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祸起萧墙
白莲进去的时候,大夫正在给白铭文接骨,白莲看到卫氏在一旁担忧的看着,白铭文除去大夫正在处理的腿上的伤外,脸上还有些青肿,满头大汗淋漓。
他一定是痛极了!
白莲走过去,大夫都已经处理好,正拿着木板将正好的小腿部分夹了起来,又听他嘱咐道:
“大人最近还请卧床休息,腿不要用力,不能沾水,大人身上其他的伤并无大碍,淤肿这两三日就消了。等会我在开副药,早晚一剂,大人的腿以后不会影响行动。”
大夫说完,就退到一边,要写药方。
卫氏遣了人跟着去抓药,白莲来到白铭文床前,忍不住气愤,眼中含着怒色,白铭文脸色有些苍白,额角还有未消的汗珠,抬头对白莲说着:
“莲姐儿,最近你不要出门了,朱家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莲听了白铭文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说着:“爹爹,朱家人一辈子不会善罢甘休,难道我们就一辈子不出门吗?”
白莲的语气让白铭文一愣,白莲看到白铭文的神色,随后有换了个温和的口吻说:
“爹爹,我们现在已经很被动了,要是在龟缩不前,岂不是任人欺凌!计划不变,但是朱家欠我们的也要一样不少的讨回来!”
因为昨晚陆晔的话,白铭文已经准备等着陆晔的消息,他是知道陆晔的能力的,他既然说出能让朱家人丢官弃爵,颜面扫地的话,也一定能做到!
“原本我只是想上中下三策取上策,如今朱家人的这么迫不及待的找死,那便让他们尝了心愿。”
白铭文咳嗽了几声,随着咳嗽有牵动了伤口,便龇牙咧嘴了起来。这时卫氏送走了大夫,回了屋中。白莲给卫氏行了一礼,说着:
“娘亲照顾好爹爹,女儿先回去了。”
卫氏嗯了一声,看着她出去后。回身问白铭文:“你们父女说什么呢?囡囡的脸色很不好。”
白铭文也看着白莲的背影,对卫氏说着:“阿蓁,莲姐儿没生成男儿身真是可惜了!”
卫氏不明白白铭文好端端的怎么说起了这个,见他脸色也是苍白没有血色,也就没再问他。扶着他躺下说:
“你安心养着吧,其他的别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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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回去后,胸中的怒火还没有消,玉竹看着她起伏的胸口,便出声问道:
“姑娘,我帮你去将那些小人的腿打断!”
白莲摇摇头,说着:“他们应该也有防备了,再说了朱家比我们在彭城人脉广,你去了说不定落不着好,寻其他的人。说不定打草惊蛇,于我们无益。”
“那要怎么办,我们就吃了这个亏吗?”玉竹也有些着急了。
白莲示意她稍安勿躁,想着朱知府既然已经开始对白铭文动手了,也必定会嘱咐好家人少出门,他在公事上寻不到白铭文的麻烦,只能用这样阴损的招儿。
从没有人能做到不留一丝破绽,朱知府那时那般奉承顾衍,这样没气节没骨气的人,毛病更是一抓一把。白莲现在只能等,等着钱掌柜的消息,等着能置朱家不能翻身的破绽。
只要给她抓住了,便是朱家的尽头了。
届时。不管是玉竹被伤,还是自己险些受辱,到今天白铭文被围攻,都要一一的讨回来。
-
钱掌柜的速度还是出乎白莲预料的,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朱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罗列在一本书册上。送到了白莲手上。
白莲回了房,就一直在看着。
朱知府是承平三年的进士,白莲看了看,那一届的主考却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竟然是严平骏,是外公严太师的弟弟,也就是母后严皇后的叔父。
这个倒是白莲没有想到的,还真没想到,前世严家的门生竟是些这样的小人,就是现在拔除了,也没什么可惜的,这样的人迟早的会托后腿。跟宋家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看完了朱知府的事例,没有什么大的过错,就是抓紧了严家的脚后跟,在彭城一带站稳了而已。
她的夫人原是京中的闺秀,之后就一直随着他在外,看着她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在白莲看到朱知府的儿子,朱顺时,嘴角便扬了起来。
朱顺的夫人是彭城赵通判的长女,那天出言奚落白莲的赵姑娘就是这个朱少夫人的妹妹,白莲现在想来,原来是一丘之貉,怪不得那天一唱一搭,默契十足。
赵通判比朱知府在彭城的资历更老,虽说官职比朱知府略逊一筹,但是手中的权利并不比朱知府少。
而且,这个赵家的嫡女,朱家的少夫人也是个不能容人的,偏偏那个朱少爷还是个爱沾花惹草的,在家里没少闹出些鸡飞狗跳的事情。因此,钱掌柜的打听的格外的多。
就连朱少爷在外养着外室的事情,钱掌柜都打听了出来。
白莲翻了两张,看着后面写着那个外室竟然有了身孕,而府里的少夫人还是没有任何喜讯,白莲慢慢的放下册子。
这下有意思了。
朱顺的被陆晔给废了,以后子孙上是别指望了,能活下来也不错,现在他的正头夫人没有孕,养的外室却有了身孕,在朱顺不能再有孩子的情况下,这个外室简直就是朱家的救星。
偏偏他们家就有个善妒的少夫人。
如果这个外室进了朱家,会有怎样的场景,白莲已经可以预见。
白莲看着那些有关这个少夫人的消息,心中想着,若是她忍下了,只怕她就不姓赵了。
朱知府能在彭城平平顺顺这么多年,赵家可没少出力,朱知府做过什么,外人打听不出来,赵家也一定是知道的,若是两家因为事情闹翻,赵家便可以成为一把刀,一把对付朱家的刀。
白莲要的就是,他们之间有嫌隙!
要是就是他们,祸起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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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三更,早七点,中午十二点,和晚上八点,我就是存不住稿的人,有了一章存稿就想挥霍。(未完待续。)
第211章 纷乱
朱顺的这个外室姓陈,原是彭城一户人家冲喜娶来的媳妇,只是还没等圆房呢,男方就一命呜呼了,因此成了寡妇。
朱顺也是偶然间遇到了这个陈寡妇,贪她美貌,便使了些手段将她从那户人家给弄了出来,养在了外头。
朱家的人自去年不在九德号买东西,但是这个陈氏可是没少光顾九德号。白莲让人给那个陈氏透漏了消息,说是九德号新到的锦缎,是京城许多夫人之间流行的。
白莲看着那个陈氏在九德号采买的东西,大多是布料衣衫,这样的消息传过去,她也一定心动。
白莲也料定,朱顺被净身的事情,旁人是肯定不知道的,朱家人没人知道这个外室的存在,也肯定不会传消息给她。
就在那个陈氏来九德号的时候,便有白莲安排好的一处戏等着她。
“你听说了没有,咱们朱知府的独子前些时候不知在哪儿沾花惹草,摊上事儿了。”
那陈氏一听,微微皱眉,朱知府的独子,不就是朱顺吗?他又惹什么事了?
忍不住好奇之心,便上前问道:“两位姐姐,敢问那朱家的公子怎么了?”
那说话的两个妇人听人问起,八卦的心思更浓了,便掩着唇笑着说:
“是这样的,朱家公子在野外看到一个貌美的女子,便起了调戏之心,见四野无人,准备用强,不想那根本就不是个女子,而是一个俊美非凡的男人,给朱家的公子亵渎了一番,当下就恼了,一怒之下便断了他的子孙根。”
一个妇人说完,另一个妇人掩口笑着,一脸的怜悯之色。
陈氏听了不由得脸色一白,血色瞬间退去。目瞪口呆的站着发不出一言。
那两个妇人并没有就此停住八卦,而是继续说道:“那朱家的少夫人可真是可怜了。”
“岂止可怜,我可听说了,这朱少夫人还有朱家的一干妾室。可都是没有一儿半女,这朱知府可是只有朱少爷一个儿子,这下可断了香火了。”
另一个夫人夸张的说道:“呀,这时候要是哪个女人能有朱家公子的孩子,在朱家可比那个少夫人还要吃香呢。”
“可不是!那简直就是朱家的祖宗了。”
那两个妇人还在说着。陈氏已经茫然的出了九德号,她身边跟着的丫鬟,看着陈氏的神色,小心的问道:
“奶奶,要不奴婢去府里打听打听,看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只见那陈氏摇了摇头,面色灰白,无力的说:“这件事八成是真的,我说这几日一直不见那个冤家,原来是出了这等事!”
那个丫鬟听着陈氏的语气愤愤。眼珠一转,便说道:
“奶奶,现在您才应该打起精神,眼下正是您的好机会呢!”
陈氏看着那丫鬟眨呀眨的一双大眼,才慢慢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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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朱家的大门亲就来了个上门寻亲的主仆,门房一问,急忙禀报了家主。
而就在同一时间内,朱家的少夫人得了院里一个不起眼的丫鬟的信儿,知道朱顺外面惹来的风流债上面来了。肚子里还踹了个野种。
当下就气炸了!
朱顺因为沾花惹草被废了,从此以后是废人一个,自己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这股子气她还没撒呢,现在外面的小贱人们就敢上门撒野了。这口气她如何忍得下!
当下带着丫鬟婆子就去了她的婆婆朱夫人的院子!
朱夫人知道自己儿媳的脾气,加上这次是自己儿子惹出的事情,原本这样的事情摊到哪个女人身上都受不了,这会又有外室寻上门来,朱夫人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儿媳知道。
正准备将陈氏安置在外头,等孩子生了再抱回来时。没想到陈氏身边的小丫头在陈氏面前嘀咕了一番,陈氏就不干了!
她可是奔着朱顺的平妻来的,就算朱顺不能人道又如何,好歹朱家在,只要她生了儿子,日后更是享不尽的福,哪里还用像以前一般过得提心吊胆,如今朱夫人倒是打的好算盘,竟然只想要孩子,不要大人!
陈氏哪里肯依!
当下就闹了起来,这头朱夫人还没安抚好陈氏,那边儿媳赵氏就闯了进来。
看到自己婆婆对着一个年轻的女子温声劝着,当下就火了,当场要去撕了那女人。
院子里闹的不可开交!
朱夫人自然是要护着唯一的孙子,死命的将那女子拦在身后,对着赵氏呵斥道:
“反了你不成!你不贤不孝,敢跟你婆婆动手!”
赵氏一听朱夫人的话,更是气愤,直嚷嚷着:“朱顺他但凡能安生一些,我又何须受如今这样的事情,现在要我守活寡不说,连个外头来的小贱人都敢过来猖狂,她不就是揣了个野种吗,婆婆你就这般袒护,我就成了那不贤不孝的人。今天我也豁出去了,反正日后也没个盼头,还被人数落不贤不孝,今天我不好过,这个小贱人也不能活!”
说着就张牙舞爪的对着朱夫人身后的女子抓去。
陈氏哪里见过这等场景,吓得连连后退,身边扶着她的小丫鬟附耳跟她说了几句,只见她搂着肚子,哎呦了两声,便坐到了地上,吓得朱夫人脸都白了。
连忙把赵氏推到了一边,口中嚷嚷着:“快去请大夫!去吧老爷找来!”
