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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二言     神豪从眼睛变异开始txt下载     神豪从眼睛变异开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65章

    毛文龙在林畔之战之后,突然改了性,对东林是极尽巴结,不但分润军功,而且还帮助东林干倒了熊廷弼为首的楚党,按照这个道理,毛文龙是对东林有功的。但却不想,不过是两顿饭,就立刻变成了阉党呲牙的狗,这说明什么?从斗争哲学上讲,这个世界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大家好不容易快将这个皇帝架空了,突然间冒出这么一个东西来,怎么不让人感觉到惊心动魄?

    “这样的状况绝对不能出现,我们必须将他掐在萌芽里,否则就严重的阻碍了我们这些君子治国的理念,到时候,阉党猖獗,毛文龙藩镇,大明将不成大明,国之不国,那是一种黑暗。”nn星立刻站出来,大义凛然的指出了这里的实质问题,忧国忧民的指出了未来的可怕。

    事情被拉到了这种即将亡国的高度上,当然要被这些忧国忧民的正人君子们所警惕,必须要采取行动,否则就是自己这些人对历史的犯罪。

    “我知道,皇帝召见魏忠贤和毛文龙,主要是商谈了两件事情。”高攀龙站出来,皱着眉,心情沉重的向大家通报自己获得的消息。

    大明朝的保密工作,就好像大眼的渔,根本就没有保密可言,只要一个官员想要掌握皇帝的动向,几十百把两银子,你就能掌握到皇帝和后妃们几次过夜,做了多少次动作。一群太监宫女,也将这个东西作为副业,来为自己赚一些外快。

    毛文龙进京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事情,结果人还没真正的安顿好,就被皇帝紧急召见去了,这其中发生什么事情,怎么能让人不关心呢。

    “第一个就是和皇上检阅内操,然后向皇上提出解散内操的提议,似乎皇上有接受的意思。”

    邹元标就点点头:“这个毛文龙还算是做点人事,如果他将内操散了,也算是一份功德。”

    内操,是文臣们激烈反对的,这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要当着自己家人的面说了,那是废话,但这个东西的存在就是对文臣的威胁,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内操是干什么的,那是小皇帝防备文臣的。即便不知道,在有心人的灌输教导下,也该知道了。如果不明所以的毛文龙给弄散了,也就解除了文臣脑袋上的紧箍咒,一个光杆的孩子皇上,一个四肢不全的腌宦,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到时候才是真的众正盈朝的中兴气象。

    “可是,他还向皇上提出了以后将严查抄家的贪官,将贪官的土地直接收归皇庄再发包给百姓的办法。”

    听到这话,邹元标的手就一哆嗦,一股冷气就在后背爬了上来,转眼就感觉通体冰凉。

    而他抬头的时候,看到的所有同僚一个个都是冷汗直冒,面色惨白,刚刚热络温暖的场景,似乎转眼就进入了寒冬。

    所有的人都感觉一旦这个办法在大明推行,等待在座的和身后的大家的后果是多么的可怕。

    想象一下,本来就跟官员对着干的魏忠贤的爪牙锦衣卫,这下还不更加眼红?一定会四处刺探官员劣迹,然后以莫须有的名号给官员栽赃,抄没大家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家业,到时候那样的状况一出,天下官员岂不人人自危?

    “这是奸佞之言。”nn星哆嗦着嘴唇咆哮着。

    “这是奸佞小人在为皇家收揽土地,现在大明土地兼并严重,百姓已经无田可耕,如果再让皇家如此,便是要将全大明的土地都纳入皇庄啊,这是害民,这是祸国殃民,毛文龙,该杀。”邹元标一番义正词严之后,立刻引起全部同僚的共鸣,一时间讨伐毛文龙的呼声此起彼伏。

    钱文诗看到自己的事情被撩在了一边,当时心急:“老公祖,下官的事情该怎么办啊?我这不能白白挨打啊。”

    邹元标就有些烦躁:“你不过是因为山东台前县的县令,你的姨娘侄子被毛文龙杀了,你没事聊骚毛文龙,你这算是自找的,我们是君子,君子岂能假公济私?”邹元标义正言辞的呵斥了钱文诗。

    钱文诗就一咧嘴,看来自己要求大家帮着报仇的事情要黄,于是还想争辩一番,结果邹元标却端正了身子,更加义正词严的道:“但是,毛文龙杀山东官员,纵容他的亲兵s山东良善百姓的罪,我们是一定要追究的,这是大罪,绝对不能放过。”

    邹元标此言一出,立刻带动了风向,对对,毛文龙给皇上支招这事情大家不好开口,但拿住他杀山东官员说事,绝对能干倒他。

    “单单一罪不能让毛文龙身死名裂,再加上一个丢城失地,严重失职。”高攀龙淡然的接口。

    大家就有点面面相觑了,这话说的似乎是有点文不对题,人家毛文龙屡次战功可是摆在那里的,说人家怠慢军情,似乎有些说不通。

    高攀龙就道:“毛文龙当初被派去辽东,结果他导致镇江陷落,这不是丢城失地是什么?”

    对啊,毛文龙虽然收复了南关和旅顺,但他丢了该他守卫的镇江,收复失地,那是可以也不可以的,说是狗拿耗子也不为过,但镇江却是他丢的啊,这才是大罪,这理由坚决高大上啊,好吧,这算是一条了。

    于是大家就开始集思广益,将这说不通的事情,想办法说的通了。

    这时候,年轻的周庭儒就施施然站出来道:“当初王化贞巡抚派毛文龙去辽东的目的是什么?是让他牵制奴遒不能西顾,致使建奴全力打击王巡抚,才有这广宁一败,那他的作用是什么?徒费国家粮饷,难道他不应该为广宁之败负责吗?”

    “对对对,广宁之败,败不在王巡抚,在毛文龙,次该杀,必须杀。”于是群情激奋,于是喊打喊杀。

    “还有”

    于是,毛文龙一条条的罪状被罗列出来,于是,大家就义愤填膺,这毛文龙哪里是什么奸佞小人,哪里是幸进佞臣,简直就是祸国殃民,简直就是大明即将灭亡的最大的罪人,不杀不足以平明愤,不杀国家就要亡在他手中了,这还了得?这必须杀。

    而就在大家为毛文龙凑罪行的时候,毛文龙见到了魏忠贤,见到了皇上写给他的手书谕旨,毛文龙,拿到了免死金牌。

第466章 魏忠贤的待见

    五城兵马司的牢房,只关平民百姓,却从来没有关过官,因为官员犯法,不归他们管,这就有点后世拘留所的意思。刑部有刑部的大牢,锦衣卫有锦衣卫的召狱。但是毛文龙的案子比较特殊,因为他不是犯了国法,只是算是打架斗殴。不过打架斗殴打到了文官的头上,这事情就比较大了。所以毛文龙在五城兵马司的牢房里,虽然好喝好吃的恭敬着,但五城兵马司也不敢轻易放人,这让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如坐针毡,如同手中托着刺猬。

    结果魏忠贤来了,这时候,五城兵马司才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其实说来也挺有意思,这个天下由文人的掌控,但是所有底层的机构和人,却对魏忠贤一党更加亲近一些,当然有惧怕也在其中。

    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下人一般的跟着气宇轩昂的魏忠贤,走进了乌烟瘴气的牢房。

    魏忠贤首先看到,毛文龙正高坐在上,眼前是杯盘罗列,周边围着一群五城兵马司的牢头,他正在那里唾沫横飞的讲着自己前线的故事,讲到激动处,大家就一起拍桌子顿板凳的欢叫,讲到悲壮,大家又一起痛哭流涕。从这一点上来看,毛文龙绝对是一个好的说书的匠人,根本就没有一点杀伐果断毛大帅的意思。

    当魏忠贤走进房间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紧紧的贴在墙上,生怕一个不当,就得罪了现在这个权倾朝野的人。

    魏忠贤只跟当官的斗,从他整个历史上来看,从来没拿小民做个事,所以他连正眼都不看那一些冒犯他的人,直接就走向了毛文龙。

    毛文龙正说的兴起,根本就没看进来的人是谁,端起眼前的一杯酒,一口干掉,在这里酒是烈酒,菜当然是以大鱼大肉为主,这就是所谓百姓口中的硬菜。不过这正好符合了毛文龙的口味,谈性正浓,却突然感觉到屋子里鸦雀无声,猛抬头,见魏忠贤站在自己的面前,冲着自己奸笑,当时毛文龙吓了一跳:“我说老魏,下次来能不能先给个动静?然后离我远一点,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魏忠贤就哈哈大笑:“我真没想到坐牢能做到你这份儿上,有酒有肉,而且一群人还围着你转,陪着你开心捧臭脚。”然后扫视了一圈五城兵马司的牢头:“这帮小崽子们没有难为你吧,若是有那不开眼的告诉我,我立马让锦衣卫办了他。”

    这一句话说出来,周围立刻跪倒一片,但所有的人都不敢吱声,全拿眼睛哀求的看下毛文龙。

    毛文龙就哈哈大笑的过来,一把拉住魏忠贤:“这地方可好多了,兄弟们有吃有喝的供着我,我还和他们讲我的故事,大家对我是崇拜的五体投地,我从来没有这样被人崇拜过,哪里还有什么委屈,倒是你老魏,打昨儿晚上我被抓进来,你要是哥们,就第一时间出来把我捞出,结果这都下午了,你这才来,相当的不够意思。”

    结果毛文龙这一顿粗话,却合了魏忠贤的胃口,因为在他的面前,只有两种人,一种人是唯唯诺诺,逢迎马屁满天飞,让他根本感觉不到一点点的友谊。还有一种人,就是每日里对他横眉冷对简直就是寇仇。

    结果毛文龙这贴心窝子的话,让他感觉到有一种友谊和哥们的感觉,心中是相当感动的。

    于是也就不再装大拿大,就当着这些人的面,将皇上的手谕漫不经心的摔在了毛文龙的面前:“这其实是小事,你这事儿啊让皇上知道了,我不得不小心的应对一番,也算你小子在皇上面前简拔圣心,这不直接给你写了份中旨手谕出来,你也别在这里当说书匠了,跟着我出去吧。”

    能把皇帝的中旨随随便便的摔在一个人的面前,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简直就是惊讶得掉了下巴,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魏忠贤在皇帝面前是多么的大红大紫,毛文龙在皇上的面前是多么的举足轻重。

    当时这个指挥使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了魏忠贤的脚下,连连的抽自己的嘴巴,一面向魏忠贤赔礼道歉,一面向毛文龙赔礼道歉。

    魏忠贤就拿脚踢了踢他:“你给我滚犊子,我们哥俩的事还用不着你管。”

    能够被魏忠贤踹上一脚,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福分,别人想让他踹上一脚,还没有这机会呢,这个指挥使立刻爬起来,打躬作揖的向魏忠贤陪着小心:“都是小人的错,我现在就安排一个席面向您老人家赔礼道歉。”

    魏忠贤就再次踹了他一脚:“就你那席面儿,我还真看不上眼,你给我滚犊子,我们哥俩现在就走了。”然后看了一眼毛文龙面前的席面儿,对这个指挥使道:“不错不错,照顾我这个兄弟还算尽心,你以后的好日子到了。”然后也不看这个感激涕零的家伙,直接拉着毛文龙出来。“到哪儿去吃?”

