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船影
在这个时代行船，无疑是非常枯燥且乏味的。
每天面对的都是那一望无际的大海，起初你还会感叹大海的宽广，海天一线的壮丽，甚至再小布尔乔亚一些，还能癔想一下辽阔的大海，洗涤了自己的污秽灵魂，身与心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净化。
但是，就算灵魂是尼龙材质的，也架不住一天24小时，连续半个月的洗涤。再美丽的景色也有审美疲劳的时候，尤其是当被困在狭小的海船内。
这一刻，罗伊与妮可拉正坐在舰尾楼甲板上，呆呆地看着斯诺掌舵，还时不时地打个哈欠。
“我说你能别打哈欠吗？”斯诺不满地抗议道，“你这打得我也——啊——”
显然打哈欠是会传染的，已经掌舵长达4小时的斯诺，在罗伊的带动下，也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抱歉！抱歉！”罗伊低着头，毫无诚意地道着歉，“实在是太无聊了……”
“切！”掌舵的斯诺看着罗伊身旁的妮可拉，狠狠地鄙视了一眼，继续挖苦道，“无聊？无聊那就带你的女仆去床上玩啊！”
而一旁同样闲得五脊六兽的妮可拉，听到可以“玩”，立刻兴奋了起来，抱住罗伊的胳膊就是一顿撒娇。
“我主，一起去玩吧！一起去玩吧……”
“得得得……”
罗伊赶忙将妮可拉按了下去，另一边对着掌舵的斯诺吼道：
“你专心开你的船吧！”
“咻——”斯诺则是毫不在意地吹了一个口哨，脸上则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你今天的冰淇淋没有了！”
罗伊撂下这话，便拉起妮可拉准备转身走下船尾楼甲板，而掌舵的斯诺刚想叫住罗伊，身后就传来一阵钟声。
“铛——铛——铛——”
“有船只正在接近我们，疑似海盗！疑似海盗！”
一瞬间，“有海盗”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首探险船，不少海陆军军官，都冲忙地聚集到了船尾楼甲板上，甚至不少惧怕阳光的“吸血鬼病人”也强撑着走了出来，他们或是拿着望远镜，或是手搭凉棚，就那样注视着身后的船只。
“我看那就是一艘商船吧！”
“估计应该是哪个帝国贵族的商船，看到我们的船，想上来捞些便宜。”
……
经过这些军官的讨论，认为是“兼职”的可能性极大，不太像专业海盗。但很快，海陆军双方又因为到底是跳帮还是舰尾炮炮击争吵了起来。
“我们强烈要求放他们接近，然后我们陆军跳帮！”
带头要求跳帮的陆军军官正是那天，因为贵族身份问题，拒绝参加起锚的那位掌旗官。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罗伊也知道了这位老兄叫斯温伯恩·胡。
而在他的对面，则是“破晓号”的总枪炮官庞德，大姐蕾娜塔的头号舔狗之一。黑色花边的三角帽下，是一张相当孔武有力的国字脸，他身穿着海军藏蓝色制服，脚上踏着漂亮的黑皮鞋。
“拉倒吧！你们这帮泥腿儿是不是闲地？”船上的枪炮官庞德·段一挥手，仿佛赶苍蝇般反驳道。
“炸鱼的！我们这是在远航！多些物资还是好的！”
“动动你的狗脑子好吗？泥腿儿！我们现在刚刚出发，货仓都是满的！”
“炸鱼的！是你不识数吗？还是你过日子都过糊涂了？我们都离开希烨普十五天了！”
两人之间的争吵很快发展成了陆海之间的对立，3个穿着白色陆军制服的，与4个穿着藏蓝色海军制服的，立刻形成了泾渭分明的敌我阵营。
除了“泥腿儿”“炸鱼的”这样的蔑称满天飞，双方还互相指责对方是蠢货，没脑子等等——俨然就是一副海陆之争的模样。
而其他人则仿佛没事人一般，该干什么干什么，习以为常。罗伊拉着妮可拉绕过对峙互喷的双方，来到了掌舵的斯诺身旁，用眼神示意那边的争吵。
“日常海陆而已！”斯诺毫不在意地解释道，随后他用一种你“放心吧”的语气说道，“大家都挺无聊的，互喷找点乐子！放心吧！待会敌人上来的时候，没人会划水的！”
“不，我觉得他们在那里一站，就足够把敌人吓退的！”罗伊指着他们身上的军服解释道。
“你这么说还真是！”
斯诺看了看对面几人的穿着打扮，又看了看自己的藏蓝色海军制服，只不过他的双手依旧死死地握住船舵。
显然这半个月，大姐蕾娜塔的“教育”卓有成效。
“你们这帮蠢货还在争论什么？还不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很快，一个严厉的女声从下方传来，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姐雷娜塔·亚。
一众对线还占据上风的海军军官，见到是自家船长来了，仿佛见到猫的老鼠，立刻规规矩矩地站到了一旁。
“船长女士！我们陆军请求跳……”
斯温伯恩掌旗官再次复述了自己的要求，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众海军军官则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仿佛看着一头即将挨宰的蠢猪。
一切也正如海军军官们所料想的那样，蕾娜塔这位暴躁老姐跟本不给斯温伯恩将话讲完的机会，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凌空提了起来。
一瞬间，倒霉的斯温伯恩就仿佛上了岸的鱼，不停地扑腾着。
“小子！在老娘的船上，没有你说话的资格！听到没有！”
被凌空提起陷入窒息的斯温伯恩，连忙试图发出声音，示意自己清楚了。于是，下一秒他便重重地摔在了甲板上。
“咳咳咳！”
斯温伯恩就那样趴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虽然他是超凡者，但同样需要呼吸。而一旁两个陆军掌旗官赶忙上前将这位倒霉蛋扶起，免得眼前的这个大胸怪物也来找他们两个的麻烦。
“所有人给我听好了！穿着军服的家伙们，要么把你们身上的军服脱下来，要么就给我藏好了……”
看来蕾娜塔大姐打算给身后的海盗们一个惊喜。待会那群海盗们姓高彩烈地跳帮过来，结果却从船舱内钻出3队精锐正规军……
到时候，不知道海盗们的心态会不会当场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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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这都是错觉的打赏。
第210章 口径的碾压
大海之上，一艘货船正在尾随着破晓号，一切正如猜测的那样，他们并非专职的海盗。
“头！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大概半个小时就能追上前面的船！”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的秃头水手，他身穿一件黑色无袖坎肩，露出了两条强壮有力又密布刺青的胳膊。他的腰间悬挂着一柄海军弯刀。
而在他对面的，则是一个身宽体胖的中年胖子，他前面光秃的脑门锃光瓦亮，后边的淡棕色的头发与胡须连为一体，圆圆的脸上眼窝深陷，他外穿一件黑色印花棉袍，内穿一件绿色厚实的坎肩，看起来像商人而并非船长。
“我们真的要上吗？我们船上的那批货可是很重要的，要是丢了，罗兹伯爵大人可不仅仅会杀了我们，那可是会牵连我们家人的！”
“放心吧！头！你看那边的船，跟本就不是咱们西岸常见的样式，不仅如此还悬挂了黑帆！说不定就是东海岸那些傻缺，听说吸血鬼很厉害，就把帆给染黑了！”
“额……”被称作头的黑袍胖子依旧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的手指用力扒着船舷，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您就别犹豫了！他们如此掩耳盗铃，上面肯定装着贵重的财货，说不定还有白嫩的贵族夫人小姐之类的！”
“那……”听到这里，黑袍胖子有些迟疑，“那其他水手……”
“您就放心吧！头！这大海上每年失踪的船不知凡几，咱们货一抢，人一杀，船一沉，谁知道呢？至于其他人，只要抢来的财物人人有份，就不会有人举报的。”
秃头水手面带着怪异笑容继续劝说道：“要是实在不放心，您到时候玩够了，让手下的兄弟们也乐呵乐呵，干了这种事，嘿嘿！就算有了举报之功，他也活不了！”
听完中年光头的劝说，黑袍胖子终于咬了咬牙，大手一挥说道：“你们决定吧！我就先回去了！”
见胖子钻进了船舱，另外一名水手跑了上来，他问向光头：
“船长，这位头是什么意思啊？”
“还能是什么意思？”中年光头带着一脸地不屑，“赢了肉他要吃，输了锅我们背！”
“啊？这也太……”
“大人物嘛……都是比较爱惜羽毛的！”中年光头不屑地说道，“立刻通知兄弟们，把黑旗升起来，抄家伙准备做买卖！”
“好嘞！”
随着众水手齐声迎合，一面黑色的旗子被升了起来，这艘商船随即开始迅速逼近破晓号。
那位光头船长看着前方华丽的破晓号，思路早已发散到了大洋彼岸。他正在思考着，要不要就抢下这艘好船，反手再把那个死胖子和他的手下都做了，从此就专职做海盗。
而此刻，在破晓号上，一众海军军官早已伪装完毕，他们已经将藏蓝色海军大衣脱了下来。而早已在船上憋出毛病的陆军们，他们则是躲在船舱中，开始做着战前最后的检查。
这些身穿白色军服的陆军，绑着一件仅能防护前胸的铁胸甲，手中拿着一杆燧发步枪，腰间悬挂着一柄劈刺剑。
此刻，他们一边谈笑风生，一边为手中的火枪装填弹药，显然，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活动一下筋骨。
“真的不需要我们动手吗？”罗伊看着这群有说有笑陆军，迟疑地问向身旁的斯诺。
而斯诺则毫不在意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配剑，说道：“你放心吧！咱们希烨普的陆军，哪怕掉到海里，也是能游回来的！你没看出来吗？大家的战斗热情都很高！都在船上憋坏了，大姐也是想法子给大家找点乐子。”
说道这里，斯诺将腰间的劈刺剑拔了出来，再次弹了弹剑身，再次夸赞道：“还是你厉害，不愧是……这把剑我完全可以当做传家宝来用了！”
没错，斯诺腰间的劈刺剑，正是罗伊的手笔，用古代金属融合而成。
自从蕾娜塔大姐拉到冤大头，让自己省下一大笔钱，他就想好好感谢一番。
不过，罗伊觉得直接送钱还是有点俗气，而且人家也未必看得上。
于是最终，他决定还是送自己最拿手的，那就是古代金属武器。从迪拉加港返回希烨普后，罗伊就在希烨普购买了样品，以及两套价格不菲的剑柄剑鞘。
而此刻，斯诺腰间悬挂的正是罗伊赠送的其中一柄，他的剑柄上附带着笼形护手，笼形护手上还雕刻着漂亮的花纹，剑身则是坚固的古代金属，不仅是一柄漂亮的装饰配剑，也是一柄坚固耐用的武器。
