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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午夜将军     末世第七城txt下载     末世第七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三章 郎君何在?

    九重天上,合乐宫,文召王寝殿。

    凤鸾春恩车把知月送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车里睡着了,锦束只好吩咐穿山甲先把人抱进去。

    清风现在是合乐宫的主事,见新娘子都到了,赶忙打发人去喜宴那边儿,叫新郞官找机会脱身。

    栖凤宫的人自是不能在此多待,锦束和翠儿轻手蹑脚地,取下知月头上繁重的凤冠,把她安顿在喜榻上,便离开了。

    只留穿山甲一人在殿外守夜。

    合乐宫这边的近卫,清风让他们四个人一班,守在宫门前就行。

    他和穿山甲也算是相熟,两人刚好边喝茶边作伴。

    闲聊了几句,方才去传话的近卫便回来禀告,说文召王和正皇还有魔王他们拼起酒来了,不喝到天亮,绝不罢休。

    知月在榻上睡的迷迷糊糊,正想起个夜,刚走到门边儿,近卫那番话就传到耳朵里了。

    “怎么茬?新婚之夜便想放朕鸽子,这以后还得了?穿山甲!跟朕去把人绑回来”。

    知月一脚把门踹开,拉上穿山甲就往外走。

    “主子,夜凉风大,还是让为臣代劳吧”,穿山甲瞧着一身的喜服知月,阻拦道。

    “是啊!帝君,各路神仙都在,您若贸然出现这影响……”,清风未敢抬头,对着知月的背影躬身行礼。

    “不怕,朕是去要回自己的夫君,怎么说都有理,师兄你也去,万一谁喝醉了,也好搭把手”。

    “……”

    就这样知月让穿山甲头前带路,她和清风在后头跟着,直奔酒味就过去了……

    瑶池这边儿仙乐飘飘,觥筹交错之声此起彼伏。

    六界的王者们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要说夺取大位的野心,彼此之间的芥蒂那当然还在。

    可如今大局已定,也只好醉酒当歌了。

    人皇是来不了,七岁登基坐殿的小娃儿,即使是托梦过来饮酒也不合适。

    妖界派的是妖王太子前来观礼,老王爷年事已高,早就想退下来享福了。

    可千年之前太子失踪,一直到前些日子老王爷寿诞之日,这太子才奇迹般地重回妖界。

    老妖王大喜过望打算传位于他,便让他先来天宫露露脸。

    魔王遮天、阎王楚平,同老君和昊天都是老相识了,这会儿拉上一个慕染云,刚好六个人,正在桌子上玩扣碗赌数,罚酒呢。

    知月离的老远就看见了,被灌的满脸通脸慕染云,不等通传,便冲到了他们那桌。

    她刚一站定,酒席宴间霎时安静了下来。

    众人本以为是前来助兴的舞姬,可见到那身凤穿牡丹的喜服,再揉揉眼睛往脸上一瞧,这不是咱们新任的帝君么?

    她怎么来了?这个时间不是应该等着……,这是等不及,找来了。

    “参见帝君”,众人一齐向上拱手,给女帝见礼。

    “免了,你们继续,朕就是来看看,朕的新郎官是被什么要事给拌住了,迟迟不归呢?”

    知月掐着小腰,把主桌的六位全都扫了一遍,发现除了一个黑脸头上有颗星星的家伙,其余都是熟人。

    这六位可是天上地下响当当的人物,刚才还吆五喝六的拼酒呢,小女帝一来,全没动静了。

    “这回可有好戏看了”,神甲小声嘀咕着。

    “我方才拦你,不让你先走,拦对了吧?”仙乙抿嘴偷笑。

    “是好看哈,白天我怎么没看出来呢?”仙丙眼睛有点儿发直。

    “别瞎撒摸,让你看热闹,你往哪儿看呢?不要命了”,神丁偷偷给仙丙一脚……

    底下这帮人窃窃私语的,他们六个可以当作没听见,可总得有个人出来接话不是?

    “帝君来得正好,本皇这就给你引荐一二,这位是阎王楚平,这位是妖王太子鱼蜜”。

    昊天在看见知月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今天的游戏玩过火了,可他没想到她会来这儿要人,他以为她只会等的伤心……

    “阎王,朕还是第一次见你吧?”

    “小鱼,你是妖王的儿子?”

    碍于面子,知月也只能等打完招呼再发作了。

    “小王久慕天颜,如今一见,果然美若朝阳,冠绝六界之名所言非虚啊!”

    楚平大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整套的大红喜服,一头墨发毫无装饰,就那样随意地自肩头垂下。

    黑夜一般的水睑此时略带嗔意,粉白玉面勾画着两个梨涡,桃红的胭脂撅在小嘴儿上……

    怪不得那俩新郞官互相较着劲呢,是他,他也得急。

    “阎王说笑了”,知月被他看的有点儿发毛,只是客气了一句。

    “怎么?妖王的儿子就不能做帝君的朋友啦?”小鱼瞧着知月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就想笑。

    “那倒不是,只是有些意外罢了”,知月一边回答小鱼,一边用余光瞟向醉的不成样子的慕染云。

    “你们远道而来,便喝个尽兴吧,文召王不胜酒力,朕先扶他回去歇息了”,知月说着便打算去拉慕染云。

    “帝君这就要走了?不是来向我等兴师问罪的么?合起伙来不让他回去见你”。

    魔王早猜中了知月的心事,一下子脱口而出。

    知月把慕染云交给清风,让他先带这只醉猫回去,然后转身就把脸撂下来了:

    “楚平和小鱼若只是贪玩,还说得过去,昊天、遮天,还有师父您,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呢?”

    她指着面前的五个人,到老君这儿,没办法又把手放下了。

    “月儿,是为师的老糊涂了,这八万年才有一次的盛事,大家聚到一起也不容易,便想痛饮几杯也无妨……”

    老君拍着脑门儿,尴尬地解释着。

    “老君说的没错,只是玩个游戏助助酒兴,谁知帝君的心上人运气好的很”,遮天盯着某人的怒容,咬了咬唇:

    “本王倒是想喝,可嘴都等干了,却一杯也没轮到过,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哦?游戏,怎么个玩法?昊天你说”,知月瞪了魔王一眼,把脸转向正皇。

    “就是这碗里的骰子,一共有六面,我们每个人代表一面,上面的数字摇到几号,几号就满饮一杯”。

    昊天有点儿不敢看知月的眼睛,他存的私心最重,却是最不该存私心的一个。

第二百六十四章 小赌怡情

    “那每次摇号的是谁?”知月追问道。

    “一个人摇一次,以示公平”,魔王鼻孔朝天地斜睨着某人,一副本神就是要插嘴的嚣张样儿。

    “公平?你们五个,不是神级就是圣级,文召王不过是上仙,何来公平可言?”

    知月不怒反笑,回头询问正在一旁发抖的研礼官:

    “小研,这局子是你伺候的,朕且问你,胜负如何?”

    “回帝君的话,截止到方才共开三十五局,都是六号文召王中彩……”。

    小研脑袋上全是汗,拿账本子挡住半张脸,不敢抬头。

    这东西他可没法做花账,再说谁能想到,女帝会突然来抓赌呢。

    “真不赖啊!就连文召王自己摇的那几次,你们都不放过,好,真好”,知月边说,边给对面的五位大才鼓掌。

    “月儿……”,老君是真有点儿挂不住脸了,他先前就给昊天使过眼色,叫他们别太过分,闹闹就行了,可这帮混小子……

    是按住葫芦又起个瓢,他看不过来呀!你说一共六个人,有四个都冲一家使坏,那还有好么?

    “师父您甭解释了,朕相信您,今天是徒儿的大日子,您老也就是想热闹热闹”,知月向上一拱手,又转向群臣这边:

    “既然如此,反正大伙都想见朕,那朕索性加入这公平的游戏,看看今日的手气?”

    酒席宴间一片哗然,之前他们这些人虽然都在自己那桌,但主桌那边喝的直叫号,他们能没注意么?

    文召王被灌酒这事,众人早就心知肚明,可这上头的事谁敢多嘴呀!

    现在好了,人家大娘子找上门来了,看这些头头脑脑的怎么收场。

    “帝君凤体要紧,今日夜已深沉,这游戏嘛……以后有的是机会玩”。

    小鱼看的出来,知月先前定是喝了酒的,他们几个老爷们闹闹也就罢了,哪能真让她跟着拼酒呢。

    “是啊,帝君,本皇记得你的酒量可不太行,还是算了吧”,昊天当然不想让新娘子在众人面前喝酒了。

    “恩,这样啊,那就不赌酒,小研!去取朕的金笔来,中彩的就在脸上画一笔,如何?”

    知月朝黑脸儿的阎王挤挤眼睛,心说为什么用金笔呀,就是怕用别的笔,画在这货脸上看不出来。

    “哈哈哈哈,没想到新主公是如此爽快之人,好,就这么着,用金笔”。

    阎王当真是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他住的那个鬼地方都是些罪孽深重的东西,罚罪行刑,暗无天日。

    黑白无常也整天拉长个脸,好像谁欠他们多少纸钱似的,今日一见知月,如沐春风,想和她多待一会儿也是自然。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其它几个人也没法再有异议了,再说就真露馅了,他们怎么知道小女帝一定会输呢?

    “成!朕就用六号,这个数吉利,刚刚轮到谁了?”知月瞧着碟子里的骰子,还停在六点。

    “正好该是文召王坐庄,若不是帝君给搅了,没准他还能扳回一局呢”。

    魔王笑的直捂嘴,说这个混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瞧瞧朕这手气,一来就坐庄,那什么,诸位都是几号来着?”

    某人眯缝着眼,把碗一扣,挨个瞄准儿面前那五位。

    老君一,昊天二,遮天三,楚平四,小鱼五,他们几个报完数,知月就开始摇骰子。

    一众神仙可能觉得,此等盛况若不凑上去看个斟酌,回去吹牛都会落个下成,所以干脆都围拢过来。

    当然,也不能离得太近,毕竟尊卑有别,可人那么多,前排挤不下怎么办?

    嗨,他们是干什么的?只要一圈高过一头,不就看见了么。

    好家伙,这可真是神山仙海呀,方阵还都挺整齐,分成了六个扇子面儿,不能把过道堵死了,下人们还得添茶蓄水呢。

    小女帝左晃晃右摇摇,上晃晃下摇摇,众人瞧的头都有点儿发晕的时候,只见她单手托着碟子往桌上一摊,直接就开碗了。

    “遮天方才一直喊公平来着,朕就让你心想事成”,知月连姿势都是有讲究的,乍看之下,酷似白鹤亮翅。

    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了,包括那五尊大神,真的是三点!

