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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追     纯阳小道人txt下载     纯阳小道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61章

    早上六点多,一辆牧马人越野车驰骋在锡林郭勒草原上,越野车上的司机在荒无人烟的草原上进入了闭着眼睛瞎他妈开的状态。

    锡林郭勒草原算蒙古族发祥地之一,也算是成吉思汗和其子孙走向中原,走向世界的地方,对蒙人的意义非常大,草原一半在中国境内另一半则是在蒙古国境界,是两国的交界之处。

    成吉思汗的孙子元太祖忽必烈,就是在锡林郭勒草原上继承的帝位,建立了大元帝国,并在锡林郭勒草原上建筑了著名的元上都,从他之后的元朝八位皇帝也都在此继位。

    因此,自世祖忽必烈开始,元朝历代皇帝对锡林郭勒草原都有这非常浓烈的感情。

    不光是毛立诚觉得草原可能是蒙古各大帝王埋葬金身的地方,就连考古学家和盗墓贼基本也确定,这里有着极大的可能埋葬着元代的几任帝王,只不过草原的面积太大,想找出一处墓穴无疑于是在大海捞针。

    这些年来中国和蒙古的考古学家每隔一两年都会深入到草原之中寻找元代历任帝王的墓穴,但基本上都无功而返。

    而且,有不少摸金校尉也不止一次的在此寻找过,结果都一样。

    没人能找得到元代几个皇帝的墓。

    当然了前提是如果找寻墓穴的人里有风水师坐镇的话这事就得令讲了,而摸金校尉还算不上真正的风水大师。

    几乎中国历史上所有的帝王在构建陵墓的时候都会根据风水来建,他们选择的依据是埋葬自己的地方必须得是风水宝地,终其原因都是期望自己死后能让王朝继续辉煌下去。

    所以,古时的摸金校尉基本都算半个风水师只是不精而已,他们寻龙点穴堪舆墓穴的经验挺丰富,望闻问切这四字诀倒是掌握的炉火纯青,全靠一双肉眼来断定墓穴的所在之地。

    忙活了一整天,越野车在漫无边际的草原上驰骋了能有几百公里也仅仅只是跑了草原的一角而已,毛立诚一直都在车内拿着指南针和一副地图在确定着方位。

    除了开车的肖全友外,剩下那三个已经被转的有点昏昏欲睡了。

    “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光凭四个轮子跑的话十天半月能把草原兜个遍就算不错了,毛胖子你告诉我就算咱们把草原都溜达完一圈了,你凭啥确定忽必烈的墓穴在哪?”肖全明皱着眉头问道:“几十年了,那些考古学家和盗墓贼几乎已经踏遍了草原的每一寸土地,他们仍旧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你哪来的底气认为我们这次能马到成功啊”

    “几经变乱,多遭发掘,形体暴露,甚至坟土未干,其坟墓已空”毛立诚头也不抬的说道:“这是蒙古人从之前各朝帝王死后大肆构建墓地后得出来的教训,他们觉得大张旗鼓的为自己修建陵墓闹的天下皆知,在以后的岁月里尸体必然会被人给挖出来,里面的东西会被偷盗一空,所以蒙古人聪明的选择了密藏,让全天下的人都没有机会找到自己的尸骨,他们倒是聪明了可却累的考古学家和摸金校尉们累断了双腿”

    毛立诚抬起头,接着说道:“密藏?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秘密?我看未必啊,凡事都会有蛛丝马迹的,元朝历代帝王都选择密藏那总归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漏不出来······来,你们看看这东西”

    我,周传银和肖家哥俩凑过来看着毛立诚递过来的东西,那是一张已经发黑了的羊皮,其年月估计要有些时间了,上面记录着一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四个人谁都没看明白。

    四个人看着有点头疼,那些文字虽然不多,但全都是小蝌蚪文,跟中国的文字甚至古文一点都不一样,这种文字绝对已经不是现在世界上流行的主流文字了。

    “那是萨满文”毛立诚解释了一句。

    周传银愕然问道:“你看的懂?这玩意跟无字天书似的,你要不说是字我他妈还以为是哪个小孩的鬼画符呢,太抽象了”

    毛立诚傲然说道:“这就是底蕴的问题了,我们王家至少知晓十六种生僻文字和语言,有的甚至已经失传百年了,

    但我们家中仍然有记载,虽然算不上精通但至少还是粗懂一些的”

    肖家哥俩喜上眉梢的问道:“这里面记载着忽必烈坟墓的埋葬地点?”

    “那到没有”

    周传银茫然问道:“那你拿出这玩意干啥?就为了显摆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牛比,然后来埋汰我们几个的不学无术?”

    毛立诚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他妈是事实”

    “草”周传银崩溃的无语了。

    毛立诚接着说道:“蒙古人信奉萨满教,甚至将萨满立为国教,萨满的大祭师也就是元朝的国师,在蒙人的心目中有着非常高的地位,就连元代的几任帝王也非常相信萨满大祭师,而每一代帝王身死后埋葬金身的密藏之地,也都是由当时的国师来断定的,也就是说元朝的皇帝死后外人不知道他们埋在哪了,但萨满的祭师肯定知道”

    毛立诚拿起那张泛黑的羊皮说道:“这张纸是王家祖上传下来的,元朝灭亡之后我们家先人从萨满教的一个祭师手中得来的,上面虽然没有记载忽必烈的密藏地,但是却详细的记录了萨满祭师为元代帝王选择密藏的依据,也就是说只要我们看破这张羊皮纸,就能顺着这点蛛丝马迹找出忽必烈的墓穴了”

    “那你把这张纸看破了么”我期待的问道。

    毛立诚刚一摇头,车里四个人都怒目相视,他只得谦虚的回答道:“看破了一半吧,剩下的那一半我家里已经研究了几十年了,但仍然没有任何头绪”

    “说好的知晓十六种文字语言和粗通呢,这一半顶多算几吧略懂好不好,你这孩子挺不谦虚啊”周传银埋怨着说道:“我觉得咱们不如回走吧,我打算花千把块钱买点彩票有可能会蒙上个头奖,这好像比较靠谱”

    “有些东西,钱是买不来的,安心的在这碰大运吧”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

    毛立诚那张羊皮纸上记录着萨满教为元朝帝王选择密藏地点的信息,但只可惜王家穷尽几十年的研究也只是看破了其中记载的一小半内容,这点支离破碎的信息非常可怜,甚至几乎跟没有差不多。

    真要是详尽到可以确定方位的话,估计毛立诚早就动手了,而不会等到今天了。

    “这个词汉语读皋若,在萨满术语中是祭坛的意思,呼都是指东方,偶駼指死了的意思,翁衮在萨满语中叫做祭祀······”毛立诚将王家研究的信息告诉了三人,指着其中几段文字说道:“我们初步推断,墓葬的选址应该是在草原的东方,萨满教拜山,拜火,拜日月星辰,并且崇尚自然,认为万物都有灵魂并且喜于祭拜万物,所以萨满教特别热衷于修建祭坛来祭拜,每一代萨满的大祭师都有自己专属的祭坛用以施展萨满术法,而每当有元代国君归天之时祭师也会在其埋葬之地修建一个祭坛,萨满教信奉万物都有灵魂,人死后的灵魂通过祭坛能够升天”

    毛立诚扬着手中的羊皮纸,笃定的说道:“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忽必烈的坟墓就在草原东方,并且在其上修建有一个祭坛”

    周传银,我和肖家兄弟懵逼的看着他,毛立诚诧异的问道:“都看我干吗?”

    三人齐声问道:“没了?”

    “啊,就这些信息”

    “哎呀我草你么的,真特么气人。”周传银急头白脸的说道:“就这么点玩意你还跟我们整个有蛛丝马迹了?你可真能糊弄鬼,太能扯犊子了”

    肖全友皱眉说道:“毛胖子你这玩笑开的可有点大了,这点信息有等于没有,太虚无缥缈了”

    毛立诚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现在就在草原的东方”

    “恩呢,然后我们还知道这两天已经在附近转悠个遍了,可大哥你告诉咱们然后呢?然后呢?”周传银埋怨道:“要不这样吧,咱们回去雇几台推土机来,把这一片都给铲开,到时候别说忽必烈的墓葬了,草他妈的这地下说不上能挖出多少死人来呢”

    “你别逼逼了,我脑袋疼”毛立诚

    直接过滤了周传银扯犊子的一番话,转而问我道:“实在的告诉我,你肯定没有他们这么肤浅,对不?”

    毛立诚也清楚,自己的信息很有限,基本上对寻找墓穴的帮助微乎其微,他依此次肯前来草原寻找忽必烈的墓葬,很大一部分的希望其实是寄托在我身上的。

    我茫然的问道:“你干啥不再找个萨满的祭祀把剩下的那段话给翻译出来?”

    “元朝历代帝王的密藏乃是萨满教最大的秘密,一直被萨满大祭师奉为萨满的禁地,如果有人敢擅自跟祭师打探有关元朝历代帝王墓穴的消息,绝对会立刻成为萨满教的公敌”毛立诚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萨满在蒙古草原上意味着什么吗?祭师的一声号令,能让整个草原的牧民用万马把咱们给踩成肉泥,在草原里政府的一段长篇大论都抵不上萨满祭师放的一个屁,明白么?”

    几个人还在扯皮的时候,草原远处忽然窜出来一对马队,一共八匹马上面趴着几个人正晃晃悠悠的朝此处漫步而来。

    “是草原上的游牧么?”肖全明在眼前搭着手远望道:“听说草原上的游牧人对那些来寻找元代帝王墓穴的人都没什么好脸色,蒙族人又天生好战,这些年没少跟来此寻找墓葬的盗墓贼发生冲突,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个了,这种事政府通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根本不会去管,咱们又在国境外,真要是有啥事可他妈难整了”

    毛立诚笑道:“镇定点,我们是来旅游踏青的,跟盗墓扯不到一起去”

    片刻之后,马队逐渐离的近了,紧张兮兮的几个人松了口气,马背上的人穿着很普通不是蒙古族的服饰,但等对方走的再近一点,几个人傻眼了。

    八匹马上的几个人正是之前在京城高速服务区上遇见的那帮人,赵教授和两个老师带着几个自己的学生。

    “毛立诚?你怎么在这?”赵教授离老远就看见这伙人了,顿时脸色极其难看,骑着马就跑了过来扬起马鞭就指着几人说道:“之前碰见你们的时候老子就觉得没好事,哼哼,果然如此,毛立诚你们是不是来寻找元代墓葬的”

    “这老头怎么知道的?”我低声询问道。

    肖全明解释道:“赵教授在国内是考古方面的权威,毛立诚以前在北大考古系的时候,赵老头是他的导师,并且跟王家还是世交,那时候就已经知道毛胖子是摸金校尉出身了,后来有两次我们在外面倒斗的时候都碰见了赵老头带着考古队勘探古墓,并且其中有一次还是我们出手协助那只考古队寻找古墓的,这老头精着呢一看见咱们出现在草原一准就能猜到我们此次的目的是所为何来”

    毛立诚似乎拿赵教授毫无办法,腆着笑脸就凑了过去哼哈的闲扯着,赵教授一点好脸色都没他:“你们这帮混蛋,多少有价值的古墓都毁在你们这帮王八蛋手里了,真应该把你们这帮人收拾起来一枪给崩了”

    毛立诚笑眯眯的说道:“赵老师,盗亦有道啊”

    “放屁,沾上盗这个字何谈有道?”赵教授吹胡子瞪眼的说道:“我们国家古墓千百个,可是现存至今除了不能动的,哪个没被你们这帮盗墓贼给祸害过?”

    肖全友在旁边嘀咕道:“可我们现在是在国外啊”

    赵教授挥起马鞭高高举起眼看着就想要一鞭子抽过来,毛立诚慌忙拦住他说道:“教授,教授,淡定,淡定,我们就是闲着没事过来溜达溜达的,元代的古墓几百年来都有人再寻找不还是没找到么?我们也不见得能找到,对不对?动火气干嘛啊”

    赵教授嗯了一声,然后却还是皱眉说道:“不行,你们赶紧给我滚出草原,就算找不到也不允许你们在此亵渎前人留下的瑰宝,赶紧给我滚出去否者别逼着我发火”

    毛立诚乐呵呵的点头说道:“成,成我们这就走,您老眼不见为净哈”

    “等等”唐雯艺牵着马走过来淡淡的说道:“老师,草原这么大他们走不走的你怎么知道?离开你的眼皮子底下,你是看不见了,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离开草原了”

第362章

    “听说过么?一个女人在捉奸的时候其智商相当于福尔摩斯附身的,这他妈是啥意思?那意思是女人要是聪明起来这世上是没有悬案的,那脑袋都他妈赶上电脑了”周传银龇着牙,感慨的说道:“这女人小时候打狂犬疫苗的时候打右脑里了吧?咋这么精呢”

    赵教授赶他们走的时候几人就琢磨,前脚消失后脚就找个地方躲起来,明天继续寻找墓葬,既然来都来了不可能呆一两天没有收获就回去,怎么着也得坚持几天再说。

    赵教授听唐雯艺这么一说,顿时有点悟了。

    唐雯艺晃着小马鞭在教授和毛立诚身边说道:“老师,防贼千日不如让贼在身边拴着,我觉得应该让师哥跟我们待在一起好了,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师哥还能翻出你的五指山去?”

    周传银感叹着说道:“咱们这是西天取经的路上,碰见佛祖带队领着一帮小妖来劫道,没他妈救了”

    赵教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在毛立诚他们几个身上转悠了一圈后,相当明悟的说道:“是这个道理啊,毛胖子啊干脆你就跟在我们身边好了,本来这次我带队入草原就是为了寻找元朝帝王墓葬而来的,正好我们可以联手,你的职业素养我还是比较相信的”

    毛立诚无奈的朝着我们一摊手,一脸苦笑。

    天黑之后,盗墓顶配组合跟着赵教授来到了距离他们距他们相遇六十多里地远的一处游牧民族聚集地,这是一个有着三十几个蒙古包组成的小部落有两百多人,养着过千匹的牛羊和马,只以放牧为生。

    牧民对于普通人是很好客的,只对那些来草原不怀好意的盗墓贼有着敌视的心态,赵教授他们是正规的考古队,是前天从边境口岸以正规手续进入外蒙古的,并且他们在来时还带了许多游牧人需要的日用品,所以部落了的人对这一行队伍非常友好。

    篝火,烤肉和马奶酒是蒙古部落招待客人的三种必备之物,他们单独给赵教授等人点了堆篝火然后由两个部落里最擅烤肉的人杀了只羊专门伺候他们,火堆旁摆了不少的马奶酒供人饮用。

    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肉香味四散,让这几天只吃压缩饼干和肉干的我们眼睛都冒光了,先是畅快的干了一碗酒,然后大口的吃着肉,顿时感觉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立马就升华了。

    “毛胖子”

    毛立诚吃着肉含糊着回应道:“什么事?”

