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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色传说     我在荒岛创造一个文明txt下载     我在荒岛创造一个文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七章 川上玉香

    “阿香,你这暴脾气这么多年了还不改一改吗?”

    阴寒月正要挥刀将面前带路的男人杀死的时候,忽然有一个白胡子老头飞越到了她的面前,他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笑得一脸得意,“这么着急的赶到楚阳山去,你以为他真的会跟你兑现当初的话吗?”

    “宫田正二,你这糟老头子很久没有出现了,你别以为有井上家族为你撑腰,你们就可以在天皇面前得意,这九州还不是得益于我的控制?就算姓彭的不会跟我兑现当初的话,你也得不到什么便宜。”阴寒月冷冷一笑,那张儿童般稚嫩的脸上露出深不可测的阴毒,若是普通人看见了必定会毛骨悚然,但她对面的人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

    “你以为这九州江湖的势力都是在你的控制之内?前几年如果没有千涯山东田若竹的帮忙,你能够消灭的了几个?更不要说杀了皇帝身边的重臣了,你唯一做得到的也就是抢功劳罢了,而且每一次都很不要脸。”老头说的眉飞色舞,仿佛此刻他不是在挖苦人而是在讲一个很好笑的段子。

    阴寒月的脸更加阴沉,“我今天不跟你这老头子计较什么,你也不要在这里挡我的去路。”

    “阿香,我这回来并不是为了挡你的去路,我是真心诚意的想要跟你合作,毕竟你我都是为了未来的天皇,虽然说你是为了二皇子我是为了大皇子,但无论如何咱们的目标都是拿下九州,那为什么我们就非得要斗个你死我活呢,倘若我们在九州的所有势力都能够平心静气的坐下来谈一谈,联合起来拿下这九州,那么将来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登基做了天皇,你我可都是大功臣,到时候还怕不能够青史留名吗?”

    阴寒月冷哼了一声,“谁不知道你们的人多呢,我们一直以来也没想跟你们作对,到你们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也不得不防备你们,再说了井上家族的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也没有一个是没有心机的,我们可不想做你们的工具。到时候这九州拿下了,只怕也是我们的死期了。你的好意阿香铭记在心,告辞——”说着纵身一跃往前面走去。

    而之前带路的那个男人躺在地上已经昏死了过去。

    宫田正二望着阴寒月离去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真是可惜呀,这么聪明的脑子,却跟了那么个愚笨的主人。”他低头看了一眼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你也很可惜呀,狗是一条好狗,可惜不但跟错了主人还挡了路。”说着从他身上跨了过去,走出数米远的时候,他头也不回的扔出了一把飞刀,那把飞刀流行瞬间插在了地上男人的胸膛。

    那昏迷中的男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咽了气。

    阴寒月也是扶桑人,她本名川上玉香,她四五岁就跟随父亲和很多扶桑人一起来到了九

    州,她父亲从小就教育她,此生只能效忠于扶桑天皇,效忠于二皇子。而她们此生也只有拿下了九州天下,才算是为天皇打下了海外江山。她将父亲的话牢记于心,从小就在各种帮派里学习九州武功,因为她天资聪明,很快便学会了各个门派的诸多武功,这也为她后来建立自己的帮派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因为从小在九州长大,川上玉香已经渐渐的忘记了自己本国的语言,她给自己取名阴寒月,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在为人处事上能够阴冷一些。

    那一年她十三岁,跟随的父亲和几个长辈一同穿过迷雾丛林,去完成一项艰难的任务,可是因为迷雾丛林过于诡异和凶险,他们几个人穿过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中了迷瘴之毒,却唯独川上玉香过去了。虽然她成功地穿过了迷雾丛林,可是身体上却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他的身高不但不再长高,反而每年缩短一些,原本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却在三四年之后变成了只有六七岁小姑娘的身材。

    这一次迷雾丛林的任务,她们基本上以失败而告终,因为他父亲和几个长辈全部都死了,川上玉香虽然闯过了丛林,但是她并不知道要去完成什么样的任务,而对面的接头人也没有再联系过她。这件事从此便成了川上玉香心中的一大遗憾和痛苦。

    失去了父亲,川上玉香几乎就成了一个没有用的棋子。她在九州的一举一动几乎都不在受人重视,就在这个时候扶桑的皇子的势力渐渐的超越了他们,这让原本就不受重视的川上玉香很慌张,她在惊慌失措中遇到了千涯老人东田若竹,那老头子用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糟老头子坏的很。

    东田若竹实际上和川上玉香的父亲很早就认识,深究起来的话他们还算得上是朋友,但是两个人并没有一起来到九州,东田若竹是在川上玉香和她爹来了九州几年之后才来的,而川上玉香和她爹他们的那个任务,东田若竹是有所耳闻的,当他得知是的后来只有川上玉香一个人走出了迷雾丛林,顿时决定要把川上玉香这个人才收留在自己的门下,于是在川上玉香最无助的时候,东田若竹出现在了她身边。

    川上玉香从小一味的学习武功,除了接触比自己大的人之外,她几乎没有遇到过同龄人,因此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心理上的恋父情结,所以在面对东田若竹的贴心关怀,她很快就沦陷了,很快就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东田若竹。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东田若竹从来也没有嫌弃过川上玉香短小的身材。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日子过得倒也和谐。川上玉香甚至还怀了孩子。但是东田若竹在扶桑也是有家有室的,他的几个孩子都比川上玉香大,因此他毫不犹豫的川上玉香的饭菜里动了手脚,川上玉香的孩子没有保住,从此以后也没有

    再怀过孩子。

    川上玉香被东田若竹的温柔体贴打动,她在儿女情长的世界里,渐渐的忘记了自己的主要任务。但是东田若竹是脑子清楚的,他在和川上玉香胡混的一段日子之后,忽然就消失了。

    他决定要去做一件大事——去京城刺杀围猎的皇上。

    但这件事他终究没有做成功,毕竟皇上围猎也是一件大事,他根本没有地方见缝插针的去刺杀,于是又很扫兴的回到了川上玉香身边。这一次他又有了一个新的计划:既然杀不掉皇上,那就先干掉他身边的重要的大臣。

    于是就有了岳氏三姐妹的灭门惨案。

    那场惨烈的灭门惨案之后,东田若竹故作好人,前面杀人后面蒙面去救人,他救下岳家四姐妹和陆长风,然而他并不喜欢那三个小的,便将那三个小姑娘都教到了川上玉香手上,二人分开培养他们。

    川上玉香在收下岳氏三姐妹之前,就已经收了乐扶雪,当时她已经做了乐扶雪一年的师傅。

    其实东田若竹在离开川上玉香的时候,川上玉香也有所察觉,她心中对东田若竹也有很大的怨气,于是在他离开之后自己就去了极北之地,但在极北之地她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悠悠峡谷,她非常喜欢峡谷前面的几棵桃树,于是就给那个峡谷取名叫桃花谷,但实际上桃花谷内并没有太多的桃树反而有很多的杂树,但山谷中的风景宜人,而且四面的山也很容易爬上去,川上玉香便在这里安了家。

    她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新家建成以后,川上玉香又开始四处游荡,她想要在九州江湖上寻找一些资质好的小姑娘做徒弟,把她们全部培养成自己的傀儡,让她们做没有感情的杀手。她第一站就来到了越州城,那天是中秋节,她一个人在城中逛的累了,就准备回客栈休息,走到一个巷子口的时候,她看到一个女人抱着个孩子,看神情好像是很着急的样子。川上玉香便上前询问,那女人告诉她这孩子是别人给她让她临时看护一下,可是她抱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找,川上玉香便将那孩子接过来说要替她还给人家,但当那女人离开之后,川上玉香看了看发现那是个男孩子,于是毫不犹豫的就将孩子掐死了。

    再后来她在一个乡下遇到了年仅五岁的乐扶雪,她见这小姑娘长的眉清目秀,于是就趁人不为乐扶雪偷偷地抱走了。乐扶雪就那样稀里糊涂的成了川上玉香的第一个徒弟。

    乐扶雪无论学什么武功都很聪明一学就会,因此川上玉香很喜欢她,即便是后来又收了几个徒弟,她也依然很偏爱乐扶雪。但那也只是个人感情里的偏爱。自从东田若竹离开她的那天起,她就决定只搞事业。

    所以在任何时候川上玉香都没有忘记自己心里了重要任务,那任务可是父亲的希望,她不能让父亲失望。

第二百四十八章 疯狂的女人

    在川上玉香和东田若竹的配合下,岳家四姐妹和陆长风终于彻底的信任了他们,并且成功的人贼作父拜在了他们二人的门下。

    以至于他们再后来寻找杀父仇人的路上也是艰难重重。

    四年前乐扶雪和岳红衣的那一场海难事故,其实并不是川上玉香和东田若竹的安排,只能说是很凑巧的事情,川上玉香当时想要把如夫人残余势力全部都收归到自己的门下,于是就安排乐扶雪和红衣一起去神魔岛收复残兵败将,但很可惜两个人却因此遭受了巨大的变故。

    事故发生之后,川上玉香一直不相信她的两个好徒弟会死于海难,于是她花了大价钱去了一趟须弥宗,从金面郎君那里买了一条关于这件事故的来龙去脉,她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为自己的徒弟报仇,金面郎君告诉她,她两个徒弟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救下来之后,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川上玉香询问她的徒弟们到底去了哪儿,金面郎君告诉她,她们不知道去了哪里已经离开了须弥宗控制的范围之内,但他可以肯定的跟川上玉香说,她们并没有死,而且过一段时间肯定会平安无事的回到桃花谷。

    川上玉香这才放下心来,她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控制整个江湖,夺得整个九州江湖的话语权,但是她每年去参加武林大会的时候又不能够完全的受所有人的膜拜与敬重,这让她很不甘心,因为只有受人敬重和膜拜的武林有头有脸的人物才能够坐得起武林中第一把交椅。而比她武功高,又比她才情和为人处事好的江湖弟子大有人在。

    因此川上玉香在擂台上赢不了,比他武功厉害的人,在正义之师的解说中,她又赢不了那些能言善辩的人,因此她的名气总是不如别人。

    武林大会的擂台是很会看人下菜碟的,只要你并非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就是再废话百句,别人也不会给你能够说服大家的机会,但是放眼看看那些所谓的有头有脸有名声和地位的人,他们一个个油光满面,嘴里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你还以为人家是在夸你呢,实际上不过是在装逼而已。

    但是台下的那些人却又觉得他们说的话很是受用,因此格外的给面子。

    川上玉香怎么说也算得上坦率之人,她对于江湖中这些虚伪的客套,非常的厌恶,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很多虚伪的人都很讨厌她,大家宁可去巴结那些小门小派的掌门人,也不愿意和这个小侏儒女人说一句话,但是那些喜欢她的人却很喜欢她,他们都说她之所以能够从那些污言秽语之中挣脱出来,像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敢于说真话。而不像那些带着假面具故意去讨好别人的人,因此她也因为这件事情吸收了很多的崇拜者。

    桃花谷很快就发展成了一个江湖上著名的杀

    手门派,而且还属于最高级的杀手门派。就这样,川上玉香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和能耐,慢慢的一步步将自己的杀手组织发扬光大,并且还在江湖上发展的小号飞刀门。

    她把飞刀门交给了岳蓝裳,而岳蓝裳也将飞刀门经营的风生水起,很快就于桃花谷齐名了。

    川上玉香原本是想把几个徒弟都培养成毫无感情的杀手,并且在将来的时候能够为自己所用,就算是她们不听自己的话,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用它们阴阳术士的手段把她们制造成听从自己命令的机器人,但是她的计划很快落空了,她完全没想到这几个徒弟越来越不好控制,她们每个人都个性鲜明有自己的独特的想法和主意,即使有她的命令在,她们有的时候也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执行任务,虽然有的时候那些任务完成得很好也没有违背她的意思,但是川上玉香却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挑战。

    但她却也没有其他的主意很好的去控制她们,如果强行的采取阴阳术士的催眠术的话,她们的执行能力就会大大的降低,因此她不敢贸然行动,更何况她的门派在江湖众人的监视之下,已经不是当初的小门派,不能够任由自己胡来了。

    与她相比,东田若竹那边已经很成功的杀掉了对他们威胁很大的两个弟子。

    韩轻烟和陆长风的死,成功的转移了岳家几姐妹的注意力,她们开始追查他们两个人的死因,而川上玉香这个时候也扮演起了慈爱的母亲一角,主动去帮这几个女孩查找他们二人的死因,虽然后来她从东田若竹那里得到了他们二人真正的死因,但是她也绝不能把这个调查结果告诉那几个女孩儿,而是编了一个更加令人确信的理由,并且把这个巨大的锅推给了当朝一个重臣身上,她想要玩一个借刀杀人一石二鸟的游戏。

    也正是因为当时几个小徒弟武功太差,各方面都没有很成熟,因此并不是刺杀那个重臣的大好时机,而当川上玉香觉得她们几个人终于等到那个大好时机了,就将她们几人派了出去次杀那一重臣,而她们几个人也算是争气,很快就带着好消息回到了桃花谷怕。

    川上玉香此时此刻已经开始得意,因此也没有调查后面的事情。其实这几个女孩刺杀那个刘姓重臣时,她们死里逃生的姐姐韩轻烟却将她们的毒药偷偷的掉了包,成功的阻止了她们这一次的错杀。而一向眼高于顶的川上玉香,一向自以为很谨慎的川上玉香,这一次竟然没有发现仍旧活在世上的韩轻烟。

    这是因为川上玉香的大意才导致后面的事情越来越不受她的控制了。

    岳家几姐妹毕竟都不是傻子,她们也在慢慢的怀疑起来,毕竟川上玉香做任何事情也不是滴水不漏,偶尔还是会出错,就是这些偶尔的错误,让那几个迷途的女子渐渐的清醒过来。

    但也

    有越走越远的,就是岳家最小的那个——岳黄衫。她不但没有清醒过来,还深陷于儿女私情中不能自拔,仿佛受人蛊惑一般,越来越偏执,甚至到疯狂的地步。

    说到岳黄衫了,就顺便看看他们现在的情况。她将原慕岩囚禁在一个小村落里,二人每天过着不知日月的生活,原慕岩的脸上虽然每天也带着和善的微笑但心里却痛苦至极。

    岳黄衫虽然每天看上去也很开心,但实际上却也不幸福,因为每天牙吧,几乎都不跟她交流,即便是她主动找他说话,他也只是惜字如金的跟她说上几句,之后就是很客套的,很礼貌的恭维。

    这大概就是强扭的瓜真的不甜。

    岳黄衫原以为把原慕岩绑在自己身边,她能跟我每天看到他,甚至每晚都可以睡在他身边,她就觉得幸福,可是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那一次,原慕岩很早就睡了,岳黄衫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忽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几乎都是无用功,她想起了大师姐,忍不住又想如果他和大师姐在一起的话,又会是什么样的日子呢?肯定不会像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一样的。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很难过,觉得自己很可悲又很可怜。她忽然想要彻底的拥有他,虽然曾经她也拥有过,但那就像一场狂风暴雨一样,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突然降临的,让她没有一丝的准备,而当时的他似乎带着很强烈的恨意,似乎想在黑暗中将她撕碎。

    她忽然特别想尝试他充满爱意的拥抱,和抚摸。属于爱人之间的和风细雨。于是她开始试探性的去靠近他,去拥抱他,但是他却拒绝了她。

    岳黄衫在那一刻非常的绝望,她开始恨他。她一脚将他踢下床,歇斯底里的叫起来,“原慕岩你是没有心的!你无情无义就是一块儿永远也捂不热的石头!”