之后就有人跑走了。
赵氏被推开,身边的丫鬟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她才没有跌倒。
赵氏遭受到如此待遇,人都气炸了,看着陈氏明明没人碰到她,她却装腔作势的扮可怜,偏偏朱夫人还跟护命根子似的护着她,一时气血攻心,就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你们朱家如此欺人,我不活了!”
赵氏没有撞到之前就被人拦了下来,朱夫人看着眼前乱作一团的一幕,太阳**突突的挑着,气的脑仁疼,只盼着丈夫早点来。
这时,便听到陈氏在一旁说着:
“夫人,既然少夫人容不下奴家,奴家这就离去了,这腹中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好在还小,去掉也容易,奴家也落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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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落子
白莲这两天并没有出门,而是在家静静的等着消息。
从陈氏进入朱家后,朱家的每一件事都在白莲的预料之中,还有陈氏身边的丫鬟每日里传出的消息,每件事都毫无偏差的按照白莲所想的进行着。
陈氏的那个丫鬟本就不是朱家的世仆,而是朱顺将陈氏养在外面后,在牙行买来的。
这样半路的丫鬟,哪里有什么百分百的忠心,几个银钱便可以收买了。
早在白莲打算用陈氏作为一把剑,直插朱家后宅的时候,那个丫鬟的一切,白莲就都已经掌握了。
白莲清楚的知道陈氏去后,朱家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朱知府回去后,将朱夫人训斥了的事情。
毕竟如今朱顺已经是废人一个,且还是因为那样的事情,如今又闹的满城风雨。赵氏能留在朱家,已经是不易。
朱夫人这样袒护那个陈氏,赵氏焉有不怒的道理。
碍着与赵通判的关系,朱知府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让赵氏难堪。
于是当着赵氏的面,将朱夫人数落了一通,赵氏心气也顺遂了些。
紧接着,朱知府又命人将那陈氏赶出了府,扬言不认她腹中的孩子。可是陈氏前脚离开朱府,后脚朱知府身边的管事就将陈氏给拦了下来。
说什么不得已,为了安抚住赵氏不得已而为之。
陈氏身边有白莲安排的丫鬟在,又怎么会听信他们的花言巧语,只说,如果不抬成平妻,这腹中的孩儿便不会留着。
朱家管事哪里敢应声,只能好话说着一箩筐,直说自家的老爷夫人在劝着,说什么也会将陈氏抬成平妻的。
陈氏这边却没有那么好糊弄,只给了朱家半月的时间,若是这半月之内不解决了。便要拿掉腹中的孩子。
朱家这边正焦头烂额的时候,赵家那边又给了压力给朱家。
原因是如今不知道谁将消息传了出去,说是朱顺如今是废人,赵家的姑娘在朱家守着活寡。偏偏朱家不知足,放着这么好的儿媳不要,将朱顺在外养的外室接回了朱家,只等着将来生了男孩后,要休了赵家的姑娘。娶了那个外室进门。
这些话传的有头有尾,煞有其事。
原本出了这些事,赵家是没有插手的,后来听人说起,安置那个外室的宅子,竟然是前年里一个北方的商人送给他的,不单是他一人,就连赵通判也有,这样说来,人就是朱知府安排的。
表面上正义凛然的。背后还是不舍得,还不如朱夫人那样的,至少心口如一。
不过赵大人还是通情达理,并不像赵姑娘那般把话说的很绝,赵大人的意思是,也不是不能留那女人,只是将来生下孩子后,若是女儿,朱家不缺她一口饭吃,若是儿子。必须去母留子。
本来朱顺出了这样的事情后,赵家的姑娘没有提出和离,已经是很仁义了,赵大人这样说。朱知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那边陈氏要求的半月,又不好交代,最后朱知府一番思量之下,才与赵大人开口,说是应允赵大人说的。但是得先稳住那女子,让她以平妻的身份进门。
原本赵家在这件事上就没什么面子,如今朱家竟然还敢提出平妻之说,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赵家,赵家怎么可能会应下。
赵家不应,事情就又僵住了。
半月之期转眼就到,眼看着陈氏那边哄不住了,朱知府觉得两鬓都愁白了。想到始作俑者白铭文,直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偏偏白铭文养伤在家,白家其他的人也没出门。
朱知府在知道荣兴侯陆晔住在白铭文府上时,直恨得牙根痒,偏偏不敢对陆晔动手。
如今朝中谁都知道陆晔是睿亲王最重视的下属,谁给陆晔找不痛快,就是跟睿亲王过不去。
朱知府是严家的人,自然不会没事去撩拨睿亲王的人,就是想到陆晔伙同白家的人坑了自己的儿子,心中就恨得滴血。
半月一到,陈氏见朱家还是一副不言不语的神色,也慌了神儿,听了那丫鬟的一番话后,逐渐心安下来,收拾东西,嚷着要离开。
朱家见陈氏动真格儿的,也不管赵家的脸色了,总不能让他们朱家绝了后,当下就应了陈氏,抬作平妻进了门。
赵氏也在当天回了娘家。
朱家原本打算等事情冷一冷,由朱夫人出面接回赵氏,再劝和劝和,那时候孩子也生出来了,到时陈氏这个做娘的是生是死还不是朱家说了算。
只是没等到他们缓气,统管彭城,江城一带的五城巡抚就收到了检举赵通判贪赃枉法的状子。
检举的事情还是五年前的事情,是彭城的一户富户,强买强**死了人,当时的知县无能,不敢判定,上交了知府,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如今查出来,那个富户正是赵通判夫人的侄子。
而被逼死人的那家人,正是到巡抚衙门检举的人。
赵通判得到这个消息后,当时就想办法封那一家人的口,随后那家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没想到的是,那家人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被白莲安置妥当,哪里会轻易的被他们找到。
朱家人没找到破绽,白莲便换了个视角,在赵家人身上寻找,皇天不负苦心人,还真给白莲找到了问题。
白莲在县衙里调来了当时案件的宗卷,虽说是知府最后做的裁决,但是那些卷宗还在县衙里。
白莲看了一遍,便了解了当时的情景。
绝对是赵通判和朱知府联手压下的这件事情,不过因为是赵家的亲戚,所以赵通判的干系比较大一些。
只是,依着如今朱赵两家的关系,赵通判落水,会不会替朱家遮掩也未可知。
毕竟两家并没有真正和离,说不定赵通判希望朱知府出手帮忙,便忍下了陈氏的事情。
也说不定赵通判心中不平,把朱知府拉下水。
不过,白莲既然做了,就要有十足的把握,这件事虽说能动摇朱家,但是却不能整垮朱家。
白莲要的就是赵家在这个情况下,向朱家求以援助,最后失望,然后,赵通判才能成为一把对付朱家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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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造势
当然了,白莲能想通的事情,朱知府也能想通。知道赵通判出事,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便趁着这个时间,让朱夫人去赵家,接回赵氏。
接回赵氏,只是一种表态,表示朱家跟赵家是一体的。就冲朱家的这态度,赵家也对陈氏的事情消除了芥蒂。
很快,赵通判就被巡抚衙门的人带去了,赵通判如今是官身,没有顶定罪,巡抚也没为难他,只说是查明一切后再行定夺。
赵家这边因为赵通判的事情,已经六神无主,全指望这亲家朱知府出力。
白莲知道这个消息后,便吩咐了下去:“传信给那个丫头,让她将去母留子的话想办法告诉陈氏,让陈氏闹,但不要惊动朱知府,在朱夫人面前闹,朱知府忙着赵家的事情,顾不上后宅,他才有这样的机会。”
白莲一早就知道,朱夫人对儿媳赵氏不满已久,这次赵氏因为陈氏的事情闹,回娘家。又在娘家出事后,需要朱家的帮忙才回了朱家,这样的事情,朱夫人本来就不喜,这个时候能给赵氏什么好脸色。
她不是男人,不知道朱知府在外的事情,就是知道朱赵两家一体,但是现在儿媳妇正是好拿捏的时候,谁会放过这样的一个契机。
更何况,人都有这样一个心里,你弱他强,他强你弱,自己的儿子成了那般,以后赵氏留下来,难免给家人脸色看,现在借此机会吃死她,看她以后还能翻什么浪。
消息传过去,白莲就安心的等着消息。
朱知府只当是这一件事情,便无所忌惮的将赵家的事情揽了过来,若是他知道,随后便会有不断的麻烦,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
之所以找到五城巡抚,不过是因为五城巡抚的于明德。是睿亲王提拔上来的。
朱知府就算依仗着严家,如今事情的主动权控制在政敌的手里,做事总会有许多的钳制。
陆晔知道这一消息的时候,着实的吃了一惊。怪不得那天自己说借着明年吏部考核的时候,将朱家整垮,白莲听到后神色间有诸多的不屑。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吏部在睿亲王手中攥着,到时候挑起几件朱家的阴私之事,将他打落到尘埃。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白莲饶了个圈子,借着赵家拉下朱家,还懂得是借五城巡抚的势平衡局面,倒是聪明。
只是太过麻烦,这一件案子,最多拉下赵家,伤不了朱家分毫。
再说了,就算真的有朱家什么事,最后被扯出来了,五城巡抚那边也决定不了。当时候要封了卷宗,递交刑部。
刑部那可是严家的地头,到时候要怎么处理,完全就没有了主动权,说不定还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这件事并不算大事。
不过陆晔随后想到了白莲说上中下三策时那种淡定的神态,觉得白莲准备的应该不仅仅是如此,这只是一种直觉,陆晔也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她眼神中所流露的那种睿智吧。
不出两日,果然不出陆晔所料,还有后招等着他们。
没等着朱知府料理好这件事,针对赵家的另一件事情就被翻了出来。
赵夫人是彭城人士。亲故自然多,所以说赵通判在彭城比朱知府的根基深。
正因为根基深,所以才最容易寻到错误。朱家的把柄不好抓,赵家的把柄一抓一把。
之前是赵夫人的侄子强买强卖,逼死了人。这次又是赵大人的外甥强夺民女,那女子不堪受辱。撞死在赵家大门口。
这些都是些陈年往事了,而且这些事与朱家并没有多大关系,若不是这些被人翻出来,朱知府也不知道,这些是发生在他来彭城上任之前。
赵家的事,让朱知府不由得挠头,那两件事似乎只是个引子,引着许多人接二连三的揭发赵家的恶行,朱知府听着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忍不住扶额长叹。
连他都想不明白,这许多年前的事情,怎么一下就翻了出来。
但是朱知府并没有联想到白家,在他的潜意思里,白家就算有动作也是针对着他来的。
这样数罪并罚,朱知府就是能耐再大,也捞不出赵通判了。因为已经引起了民愤。
更有好事者写下对联讥讽赵通判贪赃枉法,昏聩无能。
如“早去一天天有眼,迟去此地地无皮。”
更有慷慨激昂的对联高举在巡抚衙门:
冤,通判枉法,行无道,掩民昭昭日月。
盼,巡抚青天,展正义,还我朗朗乾坤。
朱知府只看了一眼,见那些民众并非是盲目的喊冤,而是非常有秩序的,且将巡抚给捧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似乎不处置赵通判便不足以平民愤。
朱知府想来许久,才想明白,赵家这是得罪人了!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这些事一件件,一条条的给翻了出来,还明白在百姓间造势,让人骑虎难下,这绝对不是巧合。
朱知府没有他法,各种路径行不通,便只有买通了人,捎了口信给赵通判。
告诉他外面的情况,以及形势,让他安心,纵然最后真的难以挽回,赵家诸事,他会当做自家的事情看待。
就是收到信儿的赵通判还能说什么,他明白人家已经尽力了,朱知府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仁义了。
赵通判打定主意,闷声认栽,外面好歹还有朱家的人在周旋。
然而朱知府因为赵家的事情,忙前忙后,全然不知此刻朱家的内宅早已经翻天。
赵氏因为娘家的事情,一直硬气不起来,对着陈氏和朱夫人都是避而不见。
奈何陈氏知道了朱家去母留子的打算后,想着法儿的寻衅赵氏,引着她动怒。
赵氏一次两次被朱夫人训斥没做声之后,陈氏更是肆无忌惮。赵氏心里憋着口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这等着陈氏生了孩子便取她的性命!