“你喜欢就好！我们这次去黑暗大陆，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的古代金属！到时候想做什么都行！”
“那真是太棒了！”
而就在此刻，破晓号已经与悬挂黑旗的商船相距不到300米，而此刻对面的甲板上，已经站满了即将化身海盗的水手们。
而就在刚刚他们从后方追上来的时候，看到破晓号船尾楼的玻璃窗，一个个已经兴奋得不成样子，包括中年光头船长在内，他们已经认定了这就是一首搭载着贵族的肥羊。
“来呀！把咱们的宝贝推出来，给他们开开眼！”
借着缝隙，看着对面商船，伸出左舷的3门火炮，罗伊有些哭笑不得。
那正是帝国商船配备的标准6公斤火炮，与盖尔船长的船配备完全一致，只有左舷3门与右舷3门共计6门火炮，没有舰首炮或舰尾炮，只能用于自卫而已。
要知道上一次血脖子霍布斯动用的，可是帝国的轻型巡洋舰，左右两舷共有18门火炮，算上2门舰首炮，可是共计20门火炮。
而对于破晓号，这些天来，罗伊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这艘破晓号的龙骨，据说是一颗百年硬枫木节选优质部分制成，而船壳则是品质上佳的柚木。相比于帝国那些松木船，那简直就是焊接与铆接的差距，完全吊打！
而船上搭载的火炮，虽然仅仅10门，却一个个都是12公斤的高品质青铜舰炮。在钢制火炮出现前，青铜火炮是最好的。相比于铁炮来说，不仅结实，且炸膛也仅仅是开膛而已，不至于导致灾难性后果。
而就在此刻，破晓号上右舷的3门12公斤青铜火炮已经被推出炮窗。而罗伊他已经看到，对面的那群“海盗”，正以“川剧变脸”般的速度，从兴奋转为了惊恐……
第211章 真正的海盗
而就在此刻，破晓号上右舷的3门12公斤青铜火炮已经被推出炮窗。而罗伊他已经看到，对面的那群“海盗”，正以“川剧变脸”般的速度，从兴奋转为了惊恐……
“轰！”“轰！”“轰！”
随着三声炮响，重达12斤的铁弹划破双方的距离，狠狠地砸在“海盗”的商船上，也许是好运眷顾，也许是海军炮手给力，两发炮弹竟然十分精准地砸在了海盗的两门6公斤炮上，一瞬间，海盗的火炮便被砸得飞起，径直碾过几个倒霉蛋。
“啊……我的腿……我的腿……”
“啊……我的手……”
“啊……我的眼睛……”
即便没有击中火炮的那一发，也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船板上，溅起无数的木刺，伤了不少水手。
而慌忙之中海盗发动的还击，“轰”的一声，那门仅存6公斤火炮被点燃，发出了怒吼。
然儿，或许是装药量的问题，或许是破晓号船壳的橡木足够结实，这发炮弹径直被弹开，未能击穿……
“哦！我的女神啊……这是……”
见此情形，一众海盗满头是汗，他们惊恐地呼叫着，有的则立刻要求赶快转舵离开……
只不过这个时候，一切都晚了，破晓号上的舵手开始向左转舵，两艘船正在不断的靠近着，很快，双方的距离已经只剩下几十米，这一次海盗的火炮总算是给破晓号造成了一点伤痕，但也就仅仅是一点而已，突破了橡木船壳的炮弹显然已经丧失了大半的动能，却没能造成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而破晓号的还击瞬间即至，这一次三门火炮填装的榴散弹，仿佛铁扫把一般，刮过一股金属风暴，将海盗船上的船员们击伤大半，不少手持刀剑的水手，已然血肉模糊，更多的则是受到波及却不致命的倒霉蛋，他们抱着伤口在地上哀嚎着，就仿佛地狱中受苦的恶鬼。
然儿，这一切还没完，破晓号的陆军已经现身，他们立刻排成整齐的横列，开始对海盗船上的敌人进行火力压制，一瞬间，破晓号烟雾弥漫，隐约只见一息息火光，并听到一阵仿佛炒豆子般的噼啪声。
当硝烟散去，海盗船上已经没有可战之人。随即，破晓号上的水手们开始迅速投掷出勾爪，迫使双方船只接舷。
而此刻，一些老练的海军水手，他们已然通过桅杆的绳索径直跳帮到了敌人的船上，开始抢占阵地。
而在一众老练水手的带头下，陆军们也同样不甘示弱，他们当中相当部分同样选择绳索跳帮，而一些人则是老老实实地扔出勾爪，以加快两船的接舷速度。
两艘船开始接近，只不过破晓号的船舷，明显比对方高出一大截，这倒是方便了一众陆军。他们纷纷从破晓号上跳上敌船，开始对最后的残敌进行围剿。
战斗持续了半小时左右，很快，一个身穿黑袍的胖子则被一众陆军捆绑着送到了蕾娜塔的面前。
而此刻，这名胖子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他万万没想到第一次捕鱼，就径直撞到了大白鲨。
眼前这群军装整肃的人，显然是那帮吸血鬼的正规军，这名胖子已经再心底里把那个光头十八代祖宗的女性都问候一遍，说好的娇滴滴白嫩嫩的贵族夫人小姐呢？这咋就碰上这么一个“奥丽薇亚”呢？
随即，这胖子连忙跪倒在地，试图亲吻蕾娜塔的靴尖，以乞求活命，但结果却被这位“暴躁老姐”直接踢断了鼻梁骨。
“说吧！你们船上都是些什么？”
显然，这位大姐对于是谁的“突发奇想”并不在意，她现在在意的只是收获问题。
“是火枪……大人……”胖子满脸鲜血含糊地说道，“我们是匹克领罗兹伯爵大人的手下……”
而此刻，在一旁围观的罗伊，好奇地问向身旁的斯诺：“你们一般怎么处理这群海盗？蒙上眼睛走跳板吗？”
“当然不是！”斯诺摇了摇头，“我们一般是强迫他们喝下一种特殊的炼金药剂，把他们变成一种听话的工具人。”
“工具人？就是上次运送呢绒的那些活尸？”
“对！”斯诺点了点头，“他们一般还能充当炮灰。”
“既然那么好用，为什么这次没有携带？”
“那是因为那帮工具人需要定时服用那种炼金药剂，否则他们会清醒过来的……”斯诺解释道，“活尸只不过是教会的胡诌而已，其实那些家伙并没有死，只是陷入一种傻子状态罢了。”
“原来如此，那他们的穿着？”
“是我们故意让那些活尸穿成帝**队的模样，为了增强恐吓效果而已。”
而另一边，一队队陆军开始整齐地搬运着战利品，因为双方船只甲板的高度不一致的缘故，大量的战利品被堆在船甲板上。
然儿，就在这个时候，破晓号上传来一阵警钟声……
“警报！警报！大量海盗船接近！大量海盗船接近！”
很快，瞭望手开始大声汇报着详细数据：“共计4艘……不！是6艘，1艘帝国巡洋舰，1艘帝国护卫舰，4艘普通商船！全部悬挂黑旗，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要知道，罗伊上次杀死的血脖子霍布斯，他在西海这片，已经算是小有名气的海盗，然儿，他却仅仅拥有一艘帝国护卫舰而已。
而后方那群能拥有如此规模的家伙，必然是成名多年的积年老匪。
此刻，众人的脸上十分难看，因为他们现在必须放弃剩余的战利品，立刻离开。
而蕾娜塔大姐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船长，他立刻下令道：“传我命令，10分钟内，所有人立刻返回破晓号！不得有误！”
很快，命令被层层传达下去，一众原本还在搬运的水手陆军，面带惋惜地放弃手中的箱子，开始迅速向破晓号上撤离。
罗伊见此情形，一种名为“穷病”的绝症又犯了。
趁着众人正在清点人数的片刻，他在自己身上捆好绳子，迅速跳到了对面的商船上，径直将剩余散落在甲板上的箱子全部打包送进远端模拟空间，甚至贼不走空地将右舷三门完好的大炮也一并带走。
第212章 警告炮击
趁着众人正在清点人数的片刻，他在自己身上捆好绳子，迅速跳到了对面的商船上，径直将剩余散落在甲板上的箱子全部打包送进远端模拟空间，甚至贼不走空地将右舷三门完好的大炮也一并带走。
随后罗伊果断返回破晓号，而就在这个时候，勾爪也开始被一一斩断。破晓号开始迅速远离商船。
而之所以不把这条船焚毁，那是为了分摊身后的追兵，毕竟一艘船也是非常值钱的战利品，而面对一艘相对完整的船，海盗们是不会置之不理的。
而此刻甲板上，陆军们正在将木箱盖撬开，盘点战利品。
正如那胖子说交代的，这些箱子里大多都是燧发火枪，质量都很一般，发给移民自卫或卖给冬狼堡的狼人倒是不错的选择。
而剩下的则大多是一些布料与香料，考虑到抵达目标地区很可能接近冬天，布料都很有用。而剩下的这些香料，无论是军官们自己享用，还是抵达冬狼堡转售给狼人，都是不错的选择。
而最后的一个箱子，里面则是船长的私人小金库，在斯诺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将其撬开，经过清点，里面装着大多是金币，共计74枚基尔德，还有一些则是黄金首饰，价格无法估计。
按照规矩，这些钱一半是军官们的，剩下的则是需要下发作为奖金的，只不过现在这些钱有些难办。毕竟这次有100多人参加了战斗，总不能4个人1块基尔德这样下发。
见此情景，罗伊凑了上来低声对着蕾娜塔说道：“大姐，遇到麻烦了吗？要不我帮你兑换一下？”
蕾娜塔听到罗伊能帮她解决这个麻烦，立刻拉着罗伊来到一旁，低声问道：“你手里有那么多银币？”
“当然，我上次可是抄了乌堡，足足抄出了3大箱银币！”罗伊低声说道，“刚刚剩余的那些货物，也被我抄走了，需不需要……”
“那些货物就归你了！”蕾娜塔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明天你来我的办公室。”
说完，蕾娜塔转回身来，回到人群中，大声喊道：
“明天我们会下发津贴！战斗人员每人3格罗申，非战斗人员每人1格罗申，就这样！大家先把货物搬进仓库吧！”
“另外，大家不要放松警惕，后边还有尾随……”
就在蕾娜塔提醒众人小心身后海盗的时候，警钟再次响了起来。
“警报！警报！后方海盗兵分两路，其中2艘护卫舰正在向我们逼近！”
听到这里，蕾娜塔立刻改口，大喊道：“预计多久会追上我们？”
“报告！以目前速度，预计6小时后将进入我方火炮射程内！”
听到瞭望手的汇报，在场的一众军官立刻翻出自己的怀表，看到当前时间是11点30分，且每个人的怀表误差不超过5分钟，众军官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以目前的速度，6小时后的5点30分，天色即将变黑，双方最坏的情况就是陷入一场远距离海战。而一旦群星升空，即便超凡者夜视能力远超凡人，那么想在黑夜中捕捉到敌舰位置，也是千难万难。
随着“咔”的一声，蕾娜塔左手径直扣上自己的黄金怀表，随后右手一挥，大声命令道：
“现在，传我的命令！所有非在岗水手，立刻休息！所有陆军，立刻休息！另！今晚全船执行灯火管制，不得有误！现在执行命令！”
除了在岗水手与杂役，其他人开始纷纷走下甲板，返回各自船舱休息，为可能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好准备。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那群海盗的目标就是刚刚那艘船上的“货物”，毕竟火枪对于海盗来说，是不可再生的资源，也是自身安全的保障，是重要的必需品。