    原慕岩顿时睡意全无,他坐在地上端详着床上的那个女子,他忽然发现这个自称是他夫人的女子,居然无比的陌生,在他所有的印象里这女子几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她现在的模样就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让人忍不住夺路而逃。而自己当初又怎么会娶这样一位夫人呢?“是啊我就像你说的那样,是个无情无义没有心肝的人,所以还请姑奶奶赶紧放了我吧。我不奢求找回从前的记忆了,就算我忘记了所有的事情,也已经无所谓了。你难道不觉得你现在过的日子很痛苦吗,为什么还要把两个人捆绑在一起呢?你放了我也等于放了你自己。”他说着慢慢地站起身来,他的双腿开始抖动,他现在几乎每天都感觉比前一天虚弱许多,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但依然在寻找一个离开的机会。

    “你休想——”岳黄衫说着从床上跳了下来,大步跑向原慕岩,然后从他背后抱住了他,“我错了,我不能放你离开。我不能失去你……”

第二百四十九章 逃脱魔爪

    “你这又是何苦啊,最近你也知道我们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什么话可说,而且就算是……”原慕岩叹了口气,“你如果真的想为我好,我希望你能够放过我。”

    岳黄衫趴在他的后背哭起来,“我也知道这段时间是我对不住你,我没有照顾好你……”

    “不,你照顾得很好,是我们根本就不合适,就像是两个钥匙和锁,根本就不是一套的,再怎样也不能凑合过去。衫儿,你还是找一个合适你的人吧。”原慕岩轻轻地掰开她的手。

    岳黄衫愣在了原地,哭得梨花带雨。

    原慕岩大步走出了房间,大堂里掌柜的趴在柜台前睡得正香,一根白色的蜡烛在他不远处摇曳着,原慕岩轻手轻脚地打开客栈的房门走了出去,外面天还是黑的,四周一片静悄悄的,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客栈后门处有一条狭窄的小路不知道通向哪里,原慕岩从来没有走过那条路,他现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往那条路上去了。他现在没有一丝的害怕,尽管他的身上没有一个铜钱,尽管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尽管他不知道前方的路是不是很安全,在这一刻他身边没有岳黄衫,他觉得无比的轻松。

    原来这么长时间的压抑完全是那个女人带给他的,她就像是附着在自己身上的一根铁索,每时每刻都在用力的将自己捆住绑紧,并且出一道又一道的伤痕,对的时间他感觉呼吸都是艰难的,因此变得郁郁寡欢,他觉得和她说任何的话都是虚伪的,因为他不敢在她面前坦承自己的内心想法,一旦说出来她就会大发雷霆,而他很厌恶她的没有来由的怒火。

    现在原慕岩感觉自己步履轻松,他不由得哼起歌来,虽然他身边都是一片黑暗,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甚至连虫鸣鸡叫都没有。原慕岩走了一段路之后忽然感到身后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他回头一看一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就没在意,转过身来继续朝前走,就在这时候,他深切的感觉到有一个人在他背后狠狠的推了他一下,原慕岩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幸好前面有一棵树,他扶住了那棵树,“难道是岳黄衫追上来了?”原慕岩的心里冒出一个不祥的预感,他在这个时候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是鬼神作祟,而是想到了岳黄衫,可见岳黄衫在他心里竟然比鬼神还要恐怖。

    原慕岩不敢回头,“我现在能不能求求你离我远一点儿?如果你再跟着我的话……”

    “你别再往前面走了前面可是万丈深崖,你再走下去,只怕自己就摔死了。”原慕岩的话,没有说完就听见一个令他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原慕岩回过头去,看见黑暗中有一个男人举着一个火把,正站在自己不远处。还好不是岳黄衫,原慕岩很庆幸的拍了拍胸脯,着实中了一口气,他那个人走了过去,“这位

    兄台,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那个男人借助手中火把的光芒看清了原慕岩的长相,他顿时笑了,“原兄弟,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谁呢,我和我师父最近走到这边来了,听说这附近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你怎么大半夜的就跑出来了?只有你一个人吗,乐姑娘她们呢?”

    此人正是唐宗炫的弟子云苍尔。

    原慕岩听了他的话一头雾水,因为他早已经不记得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了,而且听完他的那番话,他也完全没有理清楚这个人说的是谁。

    云苍尔见他一脸懵,就问,“原兄,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撞邪了?”

    “你,你叫我原兄,那我的真名叫什么?”原慕岩似乎一下子抓住了一个关键的线头,他忍不住用力拉扯了一下。

    云苍尔笑道,“原慕岩,你不会是失忆了吧?这才多久没有见你竟然连我也不认识了,那你现在还认识谁呀?不会是只认识乐姑娘吧?”

    “原慕岩……”原慕岩小声的重复了一遍,“我现在确实是失忆了,而且这段时间,我根本就找不回来自己究竟是谁,那你从前跟我关系好吗?还有岳黄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和她究竟是不是夫妻?”

    云苍尔讶然,“你难道连你的妻子都不知道是谁吗?她的名字叫乐扶雪,你们从前可是很恩爱的。怎么你连这些都忘记了?我真是匪夷所思,你这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她叫乐扶雪……”原慕岩到了这个名字内心一阵痛苦,“我早就应该想到,岳黄衫根本就不是我的妻,她欺骗了我,她居然隐瞒了乐扶雪的事,她居然……”他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嗽的眼泪都出来了,“雪儿你现在在哪儿?我对不起你呀。”

    “岳黄衫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她是乐扶雪的小师妹?其实她很早之前就很喜欢你,她骗了你肯定是因为怕你离开她,去找乐姑娘。那你现在能不能够想起来,你和乐姑娘究竟是在哪里分开的?假如说你能够想得起来的话,我可以帮你去找她,我想她现在也很担心你。”云苍尔十分同情的将原慕岩搀扶起来,“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个地方现在不是咱们说话的时候,走,我带你去找我师父,看看他能不能帮你回忆起什么。”

    “你师父在哪里?”原慕岩并不挪动地方。

    “他在伊莲客栈。”

    原慕岩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我不去,我不能回那个地方,我好不容易从那里出来了,我不能再回到狼窝里去。”

    “那个地方不是狼窝呀,你放心我师父会保护你的。”

    “不,谁也没有办法保护我,我好不容易离开了伊莲客栈,好不容易离开了岳黄衫的魔掌,我现在再回去她一定还会把我绑在她身边,我实在受不了她的折磨,我宁可我宁可……死在这里

    我也不要回去……”原慕岩固执地抱住了一棵树,说什么也不肯撒开。

    云苍尔见他这个反应内心,对她的同情更加深厚,其实他从最开始的时候就不太喜欢岳黄衫那个女孩子,他当时只是觉得岳黄衫有些强人所难,她喜欢把自己的东西强加到别人身上,强迫别人去做一些事情,他没有想到岳黄衫会把原慕岩折磨成这个样子,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只好像哄孩子一样哄道,“好,我们暂时不回伊莲客栈,天亮之后我师父就会出来,到时候我让他老人家再换一家客栈,你的黑眼圈有些重,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师父有些本事,说不定会让你恢复记忆的。我们现在去那边吧,可以点上篝火暖和一下。”

    原慕岩这时才恢复了一些正常,“好,”他像一个乖孩子一样,跟在云苍尔身后一起走到他指定的地方,云苍尔让他坐在树下,他把手上的火把交到原慕岩手上,“你先拿着,我去收一点柴。”原慕岩很乖巧的接过火把。

    云苍尔这才放心的去找干柴了,没有一盏茶的功夫,他已经捡了很多。

    原慕岩将他放下来的柴全部点燃,熊熊的烈火瞬间赶走了周身的寒冷,原慕岩顿时困意袭来,他靠在树上打了一个哈欠,“云兄,你给我讲讲以前的事情吧,说不定我还能够回忆起什么。”

    云苍尔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张干巴巴的饼,放在火上烤了一会儿,然后拿下来掰成两半儿,递给了原慕岩一半儿。这才慢悠悠说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当时在一个破庙里,那时候桃花谷的谷主阴寒月前辈正和如夫人对峙,她做了一个冬季的幻境,恰好咱们两个人被困在了里面,你那时候穿着一身很古怪的衣服,裤子有些破烂,上衣更是没有袖子……我当时还以为你是个叫花子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笑起来。

    原慕岩脑海里模模糊糊的闪现出一点他说的那些画面,只是当初的大部分事情他都已经不记得了,就算是冒出来那些画面也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五官。

    “我还记得当时我说没有火石,而你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很奇怪的东西说是打火机,哎,我至今都不知道打火机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会有那个东西呢?”

    原慕岩的脑海里再次闪回出一个画面来——

    一个身穿黄色衣衫的小丫头脆生生的对他说,“大哥,这个打火机你就送给我好不好,我可以教你扔飞刀,你要知道我们飞刀门的人可是从来不会轻易的把自己本门派的绝学教给外人。”

    原慕岩一下子打了个冷颤,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够回忆起岳黄衫,他现在想到她那张脸就不由自主的会觉得害怕,虽然刚才在他的回忆片段里并没有清晰的出现岳黄衫的脸,但是她标志性的黄衣服也让他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那张脸。

第二百五十章 错落的记忆

    原慕岩从来没想到过有一天回忆也会成为令他痛苦的东西。

    云苍尔见他实在难过便不再说什么,静静地陪在原慕岩身边,“如果你觉得有些事情想起来很难过的话,那还是不要去想了。我也不会再跟你说什么了,先吃点东西。”他把烤好的干粮放在原慕岩手上,“你这段时间应该也没有好好的吃饭,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多了。今天晚上先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一下,什么都不要想,等到天亮之后,我们一起去找我师父,他老人家应该会有办法让你恢复应有的记忆。”

    原慕岩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吃饭,他一想到翠花当初骗了他,想起很多的记忆,跟那个女人有关系,他就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而且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真正的妻子去了哪里,“多谢云兄的关心,我一个大男人在这里不会有事的,麻烦你帮我找一个人……”

    云苍尔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个地方还是不太安全,而且这几天很多的脏东西出没,你自己若一个人在这里的话,很容易会被那些东西附体中邪,这样吧,我这里有几张金符,你拿在手上几张,我把其中的一张贴在你后背上,你千万不要把它弄掉了,这样的话还能够保佑一下你。我知道你想让我去帮你找谁,我尽力去这附近转转,如果找得到我一定把他带到你面前来,但如果我找不到的话,希望你还要坚强,到明天白天的话我们一起去别的地方寻找,江湖这么大总会找到人的。”

    “好。”原慕岩望的面前的那堆火应了一声,他现在能怎么办呢?这也许是目前唯一的方法,总不能一直让别人为了自己四处奔波去找人吧。

    云苍尔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沓金符,塞到了原慕岩手中,记账又选出一张来,自己叨叨咕咕的念了一顿咒语,然后贴在了原慕岩的后背上,“这几张你就拿在手上,如果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过来,一定不能理他,或者是看到有些很诡异的东西跳跃着走到你面前,进攻你的话你就把金符贴到他身上,面前的火堆一定不能让它熄灭了。”他说完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纸包上还有些油,云苍尔把纸包塞到了原慕岩手中,“这里面还有两张饼你先留着,若是饿了就吃。我现在就去帮你找人,天亮之后我一定会回来。”

    原慕岩手里握着云苍尔给他的东西,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阵暖流。虽然想不起来曾经跟这位兄弟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了,但是眼下他却十分的感动。

    面前的火堆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原慕岩不断的给燃烧的火堆里添点柴,渐渐的睡意袭来,他靠在那棵树上合上了眼睛。

    原慕岩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是耳朵却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一切动静,可是就在他合上眼睛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女子缓缓的向他走了过来,

    原慕岩努力的睁开眼睛,但是他看不清那女子的五官。

    很快那个女孩就走到了他面前,她笑嘻嘻地喊了他一声,“原哥哥,”

    原慕岩听的那一声清脆的叫声,他忽然一阵难过,尽管看不清那女子的五官但是他依然感觉到了一股亲切,“你是谁?”

    “我是影儿呀,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但是不要紧我还记得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今天终于能够再看到你,原哥哥……我走之后你一定不要去找我,因为你再也找不到我了。原哥哥,保重——”那女子说完化作一阵青烟,消失不见了。

    原慕岩一个激灵从梦里清醒过来,面前没有任何人,那堆火快要熄灭了,原慕岩起身又给火堆里添了些柴,他再次很悲伤的靠在那棵树上,回忆着与梦中那女子相见时她说的那些话。

    她说在这个地方等了自己很长时间了,今天终于等到他了。可是他却不知道那女子究竟是谁,这让他心中对她充满了愧疚。

    呼——

    忽然一阵强有力的风刮了过来,那一堆火险些被吹灭,原慕岩意识到此时此刻似乎云苍尔所说的不干净的东西出现了,他顿时警觉起来,但是并没有其他的东西出现,那股风似乎也只是故意的打扰。

    “她已经死了,你也没有必要回忆起来她究竟是谁了,如果你知道了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只怕你会更加的难过,所以又何必为难自己呢。”原慕岩身后想起一个令他很熟悉的声音,他立刻回过头去,这时候看见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的朝着这堆火走过来。他忽然想起刚才云苍尔领走的时候告诉他的话,顿时怀疑这个人是云苍尔所说的邪祟,于是赶忙从怀里摸出一张金符来,准备要贴那个人。

    那个黑影走到他对面,与他面对面的注视了几分钟。

    这次原慕岩确定自己并没有做梦,而是真真实实的看清楚了,眼前这个人眼前的人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她的五官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总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像是认识了好久的老朋友一样,“你……”

    “我是夜筱蝶呀,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记得我了,我也知道你们曾经走过一个幻境,而我在那个里面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但是我跟你说,你经过的所有的幻境里的人都是被迫出现的。”黑衣女子坦诚的对他说道。

    原慕岩不知道该如何接她的话,因为她所说的一切,在他的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找不到与它对应的画面。

    “云苍尔不会找到你想要找的人的,因为她不在这附近,我劝你还是不要恢复从前的记忆,丢掉的记忆都是一些杂乱无章的生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在那里不会有任何的痛苦。”黑衣女子也不管原慕岩听不听得懂她说的是什么,只

    管说自己的。

    “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还要等我的朋友,就算他找不到我想要找的人,我也不能跟你走。谢谢你的好意,你自己走吧。”原慕岩很坚决地说。

    头顶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阴云密布了,这时候忽然劈下一道闪电,接着在他们耳边响起了一阵炸雷,两个人同时像吃了一惊,都不由得抬起头看了看昏暗的天空。

    夜筱蝶再次走近了几步,她的眼眸之中忽然泛起了泪水,“原慕岩,如果今天你愿意跟我走,我想我是可以带你脱离那个漩涡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走到了一个危险的边缘?如果你执意还要按照你现在的思绪往下走的话,你会陷进那个漩涡里,再也走不出来,那是一个陷阱,一个让你万劫不复的陷阱。”她深吸的一口气,满含期待地看着原慕岩。

    原慕岩依旧是摇了摇头,但是他看到面前这女子满含的泪水,内心深处没有来由的一阵痛苦。就像是谁拿着一把刀在他的心里狠狠的划了一下,那种内心没来由的疼痛感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我……”

    “你是原慕岩,你是来自未来世界里的灵魂,你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也没有必要陷入那个混乱的漩涡里,我想带你离开。”夜筱蝶绝望的最后一次试探。

    原慕岩听了她的话,大脑之中忽然一阵电闪雷鸣,在那些白光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些记忆的碎片,看到了他的高中生活,大学时代以及初为社畜的那几年,他甚至看到了坐在电脑前自己写的文章,看到的那些让他很熟悉的名字——彭阳、白水心、明阙、云苍尔、乐扶雪、岳红衣、阴寒月……

    那些记忆的碎片就好像是电影里在放映的幻灯片,不断的在他眼前晃过,甚至是那些他没有见过的面孔。他们嬉笑怒骂每一个神情都是那么生动形象,在他面前掠过的时候,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原慕岩忽然闭上眼睛,用心的去感受那些面孔,想要从中得到些更有价值的信息,去唤醒自己沉睡的记忆,于是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白光,他感觉那道白光将自己包裹住了,然后那白光将他带上了天空,穿越了茫茫宇宙之后又将他送回到地面,只不过这一次他是被那白光从半空中抛落下来,然后他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一个老头身上……

    原慕岩惊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你就是黑暗的夜,他身边的那堆火已经剩下的一小团儿蓝色的火苗。而刚刚清清晰晰的站在他面前的那个黑衣女子却不见了。“夜筱蝶……”原慕岩小声的念叨了一句。

    这时候天空开始落雨,原慕岩抬起头看了看黑色的夜幕,很多雨点落在了他的脸上,砸在了他的眼眸之中,他立刻低下头去,当他去看向身边的火堆的时候,发现那堆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一个很危险的想法在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云苍尔跑了大半个晚上,始终没有找到乐扶雪,也没有打听到关于乐扶雪任何下落的一点消息,这其实早就在他的预想范围之内了,他本来出来找人之前就没有抱着一点希望,因此也不灰心。

    转了大半个晚上他也有些累了就在一个早点铺子里吃了几口早餐,然后回了客栈。

    唐宗炫正坐在客栈一楼的大厅里吃饭,抬头看见云苍尔回来,笑呵呵地询问,“这一晚上可有收获?”