一日,赵氏遣身边的丫鬟回娘家问情况,傍晚丫鬟回来的时候,脸色青白,一副吓坏了的表情说道:
“少夫人,奴婢在街上遇到了赵氏身边的两个丫鬟在外买东西,便偷偷的跟着她们,这才知道老爷入狱这件事另有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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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妇人误事
陆晔听着下属从外面打听到的消息,点了点头,就挥退了他。
如今所有的利剑都是对着赵家的,且都还是赵家以前的陈年旧账,跟朱家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赵通判因为这些事情丢官弃爵,朱家也会安然无恙,毕竟在外的找家人需要朱家的照拂。
白莲这样做,难道是有把握朱赵两家能翻脸?
陆晔心中有疑问,所以在前衙见到白莲在案宗前翻找的身影时,便顿住了脚步。
看着她翻翻找找,似乎都不满意,身边的两个丫头还在不断的给她递着新的案宗。
陆晔负手而立,看着她忙碌的样子。
第一次见到她时,那种惊慌失措的样子惊艳了他。
之后再见,是因为她的蛮横,她的敌意,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虽说如今她对自己那种莫名的敌意还存在着,但是她那种淡定睿智的一面,很让自己欣赏。
玉竹先发现了陆晔,递给白莲宗卷的时候,便给白莲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一旁有人。
白莲疑惑的抬起头,看向了陆晔所在的地方。
他穿着玄青色锦缎的袍子,上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腰间系着玉带,头上束着玉冠,端得是清贵华逸,丰神俊朗。
他的唇边还有一丝笑意,似在看着什么赏心悦目的东西,看到白莲看过来,便踏步走了过去。
“表妹竟然对这些卷宗感兴趣。”陆晔浅淡的说着,似是打了个招呼一般。
白莲沉默了一下,想到自己的计划里,还有用到陆晔的环节,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若是像以前一般横眉冷对,也不知道陆晔会不会到时候袖手旁观,可是一下让她扭转态度,却也有些为难。
陆晔见白莲怔愣着没有说话,也没往心里去,而是站到了卷宗木架前。极自然的说着:
“你寻什么呢,我帮你找。”
陆晔的话说完,樱桃扯了一下玉竹,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玉竹不明所以,看了樱桃一眼,依然站着不动。
公子说了,她的任务是保护白莲,保护自然是要贴身不离。没有白莲的吩咐,自然不能离开。
于是玉竹心安理得的杵着。
她们在白莲的身后,所以,她们两个的动作白莲是不知道的,看到陆晔自告奋勇的动作,白莲低低的说:
“你不用这样。”
因为这样也不会消除自己对他的芥蒂。
“哪样?”陆晔反问着。
“......”白莲却不知如何作答了,陆晔看着她欲说还休的样子,便说道:
“我有事要问表妹,自然要殷勤备至。”
陆晔看着白莲疑惑抬头,随即一笑说:“赵家的那些事情。是在这些卷宗中找到的?”
白莲摇摇头,随后说:“也是,也不是,这里的卷宗做的干净,至少表面十分干净,不过也能看出蛛丝马迹,再费心打听一番,自然就能找到破绽。”
陆晔点点头,表示明白,赵家在彭城根深蒂固。亲友广泛,赵家的事情想来在彭城也不是秘密。
“你这样费心的整治赵家,又如何知道,赵家一定就能将朱家牵连在内。目前翻出的这些事,可都是与朱家无关的。”
陆晔这样问,只是因为没有留意朱家的后宅,与白莲时刻盯着又不同,毕竟在彭城人手有限,不如白莲眼线广。
白莲听完陆晔的话。想了想说道:
“朱洪表面功夫做的很好,不像赵家这样留下这么多把柄,想抓他的尾巴并不容易,但是赵家又不同,朱家能娶赵家的女儿为宗妇,必然是关系极近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跟赵家这样的人家同流合污的,也不会是什么清廉的人,加上朱洪心思狭隘,做的丧尽天良的事情也不会少,赵家是一个口子,一旦撕破,以后就由不得他们了。”
陆晔听着,还是第一次听到白莲这样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且语气平和,神态平稳,不像以前一样张牙舞爪的时候。
侃侃而谈的神情,让陆晔再次生出了熟悉的感觉。
“你也说了,赵家与朱家如今是姻亲,赵家出事,肯定会指望朱家出力,自然是守口如瓶的。”
对于陆晔的疑惑,白莲并没有卖关子,如实的说道:
“他们是姻亲,也只是姻亲,如果这个姻字断了,便没有亲了。再如果,赵家如果得知,赵通判入狱,这些陈年旧事的幕后指使是朱洪时,赵家又会如何反应?还会对朱家的事情守口如瓶吗?”
白莲问着,陆晔也听明白了,知道白莲一定是做了什么,离间了朱赵两家的情分。
“朱洪如今跑前跑后,赵家人怎么会信?”陆晔问着。
白莲听到后,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朱唇轻启,简单的说了一句话:
“妇人误事。”
-
朱府。
赵氏听了丫鬟的回话,整个人都傻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父亲的事情,竟然是一向跟他亲厚的公公做的。
若不是朱夫人为了安抚陈氏那个贱人,跟她吐露了实情,再被自己的丫鬟偷听了来,只怕自己真的会被瞒的死死的。
天真的以为等着陈氏十月怀胎后去母留子,原来到时候真的要去的,是自己!
想到朱家竟然因为自己要和离,便要出这样的手段,置赵家于死地,便忍不住周身发寒。
这些日子竟然还哄骗自己的家人,以为朱洪是真心的帮忙,自己委曲求全,才在这里受着朱夫人和那个贱人陈氏的气。
怪不得朱夫人现在变着法的刁难自己,怪不得陈氏那个贱.人现在敢这般嚣张!
原来,她们竟是做着这样的计划!
如今想来,自己家人真是可笑的厉害,被人这样暗算了,还感恩戴德的当朱家是救星!
可是,自己如今敢去找他们理论吗?
说不定自己的话说出口,等着自己的就是暴病而亡,如今的赵家自顾不暇,哪里有能力去跟朱家斗。
赵氏气的胸口起伏,手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少夫人,我们要怎么办?”
赵氏身边的这些丫鬟都是自赵家陪嫁过来的,想到之前的听到的那些话,也不由得升起了一种唇亡齿寒之感。
“忍着,不能轻举妄动,一切等明日我回了家中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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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兵法
陆晔听白莲说完了朱家的事情,不由得失笑,说道:“我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地方。”
祸起萧墙,的确是十分好的计划。
随后陆晔又说:“朱洪能在彭城这里根深蒂固,也不是泛泛之辈,这次一下牵扯了彭城的两个五品和从五品官员,必定会在朝中引起一些浪潮,朱洪能平安到现在,也是朝中有人,到时候案子递交刑部,就不是你能做主的了。”
陆晔说的是实话,白莲一早就想到了,现在听陆晔说起,脸上流露着自信的神色,说着:
“那又如何?如今彭城群情亢奋,相信刑部做事之前也要思量三分,再说了,案子到了京城,稍微施些外力,我相信,严家一定会断尾求生。”
白莲说完,陆晔便定定的看着白莲,目光一瞬间凝重了起来,深邃如渊,漆黑如墨。
白莲的目光刚一接触到陆晔,心跳便漏跳了一下,咯噔一下的瞬间提了起来。
刚刚只顾着说起朱赵两家的事情,以两个人前世的说话模式,便忘了如今的顾忌。
陆晔心中定是怀疑,自己是如何知道刑部与严家的关系,又是如何知道,朱洪是严家的党众。
只是话已说出口,想收回却是晚了。
只能在心中打定主意,以后但凡是跟陆晔讲话,一定要格外的小心。
谁知,陆晔开口并没有问这件事,而是说道:
“记得在锦屏山的时候,我有一个同窗,是宋侍郎宋荣的孙子宋亦宁,当初我记得你对宋家了如指掌。包括对严家的事情,也是十分的清楚,那时我便很好奇,你从未进过京城,也未与他人接触过,怎么知道那么多别人家的隐秘之事。”
陆晔说着一顿,看着白莲的目光带着审视。接口又说道:
“如今朝堂的局势你既口就来。包括这次借助五城巡抚于大人压制朱赵两家,包括刚才的话里,你说给严家一些外力。如果我所猜不错,你口中的外力指的是睿亲王吧?”
白莲继续沉默着,听着陆晔清晰的说着。“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这般好奇,你竟会知道这般多的事情。”
白莲的指尖有些发凉。对于陆晔的话,她感到了压力。陆晔话里的郑重,让她心中一遍遍的打着腹稿,不知道说什么,且无论说什么。都感觉有些苍白。
“我爹爹时常跟我娘亲说起外头的事情...我在旁耳濡目染的听到一些,所以,我知道。并不稀奇。”
这样的解释,白莲自己都有些不信。更何况是陆晔。
不过陆晔也并没有再说其他,什么事情都讲究个循序渐进,今日白莲的态度比往日已经大有改观。
听完白莲说话,陆晔心底隐隐有些明白,大概她是想这件案子到了刑部后,想借着自己推波助澜,所以态度才会温和了一些。
虽说是如此,陆晔心里也没有什么恼怒的,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对于她的这些小心思,并不排斥。
“还真是可惜了。”陆晔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叹息着。
“可惜什么?”
听着白莲问,陆晔说道:“我在替白家可惜,若是表妹你身为男儿身,白家便要多出一位朝中的肱骨之臣了。朱家这件事,看似轻巧,实则凶险,表妹深谙军法之道,第一计无中生有,逼迫朱赵两家生嫌隙。第二计抛砖引玉,将赵家拉下,第三计,声东击西,引着朱洪应下赵通判,替赵家周旋。第四计,借刀杀人,借着赵家的愤怒,用着这把刀指向朱家。三十六计中,用了四计在其中,一环套一环,不可谓不精妙,表妹之才,出将入相都使得。”
陆晔由衷的称赞,就是他,也没有想出这样周全的法子,由不得他不称赞。白莲却是面色平静的听着,脑中想着的是前世里与陆晔在马球赛上,每一场进球后,陆晔总会以兵法来总结,如今他还是这样的习惯。
“陆侯爷过奖了,若是无事,就告辞了。”对于与他表哥表妹的相称,白莲还是做不到,刚刚解释的一番话,已经让白莲感觉到不自在,所以,就提出了告辞。
陆晔含笑点头,客气了一番,目送白莲离开。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陆晔才缓缓收起了笑意。
他明白,白莲从始到终都是在撒谎。
他跟白铭文接触过,也了解白铭文,那些事情,那些话,根本不是白铭文所能直到的,白莲如此机巧的安排着各方的钳制,极其熟稔的分析着他们之间的关联,这么可能是白铭文告诉她的!