    “帝君果然出手不凡……”,霎时间,四周围掌声雷动。

    “画就画,运气好罢了”,遮天看着知月从小研手里接过金笔,又望了一眼他那四个同盟,只好愿赌服输了。

    那家伙坐在桌子对面,知月瞧着后头乌泱乌泱的人脑袋,心里琢磨着:干脆从桌子上爬过去画得了,反正酒菜早都撤了。

    遮天盯着小小的新娘子,缓缓地朝他这边移动,感觉时间突然变的好慢,周围也好安静,只有他和她。

    她一直在对着他笑,笑得好美,近在咫尺了,他想站起来口勿她,一解这些天来的相思之苦。

    可她却一下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周遭笑声四起,他却怅然若失。

    怎么回事?是幻术吗?还是他酒喝的太多,亦或是太想她,出现了幻觉……

    昊天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知怎的,他心中竟有些嫉妒,他知道魔王喜欢知月,不然也不会答应和亲。

    可她如此大胆的挑逗,后边的人看不出来,他们主桌上的这几位可都不是白给,她分明是想报复。

    还不因为慕染云,她心里还是最在乎他的,他不在这儿,她也要护着他……

    接下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小鱼和楚平都摇中了他们各自的号码。

    还点名让知月给画,差着辈儿的两个人,笑得像对儿亲兄弟似的。

    昊天从刚刚开始,就闷闷不乐的,终于轮到他坐庄了。

    众人此时都很期待,他们的前任帝君究竟能不能翻盘。

    昊天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心上人,她就坐在旁边,晚风不知为何这般调皮,总是送来似有若无的香气。

    就让她画好了,他也喜欢看她笑,不是么……

    他没去碰那杯碟组成的赌盅,只是轻拍了下桌子,开口道:“请帝君来开吧”。

    “正皇好厉害呀!让朕来开?好,朕就看看郎君与朕是否心有灵犀”,知月把手搭在扣碗上。

第二百六十五章 嫉妒让人逞强

    九重天上,瑶池夜宴。

    小女帝一身喜服立于主桌之前,后边观战的这些位,大气都不敢喘,目光全部聚焦在她手中的扣碗上。

    知月眼尾瞟过桌上几位的表情,他们好像并不急于知道答案。

    师父了然,遮天不屑,楚平同情,小鱼无所谓。

    “晌午的灵芝玉露糕,朕也是爱吃的,不知还有没有?”知月抿嘴揭开了扣碗。

    “是六点,帝君中彩了,正皇出手还是有点儿看头的”。

    “我说什么来着?正皇这局肯定拿下”。

    “别赖账啊!快算钱,刚才我可都压在正皇身上了……”

    “……”

    知月这一输,后头都炸锅了,闹了半天他们这些位,还私下开着盘口呢,这一局昊天是大热门,此刻的结果简直是普天同庆。

    主桌上的几位,面上虽然也都遮掩着,可那些瞳仁中闪过的惊讶,却被知月敏感的捕捉到了。

    没错,他们五个人都知道,昊天那一下摇的是他自己。

    不过,他们没想到是,知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在揭盖前的一瞬间,就轻而易举地改变了结局。

    昊天的手中已经被人塞上了金笔,方才知月的那句话,恐怕只有他能听的懂。

    “夫君怎的不画?你赢了朕,想怎么样都行”,知月瞧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昊天,羞怯地低下了头。

    “诸位!今夜本皇和新娘子还有要事,少陪了”,昊天剑眉一蹙,抱起知月直接飘出了瑶池。

    遮天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说好的要杀到天亮,怎么灌倒了一个慕染云,却便宜昊天了呢?他是不是中计了?

    老君赶忙扽住他的袖子,摇了摇头。

    有些局面目前是无解的,只能等知月恢复记忆,这一点,他相信昊天也清楚。

    小鱼和楚平似乎觉得有些突然,可他们也明白,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他们闹得也差不多了,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

    ……

    昊天抱着知月,听着身后的起哄之声越来越小,心里才安定下来。

    拐弯抹角地飞到了合乐宫的后院,“进去吧,他应该已经醒了”,昊天沉声道。

    “大叔,你还没画呢?”知月心里有些乱,她觉得好像自己亏欠了他什么,可又说不出来。

    “谁说没画?傻丫头”,昊天故意揉乱她额前的碎发。

    “本皇已经画进你心里了,那玉露糕……明日来我永延宫再吃,我叫他们提前给你备下”。

    他说完这话,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知月望着空院子站了很久,直到一阵暖意袭上肩头,她才回过神来。

    “师父,你等急了吧?”

    “还叫我师父……”,慕染云牵着知月的手回房,“我方才不该喝醉的,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瞧见那红红的喜榻,知月突然有些不自在,缩回手跑到桌边,猛灌了几口水。

    “过来,让为夫好好看看我的新娘子”,慕染云坐在床边张开怀抱。

    知月觉得自己好丢脸,从前都是她死命的往师父身上扑,要和师父一起睡,现在名正言顺了吧,她倒扭捏起来。

    方才去喜宴上抢人的劲头都哪儿去了,心里紧张的要命,却又不能逃跑,哎呀……烛火太亮,先熄灭两盏。

    慕染云趁她踮起脚尖儿吹灯的间歇,一下子把她捉到了喜榻上:“坏丫头,你是想急死为夫不成”。

    “我……我怕”,知月根本不敢同他对视,师父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

    “那你急着找我回来做什么?不是想我么,恩?”

    他解扣子的手都在抖,也不知道这喜服为何如此繁琐,最后干脆用嘴扯掉了两颗。

    “师父你等等……,我能解开”,她真的有点儿吓坏了,使劲推开他,爬到了另一边。

    慕染云看着小脸煞白,堆缩在床角的知月,心中一紧。

    天呢!他这是要干什么?强迫她么,就因为方才看见她和昊天在后院的亲昵,还有她眼中的不舍……

    一声长叹之后,他伸手拉下床账上的红色绑带,扔给知月:“对不起,用它绑住本王,你便安心休息吧”。

    知月慢慢地从里边挪动过来,动作麻利地将他双手捆于头顶,然后才松了口气。

    “你干嘛那么急,好像多少年没尝过肉味的饥民似的”,她缓了缓,抬手托起他的下巴数落道。

    “真是怕了你了,我又不会跑,又不是以后吃不到了,用得着这么凶么,糖纸都剥不开,你能吃到嘴里?”

    “亏得我如今灵力在你之上,要不然,你就等着明天打入冷宫吧”。

    “还敢对女帝用强,看看把你能耐的……”。

    她也不知道,一个犯了错的人,为什么看起来比她还生气,反正从绑上之后,文召王大人就没再说过一句话。

    “那好,我先睡了”,知月垂下眼帘,一颗一颗地解着自己身上的扣子。

    四层喜服脱完,慕染云都看傻了,怪不得他解不开呢,这套路,神仙也解不开呀,嗨,他不就是神仙么。

    这喜服肯定是昊天特意让人订做的,就是为了难死他,让他吃不着,这小子真够阴的,差点着了他的道儿。

    “月儿……,一起睡好不好?”

    知月没理他,绕过他,伸手去拉帘子,擦肩而过的时候一股子香气入喉,慕染云哪还忍得了,直接咬住面前的布条。

    “呀!”知月惊呼着退回去,正好帮了人家一个大忙。

    “你就别馋我了行么,给我解开吧”,他这回是真着急了。

    知月一下子钻进了鸳鸯锦被,从头蒙到脚,臊的心噔噔跳。

    她真想不明白,从前那个冰山师父,咋突然变坏了呢?她失忆那两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慕染云稍微一用力,手上的绑带就被他挣断了,回头吹灭了灯,把身上的中衣一脱,也混进去了。

    她知道,他早晚会进来的,她不能再反抗了,使劲儿地闭着眼睛,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再激怒了他。

    “睡吧,月儿,你就是我的一切,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这么多年我都等了,不在乎这几天的,别怕我,好么?”

    慕染云把头贴着她的肩膀,轻声耳语。

第二百六十六章 我们的她

    合乐宫,文召王寝殿外,穿山甲和清风一左一右,躺在廊下的铺盖里假寐。

    自从殿内的烛火熄灭之后,九重天上便下起了纷纷的细雨,静谧无声。

    若不是在廊中守夜,哪里会有人在意这午夜的天象,竟是这般多愁善感,让人诗了面又丢了心。

    殿内的人也都没睡,不知是谁提的头儿,**暖帐之中,一对儿新人却聊起了旧事。

    “师父,我能不能还叫你师父啊?别的我说不出口,好像要干嘛似的……”,知月把被子从脸上拉下来。

    “好吧,可也只限于咱们俩在一块儿的时候,要不然,被人听了去,还以为我有什么癖好呢?”

    慕染云侧过来,单手撑头望着某只小娇羞。

    “你方才说等了我好多年,是不是有点儿夸张啊?我十岁才上山的,咱们一共才认识五年,难不成你……”。

    知月可没敢往下说,再说下去,师父就成老不正经了。

    “就是为师把你从山下找回来之后,只分开了半月,再一见你,为师心里便似长草了一般……”

    “只要距离一拉近,为师就紧张的要命,偏偏你还不知避忌,总是亲近于我,那段时间为师觉得自己就是个畜生”。

    “白天极力的抗拒你,晚上却常常梦见你,唉……”,他叹了口气,趴在了枕头上。

    “师父,那时我也才十三岁,瘦不拉叽的……,我失忆了你可不要骗我,一个小屁孩儿,就算再怎么缠着你,也不至于吧”。

    知月稍稍凑过去一些,她想看看慕染云的表情,这家伙好像想把责任推到少不更事的小徒弟身上呢。

    “谁知道你小小年纪就不学好,那次为师去后山夜泳,在草丛里捡到了一个鼻血横流的丫头,身上也缠着布条”。

    “为师就……解开看了一下,跟现在也差不多么……”,慕染云把脸扭到一边,某人的呼吸声搅的他心乱如麻。

    知月偷偷的瞄了一眼被子里的自己,半天没言语,原来她早就被人家看光了,她还每天装平呢,白费功夫。

    “那么久的事,你还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经常复习的结果?”

    “我复习怎么了,我再复习也只是想想而已,不像某些人,总是借着年少无知,对自己的师父动手动脚的”。

    他一想起那丫头有恃无恐的撩拨,心里当真是又羞又气。

    那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日子,天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次大家去泡汤泉,你为了给清风他们送脆枣过来,居然把手伸到了男汤这侧,为师当时就在墙边……”

    “怎么了?师父,脆枣送过去没有?”失忆的某人根本没听明白重点,那是脆枣的事么?

    “你当时抓住的不是脆枣,就是这个……”,他猛地一提身,直接和正在靠近的某人撞在了一起。

    知月一下就被定住了,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开口求饶:“师父,你这事情还没说完呢?不许耍赖”。

    “当然要讲完了,精彩的还在后面呢”,他低头欣赏着她的眉眼,鼻梁,嘴唇,下巴……

    “你说,你的手卡在了石槽里,让为师过去救你,为师是救的了你”。

    “可你现在想象一下,这种情况,为师还能全身而退么?”

    “你骗人,我没下山之前,你一直把我当作小孩子,谁会没头没脑的喜欢一个小孩,还是自己的徒弟”。

    知月垂眼看向他的发顶,无处安放的双手紧抓着被褥。

    “而且……,我做什么你都不许,冰山一样只会说不行、不可以,这算哪门子的喜欢啊?”

    “你想说什么?我的小白兔,你认为我说的这些,只能证明为师馋你的身·子,并不一定是真的喜欢你,对不对?”

    慕染云停下口中的活计,抬头与之四目相对。

    “如果真是你所想的那样,汤泉那天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你知道我当时忍的多辛苦么,你那会儿可比现在主动多了”。

    “你胡说,我才没有呢”,一阵不可抑制的羞耻感,让她下意识地躲避着他。

    “你是赖不掉的,勾住为师的浴巾,说自己腿麻了,要抱抱”。

    “简直太诱·人了,一想起来我就……,为师现在抱你好不好?”

    他上去耳语道,这两句显然已经稳不住气息了。

    “慕染云……你这个大坏蛋!”