而可笑的是，刚刚的那艘船，对于自己的危险犹不自知，还妄图化身海盗打劫“破晓号”。真真是既可悲又可笑。
而现在的最大问题是，破晓号成为了后方那群海盗的目标。如果是在平时，对方看到黑帆，或许会选择相安无事。
但现在，海盗的目标到了破晓号上，而破晓号也自然成了海盗的目标。
至于谈判？在海上这种无法无天之地？像蕾娜塔这样老练的船长外加暴躁老姐，怎么可能把自己安危寄托在对手的选择上？
更何况，虽然最初的远航仅仅是罗伊的请求。但这一次，她可是把自己的前途全部压上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正在不断地接近海平面。
而破晓号正在不断地与两艘护卫舰拉近距离。
船尾楼的甲板上，斯诺正在掌舵，而蕾娜塔则正在全神贯注监视着后方的海盗船。而在蕾娜塔身后，则是几名海军军官与传令兵。
罗伊因为不是职业水手的缘故，因此只能站在舰尾楼边缘，避免干扰他人的工作。
此刻破晓号与两艘海盗护卫舰，间距在1公里多点，基本已在有效射程，只不过这个射程内，精准度基本接近于0。
“传令下去，进行警告炮击！”
命令被传令兵传达下去，位于甲板二层的两门舰尾炮发出怒吼，迅速在双方的中间位置打出两道巨大水柱。
但很快，对面的海盗船也不甘示弱，他们的舰首炮纷纷开火，4发炮弹径直落在破晓号后方200~300米附近，这显然不是警告射击，他们火炮就是对准破晓号的。
“传令下去，全船做好战斗准备！”
“当——当——当——”
随着钟声响起，整艘破晓号上开始沸腾起来，位于甲板1层的水手们帅先登上甲板，纷纷来到各自岗位，替换早已疲惫的水手。而位于甲板二层的陆军，则开始整理自己手中的枪械，一旦有需要，就立刻冲上甲板。
两艘海盗船已经开始接近，双方距离拉近至700米左右。在这个距离，罗伊已经可以清晰看到海盗船上的水手。
“轰——”“轰——”
破晓号上的舰尾炮再次发出两声轰鸣，这一次的炮击则不再是警告，而是径直对准了一艘海盗船。两颗12公斤重的铁球划出一道弧线，径直向最左侧的一艘护卫舰砸去。
只可惜，因为双方距离太远的缘故，一发炮弹径直砸入大海，溅起数米高的水柱，而另一发则仅仅刮碰到侧舷，带去部分木屑便坠入大海。
第213章 吓退
只可惜，因为双方距离太远的缘故，一发炮弹径直砸入大海，溅起数米高的水柱，而另一发则仅仅刮碰到侧舷，带去部分木屑便坠入大海。
看着炮弹就那样与敌舰擦肩而过，罗伊在心中略感惋惜。然儿，敌人并没有着急立刻开火，而是试图将双方的距离再次拉近。
而在破晓号的甲板二层，舰尾炮室内，宽大厚实的船壁上，开出了两道方形的窗口。两门架设在炮车上的青铜火炮，此刻，正被炮手填装着炮弹。
填装炮弹相当繁琐，首先需要用捆绑有湿抹布的长木杆深入炮膛内部，熄灭灰烬并清扫残渣。当炮膛内的渣滓被清理一空后，接过后方递来的火药包，并用长木棍捣入炮膛内，这些火药包都是事先用麻布包装好的，并捆扎成圆柱形状，以方便塞入炮膛。
接下来是填装炮弹，将实心圆球铁弹塞入炮膛。
但这还没完，之后还需要将一团麻布塞入炮膛，并用长杆捣实。一方面是密闭炮膛，另一方面是避免船只颠簸导致炮弹从炮口跌落。
然儿，这么多步骤后还没完，接下来需要炮手用锥子沿着药匙刺破堂内的火药包，并向药匙中注入火药。
直到完成这些步骤，火炮才能被推到窗口，再次被点燃发射。
一般情况下，一门大炮需要5人的配合，如果大家都是熟练的老炮手，那么填装时间可以缩短至40秒不到。
很快，两门舰尾炮被再一次推到窗边，经过指挥官利用木制标尺进行粗略的测量后，手持火绳的人员点燃药匙中的火药……
“轰——”“轰——”
随着两声巨响，炮车被巨大的后坐力震得向后倒退，不过婴儿手臂粗的绳索立刻遏制住炮车后退的趋势，随着炮车的退回，一众炮手们一拥而上，继续开始清理炮膛填装弹药。
而这一次炮弹似乎受到了眷顾，两名炮弹竟齐齐砸在左侧护卫舰的前甲板上，当场砸死一人。而随着甲板被击穿，同事破口的木屑同样被激射而起，有的倒霉蛋仅仅被木刺刺伤了皮肤，无伤大雅，可有的倒霉蛋则被刺伤了眼睛。
然儿，随着对方护卫舰的不断靠近，他们的舰首炮也开了火。随着四声炮向，抛射的四枚炮弹划着抛物线向着破晓号飞来。
然儿，海盗毕竟是海盗，因为需要抢掠的缘故，他们更注重接舷战，炮击水平非常一般，这四枚炮弹竟无一命中，全部落入水中打出四道水花。
双方之间炮战是破晓号更占优势，但想依靠两门火炮将敌舰打沉，那是不现实的。风帆时代双方使用的大多是实心弹，除非径直击中敌方的火药库，否则炮弹也就在敌人的船壳上砸出一个窟窿而已。
除非能大规模击破敌方水线下方的船板，否则船是绝对沉不掉的。如果仅仅是偶尔打穿了水线下的甲板，那也不过是考验对方的损管能力罢了，敌人还是有机会将漏洞封堵的。
随后，双方再次进行数轮炮战，这一次双方互有损伤。
海盗的两艘护卫舰被两门舰尾炮好一顿蹂躏，死伤海盗多达十数人。然儿这两艘船的舰首炮却十分幸运地躲过了十数次炮击，毫发无损。
而破晓号的这边，一名倒霉的水手被砸断了小腿，需要立刻进行截肢手术。然儿，虽然看似仅仅重伤一人，但海盗那拙劣的炮击却走了一个狗屎运。
那就是一发本该射程较近的链弹竟然撕破了破晓号的后帆，因为船帆漏洞的缘故，破晓号的速度迅速下降，而用不了多久那两艘护卫舰就会追上破晓号。
到时候双方不可避免的发生一场抹黑的接舷战，这对于以火枪手为主的破晓号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无论是人员损伤，还是船体损伤，都有可能导致这场远航宣告失败。
而此刻，站在后甲板上的蕾娜塔满脸凝重，恶狠狠地看着对面两艘护卫舰，正在思索是否现在就掉头，以超凡者突击的方式，迅速结束这一场接舷战。
只不过，这帮海盗的狗屎运并不止于此，又一发炮弹径直飞来，不偏不倚地砸向了蕾娜塔……
众人跟本来不及反应，眼见着海盗即将取得“擒贼先擒王”这一成就，此刻蕾娜塔动了，她“唰”地一声拔出腰间的配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劈开了飞来的炮弹，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这……这……”
此刻，一众军官目瞪口呆，就连罗伊也不例外。
而蕾娜塔则毫不在乎地弹了弹剑身，满脸笑容地夸赞道：“这真是一把好剑，不愧是古代金属！劈了这么一坨铁疙瘩，竟然毫发无伤！”
而一旁的罗伊摸了摸头上的冷汗，颤颤巍巍对着蕾娜塔问道：
“大姐，您多少阶？”
“我？我是6阶‘船长’！怎么了？”
“啊？”罗伊真的是震惊了，6阶的船长？那岂不是在理论上与剑圣哈罗德是一个层次？虽然，真要论剑术，自己大姐可能不是哈罗德的对手，但看起来如此年轻就达到6阶……也着实令人吃惊了。
而最戏剧的是，她在船尾楼剑劈炮弹的那一幕，好巧不巧地落在了一众海盗的眼中。瞬间，两艘护卫舰吓得当场转舵，掉头就跑。
因为船上的超凡者都清楚，自己绝对是没实力剑斩炮弹的，那么眼前这位女船长的实力必然是深不可测。
而算上“船长+黑帆+实力高强+女性”这四大条件，那么唯一的一个答案就呼之欲出了！那就是吸血鬼的传奇上将——雷娜塔·亚。
曾经凭借一己之力虎踞珊达加岛，逼迫帝国不得不派出重兵驱逐的强人，是所有活动在西海岸海盗的“偶像”。
而与自己的“偶像”作战，别逗了，他们可是海盗！他们的目标是打劫，要的是活下来享受，可不是去找死。
而破晓号上，一众军官看着远去的海盗，默默无语，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姐头威武！”
“大姐头厉害！”
“大姐头世界第一！”
……
不知道谁先起的头，一众海军军官瞬间化为舔狗，开始不断地称赞起蕾娜塔的英明神武，看得一旁的罗伊是目瞪口呆。
“传我的命令，今晚取消灯火管制，摆酒摆宴，我们好好庆贺一下！”
第214章 探望
明月升半空，群星环绕，漆黑的海面上，破晓号正在劈波斩浪。
位于甲板1层的宴会厅内，上将蕾娜塔、总督阿力克、探险队队长丁尼生、陆军军士长罗斯金等一众军官文官，正在这间宴会厅内开怀畅饮。
大厅内悬挂着的是一盏盏神言灯，它们散发着明亮的白炽光，将华丽的宴会大厅照得透亮。
由于今晚的海浪有些大，按照规定是不能开火的，因此，今晚众人面前的都是新鲜的生切鱼片。
对于这种菜肴，罗伊从黄金学院的那群大厨口中听说过，这是一种流行于东南海岸的菜肴，说白了也就是切得极薄的生鱼片。只不过他们的佐料是事先洒在生鱼片再端上来的，就仿佛挤上沙拉一般。
这种佐料是一种“鯷鱼酱”，做法罗伊也大致有所了解，那是一种用鯷鱼、奶油、蛋黄、烤熟松子、盐与胡椒粉等佐料混合搅拌而成。总而言之并不太和罗伊的胃口。
而对于普通士兵们来说，虽然晚餐是难吃的饼干，但他们今天则可以领到双份的啤酒作为犒赏，此刻他们三三两两坐在船舱内，一边笑骂着谈论着，一边干杯大口喝着啤酒。
相比于前世大航海时代的水手，破晓号这些军人与水手们则幸福得多，因为有神言“集水术”的存在，他们航行无需腾出大量仓储用来存储淡水或代替淡水的劣质“啤酒”。
因此可以搭载更多的补给与货物。甚至，部分仓储还会存放大麦麦芽啤酒花等酿酒材料，可以做到喝干多少补充多少。
然儿，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被炮弹砸断腿的倒霉蛋，此刻他正静静躺在医务室内，而就在不久前，他又遭受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截肢手术。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被医生用骨锯慢慢锯断断腿的感觉，那绝对是令人疼痛到崩溃的酷刑。
不过好在这个世界因为有“教会”的存在，虽然世人不懂得细菌感染，却知道用高温蒸煮纱布手术器具，以及涂抹酒精等消毒措施，这位倒霉蛋不需要再受一次烙铁或热沥青的灼烫之苦。
医务室位于甲板1层最靠近船头的那块区域，远离宴会厅与娱乐室，除了海浪声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非常适合船员静养。
而这名断了腿的倒霉蛋，名叫贝尔，虽然才刚刚满18岁，却已经是3个孩子的父亲了。此刻，他正在一筹莫展地看着悬吊起的那半截残腿，不停地唉声叹气。
如果是普通的战船或商船，看在他为船负伤的“苦劳”上，或许还能收留他在船上做伙夫。但他心里清楚，这艘船的目的地是北方的黑暗大陆，目的是为了绕过“冰角”探索北方的新大陆。
估计抵达下一座黑港，自己就必须离船了。
贝尔重重地叹了口气，仔细想一想，自己离船的时候，或许还能拿到一笔补助，算上离港前自己拿到的那一笔买命钱，自己的后半辈子也许并没有想象那么糟糕。毕竟自己只是残了一条小腿，装上木腿还是可以走路的。
正当他思索未来该如何的时候，房门突然传来轻轻的“吱嘎”声。
“谁？”贝尔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是罗伊·冯，我来看看你！”
说着，门口处传来一丝亮光，贝尔侧过头，见到是一个身穿礼服的白发青年贵族，不是别人正是罗伊。