    赵教授迫不及待的追问道:“这次来草原你肯定是寻找元代帝王墓的,告诉我你手里现在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千万别说没有,你我还不了解?北大十年来最狡猾的胖子,要是没有一点眉目肯定不会平白无故进入草原的,老实交代吧,我不难为你”

    我低声叹了口气:“老而不死是为贼也啊”

    毛立诚从身上掏出那张泛黑的羊皮纸扔了过去,赵教授顿时如饥似渴的凑了过来,唐雯艺和另外几个同学也围在了旁边。

    “这是······萨满文?”赵教授惊诧的叫了一声,抬头询问道:“胖子,这些萨满文你破译了多少?”

    赵教授猴精似的顿时就从这张羊皮上品出了点阴谋的味道。

    “没多少,一小半还算不上呢,萨满文在王家也属于极其生僻的领域,几十年来我们也只研究了个皮毛”

    赵教授笑眯眯的拉着唐雯艺说道:“来,乖学生你快看看这上面的文字是啥意思”

    “啊?”我,毛立诚和肖家兄弟他们全蒙了。

    赵教授哼了哼,扶着鼻梁上的眼镜傲然说道:“算你们碰对了人,唐雯艺祖籍东北,他奶奶曾经就是萨满的神婆“神婆在东北农村比较常见,现在也还存在着,东北的农村题材电视剧里有时会看见一个人敲着鼓跳着舞摇头晃脑的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就是萨满祭祀祈祷中的跳大神。

    “萨满的祭祀文?”唐雯艺根本没管旁边坐着一圈人的眼神,凑到火堆旁仔细的辨别着上面的文字。

    “你觉得,这小师妹要是能把

    那篇萨满文全都翻译出来,我们有几成机会能找到墓葬”我问道。

    毛立诚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道:“五成左右吧”

    “那找到之后怎么办?”我朝着赵教授努了努嘴说道:“一起去?他们可是官方组织,真要是发现了墓葬我们兴许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就得被人给赶出来,呵呵,给别人做嫁衣了”

    毛立诚掏出烟来递给他,点山过后徐徐的吐出口烟说道:“金蝉脱壳”

    “草,你这算不算欺师灭祖?”

    “等咱们出来后,我再把消息透露给他们,这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你这胖子,可真够贼的了”

    近一个小时之后,唐雯艺才轻吐了口气揉着发酸的脖子说道:“确实是萨满祭祀祈祷帝王归天的祭祀文,里面记载的不是很详细”

    毛立诚淡淡的说道:“师妹,我虽然看不太懂但总归还是明白一二的”

    唐雯艺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那你说说这里面的意思到底讲诉了什么”

    毛立诚没跟她较真,而是伸出手说道:“把东西给我,祖传之物不容他人亵渎”

    没想到,唐雯艺居然直接把羊皮纸揣进了自己的口袋,极其狡诈的说道:“我告诉你们里面的内容,你把这件东西送给我······别忙着拒绝,这张羊皮纸对于常人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又不是古董也不值钱,但对萨满教的人来说却意义极大,咱们做这个交换其实很划算”

    “成交”毛立诚十分干脆的说道。

    唐雯艺说道:“元朝历代帝王死后都会由当时的萨满国师来为他们选择密藏的地点,这上面记载着忽必烈死后是葬在草原东方的,以二十八宿星象为定位······然后构建了一个祭坛,忽必烈的金身就藏在祭坛之下”

    唐雯艺这段话是冲着毛立诚说的,她并没有留意到自己说话的时候毛胖子身旁那个男人正凝神仰头注视着远方的夜空。

    ……

    这时,距离众人不远处的蒙古包里忽然骚动起来,不少唱歌喝酒的蒙古人都停了下来呼啦一下子围了过去,本来正在扯皮的毛立诚和唐雯艺他们也被吸引了眼神。

    从部落中间的一个蒙古包里,有个连年岁都看不出来的老人蹒跚着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他穿着典型的蒙古族服饰但唯一有一点不同的是,他的手上拄着根由兽骨打造的手杖脖子上挂着一串泛白的骨链,他脸上的褶皱几乎已经都要堆在一块了。

    老人走出蒙古包后被部落里其他的人给围住了,周边的人十分恭敬的低着头,然后缓缓的围绕在他身旁吟唱着晦涩难懂的曲调,这种曲调听起来不像是歌曲有点类似于现代音乐里的说唱。

    “那是萨满的祈福语,部落中的人围着那个老者再给他祈福,简单点来讲就是希望老人长命百岁身体无恙”唐雯艺抬头目视着那位老人说道:“他就是本地最受人尊敬的萨满祭师,在周边几十个部落很有威望,被这些游牧人奉为神灵”

    毛立诚也接着说道:“萨满教的祭师善于占卜,祈祷,能为死人超度灵魂,所以在蒙古部落里祭师非常受人尊重,有的时候他们生病了基本不会选择去就医而是会让祭师来祈祷祈福”

    那老者被吟唱的人群围着后突然高举手中的骨棒然后仰头望天嘶哑着嗓子嘴里一连串的吐出段类似咒文的语言,随即他匍匐在地亲吻着脚下的草原,而他身边那些蒙古人也都赶紧跪拜在地上,他们的脸色和眼神显得有些惶恐和无助,嘴中那晦涩难懂的语调越来越密集越快,最后居然颇有点声势震天的意思。

    跪在地上的老者直起身子用骨棒指着身边的两个蒙古大汗似乎吩咐了几句什么,那两人突然站了起来走到蒙古包外的羊圈里脱出一只羊来,然后相当麻利的给宰杀了,又有几个人则是从蒙古包里拿出香炉和贡品摆在地上,片刻之后十来个缠着腰鼓的蒙古人一边拍着鼓一边围着羊和贡品转着圈的跳了起来。

    “他们好像是在祈祷着什么?”赵教授愕然

    问道。

    唐雯艺点头说道:“是在祈求神灵的宽恕······那个祭师说不久之后草原上将会有人被惩罚然后死去,他祈祷神灵不要把责罚降临在这些游牧人身上”

    周传银呵呵乐道:“不死人就怪了,草原上都是蒙古人不死他们死谁啊”

    肖全友干咳了一声,说道:“不是还有我们呢么”

    “我草,你这嘴开没开过光啊?别瞎几吧说”周传银愤愤的说道。

    我叼着烟往毛立诚的身旁靠了靠,拉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有啥办法把考古队那帮人给甩了?”

    “咦?”毛立诚瞄了眼还在注视着萨满祭师的唐雯艺说道:“我,怎么的?整出点眉目来了?”

    我嗯了一声但没详说,只告诉毛立诚想办法别让赵教授那群人跟着他们就可以了。

    蒙古族游牧人苍凉的歌声一直响彻在草原上空,漆黑的夜空上几头苍鹰秃鹫盘旋着久久不肯离去,隐约间蒙古包远处还突然响起了几声狼嚎,这时草原上忽然刮起一阵凉风,吹的火堆中的火苗突然有着似乎要熄灭的架势。

    没过多久,那位萨满祭师不在祭拜了起身回到了蒙古包中,蒙古族的游牧人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安歇,赵教授和考古队的人被安排在了两个蒙古包里,我和毛立诚他们则是住在一起。

    深夜十二点,正是天空中星辰最亮的一刻,我拉着毛立诚从蒙古包里悄悄地钻了出来,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无人之处。

    唐雯艺之前所说,那张羊皮纸上记录着萨满祭师为元代帝王选择密藏点的依据时他就留意到天空中的二十八星宿在他抬头望天的那一刻看的极其清晰,并且隐约感觉到羊皮纸的记载所言非虚。

    二十八星宿又称为四象、四兽、四维、四方神,每组各有七个星宿,共有二十八星。

    二十八宿从角宿开始,自西向东排列,与日、月视运动的方向相同,古人常以此占测人事的吉凶祸福。

    其中二十八星四象里主东方的为东方七宿,东方七宿如同飞舞在春天夏初夜空的巨龙,故称为东官苍龙,由角宿、亢宿、氐宿、房宿、心宿、尾宿和箕宿七星组成。

    忽必烈的墓葬确定为草原之东,正是东方七宿龙头所在之处,龙头之首就是角宿星,宛如苍龙的犄角。

    “会骑马吧,我们整两匹马赶过去,天亮之前差不多就能回来”

    “草,这他妈被人抓住咱俩就成偷马贼了,这个罪名在蒙古族跟入室抢劫差不多了,不至于被人给丢进监狱里,但两条腿肯定被敲折”

    毛立诚叨咕了两句之后,就从马圈里牵出两匹马交给我,两人跃上马背在夜色中急速朝东边飞快的赶了过去。

    一个多小时后,两匹马来到了距离他们之前开车转悠的那片区域不远的地方,这里是一片干河沟,干涸了不知多少年地上全是风化了的河沙,只有几根荒草耷拉着,其余的地面光秃秃的啥也没有。

    “我们之前没来过这里,这地方实在是不像啥风水宝地啊”毛立诚茫然的转头四处观望,这条干河沟附近太荒凉了。

    毛立诚掏出一副地图说道:“这地图是我从军区搞出来的,跟民用地图比那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并且我还从军区档案室里弄出了最近几百年草原地质变迁的记录”

    “你看,这里一千多年前有条河,河虽然没多大但也是贯穿了整个草原的,不知道为什么河水有一天突然就干涸了,这里又没有荒漠化河水是不会随便就干了的,我估计可能是渗透到地下了,忽必烈是哪年死的?河水消失的时间好像跟他死的时间相差不多吧”我抓起一把干沙用手搓了搓然后问道:“有没有铲子挖深点我们再看看”

    “必须有啊,摸金校尉必备的工具”毛立诚从马背上解开包拿出一把洛阳铲然后开始在干河沟中间开挖。

    直到挖了能有半米深之后,他铲出泥来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湿的,下面果然有水”

第363章

    干涸的河床下泥土还是湿的,这证明地表下方是有水的,一条河流贯穿了整个草原绝对没有突然就消失了的可能,这条平白无故干涸了的河水不是真正的消失了水是沉到了地下。

    我说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的,把地表的水引入到了地下,藏风得水内乘龙气,外接堂气,这条河是自南向北流向的,我记得咱们来时北方是有两座山的,这叫山水朝拱有情,上佳墓地啊。”

    毛立诚指着军用地图说道:“这条消失的河流贯穿草原之后流入中国境内最后居然汇入了黄河,连绵几百里地这乃是大富大贵的墓穴之处,河水被引入了地下可能是有人不想让人发觉此处乃是一块阴宅宝地,明显的是欲盖弥彰了”

    “还要再确定下不?”我笑道。

    “不差那一会功夫了,我再整个准信出来!”毛立诚继续用洛阳铲顺着河床向下挖掘,二十来分钟之后感觉挖的差不多了,他用铲子收起一捧泥土闭着眼睛凑到鼻前闻了片刻。

    “嘘······”毛立诚长长的吐出口气,胖脸上笑的都堆出了褶子。

    我眯着眼睛问道:“大功告成了呗?”

    “不虚此行,咱们回去再说!”我们两人将河床填好恢复原样,策马扬鞭而去。

    顶尖的摸金校尉极善盗墓四字诀,就是所谓的望闻问切。

    望就是望风水,盗墓行家基本也是半个风水师,特别是在寻龙点穴这方面眼光相当独到了,懂风水的盗墓行家每到一处,必先察看地势,看地面上封土已平毁的古墓坐落何处,只要是真正的风水宝地,一般都是大墓,墓中宝物必多,以风水术指导地面无标志的墓址的确定,基本十拿九稳。

    而闻就是用鼻子嗅气味,有的摸金校尉专善此道经验丰富者在盗墓之前,会翻开墓表上方的泥土,然后放在鼻下闻上片刻,就能从泥土气味中辨别此处下方是否有墓葬。

    据说能把此术练到极致的盗墓行家甚至能够根据土色和泥土上微妙气味的差别,能判断出墓葬是哪个朝代的,简直是神乎其神了。

    刚刚毛胖子挖了一米多深后收集的泥土就已经嗅到了其中蕴含的墓葬之味,他百分之百的确定脚下肯定是有墓穴的,就算不是忽必烈的陵墓也肯定是元代其他大人物的古墓。

    问就是踩点,先期毛立诚带着几人在草原上兜圈子就属于问了,而切是把脉的意思,就是指发现古墓之后,如何找好打洞的方位,然后以最佳的方位进入墓穴免得走了岔路白费劲,这这纯粹是经验了学是学不来的。

    赶回蒙古包之后,两人悄悄的把马送回马圈然后若无其事的钻回了蒙古包,肖家兄弟和周传银在他俩离开之际就已经醒了,虽然他们没说去了何处,但三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两位肯定是得到忽必烈墓葬的消息才出去的。

    周传银一本正经的捏着手指说道:“哥掐指一算,看你们喜上眉梢眼带桃花,就知道是有喜事临门了,有啥高兴的事说出来,我也帮你们一起乐乐”

    我瞪了他一眼,吼道:“你把嘴给我闭严实了,有好事从你嘴里说出来也得变成丧事,这打家劫舍坑蒙拐骗的勾当能大声嚷嚷么?”

    “你嗓门比我还大呢,你要教育我就教育你急眼干啥啊”周传银撇着嘴翻着白眼打了个哈欠居然倒头又睡了。`........

    周传银一直把自己定位在了打手的角色,你就比如吧这伙人如果去偷看寡妇洗澡,前期如果操作如何去看的话他肯定不会管,但等看寡妇或者看完引起纠纷了周传银绝对会义不容辞的就蹦出来。

    他始终觉得,出谋划策这种事有我和毛立诚就可以了,他只管执行。

    “睡觉,睡觉咱自己明白是咋回事就行了,细节的话我们明天抽空没人了再谈,省得在这隔墙有耳”毛立诚摆了摆手,挤着婴儿肥的笑脸也躺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几个人爬起来后就看见赵教授和唐雯艺跟考古队的人已经在往马背上装东西了,马上准备就要出门了,几个人跟没事似的打了声招呼就上了牧马人里。

    唐雯艺目不转睛的看着上了车的五个人,意味深长的翘起了嘴角。

    越野车不远不近的跟着马队,车窗紧闭,里面烟熏火燎的跟腾云驾雾似的。

    “都少抽点,窗户又没开,在这么抽下去咱们几个得肺癌直接死车里算了”

    为了怕说话的时候被外面的人听见,上车后就把车窗给关死了,在商量如何把忽必烈家的大门撬开时五个人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根本就停不下来。

    毛立诚拍了拍手说道:“过来,过来,开个小会商量下计划如何实施”

    周传银挺崩溃的说道:“王胖,我们往哪过来啊?都在一个车里呢,我大腿都搭你大腿上了你没感觉到腿间有杆长枪在跃跃欲试么?还过来啥啊,我都快骑你身上了,有事你直接说就是了”

    “首要问题是咋把考古队的人给甩了,赵老头跟防狼似的盯着咱们,实在是没办法偷摸跑了啊”

    “这个好办,虚以为蛇不会么?这几天先跟着他们混呗,过些天啥收获也没有赵教授肯定得走,等他们走了咱们再下手呗,墓就在那又不会长腿跑了咱不用急”

    “下一个议题,如何进入墓葬。”

    “没错,那块墓地并不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方圆几十里外都是游牧人,咱们要是在那开挖的话一准露馅一两天是肯定挖不完的,到时候墓没有挖到被人发现了肯定也得把自己给陪进来,咱们倒是给国家做贡献了”

    毛立诚一直看着那张军用地图,手指顺着河流的走向往回推,一直延伸了几十里地后,他的手指停了下来:“这里有个湖,那条河途经于此,既然河水已经沉到地下了肯定已经形成了地下河,我们可以从湖下潜入,通过地下河游过去,这样一来谁也发现不了”

    “计划是不错,关键是怎么游过去是个问题啊。”

    毛立诚傲然说道:“专业团队能没有应对之策么?这不是问题”

    ...............