如今的一切,陆晔愈加的肯定,自己心中的那个疑虑。
种种的迹象都说明,白莲有问题!
一个与自己有关,但自己却又不知道的问题!
-
应付完了陆晔,白莲躲在了内院两天,没再遇到他。
两天后,白莲等了许久的消息,终于等到了。
赵通判检举了朱洪,条条罪证,证据确凿,五城巡抚的公堂上,列的一清二楚。
这两天内,赵氏回了娘家,将这些时日在朱家所受的委屈都说与了母亲和兄长,最后才说了朱家的包藏祸心。
赵家一听,原来是怕和离影响朱家颜面,又怕和离后赵家会对朱家不利,便想出了这样的办法来堵赵通判的口。
这样赵家又遭难,还要感恩朱家的帮衬,就连赵氏回了朱家,还要受朱家后宅妇人的欺凌。
前后的事情串联起来,他们一下就明了了。
加上朱洪本来就是睚眦必报的人,最能这样的举动,赵家人再是明白不过。
真是叔可忍,婶不能忍。
于是,赵家的大少爷,当下就使了银钱,见了赵通判一眼,告诉了他前因后果,加上如今彭城百姓群情亢奋,有秩有序的每天都喊着处决贪官,更像是人操作的。
赵通判思前想后,想到他并没有什么有能力的敌人,他所欺凌的也不过是平头百姓,往上刨八代都没有在朝为官的,谁也没这个能力来整垮自己。
也就只有最近因为儿女的事情,闹出隔阂的朱家了!
这样一想,赵通判越来越觉得是朱洪做的,别人不了解,他是了解朱洪的手段和心胸的,这样阴损的招儿,也自有他使得出来。
当下,赵通判一不做,二不休,债多不怕虱子咬,将这些年与朱洪同流合污的事情都抖了出来,包括他知道朱洪的一些事情,也都说了出来。
朱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巡抚衙门的人请了去,到了之后看到那些罪状,看着赵通判的神色,一下就懵了。
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一切,竟是冲着他来的!
竟小看了白铭文!
使得一手的好兵法!
ps:终于写出来了,可以跟大家说晚安了。明天白天还要去医院,所以更新到晚上了。如果八点没有更新,大概又是很晚了,不另行通知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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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你回去吧
朱家的事情,没有任何悬念,一切尽在白莲的预料之中,丝毫没有偏差。
就连那个外室陈氏,得知朱洪获罪,加上朱顺后半生都不能人道,就算现在将她抬成正室,又有何用。还不知道朱洪平时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到时候在连累家眷就得不偿失了。
当天晚上就收拾了包裹溜之大吉了。
那个一直跟随着陈氏做白莲眼线的丫鬟,跟着陈氏出了门就偷偷的离去了,一早白莲便应了她,想办法将朱顺手中的身契还给她,身契不在陈氏身上,她自然不在顾忌陈氏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计划也算完美收官。剩下的事情白莲便出不上力了,不过朱家也是在劫难逃了。
就冲着党派之争,睿亲王的人也会一口咬死朱家。案子到了刑部,刑部公正倒也罢了,不公正,有的是把柄给人抓。
白莲做这些事情以前,白铭文是知道的,现在事情一步不差的在所有的计划之内,白铭文又是欣慰又是感慨。
陆晔听说了朱洪入狱的事情,没有任何意外,白莲那日将事情说的那般清楚,朱洪不如狱反倒是会让人奇怪。
事情从开始到现在已经一个月的时间,那时三月,如今已经是莺飞草长的四月了。
陆晔看着窗外的蔷薇花,开的正好,整个前院里处处都是这种生机盎然,花色绚烂的花束,陆晔目光迷离,似在看花,也似在发呆,目光并没有凝在一处,而是涣散着,想着一些事情。
这时,陆晔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侯爷,咱们什么时候回京?”
陆晔回过神来。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微微沉吟了一下,其实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能允许他一直在外。
只是心中却不愿回京,荣兴侯府整体阴郁的氛围让他心中阴云密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小跟着父母在外,没有在侯府长大的原因,那个地方让他感觉到异常的陌生。
加上李氏的事情,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牵绊,而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跟白莲有关,白莲说的那些,陆晔是压根就不信的。
可是,又有什么证据呢?
说是自己的自觉?
说李氏的失踪,跟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有关?这样话说出去,只怕旁人会笑掉大牙。
可是,白莲处处的表现,哪里是个十多岁的孩子?
慧极近妖,自己自小就常被人称作少有的天才。但是自己十二岁那年也不似白莲一般,那般的深谋远虑,心思缜密,举止之间毫无稚气,也没有闺阁女子的心慈手软。
招招都是捏着人的七寸之地,如果这样的人,让陆晔在朝堂遇到了,若是不能成为友人,也一定会毁了,让她没有机会成为自己的敌人。
随后陆晔想到白莲的那一手字迹。心思便又乱了。迷雾越重,便越难理清。
“你先回吧,把我说的那番话告诉王爷,他会留意刑部的动向。我迟几日再回。”陆晔开口说着。
那人并没有立刻应下,反倒是踟蹰着,之后开口劝道:“侯爷,属下不明白,彭城之行,侯爷想要找寻的是什么?如今神机营副指挥空缺。王爷的意思是想侯爷争取一下,如今您来了彭城,会与这样的机会失之交臂。”
陆晔听他说完,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微冷,连着声音都有些清淡:
“本侯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教我?”
那人听了陆晔的话,脸色涨红,大惊失色,连忙跪下请罪说道: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替侯爷可惜。”
陆晔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他是去年睿亲王安排到陆晔身边的护卫,陆晔知道,也没有拒绝,更在去年中秋的时候,舍生忘死的在一批刺客中护住了陆晔的安全,陆晔虽不全心全意的信他,但是看在他护卫得力,和睿亲王的面子上,也愿意用他。
但是他最近总是频繁的干涉陆晔的决定,让陆晔生出了一种,这是睿亲王放在自己身边,随时提醒自己不过是一个睿亲王要用的一颗棋子。
他知道睿亲王的野心,也能看出朝堂的局势,昭仁帝无子,外戚强势,到时候严皇后只要从宗亲中过继一个皇子,严家的地位便稳若泰山。
严家坑害自己父亲的仇,更是难如登天。
所以,他不介意与睿亲王合作,反正是彼此利用,共同的敌人都是严家而已。
只是若他的人想左右自己的决定,那是万万不能的。
神机营的副指挥空缺,兵部又是严家的势力范围,睿亲王若是想插进去旗子,必须拿下兵部才能去想别的。
若是这时候进神机营,先不说有没有把握,就是进去了,副指挥上有正指挥,之上还有副将,都督佥事,他们可都是严家的人,如今进去,不会落了好去。
再说了,陆晔明白自己资历浅,没有军功,不是武举,荣兴侯府更不是军侯府,纵然是靠着睿亲王之势进去了,也站不稳脚跟。
“你回去吧,告诉王爷,我身边用不了这么多人了,你回王府当差吧。”
陆晔的话说完,那人胸口一噎,却是不敢再说话了,他明白睿亲王对陆晔的重视,不然也不会当初那样的嘱咐自己,只是不明白陆晔为何不能明白王爷的苦心。
他没有再说其他,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陆晔看着他走后,继续看着窗外失神。如果可以选择,陆晔也想孑然一身,不参与任何党派之争。
只是陆子川的大仇不能报,严家屹然不倒,对荣兴侯府的打压就不会停止,睿亲王对自己的态度有些让人奇怪,正是因为这份奇怪,所以,陆晔才多了一分心思。
让这个侍卫回去,代表了陆晔的一种态度。他可以为他所用,但是并不像在他的监视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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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即将过去,新的一年将要到来,在这里祝大家健健康康,平安喜乐,万事如意。
还有一更,大概十二点左右。
断更是万不得已,希望大家不要抛弃,新的一年,我们继续想扶相持的走下去。(未完待续。)
第217章 与我们同去?
过了几天白莲才发现,跟在陆晔左右的那个侍卫不见了,心中想着,怎么陆晔还不走,他很闲吗?
陆晔虽不知道白莲的心思,但是每次见到她是,从她微微皱着的眉峰,还有举止间流露的神态就能看出,白莲越是这样,陆晔心中的疑惑就越浓了。
转眼就是端午,白莲没想到陆晔能在彭城待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若说他有事,平时看着他倒是很闲,多半的时间都是在府里,连白莲想去前院,都要避开他。
白莲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为何还要继续留在彭城!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还有什么可留下的。
五月初的时候,朱家的事情才算料理清楚,朱家也暂时查封,整理清了案宗之后,就会递交刑部,朱夫人在知道陈氏潜逃后,当下气的昏厥了过去。
只是那是朱家已经一团乱,哪里还有精力去顾及陈氏,当时四处求亲戚托朋友的为朱洪找关系。
离开了朱府的朱家人,暂时在彭城找到了落脚地,朱顺因为下身手上,伤了身体,一直病歪歪的,朱夫人一直久居深宅,没经过什么事,家里乱糟糟的,六神无主。朱姑娘朱悦倒是素来都有主意,只是骤逢巨变,也是傻了眼。
当初风花雪月,诗情画意的才女,被往日一众的小姐妹抛下,求告无门的日子并不好受。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碳的少见,更何况当初朱赵两家在外强势,他们两家落难,不上前踩一把就算不错的了。
看着家里哥哥不中用,母亲六神无主,朱悦买通了狱卒,见到了朱洪,知道了这一切都是白家在搞鬼,心中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早知道当初梨花林里能惹出这样的事端。便不该起了那样的心思,就该直接要了她的命!白铭文官职卑微,那时如果洞悉这一切,占得先机。弄得他没有翻身的余地,也不是难事!
而今一切都晚了!
朱悦无奈之下,只好去求了自己的表姑母胡夫人。
这个胡夫人是朱洪的表妹,嫁给了布政司经历胡天朔,跟赵家朱家在彭城算是铁三角的关系。
这次胡家与赵家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所以赵家并没有拉扯胡家什么事,再说了,胡天硕一贯胆小不经事,往日里朱赵两家的勾当,他也是不敢参加的,所以这次并没有他什么事。
但是赵朱二人先后入狱,也着实的吓坏了他,这一个月来一直闭门谢客,朱夫人来了两次,都给他以借口挡了回去。
朱悦别无他法。便找上了平日里一直跟在她左右的表妹胡欣岚。
胡欣岚到了朱悦所约的地方后,前后左右的看了看,便一脸不情愿的说:“表姐这个时候喊我出来,回头我爹知道了定是要禁我足的!”
