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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色传说     我在荒岛创造一个文明txt下载     我在荒岛创造一个文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章 沿街乞讨

    “山里确实要冷一些,咱们下了山就好多了。那边山下应该有面馆,我看原兄像是没有吃饱,到时候再好好吃些东西吧。”云苍尔说的有些无奈。

    原慕岩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在下确实没有吃好休息好,虽说刚刚吃了你的干粮,可始终没有饱腹之感,这山下不知道有没有吃饭的地方,不过你说的那个青云观还有多少路程?”

    “不远了,大约三十里左右。”云苍尔看了一眼前面的小路。

    原慕岩叫起来,“三十里还不远?”他现在依旧是浑身没什么力气,别说三十里就是三里地都觉得长的很,听了小道士的话,他顿时生出一股绝望来。

    “是啊,不远啊。”云苍尔说得云淡风轻,“想当初我与苍木师兄一天行走五十里路也不觉辛苦。看来原兄弟平时并未多行路啊。”

    原慕岩心想,爷平时都是坐车的,哪有机会走这么远。心中叹了一口气,远就远吧谁让现在没有公交车呢,于是走到云苍尔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武功怎么样?”

    云苍尔点了点头,“还可以吧。勉强可以防身。”

    原慕岩听他说的一脸谦逊,“你们平时修仙问道,你有没有学点法术之类的?”

    “这世间哪有法术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桃花谷的阴前辈也并不会法术,她的幻术不过是一种催眠而已。”小道士说的一脸认真。

    原慕岩说道,“你没有见过并不代表没有。对了你们有没有学过轻功?”

    云苍尔摇了摇头,“没有,我只会一点防身之术,再说武功原本就是用来强身健体的。要那些飞檐走壁没什么用。”

    这么说就是不会咯,原慕岩撇了撇嘴,“可是轻功很重要呀,如果打不过对方,至少还能逃跑呀。”

    “为什么要打架?上天有好生之德,众生都不可如此戾气。”云苍尔不屑道,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原慕岩不说话了,看他加快了脚步,自己也几步赶了过去,“兄弟,你走慢点可以不?体谅一下我这个没吃过饱饭的。”

    云苍尔轻笑着回头道,“原兄一看就是没有走过远路,若是咱们慢慢走,下了山到不了前面的镇上就天黑了,倒不如忍耐一下加快脚步。”

    你说的倒是轻巧,原慕岩冷哼了一声,十分不满地看着他,“若是你着急赶路就先走吧,不用管我了。你就当没有遇到我吧。”

    云苍尔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他,“兄台此言差矣,你我既然已经说好了要一同赶路,我云某又怎能撇下你一人呢。我看兄台面无生机之色,印堂发黑似有血光之灾,可随我去青云观避避灾祸,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又如何能见死不救呢……”

    得,遇到一个唐僧,原慕岩冷哼了一声摇头道,“大兄弟你还是别说了,再说下去我恐怕更走不动了。”

    “这是为何?”云苍尔朝他走了两步,似是要上前去搀扶他。

    原慕岩赶紧摆了摆手,“停,你就站在那里闭紧嘴巴,我现在想清静一下。”

    云苍尔果然就不说话了,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看着原慕岩。

    原慕岩则感觉眼前这个小道士,怎么看都像是对他有所企图,不禁说道,“你

    还是不要这样看着我了,我真受不了你。”

    云苍尔依旧笑了笑,“咱们可能还不是很熟,熟悉之后你会发现其实我这个人很热心的,并且乐善好施……”

    他的话还没说完原慕岩就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然后大声地哼起歌来,沿着那条若隐若现的小路,慢慢朝前走去,走了两步之后他在地上捡了一个粗壮点的木棍,做了一个拐杖,也顺便当做自己的武器。

    二人慢慢地穿过了这一片山林,待到将近中午时两人才走到了一个小镇,也许是中午天气有些热了,路上的行人很少,云苍尔看了一眼身边有气无力的原慕岩,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路边一家看上去还算是富裕的人家门前,抬手在门上敲了敲。

    原慕岩也凑上去问道,“你亲戚家?”

    云苍尔摇了摇头还没说话,那扇黑色的木门便打开了,从中探出一个头发花白的头来,“二位找谁?”云苍尔施了一礼道,“老人家好,我们只是路过,我这位师兄连日赶路没有吃饭……”他的话还未说完对方便嘟囔着,“原来是两个叫花子。”关上了门。

    吃了闭门羹云苍尔与原慕岩面面相觑,原慕岩对他的这份热情很是动容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云兄不必介怀,也无需担心,你我若是赶在天黑之前到了青云观就不必沿街乞讨了。”

    云苍尔叹了一口气,“咱们再去别家看看。”说着又向巷子深处走去,路过一家高门大院时二人停住了脚步,云苍尔再次敲开了朱漆的大门,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看样子像是家主,看了二人一眼进门去了不多时拿出两个硬邦邦的馒头扔给了二人,急忙关上了大门。

    云苍尔将其中一个稍微软和一点的馒头给了原慕岩,笑道,“看来也并非都是无情之人。赶紧吃吧,我这酒囊之中还有些水。”

    原慕岩有些感激地看着他,接过馒头掰成小块往口里送去,一股霉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他顿时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呸!都坏了。”说着将馒头凑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酸腐的气息瞬间钻入了鼻孔,他顿时皱了皱眉,看着手上发了霉的馒头,“这哪里还能吃。”一抬手将它扔进了路边的一个壕沟里。

    云苍尔看了看自己那个馒头,也有大部分发了霉,他捡着一点没有发霉的地方扣下来,将剩下的大半个也扔了,凑到原慕岩身边,“这里还有点可以吃的,要不你将就一下?”

    原慕岩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馒头,这么一点还不够塞牙缝呢,吃也吃不饱,还是不要吃了,“算了,扔了吧,那些就算是没有坏,也是不能吃了。”但是肚子却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他不好意思地看了云苍尔一眼,然而云苍尔也尴尬一笑,表示身上已经没有余粮了。

    原慕岩揉了揉太阳穴,想了个办法,拉着云苍尔向另一条街走去,走到一家看似富裕的人家门前停了下来。云苍尔以为他要在这一家乞讨于是上前便要敲门,被原慕岩及时阻止了,他不解问道,“师兄这是何意?”

    原慕岩笑道,“沿街乞讨终不是个办法,咱们得想个长久之计。看我的吧。”说罢抬手敲了敲黑色的木门。

    “谁呀?”门中是个大嗓门听语气有些毛躁,不多时打开了门

    ,只见那人一脸络腮胡子,盯着门外两人看了片刻问道,“二位是何人为何在敲门?”

    原慕岩笑道,“在下原慕岩是青云观的……”

    他话还没说完那大汉便气道,“好小子居然是青云观的道士,前几日那无耻老贼来我家行骗,没想到师父刚走又来了徒弟,想讨打是吗?”说罢便将门上的门栓抽了下来,作势就要打他二人。

    云苍尔见状拉着原慕岩就要跑,然而原慕岩非但不跑还拽着他停在大汉面前,他知道这大汉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果然大汉高举木棒的手停在了半空,“你们这些臭道士,想要做什么?”

    原慕岩擦了擦鼻子,然后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胖脸,“不干什么,只不过是想帮你驱邪,若不然你内人活不过三日。”

    大汉闻言笑道,“三日前那无耻老贼也是如此说的,可我夫人还不是好好的?”

    原慕岩装模作样的掐了掐手指,满脸惊讶,“真的?”

    “当然。”大汉得意地笑了笑,“可见你们这些人都是些江湖骗子。”他还欲再骂人时却听有丫头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夫人她昏死过去了……”

    大汉闻言手上的门栓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大汉回头反问了一声急忙折身跑回了府内。

    云苍尔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原慕岩,“原兄弟还会预测之术?在下佩服。”

    原慕岩心想,好在从前跟着爷爷学过一点看相之术,不过刚刚只是随口说说,谁料还成了真,于是呵呵一笑,“啊,略懂一二。走咱们这就进去看个究竟吧。”说罢抬脚进了门内。

    两人绕过影背来到了正房门口,只听屋内传出大汉的呵斥声来,“你们究竟是怎么照顾夫人的,一个个都是饭桶,滚出去!”话音落几个丫鬟并小厮低着头从屋内走了出来。

    原慕岩和云苍尔旁若无人大模大样的进了门。

    “我让你们都滚,还回来干什么?”大汉坐在床边握着夫人的手头也不回地喊道。

    “嗯……咳咳……”原慕岩清了清嗓子,待到对方回过头来方说道,“看来阁下对妻子真是一往情深呐。但不知尊夫人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大汉见是他二人便叹息了一声,“我夫人从小体弱多病,也不知是何病因,时常会昏迷,昏迷之后常常三五日不能醒来,一旦醒来则胡言乱语不知所云,过后她又记不得先前的事,看了多少名医终究不能医治,前两日来了一个青云观的老道士,说是能医好我妻子,我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将他请进了家门,谁料他竟……竟是个登徒浪子,不知用了什么妖法,使得我妻子……幸好我进来的早,否则后果不堪……”

    原慕岩与云苍尔对视一眼,云苍尔有些懵便说道,“世间还有这等怪病?怪哉。”

    原慕岩却瞬间想到了从前的一个名叫李晓梵的同事,想到了与她初遇之时她也是常常晕倒昏迷,并且在昏迷之时做出的举动令人匪夷所思,幸亏那时候遇见了他否则她很有可能会在深度昏迷之时命丧黄泉。

    想到这里,原慕岩走到床前俯身将手搭在了大汉妻子的脉搏上,脉搏很是微弱。

第九章 无耻老贼

    原慕岩伸手探了探鼻息,气若游丝,似有若无。看来是深度昏迷了,此症状与李晓梵当年一样。只是这夫人的样貌倒是像在哪里见过,熟悉的很,他却一时之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当真能医治内人的病情?”大汉看着他的举动不再排斥他们,反倒有些相信他了。

    原慕岩思索了良久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办法。”

    “那你们进来做什么,看热闹吗?”大汉瞬间变了脸。

    原慕岩摆手笑道,“我话还没说完,您莫要生气,我的意思是此刻我腹内空空即便有着通天的法术,也没有力气施展,若是您肯赏口饭吃,我定会竭尽全力为您效犬马之劳,阁下意下如何?”

    大汉心想:原来是骗吃骗喝来了,若是吃饱喝足没有能耐了我再将他们打一顿撵出去,倘若是能治好夫人岂不是一件好事,左右也不会吃亏。于是说道,“好,一言为定,我这就吩咐下去为二位准备酒菜。”说罢抬脚出门去了。

    云苍尔急忙凑到原慕岩面前,“师兄果然能医好那位夫人吗?”云苍尔见他刚才的样子颇有一份自信,不由将他视作了本门中人,也多了几分信任。

    原慕岩不慌不忙道,“医不医得好不一定,但是她这个情况我从前见过,实不相瞒我一位故人与这位夫人的症状颇为相似。”想到李晓梵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啊,原来师兄也是心里没有底的呀,那我们……”云苍尔吃了一惊,原以为他是有真本事的,却没想到他不过是虚张声势。

    原慕岩却格外淡定,“最起码我还能稳住他,你放心,他也不会将我们怎么样的,最多撵出去,或者扭送官府打一顿板子而已。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再说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吃饱饭。”

    云苍尔听了这话也不再紧张,不知为何此时分外相信他。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饭菜已经准备妥当了,几个下人将二人唤进大厅,大汉将二人请上上席,又为二人斟上酒,“今日能遇到二位也算有缘,我俞怀洲敬二位一杯。”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原慕岩和云苍尔也相继敬了他一杯,俞怀洲因吃过午饭了,怕自己在此拘束了他俩便放下酒杯出去了,二人见他走了,便撒开了一顿胡吃海塞,像是饿了几天的狼,将整桌的菜肴吃得干干净净,就连干粮都没剩下。酒足饭饱之后,云苍尔又将桌上所剩的几个大白馒头都装进了自己的褡裢内。

    丫鬟倒是很有眼色,看他二人吃完了饭又休息了片刻,忙扯了桌子换上了温热的茶水。

    二人正在惬意地吃着茶水时,忽听外面有小厮来报说前几日的那个道士又来了。

    俞怀洲此时也在厅内,听了小厮的话气地撸了撸袖子就要找东西打出去,口中骂道:“好个恬不知耻的东西,竟然还敢来。看我这次不打死他。”说着拎了一根棍子跟着小厮出门去了。

    原慕岩很是好奇,也跟了出去。

    出了门只见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白胡子黑头发的老道笑盈盈地站在门外,老道见了拎着棍子的俞怀洲挥了挥手中的拂尘,“无量天尊,施主切勿动怒。”

    俞怀洲哪里不动怒,看见他恨不得吃

    了他,挥棍子就要当头一棒,却被老道的拂尘挡住了。“你这老贼,今日还敢来,我……我定要与你……”话未说完便被老道点了穴道瞬间动弹不得,气得只能咬牙切齿。

    原慕岩见那老道格外眼熟,又见他的点穴手法似乎在哪里见过,于是上前施礼问道,“敢问前辈可是青云观修行?”

    老道斜着眼看了他一眼摇头笑道,“非也非也,贫道四海为家,四处修行。”

    原慕岩笑道,“那么尊驾道号为何?”

    “贫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唐宗炫。”老道不紧不慢地说。

    然而他这话一出口却令原慕岩和云苍尔皆是大吃一惊,不禁异口同声脱口叫道:“唐师父!”

    原慕岩这话一出口几个人顿时都呆住了,唐宗炫笑道,“你门这俩这娃娃怎可胡乱认人,贫道从不收徒。”

    俞怀洲则脱口骂道:“原来是一伙的,你们这些无耻之徒,还不快给我解开穴道。”

    云苍尔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围着他转了一圈,兴奋地像个得到了玩具的小孩,他伸手扯了扯老道的衣服,“原来您就是青云观大名鼎鼎的唐师父,家师常常提起您,说您道行高,为人耿直,他老人家都没有见过您,想不到小道我竟在这里遇见了您。”

    唐宗炫笑道,“你这小娃娃,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贫道还不是就这般与世人无异。”

    原慕岩忽然想到,这个人的气场跟爷爷好像,虽然长得差得很远,但他此刻感觉这老道十分亲切,而且在他那本武林小说里,这个人可是一个武功超绝的人,级别相当于扫地僧。若是有了他的保护庇佑,害怕其他人?于是死皮赖脸地跟在他身边说道,“您老人家特别像我逝去的爷爷,我无家可归,又不会半点武功,若是一人在外流浪迟早会死的,您知道一个人若是不会武功,江湖上是没有立足之地的。师父——,您就行行好收我为徒吧。”一边说着抱住了那老头的大腿,将鼻涕全都蹭在了他有点污黑道袍上。

    他的一番举动令一边的云苍尔目瞪口呆,他一言不发的看着原慕岩,猜不透他现在演的是哪一出。

    “无量天尊。”老道轻叹一声,然后将手上的拂尘重重地拍了原慕岩一下,“你这泼皮无赖,竟敢打扰老子今日的正事,起开!”说罢一脚踹开了原慕岩,又一阵旋风一般解开了俞怀洲的穴道,“尊夫人只怕熬不过今夜,贫道是来为她做法事的。”

    俞怀洲此刻心中既悲痛又十分愤怒,他盯着老道,“你,你莫要信口胡诌,我妻子怎么会熬不过今夜,就算是她重病在身,我也不会让你靠近她半步的。你这无耻老贼,若不是你我妻子也不会无故病倒,今日你休想在进入我这房门半步。”他虽也知道自己妻子病危,内心无限的悲痛,却不愿相信眼前这个道人。

    “俞兄,你不必意气用事,我这也是为了她好,我且问你,尊夫人最近是不是常常会在半夜呓语,那些话没有一个字是你我能够听明白的?”老道目光里也透露出一丝焦急来。

    俞怀洲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虽然反感这个老道,却也知道他说得对,“不瞒你说,确有此事。我昨日请了几个得到高僧也

    未能救治。”

    “这根本就不是寻常人可以救治的了的,我实话告诉你,尊夫人这是心病,你若是信得过贫道,贫道定会将她医治痊愈。”

    他犹豫了片刻,长叹了一口气扔下手上的棍子引着老道进了府内。

    原慕岩和云苍尔跟在老道身后,几人一起进了屋内,老道走到夫人床前,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悲伤来,他摇了摇头对身边的俞怀洲说,“尊夫人只怕无力回天了,我尽力而为吧。”说罢从随身的褡裢中翻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黄符来,口中念叨了几句便往夫人额头上一贴,还要继续念念有词时被云苍尔拉住了,打断了他的作法,只听云苍尔道,“唐师父可否让我试试?”

    俞怀洲有些恼怒地瞪了云苍尔一眼,“这等救人之事岂是你随意试探的?”

    老道原本想要呵斥云苍尔,听见了俞怀洲的话,倒像是有意与他唱反调呵呵一笑,“无妨无妨,反正尊夫人已是一匹死马,就让他当活马医来试试吧。”

    这话糙理不糙但就是让俞怀洲听了心里不舒服,他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一扭身出去了。

    待他出去了,老道看向云苍尔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冷冷质问道:“也不知你这小子是哪里冒出来的,竟敢口出狂言,你会玄门的秘术吗?”

