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恩或是仇
虽然宇文成都并未亲自杀害伍家人,但,战事的最后走向却正是因为宇文成都而改变的。
这次伍云召之所以会单独叫阵宇文成都,不就是为了要报此血海深仇吗,可为何此时竟这般的勒马不动?
在东方伯之后,杨林也静静的看着阵上二人。
对于宇文成都的了解,杨林很是放心,但是也知晓宇文成都身上还有着内伤未愈,所以也才特意派出东方伯做的副将,先前也说的清楚,就是要东方伯注意保护宇文成都。
对于东方伯此人的心性,杨林看的很明白,东方伯是一个要一心往上爬的人,是一个有着巨大野心的人,也是一个想要威名四海之人,或许一般这样的人会选择袖手旁观但是东方伯不会,因为东方伯知晓现在自己还没有那种资格。
若是宇文成都真的有个好歹,东方伯不敢不敢出手相救!
“听闻你曾呕血。”伍云召突然的一句话出口,让宇文成都略感诧异,不过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宇文成都诧异之极,只听伍云召又道:“我本意便是想趁你伤势未愈之际计杀于你为我伍家报仇,可是此时我却不能再这样做了。”
“将军。”宇文成都淡然一笑,道:“你多虑了。”
说完,宇文成都将自己的凤翅镏金鐺从马鞍扣里取下,又道:“那,今番我们可以不决生死,便做一战也是。”
伍云召微微摇了摇头,缓缓抽出自己的青虹宝剑,就在宇文成都不知所解时,伍云召猛然横着剑身往自己胸前一拍,只听‘砰’一声闷响传出,随即伍云召身子一颤,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来。
“将军这是何苦。”宇文成都不禁深深一叹,双眼中显出无尽的忧郁之色来。
“今番??????伍某只要跟将军你决个生死!”伍云召在吐出这个字后随即将青虹宝剑插入剑鞘,从马鞍扣里取出丈八蛇矛亮银枪,嘴角带血的大喊一声,当即挺枪就朝宇文成都当胸刺来。
“好枪法!”宇文成都双眼一亮,虽然宇文成都并不想跟伍云召这样拼杀,可是对于一个如此高手而言,你也使出真本事来跟他打才是对他的尊重。
凤翅镏金鐺一搁,直将伍云召丈八蛇矛亮银枪给撞开了去,伍云召心中略微一惊,暗道此人果真有着内伤么?
若无内伤,此人力道该是如何的劲爆也。
为何说凤翅镏金鐺是将伍云召的丈八蛇矛亮银枪给撞开而不是挡开?
挡开,也就是说蛇矛跟镏金鐺碰撞过后的距离在伍云召的控制范围或可以说是在预料范围之内,可是这一击之后,丈八蛇矛亮银枪却被凤翅镏金鐺给撞开了不少距离,而在蛇矛被撞开的一刹,伍云召是无法控制的,也就是说那力道完全的超过了伍云召的预料,也让伍云召在那一瞬间无法掌控自己手中蛇矛的去向。
“既决生死,将军勿要想的太多矣。”宇文成都察觉到伍云召似是心中有着万念一般,不由恳切的提醒了一声,眉峰再一皱,又道:
“不过将军所言此番决生死,可不知将军为何要与我宇文成都决这生死?”
伍云召本便要再次拼杀,陡闻宇文成都这问话,不由略微一滞,望着宇文成都疑惑的打量一番,才道:“南阳关之战??????”
“南阳关之战,先是韩柱国故意迟滞进军,其意也是有纵你远去之意,伍将军难不成不知晓?”
伍云召一时语塞。
作为善于用兵之人,伍云召不会不知,只是,当时整个伍家在长安城王府的三十六口人除去伍保义逃脱外全都被斩杀,伍云召要报仇,不愿意就那么的离开南阳关,所以才打算死守南阳关。
再加上韩擒虎的故意迟滞进军,导致麻叔谋的先锋大军早一步跟伍云召作战,也才最终扬了伍云召赛子龙的美名。
本来那个时候伍云召也有机会顺利的离开南阳关,可是伍云召依旧没有走,而是选择等待着韩擒虎到来,韩擒虎也不得不直接兵发南阳关,而这时,朝廷再次派出宇文成都前来,还同时心虹霓关调了新文礼,虎牢关调了尚师徒两路兵马,统归宇文成都统领。
韩擒虎跟伍云召老爹伍建章乃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虽然韩擒虎最终也兵围了南阳关,却也没有直接攻杀,而是直到等到宇文成都率着新文礼尚师徒两路大军赶来后,才让三人一起攻破的南阳关。
而在宇文成都到来的整个过程中,伍云召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先一步离开,可是最终伍云召都没有做那样的选择。
“将军可知,为何最后你能从南阳关东门而出?”宇文成都再一句话出口将伍云召身子震得微微一颤。
当初伍云召自己都觉得奇怪,每次自己往那个方向突围似乎都有着很大的阻力,而当向东时却阻杀依旧有但是暗中却似是减轻了不少,不过在那样的混乱局面下,伍云召也是未曾多想。
而直到自己杀出南阳关东门后,才看见在那面旗帜下有一个宇文二字,也才知晓镇守东门的是宇文成都!
当时,伍云召就觉得有些许的奇怪,凭宇文成都的武艺以及领兵经验,再加上那大于自己南阳关数倍的兵力,怎么着自己就能够顺利的冲杀掉麻叔谋的麾下十二将还从宇文成都镇守的东门杀出来。
本来,伍云召这后来虽说有些疑惑但也认为是对方配合不当出现的空隙让自己最终杀出来的,可是此时,宇文成都一提及,伍云召就知晓自己想错了,或是这些年来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的才是真正的原因。
而在杀出东门后,宇文成都也是一路追杀,不过距离却始终的控制在一定的路程之外,要说是追杀自己,还不如说是护送自己。
这一刻,伍云召不知晓自己该作何了?
南阳关之战,真要说来,或许还真是自己的固执而造成南阳百姓的灾难的,也是那一战后,皇帝下旨近乎将半个南阳关百姓都给治了罪,原因就是协同自己死守南阳关。
第六百一十五章:这些个混蛋
“这些个混蛋。”
宇文霸轻声的嘀咕了一句,却被身旁的徐世绩给听了去,不由撇头看了宇文霸一眼,宇文霸一哼,道:“看什么看?没看过!”
“哥哥你”徐世绩陡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话声刚吐出三个字,却见宇文霸猛然转身而回,径直往下山来的路而去,这是要上叠山啊。
“你们四人还不赶紧带人护送着哥哥!”徐世绩慌忙连扯了几把还看的津津有味的雷氏四兄弟,四人这才发现宇文霸已经走出老远了,一个个的慌忙招呼着亲卫营人马追了上去。
“哥哥这是”单雄信绝对是个粗中有细之人,在先前宇文霸开口下那道命令时,单雄信就猜测宇文霸有些异样了,所以也一直在留意着宇文霸的情绪。
“无妨,无妨。”徐世绩深深的长叹了一声,道:“许是几年前闹花灯那场,宇文成都曾有恩于哥哥以及邱福咬金等人,是以哥哥方才不忍见其被三人”
单雄信恍然大悟。
对于当年闹花灯之事,单雄信只是有所耳闻,且未曾知晓个中详情,直到此刻徐世绩说出来,单雄信也才知晓当初原来真正救了几人的其实并非是昌平王邱瑞跟邱福两父子,而是故意放走一伙人的宇文成都。
“哥哥乃是重情重义之人。”单雄信又望了眼已经走远的宇文霸身影,道:“可是此番盟军围杀皇帝老儿,宇文成都作为皇帝的心腹大将,必定跟盟军是死对头,是以,哥哥两头为难,方才有之前的那道命令也。”
徐世绩闻言也是不由深深点头一叹。
两人再说这些的时候,罗成一直都撑着耳朵在听,这个时空的罗成正在努力的想办法适应融入大信国这个大家庭,或许是罗艺的死给了罗成很大的触动。
其实,宇文霸除了感念当初宇文成都的仁义之外,更多的是心疼宇文成都这个愚忠之人,宇文成都绝对是一个做朋友能将心事告知之人,做战友,绝对是能将后背在战阵中朝向之人,做死党,绝对是能够托付一切之人!
宇文霸真的不想看见宇文成都就此走下神坛!
或许该说不想看见那个混蛋裴三在宇文成都大战三人之后借机出手击败宇文成都,成为一个小丑!
是的,在别人的眼中,裴元庆击败宇文成都乃是天大的英雄,可在宇文霸看来,那时候的裴元庆真是个小丑。
所以,才有那样的一个死命令出口!
宇文霸走的是较为安心的,只要裴元庆这个莽货不出战,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宇文成都战胜伍云召伍天锡以及雄阔海的三将联手!
而罗士信,宇文霸相信即使没有自己的那道死命令,想必罗士信也不会像裴元庆那般的趁人之危,原因就在于罗士信之前一直都跟随在秦琼身边,虽然在前世,秦琼也曾好几次的跟瓦岗一伙人车轮左天成,车轮杨林甚至群殴都发生过,但却几乎都是听从的徐茂公军师命令而为。
所以,在一些做事的底线或者说是原则上,罗士信比裴元庆更加的有着一种清晰的界限,倒也不是说裴仁基培养出来的儿子没有那种道德准绳,而是因为裴元庆一来年纪尚小,再就是这么小就已经堪称无敌的存在,是以,裴仁基也就更加的骄纵也才导致裴元庆的那种性格。
宇文成都凤翅镏金鐺竖着一挡,正好挡住雄阔海横扫而至的熟铜棍,鐺棍碰撞各自弹开些许,伍天锡那一对混元镏金鐺已悄然无声的从背后猛砸而来,而几乎是同时伍云召的丈八蛇矛亮银枪则从侧面直刺宇文成都肋下。
“去死也!”伍天锡大叫。
“”伍云召紧闭嘴唇未吐一个字。
而雄阔海在被宇文成都挡开后已落在伍云召身后,此时见双鐺一枪已经同时接近宇文成都,也瞪大了双眼盯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则是又亢奋又紧张。
这个天下闻名的第一勇士,皇帝亲封的天宝大将这一刻就将要从此除名了么?
“啊呀不好!”靠山王在阵前望见这一幕时也是惊诧之极。
之所以靠山王一直没有让东方伯出手相助宇文成都,就在于靠山王总觉得宇文成都能够搞定伍云召伍天锡以及雄阔海三人,杨林是想一探这宇文成都究竟有多厉害!
而从宇文成都独战三人到这之前,双方几乎也都是一种相持的局面,或许从某些方面看来宇文成都似是要稍落些许下风,可是却依旧在能力承受范围之内。
可怎么着,突然间情况急转直下?
杨林惊慌莫名,东方伯则双腿一夹马腹猛然就冲出了阵去,不过东方伯距离战阵中的四人可还有着不少的距离,若说东方伯出阵是为了救宇文成都的话,还不如说是为了抢对方人头!
就算这三人就此击败宇文成都,却也早已是疲累不堪,若是再被东方伯给袭杀的话,极有可能一个都跑不掉!