    “不知道。”云苍尔坐在的唐宗炫身边,“昨天晚上我走到那个你说的地方,本来还以为见了一个邪祟,却发现是一个人而且还是咱们都认识的一个老熟人,师父你猜猜他是谁?”

    唐宗炫一抬眼看见了对面桌上的一个女人,他对云苍尔呶了呶嘴示意他看那个女人。

    云苍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对面的桌上那女人满脸泪痕的坐在那里也不吃也不喝,正是他们认识的岳黄衫。

    “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遇到的人是原慕岩。”唐宗炫喝了一口粥,“原慕岩应该是从这里离开的吧,我想他之前应该是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的。”

    云苍尔有些吃惊地盯着师父,“你老人家是怎么猜到的?不会是因为看到岳黄衫想到了他吧?”

    “当然是啊,你看那小姑娘伤心绝望的样子,肯定是失恋造成的,如果不是为了心上人,她又怎么可能那么伤心呢。”唐宗炫很认真的分析,“以往你也没有少接触,那丫头肯定对她的性格也有所了解。我却只能从她的五官上来了解她的性格,大眼睛,高鼻梁,覆舟唇,一双桃花眼,情谊易深种,但也容易招其他的坏桃花,高鼻梁却起节,典型的大小姐脾气,而且脾气很坏,覆舟唇……”唐宗炫摇了摇头,“唉……这五官看上去还算不错,但就是说不出的凄苦。”

    “那您还记不记得乐姑娘的样子,可以分析一下她的脾气性格,昨天晚上我发现原慕岩是在那片荒地里,而且他已经严重的失忆了,就连我都不认识了,他也和乐姑娘失去了联系,昨晚上我让他一个人呆在那片荒地里,我去帮他寻找乐姑娘,可是我没找到人。师父你说乐姑娘……”

    “她现在只怕是凶多吉少,那丫头面相很纯良,尤其是眼神,一个人是否善良,他的眼神会藏着很多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说相由心生,因为你的眼睛里会冒出心里的想法来,即便这个人总是撒谎,但是眼睛却不能够骗人的,尤其是眼神。乐姑娘眼神之中藏了太多的忧郁,如果再遇上那丫头的话,只怕斗不过她的。”唐宗炫喝完最后一口粥将碗放在了桌子上,起身去上楼拿东西。“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那片荒地。”

    云苍尔坐在桌边,时不时的朝岳黄衫那边张望一眼,他有些同情岳黄衫,但却又不敢让岳黄衫发现他,只好趁着岳黄衫不看他这边的时候,他

    才偷偷的看她一下,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师父所说的那些东西,但是他的本事始终不如师父,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唐宗炫背着他的破旧的搭链,从楼上走下来。

    云苍尔立刻起身走到唐宗炫身边,他指了指岳黄衫,“师父,那她怎么办呀?其实她很可怜的。”

    唐宗炫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云苍尔,“哟,你小子还想怜香惜玉?这么同情她的话,那你去安慰安慰她。”

    “可是师父……”

    唐宗炫头也不回地扔出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云苍尔赶紧追了上去,“师父你走慢点儿。你知道在哪个地方吗?就走这么快。”

    “你还在这里慢慢悠悠的拖什么呀,难道等的那个女人发现你?你也不想一想,原慕岩好不容易脱离了那女人的虎口,你再让她发现你的话,那不是又给原慕岩带去麻烦了吗,赶紧走。”

    “可是我觉得这样不辞而别也不是个办法呀,你应该让原慕岩跟她说清楚。”云苍尔想起刚才梨花带雨的岳黄衫顿时有些于心不忍。

    唐宗炫暴躁的回过头来,“我看你小子脑子是不是缺根筋呀,像岳黄衫那种女人根本就解释不清楚的,我跟你小子说你要是看上那种女人的话,你最好离为师远一点,免得到时候受你的牵连。”

    “我不是那个意思……而且我才不会喜欢她那种女人的。”

    “你就算是喜欢人家,人家也看不上你,还是少点同情心,有那个功夫把为师教你的东西好好的消化消化,你看你现在简直就是一事无成。”

    “可是你老人家也没有教我什么东西啊,你之前教我的我都已经学会了,而且那些东西都已经是三年前教的了,去年到现在只教了一个相面学,而且你教东西从来都只是口头阐述,至于是什么意思,你可从来没有详细跟我解释过啊,我现在能学成这个程度,已经是悟性很好了,你换一个笨的,分分钟能气死你。现在还好意思说我一事无成……”

    唐宗炫的老脸气的通红,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顿时心里的气也消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而且当年我师父也是这么教我的,人嘛,学什么东西都是要悟,只有自己悟到的东西,那才是真正的学会了,只靠老师填鸭式的教,就算是记住了,也是个死东西,对不对?”

    师徒二人一边走一边叨叨,当他们走到那块荒地的时候,发现已经没人了。二人对视一眼脸色都变了。

    “小云,你确定昨天晚上就是把他留在这里了吗?”

    云苍尔四处转了一圈,“我敢肯定昨天晚上我就是让他睡在这个树下面的,师父,你看这里还有燃烧过的痕迹。可是他能去哪儿呢?我昨天晚上已经把金符给他了,就算是有邪祟的话,也不可能靠近他的。”

    唐宗炫深吸了一口气,“奇怪,这

    里昨天晚上应该下过很大的雨,咱们那边就没有下雨呀。”

    “我昨天去找人的时候也没有下雨,难道说就只有这个地方下了雨?”

    唐宗炫不慌不忙的从褡裢里面掏出一个罗盘来,那罗盘上的指针胡乱的转着,唐宗炫抬起头,看见了头顶那棵树上的一张大网,那网兜里似乎是躺着一个人。他急忙将罗盘放回褡裢里,“小云,你看上面——”

    云苍尔也发现了自己头顶上的那张大网,但是他在看其他的树顶的时候,顿时瞪大了眼睛,头皮一阵发麻。“师父,你看其他的树上也有!”

    “你在下面等着,我上去看看。”唐宗炫说着纵身一跃跳上了数丈高的树顶,他麻利的从褡裢里摸出刀来,然后割开了大网,他一只手拉住那个人的手,纵身跃下。“还好他还活着呢。”

    云苍尔立刻凑上前去,他俯身拍了拍原慕岩的脸,“兄弟,醒醒!”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那边看看。”唐宗炫说着从随身的褡裢里面掏出一个酒囊来,扔给了云苍尔,“小云这里还有一点桂花酒,你等他醒了之后喂他喝两口。”说完大步朝着旁边的那棵树奔去。

    云苍尔使劲地摇晃了一下原慕岩,又抬手掐了掐他的人中,片刻之后,原慕岩才迷迷瞪瞪的醒了过来,云苍尔见他醒了,急忙拿过师父给的桂花酒,给原慕岩灌了两口。

    原慕岩喝完嘴一歪,全部都吐了出来,不仅如此他还吐了几大口黑色的血。

    云苍尔立刻拍了拍他的后背,“兄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原慕岩虚弱无力地说道。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被这张大网给吊起来?”

    “昨天晚上你走之后,我迷迷糊糊的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然后回忆起了一些曾经的事情,只是那些事情我似乎并不开心,那位故人她说她叫夜筱蝶,还说让我跟她走……我不明白她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后来我好像就清醒了,然后就突然下起了大雨,那堆火全部被扑灭了,就在这时候来了一群人,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朝我走过来,说我破了他们村里的禁忌,然后想要杀我……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原慕岩拍了拍额头,努力的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怎么被那张网吊起来的。

    “破了他们的禁忌?他们是什么人呢?”云苍尔疑惑地思索着,“这里好像是一片荒地呀,能有什么人呢?”

    “小云你快来!我这里发现了很多的东西。”唐宗炫在不远处大声地叫唤着。

    “好,马上来。”云苍尔急忙应了一声,对原慕岩道,“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再喝两口桂花酒,我们马上就回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 古怪的树林

    摆在云苍尔面前是四五具死尸,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脸上都浮现出了紫色的尸斑,看样子是已经死去很长时间了。

    唐宗炫在那些人身上搜索了一番,找出来一堆银针,他用手帕将银针包着拿起来,仔细地看了一眼,“这些针好像是白鹭洲一个比较小的帮派特有的暗器。不过那个帮派向来都是一些妇女,从来没有男人进去过。”

    “那会不会是这些男人被她们那些妇女委派来的?”云苍尔猜测着问。

    唐宗炫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人,只见那些人身材都是差不多的,五短身材、而且有些胖,五官上来看这几个人都属于较丑级别。“没有这个可能,独立教派的女人们对江湖中的男人都有一种抵触,她们之所以是一些大龄妇女,就是因为被男人伤透了心,很多都是从家庭里逃出来的,她们厌恶男人,尤其是像这种油腻的中年男人,即使她们完不成自己的任务也不会去把任务交给男人代替完成。”

    “那会不会是这几个男人把她们的特有武器偷了?”

    唐宗炫将一根针甩在地上,正好扎住了一只小虫子,那只虫子挣扎了几下之后就不动了,接着它的身子变成了黑色。“也有那个可能,但是没什么必要。我想他们应该是把那几个女人给杀了,之后拿了她们的武器。”

    “可是这几个男人又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云苍尔朝原慕岩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刚刚听原大哥说昨天晚上来了很多人,那些人说他冒犯了他们的禁忌之地。”

    唐宗炫四处看了一眼,他警觉的环视着周围的环境,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这个地方现在没什么危险的,昨天你来的时候这里是个什么情景?”

    “我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这里安静得不像话,现在这个时节还不是很冷的时候,虫鸣不会绝迹的,但是昨天晚上就任何声音都听不到,我怀疑昨天晚上肯定有人作祟,在这里布了结界。”云苍尔认真的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他立刻朝原慕岩那里张望了一眼,发现他依旧坐在那棵树下。“师父,我怎么觉得连他都有些可疑……”

    唐宗炫对他摆了摆手,“你想多了,其实最不用怀疑的就是他,是这个地方有古怪。昨天晚上他看到的东西应该是真实的,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地下有东西,今天晚上他们还会来的。”他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几个人,“他们几个人肯定是误打误撞的来到了这里,所以才会被别人灭了口。他们死亡的时间应该比昨天还有早一点。”

    唐宗炫说完就又四处巡查去了,这一次他去寻找地下入口,他觉得那些人既然能够突然之间冒出来,必定是从这地下冒出来的,如果能够找到地下入口的话,他们可以主动进攻。

    云苍尔则回到了原慕岩身边。

    原慕岩此刻闭目养

    神听见有脚步声他立刻睁开了眼睛,回头看见是云苍尔,他问,“怎么样,那边有什么发现?”

    云苍尔坐到他身边,轻描淡写地说,“也没有什么,只是我师父发现了几具死尸,你昨天晚上究竟看到了几个人?”

    “我也不知道看到了几个人反正好像有个七八个,还是十几个呀,我现在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那些人每个人的头上都套了一个布袋子,那袋子上剪了三个洞,只露出了他们的眼睛和鼻孔。”原慕岩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看到的情景。

    云苍尔皱起眉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他们又是一个帮派?可是我和师父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哪个帮派有这么古怪的习惯。”

    “也许他们只是不想让人看清楚他们的脸。”原慕岩道,“当时我在昏迷之前听见他们说冒犯了他们的禁忌之地,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刚才我想了一下,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从前一个画面,那是我在一个荒郊野外走着看到很多挂着小灯笼的草屋,有一个长得很奇怪的老者跟我说,那些草屋是某些人用来练鬼的……”

    云苍尔听他这么说顿时也警觉起来,“难道你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些人也是扶桑人?”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是我觉得不像是咱们这里的人。”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从树上落下来一坨白色的东西,险些掉在原慕岩的头上,二人纷纷抬头看去,那高高的树端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云苍尔把原慕岩拉起来,两个人站在一旁。

    “我在这里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上去看看。”云苍尔说着就要往树上窜,被原慕岩一把拉住了他只得刚才落下来的那坨白色的东西,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你还是先去看看那坨是什么东西吧,我在这里等你。”他不敢近前去看,因为他觉得那是一坨白色的虫子,而他这个人又比较害怕那些虫子。

    云苍尔慢慢走到那堆白色的东西面前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他就立刻捂住了口鼻,然后躲在一旁开始狂吐。

    原慕岩走到他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是什么东西啊?”

    “就是一坨白色的虫子,不能近前去看,太恶心人了。”云苍尔又吐了一口,“其实也不是它们长得恶心,而是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味道很恶心,就好像是腐烂的尸体的臭味儿。”

    云苍尔的话音刚落,他们正头顶上又落下来一大坨白色的东西,恰巧就落在了它们的身边,云苍尔像个女人一样惊叫一声,跳着跑到一边,“师父,这里有一样很可怕的怪东西——”

    云苍尔像个小孩一样跳着脚跑去找师父寻求庇佑了。

    原慕岩低头看了一眼那些虫子,它们长得确实不恶心,但是那股子刺鼻的臭味儿让他立刻捂住了鼻子,然后跟在云苍尔身后去找他师父了。

    然而他们俩人刚离开,就在他们刚刚站过的地方,又掉下来几大坨白色的东西。

    唐宗炫在这附近转了一圈,来来回回的看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他所想的地下通道。他听见云苍尔喊他回头朝这边看了一眼,“小兔崽子又遇到什么事儿了,大呼小叫的看把你吓的那个样子,真是一个怂货。”

    云苍尔很快跑到师父面前,“那里有那个虫子,特别的难闻,师父,你快去看一眼。”

    唐宗炫叹了口气跟着云苍尔走到他们刚才的那个地方,其实还没有走到原来的位置,他就已经看到了地上掉落的很多的白色虫子,“这是尸虫,你难道没有见过吗?墓地里这些虫子很多,可是怎么会突然之间多了这么多这些玩意儿呢?”