朱悦心中恼怒,但是脸上却不敢显露,用着一贯的温和神态说着:
“表妹,姐姐知道为难你了,只是如今眼看着我爹在狱中受难,我这做女儿的于心不忍,你帮我递封信给姑父。就一封信,姑父肯不肯见我,姐姐都不怪你。”
朱悦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了胡欣岚。
胡欣岚看了看。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说:“表姐,你也知道,这件事巡抚大人接手,过了端午就会递交刑部,我爹官职还不如表舅高呢。管的也是些田赋户籍之事,能帮上什么忙,还不如让表舅母早些托你外公,在刑部那边找关系。”
朱悦听着胡欣岚的话,心里暗暗诅咒着,这件事一旦递交刑部,别说是自己外公,就是刑部那边也不好交代,只能在彭城的时候,将案宗做的罪名轻一些,到了京城后,才能有可周旋的余地。
“管不管用,还请表妹帮帮这个忙,我也不会让姑父为难,看在姐姐往日对你的照看上,表妹你就应了我这次吧。”
“好吧。”胡欣岚接过了朱悦手中的信,放在了袖袋里,说着:“我帮你拿给我爹,只是我爹怎么做,我就不做主了。”
朱悦感激的点点头,抓住胡欣岚的手说:“谢谢表妹了。”
“表姐你客气了。”胡欣岚说完就离去了。
朱悦看着胡欣岚离去的身影,脸色渐渐冷了下去。树倒猢狲散,自己的父亲还没有定罪呢,胡家就这样的袖手旁观,如何不让人心寒。
那封信胡天硕一定会看,也一定会帮她。他就算不顾及朱家了,也要估计自己的外祖父宁家。
-
端午那天,卫氏一早就把包好的粽子给陆晔送去,陆晔惯例趁着白铭文在的时候向卫氏去请安道谢,刚好白铭文一身官府,正准备出门。
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城东的彭河里有赛龙舟,巡抚,彭城暂代知府还有各县官员都在,白铭文与陆晔正在说着话,便听到一个娇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爹爹,你看我这身如何?”
陆晔回身,见白莲穿着一身竹青色的葛布衣袍,腰间系着的带子也不甚打眼,长发用一根桃木簪束了起来,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出彩的装饰,偏偏这样的妆扮,让一身华服的陆晔感觉到了古朴之美。
陆晔想,原来若是看一个人好,怎样都是好的。
白莲在看到陆晔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影响她的动作,依旧走到了白铭文身边,愉快的说道:
“我这身衣服总可以了吧,并不张扬,跟在爹爹身后也没人会注意的。”
白铭文正欲点头说话,便听到一旁的陆晔开口说道:
“表妹这是准备跟着我们同去?”
我们?
白莲不由得看了陆晔一眼,又看了白铭文一眼?
可没白铭文听说陆晔也去啊。
白铭文自然接收到了白莲询问的眼光,只是陆晔这样说,肯定一早是准备去的,自己也不好驳了他,便开口说道:
“嗯,去年的龙舟赛在江城,莲姐儿没看着就很是惋惜,今年龙舟赛刚好在彭城,我便带她去玩耍一天。”
陆晔一本正经的点头称是:
“如此甚好,您有公事忙,我正好对彭城不熟悉,帮您照看表妹,也让表妹给我介绍彭城的人文景观。”
白铭文心中自然是乐意的,若不是白莲前几天一直缠着他,他还真不想带她去,万一出点什么事呢!
有陆晔在,他也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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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他的打算?
听着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定下来,白莲连一句话都插不上,就被他们拍板了。
“表妹,走吧。”陆晔侧过头看着白莲,便看到她黑着脸,一脸的无语。
白莲准备了这么些日子,哪里料到临去前被陆晔横插了一脚,但是如果现在说不去了,却又不甘心。
想来想去,不能改变他的前去,便只有改变自己的心态,将他当空气。
只是白莲白莲把他当空气,而被当做空气的那个人,却没有身为空气的自觉性。
时常的问着白莲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碍着白铭文在,白莲回答的也算温和,心中却不耐烦,有时候被他问的烦了,便问:
“你自小去过那么多地方,怎么跟个乡野来的愚夫一般,什么都好奇!”
若是被京城倾慕陆晔的众女知道,有人将他比作乡野间的愚夫,定是要跌破眼睛的。
而陆晔似乎并没有在意白莲的比喻,反而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去过很多地方?”
“......”白莲一噎,随后心思一转,说道:“自然是听舅母说过。”
白莲说出的理由,都是陆晔不能求证的,不出白莲所料,陆晔听到是李氏,便沉默了。
白莲哼哼着往前走去,许久,才听到身后的人开口说道:“没想到表妹对我小时候这般感兴趣。”
“......”白莲听得脚下一个踉跄,忍不住腹诽,感兴趣你个xx,若不是前世里太过熟悉,又怎么会顺口说了出来。
城西彭河边上,已经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白铭文自然不是来挤这人山人海,与民同乐的。而是走着一条铺好的官道,两旁都是护卫的官兵。
陆晔落后白铭文一步,而白莲走在最后。低着头,她出门的时候,给自己微微的画了个妆。
那是她拿手的,心中知道自己的容貌有多招眼。哪怕是男装也是不能掩盖的,便在脸上动了些手脚。
原本白皙的皮肤,现在看着泛黄并不出众,微挑媚惑的眼缝在她的巧手下画的泯然众人,虽说那双眸子看着狡黠灵动。但是她不抬起头,谁又能注意到。
相反的,她的不引人注意,走在她前面的陆晔却是赚足了眼球,一路上大姑娘小媳妇不住的往这边看,就是坐在主位的巡抚,也注意到了白铭文身后的这个年轻人。
陆晔来彭城,除了惊动了朱家,旁的人是不知道的,哪怕巡抚于明德是睿亲王提拔上来的。也是不知道睿亲王身边亲近的荣兴侯陆晔来了彭城。
只见他一身玄青色的锦袍,白玉冠,青玉带,举手投足间满是一股华美的贵气,与容貌无关,与服饰无关,仿佛与生俱来的气势,令周遭的一切都成了陪衬。
于明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贵公子,脑中不由得想起世人常说的一句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还真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惊才艳艳,世无其二。
白铭文走近后,跟于明德见了礼。是官场的礼节,而陆晔却是抱拳示意。
如果他不是官身,这样的抱拳示意,无疑的不尊重的,但是于明德却没有感到违和,竟生出一种。他本该就是这样的错觉。
这么近距离的看,于明德想到了一个人,还是前年在睿亲王府看到一个背影的人,越看越像。
“白县令,这位是?”于明德心中好奇,便问了一声。
白铭文默了一下,在介绍的时候犯了难,也不知道陆晔是个什么心思,便侧头看了他一眼,只见陆晔面色淡定,笑容和煦,在白铭文以为他会扯个谎,隐瞒自己身份的时候,便听到陆晔开口说道:
“久闻于大人官名,在下陆晔。”
陆晔的话说完,于明德心中大吃一惊,噌的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没想到刚刚自己想的还是真的,果真是荣兴侯陆晔。
于明德是知道他的,他年纪轻轻,却是在几年前就袭了爵位,虽说荣兴侯府日渐衰落,但是陆晔承袭爵位以来,扭转了那种衰败的势头,如今他已经是统管巡防营的统领,京中谁提起他,无不交口称赞。
“竟然是陆侯爷,失敬失敬。”于明德说着就从主位上下来,来到了陆晔与白铭文身前。
若是说起官职,于明德是从二品,而陆晔不过是正五品,远次与于明德,但是于明德跟陆晔却没有可比性。
首先陆晔的爵位是于明德所没有,再其次是陆晔在朝中的地位,最后是睿亲王的看重,都是于明德望尘莫及的,所以,于明德在知道是陆晔的时候,心中才格外的郑重。
“不知陆侯爷远道而来,于某怠慢了。”
“于大人客气了,陆某来彭城是探访亲故,不敢劳动大人。”陆晔说着场面话,白莲在身后听着,不由得嗤之以鼻。
谁不知道于明德是睿亲王的狗腿子,你一个睿亲王亲近宠信的狗腿子来了,他自然要巴结,还说人家客气,分明就是故意亮明自己的身份,好让人家巴结。
白莲在一旁 腹诽着,那边于明德跟陆晔还在客套。于明德请陆晔去主位,陆晔推辞着:
“今日于大人是主,陆某是客,怎可反客为主,于大人请,改日陆某做东,请于大人再叙。”
陆晔说完,还是站在白铭文的身边,没有跟着于明德去主位,于明德看了一眼陆晔,随后看了一眼白铭文,才知道陆晔口中的亲故指的就是白家,对着白铭文时,态度就不似刚才那般了,而是十分的谦和有礼。
“好好好,改日一定过府相聚。”
之后就各自落座。
白铭文在陆晔的光环下,与其他同级的官员享受了不一样的待遇。
陆晔坐下后,又在身后安置了个位置,看了白莲一眼,其意明显。
白莲也不矫情,能坐着肯定不会站着,当下二话没说的坐了下去,心中还在埋怨陆晔亮明身份,虽说以后在彭城别人对白家会客气几分,但是于明德是睿亲王的人,白铭文会不会也被视作是他那边的人呢?
随后,白莲心中一个激灵!
莫非,陆晔亮明身份,作的就是这个打算?
将白家拉倒睿亲王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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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喊我陆晔吧
有了这样的想法,白莲便有些坐不住了。
白莲知道,因着这一世陆子川的事情,使得陆晔先一步的对着睿亲王倒戈,白莲知道日后必定会搅进朝堂的局势中,但却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切入。
前面坐着的陆晔,似乎是知道身后人的坐立不安一样,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轻声说着:
“你别多想,不过是让于明德对白家看顾一二而已。”
白莲听了陆晔的话,惊疑的抬起头,微微皱了皱眉,他知道自己在顾虑什么?不然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
白莲没有说话,因为她发现,在陆晔这里,但凡是说什么,总有漏洞给他寻到,所以在她想不到周全的话之前,轻易不敢开口了。
陆晔看她一本正经的神色,眼睛看着别处,身子微微往后靠了一下,低语说着:
“朝中我最佩服的两个人,一个是清河崔家的崔尚书,另一个就是你的祖父,他们在朝二十多年,历经三帝,却从不涉党争。前几年却因为长春道长致仕,委实是让人惋惜。”
白莲不能确定他口中的惋惜是不是真的,但是因为长春道长致仕却是不假的,而陆晔显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长春道长不过是睿亲王的枪,日后还会是陆晔的枪!
心中的不以为然,让白莲的微微的冷哼了一声,陆晔听到了那一声冷哼,笑着说:
“所有的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非友即敌,人生在世,总有许多的无奈和身不由己,更何况是浑浊的官场。”陆晔说着,看着前方的眼睛有些迷蒙,继而说道:“我是我,却又不是我。友是友,却又不是友,不过是相互利用,互惠互利罢了。”
白莲听他说完。放在膝盖上的手握了起来,紧紧的。
这样的话,就是陆晔不说,看着他的前世,白莲也是知道的。不过是在说他与睿亲王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
只是白莲不明白陆晔所说的身不由己和无奈是指的什么,就比如前世里陆晔为什么会在那晚拒婚,仅仅是因为那晚发现了李氏吗?
