跟着下了五菱宏光。

    陈帆在前头走了不到两分钟,停在了一台五十铃tf皮卡面前,指了指后座道:“上车!”

    俩人依言上车,却发现陈帆并没有坐上空着的副驾驶,于是标本青年伸了个脑袋到窗外问道:“你咋不上车呢?”

    “我还得去把车处理一下,你们坐车走就行,到地方了司机会把钱给你们的。”

    陈帆扔下这么一句话,便反头朝之前来的方向走去。

    标本青年还准备推门下车问两句什么,就被旁边正冒着大鼻涕泡的同伴一把拉住:“钱在这儿就行了,你还费那个劲干啥啊!不知道我们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啊!”

    随即又抻着脖子看着司机问了一句:“哥们,我们老板之前答应多给我们一人一万块钱的事儿,你知道不?”

    “知道。”

    那司机启动皮卡,点头答道。

    “啪!”冰壶青年手一拍,表示道:“你看!既然都说好了,还有啥问题,咱赶紧走吧!”

    标本青年虽然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又是四十分钟后,皮卡车驾驶到了城北城西交界的大农村,停了下来。

    “咋到这儿停了呢?”

    随着时间流逝,之前嗑-药带给他们两人的兴奋劲都散的差不多了。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再配合那湍急的流水声“哗哗”作响,心里也有些没底。

    “嘭!”

    虎背熊腰的司机走下车,关上车门,左手夹着烟手里拿着两沓子钱说道:“再往前面走就有监控了,钱在这儿,拿了你们自己走。”

    标本青年一听司机这话,立马就急眼了,怒骂道:“你踏马逗我们玩呢?从这到城西最少得二十多里地,你让我们走着去啊?”

    “你们怎么去,跟我有关系吗?”

    虽然看不见司机的表情,不过从他森然的话语中也大概听得出他的态度了。

    “算了,反正咱闲着也是闲着,就拿手机打灯慢慢走,当散步了呗!”

    之前还宛若人间战神似的冰壶青年,这会儿劲也过的差不多,恢复到了以往的畏畏缩缩,也不嘚瑟了。

    “艹!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走吧!”

    说完标本青年拿过司机手中的两沓子钱,压根也没查数,就跟着同伴打开手机闪光灯,一脚深一脚浅的朝着城西的方向出发了。

    “嘭!”

    “嘭!”

    可两人还没往前走几步,脑后就传来了两道破风声,只见之前的司机手里戴着指虎,小臂发力接连出拳直接将两人干倒在地。

    等两人倒地后,司机从驾驶座的手扣里摸出了一把小攮子,挨个在两人的心脏位置扎了下去,一人一刀,两人相继毙命。

    随后,用皮卡后箱中准备好的麻绳石块将两人的尸体绑死,拖到孙水河的支流旁边,推进了奔流不息的河流中。

    “噗咚!”

    随着一声闷响,尸体沉底,办完这一切的司机回到皮卡车上。

    这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落了下来,司机望着车窗外狂风呼啸,丝毫不以为意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踩着油门离去。

521 谁在虎口拔牙

    ……

    就在今晚,同样也在城中,城北腾泰的大公子罗挚旗靠着自己父辈的关系,正和烟草局一把宋山坐在了同一张桌上。

    虽然主角双方互相并没有什么交情,但靠着桌上那几位牵线搭桥的朋友,倒也把气氛整的相当不错。

    期间罗挚旗并没有说目前城北卷烟厂的情况,宋山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陪罗挚旗打着哈哈。

    即便两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知道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多余的话确实一个字也没提。

    因为事先罗挚旗就知道,城北正在筹备的卷烟厂项目之所以搁浅,宋山就算知情也不存在暗中授意。因为说的难听些,就让他儿子和孔营交代一声都够罗挚旗等人抓瞎了,压根不需要他这个段位的出手。

    今天过来,罗挚旗的目标很明确。这事儿不大,咱既然能坐在一张桌上吃饭,那就说明还有谈判的空间,你想要什么,划下道来,我都接着就完事儿了。

    这也是他罗挚旗的一贯作风,他不像他爹罗正泰深得中庸之道,有事没事儿琢磨琢磨厚黑学。他更喜欢简单直接的去解决问题。

    总的来说,他的目的是达到了,毕竟全程宋山也没有表示出任何反感,还收下了小罗送的“小礼物”。

    这里头固然有罗挚旗主动登门道歉给的面子在,也有“小礼物”的厚重感。但同时,若不是罗正泰关系找来的这么几个够分量的说客,这事儿能成吗?