    毛文龙当然说道:“我现在已经是东来顺的股东,当然要回自己家捧场。”

    两个人来到东来顺的时候,简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过短短半天时间,原先门前车马稀的东来顺,已经是车流滚滚贵客盈门。

    一个伙计正站在门前,唾沫横飞的介绍着自己店里的特色,将这个火锅的历史说的是悲壮无比:“毛帅将士在前线,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才有了这天下名菜,当时毛帅带着将士们是吃的建奴的肉,但咱们不能那么做,就将这吃的办法弄了过来,让大家尝尝新鲜,手快有手慢无,房间有限,想尝鲜的赶紧进来。”

    悲壮的背景,鲜美的食物,新鲜的吃法,怎么能不吸引众人的眼球?毛文龙不得不佩服商家的眼光和办法,到什么时候,一个商品要是没有这三大主要因素在,你就根本炒作不起来。

    站在门前拼命吆喝叫嚣的掌柜的一看到毛文龙和魏忠贤两个人,当时就丢下了其他的人,直接冲了过来,拉住毛文龙的手,狠狠的摇晃:“毛帅这个办法,短短的半天时间就轰动了四九城,现在咱们店不要说雅间了,就连院子里都坐满了人,就单单今天一个上午的营业额,就超过了往日一个月的,毛帅,咱们发大发了。”

    毛文龙就笑着道:“商业讲究的就是一招鲜吃遍天,这不过是刚刚开始,你完全可以在四九城,现在就开分店,就叫做正宗打虏火锅店,保证咱们这短短的半年之内,就会红遍全国,到时候,你就等着爬金山吧。”

    东来顺老板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毛帅又教了我一个办法,这必须马上执行,现开店已经不赶趟了,那么我们就收购,小的赚点小钱儿,毛帅也能有些头寸不是。”

    正在两个人互相展望着未来的时候,挤在门前等着吃饭的那些贵客,里面大多都是官员,想要巴结魏忠贤的,就纷纷上前见礼,而对魏忠贤鄙视的,直接就拂袖而去。

    魏忠贤对这样的状况并不生气,本来自己的政治状况就是这样,自己一个阉党的名头就已经惹人厌烦了,虽然自己还努力的讨好东林,但不行啊。

    既然不行,那就彻底的决裂,一切就都要着落在这个毛文龙身上了。凯子,上贼船吧。

第467章 准备充足

    东来顺的院子里已经坐满了食客,没有办法,掌柜的只能将自己的卧室腾出来,安排了魏忠贤和毛文龙的吃喝。

    魏忠贤拿筷子夹着涮羊肉,在调料包里仔细的粘了一下,美美的吃上一口,然后赞叹道:“这真是天下间少有的美味,昨天夜间和你吃完之后,我是真的还想再吃,,我跟你说,这馆子是你的,以后我就要常来这里白吃白喝,你可不要心疼。”

    毛文龙就愁眉苦脸的用筷子扒拉着羊肉:“你倒是吃得乐此不疲,我现在却是味同嚼蜡。”

    魏忠贤就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就是打了一个文官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皇上已经给你手谕,你现在已经平安无事,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呢?”然后又信心满满的道:“其实,事情也不大,我让人给那个家伙安一个罪状也就是了。”

    党争,就是互相陷害,哪里真的有什么正当的理由?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所以魏忠贤认为,毛文龙已经做到了他应该做到的,剩下的就是应该自己这个党魁擦屁股了。

    担当,这是一个党魁应该做的。

    毛文龙干脆将筷子放下,愁眉苦脸的说道:“咱这里也没有外人,正如老魏说的,在那篇狗屁文官东林里,咱们皇上的内旨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沽名钓誉的法宝,他们根本就不承认,所以我也不想连累皇上,只要皇上能够站在公正的立场上看着我,明天我就要有一份在朝堂上的龙争虎斗,事情还要我自己来解决啊。”

    听到毛文龙这么说,魏忠贤也将筷子放下,冲着毛文龙伸出了大拇指:“我和皇上果然没看错你,有勇气,有担当,有忠心,。”然后一把拉住毛文龙的手:“你刚刚鼓捣出的这个麻烦,现在皇上还真就帮不了你,皇上也不能直接出头,这事情还真就得你自己去解决,确实难为你了,不过你放心,在关键的时候,皇上和我还会给你支持的。”

    “在精神上支持你,然后你自己去跳哒吧。这就是前生后世领导们常做的事情,有烂子你担,有成绩我要,这前生后世的领导怎么都这德行?”毛文龙一边腹诽,脸上却表现出大义:“作为臣子,怎么能给皇帝添麻烦?这件事我要一肩担当。”

    看到魏忠贤嘉许的表情,毛龙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已经有羽毛生成,昨晚还让魏忠贤当自己的出头鸟呢,这转眼之间,自己就担当了这个角色,这真是世事无常,怎么又能说得清楚?

    “不过我说老魏,我这次事情是做的过份,但你也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你也不能就放任我孤军战斗,我必须得到你的帮助。”

    魏忠贤已经明白了毛文龙的决断,既然毛文龙在根本上不想牵扯到皇上和自己,那么按照投桃报李的原则,自己也必须适当的出手帮助他一把,否则这次毛文龙被文官一下子,那么自己作为掌控一支军队作为外援的目的也自然而然就泡汤了,所以,现在虽然让毛文龙当出头鸟,该帮还是要帮的,保住毛文龙,就等于自己和皇上手中掌握一支忠诚的军队,这一点非常关键。

    “,你我已经是铁哥们,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有需要我的你就尽管说,我一定全力以赴。”

    得到魏忠贤这样的承诺,毛文龙就郑重的探出头对魏忠贤道:“这一次,文官一定要对我动手,罗列许多罪状已经是不可避免,明天朝堂上,会有一番龙争虎斗,但是我手中却缺乏反击的东西,所以我请求你,立刻马上将朝堂上主要文官你们锦衣卫掌握的罪状拿给我看。”然后一脸阴笑的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我不想惹事,但是谁要站出来咬我,我必须咬回去,而且我必须一口一个准,绝对不拖泥带水。”

    接着又用拳头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对着魏忠贤教育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要打就直接打死他们,让他们知道和我们作对的严重后果,让他们再也难以翻身。”

    魏忠贤听到这个论断,却只是苦笑着摇头。

    之所以毛文龙这么说,就是基于历史上的经验教训,既然自己莫名其妙的卷入这场战争之中,那自己必须要力争不败之地,而自己面前的这个猪队友,却给了敌人翻盘的机会,那就是他太过心慈手软。

    明国后期的党争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东林党人秉承为反对而反对的战斗精神,用空泛的理论治国,最终将这个已经苟延残喘的大明,带向了烟尘滚滚的深渊,他们在打击阉党的时候,全国处死的就不下一百多个官员,受其牵连的有四五百之多,彻底的让大明伤了元气。

    而反观魏忠贤,在这东林和阉党之间的你死我活的斗争中,只是杀了东林六君子,剩下的人,大部分都不过是贬出朝堂,实际才保证了东林党人的元气,有了他们翻盘的机会。从这一点上看,魏忠贤太过仁慈了。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毛文龙本来想和东林党人保持一团和气,和阉党保持适当的合作。

    但是事情变化的太快了,皇上想要拿回自己的权利,魏忠贤需要壮大自己的实力,而东林党却对自己采取不接纳,让自己莫名其妙的卷入了这一场党争之中。

    既然身不由己的卷入了这场党争之中,毛文龙最清楚敌手的态度,那就是置自己死地而后快。

    我命由我不由天,从穿越那一天开始,现在的毛文龙就准备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被别人掌握。

    但是现在大明朝廷,整个朝廷局势,要求自己想要完成自己灭金的目标,实现不让满清的腥膻沾染中原,自己就必须在不被东林承认的情况下,投靠到皇上为首的阉党一边,那么就必须避免被东林党穷追猛打,弄不好,本来是崇祯二年才死的自己,却提前若干年死掉,那自己简直就冤枉死了。

    当然,现在这样的决断,也不过是毛文龙的权宜之计,在五城兵马司的牢房里,毛文龙已经系统地整理了自己的思维,那就是绝对不依靠任何一个靠不住的党派。要想自保,要想有所成就,就必须有自己的势力。好吧,那就先借助一党,打压另一党,在这混乱中,最终形成属于自己的一股实力。

    你皇上不想让我做个孤臣吗?那我就给你形成一个孤臣党,他的目标已经明确了,那就是在这互相党争之中,在夹缝里培养武将的权力,并且这一党,必须是自己作为党魁。

    所以,毛文龙准备在明天的大朝会上,好好的和东林斗一斗,将最大的党派,东林党斗的伤了元气,在表面上表现出自己对阉党的支持,其实是让有些有心人看一看自己的实力,然后将他们团结在自己的身边,成为一股新兴的势力。

    这才是毛文龙现在想要做的。自己就可以拿它当一杆枪,去刺死对方,而一旦事情败落,可以拿它当个出头鸟。

    好吧,大家都想拿对方做出头鸟,那就看是谁将谁做出头鸟吧。11

第468章 驻军天津卫

    魏忠贤听说毛文龙要借助自己的锦衣卫,获取东林党的一些罪状,这件事情他倒是乐意去做。

    阉党已有规模,但从整个实力上来看,还没有达到和东林党直接对抗的能力。所以现在魏忠贤见到东林党的党魁大佬们,总是表现出足够的尊重,并且不断的向他们妥协,希望只是达到一个势力的平衡。

    但如果毛文龙这个人跳出来,自己就可以拿他当一杆枪,去刺死对方。而一旦事情败落,就再次可以拿他当个出头鸟,将他丢出去以化解自己的危险。

    结果他的想法和毛文龙的想法是完全一样的,都想让对方成为自己的一条枪,然后都想让对方成为自己的出头鸟。

    于是两个人就心领神会的互相看着,脸上挂着最真诚的笑容。

    “这件事情你放心,我现在就吩咐人去办。”魏忠贤信心满满的答应着:“其实那些东林党人,自诩为君子,哪一个不是表面君子背地里却是男盗女娼,寻找他们的光辉政绩,有一点点难度,但是要找他们龌龊的事,那真是一抓一大把。我们锦衣卫这些年,搜集他们的资料,简直就是数不胜数,不过我看在朝局的稳定上,所以才不拿出来,这一回就便宜你了。”

    毛文龙就郑重的买好:“老魏,你说这话我不愿意听,什么叫为我自己?我是在为皇上,我也是在为你出头,要不我干脆下午我就拍拍屁股走人,我回到我的东江镇去,我看他谁还敢跑到东江镇去跟我叫板?”

    这才是毛文龙拿捏魏忠贤和皇上的根本,同时也在告诉魏忠贤和皇上:“你们可以拿我当枪使,但是我有我不当枪的理由和能力,我愿意让你们拿我当枪使,我就是一杆枪,但是若要是我不愿意,我就不和你玩儿了。”

    一看毛文龙有急眼的迹象,魏忠贤当然不敢将这件事情做绝,当然不敢和毛文龙现在翻脸,赶紧笑着给毛文龙倒上酒:“不过是说说罢了,现在你我一体,正所谓焦不离,孟不离焦,只有咱们两个合作起来,我们才能够在这朝堂上站稳脚跟。”然后似乎是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说的那个皇家商行的问题,皇上已经首肯了,多出了一年五六百万元,当然也就不能亏待你,皇上已经决定,每年年终的时候都给你100万银子,,你认为这样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了,想一想后世的毛文龙,带着一群叫花子,拖着尸体为食,还要为国征战,结果每年实打实落到他的手中的军饷,据历史史料记载,最高的一年不过四万五千两银子。几十万近百万的难民百姓,45000两银子,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可是这下好,魏忠贤和天启皇帝一张嘴就答应自己100万,实打实的,虽然对现在自己的这种烧钱的建军方法也起不到决定的作用,但有总比没有强,再加上山东袁可立答应给自己的,也就能极大的缓解自己的经济压力。

    虽然脸上表现出的是感激涕零,但毛文龙的心中却想的是:“这是我应该得的,不过是我给你一个发财机会,应该得的回扣罢了,我没有必要感谢你。”

    对于自己现在这种龌龊的想法,毛文龙一点没有羞愧的意思,只是冲着魏忠贤拱拱手手:“到时候我可要正经的好成色的银子,你可不能拿杂银糊弄我。”

    魏忠贤就大度的摇摇手:“你我是亲兄弟,我怎么能糊弄你呢,只要你把这些银子用在正当的地方,我就心满意足了。”

    既然自己的位置在皇上和魏忠贤的眼中,已经如此重要,毛文龙绝对会将这种利益最大化,于是就打蛇随棍上:“我缴获了建奴200条战船”

    魏忠贤就哈哈一笑:“按照你的歪理邪说,山东登莱水师丢了这200条战船给后金,他们早已经上报,作为战损,也就不再是他们的了,而你缴获的是从后金建奴手中,当然就算做了你的战利品,明后两天,我就让兵部将这些东西弄给你。”

    “老魏,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京城政治气氛波云诡异,我虽然忠心皇上,但皇上和你老魏万一有个轻重缓急,我却鞭长莫及。”

    一提这话,魏忠贤当时就愁苦了脸。毛文龙说的对,虽然毛文龙已经表示了对皇上和自己的忠心,也让自己和皇上在外面掌控的一支绝对属于自己的军队,但的确是鞭长莫及,万一出一点什么事情,毛文龙也只能是束手无策,从这一点上看,其实有没有毛文龙这一支军队掌握在手中也没有什么作用,现在想起来,倒是自己和皇上空欢喜了一场。

    毛龙看出了魏忠贤的心思,就端着酒杯小喝了一口,笑着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既然我掌握了一支舰队,就要对沿渤海的后金领地进行打击,然而舰队出发,沿途之上需要淡水和粮食的补给,为了不耽误战事,我想请求皇上批准,让我出外战斗的舰队,能在天津卫有一个驻扎之地,嗯,就叫做辖区外面的补给基地吧。同时,为了平时维护这个天津卫的补给基地,请皇上允许我在这里常驻一支部队,老魏,你认为如何?”

