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小丫头长大了
入席后，白铭文道明了来意，顾衍客气的说道：“我与白大人是旧识，九姑娘有难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呵呵，将军大义！”白铭文恭维的说着。
顾衍不太擅长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与人交际，军营中大多是直来直往的兵将，与朝中的文臣不同。
好在白铭文也不是那种七拐八绕，心思深沉的人。白铭文与顾衍说着那两年在彭城的事情，包括后来朱赵两家之事。席间虽说并无他人，但也谈笑晏晏，相谈甚欢。
白铭文觉得，京城中有些人称顾衍为冷面将军，有些不符实。顾衍的五官是有些硬朗，不过却没有什么架子，比在彭城的时候更平易近人。
许是说话间无拘束，白铭文便放松了开来，不自觉间，喝酒便多了些，顾衍喝的也不少，但是酒量相比起白铭文要强出太多。
顾衍还没怎样，白铭文就有些醉意了。
喝醉酒了的白铭文，说话更是肆意，加上相谈的气氛很好，听到顾衍问起白莲的伤势时，不自觉的便多说了一些。
“莲姐儿她不是娇气的孩子，我的几个儿女中，最让我骄傲的就是莲姐儿了，她的几个弟弟妹妹包括族里的一些子女，依我看，都是不如莲姐儿的，我也是时常的感叹，若她身为男儿身该有多好！”
顾衍听着白铭文的话，也想到了在彭城初见她时，她高谈阔论，足智多谋，光芒四射的样子，那时自己就想着，若她身为男儿，自己定要将她收入麾下的。
“九姑娘确实让人惊艳！”顾衍所指的惊艳，并非是她的容色有多出众，而是那种小小的身子里所迸发的力量，和她的周身的那种气势。
喝醉酒的白铭文的脑袋有些慢半拍。听着顾衍赞赏的话，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之前揣度的心思。因为喝醉酒的原因，白铭文说话便少了许多的顾虑。
“天下父母都是希望给子女最好的一切，如今我只盼着莲姐儿将来嫁个好夫婿。”
顾衍听着白铭文说的。突然想到了那日从白府回来后，大夫给自己处理背上的伤时，他问起的事情，心中突然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就类似于那天让自己不能平静的感觉。
像是窥探了白莲的秘密。让自己尴尬的同时，又有一丝怪异的感觉。
顾衍干咳了两声，不知道要如何的接话。只是默默的给白铭文倒酒。
不多时，白铭文又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的时候还嘟囔了一句：“若是我的荷姐儿也似囡囡出色，我便不为难了，晔哥儿他......”
白铭文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顾衍已经听不清楚了，他听得云里雾里，有些没有明白，便问了句：“白大人此话何意？”
白铭文头昏脑涨。趴在桌子上挥着手，没有说话。
顾衍独自饮了一杯酒后，才想到，他口中的晔哥儿莫不是荣兴侯陆晔？
结合白铭文之前说的话，顾衍才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不知是因为酒喝多了，还是别的，顾衍觉得胸口有些胀满，不自觉的便想到了那天早上与白莲相处的片段。她看到衣裙上的血迹后，脸色瞬间羞红，灿若云霞。目光羞得似乎能滴出水来。不敢与自己对视，那神色，是顾衍从未见过的。
是了，她不是个孩子了。
那个小丫头她长大了。可以许人家了。
后来，顾衍亲自送了白铭文回去，看到就卫氏一个人出来，便不自觉的往她身后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了，才收回了目光。
心中隐隐有些失落的感觉。
卫氏将顾衍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与白铭文想到了一处。
白莲是知道顾衍前来的，原也想着亲自向他道谢，只是想到了那日的事情，便尴尬的不行，连站在他面前的勇气都没有了。
那样私密的事情不是其他，活了这么久，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让她想起来会这般尴尬的，就算隔了这么久，白莲想到还是面上**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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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春祭的到来，江城的吴青海进了京，进京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大理寺击鼓鸣冤。