“呔,那小将怎可行的袭杀之事,俺罗铁汉来战你!”沙陀罗王眼睛尖,被突然启动的东方伯吸引了目光,随即大喊一声拍马出阵。
“铁汉兄!”马德来慌忙大喊一声欲要制止,却早已被罗铁汉奔出一段距离去了,当下眉头略一皱,随即也催马往前,大有要跟罗铁汉一起冲杀东方伯之意。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陡听那战阵之中爆出一声雷鸣般的啸叫声来,大有真如那普化天尊临凡怒吼之感。
随着这一声怒吼爆出,陡然就见战阵中猛然爆出一道光弧围绕着宇文成都又似是一只金色凤凰的翅膀一般熠熠生辉,直耀的人睁不开眼来。
而当这一道光圈消失后,却见伍云召肩头染血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伍天锡则瘫爬在马背上口吐鲜血,早已失去战力。
而宇文成都则横持着凤翅镏金鐺,一双冷叱的眼眸扫过两人,再次牵马朝二人走近。
突然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便是奔出的东方伯也是随即勒住了马匹,马德来也拉拽住了罗铁汉,一个个的全都将目光望向战圈。
没有人看清楚在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当然,除去战圈中的几人。
伍天锡终于抬起了头来,双手依旧无力的撑在马背上,若不是这样,伍天锡知晓自己真的是撑不起身来。
第六百一十六章:不顾一切的雄阔海
“你”
伍天锡一双惊恐的目光盯着宇文成都,随着这一个字的吐出嘴角又一次成丝线的流出血丝来,这时雄阔海也早已赶上前来,将马停在伍天锡一旁,慌忙查看伍天锡的伤势想要阻止伍天锡再说话,不过却被倔强的伍天锡给挡开,不顾嘴里的鲜血吐出此时心头一直在想的那个问题:
“你是人是神?”
伍天锡的话声很虚弱,除了战圈中的四人没有人再听到,伍云召抬眼朝伍天锡望去,眼中满是痛苦的神色,而雄阔海则是身形一僵,那准备扶起伍天锡的双手也就那么的凝杵在了当前。
先前的一幕,此时依旧在三人脑海里回闪,宇文成都是如何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不但格挡开了伍云召的丈八蛇矛亮银枪的同时还打飞了伍天锡的一对混元镏金鐺?
战圈之外的人没有看清,即使是战圈之中的几人也是没能看的清楚,只是在那一刻,宇文成都本已被雄阔海的熟铜棍弹开去的凤翅镏金鐺突然的回来了,绕着宇文成都整个身形画了个圈,然后凤翅镏金鐺便将丈八蛇矛亮银枪跟混元镏金鐺给打飞了,甚至就这么打飞两人兵器的力道就让两人身受重伤。
哄
虽然没有人看清楚战圈中发生的一幕,但是不妨碍那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朝廷兵马大营中简直是一片的呼喊欢叫,没有人不为宇文成都的无敌而兴奋!
即使是盟军大营里也是不少人被那战阵上的一幕给震得无以复加,虽然嘴上没有为宇文成都呼喊,但好些军将的心里也是暗暗为宇文成都喝了一声彩。
尤其是邱福,狠狠的挥了挥拳头。
在伍云召伍天锡雄阔海三人围攻宇文成都时,邱福是最为难受的人,作为宇文成都的知己好友,邱福是很想要上去一战的,可是清楚的意识告诉自己,自己是盟军,这次是来联合众反王一起截杀皇帝杨广的。
而且,如今大信国是盟军之顶,哥哥是都盟主,秦兄长是元帅,要是自己这个大信国的小白龙出去帮助宇文成都打自己人的话,那岂不是将秦元帅将哥哥将大信国置于何地了?
好在最后自己的好友击败了那联手的三人,而对于宇文成都那千钧一发时候的绝技,邱福有些许的眼熟意味,不过挠头想了想却也没想起来自己见过,但隐隐的就是觉得有些许的眼熟。
裴元庆有些许的呆滞了。
虎头虎脑的一颗脑袋上,一双瞪圆的眼睛含满了无法相信的眼神,就那么的盯着战阵中的宇文成都,忘记了周边乱糟糟的声响,忘记了手中那一对被自己捏的都快出汗了的一双锤。
“成都,果然没失我望也。”杨林深深的吐出口气来,望着此时也矗立在战阵上显然已经没有再动手意图的宇文成都一眼,最后对亲兵吩咐道:
“鸣金!”
随即,亲兵转身去传令,然后就听鸣金声响,战阵上的宇文成都侧头望了眼,回转身一一扫过身前三人,再微微一抱拳,勒马而回。
“站住!”雄阔海突然横马拦住宇文成都,熟铜棍横握在手,道:“你伤了我两位兄弟,岂能就此让你离开!”
“你这紫脸响马好不知耻!”宇文成都无来由的心头再次火大,吃喝道:“你们三人围杀我一将,此时你还有何脸面与我言甚谁伤了谁也?”
“你”雄阔海第一次感觉自己词穷。
素来以做事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自居的雄阔海,此时陡有一种想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的想法。
可是,雄阔海没有那样做,且也知晓自己今天必须得拦下这个人来,要是拦不下便是死了也得,总之,不能就这样让宇文成都就此大摇大摆的离去!
“兄长”伍云召开口想劝雄阔海,却听雄阔海陡然爆出一声怒吼,随即拍马便杀往宇文成都,熟铜棍抡起朝头就打。
人群中再次背着突然发生的一幕引得爆出哄乱的嘈杂声。
在这个时代,双方战阵都遵循着一个共同的原则,那就是只要不是混战也就是说在双方斗将的过程中,如果在暂时没有短兵交接的情况下,只要有一方鸣金收兵的话,那么另一方是不可以阻拦的。
在靠山王下令鸣金的时候,战阵中的四人都是没有再动手的,而此时,宇文成都已经准备要勒马回去时,雄阔海突然发难,这多少有着不将道理在内了。
可以说,今天的雄阔海一瞬间改变了自己这么半辈子在天下人心中留下的那种憨厚实诚的形象。
其实,雄阔海还是那种憨厚实在的人,只是有时候太过于意气用事,就像前世他之所被那千斤闸压住也死命的要抗住让一众反王出扬州城,就是心里头有着那么一口气。
同样的,这个时候,雄阔海心里面也是有着一口气,只是这两口气原因不同但却结果相同,仅此而已。
“今日便戳杀了你这紫脸响马!”宇文成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三兄弟给激怒了。
从最先的单挑,伍云召还多少给宇文成都留下来不错的印象,可是接下来伍天锡出场跟伍云召一起双拼自己,再接下来,雄阔海又出场,三个人一起群殴自己,而宇文成都一直都独力拼杀,甚至危急时刻差点丢掉了性命。
等自己战败三人之后,本以为这事也就算了,自己也最终没有直接下杀手干掉三人,只是将他们重伤而已,可是就这般,这个紫脸的响马还这般不依不饶的死缠烂打,宇文成都这一刻真的是起了杀心!
凤翅镏金鐺往上一挡,熟铜棍打在鐺上弹开,鐺也被棍砸的往下一沉,马儿的四蹄也不禁微微一颤。
雄阔海或许没看出来宇文成都胯下宝驹的迹象,但是宇文成都却感觉的很是清晰,当下眉峰微微一皱。
自己尚能够再战,可是胯下宝驹似是已经疲累。
毕竟这一战时间可已经不短,且对方三人都是力大无穷武艺高强之人,宇文成都疲累胯下宝驹自也一样。
第六百一十七章:神将宇文成都
熟铜棍被挡开,随即又横着一棍扫来,宇文成都再将凤翅镏金鐺竖着一挡,然后挂开了熟铜棍,顺势鐺尖朝着雄阔海戳杀而去。
雄阔海似是没料到宇文成都在挂开自己的熟铜棍后还能有力道控制镏金鐺戳杀自己,所以根本就没此防备,还想着变棍为枪戳向宇文成都呢,没想人家先一步鐺尖戳杀向了自己。
“啊呀!”雄阔海失声惊叫,自己先上手且几乎每一招都是尽力而出,却没料到便是这般也仅仅才两招过后自己就失了先手,甚至还被对方抓住机会反击戳杀自己。
慌乱中雄阔海要收回熟铜棍来格挡已经不及,当下熟铜棍干脆直接往宇文成都面门丢出,另一只手从马鞍扣里取下一把板斧往胸前送到。
‘当!!!’
鐺尖戳在板斧侧面,爆出一声金属碰撞的声响,而这时雄阔海那丢向宇文成都脑袋的熟铜棍则被宇文成都另一只手抽出宝剑给打落在地。
“哇!”
雄阔海虽然没有被鐺尖戳中皮肉不过却也被重伤,直接从马背上戳翻坠落马下,好在此时雄阔海的马匹正好挡在了宇文成都跟前,宇文成都探身想要再戳杀地上的雄阔海一时间却被马匹挡住了视线,等宇文成都牵马而过时,雄阔海却早已在地上连爬带滚的奔出老远,而这时,相州方面也派出了张大宝带着兵马来抢雄阔海。
宇文成都朝着雄阔海奔逃的方向奔出一段距离后还是便就勒住了胯下马,毕竟靠山王已经鸣金了自己再追杀似是不妥。
宇文成都回身朝伍云召伍天锡走去,目光冷冷的扫过二人,然后回转马头走出几步,镏金鐺在地面一戳,将丈八蛇矛亮银枪磕飞起来接在手中,随即又寻到伍天锡地上的混元镏金鐺,也都一一收在马背上,最后拾了雄阔海的熟铜棍,才一夹马腹直往大营而回。
东方伯见宇文成都回营,慌忙的迎上前去,半道上朝宇文成都拱手贺胜,宇文成都深深的盯了东方伯两眼,东方伯不由陡觉有些许的尴尬之色。
东方伯自是明白宇文成都盯自己眼神的意思,在三人围杀宇文成都之际为何自己作为宇文成都的临时副将没有当即上前助阵。
东方伯不由朝靠山王瞥了一眼,宇文成都似是察觉到一些什么,这才眼中神色略微一缓,也不言说,牵马继续往大营而回。
“成都,乃我大隋神将也!”靠山王早已亲自往前来迎宇文成都,身后跟着众多将领,一个个的都欢心鼓舞,无一不为宇文成都的近乎无敌而感到高兴,也都跟着靠山王一声声的神将喊话出口来。
东方伯略觉些许的落寞。
这一面,李子通也派出人来迎接伍云召,意外的,却被伍云召给直接无视,然后伍云召跟伍天锡在伍保义和司马超的搀扶下一点点的朝内围里的方向走去。
李子通在营门前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心中一时间是又恨又气,大有似是随即就要让人将伍云召给拿下的想法,可是当一瞅见徐世绩的目光也落在一点点远去的伍云召身上时,李子通又不敢动弹。
现在的伍云召已经明显的要脱离凤鸣军了,而没有了伍云召的凤鸣军莫说跟大信国斗了,以后就是夹着尾巴做人恐都有麻烦。
奈何自己凤鸣军不但没得力战将,便是智谋者也是少之又少。
本来之前,自己还在心里美着呢,李密如今跌下神坛,被宇文霸直接给搞得身败名裂,他的魏军迟早分崩离析,自己还想着趁此机会扩大自己凤鸣军的地盘,可怎么着突然伍云召没了,自己还能拿什么来争抢魏军的地盘。
李子通痴痴的看着伍云召一点点的走远,旁边的徐圆朗一双明亮的眼中含满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在自己跟随凤鸣军一起驻防这西北面的时候,那李子通简直是飞扬跋扈的,简直就没有把自己鲁军放眼里。
不过自己也清楚,自己的鲁军确是无法跟凤鸣军相比,除了人家凤鸣军号称四十万之众外,大将伍云召更是无人不知,徐圆朗不敢招惹,是以,处处逢迎,在两军驻防这一方面徐圆朗也都是听从于李子通。
可是谁也料不到,风水有轮流转的时候,虽然你凤鸣军依旧还是有着强大的兵力,但是如今没有了伍云召在你凤鸣军,倒要看看你李子通还能逞得了多久的威风。
随着宇文成都的回营,盟军这方面也都将目光落在秦琼身上,都盟主宇文霸现身过后随即就又消失,众人只得看向秦琼。
秦琼简单说了些话,然后让各家哪儿来的都回各家那儿去,遣散众人后,秦琼往相州军中而去,半路上追上前头的高谈圣,询问了雄阔海的情况,知晓雄阔海受了不轻的内伤时,秦琼也是大感吃惊。
毕竟那个时候的宇文成都已经是跟三人拼杀好一阵之后才伤到的雄阔海,加上雄阔海本就力大无穷身体皮实的紧,且胸前还用那板斧挡住了讽刺镏金鐺的鐺尖,就这样的情况下,还被震的内伤不轻。
我的个乖乖。
秦琼不由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雄阔海的战力秦琼比较清楚,原因就在于当初在礼镇时,秦琼便见到过雄阔海跟谢映登冲靠山王的大营的事,虽然没有跟雄阔海较技过,但是秦琼自估来恐自己能拼过雄阔海全力之下的十合。
但是人家宇文成都在厮杀那么许久后还是雄阔海先手的情况下,也就才三合就重伤雄阔海。
要是自己跟宇文成都单挑,恐一合就被会??????秒杀。
对,哥哥经常出口的那两个字。
“那宇文成都果真曾受过内伤否?”高谈圣满眼的不敢相信神色,盯着秦琼,只见秦琼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消息绝对属实。”
高谈圣眼中神色再变,忽然问道:“为何罗将军跟裴将军没有出阵?”