    魏忠贤当时就明白了毛文龙其中的几个意思,当时就将大腿拍的是啪啪响:“对头,绝对对头,你看看是不是这回事?你的舰队需要对后金建奴进行骚扰,但是往返相当麻烦,所以就需要在沿途海岸线上设立一些码头,这样省时省力,还能增强战斗力,然而,整个辽西走廊也还没有适合建造这个码头的基地,最终只有天津卫这现成的比较适合,是不是这个意思?”

    毛文龙也将大腿拍得啪啪响:“就是这个意思。”

    魏忠贤就继续道:“既然在天津卫建立了你的补给基地,就需要驻扎一支你的部队,来为你的舰队进行补给,是不是这个意思?”

    “这是必须的!要不还要麻烦当地官府,给当地官府增加负担,我心不忍啊。”

    魏忠贤就将大腿拍得啪啪响:“,你真是个厚道人,不为当地官员们找麻烦,现在全大明天下还能有几个人做得到?这一点我必须支持。”然后殷切的询问:“驻扎在天津的部队怎么的也有一千人吧。”

    毛文龙就故意掐指一算:“后勤保障,粮草运输,将士们的更换修整,您看5000人如何?”

    魏忠贤笑的已经是见牙不见眼了:“应当应当,我看这样吧,000人如何?”

    毛文龙就有些为难:“以我现在的能力,在这里养000个闲人,的确是吃紧呀。”

    魏忠贤当时就拍着胸脯道:“都是为国事,干脆这000个人,就有我内帑出钱。”

    毛文龙当然同意啦,能敲一笔竹杠,何乐而不为呢。

    魏忠贤就赶紧道:“你说我出钱养着他们,是不是该派几个太监去看着那帮小子,别糟蹋了我的钱粮?”

    这就是要将这千人纳入他的掌控啊,毛文龙想了下,其实也没有什么,自己就是要用这千兄弟保护皇上吗,交给他也不是不行,只要自己派出骨干,不彻底的倒向他们就行啊。

    于是就笑眯眯的回答:“当然可以啊,你正好派几个机灵的好好学习学习不是。”

    于是魏忠贤哈哈大笑:“跑题了,跑题儿了,我和你聊天怎么老跑题呢?”

    毛文龙也就笑嘻嘻的道:“是跑题了,不过我喜欢。”

    魏忠贤也就一脸正色道:“我也喜欢。”

    既然大家都喜欢,那还不赶紧的去做?于是,魏忠贤答应,立刻行文天津卫给毛文龙腾地方,毛文龙立刻传令陈忠,将水师开来。

    魏忠贤想,有毛文龙的一支忠诚的军队在手,自己和皇上就安全了。

    毛文龙想,有一支部队在京师附近,东林你还敢跟我叫板?小心我给你直接来一个清君侧。11

第469章 一个人的战斗

    毛文龙这次又喝多了,不过这次不是不经意间喝多的,而是刻意喝多的,他其实就是要所有的人都看到一个没心没肺的毛文龙,让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不过是一介武夫,好对付的很。

    回了客栈,王强告诉他,他点名的那几个在朝的东林首领的黑档案,锦衣卫已经运来了,然后询问还回不回家。

    毛文龙想了一下,最终摇头:“还是将事情处理完了再回吧,要不夫人问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没有结果,就会让她担心,与其我们两个人提心吊胆的担心,还不如我一个人担心的好啊。”

    这是毛文龙现在平和的心态。

    本来就是两世夫妻,在当初自己为了达到自己卑鄙的目的,将他两个弄到京城里来做人质,在这一点上自己就亏欠她们。

    当然,这种亏欠在原先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在自己的想法里,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为了自己能活得光彩一些,其实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会成为自己的一个棋子。

    尤其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让自己感觉到在这个世界上的自己,是孤独和漂泊的,根本就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所有的人不过是一个游戏中的背景而已,没有远近亲疏,更谈不上亲情。往往自己栽倒在枕头上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那就是现在躺下去了,可能明天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

    但当时,在自己见到抱着奶妈的儿子的时候,那种亲情的感觉,却突然间如潮水一样涌了进来,让自己有一种无法挣脱,也不能挣脱的感觉。

    当一个精-子,和一个卵子互相碰撞的之后,自己这具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体的所有基因,就被拷贝到另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自己儿子的身上。

    这不是思想所决定的,这是一代代动物传承所决定的,从那一刻起,抱在奶妈怀里的那个小男孩,除了自己的记忆之外,就传承了自己所有的东西,让自己开始感觉,在几百几千万年之间,自己没有死,自己被复制到下一代中去了。

    当有了这种感觉的时候,一种责任感和承担感,就在自己的心中油然而生。这可能就是生命之间那种往复循环的一种默契,生生不息的一种传承。

    既然现在自己走到了这个地步,前途非常渺茫和坎坷,更有可能付出自己生命的代价,那么这份担当,就需要自己去保护自己的后来人。

    该担当的就自己担当,不要给后来的人添麻烦。想一想当初自己在杭州和自己的妻子,在那个红灯红帐里,当自己的身体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自己和她就已经结成了水乳不可分割的一体,这一辈子里,自己的身体有了她,他的身体里也有了自己

    既然已经成为水乳交融的一体,那么自己就应该担当起自己的责任,一个人的苦恼就一个人背负,何必还要拉一个人和自己受罪?这就是男儿大丈夫应该做的,对于自己需要保护的人,展现他们面前的应该是盾牌,而绝对不是拖累

    絮絮叨叨的说着让王强莫名其妙的话,歪歪斜斜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但是王强还是提醒了一句:“舅姥爷那里今天是不是去看看?”然后刻意的看了看天色:“现在太阳还没有落山,时间还非常充裕,今天还是休沐的时候,舅姥爷一定在家很闲,按照圣旨的规矩,你可以不回家,但并没有禁止你探亲访友。”

    毛文龙就笑了,迷迷糊糊的摇摇手:“你就是一个榆木疙瘩,打打杀杀你在行,但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你能有这样的智慧,你就实话跟我说,是谁教你这么说的这么做的?你可别吃着我的饭,被别人收买了。”然后翻了个身,含含胡胡的嘟囔:“这个世界上,假如你都不能让我信任,那我真的应该去死了。”

    结果这句话一出,王强直接跪倒在了毛文龙的床头,直接磕头道:“大帅对我有天造地设之恩,这一辈子我将是你的盾牌,我绝不会背叛你。”然后带着一脸泪水,冲着毛文龙道:“都是那个死太监,在临出来的时候叮嘱我的,我认为这样对你有用,所以才提醒你。”

    毛文龙就四脚八叉的躺在床上,冲着天花板哈哈大笑:“你不要被那个死太监忽悠了,他的目的是想拉更多的人下水,现在咱们哥兄弟之间,莫名其妙的趟了这趟浑水,我已经痛苦万分,何必还要拉别人下水呢?”

    “但是。”王强就跪在地上疑惑的问道:“你打了这个文官的事情很大,不要别人说,我已经知道这中间的过节,不是大帅你一个人能扛下来的,如果多拉一个人帮忙,对您是有好处的,那个死太监说的不错,舅爷在京城里,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果明天他在朝堂上站出来替你说句话,那些想要整你的人,多少还会看看舅爷的面子,放你一马的。”

    毛文龙就一翻身坐起来,酒意全都消失了,清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王强:“这话是谁跟你说的?是不是还是那个死太监?”

    对于突然间清醒起来的毛文龙,王强绝对感觉到非常的惊讶,不是喝醉了吗?怎么这么清醒?

    但是王强是个厚道憨直的人,就毫不隐瞒的向毛文龙说了在出了东来顺之后,魏忠贤拉着他说的话,不过就是让王强劝说毛文龙,让他现在就去找沈光祚那个舅舅搬取救兵。

    听了这样的消息之后,毛文龙非常郑重的对着王强道:“京城里的这趟浑水,被强迫着就被拉进来,这本来就不是我想愿意做的,但是既然进来了,不管是阉党也好,还是东林党也好,不管是皇上也好,还是其他人的推波助澜,我已经不能脱身,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在这里面,挣扎的是我而不是你,你也没有那种智慧,无论我这次在这场浑水里成功也好失败也好,你都不要掺合。”

    然后想了想,最终还是在自己的贴身口袋里拿出了几张地契:“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但这一次,我知道这事情的确是风险过高,我也留了一些后手,这是几张山东境内的地契你留着。这是我给你的。”

    王强闻听当时梗起了脖子:“大帅你说什么?我既然是你的亲兵,就应该知道亲兵的作用,明天大朝的时候,假如说你能够平安无事,那么我和你一起回皮岛,如果你有什么危险,皇城怎么了?拼了我这一条命,我也抢你出来,到时候咱们亡命天涯,我也是心甘情愿。”

    听到王强这样的表示,毛文龙只能长叹一声:“你的心我知道,但这些地契是我悄悄留下来的,不是给你,是给语嫣姑娘的,是给我的妻子儿子,是给几个小的留下的,当我们俩在外面莫名其妙死去的时候,让他们几个能有一条活路。”

    然后将这些地契塞在王强的怀里,心情舒畅的说道:“我不需要你救,人不能自救还是人吗?明天,看看是他们打倒我,还是我打倒他们。”

第470章 大朝会

    大明朝的朝会简直折磨的人令人发指,整个有资格上朝的文武大臣,四更天就要起床,简单的洗漱一遍之后,就要赶到午门前面,等待着上朝。

    但好在老天爷可怜见,让大明朝廷的文武官员连续的摊上了几个懒惰的皇帝,所以这折腾人的上朝,也就变得轻松起来。

    不过这个状况突然改变了,因为就在昨天休沐的时候,毛文龙打了文官的案子,已经在整个北京官场上传颂开来,当然也就惊动了皇上。这个整天沉迷于木匠工作的天启皇帝,破天荒的向外面传旨,恢复了已经停了很久的大朝会,要好好的说道说道这件事情。

    这已经久久没有出现的大朝会,让在京所有有资格上朝的人,全部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这其中,各个小团体和大团体都想达到自己的目的,用这个大朝会来实现自己的目标。

    毛文龙早早的就洗漱完毕,当然了,按照当时的规矩,上殿面君是不能穿着铠甲的,而是穿着应该有武将规定的朝服。

    这种朝服其实和文官没有区别,唯一区别就在胸前的谱子上,文官是飞禽,武将是走兽,所以才有了衣冠禽兽这个说法。

    按照品级,毛文龙是副将,三品,但加总兵官,是二品,所以他的上朝官服是大红狮子,一双乌黑的靴子,手中再拿个牙笏,倒也是官微辉煌。

    朝廷是不管这些官服的,这都需要自己制备,当然,这件事情是由苏其民和丁文礼来操办的。

    在巨大的铜镜面前逛来晃去,毛文龙就对这两个人问道:“一切都备办得妥当,我很满意。”

    苏其民就笑着道:“头一次上朝,不能掉了我们的身价,大人认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毛文龙就挥了挥手中的牙笏:“其他的我全满意,只是这牙笏轻飘飘的,拿着我这个整天抄着十几斤大刀人的手中,根本没有一点质感,所以现在我认为应该再改一改。”

    “二品是象牙笏板,但按照尺寸大应该已经符合您的身份了。”

    毛文龙就摇摇头:“咱们是打打杀杀的人,拿着轻飘飘的家伙,我感觉没有安全感,我看时间还来得及,这东西制作起来也不是很麻烦,你现在就找一个古玩店,给我赶紧做一个加长加大的,钱不是问题,因为这次我带来了十箱子的珠宝,为了我自己的安全,你就尽可能的花吧。”

    对于自己大帅这样的要求,苏其民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照着去做,因为朝堂上的笏板还真没有统一的规格n,不过就是大家约定成熟,大一号也无所谓,反正都是自己掏钱,随你的便。

    其实笏板这个东西并不是上朝必备的,它的主要功用就是那些有事情要面见皇上的人,怕自己忘了词儿,将自己想要说的东西事先写在上面,其实就是一个备忘录的作用,根本没有后世电视里电影里说的那样神圣的让人迷糊。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尤其这个东西根本就不难制作,就在毛文龙在午门前站着的时候,苏其民就将一个崭新的笏板送了过来。

    这个家伙是平常的一倍半,手感沉重,毛文龙试试挥舞了几,虎虎生风,很有质感,他相当的满意。

    “你不就是想逼我做一个孤臣吗,你不就是想逼迫我和文臣决裂吗,好吧好吧,为了在这个体制内轻松的活下去,为了我的长远的目标,我今天就给你打出一场真正的忠诚,真正的孤臣来。”一边挥舞着虎虎生风的笏板,一面毛文龙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也不能不让毛文龙有这种想法,因为今天上大朝,所有的人都知道,是为了解决毛文龙打了文官钱文诗的事情。

    之所以这么的兴师动众,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一次是一个关键的节点,许多集团认为,在这一次争斗中,自己一方是绝对的胜利者。

    而看一看现在等在午门前的官员状况,就简直让毛文龙感觉到孤独无比。

    文官集团分成几个团体,当然是东林一个,其他小党一群。

    还有就是蟒袍显赫的勋贵集团,他们在一旁窃窃失语,偶尔的看向毛文龙一面,但马上就转了目光。

    再然后就是一个特殊的人物,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细看去,却不是印象里的舅舅?

