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 什么叫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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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七道：“你隐姓埋名，想找到你，的确如大海捞针，万般艰难。但万幸的是，我有一块磁石，可以把你吸出来。”
华翼忽闪美眸：“什么是磁石？”
燕七晃了晃《开颅术》，得意道：“这份《开颅术》，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磁石啊。”
华翼蹙眉：“为何这么说？”
燕七道：“第一，我笃定，华家人祖辈行医，你们虽然隐姓埋名，也定会行医，这是生存技能，也是惯性使然。”
“第二，你们华家对《开颅术》情有独钟，所以，我特定刊出《开颅术》的著作，为苏州所有郎中免费刊发下去，只要有兴趣的，定然留意。”
“而你们华家人见了《开颅术》，必定惊喜异常，会深入研究，所以，在第二次刊发《开颅术精要》之后，就把你田共羽的名字捞了出来。单单田共羽这三字，就是一个‘翼’字，我自然就找上门来喽。”
华翼对燕七佩服不已：“燕公子真是机关算计，华翼心中佩服。”
燕七道：“佩服我有什么用？你得配合我才行啊。”
华翼美眸放光：“燕公子费尽心思，千方百计找到我，识破我的女儿身，究竟为何？华翼十分不解。”
燕七盯着华翼，直奔主题：“告诉我，华无病在哪里？”
华翼美眸绽放出一缕狡黠的幽光：“你找我爹做什么？”
燕七道：“找他喝酒行不行？”
华翼红唇上挑，糯糯道：“我爹出去云游去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燕七呵呵一笑：“什么时候出去云游的？”
华翼道：“已经有一个月了。”
“一个月了？”
燕七将华翼评述过的那本《开颅术》在华翼面前晃了晃：“你露馅了。拜托你，撒谎就专业点吧，这么轻易被我看穿，多尴尬啊。”
华翼神情忸怩：“哪里撒谎了，我可没撒谎，我爹就是一个月前出去云游了嘛。”
燕七将《开颅术》放在华
翼面前，指着上面两种字体的评述，言之凿凿：“这有两种字体，这个娟秀字体就是你的笔迹，这份潦草的字体，除了华无病，还能有何人？”
“而且，这份《开颅术》发到你手里，不过也就十几天的时间，你却说华无病云游一月有余，这不是撒谎，又是什么。”
“哎，燕公子，你……”
华翼小脸红扑扑的，有些不好意思，像是羞红的大苹果，翘着红唇，糯糯道：“燕公子，你不要这样戳穿我……”
又和我装可怜！
燕七气的想笑：“华翼，我知道你们隐居在此，一是为了躲避金陵陶家，二来嘛，则是因为华无病中了陶家的算计，医死了人，导致精神崩溃，对世俗了无兴趣，这才隐姓埋名，过起了与世无争的日子。”
华翼道：“燕公子既然明知如此，何必强人所难？”
燕七盯着华翼：“那你可知道，在华无病隐姓埋名，不问世俗之后，华家一脉如何了吗？”
华翼摇摇头：“我不知道。华家族人应该生活的很好吧。”
“错！”
燕七突然提高了声线，道：“华无病是华家的领头羊，没有华无病，华家群龙无首，似一盘散沙。再加上陶家手段阴险，将华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阴招迭出，置华家家于死地。”
“华家几十名颇有名望的族人，不得不浪迹江湖，各奔东西，真正被陶家欺负得有家不能回，有门不得归。只剩下华岳一人，驻守在金陵。可惜，华岳的日子过的生不如死，空有一身好本领，却无人敢上门求医。华岳甚至于连药材都无处可买。”
“更为心寒的是，华家人每年回家祭祖，都是悄悄的回到金陵，夜晚祭祖，当晚就走，生怕被陶家发现，惹出祸端。”
“这种苟且偷生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年啊。好玩吗？可不可怜？惨不残忍？华家如此落魄，华无病却躲在这里逍遥，当一个缩头乌龟，他好意思吗？他不惭愧吗？他难道忘记了他身为华家家主的责任？”
华翼听了燕七的话，眼
圈通红，美眸中泛着泪痕，手帕拭泪，失声哽咽：“没想到，华家竟然陷入了这般窘迫的地步。我虽然是我爹收养的义女，但我的心里，也只有华家。”
“当初，我爹离开金陵，隐姓埋名，也是害怕连累了华家，我爹想着，只有他离开，从此消失于世间，陶家就会对华家手下留情，但却没想到，陶家竟然对华家赶尽杀绝。哎，想一想，陶家竟然这么阴狠。”
燕七道：“狼子野心，岂能善良？”
华翼道：“燕公子，你要找我爹做什么？”
燕七道：“请华无病出山，执掌华家门户。”
华翼道：“这恐怕难以上青天！陶家太过厉害，我爹已被污名化，恶名传遍金陵。纵然我爹回去，也于事无补啊，甚至于，会让华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燕七呵呵一笑：“那是以前，现在，华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爹华无病，便是华家的东风。”
“此言何意？”华翼不解其意。
燕七解释道：“就在前些日子，我投入巨资，重新修葺了华药堂，并且将华家流浪在外的族人全部召集回来，立志将华药堂发扬光大，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打破陶家的垄断经营，造福一方。”
“现在，华家众神归位，妙手云集，根基无懈可击。但是，陶家却有一位神医陶吉，占据绝对优势，华家无可匹敌，唯有请华无病出山，方才能压制一头。所以，我才千方百计，请华无病回归。华家根基深厚，只要有了华无病坐镇，必定雄起。”
华翼道：“华药堂重新开业了？”
燕七点点头。
华翼不敢相信，激动的站立起来：“就在陶家天华药铺对面，华药堂重新开业了？”
燕七笑了：“这是你第二遍问我了。”
华翼神情恍惚：“我还是不敢相信。”
燕七拿出华药堂的地契和开业明信，拍在华翼面前：“若不相信，看看这个。”
华翼打开一看，激动的潸然泪下：“华药堂真的重新开张了，呜呜。”
第857章 和老虎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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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契不能造假，开业明信更有衙门的印章，开业时间就在一个月前。
面对如此惊喜，华翼忍不住哭鼻子。
华家受够了苦难，可算是重见天日了。
燕七最见不得女人哭，满头大汗：“你哭什么啊？这可是高兴的事情。”
“我是高兴的哭。”
华翼一边哽咽，一边激动的向燕七作揖：“燕公子，实在对不住，我刚才撒谎了，真对不住，我愧对于你对华家所做的一切。”
燕七打趣道：“光嘴上说对不起就行了？”
华翼哽咽：“燕公子有什么要求，华翼定会去做。”
“真的？”
燕七满眼坏笑：“什么要求你都答应？”
“啊，这……”
华翼看着燕七眸中绽放出狡黠的光芒，盯着自己胸口晃来晃去，满是贪念，不由得颤栗身子，糯糯道：“燕公子，你……你该不会是想要我……”
燕七哼道：“是你自己说的，愧对与我，我让你做什么，你都答应，可现在怎么返回了？华家人说话都是这么不算数吗？”
华翼豁出去了：“燕公子，我答应你的事情，绝不反悔，你……你来吧，我不会反抗的。”
说完，就闭上眼了眼睛，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仰着头，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燕七哈哈大笑：“你摆出这副可怜的样子干什么？什么反抗不反抗的？”
“啊？”
华翼闭着眼睛，又是紧张，又是激动：“你不是想要了我的身子吗？我给你，燕公子，但求您怜惜。”
“哈哈！”
燕七笑的前仰后合：“我什么时候说要你的身子了？你可真能胡思乱想。你说你一个女孩家家的，思想怎么那么复杂？”
华翼愣了一下，拍着胸：“那燕公子盯着我看，又是……又是什么意思？”
燕七促狭一笑：“我是想要你换回女儿打扮。”
华翼松了一口气，娇怨嘤咛：“燕公子，你耍我开心，你……你欺负我，你刚才装出色狼的模样，原来是在吓唬我。”
燕七道：“你这话对了一半，错了一半。”
华翼纳闷：“哪里对了，哪里错了？”
燕七道：“我刚才的确是在吓唬你，但是，我的确是色狼，名副其实。”
华翼从没见过如此奇葩的家伙。
说自己是色狼，还那么的高调。
真是怪人。
华翼被燕七吓了几句，精神差点崩溃了，赶紧说：“燕公子稍坐，我去换一身衣服。”
燕七在外面等候。
不一会儿，华翼出现在燕七面前。
燕七看着眼前的翩翩美少女，不由得呆住了。
华翼一身白色长裙，将修长的身材衬托得落落大方，腰身纤柔，胸口丰腴，似巍峨山峰，高不可攀，臀上曲线迷媚。
丹凤眼魅惑万端，琼鼻弯眉，桃腮红唇，一头披肩长发随风舞动，青春无敌。
华翼被燕七看得很不好意思，糯糯的叫了一声：“燕公子……”
燕七道：“还是女儿身好看，长得这么美，不出来走两步，太可惜了。”
华翼缕了缕长发，拿过铜镜，看着镜中美轮美奂的身姿，惊喜道：“我有十年没穿女孩的衣服了，这是第一次。”
燕七道：“你把第一次给了我吗？”
“燕公子，你又打趣我。”
“好啦，我不打趣你了，下面，我要说一句实话。”
“燕公子要说什么？”
“你的胸的确很大，真想不通，你怎么把胸束平的，哎，你的胸好可怜啊。”
“燕公子，你耍流氓，你就不能斯文一些吗？”
华翼从未想到燕七这般大胆，公然讨论她的胸，这貌似是禁忌，大华朝的男子，哪有这么大胆的？
燕七道：“斯文人？就是撕衣裳的文人吗？告诉你，撕衣服我很在行。”
“燕公子，你又来了。”
华翼咯咯娇笑，想着燕七流氓起来，也挺有意思的，一点也不让人讨厌。
燕七道：“好了，请吧。”
华翼问：“请？去哪里？”
燕七翻了个白眼：“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找华无病啊，不然，我让你换回女儿身干什么？”
华翼点点头：“好，咱们这就去我爹。”
华翼领着燕七出了渔村向北，翻了三座山，直把华翼累
的酥胸起伏，香汗淋漓。
“走不动了。”华翼想要坐下休息一番。
燕七看天色已晚，担心道：“天色渐晚，会不会有野兽出没？”
华翼吓得跳起来：“这里有老虎出没，很吓人的。”
刚说完，就听到嗷嗷的叫声。
华翼激灵躲到燕七后面：“不好了，有老虎。”
燕七也慌了：“快跑。”
华翼道：“我跑不动。”
燕七蹲下身子：“快点，我背着你。”
“这样……好吗？”
“被老虎吃了，是不是更好？”
华翼没有办法，赶紧趴在燕七身上。
燕七兜住华翼的腿弯，凌波微步，向前疯跑。
后面，老虎的吼叫声如影随形。
麻痹的，老虎这这玩意可厉害了。
被他抓住，就成了他的美味。
燕七疯狂跑路。
华翼的身子渐渐沉重。
燕七的手托在燕华翼的腿弯，渐渐支撑不住，手掌上移，托住了华翼的臀，这才轻松了一些。
华翼身子火热，燕七的大手随着跑动，紧紧抓住迷臀，又掐又捏，弄得她很痛，却又弥生一股舒服的痒，让她禁不住嘤咛。
那魅惑的叫声，自己听着都害羞。
她受不了臀上的捏掐，使劲保住了燕七的脖子，身子尽量上挺，可是，胸和燕七的后背贴靠，随着跑动剧烈，不可避免的摩擦、接触。胸被压扁了，然后弹开，再压扁，再弹开。
这种感觉，让华翼差点迷了神智。
她赶紧将上身放松，胸可算避免了摩擦，可臀上又吃紧。
顾了上面，顾不了下面。
华翼在幸福中忍受着煎熬。
