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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甜城有爱     新瓦岗txt下载     新瓦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风声紧

    瓦岗。

    马三保眉头微皱,凡事离奇必有妖,此事太过蹊跷。

    那小砀山要攻打韦城救那黄君汉,可是却为何我瓦岗城内也闹的满城风雨人人皆知?

    定然是有着人故意散布消息的了,会是谁?

    王炔镁故意为之?

    可又是为何?

    难不成还想着我瓦岗去助他一臂之力么?

    马三保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那便只能是小砀山了。

    可是小砀山却又是为何?

    莫非······为我瓦岗!

    “城内增加些巡逻军士,见有可疑之人立刻拿下,城墙多添弓箭手,滚木垒石火油全都备好,城门口再多派驻军士!”马三保望了马宗和马有周两个胞弟一眼,又道:

    “与金堤城的联系增派一倍的军士每隔两个时辰我便要看一回情况回执,我们瓦岗虽然不是什么大粮仓,可是却让不少响马惦记,可大意不得。”

    “是!”马宗和马有周感觉自家哥哥有点太过滤了,虽然如今扯起反旗的响马到处都是,可是就那小砀山一点儿人马便敢来打瓦岗的注意么?

    要知道瓦岗之前可还有个金堤城呢,难不成小砀山还敢越过金堤城来不成?那岂不是自往瓮里钻寻死?

    打瓦岗便必先攻下金堤,金堤可是有华公义华公明兄弟俩看守,那华公义可是曾得到过靠山王杨林老爷子的褒奖存在,一身功夫非凡不说,便是那细密的心思可也不是一般草寇便能体察到的。

    一个小山寨敢挑战两个城池吗?

    马三保瞧着两个胞弟的表情就知道两人虽然口头答应可是却并没放在心上,当下不由一怒,双眼一瞪,喝道:

    “还不领命下去!”

    马宗马有周见兄长陡然发怒,自是不敢再怠慢,慌忙的拱手领命而去。

    马三保撑起身来,一步步的走到窗户前,往东面望去,在他那视线之外,便是金堤城的方向,也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的感觉,甚至回想起刚才的那一股无名之火时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怎么着突然就发了怒呢?

    “华公义,你的金堤城可不要有事才好。”马三保轻轻的吐出一句话来。

    金堤城内。

    华公义耳根子陡然一扯,嘴角也咧了一下,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泛起在心头来。

    “兄长想那做甚,也勿需管他韦城之事,我金堤城乃是瓦岗的前哨,只要我们不丢,瓦岗便无碍,只要瓦岗无碍,其余的管他谁兴谁灭都与俺家无关。”华公明不似哥哥华公义一般有着细密心思,不过这句话倒也说的实在:

    “要是兄长还是不放心,小弟这便去将那城门关了便是,待得明日那黄君汉被杀了头事了了也就罢了!”

    “若是如此便关了我金堤城门,日后传出去岂不让人皆笑话我兄弟?”华公义微微摇了摇头,问道:

    “近些时日,城中除了四处传韦城之事外可还有其他异常?”

    “哥哥放心,都在俺眼里的呢。”华公明拍了拍胸脯。

    “还是不可掉以轻心,明日便是那黄君汉处死之期,无论那小砀山欲如何总会有行动。”华公义望向弟弟又嘱咐道:

    “城门口多加些军士,另外,和瓦岗上的衔接可也要多注意一些,若只是我料错了倒也罢。”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军士拿了封书信来报,说是一支箭射来钉在城门口的,华公明接过书信忙双手递给了华公义,华公义刚展开来的眉头又微微皱起,拆开书信来目光刚一触及,那两道眉更是渐渐锁起,直把一旁的华公明看的心都随之紧起了来。

    “宇文霸!”当华公义目光最后落在书信的尾端留字之处时被那三个字给惊得一怔:

    什么意思?

    这小砀山之主给自己来的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兄长。”华公明轻声叫了一声,华公义才从思虑中回过神来,将信拿给华公明,华公明看了后双眼圆睁,气的一口气将书信给撕了个粉碎,大叫起来:

    “这厮太过狂妄,他若敢来金堤,我必取他鸟头!!”

    华公义静静的瞧着自家弟弟,虽说心里也恼宇文霸对自己的轻视之心,不过他想的更多的却是宇文霸如此做的目的究竟何在?

    此人竟然将自己欲如何夺取瓦岗的策略毫不保留的告之了自己,虽然自己对这份攻城策略不太相信,因为这份策略实在是太过于理想化了。

    第一步,打下韦城,救出黄君汉。

    可是韦城万余军士,便是你一小山寨说攻取便能攻取的?

    那王炔镁虽然不是个武将,可是却颇有能耐,手下也不乏悍将,你凭什么便直如囊中取物一般的轻言?

    第二步,攻下韦城后,让军士换了韦城的兵甲假装降兵来再赚取我金堤,难不成你便认为我华公义如此好赚的么?

    第三步就更简单了,再让军士换了我金堤的兵甲再去赚瓦岗!

    你难道认为攻城拔寨便如嘴上儿戏说如此便如此的么?

    最后华公义甚至露出了笑意来,这个宇文霸也太过于自信了,你以为是你荡平你那小砀山脉上的山寨么?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你现在将要做的事什么,可是攻打城池啊!

    或许这仅仅只是此人给自己送上的一碗**汤,只是想要混淆自己的判断而已?

    无论华公义如何看待宇文霸的这封来信,此时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便是这宇文霸似乎不是一个简单的山贼响马!

    虽然华公义没把宇文霸的这封‘策略’给当回事,不过心里面却无端由的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冒出来,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却又说不清楚。

    “兄长,我们要不要将这封信的内容告知韦城?”

    华公明见兄长一直皱眉不语,平静下来的他也觉得这事是有点奇了,开仗之前竟然自家将自家的策略毫无保留的告诉对方,其实要照俺说,这定都是假的,兄长直管他做甚呢,华公明心里面嘀咕可嘴上还是在宽慰着老哥。

    “或许对方便是要我们如此做呢。”华公义摇了摇头,又道:

    “关了城门,增添军士,我不论他是否便按这信中策略而为,我只看他如何夺我金堤城!”

    “是!”华公明领命去了,华公义那双眉却依然没有展开来。;

第七十七章:大战前的夜

    宇文霸独自立在高处,放眼将整个山寨都纳入眼底,看得出好些头领们的屋里都还亮着灯,而现在已经是夜深了,离寅时的全军出发时间也差不多了。

    三日来,全军将士半操练半歇息的训练模式很好的保持了状态又不累,人人都为即将到来的打瓦岗而兴奋,雀跃,因为大家都知道,瓦岗是个粮仓,是一个更大的天地,就像自己的家一样,自然是越大越好。

    大家也都是些年轻人,有着血性,有着心中的某些想法,所以人人也都想在这次的打瓦岗中立下功来,给自己以后的路一个盼头。

    寨主常说希望两个字,这便是俺们的希望!

    在一个个营地帐篷中,军士们也是假寝着没有入睡,只在心里想着,心里期盼着。

    山娃子立在宇文霸身后不远处默默的看着自家哥哥,他能感觉的到,今夜的哥哥与往日不一般,可究竟何处不一般了却又说不上来,他只是有那么一种感觉。

    徐世绩走来了,他睡不着,甚至可以说不是今晚睡不着,是从三日前便一直没怎么睡熟过,望着宇文霸那岿然不动的背影,徐世绩在走近山娃子的地方便停住了脚步,也没有出声,便那样的看着宇文霸。

    山娃子用眼光示意徐世绩自己要不要去叫哥哥一声,徐世绩冲山娃子微微的摇了摇头,轻声道:

    “拿我令去酒坊,买一壶酒来。”说着,徐世绩从身上摸出钱来递给山娃子,山娃子接过钱看了宇文霸一眼,然后便转身走去。

    现在的山上即使头领想要吃酒都得买,一次最多买一壶,一天还只能买一次,而军士们吃酒还得要头目们的令,头目吃酒便得要头领们的令,这也是为了约束全体军士们的自觉性。

    从小见大,当这些小事军士们都能够自觉的约束自己后,那么对于宇文霸以后推行的一些意义更大的事也就更为方便了。

    还有一点便是,这样一来,军士们便会形成一种习惯,本能的便会有一种自觉的意识在内,头领们也更容易的统领。

    何况酒这玩意也真的是只能够少不能够多!

    “山娃子,你看这小砀山美吗?”宇文霸望着夜色中的山寨深深的吐出口气来,并没有回过头,只是那样的问出句话来。

    徐世绩明白宇文霸的心,在小砀山经营这么多年,明日便将离开,甚至还不知前路吉凶,要么一飞冲天,要么,死无葬身之地!

    也许这人是一条好汉,也够称英雄,可是便是如此,即将经历人生的第一场斗战这也是让人很是忐忑的。

    徐世绩轻轻的往前走去,站在宇文霸身后的一侧,也将目光朝下方望去,道:

    “我相信瓦岗会更美。”

    宇文霸发觉是徐世绩走近,不觉朝着徐世绩微微一笑,徐世绩也收回目光来朝着自己这个无限敬佩的哥哥点了点头,又道:

    “哥哥常说瓦岗是另一番大天地,还曾告诉过王头领和段头领说只有到了瓦岗才是开始,所以绩早已在心中幻想过很多次当我们站在瓦岗上看风景,看飞雪的场景了,那该是一番如何的景象。”

    这小子有做一个湿人的潜质。

    我靠!

    宇文霸在心里面嘀咕了一句,却忽听徐世绩话锋一转,略带着一丝玩味的音色道:

    “绩或许能猜到哥哥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哦?”宇文霸也来了兴趣:

    “说说看。”

    “哥哥定是觉得这一路走来似乎都太顺畅了,是不是有一种不太踏实的感觉?就像心被一团云给托起了来。”徐世绩静静的望着宇文霸,还没待宇文霸回话,徐世绩又嘴角一翘,显出丝笑容来,宇文霸的表情已经告诉他没有猜错,又道:

    “其实绩从荥阳回来的路上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想绩上山的那个时候,小砀山是个什么样子,哥哥从潞州回来的时候又是个什么样子,现在又已经再次的改变了样子,那么短的时间,却可说是翻天覆地,怎不让人感叹。”

    徐世绩今夜也成话唠了,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发不完的感叹。

    身后响起脚步声,还不止一人,两人都不由的回头望去,只见罗春带着雷氏四兄弟走来,宇文霸和徐世绩转身迎了上去。

    “明日哥哥出征,愚兄不能跟随身边。”罗春从身上掏出一支短剑来双手奉上,道:

    “这柄鱼玄剑削铁如泥,哥哥带在身边以作防身。”

    宇文霸没有拒绝,也没有客气,他明白自己和罗春两人之间的那种情谊,不需要做作,接过来随手揣进了怀里,罗春朝身后望去,雷氏四兄弟又走进了一步来,一个个满含期待的望着宇文霸,只听罗春又道:

    “雷氏兄弟力大,颇有习武天赋,十三式罗家枪已习得精纯,两种步伐也已纯熟,已暂可演变出二十六路罗家枪来,我便又独传四人一门小角阵,使之可将罗家枪威力逾数倍的爆发出来,今让这兄弟四人便跟随哥哥身边,定能护的哥哥万全。”

    “请哥哥将我们兄弟带在身边,我们兄弟甘愿为哥哥赴汤蹈火,以报大恩!”雷氏四兄弟一起便朝宇文霸跪了下去,宇文霸急忙的扶起四人来,拍了拍雷老大的肩膀,望了四人一眼,道:

    “好,今后你四人便留在我身边,不过你们要记住,你们活着不是要报我什么恩,而是为了你们自己而活,还有,以后不许再如此一言便下跪,可记得!”

    “记得,记得。”

    四人是惊喜的很,低着头一连吐出一串的‘记得’来,面对宇文霸的一丝责备口气却也显得很是开心的样子,好了,如妹子的愿了,以后好好的护着哥哥,无论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定不能让哥哥有一丝的损伤。

    徐世绩也很是喜欢这四兄弟,也知晓雷氏兄妹和宇文霸的关系,此时也不禁为罗春的心细而感慨,所谓投桃报李,哥哥看这罗春还真没看错,无论是能力还是品德方面,都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存在。

    此时山娃子拿着酒回来了,却见了这么多人,楞楞的望向徐世绩,道:

    “军师,这酒该如何喝法?”

    众人也不禁皆是一笑,徐世绩抢出两步从山娃子手中拿过酒来,递到罗春面前道:

    “谁的功劳大,这酒便将给谁喝,罗教头这些时日里操练军士不辞幸劳,今夜又给哥哥送来了雷氏四兄弟,这酒自是罗教头喝得!”

    罗春刚要推辞,宇文霸却接了过来,打开酒壶,送到罗春跟前,道:

    “军师所言极是,这酒兄长定得喝了才行。”

    “你······哈哈!”罗春笑了,在笑声出口的同时眼里面浸出了一层泪花的影子,自己有多久未曾笑过了?

    或许罗春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此刻,他不愿去想这些,他接过酒壶,仰起头,然后便将酒往嘴里灌去······;

第七十八章:韦城破!

    清晨的雾气还没有散开,将整片天地都还笼罩在自己白茫茫的怀抱中,田野也是一片的宁静。

    韦城城墙上供换班军士休息的防风垛一扇铁门被推开,张全提着裤头走出来,冷空气一袭,不由打了个冷噤,慌忙的转到防风垛后面,丹田一沉,一股水柱洒到了地上,直冒出阵阵的热气来。

    “真他娘的舒服。”张全长长的舒出口气。

    许是昨晚喝多了,没想到这一泡尿这么的长,那腾起的热气缓缓的钻入了鼻中来直把张全给熏得直皱眉,不由吐出口口水去骂骂咧咧的道:

    “娘的,以后除了老子都他娘的不准再在这里撒尿了,真他娘的······”

    砰!!!

