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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狼籍     网游之何方神圣txt下载     网游之何方神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五节 维度位面联合执法厅是炙手机构

    北鸟市维度位面联合执法厅迎来厅座没多久,原“鸟宛市”神街为基础建立的“西宛市”也迎来了它的厅座,此人就是“鸿蒙”,而原“鸟宛市”巫街为基础建立的“南戎市”同样迎来一位少年厅座——许大渊。

    “位联厅”自然不是谁申请创建,联邦总部就会同意,北鸟市是因为胡山雕担任厅座,同样,西宛市跟南戎市的两位厅座都已经证实自己“归真星君”的身份,联邦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归真星君固然会让联邦给予诸多便利与特权,但该担负的职责还是要担负的,比如“维度位面联合执法厅”应担负起“维度位面”秩序管理的职责,应惩治、抓捕违反“维度位面”穿梭的人等等。

    在完成“位联厅”职责的前提下,联邦才不会干涉“星君”的行事,而非“星君”为厅座的那些“位联厅”自然就没有这些便利。

    胡山雕、鸿蒙、大渊都是光杆司令,但他们愿意走到前“台”获取“位联厅”厅座之职,则就是差不多的“目地”。

    由于很多城县无法担负日常费用消耗,绝大多数城县仅设“办事处”,北鸟市“位联厅”的执法区域也就非常大。加上新出现的三个“位联”机构,整个“联邦”位联数量也就9个,神巫仙各2个共6个,魔妖各1个,联邦总部1个。

    换个意思说,在新的三个位联出现前,归真联邦也就六个位联,位联总部更多是后勤与调度并不参与前线工作,真正在前线执法的则就是仙都、妖都、魔都、神都、巫都,不愿暴露自己“归真星君”的纷纷加入“五都”位联。

    北鸟、西宛、南戎,三市原本就是一市,距离如此近,北鸟市“维度位面塔”启动以及坐标上的偏移,都难以避免被探测。

    鸿蒙与大渊“上任”的时间虽然比胡山雕晚,但胡山雕启动“维度位面塔”时,两位皆从各自的“维度位面塔”控制面板中获知,两位都是不差钱的主,也就不惜消耗捕捉“北鸟位面塔”发出的波动。

    时间,时光与空间组构而成。

    时光宝物、空间宝物都是有缺陷的,时光宝物无法储物却能够营造出一个真实的“场景”,比如“娱乐场景、撕杀场景、修炼场景”等等,场景是真实的,所产生的效果自然也是真实的。

    空间宝物能够储物却有重量、生命、体积等等限制。

    时间宝物则就是一个随身携带的秘境。

    但要获得一件“时间宝物”却不是容易之事,“灵魂元魄心脉骸”七个要素必不可缺,然而,灰品时间只有很低的概率才拥有一个要素,白品则必然有一个要素,较低概率有两个要素。

    “橙品”上限也只有六个要素,但七个要素都是随机出现,不需要担心收集不齐,问题在于爆率。

    胡山雕对于“六品”宝物的需求并不强烈,“道阁”是六维法宝,已经是最高层次的先天法宝,洞天福地可生产修炼资源、并且是修炼道场。“道阁”虽然只有“推演、进化、演变”等等功能,并且消耗巨大,但胡山雕更喜欢“道阁”这样的先天法宝。

    “天道”让胡山雕进入的“蓝品”时间极为血腥,这样的“时间”都是由维度杂质融合形成,并非“归真”产物。

    所谓“归真”产物,就是指由“真命或真名”斩断“前尘”形成的时光、空间、时间、时空,而洞天、福地、位面则是由“宇宙”归真斩断的“前尘”。

    不管是归真产物还是非归真产物,都会彼此吞噬融合,最终会形成什么,自然无法推测,此处的“蓝品时间”循环往复的杀戮,使整个“时间”充斥着“血腥”。

    循环往复杀戮的族群是命族与名族,但命族部落或名族部落并不融洽,彼此纠缠撕杀,当最后一场战役结束时,战场上没有一个存活者,而整个“时间”也随之停滞。

    然而,此次却是不同,有一个“外入者”,此位“外入者”并没有参与到杀戮中,他随着“时间”延伸而“前行”,最后一场战役结束后,“杀戮时间”也就没有停滞并重置。

    一双血红之眼缓缓睁开,紧接着无数的血红之眼在胡山雕四面八方睁开,密密麻麻的“红色”视线落到胡山雕身上。

    胡山雕骑着“枭雄”手持“力拔兮旗枪”背负“张狂弩”,没有做出任何反击,险而又险的避开那些“红外线”,红外线看似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实则存在“间隙”。

    但这些“间隙”并不能以常规方式穿过,必须拥有“维度座骑、装备”,以“维度穿梭、跳跃”方向才能通过,而这种方式需要掌控好“坐标”,否则,就会直接“穿透”杀戮时间,从而进入多维宇宙。

    倒不需要担心迷失在多维宇宙当中,此次是通过“维度位面塔”进入多维宇宙,一旦设定的时间到达,就会被强行拉回归真联邦,而若是“非法”穿梭多维宇宙,那就不知道是穿到哪一宙了。

    多维宇宙:气宙、命宙、名宙、玄宙、极宙、祭宙、燃宙、荒宙、等等,也可能互相纠缠。

    气感五重,“视、听、味、嗅、触”。

    气念七重,“灵、魂、魄、元、心、脉、骸”。

    气势十二重,视势、听势、味势、嗅势、触势、灵势、魂势、元势、魄势、元势、心势、脉势、骸势。

    “红外线”就是“视势”,一旦被“瞄”中会产生僵直,实力相差过大的话,“视势”足以“气化”目标。但“视势”真正强大的地方在于“维度”透视,也就是站在“极宙”望向“玄宙”,一旦视线落下,则被“气化”。

    蓝品时间自然尚未达到这种层次,胡山雕虽然也是气势期但尚未铸就“势”,他能够“看破”蓝品时间的“视势”,归功于玄丹内的“气”。

    “视势”之所以能够穿

    梭多维宇宙达到“杀人”目的,在于“玄气”无处不在,“视势”本质上就是“玄气”消耗形成的“视觉攻击”,通过无处不在的“玄气”不断延伸。

    灵气:智能感知。

    魂气:记录储存

    单独的灵气虽然拥有智能却很差,因为它缺少“程序”指引,而魂气就是储存着大量“指令”的程序,灵魂双气能对周围进行“智能”检测,反应等等,并将一切反馈给“主人”。

    维度位面穿梭就算是坐在“维度位面塔”也仍然无法携带“科技产品”,比如手环、无人机等等,同样也无法穿戴普通衣物。前往“蓝品时间”,最好穿戴不低于“蓝品”的装备,灰品装备不是不行但会有损坏,大概率在进入“蓝品时间”就无法使用了。

    “蓝品时间”就算是气势十二重,其玄气值上限接近150万点,但从它仅能发挥出“视势”则就能知道它只是气势一重,玄气值也就比胡山雕多10万点。

    胡山雕不停穿梭于“间隙”,使得“蓝品”杀戮时间不断消耗自身蕴含的玄气,“红外线”的数量也因此不断减少,等“杀戮时间”内不再有一条红外线,它的玄气显然已经消耗一空,但若是给它时间的话,它则能补充。

    胡山雕的存在造成“杀戮时间”无法循环往复,他此时所在的“时间”就是终点,也就是整个“杀戮时间”的核心“暴露”。

    “灵魂元魄心脉骸”就是多维宇宙的核心要素,归真宇宙也有归真之灵、归真之魂等等七大要素,它们的层次必然达到“六维”。

    “杀戮时间”只是蓝品,它拥有“时间之骸、时间之魄、时间之魂”三个要素,此三个要素融合成“杀戮之眼”,也就是这个“时间”能够施展“视势”的原因。

    胡山雕有两个选择,一是取走杀戮之眼,一是将杀戮之眼拆解,前一个选择会让整个“杀戮时间”毁灭,后一个选择则是重置这个“时间”。

    重置就是让这个“时间”重新生成,或许仍然生成出一个“杀戮时间”,也或许会生成出一个“娱乐时间”,更或许生成出一个“修炼时间”,这就是验证“欧或非”的时候。

    但事实上,“天道”让胡山雕进入这个“时间”则是获取“杀戮之眼”,“天道”在胡山雕犹豫之时降临了意志,胡山雕也就知道自己全程都被“天道”所监控,然而,就算全程被监控,“天道”也依然无法“亲自”行事,否则,它大可自己取走“杀戮之眼”。

    胡山雕进入“蓝品时间”时可是在自己身上放了20个“玄感气团”,所谓“玄感念气”则是由五感(视听味嗅触)、灵念、魂念融合成的。但要融合出“玄感念气”则就需要开辟气涡,并产生“五感气、七念气”,后面也可以生产出“十二势气”等等。

    只是胡山雕并没有“五感之气”,他是强行将自己的“五感”渗透进“灵魂双念”,因为他拥有灵气跟魂气,也就能造出灵念气与魂念气,然后将它们融入“玄气”内,缺点就是需要不断补充“玄气”。

    且不管消耗有多大,“天道”全程监控胡山雕,胡山雕同样全程监控“天道”,但全程还是显得夸张,只是监控到“天道”在坐标上的操作,以及“天道”不满胡山雕犹豫而降临催促的意志。

    对胡山雕而言,获得到这两组监控信息数据,他这一次“维度战斗”也就不亏,等数据信息积累足够时,他就可以将“天道”分尸,到时候想升多少级就升多少级。

    “急什么,我回归的时间还长着呢”,胡山雕不满的喊道。

    若是此时收走“杀戮之眼”,这个“蓝品”时间也就湮灭,胡山雕也就没有立足之地,他会被吸入“多维宇宙”,至于会前往哪个也就不知道了。但若此次属于“合法”坐标的话,则就能够“提前”回归,而不需要等到“时间”耗尽才能回归。

    然而,“天道”仍然催促,而它催促形成的威压对胡山雕而言是难以承受的,胡山雕强忍着怒气,收取“杀戮之眼”。由于胡山雕与“天道”形成契约,“天道”也就可以直接从胡山雕手中取走“杀戮之眼”,但该付的报酬却也不能拖欠。

    缤纷的光芒闪烁变幻,或许只是一秒又或许过了很久,胡山雕的五感摆脱“五光十色”时已是陷入一片战场。

    战场并非刀光剑影而是炮火绵绵,双方在各自的防线射击,防线后方则是呼啸冲天的炮弹,炮弹落在彼此的防线、后方等位置,造成大量的硝烟与伤亡。

    胡山雕凭借自己的“五感”轻松避开子弹与弹片,并迅速找到一具衣饰完整的尸体,这具尸体是硬生生被“震死”的。尸体与胡山雕的身材很是契合,胡山雕瞧了瞧肩章,那里写着“四鸟使熊”。

    大虚日月,荒合无限,名:大虚。

    虚使四鸟,熊虎豹罴。

    大虚是为数不多真命星君之一,此位大佬有四位得力干将,即四鸟使“熊虎豹罴”,需要注意的是,它们都会飞,其实叫飞熊、飞虎、飞豹、飞罴更为合适。

    单是从双方“火”力就能知道这里是“位面”,而从“四鸟使熊”的肩章,也就能知道此位面与“大虚星君”有密切的关系。

    “归真联邦前往洞天福地的是128座星宫,但外邦多维宇宙前往洞天福地的则必是位面,此位面与大虚星君有关的话,应该与大虚洞天也有关系”。

    胡山雕本来也有自己的“太清洞天”,但后来被“三清”讨要回去,这其实意味着所有“归真星君”都有自己的洞天或福地,而“归真星君”却斩断“前尘”,也就意味着有大量的“洞天福地”处于“无主”状态。

    太清洞天目前也是处于无主状态,太清、上清、玉清都已经“归真”,之所以讨要回“太清洞天”,则是“归

    真”必须的前提,没有“洞天福地”,你丫也敢说自己是“星君”,还想归真?

    从战场的各种痕迹则能分析出这个位面是“燃宇”位面,“燃气”虽然是大纲类气种但仍然属于“玄气”,胡山雕没有燃气无不要紧,他照样能施展“燃术”而不会遭到怀疑。

    确定已方所在的防线后,胡山雕才一路连滚带爬的跳回坑道,战斗很激烈也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角色。背靠着坑道歇了歇,胡山雕提着“燃气步枪”猫着腰朝前跑,刚跑十来步就迅速往上一窜,轰,他身后的坑道腾起火焰。

    火焰迅速朝坑道前后延伸并在遇到岔道时再延伸,“飞熊军”所防御的坑道迅速被“火焰”填充,大量来不及逃走的“飞熊”士兵连惨叫都没有,直接被火焰焚烧成灰烬。能够逃得性命的,都是“五感”很强的人,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军官。

    战场显然被强者进行了诸多干扰,胡山雕的五感范围受到限制,这让他不敢随便乱跑,跟着那十几个军官一起走。军官们对已方驻地自然熟悉,对已方士兵就不熟悉了,胡山雕也庆幸自己没有扒了一位军官的衣服。

    那具尸体的军牌并没有被胡山雕弄到手,他并没有想着混入“飞熊军”,只是想借着“飞熊军”服离开战场,但他记下了这具尸体所属的番号,等有位军官问时,他也就回答说“飞熊军x师x营x连,大雕”。

    跟着十六位军官往后方一路狂奔大半个小时,炮火声仍然隐约传来,军官们显然认为足够安全就暂时歇息,胡山雕做为唯一的士兵自然担负起警戒的责任,但也没有离得太远,军官们的交谈也就能听得清楚。

    时空虽然类似位面,但时空却仍然处于固定历史且循环往复的状态,被称为“世界”的位面,都是拥有强大文明的。它们的历史与归真联邦的历史教材有很多相同之处,它们新的历史则是从“归真历零年”开始的。

    而那些没有自己文明却仍然有“物种”的则就是“秘境”位面。

    文明位面的征服难度自然很高,摧毁难度则就更高,秘境位面则征服与摧毁都相对容易一些,还有一种就是“位面炼制”,一旦成功就拥有一个受其完全控制的“世界”,相当于“创世”存在。

    但想要拥有自己的“世界位面”,其炼制的“位面”层次就必须是“四维及以上”,三层及以下的位面就算炼制也无法成为“自有世界”,而“四维及以上”的位面不管是科技文明还是超凡体系,都是不逊色于“归真联邦”的。

    毕竟,归真联邦的科技文明与超凡体系,跟其它四五六维的位面都是处于同一水平发展的,也就是从“归真零年”切割开的。

    胡山雕倒是想获得这个位面的坐标,然而,坐标不是想获得就能获得的,必须在这个位面留下一个“印记”,而这个“印记”也需要特殊的载体,不是随便哪堵墙就可以承载的。

    胡山雕当然有自己的印记,但他没有找到可承载印记的载体,只能遗憾的跟着十六名军官继续混。世界与归真联邦的时差都在24小时以内,非世界的位面则就各有参差,胡山雕抵达一处军营时,距离他回归还有“11”个小时。

    十二个小时干不了什么大事,胡山雕也就打消半途离开的想法,决定在军营里混到回归,军官们入了军营各自散去,胡山雕却是要接受审查的,不可能说穿着我方衣服就会被认为是我方的士兵。

    首先检查的是种族,即是不是人族,这说明尚未知名的位面存大量非人物种,而且跟人族处于敌对状态。

    确定是人族后就检测身份,胡山雕报出来的番号存在但并没有“大雕”这个人,胡山雕也就确定这个位面网络科技发达,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没有“大雕”这名士兵。

    在被关进去时,胡山雕知道这个世界叫“上虚世界”,虽然不是“大虚世界”,但应该也是避免跟大佬重名。被关进去后,想象中的拷打并没有出现,也没有人前来审问,最后,胡山雕在小“黑”屋里消失不见。

    大禹啃着汉堡望着巨大的“维度位面塔”,他知道师父会离开24个小时,“位面塔”高空巨大显示屏有“时间”在倒退,由于只有胡山雕使用,这个倒退的时间也就独占全屏。

    时间倒退到00:00:00,滴滴滴,急促的警报声响起。

    大禹手中的汉堡顿时落地,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但他能够感觉自家师父的回归遭到外力干涉,也就有人暗算了他师父,可究竟是谁呢?

    西宛市“位联厅”同样也是建造在荒山野岭,只是北鸟市东二环的发展快速,已经不再是荒山野岭,鸿蒙则是先把“维度位面塔”搞起来,其它的设施暂时延后。干涉胡山雕回归的就是鸿蒙,但他不是针对胡山雕,而是针对“天道”。

    鸿蒙利用“维度位面塔”追踪“天道”的时间,正是“天道”降临意志催促胡山雕取走“杀戮之眼”,由于胡山雕延迟取“杀戮之眼”,使得“天道”多次降临意志,也让鸿蒙有足够的时间锁定“天道”。

    待“天道”取走“杀戮之眼”并将大量“顿悟”灌入胡山雕玄丹时,鸿蒙已经开始布置狙击相关,“天道”离开,“杀戮时间”湮灭,胡山雕被多维宇宙吸扯,都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鸿蒙的狙击也恰在此时激活。

    然而,鸿蒙的狙击虽然没有落空,却是被“天道”转移了,而天道也不可能随便转移,恰好胡山雕与天道有紧密联系,那不转移给胡山雕就不对不起彼此的关系。

    鸿蒙的狙击虽然被转移到胡山雕那里,但却被“上虚世界”排斥在外,一直等胡山雕回归时,狙击才重新启动,只是距离最开始已经过去11个小时,狙击内蕴含的法术大部分失效,最终也只是影响了胡山雕的“回归”。

第三十六节 高中僧们都是归真星君吗

    鸿蒙利用“维度位面塔”追踪“天道”的时间,正是“天道”降临意志催促胡山雕取走“杀戮之眼”,由于胡山雕延迟取“杀戮之眼”,使得“天道”多次降临意志,也让鸿蒙有足够的时间锁定“天道”。

    待“天道”取走“杀戮之眼”并将大量“顿悟”灌入胡山雕玄丹时,鸿蒙已经开始布置狙击相关,“天道”离开,“杀戮时间”湮灭,胡山雕被多维宇宙吸扯,都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鸿蒙的狙击也恰在此时激活。

    然而,鸿蒙的狙击虽然没有落空,却是被“天道”转移了,而天道也不可能随便转移,恰好胡山雕与天道有紧密联系,那不转移给胡山雕就不对不起彼此的关系。

    鸿蒙的狙击虽然被转移到胡山雕那里,但却被“上虚世界”排斥在外,一直等胡山雕回归时,狙击才重新启动,只是距离最开始已经过去11个小时,狙击内蕴含的法术大部分失效,最终也只是影响了胡山雕的“回归”。

    胡山雕“回归”是归真意志在操控,鸿蒙相当于“打”了归真意志一巴掌,之所以能够打脸成功,在于“维度位面塔”也是“归真意志”的手段之一,但这不等于说“维度位面塔”就能打“归真意志”的脸,所以,鸿蒙也遭到惩罚。

    胡山雕感觉到那澎湃的撕扯时就知道回归遭到干扰,他也是很意外,居然有人敢干涉“归真意志”的操作。

    乘坐“维度位面塔”前往多维宇宙,也仅仅是干扰了“维度位面塔”,而“维度位面塔楼”是由“位联厅”的人在操作,归真意志也就无所谓。但“回归”看似是“维度位面塔”在发挥作用,实则是“归真意志”在操作,谁敢干扰谁就要承受惩罚。

    “这说明,回归对于归真意志而言是有利的,而前往多维宇宙则无甚利益”。

    左侧有重物落地之声,胡山雕二话不说就是一枪扎了过去。

    鸿蒙落地并无创伤却是被骤然出现的“旗枪”扎了个结实,他一声不吭的疾退,血线在空中凝固再化为“血箭”沿着回收的旗枪“射”去。与此同时,他的维度座骑、装备也浮现,胸口的洞被维度铠甲所掩盖,但血却没有止住。

    “鸿蒙之血”避开旗枪的轰击却无法避开另一股玄气,最终“哗然”洒落,地面瞬间被刺出密密麻麻的细洞。

    枭雄以类似有闪现的方式穿梭着,力拔兮山气盖世同样以穿梭的方式进行攻击,这种同维度的穿梭,难度在于“坐标”精控,一旦“坐标”操控失误,就会直接穿梭出去。

    若是枭雄穿梭出去则就带着胡山雕一起出去,若是力拔兮穿梭出去,胡山雕同样也要跟出去,否则,就会失去力拔兮。

    鸿蒙此时尚未清楚自己被归真意志“流放”到胡山雕身边,是因为他打了归真意志的脸,他自然也就没有料到会出现在多维宇宙,也因此会被胡山雕攻杀的狼狈。但跟胡山雕一样,鸿蒙是不会问“你是谁,为什么攻击我”之类的,只会抵挡并寻找机会反击。

    鸿蒙的座骑名为“浩光”(四维),兵器名为“西极吴钩”(三维),铠甲名为“遮天”(五维),他同样也有原“弑真法宝”如今的先天法宝——宵生明烛(六维)

    装备与实力跟胡山雕是相同的,吃亏在被偷袭,在位面穿梭交战中获得了一丝喘息后,鸿蒙就以伤换取这丝喘息的“扩大”,从而让“浩光”有充足的时间进行“维度跃迁”。

    胡山雕“砸了砸”嘴,在认出鸿蒙时,他就知道杀之不易也就努力让鸿蒙多流些血,这家伙的血跟他的血不同,他不是正儿八经的“归真星君”,鸿蒙是。

    直观的说,胡山雕的血是没有量的,鸿蒙则有血量,也因此,胡山雕流再多的血,补起来很快,但鸿蒙的血要补起来就很麻烦了,鸿蒙的血也因此另有玄机,只是需要鸿蒙自己提供,战斗中流得血并无卵用。

    “少说也确了他几百上千滴的血”,胡山雕有些得意。

    打跑鸿蒙,胡山雕才有心思观察自己所在的地方,从之前与鸿蒙战斗形成环境破坏烈度,则能推测出这是低维度位面,即是“六品”层次,否则,鸿蒙的“血”是无法对地表产生如此厉害的腐蚀与穿透,他也不过“气念七重”的实力,相当于“绿品”。

    位面:秘境、洞天、福地、世界。

    空隙:时光、空间、时间、时空。

    胡山雕将自己的“灵魂气”散发出去,蕴藏100点灵魂之气的气团欢悦的融入四周玄气,玄气无处不在并包容一切的“气”,但不代表“万千之气”也是无所不在的,这其实也包括“空气”。

    散布出去的灵魂之气迅速将周围玄气蕴藏的“气种”刺探清楚,单附近环境而言,玄气内蕴含着5种气,毒、瘴、腥、臭、生。

    “生”气也是大类之气,所谓大类之气就是指散布范围辽阔的气,生气代表着“生命之气”,也意味着存在植物、水、阳光、野兽等等。但这里却没有“空气”,也意味着这些“生物”都有“害”,若是饮食的话就需要格外注意。

    胡山雕运转“一水寒署辟气诀”,将“毒、瘴、腥、臭、生”五种气导入玄丹,并将它们分别引入“五”个气涡。胡山雕目前能够自产自足的只有四种气,一是灵气,一是魂气,一是力气,一是寒气。

    力气其实就是“魄气”,胡山雕玄丹如今开辟了七要素的“灵魂魄”。

    霸气、杀气以及后续引入的五种气则都无法自产,需要外气引入填充,而填充气值上限则就是以胡山雕10万气值上限为准,但不是一个气涡就是10万,而是所有气涡加起来是10万。