终于，那老虎的叫声止歇，再也听不见。
华翼声线发抖，说不出的颤栗：“燕公子，快停下，老虎已经被甩掉了。”
燕七靠着大树，呼哧呼哧的穿着粗气：“和老虎赛跑，太刺激了，华翼，你觉得如何？”
华翼身子火热，小声呢喃：“我也太刺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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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8章 逗比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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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七剧烈喘息：“这种刺激，这辈子都不想要了。”
华翼抿着红唇，糯糯道：“这刺激我却想要。”
“啊？”
燕七看了看华翼红扑扑的脸蛋，清纯中透着妩媚：“你要是喜欢，咱们再刺激一下？”
“可不要。”
华翼想到那种想要而又不敢要的痒，美眸蒙上一层水雾：“还要什么啊，前面就是我爹住的山洞了。”
燕七非常惊喜：“这只老虎很不错，把咱俩送到你爹这里。”
华翼带着燕七七拐八拐，就见前面出现了一所山洞。
山洞外面，全是带刺的藤条覆盖，纵然老虎想要闯进去，也得被藤条刺的鲜血淋漓。
华翼找到一处机关，按下去，开了一个小门，带着燕七走了进去。
山洞外有一处小院，里面就是个动物园，各种动物竟然在一起玩耍。
有猴子、狐狸，兔子，松鼠，蛇，还有狗熊。
燕七大汗：“华无病这是要开动物园吗？狐狸和兔子能一起玩？蛇和松鼠能和平共处？”
华翼抿嘴娇笑：“这些都是我爹养的宠物，他独自一人生活在山村老林，孤单寂寞，就弄了一些动物饲养。我爹配了一种药材，给他们吃了半年，没想到，半年过去，在这种药材的熏陶下，宠物们渐渐通了人性，倒也能在一起玩耍。”
燕七佩服不已：“不愧是神医啊，华无病果然名不虚传。”
华翼跑向门口，大声叫道：“爹，我来了。爹，你出来啊，我是小翼。”
“哈哈，小翼来了啊。”
洞门打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颠颠跑了出来，灵活的像是个猴子。
他直接跑向华翼，喋喋不休：“小翼啊，我太开心了，你知道吗？那本《开颅术精要》真是的不世出的秘籍，相当厉害啊，绝不是什么杜撰的赝品，而是一等一的开颅书籍。爹研究这本书好久了，也被其中的关键之处开了窍门，爹现在又进步了，哈哈，能写出这本《开颅术精要》的人，真是奇才，天纵奇才啊。哈哈哈……”
华翼抿嘴一笑：“爹，您先别激动。听说我。”
“我能不激动吗？憋了好几天了，也没人
说话，现在你来了，可算有个说话的人呢。”
华无病激动的又蹦又跳：“咦？你怎么穿了一身女儿装扮？还是女孩的声音？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小翼，你这样多危险啊，快快快，换回男儿打扮。”
华翼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爹，我以后不用做男子打扮了，以后，小翼就是地道的女儿身了。”
“啊？这……”
华无病不明所以，望着华翼好久，脱口而出：“你这是要造反啊。”
噗！
燕七忍不住哈哈大笑。
真没想到，华无病竟然是个逗比。
本以为，华无病一代神医，地位非凡，应该像是那些老学究，老成持重，沉着寡言，一副严肃至极的样子。
但是，华无病绝对是个异类。
这厮是个话唠，是个逗比，是一只跳马猴子。
看他长得须发皆白，尤其是胡子，足有一尺长，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可哪里想到，言行举止，判若两人啊。
“谁？”
华无病听见有笑声：“这不是猴子笑，这是人的笑声？谁？有人。”
他顾盼四望，这才发现，才华翼身后，还站着一起神采奕奕的男子。
日！
华无病惊得一下子跳起来：“鬼呀。”
靠！
我怎么是鬼呢。
华翼逗笑了：“爹，他不是鬼。”
华无病像是跳大神，左躲右闪：“不是鬼，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小翼，以我的医学研究，鬼是存在的，以精神层面存在，甚至于可以穿越时空。小翼，你靠边，看我收了这鬼物。”
华翼又气又笑：“爹，你可别乱说，哪有什么鬼啊，还穿越时空呢。”
燕七却对华无病大为震撼。
这老家伙还真厉害。
我不就是穿越时空的家伙吗？
还有鬼什么的，别说没有，前世处理一些特殊的事情，也不是没经历过。
华无病真有些牛叉。
华无病拿出一把贴了符咒的菜刀，对着燕七比比划划。
燕七恶寒。
华翼跺跺脚：“爹，你那符咒能
杀人吗？你再逗我玩吗？”
华无病道：“你当这符咒不能杀人？你瞧我的吧。”
他好一通念咒。
燕七站在那里挺着，也没觉得怎么样，以为华无病是在吹牛皮，没想到，突然间狗熊咆哮，青蛇吐信，连那野猪也冲着燕七飞奔而来。
靠！
燕七大吃一惊。
原来华无病这玩意真是不凡，符咒是假，指挥动物攻击才是真的。
狗熊、野猪发威，连老虎都怕，更何况还有呲着尖牙的青蛇？
燕七一个闪身，跳到了树上。
这些动物扑了个空。
那头狗熊竟然爬树，攻击燕七。
“去你娘的狗头。”
燕七一个飞踹，用上了真气。
嗷呜！
狗熊痛的大叫一声，从树上跌落，摔得七荤八素。
它再也不敢往上冲，藏到华无病身后，可怜巴巴的蹭来蹭去。
“没想到，这鬼还挺厉害。”
华无病又挥了挥手里的符咒。
松鼠吱吱一通乱叫，灵活的扑了过来。
华翼大声叫：“爹，他不是鬼。”
华无病哼道：“不是鬼，又是谁。”
华翼大声说：“他就是《开颅术精要》的作者。”
“啊？什么？”
华无病愣住了，符咒摆了摆：“小松鼠，给我回来。”
但晚了。
不是小松鼠不回来，而是被燕七捏住了小松鼠的脖子，掐得它上不来气，可怜巴巴的摇尾巴。
燕七这厮还与松鼠斗气：“让你嚣张，今晚就炖了你。”
华翼向燕七招招手：“燕公子，快下来啊。”
燕七这才从树上跳起来，揪住松鼠的尾巴，来了个风火轮，将松鼠给扔出了二里地。
华无病怔怔的看着燕七，问华翼：“好闺女，你没骗我吧？他是……他是《开颅术精要》的作者？”
不等华翼回答，燕七站了出来，眨眨眼睛：“没错，我就是《开颅术精要》的作者，燕七。”
华无病围着燕七转了好几圈，上下打量了足有五分钟，摇摇头：“我不信。”
第859章 果然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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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七笑了：“你有什么不相信的？”
华无病撇撇嘴：“你这么年轻，能有那么高深的学问？”
燕七道：“我是鬼啊，鬼精鬼精的，自然厉害啦。”
“哈哈……”
华无病点点头：“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就信了。”
华翼真是拿燕七和华无病没办法。
老爹是个逗比，燕公子又特能装比。
这两人对话，实在搞笑。
华翼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给两人介绍：“爹，这位是燕公子，从金陵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见你。”
“金陵来的？”
华无病突然变了脸色：“不见，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不见任何人。”
他刚才还好好的，一听说‘金陵’二字，突然就变脸了，像是个暴躁的老头，一点也不逗比了。
“爹，你别这样叫，燕公子是好心。”
“什么好心不好心，让他走，既然他不是鬼，就让他走吧，我宁愿见鬼，也不见他。”
燕七叹了口气。
这老头看起来逗比搞笑，其实，骨子里被伤的很深，不然，岂能听见金陵二字，脾气突然就变得这般暴躁了。
这恰恰说明，金陵发生的事情，在他心里，是个结症。
华无病又举起符咒：“你走不走，你若不走，我招呼更厉害的家伙了。”
他随便念了一句古怪的话。
“嗷……”
突然窜进来一只大老虎。
燕七一见，大吃一惊：麻痹的，这不就是刚才那只穷追不舍的老虎吗？
华无病暴躁如雷：“你再不走，别怪我翻脸无情，这只老虎一天没吃饭了。”
华翼惊恐不已，生怕燕七被吃掉，挡在燕七身前：“燕公子，你快走，咱们从长计议，这老虎太凶了。”
燕七十分淡定：“华老，我原本想给你看看我的新书《开颅术大成》，没想到，你却把我拒之门外。哎，也罢，既然无缘，我还是走吧。”
“什么？《开颅术大成》？哎，你别走，姓燕的那个小子，你先别走。”
华无病大声呵斥：“你敢走，站住，你还敢走？我让老虎吃了你。你信不信，就问你信不信？”
日！
让我走的也是你，让我留的还是你。
这老头，真是善变。
燕七也不停下，头也不回：“你让老虎吃了我吧，不过，那本《开颅术大成》、你是别想再看一眼了。”
华无病吓坏了，张臂拦住燕七：“我是逗你玩的，这老虎不吃人，比猫还乖呢。”
燕七无语。
老虎不吃人？比猫还乖，你骗三岁小孩呢。
华无病围着燕七团团乱转，一副猴急的样子：“燕七，你真有《开颅术大成》？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燕七道：“怎么会骗你呢？”
他拿出一本书，露出封面上的半张图案。
华无病瞥眼一瞧，就见上面画着半个脑袋的刨切图，上面标注着大脑，小脑，脑干，灰质等等字样。
华无病喜不自胜，伸手就要抢过去。
燕七一闪身，让华无病扑了个空。
这老头，胡子一大把，身子倒是十分健硕。
华无病急了：“你到底怎样才能给我啊。”
燕七呵呵一笑：“你求我啊。”
“求你？”
华无病点点头，忽然，膝盖一弯，噗通一下，就跪在燕七面前。
我靠！
这老头玩绝的，想让我折寿啊。
燕七一闪身，就躲到了一边去。
华翼又气又笑，赶紧将华无病扶起来：“爹，你都多大岁数了，还给人家下跪。”
华无病可怜巴巴的说：“燕七非让我求他。思来想去，只有这一招可以让他可怜我。”
“爹，你都成了老小孩了。”
华翼娇嗔一声：“人家燕公子千里迢迢特来寻你，专程给你带来《开颅术大成》，还能不给你？”
“啊？是吗？嘿嘿……”
华无病看着燕七，一副央求的样子：“你……你是真的要把《开颅术大成》送给我吗？”
燕七撇撇嘴：“那就要看看有没有好茶了。”
华无病哈哈大笑：“茶我有的是，有的滋心润肺，有的排毒养颜，还有的强肾滋阳，你要喝哪一种呢？”
燕七满脸坏笑：“自然是要喝强肾滋阳的了。”
华无病引为同道中人：“请，快请进。”
华翼听了，羞红满脸：燕公子还要强肾滋阳呢？再补下去，不就成了驴子？
燕七跟着华无病
进了山洞，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
里面到处堆放着药材，还有许多动物的头骨。
华翼给燕七沏茶，生硬的放在他的面前：“这是强肾滋阳茶，多喝点，最好喝的流鼻血才好。”
燕七懒得理她，端着茶，喝的津津有味，真是挺好喝，问华无病：“这茶是用什么熬制而成？”
华翼道：“生驴蛋！”
燕七恶寒，一口茶喷了华无病一脸。
驴蛋就驴蛋呗，还是生的。
华翼看得好笑。
该！
让你强肾滋阳，竟然是生驴蛋，看你还能不能喝得下去。
华无病唉声叹气：“燕公子暴殄天物啊，你不喝可以给华翼喝啊。”