    “略懂一二。”云苍尔嘿嘿一笑,将手贴在黄符上开始默念心中的咒语,然而念完之后并无任何反应。

    老道鄙视地瞅了他一眼,“我就猜着你是个骗子,我来。”走上前一把将云苍尔推到一边,唇齿蠕动之间一道金光闪现,待到金光散去他瞬间消失在房中。

    一旁一直未曾发言的原慕岩看得目瞪口呆,他身边的云苍尔也不禁感慨:“世间竟还有如此高深的术法,在下着实佩服。”只是弄不明白这人究竟去了哪里。

    原慕岩也有些不太明白:自己写的明明是武侠,又不是仙侠,咋还带隐身的?不过他想到桃花谷的阴寒月会幻术之后,心里顿时释然了,自己都能够穿越到自己写的故事里,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

    “原兄,你刚刚为什么非要拜他为师?”云苍尔凑到他身边小声说道。

    原慕岩笑了笑,“我觉得他真的跟我爷爷很像,看见他我就能想到我爷爷,很亲切。”开玩笑我能告诉你我知道他非常厉害,想要给自己找个靠山?

    “原来如此,你也是个性情中人。你说这唐师父会去了哪里?”云苍尔好奇宝宝一般,在整个房间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他又走到床边,看着贴在床头的那张符咒,若有所思道,“莫非,他去了阴司?”

    他的话刚说完,那符咒再次散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不多时那老道再次回到了房中,他目光灼灼地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两个年轻人,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原慕岩身上,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需要有人帮我一下,你跟我来。”说着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原慕岩还没弄清楚这老道究竟有什么用意,就听他大喝了一声,“走!”整个人顿时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顿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云苍尔看着那两人又在自己眼前消失了,不禁再次瞪大了眼睛,“原兄弟!”

第十章 果然是个无耻之徒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两人来到一个阴森之地,原慕岩双手抱着老道的胳膊,待他睁开眼后忽然觉得眼前的黑暗之地竟有些眼熟,像是来过,可是分明又没有来过,“这是什么地方?”抬头看了一眼那老道不禁呆住了,只见老头也不是老头了,而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小伙子,长得还眉清目秀,只是一脸怒火地瞪着他,原慕岩慌忙松开了手,“你,你是谁?我,我师父哪里去了?”他本来还想说我爷爷去哪了,始终没有说出口,他知道这老道跟自己爷爷只是气场上相似而已。

    “我自然是我,谁是你师父。”小伙子冷哼一声大步向前走去随后又扔给他一句话,“这里是阴间,你若是想回去就跟紧点。”

    阴司?原慕岩吓了一大跳,“难道我死了?”他急忙追上去询问道。

    “你没有死,只是灵魂离体了,一会儿还会回到身体之中的,不过你若是不跟着我自己一个人瞎跑的话,恐怕就留在这里了。”年轻人小声说道。

    原慕岩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逐渐得意起来:这要说出去只怕还没人相信呢,这次经历可够自己吹牛吹个半辈子了。仔细想想这小子的容貌与之前老道的相貌确实相差不大,而且说话声音也一样,不是他还是谁?再者哪位老人家头发乌黑胡子却是花白的?这小子一定有什么秘密吧。

    原慕岩瞬间明白了看来这个年轻的模样才是他的真身吧,但让他不解的是这家伙之前为什么要伪装成老年人?原慕岩一边想着一边连忙追了上去。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能不能跟紧点?”小伙子有些不耐烦了。

    “你就是唐宗炫吧,可你为什么要扮老?”原慕岩脚步加快了几分跟了上去。

    唐宗炫停下脚步白了他一眼,“是又如何,关你屁事。”

    “是的话就是我就放心了,你考虑一下收我为徒吧?”原慕岩死乞白赖地笑了笑。

    唐宗炫不理他加快了脚步,走到一株古槐前停了下来,他两边探着头看了看,薄雾之中隐约看见有个人影飘了过来,不由得一喜迎了上去,“玲珑。”

    玲珑?听上去像是一个少女的名字,原慕岩目不转睛地盯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只见那人一袭白衣若仙子一般飘然而至,原慕岩不禁感慨:果然是一个面目玲珑的美少女。正是俞怀洲的妻子。

    莫非这是她的魂魄?原慕岩静静地看着他们,不由的想:难怪那大汉的妻子总也醒不过来,看来真是灵魂离开了躯壳。他正在想那些事情时,令他想不到的狗血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唐宗炫面带惊喜之色,快步迎上去将那女子拥在怀中,“玲珑,让你受苦了。”

    女子巧笑嫣然,“宗哥,你为何会来此地?”

    “我是来为你招魂的,失去了你,俞怀洲寝食不安,我特意赶来为你招魂。”

    女子闻言推开了他冷冷道,“当年你狠心离我而去,如今又要狠心将我送回他身边吗?你的心肠为何就如此狠?”说着话竟抽泣起来。

    原慕岩一旁冷眼旁观,心中不断地寻思:果然是个无耻之徒,先前抛弃人家过后又来勾搭人家,现在趁人之危以为人家妻子招魂的名义,幽会别人老婆的英灵,虽说你们相爱,但这特么是奸||情吧?真没想到自

    己一直要寻求庇护的大神,竟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想到这儿原慕岩不由得冷笑出声。

    唐宗炫急忙板过女子的肩膀来,“玲珑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几日我算出俞怀洲那老货迟早会有杀头之罪,哪里还敢让你回到他身边,况且当年我是闭关实在没想到你会嫁给他,现在我有个好办法了,一举两得的法子,你暂且在白兄那里躲两日,待我解决了此事一定会接你回去,从此之后咱们自在逍遥。”

    女子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真的吗,你这次不会骗我吧?”

    “我发誓我绝不骗你。”唐宗炫信誓旦旦地举手说道。

    原慕岩再也看不下去了,尼玛唐宗炫这老神|棍就是个戏精。他走上前笑道,“俗话说,男人那张嘴就会骗骗鬼,夫人还是乖乖回去做你的俞夫人吧,最起码衣食无忧,跟着他你只会喝西北风。”一通拆台气得唐宗炫恨不得拍飞他。

    哪知路玲珑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盈盈道,“这小兄弟说的话也在理,但我相信宗哥。”

    听了这话唐宗炫得意地看着原慕岩,原慕岩拆台不成反被人家灌了一顿狗粮,颇不自在站在一旁不说话了。难不成这家伙就是为了让自己来看他秀恩爱的?没毛病吧?原慕岩干脆背过身不去看他们。

    安慰好了路玲珑,唐宗炫口中念叨了几句,不多时一阵狂风席卷而来,狂风过后,一个白衣,满脸惨白目光呆滞的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白兄好久不见,我前几日托你办的事情,你办得如何了?”

    白脸鬼没有说话转身带着他往黝黑的地方去了。

    原慕岩有些好奇跟在唐宗炫身边追问道,“师父,这个白面鬼是什么人?”

    “我跟你说过了,我不收徒弟,若是再喊我师父,我就让白兄收了你。”唐宗炫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句。

    原慕岩当即就闭了嘴,不再说话了。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白无常。”路玲珑悄声告诉了他。

    原慕岩又是一惊:白无常?原来这个阴冷的世界里还真的有白无常,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阴差居然还长得这么帅,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小白脸。

    不知过了多久白无常终于停下了,他摊开手,手中顿时出现了一把铁链,他用力拉了拉铁链,几个人影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几日绑来的魂魄都在这里了,你自己挑一个吧。”白无常面无表情地说道。

    唐宗炫看着铁链上拴着的魂魄又看了一眼白无常,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大哥,我让你找女人的魂魄,你绑这一堆男子是什么意思?”

    “这几天没有死女人,都是男人。”白无常依旧机械地说了一句。

    唐宗炫有些恼火,“算了,男人就男人吧。”

    “谁说都是男人,老奴就不是男人。”一个没长胡子的妖艳男子翘起兰花指,扭动着身躯冲着唐宗炫眨了眨眼。

    “原来是个太 监。”唐宗炫摆了摆手,“这怎么可以……”话未说完突然想起了一个馊主意,于是对他勾了勾手,“很好,就你了。”看了一眼白无常,“我就要他了。”

    白无常弹指之间将那男子从铁索中释放了出来,“你确定就选这个?”

    唐宗炫捂着嘴笑了笑,“就他了。”

    “好,拿去。”白无常说罢将此人推给了唐宗炫,与此同时又反手一抓将男子的一魂一魄抓了回去。

    唐宗炫吃了一惊反问道,“白兄你这是何意?”

    白无常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我不能让唐大师将他全部带走,否则我怎么向阎君交代呢,只是这尘世间不久就会多个白痴罢了。”说罢拉扯着那些魂魄消失在他们面前。

    唐宗炫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有些痴傻的残缺的魂魄摇了摇头,“有,总比没有强。走吧。”

    原慕岩一直不知道路玲珑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见唐宗炫心有不甘上前安慰道,“你也算尽力了。没必要那么在意。”

    唐宗炫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喂,跟我说说吧,你把我带过来究竟想要我帮你什么?还有你和这个女子之间有什么风花雪月的故事?为什么她又嫁给了俞怀洲?”原慕岩的八卦之心开始燃起了。

    “我带你来就是想让你亲眼目睹一下,给我做个人证,其他的都不关你的事。”唐宗炫说罢,大步流星地朝着一个光点的方向走去。

    一盏茶的工夫后,两人出现在俞怀洲家里,依然是夫人的病床前,俞怀洲坐在一张桌子前,面前的茶水换了几次了,终于看见了两人,于是急忙上前拉住唐宗炫的胳膊问,“大师怎么样了,我内人她还能否醒来?”

    看来他现在已经消除了对唐宗炫的怨恨,仿佛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言语之间十分恭敬。

    唐宗炫看了他一眼一扫内心的阴霾,笑容满面道,“那是自然,贫道出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这是贫道专门研制的丹药,你每日用温水冲开让夫人服下一颗,三七二十一日之后,夫人就能下床了。”

    原慕岩内心笑道:我就静静地看你装逼,明明将人家老婆换走了,给人换了个傻子不说还是个……想到此不由笑出声来。

    唐宗炫怕他拆台坏事急忙踢了他一脚,“笑什么。”

    俞怀洲接过瓷瓶收了起来,走到床前看了一眼妻子,回头问道,“内人为何还不醒来?”

    “不要着急嘛,哪有那么快。”唐宗炫捋了捋胡子皱了皱眉,“岂不闻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嘛。”

    他的话音刚落,床上的人便有了动静,只见她活动了活动手脚猛然睁开了眼睛,一翻身坐了起来。俞怀洲见妻子当真醒了过来,兴奋地一把抱住了她,“玲珑,你总算是醒了。”

    不料床上的人竟是个大力气,一把将俞怀洲推开了,俞怀洲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床上之人粗着嗓门叫道:“饿了,我要吃!”

    俞怀洲看看床上的人又看看唐宗炫,“唐师父,她……她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唐宗炫也没想到带回的魂魄会有这么个效果,憋了半天没笑出声来,咳嗽了一声说道,“正常,她昏迷了多日,醒来自然会饿,你赶快吩咐厨房为她做点粥,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为避免更多的麻烦他准备开溜。

    俞怀洲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唐宗炫原以为他还会质疑什么,刚要说话却听对方感激涕零道,“多谢唐师父,我这里备好了百两银子,你路上做个盘缠吧。”说着让下人取来了银子交给了唐宗炫。

第十一章 我有隐疾

    唐宗炫收了银子二话没说就从后门溜了。

    师父跑了,原慕岩这个徒弟自然也不会逗留,在俞家吃了顿便饭,又得了人家几套棉衣几两纹银,然后带着云苍尔大模大样的离开了俞怀洲家。

    出了这个镇子,原慕岩心中决定还是要找到唐宗炫这个师父,毕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能够遇到一个气场相合的人很不容易,他可比云苍尔这个话痨好使多了,思前想后就和云苍尔话别分头走了。

    云苍尔沿着官路一路向桐州城而去,原慕岩则又绕回了镇子,寻了一家不算贫苦的人家,给了人家几两银子住了下来,寻思着说不定唐宗炫那个神|棍还会再回来的。

    然而他在这小镇上苦守了十余天都没看到那家伙的身影,也没听说俞怀洲家出什么事,唯一听到的是俞怀洲那个苏醒过来的老婆每顿的饭量很大,特别的能吃。每天也不太爱说话,说的最多的就是两个字:饿了。

    原慕岩趁着枯燥无聊之际便向镇上的人打听俞怀洲的发家史,后得知这人原是一位军人,也曾带兵打过仗,不过最高官爵也就是个百夫长,后来从母亲生了重病从军营回了家,原本家里就比较富裕,所以他自然而然就成一个员外。

    “原来是个富二代。”原慕岩感慨,难怪当初路玲珑会嫁给他,不过他倒是很好奇当初他们三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既然是三角关系,可俞怀洲似乎并不是很早就认识唐宗炫的,否则他不会看不出这家伙易容,难道说,唐宗炫就是怕他看出来才易容的?

    这老狐狸果然狡诈。

    在小镇上没有等到唐宗炫那个老小子,却等来了令一个熟人——岳黄衫。

    那天原慕岩吃过午饭就在镇子上溜达,刚刚走过一个转角的时候,就看见了岳黄衫,她依旧是一身黄色衣衫笑盈盈地看着他,原慕岩朝他招了招手,“嘿,小姐姐,好久不见,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岳黄衫半开玩笑说道,“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

    “等我?为什么?”原慕岩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眼前这个笑容满面的女孩给他一种很亲切却又不真实的感觉。

    岳黄衫想了想说道,“她回桃花谷了,你准备去哪?”

    原慕岩没什么具体计划,他摊了摊手,“江湖之大,想去哪便去哪里,对了我问你,你可认识青云观的唐宗炫唐大师?”他想既然那个神棍那么有名气,想必应该也是江湖上一个有名的人物。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岳黄衫竟然摇了摇头,“不知道,没听说过。”

    原慕岩愣了,片刻后走到她身边继续追问,“你真的不知道?青云观不是很有名气吗?据说是桐州城最大的道观,怎么它难道在江湖上没名气?”

    岳黄衫歪着头看了看他,噗嗤一笑,“你好像对这个道观很感兴趣,难道你跟那个什么唐宗炫也是朋友?不过我跟你说他们这个道观在江湖上还没那么大名气,至于里面的道士,我不认识,我们桃花谷的人最讨厌道士了。你以后别在我跟前提起了,不然我跟你急。”说着她大步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转过头笑道,“既然你说到了桐州不如咱们去桐州转转吧。”

    原慕岩本来也想去桐州看看

    的,她这么一说不去也不行了,赶紧几步跟了上去,“好吧。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说得好委屈。”岳黄衫白了他一眼。

    这个小镇距离桐州城也没多少距离,大约半日的行程,天黑之前他们终于赶到了桐州,并且在一家名叫风月的客栈投了宿。

    第二日天微亮原慕岩就被窗外一阵争吵闹声惊醒了,好像是几个人在争吵什么,他坐在床上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只好起了床洗漱一番后下了楼,楼下一楼厅内安安静静没几个客人,掌柜的看见原慕岩下来客客气气地招呼了一声,“客官您的早饭在哪里吃,小的这就为您准备。”

    “就在这大厅中吃吧。”捡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原慕岩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看来还是没有睡好,他揉了揉眼睛静静地观察着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

    “听说没有老李家的那个疯婆娘让一个青云观的道士给扎了几针治好了。现在也认识人了。”

    “是吗,那疯婆娘可是得了十几年疯病了呢。这道士竟比那郎中还强得多呐。”

    “是啊。”两个衣着朴实中年男子并肩进了客栈,在原慕岩不远处的桌子上坐了下来,一边小声的议论着家长理短。

    小二很快端上来饭菜,原慕岩不紧不慢地吃着,旁边一桌的两人不经意的谈话都落进了他的耳中。

    “就那个道士说,老李的疯婆娘并非是病的,而是中了邪,他家里有邪气,所以才会疯了。”

    “啧啧,怎么会有邪气呢,还是老李做的恶事多,遭了报应?”

    “谁知道呢,人家大师也没说究竟是为什么,不过他可真是有本事,我听说前两天还给老王那半死不活的老娘招了魂,老太太现在身体好了很多呢。”

    “这么神,你们说的不会是个神仙吧?”原慕岩扭头看向那两人笑眯眯说道。

    那两人见他凑了热闹反而闭口不谈了。

    原慕岩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饭,凑到人家桌前坐了下来,“两位小哥,在下听你们说的热闹,不知这二位口中的神仙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

    其中一位身材微胖的男人放下筷子说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他具体是师从何处有何本事,只是都谣传他是青云观的道士,很多人叫他神医妙手。”

    “那二位吃完了饭可以带我去见见他吗,实不相瞒在下也有些隐疾想要找这样的人医治呢。”原慕岩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二人。

    那二人忽然停下的筷子起身去结账了,像是怕他将口中所说的隐疾传染给自己,原慕岩见他二人出了门急忙追了出去,然而那二人越跑越快,不多时便消失在巷口。“古人也这么势利眼儿。”他摇了摇头,沿着那条巷子漫无目的地走去。

    “这位公子请留步。”

    身后传来一个阴|柔的男声,原慕岩回过头去,看见一个穿着道袍手持拂尘的道士站在街口。“你叫我?”