秦琼自是知晓高谈圣指的是罗士信跟裴元庆二人了,再一次的摇了摇头,道:“一打三已经让整个盟军无脸面了,要说的话还可以道是伍家两兄弟以及雄将军这个结义大哥相助跟宇文成都的恩怨,若是再要出将去,高帅回我,难不成要五人或是十人同战一人否?”
第六百二十七章:裴寂见二妃
“先生乃是为我李家出谋献计,何罪之有。”李世民不但没有怪责给自己找后妈还一次找两个的刘文静,还闻言大喜,慌忙的示意刘文静坐下,又端起酒壶来给刘文静倒了一杯酒,双眼盯着刘文静。
刘文静似是又想了想,才道:“主公谨慎性子多有逼不得已时与万分把握时方才会动手,而万分把握确是永不可能有,如今之计,只有逼一逼主公,或许能促成此事也。”
“先生所言却是。”李世民皱着眉头思虑过后也是点了点头,又道:“却不知先生可有何计?”
“此事,恐得要那晋阳宫监裴寂配合方好,入手处,则那张,尹二妃。”刘文静紧盯着李世民道:“若是主公与那张,尹二妃做出些??????”
刘文静最后压住了话头,没说完的话李世民自是明白,当下也是沉思起来,刘文静接着又道:
“那裴寂素来爱财,也好面子,更喜欢饮酒取乐赌钱,虽然说晋阳宫还是皇帝的行宫别苑,但是谁知晓皇帝这一去什么时候还会回来?莫说皇帝心中没准便是裴寂也明白自己将来也就此不可能再回到皇帝身边了,二公子只要些许手段想来就能让那裴寂应允了来。”
“先生此计??????甚好。”李世民终于是吐出了句话来,而刘文静在听到最后两个字时心头也是一宽。
“此事不宜迟,先生。”李世民立即站起身来,朝刘文静一拱手道:“先生自吃着酒菜,我这便去见那裴寂说的此事来!”
刘文静很是欣赏李世民的这种做事风格,说干就干,跟李渊简直就是两种不同的性子。
只是,刘文静确是不知晓,李世民早就将裴寂给收买了,如今的晋阳宫虽然太原府没有安置一兵一卒甚至一个丫鬟都没有,可是李世民清楚的知晓其中一切,就因为裴寂的存在。
在李世民见到裴寂的时候,已经是申时初刻。
裴寂没想到李世民这么晚??????还是该说这么早的就来见自己,正在睡梦中呢被唤醒,不过裴寂也知晓,这个时候李世民还亲自来,那就一定是有大事件了。
果然,当李世民说了自己的打算后,裴寂着实的怔了一下。
太原府李家要造反,这事裴寂这个留守的晋阳宫监心知肚明,也才暗中跟李世民来往就是为着自己找一个下家。
可是当李世民说出这样的事来时,裴寂还是有些的不确定。
本来以为你要造反,然后我跟着就是,就算以后你吃了败仗李家毁了,我也可以说是被你们挟制没办法,可是你现在确实要我亲自参与到你们的起事之中来,这可就是完全的断了自己的退路了。
李世民丝毫不担心裴寂会拒绝,因为知晓这样的事要是还不答应的话,就是傻子也会猜到自己会被灭口的了。
虽然这里是晋阳宫,虽然自己是朝廷的大臣,可是这些在一个都要造反的人面前也就什么都不是了,说不定还会拿自己来祭旗都有可能呢。
李世民含着淡淡的笑意只望着裴寂那慌乱的表情,也不说话,给裴寂一个缓冲的过程,果然,等裴寂平静下来后,也终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了这事下来。
随即,两人商定,择日不如撞日,便明天将李渊给请到晋阳宫来赴宴。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等李世民从晋阳宫监府出来时刚好天色初明时分,随即又往回赶,在天明之前终于是回到自己府上。
而裴寂在李世民走后一个人便思量要如何才能将张,尹两位妃子说的清楚这些,再就是万一两位妃子不同意的话那自己又该如何?
好在有一点裴寂这之前做的很是不错,那就是对于没有太过于封锁外间的消息进入到晋阳宫,也就是说,当前天下的局势究竟是什么情况两位妃子都通过各种渠道知晓的比较明了,甚至还曾试探的问过自己今后是否还能够回的到长安城去。
其实,裴寂之前也没想这么多,只是自己的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懒惰吧,因为被皇帝命令留在这晋阳宫做个宫监,其实也就是帮皇帝看着行宫里的妃子,负责妃子们的所有一切事务,仅此而已。
虽然也挂了个太原府副太守之职,但是裴寂清楚,那就真的只是一个官职名称而已,难不成自己还敢去跟李渊争兵权争政务?
除非自己不想活了。
裴寂就那么的一直坐等到天亮,然后派出人前去相请李渊,就说自己设下大宴要请唐公过来饮酒叙情,然后裴寂迅速前往去拜见张,尹二妃。
恰巧张,尹二妃在度聆亭前赏花,见了裴寂,尹妃问道:“汝来何事?”
裴寂灵机一动,躬身见礼,道:“臣来亦欲折花嘻乐也。”
张妃闻言不由捂嘴轻笑,道:“花乃是夫人所戴,与汝一男子何事?”
裴寂没有听得太清张妃说的话,因为在张妃笑的那一刻裴寂的魂都快被勾走了,真的是一笑百媚生,看的裴寂一时都有些痴了。
这下可要便宜李渊那个老混蛋的了。
裴寂在心里默默的嘀咕了一句,略微的收回心神,才道:“夫人以为男子不可戴乎?要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随即,裴寂话锋一转,又道:“但花虽好,却只能供人闲玩或是做的粉饰,医不得人的寂寞,禁不得人的患难也。”
张,尹二妃不由对视一眼,都从裴寂的话中似是听出了些言外之意来,尹妃笑了笑,问道:“汝且说说看,那所谓的医得寂寞,禁的患难的可是何事?”
裴寂见张,尹二妃颇愿与说话,心中也是定下不少,当即屏退了左右伺候的宫女等一切闲杂人后,裴寂也不转弯拐角,直接道:“隋室荒乱,主上巡幸江都,乐而忘返,代王幼小,国中无主,如今天下大势是四方群雄并起,称王之人甚多,最近听闻那马邑刘武周据汾阳宫更与那突厥多有关联甚至叫出定杨可汗来,汾阳与太原可不远,若是那刘武周兴兵来犯,谁能禁之?臣虽为副守但却无兵无权难保两位夫人全躯,汝等何以为安?”
第六百二十九章:伍云召的选择
“兄长。”
在一片小树林边缘,司马超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抬眼看了看正望向远方官道的伍云召,道:“今番俺们去往何方,都这般走了半月来,却也没听兄长说呢。”
伍保义白了司马超一眼,心说这司马爷还是那般的一个笨脑子,从四明山下来一路往西北方向,而西北方向除了太原府还能有什么地?
不过伍保义对于为何自家的侯爷不就地择一家反王相投,而千里万里的去太原府投李渊感到不解。
跟随三人一起离开四明山的伍天锡却不见,其人早已独自回陀螺寨养伤去了。
“你瞪俺做甚?”司马超盯着伍保义,伍保义直接撇开了头去,没心情跟傻子聊天。
伍云召收回目光,瞅了两人一眼,道:“前往太原府,投唐公李渊。”
“兄长,那李渊可是朝廷官儿呢,咱们前去恐有凶险。”司马超立即从大石头上站起身来,嘴巴张了张似是有话要说,不过却瞅了伍云召两眼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你我兄弟情谊,有话直说便是。”伍云召自是看出了司马超的心里想法来。
司马超咧嘴嘿嘿一笑,朝伍云召走近两步,道:“兄长既然要投,为何当时不上了那大信国就好,俺看来那大信国国主可是很看重兄长你的呢。”
伍云召听了心中也是不免一酸。
司马超这个莽汉都能看出大信国主对自己的看重,难道我伍云召自己还看不出来吗?
只是,我伍家数辈皆是忠义之人,便是要做的大逆不道之事也不应投于那些草莽,之前为那李子通卖命,也是念他在自己危急时刻容纳了自己,不过如今既然跟李子通恩怨两清要重新选择,那么就不能够再选一家草莽了。
太原府李渊虽然至今没有反,但是柴绍却早已暗中勾搭过伍云召了,是以,伍云召心里清楚,李家反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且此时伍云召算来恐也差不了几时了,也才有前往相投太原府的决定。
“那信王确属仁义大善之人。”伍云召不由想起宇文霸做下的种种大事件来,当下也是颇为唏嘘。
其实在投大信国还是李渊这上面伍云召是真的很是纠结了一番,不过最终还是决定应诺柴绍当初的请求。
“那兄长为何”司马超刚吐出半句话见到伍云召一脸的落寞时又悄然的压住了话题。
“唐公素来有声誉,且那二公子乃是人中龙凤,将来定是非凡之人。”伍云召口中的非凡之人司马超没想明白是指什么,一旁的伍保义确是清楚,当下也是朝伍云召望去,只见伍云召瞅了眼一脸茫然的司马超道:
“你也勿需再问甚,直与我等一路而行便是。”
“是,兄长。”司马超拍了拍身上的泥尘,道:“歇息够了,那俺们这便再上路。”
伍云召也点了点头。
随即,司马超往一旁而去唤过一路跟随的十来个亲兵,就在众人要再次开拔之际,陡听一阵喊杀声传来,然后就见后方自己等人走过的山路尽头转拐处奔出一条汉子来,前胸一个刀口足有半尺来长,此时鲜血已经染满整个前胸。
此人一只手捂着前胸一只手提着把朴刀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而在此人奔出约两丈距离时,再见奔出十来个朝廷军士一个个叫啸着追了上来。
“那拿朴刀汉子一身百姓装却脚力不错,奔跑间也可见其一身手段,想来非是一般百姓也。”司马超对于智谋方面不太行,可是在武艺这一点上确算得是一个半痴之人,看出了一些蹊跷来。
“恐是官兵剿杀响马。”伍保义也嘀咕了一句,看向伍云召,道:“侯爷,我们是否出手救那汉子?”