    现在的舅舅也是为难,因为自己的原因,被文官东林所抛弃,不愿意和他站在一起,同时也被武将的勋贵所不容,现在,陪在他身边的就是他的大儿子。

    但他也没有站到毛文龙的身边,就那么远远的站着,在昏暗的灯笼里,冲着毛文龙笑笑,这已经是对毛文龙最大的鼓励了。

    本来现在有阉党集团的,应该在毛文龙的一边,但是其实阉党也是人,在没有明朗局势面前,他们也不想沾染祸水。

    从这一点上看,魏忠贤还是口是心非啊,这是拿自己丢出去试试水。

    茫然四顾,毛文龙真正感觉到自己的孤独。

    孤臣这个东西其实就是这样,皇上需要孤臣,但孤臣最终是要被皇上拿出来出卖的。当孤臣如同一条狗一样被皇上放出来四处撕咬的时候,皇上会站在他的身后,让这个孤臣狗仗人势。

    但是,当事情不可为的时候,皇上就要放弃抓在他手中的牵狗绳子,然后站在一边,脑袋晃动的和拨浪鼓一样的道:“这条狗不是我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咬你们的是他而不是我。”然后最可能的就是第一个冲出来,对这个叫孤臣的狗踹上第一脚。

    悲哀吗?

    毛文龙不认为自己悲哀,不是因为这个感觉到傻了,而是因为他自从第一次进宫听了皇上那些抱怨,然后接受了魏忠贤请吃之后,就有了这种觉悟。

    现在毛文龙不后悔,想要后悔就应该从刚刚穿越开始后悔,那时候自己就不应该耍自己的穿越小聪明,玩什么修改毛文龙身上的所有错。

    先是修改自己和文官的龌鹾,死皮赖脸的讨好文官,结果是什么?结果就是,自己里外不够人。

    在皮岛的时候,自己还没有看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只是进入帝京这不过区区的一两天,就颠覆了自己所有的认知。

    皇上不是如历史记载的那样甘心做木匠,魏忠贤不是一味的祸国殃民,东林也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舅舅也不是自己血肉真亲人。

    反正,这两天的时间里,变化的太多,让他感知的也太多,最终让毛文龙知道,要想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活下去,其实,未来不是袁崇焕要杀自己,是文官集团要杀自己,其实也不是全是文官集团要杀自己,是那个崇祯皇帝要杀自己,其实也不是崇祯皇帝要杀自己,其实是这个自己特立独行自找的。

    这才是根本。

    “好吧,好吧,我不再自找。”在静鞭三响,在太监悠长如唱歌一样的上朝声中,毛文龙决定“从现在开始,不再向任何人摇尾乞怜,谁惹我,我咬谁。”

第471章 战朝堂

    紫禁城,自己不是第一次来,当然,那是当时自己花了几百块进来的,当然,该开放的自己都看了,不开放的,自己是没有资格看的,就好像现在,虽然没有没票,但自己以大明二品大员想要看看,还不如当初自己花几百块看的地方多。当时,自己纯粹就是一看客,现在自己却成了这里的当事人,真的是世事无常啊。

    随着礼部负责礼仪的官员的教导,亦步亦趋的进去,这时候的毛文龙才明白,感情自己这个二品大员,在这个帝都,简直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垃圾,因为就排在自己前面的,没有三十也有二十。

    而情况也不像电视剧里那样,皇帝等到大家站好之后才出来,感情,在这个大朝会的时候,皇上是事先坐在了那个高高的台子上的,小小的孩子,板着个死人脸,看着无数大员鱼贯而入,估计在这个时候,他的心中就有天下英才皆入我瓮中的感觉吧。

    大家入殿,也不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走,有唱礼官在那指导,就好像后世的导演一样,指挥着整个场面。

    文东武西按照品级站好,不能交头接耳,不能窃窃失语,要目视自己的鼻子,做到尽量看到自己的鼻子尖而后脚尖,当然,那些挺着大肚囊的除外。

    “一叩首拜”随着唱礼官声音悠扬舒缓的唱礼。毛文龙就盯紧前面的屁股,亦步亦趋的跟着动作。

    “舞拜”

    大家就一起挥动袍袖,做仙鹤状,脚步还要整齐划一,绝对有广场舞大妈的风范。

    “再叩首拜”

    跟着前面的屁股再次下跪磕头,然后站起来,晕晕乎乎的就再次听到唱礼官悠悠扬扬的道:“舞拜”

    于是大家就再次跳舞,前面的那个老头似乎是进入状态,那脚步,那袍袖,那身段,简直让毛文龙感觉羡慕极了。

    “三叩首拜”

    毛文龙就再次跟着跪拜磕头,然后还没等唱礼官喊呢,大家已经自然而然的站了起来跳舞。

    其实这都是形势,形势到大家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熟悉到了没有了当初设定这套礼仪时候的敬畏之心,而只是走一个过场一种形式,或者干脆就是自娱自乐。

    天启高坐在上,扫视了一下下面群臣,看到应该站在第一位置的首辅竟然空缺,就扭头看向了魏忠贤。

    魏忠贤朗声回奏:“大明首辅叶向高阁老因病请辞朝。”

    天启就苦笑,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是做了缩头乌龟,不想趟这趟浑水啊。看来,今个就只能自己亲自赤膊上阵了。

    端坐了下身子,将小胸脯挺起来,冲着魏忠贤点点头,然后就听到魏忠贤那熟悉的声音在高高的台子上,在皇上的身后传来:“皇上口谕,诸位臣工,平身,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于是大家一起整齐划一的回答:“谢万岁。”

    然后文东武西,大家按照品级站立。

    毛文龙跟着大家站好,但心中却是腹诽无比,原先上朝,大家还是有把椅子坐的,也没有这种繁文缛节,但宋太祖赵匡胤发现大家坐在一起老是交头接耳不听他说,于是在一天早朝中,就悄悄的将椅子撤掉了。

    而后洪武朱元璋认为和自己一起打江山的兄弟们,老是和自己这个农民出身的人平起平坐,这很不给自己面子,于是才有三拜九叩的礼仪,如此才演变成了今日这样。

    而将这套礼仪发扬光大,或者说是走向极致的,是满清皇帝,他们更需要在形式上,凸显皇权的至高无上,才走到了那种bn。

    而正在毛文龙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发现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

    这让毛文龙才想起来,一项不上朝的天启皇帝突然开了大朝会的目的那就是自己,自己是主角啊,主角怎么能走神呢?

    于是将思绪拉回来,这时候才听到有一个清朗铿锵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臣n毛文龙十大罪,此十大罪罪罪确凿,实在是十恶不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将国之不国,不杀,便是未来的藩镇,不杀,便是没有天理。”

    来了,来了,大家倒是干脆,上来直奔自己这个元凶主题,但听说自己有十大罪,毛文龙就彻底的糊涂了我不过就是打了一个文官,还是芝麻绿豆的五品,结果竟然是如此的罪大恶极吗?我怎么不知道?这不行,我得弄个明白。

    这个老倌气势汹汹的发难,当时得到了满堂响应,一个个站出来大声附和,真的有将毛文龙一棍子打死在朝堂的意思。

    看着满堂汹汹的n,看到几个沉默的臣子虽然似乎和毛文龙有关却无人站出来替毛文龙说话,天启就无奈的长叹一声,只能自己亲自出马了,于是对着群臣低声下气的道:“毛帅有错,但不至于错到如诸位所说的罪大恶极,你们”

    结果一个官员站出来大声打断天启的话:“贼子祸国,已经是罪显昭昭,就要交给有司严查其罪,然后明正典刑以为天下后来者戒。”

    当面打断皇上的话,这绝对是君前失仪,按照正理,负责朝堂秩序的御史就要出来n的。但现在御史们正火力全开的对付毛文龙呢,大家谁还管那事?再说了,打断这个小孩子说话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也已经习惯了。

    结果站在皇帝身后的魏忠贤却不干了,立刻站出来大声的呵斥:“吴建民,你打断君言,君前咆哮,还有没有臣子之礼?你这是大逆不道,你这是欺凌君父。”

    魏忠贤上来一说,倒是起到了作用,魏忠贤一伙的立刻跳出来几个大声呵斥n这个叫做吴建民的家伙。

    吏部主事李夔龙站在那里,对着吴建民怒吼:“身为臣子,却如此蔑视君父,难道这就是你的所谓熟读圣人精义的结果吗?此大不敬难道御史们没有看到吗?御史们难道不是失职吗?臣n御史礼部失职。”

    御史和礼部立刻不干了,一个家伙站出来大声的反驳:“这里是朝堂,哪里有一个腌宦说话的份?这岂不是乱了纲常?臣请陛下将腌宦驱逐出去以净朝堂。”

    太仆少卿崔成秀上前冷笑道:“魏公公身为司礼监秉笔,掌握批红处断,朝堂大事当然有份参与,你如此说,是不是要将司礼监一并撤除?你是和居心?”

    nn星立刻站出来大声疾呼:“士大夫治理国朝,这是先祖爷留下来的规矩制度,什么时候要一个腌宦指手划脚?阉党祸乱朝纲已经达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臣请万岁立刻杀魏忠贤以为后来者戒,否则就又是一个刘瑾王振。”

    结果锦衣卫指挥使崔英元冷笑道:“士大夫治国是先帝留下的规矩不假,但设立司礼监秉笔监督你们,也是先帝洪武爷定下的规矩,你如此诋毁,你就是对洪武爷的大不敬,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皇家亲军锦衣卫,有回护皇权尊严的职能本份,现在就拿办了你这个对洪武爷大不敬的混账。”说着,就撸胳膊挽袖子的要当场拿人。

    于是黄晖一站出来指着崔英元的鼻子大骂:“你不过是皇家的一条狗,在这朝堂哪里还有你撕咬的地方,还不给我滚出去?”

    结果崔英元被骂成狗,不但没有恼羞成怒,反倒是洋洋得意的站在了玉阶前,拿出看门狗的架势:“我们锦衣卫就是皇家亲军,我们就是皇家的狗,我看你们今日气势汹汹要危及皇上安危,我就要尽我做为忠犬的本份,我要开咬。”

    此言一出真的是让所有人无语了。

    其实,最无语的还是毛文龙,他第一次上朝听事,而且这个大朝会还是专门为自己开设的,结果你看看现在,东林和阉党习惯性的就先干上了,自己这个正主已经被大家给忘记了,现在的毛文龙感觉很没有存在感。

第472章 战朝堂2

    大明的朝堂局面,打从万历大礼仪之争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里是党争的舞台,这里是斗兽场,这里是拳击台,这里是莫名奇妙无限跑题的地方,总而言之,这里绝对不是治理国家的地方。

    今天的大朝会,所有的人都知道目的是什么,是要斗倒站在角落里悠闲看热闹的那个毛文龙。

    开宗明义不错,但接着事情就急转直下,再次变成了阉党和东林的党锢之争,双方再次开战。

    也是,皇上平时不上朝,其实就是不开大朝,两党争斗也只能在下面,哪里有这样皇上给大家提供平台,大家直接上台摆开阵势的机会?

    机会难得啊,怎么能轻易放弃?先把正事放一边,咱们先掐起来再说。

    其实阉党大多出身草莽,识文断字的人不多,若是论起嘴皮子上的功夫,还真不是那些满肚子诗书的东林党的对手。

    东林要是说一件事,基本从盘古开天地开始,然后洋洋洒洒引经据典的给你说的是云山雾罩,不将你绕晕绝不罢休。

    所以,在每次两党争斗上,在嘴皮上,阉党绝对是有败无胜。

    但有句古代至理名言大家不要忘记了,那就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经过多次口舌交锋的败绩之后,阉党在不断总结归纳之后,总结出一条法宝,那就是你和我讲道理,我和你讲胡搅蛮缠。现在,一条狗一样站在玉阶前的崔英元就开始发挥他胡搅蛮缠的本事了。

    面对这样的状况,东林当时就无语了,讲道理人家不听,将歪理人家比自己还拿手,讲拳头自己这些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是那些从市井里爬出来的人,打惯了城乡结合部烂架人的对手?