    道士疾步走上前去笑道,“正是,你不是在找我吗,你有什么隐疾,我可以为你医治。”

    原慕岩从那二人口中联想到的人其实是唐宗炫,但是没想到竟出来这么个货,于是赔笑道

    ,“我……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罢了。”眼的余光瞥见不远处似乎有两个人影一闪消失了,看那逃跑的样子倒像是刚刚在客栈吃饭的二人。

    “不要不好意思嘛,医者仁心,我每每听闻这样的事都会替你们难过,不过好在我能妙手回春,你放心吧,不疼的。”他白白净净的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看起来格外天真烂漫。

    原慕岩忽然感觉这家伙笑容里似乎天生带了一股邪气,令人望之浑身发麻,双腿无力,他看着小道士笑了笑摆了摆手,“我,真的没有病,不需要医的。”说罢准备溜之大吉。

    然而小道士却一个瞬移来到了他的身边,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别害怕,我不会让你难受的,我会治好你的。”说罢对着原慕岩吹了一口气,原慕岩瞬间晕了过去。

    大约天黑的时候原慕岩才悠悠醒来,一股清澈的幽香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像是水仙的淡雅香气,他睁开眼看见了坐在不远处梳妆台前的一位女子,那女子竟穿着单薄的纱衣,在这样一个不开放的时代里,竟然半露着香肩在镜前慢悠悠的描眉着妆。似乎是感觉到身边的目光,女子转过身来对着原慕岩淡淡一笑。

    那女子长得很是清秀,笑起来一对酒窝很是甜美,“公子,你醒了?”那声音更是如一湾清泉流过心田,令人很舒服,更让原慕岩意外的是这女子的说话声音竟与李晓梵的声音一模一样!他闭上眼睛应了一声问,“这是哪里,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夜筱蝶,这里是神医圣手席焕忠大师的庄园,他说您患了隐疾特意命奴家来侍奉公子的。”那女子说着便轻移莲步走到了原慕岩床前。

    原慕岩顿时清醒了很多,他看着这奔放的女子向自己走来竟有种屈辱感,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向后退了一步,“姑娘,有话好好说,别这样好吗?”

    夜筱蝶爽朗地笑了,“席先生果然说得对,看样子公子的隐疾得及时治疗否则……”说着坐在了他的床边上,伸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

    原慕岩从来没见过如此主动的女子,以为她是烟花女子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软软的柔柔的,仿佛没有骨头一般,用力一带将她抱在怀中凑在她耳边说道,“本公子可没有什么隐疾,只不过不喜欢女子主动,太主动的女子……”他看了夜筱蝶的眼睛一眼,“不干净。”说罢一把推开了她。

    夜筱蝶知道他误会了自己倒也不生气,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衫笑道,“原来公子把奴家当成了那种女人,不过奴家实话告诉你,奴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公子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说罢留下一阵轻笑闪身飘出了房间。

    原慕岩忽觉得身上一阵燥热,绵软无力,渐渐地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膨胀,令他一阵焦躁。“这混蛋竟然给老子下药,真是卑鄙无耻之徒。”原慕岩暗暗地骂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房间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清脆笑声,“我竟不知道你这魔头还有隐疾……”话音未落岳黄衫已经走到了房中,她幸灾乐祸地看着原慕岩。

    原慕岩此时口干舌燥,心中一股燥热窜上来,他对眼前的黄衣女子摆了摆手,“你……你还笑,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

第十二章 被关禁闭

    岳黄衫刚要说话,就听见外面似乎有脚步声,她立刻跳上床躲在了原慕岩的身后,伸手迅速点了他的几处大穴,附耳说道,“心如止水,气沉丹田,调息体内的燥热气息,让血脉融会贯通,运行小周天。慢慢放松……”

    原慕岩照她所说,盘膝而坐,放空自己的心神,让自己尽量去想一些心灵鸡汤的东西,加上她点了自己的穴,这才强行将体内的邪火压制住,渐渐地感觉身体冷静了下来,脸上、心间的那股热浪退却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岳黄衫躲在他身后,也是盘膝而坐,慢慢入了定。

    天色暗淡下来的时候,岳黄衫对他说道,“这家庄园似乎不太好出去,这样我先去四处探查一下,如果防卫不严格就来找你,带你一起离开,但如果我不幸被抓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你要小心呐。”原慕岩对她有些感激,此刻也只能这么说了。

    岳黄衫点了点头,伸手解开了他身上的穴位,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一夜攸然而逝,岳黄衫离开之后再没回来,原慕岩不禁有些担忧起来,看来她大概是出师不利。

    清早,原慕岩耳边传来一阵鼓掌声,接着那个阴柔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果然是个练家子,不错不错。”

    好你个伪娘,来的刚好。原慕岩睁开眼看向来人,“你就是席焕忠?”心里恨不得将这个家伙狠狠揍了一顿。

    “正是在下。”席焕忠笑眯眯地看着原慕岩,“你难道没听过我神医妙手的名号?我今日请你过来果然是请对了呢。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对蝶儿不感兴趣,难道你有龙阳之好?”这伪娘说着便坐在了原慕岩身边,身子一歪半个身子都掉在了他身上。

    你特么才有龙阳之好,你们全家都有!原慕岩嫌弃地推开了他,“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本事,但是你若是乱来的话我也不客气。”

    席焕忠并不生气反倒是一阵大笑,“你怎样个不客气?”

    “你最好不要想试试,否则我将你变成真正的女人。”原慕岩心想这货是喜欢逼得人生气吗,即使老子是个gay也不会要他这种货色。更何况老子还不是。

    席焕忠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凋落,他冷声唤了一句,“蝶儿。”

    “哎,来了。”先前出去的夜筱蝶再次飘然而入,对席焕忠施礼道,“先生有何吩咐。”

    “给我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关到后山密室里去,最好和那只狗关在一起,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对了,还有昨天半夜擒来的那个丫头,我想他们应该是一起的,那就把他们关在一起吧。”席焕忠尖刻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格外冰冷,看起来他像是真的生气了。

    听到“昨天半夜擒来的那个丫头”原慕岩不由一惊:看来岳黄衫果然没有逃得了。不过两人关在一起还可以商量个对策,这么想着原慕岩又没那么担忧了,他冷笑着看了席焕忠一眼,寻思,这货脾气真是古怪,一言不合就把人关起来,想必精神不正常吧。不过他也倒想看看这货究竟想要干什么。“想不到席先生还有喜欢关押人的癖好。小心遭到报应。”说完主动跟着夜筱蝶出了房门。

    席焕忠的庄园修得还是很不错的,

    亭台楼阁,水榭长廊,虽是寒冬,但这积雪映衬之下的庄园也别有一番美感。

    出了房门夜筱蝶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圈绳索来,将原慕岩的手拉过来套在了绳索之上,笑得一脸柔媚,“得罪公子了,先生的命令我不能违抗。”

    原慕岩毫不介意任由她捆绑一番,“无妨无妨。”此时他只顾聆听她的声音,她正常说话的声音能在瞬时之间令他想起逝去的李晓梵,他曾经无比眷恋那个声音,虽然再也看不到她的脸了,但能听见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也好。他叹了口气,“夜姑娘,你本就是这里的家奴吗?”

    夜筱蝶抿嘴一笑,“我自幼家贫被家人卖到了这里,好在席先生对我们都很好。”

    “所以你什么都肯听他的。”原慕岩抬头看了看天,万里无云,今日的天气很好,很适合去各处逛逛。然而他却像个犯人一般要被关起来了,他又想到了岳黄衫问道,“你们昨天晚上擒住了一个穿黄衫的姑娘吗?她在什么地方?”

    夜筱蝶轻笑,“看来你还真的有个同党,很快你就能看见她了,公子有所不知,席先生也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故而我们从不忤逆他的命令。”

    “那这席焕忠既然有如此财力本事,为何又是青云观的修道道士呢?”原慕岩不解,按理说出家人一般都很清贫的。

    “青云观修行只是先生修身养性的一个乐趣罢了,当不得真。”夜筱蝶笑道。

    难怪,有钱人就是任性。原慕岩懒懒地想。两人说着话便来到了后山,走到一个巨大的山洞前夜筱蝶停了下来,在青石壁上摸索片刻打开了石门,黑漆漆的山洞口像一张张开的巨兽的倾盆大口,原慕岩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公子得罪了。”夜筱蝶说着反手打了他一掌,那一掌用了十成的力气将原慕岩推进了山洞之中,然后关上了石门。

    黑暗瞬间笼罩住了他,原慕岩刚要往前走,听见石门又开了,他立刻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人影也被推了进来,那影子还踉跄了一下。

    “岳姑娘你没事吧?”原慕岩立刻上前去搀扶她。

    “咳咳咳……”那人影没有说话,只是急切地咳嗽了几声,她的手在黑暗中扶住了原慕岩的手,柔软且又温热,“多谢公子……咳咳……”

    不是岳黄衫,原慕岩有些吃惊,“姑娘是……”

    女子再次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柔声说道,“我叫乐扶雪,昨夜受家师之命来调查这席焕忠,没想到竟然被他们发现了,哎……”

    原慕岩也跟着轻叹了一声,其实在他的小说里,没有这么多的女子,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的穿越而来的世界,并非自己的那本小说世界,而自己也并没有什么上帝视角,这原本就是一个陌生的江湖。“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他感慨了一句。

    “公子难道也是来调查席焕忠的?”女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

    原慕岩摇头道,“我只是阴差阳错的被他抓了来,没想到这个伪娘脾气性格竟然那么古怪,我说我没病,没让他医治,他居然恼羞成怒了。”

    “此人确实脾气古怪,阴晴不定,他名医圣手的名号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得动他,他

    若是高兴,就是叫花子也医,若是不高兴,就是皇帝也不肯看一眼。咳咳咳……”女子说着再次咳嗽起来。

    黑暗中原慕岩看不清她的脸,但听她说话确实十分舒服。“姑娘可是生了什么病吗?为何不找外面那人诊上一脉?”

    “我这顽疾,他只怕看不好的。”女子似是绝望的叹出一口气来。

    原慕岩有些无奈,“话也不是这样说的,那人不是神医圣手吗,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不,我就是死,不找他看病。”女子十分固执地说道,言语之间似乎跟那个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姑娘,还是不要再固执了,咱们想想办法从这个地方离开才是最要紧的。”原慕岩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了,眼下只有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最要紧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去,不知道走了多远,他总算是看到了一点光亮,心头一喜,回头对那女子说道,“姑娘,前面好像有灯光。”

    那女子脸上带着一层面纱,昏暗之中原慕岩根本就看不清她的脸。她没有说话,紧紧跟在了原慕岩的身后。

    走了大约二三十米之后,两人终于看到了石壁上的长明灯,他们沿着微弱的灯光继续向着洞中走去,走了几步后他们忽然停下了脚步,眼前一丈开外有两团绿油油的火光,还有杀气。

    “狼?”原慕岩暗自嘀咕了一声,四下环顾一圈,发现身边的石壁像是一处高台,于是纵身一跃跳了上去然后伸手递向那女子,女子犹豫了几秒也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然后纵身一跃跳上了高台处。

    “嗷~~”那团火光的主人在他们二人跳上高台之后,终于发出一声震天响,原慕岩不禁大声骂道:“你妹的,这就是那伪娘说的狗?傻x这明明是狼嘛,混蛋一个竟敢戏耍老子。”此刻他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位温和的女子,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

    幽暗的光将那头狼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人站在高台上往下看去,但见那个大家伙已经跑到了他们身下,原慕岩一阵紧张,不由的贴在了石壁上,他身边的女子却一脸淡然,只见她目光紧紧地盯着高台下的那头狼,就在那头狼抬头向他们再次吼叫时,她迅速一甩手,手上的什么东西便飞了过去,直射狼的双眸而去,须臾之后“嗷~”一阵惨叫,那狼便滚在了地上。

    “我已经用银针刺瞎了它的眼睛,你身上有没有刀剑之类的,趁机将它杀了以除后患吧。”乐扶雪喘着大气对原慕岩说道。似乎刚刚出手耗费了她很大的力气。

    原慕岩想起刚刚进来之时,夜筱蝶似乎是给了他一个东西,原慕岩摸了摸口袋,发现居然是一把小巧的匕首。哈,想不到这丫头还挺贴心的。将匕首握在手心,原慕岩有了底气,“姑娘放心,我这里有一把匕首,待我下去结果了它。”说罢看清了那依旧在挣扎的狼,猛然一扑上去就是一顿猛扎,直打得它哀嚎连连,最后彻底没声了。

    原慕岩擦了擦溅在脸上带着余温的鲜血,筋疲力尽地坐在了地上,好在有这把匕首,否则赤手空拳未必是它的对手,虽然他力气不小,但是从昨夜到今晨他几乎滴水未进滴米未食,哪里有力气对抗这种凶残之物。手中紧紧地握着那一把匕首,心中对夜筱蝶有了一丝感激。

第十三章 惊险连连

    狼被他们联合起来杀了,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要被那个伪娘关到什么时候,原慕岩坐在地上将那把匕首收好,然后单手撑着石壁费力地站了起来,刚刚因为害怕、激动而用尽了全力,现在只觉得身心俱疲,他刚刚站起身来,忽然一股阴冷的风从石洞的深处飘然而至,凭着他敏锐的直觉猜到里面一定是有一个更加厉害的家伙!心中不由一紧一个激灵再次跃上了那个高台。

    “那边似乎还有更大的动静!”乐扶雪也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不由蹙了蹙眉,“那个东西应该比刚才的狼要厉害多了。”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砰砰砰——”一阵撞击声令整个山洞顿时地动山摇起来,原慕岩紧张地伸手握住了身边女子的手,借着长明灯微弱的光,他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蹦蹦跳跳的从深处窜了出来,待到看清那个家伙时,原慕岩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长明灯幽暗的灯光将那个庞然大物的影子拉的很长,跳跃的影子带着不可估量的危险向原慕岩这边逼近。

    “是阴尸!”女子隐约认出了那个东西,不禁大惊失色,“原来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竟然养了阴尸。”

    “什么是阴尸?”原慕岩看着那个渐渐过来的东西倒像是电视剧里演的僵尸,他不禁跟着紧张起来。

    “就是养在深山的洞穴之中不见天日的尸体,那些东西会听从主人的命令代他们杀人,我师父说她也只是听说过阴尸,但从未见过,想不到这姓席的道士竟然还养了它!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从前那些神不知鬼不觉被杀死的江湖义士,应该是喂了他的阴尸。”眼看着那个跳跃的身影越来越近,女子连忙闭住了呼吸,抬手捂住了原慕岩的口鼻。

    原慕岩急忙闭住了呼吸。

    阴风阵阵,吹动着长明灯的烛火摇曳着,那将近两米高的魁梧身躯停在了原慕岩所在的巨石台之下,只要他稍稍一动就会被它发现,立刻会被它撕碎。

    那个庞然大物在原慕岩他们的眼前停留了许久,它仿佛有思想一般,那双黑洞洞的眼眶中似乎藏了一双敏锐的眼睛,它的头灵活的转动着,当它慢慢地转向原慕岩面前时,突然地抬起手臂向石台上的原慕岩伸出手去,原慕岩立刻敏锐的向后挪动了几步。

    乐扶雪也跟着他往后面退了退,两人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了身后的石壁上。

    “吼——”他仿佛生气了,一双手开始胡乱的挥舞起来,将整个山洞带的地动山摇,鸡蛋大小的石块不断地从头顶处滚落下来,原慕岩心中暗想,这么下去不是被眼前这货弄死就得被憋死,要么就得被突然掉下来的石块砸死。心里祈祷着这庞然大物赶紧离开吧。

    或许是诚心感天,那庞然大物竟转身往洞穴深处去了,它跳跃两步然后活动一下手臂,再继续往前。这样的动作很是诡异,有些超越了原慕岩对僵尸的认知。电视剧中的僵尸整体都是僵硬的,而那个庞然大物居然还可以活动手脚,这让他有些匪夷所思,更诡异的一点是那家伙手上的肌肤如同活人一般,除了有些苍白之外更比一般的僵尸还要水润光泽。他不禁疑惑:这难道就是阴尸和僵尸的区别?

    那家伙离开之

    后,乐扶雪迅速地跳下来,原慕岩紧随其后跟着她原路返回往石门处走去,试图找到出去的方式,然而寻遍整面石壁两人都未能找到开门的机关。

    原慕岩有些沮丧地靠在了石门边上。此刻又累又饿又困,却又必须保持时刻警惕,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那个大家伙就出来将他消灭了。

    屏气凝神地在石门处靠了一会儿,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敲击声,接着一个极细小的声音传了进来,“你们还在吗?”

    是夜筱蝶的声音!原慕岩顿时清醒了许多,他贴着墙壁轻声回道,“在呢,你能打开门放我们出去吗?”