    肖家兄弟两天之后开着牧马人越野车悄然消失,毛立诚对考古队的解释是这两人对于此后的行程没有什么兴趣已经回走了。

    赵教授对此并没有啥异议,他就是想看着毛立诚至于别人爱去哪去哪,根本就漠不关心。

    越野车开走后,我,毛立诚和周传银也骑上了从游牧人那里租借的马匹,晃悠着跟在考古队的后面。

    赵教授领导的考古队跟我,毛立诚他门五个人在勘探墓穴上完全是两个模式。

    盗墓五人组是以摸金校尉打头半山道士和卸岭力士为辅,风水师当参谋,茅山术法当打手所组成的民间盗墓队伍。

    这个队伍看起来杂乱无章,但极其彪悍的是这几个人够专业,属于行家里手,单拿出一个都能独挡一面,联合在一起后颇有纵横盗墓界的可能。

    而赵教授所带领的考古队完全是采用现代化的手段,他们会先查阅古籍研究元代历史,然后动用探测器分析仪等手段,逐一排查可疑地区,抽样化检泥土,以理论根基为依据来判断墓穴的所在之处,完全是科学化的走势。

    这两种模式你不能单一的评价谁的准确性高谁的又低,属于各有千秋各有优势。

    只不过在我和毛立诚看来,考古队虽然挺专业,专业知识也掌握的非常丰富,但要想在茫茫草原中发觉出元代古墓,碰运气的可能性要占多数,有些事科学这个字是没办法解释的。

    他俩已经确定那条地下河的下方就是墓穴,估计深至少得有十几米了,如果你不把那块区域完全挖掘开的话根本没办法发现下方的墓穴。

    尽管两人确定考古队所做的是徒劳无功的,但当队伍来到那条干涸的河床附近时两人的脸色还是有点难看了,虽然说运气的成分居多,但他妈瞎猫也能碰见死耗子,没准考古队歪打正着的就发现了什么痕迹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地下的墓穴也不一定呢。

    这世上,死在巧合上的人太多了。

    “师哥,你的脸色好像不咋好看呢?”毛立诚故作镇定的盯着取土采样的赵教授呢,唐雯艺忽然凑了过来在他耳边询问道。

    毛立诚干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胖脸说道:“草原上风沙太大吹的人难受,过会就好了”

    “你说老师在这取土化验干嘛,我觉得这地方不太适合埋葬,你说对不对”唐雯艺闲聊着问道。

    毛立诚嗯了一声,唐雯艺又接着问道:“听说是师哥对于风水之术也比较了解,你说说看这里算不算是建阴宅的好地方?”

    ........

    “建阴宅肯定得依山傍水啊,北面倒是有山,可水呢?这里以前倒是有条河可不是干了么?所以这地方我觉得不太合适。”毛立诚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唐雯艺煞有介事的点头说道:“我觉得也是,不过咱们也没办法了,那块羊皮纸上说墓葬的方位是在东方,也就只能在这附近找找了,再去别的地方那和大海捞针差不多,肯定是没有希望的”

    “嗯,毕竟我们不可能完全指望萨满文的内容,也许跟墓葬毫无关系也说不定呢”两人闲聊了几句之后赵教授已经采好样拿回去化验了。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唐雯艺皱起了眉头,他总觉得这个女人所说的似乎另有所指。

    果然,赵教授化验之后没得出任何结论,从这一片区域又掠过去了。

    几天之后,考古队基本已经把草原东边给踏遍了,仍然一无所获而赵教授对那张羊皮上所记载的内容也失去了兴趣,只以为那是萨满教的一纸普通经文而已,跟元代帝王的墓葬没什么关联。

    又过了几天,考古队决定今年的考察到此结束,没有收获也谈不上失望,这种事每年都会举行,不光是寻找元代帝王的墓葬,其他朝代没有被发觉的也一样会进行考古调查,多少年了都不见得有什么收获,国内基本上半数以上的古墓都不是被考古队发现的。

    有人曾说,房地产开发商才是最正宗的考古工作者,从他们手里挖掘出的古墓远远要比考古队发现的要多很多。

    在来到草原的半个月之后,赵教授带着队伍离开了,临别之前他也不再拴着毛立诚了,自己穷尽整个队伍的现代化手段都没有找到元朝帝王墓,就凭毛立诚他们这几个两手空空的人也不见得能够找到。

    毛立诚和我还有周传银找个借口跟赵教授分开以后就给肖家兄弟传了消息过去,第二天两人就开着越野车回来了,五个人上了车后顺着那条干涸的河床朝南开去,来到了草原上的一片内陆湖边。

    湖泊的面积不是很大,河水很清,岸边有不少游牧人在放养牲口,也有两条小渔船停靠在一旁。

    毛立诚花了点钱雇了条船就带着肖家两兄弟把船划到了湖当中,到了湖当中后肖全明和肖全友兄弟两个迅速脱掉衣服一个猛子扎向了水中。

    冰凉的河水让两人打了个冷颤,在水里活动片刻适应后他们同时深吸口气潜入水底,直到大概四五米后毛立诚才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了。

    两三分钟后,兄弟两个从水里冒头,晃了晃脑袋朝着北面指了指,毛立诚划着船跟了过去,两兄弟再次潜入水底。

    一连折腾了能有半个多小时,肖家兄弟已经彻底要赖了的时候,他们在湖泊西面的地方有了发现。

    “湖底有个漩涡,水流不是很急明显是有暗涌通往了别处,漩涡的洞口可以容一个人通过,绝对没问题”

    找到湖底的地下河入口后,三个人满脸喜色的就划着小船回来了,毛立诚说道:“基本确定了,那个漩涡肯定是地下河的入口,咱们晚上带着潜水装备潜进去”

    我皱着眉头眼神在肖家两兄弟身上来回转了几圈,肖全明和肖全友被他给看毛了:“李老哥,看啥啊?刚从水里出来,我们很有点出水

    芙蓉的意思呗?”

    “你们在河底,有什么发现没?”

    “就是那个漩涡,除此以外水下什么东西都没有”

    毛立诚估计我是看出什么事来了,有些慎重的询问道:“什么意思?他俩有啥问题啊”

    ...........

    肖家两兄弟被我给看毛了,不光他俩毛了,就连毛立诚也是一激灵。

    他们谁都没忘了半月之前我只是在人群中看了那红毛一眼,说了句别跟死人一般见识,没过多久对方就在高速上撞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他了。

    要么说千万别得罪一个精通卜卦看相的风水大师呢,人家一句话没准就能救了你一条命。

    肖全友都突突了,哭丧着脸说道:“哥们有话你直说啊,你那眼神太他妈勾魂了,被你这么看下去我他妈都要受惊了”

    “哎呀,那个什么”我掏出烟给自己点上,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然后伸出手说道:“你俩身上有多少钱啊?”

    “啊?”肖全明和肖全友顿时懵逼。

    毛立诚踢了肖全明一脚说道:“犹豫个屁,风水相师给人卜卦算命是要受天谴的,随意泄露天机会被天道所不容,自身必将受到反噬,我不能平白无故的接了这个因果,必须得从你们身上拿钱出来顶灾,快点的······消财免灾不知道啊”

    肖家兄弟也明白相师界是有这个规矩的,只是刚才被我给吓的脑袋都抽筋了没反应过来,毛立诚一点他俩顿时明白了,兄弟俩一合计痛快的说道:“身上的现钱过千万总有了,你要的话全拿走”

    周传银愣呵呵的问道:“哎我草,偷死人东西的都这么有钱啊?我这些年鬼算他妈白抓了”

    这过千万只是肖家兄弟两个银行里户头的现钱,他俩拿的这么痛快那是因为在别处还有不少房产和不动产,这些东西的价值不知道有几个千万了。

    “你们的身上被缠了死气,就是从湖里回来的时候被缠上的。”肖家兄弟同意给钱那这个因果就成了,我相当直白的说道:“这道死气出现的很突兀,没有任何征兆,之前你们两个的面相还没有大灾大难的征兆,去了一趟湖里回来后这道死气就出现在了你们身上了,所以我才问你们在湖内沾上了什么东西”

    这话要是别人说,兄弟俩肯定大嘴巴子扇过去了,但换成是我说他们得老老实实的听着。

    肖全明和肖全友下船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从两人的身上蔓延出一股淡淡的死气,死气只在濒死之人或者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和寿龄已到的老人身上出现,这是人要死了的征兆。

    特别是百岁之后即将要死的老人,常人都可以从他们身上闻到一股很古怪的味道,那就是死气浓烈人将死时散发的气味。

    只要出了死气,人必死无疑,因为天道已定。

    但凡事也有例外,如果有道行深厚的风水相师肯为身带死气的人逆天改命的话,是能消散掉死气的。

    古时帝王身边都有境界高深的风水大师在身边坐镇,古代医疗条件基础太差人生个病有点毛病很难医治,人的平均寿命非常低,但一些朝代的帝王却活了几十岁,七老八十的有很多,就是因为有风水大师在他们濒死之时向天借命才得以让他们活的长久。

    我和肖家兄弟的关系没好到可以让自己为他们向天借命的程度,但他肯接这个因果是因为我觉得两人身上的死气出现的有些蹊跷。

    毛立诚一语道破了其中的原由:“萨满祭师中有精通巫术者可下诅咒,凡是接近帝王坟墓者必受诅咒侵蚀,我估计他们两个靠近那个漩涡的时候,诅咒就已经沾身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马上进入古墓,别耽搁了,他们身上的死气还很淡,但时间一长死气浓烈诅咒已深的话我也回天乏力了。”

    周传银拉了拉我的袖子,脸都要耷拉到裤裆下了:“哥,你说我还有必要进去么?cctv的财富人生我觉得哥们可以很潇洒的拒绝了,草他么的,钱在多也没命值钱啊”

    出了肖家兄弟俩这事我和毛立诚也有点突突了,为了保险起见决定把周传银留在外面接应,下墓就别带着他了不然又凭白无故的搭进来一个人。

    几天前,肖全明和肖全友离开草原后就返回国内购买了五套潜水装备带了回来,就是为了深入地下河用的。

    五个人划着小船来到湖泊西方后就换上了装备跳入湖中,周传银又把船划了回去。

    四个人进入湖中后,肖全明突然转头问道:“李老哥,你和毛胖子也下了湖就不怕被诅咒沾身?草,你俩有这么大公无私么”

    毛立诚相当恬不知耻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咱们不是一个团队么,战友有难了兄弟必须义不容辞啊,谢字就不用说了,自家兄弟心里有就行了”

    毛立诚深吸口气带着面罩就沉入了湖底,我一本正经的说道:“为兄弟两肋插刀,没说的”

    等这两人入水后,肖家兄弟都懵了,肖全友惊愕的张着嘴半天才蹦出来一句话:“这话真他妈假,他们不插咱们两刀就不错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的,你不问他说了这叫默契,你问了他没说那就是隔阂,走吧”

    湖很小但湖水却很深,潜了十几米后才见底,在湖底水正缓缓涌入一个一米多宽的黑色洞口,漩涡的吸力并不是很大洞口周边还有鱼在四处游荡并没有被吸纳进去。

    肖全明指了指那个漩涡,划动胳膊第一个潜了进去,进入洞口后几人打开脑袋上的探照灯,洞口内是一条漆黑无比的通道,很长,一眼望不到头,探照灯的灯光只能看清前方不到十米远的距离,再远一点就看不清了。

    进入通道后四个人奋力向前游动,当游了十几分钟之后前方突然响起了哗啦啦的水流声,在水下水流动的时候是不会发出声音的,有声音出现就证明前方应该是要出水面了。

    没过多久,狭窄的通道豁然开朗,一条两米多宽的河道映入眼前,四个人从水下游了出来,摘掉氧气面罩。

    “游了不到半个小时,估计几十里地远是有了”露出水面后,毛立诚估算着说道:“我们应该距离干涸的河床不远了”

    ...............

    四盏探照灯全开后,地下河岸中的状况一览无遗,这是一处面积非常宽阔的地下溶洞,中间是地下河两边为河道,能容两人并排而过,溶洞的墙壁上都是凸起的钟乳石上面渗透着一滴滴的水珠,溶洞狭长四周漆黑无比,探照灯仅能照到几人周边的范围。

    灯光下,我望着肖家兄弟身上的死气说道:“果然是和进入漩涡有关,你们身上的死气又浓了,估计当我们接近墓穴之后你们身上的死气会愈加变浓,直到你们死去为止。”

    肖全明苦笑着问道:“李老哥,坦白交代要是破不了诅咒我们哥俩还有多少时间可活”

    我淡淡的摇头说道:“没有这个可能,你们死不了的。”

    我打算,肖全明和肖全友真要是在他破解诅咒之前就身死的话,我打算直接拘魂,和过来的阴司协商一下,我相信我的修为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肖家哥俩还以为我是在安慰自己,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神情颇为萎靡不振。

    “哗啦啦”这时中间河道处又传来阵阵水流的声音,四个人茫然的望去,发现一道影子正从地下河中缓缓的露头了。

    毛立诚吓了一跳,居然把黑驴蹄子给摸了出来抖手就要甩出去,这地下溶洞里只有他们四个人,这冷不丁的冒出个影子谁都他妈都得被吓一跳。

    “是人影,别动”从水里露头的影子同样也穿着一身潜水的设备,肖全友还认出来跟他们身上的还是同款。

    “草,这傻逼不是怕的要死么?怎么到底还是跟下来了。”我还以为是来的人是周传银呢,没想到对方爬上岸后摘掉面罩甩出了一头长发。

    唐雯艺脱掉身上的潜水服,看着惊愕的四人笑道:“师哥,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已经找到了墓葬的所在之处,只等老师离开之后就独自下手,果然没让我猜错”

    来的居然是已经跟赵教授先前离开的唐雯艺,毛立诚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找到了墓葬的”

    “呵呵,我们刚碰见的那天晚上,我就看见你和我独自骑马出去了,我估计可能是我破译那段萨满文的时候你们应该是察觉出了什么,几天之后他们两个单独驾车离去就更让我奇怪了,也就是老师不太善于琢磨人的心里,他要是稍微精明一点的话也不会被你们给瞒过去了”

    “你这是太精明了,难怪北大考古系传出来一个消息,说我那妖孽的名头要拱手让人了”毛立诚苦笑着说道。

    唐雯艺笑眯眯的问道:“来都来了,你不会敢我出去吧?”