    等知月明白自己上当了,为时已晚,刺痛和委屈,让她忍不住哭出了声。

    ……

    穿山甲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这哭声像一记重锤砸在了他心上。

    “你做什么?”清风赶忙拦住他。

    “她哭了……,我……”,穿山甲想推开他。

    “你进去了又能怎么样?她会因此抬不起头来的,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没人比里面那个男人更爱她”。

    清风拍拍对方的肩膀,安抚他先坐下。

    “可我……心里难受,他就不能……”,穿山甲拳头攥的嘎巴响,却还是坐了回去。

    “阿甲,这一夜,没几个人能睡的安稳,不信你看看,这雨一直没停过,将卫府的灯也还都亮着”。

    清风重新燃起茶炉里的炭火,坐上水。

    “师父不会为难她的,我估计,他多半是为了解开血咒,让她能尽快恢复记忆,才会如此急切”。

    “其实他们两个是极其相爱的,已经好多年了,只是碍于师徒的身份,才互相躲避着对方,不肯承认罢了”。

    “师父若是不爱重于她,早就可以成事,也不必熬到今天了”。

    “清风,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从前的事我知之甚少,我一直以为正皇才是她的良人”。

    穿山甲端起茶碗,把水底子向外一泼。

    他相信清风告诉他的这些,因为清风拦他的那一瞬,眼里藏不住的心疼,一点也不比他少。

    “方才你回来的早,没看见,在喜宴上……她可是当众叫正皇夫君了呢”。

    “此话当真,哈哈,看来师父是真遇到对手了”,清风笑道。

    以他对知月的了解,这一声“夫君”必定是发自内心的。

第二百六十七章 女帝的新郎太难了

    翌日,天光大亮。

    “主子,快醒醒,今儿还有一大堆事呢,可不能再睡了”。

    锦束已经来叫了好几遍了,实在没办法,只好敲响了一面碗口大的小锣。

    某人这才勉强睁开一只眼,声音嘶哑地抱怨道:“锦姨,咱们可是老相识了,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啊?”

    “朕都快散架了,就不能休息一天?政事不是有昊天呢么,让他先替朕一天,朕给他算三天的工”。

    “快别说傻话了,正皇知道帝君昨夜辛苦,早上朝去了”。

    锦束给翠儿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合手把知月从床上拉了起来,给她洗漱。

    “不去太和殿开工,帝君也得起来,王母那边是一定要去敬茶的,拖过了晌午,她老人家定会怪罪的”。

    “还有,帝君娘家摆酒的事,帝君不会给忘了吧,老夫人他们可还在半山草庐等着呢……”

    锦束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握住知月的小手激动地看着她:“主子,你方才叫我什么?你记起老奴了,对不对?”

    “好久不见,锦姨别来无恙?”知月顽皮地给锦束作了个揖。

    “老天保佑,我的小主子终于回来了……”,锦束用袖子拭了拭眼角,“多亏了文召王这记猛药”。

    “锦姨,他人呢?”提起慕染云,知月才想起来,那个坏家伙……

    “文召王天亮便回逍遥省亲去了”,没等锦束开口,翠儿便抢答了。

    “他省的什么亲啊?这世上,除了朕,他还哪还有亲人了?分明是想躲朕”,知月看着半幅空榻,撅起了嘴。

    “主子,小奴看文召王走的时候,一个眼圈泛青,主子昨夜不会是对人家动粗了吧?”

    翠儿接过知月的漱口水,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死妮子,你是不是找打?主子闺房之事也是你能打听的,去!把水倒了”,锦束拎着小丫头的耳朵把人给赶出去了。

    “咳咳……,主子,那丫头说的不会是真的吧?”瞧着翠儿没了影儿,锦束老脸憋的通红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知月绞着手里的帕子,也是害臊的紧:“那个……,朕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突然一疼,条件反射的就出手了……”

    “那后来呢?”锦束这汗都下来了,她这辈子可从没听说过,有谁会在新婚之夜打新郞的。

    “他看朕哭的伤心,就先把朕哄睡了,然后……你就来叫朕起床了嘛”,知月自个儿也觉得有点儿理亏。

    “你这孩子……,唉!都怪老奴事先没想到这一辙,让召王吃了苦头”,锦束自己掌了一嘴巴。

    “他倒是个疼你的,可主子确是有点儿欺负人了,你让他顶着个熊猫眼怎么见人啊!”

    “人家也是有脸面的尊上,不躲回逍遥去,还要等着下人来了嘲笑不成?”

    “哎呀!锦姨,朕知道错了,现在怎么办?”

    “朕答应了正皇,晚上去他那儿吃点心的,要是食言,朕怕他会伤心的”。

    知月边照镜子,边叹气。

    “昨天的事,过去就算了,再找机会补偿文召王便是了”,锦束把最后一支凤钗给她插好。

    “正皇等的也是辛苦,老奴听大统领说,昨夜可是下了小半夜的雨呢,主子莫要辜负了一个又一个”。

    “恩,叫合乐宫的主事进来,朕有事交代”,知月点了点头,准备出发前往王母殿。

    “帝君有何吩咐?”清风一直在殿外候着呢,为的就是随传随到。

    “师兄,你替朕把这个交给师父,就说……朕很后悔,晚上娘家宴时再叙”。

    知月把昨日的那根布条交给清风,又瞧了瞧这开领的华服,呵,如今她已为人妇,再不必遮遮掩掩的了。

    清风自当从命,可这一路上,他总觉得手里这东西热的烫手,这缕幽香本不属于他,可他却闻到了。

    一想这是月儿的贴身之物,他便心跳的厉害,只得加快脚步,生怕一时鬼迷心窍的把脸凑上去摩挲。

    ……

    知月赶到王母殿外的时候,昊天早就等在那儿了,按例新婚夫妇第二日清早,是要一同给长姐敬茶的。

    除了合乐宫这边,没人知道女帝昨晚宠幸的是文召王,喜宴上,大家都看见正皇抱着女帝飞走了。

    想当然的以为,人家不愿回宫,自是找了更好的去处。

    锦束她们来合乐宫接人时,用的是知月的銮驾,搞的大张旗鼓。

    看着就好像是女帝去王母殿敬茶,顺道儿来安抚一下文召王似的,为的就是保全正皇的颜面。

    知月紧走几步,也不管三宫仪仗有多少人在看着,过去就拉住了昊天的手,两人对望的一瞬几乎是同时开口:

    “你哭过了?”

    昊天捧起知月的小脸,盯着她略微浮肿的眼窝,垂下了眼帘。

    心道:慕染云这个笨蛋,好好的小花都不会浇,白白辜负了他的成全。

    “别傻了,朕干嘛哭啊,朕睡的可香了,倒是你,小心眼儿,偷偷的下雨呢,恩?我的小白狮子”。

    知月踮起脚尖,搂住昊天的脖子说着悄悄话。

    众人一见这种情况,赶忙侧身回避,看来这女帝和正皇是真恩爱呀!这才分开多大一会儿啊,见了面又如胶似漆的了。

    “月儿,你想起来了?”昊天一把抱起他思念了一夜的心上人。

    “恩,想起来一些,夫君从前好霸道啊!”知月使劲儿在他的厚唇上嘬了一口,还是q弹的很,嘿嘿!

    昊天当真是愣住了,她想起了过去的事,还叫他夫君,还这般亲昵,那她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不是被骗婚的么,不是当时局势所迫,才不得不答应与他成亲的么。

    “夫君你傻啦!快把朕放下,姐姐还等着呢”。

    知月被他盯得脸有点儿热,而且都主动亲他了,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人家好没面子的。

    昊天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要再确认一下。

    知月被这来势凶猛的口勿给惊着了,毕竟这是在王母殿门口,如此旁若无人的……,好羞涩啊。

    可她真的好想这只小白狮子,昨晚分开的时候,便有万般的不舍,如今忆起从前,更是悸动非常。

    不行,再不冷却一下,这家伙可能等不到晚上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相思蚀骨

    最后,知月没办法,只得咬疼了某只小野兽,他这才一脸怨念地放开了她。

    王母看着手牵手进来的两人,面色红润,眉目含情,心里也跟着欢喜。

    之前她还担心弟弟适应不了现在的身份,与小女帝闹别扭,打算留下媳妇敲打两句,想不到竟是这般恩爱。

    看来知月这鬼丫头,却是有两把刷子,再凶悍的狮王到了她手里,也成了小猫咪。

    敬茶只是走个形式,王母招待了小夫妻一顿午饭,便让他们回去了,人家正是腻歪的时候,她可不想当蜡烛讨人嫌。

    ……

    “听话,说好了晚上去你那儿的么,娘亲还在草庐等着咱们回去,再说……这大白天的”。

    知月被昊天缠了一路,非要跟着她回寝殿不可。

    “谁让你先亲本皇来着,就是去给长姐敬个茶,你都不老实,分明是暗示本皇你等不急了,要我来解救你……”。

    昊天屏退左右,把某人圈在了墙角儿。

    “再若胡闹,朕可真要生气了,今儿晚上就留宿在娘家,你便自己睡吧”。

    知月板起脸来了,瞪着面前毛手毛脚的家伙。

    “心真狠,本皇枪都上膛了怎么去啊!”昊天搂住某人,还想再挣扎一下。

    “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个的只想着那件事,呼……”,知月叹了口气,放弃了抵抗。

    “规矩真多,晚上就晚上嘛,不许生气,本皇想自己的娘子有什么错”。

    昊天勉强退后了几步,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小情绪。

    新婚才第一天,就沦落成怕老婆的小男人,好不甘心呢。

    “快回宫去换件常服,我们南天门汇合,一块儿回娘亲那儿去”,知月一看对方松口,直接把他推出了寝殿。

    “哼!就知道凶本皇,看本皇晚上怎么收拾你”,昊天嘴上撂着狠话,最后还是照办了。

    知月揉着太阳穴,扑在了床边,她想休息一会儿。

    眼睛刚一闭上,便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以为是翠儿来上茶,她开口吩咐道:“朕肩膀酸的要命,过来给朕捏两把”。

    “翠儿”没言语,只是照吩咐跪到她身后,直接动起了手。

    “你说这当女帝怎么这么累呢?朕还没坐朝理政,只是后宫两人便让朕心力交瘁,唉!还是从前在山上的日子舒坦呐”。

    “你说这男人心里,是不是除了那事儿,就没别的想头了”。

    “朕就是太单纯了,他们两个,朕喜欢是喜欢,可若天天那样,朕哪能吃的消啊!”

    “过一阵还有个魔王要来呢,朕光是想想头都大了……”

    知月边抱怨,边享受着“翠儿”的服务,她感觉这丫头的手技真是绝了,让她给捏捏肩膀,她全身都给按到了。

    “我说你今天怎的如此安静,平常不让你多嘴,你都抢着接话呢”,知月反手够着“翠儿”的痒痒肉。

    “翠儿”更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你这小妮子,还学会揩油了,看我怎么教训你”,知月感觉心前一热,立马坐了起来。

    “本王只是讨回点儿犒劳罢了,免得被人使唤半天,什么事都没做,只听了一肚子抱怨”。

    遮天搓了搓手,一脸无辜地望着某人。

    “外臣私闯朕的寝宫该当何罪?”知月双手遮在身前,呵斥道。

    “本王都看见了,美的很,而且手感也不错”,遮天越看某人那张嗔怒的俏脸,越喜欢,不自觉地想靠近。

    “你在喜宴上胡闹的账,朕还没和你算呢,说吧,找朕什么事?”知月看出魔王没有恶意,也懒得兜圈子。

    “没事,就是想单独见见娘子,从魔界回来这么久了,你话没有一句,信也没有一封”。

    “喜宴上,若不是本王灌醉了慕染云,可能连你的面都见不着”,遮天神情有些落寞。

    “你也看到了,朕被他俩搞得晕头转向,要不然咱俩私奔得了?”知月拉过遮天的手,打趣道。

    “你是不是傻?现在你才是这里的老大,招幸谁是他们的福份,怎么反被他们拿住了”。

    遮天顺势把某人揽入怀中,明知道私奔的话是在哄他,可他愿意上当。

    “还是你贴心,朕要早点儿把你娶进宫,专宠你一个”,知月像小猫一样,磨蹭着对方秀挺的鼻梁。

    “那陛下能不能先给宠妃一个口勿,作为奖赏呢?”