贝尔一脸惊讶，虽然他知道罗伊并非船上的军官，但貌似是蕾娜塔船长的弟弟，与舰务官斯诺也很好的样子。
“大人！”
贝尔刚想起身，便立刻被罗伊按了回去。
“别动！好好休息！”
随后，一个盘子被罗伊径直放在了贝尔的胸口，而盘子内，则摆满了白色的饺子。没办法，贝尔躺在吊床上，而能放盘子的，也就只有他的胸口了。
“这是？”
贝尔满脸疑惑，他看着眼前盘子中的东西，白白嫩嫩的，似乎散发出一股肉香，这让贝尔的肚子径直发出了咕噜声。
“吃吧！这是牛肉馅的圣饺，算是慰问品！”罗伊看着眼前断了一条腿的水手，轻轻地叹了口气。
而贝尔见到罗伊让他吃，便也没有犹豫，抓起一个饺子便往嘴里塞去，一瞬间牛肉浓郁的肉香与洋葱带来的甘甜，让贝尔沉醉其中，他这辈子从未没吃过如此好吃的食物，以至于让他的心底里隐约间产生了“断腿不亏”的“神奇”想法。
不到5分钟，满满一盘子的牛肉馅蒸饺，便被一口一个地解决，就在贝尔回味着饺子的美味时，一个更大的馅饼砸在了他的胸口，那是一个麻布口袋，而从麻布口袋中发出的金属碰撞声，赫然是钱！
“这……这是船长给我的补助？”贝尔试探地询问道。
“不！”罗伊摇了摇头，再次看了看贝尔悬吊起的那一条断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毕竟这次远航的发起人是我！”
面对如此大的馅饼，贝尔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贵族竟然会自掏腰包补偿自己这个地位低贱的水手！然儿，就在他准备感谢的时候，房间内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下胸口处那个沉甸甸的钱袋。
从病房中离开，罗伊径直返回了自己房间。
妮可拉仿佛一只小猫般，正蜷缩在自己的吊床上熟睡，而她之所以会如此安静，那是因为妮可拉正在远端模拟空间。
今晚正是约定好召开“诸圣之座茶话会”的日子，只不过刚刚罗伊与妮可拉正在“生活课程实践教室”做菜。
是的，回收“倒影之镜”的三选一，罗伊最终选择了“生活课程实践教室”，因为生活课程实践教室实在是太方便了，完全就是一个拥有8张厨台的厨房教室。
而最令罗伊惊讶的是，每张厨台的设施十分齐全，并安放着各种极具科幻感的自动厨台设施，很多机器似乎只要按照比例放入原材料，就可以直接获得成品。
就比如刚刚的那一份饺子，罗伊仅仅按照需求放入原材料，那机器竟然会自动剁馅、和面、包饺子，最后自动蒸熟弹出……
第215章 饺子茶话会
远端模拟空间的教室内，罗伊、妮可拉与斯诺静静地坐在红色高背沙发椅上，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
当分针指向12的时候，教室的正门口，开始浮现出一团团马赛克，这一次最先现身的是狼妹子莱亚，她摇晃着自己的大尾巴，仿佛雨刷一般摇啊摇的。
见到罗伊三人已经正襟危坐许久的样子，她用一种十分活泼且兴奋地话语说道：“冯先生好！大家也好！唉你们怎么好像到得很早的样子啊？”
“坐吧！”罗伊摆了摆手，“我们三个现在在一起呢？”
“啊？”刚刚坐在高背椅上的狼妹子莱亚显然有些发愣。
紧接着出现的是巴奈特，他的身上隐隐约约多出些上位者的气息，如果说以前的巴奈特像一名刚直不阿的骑士，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名骑士团团长。
“冯先生，您好！诸位晚上好！”
巴奈特微微行礼，随后正襟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双手搭在长桌，昂首挺胸，背部仿佛标枪一般笔直，却并没有靠在椅背上。
而最后，出现的则是精灵阿尔瓦，他依旧抱着他那一头及地长发，面带那一种柔弱感对着罗伊优雅地施礼，轻轻地问候道：
“冯先生！”
“嗯！坐吧！”
随着众人就坐，罗伊的手指轻轻敲击长桌，发出“嘟嘟”声，随后每人面前浮现出了一盘白白嫩嫩的蒸饺，以及一双筷子。
“这是圣饺？”狼妹子莱亚疑惑地看着银盘中的食物，随后用自己的鼻子狠狠地嗅了嗅，脸上立刻露出了喜悦之色，无视了一旁的筷子，径直抓起一个饺子塞入口中，随后她含糊地说道：“好吃！”
众人对于每次茶话会的新食物，早已经习以为常，纷纷拿起一旁的筷子夹起银盘中的圣饺塞入口中，一瞬之间，牛肉浓厚紧致的口感，与洋葱的甘甜，外加鲜美的汤汁，迅速席卷了众人的口腔。
而其中要数莱亚的动作最为夸张，只见她左右手开工，不停地向着自己的嘴巴中塞入饺子，就仿佛近卫学兵团那群许久未吃饭的饿死鬼一般。
与莱亚类似的还有斯诺与妮可拉，他两个显然对于船上的食物并不满意，即便他们吃的已经是“破晓号”上最高档的食物了。
而所有人中，唯独阿尔瓦是个例外，浅尝辄止，与众人形成了全然不同的画风。
“不合你的胃口？”罗伊好奇的问道。
“肉类，我们精灵每次只能吃一点，一旦过量就会产生呕吐感……”
“还真够可怜的！”一旁已经吃光食物的莱亚叹息道，随后她的眼睛放射出绿光，大笑道：“既然你不吃了，那我就帮你吃掉吧！不用谢了！”
随后，莱亚跟本就不经过阿尔瓦的点头，一把夺过阿尔瓦面前的那盘饺子。见此情形，罗伊敲了敲桌子，一杯酸果茶便出现在精灵阿尔瓦的面前。
随后罗伊看向那边的莱亚，只见狼妹子依旧是一口一个，左右开弓地猛吃，便问道：
“莱亚，你5~6月份还在冬狼堡吗？”
“嗷？”
听到这个问题，莱亚猛地停住了双手，黑白相间的耳朵径直支棱起来，随后“狗”头看向罗伊，狠狠地点了点头。
“在的！您有事？”
“嗯！”罗伊点了点头，“我们的船可能在5~6月份停靠冬狼堡！有你这个地头蛇我们到时候也方便些！”
“哦！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说着狼妹子莱亚“嘭嘭嘭”地拍着胸脯，一副有她在一切都好说的模样。
“唉？冯先生，您怎么会去冬狼堡？”一旁的巴奈特面带疑惑地询问道，此刻，他已然恢复了正襟危坐的模样，筷子整齐地横放在银盘上。
“路过而已！我现在正乘坐着斯诺老姐的船，准备前往北方的美洲大陆，也就是你口中的黑暗大陆！”
“黑暗大陆？”听到这个答案的巴奈特，严肃的脸上突然有些绷不住的样子，也许是好奇心作祟，他试探地问道：
“冯先生，冒昧地询问一下，您难道发现了什么？”
罗伊思索的片刻，决定还是将真相讲出来。随后，罗伊打了一个响指，一个大号的地球仪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就在众人好奇眼前这球体的时候，斯诺指着地球仪上的美洲，惊讶地问道：“这……难道是世界模型？”
众人听到世界模型的时候，齐齐地看向眼前的大号地球仪，巴奈特用手转动了一下地球仪，疑惑地问道：“帝国在那？”
“在最下面！”
罗伊随手指了指最下方的南极洲解释道：
“目前我可以证实的是，这里有较大概率是我原本的世界！而旧世界因为某种原因毁灭了，幸存者被迁移至了南极洲！”
“而南极洲在我的时代，是一个被冰雪覆盖的无人大陆！”
“冰原？”
虽然，众人从古代神话传说听说过这一事实，但从一位“神族”口中，听到这种被证实的传说，依旧有些不可思议。
看着众人震惊的模样，罗伊展示出1枚金币，斯诺立刻认了出来，他惊呼道：
“这不是黑暗大陆金币吗？”
“这种金币，在帝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品，我在卡夫兰殿下的收藏品中见过1枚！”巴奈特补充道。
“在我的时代，已经进入到了信用货币时代，日常主要流通的是纸币，以及少量的金属辅币！”
“纸币？”
“代金券？”
众人显然对于这个概念有些陌生，不过见多识广的斯诺与巴奈特立刻联想到了银行发行的“代金券”。
“那并不是代金券！”罗伊看着众人迷惑的神情，继续解释道，“代金券拿到银行是可以兑换为真金白银的，而纸币并没有这种功能！它的作用就是用于日常的流通与交易！”
听到罗伊的描述，经常随船队贸易的斯诺明显有些震惊，他呆愣愣地问道：“一张纸又没有任何价值，它又不能兑换为金银币，那这东西谁会要啊？”
“这就涉及货币本质的问题了！”罗伊摊了摊手继续解释道，“你们认为钱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听到罗伊抛出的这个问题，斯诺与巴奈特明显有些迟疑，在他们的脑海里，钱就是金银啊！还会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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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圣耀联邦位面检察员的打赏！
第216章 货币、灾难与起源
听到罗伊抛出的这个问题，斯诺与巴奈特明显有些迟疑，在他们的脑海里，钱就是金银啊！还会是什么东西？
看着两人那错愕的神情，罗伊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说道货币，那自然要说道马克思的那句名言：
“金银天然不是货币，但货币天然是金银。”
这句话在高一的政治课有学过，从标准答案来说：
前半句“金银天然不是货币”讲得是说金银最初出现在市场上时只是普通商品，只有一般等价物固定在金银上，金银才成为货币。
后半句“但货币天然是金银”讲的是说金银天生就具备充当货币的属性，它具有体积小、价值大、便于携带、久藏不坏、质地均匀、容易分割等优点。
罗伊最初听说这句“名言”的时候，脑袋也是一片浆糊，直到自己通读完整的解释，最后才渐渐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我来给你们举个例子！”罗伊敲了敲桌子，随后说道：
“假设把你们自己关在一间房间内，你无法离开这个房间，而房间内却堆满了金币，那么试问这个时候，这些金币对于你有价值吗？”
对于罗伊的问题，斯诺与巴奈特陷入了沉思，而精灵阿尔瓦则歪着头，反问道：
“冯先生，那岂不是说这个人要被饿死或渴死？”
“没错，黄金不能吃，不能喝，它满足不了一个人的基本需求，所以黄金本质上对于人来说是没有价值的！”
“唉！可是黄金可以交换到这些啊！”贸易经验比较丰富的斯诺，立刻反驳道。
“并不一定哦！”一旁的狼妹子莱亚，翘起尾巴反驳道，“在冬狼堡的冬天，很多时候你用金币是买不到粮食的！”
“额……”斯诺听到狼妹子的反驳，整个人有些懵，他没有去过冬狼堡，因为在帝国各地，只要有了黄金，就有了一切。
而巴奈特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他似乎有些理解了问题的关键，随即他说道：
“你们狼人貌似不会种地，但你们又需要粮食。于是，你们狼人就仿佛冯先生说的那样，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却空有一地的金币。”
