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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语的命运     这个大明太凶猛txt下载     这个大明太凶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0章 吓傻眼的黄台吉 (第一更,求订阅)

    锦州城下,数座大宫将锦州团团合围,大营内帐篷连绵,而位于城东北十数里外的清军大营中央,一座毛毡大帐被板木撑起离地数尺,如此一来也就让帐篷里的人便远离了土地的冰寒,与帐外的寒风刺骨不同,烧着暖炉的帐篷里温暖如此春,这就是黄台吉的中军大帐。

    大内的御案上,堆满了各地来的奏报,最多的当然是从盛京送来的,而且大多是劝皇帝说:“祖大寿胆气丧尽,濒临覆灭,皇上万金之体,不宜再受风雪征战之苦。请皇上以国为重,立即回銮。”

    这些奏报的内容,当然不过也就是为了表现出作大臣奴才的忠心罢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皇帝之所以要坐镇锦州,就是为了摆个架势给明朝看,给睿王爷他们减少一些压力。

    不过,虽然如此,对于黄台吉来说,他的心里还有一个意愿——招降祖大寿!

    九年前,在大凌河,祖大寿诈降。他与代善、莽古尔泰及众贝勒众大臣,一齐隆重迎接祖大寿一行。后双方登坛发誓祭天,盟誓祭天毕,他携祖大寿手进入大帐,为祖大寿设宴庆贺。

    投降后的祖大寿向他建言:自己妻儿均在锦州城里,趁锦州不知自己已经投降,愿带一支兵马去锦州,在城里当内应,夺取锦州城。不知是计的他同意放祖大寿去锦州城。

    可谁曾想,祖大寿一回到锦州城就组织防御,抗击大清。

    从那天起,祖大寿于黄台吉而言就是一块心病,每每想到提及祖大寿时,那几位****、大贝勒们若隐若现的笑容,黄台吉感觉自己就像被塞了一嘴狗屎一样。

    这滋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待明年,不,今年大军从南朝回来了,朕再兵围锦州,到那时……朕仍不会杀你,非得让你活见朕如何征服汉人、一统天下后,再让你好好侍奉朕……”

    心里念叨着将来如何以“宽宏大量”来羞辱祖大寿时,黄台吉又一次拿出了刚刚收到两份的从关内送来的密信。

    “不过五、六天的时间,就能把多尔衮、阿巴泰他们的信送到朕的面前,这范家确实有过人之处,这样的奴才要是再有几位,大清必定可一统天下!”

    领兵多年的黄台吉知道在情报的重要性,在大清入塞的影响下,崇祯想要收到江南的奏折,都要半个月以上,可是在范家的协助下,只要五六天时间,黄台吉就能收到关内的奏折,这又如何能不赢?

    “船队已经到海州了,金银一千二百万两,六百万石粮食,绸缎百万件,这接下来的几年都不用为粮食发愁了,赏赐满蒙八旗之外,也能拿出银钱、绸缎拉笼草原部族了……”

    当然,感叹着中原百姓的富庶时,他想到了多尔衮和阿巴泰他们个人会得到多少。其实,每每掠来的金银,大头都被领军大将和奴才们得到了,奴才们万里奔波于中原,历尽艰辛,劫掠些钱物,倒也是理所当然,只是想到那么多银钱在多尔衮的手中,黄台吉的眉头不由一锁。

    多尔衮啊!多尔衮,你总归是不愿臣服于朕啊!

    似乎是天人感应似的,在黄台吉想到多尔衮的时候,帐外狂风嘶卷,甚至就连同帐篷外厚厚的帘门也被吹动了,眼见着它就要吹开的时候,突然,有人急急的进来禀报道。

    “主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来人慌慌张张的模样,让黄台吉的心头一紧。

    “怎么了!”

    “主子,盛京有急报过来,两天前,盛,盛京,让,让明狗给破了!”

    什么!

    黄台吉只觉得的眼前一黑,整个差点没晕过去!

    盛京破了!

    这,这怎么可能?

    被风雪耽搁了这么久的消息,终于还是来了。

    其实,在那几骑快马拼着命的顶着风雪把消息送到黄台吉的中军大帐时,消息就从那些快要累死的令兵的口中传到了兵丁的耳中,所有人无不是惊愕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就在黄台吉回过神来,急问着消息真伪时,郑亲王济尔哈朗、多罗贝勒多铎、阿济格等人无不是纷纷赶到中军帐中。

    “皇上,这,这是真的吗?”

    济尔哈朗一进帐就急声问,他的妻女儿女都在盛京,想到盛京只有不到千余守军,就是加上各个王府的奴才,也凑不出三千壮丁,这么丁点人马,可真不够明军砍的。

    要是盛京城真的陷落于明军之手,那他的家人……不对,大家伙的妻儿子女,可就全完了!

    “明狗,明狗是从那里来的!”

    多铎大声喝吼道。

    “明狗还能从天上飞到盛京不成!”

    “这样大雪纷飞的天下,要是明军派一路小股偏师的话,未、未尝不能打到盛京!”

    众人中,索纳木这个在努尔哈赤那会就率部族数百人投奔过来的蒙古人,见皇上把目光投向自己,也就说话了:

    “皇上,奴才在草原上长大,深知这地方的情况。如今正是大雪弥漫、白灾遍地的进修,要是明军敢冒险的话,派上几千人马,沿途不计伤亡,搜罗杀死遭遇的部落,必定是可以抵达盛京的,只是现在天气恶劣,没有草原、牧场,人马都没吃的,他们怎么赶路?所以奴才断定,他们的兵力必定极少,顶多不过三五千人!”

    多铎一听,急忙上前跪下奏道:

    “皇上,索纳木说的对,这肯定是只有一小股明军,人多了肯定过不去的。只要我军行动迅速,扑上去,就一定能把这股明狗解决掉,皇上,事不宜迟,就将此差事交给我去办好了。请皇上静候捷报。”

    似乎这都是常理,就是黄台吉也这么觉得,相比于将领们纷纷请战,要回师救援盛京的举动,范文程的眉头紧锁,尽管心里担心着家人,可是他看着面色变幻不定的皇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感觉到范文程的目光,黄台吉便反问道。

    “范先生可是有话要说!”

第191章 恼羞成怒的黄台吉(第二更,求订阅)

    “范先生可是有话要说!”

    皇上的发问,让范文程再一次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大家伙都知道他深得皇上的信任,尽管其它人不会嫉妒,但是宁完我的心里却像是吃了酸葡萄似的看了范文程一眼,这家伙又准备说什么?

    “即然索将军刚才说现在天气恶劣,没有草原、牧场,人马都没吃的,即便是偶有缴获,那肯定也不够大队人马吃的,如此也可以断定,他们必定是小股人马,既然如此,那盛京城怎么又可能轻易为其攻克呢?”

    范文程的反问让黄台吉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确实,要是只有三五千人马,想要攻克盛京确实不太可能,毕竟,大清国的兵对明军向来都是以一当五。打步战的时候,什么时候怕过明军?

    “可大队人马的话,他们又是怎么到的盛京?”

    “就是,难不成真的是飞过去的?”

    “飞?人还能真得会飞?”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声中,原本心里正酸着的宁完我的眼前突然一亮,便反问道。

    “飞,他们不一定会飞,可要是从海上来呢?”

    从海上来!

    瞬间,帐篷里的所有人都变成了哑巴,包括黄台吉在内的所有人全都是一副惊愕状。

    “从,从海上来……”

    “这怎么可能,他毛文龙可早就死了!”

    “可不是,这沿海岛上的人可都被杀个差不多了,即便是没死的,也逃到山东去了!”

    原本只是想出言引人注意的宁完我听到山东时,眼前顿时一亮。

    “皇上,即然他们能撤到山东去,那为什么不能从山东来呢?”

    说话,宁完我特意看了一眼恭顺王孔有德和怀顺王耿仲明,他们可不就是从山东登州滔海而来,他这么一看不当紧,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们。

    是啊!

    既然这两位王爷能来,那明军岂不是也能来!

    想通了一切,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仅存的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了!

    完了!

    全完了!

    这家老窝让人家给抄了!

    更让他们感到恐惧的是,他们非常清楚现在别说是圣京了,就是大清国的其他地方,也都没有什么兵马。这次刚上初中,可是把大清国能动弹的兵都带了出来。家里也就只剩下一群老弱病残。现在那些明军从海上杀过来,根本就是持强凌弱,一群老弱病残又岂能挡的住明军的精兵强将?

    “皇上,请皇上立即下旨回师,救援盛京……”

    “皇上,盛京要紧啊!”

    “对啊,皇上。锦州打不下来,咱们明年还能再打,要是老家让人家给抄了,可就全完了。”

    “皇上还是家里重要啊。”

    一时间,帐中尽是一片请战声,他们那里是请战,分明是担心自己的家人,别说是他们,就是大帐外,那也是乱成了一片,尽管八旗驻于全国各地,可黄台吉的中军护卫,却大都是家在盛京,这会听说盛京让明军给占了,他们又怎么可不担心。无不是纷纷穿起盔甲,拿起刀枪,要杀回盛京救自家的妻儿老小。

    他们的眼里头可没有皇上的宏图大业,即便他们是奴才要听的主子的。可是,又怎么可能不关心自己的家人?

    “皇上,皇上,外面的奴才们已经乱起来了,都穿着盔甲,说是要随主子一起打回盛京!”

    闻言黄台吉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并不担心军心动荡,奴才就是奴才,没有主子的话,奴才们是绝对不敢动的!

    他现在担心的是什么?

    是多尔衮、阿巴泰率领的六万余大军!

    那六万大军才是大清国真正的精锐啊!现在锦州城下看似有近七万大军,可实际上,半数都是老弱。

    这会不会是明廷的阴谋?

    以海路直捣盛京,迫使我回援盛京,如此锦州之围自然迎刃而解,然后他们再调重兵于关内……

    在黄台吉的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时,他把目光投向智顺王尚可喜,然后问道。

    “智顺王,以你看来,明国有没有可能用大军渡海破盛京?”

    尽管恭顺王他们也是渡海投奔,可投奔不同于打仗,要是说渡海打仗的也就是曾经是毛文龙部将的尚可喜更熟悉。

    “嗯,以当年臣海上用兵的经验来看,一两万人尚且可以,要是多了,是绝无可能的,不过,现在的天气来说,他们携带的粮草必定有限,所以必须要就食于敌,如果,盛京城能守个两三日,那么他们必定不攻自溃!”

    尚可喜的话让黄台吉略微点点头,然后看着众人说道。

    “听到了吗?”

    冷眼打量着帐中的众人,黄台吉大声说道。

    “看看你们,一个个的久经战阵,结果也就是一只偏师进犯盛京,就让你们手足无措,如此,又怎么可能随朕一同南下中原,饮马长江,一统天下!”

    饮马长江,一统天下!

    这还是黄台吉第一次在众人的面前展露出他的雄心壮志,今天之所以展露雄心,就是为了给众人一个更大的目标——一统天下!

    “不过只是一两万明军进犯,盛京城高墙固,又有我大清国将士数千人,看似兵丁不足,这锦州的女子可以守城,我大清国的女子焉不能守城!”

    “就是,说起来,咱们大清国的女人也是明狗们比不上的!”

    “那可不是,我家那老娘们,到庄子里看到阿哈干活磨功夫,一气之下,可是连砍了两个阿哈的脑袋……”

    “皇上高瞻远瞩实在不是奴才所能相比!”

    一时间,原本看似慌乱的帐篷内气氛顿时为之一变,大家无不是纷纷拍起皇上马屁来,只有少数几个人面带忧色。

    其实,就是黄台吉自己之所以会说出这番话,那也是自壮声势,其实,他的心里同样也是心虚到极点。

    万一要是城破了呢?

    万一成要是破了,那些明君会干什么不用想都知道。对于皇太极来说,他并不担心城破之后那些明军收杀抢掠。

    相比于此,他更担心后宫里的那些妃子,其实他在乎的也不是那些妃子,而是那些妃子所起到的作用,她们是女真和蒙古之间联系的纽带。

    他们死了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他们如果活着,而且被明军给抢走了。对他而言,这才是最致命的打击,毕竟草原上信奉实力之上。一个连女人都保不住的皇上,草原上根本不可能承认他。

    不过,黄台吉绝不会在人前展露出他的心虚,而只是吩咐众人,让他们安抚好各旗的奴才,随后又派多铎领兵五千回援盛京,查探情况。在各旗旗主的安抚下,很快军心安定了下来,继续围攻锦州。

    次日,整整一天,黄台吉还是有些心魂不定,直到天色将晚的时候,才有一骑快马匆匆赶到大营,信使的快马直近中军大帐方才停下,然后,那人直接禀报道。

    “快,贝勒爷的急信!”

    信是多铎送来的!

    接过多铎的信,黄台吉只觉得一阵晕眩——盛京陷落了!多铎在半道上碰到了明人差人赶来的大车,大车上放满了脑袋——都是爱新觉罗家和各位王爷、贝勒家子嗣的脑袋!

    甚至大车上还用血写着字,有汉字也有女真文。

    “汝妻,我睡之!汝子,我杀之!”

    喷声念叨着这六个字,黄台吉怒喝道。

    “明狗,你休要猖狂,你能破我盛京,我便能破南京,杀尽南京之人,掠尽南京之美女……哈哈,盛京焉能与南京相比,你破盛京时,可知道我大清已经过长江取南京了……”

    张狂的狂笑着,黄台吉又大声喝道。

    “来人,传今下去,朕要回师兵败明狗!”

第192章 事情就是毁在自己人的手里(第三更,求订阅)

    “世子爷又抢人了!”

    不知是谁在茶楼里说了一声,正喝着茶的茶客们纷纷打听到。

    “这次抢的是谁?是那家的姑娘?”

    “哎,瞧你说的,咱们那位爷素来不抢良家。”

    “啊,可不就是,哎,你说抢得要是那些个盐商家里的,那些人还会利索的掏银子吗?”