    胡山雕在气涡气值分配上以“灵魂魄”三气为主,其它的并不怎么在意,此时引入五种气也是顺

    手而为。

    能够自产自足的被胡山雕称为“主气”,无法自产无足的则就是“辅气”。

    “生”气并非“生命”之气,元气才是“生命之气”,而“命气”则是“元魄”,名气是灵魂,真气是心脉骸,都是必不可缺的主气。

    玄气中蕴藏的五种气显示此物生态环境恶劣,胡山雕倒不是不需要“空气”,他有40个气涡,其中有10个气涡蕴藏着2万点“空气”,足够他在没有空气的环境中度过20天,省一省则是40天,所谓省一省就是不以正常吸吸频率。

    若是其他炼气士遇到这样没有空气的环境,倒也不会窒息而死,闭气并运转修炼法诀,消耗玄气转为空气即可,之所以不说氧气,则就是氧气也是属于大类“气种”。

    获取足够多的信息后,胡山雕也就知道此处是“绿品”秘境,并且是一个诞生“守境者”的秘境。

    所谓守境者,就是胡山雕在少昊山遇到的“景卫”,也可以称之为“土地公、山神”等等。

    秘境是绿品,守境者也是绿品,相当于气势期,至于几重,得打过才知道。

    相比之前那个“蓝品时间”,绿品守境者要厉害的多,蓝品时间虽然也有“视势”,然而却是并不强大,绿品守境者同样也只有“视势”,却拥有“毒、瘴、腥、臭、生”五气之视感。

    也就是“视线”落处,必有“五气”滋长,而这样的“五气”一旦滋长,估计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胡山雕心中就暗骂那个干扰自己回归的家伙,他也不知道那家伙就是鸿蒙,纳闷肯定是纳闷的,但多维宇宙的穿梭发生奇特之事也很多,他也就不会去往干扰回归的方向去想。

    之所以要骂干扰者,则就是从“天道”那里获得了“顿悟”,消耗掉这些“顿悟”,不说直接“气势十二重”,就算只是一重也是有了“势”。

    不管是“视势、听势、味势、嗅势、触势、灵势、魂势、元势、魄势、元势、心势、脉势、骸势”哪一种都是很有用的。

    哪象如今遇上这个绿品守境者,只能骑着“枭雄”进行穿梭,抽冷子比例丫一枪,然后继续游走。硬拼也不是不行,毕竟,玄丹内也储存着相同的“五气”,“同气连枝相抵销”也就是相同的气可以抵销。

    但硬拼没有必要,枭雄是五维座骑,张狂是四维兵器,力拔兮是五维兵器,拥有三件维度装备还要跟绿品生物硬拼,实在是太没面子了。不过,虽然拥有维度装备,但胡山雕本身也只是“气势期”,气值跟法术方面都逊色于守境者。

    说到法术,胡山雕也没有什么法术,倒不是说归真联邦没有法术,只是归真联邦的法术虽然多却不适合胡山雕,他更想通过“道阁”推演出适合自己的法术。

    五气视势守境者轰然而散时,胡山雕一边捕捉万物要素,一边嘀咕“我要推演的东西实太多了”。

    “灵魂元魄心脉骸”就是万物之七要素,就算是“灰品”守境者,要具现为“形”也最少需要一种要素。但这也不代表“绿品”守境者就一定具备三种要素,一种要素也是可以升级的,只不过要消耗整个秘境大部分的资源。

    守境者并不是维护秘境的存在,它们是将秘境视为己有,这也是大量炼气士要干掉守境者的原因。这个绿品守境者掉落了一颗“绿品”的秘境之魄,而守境者是掠夺秘境资源的存在,它的消亡对秘境并没有影响。

    相比之下,名胜命迹的“景观”守护就是真正的守护,一般而言,炼气士只会打败“影观守护”而不会弑灭,一旦弑灭影观守护,景观也就随之覆灭,这对环境是极大的破坏,而在归真联邦,这就是严重的罪行。

    消灭秘境守护,秘境暂时对胡山雕全面开放,位面基本上都是有朦胧意志存在的,但要形成类似“天道”那样的存在,则需要漫长的时间以及契机。这也意味着高维位面都有“意志”存在,比如之前去的“上虚世界”,之所以没有被排斥则就是实力太低。

    而且通过正常合法的“维度位面塔”前往任何维度或间隙都不会被排斥,哪个敢排斥,归真意志就灭了对方。

    “归真意志就是归真联邦的守护,天道在守护什么?”

    胡山雕有所收获时,逃离的鸿蒙同样也有收获,只是他收获提“伤势”,原本就被胡山雕扎几枪伤热颇重的他,逃离那个秘境时采用“随机”穿梭,结果进入一个“紫品福地”,虽然是无主福地却不代表任君采撷。

    炼气士们在对待秘境与世界时,都喜欢单打独斗,但面对洞天福地时,必然成群结队,秘境与世界是人少就注意力少,洞天福地却不存在人多人少的问题,因为里面到处都是“神魔巫妖仙”的存在。

    神君、魔君、巫君、妖君、仙君,不仅仅是实力强大还在于辖区广阔,而对于这些“君上”而言,只要是自己的辖区,那一个念头就能抵达,炼气士若是不能组个千人团进入,大多都将是“君上们”的开胃菜。

    鸿蒙刚刚进入这个“紫品福地”就被此地魔君所感知,魔君一秒抵达一拳就将鸿蒙打飞,若非鸿蒙穿的是维度铠甲,这一拳就足以将他打成渣渣。一拳没有打死鸿蒙,魔君也没有趁胜追击,他百分百的人族但受福地规则约束。

    “神魔巫妖仙”是主流的“君上”,也就是地位最高的,佛君、异君、怪君、龙君等等“君上”也是大量存在的,而这些“君上”都是人族,他们之所以会在“洞天福地”内,则就是另一种“归真”。

    当然,也可以视为一种“囚禁”,等关押时日到了,则就能离开但不能进入“归真联邦”,而是前往其它世界。

    鸿蒙先是被魔君一拳击飞,又被神君一脚踹飞,接着被仙君

    一剑砍飞,然后落于一处“三不管”地带,这为他争取了疗伤的时机。鸿蒙性格是极其强硬的,虽然连遭攻击而无法还手,他却也没有失去理智,反而不断分析自己落入此等境地的原因。

    有了疗伤的时间也就有思考的时间,以鸿蒙的智商也就很快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那个秘境,自己是被“归真意志”施以流放惩罚的。

    “这么说,我并没有狙击到天道,而是误伤了回归联邦的炼气士,也才遭到归真意志的惩罚”。

    理清楚这个后,鸿蒙反倒轻松了,他之前还是颇为担心是被“天道”反击,若是“天道”反击的话,鸿蒙就会断绝心中野望,他的野望跟胡山雕一模一样,都是想“分尸”天道获取所有“顿悟”从而想升多少级就升多少级。

    鸿蒙这么努力升级是因为他玄丹深处有一扇“门”,胡山雕若是知道必然会说“这么巧,我的玄丹深处也有一扇门”,然后,大渊、大离(离帝)等等大佬听后也会异口同声说,“这么巧,我的玄丹深处也有一扇门”。

    所有“归真星君”的玄丹深处都有一扇门,但这扇门推开后究竟会通往何处?

    胡山雕以为是通往“地球”的,鸿蒙则认为是“永生”,大渊认为是“意志主宰”,反正各有各的认为,所以,快速升级也就成了共识,而象“顿悟”这样的好东西,谁不想越多越好?

    鸿蒙倒觉得自己此次重伤还是有些收获的,一是“天道”并不强,一是“天道”与归真意志并无关系,一是“归真意志”也有漏洞,等等,这家伙分析出蛮多东西的。

    鸿蒙在神洲某大学念书时也曾去过洞天福地,知道“君上”们拥有强烈的领地意识,只要不侵犯他们的领地,他们也不会越境攻击。虽然“君上们”的领地大部分都是接壤的,但也有一些空白留存,这些空白就是进入洞天福地的炼气士们的安全区。

    奚奚索索的声音传来,鸿蒙心中虽惊却面不改色,他负伤很重,五感锐减,也就没有感知到附近有人,只是此人显然也没有恶意,反而递来一枚“疗伤丹”,虽然只是“白品”,对鸿蒙却也有助益。

    谢过此人后,鸿蒙直接吞服,他也不怕被暗算,他的维度装备已经收回玄丹,而除此之外,他可以说是“赤”果果了。

    对方果然没有加害之心,鸿蒙消化了丹药后,伸手说“鸿蒙”。

    年岁与鸿蒙相差无几的少年颇显敷衍的握了一下,“缨罗皮”

    归真星君的显著特征就是各自拥有“维度生物或装备”,胡山雕与鸿蒙是真正的大佬,拥有数件,但缨罗皮就只有一件“五行红缨枪”,二维层次。缨罗皮自然没有任何报怨,能拥有一件维度装备就已经领先很多了,至少,他闯荡维度间隙也有依仗。

    维度生物或装备不是不可能被抢或毁坏,但只要持有者不死,就很难成功,若是能将鸿蒙打得沉睡,倒是有几率抢夺他的维度座骑与装备,可鸿蒙哪里会轻易就沉睡。

    缨罗皮亲眼目睹鸿蒙被三位“君上”狂殴的场面,心中惊叹于这位大佬的强悍,但也没有什么“巴结”的心思。联邦关于“归真星君”的宣传铺天盖地,缨罗皮也因此很清楚自己是“归真星君”,但层次肯定没有“东二环的大雕”高。

    缨罗皮在新闻上见到“东二环的大雕”时心中并无波澜,意味着两位虽然在归真前有些纠缠,但在彼此心中并没有留下深刻烙印,否则,缨罗皮必然有所触动的。

    缨罗皮此时也就剩下一条大裤衩,他在等待“回归”,鸿蒙也只剩下一条大裤衩,他询问缨罗皮可否带他回归,缨罗皮知道带鸿蒙回归的代价但没有拒绝。

    鸿蒙、缨罗皮、胡山雕几乎是同一时间回归联邦,胡山雕出现在“北鸟市东二环”位联内,鸿蒙跟着缨罗皮出现在“东胜神洲”的“神都”远郊。胡山雕若非是“位联”厅座,也是不可能直接出现在位联内部的,这是防止一些炼气士做“乱”。

    缨罗皮的户籍就是“东胜神洲”,鸿蒙也是,两人算老乡,修真大学改成炼气大学后,大部分“归真星君”都索然无味,纷纷退学离开,之所以会觉得索然无味,在于所有大学都还在摸索“炼气体系”,而归真星君们觉得自己可以创造,何必在学校里浪费时日。

    特别是“东二环的大雕”公布了“攀高气息法诀、气种、附气”等等理论后,归真星君们顿时找到了方向,也就有了后来大量“炼气诀、法术、气种”等等的出现。

    缨罗皮显然早早做了定位,只要不是近郊或直接出现在位联内部,远郊或更远的地方都是可以向位联申请回归定位的,这样就可以备好衣物、手环等等,免得“果”奔。缨罗皮自然只准备了自己的一套,他穿戴好后就跑去附近村镇,为鸿蒙购了一套穿着。

    归真星君们个个都是少年老成,他们也曾用成熟的打扮来增涨气质,然而,他们“少年”稚嫩的气质却怎么也无法通过这些掩盖,归真星君们顿时就怒了,然后,就出现“无法掩盖就不掩盖”的不约而同行为。

    鸿蒙嘴角抽搐,麻的,中学生的校服是几个意思?但这话没有问,穿着黑白相间,土里土气的高中生校服,跟缨罗皮步行前往附近公交车站,再辗转多次后,返回“西苑市”,然后,鸿蒙觉得穿着高中生校服也不错,他就不换了。

    胡山雕同样也穿高中生校服,不是想装嫩,而是高中生校服“便宜”,毕竟,穿梭维度间隙的话,每次都会被摧毁身上的衣着,除非是维度装备,然而,维度装备又岂是那么容易获得的。

    大禹也是受其师父影响穿着高中生校服,只是仙洲跟神洲的高中校服还是不一样的,神洲高中生统一是白运动衫黑裤子,仙洲则是红运动衫黑裤子。

第三十七节 东二环的喧嚣背后是土豪在狂欢

    缨罗皮的户籍就是“东胜神洲”,鸿蒙也是,两人算老乡,修真大学改成炼气大学后,大部分“归真星君”都索然无味,纷纷退学离开,之所以会觉得索然无味,在于所有大学都还在摸索“炼气体系”,而归真星君们觉得自己可以创造,何必在学校里浪费时日。

    特别是“东二环的大雕”公布了“攀高气息法诀、气种、附气”等等理论后,归真星君们顿时找到了方向,也就有了后来大量“炼气诀、法术、气种”等等的出现。

    缨罗皮显然早早做了定位,只要不是近郊或直接出现在位联内部,远郊或更远的地方都是可以向位联申请回归定位的,这样就可以备好衣物、手环等等,免得“果”奔。缨罗皮自然只准备了自己的一套,他穿戴好后就跑去附近村镇,为鸿蒙购了一套穿着。

    归真星君们个个都是少年老成,他们也曾用成熟的打扮来增涨气质,然而,他们“少年”稚嫩的气质却怎么也无法通过这些掩盖,归真星君们顿时就怒了,然后,就出现“无法掩盖就不掩盖”的不约而同行为。

    鸿蒙嘴角抽搐,麻的,中学生的校服是几个意思?但这话没有问,穿着黑白相间,土里土气的高中生校服,跟缨罗皮步行前往附近公交车站,再辗转多次后,返回“西苑市”,然后,鸿蒙觉得穿着高中生校服也不错,他就不换了。

    胡山雕同样也穿高中生校服,不是想装嫩,而是高中生校服“便宜”,毕竟,穿梭维度间隙的话,每次都会被摧毁身上的衣着,除非是维度装备,然而,维度装备又岂是那么容易获得的。

    大禹也是受其师父影响穿着高中生校服,只是仙洲跟神洲的高中校服还是不一样的,神洲高中生统一是白运动衫黑裤子,仙洲则是红运动衫黑裤子。

    大禹之前惊吓的不轻但他后来淡定了,因为他觉得师父肯定能摆脱“回归出错”的危机,所以,看到胡山雕出现后,大禹蹦跳而起喊了声“耶”,不是祝贺师父回归,而是夸自己有先见之明。

    胡山雕可不知道这声“耶”不是欢迎自己,若是知道肯定给这孽障一脚,这次出去虽然有些波折却是收获不错,胡山雕一高兴就赏了“懂事徒儿”几个“顿悟”,助大禹从“气感五重”突破到“气念期”。

    大禹是真正的大佬,胡山雕是冒牌大佬,他所需要的顿悟也就比大禹、鸿蒙等等要多数倍,这也是鸿蒙可以对“天道”傲娇,胡山雕却只能暗中谋划的原因。毕竟,鸿蒙就算没有顿悟辅助,本身悟性上佳,修炼速度也是很快的,只不过鸿蒙想要更快。

    不出胡山雕所料,大禹就出去几分钟回来就是“气念期”,还带回来四套款式不一的制服。“位联厅”并没有统一的制服,东二环之前不是有服饰厂吗?大禹就找人设计了八套款式,春夏秋冬各两套。

    “就算款式不同,不照样是校服吗?”

    说是如此说,比起正规的校服,雕派“位联”制服还是相当帅气的,当然,胡山雕颜值平平,帅跟他是永远无缘,大禹穿上后让胡山雕对他好感全无,徒弟比师父帅百倍的话,还能愉快的当师徒吗?

    胡山雕知道鸿蒙去了“西宛市”当“位联厅”厅长,也知道大渊去了“南戎市”当厅长,但他没料到“大渊”居然想进行“三厅会议”。虽然没有料到,胡山雕却也不怵,他倒觉得有趣,毕竟,他知道鸿蒙、大渊的“前尘”。

    提到“前尘”,胡山雕其实一直是特殊的,就比如“尘封”是对彼此的记忆封印,但对方忘了胡山雕,胡山雕却仍然能记得他。也比如“归真”,归真是将“前尘”抹灭,不管是鸿蒙、大渊等“大佬”,还是之前被团灭的“真人”,彼此之间都不会记得丝毫。

    也因此,胡山雕敢拍着胸膛说,他是为数不多知道很多正史跟野史的人。

    归真历三十六年三月一日,原“鸟宛市”三街而今三市的“维度位面联合执法厅”一起聚餐,举办地属于三不管地带的“鹤村”。但三位都清楚“鹤村”的地理位置很重要,结果只有两个,要嘛三方瓜分,要嘛一方独吞。

    缨罗皮、鸿蒙等人归真后不管气质、容貌等等其实都有很大的变化,但胡山雕是将一切“储存”下来的人,也就不管这些人如何变,见面时必然会认出来,就比如此时,胡山雕一眼就认出站在鸿蒙身后的是缨罗皮。

    鸿蒙见到缨罗皮时觉得此少年不凡,见到胡山雕徒弟大禹时,觉得此少年比缨罗皮更加的不凡,他就略感可惜。

    大渊的颜值谈不上帅但却给人一种儒雅感,鸿蒙的颜值中等但他“上位者”气息极为浓烈,相比之下,胡山雕就是“平平无奇”。

    大渊与鸿蒙反而认为“平平无奇”的胡山雕才是威胁最大的,而鸿蒙此时自然也认出之前把自己揍得差点沉睡的凶手,就是这位“平平无奇”的大雕。

    恩怨什么的不可能在这里开展,也少有在联邦内进行的,基本上都是在“邦外”解决,因为整个联邦到处都是监控,而让大佬们忌惮的不是联邦法律,而是执行联邦法律的“归真意志”。

    “这样请两位厅座前来主要是想商讨两件事,一件是幽生土,一件是鹤村、雀岗、燕岭、鸡嘴崖、鸭掌湖的管辖问题。”

    幽生土,三维物质,于归真历三十四年发现,地点:鸟宛市境内,储量:80万里,作用:炼器材料、炼丹材料、具现辅助材料、维度位面穿梭消耗资源。

    鹤村、雀岗、燕岭、鸡嘴崖、鸭掌湖都是属于横跨“神巫仙”三洲的地理,鸟宛市一分为三时搁置了这五个有争议的区域,先将没有争议的进行切割。

    如今北鸟、西宛、南戎的三市规划已经完成,这五个有争议的地区对于城市发展其实并没有什么助力,市衙也就不甚在意。但对于“

    位联厅”而言,这五个地方却是必须争夺的,之前“鸟宛市”的价值就在于“三洲跨越”,如今一分为三,价值转嫁到这五个地方。

    大渊特意把“幽生土”拿出来讨论,意思很明确,五个争议地区,三厅各取两个,其中缺一的就用“幽生土”来补,大渊表示自己愿意取一地一土。

    胡山雕跟鸿蒙冷笑,大渊意识到这两个小哥哥也知道“幽生土”的价值,他毫不尴尬的笑着说,我可以补差价。

    胡山雕同意大渊补差价,鸿蒙不同意,但二票对一票,胡山雕获得鹤村跟燕岭,鸿蒙获得雀岗跟鸡嘴涯,大渊获得鸭掌湖跟幽生土,他需要补贴胡山雕与鸿蒙各20亿星点。

    归真星君只要不是被暗算,家世必然是极好的,就比如鸿蒙出生的“天齐氏洪阀”是东胜神洲十大氏阀之一,大渊出生的“季厘氏雍阀”同样也是南瞻巫洲十大氏阀之一,别说20亿,2000亿对大渊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

    但大渊也不是“冤”大头,幽生土究竟是什么价,他也是一清二楚的,补贴胡山雕跟鸿蒙各20亿星点,也就没差多少。

    胡山雕很缺钱,不管是维持“维度位面塔”还是“道阁”推演都需要大量的资金,“维度位面塔”就算不开启,每天也需要1万星点的维护费。如果维护工不是“大禹”的话,费用更高,所以,胡山雕觉得要多找几个“大佬”来打工。

    究竟有多少象“大禹、黄弓蛇”这样遭到暗算的“星君”呢?这是没有办法查出来的,但绝大多数“归真星君”都不会更换“名”,所以,找起来其实也是很方便的。

    胡山雕最熟悉的就是“命族三百二十七名”星君,相比之下,“名族”星君的数量就非常多,但多也是相对而言,大约是“命族星君”的十倍,也就是三万两千多。如果按照这样数量的话,也可以知道“洞天福地”的数量就在三四万。

    “位联厅”是职权非常大的联邦机构,胡山雕在“联邦信息库”内的权限级别查询户籍信息是没有问题的。

    联邦数十上百亿的人口,重名的人肯定很多,但没有谁能跟“归真星君”重名的,意思就是多维宇宙中,大约有三万四千个“名”是永远不会被“重复”的。也因此,找起来就会很方便,但胡山雕是不可能知道“三万四千”个名的,他大概知道一万多个。

    命族星君的名当然全都知道,名族得君的名则就是“道阁”前身“道珠”自有的信息,以及当年击败的名族提供的。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命族星君们真是坎坷,区区三百二十七个,居然有六十个遭到暗算,不过,名族星君显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单单胡山雕知道的数千个名族星君里,就有一千多位遭到暗算。

    是不是遭到暗算是很清晰的,若是没有出生的富贵家庭就必然是遭到了暗算,象“大禹”这样差点没踏入“炼气”属于被暗算很彻底的,而“大禹”这样的例子并不是唯一,若是胡山雕不去查也不去找的话,这些被暗算的星君是永远翻不了身的。

    “东二环的大雕”以及“雕派”在整个联邦都是响当当的,在中天仙洲自然更不用说。

    “焦石旋绕,积嘉名几”,名族焦几。

    “赤焰中燃,灰摹名伯”,名族中伯。

    “海水堆淹,沙陷名焉”,名族海焉。

    “万流纵横,天地名禹”,“天地名”才是大佬,焦几、中伯、海焉虽然也是“先天真名”,但档次要比“大禹”差很多,而胡山雕之所以没有再找“天地名”的名族,是因为他发现这些“天地名族”大佬身边居然有人在监视。

    大禹相当于胡山捡了个漏,他很清楚暗算名族或命族的幕后黑手必有图谋,他若是过多干涉的话,那幕后大佬肯定也是要灭他的,所以,见好就收。

    与大禹一样,焦几、中伯、海焉都是在跌入人生谷底时被胡山雕捞上来,他们对胡山雕这样师父也就极其尊重与感激,维护巨大的“维度位面塔”也就无怨无悔。不过,胡山雕算了算,四个徒弟维护起来还是很吃力的,最少还需要六个徒弟凑成十个。

    命族星君数量本来就很少,档次也都很高,胡山雕也就没有去捡命族归真星君,再次捡回六位名族归真星君,后来收的这六位名族归真星君徒弟,境况比大禹、中伯等人略好一些,但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胡山雕这位师父很得十位徒弟的感激。

    “羽落野岭,风吹名播”,名族羽播。

    “花瓣飘零,雨洒名双”,名族花双。

    “叶落泽地,树盘名饮”,名族叶饮。

    “水滴山石,日晒名合”,名族滴合。

    “崩岭之雪,碎散名肴”,名族雪肴。

    “落岩入江,积淀名顼”,名族江顼。

    这后来的九位徒弟都不是“天地名”,有的是羽毛散落山岭,风吹后凝固显示成“播”字而后具现成“真名”,有的是花瓣飘零被雨水拍打显示成“双”字而后具现成“真名”,等等。

    胡山雕此时才发现命族多男儿,名族多美妞,他的九十个徒弟里,女徒弟居然有六个,大禹、焦几、中伯、叶饮是男的,余者皆是女的。

    层次方面比不上大禹,修炼速度自然也无法跟大禹并肩,但工作与修炼却都是非常卖力的,而“东二环”不断有新面也出现,一直关注“雕派”的鸿蒙跟大渊也就陷入沉思。

    他们自然一眼就看出“雕派”弟子的资质都很不错,那问题来了,大雕是如何找到这些资质不错却流落民间的少年呢?