又为什么在谋权篡位之后,却留自己一条性命,如果爱,就不该看着自己那么痛苦,如果恨,便应该没有丝毫怜惜,章含殿的那几年又算什么!
白莲的指节有些泛青,渐渐地。她松开了手,回味着陆晔刚刚的话,他为什么告诉自己?又是在这个时候?
白莲想不明白。
似乎是只要事关陆晔的事情,白莲便一直不能冷静,不能冷静的思考,不能冷静的应对。
如今想想,他与前世里的变化,不可谓不小。
至少前世里陆子川并没有因为严家的事情获罪,严家也没有遭到陆晔如此的记恨。这一世他比前世更顺风顺水,不能说没有睿亲王的功劳。
就算陆晔最后发现不了李氏的秘密。也会因为这份记恨,而不会轻饶了严家。
陆晔这样的人,或许是前世遗留的感觉,让白莲始终都难以放心心结。总觉得他是自己难以克服的宿敌,如果将来对上,要怎样的战胜他,白莲却没有信心。
“既然身不由己,何不早早身退?”白莲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怕别人听到。说的时候,身子微微前倾。
陆晔听到她的话,微微有些失神,随后说着:“原是为了侯府,后来我才发现,所做的那些,并没有人在意。如今因为母亲,更是不能身退了。”
陆晔知道,李氏的失踪与陆家祖母的态度有关系,这中间的事情不弄清楚,他就算是死了也难以瞑目。
白莲听着陆晔的解释,沉默了一下,他说的没错。白莲是知道的,前世的时候,陆家二老对陆晔的冷漠,让陆晔很长一段时间都十分的消沉。
如今他心心念念的寻找李氏,若是以后再历史重蹈覆辙,李氏再次落到了严皇后手中,加上陆子川的事情,只怕陆晔的愤怒会比前世更为暴戾。
想到这里,白莲心念一动。
若果陆晔现在就知道了李氏失踪的真相是与睿亲王有关,会不会与他反目,不反目至少也会心中有所防备!再如果,陆子川病故的事情让陆晔知道是睿亲王做的,那陆晔对严家的敌意,会不会转移到睿亲王身上?
白莲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愚蠢,以前只顾着避开陆晔,却忘了事情的关键原本就是在陆晔身上,果然是遇到他就不能冷静的分析。
这个时候陆晔知道了,便不会先入为主以为严家迫害李氏,以为父皇逼迫陆家,陆晔就算有恨意,也不至于像前世那般了。
说不定还能想办法周旋,改了李氏的命运也未可知,毕竟这一世他是有实权的,白莲越想,便越觉得这条路可行,几乎都要脱口而出,告诉他:咱们合作吧。
但是白莲毕竟忍下了,最后缓缓的开口:“你莫要难过,如果舅母真的没死,这是好事。”
原本这只是白莲打开话题的话,因为之前的想法都是她心中自己想的,因为已经想到了合作,便对陆晔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弯,却忽略了,她如今的语气跟之前的差别。
陆晔则是惊讶的转过身,有些难以相信是她说的话一般,随后见她脸色神色自然,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波澜,脸色却十分平静的说:
“嗯,是好事,或许找到母亲后,那些让人迷惑的事情就都清楚了。”
陆晔这样说,白莲就找到了突破口,接口说道:
“其实想找到舅母也不难,陆侯只要寻到府里的老人,比如舅父舅母病故的前后,有什么事,参加过什么宴会,或者是常常见过什么人,总会有蛛丝马迹的。舅母没死,却偏偏有了舅母的坟茔,这样的事情,除了陆家的人,任何人都办不到,我相信,老侯夫人一定知道的,能让他们这样紧紧的瞒着,也定是让他们只能妥协,而身不由已的苦衷。要如何让老侯夫人说出这些苦衷,就要看侯爷的手段了。”
陆晔听着白莲说着,神色郑重,脸色几经转换之后,才慢慢平静。
“你很聪明,这些事情好像亲眼见过一般,解析的头头是道。”
陆晔的话让白莲一窒,心中有些憋屈,指点他,他还这样的疑神疑鬼,真是活该他不明真相。
白莲在心中诅咒着,还没开口说话,便又听陆晔说:
“以后不用喊我陆侯,直接喊我陆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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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打赌
以后喊我陆晔吧。
平静的一句话,却能让人的心绪不平静。
不过两句话之间,前一刻还在腹诽他,后一刻白莲就有些失神。
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少不更事的女子,前后左右的陆晔陆晔的喊着,白莲垂下头,盖住了自己的情绪,并没有再说话。
陆晔看了她一会,便转过身去,看向了场地中间。
不一会,锣鼓喧天,呐喊嘹亮,抬眼看去,原来是五只龙舟自水面而来。两岸的百姓人声鼎沸,助威声,加油声,呐喊声,声声不绝于耳。
等几只龙舟排列好,全部都蓄势待发的时候,于明德从主位上站了起来,跟陆晔点头示意后,就站到了高台上,对着下面说起了历年来常说的场面话。
白莲则是被这锣鼓喧天的声音拉回了思绪,揉了揉自己的脸,想着那些已经过去,且不可能再发生的事情,来影响自己现在的情绪,真是得不偿失,便打起精神来,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幕。
舵手们手持着木桨,整齐的排成一排,只等着口令的吹响,便奔向他们的荣誉终点。
突然,听见一声鼓响,赛龙舟终于开始了。
排列整齐的龙舟像是离了弦的箭一般,飞速的向前滑动着,努力的向前冲,个个不相上下。
龙舟上的鼓手们,有节奏的一下又一下敲打着鼓面,咚咚咚的声音振奋这舵手们的心,也振奋着两岸百姓的心。
只见舵手们随着鼓声的激烈,更是有力而急速的向前划着。龙舟在叫喊和欢呼声中劈波斩浪,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高台上的官员都站了起来,看着场中的追逐,白莲受着气氛的感染,也站起身来,想看得更清楚些。
只见桥头都已经开盘下注,人们争先恐后的押着自己喜欢的龙舟,博彩业如火似荼。堪比场中的龙舟赛。
白莲看着水面上的一只龙舟,势头正好,最开始就是这只龙舟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刚开始就拉开了很远的距离。虽说后来被两只龙舟追上了,但是依然稳稳居于第一。
从老远看桥头的押注就是那只龙舟最高。
陆晔顺着白莲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她目光所致的地方,不由得扬了扬唇角,站起身来。回身对白莲说道:
“有没有兴趣去赌一把?”
白莲微微挑眉,不明他何意,只见陆晔指着桥头,并未说话。
原本白莲是挺感兴趣的,被陆晔这样一指,就没了兴趣,白莲还没有开口说话,陆晔侧过身问她:“你看好哪一只龙舟?”
白莲看了看远处的赛事,一时还真不好分辨,白莲认真的看着。就听陆晔在一旁开口说道:
“咱们赌一把如何?”
白莲眉峰微挑,这是陆晔第二次说要赌一把,可不记得他好赌,怎么这会却来了兴致。
“出门没带钱。”白莲直接的拒绝了。
“我要赌的并不是钱财。”陆晔说着,看着白莲转过头,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
“那你要赌什么?”
白莲这样问,陆晔嘴角的笑意更浓,白莲似乎看到了前世那个在大佛寺放生池旁的他,一脸和煦的笑意看着她逗弄着乌龟的样子。
就在白莲还没有回神的时候,就听到陆晔开口说道:“赌个约定。”
陆晔说完。凝视着白莲,补充说道:“若是你赢了,我应你一件事情,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兑现,如果我赢了,你也应我一件事情。”
白莲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赌约,有些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一想。既然决定以后避开与陆晔为敌,说不定以后还真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赢他一个约定也不亏。
在白莲的心底,从来没有自己会输的可能,自然也不会想到万一输了,她则是要应承陆晔一件事。
在白莲说好的时候,陆晔嘴角的笑直接荡到了心底。
(某客:阴险,不管输赢,陆晔都不吃亏,撩得一手好妹。)
白莲仔细的看着河面,陆晔让她她先挑,她自然也不客气。认真的看了一会,说道:“我选那个黄色旗帜的。”
陆晔看向河面,抬头便看到了白莲所说的黄色旗帜,便是一直一马当先的龙舟,也是如今桥头押注最多的一只。
白莲说这个,也是看了许久才做出的决定,虽说后面有两只龙舟紧追着,但是黄色旗帜的那只一直是稳居第一的,所以,押这个胜算还是很大的。
陆晔听了后点点头,已经猜到了白莲会押这只,目前看来,这只的胜算更大一些。
陆晔不急不忙,也是看着河面,缓声说道:“那我便押那只红色旗帜的。”
白莲顺着陆晔指着的方向看去,红色旗帜的那只龙舟,只见那只龙舟一直居于第三或是第四,白莲有些奇怪,看着陆晔也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可是白莲怎么看那只龙舟都没有稳操胜券的把握,不明白陆晔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
由于打赌的原因,白莲比刚刚更为关注河面上的赛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陆晔站到她身边,微微弯下腰,低声说道:
“你可知道知道这场龙舟赛的奖金是多少?”
白莲一愣,随后摇摇头,这个她并没有关注,也不知道他们会拿多少奖金。随后,白莲便听陆晔说道:
“五十五两,第一名的龙舟上,每人五十五两。”
五十五,倒也符合端午这个节日,只是不明白陆晔为何会说起这个。随后又听陆晔问道:
“你可知道如今桥头的押注,已经达到多少了?”
这些白莲又如何知道,只是看着桥头那里,黄色那一桌,已经堆满了银钱,谁又知道会有多少呢。
就在白莲还在想着,陆晔平白无故怎么问起这个的时候,便听到陆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见过有人做亏本的买卖吗?”
陆晔说完,白莲一愣,看向了桥头开盘下注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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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猜的
“黄色那一桌筹码压了那么多,居于第二名的那个蓝桌稍次,其余的几桌寥寥无几,可以忽略不计,照这个势头下去,就算是一比一的赔率,那么这个开盘的人就是把裤子都输干净,也不见得能赔得出来。”
白莲皱了皱眉头,能想通陆晔说的,却不明白他说这个与场上的赛事有何用。
看到白莲的迷惑,陆晔心想,再聪明毕竟是个小姑娘,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后头的猫腻,便耐心的说道:
“我想告诉你,你跟桥头的那些百姓一样,被河面上的龙舟给迷惑了。”
“你如何知道?莫非里面有你认识的人?”说不吃惊是假的,这么多人看着,还能有什么猫腻不成!
陆晔摇摇头,说着:“里面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那你如何敢断定?又怎知第一会是红色旗帜的那只龙舟?”
白莲还是不能相信,便见陆晔云淡风轻的说道:“你且等着,等会便见分晓。”
陆晔的态度太淡定了,那种淡定有种说服力一样,让人不由得相信他的话,可是白莲也看着,场中的赛事如此激烈,这哪里像是人为的?