    “利索?他们掏银子就没有利索过!”

    一时间,百姓们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着,说道着那位爷“收拾盐商”的事情来。对于扬州的百姓来说,当传出了德世子勒索盐商四百万两银子时,他们在私底下也是拍手叫好,毕竟,那些人个个都是富得流油,至于什么在强抢的歌妓,往往都是一笑了之。

    反正银子、歌妓都是老爷们的,与他们何干,只要那个世子爷在,鞑子就敢来犯扬州,世子爷高兴了,就是把那些老爷们抢光,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些人发的那都是不义之财!

    百姓的感情的是质朴的,只要不抢他们,他们更愿意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可是,对于八大盐商来说,这些天他们过得可是水深火热的日子。进到铺子后面的后宅,崔九道走进老爷房中,先是营里头又派人催银子的事情禀报一番。对此,邱义林只是摆手道。

    “这事我知道了,再等等,指不定这两天朝廷的旨意就下来了,只要他进了高墙,就没人敢像他那么跋扈!”

    “老爷说的是,那人也就是仗着自己是宗室,横起来,除了皇帝谁也不敢怎么着他!”

    宗室看起来似乎谁都能踩上一脚,可要是横起来,别说是百姓,就是地方官也没有办法,毕竟,没有皇帝的旨意,任何人都动不了宗室那怕一根毛。说到这,他又兴奋道:

    “东家,小的刚才听说,那位世子爷又做了一件人神共愤的事,他的手下居然抢人抢到江南去了!”

    邱义林惊声道:

    “什么?抢到江南去了?这个消息可靠吗?”

    “可靠,人一抢来,就送到园子去了,听说是苏州梨园里的名角,姓陈,堪称是国色,不过这国色,他又能享用上几天?”

    羡慕之余,崔九道又有点幸灾乐祸道:

    “东家,那人坏了不知多少规矩,我估计撑不了几天,江南各地官府也会上书弹劾他,我看他做的这些事分明是冲着死路奔的,咱们只要再拖上他几天,这银子肯定是不用拿的!”

    邱义林的心中一震,长久地站着不发一语。片刻后,才对崔九道轻声说道:

    “你赶紧把这个消息,给那边悄悄送过去。”

    崔九道看着他们说道:

    “东家,那边有人在城里打听消息,咱们再送信的话,会不会……”

    邱义林转过身盯着他说道:

    “你懂什么,他们知道归他们知道,最重要是咱们要把消息送过去,这才显得咱们对他们的事用心,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要再说了!”

    崔九道连连点头道。

    “是,是,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

    其实在崔九道送出这个消息的两天前,身在江浦的阿巴泰就已经从派出的探子中得知了德世子命人到苏州梨园强抢民女的消息。

    “哎,其实现在想着那人倒也挺可怜的!”

    置身于江畔的阿巴泰,朝着扬州方向看去时,不禁感叹道。

    “现在,他能做的也就是趁着被圈禁中都之前,花天酒地尽享荣华富贵了!”

    “确实,贝勒爷,崇祯皇帝用人如此,要是他以德世子督师,我等又岂能从容过江?”

    图尔格也跟着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算起来,明国之中也就只有他德世子敢领兵于我大清野战,要不是史可法令其据守扬州,恐怕我等亦不能从容渡江,不过……”

    将目光投向侯方域,图尔格反问道。

    “侯方域,你为何能断定,南京没有任何防备?”

    “南京必定会有防备,但是防备肯定极为虚弱,毕竟,史可法督师十数万已经是尽发江南之兵了,南京守城大军,顶多也就只有万人而已!这么一点兵,又焉能挡得住大清大兵?”

    侯方域颇为自信的说道。

    “况且他们又打定主意相信我们过不了长江,以在下看来,现在南京城内必定是毫无防备,即便是城门紧闭,但是城内肯定也是歌舞升平。”

    “他们以为把船都撤到南岸,我等就过不了江,可是……”

    得意的笑了笑,阿巴泰朝一旁的崔九道看了眼。

    扬州的盐商有船啊!

    他们的船是不多,可百多艘盐船还是能运过去上万大军的!

    而且正像侯方域猜的那样,南京的防御确实空虚至极,守军不过七千余人,而且大都是孝陵卫的老弱病残,靠着那么点人马,又岂能守得住南京,要不是……

    又一次,阿巴泰把目光投向了扬州所在的东方,即便是那位德世子在那里与江南名妓花天酒地的好不快活时,他仍然不得不对其加以防备,甚至还要派兵四处劫掠,以掩饰大军的动静。

    那个人啊……确实有几分本事!

    居然敢在野外与大清野战!

    实在是……大胆至极!可偏偏他还能得胜!

    “贝勒爷还在想着德世子?”

    “那人也算是英雄了得,要不是崇祯用人不明,他必定会是我大清之患,不过他被关进凤阳高墙后,也就不足为惧了,只是可惜了,不能与他在阵上交手……”

    在可惜之余,阿巴泰又特意问道。

    “侯方域,你说那江南名妓到底是何等姿色,居然能让他沉迷其中?”

    “主子,江南名妓闻名中外,而其中又以秦淮名妓为最,无一不是才色双绝之人,贝勒爷要是有意,到南京后只管掠来就是了!”

    侯方域鞠着腰身跟在主子的身边,为主子出谋划策之余,他的眼睛盯着长江,盯着对岸的南京,恐怕对岸的人就是做梦也想不到,大清国的大军居然如此轻易的就杀过长江了吧……

    “掠?哈哈……”

    阿巴泰却突然大笑起来。

    “何需用掠,让他们献出就是了!”

    哈哈大笑之余啊,阿巴泰问到侯方域,

    “为什么你断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派兵的?”

    在阿巴泰看来,现在所有的变数只有一个

    “贝勒爷。奴才之所以会这么断定,是因为他会等,只要他想活下去,就一定会等到贝勒爷把史可法给击败了,才会发兵救援南京。”

    侯方域颇为自信的说道。

    “哦,这是为何?”

    “大明朝是容不下一个贤王的,如果他不想被关进高墙,不想被皇帝寻一个理由给杀掉。他就必定会看着贝勒爷击败史可法,只有他败了,他才有一条活路,也只有如此,他才能够光明正大的违背被皇帝的旨意,毕竟,现在中使已经快到扬州了,等着他的会是什么?是关进高墙。可如果世子爷把史可法的这路大军给击溃了,到时候他也就有理由去抗旨不遵,这个理由还是贝勒爷给他的。”

    “这么说我还救了他不成?他要是万一趁机打过来,又该如何应对?”

    阿巴泰疑惑道。

    “贝勒爷。您觉得没有了这路援军,南京的那些人能撑得住吗?况且到时候对于那位世子爷来说,你夺了南京,对他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到时候必定是天下震动。一边是大明的贤王,一边是无能的皇帝。到时候那位未尝没有其他的心思,即便是他没有他身边的人也会有,所以他必定会乐意看到您占了南京。”

    侯方域的话让阿巴泰愣好一会儿才说道。

    “哎,你们那人的事情就是毁在你们汉人自己的手里。”

第193章 兵临南京(第一更,求订阅)

    昨夜整整通宵,徐文爵都没有合眼,身为魏国公的他,与历代魏国公一样,都是守备南京兼掌中军都督府事——其实这个差事,就是领俸禄的优差而已,自从大明开国以来,什么时候派个用场?

    不过这几年不太一样。有时候也能派上用场,比如那年流寇兵逼中都,他就要守备南京,在城上各处巡视。他已经十分明白,流寇过不了江,可一但过了江,那他……肯定守不住城。

    就像现在,守城的是什么人?就是孝陵卫等地的残兵、太监和少数百姓们,大家都没有心思守城,其实,大家都觉得东虏过不了江!

    虽然知道对岸的东虏过不了江,可受皇帝钦命、负着守备南京的重任,徐文爵他必须要到城上来巡视,怎么说呢?这时候,不求无功,但求无过。

    没错,就像平常领了那份俸禄一样。虽然不多,但再怎么说,那也是身份,那也是地位。一般人想领还没地方领呢。

    上城的时候,一夜没合眼的徐文爵不停的打着哈欠,昨天晚上他是在秦淮河画舫上留宿的,这也是因为他尽职。不然现在兵荒马乱的,谁不在内城待着,那秦淮河毕竟是在外城,他待在那里也是为了国事。

    不过,他真的比一般人尽职,在起床后,倒不忘记到外廓城巡视一下。你看,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在大多数时候,即便是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真的对得起那份俸禄。要是换成其他人,估计他们对外城连看都不看。

    “我这样也算是对得起那份俸禄了。”

    置身于外城的徐文爵这忙在心里暗自想到。

    传说当年朱元璋造好应天府城以后,就带着太子、燕王等人登上钟山观察都城的形势。燕王发现宫城离开钟山太近,如在山上架炮,皇宫很容易被击中,而且还有一些重要制高点,如南面的雨花台和北面的幕府山留在城外,对城防非常不利。于是,朱元璋又于洪武二十三年下令建造外郭城。

    这座外郭城主要是利用应天府城外围的黄土丘陵筑成,只在一些防守薄弱地段加砌一部分城墙并开设城门18座,所以俗称“土城头”。它的周长号称180里,实际上有120里左右,各段砖筑的部分加起来约40里左右。从此,“里十三的内城与外十八外廓城构成了南京的坚固防御体系。

    因为昨夜宿的是秦淮,上了岸后离安德门很近,加上安德门附近几处城门,正好便于巡视,于是徐文爵便沿安德门一路北巡。

    就在他一路北巡到驯象门,刚与守门千户安洪涛说上两句,那边就是兵丁手指着远处惊恐道。

    “鞑、鞑子兵……”

    鞑子兵!

    “鞑子兵怎么可能……”

    话声嘎然而止,盯着城外的旷野,徐文爵整个人都傻了!

    那城外浩浩荡荡的不是鞑子兵又是什么人?

    他们是怎么过了江的!

    徐文爵等人惊讶不说,刚刚乘着夜色过河的阿巴泰他们,同样也被吓前绵延数十里的城墙给惊呆了,在他们面前的南京外郭或许比不上内城,但是高达四五丈的城墙,仍然让他们看傻了眼。

    “我的天……这,这城也太大了吧!”

    “就是京师的城墙也不一定有高吧!”

    “你看,那,那边居然把山圈到城里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中,甚至有人怀疑起了侯方域。

    “姓侯的,你哄着大家过江到南京城,是什么心思,这么高的城,能打得进去吗?”

    眼见大家似乎被这么高的城墙给吓到了,侯方域说道。

    “南京外城120里,主子,南京才多少守军?兵不过万,丁不过数万,这么长的城怎么守?”

    朝着高耸的城墙看去一眼,侯方域又说道。

    “况且我大清国有红衣炮,想要破城,岂不是轻而易举?”

    自从孔有德炮兵归附后。黄太吉在八旗军设置新营“重军”,以佟养性任总兵官,曹振彦任教官训练炮兵,尽管所谓汉人教八旗用炮不甚用心,可是对红衣大炮,大清国上下可是对其赞不绝口的。“若攻打城池,必须用红衣炮”。

    即便是不知多少人不知红衣炮好处,苦于其太过笨重,难拿,但红衣炮却是攻城利器万人敌。所以南下中原时,大军总会携带红衣炮,这次阿巴泰就携带了数十门红衣炮,

    “朝宗所言甚是,来啊,架上红衣炮,再给城上送信,让其六个时辰内答话,若不献城,城破之时,大军上下不封刀,非杀尽城内官民不可!”

    阿巴泰恶狠狠的丢下了一句话,随后又特意强调道。

    “待红衣炮架好之后,先轰上几炮让守城的明狗见识一下厉害!”

    一声令下,曹尔玉统领的重军立即忙活了起来,尽管“重军”在黄河岸边损失不少,不过幸好大炮并没有什么损失,因为红衣炮笨重,行军时都是装在车上,用时再从车上搬下来再装上炮车。尽管费时费力,但是红衣炮的威力惊人,用于攻城,顶多两三日,就能轰城墙。

    “大家都听好了,轰开南京城墙,到时候主子重重有赏!”

    虽说才不到二十二岁,可作为重军总教官曹振彦的儿子,曹尔玉却习得一门好炮术,他趁着汉军在黄河岸边损失了大量炮手的机会,乘机吞下了所有的红衣炮,自然让阿巴泰另眼相看,即便是身为正白旗下的包衣,曹尔玉也希望在这次南征中能够立下功劳,他爹已经是睿亲王的正白旗下的汉人包衣佐领,只要这次南下他再立下功营,那曹家……

    盯着南京城墙,曹尔玉的心头顿时变得有些激动。

    他并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里,南京就是曹家享尽世间荣华富贵的地方,作为曹雪芹的祖父他,就是在南京当得江宁织造,在此后的数十年间,曹家数代人凭着江宁织造的这个位置,享尽了世间的荣华富贵……

    此时曹尔玉的眼睛里,那道城墙就是他的荣化富贵,就是在主子面前邀功的根本,从他祖父曹锡远以“沈阳中卫指挥”的身份投降太祖皇帝,成为太祖皇帝包衣起,对曹家而言,最紧要的就是给主子争气,然后再飞黄腾达。

    “爹,你就看好吧,这回轮着儿子露脸了!”

    盯着南京城墙,曹尔玉大声的用女真语吆喝着,吩咐着奴才们用滑轮绳吊把重达数千斤的红衣炮吊起来。

    当曹尔玉吆喝让炮队作好准备的时候,阿巴泰已经策马赶了过来,见贝勒爷过来了,曹尔玉连忙跪下磕头道。

    “奴才见过贝勒爷,贝勒爷吉祥!”

    “你这小子,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搁阵上没那么多规矩!”

    瞧见曹尔玉跪在雪地里磕头的模样,阿巴泰立即笑呵呵说道。

    “贝勒爷,礼不可废,无论什么时候,奴才就是奴才,该有的规矩不能少了!我大清国要是没有这些规矩,就不是大清国了!”