伍云召摇了摇头。
虽然伍云召也做了好些年的反王走卒,干着反叛朝廷的事,但是在伍云召心里还不愿做那些事的,一切都只为了报李子通的恩,虽然朝廷有负伍家,但是伍云召并非是一个私人恩怨就能泯灭自己大是大非的一个人。
响马再怎么说也是干的劫掠剪径的事,乃是恶人之为,朝廷剿杀是正义也。
这时,那一身血的汉子也瞅见了树林旁的众人,先是一惊,不过当瞧见这些人一个个拿刀提枪的心中顿时一喜,只要不是朝廷的人就好。
汉子随即跑下了官道朝着树林奔来,更是口中大声喊着:“我乃大信国斥候,半路遭遇官兵追杀,还请好汉们伸个援手相助!”
本来伍云召是不打算管的,可是汉子一句大信国出口司马超立时就稳不住了,随即迎上前去扶住汉子,伍云召想拦阻已经不及,也只得往前走去。
这时,朝廷十来个军士也追到官道边上,瞧着这些人不敢再下官道往树林而去,只得远远的望着这边。
“多谢好汉相救。”汉子一头扑倒在司马超怀里后,全身就一软再也直立不起来了。
“汉子你也别慌,有我们在那些个贼官军不敢将你作甚。”司马超盯了两眼汉子胸前伤口,连忙宽慰道:“你伤势太重,不宜再赶路”
“求好汉给我伤口上些药可好,再包扎一番。”汉子倔强的摇着头:“我需得尽快赶到四明山不敢耽搁,还请好汉们救我一救。”
“你这汉怎听不懂话来!”司马超道:“便是我们给你上了药,你也不能再继续赶路喂喂你这就走,我看你还能走的多远卧槽!”
看着汉子跌跌撞撞的走出十来步后又一头跌倒在地,司马超忍不住恨恨的骂了一声,这时,伍保义也看不过去上前扶起汉子,道:“你先勿要动,我给你上药,等上了药你再走也都随你,司马爷你过来帮个手呢。”
最后半句伍保义是朝司马超说的。
司马超本不想再救那汉子,可是一想到汉子那不畏死也要往四明山去的心思也是一阵的触动,当下也赶紧快走两步,蹲下来帮着伍保义给汉子上药。
“多谢多谢好汉们。”汉子想抬手朝几人作礼却直接被司马超给摁了回去。
第六百三十章:无畏陈义
“甚紧急事件,非得命也不要也要送往四明山?”伍云召突然开口的话让汉子顿时一阵紧张,却听伍保义开口宽慰道:“大信国好汉勿要紧张,我们与你那大信国国主也曾见过数次,算的是熟识之人。”
汉子眉头紧皱,显然,伍保义的一句话没能完全的抵消掉先前伍云召的那句探询。
“你这汉!”司马超瞪了汉子一眼,道:“这是俺家兄长,南阳候伍云召可曾听过否?”
当司马超说出这句话后,汉子不由猛然抬头望向伍云召,当见伍云召也点了点头时,汉子一瞬间简直激动的不行,当即就要撑起身来拜见伍云召,不过却被伍保义给拦住,道:“你有话说话,最好别妄动。”
“侯爷相问在下不敢隐瞒,不过究竟甚事在下却也不知。”汉子说话间从怀里取出一封带血的信封来,司马超随手接过递给伍云召。
只听汉子又道:“出发时,头领反复叮嘱耽搁不得,在下想拜请侯爷着人替在下将密信送往四明山可好?”
这时,伍保义已经将汉子伤口给包扎好了,汉子不顾一切跪倒在地就朝伍云召磕头。
“你先起来坐下说话。”伍云召回头望了眼官道上的十来个官兵,看样子没有离去的意思,不过也似乎没有会到援兵的样子,看来这对官兵就是一队巡查的,却偏偏撞见并且看破了汉子斥候身份。
“替你送信往四明山不难。”伍云召想到当初宇文霸让那罗春丹阳城出战东方伯,却将胜利送给王薄,那乃是一种大仁之举,当然当时是不知晓的,不过后来这事自也就一点点的天下人皆知了。
“多谢侯爷!”汉子再次朝伍云召一拜。
伍云召瞅了眼手中的密信,道:“却得先与我看一番方可,你可愿意?”
“这”
“非是我伍云召想要窥视你大信国有甚私密,而是总之,你应诺我便助你送信,不应诺这密信也便交还你手,你自己前往四明山吧。”
汉子着实一愣,盯了伍云召好几个呼吸,显然汉子也在思量自己该如何抉择,最后,汉子低头瞅了眼自己胸前的伤势,只得重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密信是不可以拆开的,可是此时若是不答应,这密信根本就没有送到四明山交给哥哥的机会,如今只有相托这伍云召或许还能看到希望,毕竟这伍云召乃是名将,总不至于会言而无信吧。
伍云召拆开那血染的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来,当目光触及之下,顿时就呆住了,这一刻,那拿着信纸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一旁的几人大感诧异,全都盯着伍云召,汉子也是瞪大双眼,不知晓伍云召究竟被密信中说的什么给震住了。
好一会后,伍云召终于是回过神来,陡然爆出一声怒吼,朝着官道走出几步,指着官道上的十来个官军怒吼一声,道:“你等可是太原府唐公麾下兵马?”
“我等正是太原府兵马,敢问好汉何人,还请将我等追拿之人以及那密信送还”
“哈哈哈哈”伍云召笑了。
手拿着密信疯狂的大笑,笑声如那惊雷一般的响彻天际,笑的眼泪水都出来了伍云召还在笑,笑的披头散发就跟疯了一样伍云召还在笑。
“你那密信写了甚!”司马超一把推开汉子,上前扶住伍云召,却被伍云召一把掀开,伍保义也惊慌的上前又被伍云召推开,就跟真的疯了不认人一般。
官道上的人也似乎是察觉到有机会,于是悄然的下了官道从一侧往树林而来,就在众人为了伍云召突然发疯而分神之际,官兵突然杀来,伍云召的十来个亲兵不及防备瞬间被砍翻。
司马超怒吼一声冲杀上前,大刀挥舞立即将官兵的冲杀之势一滞,而这时伍云召突然爆出一声怒吼,提起丈八蛇矛亮银枪腾空而起,人在半空已经率先刺出数个枪花来,直将那一众官兵给吓得目瞪口呆。
根本就不及任何的反应,枪头落下处连起两声惨叫,又是报废两个官兵,司马超随即再一阵砍杀,瞬间解决了所有官兵。
“侯爷,你”
“我没事!”伍云召回身将枪丢给伍保义,转身扶起汉子朝着汉子深深一拜,惊得汉子不知所措,只听伍云召道:
“好汉乃是我伍云召大贵人也,请好汉告知大名!”
“大名不敢,在下陈义,不知侯爷可否”
“陈英雄,我们这就上路同往四明山!”伍云召打断陈义的话,随即命令众人,道:“赶紧开拔,回四明山投于那大信国!”
司马超跟伍保义两人都瞪大了双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说那密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啊,一会将侯爷给弄疯了,一会又给弄上大信国去了。
陈义一听伍云召最后那句话,当下心中也是大喜,赶紧的再次拜谢,却被伍云召给拉住,然后众人小心的搀扶着陈义往先前来的路而行。
四明山。
绝对是天下众所关注的地方。
在盟军进驻四明山,并且双方的第一次交战过后就一直都按兵不动,靠山王是这般,秦琼也是这般。
此次盟军的目的是要阻击杨广,最好是能就此把杨广给干掉再好不过了,但是在大多数反王的心里其实也没怎么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朝廷兵马这次也是来了不少,加上本来护送皇帝南下往江都的就是二十多万陆军兵马,五万的水军,再加上随后得知四明山有反王阻击后调来的周边人马以及靠山王亲自带来的兵马,这些合在一起可也在六十万之数上下。
而从朝廷兵马指挥权相对集中这一点呢来说,更容易达到如臂使指的程度,虽然盟军也选出了都盟主跟统兵元帅,但是暗中还存在一定的不可预见的变数。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盟军的战力各个势力都有不同,这也给秦琼增加了不少排兵布阵或是调兵迎敌时的风险不是,毕竟不似大信国兵马,无论是单兵还是战营的战力虽然也都有些差距,但是都在一定的程度之内,将也好帅也好,指挥时都能够做到心里有数。
第六百三十五章:长孙无忌还少年
不过,大家也都是从未真正的当面说过这件事而已。
“姐姐。”长孙无忌轻轻的敲了两下院门来提醒长孙氏自己进院来了,长孙氏回头瞅了眼已经长得跟自己差不多高的长孙无忌,又戚戚然的回过了头去。
这一刻,长孙氏的神情像极了此时长乐王宫里的窦线娘公主。
“姐姐,院子里夜凉,勿要受了风寒。”长孙无忌随手将自己身上披着的一件披风解下来披在长孙氏身上。
长孙氏欣慰的看了自己弟弟一眼,现在长大了,也懂得关心姐姐了。
“母亲可睡去了?”长孙氏问长孙无忌。
“嗯。”长孙无忌点了点头,道:“姐姐可是在想舅舅前些天定下来与大信国信王的亲事?”
“弟弟既知前些天又为何今日才来与姐姐说话。”长孙氏瞪了长孙无忌一眼。
长孙无忌讪讪一笑,道:“姐姐乃是明智且心沉之人,甚事姐姐心里都有个主意的,弟弟刻意等了这么多天再来见姐姐,也就是想先让姐姐自己在心里想清楚,若不然,弟弟怕干预过早了乱了姐姐的心思,恐姐姐日后悔矣。”
“你呀你呀。”长孙氏轻轻的抚摸了长孙无忌的鼻尖一把,又忍不住咧嘴一笑,道:“母亲说你小大人一个,舅舅说你心性老沉的比他还更甚,也不知这些年你是怎么养成这样性子的呢。”
“寄人篱下,仰人鼻息,需得做到不惹人嫌,不惹人怨,自己就得处处多想一些,多看一些,多做一些。”长孙无忌也不由叹了口气,道:“舅舅待我们一家三口真是很好,可我不想一辈子都这么的依仗与舅舅,等他日我要将姐姐和母亲都由我来供养孝顺才好。”
长孙氏知晓自己弟弟长孙无忌有着一颗大雄才的心,确是还没听过长孙无忌这般的亲切之言,当下心中一阵触动,不由再一次的滑出两串泪水珠来。
“姐姐,此时你可与弟说的你心中所想否?”长孙无忌终于是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了。
高士廉去见李渊请辞当前自己的一身官职之前,就曾跟长孙无忌深谈了一番,高士廉的意思是以后长孙无忌也就在大信国混了,对于这一点,长孙无忌也颇为赞同。
长孙无忌知晓,自己所擅长的可不是带兵打仗,而是于行政方面,在乱世之中行政相对而言比军事方面会少很多很多,甚至一些反王的地盘里几乎就没有行政可言!