    看似送礼就能轻松解决问题,但要没这么些能量十足的人牵线搭桥,罗挚旗就是想送礼,他有这个机会吗?

    眼瞅着事就算成了,阻碍即将被扫清时,刚准备起身离席的宋君见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而短短十秒不到,原本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笑容的他,表情说不出的阴沉。

    “大山怎么了,你这什么表情啊?”

    一名同在在城中主要部门任职的中层官员,见宋山脸色不好,便问了一句。

    “我儿子在卧龙潭让人用枪崩了!”

    宋山的回答差不多可以算是咬着牙吐出来的。而他那好似要杀人的眼神,注视的恰巧就是坐着对面的罗挚旗身上。

    而罗挚旗闻言抬起头与之对视,目光清澈坦荡。

    “先走了!”爱子心切的宋山扔了这么句话,也顾不上和其他人寒暄,夹着包起身就走,秘书也赶忙蹿起来快步跟在他的身后。

    “小罗,这事儿办的可真是……”

    之前那名城中的中层官员望着罗挚旗,语气说不是遗憾还是埋怨。

    “向叔,你说这事儿要是我这边的人干的,我今天非得着要文伯拉下老脸找你们这些叔叔帮忙吗?”

    曾锐在拘留所里蹲着,城北监的张鹏也没还放出来,叶记摆在外头的大哥,就剩下心思最为缜密心智也相当成熟的易达。

    罗挚旗很清楚这样没脑子的事儿,不可能出自易达的手笔。所以现在对着自己好不容易找来的关系,他相当有底气的回答道。

    “唉,先不说了,咱先一块儿去医院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吧!”被称作向叔的中年,摇了摇脑袋,迈着步子就往门外走,其他人大部分也跟着前往了医院。

    城中第一医院,抢救室外。

    在宋山赶到时,门口已经围满人。

    宋家在城中也算是个有数的家族,宋山虽然贵为烟草局一把,但宋家和他同样地位的在七城还有好几个。

    这不,一听到宋君被枪击的消息,离得近的亲戚们一窝蜂全跑了过来,当然那些有求于宋山的商人,也闻着味赶到了现场。

    整个走廊上闹哄哄的,而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宋君母亲早已哭晕在了门口。

    随后赶到的罗挚旗脸色也不太好看,虽然他不清楚这一次的事儿是谁做的,但他也能明显感觉到了,他想要轻松吃下卷烟厂项目暂时已经不可能了。

    “哗啦!”

    没过多久,宋君就被推出了抢救室,麻-药还没过的他闭着双眼,估摸着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整出这么大的场面。

    毕竟说到底,他不过就是被冰壶青年冒冒失失的那一枪稍微刮了点边,腿上镶了点铁片,压根没多大事儿。

    看到宋君其实没什么事,走廊上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宋局,今天的事儿…”罗挚旗朝着宋山走了过去。

    宋山摆手打断了罗挚旗的话,双眼平视道:“小罗,你们经商想要挣钱无可厚非,但是你看看现在这个情况?我小儿子都已经为了你们的事儿,送到医院抢救室来了。你再让我行方便,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也对!也对!是我唐突了,宋局我们改日再联系。”罗挚旗也意识到现在不是谈事的时候,于是便准备告辞。

    而就在他转身时,宋山用着仅供他两能听到的声音回道:“小罗啊!挣有数的钱,担有数的风险。我们建卷烟厂是为了盘活城北郊的经济,不是为了让城北郊成为屠宰场,你明白吗?”

    罗挚旗一愣,但还是很快回道:“行,宋局我明白了,事不整明白,我不会再来麻烦您了。”

    “去吧去吧!”宋局随意的摆了摆手。

    走出医院,罗挚旗点了根烟,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五分钟后,小曹开着揽胜接他上车。

    “宋君的案子有线索了吗?”