    好嘛!

    这话听得舒服!

    阿巴泰脸上的笑容更浓了,颇为欣赏的打量着曹尔玉。

    “你这小子,说话倒是挺会说,奴才就是奴才,可惜我这个主子,不是你的主子啊!你是正白旗的!”

    “主子,瞧主子说的,奴才祖上是太祖爷府里的奴才,即便是后来到了正白旗,归根到底不还是主子的奴才,主子又岂不是奴才的主子!主子要是不认奴才,奴才就是受了委屈也没地方找主子周全了!”

    跟在阿巴泰身边的侯方域,惊愕的打量着曹尔玉,好家伙!这小子也太会拍马屁了吧!这话说的,但凡是个人都喜欢听啊!

    其实,会拍马屁、会讨好主子。是曹家人的天赋,骨子里就适合当奴才,就像多年前,在给康熙写奏折时,康熙一小心把他曹尔玉连写成“曹玺”,于是一接到折子,曹尔玉就上奏折谢主子赐名,从此改名“曹玺”。

    话赶着话的讨好主子,那是当奴才的本份,只有如此才能当个好奴才。

    “你小子,难怪你爹能得十四爷(多尔衮)的喜欢,哎,就是你小子我都想从十四爷那里要过来,不能让你们父子俩分离,我过来是有话和你说,侯方域,”

    据头看着侯方域,阿巴泰吩咐道。

    “你和曹尔玉商量商量,一会怎么打炮,这炮,要打得恰到好处!还有,往后你们多亲近亲近,都是家里的奴才,也都是自家人,知道吗?”

    他之所以会这么叮嘱。是因为这个奴才确实有那么几分本事,有本事的奴才多接触一些对主子也是有好处的。

    奴才们在外头办好了事情,当主子的脸上也光彩,归根到底他这也是为了奴才的将来。

    其实,无论是他的奴才也好,多尔衮的奴才也好,归根到底都是大清国的奴才。

    “主子你放心,我知道一会儿该怎么做。”

    侯方域笑着说道。当然知道主子让自己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接触的原因,这么长时间的奴才,对于家里的事,总有那么一些了解。

    于是便主动的和对方热和的聊了起来。

第194章 糜烂辽东(第二更,求订阅)

    “一会儿,炮往城头上打,你看,这南京外城的城墙大都是土筑的,虽说谈不上年久失修,可这墙体单薄,只要用炮轰肯定能轰开!”

    在侯方域解释时,面带微笑的曹尔玉只是不住的点着头。

    其实,早在去年入关南掠时,满清就已经掌握了用红夷炮攻城的技巧。在历史上,到了明年,正是满清使用红夷炮扩大战果的时候,在塔山,满清使用红衣炮攻塔山城,仅炮击一天,塔山城墙就被轰开,城外清军重甲歩兵蜂拥而入,城内7000守军全军覆没。塔山陷落后清军又攻杏山,很快轰塌杏山城墙,守城明军不战而降。

    ……

    孔有德的背叛,最核心的灾难也正是如此,入关后满清南下,尽管江南绅民进行了激烈抵抗,但在装备红蛮炮的清军面前,大多不堪一击,坚固的城墙短则一日,多则数日,就会被轰破,然后……尽屠全城,大炮在欧洲摧毁了骑士的城堡,在中国同样也摧毁了城池。

    “……总之一句话,轰城不破城!”

    “你的意思是,不直接轰开城墙?”

    听着侯方域的解释,曹尔玉显得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轰城不破城?那轰开城墙还有什么意思?”

    “就是轰开一截,咱们把上半截轰开,让他们知道,只要咱们愿意,随时可以攻城,然后,你说城里的那些人会怎么样?”

    “朝宗,你的意思是贝勒爷不打算攻城?”

    曹尔玉疑惑道。

    “不是不打算攻城,是不强攻!强攻……即便是咱们破了外城郭,还有内城墙,而且……”

    摇摇头,侯方域朝江北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况且,贝勒爷可是打算围点打援的!要是把南京城给破了,你说还怎么围点打援呢?”

    围点打援,在关外这是大清屡试不爽的打法,对此曹尔玉自然再了解不过。

    随后他们又聊起了其他的事情。比如,侯方域非常希望了解辽东。当然,现在在应该说是满洲才对。对于他的好奇,曹尔玉自然一一解释了起来。尽管江南很好,但是,在曹尔玉看来,江南根本就比不上满洲。他的口中自然而然的都是对满洲的夸奖。甚至在他的口中。苦寒之地的辽东成了塞上江南。对比侯方域自然是嗤之以鼻的。如果真的那么好,好像还会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关来。

    当南京城下的奴才们在那里热和的交流着感情,勾通着如何更好的当个奴才,更好的侍候主子、报答主子的时候,他们压根就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那面辽阔的辽东大地,这会已经完全变了模样,至少在短期内不可能再是什么“塞外江南”。

    ……

    成千上万!

    被冰雪覆盖的辽阳大地上,成千上万的雪橇车,绵延几十里,在奔马的拖曳下于雪地中朝着南方驶去,一声声鞭响在空气中回响着,尽管天寒地冻的,但是人心却是暖融融的。

    马蹄声、鞭响和着人们欢快的笑声,对于这些重新恢复自由的人们来说,他们并不知道前路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但是重新为人的感觉,却让所有人都沉浸于这久违的自由之中。

    在他们的身后,那座不知流淌着多少汉人血汗的沈阳城,正冒着滚滚的浓烟,在撤离沈阳前,他们非但点燃了沈阳城内外的所有建筑,而且还把城墙扒倒了。

    离开沈阳的一路上,到处都是燃烧的村庄,那些在庄子里生不如死的包衣阿哈们,在杀死了曾经的主子后,或是骑着马,或是赶着大车跟上了南撤的队伍。

    浩浩荡荡的队伍看起来分外的壮观,百万大军是什么样的规模?

    朱国强并不清楚,但是近四十万百姓赶着四万多辆大雪橇车,却浩浩荡荡的绵延了数十里,也幸亏是在辽阳平原,幸好千里冰封的大地成了天然的道路,要不然如此庞大的队伍,可真不好撤退。

    不过即便是如此,掌控几十万百姓,仍然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为了顺利撤退,除了抽出七万青壮利用在沈阳缴获的清军兵器编成壮丁团外,又将剩下的近三十万百姓,按每千人一队的方式,编成千人队,每个千人队一百五十辆雪橇车。

    前后整整用了三天的时间,队伍才得已启程,不过即便是如此,在行军的路上,仍然碰到了不少问题,比如队伍散乱、有人掉队之类的问题,更是不可避免。以至于骑兵们不得不像牧羊犬似的,一边负责外围警戒,一边提醒着那些千人队保持队形。

    离开了沈阳一天后,随着太阳下山,天色也变得灰沉沉的,入夜后寒冷的风也从四面八方的吹袭过来,几乎是瞬间,温度就下降了许多。

    百姓姓纷纷将棉被等物翻出来裹在身上,作为包衣阿哈的他们或许没有多少棉被,但是他们从曾经的主子家抢来是不少。人们摸着盖在身上的那些棉衣、棉被,无论男女老少都是满脸的笑容,虽然他们也有棉衣,但是作为奴才他们穿的,用的,都是破旧不堪的,穿新衣裳,似乎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主子们哪里可能会给他们新衣裳穿着啊!

    辽阔的辽阳平原或许给几十万人的行动提供了方便,但是作为平原却没有哪里能够遮挡一下风雪,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雪原,尽管他们的身上盖着棉补,但是入夜宿营后,还是在依靠自己的雪橇车来组建躲风地了。

    在官兵们的指挥下,难民们将一百五十多辆大雪橇车围了个圈,然后将它翻立起来遮挡风雪,而雪橇车的后面是马,最内圈才是住人的地方。

    所有的雪橇车就像是一道道木墙似的,在雪原上围出了一个个圆圈,数百堆篝火在雪原上燃烧着,当百姓们在为过夜作着准备的时候,在一座完好的庄子里,坐在火坑上的朱国强,神情稍显凝重。

    “只走了不到一百里!”

    盯着地图,朱国强对万寿祺他们说道。

    “从沈阳到金州,差不多是七百里,按照计划,我们应该在七天内抵抗,而沿途需要经过的地方有辽阳、有复州,有金州,现在已经没了袭城的突然性,所以,这些城打还是不打,这是个问题!”

    抬头看着万寿祺、刘汉仪等人,朱国强反问道。

    “大家伙都说说自己的想法?”

    “世子爷,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把人尽量的撤到旅顺一带去,咱们在沈阳耽误了三天,在咱们出发的时候,黄台吉已经出发了,这意味着,咱们最多领先他们两天的路程,如果在攻城上耽误时间的话,只恐怕会延误时间,到时候反而因小失大。”

    “是啊,世子爷,辽阳过去虽然是辽东的大邑,可在建奴劫掠屠杀后,现在不过就是人口万余的小城而已,论规模甚至不及关内的小县城,复州、金州大抵上也都是如此,当年城内的百姓要么被杀,要么被掠分给建奴成了他们的包衣阿哈……”

    张春作为、最了解辽东情况的人,自然更有发言权,他的话让朱国强的眉头挑了挑,然后说道。

    “建奴杀我军民百姓,要是过城不入的话,实在太过可惜了……”

    想了想,朱国强问道。

    “这庄子里的人呢,他们可有没有了解辽阳情况的?”

    很快庄子里的人就被找了过来,一听说世子爷要了解辽阳的情况,因为庄子离开辽阳只有十几里的关系,庄子里的人们自然非常了解,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辽阳城内的情况一一说道了清楚。

    “世子爷,辽阳城内平时驻着五千建奴和他们的家人,辽阳城外的庄子,就是他们的旗地,庄子收的粮食、养的猪什么的平时都是交到城里,供他们吃用,现在那些建奴大都随酋首出征了,城里剩下的都老弱病残,要是强攻的话,先用炮轰城墙,估计半天的功夫就能拿下来……”

    看了刘汉仪一眼,朱国强问道:

    “他们的意思是,城里住的都是建奴?”

    “还有一些汉人包衣,不过能进城里侍候的包衣,都是骨子里甘心给建奴卖命的奴才,都是最可靠的人,毕竟,他们也不敢轻易用汉人,害怕汉人下毒,当年建奴刚打下辽东时,落单被袭杀,吃饭被下毒,更是长有的事情,所以他们才会份外的小心。”

    当年努尔哈赤刚占辽沈时,汉人的反抗此起彼伏,甚至就连努尔哈赤的马也被毒死,面对汉人强烈的抵抗,他除了尽量屠杀汉人试图从**上彻底消灭汉人之外,还下令女真人出行必须带武器,不能单独行动,汉人卖的东西也不能吃。其实这样的这种不信任,别说是现在,对汉人的不信任,直到满清灭亡都没有消失过,殖民统治者怎么可能会相信被统治的奴隶呢?

    “嗯,……”

    略点下头,朱国强的眉头一扬,冷笑道。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好办了!”

第195章 烈火炼狱(第一更,求订阅)

    迎面吹来的寒风让辽阳城上的顾巴海的精神一阵,一夜未睡的他,被风一吹,人反倒是精神了。

    “二爷,明狗似乎不打算攻城!”

    前脚刚步出箭楼,就有奴才禀报道。

    “不攻城、不攻城倒也是算好事!”

    顾巴海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作为牛录章京的他,现在担负着守卫辽阳的重任,可怎么守辽阳呢?就靠着城里的几千个十来岁的小孩?还是靠着那些年岁能当他爹的老人?或者是城里的妇人?

    尽管大家打定主意会拼死守城,可明狗要是强攻,这城又岂能守得住?

    不攻城,反倒是件好事。

    “二爷,您说这明狗都是从那里来的?”

    “鬼知道,反正不是会是从天下下来的,你们一个个把眼睛睁大了,千万不要让明狗钻了空子!在是让他们打下辽阳,咱们全得死!”

    拿着兵器的少年们一听,无不是打足精神,睁大眼睛盯着城外的动静。

    冰天雪地里成千上万匹马正拉着大车一路向南。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道。

    “快看,明狗过来了?”

    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看去,顾巴海看到上百辆马车朝着城墙这边驶来了,马车在距离城墙差不多200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只见马车上的明狗树起了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

    “那是什么玩意?”

    满怀着疑惑的瞧着马车上架起来的一个“y”型的架子,顾巴海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尽管他是袭职的牛录,可打了多年仗的他,在看到架子后面的明狗拼命的接着绳索时,心头便暗叫不妙。

    “小心,明狗要攻城了!”

    顾巴海还真猜对了……一半。

    在城头上的清兵慌乱的准备迎接明军攻城时,朱国强却拿着望远镜盯着辽阳城。辽阳城确实不大……顶多也就是个小县城的规模,就是不知道这把火能放多大!

    心里想着的时候,前方的一百个大弹弓动了起来。

    “放!”

    伴随着军官的一声喝吼,胶条被拉到极限的弹弓松开了,瞬间,上百个玻璃瓶就飞了出去——玻璃瓶里装的是汽油还有一些碎橡胶,当然还少不了引火的白磷,它一旦撞碎在目标上,流出的汽油就会立即燃烧起来。上一次在济南时,朱国强就是凭着它成就了自己“火神”的威名,而现在,只不过是旧事重演而已。

    “那是什么?”

    抬头看着天空,盯着那些从头顶上飞过去的东西,顾巴海和其它人的眼里充满了疑惑。

    明狗的是什么?

    但是他们的诧异只维持了几息的功夫,下一瞬间,突如起来的火焰在辽阳城内升腾起来,那些火有的是在房顶,有的是在院子里,上百团突然升腾起来的火焰,让顾巴海想起了他曾听过的那个传说。

    “是天火!明狗在放天火!”

    天火!

    在过去的一年中,有关济南天火的传言,在人们的口中早就变了模样,尽管对它的厉害大家都是半信半疑的,可现在,当他们从城墙上看到天火居然在房顶的积雪上着起来时,心底立即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

    “该、该不会是那个火神来了吧……”

    顾巴海的心里猛然一寒,难道他真是火神?能把明军从天上送下来?