所以,自己想要一展抱负就得先有一个稳定的大局,从如今大隋的气势来看几乎是已接近末路了,而天下一众反王之中最有可能得到今后天下的恐也就是大信国,大夏国,以及江南萧铣的梁国了。
而也算是兵强马壮的刘武周则根本不在自己的考虑之中,一个依仗于突厥得势的反王简直就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贼也!
若再要说,也就是即将起事的太原府李家。
可是,这些势力当中,被自己看好的也就是大信国跟太原李家。
李家因为一切都还蒙在一片薄纱之下,是以将来会如何这一点还没有人能够看得清楚,但是,如今的大信国确是已经将自己完全的展现给了天下人。
信王的大仁大义,以及为天下苍生谋的话可说是切中了自己的要害,再就是自己欣赏信王的一点,便是当前这般乱世之中,信王也是没有忘记行政这一方面的,不但抓行政还抓的很好。
虽然大信国已经有了一个行政大家魏征了,但是,定然也不缺自己一人,况若是将来成了一国,莫说一个魏征便是十个魏征也是忙不过来的,届时定然会有自己的伸展之地!
所以,当高士廉清楚的知晓长孙无忌心里的想法后,在去见李渊之前也是走的很是宽心。
对于长孙氏的了解,再加上长孙无忌的劝导高士廉相信长孙氏会从心底里接纳的。
其实,自己跟长孙氏说也仅仅只是通知一下而已,长孙氏是没有也不敢不答应的,只是高士廉不想等以后将长孙氏送到宇文霸身边让宇文霸发现长孙氏不是从心里愿意。
要是真这样的话,高士廉真的会担心一切都白折腾了不是。
所以,也才有今日长孙无忌来劝慰长孙氏的一幕。
长孙氏听弟弟问自己,脸颊也不由一红,虽然是姐弟,但是毕竟都已这般大了,还是姻缘这样让人害羞的事呢。
“姐姐也勿要多想,便将这些时日来姐姐心中所想告知弟弟便可。”长孙无忌话声很平淡,尽量不给长孙氏压力的感觉。
长孙氏看着长孙无忌也点了点头,然后才道:“这个世间的女子对于婚嫁哪里有权做的主。”
长孙无忌没有插话,知晓长孙氏还有话未说尽,只看着长孙氏等着,长孙氏目光挪开弟弟望向夜空,似是又深深的出了口气,才又道:
“对于舅舅给我先后挑选的李郎和宇文郎此二人皆是当世之英雄豪杰,直要说来,我却不知自己何处能配得上此二人其一。”
长孙无忌听了也轻轻的点了点头。
虽然长孙无忌也知晓自己姐姐知书达理,贤惠贤德,可是这毕竟也都是这个时代一个好女人应该具备的。
而要说自己长孙家的权势或者跟舅舅高家的权势而言也是无法跟这两个候选之人相媲美的,只要说来,任一家都是自己姐姐高攀人家呢。
姐姐果真心明如镜,虽然如今选择权是在自己手里可是也没有忘了初心。
“姐姐可细说一番唐公二公子与信王否。”长孙无忌终于说话了。
“这??????”长孙氏脸颊再一红,真是宛如天人般的美貌。
“姐姐如何想的便如何说来即是。”长孙无忌又宽慰了一声。
对于自己的这个姐姐,长孙无忌心里多少有着跟高士廉一样的打算,知晓姐姐将来嫁与何人跟自己以后的发展也大为有关。
不过唯一区别的是长孙无忌更希望姐姐能心甘情愿的嫁给其中一人,所以,此刻的长孙无忌眼中含了一些的心疼目光。
长孙氏终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似是沉思了一下,才道:“这二人我也都未曾见过,对于李郎的知晓便是其英雄年少,文武双全,辅助唐公治理太原府颇得民心,除此,也无其他。”
第六百三十七章:凌敬的试探
苦花自己的事也多,可是谁都知晓雷花心中对于宇文霸的那种情愫,若是让雷花来的话,多有不便,而王婉儿一向也是大家闺秀的何曾做过服侍人的事,要再仅仅是些丫鬟的话,又恐没个主见的当家也不行。
所以,最后才决定还是苦花最合适不过,而苦花也是在凌敬提及之后满口就答应了下来,山娃子更是连声的叮嘱苦花要好生的照看着红拂女母子,要知当初没有哥哥就没有自己一家人的今天。
随后,凌敬跟魏征又简单的跟红拂女说了说当前大信国的粗略情况,然后也就随即告辞出府,一切都交给了苦花。
苦花这才唤进来几个丫鬟,还有一支二十人的女兵亲卫都一一作了介绍,正式的由后山的总头领转型到信王府的女官家。
红拂女很是喜欢苦花,当得知苦花夫君山娃子是以前宇文霸的亲随时心中更是一喜,不知觉的两人间就似是增加了一种亲切感。
而苦花对于红拂女丝毫没有那种贵人的架子,说话平和亲切,甚至很多地方跟常人一样的不拘小节时,心中也是逐渐的放宽了下来,别说,跟信王还真的是颇有相同的性格呢,都是大事认真小事随意的人。
之后的几天,凌敬跟魏征每天都会代表所有文官武将一同前来信王府向红拂女请安,这让红拂女很是觉得别扭。
虽然红拂女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且于当今这个时代的上层的一切都心知肚明,但是当自己处在这样的一个身份之上后,却还是颇为有些的不适应。
魏征跟凌敬两人从信王府出来后,魏征咧嘴一乐,道:“这信王妃还真跟哥哥有些许相同的性子呢。”
凌敬闻言也是一乐,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呵呵。”
两人对于眼前这个信王妃都很是的满意,而对于宇文信,两人更是爱不释手,那宇文信因为从出生到最近都是眼里只有一个母亲,如今突然的接触到那么多的人,开始很是不习惯,可是没几天孩子玩闹的心性也就显露出来,渐渐的跟魏征和凌敬都熟悉起来,见到二人来还上前磨蹭呢。
“报!”就在两人走出信王府不远的地方一个斥候飞奔而至,望了两人一眼,随即禀告道:
“邴将军请援,魏军突然袭杀巩县,兵马直三十万之数,请凌军师速派兵支援!”
“什么魏军进犯巩县!”魏征大吃一惊,转首盯着凌敬。
“速去唤众将到聚义堂议事,不得有误!”凌敬当机立断,待亲兵走了后看向魏征,道:“你我二人可需要将此事与信王府说与否?”
“这恐不用吧?”魏征不太明白凌敬因何而出此言。
凌敬回身望了眼信王府的轮廓,压低了声音道:“魏公听我言,敬却觉得此事甚为有必要呢。”
“哦?”魏征再次一诧。
“哥哥乃是重情重义之人,兄弟情也好,女人情也罢,今日的事这般状况,却不知以后会有多少个信王妃或是皇后,不妨先斟酌一番当前这个信王妃对于政务的反应。”
“军师是指将来会否后宫干政?”魏征一点及透,先是一惊,随即也平复下来,略一思索,当下更是朝着凌敬抬手起来一拱,道:“军师所虑之长远,魏道士敬佩也。”
对于凌敬这个后起之秀,魏征一向都是欣赏的,此时凌敬这极为长远的考虑再出口,又将魏征一震。
“魏公过誉了,为了大信国为了哥哥。”凌敬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两人再次返身往信王府而回。
苦花见两人刚离去片刻又回来,再见两人面色有虑知晓定是发生了事来,也赶紧去通晓红拂女,当红拂女听明白二人的来意后,先是为巩县担心,不过当听到两人问策于自己时,红拂女连连摆手,道:
“信王即将大信国之事交托于魏留守和凌军师二人,那么一切自是皆由两位全权决策,我一妇道人家怎能做的这般决策之事。”
凌敬魏征闻言不由对望一眼,眼神里都是宽慰的神色。
随即,二人也就告辞出来,直往聚义堂而去。
四明山。
在经过第一次双方试探性的西面局部争夺后就暂时平息了剑拔弩张的态势,不过随着皇帝龙舟的逐渐接近四明山地界,靠山王以及左岸的魏文通也再也沉不住气,向四明山发动了攻击。
有句话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秦琼以为靠山王会直接从已经撕开的西面这个口子往里冲杀,是以,不但亲自带着自己的轻骑五营还有邱福的轻骑二营以及罗成程咬金王伯当等人进驻到李子通跟徐圆朗的驻兵大营中严阵以待,不过靠山王却使出了一招声东击西。
明面上,靠山王果真派出宇文成都在西面上整备兵马看似是随时都要大举进攻之意,可暗地里却派出东方伯配合着魏文通一天之内拿下了大梁王李轨和陈州王吴可玄镇守的外围北山口。
当在身在内圈东北方向的窦建德和高丽王李凤派出兵马前往支援时,却被突然出现的东方伯给伏击,遭到重创,而东方伯更是借此一鼓作气将战线拉宽,不过却也没有就此深入内圈,而是往一侧的外围曹州孟海公和北秦狄去邪镇守的东面而去。
靠山王也随之派出宇文成都兵发东面而去,孟海公跟狄去邪遭受到两面夹击,损失惨重,也仅半天时间,东面驻军也被迫内撤进入到内圈,。
如此一来,整个四明山外围仅仅只剩下南面的小梁王萧铣和易州王铁木耳一处驻兵了,瞬间将本是内圈中的驻防推到了直面朝廷兵马的态势。
秦琼为了避免萧铣兵马跟易州兵马再被朝廷兵马左右夹击,便先着令铁木耳将易州兵马撤后退往内圈的西南方向驻兵的马德来罗铁汉以及薛仁杲的驻兵一起,四家一同据守。
而萧铣也后撤到内圈东南方向驻军的襄阳王雷大鹏以及荆州王刘大朋的大营三家一起镇守东南方向,至此,四明山整个外围皆归于朝廷兵马之手。
第二百零三章:夜会昌平王
这些,宇文霸当然不可以说出来。
只是带过话题说要就此去拜见老王爷,邱福也不推脱,旋即带着宇文霸往内院而去,到的院门前时让宇文霸稍等。
宇文霸站了一会就见邱福从里出来,说家父在书房相等,带着宇文霸进了内院靠着院墙往左走了数丈便到的书房。
书房门开着,夜色下只见淡淡烛光山东,邱瑞因是坐在一角,有烛光的倒影将邱瑞身影斜在桌面上。
邱福将宇文霸小心的拉到一边,低声叮嘱道:“兄长不知,前些年府中来了一道人,在府里住了半载,每日与父王论道,父王也是自那之后便变得沉默少言起来,并将小弟在朝中的职位也给抹了只让回府中呆住,这些年来父王也喜独处,不愿人打扰,也仅每日三餐跟家人见面,小弟也曾问与父王,父王言说修道,待会若是有甚不全之处兄长还请多担待。”
修道?