    云苍尔抬起头来指了指树顶的方向,“是从那上面掉下来的,这些树都太高了根本就看不清楚上面有什么东西,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鸟屎,看清了以后才发现是这些东西。师父这种东西是不是尸体上才有?”

    “也不是只有尸体上才有,但是只要有残尸的地方,就一定有这些东西。”唐宗炫抬着头往上面张望了几眼,“你们在下面等着,我去看看。”他说完纵身一跃,便跳上了一棵树的树端,可是还没有站稳,他就惊叫着跌落下来。

    云苍尔急忙去搀扶他,“师父怎么啦?”

    “那上面挂着很多布袋子,那布袋子外面都爬满了白色的虫子,太恶心了。”唐宗炫说着,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鼻子,“你去帮我找一根长一点的竹竿子来,我弄下来一个布袋子看看。”

    云苍尔四处看了一眼,“师父这种树林子根本就没有竹子,你让我到哪里去找竹竿子呀。”

    唐宗炫拍了他的头一下,“没有竹竿子你就去找一根长棍子来,真是榆木脑子不懂得变通。”

    “哦。”云苍尔有些委屈,还是照着他的命令去找东西了,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他终于找到了一根比较粗壮点的棍子,“师父只有这种。”

    唐宗炫接过那根棍子在手上掂了掂,“行吧,就这个了。”说着他再次选了一棵树,这一次他选了一个比较低矮一点的,然后麻利的敲下来一个布袋子,他觉得一个可能不能研究出什么来,于是又选了一棵树,打下来一个布袋子。

    云苍尔站在树下,却不敢靠近那两个布袋子,因为实在是太臭了,他即使捂着鼻子,也还是能够闻到那股味道。

    唐宗炫把棍子扔在一旁,跳下来,“打开看看呀,愣的什么?”

    云苍尔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两步,“太难闻了,我估计里面应该是更多的虫子……”

    唐宗炫笑道,“瞧你这点儿小胆儿,以后出去可别说是我徒弟啊。做我们这行的,天不怕地不怕才对,你等着为师去给你瞧瞧。”

    云苍尔站的远远的,“师父,你小心点儿啊。”

第二百五十三章 诡异的变幻

    唐宗炫耐着性子走上前去,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轻轻的拨开了那个布袋子,一阵恶臭扑面而来,唐宗炫立刻捂住了口鼻,只见那布袋子里滚出来一个圆溜溜的东西,那东西周围也爬了一些白色的虫子。

    唐宗炫仔细的辨认了一番,他发现那个东西像是一团肉。只不过那团肉已经被啃食的很烂,再加上周围的虫子,给人一种便不出什么肉的错觉。

    “师傅那是什么东西啊,简直比狗屎还要臭。”云苍尔又往远处躲了躲。

    这时候原慕岩也凑了过来,他也闻到了那股臭味,急忙捂住了口鼻。

    唐宗炫实在受不了那股味道了,也急忙跑到他们那边,“那是一团子发了霉的肉。我不知道是什么肉,带点红色,看上去像是猫肉。咱们还是先走吧这些地方真的是太臭了说不定一会儿还得从上面掉下来一些奇怪的东西,我现在终于知道这里为什么是禁忌之地了,原来都是些这种东西。”

    “师傅,是不是那些邪祟也是这些东西引过来的?”云苍尔问。

    唐宗炫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毕竟那些邪恶的东西也喜欢又脏又臭的东西,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我觉得这里越来越不安全了,虽然说阳气现在越来越重,但是那些东西会在阳光下融化的,更快,那股臭气爆发的更厉害。”

    “那咱们还要不要追查昨天晚上的那波人呢?”云苍尔犹豫着问。

    “还追查个屁,别到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查到反而像那几个人一样被吊在树上弄死……”唐宗炫啐了一口,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说道,“那几个人好像并不是被昨天晚上的那拨人吊死在树上的,他们应该比你们更早发现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是早就死在这里了,然后才被昨天晚上的那拨人吊在了树上。”

    原慕岩插嘴说道,“那他们会不会是被这些虫子杀死的?”

    云苍尔看向他,“那些虫子顶多就是很臭,很恶心人而已,怎么会害人呢?”

    “你们刚才在那里看布袋子的时候,我在另外一边也看到了一些那种虫子,我发现有它们在的地方,所有的昆虫全部都能被它们杀死,它们会吐出一种白色粘稠的汁液,那种汁液似乎有一定的腐蚀性,所有的活物在那种东西里,都会变得面目全非。刚才我就看到有些昆虫无意间落在白色的汁液上,几乎是一瞬间就与那些汁液混为了一体。所以我才猜测那些人是不是被这些虫子杀死的。”原慕岩很认真的回答道。

    唐宗炫却反驳道,“你说的根本就没什么道理,如果那几个人是被虫子杀死的那他们的身上应该有很多伤疤,或者是被腐蚀掉的地方,可是我刚才全部都检查过了他们的身上似乎没有一点伤痕。”

    “也有可能是您没有检查到的地方有伤痕呢,您只是把他们从树上弄下来,但是他们衣服裹着的地方,您根本就看不到的。”原

    慕岩平淡的反驳了一句。

    “师傅我觉得原大哥说的有道理,也许这种虫子就是他们专门养出来的。所以才被叫做禁忌之地。那咱们就这样走的话,岂不是留了一个祸害在江湖?”

    唐宗炫想了想觉得原慕岩说的也不是全部没有道理,他看了云苍尔一眼,“那你想怎样?难道还返回去把那些东西全部烧掉?”

    原慕岩和云苍尔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可以。”二人竟异口同声的回了他一句。

    “那好吧,咱们现在就回去,我也觉得就这样走了,有点太怂了。”唐宗炫立刻掉转头沿原路返回去。

    可是当三个人全部再重新回到那个树林的时候,他们惊讶的发现:原来被他们解下来的几具尸体竟然不见了,而刚才那些虫子掉落的地方也变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

    三人面面相觑,唐宗炫皱了皱眉,摸索着下巴,“这……咱们刚才走的时候还是一片狼藉,难道咱们走错地方了,这里根本就不是咱们刚才来的地方?”

    “不可能呀,我是不会迷路的,无论是什么样的地方,我只要录过一遍,就一定会有印象的,咱们就是原路返回的。”云苍尔很肯定地说道。

    原慕岩看着这个平静的树林,这里边安安静静的,似乎没有一点儿声音,这里面的空气也很清新,根本就没有刚才那股恶臭的气味,地上除了枯黄的落叶,根本就没有乱七八糟的虫子,刚才他们所经历的一切仿佛在这里都没有发生过。“我们刚才也就走了不到一刻钟的工夫,这里怎么就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就是呀,要是有人来收拾的话,那根本就没有这么快的速度,更何况,这里根本就没有人踩过的痕迹。”云苍尔也朝里面张望着,他回头看了师傅一眼,“师傅,你说现在是不是有人制了一个结界在这里?”

    唐宗炫在他两个说话的时候,也很认真的观察着这个地方,他无论怎样看都看不出来,这里有设置结界的痕迹。他从随身的大练里拿出来一个金色的符咒,然后口中一直念念有词,将那张符咒点燃了,扔在半空,一阵飞灰轻飘飘的落下来,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这里没有结界。而且我可以肯定的是,就在我们走后,这里没有任何人来过。”

    “那刚才这里面的东西都去了哪里?还是说刚才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幻境?”云苍尔还是难以置信。“我们刚才都很谨慎,师傅你也四处观察了很长时间,如果有人的话早就被你发现了,而且我们也能够分辨出来幻境和真实的世界,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对,所以说刚才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并不是有人制造出来的幻境,也并非是我们的臆想,可是为什么所有的痕迹又突然全部都消失了?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唐宗炫摩挲着下巴,然后朝丛林深处走去。

    原慕岩和云苍尔立刻跟上

    前去,他们不断的观察着周围的景物。发现这些树木跟刚才他们见到的,没有什么差别。

    云苍尔甚至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堆已经燃烧过的草木灰。他立刻叫住了唐宗炫,“师父,你看这里。”

    唐宗炫回过头来看到了那黑色的草木灰,“这里还有点燃过的痕迹。”他小声的嘟囔着回头看了一眼云苍尔不远处的原慕岩,他忽然发现原慕岩的身影似乎有些模糊,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地揉了揉双眼,在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原慕岩的身影依旧是模模糊糊的。“原慕岩!”他大喊一声。

    原慕岩浑身一个哆嗦,“唐师傅您叫我干什么?”

    唐宗炫回头对他招了招手,“你过来。”他和蔼可亲地说道。

    原慕岩这才慢慢悠悠地走到了他面前,“您……有事儿吗?”

    唐宗炫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原慕岩,然后抬手在他的头上摸了摸,“你转过去我看看。”

    原慕岩很顺从的转了个身。

    云苍尔很奇怪地看着他师父,“您老这是要干什么?”

    唐宗炫看了他一眼,“不干什么,给他看个相摸个骨,测个凶吉而已。”他一边说着看向原慕岩,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你把左手伸出来我给你看看。”

    “唐师傅,您为什么突然要给我看相摸骨?”原慕岩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儿,他一下子想起那天晚上梦到的那个叫做夜筱蝶的女子。耳边响起她悲伤的话语——你跟我走吧,我带你脱离那个漩涡。

    一个梦里的漩涡代表了什么呢?

    原慕岩想不明白,同时他也看不懂眼前的两个人,更不了解唐宗炫为什么突然要给他看相摸骨,他乖乖的伸出手去。

    唐宗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没事我只是觉得你的命运有些奇特,我想看看你的手纹是不是跟别人也是一样的。”然而他摸着原慕岩的左手看着他手掌间横七竖八的杂乱的条纹,顿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看手相的功夫,竟然在他这张手掌间完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云苍尔凑到他们身边,仔细地观察着唐宗炫的脸,“师父他的手相如何?”

    唐宗炫摇摇头,一脸挫败地说道,“我看不出来,他这样的手相好像全世界也没有一个这样的,我替人看相这么多年,他的掌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原慕岩愣住了,“是不是大吉大凶的手相?你看出什么了就说什么,我不会接受不了的。”

    “这种手相已经超出了我对普通人首相的认知,我能看出来的是你也有功成名就的一天,但也有万劫不复的时候。如果单从事业线来看的话,你的事业线很成功,但是你的手掌上没有生命线,感情线也很短暂,我能看出来的也只有这么一些了,奉劝你一句,好自为之。”唐宗炫说着松开了原慕岩的手,他忽然觉得心情一阵沉重。

第二百五十四章 诡异丛林

    原慕岩听了唐宗炫的话,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唐师父,您说的这些究竟都是什么意思啊?”

    “世事无常,且行且珍惜。”唐宗炫叹了口气,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原慕岩解释自己,确实从他的手相也好,面相也好,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他觉得很奇怪,其他的人他都能够一眼从他们的五官或者是面相上看出某些破绽,然后再去用自己的办法给予他们弥补的机会,可是眼前这个人,他没有办法看到那些破绽,又或者说他看到了但是他无力改变。

    云苍尔听出师父语气里的无奈,“师父,您的意思是不是说他会遇到更大的麻烦?而您现在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破解的办法,对不对?”

    “随便你们怎么瞎猜吧,咱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找找看还有没有刚才看到过的那些东西,如果有的话想尽一切办法把这里毁掉,否则再来一个无端闯入者岂不是白白的在这里丢了性命?”唐宗炫一边说着一边往上看。

    那些高大的树木上似乎干干净净,并没有任何悬挂着的东西。整个丛林里也一下子安静下来,各种树木树枝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遮住了头顶上的蓝天,细碎的枝叶间零零散散的落下来一丝的光亮,偶尔会有枯黄的落叶随着清风飘下来。

    “师父,我发现这个林子里没有一只鸟儿。”

    “对呀,按说无论是什么季节,树林里面都会有一些叽叽喳喳的小鸟。这个地方会不会也是一个不真实的存在?”原慕岩跟在云苍尔身边小声的附和了一句。

    唐宗炫回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并没有说话,他继续朝前走了一段路,然后抬起头向上望去。数丈高的树端上隐隐约约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晃荡,唐宗炫对那二人喊道,“你们在那里等着,我上去看看。”他说完一个纵身跳上了那数丈高的树干上,树干上并未有什么东西,但是他站在那里清晰的看到了头顶上晃动的一个巨大的网,那网里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唐宗炫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刀,对准那只大网就掷了过去,那把小刀很锋利很准确的便将大网从树端割断了,大网中黑色的东西滚到了地上。

    是一具穿着黑色衣服的死尸。

    唐宗炫纵身一跃从那棵树上跳了下来,他看到了地上的尸体,站在那边的两个人也看到了,于是纷纷跑了过来。

    云苍尔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他惊讶地说道,“师父这不是咱们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吗,当时您发现了四个,其中第一个就是他。”

    那人的眉宇之间有一块儿指甲盖大小的,紫色的斑痕,他的耳垂处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这些体貌特征都是让人一眼就能够认得出来的。

    唐宗炫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这脸上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小云,你给我找一根棍子来。”

    云苍尔立刻从旁边抽出一根细细的小树枝递

    给了唐宗炫,“师父,你说他真的是被那些虫子害死的吗?”

    “不知道,我现在把他的衣服扒开看看,因为他脸上没有伤痕,手上也没有什么伤痕,如果身上没有伤的话,那很有可能是伤在内部,说不定就是中毒死的,如果有伤的话,很有可能就是那些虫子干的。”唐宗炫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里的小木棍把黑衣人身上的衣服扒开。

    也许是那黑衣人树上挂的时间太长了,小木棍儿划过的地方黑衣服就破了,破掉的地方忽的冒出一股臭气,并且涌出来一些白色的液体,那些液体就像油漆一样,但是流到地上之后又变成了透明的颜色,只是散发出来的味道更加的难闻。

    “师父,您别扒了,这些东西就是那些虫子弄出来的液体,你看它们落在地上之后那些叶子都被腐蚀了。”

    原慕岩盯着那些东西总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识,他隐约预感到这一幕还会出现,而眼前的这个腐尸还会在被吊上那棵树。

    “小云,还有没有金符?”唐宗炫扔掉手上的木棍儿,回头看向云苍尔。

    云苍尔从身上摸出打火石来,又摸出一张金符,他把金符递给了唐宗炫,自己则找了一根竹棍,然后点燃了,“师父要不要把这具尸体烧掉?”

    唐宗炫抬头看了看,那些高大的树端其中应该还隐藏的不少这样的东西,“先把这个烧掉,应该还有很多。只是现在隐藏的太多了,也太过于隐秘了,一时之间很难找全,而且这里面像这样的尸首应该远不止咱们刚才看到的那四具。只不过我担心咱们全部找到之后就会大祸临头,先把这局烧了,然后立刻离开这里。”

    唐宗炫隐约感觉到他们似乎来到了一个阴谋里,而这应该只是一个黑暗的一角,他想如果再往前继续走的话,不但不能够消除这一片黑暗而且自己的人也会丧命于此,他现在还没有那么崇尚的理想,也没有那么伟大的人格,只能决定先自保,再想其他的办法。

    云苍尔按照师父的吩咐将那具尸体点燃了,“师父,咱们就这样走了?”