    遮天温柔地照顾着小猫的情绪,由浅入深地卸下她的防备。

    他并不是不着急,而是知道自己与女帝的感情基础太薄了,前面那两位,不是新欢便是旧爱,早在她心里扎根了。

    他么,说的好听点儿,是策略联姻,说的难听点儿,他就是中了昊天的美人计,对这怀里的美人动了真心。

    女帝现在名义上是他未过门儿的娘子,可他看的出来,她也只是不讨厌他而已,至于别的,便要徐徐图之了。

    “你很想念朕?”

    知月心里怪怪的,与对方轻柔细腻地交叠着唇瓣,她能感觉到那股绵长的思念,涓涓入口,点点润心。

    “本王只想在回去之前看看你,不知道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

    遮天没回答某人的话,只是把她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地轻抚着她背上的长发。

    “你舍不得朕?”

    她想说,朕舍不得你,却不知从何说起。

    “本王等着你来娶我……”,他不敢给她一丝压力,只盼着她不会忘记。

    怀抱一凉,那个在她心里长相一般的家伙,就这么走了,知月咬了咬唇,赌气地在空中抓了两把。

    空空如也,连根头发都没留下,坏人!占完便宜就走,当朕是解闷的花生米么,她气的直拍床板。

    咦?这是?知月摸到一样东西,翠绿的竹笛,还有穗子,不,是吊坠。

    真可爱,居然是用线缠的橘猫,这不像是男子之物啊!难道是送给她的礼物,那他方才干嘛不说,这么害羞的?

    知月拿起笛子,飞快的跳上屋顶,吹奏起了那首《长相思》,这是她小时候就烂熟于心的曲子。

    想着有一天,吹给能听懂它的人。

    若是他还没走远,定能听到这笛声:

    多少离愁,多少相思,送君别后,望穿秋水,盼的花开花落,人憔悴,长夜漫漫难入眠……

    遮天立于云头,眼尾含笑,这便是他没说出口的告白,原来她都知道。

第二百六十九章 心安理得

    甭管知月在外面是多大的官,到了草庐这儿还是杨氏的闺女。

    屋里院外张灯结彩,老太太盼星星盼月亮,盼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有个乘龙快婿,这回可好,一下子来了俩。

    这会儿宾客也都到齐了,杨氏和老君一左一右,高堂上座,瞧着面前的三位新人,笑的像朵花似的。

    知月顶着红盖头站在中间,一手拉慕染云,一手拉着昊天,他们身上的喜服,是杨氏早就张罗下的,看着那叫一个接地气。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老君这主婚词背的是真溜,原本民间的婚俗也就是这样。

    可知月回来办喜事,一是为哄老娘高兴,二是为与弟兄们好好热闹热闹,自然不能真的拜完堂就洞房去。

    天宫礼数繁多,他们这些弟兄想来与小主子喝杯酒都没机会,那哪成啊!

    这不,在老娘的地盘,大伙就随意多了,知月直接掀了盖头,撸胳膊挽袖子的冲到星宿们这桌开席了。

    “大伙敬主子一杯,祝主子与两位夫君百年好合”,寅虎一开腔儿,十二星宿全都举杯站了起来。

    “都坐下,今天是家宴,没那么多规矩,瞧你们一个个的,都把我当外人了是不是?”

    知月冲大伙平平手,端起了杯子,走到了寅虎和卯兔中间。

    “除了在太和殿上,你们称我一句帝君外,在哪儿我们都是兄弟”。

    “如今我的记忆慢慢开始恢复了,咱们生死与共的那些往事历历在目,我是当官了,也成亲了,可我还是我”。

    “来来来,为了你们的小主子又回来了,干一个”,知月把寅虎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搂着卯兔跟大伙碰起了杯。

    星宿们被知月的话所感染,气氛一下子就活跃起来,他们似乎又找回了当年一起游历山河,打野宿营时的快意。

    挨着个儿又单独上来给小主子敬酒,知月是来者不拒,有没有酒量是一回事,这每一杯酒里都包含着弟兄们的情谊呢。

    酒一多,尿自然也就多了,知月想去方便一下,可站起来头有点儿晕,还好被卯兔扶住了。

    “主子,我陪你去吧”。

    “就你心细,一杯也没跟我喝,怕我出丑?”知月倚着他的肩膀往屋后走。

    “主子,小心些”,把她扶进茅厕,卯兔便背身等在外面。

    “傻瓜,我就如个厕,会有什么危险”,知月坐在木桶上嘲笑某只谨小慎微的兔子。

    入夜时分,后院安静的很,一点儿响动也逃不过他灵敏的耳朵,微风拂过,卯兔涨红了脸。

    “傻楞着干嘛?扶我回去”,知月整理好衣裳,把手伸给他,却发现对方盯着她的手,有些不自然。

    “嫌弃我,切!”

    某人撅嘴腹诽道:不是说带毛的动物不怕脏的么,这会儿倒是嫌我没洗手了,反正就是一蹬台阶,不扶拉倒。

    知月往下跳,卯兔上前扶,正好撞了个满怀。

    “兔子先生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套?想抱朕就直说,耍心眼儿可不像你”,她抬头迎上那对红眼睛。

    “主子误会了,属下方才有些走神……”,对上知月探寻的目光,卯兔赶忙放手了。

    “哦?那你方才想什么了?兔子哥哥”,她凑到对方耳边小声问道。

    “没……,没什么”,香风袭来,他慌了。

    “好吧,反正我们单独相处的机会也不多,既然没事,那就回吧”,知月转身便往回走。

    看着她红色的背影,卯兔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失落,还是摇摇头跟了上去。

    回到前院,知月便去了老君和杨氏那桌,这回该轮到她向长辈们敬酒了。

    逍遥三尊、月老、李干娘都在这桌,每人三杯,一轮下来,知月便成了茅房的常客了。

    卯兔每次都等在墙边,送她过去,再看着她回来。

    昊天和慕染云被狼神他们缠的死死的,穿山甲、清风、野火、明珠也都在这一桌,互相挡酒敬酒,全喝高了。

    “蓝头发的,你没完了是么?想把我夫君喝趴下是不是?”知月把狼神拽到一边,点着他的鼻尖数落道。

    “你走开,这是我们男人事,跟……你没关系”,狼神舌头都大了,胡撸一把某人的小脸儿,便又回去给昊天倒酒了。

    知月让他拨楞的直转圈儿,好不容易才扶墙站住,守在一旁的卯兔赶紧过来:“主子,我扶你回房歇会吧”。

    她点了点头,确实是不能再喝了,剩下的事就让师父他们自己解决吧,她是真陪不了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往床上一躺,她就又站起来了。

    唉!这老太太弄了一床的大枣、桂圆,是想硌断她的小腰么。

    卯兔本想出去,一瞧小主子咬牙切齿地看着铺满坚果的喜榻,不禁笑出了声。

    “呵呵,主子别急,老夫人这是想早点儿抱孙子呢,我来收拾下,马上就好”。

    知月靠在墙边,看着忙碌的兔子先生,心中一阵暖意袭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遇到狐妖那次……”。

    卯兔捡干果的手一僵,随后很快恢复了动作,他怎么可能忘记,那是他一直珍藏在心底的回忆。

    “这回不会有东西妨碍主子休息了,快躺下吧”。

    “你那时被我气坏了,还叫过我的名字呢,哎呀!你是因为什么生我的气来着?”

    她伸手拉他,他却躲开了,知月微微一笑,往反方向倒去。

    卯兔心下一紧,立马把她揽回了怀中,知月顺势带着他往床上一歪,两人直接滚到了榻里。

    “主子,你快放开,正皇和文召王随时可能进来,若是被他们撞见了,你说不清的……”

    卯兔把脸转向一旁,他根本没有勇气去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朕干嘛要说清啊?朕只是不胜酒力,跌倒在你身上而已,你这是救驾有功”。

    知月口中振振有词,手指比划着对方耳朵的轮廓,玩的不亦乐乎。

    “主子你醉了,属下……”,卯兔推不开她,他从来都不是她的对手,上神之力只是一方面。

    “心跳的好快,你怕我”,趴在兔子先生月匈前,知月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段心安理得的日子。

第二百七十章 兔子能有多大胆

    半山草庐,前院儿人声鼎沸,欢庆还在继续。

    后院闺房之中,偶尔还能听到狼神他们叫嚣的动静。

    知月是真的有些困了,放开娇羞的兔子先生下了床,她想找点儿什么提提神。

    正好桌上放着方才他收拾好的红枣、桂圆,她便坐下吃了起来。

    卯兔抿了抿唇,他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

    先前那种距离,他嘴上虽说都是抗拒的话,可心底某处却期望着能发生点儿什么。

    “过来一起吃吧,你刚才一直盯着我,也没怎么吃菜,不饿才怪呢?”

    知月朝床边的木头桩子拜拜手。

    “属下在这儿,妨碍主子休息,属下还是……”,卯兔走到知月跟前拱手道。

    “坐下,朕还不能睡,今天还有任务呢,啊……哈”,她打了个哈欠,又接着说:“朕不欺负你了,陪我待会儿”。

    他本来就没想走,只是想不出继续待下去的理由,知月开口留他,他也便顺理成章地坐下了。

    那干果其实有四样,是“早生贵子”的谐音,他见知月爱吃桂圆,便剥好了递给她。

    知月也不客气,直接张嘴要他喂,开心的像个孩子,只是这东西吃多了口干,还好桌上有壶酒。

    “你在酒宴上一杯也没敬我,来,现在补上”,她抓起酒壶倒酒,却发现面前的两个杯子是连在一起的。

    而且中间相通,也就是说,她一次就倒满了两支细长的酒杯,用手掰了掰,没敢用力。

    “我的傻主子,这是合卺杯,分不开的,快别费劲了”,卯兔赶紧阻止了某人的行动。

    “恩?那怎么喝呀?我要是喝左边的酒,右边的就会撒在脸上,反过来也是一样啊!”