    看样照着这样下去,今天就又要这样扯到地老天荒了,这正主正在边上看的是津津有味,这不成咱们大家给人家演猴戏呢嘛。

    于是东林党魁邹元标站出来咳嗽一声,他的一声威严的咳嗽起到了定海神针的作用,东林所有党员一起闭嘴,魏忠贤也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同党,阉党也就闭嘴,崔英元也跑回了自己的位置站好,整个朝堂再次难得的恢复了秩序。

    邹元标很满意自己的威仪,这可是首辅叶向高的权力啊,现在他不在,自己的一声咳嗽也有如此作用,看来自己离这首辅位置不远啦。

    叶向高几次提出告老致仕,但天启喜欢他压服党争而坚决留任,在方以哲被东林逼退之后,也不给他配备副手,因此被称为独相。不过天启的意思不代表其他人的意思,巴不得叶向高告老挪窝的大有人在,其中这个邹元标的呼声最高,他早就窥视了这个位置多年了,这时候看到自己的威望如此,心中的想法就再次蠢蠢欲动了。

    放下这些野心不说,还是说说当务之急吧。于是邹元标将跑偏的主题拉回来道:“启禀皇上,臣n毛文龙十大罪,可是罪罪确凿,还请皇上下旨,斩毛文龙以正天下。”

    天启刚要说话,大殿的角落里就转出一人,胸前雄狮威武,手中牙笏宽大,龙行虎步,不是毛文龙还是谁?

    毛文龙正在角落里看的热闹,突然站出一个老头打断了一场好戏,当时心中有些不满,但听听再次提出自己的事情,毛文龙就得站出来了。他是看明白了,如果现在皇上开口,这些家伙会再次给皇上难堪,自己不出来给皇上解围谁来?这也算是一场救驾吧。

    上前来先给皇上恭敬施礼,然后扭脸对着邹元标谦虚的问到:“还没请教这位老倌贵姓高名啊。”

    邹元标看向这个人,身高伟岸,行走生风,黝黑的脸上没有胡子,发清的胡子茬却又显现出一番男子汉的硬朗。脸上是一片真诚的微笑,正在向自己展现他雪白的颗牙齿。

    当时邹元标就回答:“下官邹元标,不知道贵官是哪位?”

    毛文龙就继续展现他颗真诚的牙齿做恍然状:“感情是东林三君子之一的邹元标邹大人,久仰久仰。”

    一被提及东林三君子,邹元标就有些得意,这比称呼他官爵名头更让他欢喜,当时对这个人的好感立生,于是就谦和的回礼:“不敢不敢,谬赞谬赞。不知道贵官是哪位,恕在下眼拙。”

    看到两个人在那里正儿经的瞎谦虚,坐在高高在上的皇上简直憋不住想要大笑一场。

    这可真是怪了事情了,邹元标n毛文龙十大罪,简直就是如同目睹,结果却见到本人却不认识,这岂不是天下最怪的事情,这岂不是天下最可笑的事情?

    其实也怪不得邹元标如此,因为,说实话,毛文龙一直在外领兵,根本就没有回过京师,京师里的官员还真的就没有一个人见过他。

    毛文龙就躬身回礼,然后一本正经的回答:“怎么?邹大n劾在下十大罪状如亲眼目睹,却连在下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嘛?那你还n什么?闹呢。”

    就这一句市井粗话,当时让满堂哄堂大笑,就连天启也笑的直敲桌子,就是嘛,你n人家十大罪,结果你连人家都不认识,这不是闹呢是什么?

    这就是打脸,而且还是号召大家一起打他的脸,在满堂哄笑里,邹元标感觉血压明显升高。却只能尴尬的指着一脸鄙夷的毛文龙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就是先声夺人,先打压一下对方的嚣张气焰。

    效果很好狠强大,明显看出皇上和魏忠贤等人有种扬眉吐气的意思。

    于是毛文龙就一本正经的问到:“这位嗯,你叫什么来着?”

    着就是气人呢,刚刚已经请教了人家姓名而且还久仰了,着转眼就忘记了,着说明什么?什么他严重的根本就没拿对方当回事,或者直接叫无视。

    邹元标气的简直就不知道是该骂呢还是该哭。

    看到邹元标不说话,魏忠贤立刻站出来配合,一脸戏虐的道:“毛帅怎么如此健忘,那位就是东林三君子之一,大明朝最富盛名的邹元标邹大人。”

    毛文龙就憨厚的挠挠脑袋:“看来我还是孤陋寡闻了了,这么响当当的人物我都不知道,真的是那啥,你刚刚说我十大罪,你连我是谁你都不知道,据我所知,你也没去过我的皮岛,你怎么就弄出来的呢?”

    邹元标狠狠的咽下一口气之后,恢复了他的潇洒从容,对着毛文龙道:“我身兼都御史,有风闻言事之权,你的罪恶已经昭彰于天下,还需要老夫亲自去你那皮岛调查吗?”

第473章 逐一反驳

    大明朝就是这样,一般的官,身上都挂着一个都御史的衔,目的就是要他们能互相监督,让他们能n比他们高上几品的官员而风闻言事更是有意思,御史们可以不做调查,听到风声就可以参那个人,这就是有点有枣没枣三竿子的意思。大家蒙上了,那就干掉他,蒙偏了,就当没说过,因为这种御史不管参对参错都是没有罪的。

    毛文龙就点点头:“第一大罪是什么来着?还请老倌再说一遍。”然后很认真的说道:“咱们大明朝堂是讲究道理的,你说出来,我反驳,啊,那叫自辩,互相说自己的道理不是。”

    魏忠贤就拢着手笑着道:“正该如此,刚刚毛帅似乎是有点心不在焉,所以还请你先说一条出来,咱们大家明明正正的掰扯掰扯。”

    一句毛文龙心不在焉,就足以说明,毛文龙把这些人提出的十大罪,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这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在这里拼了命的给你凑材料,你竟然不战战兢兢领罪伏法,你竟然还心不在焉,这是什么态度?这就是轻视一切的态度。想我们这些堂堂君子,什么时候被轻视过?

    于是邹元标就大声的道:“我n你第一大罪,厚南卫之毒,原为牵制建奴不敢西向也,但建奴数次过河,屡犯宁锦,你却全不知觉,牵制安在?乱三方并进之本,误专遣联络之成算,名为牵制,却放任建奴攻击广宁,目为奇捷,乃奇祸耳!剿降献捷,欺诳朝廷器甲刍粮,蠹耗军国。大罪二”

    毛文龙立刻伸手打住:“十条大罪,咱们一条一条来,你说多了我记不住,先说这第一条中的第一段,厚南卫之毒的问题。”

    “看你有什么诡辩。”邹元标气哼哼的道。

    毛文龙就面对群臣侃侃而谈:“想当初,我做为一个游击,追随李成梁鏖战辽东

    邹元标立刻断喝一声:“现在是就是说事,你扯的那么远做什么?难道你要巧言令色为自己辩解吗?”

    毛文龙就一脸无辜:“我刚刚听你上来的时候,说我这十大罪之前可是从三皇五帝开始,我这不过是从前十几年前说起,到底是你说的太远,还是我说的太远?”然后故意看看外面的太阳:“天大早的,咱们就扯呗,”

    就这一句话,当时就噎得邹元标差点背过气去,当时自己的确是那么来的,因为只有那样做,才能显示自己的学识渊博,才能证明毛文龙的十恶不赦说从地老天荒那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的,结果上下五千年是远了点,人家毛文龙才说了前十几nns情,的确不为过。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反驳,于是就冷哼一声:“你快说。”

    毛文龙就笑嘻嘻的道:“我不懂得你的那种洪荒地老地说辞,但我作为一个武人,却知道盐城哪咸醋打哪儿酸,否则就说不清楚事情,我说不清楚事情,怎么能驳斥你的胡说道?”

    这话一出,在一群阉党和看热闹的人群里,就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虽然声音并不响亮,但听在邹元标和东林党的党徒耳中,确是刺耳无比。

    毛文龙就耸动了一下肩膀,继续道:“后来辽东糜烂,我被划归王化贞巡抚治下,当时南镇已没,我已经是王化贞巡抚属下,你说我厚南镇余毒是何说法?即便是说我无能,那也是在王化贞手下之后无能,干南镇什么事情?”

    邹元标就一窒,这么说,人家还真和这条扯不上。

    “再说了,乱三方之策。好吧,三方之策是谁提出来的?是熊廷弼提出来的,熊廷弼已经下狱,正被你们穷追猛打,是你们说熊廷弼的三方之策是乱策,而且这三方之策正是你们定熊廷弼死罪的依旧罪证,那么既然我坏了熊廷弼的好事,那就是我对这种乱策的抵制啊,既然如此,我应该是有功无过呀,这什么有功的事情就变成了有过呢?难道是非黑白就凭你们这些人胡说道吗?难道你们这些朝堂的大佬?还没有个准出吗?既然你们都是这样,今日这明日那,你们提出来的所有政策还能靠谱吗?”

    听到毛文龙这连番嘲讽问答,当时让邹元标感觉哑口无言。

    自己这些人熊廷弼的第一个理由就是这熊廷弼的三方之策和王化贞的矛盾,为了保护东林推荐出去的王化贞,大家抓住了这个三方之策算是做足了文章,而且已经引经据典,敲死了他的跟脚,却没想到,今天为了整死毛文龙,却不知不觉间陷进了自己的陷阱,自己狠狠的打自己的脸。

    “说当初设文龙于海外,原为牵制建奴不敢西向也,数次过河,屡犯宁锦,全不知觉,牵制安在?好吧,且请问,说我牵制安在,就是说我根本没有起到牵制的作用,那么我且问诸位,当时广宁之战,我四路出击辽东敌后,我那一颗又一颗斩获的女真人头可是真真切切的啊,也是兵部和户部以及锦衣卫三司和勘的啊,这总错不了吧。因为我的出兵,才让努尔哈赤不得不放弃兵逼山海关,放弃已经到手的辽西走廊回串辽河以东的战绩,就被这么无情的抹杀,难道你们都是睁眼瞎吗?”

    这样一问,大家再次无语,是的,人家毛文龙事先三次向朝堂预报了建奴攻击广宁之意,这算预警在先。然后出兵四路袭扰辽东敌后,这是做事之后。调动后金正蓝旗全旗,以及汉军李永芳全军回援,逼迫努尔哈赤放弃已经攻占的辽西退回辽河以东,最终杀真女真三千一百,汉军无算,这是战果,一件件的摆在那里,就连那个王化贞也承认这个事实。

    “而你们说,我没有实行牵制的作用,那么这件事情是谁派我去的呢?”