    突然一声巨响犹如平地惊雷爆出来,惊得张全浑身都一颤,那尿的正爽的一根水柱忽的便断了,一种痛涨的感觉激的张全不由浑身都一抖,提着裤头转过身来刚想要骂是那个兔崽子在捣乱,却忽听城门下爆出一阵恐慌的吼叫来:

    “攻城啦!小砀山攻城啦!!!”

    砰!!!

    吼声未落,又是一声巨响嘣出,紧跟着城外喊杀声四起,锣鼓震天响,城楼上的军士根本就看不见城外的情况,直把箭从箭垛里射出去,有的燃了火油瞅也不瞅便往外抛,滚木垒石更是雨点一般的砸下,轰隆不绝的声响顷刻间摊破了这宁静的早晨。

    温柔乡里,王炔镁正美人在抱,慵懒的醒了来,瞅了瞅左边的三房,又瞧瞧右边的六房,嘴角一翘,露出一抹的笑意来。

    也不知道是肿么的,自从准备打小砀山后自己便睡不着,睡不着也便睡不着吧,可是自己那方面的事却比往前强了不少,每晚上都需要,就跟回到壮年小伙了一般。

    而且次数还不少,一晚两次的都算是少的了。

    以至于这后几天连那柳媚都开始告饶了,这不,昨晚竟然哀求着自己放过她,还亲自去把三房和六房给送过了来,一晚上的折腾,也把这三房和六房给喂得饱饱的。

    瞧着瞧着,王炔镁又有点想要了,正要想行动,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搅了兴致,不由冲着外面大吼起来:

    “那个不知死活的奴才······”

    “大人,是我张全啊,那小砀山攻城啦!!”张全扯着个嗓子就在门外叫嚷起来,王炔镁显然愣了一下,突然浑身一激灵,翻身爬起,随手扯过一件衣服套在身上便下了地,开了门,只见张全满头大汗的直喘气,一把抓住道:

    “那小砀山果真来了!”

    “来······来了,正用撞城锤捣城门呢!”

    张全话声一落,王炔镁脚突然一软,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昨晚给累的,差点跌倒在地,还是张全反应机敏,忙一把扶住了,见房门虚掩,不由撇头朝屋里瞄去,却见两条赤·裸·白净的身子横呈在榻上,不由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再瞅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王炔镁狠狠的瞪了张全一眼:

    “快去牢里将那黄君汉给带到城楼上去!”

    “是是!”张全慌忙的去了,王炔镁跑出两步也不由回头又瞅了一眼屋里,奇怪,怎么自己突然有一种像是割舍不下了的感觉,这一刻,他竟然很是的留恋那温柔乡来。

    怪了,自己怎么突然如此了,怎么有一种像是这一去便会失去了这些的感觉,搅动着自己心神也不得安宁?

    待王炔镁赶到城楼上时,小砀山的攻城已经停止了,王统领急忙的迎上前来献媚道:

    “大人怎么亲自来了,一群乌合之众何劳大人亲致,有卑将在一切便都无忧了。”

    王炔镁急速的走上城楼,探头往外看去,面色随之一展,露出一脸的笑意来,只见在两箭开外的地方,松松散散的聚了近千人,有的拿刀有的拿枪,还有抗着锄头拿砍柴刀的,粗布旧衣各穿各的,一些坐在地上一些又蹲着,此时那根巨大的撞城锤便被丢在城门前,上面插满了箭矢,想必是城头上射箭那些人为了逃命而弃之不顾了的吧。

    果然便是一群乌合之众!

    王炔镁心里是一阵的舒坦,早知道如此,这小砀山自己便早就该打了,或许现在已经在都城天子脚下过生活了,那还在这韦城中熬日子。

    “军师,你说那罗教头救的人了么?”瞧着王炔镁上了城楼,脸上还那么的高兴,翟让就知道此人定是已经中哥哥的计了,直把小砀山给当做便是眼前这幅模样的了······咦?

    那人是谁?

    翟让忽然眼角一抽,王儒信的身影出现在城楼上,正费力的拔开一个个军士想往王炔镁靠拢去。

    “那可是王儒信!”徐世绩也瞧见了王儒信,眉头不由一锁,此人上山时可是见识过小砀山军容军貌的,可绝非是今天这幅模样,还有,小砀山也并非只这一千军士,他可是都知晓的。

    “哥哥一片善心却徒自喂了狗也!”徐世绩不由轻轻的吐出一句话来,虽然王儒信的突然出现给用计增添了一些变数,不过徐世绩却相信一切也都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只是觉得心里有点那么的不爽。

    翟让听了徐世绩的话脸上不禁微红,虽然他知道徐世绩并非在责怪自己,可是这王儒信却是和自家哥哥侄儿一起上的山,还弄出那么大的事来,哥哥可是看自家面才放了此人一马,可没想此人竟然还做出如此恩将仇报的事来,当下心里也很是气愤,拉开一张弓搭上箭便要朝城楼上的王儒信射去,却被徐世绩给拦了下来,随即朝着城楼上大叫道:

    “王家王儒信哥哥,牢中黄君汉已由山寨罗教头救出,你还不快离去做甚!”

    王儒信闻言心一跳,脚一软差点跌在地上,扶着墙垛往城下狠狠的瞪了徐世绩一眼,撇头却见王炔镁正死盯着自己,那王统领更是一挥手,上前两个军士将王儒信给拿下了,直把王儒信给气的就差骂娘了,这两个混蛋,别人一说就相信,张嘴刚要说话,城下徐世绩又喊出了句话来:

    “王家哥哥放心,我们这便攻破了城池,救你出来,就算你现在被那昏官给斩了我们小砀山兄弟最讲义气,也定然会为你手刃了此二人为你报仇!”

    徐世绩话声一落,山寨众‘喽啰’更是齐声呐喊:

    “为王头领报仇!为王头领报仇!”

    王儒信的双腿此时真的软了,更是差点没一下被气死过去,老子算是会坑人的主了,可是今日老子才算是真正的遇上了更他娘的会坑人的了。

    王儒信从始至终都还没来得及冒出一个字来,就被王统领往嘴里面塞了个布坨直接给丢到了一边,看着直朝自己使眼色一个劲哼哼的王儒信王头领摇了摇头:

    “无论他们说的真假现在都没时间来管你,一切等搞定了小砀山再说。”

    搞定小砀山?

    王儒信在心里面只骂娘,你们要是真的搞定小砀山还好,可看这阵势,你们他娘的这是要往钩儿上挂啊!

    翟让瞧着徐世绩眼角直抽抽,泥马啊,这是个人才啊,怪不得哥哥如此看重这个小子,就这么两句话便化解了一场很有可能即将被扭转的局势啊!

    “罗教头此时应该也救出黄君汉来了吧。”徐世绩又喃喃的吐出一句话来,却没听到附和声,不由侧头朝翟让看去,却见翟让直盯着自己,不由轻咳了一声,翟让这才回过神来,似是想起了徐世绩的话,忙点着头道:

    “罗教头那身手救黄狱使定然无虑。”翟让望向城门口不由眉头又一皱,道:

    “不过你说他们会出城来么?”

    “定然会的,你我二人可是此人的心中恨肉中刺呢,不拔之而后快,他如何能忍得?”

    徐世绩话声还未落,便见城门缓缓打开,王头领带着铁鹰骑昂然而出,徐世绩嘴角微微一翘,朝后招了招手,一个军士走上前来领命。

    “可以给哥哥发信了。”

    “是!”;

第七十九章:取金堤

    与此同时,金堤城外,宇文霸正在一个人缓缓的打着太极,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立着山娃子和雷氏四兄弟,再之后那广阔的地方上矗立着三千兵马,人人甲胄鲜明,手持黑色长枪,其中让人侧目的是,竟然还有一支五百人的弓骑兵!

    不说小砀山只近千人么?

    如何却弄出来这么一支······兵马!

    华公义真的很不想用兵马这个词,在他的脑子里,适合山寨用语的只有喽啰,只有乌合之众!

    此人这便摆出了三千兵马来,不用说,暗中定然还有伏兵,这倒还不是最关键的是,最关键的是这三千人马离城下太近了,况其中还有五百弓骑兵,若是城门一开,自己的兵马还没有完全的摆出去呢,那五百弓骑兵若是冲杀起来夺了门,然后三千兵马再一齐掩杀,到时候那附近的伏兵再冲进城内,很可能金堤便破了!

    所以华公义一直在忍!

    “那韦城王炔镁见我山寨军士便如散沙一般,之前几次趁着雾色偷袭也没有撞开城门,所以他绝对会轻敌,再加上翟让和徐世绩两人的诱·惑,所以我料他必定会打开城门出城来捉拿此二人。”

    宇文霸不是在自言自语,他是在把话说给城楼上的华公义听的。

    华公义的本事宇文霸是最清楚不过了,此人单就武艺而言,几乎是一个不输秦琼的存在,在用兵方面尤其是守城这一点上更是心思细密,此人若是死守着不出城,自己还真的拿他没办法。

    金堤是瓦岗的前哨,瓦岗是个小粮仓,难不成金堤还会没有储粮么?

    再者说,自己耗也耗不起啊,所以要取金堤只一个办法:

    诱他出城!

    不过却得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想让他出城,是故意将他堵在城里的,不知道自己这欲擒故纵之计能否瞒得住这华公义?

    “韦城兵马杀将出来,自然会被我小砀山的伏兵袭杀,不过我们也夺不了城,因为我们去韦城的一总便只两千军士,且韦城并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你知晓,我们最终想要的可是瓦岗呢。”宇文霸说的很是轻松,然后瞄了身后的众军士一眼。

    “难不成王炔镁一出城便必败无疑,你的军士就那样厉害?别忘了,韦城中可有铁鹰骑!”华公明早就想开了城门去把那个打一套软绵绵拳的甚鸟寨主给砍杀个稀巴烂了,在这里耀武扬威的,就那三千人马又如何?

    自家金堤城中可是足有一万五之数啊!

    只是不知为何自家兄长就是不下出城冲杀的命令。

    “二将军难不成忘了当日我们救那翟让便杀的即是铁鹰骑么。”宇文霸终于收住了拳法,笑嘻嘻的撇头朝城楼上望去,又道:

    “至于那黄君汉便更是容易救了,我们早在城中布下了人马,只要黄君汉被带出牢去,那么路上便一定会有人相救,而且必定会救得下来。”

    罗春不喜欢上阵杀敌,可是让他救黄君汉却是立口便答应了下来,他知道黄君汉可说是对小砀山有恩,救黄君汉也便是报了哥哥的恩情,再者,其他将领军士上阵杀敌,自己却呆在后方,这能够为此次出征做一些事自己心里也畅快一点。

    华公义刚想问你特么的肿么就这么有自信,这时只见一个斥候飞马而来,呈上一封信,宇文霸拆开来看了,脸上笑意盈盈的把信折了递给一旁的张大宝,张大宝也不言语,将信插在箭头上,拉开弓便朝城楼上射去,他那蛮力直将这两箭之地给射了个通,刚好落在城楼上。

    一个军士捡了递给华公义,华公义拆开来一看,脸色骤变,豁然竟是已攻下韦城,并斩杀了王炔镁!

    “如何?前日送给你们的那封信可有胡言?”宇文霸脸上的那一丝戏谑神色看的一向稳重的华公义都有种要暴起的冲动了。

    “好,那我便看你第二步如何赚我等出城!”华公义满面怒容,对于这封信的内容他没有丝毫的怀疑,王炔镁那个草包是绝对会上当的!

    “简单。”宇文霸转身望向身后的凌敬,道:

    “带一千人马在金堤城后佯装攻城,记住声势闹的越大越好。”

    “是!”凌敬随即领命带了一千人马而去。

    “邴头领,你带弓骑营负责将凌头领身后三千米之内的范围肃净,凡是瓦岗来的斥候进入到三千米的便射杀,三千米外的发现了也不要去管,明白么?”

    “明白!”邴元真稍微怔了一下,便也得令而去。

    华公义两兄弟在城楼上就跟看戏一样,盯着城下宇文霸一干人点兵遣将,他真的也很想听兄弟的话冲杀出城去把这一干人等全都给袭杀了,可是可能么?

    人家一众山寨的头领就在面前,会毫无防备?

    “你这是故意让瓦岗知晓你在攻打我金堤,可是却偏不让他们看得明白,然后你便好使障眼法,你要将那韦城败下来的军士故作我金堤败军前往瓦岗投奔,赚开瓦岗城门,可是如此?”华公义不愧是个领兵将才,宇文霸便只才布置出两手前提准备此人便已经猜到了后手!

    “只猜对了一半。”宇文霸笑嘻嘻的瞅着华公义,道:

    “不是要韦城军士,而是只需要他们冲出城来的那些军士们染血的甲胄而已。”

    “你可知凡是粮草重地,就算有同袍相投,也是可以不开城门接纳的,那马三保可也是久经战阵之人,你便道他会如此轻易便相信么?”

    “那我们便拭目以待了吧。”宇文霸整了整衣衫,不再言语,又开始演练起太极拳来,将自己那‘晾晒’人的功夫直使得出神入化,把个城楼上的华公义兄弟俩给弄的怒火万丈,却又无处发泄!

    华公明望着自家哥哥,那眼神中的神色不用说华公义也明白,恨不得把宇文霸给剁成肉泥,可是华公义却再一次的摇了摇头。

    虽然那五百弓骑走了,可是这却更让华公义认为附近必定有着埋伏,华公义不敢冒这个险!

    一时间,好静。

    城上所有人刀出鞘箭上弦随时待命着,城下两千兵马也是无声,直把目光盯着金堤城,那城上的军士偶尔与两千兵马目光相碰时无不是皆是一震,那目光怎么便如此的凌厉!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晨间的雾气早已完全不见,随之而起的竟是一个明朗的天气,此时那一轮几日不曾冒头的红日也出现了,还带着一丝的炽热。

    宇文霸虽然动作已很是缓慢,待又一套拳打完,宇文霸额头竟也显出了层层的汗渍来。

    就在众人不知道还要再等多久时,陡然远处似有马蹄声响起,无数双耳朵此时皆是不由一竖,往来路上倾听,这才觉那马蹄声直密如雨点一般在逐渐奔近,片刻后,翟让徐世绩带着两千人马奔到眼前。

    华公义华公明在城楼上看的是龇目欲裂!