    毛立诚指着唐雯艺,转头询问我:“给她看看,还能活多久”

    “她没有事,身上并无死气缠身”我从唐雯艺身上并没有察觉出有死气凝聚出来,相反这女人的生气非常旺盛无病无灾,属于有大运道之人。

    唐雯艺被两人的话给整蒙了,询问缘由后她告诉四人,在萨满教中确实有祭师可以施展咒语,中咒之人有的可能会身患重病身带残疾或者家道中落,子孙霉运缠身,有严重的甚至可以在无声无息间悄然死去。

    肖家兄弟都要哭了,这他妈五个人下来就他俩有事,就这人品得上哪说理去。

    “奇怪了,你怎么会没事?”毛立诚询问道。

    唐雯艺也不清楚,她只能猜测可能因为自己奶奶是萨满神婆的原因,也许身上有着萨满教的气息才会没有中咒。

    “哥,我求你们了别研究了行不?咱赶紧往里走呗,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我他妈现在算是彻底领悟了,赶紧的吧”肖全明相当崩溃无语的催着他们几个。

    “走吧,走吧,抓紧时间,别再耽误下去一会走着走着他俩在嘎巴一下死咱们身边,那太他妈吓人了”毛立诚口无遮拦的说道。

    我安慰着两人说道:“人生的路上谁没有坑啊,闭上眼睛摔两个跟头就过去了,别急”

    肖全明说道:“我就怕今天这跟头摔了,我俩就他妈爬不起来了”

    我,唐雯艺和毛立诚带着脸上表情支离破碎的肖家兄弟朝着溶洞深处走去。

    溶洞,顾名思义就是因为地址变迁然后天然形成的洞穴,有的溶洞可能构成的比较简单就那么一个洞,但有的溶洞可能形成的时候比较抽疯,构造就比较复杂点,比如草原下方的这个溶洞就属于形成的时候没长心的,大大小小的洞有若干个,弯弯绕绕的过道有好几条,走了一个小时五个人愣是走了三次冤枉路,走着走着就又绕回到了原地。

    “草,没找到破解诅咒的方法,人到他妈给累死了”肖全友仰天长叹,觉得和他哥的这个人生小坑可能说啥也迈步过去了。

    毛立诚也犯愁,在这么耽误下去时间浪费了不说,他们补给也不够啊,几个人身上带的水和干粮本来能支持三天的,现在又加进来一个唐雯艺,估计两天就差不多用没了。

    “缺啊,想想办法吧,老这么绕下去也不是个事啊”毛立诚愁眉苦脸的说道。

    我没吭声,用鼻子嗅了嗅,片刻后他说道:“有没有闻道一股锈迹的味道?之前走错的那一次我就闻到过然后没太注意,现在重新又回来了还是闻到了,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毛立诚望闻问切四字盗墓诀掌握的比较神乎其神,他的鼻子能跟一般的狗较量较量,之前在溶洞里到处都是湿气和钟乳石的味道他没太在意,现在经我一提醒他也觉得有一股铁锈的气味参杂在空气里。

    毛立诚皱着鼻子,有点豁然开朗的说道:“跟我走”

    毛立诚闻着味带着四个人七拐八拐的在溶洞通道里绕了片刻之后,探照灯前方一扇巨大的铁门拦在了几人面前。

    ...

    .........

    站在那扇巨大的铁门前就感受到了一股沧桑古朴的气息,在地下河这潮湿封闭的环境内铁门上也只是感受到了一股铁锈的味道,但整扇门上却依旧保持着原样没有被铁锈腐蚀。

    铁门上刻印着杂乱无章的图案,都是人穿着兽皮腰系兽鼓翩翩起舞的图案,跳舞的人中间站着一个头上插着羽毛脖子上挂着兽骨项链手拿骨棒的老人,跟之前在蒙古包时碰到的萨满祭师打扮如出一辙。

    “这是萨满教的祭祀舞,据说已经传承几千年了,其实萨满教的起源比道教和佛教还要久远,似乎人类刚进入原始社会的时候萨满教就已经存在了,没人知道是什么人创建的萨满,而且萨满也从不在世间传播教义,你愿意信就信不信也不强求,久而久之信奉萨满的人越来越少”唐雯艺用手抚摸着铁门上的图案诧异的说道:“铁门的缝隙非常紧密,没有锁眼,这门至少得几吨重我们得怎么打开?”

    铁门足有三米高两米宽,伸手一敲会发出沉闷的动静,这门别说是人了你就是开车都不一定能撞的开,两扇门中间只有从上到下一条紧密连接的缝隙,除此以外没有任何能开启铁门的地方。

    这就叫得其门而不入!

    肖全明凑到门前手拿着探照灯从门上开始逐一向下查探,脑袋飞快的运转着像台计算机一样紧密的计算着,搬山道人精通机关胸藏阵法,乃是摸金校尉中最擅破解之术的人,据说搬山道人之术曾源自鬼谷一脉,极善机关阵法。

    将铁门上全部的信息印在脑中之后,肖全友闭着眼睛快速的计算着,到后来他从背包里取出纸笔开始勾画起来。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肖全明的脑袋上全是冷汗由于计算的太过频繁手都有点哆嗦了,他手中的笔在纸上勾画的已

    “表面上看铁门的图案乃是一副萨满人跳舞祭祀的画面,但其实只要我们把几个点串联起来就会发现这乃是一副星图!”肖全明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喘着粗气用手中笔,在纸上接连点指着说道:“看这里,这里,和这里是星象中的三垣图太微垣,紫微垣,天市垣,紫微垣位于北天中央,所以又称中宫,太微垣是三垣的上垣,位于紫微垣之下的东北方,天市垣在北斗之南天垣是三垣的下垣,位居紫微垣之下的东南方向”

    肖全明指着铁门上的萨满祭祀舞者说道:“古人认为三垣区域有三百二十一颗星辰,我刚才计算过跳祭祀舞的人脚尖正好符合这个数字,你尝试去按动一下铁门上的图案,看会不会被按动”

    毛胖子将信将疑的用手按向面前祭祀舞者的脚尖,果然图案上的脚尖顿时凹陷到铁门里,毛立诚茫然的问道:“我们把上面能按的都按进去然后叫声芝麻开门能好使不?”

    “哪有那么简单,瞎按一气就能开?扯淡”肖全明长吁口气,说道:“必须得按照三垣星辰排列的区域依次按动才可以,从北方开始,然后是东北方最后是东南方向,顺序不能有错,错了就得重新来过”

    “这好像比银行的金库还要保险,这古人的脑袋比现在的科学家好像牛比多了”

    古人有很多智慧都不是现在的科学能够解释的,到现在现代人都不知道金字塔是咋盖成的,马王堆的女尸是如何容颜不老的,青铜古剑为啥千年后依然锋利,就这些事专家都不敢自己蹦出来说能解释的通。

    毛立诚按照肖全明的指点,从铁门的北方开始依次向下按动萨满祭祀舞者的脚尖,随着他的手按动之后两扇铁门之间的缝隙居然逐渐开始分开,越分越大,直到最后铁门在轰隆一声巨响中骤然而开。

    “闭气,屏住呼吸后退”毛立诚警告过后抿着嘴快速向后退去。

    铁门里是封闭的,一千多年过去了其中的气体常人闻了就算不死也得昏过去,这基本是所有古墓最常见的状况。

    “呲······”毛立诚点燃一根荧光棒甩手扔了进去,一阵青烟过后门内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石室,面积一百多平米左右,室内摆放着许多栩栩如生的雕像,有点类似于秦始皇时期建造的兵马俑,这些雕像全都是身穿蒙古战袍手握兵器的武士。

    “是元朝忽必烈时期士兵的装扮,元代士兵分宿卫诸军、镇戍诸军和屯田诸军三个兵种,但帝王的亲卫则叫怯薛军直属皇帝管辖,这些雕像就是怯薛军”唐雯艺颇有些激动的说道:“毫无疑问,我们找到了元朝帝王的墓穴,除了皇帝外是没有人敢把怯薛军的雕像放入自己陵墓的”

    “尽量不要损坏这些雕像,连碰都不要碰,我们是有素质的盗墓者,不是贼,不是贼!这叫盗亦有道“毛立诚一本正经的吩咐道。

    肖全友可怜兮兮的说道:“王胖,抓紧时间吧”

    “哦啦。”

    石室内除了士兵的雕像外别无他物,但在石室最里层的墙壁上同样也有一扇铁门,门上的图案仍然是萨满祭祀舞者,打开之后依旧是个同样布置的石室。

    一连穿过五间这样的石室后几个人都有点不淡定了,这他妈的好像是个迷宫,穿过一间屋子还是一间屋子,好像都没有头似的。

    肖全友都赖了,抹了把冷汗说道:“草他么的,别折腾我了照这么下去真会累死人的”

    我盯盯的望着他摇头说道:“坚持下,你脸上的死气越来越重,已经快要缠遍全身了,我估计你离忽必烈的墓室越近,死气就会越重。”

    “没错”唐雯艺接着说道:“这些怯薛军似乎围绕着一个圆圈在拱卫着什么,也许在这些怯薛军围绕的中间就是墓穴的正室了,他们的职责就是守护元朝帝王”

    可惜的是,唐雯艺的分析虽然正确但现实挺几吧残酷的。

    他们穿过了九间石室后居然又回到了起点,也就是说相当于白白的绕了一大圈,而肖家两兄弟身上的死气则是愈加浓烈起来。

    .............

    现在不用我说,毛立诚和唐雯艺都已经看出来肖全明和肖全友两人状态不咋对了,脸上一股黑气若隐若现的,双目无神,神情略显呆滞整个人都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最重要的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一股特别让人反感的气味,让人闻着倒不是反胃而是特别的厌烦。

    这就是死气透体的征兆,人命不由已了。

    肖家哥俩靠着墙堆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嘴里嘀咕道:“兄弟,哥们看来要折在这坑里了,草······挖了一辈子的墓,最后死在墓里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想想办法,盗墓者早夭是没错,但他妈绝对不能折在正当壮年的时候”毛立诚叹了口气,说道:“后悔这两字说出来跟放屁一样,摸金校尉死在墓里是常有的事,死就死了,但必须得挣扎一下,我拉他们一把吧”

    “他俩的死气凝聚的这么快,明显是我们已经接近墓地正室了,可这他妈的怎么就是得其门而不入呢?”我在石室里来回的踱着步,抬头望了片刻又低下脑袋寻思着说道:“那个祭坛呢?不是说忽必烈的墓葬是在祭坛下面的么?转了一圈祭坛在哪?”

    毛立诚拍了拍脑袋,自己把这事给忘了,以为找到石室就找到忽必烈的墓葬,但那张羊皮上最重要的信息让他们给忽略了。

    羊皮纸上所说,忽必烈的墓葬是在萨满祭坛的下方,但是祭坛在哪?

    我走到肖全明和肖全友身旁,轻声说道:“没破诅咒之前我救不了你们,但却可以帮你们延续一段时间的寿命,虽说早死晚死都差不多,但咱这不还是有点希望么?别抗拒,放松精神我要度一股生气入你们体内延缓死气蔓延,至少还是能撑上一段时间的”

    风水阴阳师凝聚天地之气于体内,以自身境界可于天争命。

    我抓住两人左手脉门,催动体内道气入肖家两兄弟体内,把缠身的死气缓缓逼出,然后在把他的阳气缓缓汇入他们的身体里,这样一来虽然没办法清除所有的死气,算是治标不治本,但至少可以让他们多存活一段时间。

    我还打算,他俩真要是短时间内身死,自己说不得真得入阴间让阴差把二人的魂魄给送回来,让其暂缓几天再入地府了。

    “咦,你们看这是啥?”唐雯艺一直在那些士兵雕像四周转悠,在石室里走了一会后地上铺满的灰尘被她的鞋底给蹭开了不少,唐雯艺发现每个雕像的双脚下都有一道刻画出来的几公分深的线条连接着旁边的雕像。

    毛立诚闻言立马用铲子把四周的地面的灰都给扒拉到一旁,果然其他的雕像脚下也是如此,都有一道五公分深浅的线条连接着石像。

    我和毛立诚豁然一愣,同时说道:“去看看其他的石室”

    三人立刻分头行动,一人走进一个石室,然后清除掉士兵雕像脚下的积灰,当整理干净三个石室之后他们发觉,这几间屋子里每一尊石像的双脚下都被刻画着线条,并且连接在了一起,石室是相同的这些线条也是互相连接的。

    “这是怎么回事?所有的石像都被连接在了一起,这有啥关系啊?”三人面面相觑,实在是看不懂那些线条连接着石像有什么作用。

    这古墓整的好像脑筋急转弯,从进入地下河开始跟他妈猜谜似的,脑袋里的小马达得时刻开动着,要不是团队配置太专业,估计他们早就得被气死在大门外了。

    唐雯艺说道:“每次我们挖掘古墓碰到不能解决的问题时,都会采用现代化的手段破解,比如之前那扇铁门我们就可以拍成照片然后输入到电脑里进行计算,通过每分钟过亿次的计算,推断,比对来找出符合的原因,我估计这些石像下面的线条肯定蕴含深意,只是我们看不懂罢了”

    “你们试着推动一下石像,看它们会不会随着那些线条而移动”堆坐在墙角下的肖全友被我度了一股生气之后精神已经小有恢复,三人在那研究的时候,他一直在观察石像。

    肖全友又接着说道:“石像下面的线条和铁门上萨满祭祀舞者是同一个道理,都是解开某种机关的方式,你们只要找到正确的方法就行”

    我苦笑道:“干这事太费脑袋了,下次再有这活找我我得好好寻思一下了”

    毛立诚尝试着顺着线条的轨迹推动士兵的雕像,刚开始推的时候雕像有些松动,当他加大力道的时候雕像果然顺着勾画的线条缓缓移动着,随即唐雯艺也推动一个石像,结论果然都是一样的。

    肖全友长吐了口气,咧嘴笑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可是······”唐雯艺茫然不解的问道:“可我觉得总没有这么简单吧?不可能随意推动雕像就能解开这个谜底,一定有什么规律的”

    “这个简单了,九间石室?呵呵”肖全友直起身子,淡淡的说道:“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居中宫明白么?一数坎兮二数坤,三震四巽数中分;五为中宫六乾是,七兑八艮九离门这是九宫图,你们按照这个规律推动石像,绝对可以解开”

    我和毛立诚本就是此种高手,两人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各自朝左右两边分开进入其他石室,按照九宫图规律把每个石像都推到位。

    当两人回来一起推动最后一个石室的雕像按照九宫位摆好之后,整个石室都忽然轻颤起来,一股浓-浊的灰尘迅速弥漫在四周,渐渐的已经浓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五个人闭着眼睛掩好口鼻汇聚在一起,等待灰尘散去。