    可是眼下的情况,根本容不得他想那么多,明军仍然不断的从空中向辽阳城内丢着那个绿色的怪玩意。那玩意看着没有火,可是在落地碎裂时,就会立即升腾起一团火焰来。

    “哗啦”酒瓶碎裂时发出的声音清脆,碎裂的瞬间,瓶子里的混杂着碎橡胶的半凝固的汽油就飞溅的到处都是,在白磷见着空气燃烧点头汽油的瞬间,飞溅的汽油也被点燃了,一团团飞溅的油块在空中会发出一种有些怪异的咝咝声。

    那些飞溅的油块,就像是一条条小小的火龙似的,落周围的房屋上,中式建筑使用了大量的木料,在关外也不例外,建房的木料成了最好助燃剂,房屋瞬间就被被点燃了。因为水井被冻上了,没有水灭火,所以,从屋子里跑出来的人们,纷纷试图用扫帚拍打着火焰,但是扫帚却将燃烧的油块沾了起来,随着她们的挥舞飞散的到处都是,非但不能灭火,反面进一步助涨了火势。甚至不少正在灭火的人被飞溅的凝固汽油块击中后,立即变成了一个个火人。

    飞溅到人身上地凝固汽油就象猪油膏一样,粘稠而且极为耐烧。被击中的人本能的想用手去拍打身上火焰,试图熄灭它,但是燃烧的油块被手一拍后,着火的面积更大了。而且他们的手也跟着燃烧了起来。一时间,城内到处都是凄惨至极的惨叫声,那些浑身是火的人们,想在雪地上滚动灭火,不但弄的全身是火,而且还把附近的柴堆点燃了。

    这种水灭不了,而且越打越旺的火,吓坏了城内的人们,在人们纷纷放弃救火,从家里逃出来时,落在街上、房顶的燃烧弹喷溅起来的小火龙,不断的落在她们的身上,一时间,辽阳城内随处可以看到那些在烈焰中惨叫地火人,她们挣扎着,尖叫着,在火焰中扭曲着她们的身体,整个辽阳城就就像是地狱似,挣扎着的火人不断的奔跑着,结果却把身上正在燃烧的油块和着自身的脂肪,一起甩到其它人的身上。火人越来越多,火越烧越旺,跌跌撞撞地火人在撞到路边地柴堆。

    为了驱散冬日的寒冷,城内的家家户户都备上万斤柴草用来做饭、烧炕,而现在这些柴草成了最致命的存在,在燃烧弹和火人的努力下,柴堆不断的被引燃。

    不过只是片刻功夫,辽阳已经不再是座城市,而是一座火炉,数千斤柴草和城内的木质建筑,在数千个燃烧弹的助力下,聚成一片汹涌地火海。火海让这座城市变成了一座炼狱。

    甚至就连城墙上的守军,在烈焰的灼烤下,也无法于城墙上站立,他们中的一些人为了躲避火焰,甚至不得不从城墙上跳下去……

第196章 糜烂满洲 (第二更,求订阅)

    黑色的浓烟在天地间翻滚着!

    甚至就连同周围的雪地也被烟染成了黑色!

    黑色!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黑色!

    黑色的烟、黑色的雪,天与地都是黑色的。而在这黑色的天与地之间。盛京城也被彻底的夷为平地,只剩下一片残破的瓦砾堆。

    盛京没有了!

    率领着三万精锐回师盛京的黄台吉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尽管他曾烧毁过不知多少汉人的城池,但这还是第一次,他的城池被烧毁了!

    而且这座城池,还是大清国的都城啊!

    没了!

    非但盛京没了!

    就连城里的人也没了……

    在那一片黑色的天地之中,黄台吉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方形土丘,即便是相隔数里都能闻到土丘里透出来的血腥味。天空中,无数的秃鹫围着那个巨大的土丘盘旋着,飞舞着。

    那些秃鹫发出的刺耳的叫声天地之间回荡着,似乎是在提醒着人们。那个巨大的土丘是什么?

    “阿码、额娘……”

    对于清军的官兵来说,并不需要秃鹫来提醒他们。

    对于那样的方形土丘他们并不陌生,那是“京观”,多少年来,明军得胜时总是喜欢筑“京观”,他们是为了炫耀武功,震慑敌人……

    只不过,这么多年来,他们只有被别人筑的份。

    现在,这个巨形有方型土丘下埋的是谁?

    是盛京城里的人啊!

    盯着空中盘旋着的成百上千的秃鹫,黄台吉的眼睛迸发无边的怒火,他的儿子们就埋在那个巨大的京观下面。明狗甚至还把脑袋全都给他送了过去的。被送过去的不但有他的,还有其他的王爷贝勒们的儿子们。

    手段之残忍,简直是令人发指。一边是作为蛮夷。他都无法接受这种残忍的手段。

    当然,不能接受的原因是因为这种残忍的手段是别人施加在他们的身上。就像他们在焚烧明朝的城市时,我会发出一声声肆意的欢笑。

    那个时候他们可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遭受这一切。

    “汝妻,我睡之,汝子,我杀之……”

    想到儿子们的身体被埋在这个巨大的京观里中,根本不可能再找出来时。心底的怒火再一次升腾的起来,在愤怒之余,他的心底还有一层隐忧——他的妃子们都被抢走了!

    一个妃子被抢走的大汗,还是大汗吗?

    甚至在锦州城下,他就感受到了蒙八旗上下的异动,等到开春时,消息传到草原上的话,草原上的人们会如何看待他这个大汗?

    不行,一定要把她们抢回来!

    “哭什么哭,大清国的巴图鲁们,杀亲夺妻的明狗就在前方,追上去,杀光他们!”

    不需要动员,不需要号召,怀揣着仇恨清军,立即跳上了战马,随同皇上一同向南追去。

    当他们经过辽阳时,又被吓了一跳——辽阳城尽管没破,但是城内却变成了废墟,千多名浑身漆黑的旗人,就像孤魂野鬼似的,绝望且木然的蹲在瓦砾堆附近,他们的脸上尽是惶恐,哪怕是皇上率领着大军从他们身边滚滚走过时,他们也仅仅抬一下眼皮。

    “皇上,那明狗引,引来的是天火啊……”

    跪在地上的顾巴海一边哭泣一边喊着。

    “那火见水后越烧越旺,奴才们拼命灭火,可火却越烧越大,火溅到人身上,顿时就是肉焦人糊……”

    听着顾巴海的讲述,黄台吉的脸色不住的变幻着。

    又是天火!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火神不成?想到岳托兵败济南后,杜度逃回来时,对天火的描述,黄台吉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来。

    “主子,奴才听顾巴海说的,似乎所谓天火,可能就是史书里的“猛火油”,那猛火油就是遇水不灭,兴许明狗用的就是它!”

    “不是兴许,是根本就是!”

    不等宁完我说完,黄台吉就大声说道。

    “这世间那有什么神仙,明狗不过就是用“猛火油”焚城而已,顾巴海那厮妄言乱我军心,实在是可恨,念他父兄皆为我大清死于沙场,让他随军戴罪立功!”

    黄台吉这么说,是为了鼓舞军心,但是面上仍然闪过一道疑色。

    天火!

    难道是他……那个家伙不是在南直隶吗?

    怎么就到了大清国了?难不成他真的会飞不成?

    尽管不少情报都指出是德世子领的兵。但是皇太极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疑虑。

    毕竟他实在是想不通,那家伙怎么敢不远数千里杀到满洲,夺了盛京,烧了辽阳。

    可是现在,容得不黄台吉想那么多,

    那场大火整整烧了两天两夜,烧掉了城内的一切……

    辽阳完了!

    在目睹了辽阳的惨状后,黄台吉甚至有些后悔了,后悔为什么要进辽阳城了,眼前的这副惨状,或许能激起仇恨,但同样也会让人恐惧!

    “带我擒住你这黄口小儿,到时候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朕的心头之恨。”

    又一次,黄台吉在心里碎碎念念的发誓道。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尽管黄台吉率领着大军一路追击,但除了与明军的押后哨骑遭遇外,连明军大队的毛都没有摸到,而这一路上,他所看到的却是满目的疮夷——辽阳城沒了,复州也沒了,城没了,人也没了,包括城外的的庄子,也都被燃掉了,那些明军和逃跑的阿哈们仿佛像是一头恶鬼似,在大清国的满洲大地上张开的大嘴,将数万旗人一口吞了,只留下了遍地的残渣碎骨。

    就是就连骨头渣子都没有留下来,一把火全都烧没了。

    报仇!

    当黄台吉率领着三万精锐一路追过来时,经过六天的雪路行军,数十万军民,终于来到金州,在金州城里冒着滚滚浓烟的时候,四十余万百姓通过了金州地峡,进入了后世的旅大一带。

    在百姓们通过金州地峡时,朱国强则领着十几名将领幕僚,来到了南山,南山就靠近金州城,距离金州城不过是一公里左右,这里是金州地峡的峰腰地段,可以说是兵家必争之地,不管南下进军旅顺,还是北上夺取金州,都必须夺取南山。

    当然也是朱国强的必定之地的,凝视着冒着滚滚浓烟,陷入火海中的金州城,朱国强随口对钱德功问道:

    “柱诚,要是让你守这里,你大概能守多久?”

    “这……”

    钱德功显然是被世子爷问住了:

    “世子爷准备在这里破敌?”

    “不是破敌,而是御敌,南山,就是关键,我准备以南山为据点,在这里设立炮台,从这里可以俯视金州城,如此一来金州城也就成了鸡肋,守旅顺必定金州,其实,只要守住了南山,也就守住了金州!”

    其实是守住了金州地峡。只要控制了南山就等于控制整个金州地峡,日俄战争第一场恶战就是在南山展开,日军在南山攻击战斗中伤亡四千余人,其中阵亡者多达一千多人,结果日军统帅部甚至以为前线的战报多写了一个零。

    就这还是俄军主动撤退的结果,虽然俄军的伤亡只有千余人,但是如果俄军继续坚守下去,恐怕这里就是另一个203高地!

    “世子爷,给我几十门炮,再有五万丁壮的话,”

    置身南山往前方看去,钱德功想了想,然后说道:

    “就是来两万建奴,也别想攻破南山,攻到旅顺城下。”

    摇摇头朱国强笑道。

    “这一次,黄台吉会把所有本钱都押上来了,光靠五万训练不足的丁壮绝对不够,南山正面宽达十里,想要把这里变成绞肉机,非得在这十里战线上作文章不可!”

第197章 金州地峡(第三更,求订阅)

    在这十里战线上作文章!

    做什么文章?

    想在两天内筑建一座棱堡,显然不太可能。

    除了棱堡之外,还有什么防御工事?

    堑壕!

    铁丝网!

    正是这两样构成了一战的“绞肉机”,其实这一路上,朱国强一直在考虑如何实施“堑壕战”,甚至在此之前,就已经绘好的图纸,其实基本上就是照抄一战时的野战工事,只不过机枪换成了炮位。

    如果不是因为古董枪不好搞,他倒不介意在这里放上几挺机枪。

    路子要拓宽啊!

    铁丝网当然是从另一边买来的。除了铁丝网之外,朱国强甚至还特意到买来的145毫米内径的无缝钢管,准备就地搭建化铁炉,用来铸造24磅榴弹炮的外壳。

    这倒不费事,毕竟从沈阳撤出来的百姓中,就有各种各样的工匠。

    无论挖堑壕,亦或是壕前铁丝网都不费事,真正让人烦心的反倒是几十万人的安置。首先是住房,对此那些百姓倒也有应对的办法,就是搭窝棚,这是东北特有的也是最简易的临时居所建筑。主浊用几根木棒支起一个三角形或者随地势成型,用柴草等杂物遮盖其上圈围其周铺陈其下以避风雨以抗地寒窝居度日。从关内新掠来的或者还没有成家那些汉人,在庄子里时大都住在这种窝棚。

    “你算算,这些难民大概需要多少粮食?”

    面对世子爷的询问,张九初立即在心里算了起来,他是年初从人圈中解救出来的,与普通人不同,他有秀才功名,其实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对东虏来说,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随时可以杀头的。

    因为家人死绝,所以他也留在了济南,凭着比普通人多出来的学识,在军中书吏引起世子爷的注意,被委以重任——安抚难民。

    其实,这么多人里,更适合这个位置的是张春,但他是朝廷命官,不能留在这里。人家还要回到京城替自己扬名哪。

    “四十三万人,一天至少五十万斤粮食,也就是五千石,一个月就需要15万石粮食,因为他们大都携带有够两三个月食用的粮食,所以,官府的手中有四十五万石存粮就足够了……”

    当然,仅仅只是算口粮的话,似乎有点多了。可实际上根本就不多,毕竟在这些人之中,有很多人是干重体力活的。而且也没有什么青菜肉类。

    “四十五万石,这没问题,咱们在金州一带缴获的粮食,差不多有十万石,都留给你!至于剩下的粮食。这两个月分几次给你送过来。”

    朱国强笑着说道。尽管现在全国各地都缺粮食,但是,只要想办法,肯定能解决。况且现在自己手里已经掌握了一支海上上力量。有了船还可以到东南亚去买米。

    不过只是几十万石粮食而已。实在没有办法的话,还可以问朝鲜人要米,毕竟,自己手里,现在也是有人质的。既然朝鲜人可以给满清送粮食,那么现在就可以给自己送粮。相信相比于满清,他们肯定更愿意给自己送粮,当然,他们不愿意也没有问题。回头总归是要教他们做人的。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这几十万难民的生计,现在旅顺那边已经派人过去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打下来。那边可以安置几万人,可是到开春,还有两三个月,这段时间,要把南山防线直到旅顺地块摸清楚,至少要保证几十万人的口粮。”

    当然,外界的供给不过只是作为一种补充,最重要的还是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只有如此,才能够长久的在这里站住脚。

    “世子爷,这么大点地方,保证几十万人的口粮恐怕不太容易,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算起来每人也就是几亩地而已,辽东这地方粮食的产量可不高,而且现在十年十旱,靠地吃饭,肯定是吃不饱的。”

    甚至过去做梦都想当官,可现在一上来就当几十万人的亲民官,张九初的心里在自然没什么底。

    “世子爷,在船上的时候,我听孔雀旗里人说,世子爷许给他们一个港口,不知道这地方如何?”