    罗挚旗手里夹着烟,沉声问道。

    小曹根据自己掌握的情况如实回道:“暂时还没有太准确的线索,事发地段监控调过了,犯罪嫌疑人驾驶的五菱宏光是套牌的,司机和两个动手的人都戴着面具。单纯从行为动作上,想要捕捉到有用的信息很难。”

    “这么说,对方还挺有经验?”罗挚旗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也不算吧!治保调取监控,发现动手前面包车曾经开过一次车窗,买了两冰棍。而卖冰棍的老头已经被请到城中治保局去了,据说画像已经做出来了,很快会进入排查阶段。”

    “呼!”罗挚旗脑袋靠着座椅,朝车窗外大大的吐了一口烟,面目有些狰狞地回道:“行吧,只要有消息,咱就接着查。我也想知道是哪个不知死的,敢在城北跟老子虎口拔牙!”

522 真有驾驶乐趣

    第二天一早,宋君终于苏醒,按医生的话说他身体上其实没啥毛病,最多两个月就能跑能跳,他之所以会昏迷一晚上完全是对心理造成了创伤。

    宋君一睁眼就看到在自己床边守候着的母亲时,立马抱了上去嚎啕大哭道:“妈!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显然原本含着金汤勺出生,认为所有人都该对他保持尊敬的宋君,在见到真有人敢一言不合就开枪,完全奔着他命去招呼,属实害怕了。

    这次的事儿跟易达开车撞他的性质又不一样,那至少是双方发生了矛盾。而昨晚的情况,完全就是冷不丁突然冲出人来,拎着枪就崩!

    这事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从小到大衣食无忧的宋君,彻底崩溃了。

    据说这一天,宋君翻来覆去的就重复着“有人要杀我”这么一句话,他的病房已经被宋山封锁了。并决定如果短时间内还没有好转,就把他送到康复医院去治疗。

    昨天还威胁武尘让他坐轮椅的宋君,没想到自己在未来的两个月想要活动,倒是真只能依靠轮椅了…

    同样是这天早上,以往在孙水河边靠着打渔为生的李老头,早早地就来到了自己停在小码头边的船上,为打渔做准备。

    由于昨晚上和婆娘整的太晚,导致他精神稍有些萎靡。看着船边一团黑乎乎的漂浮物,他骂了两句晦气之类的话,就揉着眼睛靠了上去。

    不靠上去还好,这一靠上去吓得老李头手里的烟枪,都掉水里去了还不自知。

    “死人,这踏马有死人啊!”

    肝胆俱裂的老李头大声呼喊,随即就拨打了治保电话。

    而接下来的几天,城北原本因为卷烟厂项目八方云动凑成的一锅沸水,竟然莫名就平静了下来。

    挨了收拾的武尘在家闭门养伤,对卷烟厂已经唾手可得的罗挚旗表面上也已经再处理手头上其他的事儿,就连原本最渴望股份的郭华这几天,也不见人影。

    ……

    十五天的拘留很快过去,早上七点不是劳动班的曾锐,也靠着钟副所打的招呼提前释放了。

    “不是,我现在还是不是大哥了?咋地,我出狱就你一个人来接啊?”

    曾锐提着没拉链的裤子,见到只有小虎一个人在拘留所门口站着,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

    “拉倒吧,哥!你总共就蹲个十五天,也就是达哥非让我来接接你,要依我的性子,琢磨着让你自己打个车回去也挺好……”

    小虎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提着的一套昨晚在耐克折扣店运动装,递给曾锐。

    “我是真jb服气了,你说我这还混的有什么劲!”曾锐跟个老娘们似的一个劲的絮絮叨叨,还没忘记用手提着裤带,深怕它再给滑下去。

    “哥,你要真想玩个画面,你现在回拘留所里待着!我雷晓虎今天豁出去了花两万块钱,给你抓都抓一排姑娘来摆这门口,包管你九点钟一出门,就有人喊老板吉祥你看成不!”