华翼又气又羞：“爹，你胡说什么？滋阳的东西，我怎么能喝？”
华无病道：“谁说的？生驴蛋神奇的很，男的喝了滋阳，女的喝了补阴。”
华翼撇撇嘴：“反正我不喝。”
“算了，言归正传。”
华无病向燕七探出手：“给我吧。快点，快点，我急不可耐了。”
燕七掏出《开颅术大成》，递给华无病。
华无病狂喜，接过书阅读起来，孜孜不倦。
燕七也没有打扰这个可爱的老头，东张西望，观看屋里的摆设。
到处都是草药，各种器皿，由此可见，华无病隐匿在此许多年，医术并没有荒废，甚至于还有精进。
良久，华无病放下《开颅术大成》，狂喜不已：“精辟，严谨，独到，真是好书，好书啊。”
他突然回眸，看着燕七：“小友，怎么只有上册，下册呢？把下册也给我吧。”
燕七问：“华老想要？”
华无病装可怜：“求小友成全。”
燕七道：“你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先听我说说金陵的事。当然，你非要赶我走，我也非常乐意。”
华无病一听金陵这二字，身子一哆嗦，掘脾气又犯了，差点发飙，但想着《开颅术大成》，又心痒难搔，耳朵里塞上几根鸡毛，气呼呼道：“好，你说吧，你快点说，说完了，就把下册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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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0章 激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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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头子真是奇葩。
答应听我说话，却又把耳朵塞了鸡毛。
你这是听我说话的态度吗？
华翼又气又笑：“爹，你塞了鸡毛，怎么听燕公子说话。”
华无病挺直了脖子：“我只管听，听不听得见是另外一回事，反正我听了。”
燕七听了华无病的话，觉得好有道理，竟然无言以对。
“爹，你……”
“算了，小翼，塞鸡毛也无妨。”
燕七一点也不着急，将后背上那个箱子摘下来，放到了桌子上。
华无病急了：“哎，你不是要提金陵的事吗？赶紧提啊，折腾这个箱子干什么？”
燕七有条不紊，从箱子里拿出黄香，还有瓜果桃李，摆在了桌子上。
华无病眨眨眼睛：“小友，你这是何意，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是耍我玩呢。你……”
燕七又从盒子里拿出一面灵位，摆在了桌子上，轻轻说了句：“华老，你看这是什么？”
华无病刚要耍脾气，但一看那面灵位，刹那间愣住了，看着灵位，身子打颤，呆若木鸡。
那灵位上，刻着‘华真’的名讳。
华翼看了一眼，扑通跪下。
华无病看着灵位，身子渐渐软下去，神情凝重、萧索，眉头紧蹙，带有惆怅之色，终于跪下，拱手，磕头：“爷爷在上，受孙儿一拜。”
五体投地！
也幸亏燕七早有准备，不然，还真‘收拾’不了逗比、而又倔强的华无病。
燕七又道：“敬香！”
华无病赶紧起身，为华真上香。
上过了香，又赶紧跪下，突然问道：“小友，我爷爷的灵牌，你从哪里弄来……”
燕七一声断喝：“华无病，我受了华家宗祠之托，特来训示：这么多年，你可记得华家祖宗吗？”
华无病身子一颤，沉默良久，终发一言：“华家宗祖，一刻也不敢忘。”
燕七又是一声断喝：“可敢忘了华真？”
华无病唯唯诺诺：“华真不
仅是我的爷爷，更是我的恩师，是华家医术之巅峰，神一般的存在，岂敢忘记？”
燕七一声冷笑：“华无病，你说谎。”
华无病激动不已：“不，我没有说谎。”
燕七道：“还敢狡辩！这么多年，你可曾回过金陵祭祖？”
“我……”
“你整日疯疯癫癫，又为哪般？”
“这……”
“华无病，你身为华家十三代家主，却弃华家于不顾，独自一人，藏于山洞，苟且余生，残余晚年。可是，你可知道，华家人因为你的出走，付出了多少代价吗？”
燕七越说越来劲，慷慨激昂：“你是华家家主，就是华家的标杆，华家兴也家主，败也家主。华家因为你的离去，弄的兄弟离散，祖业破败，祖坟无人填土，墓碑之前无人供奉。”
“华无病，如此大罪，皆是你一手促成，你愧于对华真对你的教诲，愧对于华家先祖对你的信任，更愧对于华家在世的兄弟对你的期待。你现在跪在灵位之前，却仍心口不一，百般狡辩，你……你还要脸吗？”
华无病哽咽气喘：“不，我不是狡辩，而是……”
燕七打断华无病的话：“而是逃避，对吗？哈哈，你也真是逍遥，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过的清闲，却不管华家兄弟们的死活，就算华家的兄弟被陶家欺负得妻离子散，也不干你的事，对吧，华无病，你还真是铁石心肠啊。”
“不，不是这样的。”华无病歇斯底里大吼。
燕七也是“凶相毕露”，声音比华无病还高上三分：“还敢狡辩？那你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解释啊，你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啊。”
华无病失声痛哭，五体投地，向华真的牌位梆梆的磕头：“爷爷在上，是我不肖，没能保住华家的基业。哎，我当初被陶家诬陷，恶名缠身，臭名远扬，甚至于连累了华家世代积累的良善之名。”
“更让人诟病的是，我对开颅术情有独钟，但却被世人视为异端，视为邪祟。如此，更加连累了华家的名声。我很自残，我不想当一根臭鱼，腥了华家这一锅
汤。所以，我才决定，远离华家，隐姓埋名，如此，便能保全华家的良善之名，不至于让华家的基业败在我的手上。”
燕七这才明白华无病销声匿迹的真实意图。
若是不用激将法激他一番，华无病还装疯卖傻呢。
燕七哼了一声：“你好糊涂，真以为你离开了华家，陶家就会绕过华家？真当陶家都是一帮善男信女吗？”
华无病一声长叹：“我本以为，陶家针对的人是我，只要我远离华家、销声匿迹，陶家就会收手，放过华家一马。可是，我却万万没有想到，在我离开华家之后，陶家竟然变本加厉，疯狂撕裂华家，欺辱华家，致使华家祖业破败，族人流离失所。哎，我……我真是华家的千古罪人啊。”
燕七又问：“既然你后来打探到了华家的遭遇，为何还做缩头乌龟，不肯出头？难道，你是胆小如鼠的废物？”
华无病使劲摇头：“不，不是我胆子小，而是因为华家破败，我又声名狼藉，纵然我直面陶家，别说什么东山再起，就是安身立命也不可能，陶家实在太强大了，我与陶家相撞，就似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啊。”
燕七哼了一声：“所以，你就做了缩头乌龟，隐匿在此，得过且过，含恨终老一生？”
“不，绝不能这样。”
华无病一下子跳起来：“我若是就这么死去，如何面对华家的列祖列宗？”
燕七冷笑：“难道你还有什么想法？别装了，你现在说的一切，不过都是借口。”
“不，不是借口。”
华无病咬牙切齿：“我想过，唯一能让华家东山在起的机会，那便是我彻底研究透彻开颅之术，以神医之名名噪江浙。唯有如此，方能洗刷掉对我的污蔑和恶名。”
“不过，可惜的是，这么多年的研究，对于开颅之术，也不过是初探端倪，根本谈不上有多么深邃。以至于，见到燕公子的《开颅术》大成，我又是喜欢，又是惭愧。我研究了开颅之术一辈子，头发花白，殚精竭虑，但却不及燕公子之寥寥数语，可悲，可叹，哀哉，痛哉。”
第861章 吹牛大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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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七听了，既心痛，又无奈。
不得不承认的是，在百分之九十的情形之下，技术都会败给资本。
在前世，这基本上就是颠簸不破的真理。
但凡是做技术的公司，最终，都会被金融资本收购，例外者寥寥无几。
就算放在大华朝，华无病纵然研究透彻开颅术又如何？这还是技术。
只要是技术，就很难战胜资本。
很不幸的是，陶家玩的就是资本。
人家是开钱庄的。
所以，想要扳倒陶家，需要的是什么？
资本，海量的资本。
这是燕七替华无病感到无力的地方，也是华无病的认知错误。
不过，燕七不打算与华无病解释这些，因为解释了华无病也听不懂，纵然听懂了，也徒然让他增加伤悲而已。
没什么卵用。
想到这里，燕七决定不在‘恐吓’华无病，忽然换上了一副笑脸，盯着华无病，哈哈大笑：“华老，你很不错，很可爱，很乖哦。”
“哦？什么？你说我很乖？”
华无病一下子跳起来：“我……我哪里乖了，我一点……一点也不乖。”
燕七哈哈大笑：“你一会哭，一会笑，长吁短叹，呜呼哀哉，还不够可爱吗？”
“这……”
华无病唉声叹气：“你这家伙，刚才那么凶，这会又变得这么温柔，你到底想干啥？”
燕七挠挠头：“嘿嘿，华老装疯卖傻，我若不吓你一吓，能逼你说出心底的秘密吗？”
华无病气的直跺脚：“好啊，我竟然被你这个小家伙给玩了，没面子，太没面子了。”
一边说话，一边擦拭眼角的泪痕。
燕七道：“华老，这许多心里话，憋在心里久矣，都快腐烂了。今日说出来，可曾舒服许多？”
华无病哼了几声：“舒服是舒服了，可也丢了面子。你这小家伙，看我出丑，必须给我补偿。”
燕七微微一笑：“我当然会给你补偿，而且，还是大大的补偿，但就怕你会高兴的晕过去。”
华无病瞪大了眼睛：“骗谁呢？我一把年纪，什么风浪没见过，还会晕过去？小友，你
别逗我了好不好？”
燕七呵呵一笑：“那我可说了哦，你准备好了吗？”
华无病道：“哼，但说无妨。”
燕七道：“我补偿你们华家东山再起，可好？”
华无病愣了半天，突然放声大笑：“小友，你还说我疯疯癫癫，我看你才是疯疯癫癫吧？”
燕七道：“我哪里疯疯癫癫了？”
华无病哼了一声：“小小年纪，大言不惭，还不是疯疯癫癫？你知道陶家什么实力吗？那可是金陵商业第一豪门，金陵第一首富，你在陶家眼中，就是一颗弱不经风的小草，凭什么帮助陶家东山再起？”
燕七淡然一笑：“我在陶家眼中是颗弱不经风的小草？呵呵，要真是如此，陶家就不会丢了衣帽生意，陶东山更不会被我气疯了。”
“你说什么？”
华无病怔怔的问：“陶家的衣帽生意没了？陶东山被你……被你给气疯了？”
燕七点点头：“是啊，就在一月前的事情。”
“这……”
华无病照着自己的脸蛋狠狠扇了两下。
“哎呦，好痛！”
华无病痛的呲牙咧嘴。
华翼赶紧拉住华无病的胳膊：“爹，你别自残啊。”
华无病一咧嘴：“我哪是自残啊，我是想知道，是不是在做梦，梦中，有个叫燕七的家伙，在吹牛皮。”
华翼无语。
燕七道：“自扇耳光，疼不疼？”
华无病点点头：“很痛。”
燕七笑了：“说明我没有吹牛皮。”
华无病摇摇头：“这说明在你现实中吹牛皮。”
晕！
燕七气笑了：“如果我说华药堂已经重新开张了，而且就在陶家的天花药铺对面开张，你还不得把脸打成猪头？”
华无病撇撇嘴：“吹，接着吹，你这家伙，小小年纪，别的本事没有，吹牛皮的本事却是大破天际。小友，我告诉你，吹牛皮是种病，得治。”
燕七回敬：“你这家伙，一把年纪，别的本事没有，嘴硬的本事却大破天际。华老，我告诉你，嘴硬是种病，得治。”
“你……”华无病气的嘎巴嘴巴，像是牛倒嚼。
华翼笑的身子颤栗，别有一番韵味。
华无病气呼呼的嘟囔：“反正你说这些，我什么都没看见，自然是不相信的。”
燕七道：“好吧，我就让你看看，看完了，你再不相信，我就要给你治治嘴硬的毛病了。”