    韦城果是破了!!

    那翟让手中正提着一颗头颅,借着马势直奔金堤城下而去,到的近前奋力一抛,那颗头颅飞落到城楼上,正好滚到华公义脚前。

    “王炔镁头颅在此,尔等可认清了!”翟让吼声一落又爆出一串的放声大笑,城楼上的军士此时才回过神来,慌忙的张弓搭箭射下来,那翟让却早已拍马掉头而回,那一支支箭却只在马儿跑过的地面上留下一个个箭洞来。

    “黄狱使可曾救得?”宇文霸急忙问徐世绩。

    “哥哥放心,罗教头救了黄狱使已经先带其回山了。”徐世绩朝宇文霸点了点头,又道:

    “按照哥哥吩咐,只在城门前后冲杀了一番,待接的罗教头和黄狱使后便撤了出来。”

    “嗯。”

    其实宇文霸也多少有些不甘,不过却也没用,现在自己人马少,再者,两千人就算攻破了韦城却也是无法坚持住的,毕竟韦城里可是有着上万的兵力,如那华公明所说,铁鹰骑也真不是吃素的。

    一时的冲击到倒可以为之,若要强占韦城,真不行,除非把这些人马也都拉去韦城,再说攻打韦城的目的便是给罗春营救黄君汉营造出时机来,既然目的达成,也便没什么了,以后实力强大了,要夺回韦城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对了哥哥,给你带见一个人来。”;

第八十章:取金堤 二

    徐世绩说着话挥了挥手,身后军士分开,王儒信被押了上来,嘴里都还塞着那团布坨,见了宇文霸,那王儒信整个身子都直哆嗦,就像打摆子一样,可忽然那王儒信却又猛然一昂头,像是有了什么护身符一般,就连那眼色也变得凌厉起来,嘴里直冲宇文霸哼哼。

    “你这厮还敢如此无礼!”翟让抬手就搧了王儒信一个嘴巴子,立时王儒信一侧的脸便肿了起来,嘴角也破了,流出丝丝鲜血来:

    “此人在韦城,和那王炔镁似还很熟稔!”

    接着,翟让简单的将城楼上的过程说了一遍。

    宇文霸眉头微微锁起,此人是有一定的能耐,也定然不会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但是却绝不是一个不怕死的人,这样一副表情说明此人是有着依仗啊,莫非他背后的靠山不是那王炔镁?

    宇文霸冲山娃子努了努嘴:

    “取下他嘴里的布坨,听听他说什么?”

    城楼上,华公明悄悄的附到华公义耳边,道:

    “兄长这便让我带了人马出城去袭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定能一举灭了此一窝贼人!”

    “不忙。”华公义此时面上反而还显出了一丝笑容来,瞧着弟弟疑惑的表情又笑了笑,道:

    “他们这是在等时间,佯攻金堤城虽然是在做戏给瓦岗看,可是却也得有一定的时间才能让瓦岗相信他们攻破了金堤,换句话说,当他们认为时间够了的时候,他们便还会调兵马去赚瓦岗,那时才是我们的最佳时机!”

    “那瓦岗岂不······”

    “这倒不然。”华公义瞥了眼城下,道:

    “但只他们再调走一些人马,那时就算用人堆我们也便冲杀出去了,斩杀了此些人再追往前去也定能保瓦岗无恙!”

    “可是若这些人便就此全去了呢?”

    “那我们再出城从后掩杀,岂不更妙。”

    “哥哥好算计!”华公明这回心里有底了,望向城下的宇文霸吐出口浊气来。

    王儒信揉了揉被打肿的脸,狠狠的瞪了翟让一眼,这才缓缓的道:

    “本人乃是齐王帐下谋士,你们焉敢无礼!”

    “齐王?莫不是那明州张金称?”徐世绩不由微怔。

    “不错!”王儒信弹了弹被褶皱的衣衫,一副傲慢之极的样子瞄了徐世绩和翟让一眼,望向宇文霸道:

    “齐王人马可不比几千,乃是达十万之众,你们若是识得好歹这便放了我去,否则待齐王听的消息说是被你等所劫,定然挥兵前来灭了你等小寨!”

    宇文霸笑嘻嘻的听完王儒信一长串的话后也没说话,只是一步步的朝王儒信走近,直把王儒信给瞧得心里发毛,他王儒信只要望人一眼便知其三分,可是对于宇文霸他却总感觉自己看不穿,莫说三分,便是一分也迷迷糊糊的。

    那王儒信正不知如何时,宇文霸伸手拍了拍王儒信的肩膀,像是一种宽慰的样子,王儒信心中刚稍微的定了一些,宇文霸却陡然踹出一脚,直把个王儒信给踢得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后又是往后几滚才最终停了下来,可是却也一时半会都没再站起来,只卷缩着个肚子一个劲杀猪般的叫唤。

    “哥哥,便让我就此宰杀了此狗!”翟让提着刀就要上前,把个王儒信给吓得浑身直发抖,嘴里要说什么却疼得厉害根本吐不出一个字来。

    “此等狗辈哥哥杀了他岂不脏了你的刀,便放他一条活命去。”宇文霸拦下翟让,此时还不是和张金称真正翻脸的时候,那张金称能够搞定孙安祖便见他的力量可不一般,自己还没上瓦岗便结下这样一个对手可不是件妙事。

    虽然这王儒信所言也有可能含有很大的水分,不过此时却没必要去冒这么个险,至于说怕王儒信回去后会在张金称面前挑拨这一点宇文霸倒也不惧,首先那张金称便不是一个愿意相信人更不是一个愿意为了属下而出头的人,再者,他王儒信可也不敢将这事让张金称知晓,他和韦城令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捂还捂不及呢,那敢还以此做文章!

    王儒信见宇文霸果真不杀自己,当下是长出了口气,慌忙的强撑着爬起来,踉跄的往路上跑去,只恨不得多生两条腿才好。

    一切又恢复了静谧,城上城下的只那么静望着,都在等,等时间。

    “哥哥,那华公义必是相信了我们是真的要去赚那瓦岗。”徐世绩嘴角含着一种损人的笑,这是一种智者为自己谋略的成功的得意笑容。

    宇文霸朝着徐世绩点了点头。

    烈日渐渐西移,待得黄昏降至之时,宇文霸抬头望了望天空,撇头又朝城楼上望去,却不见了华公明,嘴角一翘,看样子那华公明是等不及了已经躲在城门后便只等着我调兵往瓦岗去后便要冲杀出来吧?

    我宇文霸最喜欢成人之美,便如你所愿吧。

    “事不宜迟,军师和兄长这便开拔。”宇文霸望向翟让和徐世绩使了个眼色,两人当即点头领命,也暗朝宇文霸嘱咐了声:“小心。”

    然后带着一千‘败军’凌乱的往瓦岗逃命而去。

    等约莫走出一段距离后,宇文霸这才命王当让、周文举和李公逸三人又带上两千人马吼叫着‘追’了上去。

    华公义望着宇文霸眼角忽一抽,双目四下扫了一眼,此时已能望见很远的范围却仍不见有伏兵的景象,不由心中暗付:

    莫不是他小砀山总共便只这五千兵马不成?

    对呀!他既然攻破了韦城可是却不取,这便是说明他们的兵马真的不足!!

    华公义差点气的跳脚,狠狠的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瞧了眼宇文霸身边最后剩下的五百军士,华公义再也不犹豫,就算他还有伏兵,可就这城门前的五百兵马自己冲出城去也是能够将之给击杀的了!

    身形折返而回下到城门前,那华公明一见兄长下来自是知晓什么意思,忙叫打开了城门,两兄弟跨马而出,带着人马便冲将出来,直奔近五百人马近前时也不见周围有甚伏兵,华公义更是心中一阵轻松,手一挥,军士散开,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宇文霸五百人给困在中间。

    “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莫非是想要给我唱一出空城计么?将人全都派出去了,便用这五百人来唬我,直当我还认为你有埋伏不成?”华公义放声大笑,区区五百人,待自己斩杀后再追往前去,那四千人马也是只多活一时而已。

    “华将军可是瞧不上我这五百人?”宇文霸面无一丝惧容,拔开护在自己前面的雷氏四兄弟只淡淡的瞧着华公义,华公义一听这话也不由一楞,此时才注意到,好像这五百人还真的没有一个害怕的,那表情甚至让华公义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被人家给包圆了。

    “二弟,你速带人去截断城后那个胖子的一千人马和五百弓骑,兄长这便先斩了此人!”华公义不想让宇文霸再继续废话下去了,他有种感觉,似乎自己不应该出城来,或许自己是真着此人的道了。

    可是此人当下便在眼前,无论是不是着道了,也得先将此人斩杀了再说。

    可是令华公义没想到的是,便在眼前的宇文霸却让他直觉有隔断天涯般的远不可及。;

第八十一章:取金堤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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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水一般的军士从城门缺堤而出直往五百人围杀而来,他们大吼着,甚至大笑着,上万的人马只击杀五百人,简直就是顷刻间的事,可是他们错了,当他们发现自己错了的时候已晚了,因为那五百人的长枪已一次次的插入了他们的胸膛。请加||书友新群9494-7767

    “只要抗住一刻,待我们人马一回,便无虑也!”宇文霸冲天怒吼,此棋以自己做诱饵是必须得有的一步,否则华公义是不会上当的。

    五百军士同时一声吼,犹如旱地一个惊雷,直将金堤军士都给震了一下,雷氏四兄弟身形一切,刚要把宇文霸围在当中布下小角阵,却被宇文霸一把掀开,提着刀率先冲了上去。

    开玩笑,现在五百拼一万还多,虽然只需要坚持住片刻翟让徐世绩等人便能回来,可是这片刻也可说是生死一线啊,如此紧要关头自己若是畏首畏尾如何能让五百军士也有拼命一搏的心思?

    雷氏四兄弟见宇文霸竟然拨开了自己等人,当下一慌,紧跟在宇文霸身后也冲杀了上去!

    金堤城军士他们无法想想对方手中的那条长枪便如此的快速,如此的凌厉,就像一条条灵蛇一般,疯狂的咬噬着一个个人,无可抵挡!

    飞蛾扑火。

    军士们有一种感觉,自己等人就像那上万只飞蛾围着一盏孤灯,不停的往前飞扑,可是每当接近时便会被冷酷无情的击杀,一次又一次,也不知道在多少次后,这些‘飞蛾’们终于有了一种感觉:

    害怕!

    于是他们开始踟蹰不前,拿着刀枪挥舞着,吼叫着,却就是不敢贸然前扑,他们望着那一杆杆黑色的长枪心里就只发怵,随之,心里的害怕演变成了恐慌,并且开始蔓延开了过去。

    华公义瞪大了双眼盯着眼前的一切,他无法想象这五百人竟然有如此超强的战斗力,就像一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根本就近不得!

    扫了一眼地面,便那短时间,怕是便战死了近百个军士,而对方呢,竟然才那么七个!

    七个!!

    七个换取自家一百!!!

    华公义双眼充血,他无法接受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这对他这个一向自认为懂治军会治军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最为严重的打击,甚至这是对他的一种羞辱!

    华公义龇牙咧嘴,怒气万顷,那一副样容豁然一副猛张飞的感觉,猛然一声冲天吼,喝住已被完全震慑住了的军士,然后挥动方天画戟催马直奔宇文霸而来:

    “你这贼人,便与我一战如何!”

    想和我单挑么?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喜欢群殴。

    宇文霸嘿嘿一笑,随即一声令下:

    “追魂弩!”

    宇文霸做诱饵,这五百人是特意装备了追魂弩为的便是要保宇文霸一个万全,华公义可是早已扬名的存在,宇文霸知道单挑的话自己绝不是对手所以也不想逞英雄,就跟上回那尤俊达劫王杠一样,手段虽然卑鄙了点,不过贵在实用。

    毕竟杀死对方总比让对方杀死更好一些吧!

    “夺门,杀!!!”

    宇文霸再起一声吼,一众军士同时激射出追魂弩,首当其中的金堤军士那双腿立时成了标靶,一声声惨叫陡然冒出的同时全都失去战力跌倒在地,这前面的军士刚跌在地上后面的才露出来,又是一圈的弩箭漫天而来,随之又是一片的惨叫哀号声起。

    转瞬间,小砀山五百人没有被逼退反而还往城门口推进了不少!

    华公义双眼圆睁,心中的怒火差一点都快撑爆了他那胸膛,牙齿咬得‘咯咯’的响,左右挥动短鞭舞起一圈的光晕来,直把那射到的弩箭完全给折挡了开去,右手更是放开了马缰只用双腿驾驭而攥了一杆方天画戟在手,他要一戟便将这个鸟寨主给戳死过去!

    鼓起双眼瞪着华公义,宇文霸直在心里面叫起来:

    泥马啊!

    特么的这是个变·态吗!!

    你那根短鞭还是短鞭吗?

    就跟反导系统一样啊,老纸这么多的弩箭竟然都穿不透去!

    不过嘛,射你不成不信还射不了你胯下的马!

    宇文霸再次扣动了追魂弩的机括,五只弩箭就如五个光点般的掠过半空,直射马匹而去。

    追魂弩射速实在太快,这华公义又已比之先前奔近了不少,再加此时华公义一手短鞭一手戟,战马只靠双腿驾驭,再要控制战马已不是那么的灵活,一见五只弩箭往战马射来,心中暗骂了一声‘卑鄙’,右手急忙将戟放入鞍扣之中换牵马缰,同时左手附身向前左手挥舞着短鞭去挑拨那马头前方的弩箭。

    当当当当!

    一连四声脆响爆出,五只弩箭被挑飞其四,不过却有一支弩箭还是深深的射入了马的前腿中,马儿受痛,陡然扬蹄嘶吼,直将那还没有抓稳缰绳的华公义给摔下了马来。

    “给我捆了!”