大理寺对于杨府荷塘沉尸一案正是没有头绪，知道有人喊冤，要认领尸身，当下就松了一口气。
知道了身份，想要查找凶手就容易多了。
宁泽江收到吴青海已经进京的消息时，为时已晚，宁泽江已经进了大理寺堂上。
严太师知道后，皱着眉闭上了眼，当他想起宁泽江原配的娘家时，派去江城的人回来就说吴青海前段时间就已经进京。
严太师派人一路追踪，都没有吴青海的踪迹，心中越发肯定，这是个一早就安排好的局，不然不能每一步都想到，等自己这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俱已安排妥当。
如今吴青海已经进了大理寺，杨府荷塘沉尸的案子现在由大理寺主管，三司协助，完全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如今所要做的，只能保证刑部的平安。
至于礼部，宁泽江做事给人寻了把柄，谁也救不了他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向后候补的人员，在宁泽江出事之后，立刻替补上去才是。
吴青海进了大理寺不过一个时辰，大理寺卿就进了宫，不出半个小时，便有金吾卫的指挥使围了宁家。
宁泽江在知道吴青海进了京后，就放弃了挣扎，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严家不可能出门再保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对方这样步步掐准了要害，又哪里会给自己逃脱的机会，只怕出不了京机会被缉拿。
到时候不过是多了一件畏罪潜逃的罪名罢了！
春祭降至，主要筹备春祭事项的礼部尚书犯了罪，昭仁帝听了尤其震怒。
他一向都神鬼之事信重，而宁泽江却在这个关头触霉头，这下算是走到尽头了！
春祭的事情由太常寺全权接手，而太常寺卿，总所周知是睿亲王的人。
如此一份大礼，睿亲王如何不喜，如何不看重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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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318章 局中局
礼部宁泽江的事情过去后，朝中就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着春祭的事情。△頂點小說，
关于礼部尚书一职，此刻正在风头上，谁也不敢在昭仁帝面前提起。
春祭格外的隆重，在太庙举行，文臣武将，在京所有官员都会在场。
因为春祭事宜本就是礼部主办，太常寺协助，宁泽江临到春祭前这一撒手，整个礼部都措手不及。
原本宁泽江更为倚重礼部左侍郎张青山，他也是严家的门生，正是严太师要扶持的新的礼部尚书。就是宁泽江不在了，他也能接手礼部的各处事宜。可是却在春祭前几天出事了。
睿王府内。
睿亲王听到张青山骑马回府的时候，马儿受惊，摔断了腿后，高兴地朗声大笑。
张青山如果主持这场春祭，等到春祭过后，礼部尚书的位置无疑就是张青山的了，这跟在宁泽江手里没有什么区别。
礼部真的没有接手之人，身为太常寺卿的王守道才有机会，太常寺卿是正三品，所管辖的事物有限，自然是不能与礼部尚书一职相比，没了宁泽江以后，睿亲王就想送王守道进礼部。
只要他能将这次春祭办的漂漂亮亮的，在昭仁帝面前举荐他是轻而易举的。
如今张青山又因为伤着了，而不能在出席春祭大典，这不是上天赐予的机会吗？
此时杨青刚好在他府上做客，见到睿亲王如此开怀。不动声色的放下了茶盏。含笑说着：
“王爷喜欢就好。”
睿亲王收起笑声，侧头看着杨青，惊疑的说着：“莫非，这件事与杨公子有关？”
“不然呢？”杨青抬眼看着睿亲王，说道：“世上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杨青这样一说，睿亲王就明白了！
原来张青山惊马是人为！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
“这样一来，王寺卿才有机会。”杨青淡淡的说着。
睿亲王看着杨青，感慨的叹了一声，语气带着敬重的说着：“杨公子如此大才，行商贾之事着实有些屈才。不如这样。本王与杨公子捐个官身，杨公子应该知道，这对于本王来说，并非难事。”
杨青含笑听了。耳边想起白莲曾与他说的：“若是这次礼部的事了。睿亲王提出捐官与你。你莫要应下。”