    小虎也是个经不起激的人,听曾锐叨叨了两句,立马就想了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好法子出来。

    而且小虎这话还真没吹牛逼,你要他大早上帮你叫几十号人干仗可能够呛,但要说叫姑娘,他就是从被窝里也能给你扒拉出来!

    自从赵山河入伙了之后,他和大宝加上赵山河成了叶记最为著名的“铁三角,”也得亏赵山河家境殷实,再加上这仨人都不是缺钱的主儿,才经得起这样折腾。

    据赵山河不完全统计,他们成团以后,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在找娘们这件事上,三人加一块儿起码花了得有小二十万……

    而此时城北的平均价格应该在三百到五百左右,可见这仨疯子玩的得有多夸张。

    “得了得了,车呢,咱抓紧回去吧!”

    曾锐一见小虎这二愣子表情不像在开玩笑,立马也不跟他折腾了……

    “这不马路对面就是吗?”

    小虎指着马路对面一台起码得有十二三年车龄的宝来,随口道。

    “虎哥,咱740呢?你达哥知道你开这玩意来接我吗?”曾锐有些茫然的问道。

    小虎点头答道:“知道啊!740达哥说他得用,今天陈老给咱推的一个关系,他儿子办满月酒,达哥说他开740去就是代表你!”

    “哎哟卧槽,他都知道开740代表我了,为啥没想着顺便把我捎上啊!”曾锐看着小虎这台比之前的“桑塔纳八百”车况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宝来,实在是有些崩溃。

    “行了,叶哥咱也别墨迹了,工地上正经事不少呢!我要跟你耽搁久了,回头那群小崽子该说我划水了。”

    小虎将曾锐推进宝来的副驾驶,整个人一蹿进驾驶位,油门一踩就向前冲刺。

    而他俩身后有一台奥迪a6在宝来启动后,也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坐在副驾驶上的钟夜正鼓着个眼睛,冲着开车的阿琦骂道:“你踏马要再慢点,人家影子都没了,还跟个jb!”

    还别说,自从那天遭袁承蹂躏一番的邵沐瑶,拿着五万块钱回去以后,对着钟夜那真是帝王般的服务态度。

    并且也不再劝说钟夜要他放下复仇的事儿,还支持他勇往直前找回男人最重要的尊严。

    脑子一根筋的钟夜并没有想到邵沐瑶是受他人指使扇阴风点鬼火的,只当是自己那一个大嘴巴子打得好。

    现在就想哪天再到其他人身上试试,看能不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大哥,我倒是先快点,可实力不允许啊!这02款的奥迪,人家也二十来岁了,要在车里头绝对算个老不死了,能随便听我使唤吗?”阿琦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钟夜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地神色。有些结巴的问道:“阿,阿琦…你说这奥迪02年的?”

    “你看这中控台,有没有一种二十年前砍传奇的怀旧感?我跟你说这正经老物件了,手动挡奥迪是真有驾驶乐趣,一般人想整还真整不着呢?”阿琦压根没有注意到钟夜的情绪变化,朗朗上口的吹了句牛逼。

    “啪!”

    忽然暴怒的钟夜一个大嘴巴就抽到了阿琦的脸上,并怒骂道:“你跟老子闹着玩呢?我踏马让你买个车跟踪,你给我买了个古董,你告诉有驾驶乐趣?咱还jb推着去啊!”

523 这瓜包熟吗

    挨了一个嘴巴子的阿琦两眼有些发黑,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嘴里委屈的嗫嚅道:“夜哥,你总共就给了我一万块钱让我整台车,既要美观还得大气。我是费尽心思逛遍了整个城北的二手车交易市场,最后才从老板自家停车场里,找到这么一个符合你要求的车啊!”

    钟夜愕然道:“我不是给了你十万吗?咋成一万了呢?”

    “大前天晚上咱俩在ktv里喝酒,咱俩都喝多了。你非得问人家姑娘为啥下海,人家姑娘就把说了一万次的凄惨往事给你重复了一遍,结果你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最后死活要塞给人家十万块钱。人家姑娘害怕不敢拿,你都跪地上求人家了,夜哥你还有印象吗?”

    “……有吗?”