华无病懵了：“看什么？”
燕七拿出两份文书，拍在华无病面前。
华无病拿起第一份文书，大吃一惊：“这是……这是华药堂的地契？天啊，华药堂那片土地不是因为产业破败，被衙门强制收走了吗？现在竟然又赎回来了？这……”
他几乎不敢相信，再看第二份文书，瞪大了眼睛，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华药堂开业的许可明信？时间就在一个月前？哎呀，哎呀，真的开业了，哈哈哈……哈哈哈……”
华无病开心大笑，一口气上不来，竟然晕了过去。
“爹……”
华翼赶紧扶起华无病，在他人中上扎了银针。
华无病这才悠悠转醒。
燕七看的好笑。
没想到，华无病还真高兴的晕过去了。
看样子，华无病对华药堂看的很重。
重逾千斤。
华无病缓了好一阵，颤颤巍巍的捡起两份文书，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鼓起勇气看向燕七。
“小友，你……你没骗我吧？华药堂真的赎回来了？真的开业了？小友，我求求你，你快说，你没有骗我。哎，你要是骗我，我现在就得去死。”
燕七郑重其事道：“我不仅没有骗你，还有更大的惊喜告诉你。”
“先别说。”
华无病自己掐着人中：“现在说吧，这样我就不会晕过去了。”
这老头，真是好玩。
燕七真很想笑，但这么郑重的关头，还是忍住比较好。
“华老，华药堂的地契收回来了，华药堂开业了。而且，华家漂流在外的族人兄弟，悉数回归。如今，只差华老一人。”
华无病激动的喘了好半天，掐着人中，哆哆嗦嗦问燕七：“兄弟们都回来了？就差……就差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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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2章 遍插茱萸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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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七抱着肩膀：“自然是就差一个装疯卖傻的你喽，华老，你来看看，这有许多书信，是华岳，华芳，华辰等人写给你的信，你一看便知。”
“有兄弟们的亲笔信？”
华无病迫不及待，从燕七手里将书信抢过来，颤颤巍巍打开，一看那字迹，便泪如雨下。
“这是华岳的信，哎，这么多年了，他的字还是那么砢碜，没有一点进步。”
“哎呀，这是华芳的字迹，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华家也就出了这么一个神奇的女医，多少年没见了啊。”
“这是华辰的字，好看，华辰的字有进步。”
……
华无病激动的像是个小孩子，拿着书信的封皮，看起来没完没了。
燕七急了：“你倒是看看内容。”
“这就看，我这就看。”
华无病打开书信，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激动的揽阅。
过了半个时辰，华无病才把所有的书信读完。
此刻，他泪流成河，抱着枕头，失声痛哭。
“爹……”
华翼要去劝慰华无病。
燕七摇摇头：“让华老哭吧，这么多年的心酸和凄苦，若不哭出来，可怎么了得？”
“那好吧。”
华翼找过来一个脸盆，放在华无病身边：“爹，这有个盆，你使劲哭吧，不怕泪水装不下。”
燕七大汗：真是大华好闺女啊。
华无病哭了好久，擦了擦眼泪，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
华翼懵了：“燕公子，你看我爹又笑了。”
燕七道：“这叫苦尽甘来。”
华无病忽然跑出洞外：“天不亡华家，天不亡华家啊。”
燕七等人也跟着出来。
华无病蹭蹭跑到燕七面前，神情郑重作揖：“燕公子，感谢你对华家的再造之恩，若是没有燕公子，华家纵然再过十世，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燕七赶紧扶起华无病：“华老客气了，华家一向悲天悯人，救死扶伤，好人，当有好报。你们
华家救了那么多人，福报所致，自然有人会救助华家。”
华无病实在太开心了，蹦蹦跳跳，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了。
华翼提醒道：“爹，咱们也回金陵吧？”
“回金陵？”
华无病愣了一下，忽然摇摇头：“华家崛起了，我还用回金陵吗？有燕公子照顾华家，就足够了，我还是留在这深山老林，虚度余生吧。”
华翼纳闷了：“爹，你这是又怎么了？刚才明明开心的要命，这会怎么又犯脾气了。”
燕七却看穿了华无病的心思，笑了笑：“华老，你是不是觉得华家不需要你了？这么多年，你对华家无所作为，这么回去摘桃子，你受之有愧，是也不是？”
“嘿嘿……”华无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燕七道：“华老若是这么想，那就过于心胸狭窄了，知道为什么华家兄弟委托于我，千方百计找到华老吗？”
“为何？”
华无病伸长了脖子，静候下文。
燕七道：“就是因为华家兄弟需要你。你是华家的家主，也是华家的精神支柱，若是没有你，华家便残缺不全，华家也不是真正的华家。”
“更何况，华家现在与陶家针锋相对，正是焦灼之时，陶家有一个陶吉，有神医之名，而华家纵然医术高名，却没有能与陶吉相抗衡之人，此时，正是华老力挽狂澜之时，你焉能弃之不顾啊。”
华无病一听，这才明白自己的重要性，也为自己狭窄的心胸惭愧不已，红着脸，讪讪一笑：“燕公子，是我想岔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只是……”
燕七问：“只是什么？”
华无病蹙眉，不无担忧的说：“我因为研究开颅之术，积累恶名，若是就这么回去，会不会成为陶家攻击的对象啊？这对华家似乎更为不利。”
燕七向华无病竖起大拇指：“说得好，说得好啊，华老，你这才算是一心为华家着想呢，就凭这一句话，你做华家家主，名副其实。”
华无病被燕七夸赞了一句，开心的像是个孩子。
刚才，一直被燕七‘训斥’、‘恐吓’，似惊弓之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突然得了燕七一句夸赞，心情大好，好一片艳阳天呢。
燕七道：“华老当心陶家以开颅术攻击你，这不是臆想，而是确定以及肯定的事情。只要华老一出现，陶家必定会用这一招。”
华无病叹气：“陶家这一招，却无破解之法。”
燕七促狭一笑：“谁说没有？”
华无病瞪大了眼睛：“难道燕公子有破解之法。”
燕七道：“我这一招用出，这开颅之术，不仅不会成为华老的绊脚石，甚至于，可以让华老锦上添花。”
“真的这么厉害？”
华无病急问：“快快说来。”
燕七道：“华老研究开颅之术，之所以被人诟病、怀疑，究其根本，就是因为华老没有用开颅之术治好一个病人。假如说，华老如果能用开颅之术治好一个病人，那你说，这开颅之术还是绊脚石吗？完全就是华老的独门秘术啊。”
华翼点点头：“爹，燕公子说的及对。”
华无病却面色凄苦：“燕公子，我也知道你说的很对，但是，谁肯让我动刀啊。这么多年，没有一人愿意让我动刀。即便是垂危之人，宁愿去死，也不想让我给他开瓢。”
“因为，他们觉得，头颅乃是六阳之首，藏着阳魄，开瓢也是死，不开瓢也是死，何必开瓢亵渎神灵呢？”
他又拉着燕七，指着院子里那些动物的头骨：“看到了吗，我逼的没办法，只能以动物的头骨做实验，这么多年，也杀生无数，罪过，罪过啊。”
燕七微微一笑：“华老莫急，不就是找个病人开瓢吗？这事简单，我已经为华老物色好了人选。”
华无病大喜：“谁？”
燕七道：“苏州织造——彭然。”
“竟然是彭然。”华无病一愣。
燕七道：“华老还记得彭然？”
华无病颇为自信：“当然记得！十年之前，我就给他看过病。他的太阳穴上生了血瘤，是也不是？”
第863章 宝刀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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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七也很诧异：“你看了那么多的病人，连十年之前的病人，你还记得？”
华无病道：“寻常之病，我或者不记得，但是，彭然头部生病，我却记忆犹新，因为，我对头部疾病极为上心。”
“华老，彭然大人头上之血瘤，你觉得如何？可以办法医治？”
华无病道：“此病放在十年之前，我纵然懂得，却也无能为力，若是放在一月之前，我若开颅，能有五成把握，好与坏，就在一念之间。但是，现在，则不同了。”
燕七问：“有什么不同？”
华无病将《开颅术》，《开颅术精要》，《开颅术大成》三本书放在桌子上，爱怜的摸了摸，挺着胸，自信道：“因为看到了燕公子这三本神作，受益匪浅，往昔那些思虑多年的不解之处，瞬间领悟。”
“我若是现在为彭然做开颅手术，有九成的成功几率。”
燕七大喜：“好，太好了。”
“华老，我告诉你，彭然乃是名人，深受百姓爱戴，你若是能为彭然大人续命，则不仅是立了一桩功劳，积累福报，更会一炮打响。”
“从此，开颅之术不在是邪祟之学，而是会成为一门开创性的学问。华老，你也会成为开颅之术的创始人，华老，你将开门立派，将开颅术发扬广大，可以想象，在百年，甚至于千年之后，还会有人记得你的名字，那该是多么大的荣耀？”
华无病神采奕奕，急不可耐，搓着手掌：“好，实在是好，只是不知道彭然愿不愿意接受开颅之术？毕竟，这是冒风险的事情。”
燕七道：“我已搞定所有事情，只等着华老施展神奇医术，救死扶伤。”
“燕公子，我必定不会辜负你之所托。”
华无病精神亢奋：“燕公子，彭然在哪里，咱们这就出发吧？我7已经迫不及待了。”
燕七道：“华老，你只管收拾东西，跟我们先回渔村，到了村里，我还要解决一件事情。”
华翼问：“什么事？”
燕七道：“解决一桩婚事。”
“婚事？谁的婚事？”
燕七促狭一笑：“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
华家脸蛋绯红：“该不是解
决我的婚事吧？”
燕七撇撇嘴：“你是不是思春了啊？这才恢复女儿身，就想着嫁人了？”
华翼可爱的跺跺脚：“我才没有思春，我才没有想着嫁人呢，都是你，燕公子，你故意欺负我。”
“哈哈！”
燕七大笑：“甜妞不是一直喜欢你吗？”
华翼咬了咬嘴唇：“这姑娘倒是对我有些意思，不过，我是女儿身呢。”
燕七道：“现在呢，甜妞已经不喜欢你了，而是喜欢虎子了，走，咱们去给他们做成好事。”
华无病收拾好了行装，将那些医疗器械，书籍全部整理好，足有好几个大箱子。
燕七没有赶马车，根本拿不动。
华无病却哈哈大笑，拿出了一面符咒。
“嗷……”
两只大狗熊乖乖的跑过来，扛着箱子，像是小跟班，跟着华无病身后。
燕七看的啧啧称奇：“还是华老牛掰，狗熊做书童。”
众人哈哈大笑，一起上路。
回到了村庄，华无病也害怕狗熊伤人，晃了晃符咒，遣散了两只狗熊。
燕七到村里的市集上采买了丰厚的彩礼，足有几马车，浩浩荡荡，赶赴田家。
感到田家时，就看到虎子正在卖力的劈柴，甜妞在一边乖乖的看着。
虎子一边劈柴，一边说：“甜妞，虎哥有没有劲？”
甜妞甜甜一笑：“有劲。”
“虎哥给你劈一辈子的柴火，你愿不愿意。”
“虎子哥，你……”