    宇文霸大喝一声,身后的山娃子带着几个亲卫还没等华公义爬起来便扑了上去又按翻在地,华公义的亲兵欲上前来救,却又被一排的弩箭给射伤倒在地上,虽然都未曾丢掉性命,可是双腿插满了弩箭便是动一下也是钻心一般的疼,再无一丝战斗力!

    此时,远处马蹄声又起,却见华公明满身鲜血的倒奔而回,身后正有翟让和邴元真紧紧追杀,那华公明眼见华公义被捆,心中更是一凛,却不料身后翟让张弓搭箭正一箭射来,直从后颈射入穿出喉咙,鲜血喷溅的同时跌下马来。

    这返回的两千人马加上弓骑营的五百骑兵冲入敌阵,更是如砍瓜切菜一般,一路碾杀而过,无可阻挡!

    这便是整体战力拉开的差距!!

    现在的朝廷军队除了来护儿、杨义臣、张须陀以及邱瑞等那些真正历过攻城拔寨四处征剿的人马有一定的战斗力之外,像是这样的守城士卒战力真的不行,否则也不会有那一个个反王攻破大隋一个个城寨的大起之势了。

    想那些扯旗造反的反王手下都是些什么兵?

    几乎都是普通百姓,还大多都是老弱病残,因为年轻力壮的都被征兵或者带去修河道了,可是这样的兵马还都能攻下一个个城寨这说明什么?

    除了说明本身的**之外便是能打仗的真的只在那少数的一部分上。

    此时的金堤军士简直可说是根本便不再有抵抗,一个个只是抱头鼠窜,哭爹喊娘的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小砀山军士还没有冲杀过来,自己人倒已先冲杀在一起了,要夺路逃命啊!

    “降兵不杀!!!”

    宇文霸冲天一声吼,是时候了,让这些金堤城的军士们稍微的见识一番自家兵马的狂暴就可以了,再杀下去,便是造孽了,毕竟大家都同为汉人,况且军士当兵吃粮上阵杀敌是自身本分,没必要像那尤俊达劫王杠一般将那三十个军士全都杀死。

    “降兵不杀!!!”

    “降兵不杀!!!”

    立时小砀山所有军士也齐声大喝,那声势莫说打,便是吓都把金堤人马给吓破了胆,毕竟刚才小砀山这两千人马的冲杀给予他们的震撼是真的太强、太恐怖了!

    自家就如那地里瓜果,随便任人家切割啊!

    金堤城兵马虽然此时任然占据大半,可是眼见两位将军一被生擒一被射杀,自方无数军士被斩杀,再看别人的兵马正疾驰而回,还在源源不断的到来,此时那些小将领也便失了搏杀之心,一听小砀山军士的叫嚷,当下也便弃了刀枪,伏在地上,等待发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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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华公义

    对于宇文霸下的降兵不杀这条命令华公义很是的感激,不由深深的望了此人一眼。

    先前那五百军士给予自己的震撼可是不轻,却也认为那五百可能是此人的亲卫军,所以才能力不一般,后来见那带兵杀回的翟让等人的兵马竟也一样的狂暴,当时这华公义心里便凉透了。

    虽然自己人马多,可是耐不住这样的被杀······已不是杀可以形容的了,而是屠啊!

    可没想却听得宇文霸那一声降兵不杀的叫喊,顿时华公义那颗本已死了的心刹时又活了过来,还好,此人不是一个滥杀的魔王!

    小砀山兵马入城了,再一次令华公义意外的是,所有兵马对城中百姓却是秋毫不犯,次序井然,甚至还分出巡城军士捉拿那些趁机篡利的人来。

    下一步可是要开仓放粮么?

    华公义被带着一路入城,只在心里面嘀咕。

    此人笼络人心的手段却是非同一般,当今百姓最怕的便是战乱,然后便是饥饿,此人的兵马让百姓在战乱中不会受到牵连伤害,这便已经让百姓惊喜,若是再开仓放粮,必然得人心矣。

    果然,宇文霸下令开仓放粮了,当消息传出去时,城中百姓无不兴奋,雀跃的涌了来。

    本来先前见小砀山入城一个个心里是怕得要死,谁都知道山贼响马的手段,那是见什么抢什么,黄金白银、粮食家畜,还有女人!

    可是人家入城了这么久却不见有任何的犯民之举,甚至还派出兵马来维持城中的次序,击杀那些趁机祸害人的恶霸强人,这一点便是官军也做不到啊。

    这再一听放粮,便有人心动了,一些胆大的又是在逼得没法过日子了的抱着大不了一死的态度就来了,没想人家还真的给了粮,成年人每人一石,小孩也可得半石,消息由此一传十十传百,没多少时间,整个金堤城便都知晓,人潮如涌!

    宇文霸又让把城中的捕快都找了来,派了一些人带小砀山人马去搜刮那些为富不仁的大户,又派一些到了分粮的当口上去把关,以防一些富户或是恶人浑水摸鱼。

    这些捕快平时走街串巷接触的人多,谁是恶人谁是富户谁是为富不仁的自然都辩得,这些个捕快也不乏平时欺压百姓之人心里也多少有鬼,此时见有了将功赎罪的机会自然是尽心用力,把城中的一个个恶富都给揪了出来,便是分粮的百姓中也揪出了不少的人来。

    凡是为富不仁的恶户直接斩杀,家中成员也是问清后该杀的杀该打的打,山寨又是一笔巨大获利,至于分粮中揪出的那些贪小便宜的人则是统一打二十棒子,至于死不死便看个人的造化了。

    此人是真的在分粮!

    华公义脑子没坏,反王打下城池后收买人心分粮的多了去了,可是却没见过如此分的这样细的,是真的想把粮分给那一个个真正需要的百姓手里去的!

    不由得,华公义又瞧了宇文霸一眼,此时人群中忽然有人指着宇文霸大叫了一声:

    “大善人,他便是那东郡的大善人啊!”

    一个眼尖的百姓认出了宇文霸来,大吼大叫着哭了起来,这一声吼,还有些曾受过大善人相救的人也都跟着哭出了声,跪在了地上,立时,所有人都一齐的跪了下去,场面一时激动不已。

    见此情景,便是小砀山众头领和所有军士都不禁为之一震,纷纷将目光望向自己的老大,这一刻,宇文霸也有种瞬间人格被净化升华了的感觉,这是一种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感受到的一种感觉!

    “还楞着做甚,还不赶快让大家都起来!”宇文霸冲着似是在等自己丢肥皂的几个头领吼了一声,徐世绩等人这才醒过神来,纷纷一笑,慌忙的去扶地上的人去了。

    “你们若是再不起来,小子这便只有一跪了。”宇文霸见真的扶不起这些人来,当下便也一扯衣衫,真的跪了下去。

    不跪怕真的折寿啊!

    自己多大点岁数?

    二十六······哦就快二十七了,可是给自己跪下的人中有多少高龄的?怕是七八十岁的都有啊,还不止一两个,那是成百上千的人啊,虽然自己给他们开仓放粮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可是便那一跪也就足了,这再跪着磕头自己真的怕是受不起啊!

    宇文霸这一跪足把这些个百姓给吓了一跳,何曾见过这样的反王?

    不打不杀不抢,还给自家分粮,还杀那些恶人,这还给自己等人还礼下跪?

    华公义的心已经被完全的震撼了,自进城之后亲眼看着宇文霸所做的一件件事,他的心也在一点点的被宇文霸牵引,此时他早已忘却宇文霸那在战阵上不按套路出牌使用追魂弩卑鄙手段的事了。

    此人心里是真的装着百姓,为着百姓!

    得民心者得天下,此人之心胸怕不是那些一般反王可比。

    徐世绩偷眼瞧了华公义一眼,嘴角一翘,当时宇文霸将华公义一直带在身边时徐世绩就知道宇文霸想要干什么了,这样一个有着真本事也有着一定正义感的好汉在这样的乱世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若能够将之收归,可不失为一件妙事。

    只是翟兄长却先击杀了此人的兄弟,这恐怕倒还······不由得,徐世绩朝翟让望去,却见翟让正咧着一张嘴不停的朝一个个向自己道谢的百姓放声大笑,简直欢喜的很。

    徐世绩也不禁莞尔。

    百姓分了粮,有的直要入伙,山上头领们便又将寨规往开一说,更是再次激起不小的震动,百姓们虽然没读过什么书,甚至有的一辈子都没有摸过书纸,可是却也都不是傻子,什么样的寨规是真的为他们好这一点还是都能够分辨的出来的。

    当下要入伙上山的更是如潮水一般的往前涌来,争先恐后,直把一个个金堤军士都给看的眼馋,不停的将目光朝华公义望来,还是有军士忍不住了,脱了甲胄便也奔了过去。

    一个带头的出现,立刻便连带一大片,直把华公义给看的是苦着一张脸直摇头。

    想自己征兵时,一户户人家是躲都躲不及,就像见了瘟神一样,可是再见人家的征兵,根本就不用费什么力,这些人便紧贴着自己往上去了,还生怕人家不要了似的!

    华公义的心里除了失落之外还真没有那种战败者的颓丧感来,也许先前是有,可是再眼见这一切后,他明白了,这是一支不一样的兵马,自己败在这样的一支兵马上其实真的不算耻辱!

    好吧,金堤城已失,瓦岗自也是难以久存,我那兄弟也战死,部卒如今也是死的死降的降,那不愿上山的却也给出了盘缠各自离去,转瞬间上万的部众如今便如流沙一般从眼前逝去。

    我华公义自身如今也是身陷囹圄,这七尺之躯怕也便就此交代了,倒也罢,没便也没了,一人苟活还不如直便如此死去的好!

    缓缓的,华公义合上了眼睛,他不想再看眼前的这一番景象,这只是曾在自己幻想着有过的情景如今却被一个战败了自己的人给营造了出来,这种感觉除了他自己之外他相信没有人可以体会得到······;

第八十三章:又是这个故事

    三天过去。

    马三保都快被逼疯了。

    派出去的所有斥候全都有去无回,没有给自己带回来一丝儿的消息,除了三天前有斥候回来说小砀山在攻打金堤之外这之后便再也没消息回来了。

    甚至金堤城还在不在那华公义手中自己都不知道,马三保觉得这次所遇见的对手不与往同啊!

    也曾想过派出一队人马冲杀过小砀山在瓦岗外的封锁去救那金堤,可还是又放弃了,毕竟金堤是轻,瓦岗才是重,连情况都没有摸清楚便出兵无异于无头苍蝇乱撞,怕弄不好还会丢了瓦岗也不一定。

    不过宇文霸没有让马三保再纠结多久,便三日后,小砀山的人马就开到了瓦岗前,安营下寨,然后便派出了头领来叫战了。

    “瓦岗守将马三保,你翟爷爷今日来到关前欲斩汝头,你可敢开关迎战否!”

    呃······

    当翟让阵前叫战的声音传入宇文霸耳中来时,宇文霸不禁有点无语,什么时候俺们的翟头领也这么的有水品了?

    还带着一点文绉绉的感觉,不是说山贼都是骂城的吗,哦对了,这翟让毕竟是官家出身,有着一定的底蕴,也是,便那书上说的让人骂城也多半是让程咬金呀齐国远这些干山贼出身的去骂,也没见像让秦琼张公瑾这样的去干这种事呢。

    “兄长,此人眼中无人,便让我出战,斩了此人!”马宗怒火焚烧,上前请命。

    “金堤城破,华公义尚且不敌,你我难道还能胜过那华公义么?”马三保摇了摇头,望了马宗和马有周两个胞弟一眼:

    “便让他叫去,吩咐军士,挂出免战牌,小心提防便是。”

    “这······领命!”马宗很是不爽的点了点头,然后叫军士挂出了免战牌来。

    不是说当年徐世绩带着人马一到瓦岗,那马宗便出战了的么?

    搞死了马宗然后是马有周,斩了马有周马三保又出来单挑,打不赢便回马穿城而过投奔山东去了,然后瓦岗就得到了。

    可肿么轮到老子便一个个都特么的死守不出?

    你不出来那老子便想办法进来!

    宇文霸一挥手,开始了b计划,一个个军士在营帐边开始了挖坑埋锅,加柴点上了火来。

    这是要埋锅造饭,准备和我瓦岗长久之战的样子么?

    眼前的一幕直把马三保给看的发愣。

    有没有搞错,和一个粮仓所在的城池打长久战?

    这人是脑子坏了还是肿么个情况?

    原不是做饭!

    只见小砀山军士们往锅里加了些黑色米一样的颗粒,然后便熬煮起来,锅里的水渐渐的呈现出淡黄色,一段时间后捞出黑色颗粒不要,只将那药水给分装进了一个个的水袋里。

    “这是鸦胆子,又叫苦榛子或是苦参子,是可以入药的。”

    营帐内,只有宇文霸和华公义两人,山娃子和雷氏四兄弟皆在营帐外候着,华公义自然已没有再绑缚了,宇文霸相信华公义不是一个小人,说实话,马上宇文霸不是华公义的对手,可是身怀擒拿搏击的宇文霸在地上却绝对不怵赤手空拳的华公义。

    宇文霸伸手捻起一颗鸦胆子来,望了一眼华公义又道:

    “此药味苦、性寒,有清热解毒止痢疾的功效。”

    华公义是宇文霸特意随军带着的,其用意便不言而喻了,便是那华公义也隐隐的猜测到此人如此做的目的何在了,只是自己现在的这颗心已死,再也不想折腾了。

    本来心高气傲的自己以为仗着一身的本领便可以大展才能为国家社稷做出一番大业来,可是没想到就因为自己不曾钻营便无法得到上官的亲眯,竟然就这么的被钉在了金堤城这么个小地方上,甚至连上阵杀敌的机会都不曾有,这么多年来,便一直做了个守粮奴!

    甚至守粮奴都还不是,那马三保才是,自己还只不过是马三保的一个看门人而已!