    外面没有回应,一阵唏唏索索的声音之后,石门悄然打开了,夜筱蝶站在门外对他们摆了摆手,眼神中带着一丝惊喜,“快出来。”

    看到了外面的阳光原慕岩顿时精神百倍,一个健步窜了出去,乐扶雪也跟着离开了石洞。原慕岩急忙对夜筱蝶说道,“快,快关上石门,那里面有个大家伙。”

    夜筱蝶微微一笑,似乎在嘲笑他的少见多怪,慢慢悠悠地将石门关闭了,“你紧张什么,不是没有被他杀死么,席先生让我来看看,但凡能在这个洞中待上一个时辰的,可以选择跟着席先生,也可以选择离开。若选择留下来,那么就是我们的贵客,荣华富贵不在话下。我看你们二人竟然都能在里面存活下来,看来二人的意志力果然异于常人,二人考虑一下,要不要留下来?”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原慕岩急忙摆了摆手,“你们家先生我可吃不消,留下来听他摆布,就他那个阴晴不定不脾气,我估计能玩死我,而且我这人就是天生的穷命享受不了荣华富贵。”说着话眼睛不断地四处乱看,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

    “那么姑娘呢?”夜筱蝶的目光落在了身着白衣的乐扶雪身上。

    乐扶雪带着绯红面纱的脸看不出表情,但那股幽冷的气韵令人不容小觑,半晌她才缓缓说道,“你家主人的好意本姑娘心领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不稀罕。”说罢大步就朝月门走去。

    原慕岩急忙跟着她走去,通过刚刚那几句话,他很欣赏这个有些高冷的女子,凭着直觉他也感到这姑娘应该武艺不错。走到前院时他停下了脚步,摸了摸肚子回过头嘿嘿一笑,“夜姑娘,我饿了。”

    夜筱蝶笑了笑,“既然这样那么二位请随我来,用过午饭之后,去留便有二位决定吧。还请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命下人准备饭菜。”

    “好,有劳姑娘了。”原慕岩也客气地拱了拱手,然后立刻走到乐扶雪身边拉了拉她,乐扶雪这才跟在了夜筱蝶身后。

    夜筱蝶将二人带到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内,然后笑道,“二位暂且在此休息片刻。”说罢转身离开了。

    原慕岩观察着这个香气四溢的房间,比之前那一间可是阔气多了,四面的墙上贴着书画,虽然他一个大老粗看不懂,但也能看得出都不是俗物,他站在一副字画前看了半日也没看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只隐约看见了兰亭二字,心中纳罕:莫非是王羲之的真迹?不由又吃了一惊,若真是王羲之的作品,那这伪娘可真是太有钱了。砸了咂嘴

    伸手便要去碰触。

    “公子小心,这样的地方处处机关,便是没有机关,也不可随意触摸。”乐扶雪出言提醒了一句。

    原慕岩回过头,只见她坐在了一张椅子上,闭起眼睛养神来。他伸出去的手又立刻收了回来,站在书画前静静地看着那些字画。

    不多时门被敲响了,他立刻上去开门。

    小丫鬟们端着丰盛的菜肴走了进来,末了还在桌上放了一坛酒,夜筱蝶陪笑道,“二位慢用,若是有需要随时叫我一声,我就在门外。”

    原慕岩搓了搓手,“好,你先让丫头们帮我们打盆水,我二人在那阴暗之地脏了手脸还需要洗洗,然后再准备两大盆洗澡水,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就是用过餐之后须得泡个澡,再美美地睡上一觉。”

    他话音刚落早已有丫头捧着脸盆进来站在了他面前,“公子请洗手。”

    哎呦,这待遇简直比五星级酒店还高级,关键是不花钱,原慕岩笑得一脸得意,伸手在水中搅了搅,不凉不烫刚刚好,他很满意地洗了洗手。

    乐扶雪没有动,但早有丫头将水端到了她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姑娘请洗手。”听见了小丫头的话,她才睁开了眼睛,挽起袖子在水中净了净手。

    夜筱蝶看着他们洗好了手脸,微微一笑,“二位慢用,我这就让下人们去准备洗澡水。”

    原慕岩早就迫不及待的坐在了桌前捡起筷子开始吃饭,手边的酒杯中丫头帮他斟好了酒,他很惬意地加了一道菜,嗯,味道不错,跟自己在现代吃的口感也差不多。拿起酒杯嗦了一口酒,感觉没什么味道,太淡了。

    乐扶雪则慢悠悠坐在了桌前,捡起筷子吃了一点清淡的菜,然后很斯文的端起一个小碗喝起粥来。

    这顿饭自始至终原慕岩都在大快朵颐,根本就没注意身边的人和事情,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十分惬意。也许是饿得太久了,他觉得眼前的饭菜是这二十多年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一桌了,根本也没在意身边这个女子有没有吃好,自己低着头只管吃自己的。

    酒足饭饱之后,他放下碗筷打了一个饱嗝,抬起头来的时候,乐扶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吃饱离开了,他有些疑惑地四处看了看,没有人。他寻思这丫头怎么出去没有动静呢?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原慕岩心中嘀咕了一句,诧异地摇了摇头。

    不多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他叹道,“请进。”

    夜筱蝶笑盈盈走了进来,当她看清楚房间里只有原慕岩一个人时,顿时愣了愣,“你的那位同伴呢?”

    原慕岩听她这样一问也是一愣:难道说她也没有发现乐扶雪出去?想来也是奇怪,那女子走的有些神不知鬼不觉。“刚刚还在我跟前一起吃饭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大概是个神仙,摇身一变飞走了。”

    夜筱蝶四下环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又对身后的人耳语了几句什么,笑着走到原慕岩身边,“既然如此就随她去吧,公子,席先生有请,请跟我来。”说着转身出了门。

    原慕岩只好跟着她一起出去了,一路上都在想那个伪娘不知道要跟他谈些什么。

第十四章 调皮的鸟屎

    乐扶雪趁着原木岩吃饭的时候,悄然走进了那个房间的内室,并且纵身一跃跳上了房梁。而原慕岩并不知道这个房间在里面还有一间内室,自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夜筱蝶猜想乐扶雪应该是发现的那个密室,所以就派人去了那个密室里查看,但是并没有找到乐扶雪,因为那个时候乐扶雪已经躲在了房梁上,她待那些查看密室的人走了之后才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然后大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刚刚走出这个房门之后,她就遇见了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那女子二话没说,便从袖笼中甩出一条水袖来牢牢的缠住了乐扶雪,然后纵身一跃,带着她便跳出了围墙。

    出了那一道高高的围墙之后,那红衣女子才将乐扶雪身上的水袖抽了回去,低声道,“师父说让黄山留在这里,你我都要先回桃花谷去。”

    “可是噬魂剑还没有找到,我不能就此离开。”乐扶雪有些不悦地说道,“再说了,你三妹根本就没有那个本事,看住姓原的这小子。”

    “她有没有那个本事我自然比你清楚,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师父的话你最好不要忤逆,否则对你对我都不是一件好事。”红衣女子抬起头冷笑了一声。

    “我当然没有忤逆她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件事情我一定要追查下去,给师父一个交代。毕竟噬魂剑是在我的看守下被人盗去的,还有你若是就此回去的话,告诉师父,这伪道士府上竟然养了阴尸。”

    红衣女子显然没有想到,她愣了一下回过身去走到白衣女子身边,“你确实看清楚了?”

    乐扶雪点了点头,“此事重大,我不敢欺瞒师父他老人家,你快去回去禀告她,这位道士的府上就暂时先交给你三妹,我去这附近的顺风镖局走一趟。”

    “好,保重!”红衣女子望着她的背影,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大步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了。

    原慕岩跟着夜筱蝶一直沿着曲折的游廊往前院走去,今天天气非常的晴朗,阳光很暖很晒人,抄手游廊旁边的花池里种植了满园的荷花,碧青的荷叶满满的铺了一池子,现在荷花还没有盛放,有的已经鼓起了花苞,真是一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绝美画卷。

    下了抄手游廊,二人又转过一道影背来到了前院。

    前院很宁静,院中间种了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梧桐树下有一方石桌,席焕忠正坐在石桌下悠哉的喝着茶水,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抬起眼来,笑眯眯地看着二人,“原公子果然是好身手,我听说你把我山洞之中的那条狗杀了?”

    我去,你特么的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狗什么叫狼?原慕岩在心中暗暗的骂了一句,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好身手不敢当,要怪就怪足下的狗太会挡路了,俗话说好狗不挡道。其实呢,我也是一个爱狗人士,并不想这么做,毕竟也是一条生命,可是眼下不是它死就是我死,没有办法对不对?换作是您这位妙医神手也会不择手段如我一样吧,不知道现在您老把我喊过来有何贵干?”

    席焕忠看了看他笑道,“我是说原公子果然如传闻中所言一样。不但身手不凡,就连着遇事的

    态度以及各种反应力也都与众不同。某实在是钦佩的紧呢。愿与原公子交个朋友,不知原公子意下如何?”

    看在那顿饭的份上,就跟你交个朋友吧。毕竟这样的土豪江湖上可能不太多。既然土豪都能主动地伸出橄榄枝来给自己,那自己这个穷逼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以前不都是争着抢着要跟土豪做朋友吗,原慕岩嘿嘿一笑,“承蒙神医先生看得上在下,在下愿意结交你这位朋友。”先把眼下这一关过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呗。原慕岩心想,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席焕忠究竟是好人还是个坏人,反正自己先有了一个恶魔的名号,也不差这样的狐朋狗友吧,就算以后发现他有缺点有毛病的话,到时候再来恩断义绝也不是不行啊。

    席焕忠爽朗一笑,对他身后的夜筱蝶抬了抬手说道,“筱蝶,去拿我的好茶来。”支走了夜筱蝶他对袁慕言笑道,“原公子请坐。”

    原慕岩也不讲客气,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伸手拿过一个小茶碗取过席焕忠面前的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碗茶。

    席焕忠微笑地看着他,“我听闻原公子是在沉月山庄过来的,据说那天是萧庄主五十大寿,不知道如夫人有没有主持大局?萧庄主身体最近怎么样?”

    原慕岩一开始对这个人并不了解,现在通过他的言谈举止,他对他似乎有了一点了解,这个人听说他和萧沉月是朋友,便来套一些萧沉月的近乎,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出现的那天砸死了萧沉月,而的萧沉月并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说眼前这丫的也不是好东西。

    心中快速的分析了一下之后,原慕岩大口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淡淡一笑,“我是从沉月山庄出来的,那天确实是肖庄主的五十大寿,不过我并没有看到如夫人,他府上似乎一个女家眷也没有看到。”他皱了皱眉,脑子里迅速的旋转着,想着怎么编一下子,自己怎么到了沉月山庄的事,实话实说是不可能的,这件事情就是跟这个世界里最要好的朋友也不可能实话实说,更何况他在这个世界里还没有交到一个知心的朋友呢。

    这时夜筱蝶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个圆形的铁盒,那盒子大约十公分见方,她走到席焕忠跟前,将盒子放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地退到了他身后。

    席焕忠将茶壶里的水倒掉,然后对筱蝶说道,“再去烧一壶热水来。”

    夜筱蝶面对身边的一个小丫头说,“快去烧一壶水来。”那丫头立刻拎着壶小步跑走了。

    这时从树上忽然掉下来一坨白花花的东西,刚好落在了席焕忠的面前,他立刻皱了皱眉,对身后的筱蝶说道,“筱蝶这是什么东西?”一边说着抬头向上望去。

    原慕岩也跟着抬头向上望去,茂密的树叶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挪动了一下。

    究竟是什么东西呢?原慕岩也没有看清楚,但是他隐约感觉那是一只鸟,低头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那坨白白的东西,那确实是一坨鸟粪。

    席焕忠抬头往上看的时候,那只躲在茂密的叶子,中间的那只鸟儿再次拉了一坨屎,那坨屎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席焕忠的脑门儿。只听这家伙嗷的一声,立刻弹簧似的从石凳上弹跳开来,一

    边大叫着,“筱蝶快拿帕子来!啊——我的脸——”

    原慕岩一下子捂住了耳朵,这家伙的叫声就像一个正在撒泼哀嚎的大老娘们一样,令人震耳发溃。但见他那一副厌恶至极的表情,又让人觉得十分的搞笑。

    夜筱蝶很快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来,递给了席焕忠。席焕忠抢过帕子,使劲的将自己脸上的那坨白色的鸟屎擦了一下,然后又尖叫着对夜筱蝶说道,“快去拿水来!”

    夜筱蝶立刻反身跑去找水了。

    原慕岩憋着笑,看着眼前这个人像个小丑一样跳脚大叫,心里有些报复的快感。不由得对树上的那只鸟有一些感恩之情,他抬起头来再次向树中间望去,发现又没有什么东西了。他有些怀疑刚刚的那个东西并不是鸟儿,而那一坨白白的东西也不是鸟粪。否则又怎么会那么巧,不偏不倚的就拉在了席焕忠的脸上呢。

    原慕岩一边想着,一边站起身来,再次抬着头往树上看了看,错落有致的茂密叶子之间隐约露出一抹黄色。他不仅有些暗喜,难道是黄衫的丫头?

    夜筱蝶很快端着一盆洗脸水走了进来,席焕忠扔掉手上的帕子没等她走到自己跟前,便朝她跑了过去,举起一盆水便往自己的脸上泼,然而刚泼了一点水,他便捂着脸大叫起来,“这……这水里面有药!我的脸!”

    原慕岩猜的不错,那根本就不是鸟屎,至于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大约像硫酸一样的东西吧。

    席焕忠将那一盆水洒在脸上,刚刚被所谓的鸟屎拉过的地方,便感觉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钻心般在整张脸上蔓延开来,他敏锐的觉得自己是被什么人给暗算了,一台手将夜筱蝶手上的水盆打翻在地,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掌也落在了夜筱蝶的脸上,“吃里扒外的东西们!洒家平时并没有薄待你们,你们却恩将仇报,敢暗中与外人勾结暗害洒家!”

    夜筱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蒙了,手上的脸盆掉在了地上,她整个人也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在地上,眸中顿时泛出泪花来,“先生,筱蝶并没有勾结外人,还请先生明察。”

    席焕忠此刻被怒火烧得失去了理智,他大声怒吼道,“滚,滚远些!洒家看到你们就生气,一个个的酒囊饭袋就连来了,外人来了生人都不知道,要你们何用!”

    夜筱蝶立刻起身跑了下去,剩下的那些丫鬟家丁也都纷纷退出了席焕忠的视线,生怕晚一步,他的大巴掌也会拍在自己的脸上。

    原慕岩冷冷的看着他这一出家庭闹剧,又在高大的梧桐树上左看右看,始终看不到岳黄衫的影子,他都怀疑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一抹黄色是自己的幻觉。此刻他真有点想念那个身着黄衣的俏丽女子了。

    席焕忠感觉自己的脸还是隐隐的有些疼,他慢慢走,回到石桌前对原慕岩歉意地笑了笑,“让原公子见笑了,真是抱歉。今日某暂无心情与公子畅饮好茶了,还请公子回客房,暂且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原慕岩看着席焕忠脸上那一块儿通红的疤痕说道,“习先生脸上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烧伤了,还是下去敷点药吧。若是您容许的话,请让在下在这园子里观赏一会儿。”

第十五章 调皮捣蛋的丫头

    席焕忠轻轻地点了点头,“既然原公子不嫌弃在下,这园子简陋,便在这园子里逛逛吧。”说着大步离开了这个园子。

    原慕岩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离了视线,然后又抬头朝那棵梧桐树望去,阳光顺着树叶子零零散散的洒下来,有些刺眼,隐约间他再次看到了那一点鲜艳的黄色。心中一喜大声喊道,“人都走了,你这丫头还不下来吗?”

    约摸一两分钟之后,树上果然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岳黄衫纵身一跃从树顶上飞跃下来,她拍了拍手,“你怎么知道是我,我藏的那么严实。”

    原慕岩此刻看着他心里有些激动,“你昨天半夜就藏在这里了?”

    “当然不是了,我哪有那么傻,我昨天半夜先是出去探了一下地形,然后又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美美的睡了一觉,早上起来又去厨房偷了点东西吃,我是吃饱了喝足之后才找到这个地方的。”岳黄衫有些俏皮地笑道。

    原慕岩道,“你刚刚给那个家伙丢的什么东西?害得他差点就毁容了。”

    岳黄衫更加得意了,她仰头道,“那是我们桃花谷独有的药,是我师姐研制的。我刚刚只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教训,他若是再敢这么放肆,我会让他们整个府邸鸡犬不宁。”

    原慕岩叹道,“他并没有为难我,你又何必为难他呀。”

    “你以为我这么做是因为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是为我自己报仇呢,对了你还打算在他这个鬼地方待下去?”岳黄衫一脸不解地看着原慕岩,“我可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了,这里阴森森的。我不喜欢。”

    “那你说要去哪里?”原慕岩反问,反正自己现在是漫无目的,去哪里都无所谓。

    岳黄衫笑道,“不如咱们出去转转吧,我现在已经找到了出去的路。”她一边说着一边引领着原慕岩往这小院的后面走去。

    说来也有些奇怪,整个不大的院落里竟没有一个人来往,原慕岩跟在岳黄衫身后不禁奇道,“怎么没有人呢?”

    岳黄衫头也不回地笑道,“有我在还能让他们来监视吗?”