    过了十几分钟,弥漫在屋内的灰尘渐渐淡薄了,毛立诚挥着手试探着朝前走去,没想到刚走了没几步他忽然一脚踩空了,人突然就从还没消散干净的飞灰中消失了。

    “师哥,师哥······”唐雯艺豁然惊起,爬起来就要追着毛立诚而去,我一把拉住她说道:“等等再去,你听他那边似乎有动静了”

    “噗通”毛立诚消失的方向传来一声痛嚎:“草他么的,得回老子身上肉多啊”

第364章

    “凡是胖子都是贻害千年的,没那么容易死的。”我松开唐雯艺,把肖家兄弟又扶起来后说道:“石像被推开了,九间石室中间露出了一块空地,我估计那就是怯薛军所守卫的忽必烈墓葬正室了”

    九间石室的正中间忽然坍塌了出了一个洞口,毛胖子走过去的时候没注意一脚踩空就掉了下去,幸好洞不是很深这货又肉多,掉下去后没摔咋样。

    “下来吧,咱们找到正地方了”洞下,毛立诚似乎发现了什么招呼四人赶紧下来。

    肖全明解开身后的背包说道:“里面有绳索,可以固定在上面然后顺着下去就可以了”

    我瞧着紧张兮兮的唐雯艺意味深长的笑了,毛胖子刚才掉下去的时候这小妞全身都绷紧了,脸色都变的发白明显是担心够呛,看来偷个古墓这毛胖子还找到了自己的春天啊。

    从背包里拿出一条长绳栓在其中一个石像上后,四个人依次爬向洞口底部,毛胖子正坐在地上拿着探照灯四处观察。

    这是个面积足有几百平的石室,很宽敞,在屋子正当中有一个巨大的石棺,石棺周围则是围绕着四个小一号的棺材在上下左右四个方向。

    “忽必烈陵墓,被我们找到了”毛立诚咧着大嘴嘿嘿直笑。

    相比于我和毛立诚他们,唐雯艺显得尤其的激动,她是北大考古系的,终其一生的信念恐怕就是寻找各种还没有被发觉的古墓。

    这一次跟随毛立诚前来居然发现了元朝太祖忽必烈的墓葬,这绝对是世界考古史上近几十年来最大的发现,她的名字绝对可以惊动这个考古界。

    这间石室里的构造很简单,只有一大四小五个石棺,除此以外别无他物,毛立诚大概的扫了几眼后,走到屋子东南角拿出一根蜡烛摆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的点燃了。

    这是摸金校尉千百年来不变的规矩,入墓室后必须在东南角点燃一支蜡烛,如果蜡烛熄灭了摸金校尉必须毫不犹豫的立刻离开,墓室里就算有金山银山也不能动。

    反之,如果蜡烛没有熄灭,入幕的人可以人选一件东西然后离去。

    .............

    “呼······”这时墓室里凭空刮起一阵阴风,吹的地上的灰尘四散而起。

    这股阴风来的很突然,完全是平地而起的,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起风那绝对是很有说道的。

    “火······没熄?”毛立诚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东南角的蜡烛愕然回头说道:“蜡烛没熄灭,我草,这太邪门了”

    那股阴风刮的绝对不小,五个人全都感觉到身体冷飕飕的,这么大的风居然没让东南角的蜡烛熄灭,这是相当古怪的一幕。

    一时间,五个人全愣了,毛立诚都有点犹豫不定到底走还是不走。

    我皱眉说道:“既然没灭就留在这,他俩的诅咒还没被破呢,总得找到原因再说”

    毛立诚摸着脖子上挂的摸金符闭眼祈祷祖师爷护佑,嘴里念念有词的叨咕了半天后他睁眼说道:“速战速决,马上起墓”

    进入到墓葬正室之后肖全明和肖全友被我度了一股生气原本恢复的一点精神也在刹那间消失殆尽,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了,两人萎靡的倒在地上明显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似乎只有一口阳气在胸腹间残存,马上就要身死道消了。

    我,毛立诚,唐雯艺来到五个石棺旁边,中间最大的石棺必然是忽必烈的,石棺的造型非常古朴,足有两米长,一米宽,显得非常厚重,而四个小棺却很正常,比较像常人的棺木。

    大的石棺平淡无奇跟一块石头差不多,但四个小石棺却显得诡异多了。

    “这······上面铭刻的是符文?是萨满文,但是我怎么有点看不懂”唐雯艺手摸着小棺上面的符文十分诧异,四个小石棺每个棺盖上都雕刻着萨满符文,但她却发觉自己根本看不明白。

    是萨满文没错,但却不是唐雯艺所认识的文字,这些符文足有几百个,可她一个都没认出来。

    毛立诚尝试着推动了一下棺盖“吱呀”石棺发出一声刺耳的动静后露出了一丝缝隙,他又继续推了推把棺盖彻底的给打开了。

    一旁的我见状忽然惊叫道:“合上,快合上“

    “啊?”毛立诚没反应过来,僵硬的转过了脑袋。

    就在毛立诚和唐雯艺推动棺盖的时候,我忽然发觉从石棺里突然涌出一股黑气迅速向肖家兄弟汇去,而两人身上的阳气正加速流失,方向正是石棺的缝隙中。

    那道黑气和两人身上的死气如出一辙。

    肖全明和肖全友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喉咙里发出仿佛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动静。

    “轰”毛立诚和唐雯艺还在愣神呢,他俩旁边的棺盖突然掉落在地上。

    石棺里静静的躺着一个身穿武士服的中年男子,为啥说是中年?

    因为石棺里的人并没有彻底腐烂的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他露在盔甲外的皮肤干瘪,脑袋上还长着几簇没有掉落的头发,嘴里咬着一根被刻着萨满文字的白骨。

    干尸,千年未腐的干尸。

    “这······这和马王堆出土的女-干尸保存的一样完整,甚至皮肤更加逼真,这怎么可能?都一千多年了他居然还没有彻底腐烂,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唐雯艺忽然低下身子凑到干尸面前,想要看的更加清楚。

    毛立诚和我脑袋一蒙,条件反射的伸手就要去把唐雯艺给拉回来。

    但是晚了,唐雯艺凑的太近了,她呼吸之间一股阳气落到了干尸的嘴鼻间。

    古代的僵尸,尸煞一类东西在临死前都有一股气被憋在了身体里,这鼓气被憋的时间久了就会转化成阴气,尸变就是由此而起的,而人离僵尸近了后,一呼一吸间自己的阳气就会被尸体吸进去和体内的阴气相融合。

    尸变,就会产生了。

    我反应相当快,他咬破手指挤出阳血后随即嘴中道咒快速念出,食指迅速点向干尸的眉间,他要趁尸变还没有发生之际,把干尸给封死了。

    ...........

    我反应虽快,但有一点他给整错了,并且错的很离谱。

    事后我每每回忆此事都是一阵汗颜,甚至他不止一次的被毛立诚拿此事给调侃过。

    我咬破指尖点向僵尸眉间的反应完全是条件反射,下意识的行为,可他忘了一点,那手法是封鬼魂用的,僵尸已经跳出三界出五行了,用阳气根本就封不住尸变了的僵尸。

    他这边手指刚一离开武士尸体的眉间,毛立诚都给干蒙了,挺无语的问了一句:“你这是干啥啊?”

    我松了口气,淡定的说道:“我他妈怕他尸变蹦起来”

    “那你用阳血点他眉间能管用么?”

    “吼······吼······”石棺里的尸体突然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珠子全是黑色泛着一团死气,身上干瘪的皮肤逐渐转变成了惨白色,眼珠在深陷的眼眶里转了几圈之后身子居然直挺挺的就立了起来。

    毛立诚一把拉开已经脑袋停止思考和反应的唐雯艺,把她硬生生的给推了出去,随后他从身上掏出黑驴蹄子握在手里。

    毛立诚有点后悔了,刚才折腾那会自己反应快点把黑驴蹄子塞进僵尸嘴里好了,尸体没有醒来之际绝对能把僵尸嘴里的阴气给封住,可惜被我给耽误了。

    “哎,职业病犯了。”我一头冷汗,这事干的真丢人。

    不是说我对付僵尸不行,而是我新现在只是想看看他们的本事。

    “快点,快点”毛立诚急切的说道:“趁他没有彻底恢复呢我们赶紧给处理了,不然时间一长他吸收的阳气越多越难对付,如果他吸了我们其中一个人的血,再想干掉他就更费劲了”

    “老实的缩着别动,离僵尸远一点”毛立诚对缩在墙角已经吓傻了的唐雯艺叮嘱了一句,生怕这女人唐突间蹦出来被僵尸给啃了。

    毛立诚盗过很多古墓,也曾经碰到过尸变了的僵尸,对于处理这种事他比较专业。

    古墓之中的僵尸,是临死前被人刻意留下一股气憋在了胸腹间,等待有人盗墓时触动僵尸产生尸变,说白了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盗墓,留下的一种手段。

    这种僵尸道行还不高,并没有修炼出多大的本事,还比较容易对付,但如果没拦住僵尸让他给跑了,僵尸祸害人或者牲畜吸了血后道行会逐渐增高的,到时候再想对付那就难了。

    我和杜金拾当初在沈阳时碰到的那个僵尸就是如此,当时要是有人发现了直接处理掉就没有后续那么多麻烦了,耽搁了几天那僵尸已经提升了不少实力,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

    毛立诚从包里掏出几把糯米砸向了还站在棺材里转着脑袋眼珠乱晃的僵尸,糯米砸中僵尸后他的身上滋滋冒出一片黑气,僵尸似乎感觉到了痛楚,怒吼一声后就从石棺里蹦了出来,平伸着双手转了几圈似乎是在寻找下手的目标。

    墓室里有五个人,我,唐雯艺,毛立诚,还有躺在地上的肖家哥俩。

    肖全友和肖全明身缠死气,僵尸明显没从他俩身上感觉到多少生气,而唐雯艺是女人身上阴气过重,僵尸对此非常敏感。

    僵尸双手对着唐雯艺直挺挺的就蹦了过去,这女人顿时被吓的小脸撒白,发出一声尖叫。

    唐雯艺也发掘过不少古墓,尸体也见过,但尸变了的僵尸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女人就算胆子再大这时候也被吓傻了,缩在墙角连躲都忘了。

    幸亏毛立诚早就防着僵尸对她下手,一见僵尸蹦了过去他立马迅速跑了过去然后纵身一跃,用自己那一百七八十斤的身子重重的撞在了僵尸的身上。

    “噗通”撞在僵尸僵硬的身体上毛立诚被弹了回来摔倒在地,僵尸被他一撞行动有所缓慢一个踉跄从唐雯艺的身前擦身而过。

    唐雯艺才算回过神来,在地上一滚爬着躲了过去,毛立诚朝我吼道:“定住他,给我定住了”

    我从包里用双指夹出一张符咒,屈指一弹符纸速度极快的就朝僵尸飞去“

    啪”的一声贴在了僵尸的面门上,毛立诚从地上一跃而起,右手的黑驴蹄子就堵在了僵尸的嘴里。

    “肖全友的身上有个包,扔给我”毛立诚回身对跑开的唐雯艺喊道:“快点,黑驴蹄子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唐雯艺怯怯的走到肖家身体旁边捡起背包就扔了过去。

    毛立诚接到手中后,从里面翻出一把桃木剑来“噗”的一声就插在了僵尸的心口。

    “吼,吼······”僵尸发出一声痛吼,一股浓浓的黑气从他身上迅速蔓延而出,露在外面干瘪的皮肤居然肉眼可见的开始脱落,露出了一副白森森的骨架。

    “幸亏发现的早,这要是让他给跑出去再想对付就难了”毛立诚抹了把冷汗,说道:“还好只是最初期的白僵,比较容易解决,要是毛僵的话就难整了”

    僵尸也分很多种,最常见的就是紫僵,人死后产生尸变身体呈紫色,但严格来讲还不算真正的僵尸,只是尸变而已,现代社会都是火葬,尸体只能存留几天就被烧掉了而且还都是在医院或者火葬场的冷柜里,这样一来就不会产生尸变。

    但在偏远农村或者几十年前尸变的事常有发生,那时候死了人,按照习俗都会在家中摆放几天,这些天里有很多巧合的因素存在,发生尸变的情况时有发生,但解决起来也比较简单,尸变的尸体怕火,怕光,怕狗也怕鸡,很轻易就能处理掉。

    而从白僵开始就算僵尸了,就是刚才从石棺里爬出来的这个家伙,尸体体内的血液流失,本命尸气渐生,尸体为白色的,白僵尸行动迟缓,也比较容易处理,用黑狗血或者桃木剑就能干掉。

    至于绿僵和毛僵就很难对付了,已经属于修炼出道行的僵尸了,一般的风水阴阳师和茅山道士都要颇费些手段才能干掉。

    最后一种就是飞僵了,是修炼有成的千年僵尸,甚至已经产生了灵智,也可以修炼阴阳术法,这种僵尸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对付的了,除非天道责罚降下天雷,否则飞僵是不死不灭的。

    ..........

    唐雯艺望着一堆白骨怔怔的发着愣,她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除了消灭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千年未腐的尸体,这在考古学上绝对是近几十年来最伟大的发现,如果我们能把尸体完整的带回去研究的话,国内的考古肯定还会再上一个层次的”

    毛立诚双手一摊,说道:“不灭了他,被带回去研究的可能就是我们了,咱们几个也会成为干尸的”

    唐雯艺颓然的坐在地上连连摇头叹气:“可惜,可惜了,这具尸体保存的甚至比马王堆出土的那具女尸还要完整,有很大的科研价值,甚至对萨满教的研究也能有不小的帮助,哎”

    毛立诚和我没管唐雯艺的纠结,他俩忽然发现躺在不远处的肖家哥俩居然动了,原本他们两个正生不如死的躺在那,身上死气缠身眼看活不了多久了,可这时两人竟然动了动,嘴里还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

    “他们身上的死气似乎少了很多,并且生气也有逐渐恢复的趋势,怎么回事?”我连忙走到两人身旁,发现萦绕在他们脸上浓-浊的死气较之先前淡了许多。

    毛立诚和唐缺同时回头望向那堆白骨,豁然明朗了,他俩走到另外三个石棺旁边看着上面密布的萨满符文,我说道:“原来咒语就是这些石棺上的符文,灭了这几具尸体诅咒应该就可以破了”

    四个石棺上的符文是被萨满的祭师刻印上去的,当有人想要接近古墓时就会触动诅咒,人身上的生气会被抽出汇入石棺里的僵尸武士身上,而取而代之的是僵尸身上的死气会缠绕到闯进来的人身上。

    这四具尸体当年肯定是忽必烈的贴身侍卫,忽必烈死后他们也被殉葬了,然后被萨满祭师在棺材上刻画符文诅咒并在尸体里留了一股阴气,来守护死去的忽必烈,如果有人闯入忽必烈的陵墓里,就会触动诅咒让陪葬的四个侍卫成为僵尸,继续护卫忽必烈不让其尸体受到打扰。酷s匠网w永)l久…免费p看小{说0t.