更何况,场中风雨瞬变,又哪里是人力所能控制的,那里不是一只两只龙舟,而是有五只。
白莲将信将疑的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河面上,紧盯着赛事的发展,看着是不是真如陆晔所说的那样。
场上依旧在你追我赶,激烈的追逐着,黄色旗帜的那只龙舟依旧稳稳的居在第一位。
行至一半的时候,一直处在第三的那只龙舟开始发力,船头的鼓手一下比一下重的敲击着鼓。
可能是鼓声的作用,也可能是舵手养精蓄锐,蓄势待发,只等着反超,此刻个个如打了鸡血一般,肌肉蓬勃。奋力向前划去。
处于第二的那只插蓝色旗帜的龙舟受了旁边的压力,也是奋力的向前滑动着。
尤其是红色旗帜的那只,更是势如破竹,赶超了前面两艘。与一直稳居第一的那艘龙舟拉平了距离。
白莲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场中的变化,不由的提起了心神,看着那艘插红色旗帜的龙舟一点点的超过了自己看好的那艘,心中并不是失落,而是惊讶!
陆晔说的竟然是真的!
他是如何看出的?
陆晔站在她的身旁。自然看到了她惊讶的神色,没等她开口问,便说道:
“没有人会做亏本的买卖,黄色的那条龙舟一马当先,稳居第一近一半的赛程。这样的情况,人们下注自然会选择黄色的那桌,可是如果照人们的押好的堵住,这次的庄家肯定是要赔惨了。能在这附近,独一家开盘下注的人,定然不是泛泛之辈。没有一定的眼光和手段,是做不到的。既然他不是为赔钱,那自然就是为挣钱,敢这么放心的开盘,必然是有所依持。说不定这个开盘的人,就是操纵这个龙舟赛的人。每人五十五两,每人奖赏一遍,也才两千两银子,你看桥头的筹码,可不仅仅是几千两银子的事情。所以。谁都可能夺冠,那个黄色的却是没有可能。”
陆晔说完,白莲心头恍然大悟,他原来不过是推测而已。并不是真的知道内幕,是从周围的一切看出了端倪。
只是......
“你是如何知道红色那只就一定会取胜?”之前他所说的,白莲都能理解,却是不能理解陆晔为何眼光独到的押中了那只。
“猜的。”陆晔说的平静,见到白莲侧过头看着自己,继而笑着说:“不过根据掌盘人的一点心思才出来的。”
“哦?愿闻其详。”白莲说着。
“除去第一的那个。还有一直稳居第二的那只押注也不算少,刚才说了,他的目的是为了挣钱,所以,第二个也没有夺冠的可能。最大的希望便是押注最少的。”陆晔说着就指向了桥头,示意白莲看,说着:“你看,那边五张桌子,除去第一黄色和第二蓝色,剩下的三张桌子少人问津,尤其是最后两名,几乎没有什么人看好,红色的还好一些,有些凑趣丢了些银钱在上面,可以忽略不计,如果被差距太大的赶超,有些太明显,那么,一直稳居第三,偶尔第二的那只,可能就是最大的。”
陆晔说完,赛事已经接近尾声,红色的那只已经遥遥领先,要看着就要夺冠。
到了此时,白莲已经从惊讶转为长叹。
不过片刻,白莲就回过味儿来,陆晔说着要跟自己赌一把,是吃准了自己一定会输给他,所以才提出了那样的条件。
自己还真是大意了,忽略了陆晔的本性,他的骨子里就没有赌徒的热度,之所以赌,只不过是因为稳操胜券,偏偏自己还没有察觉。
想到输了要应他一件事情,白莲就感觉到全身的不自在。
似乎是感觉了到她的这种不自在一般,陆晔在听到一阵夺冠的鼓声之后,便说道:
“九表妹,我赢了。”
“......”白莲有些无语,听到他话里面毫不掩饰的愉悦,更是气闷了,这明显是他挖了坑,等着自己跳,还好意思说他赢了。
白莲的无语,衬得一旁的陆晔身心舒坦,看着她气闷着不说话,陆晔笑了几声,随后说道:
“赌约表妹记着就成,以后我想到了,自然会跟表妹开口的。”
“......”白莲突然觉得,今天早起竟然忘了看黄历,那上面必定写的是不利出门的。
陆晔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就见于明德从高台上走了下来。白莲往后退了一步,与陆晔保持了距离,并低着头,站在一个并不引人注意的位置。
之后就是对选手的嘉奖,有秩序的进行完了之后,日头也正当空了。
往年的端午赛龙舟结束后,官员们都会有席宴,今年也不例外,陆晔在,于明德更是殷勤的请他前去。
席宴的地点是彭河水面上一艘很大的龙舟,与刚刚比赛所用的龙舟是不同的。船身极大,上面张灯结彩,顶上漆着黄漆,船柱雕梁画栋,很是豪华。
原本白莲正打算不动声色的离开时,突然发现船上有一抹身影很是眼熟,愣了一下后,便低着头,随着白铭文和陆晔进去了。
ps:关于男主的猜测,算是一个文的最高机密了,且容我卖个关子,别担心站错队,因为喜欢的那个人,无论是不是男主,都是我们心中最精彩的那个。
明早更新已经稳定,还是早七点。(未完待续。)
第222章 朱悦
白莲看到的那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朱悦。
白莲怎么也想不到朱悦会出现在这里。
朱家的动向,白莲一直派人留意着,包括朱夫人派人去向娘家求救,无功而返。
白莲知道宁家的顾虑,这件事在于明德手里,宁家在京城就算是有些势力,却也是鞭长莫及的。
白莲还知道朱家的人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家里唯一的男子朱顺成了废人,如今还卧床不起,朱夫人六神无主。
赵家人因为这件事,对朱家人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如今朱家落难,赵家虽说不济,但好歹在彭城的亲故广泛,有的是法子折磨朱家的人。
如今就连朱家的下人都不大敢出门了,怕被人打了闷棍。
这个时候,朱悦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进去后,白莲不动声色的看着四周,并没有看到朱悦的影子,想到刚刚她也是跟着许多女子走过,白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条船上,都是彭城大小的官员,根本没有女眷,就是自己在,也是扮作小厮的样子,能有的女子,除了侍女就是歌姬了。
白莲想着刚刚朱悦的一身衣服,眉头皱的更深了。
白莲随后又看了一眼于明德一眼,想不通朱悦为何会有此一举,美人计?
如此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于明德就算再好色,也不能怎样吧,再说了,于明德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不管怎样,定是要盯紧了,不然谁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因为心中有事,白莲便顾不上其他了,连陆晔频频的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也未曾注意到,更别说各个官员推杯揽盏应酬的话。
因为白铭文身边坐着陆晔的缘故,敬酒的也比往年多了些。白莲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朱悦的出现,便猫着腰,退后了几步。出了二楼的席宴。
询问了人,说歌舞伎都在舱底的时候,白莲绕到了舱底,刚进去就听到里面的娇声笑语。
白莲从外面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朱悦的身影。又往里走了走,便听到低低的两个声音在说话,其中一个一听,正是朱悦的。
白莲走进,附耳过去,好听得更仔细些。
“姑娘,您真的决定了,这样做的话,您这辈子就都毁了!”是朱悦身边丫鬟的声音。
之后是一阵沉默,沉默之后。便是朱悦沉痛的声音:“我这辈子已经毁了,愚蠢的赵家,被人当枪使了犹不自知,竟然敢出阴招毁了我,就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赵家和白家。”
朱悦的声音不高,若不是白莲这样紧贴着窗户,也是听不清楚的,朱悦声音里的恨意浓郁,透着一股阴森森的寒意,白莲心里不由得想。赵家做了什么了?怎么朱悦说赵家毁了她?
“可是,姑娘,巡抚大人都那样大的年纪了,万一他欺负了您后。又不帮着老爷,咱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个丫鬟的话说完,白莲就明白了朱悦要做什么了,原来还真是美人计。心中也大概想到了,赵家使的阴招大概是对朱悦做了什么,才使得朱悦现在这样破罐子破摔。
“我自有办法。只要他回了厢房,便由不得他做主了,姑父已经安排好了,附近的厢房......”
“什么人,哪里来的野小子,在这儿偷窥姑娘们,小心挖了你的狗眼......”
白莲正在听着,就闻到一股香风从身后而来,伴随着怒骂声,打断了里面主仆的对话。
白莲心道不好,要是被朱悦发现了自己就不好了,随着身后的香风越来越近,拔腿就跑,蹬蹬的上了楼梯,朱悦出来的时候,也只是看到了一个身穿竹青色一副的背影,看着像是个小厮,便没有理会。
白莲跑到甲板上后,还在喘气,庆幸自己跑得快。
如今已经可以确定了,朱悦想演的是怎样的戏码了。白莲想清楚之后,就回了二楼,刚回到座位,正想告诉白铭文刚刚的事情,却发现他已经醉倒了,此刻正趴在案子上。
“你刚刚去哪儿了?”是陆晔低声询问,不过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白莲。
白莲思前想后,觉得朱家的事告诉陆晔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正斟酌着如何开口,便听到一阵丝竹之声。
随后香风阵阵,罗衣伴舞,舱底的那些妙龄女子,缓步而出,翩翩起舞。
白莲一看,中间的那个轻纱覆面的女子,可不正是朱悦吗!
当下就低下头,怕她认出了自己,陆晔也注意到了她的变化,便看看向了她刚刚看着的女子。
陆晔是不认识朱悦的,见那个女子姿色中等偏上,不过是打扮的妖娆了一点,也没甚特别之处,就是舞姿,也不如旁边伴舞的女子优美,不明白哪里值得白莲避讳的。
一曲终了,陆晔见那领舞的女子几个旋转,转到了布政使经历胡天硕的桌案前,弯腰一揽便拿走了他桌案上的空杯,右手执起一壶酒,斟满了酒杯,缓步想着于明德走去。
此时场中人大多已经醉了,就是于明德也处于将醉的边缘,如今看到朱悦走向自己,妆饰妖娆,举止却端庄,还有轻纱覆面,看着似云似雾,别有一番美态。
如果不是碍着下属和陆晔在,于明德还真是想借酒快活一把。
于明德还没想明白这女子要干嘛时,便见她盈盈跪倒,在他案前一步远的地方,之后便听她娇声说道:
“小女子听闻大人爱民如子,守正不阿,为彭城百姓除了两个贪官,小女子仰慕大人风采,借此机会向大人敬此薄酒一杯,聊表敬意,还望大人莫要推迟。”
白莲心道:来了。
陆晔却看的十分有兴致,想到刚刚白莲的反应,便微微往后靠了靠,问白莲道:
“你认识?”