    钟夜挠着头思索了好半天也不知道究竟想没想起来,不过至少也没再催阿琦快点开。

    好在前头宝来车上,小虎因为昨晚上酒喝的太晚也没啥精神,害怕走神出事儿,所以车速也不快,还能够保持不跟丢。

    小虎先开着宝来应大哥的要求,找了一家在城北挺有名气的牛肉粉店。

    两人坐下,一人点了一碗又加量又加码的牛肉粉,吃的那叫一个大汗淋漓。

    曾锐也是直呼痛快,这十五天里在拘留所里吃的全是白粥加馒头,虽然他监币不少但最多也是加个火腿肠,吃的那是真窜稀。

    这大碗牛肉粉在他眼里就跟人间美味似的。

    吃完早餐,两人再次上车朝着城北郊区的工地挺进。

    男人毕竟以事业为重,项目曾锐也十多天没过问了,确实该去瞅一眼。

    另外易达要去给人随礼,也缺个管事的在那守着…

    坐在副驾驶上的曾锐,用牙签挑着牙齿缝里的牛肉末懒洋洋地说道:“小虎,到前面水果市场给我停一下,买两西瓜吃呗!在里头一热,我就想吃这玩意儿,心心念念挺久了。”

    “呵呵,行!”

    小虎打着右转向灯,就往不远处的水果摊靠。

    “叶哥,你等会儿昂,我去给你挑几个瓜。”

    停好车,小虎下车朝水果摊走了过去。

    “咋地,你挑的瓜甜些呗?”

    曾锐闲着没事跟小虎扯着犊子,自己也下车打算去买两盒烟。

    小虎傲然回道:“我挑的瓜,包熟!”

    随即,小虎戴着个蛤蟆镜昂首阔步的就奔坐在小马扎上的水果摊老板问道:“老板,我买几个瓜!”

    那水果摊老板嘬了口烟,站起身表情有些古怪的回道:“行啊,你挑呗!”

    小虎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摊子上的西瓜,嘴里也是闲着没味问道:“哥们,你这瓜包熟吗?”

    “蹭!”

    老板顺手从摊子底下抽出了一把左右四十厘米长度的西瓜刀,眯着眼目光不善地望着小虎:“咋地,这瓜不熟你是不是还得让我生吃了啊?”

    小虎闻言也是一愣,看着老板手里的西瓜刀有些懵逼的问了一句:“老板你这是啥意思啊?”

    “我啥意思?我踏马还想知道你们这些个小年轻是不是有毛病,一大早上的戴着个蛤蟆镜录个傻逼视频,拽的个二五八万似的问我这瓜包熟吗?咋地,都把自己当刘华强啊?为了出名,拿老子寻开心呢?”

    同样一清早憋着一肚子火的水果摊老板破马张飞的骂道。

    小虎一听老板的话,有些无语地回道:“艹……这都哪跟哪啊!行了,你给我挑几个瓜装后备箱吧!”

    “这瓜要不熟,你不能捅我一刀吧?”水果摊老板,一手把自己的电子秤翻了个面示意没有磁铁,一手仍掐着西瓜刀。

    “……”小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指着自己的宝来车回道:“那肯定不能,你抓紧点的吧!”

    随即水果摊老板才放下手里那把雪亮的西瓜刀,拿着几个西瓜过完称放进了宝来车的后备箱。

    而小虎由于发生了这么一段小插曲,曾锐早都已经买完了烟,站在副驾驶门口叼着烟看着马路边。

    趁着老板搬西瓜的空档,小虎冲曾锐问了一句:“大哥你这看啥呢?”

    曾锐微微颔首道:“那边有台奥迪a6,我怎么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一款呢?”

    对车辆本来就挺有研究的小虎,顺着曾锐的目光看了过去,撇嘴回道:“这踏马是02款手动挡的,比我年纪都大!”

    “艹,02年的车了现在还能上路啊?”曾锐也是感叹了一句。

    小虎把西瓜钱一付,发动了车子说道:“这年头,有个车开都不错了,谁还查这个啊……”

    两人却不知道,因为他两的对话倒是把后头奥迪上的阿琦吓得不行。

    阿琦额头冒汗,扭头看向钟夜:“夜哥,该不会是他们发现咱了吧?”