    本来以为这辈子也便如此过了,却见这小砀山来犯金堤,又想着或许机会来了,只要立了功,就算朝中无人,自己也便一样能够提升上去,可是却没想到竟然被这个小山寨给打的落花流水,简直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无论是自家的军士还是计谋,自己都是完败,可是这之前自己还一度的抱怨是没有得到重用没有机会,看来不是没有机会,是自己没资格得到重用的机会!

    宇文霸瞧着华公义的神色也多少的猜出了其心思来,只要你心中还有想法,无论是积极的还是颓废的只要还有想法,那么就证明你的心还没有死,如此,那便一切都好办了。

    此人是个人物,可是在书里面出场的次数却不多,因为从一出场到出场结束的时候便也是他的死期。

    徐世绩带着人马攻打金堤,打不下来,这华公义一天连战二十三人,直把一伙人给打的没了脾气,最后还是秦琼从长安城赚出潼关跑回来恰好遇着了,便上阵和华公义大战。

    两人打了三十多回合不分胜负,最后秦琼使出杀手锏,何为杀手锏?

    其实真要说,便是两个字:

    偷袭!

    那秦琼假装回马要走,华公义持戟追来,那秦琼却悄悄的拿了一柄锏藏在胸前,突然回马把那华公义给敲碎了脑袋,也可以说是计杀,不过无论怎么杀,这杀手锏都逃不过偷偷摸摸的嫌疑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就跟那罗成的回马枪,关二爷的拖刀计一样,都是用计在先,然后出其不意的偷袭!

    只是关二爷手下留情饶了黄忠,这秦琼却没有高抬贵手放过华公义。

    罗艺将秦琼推荐给唐壁,唐壁派秦琼去长安送王杠为杨素贺寿,却和雄阔海柴绍等人演出一番七雄闹花灯杀死宇文惠及的事来,不过幸好一众英雄并没有透露出自己名字去,大家又各自散了,秦琼回到唐壁处,意外的却被靠山王杨林给看中,收为了义子,在十二太保中添上了一个成十三太保。

    后来徐茂公等人反山东直把秦琼也给连累在内,所以才有了秦琼从长安赚出潼关,千里走马取金堤的事!

    而在这一千里之内,更是上演了三拒靠山王,九战魏文通的精彩片段来。

    从过去的杨素寿辰时日来看,此时的秦琼应该已经从长安返回到了唐壁的军营,不知道有没有被杨林给收为义子去?

    不过这金堤已经被自己给拿下了,也没有徐世绩错留结盟名单在秦琼家里而导致秦琼被牵连,如此一来不知道还会不会有那千里走马一出?

    怕就算有,可也没有最后的斩杀华公义取金堤了吧。

    宇文霸略微的摇了摇头,收回心神,又瞅了华公义一眼,继续科普道:

    “另外,这鸦胆子更具有很强的腐蚀性,尤其是对于土壤木材之类的玩意,有了此物,那瓦岗城墙再厚实却也不足为虑了。”

    随即,宇文霸命人将药水送进了那二十辆毒龙战车内去。

    华公义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在三天前金堤城破时他便知晓瓦岗陷落是迟早的事了,只是看瓦岗是如何被攻下的而已,毕竟瓦岗城墙厚实,只要马三保不出,想要攻破还是有着很大的难度。

    你的兵马是很雄健,可是耐不住人家死守不出啊,又有的是粮草。

    不过营帐外的那些个铁皮包裹住的是什么玩意?

    里面似乎还有人,而且还不少呢!

    华公义又瞄了宇文霸一眼,此人怎么总是行一些新奇之事?

    那放粮、募兵、寨规,还有那五百军士腰间挂的那个布囊中的什么追魂弩,现在又熬煮出这药水,还有这直如小山坡般大小的铁皮车!

    宇文霸笑了,却没有出声,只是嘴角向上翘了一下,在他发现华公义终于对那毒龙战车感兴趣的时候。

    只要你心里面还有着想要去了解的东西,那么你这个人便还没有‘死’,如此最好。

    “一个真正抱负未展的有志之才是不会轻易言放弃的,也许将军你之所以想要放弃也只是因为你还看不到希望,将军是怕投了我小砀山后便只一个山贼响马的虚耗一生,与其还不如就此一死尚保全名节。”

    宇文霸的这句话只说进了华公义的心里,把个华公义给惊得双眼圆睁的盯着宇文霸,心道此人竟似看透我心一般,这是何故?

    “我因怜你之才,故悯你所遇。”宇文霸面色也一收,道:

    “将军可愿听我一个故事否?”

    故事?

    华公义微一愣,只望了宇文霸一眼,宇文霸却也没待华公义回答便自顾自的便讲起了故事来:

    “这个故事里有两个人,一个姓蒋,一个姓毛······”

    我去!

    站在营帐门口的山娃子听到这个故事后差点暴走,又是这个故事!;

第八十四章:玩命的马三保

    马三保一直在城楼上,身后的两个胞弟马宗和马有周也不曾离开,就连吃喝都是让军士给拿到城墙上来的。

    此时的马三保双眼怒睁,死死的盯着从对方大帐里走出来的一个人:

    华公义!

    “华公义匹夫,枉我往日尽心待你,你却贪生怕死投降贼寇,我必取你首级!”马三保怒极,虽然早已猜测金堤城是破了的了,可是却没想到是这么一种破法,那一向刚正不阿的华公义竟然会叛降!

    华公义脸色苍白,嘴角抽颤着却始终没吐出一个字来,瞄了一眼宇文霸,最后只是将一颗脑袋低了下来。

    “做人只要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便是。”宇文霸静静的望着华公义:

    “城楼上如此泼妇骂街一般的人将军又何必恼之,只要自己问心无愧足以。”

    宇文霸的话令华公义微怔,他没想到宇文霸竟然会如此的宽慰自己,心中不禁微微的泛起一丝感激的色彩来。

    说实话,便是与弟也便从未如此的交过心呢。

    “众将听令!”宇文霸往前走出两步,回身扫了身后众头领一眼,道:

    “破城后,此人须得给我活捉了来!”

    说完,宇文霸的手指向那城楼上还在不停骂街的马三保。

    “是!”一众头领早已是见不惯那马三保的了,同时领命。

    宇文霸深深的吸了口气,转向瓦岗城,最后吐出两个字来:

    “攻城!!!”

    话声落时,战鼓随之擂响,邴元真一声喝,带着弓骑营五百骑兵便冲将出去,直把瓦岗城楼上的马三保给看的又是一怔:

    肿么个情况?

    骑兵?

    马三保想笑,嘴刚裂开,不过却又合上了,因为那五百骑兵并没有直接冲城门,而是跑到一定的距离时便借助那奔跑的势头往城墙上射出箭来,顿时,箭犹如雨点一般,顷刻间便封锁了城墙上三百米长的一段距离,一个个军士直把身子趴在箭垛后不敢撑起身来!

    “三石强弓!”马有周失声惊呼,用力将射上城头来的一支箭给从墙面上拔出来递到马三保眼前道:

    “大哥,这五百弓骑竟然使用的是三石强弓,他们的箭借助马势可以射上城墙上来可是我们的军士却根本就射不到他们的马!”

    “便能射上来又如何?”马宗不屑的瞥了眼城外不停来回奔跑往城墙上射杀的五百弓骑又道:

    “难不成还能将这城墙射塌了不成。”

    马三保狠狠的瞪了马宗一眼,你猪啊,难道你以为人家便只这样没后手了么?

    果然,就在弓骑兵封锁住那三百米城墙上的范围后,紧跟着,十辆毒龙战车排成一字型排山倒海般的便冲了出去,直奔那三百米城墙下的墙根,轰隆隆作响的推近声犹如闷雷不断,甚至觉得那地面都在被震动!

    这是什么玩意!

    这是要破我城墙么?

    马三保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使了。

    一般粮仓所在地的城池相比起别的城池来城墙是要厚上一层的,而瓦岗的城墙可说是与那天下第一粮仓洛口仓的城墙相差无几,这乃是瓦岗最为荣耀的所在,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挑选这一点作为攻击点来破城!

    怪不得他们先出弓骑兵原来是为了推出那铁皮战车来,不过那战车倒是从未见过,不管这战车如何,须得阻止它逼近才行,可是······

    马三保忽然一怔,如何才能够逼得这战车不推近城墙根?

    那三百米城墙的范围内军士根本便冒不了头去,五百弓骑兵的箭法力大又准,冒头便是一个死字,很明显那铁皮便是用来御箭用的,所以唯一阻止铁皮车的方法只有在那三百米的范围内从城墙上丢出垒石滚木才行,可是却根本便被压制的冒不了头!

    “瓦岗每隔两米一个箭垛,弓骑兵封锁的这三百米的距离内只有150个箭垛,也就是说,至少三个弓骑兵压制一个箭垛口,如此密集的压制实难撑得起身来。”徐世绩望着那往来不停穿梭放箭的弓骑兵微微一叹道:

    “这也得多亏了那罗教头能够操练出如此臂力出众的军士来,若不然这三石强弓拉不开哥哥这个战术便也无用了。”

    “还幸得这瓦岗城墙虽厚实却还并不太高,否则也便只能望墙兴叹了。”宇文霸也是显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来摇了摇头,自己的这套战术还真的是限制较多的。

    不过无妨,只要能搞定这瓦岗城便是,日后那便日后再说!

    毒龙战车已经逼近了城墙根下,钻头前方的铁皮打开一个口子,一个军士将鸦胆子水往墙上泼去,墙体立刻腾起一圈的黄色烟气来,车里的人转动转盘,那根手臂粗细一样的巨大钻棒便开始飞速的旋转起来,发出‘呜呜’的呼啸声,轻而易举的便钻入了墙体之中。

    “啊!”

    华公义不禁大惊失色的叫出了声来,先前他还不知晓那毒龙车后的铁球是干什么用的,不过此时却是都明白了过来,待钻出眼子来之后再用那铁球撞击的话,再厚实的城墙那也是经受不住的!

    “再取一副甲,拿盾牌来!”马三保不能够再等了,再等下去便是城墙被钻穿的时候了,在盔甲的外面又套了层甲胄,然后抢过亲军的一面盾牌拿起就往那三百米的范围内冲过去,同时大吼:

    “都给本将听了,城在人人重赏,城破,我便先将你等斩杀!放箭!给我用滚木砸!推垒石!!燃火油!!!”

    马宗和马有周见兄长如此当下也不顾了,纷纷也再次套了件甲胄在身,拿了盾牌便也冲了过去,军士们见主帅已如此,谁还敢畏缩不前?

    当下纷纷冲入了那被封锁的三百米范围之内,抱起地上的滚木便砸将下去,一瓶瓶火油被点燃冒死的从箭垛口扔了出去,在城下传出一声声垒石滚木砸在铁皮车上的爆响声,同时城墙上也是嘣出一声声那三石强弓射出的箭穿透一个个军士身体的惨叫声来!

    “马三保!”

    宇文霸盯着城墙上的情景,他真没想到这马三保竟还能有如此胆色跟组织力,这时的宇文霸直想在心里面骂以前的那些电视剧编辑:

    泥马啊!

    你们这是坑老纸啊!!

    你们特么的不都说这个马三保就一个棒槌么?

    这是棒槌么?

    我靠!!

    宇文霸心一紧,自己算到了一切,可就还没算到敌人用火攻这一法,不由望向徐世绩,徐世绩显然也是没料及此,也是怔住了。

    这就是经验的不足啊!

    宇文霸在心里面不由深深的自责了一番,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真不是说来吓唬人的,一个最终走到最高顶点的将领真不是一场两场的斗战便可以成为的,须得是经过无数次的战斗在战斗中吸取一次次的经验教训才有可能最终成功!

    “垒石滚木都停了,给我扔火油,我要烧死他们!!”马三保歇斯底里的吼叫着,面目狰狞的如同一个疯子!

    仓促了!

    这次攻打瓦岗似乎还是仓促了!

    看着城墙根下整个十辆毒龙战车全被火焰给吞噬,宇文霸的心在流血!虽然战车内的人还不至于立刻便被烤着了,但是照此下去却是无法在里面待上多长时间的!;

第八十五章:恶太岁

    “哥哥,我这再带一队人马去攻城门,两头并进,也分散一些拔山营的压力!”徐世绩望向宇文霸,宇文霸点了点头:

    “小心,记住,还是以拔山营为主,也就是说,你们攻城门乃是佯攻,若是危急不可逞强,我想只要毒龙战车各自再往那城墙上钻出一个洞来便可以抛射铁球破城了!”

    “明白!”徐世绩转身便要走,却被宇文霸拉住,道:

    “你将雷氏四兄弟带上······”

    “哥哥,这怎可?”徐世绩慌忙拒绝,宇文霸却根本不理会,转头对雷氏四兄弟下了令道:

    “你们务必护的军师万全,可能做到!”

    “定当护得!”雷氏兄弟齐声领命。

    徐世绩也不再言语,重重的朝宇文霸点了点头,一挥手,带着王当仁周文举李公逸三人领着一千兵马,抬起撞城锤抗着登云梯便往城门口范围奔去。

    “两位兄弟快去守住城门!”马三保命令马宗和马有周道:

    “只要守住一个时辰,我料小砀山必退!”

    马宗马有周领命而去,顿时,城门口那只在荧幕上看见的攻城一幕景象便实实在在的展现在眼前,小砀山的军士搭着登云梯攀上城墙,城墙上的守军持刀便砍!

    有的还没等攀上去,一块垒石砸下,任你身上是否穿有甲胄都是被砸的血肉模糊,那滚木更是厉害,随着搭在城墙上的登云梯便直放而下,碾倒一片的登城军士!

    “不行,这样攻城牺牲太大了!”宇文霸刚想要下令鸣金唤回徐世绩,凌敬却靠了过来,道:

    “哥哥不可,攻城哪能没有伤亡,只要再等盏茶功夫,拔山营便可以破城了!”