    这事其实是皇上的授意,天启就有点得意的挺起胸膛,但毛文龙却将这个光荣的任务实打实的拍在了王化贞的脑袋上:“是当时王巡抚派我去。”

    天启小皇帝就感觉到有些气馁和不满意,这明明是我的英明果断,像这样好的事情怎么能拍在了王化贞那个混蛋的脑袋上呢。而这说着说着,怎么又说到王化贞的脑袋上呢?11

第474章 反咬回去

    对于毛文龙去辽东的功劳没有被他安在天启脑袋上而上安在了王化贞脑袋上,天启是很想辩驳一下的,毛文龙就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天启,天启就收住了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下的心声,想听一听他毛文龙怎么说。

    “而我的这次行动是错误的,那只能说明是王巡抚错误,因为我是上支下派,下属必须无条件的遵从上司的指令,军纪绝对要严,上命下达,即便刀山火海也必须要闯上一闯,否则以下犯上,这是朝廷的大忌讳,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个道理绝对对,没人出来反驳,也没有人出来敢于反驳。因为遵从上司,这是维护整个大明官僚集团的基础,如果下面谁都可以乱说乱动,也就将在座的地位动摇了,这是绝对不能出现的。

    毛文龙就戏虐的哈了一声:“那么我们将这件事情好好的捋顺一下。”然后就扳起手指头,自然自语道,“既然我的行动错了,那么就证明王巡抚的决断错了,而王巡抚当初上位是由谁保举的呢,是你们这些东林君子,这可是有案可查滴。据我知道,再后来审讯王化贞的时候,他可是自己承认,自己只懂得圣人文章,根本不懂得军略,是诸位强迫他去的。”然后突然面色狰狞的问道:“那么你们东林的这些君子,为什么将一个根本不懂得军略的书虫弄到前线去,别有用心且不说,一个识人不明举荐不贤之罪,是不是你们东林党人应该担当起来?这还是往小了说,一个故意祸国才是你们的大罪。”然后也不等脸色变得惨白的邹元标辩驳,毛文龙躬身冲着天启施礼:“臣n东林一派祸国殃民,要灭我大明罪,请圣上圣裁,不除这种要坏我大明的奸佞叛徒,那才是真的国将不国,大明休矣。”

    大殿上转眼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大眼瞪小眼的不知所措,因为按照毛文龙的理论,事情的确是这样。本来大明朝廷上就有个举荐不贤的罪名,自己举荐的人如果出了什么问题自己就要担负起相应的责任。这下好了,大家还想力挽狂澜挽救王化贞,结果现在成了烫手的山芋,成了自己的一大罪状,这可怎么办好?现在所有经手王化贞案子的人都开始决定:“王化贞不保了,他必须死。”

    结果就是这样,本来王化贞拖到崇祯五年才死,就在这次朝会后不久,东林就推动刑部宣布王化贞死罪,立刻执行,和熊廷弼一起,传首九边了。

    要不说呢,一句话能成事,一句话能坏事,毛文龙现在就起到了这个作用,一句话,坏了两条人的性命。

    天启这个乐啊,感情事情在这呢,毛文龙就利用东林给他捏造的罪状,一条条反驳,就一次次的给他们当头闷棍啊,这是打脸啊,这简直就是按住他们的脸在地上摩擦啊。可惜,自己的金殿金砖太滑,这要是砂纸该多好啊。

    但也从这一点上看出,毛帅真的是忠臣啊,感情不再提自己派毛文龙去辽东后方的事情,是在这里等着这帮东林呢,好啊,以后我也不再提这事了。

    以往自己认为朝会简直就是让自己受罪,每日看着两伙人互相撕咬,当时是一个头两个大,现在看来,不是啊,要都向毛文龙这样,那朝会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啊,看来,木匠还是少做些,还多上朝看热闹吧。

    “再说我器甲刍粮,蠹耗军国,请问在座诸公,我可曾向朝廷请过一粒米,一个箭矢?原本军饷我一两一文没见,原有钱粮,我一粒一石没见,我带着我的兄弟百姓在敌后厮杀,我们该得的钱粮却被你们各自借口克扣,我怎么就靡费了国帑?”

    群臣哑然,这时候他们才感觉,似乎是这个样子,似乎在那个时候,大家还真的没有给人家一两钱粮,一把刀枪,一个箭矢甲胄。

    毛文龙越说越气,不由得声音高亢,战阵里练就的大嗓门震的大殿嗡嗡直响,让人有种振聋发聩的感觉。

    “我们在前线为国征战,没粮没食,不得不拖尸而战,你以为我们是托着尸体不忍同袍遗弃吗?不,那是我们需要吃他们的尸体果腹,需要同袍变成我们的食物,让我们能继续杀敌。那种切割袍泽尸体的感受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吗?”毛文龙血红着眼睛大声怒吼,每吼一声,便让群臣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因为他们看到的毛文龙不再是一个大明武将,而是一个食人魔王。随着毛文龙步步紧逼,群臣步步后退,在人群里传来里一阵又一阵干呕的声音。

    “我们在拖尸以食在为国鏖战,难道我们那些死去的将士们,换来的就是你们这些锦衣玉食的朝堂大佬们无边的指责,无尽的陷害吗?”

    这时候,一个御史站出来指着毛文龙大声道:“我们御史就是有纠察风闻之权,你毛文龙”

    结果毛文龙大吼一句:“你一边呆着去,等我和这位那谁干完了再干你。”

    此言一出,当时就将这个御史噎得隔楼一声,差点背过气去。还要争辩,天启发话了:“一个个来,大家不要急。”

    得,这是准备搬着凳子看热闹了。

    现在毛文龙开始改变打法了,他不想再为他们对自己子无虚有的罪状罪行逐一驳斥,因为真的要逐一驳斥下去,那就是一个地老天荒,那就是给他们脸了。

    既然你们如此歪理邪说,那我就让你们看一看我毛文龙如何的蛮不讲理,咱们大家都胡搅蛮缠,看谁缠得过谁?

    于是正容道:“万岁,这些人,捏造我的罪状自有良心公论,但正所谓,正人先正己,君子n,当是正言,而小n劾,可信度是多少?完全可以归结为疯狗攀咬的一类,或者干脆就是诬陷p。”然后,也不等天启回答肯定,毛文龙张开双臂面向众人,大声的征求意见。

    对于这个论调,满朝文武还是先要赞同的,也必须赞同。因为这是一个高度,也是一个死结,这满堂清流东林,哪个不是标榜自己是君子?

    “那么,这位皱老官是正人君子吗?”吕汉强在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之后,施施然蔑视的看了一眼那位老官。11

第475章 逼退一个是一个

    魏忠贤领教过毛文龙的歪理邪说,于是就凑趣的反问:“难道大明天下三君子不是正人君子,还有何人是正人君子呢?”他可知道,就在昨晚,锦衣卫可是抬了两箱子的黑暗资料给毛文龙的,其中就有这邹元标的材料,锦衣卫的能力和查探的手段,魏忠贤绝对是充满信心的。

    毛文龙就坚定的道:“错。”

    魏忠贤就笑嘻嘻的问:“我怎么就错了呢?”

    毛文龙就正色道:“圣人有言,这世上多的是道貌岸然,内里却是男盗女娼的伪君子。”

    大家就纳闷了,哪位圣人说过这话?

    毛文龙就整顿衣冠,正色施礼之后,对天启道:“臣东江镇总兵官,挂左督御史衔毛文龙,n”然后一转头对着邹元标故意问到:“那谁,你是谁来的?”

    “邹元标的是。”

    “好,臣n邹元标为老不尊罪事。”

    毛文龙的话一出口,当时满堂哗然,这是怎么个事?怎么他不继续辩解,却突然n起别人来啦。

    天启就饶有兴趣的问到:“怎么说?”

    毛文龙就一本正经的道:“臣风闻,某日夜里,这位大人老妻拿着笤帚追打这位老倌,言道他进了儿媳房间。”

    “哗”满堂再次哄笑起来,那些最爱卦的勋贵们更是跺脚叫好,一时间纷纷伸出脑袋询问:“,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风闻”于是毛文龙就左一个风闻,右一个风闻,那是将一个没有影子的事情说的比花边小报还小报,那真的就如同他亲眼目睹一般。

    这下子,整个朝堂再次乱了起来,邹元标当时气的是浑身乱抖,气急败坏的对毛文龙大吼:“你这是诬告,你这是毁人清白。”然后转头对正听的入神的天启皇帝哭诉:“万岁,给老臣做主啊,严办毛文龙诬陷忠良啊。”

    天启皇帝正听得津津有味呢,结果被这么一打断,也感觉毛文龙有点儿故弄玄虚,于是就面向毛文龙:“毛帅,这里是朝堂,不可以诬陷于人。”

    得到皇上这样的定语,一群御史立刻跃跃欲试,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别的不说,就一个诬陷大员就能将毛文龙彻底弄翻,而且这个罪名还不用去别处寻找,就堂堂皇皇的摆在这里,于是吏部立刻上来一个,就要引用大明律法办了毛文龙。

    结果毛文龙横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道:“我是挂左都御史职衔的,我也有风闻言事之权,现在我就是风闻言事啊,我有什么错吗?”

    当时就将这个吏部的官员问的是哑口无言,人家还真就挂着这个职衔,人家还真就是左一句风闻,又一句风闻,你还真就拿他没有办法。

    毛文龙就继续大言不惭的道:“既然皱大人有如此污点,那么他说别人的就不可信,所谓的君子在德行上有亏,怎么还能站立在这满堂的君子之中?还请你自辩吧。”

    这句话放出来,刚刚被打断兴趣的所有官员,立刻又伸长了脖子,准备听他自己辩解。但像邹元标张张嘴,却是无话可说,也不能说。这种事情,你无论如何说,也都是说不清楚的,只要你解释那个花边新闻,你还能继续弄出另一个花边新闻来,其实这就是毛文龙的套,让你怎么解释都是一个笑话。

    邹元标气的是浑身发抖,左右想过之后,也明白自己被毛文龙套住了,当时羞愤交加,气得狠狠的跺了跺脚,冲着皇上和满朝的文武大声疾呼:“我本堂堂君子,却被这小人诬陷,被他这种奸计所左右不能自辩,我羞于与此人为伍同朝,现在我就辞官下野。”

    说完,就将自己脑袋上的帽子直接摘了下来,放到了地上,趴在地上,呜呜哭泣,可怜的就像一只赖皮狗。

    对于突然间出现这样的变故,天启却没有想到,怎么说着说着,就闹出一出辞官当堂的戏码来啦。

    但是按照朝廷上的规矩,官员们辞官,皇帝是要挽留的,在三次挽留之后,根本就没有去意的官员,就有了台阶可下,于是就可以继续堂而皇之的占据高位不去。

    于是天启就下意识的准备挽留,结果他的袍子角被人轻轻的扯了一下,回过头时,看到魏忠贤正在轻轻的点头,当时恍然大悟,平时这个混蛋对自己最是轻视,整天纠集一帮东林党人指责自己,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自己早就想让他滚蛋,结果一直没有借口,也怕被别人诟病,现在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呀?

    于是天启就一脸为难的说道:“既然皱大人有求去之心,朕虽然不舍,但邹大人也的确需要整理家务修身养性著书立说,朕就不勉为其难了。”

    天启的这话一出,趴在地上的邹元标当时愣住了,者不对啊,剧本拿错啦。自己当时不过就是一时冲动,也想用这个办法拿捏一下皇帝,让他站出来严办毛文龙,最少是叉开这个话头,结果事情却突然变成这样,自己是不想去的,这下一步该怎么办?

    结果魏忠贤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躬身请求天启:“老大人多年在朝,也算是劳苦功高,听说还要著书立传,这样的好事当然要相助一番,万岁看,是不是在内帑里拨一笔钱,资助一下老先生?”

    天启就连连点头,慷慨的说道:“按照规矩,老大人致仕需要恩荣一级,不过今日首辅不在,当日后酌情安排,但内帑发一份恩养银子也是应该,就给一千两吧。”

    得,这事情就这么敲死了。

    当时nn星这个气啊,这个邹元标怎么如此老糊涂啊,把对手还没怎么样呢,这自己先把自己绕进去了,这下子可是不好了,于是就捅了身边一个官员。

    那个官员当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于是就站出来慷慨激昂道:“满堂污秽,竟然逼迫道老大人真君子辞朝,若老大人归隐,某愿意追随之。”

    听到这话,当时nn星就一拍脑袋,心中大骂不止:“你是个猪啊,没看到现在是什么状况吗?你这不为邹元标求情找理由,竟然上去也请辞,你不是自己挖坑自己往里跳,还真就带锹自己埋吗?”这时候nn星才知道,感情自己这些年是和一群猪在做同僚啊。

    然而事情已经不能挽回,他这么一慷慨激扬的说,立刻引起了东林党的共鸣,于是几个人就准备上前和这个官员一道,用大家集体辞官的办法,逼迫天启收回成命。11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大明都督》,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476章 继续战斗

    看到又一个东林党人站出来辞官,在这个时候的天启怎么能放弃已经取得的战果?于是还不等别的人上前,天启就直接道:“这位爱卿既然有追随君子左右朝夕问道的宏愿,朕真羡慕啊,既然如此,朕怎么能耽误你的求学上进之心?朕就随了你的心思。”

    结果这个官员当场就愣在那里,尴尬的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不过是想表示一下态度,要挟要挟你,你怎么就当真了?你还给我安排一个伺候这个即将没用的糟老头子的活计,我这几十年寒窗,冷板凳坐了这么多年,这就白费了吗?