    知月盯着兔子先生手上的杯子,开动脑筋。

    “杯子设计成这样,就是要让新人一起喝,讨个好意头”,,卯兔解释道。

    “啧啧!还挺讲究,那好,我们喝一杯试试”,她把脸凑过去。

    “不……不,这合卺酒是要新郎新娘同饮的”,卯兔慌忙站了起来。

    “我说兔子哥哥,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新郞那不都忙着的呢么,这东西我不会用,要是一会儿出丑就不好了”。

    “咱们是自己人,你就牺牲一下,帮我练习练习呗”,知月把他又拉回到了椅子上。

    没等他再开口酒杯就到了面前,也罢,此酒若是今日不饮,恐怕后会无期,他一把搂过某人,贴面而饮。

    杯口那么小,又紧紧相连,不想也知道,嘴要贴的多近才能一起饮下那杯中物。

    说白了,这合卺酒就是为了给新人增添情趣的,有些地方,还有在酒中添加助兴药材的习俗,他俩喝的就是。

    李氏和杨氏,一个干娘、一个亲娘都想早点儿看到小辈人。

    她们合计着,怕孩子们在娘家住,抹不开面子,便略施小计,放了些温补的东西在酒里,药力不大,把火儿煽起来就成。

    “这酒好像和外面的不一样,好甜……”,知月吧叽着小嘴儿,有些意犹未尽,“就是杯子太小了,喝的不过瘾”。

    “我房里有大些的,属下这就去给主子取来”,卯兔站起来就往外走。

    “不用那么麻烦,你我同去”,她抱着酒壶跟在他后面。

    卯兔的屋子是三楼最里面的一间,他喜欢清净,便挑了这么个僻静的角落,平时如果不是特意来找他,是没人会经过这里的。

    知月印象里没来过几次,卯兔拿碗倒酒的工夫,她便随意地转了转。

    拾起书案上剪了一半的彩纸端详着,呵呵!这家伙还挺巧的。

    原本杨氏跟她提过,说这草庐里里外外贴的喜字、窗花都是小兔的手艺,她还不信。

    如今看来,他不但会剪喜字,还能剪人像,这手上的美人虽说只剪出了眉眼,却也惟妙惟肖,惹人怜爱。

    “兔子哥哥,这剪的是谁呀?还挺漂亮的”,她扬起手中的图案问道。

    卯兔老脸一红,两步便跳到了书案前:“让主子见笑了,不成气的小东西”,他不着痕迹地收好了那副半成品。

    “哎呦,还保密呢,好吧,我也没那么八卦”,知月瞧着他那么宝贝的样子,便没再深究。

    “你这儿倒是清净,适合来个金屋藏娇什么的”。

    “属下可没主子那么花心,这里装不下那么多人的”,卯兔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把倒好的酒端给她。

    “花心?恩,就算你说对了吧”,知月扬脖一饮而尽。

    “小研他们给朕安排了三十多个后宫的位置,还说什么不够再加,你说朕这小身板儿,能受的了么?女帝不好混呐”。

    她瞧着兔子先生的碗也空了,便直接都满上了。

    “那些位置只是宫中规矩,谁让你都……用上了,不害臊”。

    卯兔不自然地转过身去,某人的眼睛里好像有钩子,拉扯着他的心。

    “我哪儿不害臊了,兄弟之间,说点体己话而已,你干嘛那么大反应,像个吃醋的小媳妇似的……”

    “兔子哥哥不会是……想和正皇他们做伴儿了吧?”

    她喜欢兔子先生那副害羞又隐忍的模样,可爱极了,每次逗他都是一种享受。

    “知月,你真的只把我当兄弟么”,卯兔回过头来,直视那个让他百转千回的丫头。

    “恩”,她轻哼了一声,钩回嘴角想要溜走的那滴酒。

    “这里太闷了,属下出去透透气”,看来是那杯合卺酒让他产生了错觉,他以为她对他多多少少会有些不同的。

    差点儿想去口勿她,真的好丢脸……,人家大喜的日子,他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心乱如麻的卯兔却和某人相住了,他走左边,她就在左边,他走右边,她就在右边,反复几次,他终是把她抱了起来。

    “你这是……,不是要出去透透气的么”,知月突然双脚离地,也有点慌神儿了。

    “属下想做件大胆的事,若是主子真把我当兄弟,以你的实力随时可以全身而退……”

    卯兔抱着某人进了卧房,把门一关。

    “大胆的事?”知月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

    “哥哥疼你……”,卯兔想起从前某人调戏他的话,坏笑着耳语道。

第二百七十一章 坏丫头

    入夜,半山草庐。

    二楼往上都是星宿们的房间,此时院中酒宴激战正酣,过道儿里却寂静无人。

    卯兔卧房内,两人一上一下对峙多时,终是知月先开口求饶:

    “兔子哥哥,月儿认输了,你想做的事……,恐怕咱们还得从长计议,你往身后瞧瞧”。

    卯兔并未罢手,只是余光扫向身后,是昊天的传信羽来了,那几行金字还未完全消失:

    “娘子何在?你今晚是我的,这种时候还玩捉迷藏,本皇找到你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他来了正好,属下是不怕的,正好让他见识一下,主子的练习成果”,卯兔咬下酒壶的盖子,猛灌了一口。

    俯身对上某人正准备说话的小嘴儿,慢慢的释放给她。

    知月被兔子先生一连串出格的行径,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担心昊天会突然闯进来撞破这一切。

    可眼前这个一反常态的兔子乖乖,又让她不想放手。

    “朕……怕了你……还不成么,昊天那脾气,要是……”。

    “算朕欠你的,不该缠着你喝酒,可今天的酒好像格外香甜,喝得朕心里热乎乎的”。

    知月的表情极其不自然,她早就感觉到了兔子先生的变化,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你只怕他生气,就不怕我伤心么,你方才明明可以在楼下等我,为何要跟上来?”

    “你说给我听,要是你讲真话,我就放你回去”,卯兔蹭着某人,越看眼前的果子越渴。

    知月被他这么一问,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是啊,她干嘛要跟上来,等在楼下不就好了么。

    她是喜欢逗这只害羞鬼,可三更半夜的避开所有人,非要到人家的房里来,这……这不就是想和人家独处么。

    哎呀,羞死人了!她真没想做什么大胆的事,就是那杯合卺酒贴的太紧了,她才……

    “是我太任性了,总以为兔子哥哥不会把我怎么样,你越是躲着,我就越想亲近”。

    “月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哥哥就绕过我这次吧”,知月小心翼翼的望着对面那双红的冒火的眼睛,央求着。

    “属下当然不敢把主子怎么样,主子喜欢和属下玩玩,是属下的福气,现在主子玩够了,我退下便是”。

    他只是想听听,那人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他,这个答案他很满意,果真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他翻身下来,打开卧房的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知月觉得他说的不对,可一时半刻又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好尴尬的出去了。

    “你……”,走到门口,她回头看他,却见他慢慢的关上了卧房的门,楼道里已经能听见昊天上楼的脚步声。

    她只好退了出来,心情复杂地往回走。

    “娘子躲去哪里了,想的本皇心都疼”,昊天在楼梯口发现了失魂落魄的某人,一把便圈在了怀里。

    “就知道吃酒,为何不早点儿来寻我”,知月点指着对方的额头嗔怪道。

    “让娘子等的急了,都是狼神和豹神他们缠的太紧,本皇又不想被他们小看,所以才来迟了,恩,现在该吃点心了吧”。

    昊天的酒量可不一般,天上地下连着喝了两天,他也就是笑的憨傻了些,正事可一点儿没忘。

    “馋鬼,还惦记着,今天就让你吃个够,去你宫里吧”,知月捏了捏昊天染了酒气的鼻子,小声道。

    卯兔靠着门板,两人的对话仿佛用小刀刻在了他的心上,以他的听力,不管那人如何小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唇上的余温还在,她再去口勿别人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他。

    呵,她真的好残忍,只是等新郞的空隙还要来招惹他,夜那么长,她走了,他怎么过。

    好不容易才借着酒劲,鼓起勇气靠近她,卯兔咬着唇,低头看了一眼骤起的袍子,一拳砸在墙上。

    还说什么只拿他当兄弟,有谁会把自己的兄弟口勿到不能自持的地步,这个坏丫头……

    九重天上,永延宫。

    锦束和翠儿一左一右的守在帘栊外面,看着昊天来回转圈,都有些哭笑不得。

    “我的女帝大人,你沐个浴怎么那么久啊!再不出来,本皇可要进去了”,他停下脚步,虚张声势道。

    “瞎嚷嚷什么?也不怕锦姨她们笑话,朕这不是来了么”。

    帘栊一挑,知月只披着件纱衣,袅袅婷婷地出现在他眼前。

    “这不是?”昊天当然认得这件浴衣。

    上次在王母殿撞见某人试穿,他当时便想行今日之事,结果被人家撅的嘎巴嘎巴的,还差点儿闹到结不成婚。

    如今出水芙蓉绕轻纱,她那小模样,本就是天生尤物,再来这么一出,就算十万年的老姜也招架不住啊!

    知月看着某位大人物指着她直咽口水,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挥手让早就有些尴尬的锦束和翠儿退下了。

    “怎么?夫君不喜欢”,知月光着脚,走到某个大红脸面前,轻撞了他一下。

    “娘子,你真美……”,昊天攥住她的小手,两人一同步向床边。

    他不是不想抱她,而是眼前的美景让他舍不得少看一眼,粉藕般的玉足踏在大红的绒毯上。

    两股白璧在轻纱中交替,他贪心地先跳到了榻上,就那么看着她,一步双摇地慢慢停在他面前。

    “这位官人,你已经看了半天了,到底买不买呀!”知月抬起一只脚,轻轻地掠过潮头。

    “呼,娘子珍贵,本皇怕是付不起喽”,昊天深吸了口气,抓住了那块白玉,目之所及春光明媚的耀眼。

    “夫君休要搪塞人家,这普天之下,夫君若是要不起,还有何人可以呢”。

    知月小嘴儿一撅,直接被昊天拉入了帐中……

    “娘子,此时无须使用灵力的,你莫要弄伤了为夫……”

    “娘子,现在是为夫的主场,你若再乱动,我就……”

    “娘子,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故意与本皇作对来的”。

    “月儿,求你了,为夫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就……”

    “月……我的月儿……”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大圣可期

    九重天,凌霄宫,太和殿。

    群臣肃立请旨,一小股猫咪打呼噜的动静,不合时宜地从龙椅上传来。

    老君和昊天站在一侧,对面是慕染云,他们三人离的最近,不约而同地互相看了一眼。

    慕染云和昊天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都指望老君能叫醒某人,他们俩现在可不敢得罪上面那只河东狮。

    文武群臣抱着玉圭,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也没人敢言语,前面的三位都没吭气呢,他们只有继续聆听猫主子的教诲了。

    此时咱们的女帝大人,单手撑头靠在龙椅上,睡的正香呢,这几天到处赶场,也确实把她累坏了。

    老君自是不会生小徒弟的气了,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本来就贪睡,如今这晚睡早起的折腾,人都瘦了。

    可也不能让大伙儿这么干等吧,老君无奈地摇摇头,反掌变出一朵茶花,掷向某人的小脑袋。

    原想着直接别在她头上,她自然就醒了,也不至于太难看。

    谁想到,她居然接住了,而且人家既没醒,也没睁眼,还把花凑到鼻子前嗅了嗅,直接插头上了。

    殿中的众人全傻眼了,不过那声“哇”也只做出了口型,就咽回去了。

    虽说是玩笑,可大家都知道,老君出手,这六界之中便没几个人能接住,更何况是在睡梦中了。

    台阶上的三人,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他们脸上更多的是欢喜。

    知月的一身朝服配上鬓边的那朵茶花,别有一番气韵。

    而且,方才的一系列动作下来,小呼噜都没停,更是说不出的滑稽可爱。

    老君向群臣这边看了一眼,发现小徒弟的人气还挺旺,居然有不少人伸手示意他再来一发。

    看来昊天苦心经营了八万年的严整朝纲,一下子便被某些懒猫给毁了。

    算了,既有民意,咱们也别拘着了,他也想看看,这丫头偷着长了多少本事。

    思及引处,老君反手变出一个榴莲,做要投掷状,昊天和慕染云赶紧上前拦着。

    台阶下的众人也纷纷挥手阻止,心说:

    “道祖对自己人下手也太狠了,万一方才只是凑巧,这一下子还不得把他们的小女帝给开瓢了”。

    老君只好让人把榴莲先拿下去,又变出了一只螃蟹,张牙舞爪的挥舞着蟹钳,把他的袍袖都给夹住了。

    此时包括昊天和慕染云在内的所有人,就连殿内的侍从都一脸黑线地看着台上这个怪老头。

    心中全在揣测一个问题,道祖原来是不是在天桥底下练过摊儿,这一出一出的,怎么跟进过杂耍班子似的。

    老君瞧着众人嫌弃的眼神,很无辜地将刚出场的螃蟹先生交给了身旁的内侍。

    内侍撇着嘴,拿食盒好不容易才扣住这只大家伙,一掂量,啧啧!二斤高高的。

    得了,先跟刚才那个榴莲放一个筐里吧,谁知道这老头还有什么幺蛾子。

    老君一看气氛也活跃的差不多了,微微一笑,终是变出了串葡萄,摘下一粒突然离手,速度快到看不清。

    众人转脸再瞧,某人已经把那粒葡萄嚼在嘴里,葡萄皮则飞回了老君这边。

    老君点了点头,直接把整串葡萄抛向头顶。

    眨眼之间所有的颗粒全部脱离了枝干,好似万箭齐发朝着熟睡中的知月就过去了。

    众人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只见龙椅上的小女帝双手快如闪电,嘴里嚼着,手上抓着,葡萄一粒也不曾落下。

    可大多数人根本没看清知月这一连串的动作,一脸问号的愣在当场,老君只好拍拍昊天,让他拉出天幕。

    昊天一挥手,天幕便以十分之一于知月出手的速度,重现了一次刚才的情行。

    这回可真是有目共睹了,天幕之上,知月始终没有睁眼。

    慢动作清楚地显示了,她犹如千手观音一般,逐个接住了从各个角度飞过去的葡萄,像是在摘树上的果子。

    最后三粒,她是手中拿不下了,才直接吃到了嘴里。

    简直太漂亮了,众人已然忘记了某人还在酣睡,殿中一时掌声雷动。

    知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一下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脱口而出:“严尊饶恕,知月再不敢打瞌睡了”。

    众人不解其意,只有慕染云知道,那丫头定是睡糊涂了,以为自己还在逍遥。

    上早课时打瞌睡,怕被秦仲师兄责罚,才有此一句。

    他也顾不得这是什么场合,上前两步便把知月抱在怀中,小声安慰道:“月儿不怕,有我在,谁也休想伤你”。

    鞭刑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还如此忌惮,可见当初是何等的难挨,其实这件事在他心中也一直耿耿于怀。

    知月手上的葡萄掉了一地,她靠在慕染云肩头,禁不住泪如涌泉,这尘封的记忆摧人心肝,让她痛不欲生。

    她当然知道自己如今身处何地,可慕染云这句话她等的太久了,那个青石板上的血腥午后,差点要了她的命。

    慕染云拭去她不断涌出眼角的泪水,正想亲口勿她的额头,却意外地发现了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一幕:

    知月头上的金莲由三片变成四片了。

    他不知所措地回头看向老君和昊天,昊天摊了摊手,老君却给了他肯定的答案:“恭喜帝君,荣升圣级”。

    “恭喜帝君,贺喜帝君,灵力精进,大圣可期”,文武众臣同声叩拜。

    “仲卿平身,朕今日有些乏了,有事明日再议,师父,你们且留一下”,知月胡撸了一把脸,直接散朝了。

    等众人都退出了正殿,她才问明了方才的情由。

    徒手接葡萄的事,昊天又带她看了一遍天幕,可知月还是有些不解,不光是她,慕染云和昊天也是云里雾里的。

    “师父,就算我能接住一百粒葡萄,也不至于升级呀!”

    “两位夫君比我修行的时间长多了,也只是上神和上仙,怎么我却升的这样快?”知月道出了心中疑问。

    “傻丫头,不是你能接葡萄才升的级,而是你升级了,才能接得住为师的试探”,老君敲着知月的小脑袋。

第二百七十三章 升级有道

    “你先前的灵力便已至上神,又逐层破解了魔王炼化过的忘忧塔,那神器无意之中催动你体内灵力疯长,突破桎梏”。

    “失忆的你之所以能一次次的脱困,绝非偶然,不过最终让你升级的却不是忘忧塔”,老君稍微停顿了片刻。

    “而是你与他二人双修的结果,假以时日突破大圣之境亦未尝可知”。

    “哎呀!师父……”,知月拉长着声音嗔怪道。

    她那小脸儿都快冒烟了,即便真像师父说的那样,也不必如此明言啊!

    瞧把边上那俩人给美的,好像她占了多少便宜似的。

    “好了好了,为师不在这儿耽误你们修行了,哈哈哈哈……”,老君一甩拂尘,便不见了。

    “看什么看,朕要回宫了,你们两个,谁也不许跟着朕,听到没有”。

    知月瞪了挡在面前的两人一眼,推开他们回宫了。

    ……

    一连多日,咱们的小女帝除了上朝,便是在自己的栖凤宫闭门不出,好像是在刻意躲避着什么。

    “主子,正皇和文召王那边又送东西过来了”,锦束让翠儿把两个精巧的小盒子,放到知月面前。

    “锦姨,朕不说过了么,暂时不想见他们,叫他们不必再费心思了”。

    说是这么说,某人的眼睛还是瞟向了桌子。

    “主子别怪老奴多嘴,您这是新婚,哪有夜夜让人家独守空房的道理”,锦束边说,边把盒盖打开递到她手里。

    慕染云送的是一对瓷娃娃,红色的兜兜,配上憨憨的笑脸,看着就让人舒心。

    昊天那盒装的是一双虎头鞋,巴掌那么大,做工甚为精细,尤其是那虎须,栩栩如生。

    “给朕拿走,这都是些什么礼物啊!分明就是邀宠”,知月一脸的不高兴,他们果然还是逃不开世俗的牵绊。

    脑子里想的都是父凭子贵那一套,生宝宝,生宝宝,她自己还是个宝宝呢,真没劲。

    “他们现在的位置,容不得他们不想,想得个嫡子固宠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可这里面难道就没有他们对主子的情意了么?”

    “依老奴看,主子是当事者迷,生在福中不知福呢”,锦束让翠儿收了盒子,继续给知月梳头。

    知月默不作声地摆弄着发尾,其实她心里是想见他们的,可自从知道了升级的原因,她便时常觉得难为情。

    上朝的时候也心不在焉,一与他们对上光,脸上就火辣辣的。

    “现在各宫都在传,说主子对两位夫君都不甚满意,研礼那边八成在准备选秀了”。

    已经入夜,知道她不打算出门,锦束并未梳什么复杂的发髻给她,只是松散地编了个麻花辫,歪在肩头。

    “不会吧,这才几天呢?朕又不是小孩子,得天天有人陪着才能入睡”,知月大吃一惊,转头看向锦束。

    “宫里是这样的,主子的事情自会有人替主子操心,从前昊天在位的时候没有后宫,也就省去了这等烦恼”。

    “到您这儿就不同了,那三十几个后宫的虚空,谁看着不眼红啊!各方势力当然要早做筹谋了”。

    锦束语重心长,眼前没上妆的小主子,通着一股子灵气。

    知月拉着嬷嬷的手,扁了扁嘴,也不知说什么好。

    “去吧,合乐宫那边儿,主子上次打伤了人家文召王,早该过去哄哄了,正皇那边儿也不能冷下来”。

    “他们都是主子的真心人,日后自然比旁人更值得倚重”。

    “男人都好面子,主子新婚便不入后宫,你让他们两位的脸往哪放,听话……”,锦束推了推还在扭捏的小姑娘。

    “那好,去合乐宫吧”,知月起身,在镜子前面转了两圈才出发。

    ……

    合乐宫的近卫老远见着女帝的凤鸾春恩车过来,便飞奔着进殿禀报。

    清风正在书案旁为慕染云研墨,听着近卫呼哧带喘地说完,放下手中活计便要去迎。

    “还是本王亲自去吧”,慕染云收了笔,和清风一前一后步出正殿。

    知月从车上下来,就瞧见了有些消瘦的慕染云,没等他行礼,便上前拉住他的手:

    “召王清减了,朕初涉朝政,这几日忙于公务,心中甚是想念,今日得空,便赶过来了”。

    “帝君心中记挂本王,本王岂会不知”,慕染云望着眼前的小花,眼中诉不尽的欢喜。

    清风吩咐茶点之后,便把人都遣下去了,他自己也退到殿外候着。

    “师父,我不来,你也要好好吃饭啊!你瞧瞧,这么美的脸蛋都塌下去了”。

    知月瞧着四下无人,捧起面前的美人吧叽就是一口。

    方才那几句套话,都是说给外人听的,她得让他们知道,她不是冷落召王,而是朝政再忙,心中也放不下他。

    “月儿,为师那天弄疼你了……”,慕染云霞飞双颊,盯着某人的小嘴儿。

    “咳咳……其实,都怪我不懂事,伤了师父”,知月想起新婚之夜她给慕染云那一拳,一下子缩进了他怀里。

    “还好那时你没升级,不然为师可能要名垂千古了”,他轻抚着她额前的四瓣金莲,揶揄道。

    “哎呀,人家这不来给你赔罪了么,不许你再取笑人家了”,某人羞的抬不起头来,把编好的辫子都蹭散了。

    “正好为师有些困了,你在哪儿犯的错,就在哪儿补偿回来”,他抱起某人钻进的了暖帐。

    “师父,人家晚膳还没用就过来看你啦!现在饿的肚子咕咕叫呢!”

    知月咬着唇角嗫嚅道,其实她也不是很饿,就是慕染云的进度太快,她有点儿招架不住。

    “是么?为师怎么没听到”,他赶忙装模作样地趴上去细听。

    “那个……我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知月羞涩的抵住他的头,她能感觉到,他这次解扣子的速度明显是练习过的。

    “为师现在有件重要的事要办,等办完了,保证你吃的更香”,慕染云不由分说地解除了两人之间的一切障碍。

    知月已经没空说话了,她觉得一双眼睛简直不够看的,心里埋藏了多少年的渴望,一下子都被眼前的光景点燃了。

    他太完美了,她要亲手去实践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事。

第二百七十四章 花心和贤惠

    晨光初照,红日喷薄。

    合乐宫暖帐内,有人早已无没了睡意,正一寸一寸地拉开锦被,欣赏着属于他的至宝。

    “师父,你干嘛呀?昨晚不是都看过了么”,知月掀起被子,便瞧见了不知何时跑到了另一边的慕染云。

    “昨天是昨天的,今天是今天的,为师自己的属地,当然要如数家珍了”。

    “月儿可能很难理解为师现在的心情,你是我朝思暮想的人,有些情境在梦里出现了无数次,如今终于有机会变为现实了”。

    此时的他,更像一个虔诚的信徒,顶礼膜拜过每一寸土壤,细致地勾画出它们的模样,向上,再向上。

    “师父你真的好肉麻诶,我觉得你变了,从前我只要稍微挑衅,你便会给我脸色看,这也不准,那也不准的”。

    往事历历在目,知月想起自己曾经的大胆行径,不禁红了脸。

    “你现在也该明白,为师那时忍的有多辛苦了吧”。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为师的,是不是早就存了扑倒的念头?”