    胡山雕才不管鸿蒙跟大渊在思考,他在找徒弟的同时也在不断的花钱,不花钱不知道,一花钱才知道被“炼气士”有意或无意伤害的平民居然这么多。

    邦虽然也有一个“气大伤身厅”专门处理“炼气士”伤害平民,损害平民利益的事,但“气大伤身厅”并不怎么尽责,而且平民们申请赔偿的流程也较为复杂,慢慢的,平民们也就不愿申请并承担损失。

    但这种承担损失却积压着对“炼气士”的怨愤,一旦怨愤值达到鼎沸,联邦也就会陷入混乱。胡山雕也没办法承担整个联邦的“气大伤身”事件,他创建的“雕派和气”辐射范围并不大,除非是自己向“雕派和气”申请。

    只是早前“雕派和气”人手少,其实就只有胡山雕一个,也就需要委托其它机构去审核,但胡山雕的心思也不是做慈善,“道阁”要推演就需要花费巨额星点,这才是胡山雕奔波忙碌做慈善的原因。

    “维度位面塔”每天都维护的情况下,工作量也就小了一些,大禹也就有空带着师弟师妹们前往“灰品”间隙历炼,但基本上都是灰品时光。相比之下,时光是“间隙类”中最好的历炼场所,而空间、时间、时空则就凶险的多。

    道阁推演的法术法诀都是胡山雕提出的“方向”,简单的说,胡山雕表示我要上天,道阁就会去推演如何实现“上天”,而胡山雕则提供资金、信息数据等等。

    大渊补偿的20亿星点还没有捂热就已经捐出去11亿星点,但符合胡山雕需求的“五七十二气象诀”也成功推演。

    所谓“五七十二气象诀”就是“视听嗅味触”五感之气,催化出“灵魂元魄心脉骸”之气,再由“五感七念”催化出其它的“气象”。

    由于不是在“一水寒暑辟气诀”的基础上进化出来,而是一部全新的“气息法诀”,胡山雕之前打下的基础也就轰然消散,他的等级清零。

    对于胡山雕而言,清零已经是一种习惯,也就是产生“抗性”,他的清零也就没有任何的创伤,而其他炼气士若是这样操作,断绝修炼之路才是正常操作。

    修炼“五七十二气象诀”需要大量辅助,首先是“五感丹”,“道阁”推演“五七十二象诀”花了十一亿不是没有道理的,它推演出“五感丹、七念丹、十二势丹”,以此让修炼者能够迅速提升实力。

    五感丹,橙品,强化“视听嗅味触”五感。

    在“五七十二气象诀”运转下,玄丹内辟出一个巨大的气涡,五感丹被气涡绞碎、融化,随后“视、听、嗅、味、触”五个简体字就出现在“气涡”内,并伴随着“气涡”旋转。

    接下来则是服食“七念丹”,五感气涡旋转速度极快,七念丹也被迅速消化,当达到一定层度时,一个“灵”字就从“五感气涡”中“蹦”了出来,然后坠落并开辟出一个体积较小的“灵气涡”。

    “五感气涡”会继续“蹦”出后续的“魂、元、魄、心、脉、骸”,七个要素纷纷在“五感气涡”周围开辟出“气涡”。

    然后就是服食“十二势丹”,“灵魂元魄心脉骸”七个气涡齐齐跃入“视听嗅味触”融合而成的“五感气涡”内,待时机成熟时,融入“五感七念”的气涡轰然爆炸,“视听嗅味触及灵魂元魄心脉骸”十二字各辟一个气涡。

    十二个气涡围着一个大气涡,这个大气涡内稳稳悬浮着一个“势”字。

    “五七十二气象诀”修炼的动静比想象中要大,胡山雕全身心投入自然不知道这一点,等他修炼完睁开眼睛,东二环已经汇集了不少人,胡山雕愣了愣后吐槽道“这是要开高中僧运动会吗?”

    来东二环的都是身穿校服的少年,不知情的人看到后,自然会认为这是高中僧们在聚会。

    但高中生们并没有理会胡山雕的吐槽,他们其实也没有看胡山雕,全都抬头望着天空,天空“法相”变换正进入尾声,然而,胡山雕修炼开始时,天空出现的“法相”是令人震撼人,而“法相”是整个联邦人抬头就能看到的。

    也因此,锁定方位后,有能力的必然会赶到北鸟市东二环,近距离感受“万千法相”,少年大佬们受益非浅,但他们最想要的则是“大雕”的修炼法诀。

    胡山雕顿时精神一震,又到了收获的季节啊!

    “五七十二气象诀”不如攀高法诀跟一气寒暑辟气诀,这是胡山雕的观点,因为难以推广,五感丹、七念丹及十二势丹,一粒就需要近百万星点的炼丹成本。不过,它们本身都是相同的品质,只不过消耗量不同,五感丹消耗最少,十二势丹消耗最大。

    而根据各自修炼资质决定丹的消耗量,胡山雕不愧是冒牌归真星君,他重回“五感期”时消耗了20颗“五感丹”,重回“气念期”时消耗70粒“七念丹”,在“气势期”晋升期间,他吃了接近120粒“十二势丹”。

    虽然胡山雕经常自嘲修炼资质差,但事实上,他的修炼资质勉强也是巅峰末班车的,他这样的修炼资质都要吃这么多辅助“丹”,“五七十二气角诀”修炼成功的话,没有几十亿是不可能的。

    胡山雕申请“五七十二气象诀”专利,为怕有些不够土豪的炼气士入坑,他将专利使用费用定在1000星点,然而,“归真意志”却是直接将专利使用价格提升到1亿星点,胡山雕对此也只能表示“大佬”说了算。

    等级:气势十二重。

    玄气值:150万/150万。

    气息诀:五七十二气象诀(紫品)。

    法术:五七十二气象法(紫品)。

    气涡:13。

    主气涡:势。

    气息:灵、魂、元、魄、心、脉、骸、视、嗅、味、听、触。

    东二环的喧嚣持续了好几天,待各方人马皆有所得后,它并未恢复以往的平静,也不可能恢复,甲坊、乙坊、丙坊都已经换了个主人,丁坊的一千个院落仍然掌握在胡山雕手里。

第三十八节 一场玄造业的狂欢即将开始

    “五七十二气象诀”的品阶只是“紫”,让胡山雕也是相当意外的,但随后就发现这是一部潜力非常大的修炼诀,它由胡山雕修炼时是“紫品”,由大禹修炼时则是“蓝品”,其他几位徒弟修炼时则是“绿品”,这是因为各自修炼时的实力不同。

    也就是换一个“气相期”的则就是“橙品”。

    胡山雕的主气涡是“势”,但“势”含有“五感七念”。

    气引(炼气期)、气感、气念、气势、气相,低维队段最高层次就是“气相期”,气相期即“气化法相”。这尊法相需要融入高维位面的“灵、魂、元、魄、心、脉、骸”七大要素,也就是位面之心、位面之灵等等。

    “五七十二气象诀”是“五七十二气象万千诀”简化版,“五七十二气象万千诀”,如无意外的话将是胡山雕今后一直修炼的法诀,但它并未完善,目前也就是能修炼到“一维度”层次。

    胡山雕将“五七十二气象诀”申请专利并开放后,他也就成为“归真联邦”的“天王巨星”,不少媒体想要采访他,不少炼气大学想请他演讲,同样也有不少的“商业”代言找他,只是这些都被胡山雕拒绝了。

    胡山雕不清高并且非常缺钱,不提其它的推演,单是尚未完整的“五七十二气象万千诀”,就让胡山雕花了31亿星点,而接下来,他仍然要为这部强大的法诀奔波。

    宇宙归真后,胡山雕也是知道不少的历史资料,就比如宇宙最初是没有任何属性的“气”构筑而成,然后是第一丝“混沌之气”的诞生。

    混沌之气,蕴含无数属性的气,但它不是玄气,因为它无法兼容万千之气,玄气从“混沌”中脱颖而出,意味着“它”击败万千之气,也因此它最后能“兼容”一切的“气”,包括“混沌之气”。

    玄气替代混沌之气成为“气态宇宙”,在漫长岁月里,将绝大多数的“气”进行“分类”,而所有无法分类的则全部归入“混沌”。

    山河为神则是指“神气”具现为山与河,神气则就是玄气梯队中最高层次的“气”之一,器矿为魔、草木为巫等等亦是相同。然后,最高层次的“气”又分化出下一层次的“气”,这些“气”则具现为其它,慢慢的,整个“宇宙”就被创造出来。

    超凡设定下的世界讲科学及自然进化都属于“耍”流氓,倒不是说没有自然进化的物种,但这些自然进化的物种都属于“超凡物种”的后代分支,也可以说是“淘汰”掉的。

    人也是“超凡物种”,它是由三清创造出来的,三清是“凡宗”首座,人最早也被称为“凡人”,后来“人与人”有了区分,也就有了人族诸部,而所有无法修炼的人都被称为凡人。

    三清、鸿蒙等等在“人”尚未被创造出来前,虽然拥有“本体”,但这“本体”仍然是“气”所具现的。

    鸿蒙,鸿与天齐,遮天蒙蔽,这位大佬是“鸿气”。

    三清,一气二三,三生万物,这位大佬是“化气”。

    但鸿气仅仅是鸿气,化气仅仅是化气,无法象“玄气”那样兼容“万千气”,而“人”则就是改变这种状态的关键,也因此,如今的人则可以“炼气”。

    北鸟市东二环的“二环湖”西南,大禹等徒弟一脸懵逼的听师父“高谈阔论”,倒不是听不懂,都是“归真”大佬,虽然层次各有参差却是比真正的“人”要强大的多,他们只是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在一片荒地讲这些。

    胡山雕也不解释,他伸手朝前一点,一道“雷”炸响,其他徒弟仍然不解时,大禹倒是感知出这道雷的不同,“师父,这是雷气?”

    胡山雕给大徒弟点了个赞,“这是雷气所化的雷,与正常的雷,听着相同,实则却是对这片荒地有了改变”。

    理论上,只要是有玄气遍布的地方就能炼气,也就是一个超凡世界,但超凡物种要生长需要的可不仅仅是“玄气”,还需要其它的辅助。

    比“夜景树”,它需要一个“雷气”浓郁的环境,但这样的环境却是非常稀少,而且也无法“炼造”出封闭的“雷气”环境,因为炼气士可以使出“雷术”但无法“炼”出“雷气”。

    没有修炼“气息”诀的炼气士,只能炼气而无法造气,就算修炼“攀高气息诀”也只能造出特定的“气”,而“五七十二气象诀”则就能造出想要的“气”,高级版的“五七十二气象万千诀”造出的气自然更高级。

    东二环的环境并不适合种植高品质的超凡物种,“夜景树”是属于“紫品”植物,且不提它需要“乌气”浓郁的特殊之地,单单环境品质低于“紫品”,它就无法存活。

    “玄气击败万千之气又取代混沌成为至高气,意味着万千之气在玄气内无时不刻都在撕杀,也意味着玄气中隐藏着一些层次很高的气,我将这些气分成九度,而这是雷气之魂”,胡山雕指着自己之前抓出来的“雷气”。

    大禹初中就辍学了,但一个炼气士不单需要修炼资质,也需要是一个好学生,就算不能成为学霸也不能当一个学渣,学渣就算修炼资质好,成就也比相同者逊色的。

    因此,大禹拜胡山雕为师后就开始补习,他不管修炼还是学习都是很刻苦的,而胡山雕也将一些“道阁”的藏书拿出来让大禹去读。大禹在修炼上很厉害,读书方面就是寻常,但他喜欢搞“学习方法”,在刻苦的加成上,也就有很大进步。

    “师父给出的资料藏书里提到‘极之根,人为本’,而人之所以会受万千之气青睐,就在于灵魂元魄心脉骸”,想到这里,大禹懂了但也有了惊惧,问“岂不是说此处有危?”大禹所说的危,就是指“雷魂”虽然还差六要素,但已经能从“玄气”中离开。

    玄气兼容一切其实也是一个“万千气”的大监狱,唯有那些强大的“气”才能够成功“越狱”,而最早的“命或名”也是最早“越狱”成功的“气”,但胡山雕也不知道最早越狱并具现为“命或名”的究竟是哪种“气”。

    胡山雕不是一个聪明人,这一点,他自己是很清楚的,也因此他愿意花费“星点”让“道阁”去推演自己想知道的,而关于“气”方面的资料信息,就是他花钱“推演”出来的,这让他知道“天道”就是“越狱”成功的气。

    胡山雕最早认为“天道”是由“真命天名”进化而成的,但花费巨资推演“万千气象”诀时,也同时获得大量关于“气象”的信息,他也就知道“天道”是强大的未知“气象”,而归真意志则是更强大的“气象”。

    虽然这个“雷魂”只是“一度”,不管是抹灭还是降服都很容易,但除非是修炼“气象”诀的炼气士才能“发现”,其它的炼气士则是一无所知,而一旦“雷魂”越狱成功,它会摧毁“东二环”西南这片荒地。

    徒弟们满脑“知识”的返回“东二环区”,胡山雕则仍然在这片荒地停留,他正在消化来自“归真意志”的信息,这还是胡山雕第一次获得“归真意志”的降临,而据他所知,“归真意志”还是第一次降临信息给“非气象”的族群。

    不管是“天道”还是“归真意志”,其降临的“信息”都不是文字而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气息”,胡山雕觉得有点象“摩斯密码”,但“摩斯密码”是有规律的,“意志信息”却并没有规律,理解起来也就会有所偏差。

    胡山雕之所以一直没有理解偏差就在于“道阁”的厉害,此次“道阁”自然也不会有所错误,“归真意志”降临的信息是让胡山雕肩负“九度气”隐患处理职责。

    “九度”是胡山雕对这些“气象”的品级设定,“归真意志”直接承认了这个设定,胡山雕也自然能获得丰厚的回报,但“归真意志”让他肩负职责,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归真联邦如今尚未有“摄政王”,因为前一任“摄政王”是个真人,也因此在之前“天道灭真”中死了。联邦并没有推出“代理摄政王”,而是直接进入选举,这就需要“五个”候选人,也就是“神魔巫妖仙”五洲各推出一位。

    虽然没有“摄政王”,联邦依然能良好的运转,一是强大的“超凡智能”即类似“真命天名”的存在,一是“超凡氏阀世家”的存在,一是“归真府”的存在。

    归真府也被称为128星宫总部,虽然驻守128星宫的真人全都死了,但归真府与“归真意志”有紧密联系。也因此,胡山雕直接向“归真府”申请增设“气象台”这个联邦机构时,“归真府”很快就有了回复。

    北鸟市将成为联邦“气象台”的总部,胡山雕则是“联邦气象台”第一任台长,由于是新建机构,“归真府”暂时无法做出相关预算,就先给胡山雕拔100亿星点以及在不违反“归真法律”前提下的权力。

    一百亿星点看着多但并不多,“道阁”推演“诸天浑象仪”就要37亿星点,它若是炼制出来则能跟“维度位面塔”进行连接,从而不仅能监控“归真联邦”的气象,还能监控“诸天”气象。

    “诸天”就是指“归真联邦”之外的一切,但诸天其实是暗指拥有意志的强大位面。

    “维度位面联合执法厅”的职员招聘已经有一段时间,目前已经有371名职员加入,他们虽然都是凡人但却拥有渊博的理论知识,他们在雕派十位弟子的培养下,成功炼入“气引期”,而这也是他们愿意放弃高薪工作加入“东二环位联”的主要原因。

    “位联”虽然数量不是很多但已经是规章制度成熟的联邦机构,也就是每年该有多少预算,“联邦位联总部”都是心里有数的,这就让胡山雕没办法“贪没”。但联邦“气象台”是全新的机构,在“归真府”还没有完善规章制度前,胡山雕就能“贪”它几百亿。

    胡山雕的“贪”其实都是“道阁”推演费用,这是没办法入帐的,也就需要做个好帐目,而胡山雕也不需要找高明的会计什么的,“道阁”能够推演出哪些“项目”金额虽然高却“合法”,而这些“合法”项目自然能够入帐,申报等等。

    “象气台”的职员招聘条件仍然苛刻,但入职后可进“速成班”让应聘者如云而至,胡山雕招聘气象职员的条件仍然是“理论知识”。理论知识基础深厚的话,实践培训的时间就能缩短,而且讲解起来,职员们理解也比较容易。

    但“气象员”招聘就很艰难,“气象员”不是职工而是“执法者”,他们需要前往“归真诸天”解决“危害气象”,这就意味着“气象员”必须修炼“五七十二气象诀”,那就有一个很严重的“财政问题”。

    胡山雕这样强大资质的修炼“五七十二气象诀”需要花费十数亿,其他资质不如他的岂不是要数百亿?一个气象员就需要数百亿培养费,这特么谁负担的起?所以,胡山雕不得不继续花钱让“道阁”推演出一个解决方案。

    “诸天浑象仪”的预算书已经汇报给“联邦归真府”,归真府属于联邦不多隐密机构之一,它是如何运转以及负责什么也就没有多少信息泄露,胡山雕能知道它的存在,自然是因为“归真意志”降临的信息。

    “诸天浑象仪”预算是300亿,但实际上只需要100亿,若是炼造过程中没有消耗太大,成本只需要60亿,但“归真府”面对这个复杂而庞大的“具现图”时,全府都陷入了短暂的懵逼,然后爆发“欢呼”,最后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居然拔了400亿星点给“雕派气象台”。

    胡山雕收到消息时也是懵逼的,他已

    经夸大好几倍了,没想到归真府居然又增加了100亿,这让他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都是为“归真意志”办事,心虚个屁啊!钱到帐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道阁”推演出400亿星点的“帐”怎么做。

    相比法诀、具现图等等推演不是几亿就是几十亿,做“帐”这一类的推演就很便宜了,只需要几万或十几万星点,而四百亿星点的“帐”需要二十万推演费。

    “道阁”的推演都是根据胡山雕提出来的要求,通俗的说,胡山雕是甲方,道阁是乙方,胡山雕也就跟所有甲方一样,经常要求乙方更改方案。好在道阁不是普通的乙方,它会满足甲方一切的更改要求,前提是甲方付钱要爽快,还必须很有钱。

    十个徒弟就是最好的气象员,胡山雕当然是要先培养他们,首先就是让十个徒弟“归零”,徒弟们早就断掉“前尘”也就惊恐于师父的提议,这时候就体现出“低谷”时遇恩师的好处,虽然很惊恐,徒弟们还是在犹豫片刻后,进行“归零”。

    归零还是相当痛苦的但并没有想象中“被废”的情况出现,徒弟们也就以为“恩师”早就安排好一切,个个更加感激涕零。

    胡山雕自然不会解释,将炼制好的“五感丹”递给十个徒弟,而十个徒弟早就领悟“五七十二气象诀”的“气感期”,领了“五感丹”后就纷纷闭关修炼。

    大禹的资质比胡山雕要好,他只吃5粒“五感丹”就重回“气感期”巅峰,而胡山雕则是吃了20粒,其他九位徒弟则是吃了50粒。

    五感丹是“紫品”丹药,它炼丹成功的话就不可能低于“紫品”,改良药方的话自然会出现“橙品或者一二三四五六维”,但目前而言就只有“紫品”五感丹,成本是80万星点一粒,九个徒弟一下就吃掉胡山雕几千万星点。

    七念丹及十二势丹同样都是紫品丹药,成本也没有超过百万星点,但往后所需要的“丹药”越多,这不是资质的问题,而是实力提升后消耗及补充的问题。

    胡山雕以自己为标准,他是吃了20颗“五感丹”,70粒“七念丹”,120粒“十二势丹”,而他是属于“五维”修炼资质,大禹则就是最顶尖的“六维”修炼资质,其他九位徒弟则是“三维或四维”。

    经过结算,六维修炼资质到达“气相期”,大概需要3亿星点,四维需要9亿星点,三维需要21亿星点,等等。不过,大禹没有归零前也只是“气念七重”,其他九位徒弟则是“五感一重”,归零再修炼是不可能超过之前的等级,所以,花费也不算太大。

    “诸天浑象仪”预算是400亿星点,北鸟市市衙一年的财政收入是7亿星点,虽然它是新建的城市,但其它城市的一年财政收入也就二三十亿。真正厉害的是“五都”,而“五都”也是人口密度最集中的地方,财政收入都是亿亿万的。

    也因此,“诸天浑像仪”的炼造招标就必然吸引了所有符合条件事“玄造业”集团。

    北鸟市座候耀亭率领全市衙的公仆们痛并快乐的忙碌着,四百亿星点自然不可能都落到北鸟市,但招标的要求却是必须在北鸟市建厂,且不管“诸天浑象议”造好后这些工厂还能不能维持,至少在一段时间内,北鸟市的经济被带飞的。

    北鸟市的人口约在三十一万左右,东二环的兴旺迁来数千上万的人,“诸天浑象仪”的玄造将会带来更多的人口。

    诸天浑象仪的炼造可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就象“维度位面塔”,若非“联邦总部”有不少的存货,这种庞大而强大的“维度法宝”少说也得三年才能炼造完,而在还是在成熟工的前提下,诸天浑象仪是没有成熟工的,它炼造完成的时间预定是“五年”。

    五年当然不可能,胡山雕愿意,归真府也不同意的,那办法只有一个——加钱,务必在“六月或十二月”的工期内完成,所以,“玄造业”集团就握手言合,一起啃下“500亿”星点这块大蛋糕。

    但归真府拔了整整800亿星点,其中300亿自然不是明目张胆的被胡山雕“贪没”,他是用合法的方式将这三百亿给“漂没”,他十个徒弟的修炼费用也就有了着落,而大禹等徒弟也随后痛并快乐的修炼着。

    “五七十二气象万千诀”在修炼资质很好的情况下,只要修炼资源跟的上,速度就非常的快,而所谓的修炼资质,归根结底就是自身蕴藏的“顿悟”数值。

    胡山雕就是通过消耗“天道”奖励的“顿悟”而快速升级的,大禹等徒弟就没有,他们需要通过自己的“顿悟”修炼,而“顿悟”也是存在冷却的,通俗的说就是“瓶颈”。天道给胡山雕的“顿悟”并不是让胡山雕资质加强,而是不存在“瓶颈”(冷却)。

    归真历三十七年五月七日不是联邦的什么节日,但以后,这一天会被法定为“气象节”,因为对未来影响巨大的“气象台”镇台之宝“诸天浑象仪”炼造成功。

    由于“浑象仪”的作用并无多少人知道,验收的胡山雕就有动手脚的地方,他的300亿就是通过浑象仪不断修改的方式“贪没”的。

    如果不是这个操作的话,诸天浑象仪在四月份正式炼造,十月底就已经炼造成功,而不会被拖到的五月七日,整个炼造工期被延长了6个月,总工期则就是12个月。

    但对于归真府以及参与这个项目的多家“玄造业”集团而言,12个月炼造出“浑象仪”是是值得炫耀及载入史册之事。

    一场盛大的狂欢后东二环虽显寂静,但也只是相对之前百多万玄造业人员“工作”场面而言,雕派“位联”已经结束招聘,虽然还是没有多少炼气士前来申请“迁跃”,但620名员工还是兢兢业业的。

第三十九节 三仞三沮的时光凶残却有收获

    经过结算,六维修炼资质到达“气相期”,大概需要3亿星点,四维需要9亿星点,三维需要21亿星点,等等。不过,大禹没有归零前也只是“气念七重”,其他九位徒弟则是“五感一重”,归零再修炼是不可能超过之前的等级,所以,花费也不算太大。

    “诸天浑象仪”预算是400亿星点,北鸟市市衙一年的财政收入是7亿星点,虽然它是新建的城市,但其它城市的一年财政收入也就二三十亿。真正厉害的是“五都”,而“五都”也是人口密度最集中的地方,财政收入都是亿亿万的。