    宇文霸望着凌敬没有说话,其实宇文霸也明白,只是自己作为一个来自不同世界有着不同思想的人眼看着因为自己一句话便这么一个个的死去,而只要自己一句话便又可以让这些人不用死去,宇文霸的这颗心一时间还真的有点无法承受。

    不过最后宇文霸还是放弃了,他没有鸣金叫回徐世绩,凌敬说得对,自己既然也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自己也就应该按着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来玩,当然,这次的瓦岗教训得永远铭记在心,便当做是自己交的学费吧。

    只是这学费真特么的太沉重了!

    “快!快给我再往前钻!!!”

    李成龙在一辆毒龙战车里怒吼,他是拔山营的头领,还记得在点将时宇文霸第一个便是将他点了出来,说这次他们营是主攻,其余所有人马都是以他们为主,当时他心里那个自豪简直无法形容,他能看出其他头领对他的羡慕来!

    一旁的自家两个哥哥也直朝自己使眼色,李成龙更是明白两个哥哥这也是在为自己喝彩,想之前自己铁栏山三杰谁知道?

    便是一个往关外贩卖点皮货珠宝的走贩而已,哪能得这些天下英豪给看高一眼?

    可是现在拔山营竟然被困在此处了,哥哥还派了军师去攻打城门,那便是为我拔山营减轻负担啊,从透气孔中看着那么一个个军士便那样死去,李成龙觉得这全是自己一个人的罪!

    垒石和滚木毒龙战车还可以抗拒,只是那火油燃烧起来,不止将战车外层的铁皮烤的炙热,还有青烟连带着从战车底部和透气孔中窜进来,很快便将战车内的狭小空间给填满,熏得一个个军士都快睁不开眼来!

    “头领,看不见,根本看不见啊!”军士们一个个双眼被熏得直流眼泪,却还圆睁着一双眼,可是无论瞪的多大,还是看不见一丝儿!

    “娘的!”李成龙再起一声怒吼,拿了块盾牌竟然掀开战车侧面的进出口钻了出去。

    “三弟要干什么!”黄天虎心立时一紧。

    “三弟这是要在外面给毒龙战车指明方向!”丁天庆看明白了,果然,那李成龙便顶着盾牌在‘火海’中指挥着十辆战车再次的往城墙发起了冲锋。

    因为弓骑兵的封锁,城墙上的人几乎一冒头便是死,也就是说他们每投出的一瓶火油便是一条命的代价,所以城楼上也没有人发现城墙根下竟然有人敢如此玩命!

    而没有了垒石滚木的砸落,抛下来的火油要么被盾牌给挡开一边去,要么便是在身边落下,而一瓶火油的燃烧时间也很是短暂,所以整个场面看似危急万分,却似乎还真没什么致命的危险!

    当然,便是这样那李成龙在‘火海’中怕也待不了多长时间的。

    好一个恶太岁!

    宇文霸在心里面重重的叫了一声,这三兄弟给自己的惊喜实在是太大了。

    丁天庆的精细,黄天虎的轻身法,这李成龙的无畏!

    “抛射铁球!”李成龙望了一眼城门方向,墙根下已经堆积了一片的山寨军士尸体了,他不能够再等战车退出一定的距离再抛射铁球了,他必须一搏!

    “可是头领······”

    “你怕死么!!”李成龙朝着副手怒吼:

    “听我令,立刻抛射铁球!!!”

    “是!!!”

    副手含着泪应了一声,颤抖着手在机括上就那么轻轻的一扭动,只听战车后一声‘砰’响,那颗巨大的铁球在空中划过,重重的砸在那已被钻透了的城墙上,紧接着,其余九辆战车也抛起了铁球,在连续九声的闷响后城墙终于轰然倒塌,直将十辆毒龙战车也给埋在了地下!

    “杀啊!!!”

    翟让双眼充血,李成龙的作为简直让他浑身血液沸腾,一见墙塌,便催马往前,身后的军士们更是一个个就跟那猛虎下山一般,还是那发怒的猛虎,吼叫着如潮水般的便往那缺口冲去。

    徐世绩也赶紧的撤回了城门口的攻击,带着人马赶回来随即也紧跟着杀入了城中!

    “你知道为什么那个故事里最后是那姓毛的干翻了姓蒋的么?”宇文霸瞟了华公义一眼,又道:

    “因为姓毛的心中一直都有着一种希望,有一个看见美好明天会到来的希望,除此之外,他属下的所有将领,甚至每一个军士们心里面也都一样的有那么一个希望,当这所有人都向着这同一个希望去努力的时候,那便是一股无穷尽的力量,这种力量是恐怖的,是巨大的,是任何敌人都阻挡不住的!!”

    华公义的目光从战场上收了回来盯着宇文霸,他的那颗心被宇文霸的这句话挑动了。

    希望?

    “知道为什么我们小砀山的军士头领们都如此搏命么?”宇文霸再走近华公义两步,轻声道:

    “便是他们的心里面都有那个希望,即使自己死了,也相信这希望迟早有一天会到来!”

    说完,丢下独自愣神的华公义,宇文霸抽出单刀跨上战马一声呼喝,也冲杀了上去!

    “希望?”

    华公义望着宇文霸离去的背影嘴里只喃喃的吐出两个字来。;

第八十六章:罪和希望

    城墙垮塌而造起的烟尘中小砀山军士便如那神话之中的神兵腾云驾雾一般出现,面对围拢来的瓦岗守军,这些‘神兵’鼓着双眼冲天怒吼,手中长枪挥动处便是一条性命的终结,这狂暴之极的斗杀······哦不,是屠杀,直将瓦岗守军立时给震慑住了!

    太平日子过惯了,又有的吃有的穿,说实话,瓦岗军的战斗力比之金堤的还差一截,当前却面对直如神兵一般的小砀山军士,更何况还是一个个要为他们的李头领报仇的军士,瓦岗守军是无可抵挡,直一阵的冲杀后便全乱作了一团,在绝对的杀伤力之下,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片刻,真的只是片刻时间,尸体便开始堆积,鲜血已汇成了水洼,而惨叫声更是迅速的往城内延伸而去······

    马三保神情有点呆滞,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瓦岗守军竟然一击即溃,此时他的眼神便如三日前那华公义的眼神一般!

    甚至,瞧着冲杀上城墙来的翟让马三保竟然也是无动于衷,翟让举刀便砍,马宗和马有周急忙的上前挡下,可是两人哪里是翟让的对手,只几个回合便将两人给斩杀,再将头颅丢到马三保脚下,道:

    “哥哥有吩咐要留你活口,你这便跪下,给我李成龙兄弟请罪,我便暂留你一命!”

    “罪?”马三保突然咧嘴一笑,侧头瞅了眼城下被杀得四散的瓦岗守军,扫过那遍地的尸体,最后缓缓的收回目光来望着翟让道:

    “我瓦岗本一片安详,军士不上战场,百姓不遭兵灾,人人过的多快活,可是现在你们的到来,死了多少人?难不成你们便没罪?你们的罪更大!”

    “你这厮好不识好歹!”翟让怒火填胸,当下便要提刀将马三保给活剐了,宇文霸的声音却从后冷冷的传来:

    “人活在这个世上便是罪,即使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他也有罪,他的罪便是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便是一个罪恶的世界!!!”

    马三保神情一怔,像是一个雷猛然的劈在了脑门上,惊异的盯着宇文霸,宇文霸又长长一叹,道:

    “你也算的是一条好汉,你便自了了吧!”

    本来宇文霸是因为华公义才想着攻下瓦岗后还是先留这马三保一命,可是现在此人却必须死了!

    马三保似乎还在回味宇文霸刚才的那句话,神情还有着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脚下一个踉跄不稳,突然踩在了马宗还是马有周的人头上,身子一倾,翻到出了城墙,直往下的栽了下去,随着一声‘砰’响,那早已染遍了鲜血的地面又添一团血红。

    “哥哥,我三弟还活着,那马三保······”黄天虎奔上城楼,却刚好瞧见马三保往外倒去,那吐出一半的话也悠的住了嘴。

    “好兄弟!”宇文霸知道这三兄弟定是想着自己曾下了令说要留这马三保,所以黄天虎是赶来让自己不要因为李成龙的事儿将马三保击杀,心中深深一叹。

    打扫战场的时候宇文霸也亲自上了手,那些头领见宇文霸如此也是纷纷效仿,和着一众军士默不作声的清理着自己兄弟的尸体也清理着敌方军士的尸体,这一幕,直将那些已缴械投降了的原本瓦岗守军给看的一个个唏嘘不已。

    宇文霸还真不是在作秀!

    每当瞧见小砀山军士尸体的时候都觉得有种心酸的痛,倒也不是自己不忍心,而是为自己的过失而恨!

    战场必然有死亡,这一点对于宇文霸这个八年老兵的人来说虽然从未真正的上到过战场可是心里却是早已坦然的了,可是瞧着就因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死去的这么些弟兄,宇文霸还是忍不住挂满了泪水。

    华公义蹒跚着身子朝马三保的尸体走去,脚步都有点踉跄,自己为此人‘守门’多年,可是却还真没怎么将此人看得上眼,可是却没想此人竟然还有如此一面。

    脱下身上衣衫,轻轻的盖在了马三保的尸体上,不由再次的长长叹息了一声,或许你与我一般,皆是有着万般志向却也不得伸展之人吧。

    抬起头,华公义默默的瞧着悉心清扫战场的小砀山众人,心中不禁泛起了微微的热切来。

    这样的一支军队不是自己一直以来都盼望的么?

    难不成自己是要如这马三保一般直到最后都无法伸展?

    还是像以前一样,做一个碌碌无为的看门狗?

    希望?

    难不成自己真的便要放弃这近在咫尺的希望么?

    华公义捡起一把刀来,然后朝着宇文霸走去,凌敬眼尖,捡起一杆长枪慌忙的挡在宇文霸身前,同时朝在稍远处的山娃子疯狂大吼,这一声吼叫直把附近之人都给惊了,见此情景呼啦的一下便围了上来。

    “都散了!”

    宇文霸环顾四周一眼,朝着凌敬也点了点头,凌敬又瞅了眼华公义,似乎也不像是要为那马三保报仇,刚才或许真是自己太紧张了,当即冲众人摆了摆手,众军士这才散了,不过却也没有走开多远,那山娃子和雷氏兄弟更是横刀提枪还立在宇文霸身边,直到宇文霸瞪来一眼,几人才将刀枪收了起来,却也依然不离宇文霸一步。

    华公义将手中刀一横,托在双手上,膝盖一曲,跪倒在地,将刀举过头顶,那颗一直都不曾低下的头颅此时也向着宇文霸低了下来:

    “小砀山仁军仁师,各位头领都是英雄汉子,败军之将华公义本应无面目再苟活,只是一生所盼却不愿就此空如烟云散去,恳求哥哥收将上山,华公义只要做一小卒便也甘愿,为山寨效犬马之劳!”

    瞧着华公义,宇文霸知道,此人是真的被震撼了,倒不是被马三保的死给震撼,而是被马三保那搏命的顽抗却也最后死的这样的悲哀给震撼了。

    宇文霸明白,此人一生不得志,便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得其伸展,也不是图个富贵,否则也便早去投奔那些个反王了,这说明此人是有着一定的做人底线的,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为自己一展一身所学的机会,却也并不是一个盲从选择的主。

    或许马三保不是如此稀里糊涂的死去这华公义还不会如此,也许他从这马三保的死看到了自己日后的结局,这种结局是他华公义不能够接受的,所以他华公义才抛开一切,最终走出了这最后一步:

    希望!;

第八十七章:我们要低调

    百废待兴!

    此时的宇文霸是真的体会到这个成语的深切意思了。

    在校场旁边新开辟出的新兵训练场比小砀山足足扩建了十倍有余,障碍工事更是翻了两翻,好在校场还不错,没有怎么大的翻修,只是将四周的矮墙给重新刷了一番,然后把全寨军士都知道的那句话用红色大字给写了上去: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除此外,还特意的避出了一片墙来做兵王榜,每批新军士都会挑出三个来上榜,凡是上榜的都会得到一定的奖励,当然,可不是物质上的奖励,那太俗了,而是一块勋章,分金银铜三种成色,听说是寨主亲自设计出来让督造营铁匠给打出来的,那可是使多少钱都买不到来的呢。

    宇文霸在军营中生活了八年,从一个毛头小伙子最终成长为一个兵王,所以很能够体会到这些新军士的心理,更何况这个时代的人还没以后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所以更是容易在精神上激发他们,看着眼前这一幅人人拼命的场景宇文霸就知道这一点是对的!

    徐世绩的目光也扫过墙上这十个极其显眼的红字,落在宇文霸身上道:

    “酒坊扩建,因为如今荥阳汴水流域和几路瓢把子都催要好汉酒催得紧,督造营分建铁器部和木器部是因为如今两者的需求缺口是越来越大,医护营中的‘煮神仙’也直扩建达了一百个大灶。”

    徐世绩吐出一长串,终于是停了一下,本以为会将宇文霸的目光吸引过来,却没想宇文霸直望着场上训练的新军士,然后只轻轻的吐出一句话来:

    “茂公便直言你那心中想要说的吧。”

    话声落时,这才回转目光来瞥了徐世绩一眼,立刻被徐世绩甩出了白眼去,道:

    “哥哥为何将那将军府改为聚义堂?还有,为何要在瓦岗四周砌一圈墙?这岂不是跟以往在小砀山一般无二是个山寨了么?”

    “其他头领可也是如你这般思虑的?”宇文霸稍感意外,徐世绩竟然反对在瓦岗外砌墙,难不成当年翟让上瓦岗后提出砌一圈寨墙出来的不是徐世绩?

    那会是谁?

    谢映登王伯当单雄信等人那个时候可还没有上瓦岗,难不成是王儒信?

    倒有这个可能,王儒信首先是本地人,也略懂韬略······

    魏征!

    宇文霸眼神一跳,肿么把这么个大人物给搞忘了,要说王儒信略懂韬略也是的,可是修砌瓦岗外墙这么一个大眼光的提议怕王儒信还做不到,应该是魏征无疑了!

    对了,魏征现在在何处?