甜妞捂着脸，扭着小屁股，跑进去了。
虎子挠挠头：“泡妞好难啊。”
燕七看的好笑，向请来的鼓手挥挥手：“来，给我热闹起来。”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田家门口热闹起来。
许多村民都跑来看热闹，不知道有什么喜事。
虎子跑了出来：“七哥，你这是干什么？”
燕七拍了拍虎子的肩膀：“提亲啊。”
“给谁提亲？”
“傻小子，自然是给你提亲。”
“给我？”
虎子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七哥，这……这
好好的，给我提什么亲？我还小。”
燕七道：“还装？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是不是喜欢甜妞儿？”
“啊？没有……真没有。”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不提亲了。”
“哎，别，七哥，我喜欢，我喜欢甜妞儿啊。”
“哈哈，你小子还不好意思呢。”
燕七哈哈大笑：“来呀，鼓声再大一点。”
田爷爷、甜妞也都跑出来了。
“哎，燕公子，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大喜事吗？”
甜妞也蒙了，偷偷看了一眼虎子，发现虎子也在看她，红了脸蛋，赶紧扭过头去。
燕七道：“各位乡亲，我现在向你们介绍一个人，那就是田郎中。”
众人懵了，不明白田郎中有什么好介绍的。
众人不都认识田郎中吗？
燕七掀开轿子，华翼一身襦裙，缓缓走出。
众人一见，大吃一惊。
“哎呀，田郎中竟然是女儿身。”
“怪不得田郎中这么秀气。”
“我等眼拙啊。”
……
甜妞儿也懵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虎子凑过来：“甜妞，我早就知道田郎中是女的，你不知道吗？哈哈，告诉你，还是我对你最好，我从来不骗你。”
“虎子哥……”
甜妞和虎子一说话，脸就会红：“虎子哥，燕公子敲锣打鼓，还有好几箱子礼物，这是干什么呀？”
虎子道：“提亲的。”
甜妞儿问：“给谁提亲？”
虎子道：“自然是给我提亲喽。”
甜妞愣了好半天，失落的问：“虎子哥，你有意中人了吗？她是谁？是不是很漂亮。”
虎子点点头：“很漂亮。”
“她是不是很温柔？”
“当然，她可温柔了。”
“她……”
甜妞问不下去了，捂着脸，突然想哭，扭头就跑。
虎子一把拉住甜妞的小手：“真是傻妞儿，我的意中人就是你啊。”
“啊，是我。”
甜妞儿满脸羞臊：“虎子哥，你坏，你坏死了。”
第864章 金龟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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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有情，妾有意。
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这桩婚事非常简单就被燕七给搞定了。
虎子开心的咧嘴大笑。
甜妞则捂着脸，躲在门后，羞臊的不敢出来见人。
只有田爷爷非常不舍：“哎，孙女要远嫁了，就剩我一人了，以后想孙女可怎么办呢。”
虎子道：“爷爷，你跟着我回金陵啊，我还能给爷爷找个老伴呢。”
田爷爷摇摇头：“故土难离啊，我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可不想走，再说了，咱家的祖坟还在这里，我得守着呢，你们去金陵吧，爷爷没事。”
甜妞挽着爷爷的手臂，低声啜泣：“爷爷，我要留下来陪您。我不嫁人了。”
虎子急了：“娘嘞，这可如何是好。”
燕七哈哈大笑：“不过是定亲，又不是成亲，人现在又不带走，你们哭什么啊。再说，就算成亲了，也不用带走啊。”
虎子、田爷爷、甜妞都愣住了，不明所以。
燕七道：“咱们这片海域用作码头极好，水深，海域宽广，巨型大船也能靠岸，所以，我要向周府尹申请，要在这里建设码头。所以，虎子，你以后也可以在这里安一个家啊。”
“真的？”
虎子一听，抱着甜妞，开心的跳起来：“甜妞，你听到七哥的话了吗？咱们也可以在这里安个家，你不用离开爷爷了。”
甜妞甜腻腻一笑，的确十分可爱。
燕七花银子，摆上了酒席，请全村子的人参加订婚宴。
虎子一身火红衣服，忙里忙外，好不开心。
甜妞坐在爷爷身边，羞涩而又开心。
村民都对虎子赞不绝口。
“虎子真不错，又勇猛，又帅气，人也这么仗义。”
“甜妞真有福气，而且虎子还是做大事业的，今后必定是豪门，甜妞也是钓了一个金龟婿啊。”
“你们要早生贵子哦。”
……
村民们开着善意的玩笑。
气氛极为融洽。
下午时分。
燕七算了算时间，已经不早了，问虎子：“
我一会要回苏州，你是留在这里和甜妞亲热，还是跟我回苏州？”
“我……”虎子直挠头，满脸尴尬的笑。
燕七翻了个白眼：“我真是多余问你。你这家伙，原来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的主。也罢，你就留下来吧，好好和甜妞培养一下感情吧。”
虎子兴奋大叫：“多谢七哥。”
“好了，我先走了。”
“七哥，我送你。”
虎子一路相送燕七。
“七哥，我有件事想问你。”
“问吧。”
“在这里建设码头，是不是单单为了我啊？”
“你这家伙，也太自作多情了，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的。”
燕七白了虎子一眼：“我告诉你，这里建设码头极为重要，只要在这里建设好码头，以后，咱们漕运便可以做到外国去，七大洲，四大洋，哪里都可去得。”
虎子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我可不想因我一人娶媳妇，占用那么多的资源，若真是那样，这媳妇我就不娶了。”
“算你说句人话。”
燕七拍了拍虎子的肩膀，亲切道：“不过，七哥是个重情义的人，我的兄弟，必须要过得好。气势，就算这里的码头没有用处，但只要能让虎子娶个好媳妇，就造一所码头又何妨？”
虎子感动不已：“七哥，你永远都是我哥。”
燕七蹙眉：“错，以后你得叫我姐夫。”
“哈哈！”
虎子愣了一下，与燕七一同大笑。
……
燕七等人赶回苏州，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彭然府上围了很多人。
燕七一见，很多人都是彭然的亲朋故友。
一个个面色悲戚，眼圈通红，像是刚刚哭过。
尤其是，孔尘也站在门口。
燕七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了，赶紧冲过去：“孔尘大人，出了是什么事情？”
“燕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孔尘言语哽咽：“彭然大人怕是……怕是不行了。”
燕七懵了：“怎么会这样，我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怎么会突然发病？”
孔尘摇摇头：“我也不知，就是昨晚，我、周府尹，还有彭然大人一起吃饭来着，吃着吃着，彭然大人突然就不行了。”
燕七道：“难道吃秋葵了？彭然大人最怕秋葵。”
孔尘摇摇头：“怎么可能吃秋葵吗？是婉娘做的饭啊，倍加小心，不可能放秋葵。”
燕七暗暗心惊，想着莫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我去看看。”
燕七赶着马车冲了进去，想了想，对车里的华无病和华翼说：“你们先不要出来，暂且坐在车里等一下。免得被人发现。”
华无病点点头：“我就在这里等着，有需要叫我便是。”
燕七、孔尘等人进了卧房。
婉娘正跪在彭然面前痛哭。
彭然虚弱不已，抓着婉娘的手，胳膊颤抖不停，小声说着什么，像是在叮嘱后事。
周知行也在，见燕七进来，慌得六神无主：“燕公子，大事不好，彭大人昨夜好好的，喝着酒，突然就不行了。”
燕七走到彭然身边。
彭然虚弱的说：“燕公子，我……我要去了，真要谢谢你，让我临终前，圆了我与婉娘的梦，我这样也可以死得瞑目了。只是，对不起酒泉之下的曹丞相。”
燕七刚要说：“无妨，华无病我已请到。”
还没说出口，就见有一帮人，横着膀子冲了进来。
众人回眸一望。
“是解解元，还有解思文。”
周知行冷着脸喝道：“你们来干什么？”
解思文讥讽大笑：“听说彭然那老头要死了，我们来吊唁行不行吗？你看，我把花圈都带来了。”
他随手将花圈仍在彭然床头。
婉娘气的将花圈踹的粉碎。
解思文一脸挖苦：“真是不识好人心。”
孔尘狂怒：“解思文，你太过分了，彭然大人还没死呢，你竟然送来花圈，你这是在诅咒彭大人吗？”
解思文理直气壮，冷冷一笑：“彭然早晚都得死，不是今天死，就是明天死，我不过将花圈提早送来，何必这么斤斤计较呢？哈哈！”
第865章 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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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被解思文给气的火冒三丈。
彭然躺在床上，指着解思文：“你……你给我出去。”
“出去？”
解思文指着自己的鼻子，揶揄大笑：“彭然，你也不懂待客之道啊，我是来给你送终的，算是瞧得起你，你竟然还赶我走？这是何道理？哦，我懂了，你是怪我仅仅送了花圈，礼物不够丰富？你别急，我这还有呢。”
解思文从衣兜里掏出一条长长的白布，记在头上，满脸嘲讽：“彭老头，你看，我为你带上孝布了，这回你满意了吧？”
彭然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你欺人太甚，出去，给我滚出去。”
解思文喋喋怪笑：“想让我滚出去？哈哈，你起来赶我走，你倒是起来啊，你怎么起不来呢？”
众人都被解思文这般举动给恶心的不行，但是摄于解三甲的权势，不敢大声声张，只是偷偷的指责。
“解思文太过分了，他好歹也是举人出身，怎么会这般粗鄙不堪。”
“就是，竟然拿彭大人的生命当儿戏，彭大人可是好官啊，他解思文算是什么东西。”
“解思文就是仗着解三甲撑腰，这哥俩，欺负人真是一把好手。”
……
燕七看着解思文，满脸冷笑。
解思文恨透了燕七：“你笑什么？彭然一副要死的样子，你还能笑得出来。”
燕七道：“我笑你带上孝布，还真像是彭大人的逆子，彭大人能有一个这么孝顺的儿子，也心满意足了。”
“燕七，你胡说什么？”
解思文一怔，赶紧将孝布摘下来，仍在脚下，狠狠踹了几脚，怒视燕七，歇斯底里道：“你不就是靠着彭然撑腰吗？现在彭然快要死了，你还牛气什么？我告诉你，只要彭然那老东西一死，你，燕七，将一无所有。苏州的码头都是我的，漕运也是我的。”
陶东海突然也从后面窜上来，不阴不阳的哼道：“苏州的衣帽生意，也全是我们陶家的了，燕七，你只能打道回府喽。”
“哈哈……”
陶东山和解思文摇着扇子，哈哈大笑。
燕七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陶东山和解
思文：“笑够了吗？要是笑够了，我送你们一句话：小心乐极生悲。”
解思文大吼：“燕七，死到临头，你还敢这般说大话？真是无知。”
燕七道：“你身为举人，彭大人未死，你却上门吊丧，到底谁无知，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看得清清楚楚。”