    也因此,“诸天浑像仪”的炼造招标就必然吸引了所有符合条件事“玄造业”集团。

    北鸟市座候耀亭率领全市衙的公仆们痛并快乐的忙碌着,四百亿星点自然不可能都落到北鸟市,但招标的要求却是必须在北鸟市建厂,且不管“诸天浑象议”造好后这些工厂还能不能维持,至少在一段时间内,北鸟市的经济被带飞的。

    北鸟市的人口约在三十一万左右,东二环的兴旺迁来数千上万的人,“诸天浑象仪”的玄造将会带来更多的人口。

    诸天浑象仪的炼造可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就象“维度位面塔”,若非“联邦总部”有不少的存货,这种庞大而强大的“维度法宝”少说也得三年才能炼造完,而在还是在成熟工的前提下,诸天浑象仪是没有成熟工的,它炼造完成的时间预定是“五年”。

    五年当然不可能,胡山雕愿意,归真府也不同意的,那办法只有一个——加钱,务必在“六月或十二月”的工期内完成,所以,“玄造业”集团就握手言合,一起啃下“500亿”星点这块大蛋糕。

    但归真府拔了整整800亿星点,其中300亿自然不是明目张胆的被胡山雕“贪没”,他是用合法的方式将这三百亿给“漂没”,他十个徒弟的修炼费用也就有了着落,而大禹等徒弟也随后痛并快乐的修炼着。

    “五七十二气象万千诀”在修炼资质很好的情况下,只要修炼资源跟的上,速度就非常的快,而所谓的修炼资质,归根结底就是自身蕴藏的“顿悟”数值。

    胡山雕就是通过消耗“天道”奖励的“顿悟”而快速升级的,大禹等徒弟就没有,他们需要通过自己的“顿悟”修炼,而“顿悟”也是存在冷却的,通俗的说就是“瓶颈”。天道给胡山雕的“顿悟”并不是让胡山雕资质加强,而是不存在“瓶颈”(冷却)。

    归真历三十七年五月七日不是联邦的什么节日,但以后,这一天会被法定为“气象节”,因为对未来影响巨大的“气象台”镇台之宝“诸天浑象仪”炼造成功。

    由于“浑象仪”的作用并无多少人知道,验收的胡山雕就有动手脚的地方,他的300亿就是通过浑象仪不断修改的方式“贪没”的。

    如果不是这个操作的话,诸天浑象仪在四月份正式炼造,十月底就已经炼造成功,而不会被拖到的五月七日,整个炼造工期被延长了6个月,总工期则就是12个月。

    但对于归真府以及参与这个项目的多家“玄造业”集团而言,12个月炼造出“浑象仪”是是值得炫耀及载入史册之事。

    一场盛大的狂欢后东二环虽显寂静,但也只是相对之前百多万玄造业人员“工作”场面而言,雕派“位联”已经结束招聘,虽然还是没有多少炼气士前来申请“迁跃”,但620名员工还是兢兢业业的。

    雕派气象台的招聘同样结束,但真正的培训在归真历37年7月才开始。“诸天浑象仪”与“维度位面塔”连接后就没有断开,消耗大那是必须的,每天的维护需要200人,成本则在30万星点左右,属于“吞金兽”。

    归真府派出大量的人员蹲在“北鸟市”以制定规章,也采纳“雕派气象台”的一些意见,比如制报、装备款式等等。

    胡山雕要带着十个徒弟出去实习,这是给“归真意志”一个信息,那就是“我在努力工作”,而出去时他有一种“热血高校”的即视感。他跟徒弟们都很脸“嫩”,“气象员”制服虽然不是简单的“校服”款式,但穿在他们身上仍然透露着“校服”的气质。

    “气象员”的全套装备是“念感法械”,外形有“刀剑弓、枪械、盾牌”等等,需要“气念七重”才能使用。经过一整年的加强修炼,大禹已经是“气势三重”,另外九位徒弟则都是“气势期零重”,胡山雕仍然是“气相期”。

    “念感法械”的主要作用是将“高度气象”从“玄气”内抓出来,使其“具象”现形,然后再采用常规“炼气法术”将其消灭或降服。

    胡山雕也因此发现同样修炼“五七十二气象万千诀”,他不需要“念感法械”的辅助也,直接可以将“高度气象”抓出具象现形,大禹等十个徒弟却是需要,而这种区分的原因在于“道阁”,也在于十个徒弟被“暗算”归真。

    若是“鸿蒙、大渊”则就跟胡山雕一样,可以直接抓气象,因为他们跟胡山雕一样都拥有“维度装备、法宝”,而这些“维度装备、法宝”是他们斩断“前尘”后的“精华”,大禹等十个徒弟遭到暗算,“前尘”斩断的“精华”也就被篡夺,他们整体实力大大下降。

    实习的第一个地方当然是“北鸟市”,通过“诸天浑象仪”能监控整个“归真联邦”,但监控所获得的“信息影像”却是需要“气象诀”才能“看懂”。

    若没有修炼“气象诀”,炼气士眼中的“气象信息视像”是一团团颜色不一的气层,普通人则看到一副颜色鲜艳的抽象画。唯有“气象员”们才能看出那是一个个拥有“度素”的气象。

    所谓的“度素”就是指“灵魂元魄心脉骸”的人之七大要素,由于气象又被高定为“九度”等

    级,也就有“度素气象”之说,意指凝聚出人之要素的气象,一素就是一度,最后的八度与九度则是法则具象。

    “天道、归真意志”却不是“气象”,而是法则掌控、主宰再进化为意志。

    “当然,这些都是推测,究竟是不是,还需要更多的数据资料”。

    徒弟们摇头晃脑,这是被师父硬塞的知识搞晕了,但“北鸟市”度素气象清除实习结束后,他们就被师父直接带上“荒铁”前往“中天仙洲”南部的“犳瑞市”。

    犳瑞市约一百七十多万人口,城市人口则只有三四十万,这也是联邦城市常规人口,唯有五都的人口都是十几二十亿。严格来说,神魔巫妖仙五个京都其实就是由很多城市构成的超级大都市,这种情况是“归真”时形成的,而不是自然形成的。

    但归真零年后出生的人却以为“五大京都”遍地是机会,一旦有了闯荡之心,也就纷纷背井离乡的前往,使得“五大京都”的人口越来越多,而缺乏青壮的城县也就越难发展起来。不过,北鸟市东二环被做为榜样在新闻上不断出现,也起了一个不错的效果。

    联邦在归真历37年的归真晚会推出“谁是下一个东二环的大雕?”

    归真晚会结束后,就有大量的年轻人返回故乡创业,准备成为下一个“东二环的大雕”,只是联邦还处于“权力”战争中,“下一个东二环的大雕”活动就有些虎头蛇尾,好在胡山雕最后接过这个活动的主办权,他倒不是主动而是“道阁”推演的条件。

    但从“诸天浑象仪”监控信息就能知道,五大京都的人口密集并非没有原因的,五大京都的“气象”正常,这显然不是“归真意志”在影响,而是五大京都各有星宫镇。加起来总共128座星宫镇守着“五大京都”,也使得每一座星宫都成为一个人口稠密的“京都街区”

    大禹已经可以单独处理“一度至三度”的气象,其他九个徒弟分成“三队”,一队三人则能够处理“一度或两度”的气象,两队联手则就能处理“三度”,三队联手可处理“四度”,加上大禹的话,免强能处理“五度”。

    但所谓的“处理”是指一个气种,就比“五度雷”之类的,一旦某个地方存在二个气种,比如五度雷、四度电,那徒弟们绝对有多远跑多远。

    这不是说先抓出一个气象,干掉后再抓出另一个气的操作,而是一旦两个气种都处于同一片玄气区域内,意味着它们之间达到了平衡。再多出几个气种也是如此,一旦抓出一个象气,平衡就被打破,引发的连锁反应就难以预料了。

    “诸天浑象议”运转了6个月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监控显示出来的信息、评定等等同样没有问题,胡山雕就让十个徒弟“单飞”,而“归真府”也开始向“神魔巫妖”四个洲寻找“象气台”的合作者。

    中天仙洲的负责人肯定是胡山雕,而他同样也是联邦气象台的大佬,但“归真府”是气象台的金主爸爸,它要插手一些事务,胡山雕也是不敢叽歪的,但他也不会有什么脾气,反正“钱”到位就行。

    道阁很明确表示“诸天浑象仪”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这也透露出目前的“九度素气象”并非“诸天浑象仪”监控的极限,还存在着没有被监控到的“气象”。提升“诸天浑象仪”不现实,这不是钱多少的问题,而是推演数据不足,但“道阁”也给出数据收集的列表。

    胡山雕安排好徒弟、维联厅、气象台等等工作后,就坐“星舰”前往中天仙洲的西部的“仞沮峰”。

    如今的“星舰”是越来越小巧,毫无以前可承载数百上千万人的“霸气”,这当然是因为“归真法律”不允许再建造这么庞大的星舰。但“星舰”就算小的只能载客飞行员跟乘客两人,其功能也仍然是很强大的,必要时,它是可以直接“维度跃迁”的。

    仞沮峰是道阁给出“浑像仪”从“一维”升到“二维”的数据收集列表第一站,说是“列表”其实只是显示第一行,余下的都是被“气雾”笼罩,胡山雕也无法将这张列表从“道阁”里具现出来。

    “仞沮峰”位于犴狨市境内,高约一千四百余米,其峰呈现三三层叠之状,也被称为“三仞三沮”。但胡山雕知道此峰是位于“犴狨市”境内,就知道这“三仞三沮”跟当年星空中的犴狨星岛是有渊源的。

    胡山雕尚未从“星舰”跳伞降落时,已经有一位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年站在峰顶,他是相繇。“禹湮相繇,三仞三沮”,这是“大禹”斩断前尘中很著名的一段“时间”,相比“禹灭共工国山”在品质上相同,在“时长”上却是多出一大截。

    相繇、共工、大禹都是“远古命名”时期的大佬,相繇与大禹都是“名族”,共工是“命族”,大禹是最顶尖的命族之一,相繇在出生根脚上逊色于大禹,但不代表相繇见到大禹就会跪“舔”。

    事实上,“远古命名”时代的命族与名族在行事风格上都是“唯我独尊”,甭管自家根脚是不是差过对方,一旦有了冲突,那就是直接“干”。

    相繇就是这样被“大禹湮之”,而“湮”虽然不真正的灭亡,其实也是陷入难以复苏的“沉眠”,比起共工,相繇就惨得多了。

    共工在多维宇宙是有诸多存在痕迹的,这说明共工也是极其活跃的一位“命族大佬”,但“命族三百星君”里没有他,也说明这位大佬也是沉睡了蛮长一段时间。

    相繇存留在多维宇宙中的痕迹就非常稀少了,这也是为什么“禹湮相繇”会这么出名,就是因为相繇目前留存的痕迹中,也就“禹湮相繇”最受欢迎。即是有“最受欢迎”的评价,也说明,“禹湮相繇”这段“时间”存在大量的“复制”。

    胡山雕曾经对大禹说,“你不被暗算

    也是说不过去的”,大禹一脸懵逼不知道师父说什么。但了解大禹过往的话,就会知道这位大佬不是今天打谁的国,就是明天湮谁谁,基本上跟大禹“归真”后的生长相似,不是在打架中就是在前往打加的路上。

    相繇也是托了“归真”的福才能复苏,否则,这位大佬也是仍然沉眠中的,而即是“归真”也就斩断一切前尘,再加上一直沉眠,相繇获得的“前尘”遗产近乎于无。

    虽然“大禹、黄弓蛇”遭到暗算,但多多少少还是继承了些“前尘”遗产,相繇则是只有一把“紫品”铲子。别人都是维度座骑、装备,相繇是“六品”装备,但它终究是大佬斩断前尘的精华,自然是可以提升品质的。

    相繇可以说懂事以后就一直在为提升这把铲子而努力,他虽然是正规渠道的“归真”,但“归真意志”也是论功行赏的。就比如“三清创造”功绩非常大,三清分成上清、玉清、太清也就能分别“归真”,而不是被“归真意志”重新融合在一起。

    同样,鸿蒙的也很大,这位大佬归真时就直接出生在顶尖“氏阀”内,并且是“氏阀”第一继承人,相繇则毫无功绩,但也比“大禹”经好,至少他出生的家庭是普通却温馨的,相繇也因此能够健康茁壮成长,而不需要象“大禹”那样整天街头pk。

    黄弓蛇比大禹还要惨,大禹虽然遭到暗算却仍然可以早早“归真”,黄弓蛇却是被暗算后困在了某段“时光”里,若是没有别人破灭这段“时光”,他会不断迷失,最后失去“归真”的机会。

    事实上,胡山雕在搞出“气象台”时,归真就已经无法再进行,因为整个时代已经进化了一大步,无法再给“归真”提供优越的环境。就算胡山雕没有搞出“气象台”,“度素气象”也仍然存在并且不断强化,“归真”环境就算能拖个几年,最后局面反而更糟糕。

    相繇眉头紧皱,胡山雕?气象台?为什么橙品铲子在“镶嵌”进“仞沮峰”的凹槽内后,会化为这些信息?相繇面容渐渐扭曲,他家世普通,为了提升这把铲子品质到紫品,他从小吃尽了苦头,但就算这样,他也不可能将铲子提升到橙品。

    好在炼气时代的出现让他有了修炼的机会,踏入“气引期”后也获得“学校”的重视,最后有机会偷到“学校宝库”里的资源,将铲子提升到“橙品”。

    相繇自然清楚一旦学校报警他将承受什么样的惩罚,但他已经有所准备,他所有的希望都在铲子与仞沮峰融合后的“惊喜”。铲子仍然有提升的潜力,相繇却是不会抱有希望,橙品的提升都让他以身试法,一维度的提升除了用命去填,还有什么办法?

    然而,惊喜却是胡山雕,气象台,这让相繇崩溃了,他虽然是归真星君,少年老成但再老成,不还是十六岁的少年?诸多压力难以释放,相繇又岂有不崩溃的道理?然后,相繇看到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少年,他自称胡山雕。

    相繇一抹眼泪,卧槽,胡山雕?真的假的?

    胡山雕见到峰顶上站着一个哭泣的少年也是相当意外的,而他之所以自报家门,则是因为他如今是个联邦明星,那不管这少年是不是认得自己,都是要做好被认出来的打算,万一这少年是自己的迷“弟”,那说出“我是胡山雕”时也是颇有些明星范的嘛!

    被置疑的胡山雕自然不会生气,他打开手环点击一些视频,相繇一看,懂了,这个胡山雕确实是挽救自己的人。

    此时的相繇把胡山雕当成救命稻草,自然不会隐瞒什么,将自己从小就能“召锅”出一把蓝品铲子,以及自己怎么努力赚钱攒材料提升品质,最后偷学校材料等等,一五一十毫无隐瞒的讲出来。

    相繇也因此成为胡山雕所创建的雕派第十一个徒弟,毕竟,胡山雕需要他将融入“仞沮峰”的那把铲子重新弄出来。这把铲子就是“道阁”需要的第一手资料,是提升“浑象仪”到二维的重要资料,这其实就是“二维”浑象仪所需要的重要零件

    时间上这么凑巧让胡山雕有些疑惑,但事实上并不凑巧,相繇可没有钱坐“星舰”,他也只有“引气十层”的实力,而“引气期”一共有15层,所以,相繇其实是一个月前从“犴狨学院”逃出来,一路风餐露宿的往“仞沮峰”跑。

    得到解惑的胡山雕顿时释然,只要不是被某些不可名状的“意志”干扰,这个徒弟还是值得收下的,也不知跟大禹相遇时,彼此会不会撕一场。

    相繇的“浑象铲”只是一个意外收获,仞沮峰还有另一把“浑象铲”,但要找到这把“浑象铲”则就需要找到“三仞三沮”时光。“三仞三沮”时光不是一段美好的时光,相反,它是一段胆小者崩溃的时光,这段时光是“大禹湮相繇”的行刑时光。

    “三仞三沮”比千刀万剐要惨裂凶残的多,因为相繇是“先天真名”,仞就相当于橡皮擦慢慢的将“相繇”之名擦式,沮则是重新让“相繇”之名显示。

    “真网”上曾大量炼气士发表了对“大禹”的女性亲族问候,表示他若是知道哪位是大禹归真者,肯定把这位归真星君“三仞三沮”。这也说明“三仞三沮”这段时光是非常特殊的,这么多炼气士经历了它却没有将它破灭,显然这段时光破灭条件苛刻。

    胡山雕原本是做好承受“三仞三沮”带来的负面情绪,因为进入这段时光的炼气不需要做什么,也无法做什么,只能充当观众,看着“相繇”不断惨叫。

    但这段时光严格来说还是很有收获的,“三仞三沮”是目前为止唯一被大量炼气士所知的“弑真”法术。若是能心平气和的从头看完,或许有一定几率掌握“三仞三沮”,那就能炼造出“仞沮”法宝,虽然是后天弑真法宝,便不管是自用还卖掉都是收获巨大的。

第零章 少年

    这一年,气温降得特别早。

    刚过立冬,新海市北郊的松亭看守所前,公路两侧的梧桐树,树叶就飘零殆尽,街边积满黄叶。

    站在公交站台上的削瘦少年,略有苍白的脸,眉眼清秀,他此时抬头透过稀疏的枝杈,看着阴霾的天空,铅色云层很低,似乎就压在头顶。

    少年刚从看守所出来,就穿了一件夹克,装着洗漱品的黄背包里,换洗衣服也有,但都是单薄的夏秋衣衫。

    他不想从背包里再拿一件外套臃肿的穿身上,瑟瑟发抖的跟冷风对抗,完全就是一个倔强的少年。

    今天似乎真不是什么良辰吉时,就连从看守所放出来的人都廖廖无几。

    刚刷过漆的公交站牌孤零零的矗立在路边。

    一辆老式轿车停在对面,与少年隔着柏油路,仿佛完全不相关的两个存在。

    从少年的角度,看不到老式轿车的标志,车身的线条硬朗,看上去十足的年代感,但修长的车身,又显示它在出厂的那个年代,有着非凡而显赫的地位。

    这辆老式轿车此时却沾满灰尘,侧面的车身甚至还落满星星点点泥浆干透后的灰白痕迹,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打理过。

    要不是车窗打开一道缝,不时有缕缕烟雾飘出,这辆轿车就像一个落魄的老贵族,孤立的蜷缩在街头无人过问。

    好半天都没有一辆公交车经过不说,甚至都没有一辆别的汽车经过,真是叫人倍感孤凉。

    也许是沉默太久了,又或者是老式轿车里坐着的人先失去耐心,副驾驶车门打开一条缝,但这时候一辆警车从远处驶来,车门随即又被车里的人关上。

    少年原本就站在路牙上,看到

    警车驶来,想到一堆警察破门而入,将他按倒在水泥地上的情形,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警车没有直接往看守所拐去,在少年面前停下来。

    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一张削瘦沉毅的中年人的脸,穿着警服;少年却扭头看向站牌,对中年警察的不屑,更甚于对柏油路对面的轿车。

    “19路车在阚家湾进站时跟一辆小车剐蹭了,下一班车怎么也得过半小时才能过来——你要是不想跟着我再进看守所,就在这里等几分钟,我让小刘开车送你回去。这件外套你先穿着,看你冻的……”中年警察说道,从车里拿了一件外套递出来。

    少年没有搭理,更没有走过来接外套的意思,只是将手插在衣兜里,让身子微微缩起来,感觉稍稍好受些。

    “心里不好受吧?”中年警察问道。

    “把你抓进来,关上四个月,然后再说你是无罪的,你心里好不好受?”少年咬着没有血色的嘴唇,质问道,“你不应该问我难不难受,而是要问这公不公平!”

    “……”过了半晌,中年警察才叹了一口气,将外套收回来,点起一支烟,说道,“你的事本来没有那么复杂,但涉及到你爸的案子,检方还是两次要求补充侦查。这才拖到现在下结论。我知道你心里愤愤不平,但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有规矩总比没有规矩要好。”

    少年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狰狞,但随后转脸看向别处。

    他心里终究难心平气和,但四个月的看守所生涯,也叫他学会不要无谓的去争执什么、对抗什么。

    “对了,你出来时,有没有要求见你爸一面,你应该知道你爸也关押在这间看守所待审吧?”中年警察又问了一句,等了有那

    么一会儿,见少年低头看着地,再也没有再正眼看过来,他自顾自的唠叨起来,“那看来是没有见面——你爸过些天就要庭审,估计会判的比较重。我前几天过来,跟他说过话,他很后悔冲动犯罪,不仅将你也牵涉进来,临到头连佳颖,还有你奶奶都照顾不上。他想到你心里怨恨,不会去见他,就让我跟你捎句话:耽搁一次高考没有什么要紧的,你就当是复读一年。我家成希都还整天想着你明年继续报考新大,她这样就能做你的师姐了——你爸还托我每个月给你跟佳颖生活费,这算是他借我的,叫你们兄妹不要担心这些,也不要去找那个女人;这张银行卡你先收好,我每个月定期会打钱进去……”

    中年警察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少年厌烦了,看了一眼他伸过来的银行卡,就转身往东边走去。

    既然19路公交车因剐蹭事故停在阚家湾站附近,少年决定多走三四站路,绕到青虹路坐别的公交车回家去。

    他多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与身后看守所的距离越远越好……

    “今天是有什么人物从里面出来?现在新海的豪爷多了,但十几年前能开上这款老式迈巴赫,全市都没有几个人吧?”

    司机是个年轻的警察,他早就注意到柏油路对面的老式轿车,这时候才有机会感慨的问道。

    中年警察似乎想到些什么,眉头更紧皱起来,看了后视镜里少年的身影一眼。

    似乎意识到警车里的人关注过来,这时候那辆迈巴赫发动起来,与少年背道而驰,往柏油路的远处驶去,好像停在看守所前,只是突然有什么事耽搁了一会儿……

第一章 部落

    “哥!爸爸他为陈阿姨杀人了,被警察抓走了,被杀人的人家跑到家里,将家里都砸了,还说每天都要砸一次,砸得我家一辈子不得安宁——哥,你快回来吧,我们要怎么办啊?”

    “小颖,没事的,我马上就回去。这家人都是人渣,我不会让他们再得逞的,你不要哭,照顾好奶奶。”

    “你给我去死!”

    刀刀刺出,鲜血迸溅。

    “曹沫,你这是蓄谋持刀杀人,你知不知道这是性质极其恶劣的犯罪,你拿起刀时,就没有想过后果吗?”

    “我爸是犯了罪,但他也是不想看到陈女士受对方反复的纠缠、勒索,失手杀人。而别人强闯进我家里砸东西打人,难道我连制止的权力都没有了吗?来人踹开我家的门,大叫着要打死我跟妹妹,冲进来抓起板凳就要砸过来。我这里还是被砸的伤疤,我害怕,脑子一片空白,抓起水果刀就刺了出去,我哪里能想到有什么后果?警官先生,你在那种情形,有时间去考虑后果吗?我不知道那人现在怎么样了,但既然刀是我抓在手里刺出去的,你们想怎么判就怎么判。”

    “啪,你还狡辩?你如果不是蓄谋,纯粹是乱舞乱刺,十二刀能刀刀避开要害?杨军因为他哥的死,跑到你家里泄愤,我们都有调查,他是砸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伤人,你心里也清楚他再次登门,不会对你兄妹有生命的威胁……”

    “杨军跑到我家里打砸,你们说只是泄愤,再次登门;你们又断定他不会行凶,但是却又断定我持刀就是蓄谋杀人。你们现在一口一个断定,我无话可说。你们想笔录怎么录,你们说,我来写。”

    “你……啪!”