    “你是说这?”

    笑看着张九初,尽管心里早就打算把孔雀旗安置在这,但朱国强仍然反问道。

    “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世子爷,此时孤悬于海外,要想守下去,就非得有水师、有舟船不可,所以下官以为,可以把孔雀旗安置在这里,之后他们肯定要筑港、要建房,要筑城,总之,想办成这些事非得雇工不可。下官估计了一下,到时候完成至少需要雇佣五六万工人,与其让难民枯守土地,不如以工代赈,再加上几万壮丁新军的军饷,这几十万难民的生计,也就有了着落,而且有事情干,也省得难民闲着无事,滋生事端!不知道世子爷爷以为如何?”

    以工代赈,这是古代官府常用的办法。

    不过要这么干,首先需要足够的钱粮,而现在朱国强最不差的就是钱,不差钱,自然也就不差粮食。几十万难民聚在一起,要是不给他们找点事做,很容易生出乱子,所以,这也为什么,在沈阳城南下之前,朱国强就招募了其中七万壮丁为军的原因!就是为了避免生乱子。

    不过即便是如此,难民中的壮丁仍然很多,毕竟,建奴掠人掠来的都是年青人,年老的……那么多劳役干下来,有几个人能活到年老?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坏处,这么多青壮在这儿,只要把他们武装起来,哪怕就是满清想啃这里,恐怕也要崩掉几颗牙。

    在处理好难民的安置后,朱国强终于能松下一口气。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的他便吩咐人烧水,泡个澡好的放松放松,

    “可真舒服……”

    置身于木浴桶间,泡着澡的朱国强眯着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舒适时,他听到有人走了进来。睁开眼,看到走进来的女人时,他的唇角轻扬,面上带着笑容。

    “奴婢布木布泰叩见世子爷!”

    布木布泰!

    在黄台吉的后宫中,她的封号是“庄妃”,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大玉儿”,当然,这是电视剧里的名字。其实另一个称号更有名气,不过那是死人的。实在是太过晦气了。也就不提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朱国强说道。

    “抬起头来!”

    在她抬起头时,朱国强发现她是相貌美艳、皮肤水嫩的美女,一点也没有北方女子的粗犷,虽然一双眼睛很令人惊艳,可脸型却端庄大气,美得没有压迫感。与琪琪格的相貌倒有几分相像。她们好像是姑侄关系,想到琪琪格,自然又想到了得黄台吉专宠的海兰珠,也是她的姐姐,要是她们三个……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稍微一动,朱国强便打消了,看着跪在地上的大玉儿,瞧着那双眸子中掠过的媚态,他的心头微蹙,反问道。

    “是谁让你进来的?”

    “回世子爷话,是石侍卫到营中让人来侍奉世子爷,婢子便主动过来了!”

    主动过来的?

    眉头微蹙,朱国强反问道。

    “你不恨我?”

    “世子爷,佛祖说世人皆有命数,他有有他的命数,婢子也有婢子的命数,既然婢子为世子爷所得,就应该认命,并尽心尽力侍奉世子爷!”

    跪在地上的布木布泰尽管有些伤心,但她深吸口气,然后磕头道。

    “奴婢知道世子爷必定心存疑虑,可婢子有一事相告,此事可表婢子的忠心!”

第198章 大玉儿的机会(第四更,求订阅)

    忠心?

    一事相告?

    打量着面前这个女子,朱国强不露声色的反问道。

    “哦?什么事情?”

    “世子爷可知道传国玉玺!”

    在说出这一切的瞬间,布木布泰就像是长松了口气似的,几天来压抑在内心的千般思绪,终于平静了下来。

    尽管这个世子爷夺走了她的儿子,将她从皇宫中抢走,但作为草原的女儿,依附强者是写进骨子里的性格,在目睹了辽阳倾刻间化为经文中的炼狱后,原本的仇恨散去了,在其它的妃子们在那里为不确定的未来忧心时,她也在考虑着自己的未来。

    过去在皇宫中,她没有姑姑后宫之首的地位,也没有妹妹海兰珠的美色和善解人意,但是她有着她们都没有的心机。现在,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都是胜利者的战利品,未来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

    是作为世子的婢女,还是被赏赐给某个将军?

    未来是什么样子,没有人能确定,但是她相信眼下正是自己的机会,因为所有人都站在同一个出发点上!

    所以在反复琢磨后,她才会主动要求侍奉世子爷,不仅仅是为了侍奉,而是为了她的未来。

    传国玉玺!

    这四个字传入耳中时,朱国强的心头猛然一动,传国玉玺!

    但凡是中国人,有又有几个人不知道传国玉玺!

    中国历史上,堪称国之重宝的器物不在少数,但恐怕没有一件比得上传国玉玺。玉玺是每朝每代的宝物,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可“玉玺”有很多,但是“传国玉玺”只有一个。就是秦始皇以蓝田玉(1)制作的玉玺。自刘邦攻陷秦,秦王子婴献出了“传国玉玺”,历代皆以其为国宝只有拥有这个玉玺,才能是真正的皇帝!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从汉至唐,传国玺屡易其主,辗转千余年,直到后唐传国玺消失后,又是忽隐忽现,终于销声匿迹,从此杳无踪影,令人叹息。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历代总有其现世的消息。即便是到二十一世纪,国人仍然对其向往不已。

    千百年来,人们爱它而不得,每每以为叹,它在那?

    现在,当布木布泰说出传国玉玺时,朱国强自然想到了有关“传国玉玺”的一个传说,恰好与皇太吉有关。

    崇祯八年,察哈尔林丹汗之子额尔克孔果尔率众归附皇太极,并献上历代传国玉玺。为此,皇太极特率众贝勒迎至盛京城外南冈,设香案拜天受之。这方玉玺在清初历史上具有特殊的影响和作用。皇太极得到这枚传国玺后,便开始了一系列政治攻势。首先将玉玺获得的理由写成敕谕,在其上钤用此宝,颁行满、汉、蒙古,用以说明“天命攸归”。其次将此玺的印样向朝鲜等国颁示。而深知其心思的奴才们便纷纷上书,劝他早成大业,如此筹划一番后,次年,在满蒙王公大臣们的拥戴下,黄台极接受“宽温仁圣皇帝”的尊号,建国号为“大清”。

    黄台吉正是借玉玺立国称帝,甚至可以说大清正是因玉玺而立国。可就是这么重要的一枚玉玺,在后来居然消失了,而消失的原因是什么呢?

    是因为乾隆,作为黄台吉的子孙,乾隆一看,就直接断定——假的!

    毫不留情面的打了老祖宗脸的同时,而对黄台吉视为重宝的“传国玉玺”,提都没提,直接消失了。但他却保留了皇太极所用另外四个玉玺。

    可乾隆一口咬定祖先曾经那么看重的玉玺竟是个赝品,也是有点不留情面了。不留情面也罢,玉玺到那去了?同样也是下落不明!

    这就有些悬疑,那个玉玺那怕就是假的,对满清必定也是意义非比寻常,可它却偏偏消失了、不见了。

    而且制作这一切的正是他的嫡系传人,这未免也太奇怪了。也正因如此,这也更为“传国玉玺”增加了新的迷团。

    现在,当布木布泰提到传国玉玺时,朱国强顿时来了兴趣,毕竟,这牵涉到一段公案。

    “哦,你知道它的下落!”

    “想必世子爷知道,黄台吉从林丹汗之子那里得到了传国玉玺,可世子爷是否知道,它现在在那?”

    它在那?

    杀进沈阳皇宫的时候,确实缴获到了玉玺,但是并没有传国玉玺。难道……

    “被人藏起来了!”

    盯着布木布泰,朱国强冷冰冰的说道。

    “就是你们这些妃子的行李中对吧!”

    “世子爷英明,也是世子爷当初慈悲,让婢子们可以保留些许行李,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布木布泰的话,让朱国强自嘲道。

    “好一个英明,英明却赶不上精明,说吧,你想要什么?”

    心知目的已经达到的布木布泰,露出了一个娇媚的笑容道。

    “婢子只求世子爷相信婢子,让婢子有福侍奉世子爷就行,不敢有其它的想法!”

    当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难怪能在历史上留下浓厚的一笔,想到她在电影里的名字,朱国强便说道。

    “从今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侍候吧,不过既入汉地,就应该有汉名,就叫玉儿吧!”

    闻言,布木布泰,不,应该说是玉儿连忙磕头谢道。

    “奴婢玉儿谢主子赐名!”

    “玉儿,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回主子话,传国玉玺,就在皇……不,在额尔德尼琪琪格那里。”

    传国玉玺就在额尔德尼琪琪格那里!

    果然不出所料!

    坐在浴盆中,朱国强盯着她问道。

    “你可知道它被藏在什么地方?”

    “回主子,奴婢知道她把玉玺埋到了什么地方,只要主子……”

    就在大玉儿想要邀功时,却听到主子说道。

    “暂且不急,起来!”

    往大玉儿身上看了一眼,坐在宽敞的浴盆中,朱国强笑了笑。

    “过到盆里侍候着!爷好好的奖励奖励你……”

    “谢谢爷恩典!”

    闻言大玉儿的脸蛋微红,那双眸子里也是媚态重生,人便踏着窈窕的步子走了过来……

    (1)最早的记载传国玺是用蓝田玉制成,和氏璧一说最早出自北魏的崔浩《汉纪音义》:传国玺,是和氏璧作之。

第199章 传国玉玺(第一更,求订阅)

    一方“传国玺”不知贮藏着多少故事!

    作为皇权的象征,它是野心家梦寐以求追逐的目标,又是史学家浓墨重彩描绘的对象。笼罩在它身边的,是重重的刀光剑影,低沉的鼓角铮鸣,它的出现和消失,甚至成为王朝更替、江山易帜的象征。

    而此时,看着这方“传国玺”,朱国强的心情却是五味杂阵。

    它是真的吗?

    盯着桌案上的这方“传国玺”,它的宽度大约十厘米左右,五龙纽交于玉玺的上方,其中一条龙的龙角是用黄金镶补的。用手指轻扶着玉玺上黄金镶补的龙角,朱国强的心里稍有些疑惑。

    似乎和传说中的“金镶玉”的传国玉玺不太一样。

    补的不应该是“一角”吗?怎么成了龙角?

    尽管心存疑惑,但是朱国强并没有让身边的赏鉴它,而煞有兴致的看着跪在那的额尔德尼琪琪格。

    盯着那张与高尔夫球似像非像的脸蛋,朱国强冷笑道。

    “现在,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奴、奴婢无话可说!”

    面如死灰的额尔德尼琪琪格跪在时,浑身颤若抖筛。

    他是怎么知道的?

    必定是从布木布泰那里得知的,从布木布泰进宫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女不简单,可却没想到,她背叛的这么快,这么干脆!

    “主子,她之所以把玉玺藏起来,是因为她觉得黄台吉会追上来,击败主子,然后她正好献出传国玉玺,邀宠于黄台吉,以保全她的后位!”

    跪在地上的额尔德尼琪琪格立即大声说道。

    “布木布泰,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姐妹,你难道不知道吗?只有如此,才有你们姐妹的将来!”

    作为草原上的女儿,她知道女人只能依附于强者,在一个又一个强者之间游走,可总要有一些依仗才能保全自己的地位,当初明军入城时,她亲到到宫殿中把皇上最看重的“传国玉玺”藏了起来,然后就一直带在身边,这就是她的依靠,

    不论是黄台吉胜也好,败也罢,只要“传国玉玺”在手,无论在谁那里,她都可以凭此保全自己,当然也能保全自己的两个侄女,她们被送到宫里,和她一样成为黄台吉的妃子后,作为她们的姑姑,保护她们同样也是她的责任!

    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背叛自己的却是被她视为女儿的侄女!

    “姑姑,现在我蒙主子赐名叫玉儿!你以为主子会败,可侄女我相信主子必定能击败黄台吉!姑姑何必执迷不悟呢?侄女把玉玺献给主子,不也是为了保护你和妹妹,往后姑姑只管和侄女一起安心侍候主子便是了!”

    听着她们姑女二人的对话,朱国强的心里不禁长叹道。

    女人的心思啊!

    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将玉玺收入盒中,朱国强并不打算现在就把此事告诉外人,无论它是真是假,现在还不适合将此事告诉外人。

    将玉玺收起后,朱国强打着跪在地上的琪琪格,说道。

    “琪琪格,你说我是杀你不杀?”

    “求爷念在姑姑是一时间糊涂的份上,饶过她一次,往后她必定会尽心服侍世子爷的!”

    玉儿连忙跪在地上替琪琪格求饶道。

    “求爷饶婢子一命,饶婢子一命……”

    已经没有任何依仗的琪琪格,和所有无助的弱女子一样,只能将祈求着强者的怜悯。

    看着她们的那副可怜状,朱国强煞有兴致的笑了笑。

    不过无论如何,可以肯定一点,至少往后,在床上不需要担心她们会给自己一刀了,这些草原上的女人,不过只是强者的点缀而已。

    想到这,朱国强的唇角轻扬,望着眼前这一对相貌似像非像的女子。

    玉儿是琪琪格的过去,琪琪格则是玉儿的将来。

    一个艳丽妖娆,一个清艳婀娜。

    只是不知小玉儿又是什么模样?

    “让海兰珠过来!”