    “幸好是我们先发现的,不然这四具尸体不知道得害了多少人”毛立诚挺庆幸是他们几个率先发现了忽必烈的墓葬,如果是考古队或者其他人发现的那就危险了。

    进入古墓的人越多,就会有越多的人被抽取身上的生气,被抽了生气的人肯定死定了,一旦有十几个或者几十个人进入墓葬瞬间就会让那四具尸体演化成僵尸,没有茅山或者道家高手在此,这片草原肯定会生灵涂炭的。

    难怪几天前在蒙古包里那个萨满祭师会向天祈祷,说草原上会死人呢,估计那时他恰好是在用萨满巫术在占卜,提前卜算出了这件事。

    毛立诚敲了敲剩下的石棺,说道:“我开棺,你定住里面的僵尸,草······大哥,你的职业病可别他妈再犯了”

    我尴尬的掏出符纸点了点头,这人丢的太几吧汗颜了。

    “不行,你们不能毁了里面的尸体”唐雯艺突然趴在石棺上情绪激动的说道:“已经被你们毁了一个,剩下的三个你们不能在毁了,你们是在犯罪是在毁坏文物,这些尸体有很大的研究价值,我绝对不允许你们破坏掉”

    毛立诚很无奈的说道:“要是不灭了这些僵尸,你们也没办法进入古墓的,你也看到了里面的尸体会变成僵尸的,一旦没人能拦得住这些僵尸,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么?你们来多少人可能就会死多少人的"唐雯艺祈求着说道:“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做,这些尸体对考古学来讲太重要了,我们可以想想其他办法的”

    我皱眉指着躺在地上的肖家兄弟说道:“可他们两个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为了你们的研究我们总不能搭上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吧”

    唐雯艺咬着嘴唇说道:“实在不行让我来替换他们他也行,尸体绝对不能毁”

    “砰”唐雯艺忽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毛立诚甩了甩发疼的手掌说道:“对于女人你不能跟她去讲道理,直接让她闭嘴就是了”

    我耸了耸肩,说道:“反正我跟她也不认识,无所谓了,她过后找人算账也不是找我”

    “哎呀别墨迹了,赶紧的”毛立诚头疼的说道。

    毛立诚把糯米和黑驴蹄子准备好防止发生意外,然后双手用力推开棺盖,当石棺被推开之后露出殉葬武士的尸体时,我“啪”的一下就把符咒贴在了尸体的面门上,随即毛立诚用桃木剑刺入了尸体的心口。

    果然一剑刺入后尸体迅速变成了一堆白骨,肖全明和肖全友的状况也明显发生了好转,三个石棺里的尸体全被解决后两人身上缠绕的死气已经越来越淡明显有逐渐散去的征兆了。

    我松了口气,说道:“他俩回去估计得大病一场,修养调理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了,没有一两年我估计都不会痊愈的”

    被死气缠身差点毙命的人,就算被救回来身体也会虚的很严重,不好好调理修养会落下严重的病根,甚至可能还会折寿多年,并且当年岁大后身上会冒出各种各样的毛病来,所以这几年肖全明和肖全友得尽量修身养性把身体给养回来,免得过后太麻烦了。

    毛立诚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说道:“草,这下子又缺人手了,团队这不是要解散了么”

    我笑眯眯的说道:“要是真能从忽必烈的墓葬里找到有用的东西,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可以找我”

    我对入古墓只有一个要求,有价值的古董他不稀罕,他比较在意的是能不能从里面找到术法或者法器,这两种东西对于风水阴阳界里的人来讲,比万金可要贵重多了。

    “快开棺吧,看看元朝太祖忽必烈的墓里到底能有啥惊天动地的玩意”

    两人走到那巨大的石棺前,并没有唐突的直接开棺,而是先恭敬的弯腰叩拜行礼。

    对于一带帝王,后人总归是讲究点的,特别是那些开国立朝的帝王来讲,更是要带着一份敬仰心态的。

    盗墓就已经够亵渎前人的了,你要是再不礼敬一些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

    三天之前,江城。

    午夜的江城站,一列从贵州开往江城的列车终到站,硬座车厢里一个扎着长发辫子穿着典型黔南地区服饰,皮肤黝黑的年轻男子提着蛇皮口袋随着大批人流涌出了火车站。

    出了火车站后长发年轻人茫然的举目四望,午夜的江城街头依然如白天那般繁华,特别是在火车站周边,大批等候列车的旅客缩在各个角落里打着盹睡着觉。

    长发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伸手拦了一辆在车站候客区等活的出租车,上了车之后他用着极其蹩脚的普通话告诉司机,他要去的地点是江城的佘山。

    出租车里,长发年轻人斜靠在车窗上望着车外夜色下的江城似乎没有一点疲惫反倒是神情非常亢奋。

    “小伙子,侬第一次来江城哇?”出租车司机忽然转头问了一句。

    长发年轻人依旧望着车外,嗯了一声。

    “哎,这时候还来江城啊,房子死贵消费死高,在这里活的并不一定比别的地方轻松,最近几年外来人口到江城的已经比以前少了很多,大部分都去其他地方谋求生路喽”

    “我不是来打工的”

    “哦?旅游?看你也不太像啊”

    “我三叔公在这里出了意外,我过来看看”

    “哦,意外啊?哎,那看看人怎么样,要实在不行干脆接回家去算了,在江城看病会要人命的”司机颇为感慨的好心提醒了一句。

    “他死了”年轻人淡漠的说道。

    “哦,哦哦,不好意思哈”司机尴尬的笑了笑,又问道:“意外身亡啊?那报警了没啊,江城的警察还是比较作为的,不像其他地方的警察干吃饭不干活”

    长发年轻人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报警,警察不会管的······管了也没用”

    司机诧异的问道:“是么?这是出了什么意外警察都没办法管?”

    “不用警察,我自己来想办法”靠在车窗上的长发年轻人

    忽然诡异的一笑,接着说道:“这种事,我怕警察会被吓到的”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到了佘山附近就停了下来,长发年轻人背着蛇皮袋子步履缓慢的走进了佘山,出租车司机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打了个冷颤,这个季节的江城已经非常热了,但司机却发觉在那人下车后车内却感觉异常的阴冷。

    双城山度假村,仍旧是一片荒芜,夜晚的度假村内更是荒凉之中参杂着一丝阴森森的气息,背着蛇皮袋子的年轻人孤零零的独自进入了佘山度假村内,走入了那栋四层高的烂尾楼。

    进了烂尾楼,他轻车熟路的直奔地下室而去,走到入口后他皱着眉嗅了嗅鼻子。

    “是尸油的味道,被烧的干干净净了?那就不是有人半路劫财了,三叔公到底招了什么仇敌居然让人给形神俱灭,连魂魄都烟消云散了呢,而且还不是为了尸油”

    “莫非是他炼制尸油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年轻人走进了地下室的废墟之中,进入到里面后从地上捡起几个曾经装着尸油的罐子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三叔公两年多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年轻人从蛇皮袋子里拿出一个造型相当奇特的小香炉摆在了地上,插上一根长香点燃后一股青烟徐徐的冒了出来笔直的飘向半空中,他又将三叔公已经碎裂的命牌放在地上后拧开一个拇指大小粗细的小瓶,拧开瓶子后里面传出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

    几滴金黄色的油脂滴在了命牌上后居然迅速的融入进了命牌里然后消失不见,长发年轻人盘坐在地上双手合拢,食指弯曲两个小拇指缠绕在一起后中指缓缓的凑到长香上,慢慢的引导着长香冒出的青烟包围住了几块碎裂的命牌。

    青烟将命牌包裹住后竟然也慢慢的渗入到里面,然后那几块命牌竟突兀的燃烧起来,一股和小瓶中相似的难闻的味道顿时弥漫在了地下室里,这年轻人似乎十分享受这种味道,闭着眼睛用力的大口大口的嗅着,十分的陶醉。

    一时三刻过去纯玉打造的命牌竟然被烧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小搓淡绿色的灰迹。

    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当小香炉中的长香燃烧完之后,那股恶臭才渐渐的消散于空气中,长发年轻人收拾好东西后就干脆直接躺在地上席地而睡。

    第二天清晨,长发年轻人醒来后从蛇皮袋子里拿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匣子,那匣子暴露在阳光下后里面居然发出了嗡嗡的响声,并且还在年轻人的手里轻微的颤动着,打开匣子后一个淡黄色的小虫飞了出来,呼扇着翅膀围绕着年轻人上下飞舞,最后停在了他的手心里。

    他从地上那一抹玉牌燃烧后的灰迹里捏了一把凑到了虫子的嘴边,小虫闻了闻后竟张开嘴开始吞噬起来。

    当一小搓玉牌的灰被它吃完后就从年轻人的手心里再次飞了起来,并且缓慢的朝着度假村外飞去。

    年轻人跟着虫子一路下山,然后步行了二十几分钟来到了佘山别墅区外,小虫挥动着翅膀进入了别墅里,年轻人望了眼大门的保安后绕到远处翻墙而过,那先前进入的虫子居然自动寻了过来,然后再次给他引路,一直飞到赵放生家才停止不前。

    “原来······三叔公最后炼制尸油的尸体是出自这里”

    早上八点半,赵放生拎着公文包走出家门,李玲歌笑吟吟的跟在他的身后,轻声说道:“下午早点回来,带我去做产检”

    “嗯,处理好公司的事我就会赶回来接你去医院”赵放生用手在老婆的肚子上摩挲着笑道:“安心的等爸爸回来,然后带你们和妈妈一起去做检查”

    时隔两个月,自从我亲送赵家两个孩子入轮回往生之后李玲歌再次怀有身孕,赵放生和妻子顿时将我奉为天人,可惜的是自从两月之前离别,他们就再也没有和我相遇过。

    赵放生等妻子转身回屋之后正要上车离开家门,忽然发现别墅院外站着一个梳着长发身着衣服古怪的年轻人正淡笑着望着自己。

    .............

    赵放生诧异的望了眼那站在自家门前正向内张望的诡异年轻人,对方的双眼和赵放生四目相对,他隐约间居然从对方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抹极其邪魅的笑意。

    赵放生打开车门坐到车里后正要开过去询问对方,等他发动了车子后再抬头时竟发现那个长发年轻人居然没影了。

    赵放生把车开到门口后特意向四周张望了片刻,但依旧没有那梳着长发穿着另类的男人,他只以为对方是这里哪家的亲戚是四处闲逛的,就没太在意然后径直把车开走了。

    下午一点。

    赵放生提前下班从公司赶回家中,进入客厅之后他原以为妻子会早已收拾妥当等他来接去医院做产检,但李玲歌的人却没在,赵放生叫了几声后也没有回应。

    来到楼上的卧室后推开房门,赵放生忽然闻到屋内传来一股恶臭的气味。

    这股恶臭的气味十分难闻,只吸了一口赵放生就感觉到胸腹之间一阵蠕动差点就要吐了,他慌忙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后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等平复下来后才进入卧室走到床前。

    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妻子,赵放生脑袋嗡的一下,身子直晃一股冷汗冒了出来。

    李玲歌躺在床上睡的很安详,面目平静双手平放在胸前,但她的口鼻双耳之中竟往出冒着淡淡的青色烟气眼角上还流着青色的泪滴,离的近了青烟飘进鼻中后赵放生顿时感觉到那股辛辣奇臭的味道让他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呕······”赵放生终于忍不住的弯腰狂吐起来,直到胃里的酸水都被吐出来后他才慢慢的直起腰神色惊骇的晃了晃妻子的身体。

    但是,李玲歌尽管呼吸均匀表情平静,但赵放生无论如何摇晃她始终都是一动不动,反之晃的越厉害她口鼻和双耳的青烟就冒出的越是浓烈。

    惊骇的赵放歌掏出电话打给了自己的秘书:“去医院,请医生立刻来我家里,速度马上”

    赵放生这一类大富豪在江城的私人医院里都是被挂上了名的贵宾,并且配备了固定的保健医生,二十四小时待命,一有召唤医生团队会火速赶到。

    没办法,赵家一年往医院里扔的钱都有七位数了,这对医院来讲不是病人,而是财神,得供着才行。

    一个小时后,接到赵放生电话的秘书接了几个医生来到了佘山别墅,神经科,脑科和内科的医生轮番给李玲歌检查一遍后也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赵先生,您妻子应该是中了某种毒,这种毒我们也是闻所未闻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毒素,这种毒可能麻痹了病人的神经系统,这才导致病人没有任何知觉和反应”六十多岁的老医生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十分专业的说道:“我们需要从您夫人身上提取血样然后拿到医院里去化验,检查出结果后我们才能判断如何医治”

    赵放生点了根烟,抽了几口后问道:“人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

    “您妻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孩子暂时还小查不出来问题,她的生命体征很正常,血压脉搏和常人一样,心率也没有任何问题,但其他的我们要做过检查后才能得出结论”

    “几天可以出结果”

    “这个······不太好说,我们并不清楚她的病症,只能先化验然后-进行排查,如果这种毒素在国内几家医院的资料库里有记载的话可能结论很快就会出来,如果没有我们还要发给国外的同行去询问,这个时间少了可能几天,多了也可能几个星期也说不定,判断出毒素后我们还要寻找配置合适的血清,才能对症下药”

    赵放生斜了着眼睛看着医生说道:“你认为我老婆能等多久?”

    “这个······不太好说”

    “你们有多大的把握把她治疗好让她恢复正常”

    “这个······不太好说”

    赵放生叹了口气,说道:“也就是说你们检查完之后只给我留下四个字,不太好说,是么?”

    “嗯,赵先生您可能有点误会了”医生皱着眉头解释道:“我们医务工作者治疗病人是要非常严谨的,在没有得出任何确切的结论前,我不能给您下任何定义,我们要的是准确和无误,医生是一门必须讲究专业的职业”

    “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医生问道:“好的,我们这就去提取您妻子的血液然后回去化验,然后尽快把结果告诉您,时间我们会尽量缩到最短的”

    “不用了,去吧”

    “嗯,赵先生你说什么?”医生没太听明白。

    赵放生冲着秘书招了招手然后吩咐道:“去,把他们送回去”

    秘书都懵了,把医生叫来后检查了一会啥结论没有就又给送回去了?

    赵放生干脆都不搭理几个私人医生了,起身拿着电话走到外面点开电话本找到了我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过了一分钟,赵放生又拨了过去,电话仍旧没有接通。

    直到打了四五遍之后电话依旧关机,赵放生又冲着要带着医生离开的秘书说道:“让他们自己回去就行了,我现在交给你个任务”

    “您说,赵总”

    赵放生把自己的电话交给秘书后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拨打这个人的电话,二十四小时不停的拨打,一刻也不许停,直到接通为止,有其他人打电话进来也一概不要接直接挂了就行,你自己可能忙不过来,从公司再调几个人过来,就在我家从此时此刻开始你手里的电话不允许停下,明白没有?打通之后立刻通知我,无论我在哪无论我在做什么,都要立刻通知我,明白没有?”