    “你把他们都毒死了?”原慕岩想起她刚刚手上拿的毒药来。

    岳黄衫轻哼了一声,“我只是让他们回凉快的地方睡觉去了。你堂堂一个江湖魔头,居然还关心这些草芥的死活,倒是一件奇事。”

    原慕岩本来想说在我们那个世界里不能够随便杀人的,杀任何人都是犯法的,但是又怕她听出什么反而会对自己不利,于是改口说道,“那当然了,每个人都是爹妈父母生的,怎么能够随意被你杀死了,生命是平等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岳黄衫狠狠的嘲笑了一下,她冷声道,“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简直就是狗嘴里吐出了象牙,铁树上开了花,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那江河湖水都要倒转了。”

    原慕岩立刻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她这么说实在是打他的脸。

    岳黄衫见他不说话了,回头看着他得意的笑了笑,然后转回头去继续往前走,她似乎很喜欢这样堵得他哑口无言,却又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两个人沿着院中的一条小路一直走到正屋房门,岳黄衫一

    脚踢开了房门,宽敞的房间内空无一人,她回头对原慕岩说道,“右边的房间里有一个密道,那个密道好像通向一个地下什么地方。我们去看看吧。”说着大步就朝着右边的一个房间跑了过去。

    原慕岩原本想让她不要随便乱跑,万一遇到什么机关之类的可就麻烦了,但这丫头似乎有点无法无天,他只得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岳黄衫推开屋门,左右看了看,里面也是空无一人,但见这不大的房间内,床的另一侧放了一张四合的屏风。她指了指屏风后面回头对原慕岩说道,“那个密道就在这屏风的后面。”一边说着快步走了进去,转到了屏风的后面。

    原慕岩也急忙跟了上去。

    那屏风的后面有一个三寸高的木桌,木桌上放着一个花瓶,花瓶中插着离草,花儿郑茂盛香气四溢。岳黄衫走到桌前,挪动了一下花瓶,那小桌的下面噌的一下便闪出来一个巨大的洞口,里面黑洞洞的。她喜道,“看到没?就是这个洞口。”说着就要往下面钻。

    原慕岩一把拽住了她,“你还是小心为妙,这个地方我感觉不太安全,这下面万一有什么东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能有什么危险呀,再说了下面就算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也能够看得到。我这双眼睛能在黑夜中视物,而且我猜这里面也没什么危险的,你若是害怕的话,就乖乖的回去做人家的上宾吧。”她说完便钻进了那个黑洞洞的地窖里。

    原慕岩左右看了一眼刚要再劝说她一下,却见她已经没了人影,立刻跟了上去,也钻进了那个地洞之内。就在他们二人进入地窖之后,呼啦一声他们头顶上的地板动了一下,地窖黑咕隆咚的口子又被封上了。

    阶梯有些抖,原慕岩在黑暗中感觉到自己的两条腿有些颤抖,他下去的很慢,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感觉下到了底部。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哇塞,这里简直太宽敞了吧,而且你看看这两边——”岳黄衫惊喜地叫了一声。

    “你真的可以看得见?”原慕岩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能在黑暗中视物的人呢,他觉得这样的人物应该只存在于小说或者电视剧里面。

    岳黄衫 得意地说道,“那当然了,我不仅可以在黑暗中看清东西,而且在黑暗中我的听觉也会变得很灵敏。”

    “哦,这是为什么呢?”原慕岩不解地问,心中却暗道:难不成你还是猫头鹰转世不成?

    岳黄衫刚要开口,忽然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不远处传了过来,“那是因为她整个家族的人都是这个特征。”

    两个人皆是一愣。岳黄衫饶是胆子大还是被吓了一跳,急忙走到原慕岩身边,拉住了他的手,有了身边这个人壮胆儿,她才敢大着胆子询问道,“什么人?”

    “你那丫头不是能在黑暗中看清我吗?你仔细看看,便知道我是什么人了。”那个声音仿佛离他们更近了一步。

    原慕岩也被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大着胆子沉声道,“您究竟是什么人?”

    那个人没有再说话,岳黄衫感觉面前有微弱的呼吸声,她瞪大了眼睛盯着黑暗

    中的人,只见那人半张脸是红色的如同血一般,半张脸是白色的如同雪一般,这张脸在黑暗中很吓人,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只不过是带了一张红脸的面具而已,岳黄衫猜不出这人究竟是什么人,不满的冷哼了一声,“我哪知道你是什么人,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吓唬人,算什么本事。”

    “你这小姑娘脾气倒是不小。”那人的语气里竟然多了一份慈父的悲悯。

    “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原慕岩不解的询问,他原以为席焕忠这房间的地下顶多也只是一个密室而已,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空间,还藏了一个戴着面具的怪人。

    那人呵呵一笑,“身为一个半面红鬼,我不待在这地下鬼城里,又应该呆在哪里?”他竟说得如此理所当然,让人无法反驳。

    地下鬼城?半面红鬼?这又是什么鬼操作?原慕岩心里暗暗地叫了一句,又想:那个伪娘一般的道士究竟在搞什么鬼。

    “嚓”的一声那个人擦燃了火石,点亮了石壁上的油灯,昏黄的灯光驱散了几人眼前的黑暗,让原慕岩顿时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眼前是一个很长的通道,每隔不到5米左右便有一扇石门,而每一扇石门的两边都矗立着两尊玉石罗汉,罗汉脸上的表情各种狰狞,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罗刹,而站在他们身边的人,身体壮硕人高马大,同时面目表情又十分的栩栩如生,就好像他们都是一个个的活人,他们的脸上不知道是被塑造了一层面具,还是故意被塑造成那个样子的,整张脸都是一半红色,像是涂抹了鲜血一般看上去着实恐怖。

    看着那些恐怖的石雕原慕岩,都打了一个寒颤,他身边的岳黄衫更是紧紧的攥住了他的手,她十分不满地说道,“这一扇扇的石门里面究竟藏了什么东西呀?你这外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古怪的石雕,怪吓人的。”

    那人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目光在原慕岩的脸上盯了片刻,笑道,“原来是上尊您,失敬失敬。”

    上尊?这又是什么称呼?原慕岩一愣,“你认识我?”

    那人竟然有些谦卑地笑了笑,“当然了,去年的时候您还差一点就成为了江湖盟主,我们地下鬼城的所有子弟都对你十分的崇拜,他们每个人几乎都有您的手绘,个个都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亲眼见到您老人家,对您顶礼膜拜一番也算不枉活一世。今日实在想不到您老人家会降临到我们这个分部,小的实在荣幸之至。”他竟然越说越激动,险些就要跪在原慕岩脚下舔|他的鞋子了。

    原慕岩一头雾水,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么“出息”的时刻,放在现在别说武林盟主,就是随便一个身强体壮的大汉,他都打不过,看来自己当真是愧对“魔头”这俩字,不行,得练功!他忽然就冒出来这么一个想法,也正是这个想法改变了他,拯救了他。

    岳黄衫更是一脸的不解,她两只大眼睛左右转动着,一会儿看看原慕岩,一会儿看看那个人,忽然笑了起来,她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放肆,好像被人点中了笑穴,再也止不住了。

    她笑得两个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她,用目光在询问她究竟在笑什么。

第十六章 意外收获

    岳黄衫笑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停了下来,然后长长的输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不好意思,我刚刚真的是控制不住,只是想到了一个笑话而已,你们继续继续吧。”

    原慕岩看了她一下,知道这丫头鬼主意很多,她刚刚不一定只是想了一个笑话而已,说不定想到了更多可笑的画面。不过眼下呢,也不是追究这个小问题的时候。他回过头看像那个红脸怪人,“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在席焕忠的家里地下呢?你们跟席焕忠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他在暗中的下属?”

    那人抬起头来,冷哼了一声,“他还不配做我们的主人。”

    “那你们这个地方怎么会在他们家的地下,而那个出口为什么会在他的别院里?就算他不是你们的主人,那么你们跟他肯定也有一定的瓜葛。”原慕岩再次说道。

    “这个事情我暂时还不能够告诉您,不过我以后会找机会跟您说明白的。”那人将头转向了一旁,似乎不想再回答这样的问题了。

    岳黄衫此刻有些安静,她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似乎对这个地方很是好奇,半场之后才询问道,“这个地方出口通向哪里呢?”。

    那人却是神秘一笑,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对原慕岩说道,“其实说起这地下鬼城的主人便是他的建造者——南宫清先生,老先生一生胸怀大略,不仅武艺高强,材质也过人,这地下鬼城的设计精巧玄妙,若是不小心闯进来的话,竟然找不到出口,这里一手难攻,不过若是有心的人就很容易走出去。”

    “南宫清你说的可是极北之地天寒宫的创始人南宫清老前辈?”岳黄衫眨着眼睛看向那个人,似乎有些不太信任。

    那人点了点头,“不错正是那位老前辈。”

    岳黄衫依旧不太信任他,想了想说道,“可是南宫老前辈已经在十五年前病逝了,他过世之后这座地下城应该就换了新的主人吧,但不知道现在新的主人究竟是谁?”

    “小姑娘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你可知道一句话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利?”那人看向他的目光有些锋利起来。

    岳黄衫回头白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利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呗,我可不怕死。”她冷哼了一声,像个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地往前面走去了,三人沿着通道一直往前走去。

    他说的那些话,原慕岩一点儿都不知道,至于谁是南宫青,在他的小说里根本就没有提到过,其实就连刚刚岳黄衫所提起的,极北之地天寒宫他都没有设想过,至于那个创始人,他更不知道了。但是他看那个人的眼神,似乎是想用南宫卿这三个字来换取他的某种信号,只可惜他用错了地方。

    “南宫青老前辈可以说是江湖上的一个传说,他为人心思细腻,思维缜密,做任何事情都考虑的极其细致入微,但不知您对此人可还有印象?”那人转过头竟然殷切的看着原慕岩,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原慕岩心中暗道,就算是他知道这个人,就算是他与那个老头有过交情什么的,但那个老头已经过世了,还是十五年前过世的,时间往前推算十五年的话,原慕岩也就十一二岁的小屁孩,更

    何况他也不可能是在老头去世的那一年跟他打过交道的,如果是更早之前的话,那一个小孩的记忆能有多深?更何况他还不认识这个人。

    袁慕言尽量演得有点真诚,他歉意的对那人摇了摇头,“实在不好意思,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那人微微的错愕了一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想当年老前辈也算是您的授业恩师了,您怎么竟将他老人家忘记了呢?我们这些人哪,等了多少年才终于等到了您可是……”他说话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了,伸手擦了擦眼角。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自己是南宫青的徒弟,还是这地下鬼城是南宫清传给了自己的徒弟,也就是说传给了他原慕岩?原慕岩有些理不清头绪,他装作有些惊愕地看着那人,“您的意思是恩施有意将这地下鬼城传于我?”

    那人点了点头,“不错南宫老前辈生前,留下遗愿,将这座地下鬼城。传给亲授弟子袁慕言。”

    原慕岩怔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们这一批人也是归我的?从此以后听我调遣?”

    那人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大声道,“主人请受红面一拜。”言罢恭恭敬敬地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呀,原慕岩心中十分高兴,连忙摆手道,“无需多礼,无需多礼。”

    岳黄衫一直小跑着在前面观察着四处的石壁,并没有听他们说什么,但回头看见那个人正在朝着原慕岩磕头,顿时好奇心大起,立刻跑到原慕岩身边拉住了他的手,看向那人,“他对你做什么了?你竟然这么恭敬他,居然还给他磕头。其实你根本就不用怕他,他的飞刀还是我交给他的呢,这么算起来我也算是他的师父了,你是不是也得给我磕头呀。”

    那人站起身来,并不理会岳黄衫。

    岳黄衫讨了个无趣,嘟起了嘴,她好奇地盯着石壁上的字符,刚要伸手触摸,却听见那人说道,“这里面的东西你们最好不要碰,否则后果自负。”

    她伸出去的手立刻缩了回来,嘴巴嘟的老高,“那这石壁上的字符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那些东西只不过是一些雕刻印记而已。”那人避重就轻地说了一句。

    岳黄衫 冷冷地哼了一声,“难道就是为了好看,可是雕上去也并不好看呀,还不如雕一些壁画呢。唉,你们的工匠真的是吃饱了撑的哟。”

    那人没再说话,他似乎不想理会这个话多的小姑娘。

    走过通道又转了几个弯儿,七扭八歪的一通乱走之后,三个人竟然听见了一阵流水的声音,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一条河流的旁边。

    “这里竟然有地下暗河?”原慕岩惊喜地盯着那条河流,惊叹于这大自然的神奇,同时也对当初建造这个地下古城的人充满了敬畏。

    那个人没有说话,他也盯着那条河,神情肃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条古怪的地下河流上方有一座狭窄的木桥。半面红鬼,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火把,他举着火把朝河中央看了一眼,然后大步踏上了木桥,对站在河岸上的两个人说道,“你们跟着我走吧,小心一点,不要朝河中央

    看,这条河看似平静,实际上里面暗流涌动。它叫做黄泉河,河里有水鬼,还有一些残存的力气,它们会织就迷幻,容易让人上当受骗,一旦被他迷住就会掉落河中,尸骨荡然无存,并且就连魂魄都有可能被撕碎。”

    岳黄衫咋舌道,她从未听说过人间也有这样的河流,“这么可怕吗?黄泉河不是应该在阴曹地府吗,难道你这里是阴曹地府?”

    “这条河的可怕那是当然的,在这条地下河里曾经死过很多人,大多数都是冤魂,它们无处可去又不能被阴差带走,长年累月的滞留在这里,身上所有的戾气慢慢的融进河水之中,你们看那河面上氤氲的白色雾气那些便是冤魂的戾气。”

    原慕岩望下去那条河面,果然隐隐约约的氤氲着一层白白的雾气,他隐隐约约的竟还听到了河里发出的阵阵悲鸣,仿佛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冤魂们在为自己鸣冤。

    岳黄衫听他说的如此严重,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慢慢走到原慕岩身后,紧紧地拉住了他的衣角,此时她像是一个依靠着大人的孩子。原慕岩甚至感受到了她的害怕。

    大约一刻钟之后,三人才缓缓地下了木桥。那个戴着面具的怪人指了指他们前方的一个狭窄的天然通道说道,“过了前面的小通道,继续往前走,大约数十米左右,你们就会看到一座阶梯,沿着阶梯上去就能离开这里了。”

    不知怎的原慕岩对这个地方感觉到很胆怯,此刻听他说能够离开心里的一块儿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但是脸上却依旧表现的很从容淡定,“有劳你带路了。”他回头对那个人客气了一句,却看到那个人眼睛里射出一种异样的光芒来。

    下了那座木桥之后,岳黄衫便不再害怕了,她松开了原慕岩的手,大步朝着那个怪人指路的方向奔了过去。

    原慕岩刚要快步追上去的时候,被那怪人拉住了,“主人还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原慕岩好奇地回过头来看向那人,此刻他从内人眼中看到了一丝煞气,不由得心中一慌。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拉到了一旁一个开阔的地方,眼里始终挂着一股凌厉的目光。

    岳黄衫像是一个脱离了鸟笼的小鸟一般,大步朝的那条通道跑了过去,她似乎忘记了身后还应该有一个人追着她,可是她跑得太快了,直到跑到了那个阶梯前,她往上看了一下,那座石阶竟然非常高,她回头看了一眼,也不见原慕岩的身影,小声嘟囔道,“这个人怎么这么慢还没有跟上来。”于是没有等他自顾自地攀上了石阶。

    那一座石阶就好像是山上的石梯一样,似乎很高的一座山没有尽头,岳黄衫累得气喘吁吁的,总算是从那个石梯上面跨了过去,待到她上到最上面一个台阶的时候,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竟然登上了一座山峰!

    她四处看了看,这个山顶似乎有些开阔,她找了一块平坦的大石头坐了下来,在上面眯着眼睛晒了一会儿太阳,等待着原慕岩的上来。

    但是她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也没有等来原慕岩不禁有些懊恼了,回身走到那个石梯前,俯下身抻着头往下看去,“喂,姓原的,你到底上来没有?”

第十七章 逃出地宫

    岳黄衫坐在那个石梯的入口处,等了片刻,没有人回应她,接着她又朝着里面大声的喊了一句原慕岩。 然而那里面依旧没有人回应她。“不会吧,他难道没有跟上来还是迷路啦?”她嘀咕了一句,然后又沿着阶梯走了下去,沿原路返回,她决定不能够抛弃这个同伴,因为这是她的任务,她即便是再贪玩,也不可能将自己的任务丢掉。

    半面红鬼将原慕岩带到一旁,原慕岩很警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这张悲惨的面具心中产生出一个很不祥的预感:这个人应该从自己身上看到了什么,现在估计是要杀人了,看来自己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他心中不由得一阵悲凉。

    果不其然,那红面鬼也看着他半晌之后,冷冷地说道,“你不是他!他去哪里了?”

    原慕岩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此刻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整个身子都有些微微地发抖,但是他依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强装镇定的询问道,“谁?”

    “原,慕,岩。”红脸鬼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为什么要冒充他?”他的目光冷如刀锋,如果他的目光可以杀人,那么原慕岩已经死了几次了。

    原慕岩心里顿时一万匹草泥马奔过:什么叫老子把他怎么样了?是你们一个个的都把老子认成是他,还反过头来找老子算账,这是什么道理!他心里也涌出一股怒火来,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他是不可能将自己的来历跟他讲明白说清楚的。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你偷了他身上的移形幻影的秘籍。自己练就了神功,然后将他消灭了。”他的眼睛里再次射出那一股阴冷足以杀人的光来,令人观之丧胆。

    原慕岩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如果说你猜的不对,又会怎样?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不妨将你的实话说出来。”

    “我并不想做什么,只想将你身上的移形幻影神功吸出来为我所用。这样一来也算为我们的主人报了仇。”那人说着,猛然伸手扣住了原慕岩的颈部,突然愣住了,几秒钟之后,他另一只手又抓住了原慕岩的手腕摸了摸脉搏,忽然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原慕岩,“怎么可能,你,你竟然丝毫的武功都不会?”