    “所以才会那般肆无忌惮的靠近,你知不知道,为师有多少次想狠狠把你就地正法,可偏偏又不能……”

    他钻出被子,追逐着四下闪躲的某人。

    “谁说我喜欢你了,明明是你自恃美色,把不谙世事的小徒弟迷的七荤八素的,还不肯承认”。

    “非要将一片痴心的小姑娘逼走他乡,不许碰我,想起来就生气”。

    说到此处,知月干脆反身制住粘上来的坏师父。

    “你知道那些离开逍遥的夜晚有多长么,星河万里,每一缕光亮都听到过我对你的思念”。

    “明月缺了又圆,我心中的空洞却无法填满,若是你能给我一点儿回应,哪怕只是一个口勿,我何苦……”

    这些年的委屈一时涌上心头,若不是被心爱的人拒绝的伤口时常发作,她又怎么会惹上这么多桃花。

    那种渴望被人疼爱的愿望实在太强烈了,才会想要抱紧靠过来的温暖。

    她对那些哥哥们,最初并非是真的喜欢,他们只是无意中扮演了慕染云的代替品,中和了她里的苦涩。

    “是我对不起你,伤了你的心,可你我那时还是师徒,我又能怎么做?”

    “我只是不愿伤害你,也想不到你会喜欢我这个师父……”。

    看着眼圈通红的心上人,慕染云真的有些后悔,他当初干嘛那样坚持,若是知道她如此倾心于他。

    便是背上乱.伦的骂名又如何,大不了与她一起归隐山林,做一对平凡夫妇。

    “好了,不哭了,为师能娶到你,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多不容易啊!”

    “再说你也不吃亏,为师心里只有你一个,女帝大人却可以左拥右抱,我以后睡不着的日子可多着呢……”

    “少博同情了,你想再娶别人也可以啊!明日朕便挑个水灵的送过来”。

    知月把枕头往他身上一丢,打算起床了。

    “你没吃过醋吧,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心里还有别人的那种滋味,所以才能开得起这种玩笑”。

    “那好,你现在就想想,如果我或是你的昊天哥哥,今晚睡在别的女人床上,你会怎么样?”

    慕染云咬牙说完了这番话,自从小徒弟闯进他心里,他就变成了小气鬼。

    碍于他的身份,他甚至嫉妒过所有可以接近她的男人,能有如今的局面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他知足。

    虽然……那些嫉妒更浓了,可对她的心意却容不得半点质疑。

    知月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一时竟愣住了。

    “我没说假话,其实我早就觉得这样对你们不公平,想着以后跟研礼的老臣们商量一下,准许你们有些妾氏的”。

    “好好好,你这想法还没跟昊天说过吧,我这就叫他来听听”,慕染云一边鼓掌,一边传信出去,眼底尽是悲伤。

    他以为说出方才的话,她会对他发脾气,谁成想她早就打算好了,他在她心里究竟算什么,呵!还可以有别的女人……

    知月穿好衣服,昊天也到了。

    他本不想来的,昨晚上她宿在合乐宫,这会儿天刚大亮,慕染云便传他过来,能有什么急事,还不是想秀恩爱么。

    可他也想知道,他们究竟有多恩爱……

    听了慕染云的转述,昊天眉毛都要立起来了,好一个贤良淑德的正妻啊!新婚没几天,就怕夫君寂寞,想着给他们纳妾呢。

    “那我的女帝大人,觉得几个合适,恩?五个?十个,还是像你一样,先空出三十个位子待定?”

    “八万年,我在位八万年,一个女人都没有,现如今千辛万苦的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了,你却说什么公平?”

    “怎么才叫公平?你师父好好的逍遥上仙,冰块一样不近女色的人,为了你,要入宫做什么狗屁的召王”。

    “我们两个像傻瓜一样讨你欢心,每天等在宫中盼着你来,我们是多缺女人啊!”

    “我们和你成亲是因为遇到了真心人,不是随便找个什么人寻开心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殿外乌云压境、电闪雷鸣,殿内气氛更加恐怖,昊天震怒的火焰差点儿把房顶都掀翻了。

    “一来就生这么大的气,不娶就不娶呗,像要吃人似的,朕也是一番好意嘛”。

    “想着朕就一个人,分身乏术的,顾了这边就顾不得那边,怕冷落了你们……,唉!”

    知月明白两人的意思,人家忠心耿耿,心里就她一个,试问这些话哪个女人听了会不欢喜,她也希望如此。

    可正因为这样,她才觉得,不能委屈了他们,总想顾及到他们的感受。

    “算了,召王,我看咱们和她是说不清楚了,她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反正现在她是大王”。

    “走,去我那儿喝两杯,消消气”,昊天不想再听知月的蠢话,拉上身旁的慕染云回他的永延宫了。

    “喂!大白天的喝哪门子酒,你们不上朝啦!”

    某人就这么被晾在当场,气的直跺脚。

第二百七十五章 砸中了贵客

    自从昊天和慕染云形成统一阵线之后,知月就开始吃起了闭门羹。

    凤鸾春恩车到哪都被挡驾,不是今日召王身体抱恙,不宜侍寝,就是正皇偶感风寒已经睡下了。

    这不,咱们的女帝大人又被请回了自个儿的栖凤宫。

    “朕前几日,不过是提了一句纳妾的事,如今便上不得他们的床了,至于么?”

    知月气乎乎地把一只鞋甩出去好几丈:

    “不去就不去,朕自己一个人照样吃的饱,睡的香,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呦呦呦,小主子蒙谁呢?眼圈儿都黑了,小脸也瘦了,还说不在乎人家”。

    锦束收拾着被知月扔得满地都是的衣服,顺带揭穿某人的小把戏。

    “不是老奴说您,这次啊!真不是人家的错,我好歹也活了万八千年,真是头回听说,这要给后宫纳妾的奇闻”。

    “召王就不说了,老奴对他了解的不多,可人家正皇是一心扑在主子身上啊!”

    “但凡他从前有一点儿旁的心思,这偌大的天宫早就没您什么事儿了,您开口闭口的让他纳妾,他能不伤心么?”

    知月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小嘴儿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朕也是头回当人家娘子,小小失误总是有的,犯得着这么不依不饶的么。”

    “在凡间的时候,别说是这么大的官了,就是乡绅富户哪个没有三妻四妾的”。

    “朕一直以为,男人都是好色的动物,自然是妻妾越多越欢喜了,没想到却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研礼那几个老头子也是啰嗦,说什么万万不可、于礼不合,好像朕是哪里来的怪物似的……”

    “对了,锦姨,有件事倒让你给说中了,他们真的在张罗选秀,看来朕又没好日子过了”。

    知月叹了口气,咣当一下倒在了床上。

    “主子,纳妾这事老奴心里有个疑影儿,正皇和文召王都是主子心尖上的人,您就真不怕他们被人拐走喽?”

    锦束瞧着在床上挺尸的某人,探问道。

    知月盯着暖帐内的鸳鸯图案,沉思了一会儿,幽幽地开口:

    “会么?若是他们有了新欢就忘了朕,也便罢了”。

    “弃我去者不可留,这点儿风波都经不得,天河岁月何止万年,即便朕不乱点鸳鸯谱,他们自己也会耐不住寂寞的”。

    “老奴失言了,帝君深谋远虑,岂是我等可以揣测的,帝君恕罪”,锦束慌忙跪倒,俯首于地。

    “锦姨,你不用这么草木皆兵的,朕年少无知,多有妄语,算不得数,算不得数”,知月单手撑头,拍拍床板让她起来。

    “锦姨可有良策,让他们主动过来求和的?”

    锦束迟疑了一下,缓缓起身,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察觉到,小主子天真可爱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洞察一切的智慧。

    也许她早就看透了那两个男人,不,说不定她已经看透了所有人,当然也包括她这个自以为是的老太婆。

    “依老奴愚见,此时后宫若能出现一个新人,便可打破他二人的同盟”。

    “好,就按锦姨说的办”,知月坐直了身子,“只是……这一时半刻的,上哪儿去寻个合适的人选呢?”

    这回锦束可犯难了,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她有心想提魔王遮天,这是早就定下来的事,可万一主子此刻心里想的不是这小子,不就扎眼了么?

    正当她犹豫不绝的时候,副统领琴酒捧着一只鞋上殿来了。

    “启禀主子,逍遥上仙路游求见”。

    锦束接过鞋子,给知月穿在脚上,她便迎出寝殿去了。

    一袭紫衣,立于桥头,听见脚步声,那人回眸一笑,满池的荷花立刻失去了光彩。

    知月跑到桥边,望着那双熟悉的灰瞳,却是不好意思向前迈步了。

    “帝君好大的脾气,绢子不绣也便罢了,怎么还拿鞋子招呼人呢?”

    路游过桥行礼,见某人一脸不知从何说起的纠结模样,他亦是不愿移开视线。

    副统领琴酒今日当值,方才见那绣鞋飞过头顶,急忙跑出宫去捡,可久觅不见,原是砸到了贵客。

    锦束瞧着,面前这两人此时虽无言语,可眼里那热乎劲都快把对方燎着了,看来魔王大人暂时是安排不上喽。

    “上仙来的正好,主子刚传了膳,一起用些吧”,她抬手把两人请到偏殿。

    “许久不见,锦姨与咱们的帝君处的可还习惯”,路游跟在知月身后入了席。

    “亏得上仙举荐,老奴才能来御前伺候,主子亦是时常念着您呢,今日即是来了,便好好叙叙”。

    “老奴外头还有事,便不陪着了”,锦束客气两句便退了出来。

    逍遥上仙对她有知遇之恩,她自是乐见其成的,更何况里面的情行,明显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模子。

    “从我进来,你便没说过一句,可是怪我来的晚了”,路游放下筷子,拉过知月的小手。

    “先前你一直忙着,我是怕我来的唐突,你亦无暇见我”。

    “那绢子……朕还没绣好,可你当年在树下戏弄朕的事,朕记得”。

    “小黄本儿、十二金门阵,还有你偷偷救朕性命的事,朕都知道,都记得”,知月终于鼓起勇气道出了她的思念。

    “哦?这么说,我的小毛球又回来了”,路游笑得分外温柔,波光潋滟溢出眼底。

    “路游……”

    “月儿……”

    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今晚就别回去了,好吗?留下来陪我”,知月蹭着对方的肩膀,红着脸开口。

    路游身上一僵,搬过某人的小脸儿,仔细看着她的表情。

    “是我太直接了么,若是……,若是……”,她被那近在咫尺的灰瞳,盯得有些心虚。

    “是认真的吗?小毛球儿,你想要我……就……今晚?”

    路游心如擂鼓,这丫头好生大胆,便是他想留下,可掌门师兄那边怎么交代……

    “你是不是……不喜欢现在的我了,没……没关系,我开玩笑的”。

    知月眼泪就在眼框里打转,她差点忘了,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姑娘了,怎么还能奢望他的喜欢……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东阁使君

    栖凤宫,偏殿。

    “小姑娘,许久不见,你一点儿都没变,还是又急、又色,这才刚见面就调戏人家,你那两位夫君知道么?”

    路游捏住某人的鼻子,宠溺地瞧着。

    “别提他们,你还不是和从前一样,但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知月深吸了口气,也许这家伙炼成了什么不近女色的功法吧。

    “也罢,反正朕在你面前什么脸都丢过了,只要你口风严实点儿,咱们还能处下去,来吧,坐而论道撒”。

    “阿弥陀佛,我还以为,小女帝求欢不成恼羞成怒,要把本尊送去剐神台呢”,路游捋着心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师叔信的也太杂性了,也难怪,我夫君不在山中,还真没人管得了你”,知月斟满酒杯,揶揄道:

    “不知这位大师,是只戒色呢?还是连这杯中物也一同舍了?”