“你……”
解思文恼羞成怒：“燕七，让你狂，让你嘴硬，过不几天，你将一无所有。”
突然又指着彭然，发泄道：“彭老头，前几天佟健要带你走，你就装死，不肯回京。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吧？”
“这叫什么？这叫活该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怨得何人呢？哈哈，真没想到，你一犯病，就要死要活的。”
看着解思文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燕七脑中急转，鼻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解思文的话中，泄露了一些端倪。
那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代表了什么意思？
因为彭然没回京城，就要下地狱。
这恰恰说明，有人做了手脚。
不然，彭大人怎么偏偏下地狱了？
要是别人做手脚，解思文又是怎么知道的？
燕七想到这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猫腻，定然就在解思文身上。
看着燕七一直盯着解思文，解三甲有些慌张。
而且，刚才解思文那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的确有些过于浮躁了，搞不好，会出事情。
尤其在燕七面前，更加要小心谨慎，不能留下任何破绽。
解三甲摆摆手：“哎，表哥，不要这样说嘛，要讲文明，懂礼貌，咱们是来探望彭大人的，可不是来泼妇骂街的。”
解三甲终于开口了。
他摇着扇子，很是潇洒，站在门口，捏着鼻子，不敢进去，似乎被药味熏得异常难受。
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让人看着不喜。
众人忍不住低声议论，埋怨解三甲的贵公子习性。
燕七摆摆手：“大家可别乱说，这可不是解解元矫情，而是解解元生了一副狗鼻子，闻
起味来过于刺激。所以，咱们要体谅解解元。”
“哈哈。”
众人哄笑不止。
解解元这个气啊。
他原本以为燕七服软了，是在恭维他，但哪里想到狗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竟然说自己生了一副狗鼻子。
太损了。
解解元纵然受不了药味，也只能捏着狗鼻子走进来，站在彭然面前，虚情假意道：“彭大人，我还想聆听你的指点呢，没想到，你竟然病成这个样子。哎，这可如何是好啊。”
“彭大人，织造司事务繁忙，牵一发而动全身，干系重大，实在耽误不得。你这一卧床不起，可累坏了我，大小事情，全部压在了我的头上。为了阅读批文，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大小事情，都在等着我拿主意，这可怎么受得了？彭大人，我求求你，快点好起来吧，我也能好生休息一下。”
听了解解元的话，燕七恶心的想吐。
孔尘、周知行承受能力远不如燕七，赶紧跑到门口呕吐去了。
众多官员和商人听了解三甲的话，也面面相觑，有惊诧，有错愕，更多的则是荒谬。
这就是现实版的猫哭耗子假慈悲。
彭然胸膛剧烈起伏，眼眸圆整，瞪得圆溜溜的，呼吸不畅，几乎要背过气去。
这时候一旦背过气去，后果不堪设想。
说不定，立刻就会驾鹤西去。
解三甲恨不得彭然现在就去死，迟上一分钟，都会心神不宁，坐卧不安。
看着彭然承受不住，又咬着牙，面带冷笑：“彭大人，你别着急，你生病这几天，我会搞好各项事务。”
“比如，漕运项目，我交给我解思文，衣帽行当，交给了金陵陶家，粮食生意，交给了京城齐家，还有税负，这是重中之重，我们织造府要收取八成税负，留给苏州府衙两成，已经是慈悲了。”
“你……你……你怎么能如此过分？”
彭然眼睛一翻，呼吸阻滞，直挺挺的，就要晕过去。
“然然！”
婉娘吓坏了，惊慌失措。
“彭大人。”
众人也都大吃一惊，心急如焚。
第866章 灵丹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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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思文开心得哈哈大笑：“哎呀，彭老头，你这就不行了？是不是看我来给你吊丧，你不好意思不死啊，哈哈。”
解三甲也推波助澜：“哎，彭大人，哎，我说彭大人，我不过就是把你的计划全部推翻了而已，你又何必气成这样？彭大人，没想到，你的涵养不过如此。”
这话更气人。
彭然真是承受不住，一蹬腿，出气多，进气少了。
婉娘慌了：“然然，我的然然，你快别生气了，你不能死啊，然然。”
燕七快步走过来，为彭然缕缕胸口。
解思文一阵冷笑：“这都要气死了，缕胸口有用吗？真是小人见识。”
燕七根本不是缕胸口，而是偷偷的，用指尖在彭然胸上写字。
这几个字便是：“华无病已带来。”
华无病是燕七的底牌，不能声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解三甲和解思文在这里，更加要隐瞒的好好的。
彭然的血瘤最怕生气，一生气，神经阻滞，头痛愈烈，呼吸不畅，那就离死不远了。
被解思文和解三甲轮番炮轰，咒他死，心里如何能够承受得住？换做是谁，也得进了鬼门关。
但是，彭然感受到燕七写下的字，突然眼前一亮，一扇求生的窗户向他打开，里面有万道霞光，十分耀眼。
彭然也是老江湖，心志弥坚，
华无病已带来，这六个字，宛如六字真言，给濒临溺水的华无病送来了一根救命稻草。
彭然急忙抓住。
有了希望，反而变得淡定起来。
“呼呼呼……”
彭然大口的喘息几声，竟然呼吸畅通，挺过来了。
解思文还在喋喋不休：“彭老头，你若死了，我给你烧纸，头七，二七，三七，我都给你烧纸，如何？这样也算对得起你了吧……呀！”
解思文正气的爽，再看彭然，竟然脸颊红润，缓过神来了，大吃一惊：“你……你这老头，怎么还没死？你怎么缓过来了？你不生气吗？你赶紧生气啊，最好气死……”
但是，无论解思文如何挖苦，彭然都无动于
衷，吃力的看着解思文：“骂，你只管骂我，看我生不生气。”
解思文傻眼了。
婉娘急忙铺过来：“然然，你缓过来了，你吓死我了，你若死了，我也要陪着你。”
解三甲见此一幕，特别不解。
怎么会这样？
刚才，彭然明明都快气死了，怎么燕七为他缕缕胸口，就缓过神来了。
燕七会法术吗？
不可能！
天下哪有这么神奇的法术。
解三甲百思不得其解，但仍不甘心，故技重施：“彭大人，你若缓过神来，我就再和你详细汇报一下我的安排。我的第一计划，便是要推翻你延续十年的规划。”
“恕我直言，你的计划已经是老古董了，彻底落伍，不符合潮流，可以说是垃圾，我现在要把垃圾倒掉，重新誊写，你有没有什么意见啊？”
彭然淡然自若：“随你了，你想怎样，那便怎样。”
“你……”
解三甲没想到彭然竟然真的无动于衷。
他怎么就突然不生气了呢？
解思文大声咆哮：“这老不死的，竟然真的挺过来了，看来，是花圈送的不够大，彭老头，我去给你买个更大的好不好？”
燕七终于开始反击了：“解思文，解三甲，你们兄弟二人闹了这么久，不就是想置彭大人于死地吗？你们也是举人，难道就这么欺负人？别忘了，这里是彭家，可不是府司，你们若再敢放肆，小心出人命。”
解思文大声嚷嚷：“出人命？笑话，我看谁敢动我？”
后面，彭虎红了眼睛，举着狼牙棒冲上来，指着解三甲、解思文歇斯底里怒吼：“艹尼玛，竟然上门来羞辱三叔，看我不宰了你们，大不了一死，我靠你们的姥姥。”
彭虎就像是一头老虎，疯狂的扑了上去。
解思文的护卫赶紧护住。
剑拔弩张。
众人终于受不了解三甲的权势，群起而攻之。
“你们姓解的兄弟太欺负人了，上门咒人死，你们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人还活着，就送来花圈，
明天我也给你送花圈，让你尝尝活死人的滋味。”
“滚，让他们滚蛋，有权了不起啊，有权了不起啊，老子什么都不怕。”
……
解三甲一看犯了众怒，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向解思文使个眼色，落荒而逃。
上了轿子，解思文破口大骂：“彭然这死老头子怎么就缓了过来？本来都没气了，真是便宜了他。”
解三甲也很纳闷。
今天，他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气死彭然。
然后，他就可以彻底掌权了，在也无后顾之忧了。
但没想到，计划竟然落空。
心里，十分失望。
解思文骂骂咧咧：“解解元，别担心，彭然现在不死，明天也会死，明天不死，后天也必死无疑。哈哈，秋葵真是彭然的克星啊。”
“别说话。”
解三甲瞪了他一眼：“小心隔墙有耳。”
解思文急忙闭嘴。
解三甲问：“事情办得妥当吗？可别漏了马脚，被别人查出来。”
解思文道：“放心吧，做事的那人已经被做了手脚，只是活着而已，却难以醒来。”
解三甲点点头，长出了一口气：“这就好。哼，好事多磨！只要彭然一死，我就大权在握。燕七，你给我等着，看我整不死你！”
……
燕七将所有人都给赶走。
包括孔尘、周知行。人多嘴杂，一定要保密。
燕七以祈祷之名，将彭然安顿在了后厢房。
这里倒是安静，无人可来。
彭然气色极差，虚弱的说：“燕公子，幸亏你回来了，也幸亏你写了那几个字，不然，我现在已经归西了。”
燕七道：“这是彭大人的福报，命不该绝！”
彭然叹了口气：“燕公子，你是骗我的吧？这才几天啊，你就能找到华无病？我是不相信的。”
“骗你干什么？”
燕七转身出去，不一会，就把华无病和华翼带了进来。
华无病站在门口，向彭然作揖：“彭大人，一别十年，你可还认得我？”
第867章 神医不是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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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然一看华无病，眼眸登时亮了起来：“我……我怎么会不认得？华郎中，快，快请坐。”
他欣慰不已：“燕公子，没想到你真的把华郎中请回来了，大海捞针，还真被燕公子捞着了，此等聪明，让人钦佩。”
燕七道：“这也是彭大人的福报。彭大人，你快躺好，让华老为你检查一番。”
华无病先是为彭然把脉，望闻问切一翻，最后，才拿出自制的放大镜，查看彭然的血瘤。
华翼也是懂一些开颅之术的，站在华无病身边，为华无病做助手。
光是检查，就花了大约一个时辰。
婉娘紧张的不行，生怕华无病也治不好彭然的血瘤，跪在一边，不停的为彭然祈祷。
终于，华无病重新坐下来，喝了一口茶，稍作歇息。
婉娘急了：“华郎中，怎么样？彭大人的病能治吗？求求你，一定要能治好，求求你。”
彭然看着华无病久久不语，以为希望落空，吃力道：“婉娘，别这样，人的命天注定，万万莫要强求，到得老来，能和婉娘厮守一起，我也心满意足了。”
“然然。”
“婉娘。”
这两人又抱在一起，一边哭，一边秀恩爱。
华翼看的感动不已，眼圈红红的。
燕七还算沉得住气，但也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华老，彭然大人的血瘤，可有办法救治？”
华无病喝了几杯茶，终于缓过神来，突然站起，停直了腰杆，言之凿凿：“这病，我能治。”