回神看着睿亲王的时候，摇了摇头拒绝道：“我与王爷投缘，本不是为了这些虚名。王爷不必介怀。”
杨青越是这样，睿亲王对他越发看重，杨青告辞的时候，更是亲自将他送出去王府。
郑王府的兰花尤其出名，各种品种，各色花型的，三月底的时候，他培育的几株君子兰到了花期，便邀了贺庭昀过府品赏。
贺庭昀也是世族大家，前二十多年在京中也是盛极一时，他祖父曾是太子太师，与先太子的关系极为亲近。
后来先太子身故后，贺家便有些失势，贺庭昀的祖父致仕后，贺庭昀的父亲一直都外放，任着六品的官员，没有升迁过。
贺家是世族大家，贺庭昀的父辈因为祖父辈的事情遭打压，家族便有些没落。只是破船还有三斤钉，到了贺庭昀这辈的时候，后辈子孙人才辈出，因为贺家不是仁帝的近臣，一直都未能接近权利中心。
只有贺庭昀官职还算不错，作为礼部右侍郎，正二品的官。
因为严家的人把持着礼部，宁泽江又倚重左侍郎张青山，对与贺庭昀这个右侍郎向来是视而不见的。
贺庭昀也知道自家的劣势，到没有在衙门生什么风波，一直都是低调行事，做事也不抢风头，这才在礼部安安稳稳的待了这么些年。
郑王这些年行事与贺庭昀一致，都是低调的，一个没有实权的礼部侍郎，一个不受宠信的空头王爷，倒也没人关注，原本二人就是君子之交，此时也没人会说出什么。
贺庭昀在郑王府半日，像平时那样只谈花月，不问政事，其实主要是问也没用！
之后，周弘文看着院中春花处处，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官场没落，进出朝堂的衣冠禽兽者比比皆是，原本礼部尚书宁泽江官声极好，谁又能想到他竟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自己的妻儿都能下毒手的人！”
听周弘文说起，贺庭昀也是长叹一口气，语气沉重的说着：“谁说不是呢，我前些时候听了这些消息时，也是不敢相信。”
周弘文倒是不为这些惋惜，而是冷笑一声，说道：“他宁泽江原是白身书生，是申平三十年的进士，与他同年的，哪个有他这般顺风顺水，不过是趋炎附势，扒着严家，又娶了原礼部尚书的女儿才得这般顺遂，他那原配妻子自然就成了他的绊脚石，他混迹官场如何，本王不予置否，只是他这本杀害结发妻子的行径，着实令人不齿！”
贺庭昀与宁泽江的起步不同，对于宁泽江这种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心中很是不屑。
随后周弘文又说道：“都是本王连累，不然依着你的才能，莫说是张青山了，就是宁泽江也不该居于你之上。”
周弘文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苦笑，贺庭昀拱了拱手，说着：“王爷言重了，怪只怪时运不济。”
是啊，时运不济，若不是先太子被刺身亡，周弘文如今是太子，贺家如今在朝中的势力便如严家一般，这些都与才能无关，时运二字而已！
这些话不用说，两个人心中都是明白的。
气氛有些低落，贺庭昀准备岔开话题的时候，便听周弘文又说道：“若是有机会能争上一回，贺兄可愿一争？”
贺庭昀被周弘文问的一愣，随后便明白了他的话。
如今礼部尚书一职空虚，能上位的最直接人选就是他和张青山两人，如果能够一争，谁愿意甘于平庸。贺家也是世家大族，如果一直沉寂下去，以后的朝堂就真的没有贺家子孙的立足之地了。
只是，如今张青山比他更有优势，他又凭什么去争。
就在这时，王府管家带着一个男子进来，贺庭昀一看，是自己府上的管家，只见他给周弘文行过礼后，就对着贺庭昀说：
“老爷，刚才衙门有消息传到府里，说是左侍郎张大人不幸坠马，摔断了腿，礼部差人请老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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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选驸马
贺府管家的话刚落，贺庭昀心中微惊，便不自觉的看了周弘文一眼。
心中还在想着他刚刚说的话。
若是有机会能争上一回，贺兄可愿一争？
话还言犹在耳，机会就送到了面前，贺庭昀敏感的察觉到，这么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他回身看着周弘文，只见他若无其事的端起酒盏，放置唇边，轻沾了一口，随后放下，抬头看了一下贺府的管事，再看向贺庭昀的时候，只云淡风轻的说了句：