    三年前伤人及受审的一幕幕,在噩梦中重演,仿佛千万吨的海水压得曹沫喘不过气。

    下一刻他猛烈的醒过来,像是在溺亡的边缘浮出水面。

    “好痛!痛!痛……”

    曹沫就觉得后脑勺被人塞进一根铁棍拼命的搅动着,直觉整个后脑都要四分五裂的炸开来,叫他的意识在混乱、分崩离析以及再次昏厥过去之间摇摆不定,那回忆往事一般的梦境也在这一刻支离破碎。

    过了好久,曹沫感觉自己似乎都痛死过好几回,才缓过劲来。

    痛感也如潮水般退去,死后余生之感,叫他像溺水的泳者好不容易挣脱着头露出水面呼到第一口新鲜的空气。

    他睁开眼皮子,都觉得勉强。

    头顶是圆锥形草棚,四壁是木板墙壁,有些陈旧,木板墙的边角被雨水、虫蚁侵蚀得厉害,明媚的阳光从指头宽的缝隙透进来。

    草棚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俱,床前的泥地,当中挖了一个小火塘,火塘边的摆放三块烧灼得乌黑的石头,架起一只铁锅。

    他躺的木板床,垫有软和的草席。

    “吱呀”,感觉加把劲就能直接推倒的木门,从外面被人推开,光线先是一亮,紧接着门又被一个壮硕身影堵住,光线陡然暗下来。

    “砰——啊!”大块头忽视了他的身高,他即便是低下头,也会结结实实撞门楣上。

    这一刻,曹沫都怀疑整座茅草屋要被这个壮硕得像座铁塔般的大块头撞塌掉。

    “mr.曹,你真醒了?!”大块头看到曹沫勉强欠着身子看过来,惊喜的叫道。

    “卡布贾?我他妈没有穿越?”

    这么熟悉的套路,竟然不是穿越?

    重生也不是?

    哪怕重生回到三年前,阻止那个渣男都四十出头了,竟然还为别人的女人冲动杀人也行啊。

    “什么,穿越?”大块头可没有读过国内这两年刚流行起来的网络小说,一脑门问号的看向曹沫。

    曹沫还很虚弱,说话都费劲。

    曹沫看到分公司在德古拉摩当地雇佣的黑人司机卡布贾,确认他应该还留在卡奈姆与贝宁边界的原始丛林里;再看草棚的简陋

    样子,应该就是他们进丛林时落脚的那个叫伊波古的部族村落。

    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曹沫回过神来,大块头则兴奋的朝外面嚷嚷起来。

    曹沫跟卡布贾学了好几个月的约鲁巴语,现在能听懂简单的日常对话。

    他听得懂卡布贾正兴奋的跟外面的人招呼,说他醒过来,还说他醒过来真是一个奇迹。

    卡布贾的兴奋,充满由衷的喜悦,这叫曹沫感到欣慰。

    作为卡奈姆的旧都以及商业之都,德古拉摩可以说是整个西非最繁荣的都市,治安却很乱。

    这两年进入德古拉摩的华商及华资企业越来越多,针对华商、华企员工的暴力犯罪也频频发生;有相当一部分案件甚至就是当地雇工与犯罪团伙里应外合所做。

    所以说,华商及华资企业即便不得不雇佣当地员工,也都相当警惕、戒备;相应的,当地雇工对华资企业的管理层及华人员工,态度也相当的冷漠。

    曹沫每次要出去办事,主管郭建都会特意强调,等坐上车后才可以将目的地告诉司机卡布贾。

    这么做,就是担心司机卡布贾提前知道目的地,有可能会跟犯罪团伙通风报信,在中途堵路打劫他们。

    类似的案子,在德古拉摩发生不是一起两起了。

    这时候感受到卡布贾为自己苏醒过来而兴奋,曹沫不禁为之前的戒备感到一丝惭愧了。

    转念一想,曹沫又感到有些奇怪。

    正常的想,卡布贾此时的兴奋,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毕竟他真要出了事,卡布贾多半会丢掉这份在当地绝对算得上体面的高薪工作——想想看,国内八十年代初能进外资企业当司机,有多体面!

    怎么自己第一念头,就认为卡布贾此时的兴奋,是单纯因为自己苏醒过来,不掺杂别的因素?

    而且这个念头甚至还相当强烈。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信任别人了?

    而且,还是信任他从来都小心戒备着的当地雇工?

    这会儿,一名穿着当地传统长袍的老者,佝偻着身子走进来,看到曹沫都勉强能半撑起身子,兴奋的嚷嚷开来:

    “伊波古,伊波古……”

    看到这张满是树皮皲裂般皱纹的黝黑老脸,曹沫确认他此时就在进山前落脚的那座部族村落里。

    眼前这老者是部族村落的酋长兼祭司,叫菲利希安还是菲安希利,之前他听卡布贾介绍过,但转眼间就记混了。

    他也想起来,这座破旧茅草房是酋长家的一处住所,相邻还有六七座类似、稍好一些,却也好不到哪里去的木棚,围住一个类似晒谷场的小广场,算是酋长家大院了。

    之前在村子里落脚,听卡布贾介绍过酋长是村落最有权势及财富的人,十数里方圆的土地、原始密林,以及包括密林深处的那座金矿,都是属于酋长家私有,曹沫差点下巴都掉下来。

    这座部族村落就叫伊波古。

    曹沫这时候听着酋长“伊波古、伊波古”兴奋叫着不停,一脸的懵逼,不知道他这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曹沫才想到卡布贾曾教过他,“波古”这个音节,在约鲁巴语里是蛇的发音,“伊波古”似乎是灵蛇或蛇神的意思。

    他之所以丧失意识,昏迷过去,也确实是在丛林深处,被一条巴掌长的毒蛇,从灌木丛里窜出来咬了一口。

    曹沫不知道别人挨毒蛇咬一口是什么感觉,但他被咬那一下,瞬时就有一种撕裂神经的剧痛,他都怀疑不是毒蛇叫他丧失意识,而是在那瞬时没能捱过剧痛而昏迷过去。

    看这老头这么兴奋,曹沫心里想,他这是幸灾乐祸自己被蛇咬,还是认为自己被那条绿环纹毒蛇咬能活下是个奇迹?

    想到这里,曹沫倒觉得真是自做孽不可活。

    德古拉摩城区都已经够危险了,他听到卡布贾说在奥约州西北部,

    与贝宁交界处的原始丛林里,有当地人开采金矿,他动了心。

    趁着分公司总经理杨德山有事不在德古拉摩市,他怂恿主管郭建,带上司机卡布贾一起开车跑到德古拉摩北面的原始丛林边缘来。

    伊波古村与分公司所在的德古拉摩城区,虽然直线距离只有六七十公里的样子,但没有一条像样的公路相通。

    他们从东面奥约州的首府卡特罗市绕行,二百多公里的土路坑洼泥泞,加上沿途打听,足足开了八个多小时,才摸到伊波古村。

    他们在部落里歇了一夜,第二天起早步行穿过茂密丛林,参观当地人开采金矿的地点。

    到德古拉摩市才有一年多的曹沫,以往也没有少往德古拉摩城区外的郊野跑,但进入这个国家西北部的原始丛林,才是第一次。

    他这次才算是真正见识到宛如战斗机般的非洲毒蚊,不仅咬人又狠又凶,还传染各种疾病。

    上午在采矿点的简陋工棚里,吃了一顿当地人的木薯豆饭,看过当地人开采金矿的情形后,他下午就突然发起急热来。

    曹沫怀疑自己是染上当地人叫马拉利的非洲疟疾。

    德古拉摩分公司附近就有一家华人诊所,要是出国时打的疫苗失效,染上非洲疟疾,通常说到诊所打上几针就有效果。

    曹沫就想着赶回伊波古村,郭建、卡布贾连夜开车送他回德古拉摩市看病,却不想刚离开矿区工棚不久,他就被一条从丛林深处窜出来的一条巴掌长的毒蛇咬了一口。

    他当时就人事不知,隐隐约约记得有做一些噩梦,但恢复意识时就已经躺在伊波古村酋长的家里。

    郭建人呢?

    除了老酋长兴奋的跟卡布贾说着什么,曹沫没看到他在分公司的直接主管郭建走进来。

    曹沫跟卡布贾学了几个月的约鲁巴语,但还只会一些简单日常对话。

    酋长与卡布贾说话又急又快,他就懵逼了,半天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卡布贾看到曹沫眼里的困惑,用英语翻译道:“菲利希安酋长说,他们部落好些年没有看到伊波古灵蛇出现了。而被灵蛇咬中,还能活下来的人,在你之前,还只有两百年前带领部族在这片土地栖息生存下来的大巫。大巫有洞察人心的能力,他死后留下预言,部族要是有人被伊波古灵蛇咬中而不死,也将像他一样,拥有洞察人心的能力!”

    鬼扯!那条巴掌长,像是用绿漆刷了一圈圈的,是灵蛇?

    听卡布贾转述老酋长菲利希安的话,曹沫直想翻白眼。

    约鲁巴族是卡奈姆第三大族群,分布于西北部的奥约、奥贡等州,卡奈姆全国总计有三千多万人。

    四百多年的殖民史,使得欧美的基督教在当地的传播极为广泛,目前大多数的约鲁巴人都是基督教的信徒,但也有一些约鲁巴部落,还继续保持着原初的宗教信仰。

    听卡布贾的话意,伊波古村不仅保持着被殖民前的传统宗教信仰,还将咬他一口的毒蛇视为信仰的图腾。

    真是够扯蛋了。

    不过,曹沫心里想着还在人家的地盘上,不想挨社会的毒打,不管心里有多不屑,都还是乖乖闭嘴为好。

    而既然好不容易醒过来,没有死挺,他就想着让卡布贾赶紧去找郭建,然后开车送他回德古拉摩救治。

    他就怕等体内的恶性疟疾,或者暂时被免疫力压制下去的蛇毒再次发作,他真就要彻底挂在这里了。

    “mr.郭……”曹沫张开嘴,他想问郭建人在哪里,张开口他都能听出自己的声音有多虚弱。

    “mr.郭以为你不行了,他就先开车回德古拉摩了,说是要找公司杨总汇报后再赶回来帮你处理后事!”卡布贾面露难色的说道。

    听卡布贾这么说,曹沫差点要从病床上跳下来:郭建这孙子以为他死挺了,自己先回德古拉摩了?

第二章 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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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要喝的草药?”

    莉莉是老酋长菲利希安的孙女,是个十五岁的约鲁巴少女。

    莉莉在当地绝对要算得上一个小美人。

    小小年纪就发育良好的高挑身材,穿着当地的土布条纹长裙,胸部挺翘、腰肢纤细,看上去特别的挺拔、窈窕。

    被集团外派到卡奈姆驻德古拉摩分公司工作了一年多,曹沫发现当地的年轻女性,身材都特别的挺拔,他怀疑这跟当地女性不管多重的物品,都习惯头顶着走有关。

    少女莉莉琥珀色的眼睛又大又亮,五官精致、鼻梁挺直。

    当地或许是天气炎热的缘故,即便是女性也罕见长发,还都喜欢用当地的一种红泥巴,将头发糊起一络一络的;莉莉却有微微蜷曲的深褐色长发,像瀑布似的光亮;挺直的鼻梁下,也没有约鲁巴人特有的厚嘴唇,恰到好处的性感。

    与当地人黝黑的肤色不同,莉莉是浅棕色的皮肤,这与莉莉母亲是意大利人,她体内有二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统有关。

    莉莉这样的少女,还是不太符合曹沫的审美观。

    在曹沫的眼里,莉莉其他条件都要九十分往上,但叫肤色一下子降到七十分了;他还是满心喜欢那种肤色白皙水滑的女孩子。

    不过,他此时眼睛却是盯着莉莉手里端的那碗绿稠稠、散发着怪异气味的药汤。

    莉莉将碗递过来,气味更加刺鼻。

    虽然她那双会说话的明眸纯真生动,但曹沫真的怀疑她接下来会说:“大郎,喝下这碗砒|霜,病就会好了……”

    莉莉肯定知道这鬼东西有多恶心,一脸天真好奇的样子,纯粹是想看他咽一口时会不会吐出来!

    卡布贾炽热的眼神在少女莉莉脸上盯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曹沫那一脸抗拒的样子,忙劝他喝下草药:

    “你之前昏迷不醒,菲利希安酋长就是拿这草药给你灌下去的;我跟莉莉一早进林子里,好不容易采到新药,你赶紧喝下去……”

    曹沫非常怀疑当地人不管什么病,都只会拿这种药灌上一气。

    就像国内有些顽固而迷信的老人,不管头疼脑热什么毛病,都拿一小撮香灰冲水喝下去,以为这样就能包治百病,然后死不死等着看天命。

    喝还是不喝?

    不喝,老酋长菲利希安会不会觉得受到冒犯,然后部落来个海天人肉盛宴?

    喝?

    直觉告诉他,少女莉莉都认为他喝第一口都有可能直接吐出来。

    内心挣扎着,曹沫心想他现在的状况,确实比刚醒过来要好上许多,总之喝不死,总不能还没有等到郭建赶回来给他“收尸”,就被赶出部落吧?

    他接过药碗,捏着鼻子将入嘴粘稠感极重、都不敢随便比喻以免恶心到读者的绿汤药咽进肚子里去。

    好一会儿,曹沫才压住恶心劲,没有吐出来。

    见卡布贾松了一口气,一脸欣慰的样子,曹沫差点将破碗剩下的药渣子泼他脸上去。

    卡布贾虽然仅仅是分公司在德古拉摩当地雇佣的司机,但他从奥贡大学毕业,学历比高中肄业的他还要高,怎么就没有一点科学

    素养跟精神?

    还是说他被老酋长的孙女迷得失魂落魄,连东西南北都不知道了?

    还有,老酋长菲利希安号称方圆多少里最具权势跟财富的人,拿给客人喝药的,就一只粗糙的陶碗?

    金矿不是酋长家的私产吗?

    怎么也得有几只金碗,才显出部落酋长的气派啊!

    看到曹沫将汤药喝下去,约鲁巴少女莉莉兴奋的眉飞色舞,但曹沫强烈的直觉她是幸灾乐祸。

    唯有幸灾乐祸的快乐才如此纯粹。

    真是见鬼了。

    曹沫心想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感性的人,怎么会有这种强烈的直觉情绪,难道自己被蛇咬了一口,心理上先变性了?

    又或者……

    曹沫赶紧拉开裹尸布一般的被单看上一眼,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很壮硕的,没有凭白无故的消失掉。

    心理上女人就女人啊,社会上那么多娘受,也没见谁受歧视啊?

    …………

    …………

    看到曹沫喝下草药,卡布贾叫他躺下来歇息,他则与约鲁巴少女莉莉坐在一旁聊天。

    直觉告诉曹沫,卡布贾的眼神里,有一种将莉莉的长裙当场扒下来的炽热。

    当然,在卡奈姆,不管是约鲁巴人,还是豪萨人,大多热情而奔放。

    都不用什么直觉不直觉,卡布贾坐在莉莉的身边,差点将“舔狗”两个字写自己脸上。

    莉莉对卡布贾的花言巧语,抵抗力似乎不强;又或者村庄太闭塞了,平时都没有什么外人过来,莉莉接手照顾生病客人的事,也乐意什么事都不干,待在这里陪他们聊天。

    听莉莉与卡布贾聊天,曹沫才知道老酋长菲利希安,不仅是伊波古村的部落首领,同时还是附近几个部落共同的巫,负责位于部落附近的一座神庙。

    部落的巫,也就是祭司或者说牧师。

    虽然听着跟国内的神棍是一个意思,但卡奈姆这个西非国家,族群部落的传统势力十分强大,大小小的部落首领(酋长)、巫,地位崇高,权力也很大。

    比如说,不仅部落里的大小事务,都基本上都是老酋长菲利希安说了算。

    部落里的土地,包括溪河两岸的绵延丛林以及曹沫之前参观的金矿,理论上都是属于老酋长菲利希安私人的。

    村民们只是栖息生存在这片土地上,可以建造屋舍、可以耕种,也可以丛林狩猎,却没有所有权。

    至于酋长娶妻纳妾嘛——约鲁巴族内男子可迎娶十一个妻子,彩礼也只要两头牛。

    这是曹沫早就知道的事情。

    要不是当地女性巧古力般的肤色、厚嘴唇以及不那么讲究卫生,曹沫就觉得他要能非洲当个酋长,人生就圆满了。

    或许是莉莉跟父母信奉基督教,又或者她内心深处对所谓的宗教信仰并不虔诚,曹沫找她打听,也不知道当地所谓的蛇神教、蛇神信仰是什么状况。

    当然了,伊波古在部落传统宗教信仰里有着极特殊地位,是一定的。

    曹沫被伊波古“吻”了一口而未死,这两天不仅菲利希安待他格外的热切,连跑过来看热闹的村民——直觉告诉曹沫——他们的眼神里,对他都有着些许畏惧、好奇以及想要

    亲近等等掺杂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又是这该死的直觉!

    …………

    …………

    曹沫还有些虚弱,上午就躺在铺草席的木板床上,听卡布贾与莉莉闲扯,顺便学习他还没有多熟悉的约鲁巴语。

    中午酋长家的肥硕厨娘,刚将当地传统的“美食”,一种羊肉混合洋葱、番茄以及各种豆子炖煮,加丁香、盐调味的浓汤端过来,外面传来汽车靠近的声音。

    曹沫与卡布贾推开门走出来,看见郭建将分公司的那辆旧丰田,停在酋长家的晒谷场前,正被村子里一大群看热闹的当地小孩围上去。

    郭建看到曹沫、卡布贾,先是吓了一跳。

    他正推开车门下车来,身子僵滞了有那么一会儿,还是待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公司财务宋雨晴兴奋的大叫,他才回过神来:

    “曹沫,你没有事了,真是吓死我们!”

    郭建要比曹沫早三年进东盛集团,同时他是读过本科后才毕业,比因故中断学业、高中就肄业、今年才二十一岁的曹沫要大上八岁。

    一年前,两人随同集团的中层杨德山,被集团外派到德古拉摩市组建西非分公司。

    杨德山担任西非分公司总经理;郭建本科学历,进集团也有三四年,到分公司任行政兼市场部主管,也是曹沫的直接主管。

    而曹沫高中肄业,一年多前到德古拉摩市时,都还没满二十岁,同时进东盛集团的时间也没满两年。

    要不是他英语还算过关,加上当时公司实在没有谁愿意派驻非洲,他作为车间里的一名技修工,怎么都不可能争取到这个机会。

    不过,到西非分公司后,他注定是个打杂的角色。

    德古拉摩分公司成立起来后,集团的决策却有些飘忽不定,前期并没有什么投资及市场业务往非洲倾斜。

    除了从当地招雇的司机、厨娘两名员工外,集团这一年多时间来,也没有要进一步扩大西非分公司规模的迹象;就连专职财务宋雨晴也是拖到三个月前才派驻到德古拉摩市的。

    分公司总经理杨德山大半也都待在国内,平时主要还是曹沫随郭建常驻德古拉摩市,后来加上宋雨晴,却也无所事事。

    郭建其貌不扬,身高也不到一米七,一定要说有什么优点,多少还算有点文质彬彬的气质。

    他在读大学时就骗到手一个如花似玉的师妹,之后又通过人力资源部将这个师妹招入东盛集团,并很快结婚。

    曹沫不晓得郭建为何舍得将结婚都不到一年的娇妻丢在国内,自己争取外派的机会。

    或许是各方面都谈不上特别出色的郭建,觉得一定要打拼出成功的事业,才有可能抵挡住窥视的群狼,守住他那个目前心思还算单纯但以后完全不知道会不会被这物欲横流的现实社会腐蚀而堕落的娇妻吧?

    郭建将生死未卜的他跟卡布贾丢在伊波古村,曹沫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怨气,但他年纪不大,挨社会的毒打却是不少。

    特别是四个月的看守所生涯教导他,越是关键时刻,越是要苟得住气……

    要不然,他现在直接拿把木叉子戳爆郭建这龟崽的眼珠子,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第三章 眷顾

    (感谢新书大盟圣淘宇、苦柚,感谢大海、雅观、风君子的捧场……)

    回过神来的郭建,急切推开几个围上前看新奇的小孩,“高兴”的走过来,多少难抑震惊的打量了曹沫好一会儿,见曹沫反应冷淡,才想到要为自己之前的行为解释:

    “你被毒蛇咬了,我跟卡布贾将你背到村里,你都已经不行了。我怕将你拉回德古拉摩,路上遇到警察会有大麻烦——而这里手机又没有信号,谁都联系不上,就决定让卡布贾留下来,我先回德古拉摩找杨总汇报……”

    鬼话!

    郭建说的都是鬼话!

    不管郭建此时表现的惊喜交加有多惟妙惟肖、有多天衣无缝,演技高得跟周一围似的;也不管郭建的话,并没有逻辑的漏洞,但曹沫的第一念头,或者说强烈的直觉告诉他,郭建在说谎。

    郭建却还是期待曹沫信他这番话的,眼神里都流露出这样的期待:

    想想看吧,一个华人带着一名当地的黑人司机,开辆丰田连夜行驶在奥贡州的荒郊野外,车里还拉着一具尸体,遇到查岗的警察,即便能说得清楚原委,也免不了会被狠狠的敲诈一笔吧?

    曹沫才二十岁出头,能受过多少社会的毒打,没理由不信他啊!

    曹沫捏了捏眉头,忍住叉开手指去戳郭建眼珠子的冲动。

    当然,他心里还有震惊:

    真是见鬼了,自己虽然不是那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但这种直觉也未免太强烈,太不合逻辑了吧?

    心理上真变成女人了,变成直觉动物了?

    除了两个人在德古拉摩关系还算融洽不说,郭建还是他在西非分公司的直接主管,他真要在德古拉摩出了什么事,郭建是要承担责任的。

    正常说来,郭建不会无缘无故丢下他。

    然而,他刚才那一瞬间的强烈直觉,要是没有错,那郭建在说什么谎?

    如果不是郭建他所辩解的原因,郭建又是因为什么,将“已经不行了”的他丢在伊波古村,留下卡布贾照看,自己先开车赶回德古拉摩?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杨总有事情,暂时还没有办法赶回德古拉摩,让雨晴跟我赶过来处理你的后…你的事情……”

    郭建喋喋不休的说道,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化解他将曹沫“丢弃”、又意外看到曹沫活着站在这里的尴尬跟心里的震惊……

    …………

    …………

    “啊,听郭建回来说你出事,真是吓死我了!没事就好,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公司交待。你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没有?我们还是赶紧回德古拉摩找医院检查一下吧!”

    与郭建一起赶过来的宋雨晴,是分公司的专职财务。

    宋雨晴比曹沫大四岁,要比郭建小上三四岁,却与郭建差不多同时间结婚,但听说她结婚后婆媳关系不融洽,丈夫也不帮她说话,矛盾闹大了,一气之下就主动申请外派到德古拉摩来。

    宋雨晴严格审视的话,还不能算极其出挑的美人儿,不化妆的话,脸颊还有一些细小的白雀斑,但她一米七的身材高挑,又喜欢穿紧身牛仔裤

    ,衬得臀部特别的饱满、挺|翘。

    宋雨晴还皮肤白皙水灵。

    在遍地都是巧古力肤色、厚嘴唇女人的德古拉摩,宋雨晴有着水嫩的白皙皮肤,加上水灵灵的大眼睛,真是占足了便宜。

    简直就是一个超级荷尔蒙激发体。

    现在才世纪初,卡奈姆结束军政府统治刚过两年。

    除了国企及政府机构的援非项目及人员外,国内入驻德古拉摩的华资企业还很少,有一些单枪匹马过来闯荡从事日常用品及工程器械、电子产品贸易的华商,数量也有限。

    宋雨晴三个多月前被派驻到德古拉摩来,平时门可罗雀的分公司,每天过来串门套近乎的老乡,真可谓是络绎不绝;办公室以及他们租住的住处,鲜花以及新鲜的水果不断。

    只是曹沫也没有见谁能跟宋雨晴勾搭上。

    要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曹沫与郭建条件最为便利,但郭建家有娇妻,他似乎对家里的娇妻还颇为钟情,也没见他跟宋雨晴有什么暧昧的地方。

    至于曹沫嘛。

    曹沫心里说,他还是一个孩子!