    片刻后,看着跪在地上为姑姑求饶的海兰珠,尽管她的相貌远胜于琪琪格、玉儿两人,但三人的那种似像非像,却让人不禁有些迷醉。

    “饶她,不是不可能,但是……”

    朱国强以一副征服者的神色打量着她们,同样也以后的眼光,欣赏着眼前的丽人儿,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话音落下时,屋内暗香浮动……

    ……

    一夜的荒唐,道不尽个中滋味。东西还是人家的好,感觉不同!

    次日清晨再次醒来时,虽然经过一夜的肆意欢纵,但是作为最后胜利者,朱国强并没没有体力不济的感觉,反到是神清气爽,分外的精神。

    其实,他不是自己醒来的,而是被喊醒的!

    被李惠美……让人喊醒的。得,正主来了,再是荒唐那也得缓一缓。

    此时的大连湾附近压根就没有城市,只有几座旗人的庄子,朱国强就住在其中的一座。从住的庄子赶到海边,朱国强看到李惠美,她正一个人站在那里,凝视着大海。

    “惠美……”

    朱国强难免有些尴尬,就像是偷情被正房抓住似的,其实她也不是。

    哦,对了,现在是大明朝,没有田园女权……

    “你来了,”

    李惠美笑嘻嘻的看着他,手指着前方的海湾说道。

    “我听我爹说,你准备把这片海湾交给孔雀旗?”

    见她似乎并不在意其它,朱国强松口气道。

    “不是交给他,是我准备在这里建一座城市,而且这里也适合开港,到时候,孔雀旗上下可以住这里。”

    “那不还是一样,你就放心吧,我爹就我一个女儿,孔雀旗就是我的嫁妆,至于其它人,只要你不亏待他们,他们必定也不会背叛你的,毕竟,能谋个出身不容易,其实,他们也知道,你把这里交给我们,是想借孔雀旗的船保住这里……”

    李惠美的话,让朱国强一阵无言,也就是她这样没心没肺的小女孩,会把所有该说不该说的都说出来。

    “惠美,其实……”

    就在朱国强刚想要解释时,那边却有传令兵急匆匆的禀报道。

    “世子爷,建奴大队人马已经到达金州!”

    闻言李惠美就冲着朱国强咧嘴笑道。

    “看看,他们来了吧!”

第200章 朕的福晋真被人抢了(第二更,求订阅)

    他来了,他来了!

    他满腔怒火追来了!

    一路连奔带跑!

    终于,在明军烧了金州后的第二天,傍晚,领着三万八旗精锐的黄台吉,终于赶到了金州城下。

    今年只有48岁的黄台吉,绝对是女真人中的异类,少年起他随父兄征战,不仅对用兵打仗极为精通,政治手腕也有他的过人之处,要不然也不会以第八子的身份击败兄长,成为努尔哈赤的继承人,更不可能在几年时间里,把这个部落联盟打造成为一个国家。

    但作为开国之君,必定是擅长军事的,自然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可这次黄台吉都没有带多少辎重,一路轻车简从,连奔带跑的追了过来。他之所以会犯兵家大忌,说白了还是因为他害怕!

    他害怕明军乘船逃出了辽东啊!

    万一他们要是逃了,带着金银珠宝逃了无所谓,那些东西被抢了也就被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以后再抢回来就是了。

    可是他的大福晋、侧福晋还有那么多妃子,都被抢走了。大清国的那么多王爷贝勒的福晋们,也一同被抢了,这事传出去不仅仅是丢人。甚至是会动摇国本的!

    什么是国本?

    联蒙就是大清国的国本!

    当年他借传国玉玺造势称帝,而推举他成为皇帝的正是蒙古十六部四十九贝勒及女真的王公贝勒们,那些蒙古人为什么会推举他?仅仅只是因为战场上把他们给击败了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也不是因为他给了那些蒙古人多少好处。而是因为他们是一家人!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才能够一起去抢明朝的东西,才能大家伙儿一起发财。

    因为是一家人,所以他只有十三个人的后宫里,才会有七个人是蒙古人,除了黄金家族的孛儿只斤氏之外,还有察哈尔部的,他的大福晋,侧福晋可都是草原上最尊贵的孛儿只斤氏。为此,他甚至不惜废掉自己之前的福晋。

    再加上其它的王爷、贝勒们的福晋、妃子,再加上大清国嫁到草原上的那些格格们。大清国就是靠着联姻把蒙古人笼络在大清的战车上。大清国并不仅仅是女真的,大清国同样也是蒙古人的大清国。

    当然,在这个联盟之中,女真是占据主导地位的,为什么能够占据主导地位是因为女真更强势。

    可现在……盛京被烧了,家被抢了,就连他这个当皇帝的福晋也被人抢走了,这事可就不仅仅只是丢人了。草原上的规则非常简单——强者为尊,一个连女人都保不住的大汗,配不上大汗,更配不上皇帝的头衔。

    必须要在消息传遍草原,在草原各部知道他大清国的皇帝老婆被人抢了之前,再抢回来……

    否则那是要动摇国本的。那些蒙古人就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乖乖的把自己捆绑在大清的战车上。跟着大清国一起吃肉喝汤。

    那些蒙古人甚至可能会有让女真人跟在他们身后吃肉喝汤的念头。

    所以,他只能一路连奔带跑的追过来,甚至都没有带多少辎重!一句话必须要把老婆们给抢回来。

    当然,黄台吉此也知道战场上瞬息万变,但凡是行军打仗,就必须要小心谨慎。

    所以尽管连奔带跑的追过来,但到了金州后他并没有马上下达进攻的命令,而是下令哨骑打探消息,另一方面则命令八旗兵丁休整备战。

    不过,很快哨探带来的消息,让他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明军非但没逃,还在金州城南搭建起了防线,挖起了长壕,对于长壕黄台吉并不陌生,毕竟,明军总会在城外挖长壕作为第一道防线,而大清国也会用长壕围城,反正就是以壕对壕。

    可,为什么明军不走?

    置身于金州城外的旷野土丘上,黄台吉手拿着范永斗送的“千里镜”,观察着明军的长壕。

    “范文程,希福.....你们怎么看?”

    放下“千里镜”时,黄台吉并没问多铎、阿济格他们,他们用兵打仗还可以,可其它的就不行了。

    丘上众人一片沉默,半晌希福才打破了寂静:

    “皇上,事出反常必有妖,奴才以为,大军初到金州,明军养精蓄锐正是气盛之时,不可强攻。”

    希福姓赫舍里。自女真哈达部归附努尔哈赤,隶满洲正黄旗。历官内国史院承政、内弘文院大学士。精通满、汉、蒙三种文字,屡次出使蒙古、察哈尔、喀尔喀、科尔沁诸部,是满蒙联盟最重要的促成者,一直是黄台吉的心腹谋士,协助其处理军政大事、随军出谋划策。

    作为谋士的他,自然主张谨慎一些,毕竟,敢越海直捣盛京的明军,本身就罕见的很,必须要小心谨慎。

    黄台吉的目光突然如闪电般的投向范文程。

    “范文程,你怎么看?”

    “先弄清楚领兵的是谁吧!”

    范文程皱着眉头说道。

    “皇上,奴才以为,这次明军以海上犯我大清腹地,甚至趁我空虚直取盛京,这样的人物,绝不一般,奴才以为,即便是崇祯,也不一样有这样的见识,能有这样见识,且行军又如此大胆的人,实在是罕见很!”

    希福笑了笑。

    “不是有消息说是德世子了吗?”

    摇了摇头,范文程认真道:

    “明朝虽然不乏英雄豪杰,但是众所周知,明朝对藩王宗亲防范极严,别说是领兵打仗,就是稍微喜好兵事,就会有人弹劾其不臣,甚至藩王宗亲为了自保只能鱼肉百姓,否则就是储名养望的贤王,必定是有不臣之心,就像德世子,崇祯令他领兵南下,目的不过是寻由加害,现在借口他杀官,又要夺他兵权,把他关进高墙,可有一点,奴才实在是想不明白,德世子长在深宫,缺乏历练,而且年纪轻,这样的人物,按道理是不应该出在王府里的,所以,奴才觉得,他身边必定是另有高人。”

    好吧!

    我大明自有国情在,王爷们当猪养着不说,还不能当贤王,当贤王就是意图谋反。现在出了这么一个异类,着实让满清上下都想不明白。

    其实,多年来,刺探明朝军情都被满清放在重中之重的位置,他们不仅通过晋商获得大量情报,而且还向京城以及附近派出大量的细作,一有重要消息便会在第一时间送到大清国境内。

    而偏偏大明朝廷压根就没有保密意识,什么事情都在邸报、小报上晒着,细作们甚至都不用打探,就知道了消息。不过这些向来很有用的细作们,却屡屡在德世子身上出差错。

    先是不知道宗室里有这么一个人物,结果导致岳托在济南的兵败,然后又不知道他怎么就如此大胆,原本应该南下的他居然敢越海直指盛京,还把大家伙的好不容易抢来的家当、妻女给抢了。

    更可气的是,直到现在这事是不是德世子干的,他们自己心里也没有底,那些说是德世子的奴才,压根就没见过正主,至于他们……也是猜的,那小子会用火……好吧!估计十有**是那小子换成其他人肯定放不出那么大的火。

    听范文程这么一分析,黄台吉盯着明军的长壕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去,派信使送信过去,就说,大清国皇帝要见明军领兵大将一面!”

    黄台吉没有说德世子,是因为他不知道是不是,好吧,我大清的消息也不灵光了……

    想到这,黄太吉的心里更加郁闷了。自己的福晋被人给抢了,居然都不知道是被谁抢的。

    这事儿太憋屈了……

第201章 抢了人家*礼应当面道谢(第三更,求订阅)

    其实,朱国强也在观察着战场。

    和黄台吉用的那种低倍望远镜不同,他用的是高清的军用望远镜,看的更清楚、更远,当然也注意到了土丘上的那一群人。

    尽管看不清楚那些人的相貌,但朱国强基本上能够猜出那些人的身。应该是皇太吉他们。于是便自言自语道。

    “要是有大炮的话,一炮轰过去……”

    可就有得爽了!

    但,这也就是想想罢了……

    毕竟,那么远的距离,这年月的炮压根够不着,够着了,也太远了些。要不然回头到博物馆里弄一门,专门留打狙击!

    将来倒是可以想办法落实一下。

    “世子爷,黄台吉应该就在那里吧!”

    刘汉仪煞有兴致的打量着远处,其它人同样也是,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距离黄台吉这么近——五里左右。

    “世子爷,虽说他离咱们这边远了些,我观察了一下,他所站的位置,距离咱们的前沿也就三里左右,要是集中炮火的话,没准能有些收获!指不定要是碰巧了……一炮毙首也不一定!”

    碰巧了……

    其实,那里用碰巧了,要是想杀他,朱国强自然有办法杀他。比如说让石维忠他们带一支狙击步枪,其实也就是安装了瞄准镜的莫辛纳甘。穿上伪装服,完成这个任务倒并不是什么多么逆天的任务。

    但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们可知道,建奴那点强过我大明?”

    世子爷突然的问题,让众人无不是一愣,那点强我大明?

    兵强马壮?

    “世人都说什么“女真满万不可敌”?似乎建奴凭的就是兵强马壮,可实际上……”

    摇了摇头,朱国强语气凝重的道。

    “建奴之所以强过我大明,并不是因为他们兵强马壮,而是因为其内部更团结,虽然也常有勾心斗角,但大体上能做到令行禁止,赏罚分明。估且不说其它,就说朝中,建奴内部虽有诸王议政为牵绊,但是大体上一但皇帝决定,即便是有人反对也会认真实施,其朝中各个衙门也都能尽力办事,而不互相掣肘。反而我大明呢?别说是办事,就是说错一句话,指不定就被弹劾了,现在我大明的官员们干的是什么?就是掣肘和拆台,比如说六科给事中和察院御史这样的官员,基本上就是专门拆台的,这些个“给谏之臣”啊,正事不会干,除了添乱就是给办事儿的廷臣找麻烦。什么风闻奏事,所谓的风闻,那比得上捏造,既然如此,那正好可以用他们给对手拆台,打击对手,言官们也就成了党争的旗手,从此之后,我大明朝廷除了互相拆台、党同伐异,就再难成正事。”

    历史上清胜明败,根本原因不是强弱异形,而是内部凝聚力的差异。南明之不振,关键在于从来没有一个能够调动全部抗清力量的权威核心。南明内部无论任何时期,都会由于某种原因不能同心合力,党争不断,给事弹劾,内部不团结又怎么可能打得赢?

    反观满清呢?

    即便是后来的多尔衮哪怕是有人反对他,可对于他的命令,反对者也是遵从的。其实,而在入关的时候,考虑到自身兵力的薄弱,多尔衮本人并不乐观,并且言“得地一寸则一寸,得地一尺则一尺。”

    可是短短不到一年时间里,庞大的大明帝国在内部无法团结一致对敌的情况下,如同泥足巨人,在外力的轻轻一击下迅速崩解,胜利是如此轻而易举,以至于清庭自身都感到的头晕目炫。

    “由北向南,其行若速,恍若梦中矣!”你瞧,事情顺利的到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

    “归根结底,我大明会有今日内忧外患,还是内部混乱所致,换句话来说,就是历代皇帝用于制约文官武将的平时体制不适应战时,而一个个又抱着什么“祖宗家法”说事。办事者为人掣肘、拆台,其实这时候需要的是圣意独断啊!可惜……”

    大明朝历代皇帝中,除了开头的几个君王,剩下的就没有几个圣意独断的主。要是崇祯能有祖宗的果决,大明又何至于如此啊!

    心底感叹之余,朱国强突然笑指着黄台吉所在的方向。

    “你们看,那丘上有酋首,也有所谓的王爷贝勒,有女真,有蒙古,看似君臣,可实际上,不过就是一群强盗联盟,他们各有各的兵马,各有各的部下。这个联盟在顺境时,用姻亲、用分脏还能巩固内部,大家一起抢别人发大财。可如果一但头领的威望受到打击,那么就必定会有人挑战头领,就像狼群一样,狼王老了,就会有其它年青力壮的狼发起挑战,你们说,如果这时候,我们除掉了狼王会怎么样?”