白莲点点头。随后又想到陆晔并没有转过身,又轻声的嗯了一下,依旧低着头。
陆晔心说,这就怪不得她要避讳了。
之后陆晔就端起面前的酒盅,看着眼前的一幕,慢慢的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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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把事儿办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朱悦的话取悦了于明德。
不过微微探身,那杯酒就接到了手中。看着他一饮而尽,朱悦在面纱底下微微的扬了扬嘴角,之后盈盈一拜,就退下了。
在所有人看来,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白莲想的却是刚刚朱悦跟侍女的话。
“那个人是谁?”陆
陆晔微微往后靠了一下,侧着头低声问着白莲,伴随着他的声音,白莲闻道一股淡淡的酒气混着杜衡的气味,白莲微微往后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避开这股气味一样。
随后便想起之前要与他说的话,之后开口道:“她是朱洪之女,刚刚出去,我就是撞见了她。”
在听到刚刚那女子是朱洪之女的时候,陆晔心中一怔,之后就听到白莲又说道:
“她似乎有什么打算。”
紧接着便把在船舱底部听到的一切跟陆晔说了,陆晔听了后,看了一眼上头坐着的于明德,以及身边的白铭文,之后说道:
“走,去看看,她玩的是什么花样。”
于明德敬着他是睿亲王身边的人,但是职权所限,陆晔根本管不上于明德的事情,虽说知道于明德不是那种色欲熏心的人,难保朱悦不会耍什么手段。
案子毕竟还没有封卷宗递交刑部。中途会有什么变化,谁又能说清楚。
白莲也由此打算,见到陆晔站起身来,白莲也跟随在他身后,在这里,许多她不方便做的和打听的,陆晔是可以做到的。
陆晔出去后,问了几句船上管事的,便知道这个地方是胡天硕安排的,问了白莲之后,才知道了胡家与朱家的关系。
如此白莲跟陆晔也想明白了朱悦的有恃无恐。原来是内贼通了外鬼,有胡天硕帮着,朱悦不管做什么都便宜。
“这个姓胡的倒是不怕,敢跟朱悦来这么一手。”白莲说着。
陆晔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且先不急,既然胡天硕这么着急的撞上来,不成全他,倒对不住他们的这一番安排了。”
白莲迷惑的抬起头,不明白陆晔的意思。
陆晔一笑。缓缓的说了一句:“顺手推舟,将计就计。”
-
席宴上,大多人都已经醉倒,被下人搀扶着或下了船,或在管事的安排下去了休息的厢房。
陆晔喊了船下等着的车夫,将白铭文安置到马车上后,转身对白莲说道:“你也一同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有我。”
白莲沉默了一下,想了想,开口说:“我留下吧。”总觉得这些事情有自己看着才比较安心。
白莲的话倒是出乎陆晔的预料。他沉默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才点点头,说了声:“好。”
白铭文离开后,陆晔就转身回了船上,刚回到席上,又饮了两杯就做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
之后就有人引着他下去休息,陆晔装的倒像,下楼的时候,脚步还有些踉跄。在外人看来,他身后的小厮是十分不尽责的,不是陆晔向他歪了过去,他还杵着不知道要伸手扶自己的主子一把。
白莲心里骂了一声。留下又不是想被他使唤,明明是装的,还真的以为自己醉了。
好容易扶着他到了一楼休息的地方,便听到陆晔低声说:“于明德的厢房在三楼。”
白莲愣了一下才明白,这里安置的人是与于明德隔开了。随后心思转动着,白莲不知道陆晔的打算。只听他说了个将计就计,却不明白他最后的那个计要的是什么。
是朱悦?还是胡天硕?或者是两个人都有!
如果陆晔现在出言提醒于明德,想来朱悦的计划便施展不开了,偏偏陆晔没有开口,由着事情的发展。
如今与于明德分开来,更是不知道那边的情况,连个眼线都没有。这样不能掌控事态发展的情况,让她很不舒服。
进了厢房后,白莲就松开了扶着陆晔的手,也没见陆晔摔倒,反倒是站好一副没事人一样,坐到了桌边。
白莲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 的汗,开口问道:“现在我们在这里,如何知道上面的情况?”
陆晔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示意白莲坐下,平缓淡定的说道:“等着。”
“等着?”白莲微微挑眉。
之后,陆晔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有些意味不明,更有些玩味,白莲还不明白为何他会有这样的笑意时,便听到陆晔说:
“那个朱姑娘如此急切的献身,总要等他们把事儿办了。”
“”白莲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就是自己追问的,陆晔也只是平静的说了。看到陆晔的笑,白莲知道他分明是故意的,低低的骂了一句。
陆晔看到白莲耳后的红晕一下便晕染到了双颊,就是脸上扑着暗黄的粉都没有压住,从窗子外透过的阳光,射在她白皙透红的耳垂上,看着似一方无暇的玉石一般,晶莹剔透,娇艳欲滴。
陆晔突然间心情很好。
连着白莲阴着脸嘟囔了一句可能会十分不好听的话,他也不介意。
或许是气氛过于尴尬,陆晔见白莲转过头看着窗外,这艘船并没有开动,而是靠在岸边,从这里看,一眼便可看到外面的桥堤,河柳,以及繁华的街市。
陆晔也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对面坐着的人。
你在看风景,而你却是我眼中的风景。
连陆晔自己都不能明白,为什么白莲会让自己产生这样的感觉,似乎她怎样都是应该的,她无论说什么,陆晔都可以包容一般,如果真有鬼神之力,前世今生之说,陆晔觉得,也定是前辈子欠她的。
才会在今生对一个看待自己并不友好的她,有了这样忍耐的心思。
许久,白莲都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僵硬了,也把岸边的柳树从左到右,然后又从右到左的各数了十遍,就差数柳树枝了。
可是她也不想转过头,万一他再说起那样的话题,自己会忍不住开口骂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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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的更新依旧在早七点。(未完待续。)
第224章 办事
于明德离了席宴,只觉得刚刚喝下去的酒似一团火一样,直烧的他浑身难受。
回到厢房后,扯开了领口,不见清凉,反而是更热了。
他站的位置刚好能看到船头的甲板。
那里站着一个女子,定眼一看,正是方才领舞的那个,还与自己敬过酒的。
她此刻换了衣服,不再是歌女那般妖娆媚惑,而是穿着百褶如意月裙,云雁细锦衣。在席宴上那披散的长发,此刻梳了起来,垂云髻惊鹄髻,上面斜斜的簪了一朵绢花,温婉端庄,明媚不失俏丽。
于明德家里有几个妾室,为官这些年,更是在欢场应酬无数,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一个温婉端庄的舞女,看着不似风尘中人,倒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想到刚刚这个女子给自己敬酒时那种敬仰的目光,于明德的小腹便串起了一股火,引燃了刚刚全身的热度,直烧的他头脑发昏。
于明德当即便出了屋子,吩咐站在门外的侍从说:“去把甲板上那女子领来。”
那侍从心领神会,当下就弯着腰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于明德回了房间就站在窗口看着,小腹的火苗越来越旺了,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随后他便看到侍从来到了那女子身边,与她说了什么后,便见她回身对她身后做丫鬟打扮的女子,吩咐了些什么后,就随着人上来了。
于明德看着这一幕,觉得小腹的火更旺了,连着衣袍都遮不住身体的欲望,这四十多年里,第一次有了这样的冲动。
朱悦刚进来,于明德就挥退了侍从。连他自己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拉过朱悦的手,摘了面纱的朱悦,于明德看着有些熟悉。只是此刻心头的火一股一股的,脑子里根本来不及多想,当下便遵照着自己的本能反应挞伐了起来。
理智失去的时候,于明德只记得身下的人一直哭。想着大概是自己弄疼了她,想着要温存怜惜一番,但是身体却好像不听使唤一样,只想狠狠的占有,狠狠的掠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了心中的那股邪火。
不知过了多久,欲火尽消,他累的想要睡去,想要好好休息的时候,耳边却不断的有哭声。
哭的于明德烦了,睁开眼,便看到了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心中的烦躁消减了几分,伸手揽过她,温存的说着:“别哭了。以后好好跟着爷,比在风尘沦落好上千倍。”
谁知,她还在哭,边哭还边挣扎,最后挣脱他的手,哭着说:
“巡抚大人将小女子当成什么人了?我来这里是有事找我姑父,刚一上船,就被巡抚大人叫了来,谁知道大人话都不说,就以后可要我怎么活”
朱悦说完。继续嘤嘤的哭了起来,好不伤心。
巡抚一下就愣住了,觉得自好像喝醉了一般,看着朱悦。一脸的不确定说:
“你不是刚刚那个领舞的女子?”
朱悦正哭着,一脸不解的抬起头,眼神十分的迷惑,之后咬牙切齿的说:
“大人莫不是想推卸责任,才找这样的借口来羞辱我,我堂堂朱家嫡女。大人竟然将我看做风尘中人,还在欺负之后,这样的羞辱于我!”
朱悦说完,就伏在床上哭的难以自持。
于明德这些真懵了,可算想起为什么看着她熟悉了,在听到她说朱家的时候,一下就想起来了,原先在朱家做客时,他是见过朱夫人的,她长得正是像她的母亲。
于明德这时候去想那个舞女的面容,却发现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妖妖娆娆,连脸都没有露出来,只有一双眼睛画的极其妩媚,怎么看都跟眼前这个端庄娴静,此刻却哭的梨花带雨的朱姑娘重合不到一起。
于明德当下出了一身冷汗。
大喊了门外的侍从一声,见到那侍从在屏风后的应声后,便吩咐道:
“去看看今天歌舞助兴的人还在不在了,将那个领舞的找来。”
那侍从却没有动,而是说道:“回老爷,如今散席都已经一个时辰了,刚刚那些歌舞伎献舞之后就离去了,此刻并不在船上。”
他的回答更是让于明德脚底板子都冒冷汗。
原以为自己睡得这个是个歌妓,却谁知道是朱洪的女儿,这些麻烦了。
刚刚让自己贴身的侍从去把朱悦叫来的,进来后甚至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朱悦上来的这一路,也定是有外人看到了,这下自己满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如果朱悦一口咬定是自己奸**于她,便是自己有十个巡抚的职位,也是不够丢的。
忽然,于明德脑中灵光一闪,低头看着依旧伏在床上哭着的朱悦,不由得起了疑心。
事情会那么巧?
这些看着怎么像十个圈套?
随后又想,朱洪最后就算被革职流放,朱家就算被抄家,好歹朱夫人还有个娘家,朱洪的女儿也没必要牺牲这么大去设这样的圈套,心中便有些不能确定。
于明德也并不知道,朱悦在他之前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此次床上有少许血迹,不过是因为她少经人事,而朱洪动作也确实过于猛了些。
朱洪怎么想都觉不能确定,尤其是此刻两个人都赤身**,朱悦的衣服早就散了一地,破碎的不成样子,她身上的青红相间更是让于明德看得触目惊心。
于明德几乎能料到,自己的下场,也能料到这件事如果张扬出去,别的不说,就是御史台的那帮人,也能将自己给弹劾个遍。
挥退了侍从后,于明德看向朱悦的神色有些复杂,看着她哭的肩膀处耸动,却不敢像刚才那般去揽过她了。
而是十分愧疚的开口说道:“你别哭了我方才酒气有些上头将你错认了”
于明德说的艰难,却见朱悦抬起头,眼里都是恨意,厉声的说着:“巡抚大人!”她的声音尖锐,听得于明德心头一跳。“你一句喝醉了便推得一干二净,如今我无缘无故失节,你一句错认便能抵消吗?”
于明德面露尴尬,尤其是此刻朱悦抬起头,也坐直了身子,胸前的一对玉**便这样俏生生的挺了起来,感觉到他的目光后,朱悦羞恼的拉过薄被,裹住了自己,于明德就更尴尬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于明德说着深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你放心好了,以后以后我定然不会委屈你的。”
于明德心中叹气,为了封口,不让这件事闹大,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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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着大家的更新,一直于心不安,等我调整一下,尽快的还给大家。么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