    “不这样走了还能怎么办,难道你想把整个林子都烧了吗?这个地方虽然有些奇怪,但是都毁掉的话,可能会大祸临头。”唐宗炫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光,眼前忽然跳出一个画面来,他感觉到火光里似乎有一个黑色的人影在扭曲着,不知道是在跳舞还是在挣扎。“小云,再给我一张金符。”

    “师父,你看那是什么——”云苍尔很显然也看到了火光里的东西,“让我来会会他。”他掏出金符,捏了一个法诀,然后打向火光。

    唐宗炫拉着原慕岩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徒弟的斗法。

    “饶命……”那火光里的黑影虚弱无力地叫喊了一声,“各路英雄好汉请听我说,我也是被人迫害至此,还望高抬贵手,饶恕小人……”

    “那你快说你怎

    么会在这个地方,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云苍尔收入了手上的力道,“你如果真的是无辜的,那我可以超度你离开这里。”

    “我们兄弟几个原本是白鹭洲青峰山上的盗贼,后来有一个人经过我们那里的时候说我们兄弟几个骨骼清奇,势必会发一笔横财,但前提是必须会使用暴雨梨花针,我们兄弟们就……”

    “就去了那个妇女联盟,杀了她们的人,偷了她们的东西,然后跟着那个所谓的大师父来了中原……你们曾经在中原无恶不作也抢到了不少钱财,所以说你们也并非是无辜的,而把你们禁锢在这里的那个大师父就是因为看到了你们邪恶的一面,我说的对不对?”唐宗炫插嘴道。

    “大侠说的很对我们就是该死,可是我们不甘心……”

    “哼,每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在死到临头的时候都会觉得不甘心,但是你们在伤害那些无辜的人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人家也会不甘心呢?”原慕岩也插嘴说道。

    火光里的那个黑影看到原慕岩的一瞬间顿时变得扭曲起来,他惊恐地喊道,“就是他……就是……”然而他刚喊了两声,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那火一下子被大雨扑灭了,黑色的人影也在一瞬间消失于无形。

    三人面面相觑,唐宗炫抬头看看天,这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的像晚上一样了,那场雨来的突然去的也很突然,似乎只为了浇灭那一片大火。在那个黑影子消失的时候,雨也突然停了。

    云苍尔下意识的抓紧了师父的胳膊,“师父,咱们现在……”

    “赶紧走,赶紧离开这里。”唐宗炫说着,另一只手拉住了原慕岩,三人急急忙忙的原路返回。

    这个地方也太诡异了,刚刚的那一幕就好像是有人在作祟,故意阻止了那个黑影,说出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唐宗炫在听了他喊出的那三个字,心里顿时戈登了一下,他看了原慕岩一眼,只觉得那一刻原慕岩的脸在他面前恍惚了一下,五官如水一般在他眼前晃动着让他看不清楚。他有意识的不去把原慕岩和整个事情联系在一起,但又忍不住去将他和那些人挂钩。

    可是原慕岩又为什么要杀那些人呢?如果说那些人是他之前杀了以后挂在这里的。那么他现在为什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更何况小徒弟一直跟他说,原慕岩在遇到他之前是被那个女人囚禁的。更重要的是原慕岩现在已经失去了武功。而眼前的那几个大汉,没有一个是他能够对付的。

    但是如果说这件事情和原慕岩没有一点儿关系的话,那黑影也不会看到他之后就会慌的喊出那三个字来。难道说又出现了,冒充他的人?

    三个人很快远离了那片树林,一路上唐宗炫一直在思考原慕岩和这整个诡异事件的关联,但是始终想不通。

    “师父,您说那个黑影喊的那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第二百五十五章 无人小村

    “也许他看到了令他害怕的东西,这个你们没有必要去深究。”唐宗炫心想如果深究下来的话每个人都会感觉到很害怕的,尤其是原慕岩。

    “唐师父,其实我刚才听见他说的是什么了,我感觉他在说我,而且我对他似乎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但是我对他做过什么,我并没有任何的印象,而且我之前也和云师父说过,前几个月一直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我想是不是这段时间有人冒充了我,所以才会让那个人觉得看到了我看到了杀他们的人?”原慕岩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心中也多了一个疑问。

    “这一点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江湖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我知道现在你已经想不起来从前的事了,几年以前就有个人曾经冒充了你四处为非作歹,后来还有人找你算账……顺风镖局的少镖头唐孤山,曾经跟你是至交好友,他当时有一个心爱的女子,后来那女子被人杀害,而她的邻居说你就是那个凶手,但是当时你并不在现场,可是唐公子依然是误会了你,于是他把你刺成了重伤,你在地下城堡里休养了几个月才恢复元气,不知道你现在能不能想起来,当时还是夜筱蝶姑娘照顾的你。”唐宗炫试着在原慕岩面前提起从前的事,试图想要换回原慕岩之前的一些记忆。

    他在说那些回忆的时候原慕岩的眼前也会闪回一些零散的记忆碎片,那些一恍而过的画面中,他看不清谁是谁,但是却能够让他感觉到从前的温暖,“那后来有没有找到那个冒充我的人?”

    “找到了一个,那个人说你跟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就想用你的名声四处作恶,然后把祸水都引到你身上,可是他没有想到那个时候的你根本也不在乎这些恶事,更何况他的本领不高,这一次作恶的时候被人抓了个正着,撕开了他的面具。这时候人们才知道原来杀了碧莲姑娘的人并不是你。”唐宗炫叹了一口气,“只可惜当时唐公子还以为你死了,为此愧疚了好长时间。知道三年以后再次遇见你,他才解开了心中的愧疚疙瘩。”

    “唐公子他现在还好吗?”

    他们师徒二人同时叹了口气,云苍尔说道,“唐公子现在已经遇害了,是被四大名门的人杀的。”

    “他死了?”原慕岩有些难以置信,“他……怎么会得罪的人呢?”此时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事情有些不简单,“我……总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说话得体,不会轻易的去得罪什么人,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你们现在跟我实话实说,他的死究竟跟我有没有关系?”

    唐宗炫和云苍尔相互看了一眼,唐宗炫说道,“他确实是一个很文雅的人,他的死也非常可惜,跟任何人没有关系,他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却被江湖中的恶势力所不容,他死于四大名门之手,但真正想要他命的人实际

    上是扶桑人。”

    原慕岩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希望有朝一日能把那些扶桑人全部赶回他们的老窝,还我们九州大陆一个天清水朗的世界。”

    “放心吧,我们九洲大陆的江湖正义之士都在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奋斗呢。”云苍尔说。

    三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前边不远处的一个小镇走去。

    那是一个建设在山脉之间的小村镇,两边山脉的环境非常的优美,村落里的房屋错落有致的交叉建设,从高处望下去是一幅立体的画卷。

    这里的环境非常的清幽,三个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子里去,青石板路很干净。但是人却很少,他们走了一条街几乎都没有碰到一个人。只是在进村子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背着筐子的老大爷。如果不是看到他的话,他们三人会以为这是一个无人的村落。

    “咱们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看着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咱们这一天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如果晚上的话再找不到合适的地方睡觉,那咱们只能露宿街头了,看天上乌云密布,要是路住街头的话,只怕会被沦成落汤鸡。”云苍尔一边观察的天气一边说。

    唐宗炫则观察着道路两旁的房屋,两边的房屋建设的都很整齐干净。只是很少看到人。

    他们三人走到一个看起来比较富裕的人家面前,唐宗炫抬手敲了敲房门,过了好久才有一个嘶哑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你们找谁呀?”

    “我们是过路的,想在您这里借宿一宿。”唐宗炫开门见山地说。

    黑色的大门被打开了,门内站着一个白胡子老头。那老头的眼睛里几乎看不到一点儿黑色瞳孔,他的眼睛是瞎的。老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来:“生人。”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请进来吧。”说着转身慢慢的朝前走,给这几个人带路。

    “你老人家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吗?”云苍尔抬头看了看这宽敞的小院儿,以及不远处那座两层的木楼。

    “现在就剩下我这个糟老头子了,孩子们都去了他们想要去的地方,这一年半载的也从来不想着回来看我一下,你们可以住二楼,那里曾经是我的孩子们住过的地方,如果想吃什么东西的话,自己到一楼厨房里去做,我老人家不会做饭,也不会伺候你们的。”老头说着就进了木楼旁边的一个平房里。

    唐宗炫看着老头的背影,疑惑的摇了摇头。

    “师父这老头子好像有些古怪,他说他不会做饭,可是平时他若是不做饭的话,他吃什么呢?”

    唐宗炫还没有说话,原慕岩就看见有一个年轻的女孩从老头的房间里走了出来。“那老大也不会做饭,这女孩子应该会做饭,想必平时是这丫头照顾老大爷的。”

    小女孩儿径自走到他们三人面前,她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对他们三人摆了摆手,然后迅速的从袖笼里拿出一个东西来,塞到了原慕岩手上,又迅速地跑开了。

    原慕岩狐疑的盯着那女孩儿的背影,直到她进了老头的屋子,才将手上的东西拿出来看,那是一个圆形的小木筒,原慕岩打开塞子,倒出来里面是一张小二指宽一直长的纸条,纸条上写着几个字:快跑,这里没有一个正常人。

    原慕岩将手中的纸条交给了旁边的两个人。

    唐宗炫和云苍尔看了那张纸条之后,脸色都变了。唐宗炫接过那张纸条,三两下将它揉碎了,“看来今天晚上应该还有一场大战。”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掐了掐手指,“果然不出我所料,今天晚上咱们恐怕很难迅速的逃开,这样吧,到时候有危险的三个人从三个不同的方向跑,虽然会走散,但是这样保险一点儿。”

    两个年轻人都沉默地点了点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师父,你说这里的人会不会跟那片丛林里的东西都是相关联的呀?”云苍尔忽然想起了刚才路过的那个诡异的树林子。

    原慕岩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充满期待地盯着唐宗炫。

    但是唐宗炫却摇了摇头,“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里面的人应该比那个树林子还要可怕。”他警觉的四处观察了一下,发现没有人聆听他们说话,这才稍稍的有些放心了。

    “几位年轻人,你们想要吃什么饭?可以告诉我这丫头大雪,她什么菜都能够做得来。”老头沙哑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显得那么的浑厚有力量,让三个人皆是心头一震。

    他们三人面面相觑,心里均不由的想:“这老头一定不是普通的老头,他的说话声音如此浑厚有力,想必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厉害的角色。”

    “知道了,谢谢您老人家了。”唐宗炫很礼貌性的道了谢,然后大步走到了那座房屋前。他刚又上楼去却被云苍尔一把拉住了,云苍尔指了指一楼大厅里正中间悬挂着的那一幅十分古怪的画像,悄声凑到唐宗炫耳边说道,“师父,这里有很重的戾气,你看咱们要不要先在这大厅里做一场法事,然后才上去?”。

    唐宗炫也注意到了那幅画像。

    原慕岩也盯着那张画像看了半天,“这是……”他总觉得画像里的东西似乎在哪里见过,那是一个很丑的图像,也不知道画的是什么怪兽,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总之他们都没有见过。

    “那幅画像是扶桑传说里的一个鬼兽,名字叫做魇,这个东西白天看还好,若是晚上子时的时候再看,很容易会被他吸走魂魄。”唐宗炫说道,“这样诡异的东西,在咱们九州大陆是很少见的,尤其是像他这样专门的供奉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老头子应该是个扶桑人。”

    “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已经被扶桑人给擒获了?”原慕岩愣头愣脑地问。

第二百五十六章 翻船了

    川上玉香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南岳山,但是并没有在那里找到彭阳的踪迹,南岳山半山腰上有一个平整的院落,川上玉香拾级而上,发现院落里狼藉一片,像是刚刚有人打斗过,横七竖八的躺了一些尸体。

    她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都是一些她不认识的门派的人,那些人死因很奇怪,像是被什么暗器击中了脑门,她从身上摸出来一块磁铁,在其中一个人的脑门上晃了两下,磁铁竟然吸出来一根一指长的铁钉!川上玉香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磁铁上的铁钉,她想象不到,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够把这么大个的铁钉扎进人的脑门之中。

    川上玉香很警觉的四处张望着,发现并没有人跟踪她才稍微安心一些,她在那些尸体之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人曾经是东田若竹的徒弟,只因他头脑愚笨东田若竹不待见他,就把他赶出了师门。

    川上玉香并不知道那个人究竟后来投靠了哪个门派,但是在这里看到他,她还是有些意外的。

    一个轻快的脚步声引起了川上玉香的注意,她立刻回头看见一个棕色的身影如一道闪电般迅速的来到了她身边,川上玉香一个转身闪开了一丈距离,她警觉的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那个老头,“阁下是什么人?”

    那老头微微一笑,“你就是阴寒月?幸会幸会。”

    川上玉香并不认识眼前这老头,她在江湖中行走多年,对于江湖中的老前辈还是都有所耳闻的,并且她深知九州江湖里各门各派的上一辈掌门人武功如何,但是眼前这老头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隐世高手?“我是阴寒月,不知前辈是何人?”她从刚刚那老头走路速度来看,深切的感受到了老头的高深内力,于是紧绷的神经依然不能放松。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你的老搭档东田若竹已经死了。”老头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川上玉香,这一幕就像是一只猫在玩弄鼓掌上的老鼠。

    川上玉香的脸部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她立刻恢复了平静,“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肯告诉我,你觉得你说的话我能相信吗?”

    “可是你已经相信了。”老头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得意,“你们当年的计划很完美,我也不得不承认,你们那些散落在我们九州江湖的扶桑人是都很有才华,可是你们人心不齐,而你和东田都是刚愎自用的人,所以你们走到哪里都不会赢到最后。我今天再给你带来一条震撼你心的消息,你们一心想要推上位的二皇子西泽月泉儿也死了。”

    川上玉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你胡说——”

    老头从身上摸出一块儿琥珀色的玉佩,扔到了川上玉香面前,“这个东西你不陌生吧?这可是井上家族的东西。我的人潜伏在井上家族

    可能比你们潜伏在我们九州还要长久,井上家族的人是距离你们皇室最近的皇亲国戚,所以他们动起手来要比其他人方便的多。更何况你们二皇死根本就是一滩扶不起来的烂泥,加上大皇子的狠绝手段,你觉得二皇子能赢?”也许是为了加快川上玉香的崩溃速度,这老头又拿出一个东西来扔在了川上玉香面前。那是一个红色的小盒子,盒子外面装饰的很漂亮,“看看吧,这里面有你们最重要的东西,可以说是你们的信物。”

    对于这老头的话,川上玉香一开始的时候并不相信,但是随着他说出来的越来越多的东西,川上玉香的内心,渐渐的听信的那些话,此刻看见那个红色的盒子,她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她抖着手拿起那方小盒子,打开之后发现盒子里居然是一根小手指。

    “这根手指你应该不会陌生,就是从你们二皇子的手上取下来的,这根小手指上面的胭脂痣很好认。当初你父亲不就是听信了旁人的话,说只有手上带着胭脂痣的人才能够成为下一任的天皇,从此以后他老人家就带着你们家人来到了我们九州,企图想为你们的二皇子拿下我们九州江湖……”

    川上玉香的内心确实在看到那根小手指的时候已经崩溃了,她把盒子丢在一旁,听见这老头提起自己的父亲,眼泪落了下来,“你……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隐秘的事情?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当年跟你父亲说只有有胭脂痣的人才能做下一任天皇的那个算命先生。”老头缓缓地走到川上玉香面前,“你们呀,都是我的棋子。”

    川上玉香心中暴怒,她一个回身狠狠的向老头揍过去,然而令她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她的拳头穿过老头的身体打了个空!