“贺兄，你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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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并不是只有处理春祭一桩事情，包括周朝各地的乡试会试等科举事宜，换谁来接手都是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睿亲王想安插人进来，严家想提携自己人上去，一时间争的焦头烂额，贺庭昀以前只是受宁泽江的打压，却并非是庸才，如果是庸才，也不会在昭仁帝不喜贺家的情况下，还能做到正二品的礼部侍郎。
睿亲王和严家还没争出个长短的时候，春祭大典已经如期而至。
宁泽江落网，张青山受伤，如今礼部能主持大局的就只有品阶最高的右侍郎贺庭昀了。
太常寺卿王守道几次都想出头，都被贺庭昀给拦了下来。理由就是各司其职，各主其事。
太常寺有太常寺要做的，礼部的那一份自然不会让他们抢了功去。
春祭大典整整七日才落幕，而在这件事上，贺庭昀又表现的格外的独当一面，礼部上下，没了首脑宁泽江，去了助力张青山，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征求贺庭昀的意见，不自觉中，贺庭昀在礼部已经声名鹊起。
而昭仁帝这次春祭前知道宁泽江与张青山的事，原以为这次春祭会不如往年那般。却没想到贺庭昀做的面面俱到，细致周全，比宁泽江在时更稳妥，心中大为满意。
也消除了一些对贺家的芥蒂。如果是能臣，用着省心比什么都强。
因此，在严家与睿亲王有因为礼部尚书一职起争执的时候，昭仁帝被他们吵得脑仁疼，当下就钦定了贺庭昀为礼部侍郎。
睿亲王想。贺家一向在朝中不参与党派之争，且原来的尚书宁泽江之前对贺庭昀多有打压，他心中必定是不满的。
宁泽江身后就是严家，如果自己这方争不下来，没有人比贺庭昀更合适的了。
而严家也刚好想到了一处，认为贺庭昀好歹不是睿亲王的人，这样就不怕睿亲王将礼部掌在手中，以增加他的势力了。
待这一切落定后，收到消息的白莲笑了笑，一切都如进展中那般顺利。
自那日在酿香居与陆晔说清楚那番话后。陆晔便没有再在白府出现过了，许是因为春祭的事情忙碌，也许是因为是真的想清楚了，再纠缠也无益，总之白莲是松了一口气。
随后没多久，就传出昭仁帝要为德音公主择婿的消息。
因为皇家的媳妇争破头的要晋身，但是皇家的女婿却没有几个有志气的男儿愿意做的。
首先是因为驸马不能议政这一项，就断了他们的青云梦。再加上也不是一般人家就能伺候得了公主的。
原先严皇后内定了严石楠，只是严石楠不知抽哪门子的风，跑到严皇后面前痛哭流涕的说自己一大箩筐的不是。归根结底就是不想娶周德音，严皇后原本是顾念娘家，严石楠没甚本事，娶了嫡公主好歹能护他一世富贵。只要有了儿子，严家的权势就不会断，严石楠只管做自己的富贵闲散人就行了。
如今自己的女儿被这般嫌弃，皇后心中自然窝火，与严家的亲事自然是不会再提，虽说严石楠回去后。被严国舅又抽了一顿，但是严皇后却是不管的，专心的为女儿择婿。
就在这个时候，一向沉稳的周德音突然提出，她不要驸马，而是想如普通人家嫁女儿一样，嫁与人为妻。
这在历朝中都是没有先例的，严皇后也吃惊周德音的想法，周德音却说了，但凡是想做驸马的，都是如严石楠一般的纨绔子弟，甚至还不如严石楠。
有些志气能耐的，没有人会想着做驸马，就算昭仁帝下了旨，最后也可能成了怨偶。
严皇后想到皇家的条条框框，又想到了不能嫁给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那种憋屈的感觉，便应了周德音的话。
一时间，朝野上下都知道这样的消息，无不交口称赞德音公主贤明大义，如今就是世家子弟都不避着这次择婿的事情。
白莲听到消息时，出神了许久，上一世的时候，自己为了一个人，也那样央求过父皇母后，只是不知道如今的周德音又是为了谁？
四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每月十五的时候，卫氏还如在永州那样去礼佛。
因为出过周德音的事情，白莲心中知道，宫里的那位对自己个卫氏是恨之入骨的，生怕出什么意外，每次卫氏去的时候，周德音都会紧随左右，更有许多的护院紧跟在马车左右。
周德音再妄为，也不敢在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截人。
如今她的身边除了玉竹，还有两个暗卫，白莲不知道杨青是从哪儿找来的，也不知道他们的身手如何，玉竹却说那两人的功夫一定是极好的，至少玉竹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过他们的踪迹。
城南的大佛寺是皇家寺庙，但是却没有禁止香客，香火尤其鼎盛。
虽说近年来道教盛行，但是大佛寺年代久远，完全没有受到道教的冲击。