    “这大马路上,都是人,他凭啥发现我们啊?”

    “那为啥他两老往咱这边看呢?”

    “你好像傻逼!就穿花裙子这娘们,也盯着咱车看了好几眼了,这能说明啥问题啊?豪车,注定要受到更多的关注你懂吗?”

    钟夜指着马路对面一个扭着屁股的中年妇女,讲述着自己的道理。

    见宝来再次启动,阿琦也不墨迹了,连忙松手刹踩离合挂挡起步跟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曾锐和小虎到了城北郊的工地上。

    和项目负责人客套了几句,便分别投入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上。

    两人在工地一待就到了下午。

    曾锐坐在开着空调的办公室里还没啥,这可就苦了正在外头太阳底下暴晒的钟夜阿琦。

    由于城北郊附近都是处于建筑阶段的工地,也没啥高楼大厦。

    而他两又害怕一没留神,曾锐就跑了。所以就只能顶着外头大太阳在外头室温接近四十度的情况下,守在车里。

    而02款早都该寿终正寝的老奥迪,空调都坏的时间估计最少都够陈帆重新整个义务教育了…

    外头温度如果是四十度,那闷热的车厢里起码接近五十度。

    为了保证不中暑,两人藿香正气水起码都喝了小半盒…

    也就是这附近没啥交通所的干事查酒驾,要不然拿酒精测量仪一晃,这哥俩就又可以去拘留所里待着了…

524 当代盗圣与众不同

    忙活了一下午的曾锐,戴着安全帽站在一处正建造的楼房上,随意的朝外瞟了一眼,又看到了那台停在工地外的老款奥迪。

    “这踏马是奔着我来的啊!”曾锐小声嘀咕了一句。

    随即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交代了几句话后挂断电话,又让小虎取消了原本庆祝出狱的大型活动。

    晚上五点半,还是那台宝来。

    曾锐特意走到了工地外,保证在奥迪车能看到自己的视野范围内才上车。

    “叶哥,蹲你的啊?”

    “那不然呢?”曾锐想也没想就回道。

    “要不然到前头,找个地儿你先下车,我带着他们溜达溜达呗?”小虎眨着眼睛问道。

    “拉倒吧,人家奔我来的,我要下车了对得起人家这一整天的天然汗蒸吗?”曾锐掏出烟盒,随口开了句玩笑。

    小虎闻言也没再劝,宝来启动。

    曾锐将夹着烟的右手搭在窗外,瞄了一眼同样也启动了的奥迪车,在手机上给之前那个号码发了条短信:鱼,咬勾了。

    “夜哥,他们要回市里咋整啊?”

    阿琦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人也有些热迷糊了。

    “你知道靳柯刺秦,图穷匕首见等了多久吗?咱这才大半天你就受不了了?我跟你说,我可是做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必须找一没人的地儿把伍叶给干死咯!”钟夜用自己所知不多的历史知识,给同样没啥文化的阿琦,做了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

    随着宝来驶向乡间小道,位置也越来越偏以后,奥迪车上的钟夜和阿琦都来了精神。

    经过一天漫长的等待,总算要看到点希望了。

    阿琦一扫之前的疲倦,十分兴奋的问道:“夜哥,咱现在干他吗?”

    钟夜偏头斜眼望向阿琦:“我倒是想现在干他,你觉得就咱这老奥迪能冲上去给人家逼停吗?”

    阿琦眼珠一转,如实回答道:“那我看悬……”

    钟夜梗着个脖子怒骂道:“你踏马也知道悬,还不赶紧跟着!万一跟丢了,咱这一天不彻底白忙活了吗!”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宝来车越开越偏,天也逐渐黑了下来。

    路边别说行人车辆,就连建筑物都很少见了。

    阿琦那股兴奋劲一过,当下也有点担忧:“夜哥,这附近都没啥人了,咱这么冒冒失失的跟着会不会让人发现啊?”

    钟夜坐直了身子,把脖子伸的老长,瞪大了眼睛瞅了好一阵,才发现前头依稀可见的宝来。

    有些无语的回道:“你放心吧,就咱这个车速,别说他发现咱,就是咱想要发现他都不容易……”

    钟夜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了,就是发现了他们还能干啥?反杀了咱啊?今天我跟你说,对伙就是扛着rpg来,我也肯定干死他,你信不!”