“什么？”
彭然非常意外：“华郎中，你没有骗我吧？这可是脑袋上的病，真的能治？”
华无病铿锵回应：“脑袋上的病又如何？只需要一个开颅手术，即可割除血瘤，还彭大人一具健康的身体。”
“真的？”彭然闻言，精神振奋。
婉娘紧张兮兮：“要……要开颅吗？不是说，脑袋里面藏着魂魄，一旦开颅，就会神魂俱灭吗？”
燕七笑了：“婉娘见过神魂吗？”
婉娘摇摇头。
燕七道：“既然从未见过，那就说明未必会有，婉娘何必用虚无缥缈的东西吓唬自己呢？”
婉娘脸上一红。
彭然却摆摆手：“什么神魂俱灭
。华郎中，你只管手术，不就是开颅吗？我愿意接受。”
华无病道：“彭大人思想豁达，日后，必定会成为一方高官。”
彭然叹气：“前提是，得有日后才行。”
燕七问：“华老，你有几分把握？”
华无病道：“换成以前，也就只有五分把握。”
婉娘吓了一跳：“才五分把握？”
华无病又道：“但是，在研究了燕公子的《开颅术》、《开颅术精要》、《开颅术大成》之后，思维通达，往昔那些阻滞的地方，豁然开朗。”
“现在，我若为彭大人进行手术，足有十成把握。”
燕七大喜：“太好了。”
一般，郎中不会把话说死，最多，也就说九成，以防止意外出现，被打脸。
但是，华无病不一样。
他可是神医，岂能以寻常之理夺之？
他能做到十成，绝不会说九成。
神医，就是这么自信。
婉娘破涕为笑：“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华郎中，你若能治好彭大人，我愿意终我一生，报答华郎中的恩德。”
华无病回礼：“您言重了，彭大人乃是一代清官，我能为彭大人开颅，也是修来的福气。”
燕七摆摆手：“你们可不要找再客气了，华郎中，咱们什么时候进行开颅手术？”
华无病道：“手术大约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先给我准备一口饭菜，不然，我根本支撑不住，吃了过饭，我便即刻开始手术。小翼，你做我的助手。”
“是！”
小翼急忙答应，这种经验，来之不易。
吃过了饭，华无病准备好开颅的刀具、麻药、止血膏，炉火，各种医学器械，进了房门。
小翼进去，砰的一下关上了房门。
婉娘急了，想要进去。
元宝拉着婉娘：“干娘莫要进去，会分了华郎中的心神，反而不美。”
婉娘只好站在外面苦等。
燕七道：“婉娘，你去前院守着，任何下人都不得进来，若是有下人硬闯，按照家法处置。”
婉娘在这里焦躁不安，也知道不妥，想着燕七安排的事情也很重要，赶紧跑去堵门。
后院，只剩下元宝和燕七二人。
元宝看向燕七：“燕公子昼夜劳顿，快去休息一会吧，看你疲倦的，眼睛都红了，元宝很心疼呢。”
燕七摇摇头：“不行，我得在这里守着，兹事体大，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元宝站在一边：“那我也陪着燕公子。”
燕七拍了拍大腿：“你坐过来。”
元宝一脸羞涩的笑。
这几日没见燕七，也有些想念，满心都是燕七的影子，尤其是刚刚尝过甜头，知道了男女之间的妙处，那种食髓知味的感觉，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但是，大白天的，就坐在燕七腿上，似乎有些越礼。
她四处张望，生怕被人看到。
燕七哈哈一笑：“这又没有人，婉娘还在门口守着，你害怕个什么劲儿？快点，坐过来。”
“元宝尊命。”
元宝忍也管不了那么多，坐在了燕七腿上。
但是，她只是虚浮的靠在燕七腿上，身子紧绷，美眸四处瞟着，只要有人出现，立刻就会惊如小鹿，跳起来。
燕七看的想笑，在元宝手心上轻轻一挠。
元宝身子一软，贴实的坐到了燕七怀里。
元宝一动也不敢动，糯糯道：”燕公子，你为何如此大胆？“
“哪里大胆了？”
“你让我坐在你腿上，就是大胆了。”
这算大胆？
燕七丝毫不觉得有多大胆。
放在以前的世界，大马路上卿卿我我的情侣多着呢。
甚至于，还有直接开炮的。
现在，两人只不过坐在一起，算是最保守的了好吧？
“燕公子，你对大小姐也一向如此大胆吗？”
燕七点点头：“我不大胆，大小姐还不习惯呢。”
元宝与燕七说这话，突然不敢动了，抓住燕七的手，紧张的四处张望，生怕被人看到什么。
燕七问：“怎么了？”
元宝红着脸说：“燕公子，我不许你想龌龊的东西，我臀上硌得慌。”
“放心了，隔着裤子呢。”
“隔着裤子有什么用？燕公子威猛非凡，只需几下，裤子就被戳出个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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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8章 宝刀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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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一起，卿卿我我，说着一些撩人的话，这感觉不胜娇羞。
元宝‘做贼心虚’，生怕被别人看到，丢了脸面，美眸顾盼，瞄着有没有人进来，她想站起来，却又舍不得这份痒意，若是不站起来，又怕迷失了自己。
燕公子发起疯来，天当被，地当床，光天化日做新郎。
元宝被折磨的不行，糯糯道：“燕公子，你就会欺负我，你怎么不欺负我家小姐呢。”
一听元宝提及武美智，燕七心头那份邪火消掉大半，停止了摸摸抓抓，狼牙棒竟然也偃旗息鼓了。
元宝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也有些失落：“燕公子，你怎么了？”
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不要脸的臊妇人似的，捂着羞红的脸，赶紧从燕七怀里蹦出来。
燕七问：“美智小姐回来过吗？”
元宝道：“小姐昨夜回来过，一身鲜血，浑身都是杀气，一看就是浴血奋战过的。”
七紧张追问：“她有没有说什么？”
元宝摇摇头：“我问小姐一些话，小姐却什么也不说，翻箱倒柜，取走了土遁术用的烟筒，便又出去了。”
燕七蹙眉深思：“就没说一句话？”
“哦，我想起来，小姐说了一句。”
“哪一句？”
“小姐说了，让我好生伺候燕公子，说燕公子太过招女孩子喜欢，身边的女孩子太多，而且个个貌美如花。还叮嘱我要乖巧一些，不要嫉妒，不要争风吃醋，不然，燕公子就不要我了。”
燕七大汗，我有那么败坏吗？
他看着元宝说的可怜，一把将元宝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桃腮：“我可不是始乱终弃的人。元宝，我会好好疼你的。”
元宝得了燕七的承诺，很开心，轻柔依偎在燕七怀中，乖巧的说：“燕公子，你就是元宝的天。”
这情话，还真是撩人。
燕七搂着元宝，没有再去使坏，却想着武美智。
武美智取走了所有的烟筒，这是要和敌人鱼死网破的节奏了。
哎，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对付得了那帮坏蛋。
她也不肯求救。
如何是好呢？
想必到了关键时刻，那信鸽
能用得上。
手术时间极长，需要一天一夜。
元宝与燕七说了一会话，便去为燕七做饭，吃过了饭，又为燕七沏茶，贴心周到，像是个小娘子。
燕七心怀大慰。
元宝还真是个宝，伺候起人来，顶得上十个大小姐。
燕七百无聊赖，抱元守一，修炼巫山**经。
修炼之时，耳聪目明，能听八方之音，能感天地之魂。
这也是燕七第一次正儿八经修炼武功。
吸收了元宝的阴气，对他益处多多。
燕七能感觉到，他进入了一种濒临突破的状态。
只要再能吸收一些阴气，便会更上一层楼。
燕七正在修炼……
“燕公子，快醒醒。”
燕七被元宝叫醒，以为出了什么状况，一把将元宝抱在怀里，先护着她的身子，才警惕的问：“出了什么事？有坏人吗？”
元宝非常感动，笑颜如花：“哪有什么是坏人啊，我听到手术室的开门声了。”
燕七看了看天：“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吗？”
元宝点点头，眼圈红红的，打了个哈欠。
燕七问元宝：“你一直没睡？”
元宝糯糯道：“我要伺候燕公子，燕公子那么困了，我可不想丢下你一人在这里。”
“真是好元宝。”
燕七抱紧了元宝，亲了又亲：“别叫我燕公子了，你叫我亲亲老公。”
元宝摇摇头：“不，我还叫你姐夫。”
燕七大汗：“咱们都做成好事了，怎么还叫姐夫？”
元宝羞涩呢喃：“我就要叫你姐夫，等着你和小姐做成好事了，小姐叫你什么，我就叫你什么。”
燕七明白元宝的心思。
元宝是不想抢在武美智的前面横刀夺爱。
燕七道：“我要是和美智一直没有在一起呢？”
元宝翘着红唇：“那我就叫你一辈子姐夫。”
这小妮子，还真是倔强。
两人正在**，就听见外门终于打开了。
燕七、元宝，还有守在外面的婉娘，赶紧跑过来。
华无病是被元宝搀扶出来的。
一夜之间，华
无病似老了十岁，脸颊全是皱纹，形容枯槁，脸色灰白，黯然无光。
他用力的喘着粗气，显然疲惫至极。
婉娘急了：“华郎中，我家老爷如何了？”
燕七没有问这些，直接对华翼和元宝说：“快，搀扶着华老去休息一下，华老年纪一大，辛苦一夜，殚精竭虑，实在难为了他，快去好生休息，其余的是不用管。”
燕七可知道医生做手术，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聚精会神，特别耗费精力。
许多医生直接在手术台上晕死过去。
尤其是华无病，年纪一大把，而且还是第一次做开颅手术，虽然这个开颅手术只是最浅显的那种，但也是开颅手术啊。
能坚持下来，已经非常难得了。
元宝赶紧扶着华无病去休息。
华无病缓了几口气，看向燕七，露出疲惫而又自信的笑容：“燕公子，幸不辱命，幸不辱命。”
婉娘一听，激动的泪水簌簌流下。
“这就是成了啊。”
燕七高兴的跳起来：“华老，您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元宝，快扶着华老去休息，还有，就在后院休息，不要去前院，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华老的存在，明白吗？任何人都不许知道华老的存在。”
“记住了，姐夫。”
元宝和华翼一左一右，搀扶着华无病去休息。
燕七和婉娘进了屋子。
就看彭然头上缠了纱布，正在睡觉。
但是，彭然气息平稳，呼吸顺畅，一看就处于熟睡之中。
单凭这个平顺的呼吸，就知道彭然无事。
屋子里，充满药水和血水的味道。
床头有个桶，那个血瘤被割掉，扔在了桶里面。
燕七看了一眼血瘤。
血瘤明显比曾经大了许多，看样子，血瘤的一部分已经长在了太阳穴里面，并非外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如此说来，华无病还真是厉害。
妙手神怡，当之无愧。
终于，麻药的劲头过来，彭然悠悠醒来。
一醒来，就看到燕七和婉娘站在床头。
燕七向彭然拱手，哈哈大笑：“恭喜彭大人，贺喜彭大人。”
第869章 下毒之人到底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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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然还有些发懵：“恭喜什么，贺喜什么？”