一如以往一般，卫氏虔诚的礼佛，白莲跟随其后，卫氏嘴里念念有词，白莲也在心中默念。
经历过两世的人，自然比卫氏更信这些鬼神之说，信归信，却不依赖，若是事事都拜托神佛，这世上千千万万个人，佛祖哪里忙得过来。
求神不如求己。
大佛寺的素斋也是一绝，月中礼佛的人多，若不是卫氏进京这一年的时间里，每次添的香油钱多，怕也是轮不到的。
到了午时的时候，有一个**岁的小师傅引着她们去后面的厢房，却没想到遇到了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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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衣冠禽兽
也不算是熟人，只是在陆晔祖母办寿宴的时候见过，不是别人，正是户部尚书的夫人，带着孙女也在大佛寺进香。
户部尚书的夫人，白莲是有印象的，她有诰命的身份，前世的时候，白莲见过她几次。
白莲和卫氏她们，被安排在跟马家的女眷在一个院子里，马家在东厢，白家在西厢。
马金玉一行人看到白莲她们进来的时候，愣了一下之后，随后便想到了在荣兴侯时的不愉快，开口就对着给白莲领路的小和尚讥讽道：
“我竟不知道，这大佛寺什么时候连阿猫阿狗都有一席之地了！”
卫氏并不识得马家的人，在荣兴侯那天见得人多了，哪里记得长相并不出众的马金玉。
这时候听着她口露讥讽之言，不由得皱了皱眉看了过去。看她们穿戴就是非富即贵的，卫氏还在犹豫着，就听身侧的白莲开口问着小和尚说道：
“佛语有云：心险佛众生，平等众生佛，小师傅，这句话是不是说，我们心思险恶了，哪怕是看到佛祖也是枉然，佛祖也如众生无异，我们心思放平稳了，看众生也如佛祖一般，这就是佛语中的佛心是吧？”
小和尚明显是受过训练的，最初被白莲问的愣了一下后，随后听到她的话，脆生生的念了声佛，学着他们的师傅，神乎其神的说道：
“施主悟性极好，正是此解。”
白莲看着他，随后抿唇一笑道：“我们怀着佛心，看世人如同佛祖，那如果有人怀着一颗畜生心，是否也是如这般一样，看众生与佛祖都是畜生？”
这次这个小和尚是真的被问的愣住，毕竟道行不高，看着这个似神仙般的姐姐突然抿唇一笑，说的话又是云里雾里的。虽不懂她因何这样说，但是道理却是不差的。
于是小和尚点了点头，故作老成的说道：“女施主所言极是。”
白莲看着这个小和尚被自己说的一愣一愣的，心中好笑。随后又继续说道：“佛看众生平等，那想来佛祖也不会计较有戴冠披衣，怀着禽兽心的衣冠禽兽进入佛寺了。”
白莲跟小和尚的一对一答，马金玉听得清清楚楚，后来才反应过来白莲是什么意思。这拐着弯儿的骂自己是禽兽！
马金玉才不管她舌绽莲花，仗着自己家位高权重，上前就要与她理论，却被马老夫人给喝止住了：“玉姐儿，不得放肆！”
马金玉不敢不听马老夫人的话，气的跺了跺脚，拧身回了马老夫人身后。
白莲看着马家的人时，丝毫不露怯意，她从马金玉脸上扫过，不理会马老夫人阴沉的目光。扶着卫氏进了西厢。
进入厢房后，卫氏便问白莲说道：“囡囡，那一行人是谁家的家眷？”
白莲沉默了一下，心中虽想不通马金玉何故对自己有敌意，但是连着两次的针锋相对，以后也定然不会省心，告诉卫氏，让她警醒一些也没错。
“是户部尚书马家的家眷，开口说话的是马尚书的嫡孙女。”
卫氏听到了对方的身份，双眉皱的更深了。不明白户部尚书的家眷怎么好端端的针对自己家。
白莲见卫氏愁眉不展的样子。便开解她说道：“娘亲不必担心，不过是条疯狗，狗眼看人低，不用理会。”
卫氏哪能放得下。在京城和在永州彭城时不同，当时一个四品的知府都能威胁自己家，更何况如今尚书是正一品。
白莲见她依旧不能释怀，便继续说道：“娘亲，我说的是真的，就是尚书是正一品。也与我们家不相干的，爹爹在督察司，与户部八竿子打不着的，娘亲不用总觉得气势弱，咱们白家也是不差的，六叔如今是天子近侍，这是多少权贵之家都没有的，大伯父是通政司参议，哪一个不是官职显赫？就是七叔如今是翰林院编修，也是前途无量，更别说许许多多从永州出来的士子，别人就是想拿捏我们白家，也会掂量几分，只有那些个没头脑的疯狗乱咬一气，娘亲只管安心就好，如今不是祖父在朝时，咱们白家势单力薄的时候了。”
别的不说，就这几年内从永州南山书院出来的士子有多少，虽不是个顶个的优秀，但是也是不容忽视的。
卫氏听到白莲这样分析，心中安心了不少，不然，今天的斋菜怕也是吃不安稳的。
安抚好了卫氏，见她不再那么忧心，白莲才放心下来。
毕竟马家的人就在东厢，卫氏只要想到，就觉得不自在。因此，吃了午膳后，就去了大殿听禅师讲经。
白莲自然是跟随的，只是她对佛法不如卫氏那样热衷，听着就有些无趣，昏昏欲睡。
白莲吩咐了玉竹跟着卫氏，卫氏身边就一个香菱，玉竹有些功夫，白莲也能安心。