    樊虎去潞州寻秦琼时染风寒差点死在半路便是被魏征所救,那时魏征是东岳庙的庙祝,魏征是个游历的道士,游遍天下其实也是在寻遍天下,目的则是欲寻一明主投之。

    四十六友结义后秦琼去了军营,单雄信还是做他的五路绿林总都头领,罗成一干人等也各回各家,屈突通也走上了从此让他一生平步青云的仕途最终入了李二的二十四功臣之列。

    后来单雄信出事,魏征恰好当时便在二贤庄,翟让亲自来救单雄信,所以那魏征也便随单雄信一道上了瓦岗的,因为翟让身边一直有个王儒信,再加上王儒信对魏征这个谋士的打压,所以魏征的才能一直未得伸展。

    但是却因为二贤庄之事合同单雄信一起被官府给追捕,使他再如何的不甘不愿却也无法再像以往那样的游历四方,只好在瓦岗留了下来,直到李密上山,四处招贤纳士,魏征以为机会来了,列出了十条壮大瓦岗之法献上,可惜的是李密却一条都没有用。

    恰在此时,魏征的好友郑颋在王世充手下任御史大夫,便给王世充推荐了魏征,王世充却见不惯魏征那山羊鼻子,再加上魏征说话太过于直接,不懂如何给上面留面子,王世充便将魏征给留在郑珽身边使用,后来这郑珽也渐渐的不太采纳魏征的意见,魏征一气之下又离了郑珽而去,后来才去了大唐李渊处,被李渊分到了太子李建成的帐下。

    直到后来李二搞出玄武门之变当了皇帝,这魏征才又转投了李二,这才算是最终的走上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徐世绩见宇文霸静默不言,眉头微皱,便知道是又在思虑什么了,也没出声,便在一旁等着,山娃子和雷氏四兄弟也是早已见惯不怪了,干脆把目光往新兵训练场上投去,看的一个个兴致高昂的样子。

    一阵风突然吹来,掀起衣衫瑟瑟作响,这才将宇文霸从独自沉思中唤醒过来,瞅了身边几人一眼,宇文霸也不禁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望向徐世绩,道:

    “我们去城外走走。”

    “城外?”徐世绩微怔,随即也点了点头,正欲回身让山娃子去将亲卫营给叫来,宇文霸却摆了摆手,道:

    “便我们七人去城边走一遭便是了。”

    “这······好吧!”徐世绩见宇文霸坚持,也只得点了点头。

    一行人由瓦岗西门出了城去,离了官道,走不几里,地势开始向下,放眼望去是无数的沙丘,地面也是沟壑丛生,再远处一些,更是芦苇密布,当徐世绩瞧见这景象时脸色都为之一变,惊道:

    “此地易于藏兵也!”

    “黄河水多次泛滥,导致此地沙丘起伏,空无人迹,便是西边的周道村,西南面的赤水村,西北的大操村和背面的梦庄村也是在数十里范围之外去了,再加上这处处灌木,密布的芦苇,便是趁夜暗中埋下一万军士也是极有可能做到的。”

    “怪不得哥哥要在这瓦岗城外再砌一圈寨墙了,哥哥所虑甚远也。”徐世绩忽然眉头一皱,盯着宇文霸道:

    “哥哥自入城后此次也是第一次出城,哥哥既知此处景物想必是早已知晓,为何前时取瓦岗哥哥不在此伏兵?”

    宇文霸摇了摇头,道:

    “便是在此伏兵,我们也只五千人马,那样一来便只能强行攻打城墙,就算能进瓦岗,我军损失也会极大,况且毒龙战车是无法在这沟壑地面上推进的。”

    “倒是绩糊涂了。”徐世绩赫颜的笑了声。

    “可是如若遇人马多的势力,分头强攻,再以此地作为突袭,那么结果就很不一样了。”

    “除了在此处砌墙之外,还得在芦苇丛中布下一些陷阱,撒上铁蒺藜,这样才好。”徐世绩是一点就通的人,却忽然似又想起了什么来一皱眉,道:

    “那哥哥将将军府改为聚义堂可是故意在对朝廷示弱?以山寨之名存在和与一个城池的名存在这可是截然不同的。”

    “不是示弱,这叫低调。”

    宇文霸知道,自徐世绩程咬金等人夺下瓦岗后便招来了山东节度使唐壁十万兵马来犯,临潼关总兵尚师徒十万兵马和红泥关总兵新文礼的五万兵马,以及随后从登州赶来的杨林十万兵马同来瓦岗,直把程咬金那个混世魔王给吓得直叫。

    其实宇文霸很怀疑这么段事。

    这是多少兵马?

    三十五万!

    可能吗?

    要知道我们的隋炀帝为了搞高句丽是四处征兵,搞得村村落落中几乎就只有妇孺老人想要见到一个青壮年都跟像是什么稀奇事一样,这说明兵在这时是多么的奇缺啊,还能够给出三十五万兵来!

    仅仅只是攻下了瓦岗而已,便派了三十五万兵马来,再说,难不成那个时候的杨广便知晓瓦岗会是今后他的心腹大患了么?

    再有,唐壁是山东节度使,徐世绩等人反了山东他来攻打瓦岗还有说理,那临潼关可是军事重镇,没有军令他尚师徒敢擅离?

    还有那新文礼更是干他红泥关屁事跑起来凑热闹?

    那杨林就更不可能来了,至少此时不可能亲来,首先人家身份摆在那儿,一个小小的瓦岗他就来了?现今天下反王那么多,比瓦岗势大的多了去了,杨林不可能舍下那些反王从登州跑到瓦岗来搞事的。

    所以宇文霸可以断定,这些什么几路人马极有可能只是后世的人为了颂扬瓦岗当时的那些英雄给故意夸大了的。;

第八十八章:水到渠成了

    宇文霸朝徐世绩咧嘴一笑,放眼望了一片四周,指了指回路,众人转身便往回走,宇文霸又道:

    “将军府,那么便得分封各头领官职,那时就得有一套官面的东西出来,至少得扯起旗号吧,我们是打下了瓦岗,可是兵马还少,还不足以和朝廷分庭抗礼,我们不扯旗号,还是山寨,朝廷便不会太关注我们,说不定朝廷甚至还不会派兵来剿我们,况且现在的反王那么多,便让这些一个个反王和朝廷纠缠,我们瓦岗趁机休养生息,不必去与那些反王挣一时之长短,我们的路是一条通往极远之处的路,而不仅仅是眼前的一时得益,我们暗中壮大自己,待得我们的双翅硬朗时再一展雄风,岂不是更为妥当。”

    我瓦岗再这样的低调,相信那些什么几路几路的怕是更不会来了吧?

    嘿嘿。

    “哥哥所虑甚远,只是如今各处反王声势巨大,我们如何能够与他们抢的那些英雄好汉上山······上瓦岗来。”徐世绩还是忧虑现在瓦岗上的人手不够啊。

    “这一点勿需担心。”宇文霸冲徐世绩咧嘴一笑,道:

    “真正的英雄是懂得观察时势的,所谓良禽择木而息,只要我们瓦岗一步步的壮大了,自然会引来各方英豪,即使现在那些英豪在他处,但迟早也会到来的,所谓水到渠成也。”

    呃······

    徐世绩再次翻出个白眼朝宇文霸丢去,这四个字绝对是已经听起耳茧了都。

    “咦?”

    山娃子鼻子突然皱了皱,朝雷氏四兄弟使了个眼色,四人立即分身将宇文霸和徐世绩给护在当中,然后只见山娃子拔出刀来小心的往路旁的一丛灌木寻去。

    “你们去帮山娃子。”宇文霸推开身边的雷老大,雷老大本想辩解,可是一望见宇文霸那不容分辨的目光便张不开口来,只得吩咐自己兄弟道:

    “老二和老三留下,老四跟我走!”

    雷老大和雷老四刚走到灌木丛边时,山娃子已经从里面出来了,手中提着一条青蛇,对几人道:

    “蛇是刚被杀死不久,蛇的牙口有咬噬过的迹象,或许便是刚才不久这里面隐藏着有人,在我们回转来之前便已经率先离去了,不过应该走不远,因为这蛇是条竹斑青,毒性甚是猛烈,便是虎狼被咬,也只个把时辰便必死无疑。”

    “山哥,你真行!”雷老大重重的拍了拍山娃子的肩膀,山娃子嘿嘿一笑,道:

    “甚行不行的,只俺以前在村里是个猎户罢了。”

    宇文霸现在是越来越欣赏山娃子了,这一通分析的明明白白,不用说,是有人在暗中跟踪自己一行人啊:

    “能不被我们发现,说明此人轻身法不错,且惯于跟踪,别在路中间寻找脚印,要找也是看路边的草有没有被踩过,好了,快追上去看看,要是还有命便看看能不能救活过来。”

    “是!”

    山娃子冲雷老大望了一眼,两人立刻灌足脚力往前奔去,宇文霸几人也随之加快了步伐在后紧跟而上,没走出多远,便见路边躺倒着一条汉子,脸色铁青,牙齿咬得非紧,身子似是受寒一般的缩做一团还在打着冷颤,衣袖下露出一截虎爪模样的带钩铁器来,宇文霸立时目光一亮,心中暗道:

    刚才还在想呢,这便送上了来,倒是巧了。

    宇文霸瞧着汉子,汉子也默不作声的看着宇文霸,眼神充满了一种探寻的色彩,难不成此人还真是专为着自己而来?

    “能救活吗?”宇文霸看向山娃子。

    “毒就快攻心了,怕便是孙神医也无法呢。”山娃子瞅着汉子摇了摇头,撑起身来:

    “我们问他什么他也只不言语,直如哑巴一般。”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宇文霸心里的猜测丝毫未展露出来,蹲下身,随意的伸手将汉子身上的一片枯叶给拈了去,还轻轻的拍了拍,道:

    “我会将你送到瓦岗,至于你能不能够撑到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宇文霸撑起身来朝着雷老大道:

    “你和老四将此人尽快送到孙神医处,若是有救,让孙神医便尽量救活过来。”

    “是!”雷老大附身背起汉子就走,汉子却突然吐出一句话来:

    “你便······不问问我是敌是友,便要救活我么?”

    “少说话,免得毒气郁结在心,神仙难救。”宇文霸冲着雷老大挥了挥手,雷老大这才背着汉子飞速的往前奔去。

    待人走远,徐世绩才将目光从远处收回,看向宇文霸,几人边走边道:

    “哥哥莫不是识得此人?”

    “还不敢肯定。”宇文霸转首瞅着徐世绩那询问的目光忍不住显出一丝笑意来,道:

    “军师可曾听闻矩鹿郡曲阳有一个羊鼻子道人魏征?”

    “莫不是那被人称为魏百策的游方道人!”徐世绩对于魏征自是早有耳闻,一个一心想要挣脱家族怀抱的有志青年自是对于江湖上的能人异事关注得紧,魏征虽未扬大名,可是他遍游天下的事确是早有所传。

    不但博学且还懂医术,所以在他一路游历也是一路治病救人,故也是多少有点名气的存在,所以宇文霸一提,徐世绩便道了出来。

    “不错,此人不但博学懂医,且颇有韬略,为人忠贞却不迂腐。”宇文霸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一想再有那些都是后来跟李二才发生的事现在自己要是说了出来比如敢于直谏什么的那岂不反而惹人疑了?

    “这汉子应叫蒲劲松,习得一手飞爪绝技,飞檐走壁便是攀越城墙也是可不留下一丝痕迹,本是一个走街溜檐入室的窃贼,后来在一村庄被人设计捉拿差点死去,恰魏征从那村庄经过将之保了下来,活的一命,自此后,这汉子便一路跟随魏征行仗义之事,没想到却来到了瓦岗。”

    “如此说来,那魏征自也是到瓦岗了。”徐世绩冲着宇文霸微微一笑,道:

    “哥哥所言的水到渠成绩今日方才算是见到了也。”

    “哈哈!”

    宇文霸也不禁笑了两声,抬头望向天空,长长的舒出口气来。

    那魏征军事方面是较一般的存在,但是此人颇有大局观,属于统筹型一类的人物,所以他在瓦岗上给李密出的十条壮大瓦岗的计策便是都从大处来着眼,而那时的李密需要的是眼前的,马上便能够看到的。

    其实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是李密太心急了一点!

    从另一点上也可以看出李密的确是心急想称王了。

    柴孝和劝李密向西突袭长安,那时的长安简直是处于微崩离析的时刻,隋炀帝到处拼凑兵马不及,瓦岗军突袭定然是十之**能搞定杨广,可是李密却不愿那样做,就在自己的地盘上称起了魏王,待得杨广缓过气来后,便派了王世充来攻打李密,而李密也是在和王世充的对决下被掀下了神坛的,最后投奔李唐却又嫌封的官职小背叛,最后落得个被搞死的下场,还徒自连累了一直追随的王伯当。

    可见这魏征的前半生是过的很不如意并落魄的,直到李二慧眼识珠他才大放异彩!而魏征放异彩的地方也不是军事,而是行政和后务处理,那简直堪称顶呱呱的存在。

    现在瓦岗缺的就是行政啊,地方不稳,光是军事强大便像是一个跛子走路,是走不稳的。

    你真的到来了吗魏征?

    若是真的到来了,便请随着我们瓦岗从此刻起一步步的壮大吧!;

第八十九章:魏征

    铁花寨,在瓦岗东北方向,离着十来里地,村里约有百来户人,算是一个不小的村落了。

    刘庄是寨里的知名铁匠师傅,手艺是祖上三代传下来的,再经过自己这近四十年来的磨练早已是远近闻名的存在了,便是那瓦岗最近也已经好几次派人来请他进城,可是却都被他给回绝了。

    问他原因,不说,只是摇头。

    见瓦岗的来得勤却总是被刘铁匠给气走,就是村里的乡亲们都看不过去了,想人家瓦岗那样的帮衬着附近村子,划分田地,每村都赠送耕牛,你这刘铁匠好不知歹,再者说了,人家瓦岗可是说的明白,请你去便是做头目的,每月有月钱,便是你老了,瓦岗也养你下半生呢,你没儿没女的你干嘛不去。

    “俺只打田地山林里要的铁器,不做杀人的刀枪。”

    刘铁匠喝了一口闷酒,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望了眼坐在自己对面一直都闭着一双眼的道人,也不管道人理不理自己,因为自己已经这样的一个人喝酒一个人说话好长时间了,当下又自顾自的道:

    “难不成俺不知那瓦岗军是俺们村的大恩人么?难不成俺刘庄便是一个不记恩情的无义之人么?道长,你说说看,俺只是不想让俺打出来的铁器沾上人命,就想过个安稳的日子,俺有错么?”