    握紧了手中的小作坊生产的***,钟夜成竹在胸。

    又是大半个小时过去,双方驶进了只剩下靠着车轮碾压而成的土泥巴路,天也彻底黑了下来。

    仅靠着微弱车灯照明的奥迪车驾驶员阿琦愈发的不托底。

    “哥,我怎么感觉他们这是奔着九朗山去的啊!”

    开了一个多小时的阿琦,也是城北本地人。虽然天已经黑了看不太远,但凭借着大概的方向,也看出了对伙要去的地方。

    “那不挺好吗?在那把他干死直接就埋了,都省事了。”

    钟夜完全没把阿琦的话当回事。

    阿琦双手握着方向盘,有些紧张的说道:“我是怕他们有埋伏。”

    被阿琦这一路磨叽,原本脾气就不好的钟夜也来了脾气,张嘴就骂道:“你踏马要怕死,下车得了!你在这等着,我办完了事再接你回去!”

    一路上唯唯诺诺的阿琦,这会儿同样棱着个眼珠子看着钟夜,情绪十分激动:“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踏马是怕死吗!我是怕这是个套,就特意用来圈咱们的!我要怕死,我能跟着你来吗?”

    在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钟夜要让阿琦真跳下车,他就是走到天亮也不一定见得着活人。更何况他阿琦压根就没想跑,平白无故受自己兄弟冤枉,这咋受得了?

    “你要不怕死,你一路上跟老子墨迹啥呢?我就纳了个闷了,咱出来干枪手的活,你踏马瞻前怕后的怎么能成事儿?人家荆轲还知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呢?咱进步了几千年就不能有点提升吗?一路上就踏马翻来覆去问我跟不跟,跟不跟!我今还就把话放这儿,我就明知道他伍叶这一把开出来的是豹子通杀一切,我都死跟到底了!”

    只要一有机会,钟夜就忍不住卖弄起他本就所知不多的“渊博学识”,以此来凸显他作为当代“盗圣”的与众不同。

    一听到钟夜说荆轲,阿琦就忍不住的脑瓜子疼,于是犟了一句嘴道:“那荆轲最后不是秦王也没干成,人还没了吗?”

    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钟夜,不耐烦的回道:“你也别跟我啰里啰嗦的,去就去,不去你给老子麻溜下车!”

    “嗡!”

    阿琦直接一脚油门,让老旧不堪的奥迪发动机发出了噪声,用事实回答了钟夜的问题。

    “对呗,你要说去,咱就打虎亲兄弟一块儿上了,整那么多有的没得干啥?”见自己唯一的兄弟支持自己的行动,钟夜还是挺乐呵的。

    十五分钟后,他们总算看到小虎的那台宝来。

    车前大灯开着,隔远看的见两个人影正蹲在地上烧纸。

    钟夜让阿琦将车子停在远处,两人摸黑朝宝来车所在的位置靠了过去。

    钟夜握紧了手里的***,脸上露出了有些狰狞的笑容。

    月黑风高,九朗山上“呜呜”的风声吹乱了阿琦所剩不多的几根头发,看着不远处时不时冒出点鬼火的坟茔子,说不害怕那绝对是骗人的。

    即便阿琦很想开口让钟夜放弃这次行动,又或者更小心些。可话到嘴边回想起之前在车上两人的争吵,再瞄到钟夜为了复仇找回面子,脸上的那种狂热之色,他又只能把话憋回肚子里去了。

    手里拿着一卷卫生纸当纸钱烧的曾锐低声道:“收网了。”

    “沙沙!”

    位于曾锐正对面的茂密树丛里人影浮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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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第七城介绍:
【生于末世,热血江湖】 末世灾变,曾经的种种光辉都已化为过眼云烟。 百废待兴,看草莽英雄如何崛起于乱世腾九天。 无人管辖区人命如草芥,城邦安全区暗箭似无形。 无名小卒,乱世颠沛流离力争上游,血色江湖之中扭转乾坤。末世第七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末世第七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末世第七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