    但是皇帝的金口玉言一出,尤其拿着他的大义来堵住了他的嘴,让他走进了绝境。但这个家伙也只能咬牙默认,因为如果真的以刚刚的借口辞官,还能在士林中获得一些声望,如果现在自己犹豫不去,不但在朝堂上没有好下场,更在士林里丢了大脸了,于是已经心头吐血n升的他就只能再做慷慨激昂状,将自己脑袋上的乌纱拿下,跪在了邹元标的身边。

    这样的变故太过出乎意料,所有还想用法不责众的办法,胁迫皇上收回成命的人都站住了脚步,悄悄看向皇上。皇上正伸着脖子,满眼期待的看向下面的大臣,那绝对不是期待有人上去为邹元标说话,而是期盼再跳出来几个,让他好再撵几个人走了。看那眼神,就差当堂喊一嗓子:“还有谁,还有谁和他们结伴,我一律准了。”

    最终大家一致认为并决定,这是皇上的陷阱,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得逞这是阉党的奸计,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得意这尤其是毛文龙的恶毒,阉党的卑鄙。邹老,兄弟,你们走起,我们要留在这个战场上,和这个极度卑鄙的毛文龙,极度无耻的阉党,对了,还有这个极度阴险的皇上斗争到底。

    于是,所有的文官一起坚定了要站在朝堂上,一脸大义凌然,一脸奔赴国难的神色,继续和敌人斗争的决心,所以所有东林文官看向毛文龙的目光就都成了刀子。

    看到这样的目光,天启就得意的笑了,自己的奸计得逞了,利用毛文龙赶走了东林在朝的领袖,就等于砍掉了东林一半的势力,而现在大家没有人埋怨自己这个皇帝,而是将仇恨全部对上了毛文龙,这是非常好的状况。

    毛文龙面对无数敌人刀子一样的目光,却是昂然一笑,你们是君子,你们要脸皮,但我是小人,我不要脸,君子和小人斗?你们就是永远的失败者。

    大家看着互相搀扶着的两个人远去了朝堂,东林党人一片哀嚎,这对阵毛文龙的真正大战还没开始呢,结果先折了大帅先锋,这仗还怎么打?

    但也有人暗暗高兴,那就是高攀龙,他在面色上一片痛苦里,心中却是得意非常,这下子好了,压在自己脑袋上的邹元标去了,从此之后,这朝堂上东林魁首就是自己的啦,这真的应该感谢毛文龙啊。

    不过虽然毛文龙对自己有巨大贡献,但这不能换取东林放弃对他的穷追猛打,现在必须对毛文龙进行大公无私的批斗。

    结果还没等高攀龙准备继续战斗呢,毛文龙站在那里却大声的问到:“还有谁n与我,我和他辩论辩论。”

    那样子就是一个大将军,站在沙场上面对万千敌人在呼喊邀战,那种气势当时就让高攀龙不由得气势一滞,这时候,他不得不从新审视一下毛文龙了。

    一个武夫竟然有如此手段,一上来就轻描淡写的直接拿下自己一方大帅先锋,而其口才绝对不输自己这些文臣,倒是想起来了,这个毛文龙出身文人世家,后来是投笔从戎的,倒是让自己忽略了。

    现在看来,毛文龙是做足了功课了,而自己这边却对他不是很了解,这真是不知彼才有此一败啊,轻敌啦,轻敌啦。

    这时候,为了保证东林不被挤出朝堂,自己必须扛起这杆大旗,当然,现在需要先保护好自己这个大旗才成,还是先让别人上前吧,自己还是要在阵中运筹帷幄才好。

    于是,一时间倒上大眼瞪小眼,冷了场子。

    从一大早上朝到现在,其实都已经过晌午了,大家却难得的不感觉饿,原因是不管是在局内的和局外的,大家都被今日这不断的反转的事情给弄的是高度紧张,高度兴奋。

    毛文龙首战告捷,得利最大的是皇上和阉党,实现了拿毛文龙当枪的目的。但毛文龙的事情还没有实质性解决,于是,当事人之一,特恩允上朝告状的钱文诗惨叫着出头告状:“万岁,臣n毛文龙三大罪,第一罪,毛文龙跋扈嚣张,凭借前线小小的军功就当街打了微臣,如此羞辱斯文,按罪当杀。第二罪,臣n毛文龙,擅杀山东官民,臣n毛文龙,抢夺山东百姓土地事,请皇上严办毛文龙。臣n毛文龙第三罪,媚上而乱大明土地国法,加大土地兼并。以上三罪,罪罪当杀。”

    毛文龙就冷眼看着这个家伙。该跳出来的总得跳出来,这其实是东林跳出来再次试探自己的。很好,现在我就要你们知道,同时也要天下所有的人,包括阉党和小皇上知道,我毛文龙是老虎,即便是病着的老虎也是老虎,自己的屁股绝对摸不得。

    看到钱文诗在那里哀哀哭泣着跟个小媳妇一样打自己的小黑状,毛文龙上前一步,那个钱文诗不由得浑身一哆嗦,他不是被毛文龙打怕了,这点文人的风骨还有,他是被毛文龙上来就干倒东林大佬的手段吓怕了,自己可以挨打,却绝对不能丢官。

    毛文龙一呲牙,再次展露出他颗真诚的微笑,俯身对钱文诗道:“几日不见,伤势可好啦?”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这不是慰问,这是羞辱。

    钱文诗脖子一梗:“毛文龙你不要嚣张,这是朝堂,容不得你撒野。”

    天启就敲敲桌子道:“钱文诗告你当街殴打朝廷命官,羞辱斯文,告你擅杀山东官员,乱杀山东百姓可有其事?”

    毛文龙就坚定的道:“有。”

    大家被这一声有弄的对毛文龙是又恨又佩服,看看人家,对待自己的罪行,敢于承认,敢于担当,真汉子。

第477章 品级之争

    看到站在大殿上,虽然几百人包围着,却是那么孤独的毛文龙,管着五城兵马司的沈光祚就要站出来替外甥说道说道。他认为,自己该出头了,若是再不出头,这个外甥可能就被人整死了,到时候自己也失去了一个臂助不是,同时也是向毛文龙表示一下自己的亲情,也是向皇上表示一下自己的站队。

    结果毛文龙却冲他先是淡然一笑,拿眼神阻止了他,沈光祚不知道毛文龙是什么意思,于是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站在那里不动了。

    “这是我一个人的战斗,我就是要一个人战斗到底,向那些不开眼的家伙们展示一下我的战斗力,皇上不是要个孤臣吗?那好,我就做一个孤独的孤臣。”

    “臣,参钱文诗四大罪。”

    天启闻听就来了兴趣,人家n你三大罪,结果你反手就回敬四大罪,倒是需要听听。

    “第一罪,宵禁夜行蔑视王法。”

    “怎么说。”

    “臣犯宵禁,虽然是公干回家,但也自领责罚,去了五城兵马司大牢幽闭一日,后由魏公公担保出行,可谓守法楷模。而钱文诗喝花酒夜归,犯宵禁而以官员身份傲娇不接受惩处,此以官压法,无视大明法律,此罪一。”

    “有道理,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况且是官,为官更应以身作则,给天下表率,毛帅自请入狱,当嘉奖。钱文诗不服法纪,当罚。”天启在上面悠悠道裁判。“同时,毛帅出行是因为公干,钱文诗出行是因为喝花酒,不但犯法,而且德行有亏,当重罚。”

    喝花酒狎妓,在文人的眼里那不是下作,那是风雅。但这事情还是要看怎么说,按照大明律法,官员狎妓,那是大罪,大家不拿这个事说事,那就是风雅,但拿出来说事,那就是罪状。现在拿出来说,那就是罪状了。

    “还有呢?”

    “臣,大明参将,三品,实授东江镇总兵官,二品,而钱文诗工部郎中,五品,钱文诗以五品官身,当街羞辱谩骂二品大员,是为蔑视上司以下犯上,按照大明律法,当仗五十,罢官不用,当时微臣手中无杖,就只能报以老拳,以维护国朝体统,现在,臣再请求罢钱文诗官不用。”

    此言一出,当时满堂再次哗然,五品文臣打两品武将板子,那是天经地义,但反过来就是不行,着是约定成俗的事情啊,你毛文龙怎么就不开眼呢?着不行,维护文官在武将上的绝对优势,着必须执行,于是一个礼部侍郎立刻站出来大声疾呼:“以文御武,国朝根本,毛文龙爆打文臣,就是反了纲常,纲常伦理乃天下根本,当严惩毛文龙以为其他人戒。”

    这话说的是理直气壮,当时让一群武将一脸汗颜。

    毛文龙大声反驳:“以文御武,在哪里写着?可有律法条文规定?”

    那个礼部侍郎就张口结舌,事情就是这个事情,大家约定成俗,但根本就没有记入律法,如果真的记入律法了,估计大明的武将立刻就一窝蜂的散了,皇帝们还没愚蠢到这种地步。但约定成俗就是规范吗?不是,绝对不是。

    “法不禁止则可行,这是法律的精髓,既然没有规定说是以文御武为法律,那文武同等便是根本,要不当初规定品级做什么?既然规定品级,那就是有了上下等级之分,而没有文武区别,既然没有规定武将的品级要比同等的文官要低,那钱文诗五品犯上便是罪证确着,难道我打了他有错吗?”

    这一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而且铿锵又力,在文臣的一面倒的谩骂里,却得到了所有武将的共鸣。

    这时候一项缩着脖子的西宁候宋成,就小声但却让所有人都能听到的效果,对徐国公徐希道:“毛帅那小子说的对啊,是得整顿整顿这上下尊卑了,不然你我这一二品的国公侯爷上街,什么时候都可能被冲出来的五七品的下官给揍一顿,那还了得?拿还有体统吗?”

    徐国公徐希就不无担忧的道:“是啊,是啊,咱们这些人被人家莫名其妙的的抽嘴巴子也就算了,可是要是这么发展下去,谁知道这些人以后会做出什么反了天的事情啊,五七品的小官拿着宝剑宰了咱们这一二品的公侯的事情也可能出的,尤此推而广之,那时候才是真的国将不国,天下大乱啊。”

    这话可就含沙射影的大了,虽然徐希没有明说,但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在表明什么意思了,都在表明对这种形势的不满,还有些人想站出来为这个吏部侍郎站台的,赶紧将脚步缩了回去,因为再说,那就是真的不要命了。

    皇上早就被这帮文臣对自己的不敬恼火着呢,今天毛文龙的这一番慷慨激昂有理有据的论断,徐希的话更加让他心惊,如果这种习惯就这么一直扩大下去,将来还真就说不定,有人站出来揍自己一顿,那还了得?当时压住心中舒畅的激动,淡淡的道:“毛帅所言有理啊,当初各朝设立品级等级制度,就是要让所有的人知道上下有别,上下尊卑,这也是周礼所倡导的,钱文诗不顾周礼古训,妄读圣贤书,以下慢上,该罚。”

    毛文龙大言不惭的夸奖了一番自己:“我维护了上下等级,我维护了大明的官场体统,我正了官阶本源,我有功无过。”

    看到他的这副嘴脸,当时这个吏部侍郎简直就恶心的要死,大声斥责毛文龙:“就算钱文诗以下犯上,但责罚也该交给有司,你乱用私刑也是犯法,臣n毛文龙乱用私刑,如此不加严惩,将来谁还将有司放在眼里?”

    得,这顺便又给毛文龙弄了一条罪。

    毛文龙就淡然一笑:“我可没有动用私刑,我不过是当街和他争论,但诸位也知道,我是一个粗鄙的武人,和文人讲道理我实在说不过,当街和他对骂,我认为有损我二品高贵的身份,没办法,我只有揍他,这叫说你你不听,骂你没品味,打你是我没办法。”

    这道理,真的是高大上到了极致了。

    正在大家惊诧的时候,毛文龙突然向天启大声道:“臣n这位你叫什么?”