燕七道：“恭喜彭大人大病初愈啊。”
“什么？”
彭然激动的瞪大了眼睛：“我……我好了吗？我不敢相信。”
燕七用钳子将那个血瘤夹起来，在彭然面前晃了晃：“彭大人，快看，这是什么？”
“血瘤！”
彭然激动的呼吸急促：“血瘤从我的脑袋上面摘下来了？这么说，我……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燕七点点头：“彭大人，你真好了。”
彭然还是不敢相信：“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燕七向婉娘使个眼色：“婉娘，告诉彭大人，他不是在做梦。”
婉娘在彭然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哎呀，好痛，婉娘，你掐我干什么！”
说完这句话，彭然意识到了这不是在做梦，痛，又快乐着，泪水如泉水一般涌出：“好了，我终于好了，折磨我十年之久的血瘤，终于拿掉了。”
彭然看着燕七，眸光诚挚：“我要感谢燕公子，若非你大海捞针，将华无病找到，我恐怕已经驾鹤西游了。燕公子，你真是我的贵人。”
燕七笑道：“彭大人也是百姓的贵人，我也是百姓，所以说，彭大人就是我的贵人。”
“哈哈，燕公子，你真是谦虚。”
彭然想笑，却又不敢笑，呲着牙，好像牙痛。
婉娘开心不已，一边擦着泪水，一般大声张罗：“然然的病好了，咱们得祈福，感谢上天的恩赐。我这就去祠堂祈福……”
“慢！”
“慢！”
燕七和彭然同时叫住了婉娘。
婉娘懵了：“怎么了？”
燕七和彭然对望一眼，读懂了彼此心中的计划。
燕七向婉娘说道：“彭大人痊愈，乃是秘密，此事只有我，婉娘，元宝，华无病、华翼知晓，不得在告诉其他人，以免生变。”
彭然也点点头：“燕公子说的及对，现在是多事之秋，不得不小心行事，一旦散播出来，必生大变。”
婉娘吓了一跳，急忙点头在：“
好的，我守口如瓶。”
燕七叮嘱：“不仅要守口如瓶，还要装出一副伤春悲秋的样子。”
婉娘点点头。
燕七又道：“麻烦婉娘去布置一下灵棚，也好给彭大人使用。”
婉娘懵了：“还要布置灵棚？然然这好好的，哪里需要灵棚？”
燕七笑了：“做给别人看的。”
婉娘道：“这有些晦气……”
彭然摆摆手：“什么晦气不晦气的，按照燕公子说的，快去布置灵棚。”
婉娘答应一声，赶紧去了。
燕七问彭然：“彭大人为何突然犯病？”
彭然一脸茫然：“我也不知。”
燕七问：“彭大人可曾吃了秋葵？”
彭然摇摇头：“事关生死，我怎么敢吃秋葵？前晚，我与周府尹，孔尘大人喝酒，正在开心的时候，突然就头痛愈烈，犯了头病。”
燕七想了想：“这恰恰说明，饭菜之中，必有秋葵。”
彭然道：“有秋葵我就看到了啊，明明没有。”
燕七摇摇头：“那可未必！若是掺入了秋葵的汁水，你也不得见啊。”
彭然惊了一下，想了好一阵：“也不会啊，饭菜是婉娘亲手做的，能接触到厨房的，都是府上的一些老人，不会蓄意害我啊。”
燕七眸光凛然：“那可未必，这府上，没准也有张氏遗留下来的探子呢，谁能说得清楚？”
彭然紧张起来：“要真是下人做的，那可如何是好？全无证据，根本查不到呀。”
燕七促狭一笑：“我有办法，彭大人，你好生休息，等你醒来，我就把下毒之人找出来，唯你是问。”
……
燕七出了彭然府上，去请了苏州海王观的海王道长，来到彭府做法。
驱除晦气，做法求福。
彭然府上的家丁、丫鬟、保卫，厨子、管家等，一律参加，与海王道长一起，为彭然祈福。
事必，燕七赠与海王道长一千两银子，将海王道长乐呵呵的打发走了。
燕七对众多家丁说：“你们不用过于伤悲，海王道长乃是得道天师，
他亲自为彭然大人祈福，必可保彭大人无事。”
众人听了燕七的话，也只是听听而已。
纵然法术再厉害，还能生死人，肉白骨？
燕七请海王法师为彭然祈福，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自然也就传到了解三甲、解思文手中。
这哥俩乐坏了，又去落花坊喝花酒去了。
到了夜晚十分。
燕七让彭虎、婉娘，将彭然府上所有家丁、丫鬟、采买、管家、保卫等人，全部聚在了祠堂里。
燕七问：“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彭虎瓮声瓮气的说：“彭家七十二个人，全部都在这里了。”
燕七点点头，吩咐彭虎锁上祠堂的门。
彭虎把门锁上。
众人不明所以，听着那锁声，有些心惊。
尤其是祠堂，本就阴森，上面供着彭家祖上的灵位，蜡烛萦绕，烛火昏暗，屋子里静悄悄的，这感觉十分可怖。
终于，老管家徳叔忍不住问：“燕公子，你这是何意啊，为何把我们所在祠堂里？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燕七眸光在众人面前扫过，神情十分严肃：“徳叔，还有各位，你们知道彭大人为何会病的如此严重吗？”
众人纷纷摇头。
燕七一字一顿道：“我告诉你们，彭大人之所以性命垂危，那是因为有人给彭大人下毒。”
众人大惊：“下毒，谁下的毒？”
燕七眸光凛然，指着众人：“凶手，就在你们中间。”
这一句话，众人惊恐不已。
“燕公子，你不能这么说话啊，我们都是彭家的老人，断断不会陷害老爷啊。”
“就是，老爷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岂能谋害自己的老爷，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
老管家徳叔重重的咳嗽了几声，看着燕七，语重心长说：“燕公子，你不能无端污蔑我们啊，严格来说，燕公子才和老爷认识几天，我们伺候老爷多久了？要讲忠心，不客气的说，我们比燕公子不知要强了多少倍？可以这么说，我们这些老人可以替老爷去死，燕公子，你能做到吗？”
第870章 你们还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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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徳叔的质疑，下面那些家丁丫鬟也炸着胆子，开始嘀嘀咕咕。
“就是，燕七不过是个外人，我们才是彭家自己人，他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
“徳叔的话很有道理，就算纠察内鬼，也应该是徳叔来做，毕竟徳叔才是大管家啊。”
“燕七也太拿自己当回事啊，发号施令的感觉，就那么的好吗？”
……
燕七听着众人腹诽，也不着急，慢吞吞道：“看来，你们是不服我介入彭家事务。”
徳叔义正言辞道：“不是不服，而是更有合适的人选。”
燕七道：“谁更合适？徳叔，你该不会要毛遂自荐吧？”
徳叔义正言辞：“我在彭家当了十几年的大管家，由我主持彭家事务，也是十分正常，我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一边的彭虎也为难的嘀咕：“燕公子，徳叔很好的，很负责任的，我看，由徳叔来主持事务，那个……也挺合适的。”
燕七瞪了彭虎一眼。
“得得得，就当我没说。”彭虎把话憋了回去。
家丁们议论纷纷。
“徳叔德高望重，的确适合。”
“听徳叔的。”
“燕公子和徳叔相比，自然是徳叔更加妥当。”
……
徳叔听了众人的言论，看向燕七：“燕公子，你听到了吗？我看，还是我来主持吧。”
燕七呵呵一笑：“不忙，不忙，容我先问大家几句话。你们说，在这彭家，除了彭大人，谁最大？”
众人齐声回答：“自然是主母。”
燕七笑了：“那我再问你们一遍，谁是主母？”
“婉娘！”
“婉娘的话，你们可听？”
“自然要听。”
“很好！”
燕七向婉娘拱拱手：“婉娘，你来说句话吧。”
婉娘袅娜站出，对众人说：“你们都是彭家的老人，心系老爷的生死。现如今，老爷被害，命在旦夕，但是，凶手却寻找不到，岂能不让人忧心？”
“燕公子聪明果断，也是老爷的朋友，有能力，也能责任帮助老爷找到凶手。而且，老爷在弥留之际，也将重任托付给了燕公子。所以，你们现在必须无条件配合燕公子，找出谋杀老爷的真凶。”
众人听见婉娘推荐燕七，也没有话说。
婉娘虽然才进门几天，但也是和彭大人拜了天地的夫人，夫人便是主母，她说话，众人岂敢不听呢。”
徳叔道：“既然主母大人发话了，我们听从便是，只是，我十分不解，燕公子为何将矛头对准了我们这些老人，这有什么根据？难道，我们这些忠心耿耿的老人会陷害老爷？这不是找茬，又是什么？”
燕七看着徳叔：“我今日请海王道长前来，花费重金，出于至诚，你们知道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给彭大人提前做道场？”
徳叔蹙眉：“那是为了什么？”
众人也一脸惶恐。
燕七道：“实话告诉你们，我请海王道长前来彭家，是为了请他捉拿陷害彭大人的凶手的。呵呵，海王道长乃是得道法师，法力高深，这一番探查，已经确凿无疑告诉我，凶手，就藏在彭府之中。”
众人闻言，你望我，我望你，俱都惊悚无比。
徳叔大声道：“燕公子，你这纯属无稽之谈，这不是扰乱军心吗？”
燕七看着徳叔：“哪里是无稽之谈了？”
徳叔道：“海王道长随便一说，我们就当真了？谁知道海王道长是不是个骗子？”
燕七盯着徳叔：“那你能肯定，海王道长就是个骗子？你有何证据？”
“这……”徳叔语塞。
燕七又道：“海王道长乃是得道法师，连府衙做法，都会请海王道长出面施法。我却不明白了，为何徳叔要当海王道长是个骗子？”
徳叔道：“我的意思是，海王道长的话不一定正确。没准是随口一说……”
燕七道：“那我们就当海王法师没说过吗？人家可是有道法师，岂会胡言乱语？各位，你们觉得海王法师的话，不值得重视吗？”
众人也知道海王法师的
威名。
“也不能这么说，海王法师挺厉害的。”
“海王道长很有道行，他说的话，该当留意，未必一定是真，但不可等闲视之。”
……
燕七笑看徳叔：“你听听，众人都赞成重视海王道长的话，徳叔还有什么话说。”
徳叔哼道：“你们这些人，竟然相信那些玄妙之学，那不过是海王道长骗钱的把戏，傻子才会相信。总之，燕公子，你们爱怎么怀疑怎么怀疑，我才不会相信。我走了。”
徳叔转身就要出门。
但是，门已经锁上。
徳叔质问彭虎：“快把钥匙拿来。”
彭虎听惯了徳叔的话，赶紧去找钥匙。
燕七狠狠瞪了彭虎一眼。
彭虎挠挠头，看了看燕七，又看了看徳叔，才讪讪一笑：“徳叔，你先听燕公子的吧，就一会，一会就好。”
“你……”
徳叔气呼呼走回来，怒视燕七：“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可是彭家的老管家，老爷好好的时候，都不会对我这般不敬。你给我钥匙，我要出去，我才不会陪着你们一起胡乱猜忌。”
燕七盯着徳叔，将钥匙放在桌子上，一阵冷笑：“我把话放在这里，今天，谁要是不听我的话，执意出们，谁就是谋杀彭大人的凶手。”
徳叔大惊：“燕七，你……”
燕七淡然看向徳叔：“你若执意要走，只管去吧，你态度如此强横，与众人反其道而行之，你若不是凶手，谁会相信？你走吧，我看你敢不敢走出这个大门？”
徳叔一下子萎了。
看着钥匙静静躺在那里，几次想伸手去抓，却又咬咬牙，返回去坐好，怒视燕七：“真是被你给耍的没脾气，好端端的，偏偏怀疑自己人。说吧，你到底要如何纠查凶手？”
燕七指了指桌子上那个香炉：“这是海王法师留给我的香炉，知道这是什么香炉吗？”
“什么香炉？”众人情不自禁问道。
海王道长的香炉，想必不那么简单吧？不然，岂不是堕了海王道长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