    “他们会推举出新的狼王!”

    万寿祺的话音落下时,对满清内部极为了解的张春则赞同道。

    “世子爷所言甚是,现在杀了黄台吉,反倒对建奴更为有利,建奴内部,如代善、如多尔衮等人,本身就不满黄台吉继承汗位,对黄台吉也是心存不满,黄台吉威望受损,内部动摇,各王势必会向其发起挑战,就像挑战狼王一般,建奴内部必定纷争不断,如此,我大明……”

    张春回头看着世子爷,惊讶道。

    “世子爷,这才是您出兵辽东、奇袭盛京的目的吧!哎呀,这样一来,我大明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和他们议和了。只要他们内部起了争斗,那么我们非但可以从辽东抽身出来,甚至还可以煽风点火,鼓动建奴内部的争斗,如此一来,我大名自然也就可以全力以赴,平定内部的流寇了,等到流寇平定后,自然也就可以挥师北上,收复辽东,而到那时,在内斗中耗尽元气的建奴,又怎么可能挡得住王师,自然是土崩瓦解。”

    你才知道啊!

    看着满面惊喜的张春,朱国强安置在心里寻思道。

    看了太多的清史,自然知道建奴所谓的团结是何等的虚弱,其实不过就是一群强盗靠着一起打劫,坐地分脏,分出来的团结。

    “大当家的位置人人都想当,大当家能带着大家伙发财的时候,大当家就是好的,可大当家要是不能带着大伙发财,甚至还害的大家伙赔了银子,那就对不住了……”

    面上笑着,朱国强心里暗自想到,赔得何止是银子,还有媳妇……话说,别人家的东西抢过来的感觉可真不错啊!

    以后可以多抢点。

    “世子爷高明!”

    在众人的恭维声中,有传令兵带来了黄台吉的信,只是一看开头,朱国强就笑道。

    “和你们说个笑话,有的人家被抢了、老婆被夺了,结果,连正主是谁都不知道……明国领兵大将亲鉴,他压极就不知道我是谁啊……所以,他想要见我。”

    众人还没露出笑容,听到世子爷的话,无不是纷纷劝说道。

    “世子爷,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酋首不能见啊!”

    “是啊,世子爷,他定有贼心!”

    大家伙儿一听,哪里愿意让世子爷去以身试险。毕竟那些蛮夷可都是奸诈狡猾,毫无信誉的东西。

    “见!”

    摇摇头,朱国强大笑道。

    “为什么不见?把人家的家当、妻女都抢走了,再怎么着也得当面道个谢吧!”

    是应该道个谢,要是不当面道个谢怎么能表达自己对他的谢意呢?

    况且抢了人家的东西,要是不告诉人家自己正在用着,就是抢了心里也不舒坦啊。

    往黄太吉那边看了一眼,朱国强颇为严肃的说道。

    “我大明是礼仪之邦,既然抢了人家,必须要当面道谢,这是礼,礼不可废!”

第202章 气急败坏的黄太吉(第一更,求订阅)

    寒冬腊月的金州地峡,寒风刺骨。

    雪地间两骑缓缓在朝着彼此走去。

    其实对黄台吉这个人,朱国强倒是颇为好奇,毕竟也算是此时的豪杰。既然来了,见一见总是应该的,毕竟,下次再见,也就只能对着脑袋说话了。

    终于,在相隔丈许远的距离,两人都同时勒住马的,他们互相打量着彼此。

    穿着一身黄色棉甲的黄台吉,瞧着面前这个穿着全铁甲的明军将领,试图先声夺人的他直接说道。

    “朕是大清国皇帝……”

    不等黄台吉介绍完,朱国强就打断他的话说道。

    “你父子出身建州卫,不过只是我大明叛奴土酋而已,居然敢称朕的,黄台吉,在本世子面前,就不要充这个排场!”

    什么皇帝?

    穿上黄袍就以为自己是皇帝了,插上几根鸡毛,还以为自己是凤凰呢。什么东西,都不稀得说你!

    世子……

    果然是他!

    终于弄明白对方的身份后,黄台吉倒也不恼,是对方承认他这个皇帝反倒是奇了怪了。只是哈哈大笑道。

    “德世子趁我后方空虚时,以海路直取盛京,胆大如此,也算是难得了!”

    “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只是寻常用兵之道而已!”

    看似随口一说,可实际上却是得意非常的朱国强说罢,便笑看着黄台吉。不过对方的波澜无惊,倒是让他感觉有些失望。

    “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

    默念着这两句,黄台吉感叹道。

    “德世子果然长于用兵,世人皆以为你南下守中都,可谁曾想你却趁我大军在外,直取盛京,佩服、佩服!”

    即便是作为对手,现在对此也只有佩服的份了。

    “岂敢,岂敢,要不是你给我机会,我又岂能得手?”

    见德世子这么得意,黄台吉说道。

    “确实,我兵行险着,自以为家中安全,却不想让他人有机可乘。想必此次世子入盛京所得必定不少吧!”

    “哎,沈阳城里该带走的差不多都带走了,说起来,都是我汉人的血汗,能带走的自然要尽量带走。本是指只是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罢了,将来包括沈阳以及整个辽东,都是会拿回来的。”

    “那就拭目以待吧。”

    皇太吉随口应道。

    “不知世子准备如何回师?”

    朝着明军的长壕看去,黄台吉冷笑道。

    “世子来时领兵不过两三万,而现在却有数十万百姓拖累,来,到时候那些船肯定带不走这么多人。要是我所料不差的话,世子之所以据长壕意图死守此地,恐怕也是为了保全百姓,以便争取时间,好从容撤退。世子仁义,实非我等所能及,所以……”

    顿了顿,黄台吉笑道。

    “我想和世子做一个交易,只要世子把我等家人妻女还我,我立即回撤大军,保证在开春之前,绝不南犯半步,你到可以慢慢的把你抢来的金银财宝,还有那些百姓都运回去。不知德世子以为如何?”

    黄台吉的建议落到耳中,朱国强哈哈大笑起来,良久才止住笑声。

    “不好!”

    呃!

    黄台吉反问道。

    “为何!以我区区数百妇人,换数十万百姓安全,有何不可?”

    “因为……”

    嘴唇轻扬的露出一副男人都懂得笑容,朱国强吐出三字。

    “没玩够!”

    此话一出,黄台吉的双目立即迸发出一道杀意。

    “你……”

    “其实,说起来,你来的不是时候,昨晚我与琪琪格她们三人同榻而眠,实在是有趣的很,幸好我年青体力好,要不然,她们那么极尽侍候,恐怕还真吃不消啊……深宫怨妇,非常人所能敌啊!还好,咱不是寻常人!”

    朱国强说的是事实,得亏他是经过闪电加强、火海淬炼的身子,要不然换个人还真撑不住。

    说罢,他又特意冲着黄台吉拱手说道。

    “说来,我倒是要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胆大包天,贪婪成性,我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得此等人间尤物数十人。多谢!”

    他的道谢压根就是**裸的讽刺,而道谢时,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更让黄台吉只觉得怒火瞬间涌至脑门,尽管他并不在乎这些,其实草原上也不在乎这些,就像成吉思汗老婆也让人家抢过,而且还带回了一个便宜儿子。但是就这样被人当面讥讽,他又如何能挂得住脸面。

    毕竟他可是皇帝,堂堂大清国的皇帝!这天底下又有谁曾这么当面羞辱他?

    可皇帝的老婆还是让人抢了!想到这儿,他不禁有些气结。

    “你,朱慈颖,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盯着对方,朱国强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你可知道有副名画叫《尝后图》,当年宋人有没有尝金后,我不知道,可是……哦,你们自称“后金”,看来诸事皆有定数,汝妻我笑纳之,汝后,我尝之,其中滋味,分外美妙!多谢,多谢!”

    “靖康之耻”一直是中原王朝历史上最屈辱的一页,金朝攻破北宋的首都,抓走了两位皇帝,掳走后宫,即是贵为皇后也未能避免凌辱遭殃。不过很多人只知道“靖康之耻”,却不知道后来南宋与蒙古合力灭金。当南宋名将孟珙攻破金朝首都,攻进皇宫的孟珙对金后做了件雪耻的事,他身后有十数人排队,画面实在是少儿不宜,不过,虽是如此宋人仍然据此画成《尝后图》。虽然弱实不值得评价,可干出这样以牙还牙的事情,朱国强还是忍不住称赞一句“干得漂亮!”,今天……俺也一样!

    现在朱国强这么一说,熟悉中原历史的黄台吉又岂不知道其中典故,怒火中烧的他立即怒声斥道。

    “你这黄口小儿,居然如此欺侮朕,实在是……哈哈……”

    怒极反笑的黄台吉突然大笑道。

    “哈哈,不过就是区区几个蒙古妃子而已,又焉能与江南佳人相比?如你说世间报应屡试不爽,你可知道,如今阿巴泰已经攻破南京,南京城内勋室贵女,已经尽为我有,待阿巴泰回师时,我再以勋室贵女尽赏诸将,哈哈,世事无常,不过如此,哈哈……”

    什么阿巴泰打下南京了!

    他是在虚张声势吗?

    尽管表面上不露声色,但朱国强的心底却仍然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不过他仍然笑道。

    “哈哈,这可是我听说过的最大的笑话,黄台吉,你可知道南京城墙有多厚,多高,留都兵丁十数万,人口不下数百万,城墙长达百里,别说是阿巴泰区区三万偏师,就是三十万,恐怕也难以打下南京,要是你们有那个能耐,恐怕早就打下京城了,打下南京?可真是笑话!”

    盯着狂笑不已的朱国强,皇太吉突然意识到,似乎确实像他说的那样,南京确实不好打,毕竟当年朱元璋可就是以“高筑墙,缓称王。”才得的天下。

    南京城墙到底有多高多厚?要是阿巴泰打不下来的话。万一在损兵折将,那这次入关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看着狂笑不止的朱慈颖,有些不安的黄台吉,看到他突然止住笑容道。

    “今天随你出征的又是那几位?虽说我不想亲自出演男主角,可是把那些个所谓王爷贝勒的福晋,赏给军中将士,再画上几副《福晋劳军图》倒也无妨,不知你以为如何?”

    现在情况不明,那就先扰乱他的心智再说。那就再卑鄙,奸诈一些吧!

    “你……”

    黄台吉瞠目结舌盯着朱慈颖,这家伙怎么那么无耻!

    “你就不怕我攻破长壕,杀尽壕后之人!”

    面对黄台吉的威胁,朱国强冷笑道。

    “你若战,那便战!何惧之有!”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突然笑道。

    “奥,对了,忘记告诉你件事儿,昨个情到浓时琪琪格主动的把那个传国玉玺送给我了。善解人意如此,实在是喜人的很。”

    什么!

    瞬间,皇太吉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居然把传国玉玺给了这小子!

    对于皇太吉来说,他压根儿就不在乎什么女人。那些女人不过是他为了笼络蒙古的工具罢了。

    但是,那个传国玉玺却是皇太吉的心头肉。甚至于在当年得到传国玉玺的时候,他就相信自己是顺应天命。

    否则,汉人传承了一千多年,失踪了几百年的传国玉玺又怎么可能会到他的手中?

    甚至也正是因为害怕行军的时候有所失。他才会把“传国玉玺”小心翼翼地放在皇宫里。即便是在明军夺了盛京时,他首先想到的也是“传国玉玺”,但是他相信琪琪格会把“传国玉玺”藏起来。这也是他想要把她们给换回来的原因。一边既是为了蒙古,而另一边也是为了“传国玉玺。”。

    可是谁曾想那贱妇居然这么快就背叛了自己,居然把传国玉玺交给了这小子。女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羞辱!

    极尽的羞辱,让黄台吉恨不得现在就把眼前的这家伙碎尸万段,现在就领兵杀过明军的长壕,把长壕后面的明军还有那些背叛了大清国的尼堪阿哈们杀个干净!

    杀!

    杀光他们!

第203章 天子者,百姓看门狗也 (第二更,求订阅)

    怒火滔天!

    尽管怒火中烧,可是黄台吉并没有失去理智,他看着那张恨不得碎尸万段的笑脸。火冒三丈的他突然意识到——这恐怕就是他想让自己做的!

    他为什么会这样百般羞辱自己。必定是为了激怒自己,恼羞成怒后不顾一切的进攻明军的长壕。

    然后……

    在那长壕后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以逸待劳的明狗!

    想到这黄太吉突然冷静了下来,他盯着朱慈颖冷笑道。

    “你如此激怒我,不过只是想让我强攻长壕,以逸待劳,伤我兵马?哼哼,不过只是区区几个女子而已,即便是让给你又有何妨?他日待到江南佳丽送来时,朕再将她们赏赐各人,弥补他们既可。”

    哈哈大笑数声,黄太吉说道。

    “朕今日暂且饶过你,今日就此退兵!再见你时必将你挫骨扬灰,以消朕心头之恨。”

    就这么就退了!

    看着黄台吉离开的身影,没想到他居然能忍气吞声如此的朱国强,不由的傻了眼,自己可是在那边给他们准备了一道大菜,他怎么就退呢?

    看着他的背影,朱国强的心里闪动着无数个念头,杀了他!

    能忍辱负重如此的人,又岂是简单的人物?

    杀了他!

    只要自己做个手势,在远处的石唯忠他们就会用狙击步枪结果他,不过只有区区几百米而已。

    能忍辱负重如此,将来必定是心腹之患!

    可是,突然,朱国强释怀了!

    忍辱负重……这似乎是爱新觉罗家的天性,他们的祖宗认杀父之仇人做义父,他们的子孙更是干脆利落的跑到东北当儿皇帝,那怕就是老婆让日本人睡了,人家也是笑纳了,为了皇位不惜如此,忍辱负重……可是人家骨子里的透出来的“优良血统”,或者说,这就是奴才的本性!

