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刚放学，顾芒把抄完的作业给课代表，准备去吃饭。
兜里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她眸光顿了顿，从桌上拿了鸭舌帽，往教室前门走，接通，那边抢先开口。
有些生硬的中文，“你好，是顾芒么。”
女生音色寡淡，“是我。”
那边道：“我是M大工商管理系的院长，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M大是K国最好的大学之一，常年位居世界大学排名前十。
他们的工商管理系更在世界闻名，是无数学生挤破头都想进去的院系。
被秦遥之说中了，提前来了。
孟今阳他们在前门等着，见顾芒出来，正要说话，目光落在她手机上，收了声。
顾芒习惯性胳膊搭在孟今阳肩膀，一拐，下楼。
这才回那边，低着声音，“不考虑这个专业。”
手机里沉默了几秒，那院长抱歉的笑了笑，“是我们事先没有打听清楚，不知道你的意愿专业是什么，我们学校其他院系，也都有非常好的教学资源。”
院长那边围了M大三个教授，随便走出去一个，都是能让各界动荡的大人物。
这会儿全凑在一起，听电话里的内容。
但是足足十秒，顾芒都没出声。
如果顾芒只是这次的全国联考状元，也许不会被各大名校抢破头。
可是她七岁就已经是高考状元。
几个教授急得皱眉，一个小声道：“给她学费全免，每个月补助五万，学校里不管什么资源，都让她先挑。”
院长点头，把几人商量的结果告诉顾芒，“你还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出来，我们会尽可能满足，这是M大的诚意。”
顾芒眉眼微微一挑，“M大，我会考虑。”
院长松了口气，忽地想起什么，“顾芒，不知道在我们之前是否有学校找过你，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我们学校，专业很重要，我们看了你的数学和物理成绩，金融专业很适合你，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顾芒应了声，“谢谢。”
“不客气。”院长笑着说，“我想明天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顾芒上一秒刚挂断电话，下一秒，手机屏幕又跳到来电显示。
还是陌生号码。
她有些烦躁的拧眉，调了静音，没再理，去餐厅吃饭。
电话不接，短信却在短短几分全被塞满了。
几十所学校的意向短信发进她手机里，全是开出各种条件，希望她能选择他们学校。
顾芒扫了几眼，把手机关机揣兜里。
……
晚上洗完澡出来，顾芒眉眼低垂着，抓着毛巾擦头发。
孟今阳忽然走到她跟前，晃了晃手机，“陆先生的电话。”
顾芒眸光顿了顿。
“他说你手机关机，就打到我手机上来了。”孟今阳小声道。
顾芒点点头，接过来手机，朝电话里说了句，“我一会儿给你回过去。”
说完，听到男人应了声，她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孟今阳。
懒懒散散走到床边，她把毛巾压在头顶。
自床上取了老式的翻盖手机，又拿了烟和打火机，不紧不慢的走去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