    即便有过两次梦中人脸模糊的羞耻经历,那**的身材绝对是宋雨晴那一号的,但醒过来后,曹沫似乎一时还无法太能接受跟有夫之妇真发生点什么。

    当然,更关键的一点,人家愿意跟他发生点什么吗?

    …………

    …………

    宋雨晴知道卡奈姆治安混乱,平时就住在分公司在西岸区租的员工宿舍里都不出门;她初来乍到,对当地人还比较排斥。

    她这时候走下车,看到村子里一群小孩围过来,畏手畏脚的,怕手脚触碰到,就会染上什么恶疾。

    宋雨晴隔得远远的朝曹沫招手,迫不及待的想着坐车返回德古拉摩市,不愿意在村子里多逗留一秒。

    曹沫也不想再盛情难却的去喝那稠粘稠粘的绿药汤,担心身体现在这状况,仅仅是靠免疫力勉强撑着,而病毒、疟原虫什么的,实际还在体内潜伏着,随时都有可能发作。

    他跟郭建、宋雨晴说:

    “你们有带食物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

    要没有老酋长菲利希安收留,他真就死挺了。

    即便这时候要先赶回德古拉摩找医院检查,他也应该先表示应有的谢意。

    郭建、宋雨晴这次赶过来,车里备有一些水跟食物;他们有事要离开德古拉摩市区,都习惯自备食物及水,尽可能避免进当地人开的餐馆用餐。

    曹沫原本想着这些都算他个人借的,郭建却很慷慨的将食物都拿下车,分给围观的小孩:

    “你没有事,一切都好。这些东西要是杨总不给报销,就算我的。要不然的话,你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真是跟杨总没法交待……”

    又是鬼话!

    除了很强烈的直觉,曹沫也很肯定郭建这时候就在说谎。

    郭建平时就多少有些小家子气。

    即便是为自己的事,他也会想办法找公司报销,哪可能会为别人的事揽自己头上去?

    曹沫也不说破,看着郭建除了水跟食物外,还从车里翻出一堆指甲钳、钥匙扣等小玩艺,还有两把

    比较贵重的精制猎刀,表示都要送给当地村人跟酋长当礼物。

    这两把手工打造的猎刀,刀身用料及淬火都很普通,曹沫多少有些看不上眼,但刀柄是用当地的黑檀,外加象牙及铜作装饰,十分的漂亮。

    这还是两个月前曹沫与郭建两个人陪着初来乍到的宋雨晴,到卡奈姆在奥约州的一家国家森林公园游玩时所买。

    郭建对这两把猎刀爱不释手,他现在真是慷慨过度了啊。

    这也叫曹沫相信他最初那种强烈的直觉是正确的,不过他也暗暗告诉自己,千万要苟得住气,不能将猎刀抢过来,直接戳死他。

    …………

    …………

    老酋长菲利希安听到莉莉报信,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赶了回来。

    郭建将其他不值钱却十分叫当地人喜欢的小玩艺,都送给围观的小孩跟村民,然后将两把价值不菲的猎刀,送给老酋长菲利希安,表示感谢。

    老酋长菲利希安老不要脸的,还真是来者不拒,很是高兴的将两把精制猎刀收下来,还颇为凶悍的挥舞了两下。

    等郭建跟老酋长说过话,曹沫才走过去,将手腕上那只精工表摘下来,用生疏的约鲁巴语,跟老酋长菲希利安表达这几天收留他、救他的感谢。

    老酋长菲利希安老不要脸的接过曹沫的精工表,高兴的戴到像干树桠般枯瘦的手腕上:

    “你虽然不是我们部族的人,但是受到伊波古的眷顾,注定会平安无事——有时间请一定要再回来。”

    老酋长菲利希安有好些年没有离开村落了,抓住曹沫肩膀亲切说话时的英语,都颇为生疏,又夹杂约鲁巴人当地的口音。

    曹沫愣一会儿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再看郭建一脸懵逼又略带尴尬的样子,心想他刚才跟老酋长用英语对话,多半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尬聊。

    不过,鬼才想得到那条毒蛇的“眷顾”!要真是“眷顾”,你把表还给我!

    心里虽然这么吐槽,但曹沫还直觉的感到,老酋长的话是有诚意的,并非虚伪客套。

    然而问题又来了。

    他一直以来都偏理性的,为何经过这件事后,这种没有经理性分析的直观感觉,会如此的强烈?

    难不成真如老酋长菲利希安所说,这是受伊波古眷顾所致,从此就拥有洞察人心的能力了?

    这才太鬼扯了吧?

    曹沫心思有些混乱,就算想默默吐槽却不知如何吐起,他与老酋长告过辞,又与布卡贾进草棚收拾随身物品。

    走出草棚时,曹沫远远看到郭建、宋雨晴已经坐上车,他低声问卡布贾:

    “先前mr.郭离开时,我是一口气都不剩了,还是勉强有着呼吸没断?”

    “呼吸倒还有些呼吸,但看样子真是不行了,”卡布贾回答道,“怎么了?”

    他不是很理解曹沫为什么特别郑重其事的问这个,他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曹沫脸上笑眯眯心里娘稀匹,但没有必要跟卡布贾解释太清楚,为了保证自己脸上的笑容不僵掉,他搓搓脸颊,与卡布贾坐进车里,离开伊波古村……

第四章 抵临

    (感谢小妞一个一个、眼含笑意、 drunkyong、adei、阿北、赛仑斯判、西瓜、踏田无痕、虚夜月、箭逆沧海、再不更、野人、寄拔、红星、罗海軍、国宝熊猫、柒七的捧场。兄弟们,红票、月票砸过来,咱们冲一下榜!)

    六月初就已经是西非大陆的雨季,奥约州都没有几条像样的地区公路。

    他们下午从伊波古村出发,从奥约州位于东部的首府卡德罗绕了一圈,临到深夜才赶到德古拉摩市里。

    德古拉摩当地的医疗水平,可以说是西非比较高的,但跟国内比,就像是韩红跟博尔顿比冲刺。

    不过,德古拉摩市除了有几家华人诊所外,还有一座七十年代国内援非建造的中卡友好医院。

    中卡友好医院建于七十年代初,之后就没有再扩建、翻修,条件要简陋一些,作为中卡两国友好的象征,但在国内各bbs论坛上,却没少挨喷唾沫星子——国内还会定期调派第一流的医疗队进驻中卡友好医院,开展医疗援助工作。

    曹沫为了小命着想,没回宿舍,直接到中卡友好医院挂急诊检查,拿他的说法,死也要死在中卡友好医院的抢救台上,才能安心闭眼。

    然而曹沫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弱外,此时体内已没有蛇毒残留的迹象,连之前疑似非洲疟疾的症状也都消失了,急诊部是两名当地的医师值班,怀疑曹沫是专程来消遣他们的。

    曹沫放心不下,决定住两天院观察一下,再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让卡布贾先开车送郭建、宋雨晴回分公司宿舍。

    住院部是两栋砖楼,没有粉刷,红砖就暴露在外面,留有雨水侵蚀的痕迹。

    病房内部也相当简陋,跟国内乡镇卫生院似的。

    医护人员还是以当地人为主,特别是在病床前忙碌的护士,都是当地女性,黝黑的肤色、壮硕的肉|体,穿着粉色的制服,叫躺在病床上的曹沫体验不到半点的情|趣感跟仪式感。

    卡布贾将郭建、宋雨晴送回分公司宿舍后,也没有回家,凌晨时又开车赶来医院,就找医生借了一把躺椅,和衣睡在病房的角落里。

    看到这一幕,曹沫心情又有那些一丁点的复杂跟愧疚。

    …………

    …………

    当地治安混乱,曹沫与郭建随分公司总经理杨德山第一天抵达德古拉摩,就有深刻的领会。

    东盛集团以粮油及建筑型材生产为主业,这两年想开拓海外市场,他们作为排头兵,第一时间奉命去考察当地的市场。

    他们从意大利转机,在抵达有着西非明珠、非洲巴黎之称的德古拉摩之前,飞越在如蓝宝石一般镶嵌在大地之上的大西洋上空时,内心还是充满激动跟期待的。

    仿佛有无数像大西洋一样胸怀宽阔的非洲少女,在等候着他们的临幸。

    德古拉摩国际机场的接候机大厅,简陋得却国内乡镇粮库似的,孤零零矗立在空旷的原野之上。

    下飞机看到这一幕,就叫他们直接放弃了对所谓西非最繁华都市的憧憬,但还算不上大的打击。

    他们走出接机厅后,叫了一辆当地的出租车,赶往当时外经贸部在德古拉摩成立的中国商务中心。

    车在半途中停下来,出租车司机拿出一支枪,将冰冷的枪口抵住杨德山的脑袋上。

    杨德山有些晕机,当时坐在副驾驶位,曹沫与郭建坐后座。

    他们不清楚杨德山当时被枪口顶住脑袋什么感觉,他们反正觉得司机将车停到路边、掏出枪来,不是要跟他们谈心的。

    三人将身上的现金、手机等等一切盗匪看得上眼的物品,极其友好的都交了出去,目送劫匪驾车扬长而去,那心里的凄凉劲就甭提了。

    他们还需要别人什么言传身教,才能领教德古拉摩的治安混乱吗?

    三人住进中国商务中心,杨德山就直接借口英语差劲,躲在商务中心不出门,将曹沫、郭建踢出去补办各种证件,完成考察市场的任务。

    集团很快决定先在德古拉摩成立办公室,也是曹沫与郭建两个替死鬼,胆颤心惊的跑分公司注册、选址,办公室、宿舍租赁等事。

    也是这样的经历,即便后续没有听到针对华商暴力盗抢的层出不穷的案件,没有听到当地雇工与犯罪团伙勾结的诸多传闻,杨德山、郭建对当地雇工也是极其警惕跟排斥,完全没有好感。

    虽然集团更多是想在非洲先设一两个点,暂时并没有做大非洲业务的决心,曹沫他们在德古拉摩也很无所事事,但西非分公司的框架总是要搭起来,也要隔三岔五做一份市场调研、接洽几个代理商、潜在客户,表示他们在德古拉姆并没有纯粹白拿薪水、当蛀虫。

    集团没有更多的员工愿意过来,西非分公司从当地雇佣司机、厨娘以及文员是必不可缺的。

    杨德山好歹是东盛的元老级骨干,平时就赖在国内不过来,郭建则是尽可能少的跟当地员工接触。

    曹沫在东盛就是一普通员工,郭建作为他的直接主管,凡有什么事情要跟当地员工交接的,都会推到他头来上。

    曹沫除了心里叫苦,还能推给谁?

    在分公司,他是杨德山、郭建与当地雇工的传声筒;卡布贾等当地员工遇到什么事情,也都直接找他反馈。

    当然,他平时除了跟卡布贾学约鲁巴语以及正常的工作外,也有意避免更深的接触。

    然而这几天接受卡布贾的照顾,要是直觉没错的话,卡布贾显然是真心将他当成可以信任的朋友了。

    真是见鬼了,又是直觉!

    …………

    …………

    “你先抽一张牌,然后,可以如实告诉我牌面的花色,也可以骗我,看我能不能猜出你是在说真话,还是在说谎……”

    第二天上午曹沫在中卡友好医院做了几样检查,但都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中午他还留在医院里,就等下午最后两份检查报告出来。

    在病房里无所事事,他就叫卡布贾买来一副扑克,跟他玩猜花色的游戏。

    “我手里是张梅花……”

    卡布贾还以为曹沫住院穷极无聊;两人也确实得找些事做,不能干坐着。

    “唉!”

    卡布贾太不会说谎了,这么简单的游戏,眼神都飘忽不定,曹沫都不用什么直觉不直觉,就知道他在说谎。

    连玩几把,曹沫都搞不清楚是自己平时就善于察言观色

    的缘故,还是真就突然间拥有恐怖的直觉,是不是出院先到赌|场玩两把?

    零四年的德古拉摩,难以融入当地社会的华人规模还不大,但在肯尼特大厦附近,却也有一家华人赌场,曹沫与郭建偶尔会去消遣一下。

    曹沫心想他真要拥恐怖的直觉,那里才是他如鱼得水、实现会所嫩模这一终极梦想的天堂啊,但想到德古拉摩猖獗的犯罪现象,曹沫就像是一下子被摁进寒冷的北冰洋:

    头脑要拎清楚啊,在德古拉摩不能苟住得气,小命不长啊!

    “你们在玩什么?怎么进屋看到你笑得贼兮兮,转眼间脸又垮了?”

    宋雨晴走进来病房,将一只水果篮放到病床一头的矮柜上,好奇的问道,

    “上午身体检查怎么样,没有什么问题吧?”

    “上午出的报告,都还好。”曹沫说道。

    “对了,杨总上午才赶回德古拉摩市里,说集团对非洲业务重视起来了,拉着郭建要准备一些材料,知道你情况不是特别严重,他就不过来看你了,委任我当全权代表。你没有什么事情吧?”宋雨晴说道。

    杨德山平时就当他是透明人,曹沫也不关心杨德山探望与否,将一叠纸牌递到宋雨晴跟前,说道:

    “雨晴姐,我有特异功能,你信不信?你看着随便抽一张牌说个花色,可以如实说,也可以骗我,但我能不能看出你在说谎?”

    “骗谁呢?”宋雨晴横了曹沫一眼,她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将那张牌接过来,乌溜溜的眼珠子盯着曹沫,“我说这张牌是方块,你信不信?”

    此时是卡奈姆乃至整个非洲南大陆的雨季,天气相对凉爽一些,宋雨晴穿一条水洗蓝的牛仔裤;上身穿一件腰腋间带蕾丝褶子浅青色t恤,肌肤越发白皙。

    虽然宋雨晴一直抱怨自己的腰不够细,但她此时斜坐在床沿上,腿部丰满修长,丰挺与饱满的胸部与臀部,使得腰部的曲线显得相当的完美。

    二十四五岁的新婚少妇,正是娇艳欲滴的时候,腰太细反倒没有美感。

    这是曹沫听他爸说的。

    那个老混蛋到四十多头还为女人冲动杀人坐牢,这一辈子没有少泡过良家妇女。

    这时候曹沫觉得他爸的品位是对的,偷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你没说谎。”

    “哈哈,我有说谎,我手里是张红桃6——你的特异功能不行啊。”宋雨晴像个小姑娘似的在病房里跳起来,饱满的胸部轻颤起来,有着波浪一样的动感。

    波涛汹涌,真是恰如其分的一个词啊。

    “都说漂亮的女人最会说谎,看来我在雨晴姐面前,功力还是不够。”

    宋雨晴得意的瞥了曹沫一眼:“你小嘴什么时候变这么甜了?”

    曹沫看宋雨晴也没有兴趣继续玩这种很幼稚的游戏,笑着将牌收回来,放到床到矮柜,但内心却禁不住震惊。

    刚才从宋雨晴的神色间,他完全看不出她有在说谎,但强烈的直觉却告诉他,她确实故意说错花色,曹沫犹豫起来,要不要找机会去赌场试两把呢?

    咱也不贪心,一天赢他一千美元,会所嫩模就会朝他招手啊!

第五章 德古拉摩

    (感谢冷寒、健康第一的大盟捧场!)

    援非医疗队对同胞非常热情,就算曹沫是过来消遣他们的,也非常热情的帮他将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一遍。

    “久旱逢甘露,洞房花烛夜”大概能形容医疗队在异域国度为同胞看病的热情。

    黄昏时最后两份报告出来,都没有检查出什么异常症状,检查的所有数值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医疗队甚至还觉得可惜,不能留曹沫多住两天院。

    曹沫直接办理出院,让卡布贾开车送他与宋雨晴回公司宿舍。

    东盛集团西非分公司前期在德古拉摩的业务,以发展代理商为主,促进公司的建筑型材等产品,在卡奈姆乃至整个西非地区的销售。

    作为卡奈姆的旧都,十六世纪中叶之前,就有欧洲商船进入德古拉摩设立贸易点。

    到十七世纪中叶,这里则成为整个西非的贩奴中心。

    欧美白人主导的奴隶贸易,在最鼎盛的一百年间,前后总计超过两百万的当地黑人,从德古拉摩被惨无人道的贩卖到美洲大陆。

    曹沫在德古拉摩闲着无事,逛国内各**bs,看到有哪个喷子崇洋媚外舔洋人道德高尚,就恨不得将卡奈姆的黑暗历史贴对方脸上去。

    十八世纪末,连同整个卡奈姆都沦为英国的殖民地;德古拉摩作为英属卡奈姆殖民区的首府,可以说是得到畸形的发展。

    即便六七十公里之外的伊波古等部落,荒芜得像没开化的原始之地,但作为卡奈姆的旧都,一直以来的经济与商业中心,西非最为繁华的港口城市,此时的德古拉摩多多少少展现出现代都市的繁华气息。

    特别是殖民者当年的集中居住地,如今作为德古拉摩市商贸中心的咸湖岛,更是高楼大厦林立,现代气息浓郁,与西边的伊科依岛、维多利亚岛以及北面的大陆区域,有高架桥梁连接。

    东盛集团完全可以在咸湖岛租下一层现代化的办公楼,作为办公场所,但杨德山最终决定将分公司的办公地点,选在西岸区的肯尼特大厦。

    殖民时代,当时服务或受殖民者奴役的当地黑人,主要集中居住在咸湖岛以西的大陆沿岸地区。

    在这个基础上,陆陆续续发展出来的城区,则是德古拉摩目前占地最广、人口最密集的西岸区。

    三四百年来,西岸区也一直都是德古拉摩的贫民区,或者说是混乱、贫穷、落后以及无穷暴力及诈骗犯罪的代名词。

    随着德古拉摩城市的发展,西岸区也陆续建造了宽敞、平坦的公路以及一些现代化的高楼建筑,但与铁皮棚建筑为主的拥挤贫民窟犬牙交互,城区面貌显得支离破碎而陈旧、混乱。

    西岸区的治安差,至少要

    比商业中心的咸湖岛区、当地富人集中居住的伊科依岛区以及作为使馆区的维多利亚岛区差那么一些。

    不过,这两三年陆续进入德古拉摩闯荡发展的华商、华资企业,以及最早六十年代从香港等地迁入德古拉摩定居的一小部分华侨,都主要集中在西岸区西岛大桥下的肯尼特大厦以及附近区域。

    一年多前刚下飞机抵达德古拉摩市,就遭遇到持枪抢劫的经历,怀着抱团取暖的心思,杨德山决定将分公司的办公地点选在肯尼特大厦。

    而曹沫与郭建、宋雨晴他们居住的宿舍,就位于肯尼特大厦背后的一座居民社区里,是一栋英式小别墅。

    …………

    …………

    曹沫他们从医院开车回来,社区里就一片漆黑,远处还有几声沉闷的枪响传来。

    这一年多来在德古拉摩,曹沫他们对市区里不时传出的枪声,都已经产生免疫力了;只是这闷热的夜晚,没有电,真是叫人难以忍受。

    这社区里相邻的几户华商以及华企员工,商议着要筹资买一台柴油发电机。

    然而发电机运作时噪音巨大,谁都不想将它放在自己租住的楼内,但又没有专门的设备房可用,这事暂时就搁置起来。

    “你没有什么事情?”

    西非分公司总经理杨德山,作为东盛集团创办初期就跟随老董事长丁学盛打拼的老人,他今年才四十岁出头,中等身材,头顶已经稀疏到清晰能见头皮,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身体微微有些发福,有些赘肉堆积到脸颊跟脖子上,显得有些笨拙。

    餐厅里点着蜡烛,光线还算明亮。

    杨德山与郭建坐在餐桌前商议着事情,看到曹沫、宋雨晴他们走进来,打量了曹沫好几眼,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现在没有什么事了……”

    曹沫知道自己此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症状,甚至都没有大病初愈后的虚弱感,杨德山多半是怀疑郭建之前的汇报言过其实了;然而杨德山一副阴晴不定的脸,曹沫就有一种将穿了几天没换的靴子脱下来捂他脸上的冲动。

    不过,曹沫他没有什么好忐忑的,要解释,也是郭建跟杨德山解释。

    谁叫郭建是他的直接主管呢。

    这锅他不背,难道砸掉?

    既然没有什么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杨德山接下来就很不客气的数落郭建、曹沫休息日私自拿公司用车外出。

    宋雨晴算是被殃及池鱼,被杨德山训斥没有尽监督的职责;曹沫苟在那里,看宋雨晴对杨德山的训斥也就是听听而已。

    当然,曹沫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奇怪。

    西非分公司包括杨德山在内,仅有四名从国内派遣过来的员工,但阶层

    分明。

    杨德山是分公司总负责的总经理,郭建是市场及行政主管,曹沫则是打杂的角色;宋雨晴作为专职财务,是集团财务部派过来的员工。

    虽然就这么点人,但有什么事情,杨德山每次也都是直接吩咐郭建,很少理曹沫。

    公车私用这事,即便杨德山心里不满,通常说来也只会私下里敲打郭建几句。

    直觉告诉曹沫,杨德山此时的不快,不是因为他觉得郭建夸大其辞,也不是他真担心手下员工发生意外,令他难以对集团交待。

    当然,杨德山一直都认为他是公司斗争的牺牲品,才被打发到非洲来,他平时就很懈怠,主要时间都留在国内,即便隔两三个月到德古拉摩跑一趟,也是一脸谁都别惹他的样子。

    现在杨德山这样子,曹沫还真不清楚是他一贯的臭脾气呢,还是遇到别的什么事了。

    说到派遣德古拉摩,曹沫不知道整天担忧国内娇妻有可能被人勾搭的郭建到底是什么滋味,反正他苟得很舒服。

    三年前他从看守所出来,家里没有收入,他又不是那种能做出妹妹辍学打工供他读书的凤凰男,就直接到东盛当了一名技修工。

    他一年前能争取到外派德古拉摩的机会,工资加上津贴,收入要比留在国内高三倍,食宿也有公司负责,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虽说公司不重视这边,但你们拿着公司给的薪水,至少不能在德古拉摩搞出难以收拾的事情来。再说了,你们真要出什么事,公司最后出点赔偿,换其他人过来,不会有多大的损失,但你们的家人呢?”杨德山还是想着他手里就这么三两只虾兵蟹将,教训过一通后,语气便往回绕过来,以示他这番数落,主要还是关心郭建、曹沫他们个人的安危。

    曹沫坐在一旁,注意到杨德山训话时,眼神时不时往宋雨晴领口露出的那一抹白嫩闪烁。

    曹沫特厌恶杨德山这种内心贪婪却又一本正经的样子,当然他也不介意往那一抹白嫩多瞄两眼。

    德古拉摩到处都是黑妹,放国内都能有八十分往上的宋雨晴真是太养眼了。

    嗯,真香。

    宋雨晴眼神看似放空,但她双臂垂放身体两侧,腋部的肌肉微微收缩,通过这个小动作,令自己的胸部更挺耸。

    虽然宋雨晴下意识做这个小动作,眼神谁也不看,但直觉告诉曹沫,他才是宋雨睛眼里的那个流着口水的眼馋男人,他是不介意对他小卖弄一下风情。

    今天真是见鬼了。

    虽然曹沫一直以来都很注意观察别人的神色变化以及肢体上的细微动作,但也没有今天这么直接而敏锐啊,都快赶上心灵感应了……

第六章 哈喽

    (感谢分开旅行、小贰的大盟打赏,今天更新结束,明天继续。兄弟们继续砸红票、月票,冲榜……)

    杨德山将三人数落了一通后,便叫卡布贾发动车,他今天还准备住到中国商务中心去——杨德山大半时间都赖在国内,隔二三个月到德古拉摩跑一趟,即便宿舍这里也给他留有房间,他也住在有当地武装警察值守的中国商务中心。

    “杨总,我陪你过去,小曹虽然没有大事,但也多少受了些惊吓!”郭建站起来,陪着杨德山往外走。

    杨德山并不信任卡布贾,每次从宿舍或办公室什么地方坐车赶去中国商务中心住,都会叫郭建或曹沫陪着,然后郭建、曹沫再单独坐卡布贾的车回公司或住处。

    当然,郭建以往总是将“护送”的事推给曹沫,谁叫曹沫是小喽喽?