    “酒不可废,尤其是与美人共饮”,路游提起杯子碰了一下美人的唇,举头一饮而尽:

    “不愧是御酒,好喝!”

    知月反倒被他弄了个大红脸,一时没了言语,只好也端起杯子干了。

    “小毛球儿嫁人之后,酒量可是见长了,草庐的娘家宴你那酒杯便没放下过”,他夹起一个虾球送到某人嘴边。

    知月也没客气,直接吞到嘴里,把两人的杯子又满上了。

    “哈哈!我想起来了”。

    “有一次在你的寝殿,朕偷喝了一葫芦酒,还对你撒酒疯来着,亏得你这坐怀不乱的性子,要不然……”

    她突然收住话茬,再说下去,又像是要勾引人家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可真行,你到底练的什么功,回头也教教朕呗,省得朕一天到晚的想入非非”。

    “其实……你那时喝的不是酒,是月老给我的合欢散”,路游目光飘向窗外。

    “恩?是药?师叔不会是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知月说着,下意识地往路游的袍子上扫了一眼。

    “呵!女儿家家的,亏你想的出来,那确实是药散不假,只不过是求的男女欢好罢了”,他使劲捏了一把某人的小脸儿。

    “月老这个老不羞,他给你那东西干嘛”,某人揉着脸追问道。

    “说来他也是一番好意,他见我倾心于你,又迟迟没有动作,怕你被别人抢了去,便想出了这个馊主意”。

    路游自斟自饮,笑容之中尽是自嘲。

    “看来,改日真要提上两坛好酒,去月老那儿登门拜谢一番,那时你还很宠朕呢,若你依计行事,朕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知月大口吃菜,大口喝酒,仿佛在掩饰着什么。

    “月儿,你真的很有魅力,总是直白而热烈,就像这酒,让人明知道会醉也无法抵挡”。

    他搁下酒杯,趴在桌上吹动她额前的刘海儿。

    “你不是抵挡的很好么,合欢散比这酒要烈上百倍,朕记得,你当时全身都被朕种满了草莓……”

    “你居然能丢下朕去找什么解药,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知月被那股热气吹的心痒难耐,直接伸手去抓对方的袍子,却被他逃了。

    “我的小毛球果然还是恼羞成怒了”,路游离开桌子,三两步便跳出了偏殿。

    “好,喜欢看朕发火是么,朕就让你看看,把朕惹急了的后果”,知月嗖地一下出现在对方面前,抱住就不撒手。

    “快放开本尊,下人们都看着呢”,路游挣扎着想逃出某人的钳制。

    见两人追逐着出来,近卫们都识相地退到了一旁,不敢抬头。

    “朕怕什么,你是我的,即便是你如今不再喜欢朕了,朕今天也要定你了”。

    知月抱起羞的无地自容的大男孩,飞进了暖帐。

    “呵!你装的可真像,差点儿把朕都给骗过去了,这就是你不喜欢朕,不想要朕的证据么?”

    被人抓住把柄的路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脸红的像只熟透的番茄,闭着眼睛,死死地咬着嘴唇。

    “啧啧……,没想到逍遥上仙还有这种癖好,好,朕成全你”。

    知月两把便扯去了对方身上的挂碍,开始种草。

    “不喜欢是么,恩?这样也不喜欢?呵呵……”

    过了好一会儿,觉得时机已然成熟,某人便放开对方,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不理他了。

    路游的拳头是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眼看快要登顶了,却被人放鸽子,试问谁受的起这般折磨。

    “月儿,你不能这样,哪有好事做到一半就撂挑子的”。

    “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这突然叫停,不是毁我么”。

    他一边央求着,一边找被子的开口。

    “朕不想听这些,你方才不是很有骨气的么,朕知道,以你的定力,这点儿诱惑绝对没问题的”。

    “天色不早了,朕要睡了,你跪安吧”,知月瞧着对方眼睛里的火苗,心下别提多痛快了。

    “很久很久以前,你就住进我心里了,鞭刑怕你挨不过去,偷偷渡灵力为你续命;”

    “赏心赛怕慕染云把你嫁给别人,私下与他打赌;”

    “那次你误服了合欢散,我都……,我都恨不得和你长在一起……”

    没等路游把他的肉麻话说完,某人便将他拉进了被里:“怎么长在一起的?让朕瞧瞧呗”。

    ……

    第二天早上,知月腻在路游怀里,跟他商量着位份的事。

    “按说该给你个召王的位份,这样就能和师父平起平坐了,可朕先前和魔王有了婚约,他的位份是不能在你之下的……”

    “所以只能委屈哥哥,做朕的使君了”。

    “做什么都好,反正我这清白之身已经被你霸占了,不过……你小小年纪,怎会有那么多花样呢?”

    路游一想起昨夜之事,还是有些难为情。

    “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问岁数,朕还有好多招式没使出来呢,使君大人要是歇够了,咱们就再切磋切磋?”

    知月的小手又开始不老实了。

    “停!停!锦姨在外面叫你上朝呢”,路游赶忙向下防守。

    “锦姨,传旨下去,封逍遥上仙为东阁使君,顺便告诉正皇和文召王,朕可能有段儿时间不能早朝,只好辛苦他们了”。

    某人说完,继续下潜。

第二百七十七章 智谋和情意

    整整一个月,小女帝一直夜宿使君阁,早朝么,起得来就去,起不来就算了。

    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天宫内院更是八卦不断。

    有的说:正皇和文召王因循守旧、不解风情,讨不得女帝欢心;

    有的说:东阁使君独得天恩定有其过人之处,栖凤宫的近卫时常能听到主子夜半求饶之声;

    还有传的更离谱的,说小女帝已经应允,若东阁使君先让她怀上帝裔,诞生之日即可立为储君……

    这哪儿成啊,慕染云那边还好过些,昊天可就惨了,永延宫的门槛这几天都快被保皇派踏平了。

    “正皇,恕老臣真言,不能再让东阁那位再猖狂下去了,长此以往,等他真的把种子变成了娃娃,这天可就变了”。

    老臣甲向上叩首。

    他们这帮人今天来,就是要说动昊天去争宠的,从始至终一直跪在地上,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驾势。

    “是啊!正皇”,老臣乙趁热打铁。

    “文召王不急,那是因为人家同出逍遥一脉,师兄富了带师弟,师弟肥了拉师兄,您可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就算不为江山社稷,可帝君是您心尖儿上的人,眼见她与旁人这般恩爱,您就不抻心么?”

    老臣丙瞧着昊天的面色越来越沉,知道他这是说到痛处了。

    啧啧,谁能想到,八万年的六界旧主、旷世明君,愣是让咱们这小女帝给变成了痴情种。

    看来,要想保住皇脉,还得在这个“情”字上作文章。

    “放肆!先前她要为本皇和文召王纳妾的事,你们不是不知道”,昊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此等荒天下之大谬的事,她都做的出来,你们让本皇如何再去找她?”

    “正皇息怒,容为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帝君虽然身居高位,可她毕竟才十来岁,与你我相比,始终是个孩子”。

    一直跪在近前的慧文星君开口了。

    “这孩子么,就得哄,您越是和她怄气,便越是把她往别人怀里推,最后吃亏的还是您自己”。

    “后宫一开,只增无减,您若总是意气用事,岂不要气上一辈子?”

    “正皇执掌六界八万年,杀伐决断,英明睿智,我等有目共睹,如今实是关心则乱,一时情迷才不曾看透其中玄机”。

    “玄机?星君此话怎讲?”昊天对天宫第一智囊的话,还是能听进去几句的。

    “女帝提纳妾,有可能是真心,但也极有可能是试探,这一步,您和文召王的反应是合适的”。

    慧文星君打算为他的痴情主子,还原一下事件的真相。

    “你二人的愤怒,恰恰表现出了对她的忠贞之心,不过这一怒,也让咱们的帝君变得相当被动”。

    “她初登大宝,此时若是放下姿态求和,你二人真的会马上做出回应,保全她的颜面么?未必吧”。

    “而我们这些老臣会怎么看她?天庭上下又要做何感想?”

    “所以,她既要立住这个威,又得想办法脱困,那么最好的局面就是反将你二人一军,让你们主动请降”。

    昊天听完星君的话,慢慢坐了回去,星君说的没错,是他疏忽了。

    在他心里,知月现在的身份是她的女人,新婚之妻,可在她那边,她却已经是天下之主了。

    就算是他还在位,也断断不会为了后宫琐事失了天家风范。

    “都起来吧,星君所言甚是,本皇棋差一招,见好就收方为上策”,他抬手让众人平身。

    “不过……依你看,此事背后可有高人指点?月儿年轻,理应比我二人更加气盛,怎会如此进退得宜?”

    “她身边暂时还没有这样的人,若老臣没猜错的话,这恐怕是帝君自己的安排”,慧文星君若有所思地捋着胡须。

    “月儿的记忆渐渐恢复,经历过诸多坎坷自然要成熟些,许是本皇多心了”。

    在昊天的心里,知月仿佛始终是那个,在蟠桃宴上生扑自己的小姑娘,天真、可爱又有些小聪明,仅此而已。

    “正皇英明,这件事中,不但有小女帝的智谋在里面,更有她对你二人的情意”。

    慧文星君对昊天是死忠到底的一类人。

    从前昊天在位的时候,他说话或许还会忌惮着“功高盖主”这四个字,有所保留。

    现如今他却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的就是让咱们这位新郎官,早点进入状态,先下一城。

    “哦?星君姑且说来听听”。

    昊天觉得,这老头可能把知月给妖魔化了,那丫头出自山野,屡拜明师却不学无术,怎么会比在座的诸位更精明呢。

    “小女帝这步棋是要打破您与召王的联盟,迫使你二人投诚,那么这位新后宫的人选就相当关键了”。

    “正皇有没有想过,她为何不传早有婚约的魔王入宫,而是选了义尊路游”。

    慧文星君看向昊天,对方摇了摇头,他便继续言说:

    “魔王是一界之主,如若进宫,女帝必然要给他武召王的位份”。

    “然而现在朝堂之上是正皇、老君再加上文召王,你三人对面而立,共同辅政”。

    “这种局面,在座的心里都清楚,实际上权力还是集中在我们这边,确切地说,这天下还是正皇的”。

    慧文星君边说,边扫向身边的同僚,众人皆连点头称是。

    “而魔王驾到之后,势必会带来自己的一方势力,他在天庭的暗桩也都将翻牌”。

    “如此,我们一家独大的局面马上会被打破”。

    “小女帝正是预见了这一点,才会给我们留有余地”。

    “选择逍遥上仙,一来他与文召王是同门,召王那边如虎添翼,他二人只会把酒言欢,绝不会针锋相对”。

    “二来,逍遥二仙向来淡泊名利,他二人在朝中的作用并不明显,只要我们不与小女帝为敌,便可相安无事”。

    “换而言之,她叫来了一个自己人,表面上看是耍小女孩脾气,实际却是用心良苦,一举数得!”

    “恭喜正皇,妻贤至此,正皇之福,六界之幸”,一众老臣闻言,纷纷重新跪倒,同声恭贺。

    “平身,平身!多谢星君明言,本皇这就找她去”,昊天说着便腾空而起,直奔栖凤宫。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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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第七城介绍:
【生于末世,热血江湖】 末世灾变,曾经的种种光辉都已化为过眼云烟。 百废待兴,看草莽英雄如何崛起于乱世腾九天。 无人管辖区人命如草芥,城邦安全区暗箭似无形。 无名小卒,乱世颠沛流离力争上游,血色江湖之中扭转乾坤。末世第七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末世第七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末世第七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