自己身后有暗卫，倒也不怕。
玉竹应下后，白莲就出了大殿。
这大佛寺，前世的时候，她是常来的。自己的父皇母后一个崇尚到家，一个信仰佛法，那时候每隔一段时间就随母后过来一次。
出了大殿后，白莲静下心来看着与前世无异的景致，唇角浅笑着。
如今她回来了，做好了一切的充足准备，这一世定要护她们周全的。
母后临死前告诉自己，在宫变前夕的时候，她将玉玺藏到了大佛寺大殿里大佛座的下面，只为了新帝继位后，自己献出玉玺，好能得新帝的善待。
想到这些，白莲回身看了一眼那座大佛。
眼眶有些发热。
母后手段狠辣又怎样？如果她真如娘亲一般，只怕父皇后~宫的那些美人们将她生吞活剥了，哪里能给她安乐尊贵的嫡公主的位置。
她与李氏间的恩怨，白莲是知道的，正如陆晔不能原谅母后，深深地痛恶她那般恶毒的对待自己的母亲，白莲也是一样的。
严皇后遭受的一切，是白莲永远都不能释怀的，哪怕那个刽子手是自己曾深爱的陆晔！
白莲沉浸在自己的深思中的时候，没注意到身边走近了一个人，随后她听到那个低沉如弦的声音喊了一声：“丫头？你怎么在这儿？”
小剧场：
一曰，马尚书孙女马金玉偶遇白莲，自我介绍：“你好，我姓马，风吹草地见牛羊的马。”
白莲心想：曰你个仙人板板，这不挑战我吗？
随后笑道：“我姓白，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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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你考虑下
白莲抬起头，看到了顾衍就站在身边不远处，面露惊愕，有些惊讶顾衍怎么会在这里。
白莲听他问自己，便如实说道：“回将军，我随母亲过来的，母亲在大殿听经，我出来透透气。”白莲随后问道：“将军怎么在这儿？”
若是说顾衍一个大男人来佛寺礼佛，白莲是不信的。
顾衍听白莲问起，说道：“我是陪着长辈过来的。”
顾衍的话倒让白莲愣了一下，据她所知，顾衍是没有长辈的，不过，这不是她所关心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再问。
白莲没有接话，顾衍平时也是沉默少言的人，一时间两人之间有些冷场。
白莲心中想着，距离上次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个月的时间，还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致谢的话，顾衍如今面色如常，没有丝毫异样的神色，白莲心中侥幸的想着，他或许是不知道的。
纵然是这样侥幸的心态，白莲的面皮还是微微有些泛红，低着头与顾衍说道：“上次的事情，还要多谢将军。”
白莲虽低着头，但是顾衍也从她微红的耳垂上猜得出她脸色一定是红着的，顾衍低低的笑出声来。
“丫头，那边有个凉亭，陪我过去那边坐坐。”
不知是不是白莲的心理作用，总觉得顾衍的笑声有那么一丝说不清楚的意味，让尴尬的气氛更浓了。
顾衍说完话可没有等白莲拒绝，做了个请的手势，白莲下面的话便说不出口了，毕竟顾衍对他有救命之恩，那夜共处一室没提什么男女大防，这个时候说起来就更不合适了。
白莲看了那个亭子一眼，离这里有些距离，地方也比较偏僻，并不招眼，便随着他过去了。
大佛寺之所以能城外皇家寺庙。可不是只有大雄殿里的一座大佛，包括四周的景致也是极美的。
恢宏庄严，花木丛生，都是有年份的。整体透露出一种年代悠久，底蕴十足的气势。
就是这处不起眼的凉亭，周围的花木也是休整的错落有致，形态怡人。
白莲进去后，凉风习习。今年的京城热的早，四月的天气都已经换上了夏衫。
白莲今日穿的是浅绿色的广袖襦裙，袖口是粉色丝线勾勒出的蔷薇花的图案，头上也并无审金玉装饰，只有在挽起的发髻旁，簪了一朵轻纱绢成的宫花，整个人放佛是迎着朝霞，含着露水绽放的第一枝娇艳一般。
美得如梦似幻。
风吹过凉亭的时候，带起了她的广袖，袖子的末端扫到了顾衍的脸侧。他微微有些痒，却没有伸手拂开，那种伴随一直香风的触感，让他有些失神。
香味并不浓郁，他虽不了解，但也知道那不是脂粉的味道，那样的清新自然，与她很相衬。
顾衍便想起了那夜里，她发烧未退，自己托着她在怀里喂她水喝。如小兽般吞咽的时候，心底就似凉亭边上的花木一般，随风**着。
顾衍从知道女子葵水是怎么回事后，就会时常的想起与白莲在西郊的那一夜。从白铭文口中得知，荣兴侯陆晔打算和白府结亲的时候，顾衍心中有些复杂。
至于为什么说复杂，是因为他在潜意思里觉得白莲还是个小孩子，突然间得知她要许亲，那种感觉是无法言喻的。
“今天。我是特意来这儿的。”顾衍说着，顿了一下，随后又道：“你要与荣兴侯结亲了？”