    原慕岩冷笑了一声,正想说话,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凉意,他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一把飞刀不偏不倚地插中了红面鬼的咽喉。

    鲜血顺着着他的喉管儿涌了出来,他扣着原慕岩颈部的那只手,一下子松开了,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喉管,将头转向了身后,最后看了一眼扔飞刀的人,然后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不远处岳黄衫拍了拍手,高兴地跑到了原慕岩的身边,“我说你怎么迟迟的不跟上来,原来这家伙把你劫持了。还好我出现的及时吧,不然你可就被他活活的掐死了。”

    原慕岩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心中的担忧没有减少反而更浓重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岳黄衫,轻轻地摇了摇头,“你不该杀了他的,本来我们从这里出去了就没事了,现在你把他杀了,只会给我们招来更大的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呀,反正现在出路已经找到了,走吧。”岳黄衫一步上前走到了原慕岩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然后朝着那个石梯走去,然而他们刚走了两步路,就听到身后传出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回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木桥上再次出现了一个人,那人如同一个白色的飞影一般飞了过来。他的手上拿着一把长剑,那剑在昏黄的光影之间泛着森森的白光。

    此人就像是一道闪电,突然就凭空出现了,快得令人猝不及防。

    “不好,你看追兵来了,快跑!”原慕岩回头看到那个人飞来的一瞬间,顿时瞪大了眼睛,立刻拉着岳黄衫 的手,大步朝着出路跑去,身后的风呼啸而过,原慕岩感觉有生以来这是自己奔跑最快的一次了。

    然而两人还没有走出几步,那人却已经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窜到了他们两人的跟前,拦住了他们,现在他们退无可退,只好转身就往后面跑。“杀了我地宫的人,还想离开这里!你们也太放肆了!”那人大吼一声挥舞着手上的长剑,就向他们二人击了过去。

    这么近的距离岳黄衫 没有办法展示自己的飞刀,她只好抽出身后的一把短剑来,向前面的人丢了过去,只听当啷一声,那把剑便被那人挥舞的长剑驳在了地上。

    “该死,竟然连一招也过不了,看来我们得死在这里咯。”岳黄衫拽着原慕岩急速地躲避着那人手上的剑法。

    那人手上的剑法如同他的身手一样很敏捷,他们躲在哪个地方他都能很顺利地攻进去,虽然他攻的很快,但是依然赶不上他们躲的速度,否则这两人一定会被他手上的剑砍成烂泥。

    不得不说这人的剑法实在是高明,他手上的长剑在空气中打着旋,拨动着气流形成一个个的迷惑人的漩涡,稍有不慎若是被这样的漩涡碰到,就会被削掉一块肉。

    两人只好各自躲避着那把杀人的剑,好在身后的空间足够大,不然他们俩此刻早就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不足一刻钟的功夫,原慕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那个人手上的剑砍死的,“我去,哥们儿刚刚不是我们先动手的,如果我们不杀他,你那哥们儿就要杀了我。你,你讲点道理好不?”

    “杀了我地宫的人还想要我讲道理,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再说以他的武功,根本不可能杀了你们的!”那人几乎气得五官变形。

    说的也是在人家地盘上,杀了人家的人,你还要别人跟你讲道理,你脸可真够大的。虽然一开始确实是他们有点理。原慕岩此刻有些绝望了,若是想要离开,除非神兵天降才行,否则他们可真的逃不开,就现在这个战术,不被砍死也会累死的。

    就在这时,岳黄衫像是看到了突破口,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快步的朝后面奔了几步,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把飞刀来,看清了那个人之后,掷了出去,飞刀破风而去,拨动着空气发出低低的啸声,像一头暴怒的小兽,朝着敌人撕咬过去。

    然而还未等这只小兽接近敌人,只听砰的一声,他们对面的白色的人影便落在了地上,瞬间一动不动了。他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情来,嘴角也滴下血来。

    两人皆是吃了一惊,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朝前边看去。只见一抹绯红的影子,从黑暗中走了过来,她一只手上提着一把剑,脸上带着一抹微笑。

    岳黄衫看清了来人时,顿时惊喜地叫道,“大姐,你怎么来了?”

    红衣女子走到她跟前,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只是碰巧而已,不过我找你确实有点事情。”说着凑到她耳朵边上,小声地说了几句什么。

    岳黄衫抬眼看了一眼原慕岩,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姐姐,放心吧。”

    红衣女子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就你这个小孩子的性格啊,要我怎么才能放心呢,过几天你就十七岁了,也是个大孩子了,再这么玩闹下去可不行,师父有多少重要任务等着你去办呢,还有啊,在你办事的时候一定要动脑子而不要动情,知道不?”

    岳黄衫堵上了耳朵直摇头,“不听不听,每回一来就只会大道理压我,听不见听不见。”

    “衫儿,”红衣女子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你这个脾气啊,什么时候能够改一改。”

    “你什么时候把自己这个唠叨的毛病改了的话,我恐怕才能够改自己身上的毛病,你唠唠叨叨的,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她嬉笑了一下,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这女子便是她的大姐岳红衣。岳红衣抬了抬手,见她躲开了,又将手放了下来,“别这么嬉皮笑脸的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说不定后面还会有新的追兵。”

    岳黄衫走到原慕岩身边,然后对他说道,“这个呢,就是我的大姐岳红衣,”然后她看向身边的大姐,“我就不用介绍了吧,你肯定也认识他,江湖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原慕岩。”

    岳红衣对原慕岩点了点头,算是表达了认识。

    原慕岩也对她笑了笑,这个女人明显没有她妹妹长得漂亮,不过也算得上普通的漂亮了,但是她看上去有一种成熟的魅力,这点在岳黄衫 身上是看不到的。

    三人快步朝着小通道疾驰而去,穿过了那条小通道便来到了那座石梯前。岳黄衫走在最前面,原慕岩走在中间,岳红衣殿后,三人沿着石梯拾级而上,很快便登到了山顶。带到爬到山顶上之后再朝回看去,那一座石梯竟然化作了乌有!

    “这是个什么道理,竟然无缘无故的消失了,难不成这里是先人修建的,那地下真的是阴司?”原慕岩有些惊愕地看着刚刚消失的石梯。

    岳红衣笑道,“那不过是给你的一场幻象而已。”

    “对对对,我刚才上来的时候那个东西就没有消失,所以我又下去了,其实它并没有消失,而是你产生了一种幻觉,这座地下鬼城里那条河估计也是具有这样的迷惑作用。”岳黄衫补充道。

    “这地下鬼城也只是江湖人给他的一个称呼而已,不过那些水鬼可能历来就有,只是那条地下河里面的力气却没有那么简单,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我总觉得这个地方阴气森森的。”岳红衣说着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山的那一边果然有一条下山的小径,只是有点陡峭。三个人沿着小径慢慢地下了山。

第十八章 荒山野外

    三个人下了山之后岳红衣对岳黄衫 嘱咐了几句什么,然后就自己离开了。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淡下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现在已经是黄昏了,西天的火烧云十分艳丽,然而原慕岩他们二人却没有心情观看,因为这一天,原慕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他看了一眼天边的残阳,对身边的这个女孩说道,“你饿吗?我现在肚子已经快要饿扁了,咱们去哪里吃点什么东西吧。”

    岳黄衫摸了摸肚子,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她调皮地笑了笑,“大概是你传染我了,现在我也饿了。”她将目光放在远处看了一眼,不远处零零落落的有一些院落。那些院落的屋顶上正在汩汩的冒着炊烟,看来他们都在做晚饭了。

    岳黄衫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来,指了指那些院落说道,“傻大个,咱们有吃的了,去那边吧。”

    得,又被这小妮子封了一个绰号——傻大个,原慕岩苦笑着摇了摇头,大概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们都喜欢给人起绰号吧,然后跟在她后面,快步朝着那家小院子奔了过去。

    哪一户农院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并不远,两人很快便来到了那家农院。站在简陋的栅栏门口,岳黄衫对着里面大声叫了一句,“请问有人在家吗?”

    “是谁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不多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拄着拐杖走了出来,她眯了眯眼睛,仔细的辨认了一下站在门口的人,发现她并不认识,然后才慢悠悠问道,“你们找谁呀?”

    岳黄衫热情地笑道,“婆婆我们不找谁,我们就想在您家借顿饭吃可以吗,赶了一天的路,腹中饥饿难耐。”

    老太婆轻轻的哦了一声,然后打开了栅栏,“你们年纪轻轻的,怎么也跑出来要饭呀,你们是哪里的灾民?这是要去哪里呀?”她等他们二人进了门之后,立刻将栅栏关了起来。

    原慕岩笑了笑,“我们并不是难民,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身上的干粮吃完了,所以……”

    “哦,原来是这样啊,没关系的,你们只要是不嫌弃我这老太婆脏,就在我家里吃点东西吧。”老太太说话间将他们引在了堂屋,接着自己拎起水壶,灌了一壶水,将它挂在了一个铁钩子上,那铁钩子下面燃烧着一堆火,“家里没有茶叶了,二位就将就着喝点热水吧。”

    “谢谢你,您不用麻烦了。”岳黄衫说着,从衣服里摸出一块碎银子来,塞到了老太太的手中,“我们不会白吃白喝的,这里算是一点心意,今天的天色有些晚了,我们就在您家里借宿一晚吧。”

    老婆婆很不客气的接过银子,然后将它放进了抽屉里,“难得你们不嫌弃我这孤老婆子脏,愿意在我这里住,我还有什么不愿意借给你们的呢?你们等着饭马上就好了。”她说着又拄着拐杖出了正门,走到旁边的厨房去了。

    原慕岩看着老太太行动有些不方便,急忙跟了出去。

    老太太的房子是两间瓦房,在这一带算起来还算不错的,厨房有一点大,灶膛里还燃着火,老太太将锅盖打开,将锅中已经热好的干粮一个个地取了出来,放在一个筐子里,回头看到了原慕岩,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筐

    子递到了他手上,“既然你过来了,就把它们拿出去吧。我再给你们准备几个小菜。”

    “您就不必麻烦了。”原慕岩看着这老婆婆腿脚不便,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这些干粮就够我们吃了。”

    “不麻烦的,我每天都是这么吃饭的,就算没有你们来,我也是要炒上几个小菜,再喝上一杯小酒的。”老婆婆笑呵呵说道。

    “看来,您也是一位性情中人呢。”原慕岩说着端着筐子走了出去,既然老人家愿意做,那就随她去吧,他很快来到了黄衫身边。

    岳黄衫一看见了热腾腾馒头顿时两眼放光,他立刻起身,伸手拿了一个就往口里面塞。

    原慕岩这还是第一次见女孩儿吃饭,如此的不矜持,他不由得想起上次在席焕忠家里看到的那个白衣女子吃饭时的优雅。想起那个叫做乐扶雪的姑娘,他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柔软,总觉得他隐隐约约的与自己曾经喜欢的那个名叫李晓梵的女孩很像,一样的柔弱,一样的多病,一样的坚韧。

    “你怎么光愣着傻笑不吃呢?又不饿啦?”岳黄衫见原慕岩目光有些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伸出一只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原慕岩这才回过神来,他拿起一块馒头,慢慢地吃起来动作与神情特别像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惹得对面的岳黄衫格格的笑了起来。她指了指他,“你这个样子简直比我大师姐还要温柔。”

    “你大师姐是谁?”原慕岩好奇地询问道。

    岳黄衫想了想,放下了手上的馒头,“我大师姐可能是这世界上最温柔的一个女子了,只是她体弱多病,不过说起武功来,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敌得过她的,我是说我还没有看到有一个人能够将我大师姐打败的。”她定定地看了看原慕岩,然后肯定地说道,“就算你练成了移形换影神功也不可能打败她。”

    原慕岩的好奇心被她勾了上来,他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也好奇地盯着眼前这个好说话的女孩儿,“当真?”他有点不太相信她说的话,总觉得她说的这些话都像是一个更小女孩说出来的,而不是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说的话。

    也许她的大师姐只是比她的武功高而已,所以以小孩子的想法来看,只要打得过自己的人,都算是很厉害很厉害的角色,小孩天生都喜欢夸大其词。

    “那当然了,不信的话改天你跟我师姐打一架,你肯定打不过我大师姐,别说我大师姐,就是我二姐你也打不过。”岳黄衫想了想说道。

    “这么说来,你大师姐算是世上无敌了吗?”原慕岩像看小孩子一样看着她,“我今天已经见过你大姐了,看上去也不像是体弱多病的女子呀。”而且看上去也不温柔,原慕岩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

    岳黄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今天看到的是我大姐,岳红衣不是我大师姐乐扶雪。我大师姐乐扶雪跟我们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只是同门师姐妹而已。”

    原慕岩的眼神顿时亮了,原来她所说的大师姐就是那天跟他一起关到那个山洞里的女子!提起那个女子,他的心里一阵热血澎湃,他激动地将手上的馒头放在筐子里,“你是说……你是说

    ,那个女子也是你们桃花谷的人?”因为过于激动,他说话有些结巴了。

    岳黄衫盯着他,觉得他有些不太正常,“怎么,你见过我大师姐了?你什么时候见的她?”言辞之间有些不太高兴,似乎他没有通过她的同意就去见她的大师姐,这对她是一种不尊重。

    原慕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搓了搓手,“其实我们并没有真正的认识,我当时不是被那个家伙给关到那个山洞里面了吗,当时你大师姐跟我一起被关进去了。”

    “什么?当时我大师姐和你在一起?不可能吧,我大师姐一直都在桃花谷里闭门不出的,没有我师父的命令,她哪里都不能去。”岳黄衫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原慕岩一眼。

    原慕岩再次捡起了筐里的馒头,一点一点的掰开喂到了嘴巴里。这时候挂在面前的那个铁壶开始滋滋的冒着热气,壶水烧开了。他伸手将铁壶从架子上取了下来,然后从身后的碗架子上取下两个小吃碗来,倒了两碗水,递给了岳黄衫一碗,“我也不知道你大师姐怎么就出了桃花谷,但是我敢肯定她就是乐扶雪,这是她自己亲口告诉我的,只是我没有看清楚她长得什么样子。”他说着抬眼朝着岳黄衫看了一眼,十分八卦地问道,“你大师姐长得好看吗?”

    岳黄衫嘟了嘟嘴白了他一眼,似乎有点不太高兴,也有点不太满意他这个问法,半晌之后才慢慢地说道,“他长得还可以吧,至少应该比我大姐好看那么一点,不过跟我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呵呵,自恋的女孩子一般看到了比自己长得好看的女生,都会觉得自己比她好看百倍,而实际上反倒是人家更胜一筹。

    原慕岩轻轻地笑了一声,“好了,我们不说他了,吃了饭之后你跟婆婆睡这间房间,我去睡到隔壁的厨房里去。”

    岳黄衫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直在说思索一个其他的问题,口中嘟嘟囔囔道,“她怎么会离开桃花谷呢?她怎么会离开桃花谷呢?”

    原慕岩不再说话了,他又拿了一个馒头,慢慢的吃了一口,然后喝了一口水。这时候,老婆婆颤颤巍巍地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有两个小菜,还有一壶酒,她笑眯眯地看着两人,“怎么,你们俩吵架了吗?”

    原慕岩见状立刻一步上前接过了老人家手上的托盘,将它放在了桌上,“没有,我们只是想静静地吃饭而已。”

    老人家笑呵呵地坐在了桌边,然后端起酒壶往旁边的一个酒杯里倒了一杯酒,又对原慕岩说道,“孩子,你手边的那只碗递给我,我给你们每个人倒上一杯酒,晚上喝口酒好睡觉。”她脸上的笑容颇有深意。

    原慕岩摆了摆手,“不用了婆婆,我们不会喝酒。”他始终记得爷爷临终前对他说过的话——永远不要喝陌生人给你递过来的酒水。

    “也罢,年轻人少饮酒是好事。”老人家说着自顾自地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了。

    岳黄衫始终坐在一旁不说话,她大概想不通大师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了席焕忠的庄园里吧。

    过了大约半小时之后,三个人终于吃饱喝足了,原慕岩帮着老人家收拾了桌子。

第十九章 奇怪的梦境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洗漱之后,原慕岩很自觉的去了隔壁的厨房,睡到了草垛上。幸好现在是夏天的,他睡在草垛上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只是身子下面那些草乱哄哄的扎的自己有点难受,但连日来的神经绷得很紧让他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现在非常的困,躺在柴堆上,他很快便睡着了,可是睡到半夜的时候却又被周围的蚊子咬醒了。

    原慕岩起身从草垛上跳了下来,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大步走了出去。现在也不知道是几点钟了,他的手机早就没电了,身上也没有带手表来,更何况他的背包早就丢在那一户农户家里了。

    外面的夜空很美,星星很多不断的闪烁着释放着光辉。原慕岩坐在门槛上,怔怔地望着天空,这几乎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么美好的夜空,曾经在自己的城市里,他根本就看不到这样的星空,毕竟污染太过严重了。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甚至有点怀疑眼前的夜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梦境,有的时候他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有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始终都在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境里,只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的清醒过来。

    原慕岩在门口做了大概有一刻钟之后起身再次回到了厨房那个草垛上,困意再次席卷而来,躺上去没一会儿他遍沉沉的睡着了,这一次他再次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梦里,他坐在高中时代的教室里面,教室里空无一人他的同学们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他一个人坐在自己的课桌前,他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书,那本书很残破了,不知道是哪一个科目的课本,原慕岩随手翻了两页,课本上只有一些凌乱的笔记,没有任何打印出来的字迹,他正在好奇的盯着那些笔记,仔细的辨认他们写的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忽然一阵笑声从门外传了过来,接着从门口走进来一个男孩。

    侯云庭,他认出来这个男孩是他高中时代玩的最好的一个同学。

    后头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慕岩,你怎么没有出去玩啊?这节课是体育课,你干嘛还坐在这里?”

    原慕岩有点吃惊地看着他,“这节课是体育课?咱们不是都已经上高三了吗,还有体育课吗?”

    侯云庭笑了,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慕岩,我跟你开玩笑的,现在我们都已经毕业了,而且都已经工作了,我们再也不是高中生了,哪里还有什么体育课呢,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我都穿越啦!”