    大家就又是一阵大笑:“来了,故技从演了。”

    “满。”

    “臣n满身为礼部侍郎,却任由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在大明屡屡出现,造成如今局面,都是礼部失职,钱文诗罪案昭昭,却又站出袒护,先有失职,后有包庇,如此官吏当罢免之。”

    得,又一个要倒霉的。

第477章 往死里整

    天启今天在毛文龙的帮衬下是真正感觉到了自己高高在上,决断人生死前途的那种权力。往日自己升任或者是拿下一个屁大的小官,都要和内阁打上好久的扯皮战,哪里如今日这样,说拿下谁就拿下谁?这感觉,爽啊。这时候,天启才感觉出,做皇帝,其实比做木匠要拉风的多了,于是断然点头:“如此失职,如此庸碌,造成如此恶劣的后果,如此明目张胆的官官相护,不配做礼部侍郎,着立刻革去官职,交给有司穷究其包庇违法。”

    崔英元立刻上前,直接一巴掌拍飞这个官员的纱帽,然后抓小鸡一般将他提了出去,丢在了大殿外,大殿外的那些大汉将军二话不说,直接将那个还蒙圈中的侍郎一阵乱棍,打出了午门。

    然后崔英元大步入殿,跟个藏獒一般站在皇上的玉阶下,气势汹汹的准备再抓上几个倒霉蛋。

    这时候魏忠贤肚子都块笑抽了,好了,又一个东林下台了,自己可以填补一个啦,好啊,,这条枪好使啊,你就这么干下去吧,我支持你。

    一直缩头的勋贵们这时候却欢欣鼓舞起来,跑题了,真的是跑题了,原本是钱文诗状告毛文龙暴打他,结果三拐两拐的,就拐到品级等级上来了。

    不过这事对勋贵们对武将们有巨大的好处啊,通过皇上处断了那个还要维护文官高高在上的礼部侍郎上看,皇上是赞同毛文龙的说法的,那就是上下尊卑还是以品级定而不是文武出身,从这现在开始,自己这些出身将门的勋贵就将再次扬眉吐气了。

    帮助毛文龙,扶正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却被现在这帮混蛋文人玩混乱了的纲常等级,已经是将门勋贵的重任了。只要大家努力,文贵武贱就让他见鬼去吧。

    于是,所有的勋贵们再也不像原先英国公召集开会那样窝窝囊囊的不敢谈论政事,他们准备在大朝会后好好的考虑一下英国公的提议,好好的和毛文龙这个手握重兵实权的小家伙谈谈。

    但东林党人却不干了,朝堂争斗,其实就是狗咬狗,最多是一嘴毛,虽然这个绅士般的规矩被自己东林玩坏了,但官场决斗,大家讲的就是一个痛打落水狗的n,一个互相扯皮撕咬消磨时光的乐趣,但是,这礼部侍郎和大家是站在一起的,和你毛文龙孜然独立不一样,痛打打落水狗讲究的就是你这种落单的,所以大家才找到了你的头上。真要是群狗,那是绝对避而远之的。

    结果这时候大家发现一个问题,感情这毛文龙不是落单的癞皮狗,是一只披着狗皮的狼,不是,是老虎。

    狗再多,碰到老虎也是不成的,最终不是一嘴毛,是一罪血啊啊,这是坏人前程,砸人家饭碗啊。

    东林就哀叹,大家的目的是干死毛文龙,这怎么还没怎么地呢,自己这里就连连败北,这还了得?

    不能再让毛文龙胡说道跑题太远了,于是工部侍郎上前继续攻击毛文龙:“钱文诗n毛文龙擅杀山东官员,擅杀山东百姓事,罪证确凿,请皇上治罪毛文龙目无法纪罪。”

    毛文龙立刻调转枪口:“臣奉旨山东平叛,出征时候在阳谷县门前截住前台县令等弃城逃官,按照大明律,弃城而逃的官员该杀,臣杀的是理所应当。”然后对着这个工部侍郎道:“你不要跟我说又要交付有司,这个我却有权,因为,我有皇上钦赐尚方剑,可在战场临机决断,可杀五品以下官吏。”

    这个侍郎就再次张口结舌,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但你擅杀山东百姓。”

    毛文龙不去看他,再次面对皇上:“万岁,臣杀的是随着徐逆叛乱的乱民,这是为平息叛乱,而钱文诗却一味的为那些乱民袒护,臣n钱文诗有勾结叛逆之行,请以谋乱罪治罪。”

    大殿上再此炸锅了,这下麻烦了,这下毛文龙不是要弄丢几个官员的乌纱,砸掉几个官员饭碗,不再上一嘴毛,一口血的事情了,这上要人命了,现在东林党人已经蒙圈了,本来一个好好的整死毛文龙的事,这事情怎么就拐到这上面去了捏。

    其实大明的官员站在朝堂上撕咬,还是有着自己的潜规则的,那就是大家可以无限的诟病诬陷,但就不能往死里整,一旦破了这个规矩,那么大家也就是自己给自己下套了,未来说不定自己也被人整死,这也算是一种绅士政治吧。

    所以有这种规矩在,大家无论在朝堂上如何撕咬,将事情说的无限夸张,但最终没有整倒对方之后,大家散朝了,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该喝酒喝酒,该狎妓狎妓,依旧是一团和气。

    但这个规矩在东林上位和阉党相争开始之后有所变故,虽然还是那句话,东林最终将这种绅士政治给玩坏了,但按照人心本性,我可以不顾吃相的往死里整你,那是我们正义的需求,但你不可以这么对待我,你这么对待我,就比如而今的毛文龙,给钱文诗戴上这个帽子,那就是往死里整了,就不绅士,就是戕害忠良。

    不过现在看来,这一次是真的把毛文龙逼急啦。现在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高攀龙已经惊心的发现,这个毛文龙真的是一条疯虎了,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就好不样的惹上他了呢?想当初他在努力讨好自己等人,分润自己军功的时候,怎么就当他是空气呢?和他斗的这样你死我活的,真的是不划算了。

    但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那就只能咬牙坚持下去了,毛文龙必须干死,要不未来,这就是一个最大的祸患了。

    有了这个罪名,钱文诗算是彻底的倒了,在各朝各代,天子皇权可以容忍你犯下的任何错误和罪行,但只要涉及n,那是有枣没枣必须三杆子,坚决打击,宁可信其有绝不信其无,即便是小年轻厚道的天启也绝对不敢对这事情掉以轻心,于是天启立刻下旨,将钱文诗拿下,押锦衣卫大牢严查。

    锦衣卫指挥使崔英元立刻再次兴奋的上前,一把抓住已经晕过去的钱文诗,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只要你进了锦衣卫大牢,别说你勾结叛逆,就是说你亲自领导了n,都是罪证确凿的,钱文诗,死定了。11

第478章 灭债主满门

    看着同僚被抓走,结局是死定了,这个工部侍郎已经血冲脑海,他要继承钱文诗的遗志,是的,是遗志了,自己必须将战斗进行到底:“臣n毛文龙强取山东土地媚上,行土地兼并事。”

    这一条才是关键,这才将严重跑偏的问题再次拉到正路上来,而他直接指向了毛文龙给天启和魏忠贤出的那个新的土地办法那个土地法,这关乎到全天下官员士绅和他们身后的根本利益,这必须要争,必须要皇上放弃这个政策,否则那真的是要了人的老命了。

    毛文龙就理直气壮的问道:“却不知我强抢了谁家的土地?我媚了哪位上,我又怎么就土地兼并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乱说话,可是要死人滴,你想好了吗?”

    毛文龙好心的提醒着这位跳出来和自己掐的家伙,你说你一个工部的侍郎,管什么土地的事情啊,你这不是找死呢吗?看来,自己刚刚弄跑两个,弄死一个,还不能打压他们嚣张的气焰,看来,还得弄下去几个才能让他们胆寒啊。当时毛文龙就感慨,你说你们有这前仆后继的劲头,去辽东杀奴该多好啊。

    不过这王志明讨要土地的事情才是开始,如果自己和皇上退步了,那其他人就会蜂拥而至,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啦,而且讨好未来皇上不成,反倒让他难堪,那未来皇上一上台还不第一个就咔嚓了自己。而最关键的是,那自己当初给天启,给魏忠贤鼓捣出的那个抑制土地兼并,缓解百姓负担的土地改革就要胎死腹中,这是改革大关键,改革观念不能动摇。

    好吧,毛文龙试了试手中的牙笏,坚定的下定决心:“出头鸟的王志明是吧,这次算你倒霉,我就拿你杀鸡儆猴了,就用你的下场,告诉那些原先土地的地主们,想要拿回土地?你得有那命。”

    改革是需要流血滴,当然不能是推动改革的人滴,那么,王志明,你就当这改革第一个流血的人吧。王志明,你死定了。

    工部侍郎理直气壮的回答:“山东三县土地,合计37万余亩,被你贪占,你不是已经进献给信王了吗?那可都是有主之地,地契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这是确凿的证据,而且我还有人证在手,山东邹县举人王志明已经进京上告,告你抢夺了他的土地,现在人就在刑部。”

    刑部的侍郎立刻站出来,语音铿锵的冲着天启道:“皇上,确有此人此事,王志明举人进京告御状,现在将状纸递到了刑部大堂,还请皇上定夺。”

    天启心知肚明,这土地的事情当时毛文龙进献的时候自己就曾经说过,这些是有主的,应该归还原先的主人,但当时毛文龙一阵有理有据的解释,自己也就信了他了,结果现在看看,苦主找上门了,他找毛文龙要,其实就是等于找自己要,而当时自己已经将这些土地赏赐了自己的弟弟了,那自己怎么好意思再和弟弟要回来?弟弟可就那么点家底啊。现在他开始后悔当初毛文龙将这一箱子地契贡献给信王了,还是欠考虑呀。

    现在天启有点心虚,就捂住脸犹豫着,是不是将这些地契发放回去给人家原主人,用以来平息众怒,毕竟这件事情自己理亏。

    毛文龙就轻松的一笑:“这事情好说,咱们得讲道理不是,你看我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你捋捋,他举人王志明的土地是被徐逆抢过去的,而我上缴给信王的土地是我的缴获,我是从徐逆那里得到的,这根本就是两回事,正所谓,打酒得管提着酒**子的要,所以他王志明不应该找我讨要土地,而是应该去找徐逆。”

    这一个歪理邪说,当时噎住了许多人,按照逻辑推理,这事还真就是这个事,那个王志明告毛文龙强抢土地,还真有些说不上。

    结果刑部侍郎争辩道:“徐逆谋反,祸乱山东,杀人盈野,裹挟无数,王志明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举人,他怎么敢去向徐逆讨要,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一提这事,毛文龙就气愤难平,立刻大声道。“当初徐逆谋反,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山东心怀国事的人站出来第一时间组成乡勇,或者安抚身边百姓不要从逆,在萌芽里就能灭里他,何至于糜烂山东十一县,差点造成糜烂整个山东动摇大明根基。

    而杨老总兵招募乡勇的时候,这些个拿着国朝恩典的士绅们,却一个个推三阻四,即便你不出人,你出点钱粮总可以吧,大明几百年没有收你捐税,这时候国难当头,却依旧是一毛不拔,而那些士绅地主家堆积如山的粮食最终却便宜了徐逆叛军,这是变相的资敌。”这个刑部侍郎就一个踉跄,这毛文龙的大帽子先给山东那些苦主士绅地主叩上了一个。

    毛文龙紧逼一步,痛心疾首的道:“得不到山东士绅地主们的一点资助,没奈何杨总兵只能变卖家财,才保证招募的三千乡勇有口饭吃,才能和徐逆n,才拖住徐逆打上京师的脚步要不然你们还站在这里夸夸其谈?你想的美,现在可能徐逆都已经坐在万岁该坐的位置上称孤道寡啦,难道大明两百多年的供养,就换来了这个吗?”

    “士大夫不当差,不纳粮,是天经地义的,这是几千年的礼法,他王志明是一个举人,应该得到这样的待遇。”工部侍郎就没有底气的争辩。

    毛文龙一转头对上了头,吓的这个家伙立刻也退了一步,毛文龙这是谁说话,对着谁来啊。

    毛文龙逼视着他的眼睛,慷慨大义的道:“好,既然讲到礼法,那我就和你谈谈什么是礼法。”

    天启一听,一个武夫要和儒生谈论礼法,这新鲜啊,于是放下捂着羞愧脸的手,开始聚精会神的倾听,听听毛文龙到底怎么说。

    “徐逆谋反,这就是大逆不道,亚圣子孙还能慷慨赴死国难,而作为亚圣的门徒王志明,深受大明供养皇恩,不但不思以死报国,反倒面对徐逆忍气吞声,难道圣人的杀身成仁的礼法教育,都被他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国朝需要钱粮平叛他不拿出一粒米半文钱,但被徐逆侵夺了家产,却不敢去抵抗,不敢去讨要,往小了说他是贪生怕死,往大了说就是助纣为虐,且不说他辜负了大明养士皇恩,就是一个将土地变相的贡献给徐逆,这就是有附贼之心,按律当诛其九族。”

    得,这又是要杀人,而且还要杀人全家啊。

    刑部侍郎立刻反驳:“他王志明不过是不敢讨要,哪里是什么附逆?你这是血口喷人,你这是栽赃陷害。”

    毛文龙就侃侃而谈:“我血口喷人?我栽赃陷害?王志明被人抢了土地家财不敢讨要采取忍气吞声,那就等于是默认自己的家财土地给了徐逆,给便为送,送就等于依附,既然依附,便是等同与徐逆同伙,你们刑部断那些豪强抢夺百姓土地的,不都是这个逻辑吗?难道我说错了嘛?”11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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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豪从眼睛变异开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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