随后，巴奈特看向罗伊，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冯先生，您看我说得对不对？”
“你的理解没有问题，但我还需要补充一下！人只有在某种物资富余的时候，才会产生交换行为……”
“不对啊！冯先生，我把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也能达成交换啊！”狼妹子莱亚将脑袋伸过来询问道。
“你那不叫交换，你那叫抢劫！”罗伊没好气的将莱亚的“狗”头按了回去，“我说到哪了？只有富余的时候，才会产生交换行为。”
“最早期的时候，人们都是以物易物的方式进行交换！但这种易物贸易经常产生一个问题，那就是我需要对方的东西，但对方却不需要我的东西。”
“那么这个时候，如果我要达成这项交易，就必须将手中的东西，交换成对方所需要的物资。”
“举个例子，假设我拥有一块牛肉，斯诺拥有一袋粮食，巴奈特拥有一桶啤酒，莱亚拥有一柄长剑。”
“当我找到斯诺想要交换粮食的时候，斯诺告诉我他只需要啤酒，只有啤酒才会交换粮食。”
“这个时候，我找到巴奈特，巴奈特拥有啤酒，但他需要的却是一把长剑，只有我拿到长剑的时候，巴奈特他才会跟我交换啤酒。”
“于是，我又找到了拥有长剑的莱亚，而莱亚正好需要一块牛肉。于是我用牛肉与她交换了长剑，再拿着长剑与巴奈特做交换，换到了啤酒，最后我拿着啤酒，与斯诺做交换，终于换到了我需要的粮食。”
“你们发现这与我们平时的交易，有什么区别吗？”罗伊看着众人询问道。
“太繁琐了！”斯诺吐槽道，“要是交易都是这样的，怕不是都要被累死！”
“没错！如果想简化这种易物贸易带来的繁琐，那么就势必需要一种大家都认同其价值的货物！而这种货物就是最初的货币！”
“粮食作为必需品，每个人都需要，但它有个问题就是不宜长期存储，我兑换了大量的粮食堆在家中，1~2年后他就会烂掉，导致我的损失。”
“水同样是必需品，每个人都需要，但它的问题是太多了。刨去极端条件下，一条河流几乎可以源源不断的提供水，于是水对于所有人都是富余的。”
“艳丽的贝壳，漂亮的宝石，它们十分稀有，也足够吸引人，但它们的问题在于，它们是或是无法分割，或是分割后艳丽程度大减，从而导致价值大减。试想一下，我用一堆碎宝石，跟你兑换一颗完整宝石，你会愿意交换吗？”
“于是，到了最后，金银就成为了这个等价物。”
“首先金银足够稀有，其次金银不腐不朽适宜长期存储，再则金银质地较软可以分割，而最后金银分割后又可以重新熔铸在一起。”
“那现在你们明白了吗？”罗伊看着众人若有所思的模样，最后询问道。
然儿，斯诺依旧满脸困惑，并在此提出了问题：“冯先生，可是你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纸可以当做钱啊！”
看到这种情况，罗伊凭空变出一张红艳艳的百元大钞，拿到了斯诺面前，郑重说道：
“如果你拿着这张纸，能买到任何等额的货物，那么你拿着他与拿着金银又有什么区别呢？”
斯诺接过罗伊手中的百元大钞，立刻便被其精美的绘画、花纹、神言，乃至纸张本身所震惊。
“完全跑题了！”罗伊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汗水，重新拿过那枚金币说道，“在我们的时代，金币这种东西，就跟你们的珠宝首饰一样，完全就是一种奢侈品，并不具有流通功能！”
“而在这枚硬币后面，标注的发行时间是2148年，差不多是我出生的150年后！而以当时人类的科技水平，想要退化到封建社会初期的水准，我猜测至少需要损失整整一代人才有可能。”
“我的推论是，旧世界毁灭可能发生在圣历前100~前200左右，距今大概是1900年~2000年左右！”
“而最令我困惑的是，吸血鬼、狼人、精灵这三种生物只存在于传说中，是古代人类臆想出的奇幻生物。如果说吸血鬼仅仅是患有遗传病的人类，那么狼人、精灵又是什么？”
第217章 异色瞳的凯洛格
三月份的法亚西领早已是春暖花开，哪怕是位于东北部地区的修斯卡亚镇亦是如此。而对于习惯了衣不蔽体的近卫学兵团团员们来说，三月份已经是温暖得仿佛母亲的怀抱，更何况他们现在衣衫鞋袜齐全。
随着修斯卡亚镇前往外界的道路变得通畅，最近他们伙食也变得更好了一些，至少每餐还能多出一些盐水煮豆与咸牛肉。
傍晚，27班众人刚刚从盥洗间回来，此刻他们一个个头上**的，就仿佛落汤鸡一般。
“凯洛格！你一会还要去阅览室吗？”萨罗扬大声问道。
“当然！”凯洛格将他那对异色瞳双眼睁得大大的，那蓝色的眼珠仿佛放射出“求知”的神光。
“我真服了你了！”一旁的胆小鬼弗格斯感叹道，他胖乎乎的脸上抖动着，“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有什么意思啊！我看了感觉脑袋疼得厉害！”
“作为骑士，识字是必须的！”凯洛格对着胆小鬼弗格斯说道。
“我们未来最多也就是侍从骑士，说白了就是给人家牵马的……”胆小鬼弗格斯反驳道。
“侍从骑士也是骑士，很多贵族的少年时代，也是先从侍从骑士做起的！”
“你都说了，人家是贵族！”
“可我们未来是‘帝国之剑’！只要我们努力，不会比他们差的！”
“既然是‘帝国之剑’，那我们就应该像真正骑士一样去练习剑术，而不是像那群贵族一样去浪费时间看书……”
说着，胆小鬼弗格斯伸出了手臂，试图挤出自己的二头肌。
“如果你连军令都看不懂，你光有力气又有什么用？你不会以为我们未来都是大头兵吧？”凯洛格闭上自己的蓝眼睛，用自己的灰色眼睛鄙视着这个胆小鬼。
“额……”
胆小鬼弗格斯伸出的手臂僵硬在当场，为了掩饰尴尬，手臂立刻变为了挠头。
……
回到屋子，一个个毫无形象地躺倒在自己的被褥上，明明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就有人径直打起了呼噜。
而凯洛格则小心翼翼地来到自己的被褥，从褥子与草席中间拿出了一个布包，这布包内装着的都是半白不黄的廉价纸，是上面发给他们用于练习的，每人每月10张。
凯洛格之所以会多出那么多，那是因为27班的众人，对于识字并没有强烈的意愿，他们更愿意把时间放在剑术上。
因此，除了必要的作业，众人每月结余的2~3张，都会送给他这位爱读书的班长。
“我去阅览室了！”凯洛格向众人告别道。
“去吧！去吧！”萨罗扬挥了挥手，“回来的时候轻一点，我明天一早还要早起练剑……”
片刻间已经睡趟了5个人，凯洛格抱起布包带上房门，向着阅览室走去。阅览室位于庄园主房间的一层，那里是他们这些学员们，唯一能借灯光看书的地方。
走在路上，回想起这几个月以来的“近卫学兵团”生活，凯洛格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起初的一个月，他们被要求做的很简单，那就是吃饭与学规矩。
首先是吃饭，将近300名贫民窟的孤儿算是第一次品尝到了每天能准点吃饭，且能吃饱饭的日子。
在清晨，他们每人能领到一颗烤土豆果腹。
在中午，他们则来到礼堂，享用每天最丰盛的一餐。而午餐最吸引人的，便是一份“炖咸肉”或“煎香肠片”。除此之外，他们还能得到一份飘着油花的菜叶汤，以及不限量的黑面包。
到了晚上，他们则以班级为单位席地而坐，晚餐是每人一份混杂着极少量蔬菜肉沫的土豆泥。而这一餐最特别的是，晚餐需要由每个班的班长亲自盛饭，并由其他成员先行挑选。
起初，一众班长还不明白这其中的用意，直到他们每次拿到的都是最少的那一份，他们这才恍然大悟，于是每一次分配都会力求平均，以避免自己吃亏。
而至于学规矩，那就是每天傻乎乎的列队站立以及走路。
他们25/26/27三个班，每天都要在威尔侍从骑士的命令下，原地傻站一上午，或是按照命令整齐走路。
他们至今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要11人排成一排，然后傻乎乎地横排整齐前进。还需要在教官“向左或向右转”的命令下绕圈子。
而他们唯一能明白，那就只剩下晚饭前的“剑术训练”了，而这也是一众学员最喜欢的一项训练。
而萨罗扬就是近300名学员中，剑术学得最好的那一位。只不过凯洛格一直没想通，为什么每次剑术训练更像是娱乐放松，而非训练。
随着一个月相对安逸的日子过去，接下来的日子就仿佛从天堂掉回了人间。
他们这些近卫学兵团的成员，每天需要早起奔跑3000米。
除此以外，他们每天上午则多出了文化课程，学习字母的书写以及单词的拼读规则，以及一些基本的算术知识。
这一下子就把一众孤儿们给难坏了，以至于每天下午的“苦役”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享受”。至于每天下午的苦役——则是开荒，根据团长的命令，他们需要开垦一定土地用于种植土豆。
很快，凯洛格来到了阅览室，他轻轻地推开房门，见到门口坐着的是马莎侍从骑士，他平时负责1/2/3班的日常事务。
向马莎侍从骑士鞠躬行李，凯洛格悄悄地走进了阅览室，此刻的阅览室内，已经点燃了数盏油灯，将房间内照得透亮。
阅览室并不大，仅仅摆放了两张长桌与十数个板凳，此刻阅览室内算上凯洛格一共有6名学员。
而在房间的角落，摆放着一个不大的木制书架，书架的上两层，摆放着50多本书籍，而最下层则摆放着鹅毛笔与墨水瓶。
将自己布包内的纸张拿出来放在长桌一角，随后，凯洛格从书架上层拿走了《希卡大词典》，并从下层拿出一瓶准备好的墨水与一支鹅毛笔，迅速地将《希卡大词典》平摊在桌面，并开始继续抄录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似乎拍了拍他的肩膀，凯洛格转过头，看到的确是威尔侍从骑士，而威尔侍从骑士则用手势示意他出来一趟。
赶忙将墨水瓶塞好，凯洛格放下手中的鹅毛笔，立刻跟着威尔侍从骑士离开阅览室。
“跟我来吧！巴奈特团长要见你！”
第218章 凯洛格的故事
赶忙将墨水瓶塞好，凯洛格放下手中的羽毛笔，立刻跟着威尔侍从骑士离开阅览室。
“跟我来吧！巴奈特团长要见你！”
凯洛格带着满脸疑惑，他完全搞不明白巴奈特团长为什么会想见他这个小人物。但军令难为，于是他跟随着威尔侍从骑士，来到了庄园主屋的二楼。
“进去吧！巴奈特团长就在里面！”
说罢，威尔侍从骑士头也不回地原路返回。
而见此情形，凯洛格脑海里立刻思索起来，就在他思考团长可能的问话，准备组织语言的时候，房间内直接传来了一个沉稳的声音。
“别傻站在门口！进来吧！”
“实在抱歉！”
凯洛格一惊，随后立刻推开房门，见到办公桌后面的白发男子，便猛地就是深深地一鞠躬，看那幅度已经超过了90度。
“坐吧！”
办公桌后的巴奈特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
“是！”
随即，凯洛格在命令下，做到了那张木椅上，此刻他把腰板拔得笔直，双手放在大腿上，但眼睛却在四处的扫描着。