顾衍的话让不由得睁大眼睛，没想到他开口会问起这个，还是这样直白的问起，惊讶的说道：
“怎么会！将军听谁说的？”
顾衍看着白莲的表情，便知道不是作假的，那双眼睛很清澈，与她想事情时微微眯起上扬时不同，那时是像个小狐狸般，狡黠中带着丝丝媚惑。如今这样，却像是被人豢养的宠物一般，双眼干净透彻。
白莲这样的反应，顾衍心中莫名的有一种轻松之感，无意识的说道：“不是就好。”
顾衍说完这句话，他们两个人心中都是一跳。
白莲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感。顾衍自从上次救了自己后，就有些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她敏感的察觉到顾衍对她那种明显的好感，尤其是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陆晔喜欢自己也是因为自小的疑惑，到他后来的执念，那么顾衍又是为了什么？因为漂亮？因为那次救了自己时的亲密？
自己还没想着以身相许呢，他该不会是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了吧？
顾衍在知道白莲的态度时，便想了那句话，也说了出来，此刻才觉得不妥。
那句话像是像是白莲是自己所有一般。
随后顾衍便被自己心中的这个想法给惊了一下。
原本只是想着，给她时间，只是那句话说出口后，便有些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思绪了一般。
他侧过头去看着白莲的侧脸，只觉得心中那种感觉更是强烈了。顾衍也是第一次生出了这样的感觉。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
“你何时生辰？”
白莲还在为他刚才的那句话尴尬，又被他这样问起，有些疑惑，却也没有隐瞒，说道：
“在六月里。”
白莲只说是在六月里，旁的也没有说了，只是她没想到顾衍听了后点点头说道：
“我下月要回西北了，明年你及笄前就回来了。”
白莲呼吸一窒，侧过头来，抬眼看着他，满脸的疑惑。
顾衍却是面色郑重，看着白莲时，没有丝毫玩笑之色的说道：“我走之前会跟白大人提起，你先不用忙着拒绝，这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你考虑一下，若你不愿，等我回来告诉我便可，我不会勉强于你。”
白莲这下明白他的意思了！！！
瞬间，白莲的脸色从微红变成通红，偏偏顾衍一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严肃脸，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这一番话给别人带来了多少的尴尬。
随后白莲便想到，顾衍一定是知道了女子葵水的事情，觉得那样私密的事情被他知道，还孤男寡女的待了一个晚上，这是要给自己负责呢！
白莲越想越囧，连说话都不太顺畅了：“那夜的事情将军不比介怀”
白莲的话没说完，就被顾衍打断说道：“并非是因为那次的事情。”顾衍看着白莲愕然的抬头，随后放低了声音，声音如清风弄弦般低哑说道：“而是这样聪慧大胆的你，让我有了想成家的念头。”
小剧场：
看官甲：这丫也太突然了！
顾衍：兵贵神速。
看官乙：这丫也太直接了！
顾衍：擒贼擒王。
看官丙：这丫就一心机男！
顾衍：兵者，诡道也。
某客：哦，原来他把白莲当敌军了。
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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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加更，可能会很晚，大家不要等了。(未完待续。)
第322章 无声（为三无和氏璧加更）
顾衍的话惊得白莲睁大了双眼，眨了眨眼，确定眼前的这一幕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发生了。
白莲的双唇张合着，几次想开口说话，却组织不好言语，不知该说什么好。
拒绝吗？
顾衍话都说在了前面，他要回西北了，就算真的想拒绝，也要等到他回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让自己想想，考虑一下。
白莲有些语塞，许久，才听她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京中闺秀中，愿意攀上这个武官新贵的世家不在少数，顾衍在朝中无根基，正是该与世族大家联姻的时候，怎么反倒看上了自己？