    “就是一群狗奴才而已……”

    冷笑之余,朱国强面上的笑容消失了。

    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返回阵中后,朱国强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径直上了南山。此时,在海拔只有一百多米的南山,官兵们正在那里修建着炮台。

    上了山顶上,朱国强便从马鞍旁取出了一个小玩意。

    所谓的“小玩意”,实际上就是一部5w的大功率手持对讲机,这是南下前他特意买来的,用于保障通信,别它看是手持对讲机。可在这个时代正好勉强够用。电台的通信距离,第一是高度,第二是天线,第三是功率,设备排在最后,同样5w对讲机,在市区也许就一公里多,但站在10层楼顶,通个上百公里很正常。而且这还是电磁环境极为复杂的21世纪。在空中电磁环境相对干净的抗战时期,2w电台就能用于海南与宝塔山之间的联络,当然需要加高天线,

    使用5w手持对讲机,虽然不能满足从扬州到沈阳之间的通信,但却可以保证与济南之间的通信,这也是朱国强会携带它的原因,在海上航行和在沈阳的时候,他都试验过,都能保持与与济南的联络。

    现在济南就像是一个电信中转站,专门保证他与各地的联系,而掌握济南的电台的不是其人,就是世子妃李静芸本人。

    “凤凰、凤凰,能收到吗?收到请回话,收到请回……”

    甚至不等朱国强说完,对讲机中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收到,收到……”

    是静芸,她的话声显得有些焦急。

    “世子爷,出大事了,这两天一直联系不上您,南京有情报过来称,阿巴泰过江了!”

    这也难怪,因为距离的关系,不到山顶上,朱国强在这边压根就接收不到济南发出的信号。

    什么!

    是真的!

    瞬间,朱国强的脸色一变。

    “你说什么?”

    “世子爷,阿巴泰过江了,已经兵临南京城下!”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朱国强的头皮一麻,脑海中有关扬州十日的记忆,立即换了一个地方,心急间他大声喊道。

    “快,传所有人都过来!”

    鸦雀无声!

    屋内的众人都低着头,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这个消息委实太过惊人了,以至于当消息传来时,他们甚至都有些怀疑。

    阿巴泰过江了!

    在惊讶间,奇袭辽东欢喜也淡去了许多。

    南京!

    那是大明的留都啊!

    阿巴泰过江了!

    兵临南京!

    这绝对是最坏的坏消息了,甚至不用想,他们都能想象得到一旦南京城破,会发生什么,但是……

    “世子爷,这个消息证实了吗?”

    朱国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消息已经证实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办!”

    盯着房中的众人,朱国强反问道。

    “要是我们回援南京的话……”

    “来不急啊!”

    刘汉仪摇头长叹道。

    “既便是世子爷,现在就领兵南下,恐怕也来不急啊!”

    “是啊,世子爷,况且现在黄吉台率领大军压境……”

    要众人的反对声中,朱国强盯着钱德功反问道。

    “钱德功,你领辽东民壮能守住这里吗?”

    “能!”

    钱德功的话很少,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守住那条防线,绝对没有问题。

    “那好!”

    不等朱国强开口说话,刘汉仪便说道。

    “世子爷,下臣以为……”

    看了看屋内的众人,见他们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状,刘汉仪想了想,咬牙说道。

    “下臣请世子爷三思!”

    “三思!”

    朱国强的眉头一挑,反问道。

    “为何要三思!”

    面对世子爷的询问,刘汉仪不禁有些为难,那些话能说吗?

    “世子爷,其实,南京陷了,不见得是件坏事!”

    一直沉默不语的万寿祺突然打破了沉默。

    “东虏入寇千里,长驱直入中原腹地,甚至过长江取南京,沿途百姓生灵涂炭,今上与朝中百官难辞其咎!这天下谁人没有怨言?”

    有人开了头,其它还有些犹豫的也纷纷开了口。

    “是啊,世子爷领兵直取盛京,如此比较,天下人自然能分出贤能,到那时……”

    尽管刘汉仪没有说下去,可谁都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皇帝平庸无能!

    百官昏庸无德!

    只有德世子实为贤良,皇帝理应禅让……

    朱国强也听出他们的意思,甚至他相信,如果他们知道“传国玉玺”在自己的手里,他们必定会激动的喊着让自己顺应天命。

    至于南京……恰好可以证明皇帝的无能,百官的无能。

    至于南京的百姓……根本就不重要。

    “哈哈……”

    突然,朱国强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悲凉,看着刘汉仪、万寿祺等人,他突然沉声反问道。

    “帝无道、官无能,致使东虏入寇,留都陷落,百姓生灵涂炭。而我德世子挟取盛京之奇功,张扬于世,世人必定以我朱慈颖为贤良,贤良如此,理应继承大统,天命在我,哈哈……”

    说出这番话后,朱国强突然反问道。

    “可是南京百姓呢!”

    面对世子爷的询问,刘汉仪先是稍作沉默,然后闷声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好吧,你们都不愿意当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当这个恶人吧!

    有些事情总有人要去做,有些事情也总有人去说。

    抬起头来,迎着世子爷的目光,刘汉仪说道。

    “大明江山已经危若累卵,而朝中诸公无力支撑局面,今上虽然勤勉,可总归才能有限,全不是乱事之君,先前世子爷也说过,乱世当用乱世之法,自然也应该有乱世之君,为大明江山,为天下百姓……南京……不重要!”

    “好一个不重要!好一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朱国强冷冰冰的怒笑道。

    “刘汉仪,我问你南京百姓呢?南京百姓何辜,我当年于济南起兵,为的是什么?你们来告诉我?”

    厉声反问的同时,朱国强大声道。

    “为得了保天下百姓的平安,在济南是,在南京也是,如果我为了一已之私,为了区区皇位,就要牺牲百万百姓的性命,就为了演戏于世人,那龙椅坐在安心吗?况且,跟着这样的皇帝,你们放心吗?我想得皇位又岂能需要如此,大明皇位我想取便取有什么难的。需要牺牲那么多百姓?天子,天子,何谓天子?”

    环视着屋内众人,朱国强深吸一口气,然后沉声道。

    “天子者替天牧民,实则牧羊之犬,区区百姓之看门狗尔,敌若杀我百姓,必先杀我,如此才上不负天,下不负百姓,不负天子之名,此天之道也!”

    义正词严地说出这番话之后,朱国强看着他们,他可以看到这些人脸色不定的变幻着。

    所有人都有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世子爷,尽管理智告诉他们视而不见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感情却告诉他们,世子爷的选择是对的。

    如果换成一个随时可以为了皇位牺牲几百万百姓性命的人。跟着这样的人放心吗?

    这绝对不是什么妇人之仁。像世子爷说的这是天之道!这是为天子为君之道!

    “我意已决,回援南京!”

    众人闻言纷纷站起身来,对世子爷行礼道。

    “我等为唯子爷命事从!”

第204章 南混忧国仰望天(第三更,求订阅)

    东虏过江了!

    突然其来的消息,让南京的六部官员以及守备南京的勋臣们,还有守备太监们无不是惊愕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一个个的都睁大了眼睛,在此之前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东虏居然过江了。

    他们怎么过得了江呢?

    毕竟,在黄河天险被东虏突破之后,眼看着东虏一路向南杀了过来。他们就立即下令把江北的船都撤到南岸。那些不会水的东虏没有船还能游过江来。

    似乎这样一来也就安全了,他们还可以像过去一样“忧国不忘嫖娼”,继续在南京混他们的日子,青楼中,画舫里和青楼名妓们一起讨论文章字画,在长叹中忧心着国事。

    可那些东虏怎么就过了江了?能不能让人愉快的玩耍了?

    其实在过去的几天之中,面对东虏在江北烧杀劫掠,接连克城,南京的六部官员们,看似忧心国事的他们,每日集议事堂,所做的不过就是相向攒眉,有时长达半日无人有一语,或是仰视屋之咄嗟不已。到最后,竟然都是以靴尖蹴地作叹息声,各各散走,以为常。

    实在想不通,就仰望星空——这就是这些官员们内心的真实处境。其实,自永乐北迁之后,南京六部的职位,多半为虚衔。为参赞机务或涵养清望的闲职之所,平时他们日子也就是“**不忘忧国,忧国不忘宿娼”的混日子,也正因为有了所谓的“南混”,也就是这些“南混们”才有了繁华的秦淮河,才有了流传千古的秦淮风光,其实秦淮河的故事里写的那里是什么才子佳人,分明就是一群“南混”混事误国。

    可偏生……笔在人家的手里,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似乎只要忧国,那怕就是”宿娼”,那也是天经地意的,人家不是在“**”,而是忧心时局,是心灰意冷,是皇帝昏庸,是……其实就是混日子!

    平时只顾得在青楼画舫里“忧国”的“南混”,遭此乱局,当然不知道怎么办,除了抬头望天,还能怎么办?

    其实,他们也不是没做事。

    比如,弹劾德世子滥杀朝廷命官意图谋反,弹劾他于扬州勒索商民钱粮,弹劾他强索民女……

    至于正事……呃,似乎就只有赈济过江逃难的难民了。

    还有就是组织民壮守城。这两件事虽做得比较靠谱,但一点儿也不符合“南混”的风格。莫非国难当头,这些“混混”们决意洗心革面,改弦易张了?

    本性难移,想都别想!

    赈济难民也好,民壮守城也罢,都需要商民捐纳,是能捞着银子的优差!

    而这么长时间,南京作为人口百万大邑,不过只征召了两三万民壮守城,这些“混混”们也算是对得起“混混”这两个字了。

    现在如此,历史上几年后,清军逼近南京时,同样也是如此,当时朱由崧在朝堂上问计于群臣,群臣无一人发言。弘光朝廷岌岌可危,朱由崧已束手无策。五月过后,保国公朱国弼等建议朱由崧出逃,朱由崧起初以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陵墓在此,拒绝出逃,打算死守南京。然而群臣却无人挺身而出组织南京防御。后来再度召对时,居然上下竟寂无一言。

    虽然后来满清和降清的东林党文人将弘光帝描述为千古罕见的昏庸荒淫之主,但经过后世学者考证其中大都是对弘光帝的刻意抹黑。所谓选秀之事也是当时官府为了皇帝大婚按照历代皆有的正常程序推行,并且最后只筛选到三个人:阮姓一人、王姓一人、官员周书办自献女一人。因为弘光朝廷在弘光帝大婚前就已经灭亡,因此弘光帝始终没有和这三位女子有过任何接触。朱由崧在清军逼近南京后,下令将三位女子放还母家“淑女在经厂者,放还母家。”

    虽然弘光帝并没有满清描述的那么荒唐,但弘光帝能力平庸无力掌控明末的乱局也是事实。可归根结底,南混误国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当然,靠着这群“**不忘忧国,忧国不忘宿娼”的南混们不亡国都没有天理!

    亡国归亡国,可是刀子架到头上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无不是傻了眼。他们是成天混日子不假,可他们没有一个是傻子呀。

    那些女真鞑子一个个可都是凶残的厉害,最在行的就是杀人放火,至于道理,他们从来就没讲过。万一要是他们杀了进来,到时候大家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快,快,立即速派人去扬州,请德世子入卫南京!”

    几乎是第一时间,谢升就急急的来到中军都督府对着徐文爵大喊道,即便是身为“南混大佬”,他也知道性命要紧。

    刚刚就任吏部尚书的他,显然忘记了当初得知德世子杀桃源县时,他是何等的激动,弹劾德世子的奏折只差没有指名道姓说德世子造反了。

    “现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那些个东虏正在城外架红夷大炮,破城不过只是进旦夕之功……”

    徐文爵话声一落,众人的脸色无不是纷纷为之一变,无论是文臣也好、勋臣也罢,就是太监内官的脸色都是极不自然。南京守备官员来自既有内臣、也有武臣、当然也有文臣,他们共同负责南京的安全事务。

    过去,他们不过就是聋子的耳朵,现在派上了用场,一个个都变得有些不知所以。

    “完了,完了,一但城破,到时候以东虏的暴虐,势必是会杀尽全城百姓,这百多万军民百姓的性命啊……”

    面色煞白的张宏颇有些激动的说道,他嘴里头说的是南京的军民,可他担心的却是自己的安危,身为南京守备太监的他,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碰到眼下这样的局面。

    张宏一提醒,所有人都是愕然说不出话来,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东虏的暴虐,就在几天前,安庆府刚刚陷落——城内外百姓被杀戮一空!

    现在江北是什么模样?

    一片赤地!

    大军一到,鸡犬不留!

    瞬间,所有人都只觉得后背一凉。尤其是南京的世勋之家,他们的宗族家业都在南京内外城,多少代人的积蓄,这城一破,可就全没了!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估计他们一早就把家里的家当什么的送到其他地方了。

    可现在不行了,现在出去等于送死呀。

    怎么办?

    一时间众人皆是无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能仰天长叹。

    “那个,那个……”

    忻城伯赵之龙喃喃道。

    “东虏,东虏不是送信过来了吗,那,那信上怎么说?”

    “是啊,是啊,东虏信上怎么说?”

    一时间包括隆平侯张拱日,临淮侯李祖述,怀宁侯孙维城,灵壁侯汤国祚等一众守备南京的勋臣们,无不是眼巴巴的看着徐文爵,他们的目光中似乎带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希望。

    “两日,”

    徐文爵一边说,一边让人把信给传来大家。

    “他们给我等两日时间,令我等开门献城,否则,破城之时,必定杀尽全城上下!这是东虏送进来的信,大家,大家都看看吧!”

    看?

    还需要再看吗?

    信总还是要看的。可接过信的瞬间,众人的心底就是一寒。

    “昨天兵至安庆,城内官员军民婴城固守,予痛惜民命,不忍加兵,先将祸福谆谆晓谕。迟延数日,官员终于抗命,然后攻城屠戮,妻子为俘。是岂予之本怀,盖不得已而行之。嗣后大兵到处,官员军民抗拒不降,安庆可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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