这是一间相当华丽的办公室，眼前的一张办公桌，是一张涂着黑漆的雕花办公桌，而办公桌上则摆放着大量的文件。办公桌旁，则摆放着一个精致书架，只不过书架略显空荡，仅仅摆放着稀稀疏疏的那么十来本书籍。书架的后方是蓝色的印花墙壁，而印花墙壁上则开着一扇不小的木制方格玻璃窗。
“你是叫凯洛格！对吧？”
“是的！团长阁下！”
巴奈特的询问，立刻将凯洛格的视线重新拉了回来，他紧张地看着巴奈特，不知道这位团长大人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你并不是出身于贫民窟，对吧！”
“嗯……是的！阁下，您怎么知道？”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巴奈特双手自然地搭载办公桌上，带着微笑说道：
“你当时看起来虽然很脏，但相比于其他人，干净得有些过分。还有在第一餐的时候，你是众人中唯一剥去土豆皮的一个，而且还动了勺子。”
凯洛格双手紧紧握着大腿，脸上带着一些紧张，他生怕眼前的团长大人将他从近卫学兵团中驱逐出去。
“不用紧张！”巴奈特笑了笑，“不会赶你走的，准确来说，就算你想走也是不行的！这里是完全封闭且保密的！”
听到不会赶自己走，凯洛格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说说你的故事吧？”
“啊？”
凯洛格显然有些发愣，完全搞不懂团长大人是什么意思。
“说说你是怎么流浪的！你又是如何被征兵队选中的！”
“好的！是这样的……”
随后，凯洛格开始缓缓叙述他的故事：
他的确与其他孤儿不同，他的父亲是一名骑士，只不过他是一名私生子。原本他跟随着母亲在乡下生活，但在他11岁的那年，他的母亲病逝，于是他便被父亲接到家中生活。
只不过他的大妈并不喜欢他这个私生子，尤其是他的大妈仅仅有一个女儿的情况下。虽然帝国法律规定私生子没有继承权，但他依旧被这位大妈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毕竟“骑士”与那些高级的贵族爵位不同，骑士本身就不是世袭的，理论上骑士只要得到自己领主的认可，把自己的私生子塞给其他骑士做侍从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于是他的那位“大妈”想出了一条绝妙的计策，那就是以半诱骗半威胁的方式，去让凯洛格成为“阉伶歌手”。
然儿，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凯洛格对于阉伶歌手比她还了解，因为凯洛格的启蒙老师就是一位“阉伶歌手”。
凯洛格父亲给予的生活费，有一半成了凯洛格的启蒙费。
他在乡下的老师，就是一名年老色衰的阉伶歌手，虽然他识字，但在村中却备受歧视，基本依靠代写代读书信来糊口。
凯洛格与他学习的3年间，不仅学会识字，也学会了一些“高雅”的歌曲。
虽然，他的唱功非常棒，但他的老师却千叮咛万嘱咐他，千万不要成为阉伶歌手。因为，这条道路虽然看似美好，但付出的代价是高昂的。
于是，凯洛格假意答应，但他趁着大妈一个不注意，拿走了她的钱袋便远遁而去。
最后流浪到了帝都马洛林。
只不过，生活对于他这个11岁的男孩来说，还是太沉重了，眼见着自己的钱所剩不多，凯洛格下定决心，购买了一瓶墨水与一只羽毛笔，准备依靠他老师的行当糊口。
然儿，尽管他在同龄人中算是思维缜密，但还是太天真了一些。毕竟，没人会相信一个11岁的流浪儿会读书写字。
于是，饥饿迫使他开动脑筋，凯洛格想到了另一个糊口的方式，便是街头卖唱。
虽然他从未系统地学习过音乐，但仗着未到变声期的一副好嗓子，还是为他赚到了一些芬尼。
于是他就以卖唱为主业，代写带读书信为副业，熬到了冬天。
冬天的饿狼十分凶残，冬天的“饿”人也同样凶残。
在一天雪夜，他离开酒馆的不久，便遭到了几个流浪汉的打劫。
那几个流浪者不仅打破了他的墨水瓶，折断了他的羽毛笔，还扒下了他的衣服与鞋子，抢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钱。
而当时鼻青脸肿的凯洛格瑟瑟发抖，他赤着双脚在泥泞的雪地中前进。毕竟算是“房间内的花朵”，与那些常年生活在贫民窟中的流浪儿不同，没走出多远的距离，便冻晕在了路旁。
当他醒后，便遇到了一个老兵模样的人，询问他是否愿意加入童子军，来博取一个前程。而当时一无所有的凯洛格，跟本就没有选择，只能答应。
“就这样……我乘坐马车，与现在的27班的同窗来到了这里……”
听完了凯洛格那“传奇”的经历，巴奈特再次打量起凯洛格，询问道：
“你好像经常去阅览室对吧？”
“是的！团长！”
“那你的文化功底有多高？我的意思是你书写能力有多强？”
“我最近在抄写《希卡大词典》，团长阁下！”
“哦，抄写《希卡大词典》？那里收入了2万多个单词，是帝国最权威的词典。”巴奈特满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小愚公”，不由得满脸笑容。
“你听好了，凯洛格！”巴奈特清了清喉咙，郑重地说道，“星期日下午1点，你来我这里报道，切记不要告诉任何人！”
第219章 秘密课程
近卫学兵团每周的课程安排基本是固定不变的。
每周七天，每天清晨必须晨跑3000米。
周一至周六，每天下午则是雷打不动的劳动时间，或是耕作，或是清扫庄园，亦或伐木修葺庄园。
而周二、周四、周六的上午则是军事训练，包括队列、火枪、长矛等。
而周一、周三、周五的上午则是文化课程，其中周一是文法课，周三是算术课，周五则是神学课——准确来说是带有神学性质的历史课。
而周日，则是这批孤儿学员们难得的休息日，这一天他们可以自由活动，但不准离开庄园范围。
而3月21日就是一个难得的周日。
当晨跑结束后，不少学员则三三两两的结伴返回寝室；有的则是选择前往庄园的边缘碰碰运气，看看自己能否套到些野味；还有的则是垂头丧气地来到教室，去补习挂科的文化课程。
而当中午12点的钟声敲响，那么无论学员身处何地，他们都会准时赶到礼堂进餐。因为很简单，每周日的午餐是有额外福利。
此刻，所有学员规规矩矩地坐在长桌前，而在他们的面前依旧是黑面包与菜汤。但不同的是，炖咸牛肉是平时的2倍份量，还有一杯浑浊黄色液体。
所为的咸牛肉，就是一种用盐腌制的牛肉干，往往用木桶运输。因为耐存储，而成为帝国各军团的常备食物。只不过这种牛肉干并不能直接食用，它们不仅十分咸，还仿佛砖头一般坚硬。
而这些学员不知道的是，他们吃的这些炖牛肉干，原本都是配发给“马洛林近卫骑士团”的。只不过“近卫骑士团”那帮贵族老爷兵哪会愿意吃这些东西。所以，历年的牛肉干，就变成了一枚枚格罗申，进了军需官的口袋。
而那杯浑黄的液体，自然是啤酒。没错，每周日的午餐还会额外提供一杯啤酒。
而此刻，巴奈特则与一众教员坐在教师席上，他们面前摆放的则是一模一样的餐点，都是黑面包、菜汤、炖咸牛肉与啤酒。当然，这其中做戏的成分更高些，毕竟巴奈特与一众教员的早餐晚餐可不是烤土豆外加土豆泥。
“帝国之剑！”
随着巴奈特带头，一众学员开始整齐高喊近卫学兵团的口号：
“帝国之剑，刚正不阿，上打昏君，下斩奸臣！”
嗯！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而这种“大逆不道”的口号，自然出自罗伊这个现代人之手。而目的吗，就是看看这位“卡夫兰皇子殿下”到底有多大的决心与忍耐。
罗伊算是破天荒地忽悠了“巴奈特”一次。
理由则是：如果想建立一个君主集权制的国家，那么这个国家的一切就系于君主一人，如果君主连名义上的监督都无法忍受，那么一个胡作非为的君主，只会让帝国崩溃得更快。
于是，迟疑的巴奈特将这个口号提交给了皇子殿下，而让巴奈特感到意外的是，如此口号竟然被通过了……
于是，巴奈特对于卡夫兰皇子的忠诚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max。
随着一声“开饭”，礼堂内一众学员整齐划一开始吃饭。没人交头接耳，也没人说话，礼堂内传来的就只有咀嚼声，以及唏哩呼噜地喝汤声。
15分钟后，午餐便已然结束，随后一众学员将自己餐盘放入木桶便有序离开了大厅，而凯洛格则以还有其他事情为理由，谢绝了同回寝室的邀请，而独自来到了庄园主楼的二楼，巴奈特的办公室前。
让凯洛格没有想到的是，办公室的门口已经站着4名学员。而且大家都很面熟，因为几个都是阅览室的常客。
“你们也是……”
就在凯洛格刚刚出声，对面几位纷纷点头，均表示是巴奈特团长命令他们前来报道的。
“你说，巴奈特团长叫我们来做什么呢？”其中一名琥珀色眼珠的学员询问道。
“不清楚！是不是打算给我们升官？”
“也许是补课也说不定呢？”
“没错！就是补课！”就在众人纷纷讨论的时候，巴奈特出现在他们身后，随后他向着5人招手喊道，“霍普、海伍德、诺伊斯、戈斯、凯洛格，你们5个人过来吧！”
随后，5人跟随着巴奈特来到了二楼的另外一间房间，随着巴奈特将房间推开。这是一个位于庄园阳面的小客厅，整个房间布满了方格状的玻璃窗，明媚的阳光透过这些玻璃窗，将整个房间照得透亮。
而房间正中，则摆放着一个长桌，而在长桌上，摆放着6个装满沙子的木制大方盘，而每个沙盘上插着一根木棍。
“坐！”
随着巴奈特的命令，5人满脸疑惑地坐在长桌前，看着眼前的沙盘不知所措。
“你们的文化课，是本届学员中最好的5人，而我叫你们来，则是为了培养你们成为未来的随军牧师，当然，它有的时候也被称作随军法师。”
就在巴奈特的话音落下，巴奈特手中“呼”的一声，升起了一团火焰，这让在场的5人满脸惊愕，如此神奇的力量，他们5人仅仅在市井传说中听说过一二。
当错愕消失后，众人脸上立刻露出了狂喜之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努力学习，竟然换来了成为传说中魔法师的机会。
“不要高兴的太早，想要获得超凡之力，就必须学习神言！”说着巴奈特熄灭手中的火焰说道：
“这是一种与通行文字截然不同的特殊文字，这对于你们的记忆力是一种挑战。”
“而作为随军牧师，你们至少需要掌握一种神言，也就是‘集水术’，以避免军队在行军途中遭遇缺水危机。”
随后，巴奈特将一张写满神言的纸张展示给5人，众人立刻被白纸上那种怪异的棱角方块所震撼，不愧是神言，与他们平时书写的字母完全不同。
“作为初学者，首先需要在沙盘中熟悉神言的‘字母’，如果没有熟悉写法，贸然在纸张上实践，很可能造成意想不到的严重后果。”
“而根据学者统计，已知神言的字母足有一千余个，而且它的排列规则完全是未知的，所以你们只能依靠自己的记忆来死记硬背。”
第220章 只舰
在海风的鼓动下，大海在舞动着，一层层地波涛泛着白色的浪花，仿佛裂开几千张大嘴，向着蔚蓝的天空吼叫。在海天之间的蔚蓝空间，鼓荡起一**浪头，拍打在破晓号的船舷，让它仿佛一只不倒翁，不断地向右倾斜着。
4月的大海，变得异常的躁动，来自西面的风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吹着、叫着、号哭着，就仿佛一个啼哭的婴儿永无止境。