    曹沫刚从医院回来,郭建主动将这次的“护送任务”揽过去,怎么看都是理所当然的,但曹沫直觉的感到,他的意图并不简单如此。

    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厨娘露西才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到杨德山、郭建确定离开了,才拍着鼓囊囊的胸脯走出来。

    厨娘露西与老酋长菲利希安的孙女莉莉不一样,她是纯粹的约鲁巴妇女,三十岁出头,肤色黝黑,厚嘴唇,却也有着当地女性挺拔的身材及傲人的胸脯——只是这些,对曹沫、郭建没有什么吸引力罢了。

    露西平时也没有休息日,夜里也就住在楼下的保姆间里。

    露西走过来,抱了抱曹沫,为他安全归来高兴,叫道:

    “天啊,mr.cao,你真是吓死我了,看到你没事,真高兴。你在医院里一定没有吃到什么东西,小东西给饿坏了啊。我今天做了你教的辣子鸡,mr.杨都夸我了,我总算是学会这道菜了——听到你晚上就能回来,我特地给你留了一些……”

    见厨娘露西都懒得讨好一下自己,宋雨晴也习以为常了;曹沫笑兮兮的走进厨房,帮露西将饭菜端上餐桌。

    照道理来说,宿里就曹沫、郭建、宋雨晴三个派遣员工,照顾自己的日常起居,应该不存在什么问题。

    宋雨晴初到德古拉摩,作为财务人员,就觉得三名派遣员工,还专门从当地雇佣一名厨娘采用食物及日常生活用品,照顾起居,太过奢侈,还不合乎财务规范。

    宋雨晴到了后,就提出将露西辞退。

    曹沫二话不说,第二天就直接拉上宋雨晴,陪他们一起进市集采购。

    宿舍有冰箱,但在卡奈姆断电早就习以为常,天气却又炎热,食物每天都要采购,才能保证新鲜。

    西岸区规模最大的一座市场,距离他们住的社区就一公里远。

    市场内部到底有多大,跟着卡布贾、露西进去过几次的曹沫,还没有搞清楚,但就知道被各种不计其数的摊位挤得只能容两人侧身而过的狭窄过道,密密麻麻跟蛛网似的。

    过道不像国内菜市场那样有铺地砖或做水泥地坪,都是泥地,堆满被丢弃的零碎动物内脏、腐烂水果、菜叶子,在地面积了厚厚的一层,踩一脚,挤出一股恶臭的黑水,能叫人反几天的胃。

    而除肮脏以及空气里难以言喻的腥臭外,市集内部的混乱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到市集后,曹沫拉住卡布贾坐在车里,目送宋雨晴与露西走进市集里采购当天的食物。

    不到五分钟,宋雨晴就魂飞魄散、花容惨淡,一只高跟鞋提手里,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市集里逃了出来。

    进入市集,宋雨晴的手机、挎包以及身上的手饰,不是被偷,而是被两个当地人直接抢走——宋雨晴牛仔裤包裹着的丰满臀部上,还留下好几个手掌印。

    宋雨晴再也没有提要辞掉露西,但露西对宋雨晴则是满肚子意见,对曹沫更亲切了。

    宋雨晴事后当然能想明白曹沫有意捉弄她,有一段时间看曹沫也相当不满,但曹沫再苟,也不能没有他的小算计。

    当地员工,特别是卡布贾、露西二个人,是曹沫一年多来好不容易在分公司内部经营出来的基本盘,有什么事拉上他们做都很放心。

    郭建不想看到当地员工跟曹沫太抱团,有几次想调整当地雇工,曹沫都不惜以撂挑子相威胁,没叫郭建得逞,这时候会轻易让宋雨晴将露西踢掉?

    饭菜端上来,早就饥肠辘辘的曹沫、宋雨晴,也顾不上卡布贾还空着肚子开车去送杨德山、郭建呢,除了给卡布贾留了一份饭,他们先紧着填饱自己的肚子……

    …………

    …………

    中国商务中心位于使馆区的维多利亚岛,在咸湖岛的南面,开车要横穿整个咸湖岛,路程不短。

    不过,这时候夜色已深,咸湖岛的道路不会堵车,但等曹沫再听到卡布贾开车停到楼前的声音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了。

    “我路上也叫杨总一顿埋怨,幸亏这次没有出什么事……”

    郭建走进客厅,看到曹沫坐在餐桌前就着蜡烛看书,专程等他回来似的,微微一怔,又搓着手化解内心的心虚,侥幸的说道。

    “我先回去了。”卡布贾将车钥匙放到餐桌,就想告辞离开。

    这也是杨德山、郭建定下的规矩。

    不管卡布贾家距离社区多远多近,只要不是离开德古拉摩出差,他都要求卡布贾每天夜里必须将车停在别墅楼前的草坪上,将车钥匙交出来,然后自己想办法回家去。

    即便在曹沫与郭建拿到当地驾照之前,夜里将车停在草坪前没有用处,郭建也不会允许卡布贾将车开回家,说到底就是不信任当地的雇工。

    “你们到商务中心后,是不是郭经理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要再跟杨总进去说一会儿话,才拖这么晚回来?”曹沫觉得他再这么苟下去,不张开锋利的獠牙,真就被人骑到头上无法翻身了,瞥了郭建一眼,直接问卡布贾。

    郭建路上应该有吩咐,但卡布贾神色犹豫的看了郭建一眼,还是点点头,肯定曹沫的猜测。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叫卡布贾监视我跟杨总?”郭建脸色有些变,感受到曹沫看过来的眼神带有侵略性,多少有些恼羞成怒,压着声音,不满的质问道。

    “去你|妈的,你有脸问我为什么?”曹沫走过去,决定今天不再苟下去,抬脚朝着郭建的小肚子,就是狠狠的一脚,问道,“你真以为我是哈喽kitty啊!”

    郭建顿时被踹出去两三米远,像只虾似的蜷在地上,半天没能站起来,同时也是被曹沫向来很苟却突然獠牙毕露的凶狠样子吓着了。

    “曹沫,你干什么?你疯了?!”断电后空气闷热还没有风扇,宋雨晴还没有睡觉,听到车停楼前的声音,这时候跑下楼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吓着了。

    看到曹沫跃跃欲试,还想上去跟郭建再来一脚,她尖声叫着冲过来将曹沫抓住,怎么都没有想到平时脾气温和的曹沫会突然对郭建动粗。

    “你发疯了!”郭建缓过劲来,脸涨得通红,拿起圆凳要冲上去跟曹沫拼命。

    在身体壮硕得像头黑牛似的卡布贾面前,曹沫是要显得文弱些,但他一米八的身高,浑身肌肉匀称,也在拳馆学过几年拳,完全可以甩开宋雨晴,趁郭建没有缓过劲来之前,再上前在他小肚子蹬上一脚,将他彻底打翻在地没有反抗的力气。

    曹沫没有这么做,他是想看露西与卡布贾两人的反应。

    看守所四个月的生涯,不仅学会人生最重要的准则要苟外,其他学到的东西,还多着呢。

    曹沫心里很清楚,现在跟郭建翻脸,郭建事后多半会拿露西、卡布贾两人的工作为条件,威胁他们来孤立他,叫他在德古拉摩孤立无援。

    在郭建回来之前,曹沫在继续苟与飚之间做出选择,很多事先梳理过一遍。

    他要是不想在德古拉摩被彻底孤立起来,不想变得寸步难行,至少需要确保露西、卡布贾自始至终跟他站到一起。

    这样的话,他就算是被杨德山、郭建从西非分公司赶出来,借着卡布贾、露西,也还可以继续留在德古拉摩立足。

    露西、卡布贾则都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但看到郭建拿起圆凳要朝曹沫抡过去,他们反应也不慢。

    卡布贾壮硕的身体,直接站到神色狰狞的郭建跟前,伸手就去夺圆凳;露西更是从身后一把将郭建抱住,然后屁股往后一蹲,将郭建抱坐在她如大西洋宽阔的怀里挣扎不脱。

    两人的表现,完全没有叫曹沫失望。

    这一年多没有白心疼他们。

    趁着郭建被露西抱住,手里圆凳又被卡布贾夺下来,曹沫这才挣脱开宋雨晴的拉扯,上前又是一脚,蹬在

    刚挣脱露西拉扯的郭建的小肚子上,让他继续尝尝哈喽kitty发飚的威力。

    “你妈想干什么,你疯了?”

    郭建连挨两下重踹,痛得直哼哼,神色狰狞凶狠的叫骂着,却没能再爬起来。

    曹沫拔出别在后裤腰带上的枪,顶住郭建的太阳穴:

    “你以为我年纪小,没有挨过社会的毒打,就猜不透你将我丢在伊波古村的心思,对不对?”

    “曹沫,你疯了?!”

    看到曹沫竟然拔出枪来,宋雨晴吓得脸色苍白,这时候不敢再上前来抓曹沫,尖叫着质问他。

    露西、卡布贾也吓住了,站在那里,想劝曹沫冷静不要把事情搞大,又怕说什么话刺激到曹沫。

    “我可没有疯,头脑清醒得很。雨晴姐,你应该问清楚郭建这孙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要你以后被这孙子卖了,还要帮他算钱?”曹沫学着电视里的反派,冷笑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以问卡布贾,你当时确实就是不行了,我怕路上有麻烦,不敢将一具尸体带回德古拉摩,只能将你暂时丢在伊波古村,留卡布贾在那里——我不觉得我这么处理,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找宋雨晴评评理,我这么做,有什么错?卡奈姆虽然混乱,但毕竟还是有警察跟法律的。你要是冲动开枪杀了我,相信你也逃不到哪里去!露西、卡布贾受你的小恩小惠,但绝对不会帮你杀人。”

    郭建被曹沫连着两下踹小肚子,像虾公似的蜷在地上,痛得额头渗出豆珠大的汗滴来,被冰冷的枪口顶住太阳穴,脸色苍白的回应曹沫的质问。

    “你有什么事好好说,快把枪收起来!天啊,你怎么会有枪?”宋雨晴想要上前拉住曹沫却又不敢,只是站在楼梯口,声音颤抖着相劝。

    职场商战小说怎么改枪战了?

    “伊波古村金矿的秘密,你能看出来,就以为我高中没读书,就肄业打工是个蠢货?不,你心里很清楚我眼睛没瞎,知道我也看出伊波古村金矿的秘密。你希望我就这样死在伊波古村,金矿的秘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就没有谁来跟你争这个发财的机会了,对不对?”

    曹沫咬着牙,盯住郭建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这么抠门的一个人,前天却带着丰厚的礼物再回伊波古村,嘴里说是替我收拾后事,实际上无非是想讨好老酋长菲利希安,然后从老酋长菲利希安手里承包金矿开采?你却怎么都没有想到,我这人天生命硬,竟然熬过来了没死,是不是心里很失望透顶啊?”

    “你既然心里都明白,我也没有什么好否认的——不要说友好医院了,可能整个德古拉摩市都找不到一支能治蛇毒的血清,我就想着将你拉回德古拉摩,除了有可能对其他人泄漏金矿的秘密外,并不会真正救得了你。你能活下来,我是很意外,但当时你确实是快不行了,这点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骗你。我就想着你死在伊波古村,又或者死在医院里,并没有什么区别,我要是能承包金矿发财,以后一定会帮你家里一把,”

    郭建不敢去刺激曹沫,就怕他一激动扣动扳机,脸色苍白的极力想要稳定住曹沫的情绪,

    “你既然活下来,我们还是可以一起承包金矿。你也知道伊波古村明明拥有一座能生金蛋的金矿,却还这么穷破,不是别的原因,纯粹是开采太原始、太落后了。我们合作,去找老酋长菲利希安,承包下整座金矿,只需要购买一台柴油发电机,再添上碎石、制砂等设备,效率就提高十几二十倍,一定有钱赚。一整套设备即便不用二三百万,上百万还是需要的,你拿不出这么多钱出来投资,除了我,你也找不到其他人合作发财——你最初拉我一起去看金矿,也一定是想跟我合作的,对不对?你冷静的想想,你现在真要杀了我,没有一点好处,除了发泄一下,难不成你还能再回伊波古村,找老酋长菲希利安承包金矿?”

    曹沫抬手,拿枪托在郭建的鼻子上狠砸了一下,看着他的鼻子串出一溜鼻血来,很是解恨的说道: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开枪?我从医院回来,还想着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你都已经决定将我甩到一边,去找杨德山合作去开采金矿,真以为我年纪轻没有受过社会的毒打,这么好骗啊?”

    曹沫举起枪,对准郭建的眉心,将扳机扣下去……

第七章 原委

    (红票、月票砸过来……)

    “啊!”

    曹沫扣动扳机的那一瞬时,郭建、宋雨晴都吓破胆的尖/惨叫起来。

    “啪!”

    枪口窜出一缕火苗,曹沫撇撇嘴,撮起嘴吹了吹枪型打火机的火苗,看着火苗犹自摇曳,自以为露出一个霸道狂狷又带有那么一眯眯不羁的笑容,说道,

    “郭经理啊,我这么老实的一个社会主义好青年,怎么可能会有枪呢?再说了,我刚过二十岁,怎么可能想着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呢?当然,你要真把我惹急了,我戳瞎你两只眼睛,国内最多也就判七八年,进监狱里表现好点,差不多二十四五岁就能出来,还真就很值得了……”

    “你真是发疯了!”

    虽然是虚惊一场,宋雨晴还是被吓得心脏砰砰乱跳,这时候更是气得脸色发白,捂住挺立的胸脯,极其不满的骂道。

    看把宋雨晴吓得够呛,曹沫拖了一把椅子,坐到餐桌旁,说道:

    “雨晴姐,你刚才也听到郭经理说了。我这一年多来听他差遣,没有半点对不起他的地方。我听卡布贾说伊波古有当地人开采金矿,觉得可能是个机会,就第一个想到拉他去看。你看看他,仅仅是担心我剩一口气回到德古拉摩,有可能将这个秘密告诉你们知道,就将我扔在伊波古村,你心里气不气?我要不逗逗他,这个暗亏岂不是这辈子都要哑巴吃黄莲,不能将心里的苦说出来啊?说实话,要不是他到这时候还想着将我彻底甩到一边,转头去找杨总谈合作开采金矿的事,我也没有想过要撕破脸……”

    宋雨晴没有到伊波古村金矿开采点现场看过,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不管怎么说,郭建将生死不知的曹沫扔在伊波古村,确实是居心不良,她也不能怨曹沫小小年纪会耍郭建这么狠。

    再说,她虽然被吓得够呛,但毕竟没有闹出人命案子,也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再多说什么。

    稳住宋雨晴,曹沫将枪型打火机摆桌上,看向郭建说道:

    “现在我们算扯平了,郭经理如果想报警,请随便,物证我都可以交给你。为买这只打火机,花了我十美元,当时还挺心疼的。别说,看着还就像一把真枪,要不然还真未必能将郭经理你吓尿呢……”

    宋雨晴这才注意到郭建的裤裆处湿了一片,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安慰他的话。

    “你,你……”郭建气得直哆嗦,忍着痛勉强站起来,恨恨的问道,“我现在可以上楼了吧?”

    “腿长在郭经理你的身上,我还能怎么着你?”曹沫笑着问。

    郭建气得咬牙切齿,眼睛里的怒火恨不得将曹沫给撕了,最终将一旁的垃圾篓踢翻,恨恨的盯了露西、卡布贾两人一眼,才上楼去。

    宋雨晴多少有些手足无措。

    以前共处一个屋檐下,虽然大家心里有些小算计,甚至还偶尔会闹点小矛盾,但作为公司派遣海外的同事,住在同一屋檐下,过两天也就融洽了。

    现在这场面,这以后还要怎么处?

    想到这里,宋雨晴就头大了三分,都有些后悔申请调到西非分公司来了。

    当然,以前曹沫在她的眼里,还是个有点城府、脾气却有点软弱的英俊大男孩,但今天曹沫的样子,却真是叫她大吃一惊,叫她都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虽然郭建最后都承认了,但年纪轻轻的他,怎么就如此肯定郭建居心不良,怎么就能确定郭建刚才送杨德山回中国商务中心,就是铁心要将他甩开?

    “啪——哗啦!”

    似乎是郭建回到楼里,抄起台灯或镜子类的东西狠狠的砸到墙壁上,传来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

    宋雨晴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她担心郭建控制不住冲动,又抄起什么家伙冲下楼来找曹沫干架。

    卡布贾也是担心的看向楼梯口。

    “阿卡,你先开车回去,没有什么事情的。”曹沫拿起餐桌的车钥匙,让卡布贾开车回去。

    曹沫却不担心什么。

    郭建刚才上楼时的眼神看上去凶狠、恶毒,但近乎心灵感应的直觉告诉他,郭建那时实则更担心被他再一次狠狠的收拾。

    他现在跑上楼砸东西,曹沫想着他心里肯定不甘是一方面,主要还是表示

    一下愤怒,多多少少显得他不那么窝囊。

    这道理跟东北人扯着嗓子喊“你瞅啥、瞅你咋嘀”一样。

    色厉内荏,大概就是专门为他定制的词。

    他苟过了,现在怎么也该轮到郭建苟一把了?

    再说了,真要再动手的话,郭建这小身子骨都未必能从露西壮硕的怀抱里挣扎开,曹沫还怕收拾不了他?

    时候也不早了,曹沫直接让卡布贾将车开回去,郭建定下的破规矩,什么“回家之前必须将车停在别墅前”之类的,也应该再踩上两脚。

    “我上楼休息了,管不了你们的事!”宋雨晴犹豫了一会儿,说了一声就先上楼了,摆明她不想掺合进来的态度。

    曹沫看了一眼宋雨晴扭动的丰满美|臀,他跟郭建翻了脸,就没有指望宋雨晴会站到他这边。

    宋雨晴又不傻。

    就算没有金矿的诱惑,他跟郭建水火不容,一定要有一个人离开西非分公司,有着决定权的杨德山,最后是留他还是留郭建,宋雨晴还能猜不到?

    …………

    …………

    宋雨晴上楼后,曹沫拉住还不是很清楚状况,却毫无犹豫帮他拉偏架的露西,坐到餐桌旁,将他与郭建翻脸的原委说给她知道。

    前些天卡布贾也是无意间听到有人提及卡奈姆西北部边境地区,有当地人开采金矿——卡布贾到办公室,也只是当作一件趣闻告诉曹沫。

    当时郭建也在场,曹沫不确定郭建有没有留心,但他要借用分公司的车赶到伊波古了解情况,就绕不开郭建。

    当时,他也想到,真要在德古拉摩做什么事,还只能找郭建合作,这才怂恿郭建一起过去。

    他申请派驻海外,工资加上海外津贴,收入大涨三倍,但他高中肄业进东盛集团,在国内时工资也不过三千,就算是涨三倍,才勉强达到年薪十万的标准。

    好在他在德古拉摩的一切开销,都是分公司负责,加上其他一些收入,这一年多来,他手里也就攒下两万美金。

    换作普通人,一年多时间就能净存下两万美金,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收入了。

    然而,哪怕是德古拉摩,想要投资做点什么,这点钱却还是很不够。

    曹沫与郭建刚进伊波古村,看到村落里除了学堂稍些像样子外,其他民居,就连老酋长菲利希安的酋长大院都相当的简陋时,心都凉了一截。

    这哪里是拥有一座正在开采的金矿的样子?

    郭建当时就打了退堂鼓,曹沫心里则想着,既然来了,怎么都要到金矿开采点看一眼才甘心。

    等穿过茂密的原始丛林,看到当地人的金矿开采点后,曹沫才算是搞明白,伊波古村为何拥有金矿却还如此穷破的原因了。

    一方面是金矿含金量较低。

    也正因为含金量较低,这里的金矿才没有引起早在殖民时代就进入非洲的欧美采金矿业集团的注意。

    除此,还有一个极重要的原因,就是如郭建所说,当地的金矿开采工艺,太原始、太落后了。

    当地人采金,先是用铁钎在含有金砂的岩壁上,凿出一到两米深的孔洞,装入炸药,炸出一堆含金砂的石块;然后将这些石块运回工棚后,用铁锤一点点砸碎,再用类似石磨似的传统工具,将碎石磨成粉末后再从里面淘洗出金砂。

    当地采金流程,唯一看上去有点现代化气息的,就是用了炸药。

    而在整个非洲大陆,绝大多数的工业品因为需要进口的缘故,都相当昂贵,唯一枪支、炸药价格低廉又极为泛滥。

    曹沫刚才拿出枪型打火机,郭建、宋雨晴都大吃一惊,当时却没有怀疑他手里的枪是假的,原因就在这里。

    在德古拉摩,想要搞一支枪,真是没有难度。

    德古拉摩的街头巷尾就有不少人暗中贩卖枪支,跟国内火车站哪个角落突然跑出来个农村妇女似的,鬼鬼祟祟的拉住你:“大兄弟,有新片了,人兽、突福来,来一张?”

    看过采金点后,曹沫都没有来及得跟郭建交流什么,就直接病倒了。

    不过,郭建是正经名牌大学工程机械专业毕业,到东盛也工作四五年了。

    在看过伊波古村的采金情况,高中肄业进机修车间干了不到两年技修工

    的曹沫,都能有一个大体的改进思路,郭建能想不到?

    就像郭建所说,当地人的采金工艺太落后了,用这种原始的手段,再辛苦,一天能打磨一两吨矿石,都未必生产出十克金砂。

    而扣除投入的成本,伊波古村的采金点,能有什么盈利?

    然而,倘若能购入柴油发电机、碎石机、制砂机等等金砂开采及熔炼设备,对整个采金流程进行改造,每天哪怕是处理三五十砘矿石,产金量也就能相应的提高十几二十倍。

    还有一点,郭建刚才没有承认,但不意味曹沫就没有想到。

    当地人开采的是岩金,就是含金岩矿里的金砂,但采金点附近有一条溪河。

    含有金砂、金渣的岩石在成千上万的岁月里,受大自然的风化、腐蚀,大量的金砂被雨水带到河床土壤里沉积下来。

    那条溪河的沟谷、河床里,有没有砂金、有多少砂金储藏,还是未知数。

    国外的专业采金矿业公司,资本雄厚,通常都是开采地底岩层里的岩金,但成套的设备动辄上千万美元,不是单打独斗的私人采金商所能承受。

    国内一些小规模的采金商,又或者说淘金队,瞄准的就是河床土壤里沉积下来的砂金。

    曹沫将这些原委跟露西解释,也是很明确他要找露西以及刚离开的卡布贾帮忙做成这事。

    露西、卡布贾,一个是厨娘,一个是司机。

    德古拉摩华资企业聘请的厨娘、司机,还真不能简单的跟普通村姑与社会青年等同起来。

    露西有中等教育学历,而卡布贾甚至有专科教育学历。

    当初不得不雇佣几名当地员工,为了稳妥起见,杨德山、郭建都对学历提出很高的要求,认为高学历的当地雇工,跟德古拉摩犯罪团伙里外勾结的可能性,怎么都要低一些。

    卡奈姆的整体教育水平,比国内五六十年都还要落后。

    试想一下,国内五六十年代的高中生、大专生,有多稀缺,就知道露西、卡布贾他们在德古拉摩,怎么都能算得上精英级人才了。

    也不要以为露西、卡布贾在东华西非分公司做厨娘、司机,就委屈了。

    虽然分公司提供给他们的薪资不到三万奈拉(当地币),也就是不到一百元美元的样子,却要比德古拉摩当地企业的白领高出一倍多。

    露西、卡布贾以前都有在当地贸易企业就职的经历,一年多前就是奔着西非分公司的“高薪”,跳槽过来的。

    曹沫略加解释,露西便明白原委。

    而卡布贾陪同曹沫、郭建去过伊波古村,刚才又目睹曹沫跟郭建翻脸,相信他心里更加清楚这里面是怎么回事。

    曹沫到德古拉摩有一年多了,但也很难融入当地社会。

    他想要做什么事,特别是想拦在郭建、杨德山之前,跟老酋长菲利希安谈成合作,并且在谈成合作后,组织当地的工人开采金砂,更离不开露西、卡布贾的帮助。

    “好了,先就这样,其他事等明天卡布贾过来,我们再谈。”曹沫让露西先休息,他也要回楼上房间再理一理思路。

    “要是郭经理与杨总合作,他们的资本似乎……”露西也能想到关键点,有些担心的问道。

    她很清楚曹沫在公司的地位,也就比她们这些当地员工强,手里应该没有什么积蓄。

    郭建刚才挑明了,一座金矿即便没有太大的技术难点,即便投资再小,一整套设备下来也需要十数二十万美元。

    这还不谈日后的运营投入。

    “没事,这事我有把握。”曹沫信心十足的让露西放宽心说道,但心里暗暗吐槽,他有个毛把握?