    “额······明白了”秘书听懂了,但也懵逼了,不过对于老板的话这个听话的秘书向来都是无条件无询问的遵从着,老板让他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打,秘书就只能照做。

    当天晚上,江城火车站。

    那个之前从贵州到江城只停留了一天的长发年轻人坐上了又回gz的火车。

第365章

    地下河陵墓。

    我和毛立诚对着忽必烈的墓葬三叩九拜的礼敬一番之后,两人才合力推开了巨大的石棺盖。

    “轰隆隆”

    棺盖被推开之后,其内露出了一副森森的白骨,白骨穿着缠身大龙纹的龙袍,头戴蒙族特有的圆筒式帽子,这具骸骨的骨骼粗壮,较之常人大了不少。

    骷髅的嘴上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手指上套着枚宽大的绿玉扳指,扳指上同样刻着一条五爪金龙。

    “根据元代史记记载,忽必烈身高八尺,头大如斗,四肢修长,石棺内的这具骸骨看起来倒是挺符合的,加上白骨上又套着龙袍估计这肯定是忽必烈无疑了”毛立诚嘘了口气,双手合十念叨:“第十九代摸金校尉毛立诚,有扰前人安息请勿责怪”

    “草,你这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忒不要脸了,埋汰!”我嘟囔了一句后,眼睛就盯着白骨四周的殉葬品。

    蒙族皇帝归天后并不像其他朝代皇帝那般会大肆修建自己的墓地,然后极尽奢侈的将生前收纳的珍宝带入墓中殉葬,甚至还会让妃子和太监陪葬。

    据传,从秦皇嬴政开始,帝王死后都会让后宫没有生育过的妃子陪葬,有的还会让服侍其一生的太监也被赐死,基本上每个朝代的帝王死后,都会有一堆活人跟着被埋入陵墓中。

    而元朝帝王归天一般只会选取对自己最为忠贞的侍卫陪葬,然后在选一些生前对自己最为重要的几件物品带入墓中,由于蒙人盛行秘葬所以无法大肆修建陵墓,墓葬也不会修建的多么繁琐规模也不宏大,差不多过千平左右就已经够了。

    尽管元朝帝王陵墓规模有点寒碜,也不太注重陪葬品,但毕竟是帝王归天,总归还是有些东西要被送入陵墓中的。

    穿着龙袍的骸骨旁边只有几件事物,忽必烈善武,喜好弯刀和弓箭,石棺内忽必烈尸体两旁就放着一把圆月弯刀和一把短弓。

    弯刀为精钢打造,刀鞘上刻着五爪金龙,龙眼是两颗发亮的宝石,看其鞘身颜色乌黄明显应该是用金子筑成的,而短弓的材质两人谁都没认出来,但千年已过弓弦依旧紧绷着,一看就不是凡品。

    弯刀下方摆着一根忽必烈当年所用的马鞭,除了这三样物品之外,石棺里还有两样东西。

    一是杆小巧精致的旗子,旗面只有巴掌大小,上面画着一些萨满的符文,旗子的材料仿佛是丝绸的面料,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旗面仍然没有损坏文字也极其清晰,旗杆看起来更是让人不解,因为那好像只是根非常寻常的树枝。

    除了这面旗子外,在忽必烈骸骨的脚旁还放着一个纯金的马鞍和酒碗。

    毛立诚一本正经的朝着我拱了拱手说道:“你是请来的客你先选,别犹豫了,就这么点东西还能让你挑花眼了么?选一个带走,然后我们马上离开,周传银在上面守着呢万一被人发现了怀疑我们是盗墓的那就麻烦了”

    我拿起那面小旗看都没看就放进了帆布包里,毛立诚说道:“那上面的萨满文我也看不懂,有点和石棺上刻画的那些符文比较类似,这东西肯定是萨满教祭师放进来陪葬的,我们带走肯定一时半会的不知道咋用,也许你带回去后就是件废品,你确定不再换一个了?”

    “不了,就它吧,换成别的对我来说更没用”我拿起这面旗子纯粹是无奈之选,忽必烈的殉葬品中其余的都是古董,价值颇大但对他来讲那更没用。

    这旗一看就是萨满教的东西应该为祭师所有, 我也发觉旗子上的萨满文和四个石棺上的符文比较类似,光这一点他就算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也值了。

    毛立诚的选择很干脆,卸下了白骨手指上套着的玉扳指,又拿起了那把圆月弯刀和纯金的马鞍,这三样东西就当是他和肖家两兄弟的酬劳了,至于唐雯艺就算了,你真要是送给她没准这女人回头就得把这事捅给警察。

    “他们两个咋样?还能动么?”毛立诚头疼的问道:“五个人,三个趴在地上咱俩咋带回去啊”

    我蹲在地上,尝试着把一丝灵炁送进肖全友的体内,他俩身上的死气已经散开,生气正缓缓而聚,但肯定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让人恢复如初的,我只能让灵炁入体暂时让两人恢复知觉,等出了古墓之后他们就得找地方正经修养一段时间了。

    片刻之后,肖全明和肖全友睁开眼睛恢复了知觉,他俩转动着眼珠子茫然的问道:“到阴曹地府了么?”

    “草”毛立诚踢了他俩一脚,骂道:“你看我是像牛头马面还是黑白无常啊”

    肖全明眨着眼睛说道:“都一样磕碜,啥像不像的啊,打扮一下也差不了许多啊,要不你给我整个卡哇伊的表情乐一下子我来辨辨真假吧”

    毛立诚说道:“别他妈废话了,收拾下赶紧离开这”

    肖家兄弟眼神落在我身上,感慨的说道:“老哥啥也不说了,我们兄弟两个一人一命算欠你两条命,以后有啥事就吩咐过来,我们绝对不带缩脖往回躲的”

    我摆摆手大方的说道:“事上见,事上见”

    毛立诚背着还昏着的唐雯艺,我搀着向家哥俩从石室里爬了出去然后原路返回,在地下河岸边穿戴好潜水的设备,五个人一跃而入跳进水中。

    二十来分钟之后,草原湖泊中间几个人陆续冒头,我伸出两根手指吹了声口哨。

    一直躺在车里等待的周传银扑棱一下就坐了起来,看见湖里有几个黑影后迅速划着渔船就赶了过去。

    “咦,你俩还活着啊?没啥事啊?早知道我也下去好了”周传银颇为后悔的说道。

    肖全友虚弱的笑了笑,都没力气搭理他。

    上岸之后,毛立诚把唐雯艺塞进车里,然后把扳指和马鞍还有弯刀拿出来摆在地上对肖家兄弟说道:“我带出来的就这么三件玩意,咱们三个就不客气了,随便挑一个吧”

    .............

    肖家两兄弟眼神在地上的三样东西上转悠了几圈,抬起头眼泪婆娑的问道:“就这么点货?看着挺寒碜的啊”

    毛立诚乐了,说道:“这就好像你昨天晚上跟范冰冰约了会,然后今天让你去把凤姐给睡了,那你肯定觉得档次跟不上对不?盗墓也是这个理,咱们先前入墓后拿的东西都是值钱的货,但蒙人流行密藏不喜大肆殉葬,所以东西肯定差了点层色”

    肖全友,肖全明和毛立诚之前曾经合作过几次,那几次盗墓入手的东西随便拿出一件都是上等货色,放进博物馆里都得被当成镇馆之宝来供着,但这一回从忽必烈墓中取的东西虽然看起来挺耀眼的,但这些行家一过眼就知道钱肯定是能值一些的,但和差点丢了两条命来比,那可差的太远了。

    肖全友叹了口气,从地上拿起玉扳指套在手指上说道:“几千万现钱折腾没了,命差点丢了,这趟买卖陪到姥姥家去了,整的我都有金盆洗手回家养孩子的打算了”

    肖全明拿起了纯金的马鞍,剩下的圆月弯刀就归毛立诚所有了。

    周传银咽了口唾沫,饥渴的问道:“没了?我一望风的肯定没有啥收获呗?”

    毛立诚点头道:“摸金校尉的规矩,只有入墓的人才能带走东西”

    周传银挺不甘心的说道:“要不,我再下去走一趟?”

    周传银觉得自己挺悲哀的,从江城折腾到外蒙,寻思这一趟草原之旅过后能让自己的腰包鼓起来呢,但没想到事了之后口袋依然干瘪,钱包仍旧比脸还干净,这他妈纯粹是白忙活了。

    ..........

    而且日子还过的颠沛流离的,连几夜舒服的觉都没睡过,还闹个身上一股子羊膻味,他很不甘心的认为,自己也得下趟墓葬取点东西回来,不然这一次折腾的太窝心了。

    毛立诚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去呗,下了水之后顺着河道游上了岸就到地方了,那里还有点值钱的东西,你随便挑”

    周传银蒙圈的问道:“咋?就我一个人去啊?”

    毛立诚斜了着眼睛说道:“呵呵,我还给你配个秘书和助理呗”

    周传银挠着脑袋焦急的说道:“可我他妈啥也不懂啊,我还容易转向,这万一下去回不来咋整?”

    “那我管不了,摸金校尉出了墓没有再转身回去的道理”

    “你们这个行业说道有点多啊,哪来的那么些破事啊”周传银不甘心的拉着我的袖子殷勤的说道:“老哥,陪兄弟走一趟呗?”

    “叫爷爷都不去”

    “爷,你真不去?”

    “别这么肤浅,不就是钱的事么?看开点,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没必要跟它较真了。”我拍了拍周传银的脸蛋-子打了个哈欠后就钻进了车里。

    毛立诚和肖家兄弟跟着他后面也坐了进去,只剩下周传银独自一人在草原的微风中凌乱着。

    上了车之后,我指着旁边的睡美人问道:“她你咋解决啊?要不整个坑埋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哎呀,别扯犊子了”毛立诚头疼的说道:“这姑奶奶等到了市区找个宾馆扔进去,我再给赵教授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把人接走”

    “你信不信,等你门下次见面她肯定活撕了你”

    “草,她醒了后还有心思惦记我?你看着吧,用不了三天北大的考古队就能火速赶来奔赴茫茫大草原,五天之后忽必烈墓葬被发现的消息全世界都能知道,往后一年半载赵教授他们都得扎根在草原上了,等再见面这事早就烟消云散了”

    我又对肖家兄弟说道:“这两年回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别再下墓了,墓里阴气重不利于你们身体的恢复,要是调理不好的话你俩身上会落下病根的,等年岁大了什么毛病都该冒出来了”

    “嗯呢,谢了老哥!”肖全友又接着问道:“钱怎么办?现金肯定是太多了,我转给你呗?”

    ....

    ...

    “我没有银行卡”

    “我有,我有”开车的周传银顿时回头两眼放光的说道:“打我这就行了,都一样反正我俩都在一块”

    我乐了,说道:“这钱我动不了,你肯定也没办法动,到手后马上就得散出去最多我留点生活所用的钱就行了”

    周传银问道:“他们哥俩给的钱肯定不能动是不?”

    “嗯,我说了除了生活用的能留点以外,其他钱都得散出去”

    “明白,这个道理我懂,那也打进来吧”

    我好奇的问道:“这你还这么上心?”

    周传银哼了哼,掰着手指头算道:“不懂了吧?几千万打进我银行账户后你肯定不能立马就转出去,得需要时间操作是不是?这钱一来一去的肯定得需要些日子,这些天里几千万有多少利息你知道么?拖的时间越长利息就越多,所以啊他俩给的钱我不动,那利息钱我花点肯定没问题吧”

    我几个都崩溃了,周传银真他妈是穷疯了,雁过拔毛的钱都能算计的这么明白。

    毛立诚拿着装手机的袋子,从里面把几个人的手机掏出来递了过去,我刚一打开手机,电话就响了。

    他接通电话后,里面顿时有人嗷的一声叫了起来:“啊,祖宗啊你可算开机了”

    “我草,消失才几天啊咋还整出后代来了呢?”我被电话里这一嗓子给喊懵逼了,他拍了拍周传银的肩膀说道:“你啥时候把我电话号告诉你爸了”

    “你他妈好像虎,滚犊子”周传银愤愤的骂了一句。

    我把手机凑到耳边问道:“唤祖宗何事啊?”

    “祖宗你可算是把电话开机了,你再不开机我手指头都要按骨折了,就这两天我两只手跟鸡爪子似的,都直不起来了”

    “说人话,不说我挂了”

    “别,别,别,祖宗你等会哈”电话里传出了一阵趿拉趿拉的动静,似乎有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起来,没过片刻电话里传来了人声:“赵总,赵总你让我打的电话通了”

    .........

    赵放生接过秘书递来的电话,这两天心头上悬着的石头算是彻底落地了。

    三天以来,听说赵放生夫人得了怪病中了奇毒江城不少大医院和私人医院的顶尖医生都开始拖关系往赵家这凑,因为所有医疗界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你要是能把赵放生的老婆给治好了,那绝对是名利双收的事,后半辈子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在没找到我的这两三天里,赵放生也让几个医生来家里会诊,但结果都一个样,医生千篇一律的回复:“这病······不太好说”

    赵放生还是把希望寄托于我身上了,通过上次的事他也明白,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不能用常理去推断和解决的。

    “李先生?我是赵放生”电话里,赵放生情绪激动的问道。

    我嗯了一声,询问道:“你找我啊,什么事?”

    “您能来我家里一趟么,我夫人出了点问题现在昏迷不醒,我找了几个医生过来查看,但给不出任何的结论,我觉得可能得您来看看才行”

    “大夫去了也没用?仔细说说什么状况”我皱眉问道。

    赵放生和李玲歌还有两个孩子的问题我自问已经解决清楚了,按常理来讲是不该出现任何差错的。

    电话那头,赵放生说道:“您走后没多久,我妻子就怀孕了”

    “这话听着有点小别扭啊,你是隔壁老哥啊一走人家媳妇就怀孕了?呵呵,你专治不孕不育呗”电话的动静有点大,旁边的毛立诚正好听见赵放生的话,顿时相当无语了。

    ”别打岔,正事呢“我尴尬瞪了他一眼,对着电话说道:“你继续说”

    赵放生不以为意的接着说道:“前两天我本打算带妻子去做产检的,但下午我来接她的时候她就在床上睡着了,人怎么叫都不醒,身上还会传出一股刺鼻的臭味十分难闻,我找医生过来看了但只说她是中了某种麻痹神经的毒素,人没有性命危险但却无法醒过来,向先生医生给不出任何的解释,我也就只能再找您了”

    “那两天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赵放生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不过,出事的那天我在家门前看见个打扮奇特有点像是少数民族装扮的男人,他留着长发皮肤有点黑,出事之后我曾经调过小区的监控,那人出现的很突然消失的也很突然,小区里没有任何人认识他,如果有问题那也是在他身上了”

    “这样啊,你等我两天,回到江城之后我去你家看看”

    “啊?您不在江城”赵放生有点急了。

    我说道:“去了趟外蒙,现在还没到国界线呢,估计最快也得两三天能回到江城”

    电话里赵放生明显有点赖了,这几天他过的跟屁股上点了窜天猴似的,时刻都急的要上天了:“您回来后去呼和浩特机场,我派人去那等您直接接你回江城”

    “你等会的”我转头问道:“多久能到呼市?”