不过这对于行船来说，那是大大的利好，毕竟帆船不怕逆风就怕没风。毕竟帆船逆风可以走“之”字路线，而没有风，那船就真的只能随波逐流了。
罗伊已经在大海上漂泊一个多月了。不得不说，这个时代行船，真的是一件无聊至极的苦差。
此刻的罗伊，左手手掌上升腾着蓝色火焰，而右手则拿着5串串好的鱼肉——没错，罗伊正在用“火舌术”烤鱼肉。
而此刻，一众不当职的水手、士兵与军官，则排队围在罗伊的身旁，眼巴巴地看着罗伊手中的烤鱼肉串。
没办法，最近十天风浪太大，众水手军官已经有7天没吃过热食了。每天都是令人倒胃口的饼干，让众人的士气跟本就提不起来。
对于这种饼干，罗伊的评价就是，难吃到爆炸。按照他的说法，就连前世黑作坊出品的廉价咸味饼干，在空气中放上1个礼拜，都比这种东西好吃100倍。
然而，即便这种东西如此难吃，对于一众水手们来说那都是幸运的，毕竟这是一艘新造船只，船上没有老鼠之类的小动物。
跟水手们闲聊才知道，在以前的旧船只，他们经常需要与蛆、象鼻虫和老鼠一同分享饼干。如果饼干是被老鼠咬了还好说，但外一吃到另外两种东西，那就只能强行下咽了。根据水手们的形容，黑头蛆吃在嘴里肥肥的，凉凉的，不像橡皮虫那样苦。
而在这些水手的黑话中，“吃到船夫”就是指吃到了蛆虫，因为他们觉得蛆虫在饼干上蠕动的样子，就像“船夫”在划船。
而为了防止这种“吃到船夫”的情况发生，水手们就必须为饼干袋灭蛆，而他们的灭蛆的绝招是：
在饼干袋子上放上一个盘子，而盘子上则放上一条死鱼。
鱼的臭味与腥味，会吸引饼干袋子中的蛆虫，使得它们爬上死鱼。而当死鱼身上布满蛆虫后，就把死鱼扔进大海，再换上另一条鱼。
重复上述“放鱼/扔鱼”的步骤，直到不再有蛆出现为止。
……
此刻铁签上的肥鱼肉已经滋滋响，散发出阵阵令人迷醉的鱼香。这是最精华的鱼肚肉，鱼皮焦脆咸香，鱼肉肥美滑嫩，哪怕不用任何佐料，那也是美味中的美味。
而此刻，排在最前面的正是斯诺，虽然斯诺每天都会“蹭饭”，但像这样的美味也不像错过。
罗伊看着鱼皮已略带焦意，便立刻停下火来，将其中的一串递给妮可拉，而另外四串递给斯诺。
看着眼前散发着焦香的鱼肚肉串，斯诺刚想大饱口福，那鱼肉串便已经不翼而飞。
“嗯！味道真是太棒了！”
众人抬起头，只见夺走的鱼肉串的不是别人，正是斯诺的老姐蕾娜塔，此刻一串鱼肚肉已经进入了蕾娜塔的口中，并传来一阵“脆脆声”。见此情形，斯诺欲哭无泪，他垂头丧气地起身，重新拍到了队尾。
“有你这么个‘神言魔厨’在船上还真是不错！”蕾娜塔大声地夸赞道。
“我说老姐，您都抢他多少回了？”罗伊满脸黑线……
是的，斯诺至少排列3轮，每次都被蕾娜塔截胡了，明明他的“舔狗们”争着抢着要把自己的献给“船长”，可蕾娜塔每次就只会抢斯诺的那一份。
就在罗伊从一旁的木桶再次拿起5串鱼肉，准备烧烤的时候，突然船尾楼处传来一阵钟声……
“警告！警告！有不明船只接近！船型：是帝国护卫舰！”
瞬间，整个甲板上一阵慌乱，罗伊也不得不收起自己的烤鱼摊，赶到船尾楼甲板。而此刻，一众海军军官正在船尾楼甲板上瞭望着，看着身后的帝国护卫舰，众人正面面相觑。
“是海盗吗？”罗伊出声询问道。
“不确定，但很可能是法亚西领的海军！”斯诺低声沉吟道。
“法亚西领？这不是艾登领与诺拉亚领的海岸线吗？”
“帝国皇家海军就是法亚西领的海军！你忘了？”
“额……”罗伊有些小尴尬，“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掉头干掉它？”
“我们现在讨论的就是这件事！”斯诺沉吟地说道，“这艘船到底是偶然出现，还是早有准备，我们尚不清楚……”
“在茫茫大海上，他们难道还能对一艘船还能定位？”
罗伊有些好奇，毕竟这个世界现在又没有gps或者北斗导航，难道这艘船后面跟着其他船？只要这艘护卫舰拖住他们一段时间，就会被其他船只追赶上来？
“看来你并不清楚海船上存在‘双纸神言’啊！”蕾娜塔接过话题说道，“不过也很正常，能用到双纸神言的，大多都是战舰！”
“能说说嘛？”
“双纸神言，是一种特殊的神言，由一名法师分别写在两张纸上，当书写完毕后，两张纸张就拥有了特殊的联系！”
“当其中一张纸被撕毁后，另一张纸会同样被撕毁；一张纸被焚烧，另一张纸同样会化为灰烬；而一张纸被水浸湿，另一张纸同样会被浸湿。”
“所以，在战舰出发前，随船的神言法师都会留下副本，用于紧急联络。一般规则是焚毁代表任务圆满成功，而浸湿则代表任务彻底失败，而不同的撕毁则代表不同的情况。”
“而我们这一次探险任务，我们船上就携带了这种双纸神言。按照约定，当我们成功抵达新角的时候，就需要烧毁它，以通知远在希烨普的皇家探险队。”
“那我们现在害怕什么？”
“害怕它是遵照固定路线的巡逻船！”
第221章 掉头、撞击、接舷
“那我们现在害怕什么？”
“害怕它是遵照固定路线的巡逻船！”
“如果对方是固定线路的巡逻船，那就只可能有一个可能，有人泄露我们的行程给，准备借帝国之手来除掉我。”
是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如果没有正当理由，帝国海军是必须待在珊达加岛的要塞，最多也就在多克兰领的内海巡弋。
看着后方那匀速行驶的护卫舰，始终与“破晓号”保持一个距离，显然对方并不打算立刻上来，与这艘看起来并不强大的探险船硬拼。
“我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一艘巡逻船！”
“传我的命令，立刻向着西北深海方向前进！”
很快，一众水手跟随着蕾娜塔的命令，开始向着西北方行驶而去，而不出所料的是，身后那艘护卫舰，同样跟随着破晓号，向着西北方向前进。
看着身后护卫舰那始终保持距离，又紧追不舍的模样，蕾娜塔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立刻发布命令道：
“现在，从西北方向逐渐向西，继续向深海前进！舰首炮，给我装链弹！破晓号上所有陆军成员，战斗准备！”
随着蕾娜塔的指挥，破晓号的一众陆军迅速忙碌起来，他们开始检查火药是否潮湿，并为燧发火枪装填弹药。
“罗伊！跳帮战斗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罗伊大声喊道。
“好，一会接舷战，陆军一轮火枪后，你就跟斯诺一起上，尽快解决战斗！我们必须要快！对方的增援随时可能赶到。”
“好！”罗伊点了点头，随后他返回房间，这次他并没有拿出链锯剑，而是选择了自己的那柄萨姆森大师打造的长剑。
很快，破晓号已经从向西北行驶，改为了向西行驶。破晓号在大海中，已经形成了之字的路线，眼见敌船因为追逐破晓号，同样进入了逆风航行，在蕾娜塔的指挥下，破晓号的风帆角度并非是最大的受力角度，因此双方的距离开始逐步拉近。
很快，破晓号在不知道第几个之字路线后，突然选择转舵。随即，破晓号借助风力迅速掉头，由向西行驶转成了向东行驶，从逆风转向了顺风。破晓号仿佛猛虎一般，向着后面的护卫舰扑去。
“哼！抓到你了！”蕾娜塔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作为一名海军上将，她对于对手的船只可谓是了若指掌，帝国护卫舰有两个缺点。
第一，是为了最求直线航行速度，导致转向不灵活。第二，那就是这艘船没有舰尾炮，毕竟是帝**舰，更多的时候，需要是追捕敌船。
然而，破晓号作为一艘探险船，他的特点便是全能。
虽然它样样不行，但也是样样皆可，在这种1对1的较量中，可谓是占尽优势。以火炮为例，虽然破晓号仅仅拥有10门火炮，却都是巡洋舰才会配备的长程12公斤火炮，且舰首炮与舰尾炮都不缺。
对方显然看出了破晓号的打算，然而他们做的却并不是迎敌而上，而是选择掉头就跑。而在火炮并不弱于敌人的情况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对方认为乙方护卫舰的超凡者不是对手，这也侧面证实了蕾娜塔的猜测。
“开火！”
随着蕾娜塔的命令，两门舰首炮随即开火，两颗铁球链接而成的链弹发射而去，两发链弹飞射而去，径直在对手的白帆上，开出两道巨大的口子。这下，对方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立刻填装榴霰弹！陆军士兵预备！”
此刻，破晓号正在以极高的速度向着那艘护卫舰的船头冲撞而去，此刻破晓号正好进入了一个微妙角度，是敌船舰首炮与侧舷火炮的盲区。随着破晓号的不断接近，对面水手脸上的惊惶神色已然清晰可见。
“开炮！”
随着蕾娜塔的命令，两门船首炮再次轰鸣，只不过这一次喷出的不再是击破风帆的链弹，而是用于大规模杀伤敌军有生力量的榴散弹。瞬间，大量的小号铁球被激射而出，仿佛铁扫把一般，将整个甲板血洗一遍。
“轰！”的一声，破晓号的船头狠狠地撞在敌船侧舷上，巨大的反作用力让破晓号停止下来。作为探险船，破晓号的船头是特殊加固的，大量的金属部件使得船头的坚固程度远远超过一般船只。
随着撞击的结束，一众陆军迅速冲上甲板，他们依靠船舷更高的优势，开始对下方的敌人进行火力压着。
“嘭嘭嘭……”
一瞬间，枪声如同炒豆子般密集，而代价是破晓号的甲板上升起一股浓厚且刺鼻的白烟。至于对面的护卫舰，此刻水手们已然彻底崩溃，而甲板下方的士兵这才试图登上甲板。
而就敌人混乱的时刻，蕾娜塔身先士卒，跳到对方的甲板上，拔出腰间的劈刺剑就是一顿砍杀，尤其当敌人火枪手射出的铅弹，被蕾娜塔一剑斩为两断，对手的士气再次受到严重的打击。
“不要乱！不要乱！”
很快，四名身穿白色军服的超凡者军官，试图稳定秩序。但当他们看到身穿藏蓝色海军制服的蕾娜塔时，立刻倒抽了口冷气，他们强行压住内心的恐惧。
而一名军官则大喊道：“她就是吸血鬼船长蕾娜塔·亚，杀了她！赏基尔德一万，世袭子爵爵位……”
然而，这位军官不说还好些，当他把蕾娜塔的名字报了出来，原本摇摇欲坠的战线顷刻间崩溃了下来。
“废物！”
眼见一众水手溃败，一群超凡者军官只能心底里一横，一群人冲上来，试图以数量优势取胜，他们纷纷拔出自己的配剑，将蕾娜塔重重包围。
但此刻，无论是力量等级，还是武器品质，蕾娜塔都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
当蕾娜塔一剑劈来，对面的一名帝**官却愕然发现，自己的精钢打造的配剑，就仿佛筷子一般，径直被斩断。随后，敌人的剑在自己的咽喉处留下深深的伤口，如果他不是超凡者，此刻早已经是血涌如泉。
很快他们的数量优势也顷刻间化为乌有，罗伊与斯诺已经赶了上来，一众帝**官立刻陷入了绝望。
然而，远方的海天一线上，突兀地出现了四道白帆，而在白帆的顶端，无一例外悬挂着法亚西领的三色旗帜。
第222章 压制与撤退
然而，远方的海天一线上，突兀地出现了四道白帆，而在白帆的顶端，无一例外悬挂着法亚西领的三色旗帜。
这四艘船，其中三艘是与眼前一模一样的护卫舰，而另外一艘则是拥有2层火炮甲板的巡洋舰。而这艘巡洋舰的速度竟然不比身旁的小船慢，甚至还能反超一头。