    原慕岩一个激灵从草垛上坐了起来,耳边似乎还在想着侯云庭的那句话——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我都穿越啦!

    难道难道他也穿越了不成?原慕岩有些激动的左手握紧了右手。如果说梦境是给人一种提示的话,那么刚刚的那个梦境,侯云庭的那句话究竟代表了什么呢?他清楚的记得他说的不是你,而是你我。

    想着刚才的那个梦境,原慕岩再也睡不着了,脑子里一片乱哄哄的,他再次出了门,坐到了刚才的那个门槛上,看着星空现在天还是黑的,估计应该有个三四点钟了吧,只是他现在还是有些不能平静。

    高中毕业之后,他就很少和这些高

    中同学联系了,就连玩的很好的侯云庭,也没有交往过密,上了大学之后,他就没有再交过什么知心的朋友,大学毕业之后就参加了工作,默默的独来独往,仿佛曾经认识的老朋友们都在自己的生活里消失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今天晚上突然的就梦到了侯云庭,就梦到了他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如果说那是一个提示的话,那么他会不会在这个世界里再次遇到侯云庭呢?

    原慕岩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头,不断的回想着梦里面侯云庭刚刚说过的那句话。

    “如果你有机会看到一个卖艺的老大爷,带着一条黑色的狗,你一定要把那条黑狗买下来。”侯云庭很熟悉的声音,再次在原慕岩的耳边响起来,他顿时清醒了许多,睁大了眼睛四处看了看,确定并没有人心里一阵慌乱,难道难道自己还是在梦中,不然又是谁在自己耳边说了那样一句话呢?原慕岩站起身来,双手揉了揉太阳穴,他现在有点混乱,他搞不清楚自己刚刚听到的那句话是不是只是自己的幻觉。

    天一点点的明亮起来,原慕岩一个人在偌大的小院里来回的踱步,他现在没有一点的困意,他要让自己清醒起来,他要让自己清楚地知道,刚刚自己既不是在做梦,又不是一场幻觉,假如刚才并不是他的梦境,也不是幻觉的话,他听到侯云庭说的话,会不会是他给自己的嘱托?他说他也穿越了,也就是说,他也来到了这个世界,想到了这里,原慕岩居然有些激动起来,如果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能够找到一个自己原来世界里的好朋友,那简直就是彩票中了五百万的喜悦,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他就可以跟侯云庭一起联手,闯江湖,说不定还能够在这个江湖里面有个一席之地,做一方风云霸主。

    四面八方开始慢慢的传来接二连三的鸡鸣声,东方翻起了鱼肚白,火红的朝霞慢慢的染红了东边的一片天。太阳慢腾腾地从云霞之中跳了出来。

    初夏清晨的阳光并没有那么热烈,反倒有一些温暖。原慕岩走到那一口老井旁边,放下绳子,打上来一桶水。他又走到厨房里拿了一个小木盆,倒了一盆水,开始洗脸。

    他刚刚洗好了脸,岳黄衫便推开门走了出来,看见他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愕,“你起的挺早的呀。”

    原慕岩对着她笑了笑,“蚊子太多了,没办法,你看我这身上被咬了这么多包。”他撸开袖子,将自己胳膊上那些红包展示给她看,足足有十多个呢,这可是他有生以来一次性被蚊子咬的最多的一回。

    岳黄衫笑道,“看来那些蚊子很喜欢你。”说话间他从怀中摸出一把飞刀来,对着原慕岩的方向扔了出去。

    原慕岩急忙低头,飞刀擦着他的头发,落到了前面的一棵小树上,“你疯啦?”

    岳黄衫的脸上依旧带着调皮的微笑,她快步走到原慕岩身后的那棵树旁,将飞刀从树上拔下来,“没有呀,我只是想试试你的反应能力,还有我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练飞刀,你不是要跟我学飞刀吗?如果你不练的话就会生疏。”她说着再次将手上的飞刀朝着他扔了过去,“来,接着!”

    原慕岩只顾往旁边一躲,哪里敢伸手去接,万一一伸手飞刀刷的一下将自己的手掌切下来那就亏大了,“别开玩笑了大姐,我哪有那个本事呀,你难道还有百分百空手接白刃的本事吗?”

    岳黄衫轻轻地点了点头,“有啊,这是入门技巧,如果你连飞刀都接不住,那你又怎么能够例无虚发呢?”

    靠,老子又不是小李飞刀,还特么例无虚发,原慕岩暗暗的骂了一句,“好吧,姐姐,你既然有这本事的话,那么不妨展露一手给我看看吧。”

    “好啊。”岳黄衫说着走到他面前,将自己手中的飞刀塞到他手上,然后后退了几步大声道,“你朝着我扔过来,我如果接不住的话,就不配做你的师父,就不配教你飞刀。”

    原慕岩拿着那把飞刀在手上把玩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这可是你让我扔的啊,如果扎在了你身上某一个部位上面,你可不许哭啊,更不许揍我。”说完他就真的用力的将飞刀甩了出去。

    那把精巧的飞刀在他的手中,变成了一片儿黄叶飞了大约四五米左右,咣的一下子就落在了地上。别说扎在岳黄衫的身上了,根本就没有靠近他的机会。

    “这是怎么一回事嘛?我明明很用了很大的力气啊。”原慕岩不好意思的走到飞刀面前,将飞刀捡了起来,再次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牟足了力气将飞刀照着岳黄衫的面门甩了出去。

    这一次飞刀破空,旋转着朝着岳黄衫的面门打了过去,气势汹汹势不可挡,只见岳黄衫轻轻的一个转身,伸手便夹住了那把飞刀,她得意的对原慕岩笑了笑,“怎么样,还是我厉害吧?”

    她果然给接住了,看来确实没有在吹牛,这让他想到了古龙小说里面的一个人物陆小凤,陆小凤的一个绝招就是百分百空手接白刃,那门功夫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灵犀一指,原慕岩对着她竖着竖大拇指,“在下实在是佩服佩服。看不出姑娘小小年纪竟然会这么厉害的本事,还会这灵犀一指。”

    岳黄衫笑得更加得意了,“不敢当不敢当,不过做你这个不会扔飞刀的人的师父是绰绰有余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到了原慕岩身边将手上的飞刀再次塞到他手上,“你再接着练,还是朝着我扔。”

    上一次扔成功了原慕岩有了一点信心,这一次他再次卯足的力气,猛然将手上的飞刀扔了过去。

    岳黄衫再一次轻轻的一个转身,将那把飞刀接在了手上。“你的力道不够,我接住你飞刀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你身上的那股杀气,这样就算你激动的目标,那么也很有可能被人家用剑或者是用什么东西挡出去,根本就无法袭击到他人的身上对他人产生危险。你需要用十成的功力才行。”

    原慕岩心想自己已经用尽了全力,她却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用力,看来这功夫是非得要练了,不然遇到一个厉害茬子,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一下子便被人家摆平了。

    “喂,你刚刚说得那个名字叫做‘灵犀一指’对吧?这个名字很好听,我决定以后这个接飞刀的工夫就叫灵犀一指了。”岳黄衫对着他大声的喊道。

第二十章 路遇男主角

    两个人在这个老婆婆家里吃过早饭之后又接着上路了。

    “这里不知道离桐州远不远,我还没有在桐州玩够呢。”岳黄衫揪下一片草叶,拿在手中玩耍着,“你想去什么地方?”

    原慕岩想了想叹道,“我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其实他一直在想昨天晚上做的那个很真实的梦境,想到侯云庭对他说的那句话。如果见到了杂耍卖艺的人要留意一下他的狗。他一下子坚定的决心,“既然你还没有玩够,要不然咱们再去桐州吧。”

    岳黄衫四下里看了看,前面还有一户人家,她拉了拉原慕岩的胳膊指着那户人家说道,“这个地方我也变不太清楚,方向咱们去那户人家问问吧。”

    两人很快来到那户人家的门前,岳黄衫大声的喊着,两嗓子里面似乎没有人,她有些奇怪,这大热天的,人都去哪里了呀?四周的田野里并没有看到一个劳作的人。两人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那户人家的大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壮汉的手上拿着一把长刀,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翩翩白衣公子,那公子的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正一下一下地煽动着。

    原慕岩看着那个大汉身后的白衣少年,忽然觉得他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岳黄衫见有人出来了,立刻笑盈盈地走了上去询问道,“这位大哥,我想问一下,这个地方离桐州还有多远?”

    大汉挑了挑宽短的眉毛,伸手指着他们背后的那座高山朗声说道,“翻过那座山就是桐州城了。”他一边说着,两只眼睛来回在岳黄衫的身上打量,又不时地看一眼他身旁的原慕岩。

    原慕岩的目光一直盯在那白衣少年的身上,他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而那白衣的公子,目光也刚好撞上了他的目光。他摇着折扇,微笑着走上前去,“这位公子穿着易与常人,不知从何而来呀?”

    原慕岩见他对自己说话了,立刻也满脸堆笑的说道,“在下从远方而来,想去桐州,路过此地不想迷了路,还要多谢这位大哥的仗义指点。”你不先自报家门,反倒问我,那我怎么会告诉你,原慕岩心里鄙视了他一下。

    白衣少年的目光里带着一丝疑惑,他又将原慕岩上下扫了一眼,然后转头看向他身边的岳黄衫,而后微笑道,“这位姑娘看起来有些面善,但不知师从何家?”

    岳黄衫也打量了他几眼冷哼了一声,“你是谁?”

    “在下蜀州彭阳。”白衣公子并没有生气,脸上一直挂着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微笑。

    彭阳?他就是彭阳!原慕岩的心忽然一跳,他想起来了,为什么看这个少年有些眼熟,原来在自己的那本武侠小说里,男主人公就是彭阳。难道说自己的男主跟作者之间也有心灵感应吗?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彭阳跟他UU小说的那个彭阳究竟有什么不同,但至少目前他是没有看出来不一样的,他们都是白衣俊朗的美少年。只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大多跟他的UU小说人物毫无关联。

    原慕岩的脸上多少露出了一丝笑容,毕竟看到了自己书中的男主人公,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眼前的这个人比他的书中的主人公要深邃得多。“

    原来阁下就是衡越门的少掌门,失敬失敬。”原慕岩很客气地拱了拱手。

    彭阳对他微微一笑,“朋友竟然知道在下的身世,但不知朋友是何方神圣,可否告知一二。”

    “他叫二狗子,是我二哥,不是什么有名的江湖人士。你一个大人物没必要知道他。”还没等原慕岩说话岳黄衫便大嗓门的嚷嚷道。

    原慕岩其实也想给自己重新编一个身份,没想到这丫头思维敏捷的很快为自己编了一个假名假身份,虽然这个名很难听,老掉牙了不过也懒得他去想了,他很配合的,嘿嘿一笑。

    彭阳晃了晃手上的折扇,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们,“既然二位要去桐州城,不如我们一道同行吧,这山高路遥的二位不行的话,只怕也要一天的功夫才能到达,更何况那山路崎岖并不好走,与我们一路同行的话,在下可以命人为二位准备两匹马,沿大路走半天的功夫便可到达。”他的话刚说完,身边的大汉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并不太赞成这个决定。

    骑马这个行动,深深地吸引了原慕岩,让他没有勇气马上拒绝,过了半晌他才笑道,“难道阁下也要去桐州?”

    “舍妹喜欢热闹,据说桐州过段时间会有一个莲花节,据说很热闹,不少爱花的人士都会来参加,我等便来陪舍妹去看花。”彭阳淡淡地说道。

    岳黄衫似乎很不喜欢这个人,他摇了摇原慕岩的胳膊,小声的对他说道,“傻大个,我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像什么好人,要不咱们俩自己走吧。”

    从小到大原慕岩还没有骑过马呢,心里十分的期待,但听这丫头这样说,心里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对她小声说道,“咱俩要是走着的话,恐怕要走很久,他们有马。”

    岳黄衫想了想两只大眼睛左右转了转狡黠的一笑,回身对白衣少年说道,“好啊,但不知你妹妹在什么地方?你们又要几时才能出发呢?”

    那大汉刚要说什么却被彭阳使了个眼色,生生地咽下去了,自己的话,只听彭阳摇着折扇笑道,“此时眼看就要中午了,不如你们二人与我们一同用过,便饭之后,下午天气凉爽了一些在赶路,保证大家傍晚之前能够赶到桐州城,不知这位姑娘意下如何?”

    岳黄衫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既然彭少掌门都已经这么安排了,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女子黄衫在此谢过公子了。”

    “黄姑娘客气了,这边请吧。”说着转身带他们往自己住的小院子走去。

    那大汉始终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直到二人都跟着进了小院儿才一路小跑回到了院中。

    那间茅草房外面看上去像一间农舍,但里面收拾的很干净,也很凉爽。

    彭阳在堂屋里放了一张大桌,然后又命几个随从泡了一壶好茶,招待他们二人。

    岳黄衫是个坐不住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从东边的房间走到西边的房间转了一圈又回到堂屋,坐在了原慕岩身边,“对了,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妹妹呢?”

    彭阳抬手为她斟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在我们这小屋的后面小山上有一个风华寺,这一带的百姓说风华寺的签文很灵验,她便起

    了一个大早,去了风华寺许愿,想来应该也快回来了。她若是回来的话,想必能跟黄姑娘做很好的朋友。”

    岳黄衫轻轻地点了点头,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眼睛挡在茶杯后面,却一直在暗暗地观察着房中的几个人,那个三十多岁的大汉现在正站在门口处,似乎一脸的戒备。

    原慕岩也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栈道,“不知道彭少主这茶是什么茶,喝起来似乎有些与众不同的香气。”

    彭阳淡淡一笑,“这是我衡越门最好的茶叶,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一支蓝,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一片茶叶在泡了一个时辰之后,就会变作蓝色的叶子但茶水还是棕黄色。”

    “哦,你们衡越门还种茶叶?”原慕岩有点新奇,原来这江湖上的各门各派也都有自己的经济范畴,俗话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那是自然了,否则我们衡越门这么多兄弟吃什么呢?几年前我父亲曾与朝廷达成共识,将我们衡越门的茶叶全部贩卖于朝廷,没想到几年下来,不仅咱们国家的皇宫里都是我们的茶叶,就连周边的一些小国也都有我们衡越门的茶叶。”说起自己门派产生的茶叶,彭阳倒是很得意。

    “一个堂堂的江湖四大名派之一,不好好的弄自己的武功,门派,光大门没专门捡一些旁门左道抢人家小商小贩的生意,你们还好意思到处炫耀?”岳黄衫起身小声地嘟囔了几句,不知道彭阳到底有没有听到,反正原慕岩是将她这些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禁轻轻一笑。

    原慕岩暗暗的观察着彭阳的脸色,但见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便知道岳黄衫刚刚那些话他并没有听到,或许他听到了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毕竟出自大门大户,不能小家子气不是?

    此刻的气氛有一点小小的尴尬,原慕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将自己碗中的茶一口喝干了,然后又抓起茶壶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岳黄衫轻轻一笑,“彭少主我想四处转转,你没什么意见吧?”

    彭阳挥了挥手,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容,仿佛他脸上的笑容是被雕刻刀雕刻上去的。“黄姑娘请随意,不过不要跑远了,还有一刻钟的功夫,咱们就要吃饭了。”

    “好的,多谢少主,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一会儿便回来。”岳黄衫说着便大步走出了房门。

    原慕岩看着他的背影,有点歉意地对彭阳说道,“舍妹有点调皮,在家被家父家母惯坏了,还望少主不要多心。”

    彭阳很大度地笑道,“没什么,做哥哥的还不都是要惯着妹妹,我家的那个小丫头也是如此这般。但不知,黄公子,今年年方几何?”

    你问我几岁了,我能实话告诉你?二十八岁的大小伙子在这个时代估计要被化作中年大叔的行列了,原慕岩嘿嘿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来,没有说话。

    彭阳微微一笑,“在下十八岁,看来我应该称你一声大哥,黄大哥,此去桐州可有何事?”

    原慕岩一下子想到了他刚刚所说的那个莲花节,便挠了挠后脑勺,笑道,“舍妹一直想来看莲花节,作为大哥便护送着她看看。”

第二十一章 盗马贼

    彭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站在门口的大汉也跟着笑了起来,回头对彭阳说道,“少主看来是水心姑娘回来了。”

    水心?白水心?原慕岩心头又是一阵兴奋,这不就是他UU小说的女主人公吗?原来在他的那部小说里跟彭阳配对的就是这位白水心姑娘,她在他的UU小说十分的活泼可爱,与他门当户对。看来在这个世界里,这点设定并没有改变。

    彭阳还没有说话,门便被人打开了,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粉衣少女,她的头上戴着铜铃的饰品,走动起来叮咚叮咚的响。

    原慕岩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但见他一张粉嫩的桃花脸,也许是被太阳晒得微微的泛着红光,一双杏眼,完成了月牙,她笑嘻嘻地走到彭阳身后,双手环住了彭阳的脖子,娇嗔地说道,“彭哥哥,你猜猜我许了什么愿?”

    彭阳的一只手连忙将她的双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有客人在,还不快见过客人,尽管在这里胡闹。”说着眼睛看了一眼原慕岩,“让黄大哥见笑了,这位就是舍妹,白水心。”

    原慕岩立刻站起身来,朝她点了点头,拱手说道,“白姑娘好,在下黄二狗。”

    白水心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黄大哥好。”这句话说的极不情愿,她连忙又坐在了彭阳身边,一只手挽住了他的胳膊,轻轻的对他说道,“彭哥哥,你猜猜今天我去风华寺里面许愿的时候,是谁给我解的签?”