宇文霸着实一愣。
这个时代有很多人都渴?望长生,没想到昌平王竟也如此。
不过也是啊,昌平王上瓦岗后程咬金可是封的做的长寿王,或许这其中还真有点关联。
宇文霸笑着示意邱福宽心无妨。
邱福这才走近书房前往里轻禀了一声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宇文霸在门边先是问了声好,这才走进房里,着眼下,微微一惊,只见这书房内三壁都是书架,摆满各种书籍,唯一的一面也就是大门方向,好在侧方还有个窗户可以打开,要不然这布置真让人觉闷得慌。
邱瑞坐在椅子上,桌面置了本书,从书页来看正式一本道经。
此时那邱瑞见宇文霸进来也抬头望来,宇文霸看见的是一脸慈祥,这幅样容怎也与那征战沙场的无敌将军两者连起来。
宇文霸忙上前见礼,邱瑞也撑起身来相扶,然后两人分宾主坐下,这时一个家丁送进来一壶茶,显然是邱福出去时安排的。
桑叶茶?
宇文霸心里暗笑,还真是修道养生啊,这茶叶那孙思邈也极喜欢喝,但是口味很是差劲,有着一种寡淡,喝了一口茶你会有种口腔里立时涌起一股的清口水来,那种感觉很是不爽。
不过宇文霸却知晓,只要喝习惯了也就不会有涌口水的反应,虽说宇文霸在瓦岗上每次去找孙思邈说话都会被孙思邈送上被桑叶茶,算是喝习惯了,但一想到那口味还是有些皱眉头。
“贤侄可是曾喝过这茶?”或许是因为邱福已经将秦琼是自己山上的头领这事说了,自己这次拜见也是以秦琼的辈分相见,所以这邱瑞也就称呼自己做那贤侄了。
宇文霸点点头,道:“小子山上有一道人,平时便常饮此茶,还记得曾道久饮能清肠舒胃固脾。”
“你山上还有那般道人?”邱瑞似是没想到,嘴角一张似是还想问却又忽觉没必要的样子只一笑,就随口把话题转到了秦琼身上。
宇文霸看得出来,这邱瑞修了道之后似是对很多事都漠不关心了,像刚才本来是见他有兴趣继续道人的话题,却忽又放弃。
宇文霸从邱瑞的问话中可以看出邱福也没多告知关于秦琼的事,于是也就挑了些重要的来说了,也提及了秦琼上瓦岗之事,那邱瑞却没有儿子邱福那般想不明白,只是略有诧异之色,然后便又是一副淡然样子。
这是一个老江湖对于江湖中什么事都已麻木的反应还是真的是修道修到了这种对什么事都能做到淡然无谓的地步了?
宇文霸有些看不透。
随着说话的进度,气氛逐渐的活泛起来,显然宇文霸的话挑起了邱瑞谈话的兴趣,但是无论对于什么事,邱瑞依旧只是一种闻听知晓就行的状态,至于什么深了的从不去想也不去追问,这给宇文霸一种从未有过的谈话感觉。
总觉得不那么舒服。
好吧,那我就再最后赌一下你的这一生最为自豪的戎马生涯之事吧,如果你还是这般,那我今夜本打算跟你说的话也就不说了。
两人开始是谈秦琼,由秦琼转到瓦岗,这次宇文霸将话题提及轻骑兵在丹阳城把杨义臣杀得落花流水的事,终于是见邱瑞面容有了些许的改变。
一丝惊讶中还有着些许的怀疑。
也是,在当前这样的大环境下,便是马军也只一千如何能冲垮杨义臣那等名将的兵马。
不过邱瑞这反应却让宇文霸心中暗喜,只要你邱瑞还有感兴趣的话题,只要找准了你穴位也就好对症下药了。
于是,宇文霸又将自己兵马的配置说了遍,邱瑞更是惊讶,或许在他脑海中中响马也就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存在,可哪里想到瓦岗上的人马竟然比那朝廷兵马都更为雄壮!
宇文霸在说瓦岗兵马时又结合着自己所了解到邱瑞的事迹来说,却又不敢说的太明白,就怕那书上有瞎编的成分,又扯到开隋九老,让邱瑞回忆一番自己昔日的威风霸气!
最后又是最近的征辽战场。
宇文霸在说这些时都时不时的掺和进自己的一些看法,直让邱瑞听得入了神,那表现出来的谈兴也是随之浓厚起来。
遇知音,可秉烛。
也就是说,只要两个人聊对了方向,就是聊一天一夜都没什么事。
此时的邱瑞竟然突然有了这种感觉,把自己之前修的道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宇文霸都在心里想,这个邱瑞之所以修什么道,是不是就是因为平常没有人说话或是没有共同语言的人才修道什么的啊。
再又随着伍建章高颖贺若弼李浑这些同袍的被祸害更是心冷也就自我脱离这个世间干脆做一个透明人算了。
书房内两人畅谈兴趣高昂,书房外却有邱福等的很是无语。
本来邱福以为宇文兄长见自己父亲也就说说表兄的事,毕竟现在宇文霸是表兄的哥哥,到了王府不来跟父王见个礼是不妥的,便是日后表兄那里也说不过去,便是这般夜间才如此,多半是避嫌。
宇文兄长知晓家父爱清静不沾惹江湖事,在射圃救人时也是这般说过,故才夜间拜见。
第二百一十一章:王婉儿
宇文霸这是第二次见薛白莲出手。
一次是在东方掌柜那小店,比之上次而言这薛白莲枪法又已精进不少。
庄客们进了庄子就将庄门紧闭,更听从庄内传出号角声,立时众人脸色一变,这是向附近庄子或是村落示警求援的意思。
“岂有此理!”
一向沉稳的王伯当此时也是怒了,那甚佟郎不见也就不见,却还如此赶尽杀绝,此时程咬金跟邱福也是大叫起来要冲庄,薛华成自是更为亢奋,姐姐都出手了自己也就没甚顾虑的了,待会正好杀入庄去让众人都见识一番自己的薛家枪。
宇文霸确是感触到了些什么。
葛家庄,这样大的庄子,跟附近庄子联防的号角声,莫不然这里便是那雄阔海外侄葛太明的地盘?
此处附近还有两个庄子,就跟水浒里独龙岗上祝,扈,李三庄一样,共同联防御敌,是以三庄附近几乎没有盗贼,不过如果这是真的话,按理说葛太明不会推测不出劫新娘子的就是十里外的二王山,凭葛家庄的实力要拿下二王山应该不是问题。
或者那新郎官只是居住于葛家庄却并未就是那铜手棍葛太明!
宇文霸正思虑,却听那小娘子朝众人又是一个万福,才幽幽的道:“各位英雄,今番便还是退了吧,若是待庄上援兵到了可不好脱身。”
“妹妹你别怕今番姐姐怎样也要与你做主,你那甚葛郎定要叫他”
“姐姐。”小娘子一声苦笑打断薛白莲的话:
“便是冲庄寻到那佟郎又做何,便是那葛郎迫于各位英雄之威应了亲事又如何,想他日后也不会好好待我,何苦自贱。”
薛白莲闻言着实一愣,呐呐的张了张嘴确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只觉得这妹子甚是清醒,却也怜爱之极。
这时那老妇也是哭着宽慰女儿,却听那小娘子又道:“娘也不必着恼,今这乱世想比我母女苦命之人多了,女儿虽说已与那葛郎名为夫妻却还剩得一清白,往后便弃了这王婉儿之名换做别的名姓,再寻一生避处过活就当是重生一次也罢。”
这真乃奇女子也!
宇文霸听得是一阵唏嘘,心里都在想,莫说这世道便是后世的那些接受了新思想开明的女性在遭遇这一连串的打击下怕是都做不到这般的淡然与沉着。
自从山上见到这女子起到现在就没见她皱过眉,没听她抱怨过一句,且事事都能做到处变不惊还能都有比较正确的想法。
被劫上山,从新娘子变成压寨夫人,却使计要媒证而引得自己几人上山救出了她来,这活泛心思足令天下女子刮目相看了。
今番又遭夫君退婚不认,却依旧没甚怨言只怪这当今世道,可见这女子心怀之大目光着眼之远,绝非平常女子所能想。
宇文霸突然想到了红拂女不由一笑,笑容还僵在脸上突然心微微一跳,刚才这小娘子说自己叫王婉儿?
此女子就是王婉儿!
宇文霸不由细细看去,越看越是觉得这幅面容与那词赋多有融洽之处,只是没想到这王婉儿竟从这一般人家生长的却有颗不一般的玲珑心思。
薛白莲没有说话,只看向宇文霸,于薛白莲来说,她想冲庄,可听了王婉儿话也就没了先前的气性,再说,庄内已经求援,冲庄得手还行若是不得手那也就陷了。
所以,自家不可莽撞,得听宇文兄长安排。s
“哥哥,便先回,王家小娘子都这般言语了。”王伯当也上前催促,再如何这王家小娘子的事小,且也不是不可以先搁置一段的大事,若是回瓦岗晚了些,少了时间来准备应对朝廷那才是亏大。
宇文霸又看了王婉儿一眼,随即点了点头,随即众人勒转马头往官道上而去,刚上到官道就见庄子两边跑出两队人马足有百十来人,此时那些人也望见官道上的众人,似是要追,众人也不迟疑,快马加鞭迅速往前跑去。
直跑出一大段路程后,看样子身后也没有追来,众人便在路边寻了个小树林先歇息一翻,王婉儿善骑倒无妨只那老妇却有些受不住,还有就是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带着这母女俩前行吧。
歇了会后,王伯当上前与母女俩说话,却没料这母女早已议好要随众人一路,王伯当瞅了宇文霸一眼带着征询,见宇文霸点了点头才又对母女俩问道:
“与我等一路也行,但你等可知我们身份,如今却与朝廷做着对头呢。”
老妇听了有些恐慌,那小娘子似是早已看出了些眉目,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宇文霸身上,显然判断出宇文霸是这伙人的头领。
“巴不得寻一与朝廷作对的地处,还望告知是当今天下九路反王中哪一路人马,我母女今后都生死相随!”
这王婉儿还知晓这些?
大隋反王总共大的势力有十八路,小的三十六,称之为十八路反王三十六路烟云,但此时还没到那个时间段,宇文霸一估计怕与王婉儿说的九路反王还真差不离。
“我们是瓦岗也!”程咬金不善于跟女人说话,以至于这一路下山到此都没听冒个泡,此时见问山头终于是忍不住了,又道:
“俺就是混世魔王程咬金,这是俺兄长瓦岗之主。”
“那这背长弓的白衣人定是我王家同姓号白衣神箭的兄长了。”王婉儿说话极有水准,瞬间就把跟王伯当的关系拉近了,看了眼旁的直把目光落在雷氏四兄弟上:“四位好汉定是四金刚了。”
不仅对天下局势这般清楚甚至连自己这没有扯旗的势力都明了,看来这王婉儿平日里怕不少接触江湖绿林道上的人物。
宇文霸还真没想到这个本来一出场就香消玉殒的女子竟然是一个极为神秘的存在,真不知她都交往了那些人?