    一壶酒刘铁匠都快喝完了,话不知道说了多少,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一个人生活,有什么话便是想和人说也说不了,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一个闷葫芦的习惯,自瓦岗换主后,附近州县来了好一些外方人在周边落户安家,瓦岗军也派出了大量的人力在村里搭起了临时帐篷给这些人暂住,村里的人家也多半有给一些人借宿的,这个道长和一个姓蒲的汉子便是借住在自己家里的。

    “唉。”刘铁匠已经喝完了一壶酒,也吐出了最后一个字,望了一眼仍无动于衷的道人,撑起身刚想要转身回屋睡下了,明天还起早呢,可不能熬得太晚,却忽听道人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话来:

    “我便问你,你打出来的锄头,勾廉难不成便不可以杀人么?”

    刘铁匠闻言身子一颤,霍然的望向道人,却见道人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来,是一双精光爆射的目光,刘铁匠陡然有一种像是这目光一下就射进了自己心里去的感觉,不自觉的便将头低了下来。

    “随我来。”道人的话声很是平淡,说完起身下了榻便往屋外走去,刘铁匠就跟是被神命令的一样,不由自主的便跟随在后一起出了屋。

    “见那条野狗么?”道人话声落时,脚步陡然加快,刘铁匠才刚把眼朝那条野狗望去,却见道人已经拔出随身佩剑来一剑便将那野狗给刺死在地,野狗徒自在这夜空发出一声哀叫,引得从临时帐篷中走出好一些人朝这边望来。

    刘铁匠心一跳,倒吞了口口水,道人瞅了眼那些人,扬声道:

    “来两个人,将这狗拿去剥了煮汤给大伙吃喝。”

    话声刚落,立时便跑过来好几个人,倒提着狗腿便将往一棵树拖去,挂在树上,一个汉子拔出小刀来便开始了打理。

    “剑,也可以杀狗。”道人远远的望着刘铁匠,吐出一句话后便不再管了,直将目光也朝旁望去,这时,早有人在帐篷外的大灶里燃起了火,装上水,待得烧开时狗也打理好了,提了来丢进锅里烫了一番,一个汉子轻吼了声:

    “来哟,拔毛,快,要不冷了扒不尽到时吃带毛肉可别埋怨俺。”

    随之一阵轻声哄笑爆出,又围了几人上去,片刻便将狗毛给拔了个精光,大锅早已换上了干净的水,便整个的丢进去炖煮了起来。

    待得一个时辰后,一锅沸腾的肉香味从锅里飘出,又将一些人给引了来,刘铁匠也不禁引颈望去,喉咙只吞咽着口水。

    “慌甚,先给道长和刘大哥拿了去!”主事的汉子冲着围在大锅边垂涎欲滴的众人喝了一声,让人拿过来一个大盆,抽出刀便在大锅里切下了一条大后腿来,又往盆里舀了些狗肉汤,给送了过来。

    道人毫不客气,从身上摸出小刀便剔刮起肉来,边喝汤便吃肉,那嘴里是满口的油,吧唧吧唧声音直把刘铁匠给诱·惑的清口水直流。

    “便如这狗肉,若是一个恶人吃了去做恶事,这狗便是死了,也算是为虎作伥。”道人望了一眼旁边分食的众人又道:

    “若是这些好人吃了便有力气下田上山干活,就是死的值。”

    道人舀了碗肉汤递到刘铁匠眼前,道:

    “来,快吃了。”

    刘铁匠伸出手接过了肉汤,慢慢的将其一饮而尽!

    “哈哈!好!!”道人也再舀了一碗肉汤喝了,撑起身道:

    “我这便要入城去,刘老哥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莫不道长你也是那瓦岗头领?”刘铁匠惊异的瞪着道人。

    道人只望着刘铁匠含笑不语,刘铁匠脸赫然一红,丢下手中的一块肉擦了擦嘴,道:

    “便罢,走,这便随你入了城去!”

    十里路对于一个经年游历江湖的人和一个常走山路的人来说真不算是一个事,不过当两人走到瓦岗城门前敲响城门旁边的那一道小角门时,发生的事却让两人给惊了一下。

    守城的军士见了道人像是早已在等待着了似的,忙让了进来,瞄了眼后面的刘铁匠也一并让进了来,然后还恭敬的送上一盏灯笼,指了指聚义府方向,道:

    “往那。”然后便关了角门上了杠,回转入门房中自去睡了。

    这官爷是特意在等着俺们俩人啊,看来这道人果然是瓦岗头领!

    刘铁匠又在心里面暗道了一声,想到之前自己如此对待人家瓦岗头领别人都不来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帮衬着自己,唉,真是糊涂!

    “你想错了。”提着灯笼随着那军士指的方向走出一段路后道人突然说话了:

    “我不是瓦岗头领,只是见我那伴当白天进城如今未归,特来寻他也。”

    刘铁匠心中一凛,此人怎像是看透了我心一般!朝道人望去,却见道人是一张微含着笑意的脸,看的刘铁匠是越来越迷糊。

    转过一个弯,聚义府出现在眼前,当两人刚一出现在街口,那一直似是等在门前的军士见了,径直的就迎了上来。

    道人嘴角的笑意是越来越浓了。

    有意思,平时我便最是爱玩这种神神秘秘的事了,现在竟然还有人比我更喜欢玩,而且玩的似乎还真不错,挺过瘾的。

    有意思,有意思。

    两个军士也不言语,直将两人往府内带了进去,然后便关上了府门,门房里的值守军士也休息去了,看来又是故意在等着的呢。

    走过回廊,军士将两人带到一间还亮着灯的屋前便离开了,这时只听屋里一个声音轻轻的冒了出来:

    “扫榻以待,温酒已多时,道长何故来的如此之晚。”

    话声落时,门被从里打开,宇文霸出现在两人面前。

    “魏征唐突,深夜来访,还请瓦岗之主多体谅。”魏征朝着宇文霸深深一躬,没有叫将军,也没有叫寨主,而是瓦岗之主这么个称呼。

    刘铁匠更是慌忙的在一旁也直朝宇文霸见礼,宇文霸心中又是一喜,没想到自己等魏征竟然还等来了这神匠刘庄!

    刘庄的大名宇文霸是早就知晓,后人甚至在他死后将铁花寨改名为了刘庄寨,一直沿用到了后世的呢。

    所以宇文霸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前往铁花寨拜请,却没想屡吃闭门羹,这让宇文霸很是意外,因为当年这刘庄可是被翟让收归己用了的,难不成自己还没法了么?

    本来思虑处理完魏征的事后便亲去一趟,没想这便被魏征给带上门来了,这种惊喜简直是无法言喻!

    刘庄没想到这个瓦岗之主竟然会对自己如此的热情,不禁有点局促,好在魏征很是大方,拉起刘庄的手便往屋走,宇文霸让进二人,请了座,然后回转身来,关上了房门······;

第九十章:理理家底

    “金堤城钱粮皆已运抵瓦岗入库,只留了小部分够金堤军士一月吃用的数目,另外小砀山转运来的还在路上,最晚也便再两三日能到了。”

    段达说着话不由的又往回瞄去,在聚义堂门边今日多了张椅子,一个道人正襟危坐的杵在那儿,也不说话,哥哥也不给介绍,像是来旁听的一般。

    金堤城现在在宇文霸眼中看来便是鸡肋:

    食之无肉,弃之有味。

    朝廷若出兵来犯的话,金堤城是怎么也守不住的,不是宇文霸没信心,而是金堤城的位置不似瓦岗属于易守难攻,还就是现在自己人马并不多,若是分开两头皆想要兼顾的话怕反而还两头都兼顾不了,到时候谁给来一招围魏救赵的话,那时弄的自己才难受。

    所以宇文霸只是让凌敬和张大宝带了一营人马去金堤驻防巡守,毕竟城中还有百姓,不可没了军队,否则那些恶霸贼人岂不趁机作乱祸害百姓!

    人少,粮少,若是遇到朝廷兵马来犯也容易撤回瓦岗来。

    “嗯。”宇文霸冲着段达点了点头,道:

    “吩咐伙房,这半月的伙食都尽量的丰盛一些,大战一场军士们也该犒劳犒劳,另外新军士训练也苦,不可还吃不好,还有酒坊······哦对了,贾头领和酒坊先问清楚,把几路瓢把子需要的好汉酒提出来后剩下的能够多的便再适当的多拿出来一点犒劳将士们。”

    后半句宇文霸是转向贾雄和老李头说的,老李头现在负责酒坊的酿酒工作,可是山寨里的‘实权’人物,哪一条汉子不想喝那好汉酒啊,每一个瞧见老李头可都是笑嘻嘻的,得罪谁也不敢得罪老李头啊,要不然给断了好汉酒那才是亏得慌呢,嘿嘿。

    老李头和贾雄听了,两人立时起身点头领命。

    段达禀报完了自己的事也掉头和贾雄老李头对望了一眼,三人相视一笑,然后就也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这次破韦城,取金堤,夺瓦岗,我们总共战亡三百七十三人,重伤一百八十人,轻伤三百二十六人。”丁天庆暂时分管着医护营,本来以为宇文霸会先问王庆后备营这些天来招募多少新军,却没想哥哥朝自己望了来,赶紧起身禀报道:

    “那孙头领······孙神医也已经连续好些时日没怎么休息了,一直都在救护伤员,并一直嚷着说医护营人员太少了,望哥哥给添点人手。”

    “便是你不言,你们医护营自也是要再添人手的。”宇文霸略一沉思,道:

    “便如此,在寨里发出通告去,凡是愿意有想学医的军士都去孙神医那儿报到,医护营的待遇和督造营一样,另外待罗教头将新军操练出来后再拨付一队人马专为以后在战阵上保护医护营,丁头领,看这样可好?”

    “如此最好!”

    丁天庆见宇文霸是真给足了自己面子,心中是激动不已,三兄弟第二次回山的时候见到小砀山那热火朝天的景象,一个个头领都是那么的出色为山寨也都立了功,便是那最后上山的书生凌敬人家可也给山寨带上了一千人马还有两万贯钱六百多匹马以及甲胄,贾头领人家给倒腾来了那么多的粮食和大利!

    可是自己三兄弟什么都没有。

    便是替哥哥去护送了一趟那李家小娘子,却问出来一个李成公的千金大小姐,也让哥哥失了兴致,所以三人上山时日便各自叮嘱要好好的为山寨出力,不说别的,至少得争一口气,不能让别人就如此把自己兄弟给比下去!

    此时哥哥如此对待自己医护营,跟自己说话也是如此的欣慰表情,丁天庆明白,这全赖三弟在瓦岗城墙根下的那一战!

    这些时日来,不止哥哥无数次的到来探望三弟,便是山上一众头领也是几乎每天必来问长问短,多有交流,言语中更是无不对三兄弟是赞贺有加,这在之前是从没有过的,即便是二弟做了探视营头领,自己做了医护营头领,可是地位却还是有着不同,大家不说,自家心里明白。

    这是沾了三弟的光啊。

    宇文霸冲丁天庆点了点头,丁天庆忙回了个礼,朝着周围头领拱了拱手,也坐了下来。

    “那阵亡军士的抚恤金可有安排妥,其他事都可以拖,唯这事须办的越快越好。”宇文霸又望向段达,段达忙又站起来拱了拱手道:

    “哥哥勿吩咐这些事也是要放在首位的,昨日便已经让一众军士将留了承受人地址的军士抚恤金都给送出去了,那些没有家室也没有亲人的军士抚恤金做账后也入了库。”

    “幸苦段头领了。”宇文霸示意段达坐下,然后望向王当仁周文举李公逸三人,道:

    “三位头领,登记辖下百姓册户以及划分田地的事处理的如何了?”

    宇文霸之所以要让这三人来做这些事,一是周文举本是韦城人,王当仁和李公逸也便是济阳和雍丘人,也在这方圆附近,熟悉地方语言,也有着一定的号召力,如今附近州县来投的百姓对几人也多少有着一定的认知度。

    此三人是一同上的山,有着某种默契,便是分粮划田等事极其繁杂,一个人也负责不了。

    三人见闻,同时起身朝宇文霸见礼,周文举和李公逸对望一眼同时瞧向王当仁,王当仁自是明白,自己被两人共同推举为发言人了。

    “登记造册太过于复杂,且有很多金堤城甚至附近州县的百姓往我瓦岗迁来,再加上小砀山的家属们还都没有到齐,所以一时还无法完成。”

    王当仁当时领命的时候觉得这是一个闲职,没多大意思,可是当看见那么多的百姓都一个劲的往瓦岗涌来时,心里的想法也渐渐的改变了。

    不错,昔日自己纠集周文举和李公逸两人便是要起势自作老大的,可是却也心里清楚,要做成如今这种地步还真的不是那么件容易的事,又经历这牵涉三座城池的一战之后,王当仁更是佩服宇文霸的智谋和胆略!

    自己也是个谋者,深知得民心者无敌的这么个说法,见这些百姓都往瓦岗而来,这不是得民心是什么?

    这才只是小砀山迈出来的第一步,便已经得到这样的大势,以后这山寨会发展成什么样?

    王当仁简直不敢想,他很清楚,是自己做一个毫无前途的山寨老大好呢还是跟着一个发展前途无限可能的老大好?

    选择后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王当仁在处理这登记造册的事情上是倍加用心,连同感染了周文举和李公逸,所以这三人也是将这事给办的妥妥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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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瓦岗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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