    彭阳故作思考的停了片刻之后,对白水心宠溺一笑,“这可真把我难住了,这风华寺我也是头一回来,并不知道这寺里究竟都有哪些大人物,不过我想为你解签的老先生一定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大人物吧。”

    白水心娇嗔地晃了晃他的胳膊,有点恼怒,“你并没有好好的猜嘛。既然你不愿意猜,那就不要猜了,我告诉你好了是风华寺的住持了尘方丈。”

    彭阳有点小小的吃惊,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的看向白水心,“了尘方丈是风华寺的住持?他以前不是在明阳寺做住持吗,怎么又去了这里的风华寺?心儿,你是不是看错了?”

    白水心摇了摇头,“我不会看错的,了尘方丈当年救过我表哥的命,我对他印象深刻,绝对不会认错人的,这几年都说老先生四处云游去了,却不知道他已经在这个山林里隐居了。”

    原慕岩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从他们的言谈之中摸索到了一点点消息,就是关于那个很厉害的法师。他记得自己的小说里面绝对没有提起过这个法师之类的人物,因为爷爷曾经教育过他像和尚道士之类的,最好少在文学作品中去调侃他们。因此他的书里虽然偶尔有写到道观,却很少会写和尚寺庙。现在这个世界里出现了一个得道高僧,那么他所创造的那个武侠世界就已经在他的心里完全的坍塌了,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他设想的那个世界。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岳黄衫也回来了。

    两个女孩相见自然又是另外一番热闹景象。她们都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对方的身上扫了一遍,似乎都觉得对方

    不如自己长得漂亮,便对对方产生了一股天然的敌意。

    原慕岩先拉了拉岳黄衫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道,“稍安勿躁哈,咱们现在是客人要客随主便知道不?”。

    岳黄衫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狠狠的揪了一下,似乎并不认同他的观点,此刻她像一个叛逆期的青春少女一样,家长越是不让干什么,自己便越要干什么,越是不让怎么说话,她便越要怎么说话。只见她目光冷冷的盯着白水心,“原来你乾悦门就是大名鼎鼎的白水心白姑娘呀,我原来以为你们乾悦门里绘出鼎鼎有名的大美女了,毕竟你们在江南也算是靠山得山靠水得水优越的地势,生长美女,但你怎么就是个例外呢。”

    白水心的脸顿时憋得通红,她气鼓鼓的站起身与她对视,气势上丝毫不能输给她,“你又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与我叫嚣?”她一边说着眼神竟然飘向了一旁的原慕岩,恨恨地说道,“我原以为你们也算是大门大户出来的,没想到竟然像一帮有娘生没爹养的一样。”

    她的话刚说完,彭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扬起巴掌就要向白水心打过去,“心儿,不得无礼!今日黄家兄妹是我邀请来的客人。”

    白水心一脸的无辜,看着他养起来的巴掌,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你打呀!明明是她先说我的,你不护着我,反倒替她说话,你……我讨厌你!”说完她转身就跑出了房间。

    彭阳立刻给站在门口的大汉使了一个眼色,那大汉立刻追了出去。他转身对原慕岩说道,“抱歉,舍妹有些倔脾气,让黄兄看笑话了。”

    原慕岩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立刻拱手说道,“不怪白姑娘,是舍妹太过分了。在下一定会好好的教训她的。”说着走到岳黄衫面前,试图要跟他说些什么,但岳黄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也走出了房间。

    原慕岩不好意思地看了彭阳一眼,然后急忙追了出去。

    岳黄衫走得很快,一下子便转到了房屋的后面,原慕岩也急忙跟着跟上了她,走到屋后面之后,岳黄衫一把拉住了他,指着不远处的两匹低头吃草的棕黄色高头大马,悄声对他说道,“你看那里!”

    原慕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也看到了那两匹低头吃草的马,他不由得心中一喜,“你弄来的?”

    岳黄衫点了点头,“是呀,我刚刚出去就是去找他们的马藏在什么地方了。”她得意地看着原慕岩,然后拉着他的胳膊,朝那两匹马走了过去,“我不喜欢跟他们一起走,他们那些人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我也十分的讨厌他们,尤其是那个叫做白水心的女孩,现在咱们自己走。”

    其实原慕岩也感觉跟他们在一起很不舒服,那个叫做彭阳的看上去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实际上心机深沉的很,你根本看不懂他也看不透他,这样的人最可怕了。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他摆一道子,尤其是原慕岩这样没心眼儿的,被人家卖了还得给人家数钱呢。

    两个人走到那两匹马跟前,解开了缰绳。岳黄衫纵身一跃,便跃上了马背。而原慕岩从小到大就没有骑过

    马,他很笨拙的双手扶在马背上,一只脚踩上马蹬子,费力地将身子攀在马背上,好不容易坐稳了,结果那匹马往前挪动了一下,他身子一歪又险些摔下来。

    那滑稽的一幕正好被岳黄衫瞧了个正着,她捂着嘴笑道,“你难道没有骑过马吗?竟如此的狼狈。”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夹了一下马肚子,轻声地喝了一句:“驾!”马儿立刻快步朝天走去。

    原慕岩也学着她的样子夹了一下马肚子,喝了一声驾,那匹马也慢悠悠地跟在岳黄衫的那匹马后面向前走去。原慕岩的心扑通扑通的,生怕它一尥蹶子将自己从马背上摔下去,心情十分的紧张,他双手牢牢的抓着马缰绳。身子也俯得有点低,双手恨不得牢牢地抱住马脖子。

    岳黄衫的那匹马已经跑出了大约几十米开外,而原慕岩的马,却才刚刚走出了几米远。两个人一下子拉开了距离。

    原慕岩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大,心里有点着急,他又用力的夹了一下马肚子,大声的朝着马喊了两嗓子,驾驾!原指望自己大喝两嗓子之后,这匹马能够快步跑几步跟上去,谁知人家竟依旧慢悠悠地吃着草,踱着小碎步,不急不慢仿佛根本就没听见原慕岩发号施令。

    岳黄衫很快便没了踪影,而原慕岩的马才刚刚绕过了彭阳他们居住的那个小院儿。原慕岩有点绝望地叹了口气,他双手搂住了马脖子,在马的耳朵边上轻轻的说道,“马儿啊马儿你快点走行不?我老妹儿已经看不见踪影了,你还在这里慢慢悠悠的吃草,你就吃不饱吗?”

    马没有听懂他的话,依旧在慢悠悠的一边吃着草,一边踱着小碎步往前面走,生怕颠着他,这大约是江湖上最温柔的马儿了。

    原慕岩再次夹起马肚子呵斥了一声,可是没有用,人家依旧是十分的斯文。这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在他身后大喝了一声,“站住,你个盗马贼!”

    原慕岩一个激灵回头看过去,正是那个跟在彭阳身后的大汉。只见他手提大刀飞快地朝他这匹马冲了过来。他身下的这匹马听到了大汉的声音顿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朝他奔了过去,原慕岩心里一凉,顿时拍在了脑门上口中喃喃道,“完蛋了,被抓着包了。”

    大汉一个箭步冲到马儿跟前,伸出两尺长的大胳膊,一把将原慕岩从马背上拎了下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怒道,“亏了我家公子还善待你们,没想到你们竟然要偷公子的马!”说着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马脖子,“闪电,以后没有公子的允许,不要让陌生人上你的马背,听到了吗?”

    那匹马依旧吃着旁边的树叶,但是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轻轻的眨了两下,仿佛听懂了大汉的话。

    大汉回过头瞪了原慕岩一眼,“滚!滚远一些,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手上的这把刀可不是吃素的!”说完他牵着马,便快步往那个农家小院走去。

    原慕岩此时又累又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点儿后悔了,真是后悔不应该听那丫头的话,盗人家的马,现在可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有偷到人家的马,反而给自己戴上了一个偷马贼的帽子。

第二十二章 又上当了

    眼下的阳光越来越强烈了,原慕岩走到一个树荫下面,坐了下来,没有了马自然不能够再走大路了,可是看得那么遥远的大山,他又不想走小路,因为没有吃饭没有力气。他凝望着前面不远处的那个农家小院儿,现在哪里还有脸说要去人家蹭饭呢?他真后悔当时没有在他们家吃了饭再出门,现在又饿又渴的,怎么赶路呢?

    原慕岩正坐在那个树荫下面胡思乱想,这时一个人影站在了他身前。他感觉有人挡住了他,立刻睁开了眼睛。

    “那个姑娘不是你妹妹吧,要不然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独自逃跑了呢?”白水心凶巴巴地盯着他。

    原慕岩见是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讨好地看向了她,“白姑娘,刚刚的事确实是舍妹的不对,我在这里代她向你道歉,对不起啊,伤害了你们兄妹之间的感情。”

    白水心似乎不太吃他这一套,脸上的凶恶神情也减少了一分,“我问你话呢,她到底是不是你妹妹?你们为什么要偷我们的马跑掉?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桐州城的吗。”

    原慕岩轻叹了一声,站起身来,“之前我们确实与彭公子说好了,一同去桐州的,但是我妹妹性子急想早点赶过去,因为我住在桐州的姨妈快要病死了,妹妹从小跟她的感情很好,她想赶在姨妈病中之前见她最后一面……”他一边哽咽地说着,一边假惺惺地抬起手,擦了擦并没有流出来的眼泪。

    白水心看着他生动的表演,顿时心软了,收起脸上凶巴巴的神情,“那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我哥哥说呀,彭哥哥又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如果你们据实以告的话,我彭哥哥肯定会把马匹借给你们,好了好了,现在不说这些了,难怪你妹妹会心情如此不好。要是我的姨妈生病了,我也会心情不好的,你别难过了,如果饿的话就跟我一起回去吃点饭吧,吃完了饭,我们一起去桐州。”

    看来眼前的这个姑娘还真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呢,原慕岩不由的心中感慨了一句,同时也为自己刚刚的演技悄悄的点了一个赞。看来自己还有当演员的潜能,他立刻走出阴影跟着,白水心一起朝那个农家小院走去。

    两个人刚刚走到小院门口,却看见那个大汉从门内走了出来。原慕岩立刻低下头去,不再敢看他。

    大汉的脸上依旧带着怒气,他伸手指着白水心身后的原慕岩骂道,“你个偷马贼还敢回来!”

    白水心立刻挡在了原慕岩身前,和气地对大汉说道,“明哥哥你就饶过他吧,他也是有苦衷的,迫不得已的。”

    原慕岩见有人替他说话,立刻头点的如同鸡凿米一样,“是啊,这位大哥我确实是有苦衷的,求求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回吧,我敢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偷阁下的马匹了。”

    那大汉却不依不饶,张牙舞爪的朝着原慕岩抓了过去,“你还敢有下次,看我这次不把你打得心服口服!”眼看就要抓到原慕岩的胳膊了。

    忽听门内一声大喝,“明阙住手!”接着彭阳便走了出来。

    大汉立刻停下了脚步,有点委屈地看向彭阳,“少主这

    小子确实不老实,非得打一顿才能够记得住教训呀。”

    彭阳神色肃穆地摇了摇头,“既然他说他有苦衷,你又何必得理不饶人呢。”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原慕岩身边,“皇兄究竟有什么苦衷,不妨进门来,咱们一边吃饭一边说,若有我彭阳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不失余力的帮助黄兄。”

    原慕岩十分心虚的低下头去,两只手互相的搓了搓脑子里快速的旋转着,想为自己编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可是现在他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什么理由都想不出来了。毕竟他自己还没有走上骗子这条路,还不擅长骗人,就连刚刚他骗了白水心都感觉到有一丝的愧疚。

    “刚刚实在是对不住。我妹妹她……”原慕岩的眼神有些漂移,他不敢直视彭阳的眼睛,刚刚脑子里已经编好的谎言,现在也说不出口了。

    彭阳很大度地拉过他的手,哈哈一笑,“没事没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反正我们吃完饭以后也想送给你们兄妹两人一人一匹马,既然令妹已经提前选好并且骑走了她的那一匹,那么就不劳我亲自去选马了。”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拉着原慕岩进了屋。

    屋内的大桌子上已经摆上了饭菜,原慕岩盯着那桌上的饭菜,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他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肚子,然后讪讪一笑,“实在是不好意思……”

    彭阳将他拉到桌边,然后按到桌旁坐下来递给他一双筷子,“黄兄怎么如此磨磨唧唧的,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那件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来先吃饭吧。”他说完倒了一杯酒,递到了原慕岩面前。

    原慕岩始终谨记着爷爷临终前的教诲:陌生人给的酒不能喝。他又想起当初在那个农家小院被下了套的事来,但是面对着眼前这个热情的‘朋友’他实在是无法推脱,便拱了拱手歉意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在下不会饮酒。可否以茶代酒?”

    彭阳轻哼了一声,将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又端起酒壶往酒杯里倒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将空杯子晾在他跟前,“黄兄难道是怕再下在酒里下毒不成?”言语间已经有些不悦了。

    原慕岩这下没话说了,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很理亏。毕竟自己的“妹妹”偷走了人家的一匹马,人家不但不记仇,反而热情的邀请你喝酒,你却在这里推三阻四的,实在是有点儿不太像话,亏得眼前这位彭兄弟心胸大度,如果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早就给难堪你看了,还想吃饭,不打你就是好的。此刻听他这样说,原慕岩立刻说道,“彭兄弟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黄兄出门在外确实要有一份警惕之心,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每个人出门在外,都不带防人之心,那会让自己栽跟头,弄不好还会掉脑袋,更何况你我才刚刚认识不足两个时辰,你不知我是何人,我也不知你是何人,互相防范也是应该的,若我是黄兄也会防范的。”彭阳似乎在证实自己的酒杯里没有毒,然后又拿起酒壶来给自己斟满了一杯,一饮而尽。

    瞧瞧人家这话儿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有什么脸

    继续推阻?看来今日是非得要破了爷爷定下的规矩了。原慕岩端起酒杯的手有点颤抖,他红着脸说道,“既然彭兄弟都这样说了,那我今日就破例。”说着一仰脖儿将自己的那一杯酒喝了个干净。

    “好,黄兄这为人,彭某实在是佩服,这里彭某再敬黄兄一杯。”彭阳说着再次倒了一杯酒,很爽快的再次一饮而尽,将酒杯倒过来给他看,似乎在告诉他自己的诚意。

    虽说这古代的酒不像现在的酒一样浓烈,但若是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之后,也会有点头晕脑胀。原慕岩见他如此痛快,也不由得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酒来,稍稍犹豫了片刻之后一饮而尽。

    喝完了酒,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又说了一些家常里短的其他话,这彭阳似乎很是小心,几乎都没有怎么说起过他们衡越门的事情,就连江湖上其他的门派也不曾提起,偶尔说到一些人物,也几乎都是围绕在萧沉月、如意夫人他二人身边的人或者另外一些江湖中罪大恶极的人渣,义正言辞地讲述他们的斑斑劣迹。

    他讲话的时候,原慕岩就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偶尔也会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但是大多数都是彭阳在说他在听,他很认真的分析着这个江湖少掌门的心思,发现他这个人真的是心思细腻,稍微牵扯到自己衡越门一门的事情,他就会避重就轻,或者是蜻蜓点水的绕过去,仿佛自己门派的事迹都是江湖中的秘密。这大概也是一种防人之心吧。

    “上个月的时候,我听说江湖中出了一件大事,不知道黄兄听说了没有。”彭阳放下筷子,双眸静静地盯着原慕岩,观察着他的神情,片刻之后继续说道,“那件事情几乎是桃花谷的一大损失,不知道黄兄对此事如何看待?”。

    原慕岩没有想到他会突然之间就转移了话题,更何况他根本就不知道上个月江湖中发生了什么大事,猛然间听他这么一问,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挠了挠后脑勺,慢慢悠悠地说道,“在下只是一个乡下的小民并不了解江湖中发生了什么,因此不知道彭兄弟说的究竟是哪一件事。”

    彭阳抬起眼睛来看了看他眼神之中透露着一股不信任,他转过头抿嘴轻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将此事郑重的告诉黄兄,我看黄兄并非只是一介草民,故而想讨你一个看法。”他说着话,抬起眼睛目光扫了一遍屋内的人,仿佛给那些人发好了一个使令,那些人便纷纷的退下去了,那个叫明阙的大汉走在最后面,还不忘把门关起来。

    他这一举动弄得原慕岩有些紧张了。原慕岩抬眼看了看四下里,眼前除了他和彭阳之外,并没有其他人了。就连刚刚一直黏在彭阳身边的白水心,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原慕岩警觉地直了直身板,他不知道彭阳此举究竟有什么用意,与此同时他一下子感觉到了一股阴寒之气,仿佛刚刚和谐的氛围都是一场骗局,而现在才是另一个新局面的开始。

    “黄兄,”彭阳举着酒杯看向他,眼睛里带着一抹深邃的嘲弄,“你并不姓黄对吧?上午骑马而走的那位女子,其实也不是你的妹妹,而是桃花谷的姑娘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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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荒岛创造一个文明介绍:
一场空难,把他带到一座荒岛。 他不懂荒野求生,也没有瑞士军刀。 开局只有赤手空拳,和一个柔弱的女子。 残酷的大自然,卑劣的幸存者,野蛮的原始部落。 全都想要我的命? 既然无法回到文明,那么我来创造一个文明! (逗趣,种田,爽文,逻辑达标,智商在线,放心食用)我在荒岛创造一个文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在荒岛创造一个文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在荒岛创造一个文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