平日里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虽说未曾见,但宇文霸也可想见绝非与那平常女子一样。
第二百一十六章:红拂女的悲痛
红拂女眼神依旧没什么变化。
在杨素府自己被杨素欺凌,还曾多次被其当做礼物般的送给来府上的一些贵人玩弄,自己的身体早已不是冰清玉洁甚至连那民间所谓的忠贞自己都奢求不及。
但,当自己决定脱离杨素府的时候自己的身子就不能再被别人左右,以前是身不由己可今后绝不能再那般的轻易给与任何人,便是死也就死了!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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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一个小小家丁,却牵扯着一个千古之秘。一桩离奇命案,把一个恋爱脑的多情大小姐和一个清冷傲娇的小俏婢送到了他的面前。她们,真的只是无辜涉入的人?西湖断桥,诡谲重重。情缘牵一线。真相,只在咫尺之间。s
内容试读
南朝,齐国,钱塘,西泠桥畔。
月轮高挂中天,夜雾袅袅于途。
一辆油壁车由远而近,轻驰在江南乡间的小路上。车前挑着一对灯笼,随着辘辘的车轮颠簸着车子,灯上一个精致娟秀的“苏”字也是摇曳不定。
车上披着轻纱的帷幔,车前有一车夫持缰而坐。月光如水,照得大地并不黑暗,更重要的是,这路他早走熟了的,闭着眼也能如履平地,所以夜晚丝毫没有影响车行的速度。
帷幔随风起伏,时而便露出车中三道倩影。居中是一个绯衣少女,云寰雾鬓,步摇轻颤,自后望去,只见纤秀颈项,宛如优雅的天鹅。
左边少女着白,右边少女着青,看服饰与发型,仍作待字闺中的少女打扮,显然是这中间绯衣美人儿的丫环。不过,看这三人同座,月下夜行,清脆的笑声撒了一路,显然是情同姐妹。
这居中的绯衣少女乃钱塘第一名伎苏窈窈,左右的青白衣裳少女则是她情同姊妹的一双丫环:白素与青婷。三女夜行,乃是去赴官宦之家的阮公子之约,今夜阮公子设了盛宴,遍邀本地才子佳人,诗书风流,一时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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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原本如霜的夜色瞬然一变,由清冷的浅白色突然变成了金光万道,仿佛一颗被封印万年的太阳突然挣脱了束缚,一下子跃到了空中。
驾车的车夫老黄双目顿时不能视物,慌得他急忙一勒缰绳,两匹骏马被他猛地一勒,人立而起,四只碗口大的蹄子“啪”地一下重重砸在地上,猛地止住了车子。
“哎哟!”车中三名少女措手不及,险些因为这骤停的车子一下子摔出去,亏得三人挤坐着,三个少女虽然娇躯轻盈,可一辆油壁车能有多宽,因此才没有滚将出去,跌一个钗横鬓乱倒也罢了,万一来个以面呛地,那可毁了一副我见犹怜的绝好容颜。
“老黄,怎么回事?”
苏窈窈有些愠怒,以手遮面,挡了一下那强光,旋即一掀帷幔,折腰而出,站到了车上。白素和青婷两个丫头也跟了出去,三人立在车头,举目向天上望去,一见天上奇景,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一个巨大的金色的如天王所持金轮状的东西正在空中盘旋,那灿若太阳的光芒正是由它放射出来的。
它在空中摇摇晃晃,似乎已无力支撑,突然间,这金轮状的东西爆炸开来,巨大的冲击波仿佛一圈圈涟漪,迅速向四下荡漾开来,车夫老黄惊叫一声,一个懒驴打滚翻下车去,一头钻进了车底。
而苏窈窈、白素和青婷三女却是避之不及,被那金光透体而过,三个美丽的少女摇晃了一下身子,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金光消失了,空中的金轮也消失了,远近有几处火起,有硝烟升起,夜色重归清冷,静静地照在三具窈窕动人的胴体上。
夜露晶莹,幽兰露,如啼眼。草如茵,松如盖,小径寂寂
油壁车停在那儿,两匹马儿茫然地打着鼻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时光荏苒,五百年后……
月上柳梢,华灯初上,正是秦淮热闹时候。桃叶渡旁,一个少年摇着小扇,施施然地走了过来。路上很多行人见了他都要热情地打一声招呼:“瀚哥儿”,那少年也是笑吟吟地还礼不迭,十分的客气。
这位瀚哥儿一袭圆领袍衫,革带束腰,头戴一副无脚幞头,鬓边还插了一朵美丽的蔷薇花,衬得那俊美的容颜,未免显得有些妖孽。不过,没办法,这就是大宋的习俗,上到皇帝下到百姓,只要是个男人就喜欢簪花。
眼前这位簪花少年身材颀长、眉眼清秀,唇角儿不笑时也带着三分笑,微微地向上翘着,十分讨人喜欢。一双黑而亮的上挑眉,衬得他的眼神特别的精神灵动,顾盼之间仿佛会说话儿似的,比起那些满身油腻硬要簪花的男人可不同,大姑娘小媳妇儿的瞧见了他,总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此人名叫杨瀚,三天前还是咱大宋建康府南京街道司的人。街道司是主管城市街道的,其职能、地位大抵与后世的城管相仿,只过宋代的城管职能相当的多,几乎是集片警、环卫、税务、消防、物价检查、工商执法、绿化清洁、处理违章占道等事务与一身。
能干这一行的,要么是牛二那般的泼皮无赖,镇得住人,要么就得八面玲珑,见风使舵,机警伶俐,可真要他跟人硬刚的时候,也使得一手好拳棒,不仅能屈能伸,也得能软能硬。
杨瀚就属于后者,能说会道,机警伶俐,还有一身的好功夫。虽说是社会底层的一个小民,可这两宋三百年江山,是列朝列代中平民百姓生活最优渥、最富裕的朝代。
如果你没有建功封侯、征伐天下的雄心,就想当一个平头百姓,又或者只有能力做一个平头百姓,那么你生在宋朝,便是修了几世的功德了,其他朝代,平民百姓的生活可是远远不及。
所以,杨瀚这个大宋建康城的小城管儿,活得倒也是有滋有味儿的。可惜,三天前,他却丢了这个肥差。
倒不是杨瀚秉公执法,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也不是碰上了有什么背景的泼皮无赖,挤兑的他干不下去,是因为街道司的主司黎老爷看上他了,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主司,那就相当于“城管大队长”了,人家是衙门里的人,而像杨瀚这种,都是由主司负责招聘的,所以准确地来说,杨瀚端的就是人家主司老爷的饭碗。能成为主司老爷的乘龙快婿,那是祖坟冒了青烟才对。
可是,杨瀚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跟建康城的城狐社鼠们十分熟稔,耳目非常灵通,对于这位主司老爷的宝贝女儿,他了解的比主司老爷自己还清楚,怎么肯答应。
黎老爷这个女儿叫黎秀,生得倒也标致,可就是闱中不甚检点。杨瀚听到的消息中,这位黎姑娘有过几个相好儿的,还曾为最近一个相好儿的叫沐丝的秀才堕过胎,两个人到现在仍是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常言道,宁可娶妓从良,不娶红杏出墙,杨瀚也是个志气男儿,才不给那姓沐的当刷锅的,背后遭人指点,惹人耻笑。因此上,杨瀚是使尽浑身解数,不惜自污,死活不肯就范。
可这黎老爷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儿不对了,居然不懂得强扭的瓜儿不甜的道理,居然用辞了他的差使相威胁。杨瀚自然是不肯屈从的,于是他就失业了。这两天街上的人提起消失了的杨瀚,许多人不免就长吁短叹,替他惋惜一番,却不想今儿个傍晚居然露面了。
桃叶渡旁有一家食馆,杨瀚走进去,捡了张桌子坐了,扬声道:“掌柜的,鸭血粉丝汤一碗,蟹黄包子一屉,再打一角酒!”
系着围裙的杜小娘一见是杨瀚,心下欢喜,姐儿爱俏,谁不爱看俊俏后生?她和爹爹打理这店,每次杨瀚来了,那鸭血粉丝汤都是材料十足,还舍得给他放勺胡椒。她马上脆生生地答应一声,便忙活起来。
杨瀚扭头一瞧,看见挑担子经过的老范,忙又喊一声:“嗨!老范,进来进来,给我切半两羊肉、一副猪胰子。”
这老范是个挑担卖熟食的,杨瀚也熟悉,一听他叫,忙挑着胆子进了店来,放扁担一放,案板往杨瀚桌上一放,拈了块羊肉就切起来,一边切一边笑道:“瀚哥儿这是另谋高就了,如今在何处发财啊?”
杨瀚等地就是他这句话,他傲然向四下瞟了一眼,见众人都竖起了耳朵,这才矜持地一笑:“谈不上,谈不上,就是承蒙咱建康府通判李老爷赏识,现今在李府做了个小管事。”
老范吃了一惊,惊叹道:“哎哟!可了不得!宰相门前七品官呢。瀚哥儿你这到了通判李老爷府上做管事,怕不比黎主司身份低吧?”
杨瀚淡淡一笑,不好吹捧自己,不过也不否认,显然是默认了他的话。本来么,要不他今儿个为什么簪花打扮,腰间还系了个香囊,风流倜傥地出现在他以前负责的地段儿上啊?
衣锦还乡嘛!
第二百一十七章:谁是你命中注定之人
顿时,只见刀枪纷响鲜血飞溅。
那些个贼道士那里是宇文霸和现在的雷氏四金刚对手,四兄弟小角阵都没有摆出来直一阵冲杀就将这些人杀得跪地求饶,更是当场砍杀五个。
“老大老四你们在此绑了这些人,收拾干净老二老三随我往后!”宇文霸快速直往那殿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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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家丁,却牵扯着一个千古之秘。一桩离奇命案,把一个恋爱脑的多情大小姐和一个清冷傲娇的小俏婢送到了他的面前。她们,真的只是无辜涉入的人?西湖断桥,诡谲重重。情缘牵一线。真相,只在咫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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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齐国,钱塘,西泠桥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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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油壁车由远而近,轻驰在江南乡间的小路上。车前挑着一对灯笼,随着辘辘的车轮颠簸着车子,灯上一个精致娟秀的“苏”字也是摇曳不定。
车上披着轻纱的帷幔,车前有一车夫持缰而坐。月光如水,照得大地并不黑暗,更重要的是,这路他早走熟了的,闭着眼也能如履平地,所以夜晚丝毫没有影响车行的速度。s
帷幔随风起伏,时而便露出车中三道倩影。居中是一个绯衣少女,云寰雾鬓,步摇轻颤,自后望去,只见纤秀颈项,宛如优雅的天鹅。
左边少女着白,右边少女着青,看服饰与发型,仍作待字闺中的少女打扮,显然是这中间绯衣美人儿的丫环。不过,看这三人同座,月下夜行,清脆的笑声撒了一路,显然是情同姐妹。
这居中的绯衣少女乃钱塘第一名伎苏窈窈,左右的青白衣裳少女则是她情同姊妹的一双丫环:白素与青婷。三女夜行,乃是去赴官宦之家的阮公子之约,今夜阮公子设了盛宴,遍邀本地才子佳人,诗书风流,一时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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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原本如霜的夜色瞬然一变,由清冷的浅白色突然变成了金光万道,仿佛一颗被封印万年的太阳突然挣脱了束缚,一下子跃到了空中。
驾车的车夫老黄双目顿时不能视物,慌得他急忙一勒缰绳,两匹骏马被他猛地一勒,人立而起,四只碗口大的蹄子“啪”地一下重重砸在地上,猛地止住了车子。
“哎哟!”车中三名少女措手不及,险些因为这骤停的车子一下子摔出去,亏得三人挤坐着,三个少女虽然娇躯轻盈,可一辆油壁车能有多宽,因此才没有滚将出去,跌一个钗横鬓乱倒也罢了,万一来个以面呛地,那可毁了一副我见犹怜的绝好容颜。
“老黄,怎么回事?”