随着四艘船的舰首炮发出一阵火光，过了许久“轰！轰！轰！”的炮声才姗姗来迟。显然，他们开炮的目的，并非超远程炮击，而是为眼前这艘船的船员鼓舞士气。
而现实的情况，也是如此，随着远方的炮击声传来，原本趋于崩溃的帝国水兵们，士气也在快速的恢复，他们开始有序的组成新的防线，虽然自保的性质更强一些，但也给了破晓号的陆军们造成了一定的麻烦。
此刻，罗伊正在与一名帝**官进行剑斗，他双手握紧长剑，向着敌人的手腕劈去。
而对面的帝**官也不甘示弱，他的手腕一个反转便躲开了罗伊的斩击，并挥手一击用剑脊击打在剑身中段，试图为罗伊的剑在加一把力，迫使罗伊的空窗期变长，好为他的攻击铺路。
他的计划不错，但问题是，罗伊的力量是超过他的，他就在再加把一倍的力气，罗伊也能稳住长剑。此刻，罗伊猛地回拉，长剑横举，径直招架住军官的猛劈。
两剑交击，立刻传来“当”的一声，而此刻对面的帝**官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不是“非短”魔药。
在魔药的分类中，以是否能晋升为标准划分为“七大”与“眷者”。但在一般超凡者的圈子内，习惯一武器来划分“魔药”，分为“短剑”与“非短”两种。
而所为“短剑”魔药，就是包含短剑术“传承”的魔药，这里包括“七大”魔药与部分眷者魔药，例如罗伊自己的“军械员”。而“非短”魔药，则是不包含短剑术的魔药，例如罗伊卖给“盖尔船长”的那份。
由于“魔药”传承的短剑术，相比于一般民间各流派的剑术、矛术更强且更精妙。
因此，绝大多数超凡者们的武器，都是短剑。
而不使用短剑的超凡者，一般均可归类为“菜鸟”超凡者。
但万事都有例外，而这个例外就是“七大”中的“战士”与“骑士”。
首先，这两个魔药都“传承”短剑术，但除了短剑术之外，战士魔药还传承了长剑术，而骑士魔药还传承了骑兵军刀术。
于是就出现了一种金字塔尖是“萌新”的怪异局面。
当你面对一个不使用短剑的超凡者，对方有较大概率是菜鸟，但也有极小概率会是“大佬”。
不过也有故意不使用短剑而藏拙的超凡者，就比如蕾娜塔姐弟与罗伊对面的帝**官，丫的明明服用都是“短剑”魔药，却都在使用劈刺剑战斗。
而此刻，对面的帝**官在确定罗伊是“战士”途径后，立刻舍弃了手中的军刀，转手从大腿侧方拔出一柄厚刃匕首。然而，他的目的并非是拔匕首，他把匕首的目的，不过是为拔枪做掩护。
一瞬之间，一柄装饰精美的线膛燧发火枪出现在他的手中，而这名军官毫不犹豫扣动扳机，对准罗伊就准备来一发“时代变了”。
然而，对于罗伊这种经常“时代变了”的“先进分子”，早就做好对手也玩这套的准备，手中长剑猛地插入对方的枪口。
而与此同时“嘭”的一声，被燧石引燃的火药猛地爆炸，推动着铅丸在随着线膛猛地旋转飞出，可还没有飞出枪口，就一头撞到了“锋利”的剑尖，而质地较软的铅弹，立刻被一分为二。
子弹巨大的动能也传递到了长剑，罗伊也借着这股冲击力猛地收回长剑，随后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一剑刺进了他的胸口，径直将他钉在桅杆上。
银色的液体包裹着他的伤口处的剑刃，仅仅是这样的伤害，还并不能致命，罗伊毫不犹豫地拿出**沙，对着被钉在桅杆的军官，就是一顿扫射。
随着半个弹鼓被打空，眼前的帝**官先是犹如死鱼一般不断抖动，但随着身上的弹孔不断增多，银色液体已经来不及弥合伤口，终于他因为彻底凉透而不再挣扎，而伤口处的液体也迅速的凝集在胸口，形成一颗插入胸膛的银色六面体金属。
罗伊上前将金属拔出，经过鉴定，则是一份“海军陆战队员”的纳米仿义体强化液，也就是船长途径魔药。
而此刻，蕾娜塔已经解决了自己面前的两个军官，已经赶去帮助一旁的斯诺。
而陆军在一名掌旗官的带领下，已经彻底占领了甲板，火枪手对准通往甲板下层的入口，就是一阵攒射，将敌方水手压制在甲板下方无法上来。
“轰！轰！轰！”
此刻，远方的四艘战舰距离得更近了，他们疯狂的开着舰首炮，但奈何前膛火炮的射程有限，仅仅在远方不甘心地打出了几个水花，至于所谓一炮糜烂数十里，那怕不是“原子安妮（m65型核火炮）”。
而此刻，帝国护卫舰上的四名超凡者军官已经全部毙命，而船长蕾娜塔则立刻命令道：“陆军，立刻撤回船上！”
随着蕾娜塔的命令，一众陆军开始有序的按编组攀爬船舷，返回破晓号。
而最先返回破晓号的陆军，并没有进入船舱，而是在破晓号的船舷重新组织起一道人墙，并将枪口对准了敌舰甲板，为后续陆军的撤退提供火力掩护。
随着甲板上的陆军开始有序撤离，船舱下方的帝国水兵们也不甘寂寞，他们试图立刻突破封锁，以重新占领甲板。然而，可怜的他们却遭到了无情的戏耍，两道冰墙突兀地覆盖在入口，径直将他们登船的通路堵得死死的。
“干得漂亮！”
见此情形，蕾娜塔大声夸赞道。要知道这种半途撤退，最大的麻烦就是敌人的反扑。这也是为什么蕾娜塔要求陆军先撤的缘故，毕竟超凡者垫后可以尽可能的减少损失，即便己方火枪手失误打在超凡者的身上，也不会造成太大的麻烦。
第223章 夜与风暴
随着陆军撤离至破晓号上，就轮到超凡者了。但罗伊再一次地选择了贼不走空，搬走这船上所有的火炮，是的，这一次是所有的火炮。
当罗伊登上破晓号，此刻破晓号开始重新掉头向着深海航行而去。
随后，身穿白色长袍头戴白色尖顶帽的神言法师们，他们每人手中提着一个罐子，另一只手则握着一张写满神言的纸条，他们就仿佛人形火焰喷射器一般，激射出一条条“火龙”，点燃了护卫舰的船帆。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只是片刻间，火焰就蔓延至整面船帆，估计这艘船是要完蛋了。
“你们用的不是圣水吧？”
罗伊询问道，因为他自己试验过，用酒精作为染料，火焰一般都是笔直喷出，很难达到这种抛物线效果。
“当然，这是黑油，”为首的一名神言法师说道，“这东西可比圣水方便多了！”
这位神言法师罗伊也认识，她是“朵法尔”，在希烨普，一般神言法师都是患病的“吸血鬼”。她与当初的斯诺一样，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手上戴着白色手套，脸上涂着厚厚的防晒油脂。
随着破晓号行驶出一段距离，后方的帝国战舰才姗姗来迟。但一切都晚了，那艘倒霉的护卫舰，熊熊火焰已经顺着帆缆开始蔓延至整条船上层甲板，即便现在立刻熄灭火焰，这艘船也不可能开回法亚西了。
此刻，作为旗舰的巡洋舰上升起了几面旗帜，末尾的那一艘护卫舰立刻掉头，去救援幸存的水兵。
“看来他们是打算穷追不舍啊！我们能甩掉他们吗？”罗伊问向身旁的蕾娜塔大姐。
“没问题，只要一直保持西风，且我们向西航向，他们就追不上我们！”蕾娜塔十分自信的回答道，“帝国战舰的船舵一直都是短板，只要我们不断转弯，他们就追不上我们！”
一切正如蕾娜塔所说的那样，随着一个个的“之”字路线走下去，帝国的巡洋舰与护卫舰在直线上赶超的部分全浪费在转弯上。
“传我的命令，今晚全船灯火管制！”
……
随着双方不断向西，天色也逐渐陷入黑暗。
也许他们是闯入了风暴带的边缘地区，今天的天气十分糟糕，在这漆黑的海面上，狂风呼号，浪涛滚滚，仿佛群山，连绵无尽。而倾盆大雨也从变黑的天空里，倾泻下来。淅沥沥的雨声神秘地响着，好像发出警告一般，狂暴地打在船甲板上，叮叮咚咚。
虽然是夜晚，但无人可得安歇，此刻的“破晓号”，就仿佛后世游乐场中的“海盗船”，在山岳般的海上不停起伏，时不时就有浪头打来，拍在船舷的一侧。
此刻，所有的乘客，都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吊床上，而在甲板之上，只有最老练的水手奋战在岗位上。
而在船尾楼的甲板上，蕾娜塔正在亲自掌舵。
豆大的雨滴已经让她全身上下湿了个透，大量雨水聚集在她波浪卷的长发上，湿漉漉的衣衫，将她傲人的胸口孤立了出来，而脚上的皮靴早已灌满了雨水，但她依旧沉着冷静地操纵舵轮，随着破晓号的颠簸，不断的起伏着。
而在破晓号的最前方，桅杆上的瞭望台，斯诺的双手牢固地抓住铁栏杆，以避免被甩出去，毕竟在船底一个微小的晃动，船底到他这里都会变成巨幅的摇摆。
他依靠超凡者远超常人的夜视能力，观察则远方。
此刻斯诺他与蕾娜塔一般无二，身上的藏蓝色大衣已经浸满了雨水，而他头上的帽子，早已不知甩到了何方，白色的头发在暴雨的帮助下，凝结在一起。
而此刻，甲板上的水手则忙碌着，他们一边操纵着风帆，一边则不断从甲板下方接过水桶，为“破晓号”排干积水。
甲板下方，罗伊提着水桶，行走在不断晃荡的船舱内，而与他一起的，除了妮可拉，还有陆军的掌旗官斯温伯恩以以及其他几位超凡者，此刻，面对如此的恶劣天气，他们也不在乎身份问题了，跟着罗伊干起了最低贱的排水工作。
此刻，罗伊的身上也干燥的地方，虽然身为超凡者，不会因此而感冒，但潮湿的衣服就那样箍在身上，着实难受。
随着破晓号向一侧倾斜，众人赶忙调整站姿，以避免自己摔倒在地上，也多亏了他们都是超凡者，如果是普通人，在双手提溜水桶的情况下，估计早就摔倒了。
“走！”
眼见船只重新恢复稳当，众人迅速通过这一段船舱，来到了排水井的位置，将一个个木桶递了上去。
虽然，众人体力上都毫无问题，但此刻心中早已疲惫不堪，众人就那样毫无形象地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主啊！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妮可拉大字型躺在地上，仿佛溺水的旱鸭子般，发出了绝望的疑问。
一众超凡者见妮可拉那可爱的“绝望”模样，一个个都哈哈地哄笑起来。一个多月下来，众人对于妮可拉这个略带“傻气”的姑娘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看着她露出的这幅可爱模样，心中的疲惫一扫而光。
“妮可拉，要不你回房间吧！”
“不！”
听到罗伊要她回房间，妮可拉立刻环抱在罗伊身上，死活不肯松手。于是接下来，罗伊就只能背着妮可拉，继续他的排水工作，并无奈看着一众超凡者大笑不止。
……
破晓号就那样在海上飞驰，到了后半夜凌晨2点钟，破晓号终于离开了风暴带外围，返回了近海区域。此刻，众人都已经是疲惫不堪。而罗伊从甲板下方走了上来，手中则提着一个大木桶与数个喝啤酒用的大木杯。
罗伊从木桶中舀出一杯递给了蕾娜塔，而大姐接过木杯，发现木杯中散发着热气，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道。
“今天不是灯火管制吗？”
“放心！我在远端模拟空间加热的，烧不到你的船！”
“哼！”蕾娜塔举起木杯，“咕咚”一声喝下去一大口，随后，一股甜中带辣的怪味充满了他的味蕾。
“噗——”蕾娜塔一口喷了出去，大声质问道，“你给我喝的这是什么？”
“红糖姜汤啊！可以防感冒！”罗伊解释道。
“老娘才不喝这种女人才喝的东西！”这位暴躁老姐说着，就径直将手中的木杯子丢回了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