    “别白费力气了,你根本就斗不过我……而且我还告诉你,就算你们扶桑来的那些人个个本领高强,也都不过是我手中的棋子而已。”老头说完竟然化作一股白烟消失了。

    “你!你滚出来——”川上玉香是一个自尊心极度强而且又自傲的人,面对老头刚才言语上的折辱,她早已怒火攻心,再加上那两条令她悲伤的消息,此刻她的心里像是被人装进了一座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那些悲伤以及怒火不断的叠加在一起,形成一块又一块巨大的顽石,不断的向她的内心深处砸过去,饶是她原本内心强大,也接受不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

    “啊——”

    川上玉香瘫坐在地上仰天大吼,如果刚才那老头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曾经告诉过她,他们一家人的使命就是为了二皇子,现在二皇子死了,那他们一家人的使命也就完蛋了,这么多年的心理支柱也倒塌了,她活着的意义也该重新定义了。

    可是支撑一个人活下去的理想,一旦破灭之

    后,这个人很难再去换一个理想。

    川上玉香沉浸在悲伤和痛苦愤怒之中无法自拔,她所有的警觉在这一刻都消失了,她完全忘记了,有一个词叫趁虚而入,还有一个词叫趁火打劫。

    她没有发现危险,这时候已经潜伏在了她身边。

    几十个弓箭手缓缓地向她逼近,一个身穿白衣手拿折扇的年轻人走在弓箭手身后,他的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得意非常。

    当川上玉香眼前逐渐清晰的时候,她发现周围都是拿着弓箭并且对准了她,川上玉香苦笑,“原来彭公子在这个时候等着我呢,你真是高明。”

    彭阳收起折扇,“阴前辈,不应该叫你川上前辈,对不起喽,我也是被江湖中的各门各派逼得没有办法,他们查到了我的睡仙阁,而且还动用了皇室的力量重新封了睡仙阁,这样以来我的银子就少了一个重要的来源,这个倒不要紧,关键是我如果不抓你的话,朝廷就要抓我,你也知道在我们九州贩卖神仙草的话,是要被杀头的,不过知府大人说过了,如果我能够抓到幕后的扶桑头目,可以免罪。所以今天就得罪你老人家了。”

    “呸——你这个见利忘义的小人!谁跟你有生意上的来往?我虽是潜伏于九州的扶桑人,却从不会跟你这种小人来往!你想让我替你背黑锅,门儿都没有。”川上玉香冷哼了一声,她此时此刻虽然还是有些伤心难过,但更多的是思考着该如何逃脱这个地方。

    彭阳打了个响指,周围的弓箭手更进了一步,“川上前辈,死到临头就不要狡辩了,你有没有跟我合作过别人又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你就是扶桑的细作,并且对你们这种阴狠狡猾的细作痛恨之极,你觉得你的狡辩有人会听吗?所以呀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乖乖的听我的话,这样一来呢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舒服的死法,你看看他们,他们手上的弓箭,每一箭射在你的身上,都会戳一个大窟窿,这么多支箭会把你扎成刺猬的,而且还很疼。想想就难受……你如果听我的话,我会让他们立刻撤走,而且我也会跟尚书大人说不把你拉去砍头,你到时候多喝一点神仙汤,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死了,而且也不疼。你觉得怎么样?”

    “呸!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想让我听你这小人的话,你就别做梦了,我们川上家族的人还没有一个孬种!”川上玉香恨恨地说道,她刚刚还想着如何逃脱,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你还真是一个硬骨头,这一点我彭某人很佩服,不过太可惜了,我真的很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的认识您老人家,如果你老人家归于我门下,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个下场呢。啧啧……”彭阳皱了皱眉对围攻的弓箭手,做了个手势。

    弓箭手举着箭都下去了,但是有一根箭却对着阴寒月后心处破空而去。

第二百五十七章 愿者上钩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那支箭狠狠地插入了川上玉香的后心,川上玉香一下子栽倒在地。

    “谁?刚刚是谁射的箭?眼睛瞎了吗?没看到老子的手势!”彭阳气急败坏地吼叫着,“谁射的给我站出来!”

    然而没有人站出来。

    彭阳也顾不得什么,立刻让人把川上玉香抬起来送回了客栈。

    然而那箭上有毒,在回客栈的路途中,川上玉香就咽了气。

    彭阳生气地对抬着川上玉香的两个人挥了挥手,“路边挖个坑把她埋了吧。”

    “掌门,这死尸好歹也算是个证据,您把它交给尚书大人,也是功劳一件。”彭阳身边的一个随从建议道。

    彭阳想了想说道,“也行,所以说死人不如活人有价值,但她好歹也是扶桑的细作,死了也算是有点价值。这样吧,你去找几个人来给她弄一个棺材,然后把棺材抬到尚书大人家里,看那老家伙有什么定论,还有派一些人盯紧宫田正二,我知道有一大批人等着抓他呢。千万别让别人抢了头功。”

    “是!”随从应了一声,找人去买棺材了。

    不可一世的川上玉香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还是死在一根有毒的箭上,这说出去多少都有些不可思议,仿佛像她这样的高手是不应该轻易狗带的,可现实就是如此。

    她这样的结局也算是罪有应得。但是没有死在岳家几姐妹手上,也着实令她们惋惜,这都是后话。

    ……

    岳黄衫在原慕岩走后一度伤心欲绝,茶不思饭不想,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她终于忍受不了了,决定还是要把原慕岩寻回来。就算两个人过的再不如意,那也比她现在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要好许多。

    那天原慕岩在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她也全部都听进了心里,她觉得自己也应该要放手,也觉得自己能够放手。但是岳黄衫把自己想的太强大了,她根本就过不失恋这关,每天无论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面前晃动的影子都是原慕岩,她努力的想让自己去忘掉从前忘掉原慕岩的一切,可是于事无补。

    原慕岩就像长在了她的心里,她的回忆里都是他的身影,没有他的这几天,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思之若狂,思念成疾了。

    那天清晨她起床之后梳洗了一番,没有顾得上吃饭就离开了客栈,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原慕岩,于是就漫无目的的四处瞎走,这一路上也没有看见人,岳黄衫也没顾忌什么,她在想原慕岩究竟会走到哪里去,他是不是会想起来从前的事情?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些害怕了:如果他想起从前的事情,那么他一定会恨自己骗了他,就算是找到了他,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岳黄衫停下脚步坐在路边开始重新计划,她忽然不想再去找他了。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浑身犯冷,不由得打了一个

    喷嚏,接着她就像是得了癫痫病一样,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知道这是自己神仙草瘾犯了,她急忙找到包袱,从里面抽出来两个干巴巴的长条状的东西,然后开始大嚼。吃完了那两条干柴一样的东西,她才略微的感觉好了许多。

    “小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呀?”岳黄衫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做了一个中年大汉,那大汉满脸的络腮胡,一双大眼睛盯着她,流露出一股猥琐的神态,他竟然还咂了咂嘴。

    岳黄衫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她急忙去摸身上的飞刀,可是却发现自己出来的匆忙,竟然没有把刀囊带出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儿,否则……”

    “否则你就怎样呀?”那大汉偏偏不听又朝她身边靠近了一步。

    “否则我就杀了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桃花谷的杀手。你若是敢敢对我无礼,我的飞刀一定刺进你的心里!”岳黄衫内心虽然有些紧张,但依然保持着表面的冷静与强悍。她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在气场上输给狂徒。

    那大汉听了岳黄衫的话,将她上下打量了几眼,一下子笑出声来,“姑娘,你不要拿什么桃花谷梨花谷的吓唬我,就你的小身板,若是做什么杀手的话,那肯定也杀不死人的。更何况你长得这么漂亮,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做那血腥的杀手呢?你若是乖乖的跟我回家做我一房夫人,我包你此生荣华富贵。”

    岳黄衫眼见着大汉就要向自己扑过来,她立刻回身找了一根粗一点的棍子,然后握在手上挥舞起来,“你再敢靠近一步,我打爆你的头!”

    她这一声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却依然没能震慑住眼前的狂徒,因为她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吃饭,而且早上出门的时候也是滴水未进,一餐两餐,不吃的话可能顶得住,但是时间长了谁能受得了呢?就算武功再高,身体垮下来了,那也没有用。

    眼前的那个人只看着岳黄衫的美貌流口水,并没有注意到她手里的棍子,因此也忽略了危险的气息,他大着胆子靠近了岳黄衫,想要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岳黄衫在那个人靠近自己的时候,猛地挥起手中的棍子,几乎用尽了全力打向那个人的头部。那人闷哼了一声瘫倒在地。岳黄衫蹲在地上哭起来,半晌之后才站起身继续朝前走。

    岳黄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的就走到了一个树林面前,她站在丛林的入口,感觉到了一股阴之气从里面冒出来,此时此刻她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毫无抵抗力的小山羊,而面前的这个树林就像是一个凶神恶煞,并且饥饿难耐的狮子!她犹豫了不敢迈进去,就在这时候有一个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衫儿,我在这里……

    “是傻大个的声音!”岳黄衫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天真的笑容,“他在这里。”她立刻抬脚就往里面走。

    岳黄衫前脚迈入那个树林之

    后,她头顶的天空后脚就黯淡下来。几乎是一瞬间的工夫,那树林里的天空就变成了黑色的。她仿佛一下子从白天走进了黑夜,毫无过度,突然的不像话。

    岳黄衫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看天空,她发现头顶的天空好像一个人巨大的黑色瞳孔,她的心瞬间紧张起来,似乎是预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她扭头就往树林外面跑。可是为时已晚,这个树林就好像是会动一样,无论她怎么往外面跑,始终跑不到丛林的边缘,找不到原来的路。

    岳黄衫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她紧张的几乎都要崩溃了,从随身的包裹里找出来,当初原慕岩送给她的打火机,她颤颤巍巍的从地上捡起一根干柴,然后点燃了,火光瞬间就驱散了眼前的一小片黑暗,岳黄衫靠在一棵树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她感觉自己像是走不出去了,绝望顿时包裹了她,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跌落下来。

    “衫儿,你在哪儿呢?”

    原慕岩的声音再次从丛林的深处传过来。

    岳黄衫哽咽了,“原大哥,你在里面吗?为什么我看不到你?”

    “衫儿,你往前面走,我就在这里面呢,你快来,咱们一起走出去。”

    原慕岩的声音苍白无力,岳黄衫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行走在一个噩梦之中,她不敢站起来再往前面走,但是此刻又不愿意放弃,毕竟原慕岩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对她而言就是一种强大的诱,惑。

    岳黄衫像个孩子一样哭着往前走了两步。

    “这就对了,继续往前,一会儿你就看着我了。”原慕岩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不远处。

    岳黄衫深吸了一口气,“原大哥,我错了我当初不应该那样对你,可以原谅我吗?真的错了,我不想死在这里……”她越想越难过,越哭越伤心,她忽然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阴谋里,而这阴谋的制作者也许就是原慕岩。“原大哥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好害怕……”

    “你错在哪里了?你跟我说实话。我或许会原谅你的,但如果你敢有一句隐瞒,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原慕岩的声音恶狠狠的出现在岳黄衫的耳边。

    岳黄衫还从来没有听过原慕岩这样跟她说话,这样的语气让她很害怕,她一边抽泣一边说,“我不应该骗你的,可是我也是不得已才骗了你,因为我太爱你了,我不想失去你……我接受不了你不爱我的事实,我也不能想象失去你的痛苦……我现在回来找你,就是想让你知道我错了,你再回到我身边可以吗?”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东西!你为什么要害雪儿?她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你为什么心狠手辣的要去害她?还有萧如影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她?”原慕岩的声音中满满的都是仇恨。

    “不,我没有杀她,不是我杀的,不是我……”岳黄衫内心的世界开始崩塌。

第二百五十九章 消散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所有的真相我都已经知道了,当日的那帮打手就是你自己找来的人,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欺骗了我们所有人,你大师姐被骗之前还在担心你的安危,可你……你都对她做了什么?!”原慕岩的声音充满了愤怒,那声如洪钟的嗓音在这整个丛林里来回回荡,冲刷着岳黄衫的耳膜,敲打着她的心扉,让她痛不欲生。

    “我影儿妹妹与你无冤无仇,甚至萍水相逢,你为什么连她也不放过?哼哼,都说你师父川上玉香狠毒,你比你师父狠毒一千倍,岳黄衫我恨你,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从来没有!特别是后来你杀了我的朋友,把我的爱人变成一个活死人后,你我之间从前那点可怜的友情就已经消失殆尽了,今天是我召唤你来到这个地方的。我不妨再告诉你,为了你精心设置的这场骗局,精心打造了这个只属于你的死亡之地,哈哈哈……”原慕岩的笑声里充满了戾气,令岳黄衫感到毛骨悚然,她的心瞬间跌进了万丈深渊。

    “原大哥,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你逼的……乐扶雪之所以该死,是因为她骗我,从最开始她就在骗我,当初她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却还要背着我勾,引你,当着我的面却说要祝福我和你,而你完全都被她的美色所迷惑,看不清楚她的虚伪的心……到头来你们有什么资格责备我!还有你那个所谓的妹妹萧如影,我杀她有什么不对吗?她是萧沉月的女儿,她迟早会知道她爹死的真相,也一定会为她爹报仇的,我提前给你剔除了这个障碍,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说我狠毒,我本来就是杀手,本来就应该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杀手,如今造成这个局面都是我的错,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认识你,不该爱上你——”

    “无耻毒妇!爱在你面前就是黑暗与自私,你不配提那个字,你也永远不配得到爱,今天就让你那罪恶的一生在这里结束吧。”原慕岩的声音归于了平淡、落寞、悲凉……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会珍惜……”岳黄衫绝望的坐在了地上,她知道这一幕她将永远也不可能改变了,她想起从前在桃花谷的时候,原慕岩为她唱过的这首歌,那时候他说感谢遇见她,可是现在他却说让你罪恶的一生在这里结束……

    岳黄衫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她的眼前只是一片黑暗,仿佛整个人陷入了一个万丈深渊里,那个深渊是无尽的黑暗,她的心趋于平静,接受着那一望无际的黑暗,接受着慢慢向她靠近的那些白色的虫子。

    岳黄衫靠在一棵高大的樟树下,树端落下来一个白色的网,那只网在半空中被撕碎,里面纷纷扬扬的落下来白色的虫子,它们漫天铺地的将岳黄衫盖住了,不多时它们又像潮水一般褪去了,偌大的丛林里只留下了一具新鲜的白骨。

    “也许遇到某一人

    ,过着平凡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爱情甜如蜜,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原慕岩空旷悲凉的声音在整个丛林里回荡着,那歌声充满了沧桑,压抑的让人窒息。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丛林的天空逐渐变得明亮起来,而新增的那一具白骨,又被树上掉落下来的白色虫子腐蚀成粉,很快被风吹散了。

    周围树上的落叶纷纷扬扬的洒下来,盖住了所有的痕迹,刚才发生过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无比诡异的噩梦,而现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瞬间将所有的痕迹全部抹去,一切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雁过无痕,风过无声,云过无迹。

    可是你来过的世界又怎么能够悄无声息的,什么都留不下呢?