苏窈窈有些愠怒,以手遮面,挡了一下那强光,旋即一掀帷幔,折腰而出,站到了车上。白素和青婷两个丫头也跟了出去,三人立在车头,举目向天上望去,一见天上奇景,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一个巨大的金色的如天王所持金轮状的东西正在空中盘旋,那灿若太阳的光芒正是由它放射出来的。
它在空中摇摇晃晃,似乎已无力支撑,突然间,这金轮状的东西爆炸开来,巨大的冲击波仿佛一圈圈涟漪,迅速向四下荡漾开来,车夫老黄惊叫一声,一个懒驴打滚翻下车去,一头钻进了车底。
而苏窈窈、白素和青婷三女却是避之不及,被那金光透体而过,三个美丽的少女摇晃了一下身子,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金光消失了,空中的金轮也消失了,远近有几处火起,有硝烟升起,夜色重归清冷,静静地照在三具窈窕动人的胴体上。
夜露晶莹,幽兰露,如啼眼。草如茵,松如盖,小径寂寂
油壁车停在那儿,两匹马儿茫然地打着鼻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时光荏苒,五百年后……
月上柳梢,华灯初上,正是秦淮热闹时候。桃叶渡旁,一个少年摇着小扇,施施然地走了过来。路上很多行人见了他都要热情地打一声招呼:“瀚哥儿”,那少年也是笑吟吟地还礼不迭,十分的客气。\m\
这位瀚哥儿一袭圆领袍衫,革带束腰,头戴一副无脚幞头,鬓边还插了一朵美丽的蔷薇花,衬得那俊美的容颜,未免显得有些妖孽。不过,没办法,这就是大宋的习俗,上到皇帝下到百姓,只要是个男人就喜欢簪花。
眼前这位簪花少年身材颀长、眉眼清秀,唇角儿不笑时也带着三分笑,微微地向上翘着,十分讨人喜欢。一双黑而亮的上挑眉,衬得他的眼神特别的精神灵动,顾盼之间仿佛会说话儿似的,比起那些满身油腻硬要簪花的男人可不同,大姑娘小媳妇儿的瞧见了他,总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此人名叫杨瀚,三天前还是咱大宋建康府南京街道司的人。街道司是主管城市街道的,其职能、地位大抵与后世的城管相仿,只过宋代的城管职能相当的多,几乎是集片警、环卫、税务、消防、物价检查、工商执法、绿化清洁、处理违章占道等事务与一身。
能干这一行的,要么是牛二那般的泼皮无赖,镇得住人,要么就得八面玲珑,见风使舵,机警伶俐,可真要他跟人硬刚的时候,也使得一手好拳棒,不仅能屈能伸,也得能软能硬。
杨瀚就属于后者,能说会道,机警伶俐,还有一身的好功夫。虽说是社会底层的一个小民,可这两宋三百年江山,是列朝列代中平民百姓生活最优渥、最富裕的朝代。
如果你没有建功封侯、征伐天下的雄心,就想当一个平头百姓,又或者只有能力做一个平头百姓,那么你生在宋朝,便是修了几世的功德了,其他朝代,平民百姓的生活可是远远不及。
所以,杨瀚这个大宋建康城的小城管儿,活得倒也是有滋有味儿的。可惜,三天前,他却丢了这个肥差。
倒不是杨瀚秉公执法,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也不是碰上了有什么背景的泼皮无赖,挤兑的他干不下去,是因为街道司的主司黎老爷看上他了,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主司,那就相当于“城管大队长”了,人家是衙门里的人,而像杨瀚这种,都是由主司负责招聘的,所以准确地来说,杨瀚端的就是人家主司老爷的饭碗。能成为主司老爷的乘龙快婿,那是祖坟冒了青烟才对。
可是,杨瀚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跟建康城的城狐社鼠们十分熟稔,耳目非常灵通,对于这位主司老爷的宝贝女儿,他了解的比主司老爷自己还清楚,怎么肯答应。
黎老爷这个女儿叫黎秀,生得倒也标致,可就是闱中不甚检点。杨瀚听到的消息中,这位黎姑娘有过几个相好儿的,还曾为最近一个相好儿的叫沐丝的秀才堕过胎,两个人到现在仍是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常言道,宁可娶妓从良,不娶红杏出墙,杨瀚也是个志气男儿,才不给那姓沐的当刷锅的,背后遭人指点,惹人耻笑。因此上,杨瀚是使尽浑身解数,不惜自污,死活不肯就范。
可这黎老爷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儿不对了,居然不懂得强扭的瓜儿不甜的道理,居然用辞了他的差使相威胁。杨瀚自然是不肯屈从的,于是他就失业了。这两天街上的人提起消失了的杨瀚,许多人不免就长吁短叹,替他惋惜一番,却不想今儿个傍晚居然露面了。
桃叶渡旁有一家食馆,杨瀚走进去,捡了张桌子坐了,扬声道:“掌柜的,鸭血粉丝汤一碗,蟹黄包子一屉,再打一角酒!”
系着围裙的杜小娘一见是杨瀚,心下欢喜,姐儿爱俏,谁不爱看俊俏后生?她和爹爹打理这店,每次杨瀚来了,那鸭血粉丝汤都是材料十足,还舍得给他放勺胡椒。她马上脆生生地答应一声,便忙活起来。
杨瀚扭头一瞧,看见挑担子经过的老范,忙又喊一声:“嗨!老范,进来进来,给我切半两羊肉、一副猪胰子。”
这老范是个挑担卖熟食的,杨瀚也熟悉,一听他叫,忙挑着胆子进了店来,放扁担一放,案板往杨瀚桌上一放,拈了块羊肉就切起来,一边切一边笑道:“瀚哥儿这是另谋高就了,如今在何处发财啊?”
杨瀚等地就是他这句话,他傲然向四下瞟了一眼,见众人都竖起了耳朵,这才矜持地一笑:“谈不上,谈不上,就是承蒙咱建康府通判李老爷赏识,现今在李府做了个小管事。”
老范吃了一惊,惊叹道:“哎哟!可了不得!宰相门前七品官呢。瀚哥儿你这到了通判李老爷府上做管事,怕不比黎主司身份低吧?”
杨瀚淡淡一笑,不好吹捧自己,不过也不否认,显然是默认了他的话。本来么,要不他今儿个为什么簪花打扮,腰间还系了个香囊,风流倜傥地出现在他以前负责的地段儿上啊?
衣锦还乡嘛!
第二百三十九章:雪豹营出没
此刻,双方竟然都没有再动。
因为都想到了一点为何对方没有呼喊援兵
罗士信将两个泥人往这些人面前一丢,随即有人上前查看一番似是松了口气好在没大碍,只见一个泥人朝罗士信微一抱拳,道“我们乃瓦岗军,好汉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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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大神作家鹅是老五书籍天下第九
内容简介
无尽宇宙之中有八道鸿蒙道则,这八道道则每一道都被一个无上强者融合。没有人知道,宇宙之中还有第九道道则,这一道道则破开鸿蒙,无人可触。
天下第九
2038年3月11日。
这一天将是所有地球人类都无法忘记的一天,就是在这一天,地球旁边忽然多了一颗星球。无论是公转还是自传,这颗星球和地球都完全相同,还很有可能是一颗生命星球。\999\小\说首\发\htts:\s:999\\o\\
也就是说太阳系突兀的多了一颗行星,这颗行星距离地球比火星要近的太多了。原来火星算是太阳系的第四行星,自从这颗新的星球到来后,火星变成了第五行星。手机\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这颗太阳系行星出现后,地球几乎所有有能力的国家都派出了最强大的航天团队和科学家阵容去探索这颗星球。
一年后,在付出众多优秀航天员和科学家的生命后,这颗星球终于被确定了就是一颗生命星球。
这颗突兀闯入太阳系和地球做邻居的行星距离地球非常近,想要去这颗新的星球,只要乘坐量子空天飞机,就可以直接穿过大气层到达这颗新的星球。
而华夏的量子空天飞机技术在四年前就完全成熟了,现在甚至可以达到接近六十倍音速的速度。
最初之所以那么多科学家和宇航员损失在这颗星球探索上,是因为这颗新球很古怪。想要进入这颗星球,必须从特定的空间进入,否则的话会直接被这颗星球表面的一种特殊力量搅碎。
这种表面的力量很是奇怪,有些像磁铁的力量,但又完全不同。哪怕和地球相距如此近,因为这种表面力量的存在,对地球和这颗星球都是没有半分影响。
第一个登上这颗星球的是华夏的科学家,也是他们发现了进入这颗星球的入口秘密。
听说一进入这颗星球,除了一片青翠之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个半倒在地的仙女雕像,所以这颗星球也被命名为仙女星。
天下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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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配合行动
啊呀来不及也”
刚到瓦岗登州军外围的王伯当见了夜空陡然亮起一大片的火光就知道是雪豹营袭烧山东军粮草成功。
虽然看不见具体情况,但是也只有燃烧粮草那样的景况才能将那一半边天都给映得红了。
只要粮草大营偷袭成功金堤人马就会出城冲阵,杨林只要一分兵金堤哥哥就会派出骑兵冲登州大军,以乱中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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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大神作家鹅是老五书籍天下第九
内容简介
无尽宇宙之中有八道鸿蒙道则,这八道道则每一道都被一个无上强者融合。没有人知道,宇宙之中还有第九道道则,这一道道则破开鸿蒙,无人可触。
天下第九
2038年3月11日。
这一天将是所有地球人类都无法忘记的一天,就是在这一天,地球旁边忽然多了一颗星球。无论是公转还是自传,这颗星球和地球都完全相同,还很有可能是一颗生命星球。\999\小\说首\发\htts:\s:999\\o\\
也就是说太阳系突兀的多了一颗行星,这颗行星距离地球比火星要近的太多了。原来火星算是太阳系的第四行星,自从这颗新的星球到来后,火星变成了第五行星。
这颗太阳系行星出现后,地球几乎所有有能力的国家都派出了最强大的航天团队和科学家阵容去探索这颗星球。
一年后,在付出众多优秀航天员和科学家的生命后,这颗星球终于被确定了就是一颗生命星球。
这颗突兀闯入太阳系和地球做邻居的行星距离地球非常近,想要去这颗新的星球,只要乘坐量子空天飞机,就可以直接穿过大气层到达这颗新的星球。
而华夏的量子空天飞机技术在四年前就完全成熟了,现在甚至可以达到接近六十倍音速的速度。
最初之所以那么多科学家和宇航员损失在这颗星球探索上,是因为这颗新球很古怪。想要进入这颗星球,必须从特定的空间进入,否则的话会直接被这颗星球表面的一种特殊力量搅碎。
这种表面的力量很是奇怪,有些像磁铁的力量,但又完全不同。哪怕和地球相距如此近,因为这种表面力量的存在,对地球和这颗星球都是没有半分影响。
第一个登上这颗星球的是华夏的科学家,也是他们发现了进入这颗星球的入口秘密。
天下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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