    毛立诚说道:“快马加鞭,油门踩到底三个半小时准到”

    “妥了,四个小时后让你的人去呼市机场等我,提前把机票订了”

    挂了电话,毛立诚问道:“怎么的,有业务啊?”

    “不是,可能是前段时间的事给整出续集来了,我回去研究研究给他直接整剧终了吧,省得三天两头的找我”

    “要帮忙不?”毛立诚殷切的问道。

    我乐了,说道:“你团队都散架子了,你咋还这么有底气呢”

    毛立诚霸气的说道:“不是跟你吹牛比,你要找我扯犊子我得犹豫下,但要找我帮忙要画面我分分钟能把团队给你搭起来,哥们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人脉两字”

    “得了,你一挖坑的就别在这凑热闹了,我自己能解决,专业不对口。”我晃了晃脑袋,说道:“要真有麻烦我再联系你吧。”

    毛立诚撇嘴说道:“兄弟,瞧不起人是不?”

    肖全明叹了口气,说道:“哥们我们过的也不容易啊,咱去挖坑,有货了是提着脑袋拿出来没货了还得把坑给填上,这日子过的多让人心力交瘁啊,我俩这一去调理王胖可能也得休息一段时间了,你要有啥便宜活就拉兄弟们一把吧。”

    “哎呀,别说了。”我头疼的说道:“我这不是啥来钱的活,纯粹是义务帮忙,两回事,两回事”

    “那就算了,我眯瞪一会啊有点困了,到地方大家各本东西吧”毛立诚打了个哈欠倒头闭上眼睛就睡了。

    晚上八点,在周传银风驰电掣快马加鞭一路超速的飞奔下,没用上三个小时就开到了呼市机场,我给赵放生打了个电话,对方告诉他人早就到了一直在等他呢。

    我跟接他的人联系上后,从候机厅里快步走出两个黑西装过来问道:“是向先生吧?赵总让我来接您,飞机在停机坪等着呢咱们这就过去吧”

    我迷茫的问道:“你们赵总这么牛吗,能让飞机专门等我啊?”

    毛立诚草了一声,鄙视的说道:“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种东西叫私人飞机啊?哎呀我去,找你帮忙的人挺霸气啊,我就得意有钱人,要不你把我也带着,啥也不干就看看也行啊”

    “毛胖子,那我俩咋办啊?你看咱这老弱病残的不得需要人照顾么,你不能撇下我们啊”肖全友可怜兮兮的说道。

    毛立诚大咧咧的说道:“一起,一起呗,车扔机场咱都去江城,反正有现成的飞机坐”

    本来是接我的专机,但回程的时候居然接了个大部队,除了被扔在机场宾馆的唐雯艺外,他们五个全上了赵放生派来的私人飞机。

    两个半小时后,一辆庞巴迪滑翔在了江城浦东机场,出了机场后两辆奔驰六百把一行几人全都给接走了。

    一辆奔驰把肖家两兄弟和毛立诚送去了他们在江城的落脚点,我和周传银被直接送到了佘山别墅。

    午夜十二点,焦急等了三天的赵放生看见了我从奔驰上走了下来。

    .......

    “李先生,麻烦您了。”赵放生一脸的憔悴,跟上次相见比他整个人都老了好几岁,完全不像是正值壮年。

    “先进去看看人怎么样吧,我估计得病的原因可能性不大,”在来之前的飞机上毛立诚就和我讨论过,赵放生的老婆肯定不是得病也不是中毒,凭现在的医疗手段这两种原因是很容易查出来的,既然没查出来那估计还是邪病。

    但据两人的经验来看,这明显还不是一般的邪病,鬼怪上身可不是这个征兆。

    毛立诚不太确定的说道:“之前电话里那人说,曾经看见过一个少数民族装扮的人出现,真要是和这个家伙有关的话那可麻烦了,就像这回我们进忽必烈墓葬碰到的萨满术法一样,完全没有下手的根据,属于两眼一抹黑啊”

    “万法皆通,不离其中。”我淡定的说道。

    赵放生领着我和周传银进了别墅就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等上了楼上之后这味越来越浓,推开房门后一股扑鼻的臭气把没有防备的我和周传银都差点熏了个跟头。

    赵放生愁眉苦脸的说道:“两天前还好一点,这味还能接受,但从昨天开始味道就让人难以接近了,来的医生甚至只能带着面罩进屋,不然都被熏出来了”

    这两天,为了维持李玲歌的生命体征,赵放生一直让医生给她注射葡萄糖和身体所需养份,从昨天开始医生来挂水的时候就已经是全副武装的了,要是没带好装备人直接能给熏晕过去。

    “这味都呛眼睛,我现在才觉得还是蒙古包那股羊膻味比较亲切”周传银捂着鼻子嫌弃的往后缩了缩。

    赵放生尴尬的笑了,我憋着气迈步进了屋直奔卧室走去,床上的李玲歌确实跟电话里描述的一样,呼吸均匀面目平静看着就跟熟睡了似的,但她的口鼻和眼睛

    还有耳朵却往外呲呲的冒着青烟。

    周传银愣愣的说道:“我去,腾云驾雾啊,是要得道成仙么?看着很有一股虚幻劲啊”

    “别逼逼了,会来点事好不?不要在人家最痛苦的时候你还往上撒点咸盐和辣椒面,你也忒不干人事了”我瞪了他一眼,然后毫不嫌弃的凑到了李玲歌身前。

    李玲歌神情淡然,似乎睡的十分香甜,要不是刺鼻的臭味和不断涌出的青烟谁也看不出她有问题,印堂没有黑气缠绕身上无死气缠身,人确实没啥问题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摸了摸李玲歌的脉搏,胎气平稳没有大碍,孩子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他却细微的察觉到李玲歌所孕育的先天之气正在缓缓减少着。

    女人怀孕生子乃是大道,天道不干涉,其体内蕴含的先天气息乃是独有的,后天无法修成,乃是气之根本和天地气息大有不同。

    先天之气极为难得,不但能孕育胎儿,也能修炼某些秘术。

    我皱了皱眉,转头说道:“把她衣服解开······全解”

    赵放生只是稍稍一愣然后就毫不迟疑的动手把自己老婆身上的衣服给拔了个干干净净,被扒光的李玲歌身体似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咦,这是什么?”周传银和我同时发现,在李玲歌的肌肤下鼓起了一个拇指盖大小的肉包,肉包之中明显包裹这什么东西。

    那东西正缓缓的在李玲歌的全身游荡从胸腹到大腿,然后是四肢,一刻不停的游走着。

    “我······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赵放生也蒙了,从他老婆出事以来他还没把人脱光看过,没想到李玲歌的身上居然还有这么个东西。

    我伸出食指慢慢的点向那游荡的东西,我的手指刚一触碰到李玲歌的身体,皮肤下的东西仿佛活了一样,突然加速游荡起来似乎是在躲避我的手指。

    “哼,能跑到哪去”我手指指尖在李玲歌的肌肤随着那东西一同游走,然后缓缓加速,游走了片刻之后他的指尖突然按下,正好点中了那个肉包。

    我指尖下的肉包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他感觉到手指上有一股极大的力道传来隐隐有要挣脱的意思,我左手从帆布包里抽出龙幽剑尖迅速的在指尖环绕着的皮肤上切开了一道口子。

    “吱······”

    一道淡黄色的影子突然从李玲歌被割破的皮肤中蹿了出来,那影子蒲扇着两个翅膀和蜜蜂比较相似,嘴里急促的叫唤着“吱,吱,吱”的动静。

    “啪”我忽然伸出右手把飞向半空的东西给抓住了,然后将其禁锢在了掌中。

    我手中是个屋里所有人都不认识的东西,淡黄色身躯两侧长有翅膀和蜜蜂有些相似但肯定不是,最主要的是这东西五官分明,并且被我抓住以后它的表情居然变的狰狞和惧怕起来,嘴中不停的叫唤着,十分的人性化。

    “蛊虫,居然是这玩意?”周传银惊诧叫了一声。

    我说道:“那个少数民族,应该是苗人”

    蛊虫,苗人最擅饲养,内地少见只在云贵川一带出现,蛊虫基本都含有蛊毒,人中了之后寻常手段根本无解除非放蛊之人亲自解开,不然任凭你医疗水平有多高都没办法将中了蛊毒的人医治好。

    “我没得罪过苗人啊”赵放生回忆了片刻后茫然的说道。

    “把你老婆的生辰八字报给我”

    赵放生将李玲歌的八字告诉我,他右手禁锢着淡黄色蛊虫,左手食指中指掐算片刻后愕然说道:“原来如此,草······果然整出续集来了”

    “怎么回事?”周传银问道。

    我说道:“双城山度假村的事,我灭的那个家伙并不是单打独斗的,原来他是苗寨的人”

    苗人最擅邪术和秘术,养蛊就是其中一种,我估计他们炼制尸油肯定还有其他用处,并且用处还不小,不然自己灭了那家伙之后人家大本营里立马出人过来报复,说来赵放生和李玲歌这一回算是被自己给连累了。

    .........

    被我禁锢在手中的蛊虫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垂死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手中逃脱但却被道气死死的缠住根本出不了我的手掌心。

    “这东西,一般的方法处理不了,你得用阳火彻底把它烧死才行,才能灭了它体内的蛊毒,不然就算弄死它了可毒性还在”周传银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我还得看着它一宿啊?”我手中突然冒出一团炙热的火焰,迅速包围住了蛊虫。

    那火焰是凭空从我手心之中燃烧起来的,出现的相当突兀,火苗飘荡在他手心半空中包裹住蛊虫后就开始剧烈燃烧起来,蛊虫甚至都来得及挣扎和尖叫,就被这一团阳火在片刻间化为灰烬。

    周传银只来得及感慨了一句,就被我一眼给瞪了回来:“闭嘴,废话少说”

    周传银惊叹的望了他一眼嗯了一声然后就闭嘴了,赵放生到是没觉得那团火出现的有什么令人惊诧的,和上一次我做法送他两个孩子的魂魄入阴间轮回投胎相比,他觉得这一次明显有点小儿科。

    “先生,我妻子和孩子没事了?”赵放生见他烧死了李玲歌体内出来的虫子,以为胎儿和老婆都好了。

    我却摇头说道:“只是烧死了蛊虫,但蛊毒还没有解开”

    “啊?”赵放生心又提了起来,脸上愁云惨淡的说道:“您也没办法解么?”

    “你妻子和孩子都没事,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中了蛊毒无法醒来而已,但拖的时间太长肯定不行,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给你解决干净的”我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说道:“我休息一会,明天再说”

    中国最西南角的一个深山苗寨里,一天之前返回寨子的长发年轻人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他的嘴角流着一道青水,和李玲歌身上冒出的青气如出一辙。

    “居然这么快就破了我的蛊虫?”长发男人眯眯着眼睛阴霾的说道:“也只是杀了蛊虫而已,我看你如何破了我的蛊毒”

    赵放生在楼上给两人安排了个房间,进了屋之后周传银急头白脸的拉着我问道:“以天地之气凝练至阳之火,草······老哥,你居然达到了炼神反虚的境界?”

    我淡定的嗯了一声,周传银嗷的叫了一声,不可置信的摇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世上除了我以外就没有人练到这个境界?”

    “有啊,还有几个世家传人和道派嫡系子弟之中确实有几个也是炼神反虚,但不可能是你啊”

    “为啥不能是我啊”我相当疑惑的问道。

    “因为那些人都是道法天才,万中无一的人中龙凤,并且底蕴深厚再加上机缘巧合下才能在二十来岁入炼神反虚,你凭啥啊?”

    我翻着白眼说道:“合着我不能是人中龙凤,不是天才呗?我没有底蕴呗?”

    “有底蕴我信,但天才和龙凤跟你沾边么?你可别逗我了”周传银酸味十足的说道。

    周传银一直都不知我是啥境界,只以为和他不相上下同是炼气化神而已,就算差也没有差多少,但没想到今天我突然凭空凝练出了阳火,这顿时让周传银感觉自己和他境界差了一大截,那心里能舒服么。

    有时人就会莫名其妙的小气,就是看不得身边的人比自己过的好,周传银现在就是这心里,他觉得他们两个应该旗鼓相当才对。

    但我烧了这一把火,就让周传银明白个道理,现在他们两个一个是娱乐圈里的一线大咖,剩下那个则是刚进圈的新人,地位明显拉开的太大了,周传银有种不能在跟他好好玩耍的心思了。

    “我打算潜心修炼二十年再出来”

    “为啥啊?”

    周传银委屈的仰天长叹道:“外面的世界太乱,我又走的太慢,明显跟不上时代节奏了”

    我皱眉骂道:“草,说人话”

    周传银说道:“老哥,你现在这么牛比以后还能带我好好的玩耍么”

    “我也没说把你给撇下啊”我头疼的说道。

    “那意思就是,咱俩还能迈着小碎步齐头并进的共同奔赴美好的明天呗?”

    “哎我去,跟你说话真累,我可睡了明天我还得解决这麻烦事呢”

    “来,老哥,麻溜躺床上去,我打算用我浓密的胸毛来温暖你那都瘦抽了的小身板,让你体会下老鹰护鸡崽子的感觉。”

    “滚吧,你身上一股子羊膻味太难闻了。”

    周传银和我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起来,赵放生早已在下面等候多时了,见到两人打着哈欠出来后,他急不可耐的说道:“李先生,我妻子好多了,屋里的味也没那么大了,但就是人还没有醒过来”

    “根本原因就是蛊毒还没有清理干净,你不用急人肯定会没事的,我去趟苗疆找下解毒的办法”我能灭了蛊虫但却拿蛊毒没办法,这种毒只能由下蛊的人亲自来解或者有道行精深的养蛊人强行用自己的本命蛊虫吞噬掉蛊毒才行。

    蛊毒的配置十分繁琐,苗人养蛊基本都是从自己幼年开始饲养幼虫,两者形影不分宛如一体,蛊虫身上的毒素就是由养蛊的人亲自配置的,据说简单一点的蛊毒有好几种,繁琐些的甚至能有几十种,这些毒素综合在一起产生了霸道无比的蛊毒。

    要想解毒,必须得了解蛊虫身上具备哪些毒素才行,缺一不可,不然不但解不了毒反倒还会加重毒素侵蚀身体。

    李玲歌身体无恙,至少坚持一段时间是没问题的,她和赵放生的孩子乃是九世大善人转世投胎,要不是阴差阳错的被人所害这两孩子肯定是富贵一生的命。

    如今虽然再出差错,但冥冥之中自有天道护佑,只要不是母子直接毙命,孩子也不会出大问题。

    我打算亲赴苗疆把赵家的事给解决了,自己既然已经之前就沾了这个因果,断然没有中途停下的道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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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小道人介绍:
我出生的时候竟天降红云,本以为是天降祥瑞,却不想在我满月那天来了一个中年道士说我是纯阳命格要收我做徒弟,从此便踏上了修道之路。然而随着我慢慢长大,我却发现了一些可怕的真相,我家里人的身份,我师父的身份,一切似乎都是一个局。纯阳小道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纯阳小道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纯阳小道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