    在那个背后的世界里,原慕岩坐在地上,孤独的像一个孩子,他用力的拥抱自己,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找寻曾经的回忆,那些快乐的,痛苦的。此刻在割裂的他身心,让他难以自拔的回忆。

    “我能看看你的脸吗?我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乐扶雪的声音再一次回到在原慕岩的耳边,他慢慢抬起头来,仿佛看到了乐扶雪那张倾城绝艳的脸。

    乐扶雪看着他精致的五官,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随后她又略带羞涩的低下头去,“你为什么要找我呢,我明明不认识你。”

    原慕岩苦笑,“我曾经的妻子跟你长的很像。”

    “也只是长的像而已,更何况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人,没有必要帮我去完成任务,我师父若是知道了,只怕会责罚我的。”乐扶雪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那我就不再帮你了,但是请你不要拒绝我让我站在背后保护你。”原慕岩小心翼翼地说。

    乐扶雪低头笑了笑,没有拒绝他也没有同意。“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原慕岩望着她的背影长久的不肯离去。

    ……

    夜色深沉,唐宗炫和云苍尔都没有睡着,原慕岩可能是因为长久的劳累,躺在床上的一瞬间就睡着了,他们师徒不约而同地坐了起来。

    “师父我觉得外面好像有动静。”云苍尔将耳 朵贴在了窗户上静静的听了一会儿。

    唐宗炫则下了床,“你呆在这里不要动,我出去看看。”他摸到门边,扒开门帘朝外张望了一眼,借着白色的月光,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月光洒了满屋子,就连墙上贴着的那副古怪的画上面都撒上了银白色的月光。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原因,使得那幅画看上去更加的古怪,而画中的那个怪兽更加的阴狠,他的两只眼睛在月光里竟然泛起了红色的光。

    唐宗炫也看到了那红色而诡异的光芒,他一下回过头来强忍着心中的好奇感,不去看那两束红色的光。

    这时候云苍尔也下了

    床,他手上拿着两张金符递给了唐宗炫一张。“师父这外面很是古怪,记不记得咱们刚来这里的时候,那会儿电闪雷鸣乌云密布,你看现在竟然还露出了月亮。”

    “外面那个东西在吸收月光。如果咱们现在出去的话可能免不了一场恶战,但如果我们不出去,那家伙如果借着月华,只怕会更加的强大,”唐宗炫想了想坚决地说,“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就趁着那家伙还在吸收月光的时候把它干掉。”说着从云苍尔手上抽出来一张金符,然后咬破食指在上面挤了两滴自己的血,就冲了出去。

    云苍尔也学着师父的样子,在金符上滴完血之后也冲了上去。

    唐宗炫出去之后直奔那张画,他看到白亮亮的月光源源不断的涌入那画中,使得那幅画上的那诡异怪兽的脸更加的丰满,他的眼睛更加的红,唐宗炫跃然而起将手中的金符贴在了那怪兽的额头上。“小云快贴到他的眼睛上!”

    云苍尔听见师父的喊声,立刻也一跃而起,将手中的金符横着贴在了怪兽的两个红眼睛上。

    就在两张金符跟着那个东西的额头和眼睛上的时候,屋内的月光便一下子全部消失了。整个房间瞬间黯淡下来。

    “吼——”

    一个愤怒的声音从画中传来,看来那家伙发怒了。

    唐宗炫急忙从褡裢中取出来几根桃木钉,手脚麻利的将它们全部钉在了画中妖兽的四肢上。“小云去看看原慕岩醒了没有,如果没有醒的话你去把他扇醒,咱们趁着这家伙一时半会儿逃不出来的时候赶紧走,否则就很难离开这里了。”

    “好,我这就叫他。”云苍尔说完赶紧跑到房间里去喊原慕岩。

    原慕岩依旧在床上睡的像个死猪一样。云苍尔一跃而起,在原慕岩的脸上狠狠地拍了几下,“快,赶紧走!要出事儿了。”

    原慕岩摸着有些发热的脸,迷迷瞪瞪的醒过来,“咱们这不是好不容易找了个睡觉的地方,怎么就这么快走了呢?”

    “现在不是跟你解释这些的时候,你看看自己还缺什么赶紧拿上,等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再跟你解释。”云苍尔急忙收拾了一下东西。

    原慕岩也只好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然后跟着云苍尔一起出了门。可是两个人走到外屋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唐宗炫。

    “师父?你在哪儿啊?”云苍尔着急了。

    “你们破坏了我们的神兽,还想离开这里,门儿都没有!”这时候白天的那个老头子忽然拦在了门口。

    “你,你把我师父弄到哪里去了?”云苍尔毫不示弱地问。

    “你师父当然是被我们打晕带走了,他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我们好心好意的收留你们,你们却对我们的神灵不敬,来呀,把他们两个也压下去,找一个良辰吉时祭天奉神。”老头说完打了个响指,这时候进来的两个人。

第二百六十章 白衣少年

    从外面进来两个男人,他们长得身强力壮,三两步上去就把他们两人摁住了。让原慕岩和云苍尔吃惊的是,以他们两人的力气,竟然挣脱不开!

    “放开我们,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呐!你们把唐师父弄到哪里去了?”原慕岩一边挣扎一边叫嚷着。

    那两个人的力气非常的大,按住原慕岩的那个人,他的两只手就好像巨大的钳子,任凭原慕岩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云苍尔怒视着那个老头。“你把我师父弄到哪里去了?”

    老头儿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你自己的师父去了哪里?还要问我吗?谁让他得罪了我们的神兽,说不定已经被我们神兽给吃了。”说完仰头大笑。

    “你这狡猾的老头子,太过于得意忘形了吧。”外面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那是一个少年人清澈的嗓音,须臾之间,一个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少年一袭白衣,五官俊朗,他轻轻的弹了一下右手食指,一道道的灵波便从他的指尖传递的出去,那些灵波就像看不见的箭雨飞向那老头儿和两个古怪的男人身上。灵波入体,三个人同时僵住了。

    原慕岩和云苍尔很快便挣脱了。他二人同时看向突如其来的这个神仙一般的少年,原慕岩上前一步施礼道,“多谢公子相救,请问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白灵子。”少年微微一笑,“我今日是专程来找你的,跟我走吧。”说着拉着原慕岩的胳膊就要走。

    云苍尔一直在旁边观察着这个少年,他发现这少年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场,与众不同,而且他还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立刻上前拦住了少年,“白公子留步,我看公子出手不像是江湖人士,倒像会些茅山术法,不知师从何处啊?”

    白灵子将他上下打量一眼,“阁下是?”

    “在下是这位公子的朋友,云苍尔。”

    “原来是云公子,幸会幸会,你眼力不错一眼就能看出我非江湖人士,莫非你也是茅山一派的?”

    云苍尔笑道,“差不太多吧,”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师父来,于是叫道,“坏了,我师父不知道在哪里去了。”

    白灵子走到那老头面前打了一个响指,“老头儿他师父去哪儿了,你要老老实实的说,若是撒谎的话,我可以直接让你灰飞烟灭。”

    “就在那幅画里——”老头很机械的抬手指了,指墙上的那副古怪的画像。

    “咦,这是个什么东西啊?”白灵子好奇的摸了摸那张画,“怎么上面还有两张符呢?”说着抬手就要去揭。

    “白公子住手!你若将那符咒撕下来,话中的东西只怕就会失控了。”

    “哦,可是这老东西说你师父在这画里头,我若是不接下来咱们怎么进去呀,你还救不救你师父?”白灵子一边说着很麻利的扯下了那两张符咒。

    还不等云苍尔说话,一道白光从

    符咒里闪烁出来,接着唐宗炫就出现在了大家面前。他站在地上转了十几圈,好不容易站住了,摸着头一阵叫喊,“我的妈呀可晕死我了……”

    云苍尔急忙上前去扶他,但是没有扶住,唐宗炫转了两圈之后摊在了地上。“师父,你怎么就会到那幅画里去了?”云苍尔将他搀起来。

    “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我刚把符咒贴上,让你去喊哑吧,你前脚进屋,我后脚就感觉一阵头昏眼花,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片黑暗之中,我就在那里找,光找了半天也找不着,就听见很多人在那里叫唤。我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后来我就被什么东西给拨了一下,就原地转圈停不下来了。”唐宗炫很委屈地说。

    “那后来呢?”三个人都像好奇宝宝一样看着他。

    “后来我就感觉到有一阵亮光,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我再睁开眼睛就看见你们了。”唐宗炫一边说着一边瞪大眼睛看着周围,当他看到那三个人的时候,好奇道,“这三个家伙怎么在这里定住了?”目光看向了那白衣少年,“唉,你是谁家的小孩?”

    “师父,我们刚才差点儿被这几个坏人给抓住。”云苍尔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唐宗炫听,又指着那白衣少年道,“他叫白灵子,幸亏他出现救了我们。”

    唐宗炫不可思议地看着云苍尔和原慕岩,他抬手敲了敲云苍尔的头,“你俩就这么废物吗?咱好歹也是这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师,还用得到人家来救?啧啧……可真是丢了为师的脸。”

    “那刚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大汉的力气就那么大,我和原兄根本就挣脱不开,再加上我们二人很担心你,一时之间也分了点儿心,再说了,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是你经常教育我要谦虚谨慎,不要自吹自擂,现在又想当着外人的面儿说自己是江湖上的大师,你也好意思吗?”云苍尔不满地说。

    白灵子笑道,“你们就不要在这里争吵了,如果再不走的话我的灵力就消失了,第三个人很快就会恢复体力了,到时候只怕你们又会被他擒住。”

    唐宗炫走到这少年身边,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又看,“你并非人类,说吧,是什么妖仙?来我们江湖之中究竟是想做什么?”

    白灵子脸上依然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你果然是个大师,不像你的小徒弟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你反而一眼就能看穿本质,既然你诚心诚意都来问,我也就不瞒你了,我是枫湖山上的灵狐,奉师父之命前来寻人。”他说着看向原慕岩。

    唐宗炫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原慕岩,他疑惑地问,“寻人?寻的什么人?”

    “他。”白灵子指着原慕岩说。

    “你们为什么要找他呢?”云苍尔好奇地问。

    白灵子轻叹了一声,“这是我师父的命令我也不知道究竟为何,还请二位不要再问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咱们还是换一个安全点的地方吧。”

    “先等一下。”唐宗炫看着屋里的其他的三个人,又走到少年身边,“你既然是灵狐,那术法一定不错,帮我看看这三个人究竟是什么人,若是扶桑的奴才,咱们就把他们解决了再走,倘若是无关人员咱们现在就走。”

    白灵子就按照他所说的把每一个人看了个清清楚楚,“这个老头子是扶桑的奴才,而且好像还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但是这两个大汉是你们九州的人,还是受害者。他们二人之所以力气很大,因为已经被人抽走了魂魄,制成了行尸走肉。”

    唐宗炫咬了咬后槽牙,“可恶,这些该死的扶桑奴才,怎么像苍蝇一样杀死一波又来一波。”

    “我有办法。”白衣少年说的很轻巧,走到那老头面前,轻轻的敲了敲老头的脑袋,“老头子,你们扶桑的奴才在九州大陆上还有多少?”

    “五千多。”那老头子面无表情地说。

    “他们都分布在哪里?”少年又敲了敲他的头。

    “江湖各个大门派几乎都有。”

    白衣少年看向唐宗炫,“怎样大师,这回你们有没有目标了?”

    唐宗炫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走到那老头面前给了他一拳,“都是有哪些门派,你个死老头子,趁早说出来!”

    老头没有任何反应,一张脸僵硬的就像是木偶人一样。

    “大师,你别这么粗鲁,把我这木偶砸烂了,你可是要赔的。”白衣少年轻轻地拍了拍老头的脑袋,哄孩子一样说道,“你快点说他们都分布在哪些门派里,分别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老头儿半天吐出四个字来。

    唐宗炫上前又打了他一拳,“你就欠揍!”

    白衣少年摇了摇头,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那一瞬间他们面前的老头竟然哗的一下化作一阵飞灰,须臾之间便在他们面前消散了。

    “这……”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唐宗炫更是惊诧,“这就灰飞烟灭了?”

    白灵子笑道,“对呀,反正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一边说着走到另外两个人身边也在他们面前打了个响指,然后这两个人就像那老头子一样,在他们面前散去了。

    “可是他们两个是无辜的呀。”原慕岩有些于心不忍。

    白衣少年道,“两个没有了灵魂的人,就相当于是个废人,与其被你们的敌人操控,倒不如让他们的躯体入土为安。”

    三人都不说话了。

    白衣少年再次走到那幅画面前看了看,“大师先生,我大概猜到你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你当时应该是被这个家伙搅到了嘴里,之所以一直在那里转圈圈,肯定是被他的舌头拨动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刚才到了它的嘴里?那还好,这家伙没把我咽下去。”唐宗炫拍了拍胸脯惊魂未定,“小狐妖,你说这家伙该怎么处理啊?”

第二百六十一章 无人区

    白灵子不悦地看了唐宗炫一眼,“小老头你叫谁小狐妖呢?”

    唐宗炫眼睛一斜冷声道,“你不是小狐妖吗?还有我老吗?我明明是一个俊秀的青年而已。你小小年纪得好好学人话。”

    “我讨厌别人喊我小狐妖,我有名字,如果你记不住的话可以叫我白公子,对了我还没有请教你们的名字呢,你们都是哪路的大师啊一个个报上名来。”

    “唐宗炫。你应该听说过吧?如果没有听说过的话那可能你的江湖经验阅历还很少,这位是我的徒弟云苍尔,你可以喊他小云公子。”唐宗炫拍了拍云苍尔的肩膀,他看向原慕岩,“那位我就不给你介绍了,你不就是专程来找他的吗?应该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吧。”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我认识他但是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这下轮到他们三人吃惊了,原慕岩问,“你怎么会认识我?你又没有见过我,而且就算你认识我,可是我不认识你呀。”

    白灵子道,“你身上有一个信物,我是通过那个认识的你,但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什么信物?”原慕岩依然不解。

    白灵子走到他身边指着他胸前的那个月牙形的吊坠儿说道,“这个项链。而且我知道你是通过这个项链才来到我们这个世界的,现在我又通过这个项链找到了你,我会把你带走,带到这个项链最初被打造出来的地方,而你人生将会得到新的逆转,乖乖的告诉我你的名字。”

    “原慕岩。”原慕岩低头抚摸着自己胸前的那个月牙形的吊坠,他也不知道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时候挂到自己脖子上的,低头看着这个东西,回忆里却没有任何关于它的片段。“你要带我去哪里?”

    白衣少年拍手摸了摸原慕岩的头顶,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在这之前你的记忆受损了,还记得是什么人毁灭了你的记忆吗?你应该不记得了,没有关系,我会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让你想起所有的一切,与此同时也可以忘记所有的一切。在那里你可以选择甜蜜的记忆,忘掉痛苦的记忆。”

    他的话就像一句右一句的魔咒深深的印在了原慕岩的脑海里,原慕岩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将他说的这些话全部都记录了下来。

    唐宗炫和云苍尔在旁边静静地听着,那一刻这两个人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多了一丝的好奇,二人却不敢上前去询问。

    几人就那样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唐宗炫忽然指着身后的那幅画又问向白衣少年,“白公子,你说墙上的这幅画该怎么办呀?”