    要不是断定郭建送杨德山回商务中心时,已经将金矿的事跟杨德山和盘托出,并有心想甩开他与杨德山独占伊波古金矿,曹沫今晚说不定还真就继续苟下去了。

    郭建既然让他没有选择,那他怎么都要争上一争。

    有利益、有好处才苟;好处叫别人占尽了还苟,就纯傻了。

    再说了,他的直觉要是没错,老酋长菲利希安对他的亲切与期待不掺假,那他怎么也有资格跟郭建、杨德山他们争上一争。

    怎么说,他都是受伊波古眷顾的人……

第八章 妹妹

    (感谢冰山为衣、风中竹、王志良、我是好人、肥恐龙、润水、yunt0、学弹琴的捧场,公粮、月票、红票继续交上来……)

    “整件事我是有私心,但曹沫之前拉我去伊波古村时,可也完全没有想到过你啊……”

    曹沫走上楼梯,看到郭建正拉着宋雨晴站在二层楼梯口对面的窗台前说话;看到曹沫上来,郭建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曹沫打了个响指,便无所谓的走进自己的房间。

    郭建挑拨离间,拉拢宋雨晴来孤立他,曹沫毫不意外,他之前拉郭建去伊波古村,确实是有意避开宋雨晴。

    这种事八字都没有一撇,宋雨晴还都帮不上什么忙,他为什么要拉上她?

    当然,郭建这时候只有心思玩这种挑拨离间的小花招,曹沫反倒安心了,这龟崽看上去要比他早工作几年,但书生意气重,自诩名牌大学毕业,或许他自己都觉得玩阴谋诡计更擅长吧?

    切!

    想到这里,曹沫都想走出去问一声郭建,他尿湿的裤子洗了没?能活活气死他最好。

    刚才在楼下待太久,房间里用蓄电池接的台灯,这时候光线已经黯淡下来;这主要是他这几天不在德古拉摩,忘了要给蓄电池充电。

    曹沫从抽屉里拿出蜡烛、打火机,正要点燃,头顶的白炽灯闪了一闪,便亮了起来。

    过了用电的高峰期,这时候西岸区恢复供电了,曹沫拿出手机,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

    打开电扇,凉风习习吹来,没那么闷热,曹沫也没有睡意,打开电脑习惯性的先登qq,看到佳颖黯淡下来的头像在不断的跳动。

    “在?”

    “怎么不回我的消息?你胆子够肥了啊,我找奶奶告状去?”

    一连串发怒的表情。

    “怎么了,你都六个小时没理我了?我没有得罪你吧?我说成希姐有男孩子追,你不高兴了?当初可是你先对人家不理不睬啊。”

    “求求你,跟我说话吧!昨天睡太晚,奶奶说女孩子就应该多睡睡觉,没有叫醒我,结果上学迟到,都快被班主任骂了脑溢血了……”

    “成希姐今天又到我学校来了,放心,她一个人,身边没有别的男孩子。”

    “你怎么了,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难道我记错了,我糊涂了,之前就不应该省钱不先打一下你的手机……”

    “你吓着我了,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妹妹,你还吓唬她,你良心在哪里啊?”

    “怎么还不回我的消息?”

    …………

    他到德古拉摩后,平时省吃俭用的佳颖也是狠狠心买了台二手电脑,夜里跟佳颖聊一会儿qq,差不多是他这一年多来的习惯。

    乘车赶往伊波古村实地看当地人开采金矿,他没有跟佳颖说,突然间好几天音信全无,真是把佳颖给吓坏了。

    曹沫刚要给佳颖留言,成希还亮着的头像突然跳动起来:

    “曹沫?”

    “是我。”

    “吓死我了,佳颖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好几天都联系不上你,在电话里都哭了,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她乱说话惹你生气了。”

    “哦,前几天突然被公司派到德古拉摩附近一个地区出差去,住了几天,条件太差,没有电,手机没信号,就更不要说手机上网了——我一会儿就跟佳颖联系!”

    曹沫正琢磨着要怎么跟佳颖说,佳颖的头像就闪烁起来,先是一串发狂跟愤怒的表情:

    “你个蠢蛋、笨蛋、王八蛋,你是要把你漂亮又可爱的小妹气死啊!”

    “你出差这么长时间,就不知道提前跟你漂亮又可爱的小妹说一声啊!”

    没等曹沫回复,紧接着语音聊天接了进来:

    “哥?”佳颖怯生生的声音传过来,似乎担心屏幕这头并不是她哥曹沫,而是别的任何人假装她哥来安慰她。

    “是我。”曹沫说道。

    “你个蠢蛋、王八蛋,怎么出差都不跟我说一声,知道我快被你气死了吗?你现在这个态度太有问题了,好久没有敲醒敲醒你……”确定是曹沫坐在屏幕的这头,佳颖的声音顿时又气势汹汹起来,训斥了好几分钟都不带重样了。

    很可惜德古拉摩的网络质量太差了,佳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发怒的声音听着一点都没有气势。

    “领导临时决定出差,又临时决定住下来,我也没有办法啊——我这里网速很差,你慢点说,不然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到,你骂起来也没意思,对不?”曹沫双手枕着头,慢悠悠的说道。

    佳颖上网查到卡奈姆治安很混乱,为了避免她担忧,曹沫从

    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刚抵达德古拉摩在出租车上被司机持枪抢劫这事就压根不敢提,这次到伊波古村九死一生这事更不会提。

    “公司在德古拉摩附近的一个郊县,有一个项目,可能要长期进驻那里。那里没有手机信号,也没有网络,我要联系你可能不怎么方便。有什么事,你发邮件跟我说,我有假回德古拉摩就给你回邮件……”曹沫预防万一的说道。

    “我个毛事要跟你说,我气还没有消呢,”佳颖说道,“我明天就给成希姐介绍男朋友,气死你。”

    曹沫苦笑不己。

    他跟成希打小就是同学,关系也很密切,高考前还满心想着报考同一所大学。

    说实话,那时候没有一些想法,是自欺欺人。

    有几次同行,他还偷偷摸摸想牵人家手来着,但他那时贼胆太小,现在回想起来,都想抽自己两耳光。

    后来家里发生那么多,他没有复读,就直接进了东盛车间当技修工,是他主动冷淡了跟成希的联系。

    网络质量实在差,曹沫就掐断语音,跟佳颖聊了几句,就催她去睡觉,他时间太紧,还需要连夜查看、下载资料。

    新海市在三四年前就普及光纤宽带了,但德古拉摩市的网速还停留在拨号上网的年代,还特别昂贵。

    唯一幸运的,那就是东盛的派遣员工在德古拉摩,包括食宿在内的一切正常开销都由公司负责承担。

    在工资及补助之外,曹沫他们每个月还额外有三万当地币(一百美金)的零花钱,待遇相当不错——要不是郭建想彻底骑他头上,他怎么都避不开跟郭建起冲突,都还想继续苟上一两年,等手里的积蓄更多一些,彻底不用担心佳颖跟奶奶的生活费再说。

    现在嘛,他至少得将一些主动权抓回到手里。

    曹沫思绪有些纷乱,也有难以抑制的兴奋。

    他听不到外面再有郭建与宋雨晴的说话声,也不知道他们是各自回房间了,还是宋雨晴被郭建说动心了,两人避开他躲到别处商议事情去了。

    曹沫也不管这些,打开网页搜索岩金、砂金简易开采的资料,特别是涉及到的一些设备。

    互联网真是好东西。

    不涉及大规模的地层岩金开采,浅层或露天岩金金矿及河床砂金的开采,工序并不复杂。

    至少对高中肄业的曹沫来说,技术都不存在迈不过去的碍障,网上都有现成的资料。

    网上还有很多文章,介绍国内淘金者这几年在新疆、东北等地开采砂金的情况。

    国内岩金的开采,基本上都被国有大中型采金矿业公司垄断;而河床砂金的开采,对环境破坏太多,国内目前也正严厉打击、禁止。

    很多单打独斗的淘金者、小规模的采金队,这两年要么解散,干起其他营生,要么将视野转向国外。

    朝鲜、缅甸等周边国家,目前成为国内淘金者视野往外转移的第一选择,网上暂时还没有国人进入非洲采金的报道。

    不过,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历来以黄金矿藏闻名,欧美采金公司从殖民时期就在这片大地耕耘,黄金矿藏资源到现在还没有枯竭的迹象。

    曹沫怀疑随着越来越多的华商、华资企业进入非洲,也会有大大小小的淘金采金队踏入这片大陆。

    查了一宿资料,曹沫更加肯定郭建之前回德古拉摩市,压根就没有关心他的死活。

    不错,一支小规模的采金队,最基本的设备投资确实需要上百万人民币——郭建能准确报出这个数据,说明他之前有认真的上网搜索、研究过相关资料、

    而上百万人民币的投资,这里面还不包括发电机、挖掘机等设备每天运行所需要的柴油等运营成本。

    另外还需要准备一到两部车,以便从附近的市镇运送柴油等物资进入伊波古村。

    他能动用的资金太有限,曹沫研究了一宿,发现并不是不能因陋就简,缩减投资。

    正常说来,采金队开采露天岩金最基本的流程,凿岩设备是必不可缺的,而对河床砂开采而言,挖掘机则必不可缺。

    这两个都是大家伙,国内每项采购都要好几十万。

    卡奈姆工业极其落后,不要说工程设备了,就连日常生活用品,大多数都要从国外进口。要是进口一台凿岩机、挖掘机,哪怕是二手的,成本都会很高,不是他现在所能承受的。

    倘若前期不考虑河床砂金的开采,仅仅是在伊波古村现有的采金点上,继续用传统的手段,开凿孔洞后放置炸药破岩,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人工用钢钎在岩壁上开凿一两米深的孔洞,是极其费事,但一次爆破所得

    的石块量却相当多,前期影响效率的关键点,还是在后续的碎石、制砂以及金砂淘选、熔炼等流程上。

    而后续工序涉及到一台小型碎石、制砂以及氧枪熔炼设备,成本就要低得多了。外加一台小功率的柴油发动机,考虑采购二手的,总共两万美元应该都能拿下来。

    就算没有余钱买皮卡,那到伊波古先找头驴运送柴油等物资,又不丢人。

    …………

    …………

    天边泛起鱼肚白,曹沫将需要用到的一些材料都打印出来,足足有厚厚一大叠,将墨盒都打光了,他才有睡意。

    听到楼下汽车声,没睡多久的曹沫醒过来,推开窗看到卡布贾刚将车停到楼前;露西很早就起来了,此时走出别墅,站在草坪前跟卡布贾说话。

    曹沫搓了把脸,拿着拂晓时分才打印好的材料走下楼,也没有急着去洗漱。

    客厅、餐厅没有其他人,也不知道郭建、宋雨晴是还在房间里,还是已经起床出去了。

    “mr.曹,你起来了……”卡布贾与露西走进来,招呼道。

    “你以后喊我阿沫就行了。”曹沫先将昨天夜里打印好的材料递给卡布贾、露西。

    卡布贾、露西学中文的时间不长,未必都能看明白,但就一晚上工夫,曹沫也没有时间将材料都翻译成英文,就想着让他们先凑合着看一遍,他等洗漱好再跟他们细说。

    卡布贾接过材料时,眼色有一丝犹豫。

    曹沫回头朝楼上看了一眼,感觉到这时候卡布贾眼睛里的犹豫要更明显一些。

    “怎么,郭建找你说话了?”曹沫问道。

    卡布贾都不知道曹沫怎么就猜到这点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说道:“我刚开车赶过来,郭经理就站在路口,应该是专程等我,还拦住我说了一些话。”

    曹沫还以为以郭建的性子以及他对当地员工的戒备,在经历昨夜的事后,只会想办法将卡布贾、露西开除出分公司,却没想到他还是小看郭建了。

    又或者说,郭建将昨夜发生的事,已经通过电话原原本本告诉杨德山了,这一切都是杨德山的主意?

    “露西,郭建早上有找你说什么吗?”曹沫看向露西问道。

    “郭建没有跟我说什么啊。看到郭经理刚才一早走出去,我还觉得奇怪呢。”露西摇了摇头,有些困惑的说道。

    “mr.郭拦住我,说他与mr.杨将以个人名义,在德古拉摩注册新的公司,要用我当新公司的经理,去找老酋长菲利希安承包伊波古村的金矿。同时他还说,帮我保留在东盛西非分公司的职位,甚至提拔我做分公司的主管。但要是,我不答应的话,他就会开除我。我没有答应他,但也没有立即拒绝他,我……”卡布贾为没有当机立断的拒绝郭建而感到羞愧。

    说实话,人与人之间最困难的,就是信任。

    特别是在德古拉摩治安环境如此混乱,派遣员工与当地雇工如此格格不入、彼此警惕、关系淡漠的情况下,想要获取别人的信任,或者想要放心的信任别人,都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

    而更多时候,多年艰难建立起来的信任,常常会因为诱惑而出卖,或者因为无意的分歧、误解,而在一瞬间崩溃瓦解掉。

    要是以前,露西说郭建早上没有找她,却到路口拦下卡布贾又是威胁又是利诱,曹沫心里多多少少会有疑虑。

    他会怀疑露西是不是有别的心思,并没有跟他说实话。

    照正常的逻辑看,郭建完全没有理由只拉拢卡布贾,而漏过露西。

    他与郭建都知道露西并不是简单的厨娘,她的学历不比卡布贾低多少,甚至还在当地企业,有过管理经验,之前是图西非分公司的“高薪”才跳槽过来的。

    露西负责采购食品及日常生活用品时,偶尔还会揩点油水。

    不管怎么看,倘若卡布贾值得威胁拉拢,那露西就是一个更值得收拢,看上去更容易受到威胁、拉拢的对象。

    正常情况下,他甚至会怀疑卡布贾的话,是不是也不尽不实。

    他甚至会怀疑卡布贾、露西是不是都已经被郭建拉拢过去了,这时候演这出戏,只是为了先稳住他,又或者郭建有意将卡布贾当成间谍放在他的身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样郭建跟杨德山,他们就能抢在前面,跟老酋长菲利希安谈妥承包金矿的合同。

    然而直觉告诉他,露西与卡布贾都没有说谎。

    郭建,或者说郭建背后的杨德山,还真是不简单啊。

    他要没有如此敏锐的直觉,说不定就落入他们的圈套了。

第九章 未来

    “……”

    曹沫洗漱过,拿起露西蒸得极地道的馒头,就着老干妈啃起来,见露西、卡布贾看中文资料,实在费劲,就快速简单的跟他们大概讲解了一遍金矿开采的简易流程以及可能会涉及到的一些中小型设备。

    强烈的直觉,令曹沫能分辨得出,露西、卡布贾目前还是站在他这边的,但信任从来都是相互的。

    他现在是能信任露西、卡布贾,但露西、卡布贾对他的信任却是有限度的,并非全无保留的。

    这也很正常。

    露西、卡布贾都是聪明人。

    他们心里应该很清楚郭建一直以来都从心底,排斥、警惕他们这些当地雇工,他们即便一时接受郭建的威胁、拉拢,孤立曹沫,他们最终还是免不了会被郭建扫地出门。

    相比较之下,在过去一年多时间里,曹沫却一直有帮助他们。

    对露西、卡布贾来说,就算得罪郭建被扫地出门,无非是丢掉一份看上去还算体面的工作而已,又不是天塌下来了。

    因此,他们没有必要接受郭建的威胁、以及虚假的拉拢。

    然而曹沫这时候是想要他们即便在被杨德山、郭建从分公司开除出去之后,也彻底放下一切帮他将整件事做成。

    这相当于要他们两人,在未来一段时间,将命运都寄托在他曹沫的身上。

    这就不是一般信任能做到的。

    曹沫是啥啊?

    曹沫在西非分公司,只不过是一名受杨德山、郭建差遣的普通派遣员工,凭什么叫露西、卡布贾相信他能在杨德山、郭建之前,跟老酋长菲利希安谈成合作?

    “郭建挑拨离间,一定会找借口将你们开除,但你们也不用担心什么——要是事情做不成,在你们找到新工作之事,所有的损失,我补偿你们,保证你们家庭不会因此受到影响——你们也清楚,我丢掉这份工作,在德古拉摩重新找一份工作,甚至将你们两个都带上,并不困难……”曹沫先许下允诺,安住他们两人的心。

    这一年多陆陆续续也有更多的华商、华资企业,进入德古拉摩闯荡、发展。

    曹沫是没有郭建那么漂亮的学历与工作履历,但他英语流利,还花了几个月的苦工夫,算是粗晓当地的约鲁巴语,也熟悉当地情况。

    又恰恰是华人与当地雇工的隔阂,使得像他这样的华人员工,在德古拉摩更受华商、华资企业的欢迎。

    曹沫并不愁在德古拉摩找不到新的工作,他之前没有跳槽,是觉得自己并没有准备好。

    再者,家里最困难的阶段已经熬过去了,不是特别缺钱用

    ,他才二十岁出头,着什么急啊?

    他原本还想着杨德山或郭建在德古拉摩熬不下去,他能在东盛的西非分公司内部直接获得主管职位呢。

    这比直接跳到别的华资企业要好。

    现在情况变了,但为了赢得露西、卡布贾的信任,曹沫不仅将岩金开采简易化流程及所需要的设备跟他们讲解了一遍,也将他手里能动用的资金以及安排这些资金的计划,都跟他们说了一遍。

    “我也不清楚这件事最后能做到哪一步,但只要你们帮我,前三个月,你们月薪都会直接涨到两百美金,三个月之后,只要哪怕有一点盈利,我都将优先保证你们的月薪提到四百美金;六个月之后,我将优先保证你们的月薪涨到六百美金,”曹沫说道,“除了此时账户里的两万美金外,我接下来还会从国内亲朋好友筹两万美金。要是四万美金折腾完,还没有看到起色,我会帮你们在别的华企争取新的工作机会……”

    零四年的四万美元在国内已经算不上什么,在市中心房价已经接近三万的新海市,只够买下一间卫生间,但在月薪一百美元就算是体面高薪的德古拉摩,却是一笔“巨款”,需要卡布贾或露西不吃不喝工作一辈子才有可能攒到。

    一方面曹沫有着“孤注一掷”的决心,这通常也能激励他人的士气;一方面做成之后是工资上涨六倍以上的诱惑。

    卡布贾、露西权衡所要承担的风险以及面临的机会,也是激动不已。

    更难得的是曹沫对他们的信任跟依重,这是他们在其他华资企业以及日韩欧美企业所遇不到的。

    在卡奈姆更为根深蒂固的欧美日韩企业,以石油矿业等能源、资源型公司为主——卡奈姆是非洲最大的石油输出国——更倾向雇佣、信任当年殖民者在当地留下来的混血后裔。

    这些混血殖民者后裔,也构成德古拉摩市的上流阶层,他们集中居住在伊科依岛,与西岸区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我昨天回去,找人打听了一下,从德古拉摩市往北,有条小路可以骑摩托到隆塔——要是郭经理、杨总今天就开车去伊波古村,我们还是能赶在他们前面见到老酋长菲利希安。”卡布贾说道。

    见卡布贾回去后,自己就已经琢磨这事,而且跟他不谋而合,曹沫打了个响指,高兴得忍不住都要笑起来,他就喜欢跟聪明人共事。

    像郭建这种聪明过头的,则不行。

    虽然此时在国人的印象中,卡奈姆及西非其他国家的民众受教育程度低、又懒散,一副没有开化的样子,但哪怕是约鲁巴人、豪萨人这些西部非洲最纯正的土著族群,其中也绝对不会缺

    少精英分子,只是人数比较少而已。

    就像国内在识字率仅20%、国人还被视为东亚病夫的旧时代,接受过中等及专科教育的人,占人口的比例之低也是后世所难以想象的。

    卡布贾、露西有机会受到较好的教育,他们并非没有寻找机遇、跻身上流的信念与野心,但跟国内八十年代的一些人同样,都囿于穷困,缺少必要的资本、更先进的技术、设备以及经验,没有一展抱负的机会。

    不过,他们拥有未来与时间……

    曹沫考虑到他有被杨德山、郭建踢出西非分公司的可能,但他没有考虑这之后要回国。

    这主要也是国内经过二十多年的高速发展,已经没有多少野蛮发展的机会了。

    就拿采金来说,国内小规模采金队、单打独斗的淘金者,已经遭受到严厉的禁止。

    就算没有受到打击,国内的采金队、淘金者从事这个行业已经经过十几二十年的发展,几乎所有的矿源都被前人踩过、占有。

    他们又不缺技术,也不缺必要的资本,甚至都不缺野蛮、排挤竞争的手段,曹沫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再挤进这个行业?

    其他传统产业,情况都类似。

    而国内正日新月异的大力发展高精尖的新兴产业,门槛更高。

    他一个高中肄业的,不会奢望去搞什么互联网创业吧?

    非洲落后,但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也意味着这是充满机遇的处女地。

    留在德古拉摩,曹沫才能跟卡布贾、露西他们一样,拥有未来与时间……

    见露西、卡布贾都没有萌生退意,曹沫也是暗暗告诫自己要苟得住气,才没有兴奋于色。

    说实话,卡奈姆以及其他刚结束战乱的非洲国家,经济发展及民生状况跟国内五十年代之前的状况很类似,几乎没有什么工业体系。

    这片未开发的处女地,对起点并不高的冒险者而言,既充满风险,也充满机遇;伊波古村的金矿只是其中之一吧。

    曹沫这一年多时间里,都在默默的学习、观察,但他的起点低,又势单力薄,作为华人,又很难融入当地社会,真要以两万美元的启动资金,做成点事,缺不了像卡布贾、露西这样的当地助手。

    杨德山、郭建排斥、戒备当地雇工,曹沫则视为机会。

    宋雨晴初来乍到,有心将露西踢走,他不惜戏弄宋雨晴,也要留住露西,用意也在这里。

    只要露西、卡布贾跳上他的贼船,即便伊波古村金矿合作谈不上来,德古拉摩也不愁没有其他机遇可以去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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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天朝群演穿越,初初以为是虚拟网游世界,玩得开心后才发现这是一个真实世界。辛辛苦苦达到为所欲为的地位后,又发现所谓的真实世界只是一个碎片,还有一个更浩瀚的真实世界存在,群演表示这些都是何方神圣?网游之何方神圣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网游之何方神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网游之何方神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