    白公子笑了笑,右手食指轻轻地弹出一道灵波,灵波如同水一般落在了那幅画上,那幅印着古怪魔兽的画卷就开始燃烧起了淡蓝色的火焰,不多时只听一阵惨烈的叫喊声,从那幅画中传出来,接着一阵腐臭也从那幅画中散发出来,“这臭气也

    不都是画中魔兽的味道,还有很多是他吃掉的人的,腐烂的骨头的味道。”

    “这是一个什么东西啊?他们扶桑人为什么要信仰它呢?”云苍尔看着那幅即将被烧光的画问。

    “这个东西你师父是知道的呀,他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吗,大约三四百年前,有一个扶桑术士不知道从哪里修了一身的戾气,他运用诡术召唤来一些邪魔歪道,其中有一个东西就是它,它叫魇兽,最喜欢吃的就是黑暗的灵魂,也就是说善良的人它是不会碰触的,那些坏事做尽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也不是他的口中美食,它喜欢吃那些心理阴暗,做了坏事却瞒天过海的人。而那个扶桑术士就利用了它这一点,专门给它提供这种人让它吸食那些人的阴暗面,从而变得更加的强大,那个扶桑术士就是川上家族的大家长川上力明,也就是川上玉香的太爷爷。那个家伙很快就驯服了魇兽,从此以后他的家族的人都膜拜这个人,与此同时也在自家的堂屋里全部挂上了魇兽的图像。”白公子侃侃而谈,“术士家里若是挂这个东西的话,顶多会让人觉得不太好看不太雅观,并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影响,但是如果普通人家挂它的话,那么这一家人一年到头都会倒霉的,每天晚上精气神儿都会被这个魇兽吸走,天长日久霉运连连。”

    云苍尔听师父说起过这个东西的名字,但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来历。“这东西就算是很有本事,那在你面前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就把它干掉了,看来也就是个纸老虎呗。”

    外人不经意的恭维让这白衣少年很是兴奋,他笑道,“其实我烧掉的也只是他的分身的万分之一,否则以我这点功力,根本就不能够打败它的。”

    唐宗炫摸着下巴,“那照你这么说,这个东西还挺难对付的?你如果把它烧掉了,对它本身有什么样的影响吗?”

    “对它本身的影响很小,但是对别人的影响很大。”白灵子想了想说,“如果普通人家供奉它的话,会被它吸食精气神,倘若在这个时候把它烧掉,这户人家不但要倒霉而且可能会命丧黄泉。”

    “照你这么说,如果普通人家供奉了它,发现自己上了当就不能够送走它了吗?”云苍尔问。

    “可以送走啊,可以把它挂到其他的地方去。但是不能够烧毁。”白灵子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个房子,“这里阴气很重,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头顶上还有不少白色的蛛网,其实这幅画的存在也让这里的所有生灵受到的影响,都变得戾气很重。你们看那蛛网上的蜘蛛都快有拳头那么大了,若再任其发展下去,势必会成精成怪。”他说着,一抬手又释放出一丝的灵波,将那个蛛网烧掉了。

    唐宗炫跟着附和,“确实如此。我发现它们整个村子都很怪,这大街小巷很难遇到一个人,咱们不如趁现在,去外面走走,看看有没有人,反正这天已经亮了,若是还有一些奇怪的现象,也

    可以顺势将它们消灭了,咱们也算是为人家做了一点好事。”

    白灵子其实也并不赶时间,便答应了跟他们三人一起到这镇上转一转。

    几人离开了这个古怪的小院儿,然后往镇子深处走去。天已经亮了,几个人在一个人烟稀少的早餐铺子,随便吃了点东西。

    白灵子盯着坐在桌子旁的那个两眼无神的掌柜问道,“掌柜的,你们的镇上为什么人烟稀少?”

    掌柜的就像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两个眼睛依旧盯着远处一动也不动。

    云苍尔喝完面前的那碗粥,敲了敲桌子,“掌柜的,再给我来一碗。”

    掌柜的立刻回过头来走到云苍尔身边,他像个木偶人一样机械的伸出手臂来拿过那个空碗,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到锅边上,很快给云苍尔添了一碗粥端过来放在了他面前,“请慢用。”

    这三个字说的没有丝毫情感。

    云苍尔也意识到眼前这个掌柜的很反常,他把粥晾在一旁,又敲了敲桌子,“掌柜的你过来。”

    掌柜的就像刚才没有听到白灵子的话一样,同样也没有听见他的话,他目光空洞的望着远处的山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苍尔看向自己的师父,又看了看白灵子。

    白灵子对他眨了眨眼睛,然后一个瞬移来到那掌柜的身边,他在掌柜的面前晃了晃手,那掌柜的依然面无表情。“原来三魂被人抽走了两魄。”他很快看就清楚了掌柜的原因,然后对大伙儿说,“这个人已经废了。”

    “那这早饭有没有问题?”原慕岩顿时觉得手上的馒头不香了。

    云苍尔也突然觉得含在嘴里的那口粥有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唐宗炫则依旧淡定的吃馒头和咸菜,“有问题就有问题吧就是被毒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这饭菜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这粥嘛,好像不新鲜。”白灵子走到大锅面前低头闻了闻,“似乎有一股馊味。”

    云苍尔立刻放下了粥碗,顺便将嘴里的那口粥吐了出来,“我都已经吃下去一碗了,你怎么不早说。”

    白灵子笑道,“你吃的时候就没觉得不对劲吗?自己鼻子不灵倒怪我。没事儿,不就是一碗馊饭吗,又不会死人,顶多拉拉肚子,你就当是给肠胃排排毒。”

    “你说的轻巧,不是你自己吃的。”云苍尔又小声的埋怨了一句,“你们几个吃好了吗?吃好了咱们就走。”

    “那就走呗。”原慕岩第一个放下碗筷,大步走出了摊位。

    接着唐宗炫也放下碗筷走了出去,白灵子没吃什么也跟着走了出去。

    云苍尔则看了一眼,坐在板凳上望着外面走神的掌柜的,心想:这家伙看上去脑子已经不清楚了,肯定也认不得银子了,干脆就这样走了算了。于是没跟掌柜的打招呼就出了餐棚。

第二百六十二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云苍尔前脚迈出餐棚,那个掌柜的后脚就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奔到了云苍尔身后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脖领子,机械地说道,“还没给钱呢。”

    云苍尔反手就想挣脱,但是没想到这家伙的力量还挺大的,他竟然一时之间争脱不开他的手,“你松开我,我给你拿钱呀。”

    “还没给钱呢,不能走。”那掌柜的再次面无表情的叨叨了一句。

    “我知道,你这样抓着我,我怎么给你拿钱?快松手。”云苍尔也急了。

    “松开,你就跑了。”那掌柜的神情依旧像呆滞的傻瓜一样,他手上的力气则越来越重,声怕云苍尔在他松懈的时候争脱掉跑了。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不跑,你把我松开,我的钱在包裹里,你松开了我,我就能给你拿钱,否则咱们两个人就这样僵持,没有意义。”云苍尔只好耐下心来跟他说。

    可是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根本就听不下去他的任何话语,嘴里一直在叨叨:还没给钱呢,不许走。还没给钱呢……

    云苍尔无语只好任由他拽着自己,他看着前面的师父的背影,大声地喊道,“师父,你们快回来一下。”

    唐宗炫听到喊声回头看了一眼,“白公子,那个人的力气好像挺大的,居然能把我家小云像拎个小鸡一样拎起来,不知道我家那小家伙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一边说着快步往回走。

    白灵子和原慕岩也急忙追了上去。

    三个人重新回到粥铺子,就看见云苍尔满面委屈地看着他们三人,“师父,你们快想办法让他放开我,我肚子疼……”他话还没说完就皱紧了眉头,然后两只手捂住了肚子。

    三人听见那老板呆若木鸡的重复着一句话——还没给钱呢不能走……他们都笑起来,白灵子走到那老板面前轻轻的敲了敲那老板的脑袋,“我来付钱,你放开他。”

    那老板像中了魔咒一样松开了手。

    云苍尔蹲在地上捂着肚子起不来,他感觉此时此刻像是有个人把手伸进了他的肚子里,将他的肠子全部打成了结,疼得他站都站不起来。

    “小云,你感觉怎么样啊?”唐宗炫走上前询问。

    云苍尔几乎说不出话来,“师……父……你,知道……茅房在哪里吗?”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胃里也开始闹腾起来,刚刚喝下去的那一碗馊饭,终于开始起义了。

    唐宗炫为难地摇了摇头,“我刚才在那边转了一圈没有发现茅房,要不你就到这棚子后面的小树林里去解决吧。”

    “也……好……”云苍尔满头大汗,面如白纸。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这个地方没什么人,那就随便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好了,云苍尔艰难的站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棚子后面奔去。

    白灵子从怀里摸出十几个铜板,放在了那老板的手上。他和蔼可亲的对那掌柜地笑了笑,“够了吗?”他

    原以为这掌柜的会收了钱,没想到这呆若木鸡的掌柜竟然摇了摇头,很轻快地吐出两个字来:“不够。”

    “那要多少?”白灵子的脸色拉下来,心道,“别给脸不要脸,一顿饭也不是什么豪华大餐,竟然还敢多要钱?”

    “还差十个铜板。”掌柜的慢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来,他并不看手中的钱究竟有多少,似乎心中有数了已经。

    原慕岩则上前不满地说道,“我朋友在你这里吃了一碗馊饭,人都吃的开始拉肚子了,你还好意思多要钱?我们不找你赔医药费就已经不错了,要我说你最好见好就收,不然的话砸了你的摊子。”

    “还差十个铜板。”这老板自动开启了屏蔽模式然后开始了复述模式。

    唐宗炫从怀中摸出十个铜板来,他把原慕岩拉到一边,“算了跟他这种人计较什么呢,我来补齐吧。”说完把自己手上的钱塞到了那老板的手上。“你小子看好了,这是补你的十个铜板。”

    “还差十个铜板。”那老板接过钱,在手上掂了掂之后又重复了这一句。

    三人恼怒了,都瞪大双眼盯着这老板。

    而是老板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一样,依然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上下嘴唇轻轻的一碰又吐出来一句:“还差十个铜板。”

    “这家伙是不是只会说这一句话呀?”原慕岩看了一眼其他人,提起拳头就要去揍这个人。

    唐宗炫拦住了他,“应该不是的,他剩下的那一魂一魄,就是他的潜意识,可能以前的时候有人吃饭少过他的钱,所以他就潜意识里会浮现这句话,咱们把钱补给他,也许他就不会说这句话了。”说着又从怀里摸出十个铜板来塞到了这老板的手上。

    那掌柜的手上捧了一捧的铜板,“还差十个铜板。”

    三人对视了一眼,原慕岩道,“这难道还是他的潜意识?下面你们谁要掏钱呀?继续给别停。”

    “我给——”唐宗炫咬牙切齿的说着,上前给了那老板一拳。“给脸不要脸!爽不爽?还差钱吗?”

    “还差……”掌柜的还没有说完,又挨了一拳。

    白灵子急忙将唐宗炫拉住了,“别打啦,他现在就是个傻子,你再打他还是会找你要钱的。咱们先走吧。”

    唐宗炫这才松了手,三人离开了餐棚,走了一段路他才想起来,这回又没有等他的小徒弟,于是回头望去,只见云苍尔又被那家伙拎住了,此刻正愁眉苦脸的看着他,小声的喊着他,“师父救命啊——”

    唐宗炫无奈再次反了回去。“你放开我徒弟。”

    他这句话一说,那掌柜的反而更加用力的扯住了云苍尔的衣服。“还没给钱呢不许走。”

    我去,又来一遍?

    重新返回来的原慕岩和白灵子听见这句话都目瞪口呆了。

    “师父,你们刚才干嘛去了?让你们给钱你们赶紧给钱呀,我肚子疼死

    了,还得要去拉肚子……赶快让这个家伙放了我……”云苍尔委屈得像个孩子,他刚刚把肚里所有的东西全部清空了,身上没有一点力气,如果说第一次抓住他的时候他还能够挣扎一下,现在他没有任何的力气挣扎,只能任由面前这个家伙死死地拽着自己。

    唐宗炫和白灵子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上去,一人一边同时扯住了掌柜的两只胳膊,然后用力地撕扯着,因为白灵子注入了自己的灵力,他的力气要比那掌柜的大得多,很快便将掌柜的制服,那掌柜的也松开了手,放下了云苍尔。

    云苍尔立刻一流烟的再次跑到那个棚子后面,去解决拉肚子的问题了。

    “还没给钱呢,不许走。”那掌柜的被白灵子绑在了一根柱子上,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刚才唐宗炫打的。嘴里不停的叨叨着,“还没给钱呢,还没给钱呢,不许走……”

    原慕岩从身上扯下来一块布,快步走上前去塞到了那掌柜的嘴巴里,“闭嘴。”

    “唔唔~唔唔唔~”掌柜的眼神空洞,嘴巴里依然闲不下来的呜呜着,不用猜他说的也是还没给钱呢。

    “唐大师,赶紧去叫你徒弟啊,等会儿咱们走了,这家伙又把你徒弟抓了,到时候还得回来救他,多烦人呀。”白灵子不耐烦地说道。

    “我看你呀,还是赶紧把这个人治治吧。”原慕岩看了一眼捆起来的掌柜的,虽然觉得他很讨厌,但也觉得他很无辜。

    白灵子笑道,“你以为我是神仙呀,再说就算我是神仙我也救不了他,我刚才已经看过了,他把他自己的魂魄交给了别人,那是他心甘情愿交出去的,为的就是让自己的躯体过得没有那么难过。”

    “啊?还有这样的事?我老人家行走江湖多年,竟然没有听说过还可以把魂魄交给别人的,这可真够傻的,什么人敢做这样的交易?”唐宗炫问。

    白灵子叹道,“江湖术士,扶桑术士,还有一些阴阳师,他们都会做这样的勾当,只不过有的术士并不会出高价购买,他们会用更加阴狠的手段,去骗取。一旦抽走了魂魄,这个人就成了一具空壳子,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行尸走肉。”他说着看向被绑起来的那个人,“这个人就是行尸走肉,而且他的魂魄已经被放入了一个很诡异的阵法之中,这个阵法几个月前已经被人破掉了,也就是说这个人永远都是个行尸走肉了。”

    唐宗炫忽然想起几个月前他们破掉的那个锁魂阵,“我们几个月以前破掉了一个锁魂阵,难道就是你说的那个阵法?这么说来我们和这个人倒是挺有缘的,只不过……”他叹了口气,“我还从来没有想过,会有活人的魂魄在锁魂阵里。”

    “你们也没有必要可怜那个人,他以前可没有少做坏事儿,你们别看这个镇子小,前面不远处有一个豪华的八角楼,那里曾经是个睡仙阁,睡仙阁的挂名老板就是这个人。”白灵子淡淡说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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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荒岛创造一个文明介绍:
一场空难,把他带到一座荒岛。 他不懂荒野求生,也没有瑞士军刀。 开局只有赤手空拳,和一个柔弱的女子。 残酷的大自然,卑劣的幸存者,野蛮的原始部落。 全都想要我的命? 既然无法回到文明,那么我来创造一个文明! (逗趣,种田,爽文,逻辑达标,智商在线,放心食用)我在荒岛创造一个文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在荒岛创造一个文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在荒岛创造一个文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