白莲从不觉得这副皮囊能在顾衍眼里有多好，他与严石楠之流不同，能独身到现在这个年龄，也并非是在军营耽搁了，只能说明他不喜女色。
“为什么？”顾衍轻声的呢喃着，随后又听他常常的舒了口气，说道：“或许是为了在彭城时，你的及谋善断，也或许是为了你被劫持那次的机智应变，以及后来接骨时你忍耐的表现。”
白莲听顾衍缓缓的说着，他的声音原本清冷，此刻却带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柔情，使他脸部的线条都柔和了许多。
“若真是问起为什么，这些都不足以构成理由。”顾衍说着就转过身来，直面面对着白莲，语气有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丫头，能说服我自己唯一的理由就是，我动心了。”
顾衍的话，让白莲心中猛地跳了几下。
在顾衍口中听到“我动心了”四个字，白莲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于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前世，他一身战甲带兵破了皇城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在城墙上，感受着烈烈寒风，烽火四处，王朝更替中。结束了那铭刻心骨的一世。
对于后来顾衍破了皇城，白莲是一点也不恨的，正如他所说，若天子贤名。民生康泰，哪里会有动乱？他说天子无道，朝臣无能也没有说错。
不是他也会是别人，白莲一直都很清楚。而且，她庆幸那人是顾衍。至少宫中的那些女人会有些尊严。
但是这仅仅是白莲对于他的印象，而并非是对她的好感，每个有野心的男人，白莲不认为他们心中能装有多少儿女情长。
她并不喜欢这样的人。
或是她所有的情感随着那个霁风朗月般的少年而消失，他告诉过自己，他做官，是为了证明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与心爱的女人般配，最后却陷在了权势中不能自拔。
他也告诉过自己，看着被朝廷放弃了的百姓，他会不忍心！也是他最后眼睁睁的看着满目山河疮痍。百姓流离失所。
那时她便想，大概这一生都不会再有那样的情感了。
如今她才发现，那时想错了。
应该是两世的时间！
顾衍不知道白莲想到了什么，由着刚才微红的脸色，渐渐的变的惨白，嘴唇都有些暗紫色。
顾衍刚刚有些波动的心底，在看到白莲神色一分分沉下去的时候，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是我唐突了。”顾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似乎不带有丝毫情绪，“你心中不必有负累。若你不愿，就当刚才我说的话不存在就行了。”
顾衍的声音，让白莲有些不知要如何应对。
刚才的失态，并非是因为顾衍的话。只是因他而想到了那一世的种种。
千思万想，白莲也没想出一句可以应对的话来。
“顾将军错爱了。”白莲低低的说着。
顾衍条件很好，且不说为人正派，就是他位高权重，手握军权这两样就有很多人趋之若鹜了，况且。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如今与自己挑明心思，没有一丝挟恩图报的语气。
这样的男儿，已是难寻。
白莲心中苦笑了一声。
归根结底，自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
顾衍看着白莲低着头，说话也满是歉意，心中说不失落是假的，只是看着她如今这个样子，顾衍苦笑了一下，说话间，连失落也不曾有了：
“丫头，今日之事你我揭过不提了，日后再相见，我还是比较想看到那个神采飞扬的你。”
顾衍的声音舒朗，与很多人都不同，给人一种他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的信重感。
白莲觉得自己再别扭下去，就有些小家子气了。
她抬头回给顾衍一个笑，说着：“谢将军。”
没有了刚才的微妙感，白莲便不会不知说什么好了，想到顾衍说下月要回西北，便问了一句：
“将军为何在这个时候回西北？”
顾衍知道白莲为何这样问，如今西北无战事，近期羌族也生不了事，自己回西北看着是多余的。
“羌族还在，西北兵将的操练便荒废不得，要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若不居安思危，等羌族再打过来的时候，只怕拳脚生疏，兵器都会生了锈。”
白莲点点头，这些道理她明白，听他说起羌族还在，心中埋着的那个问题如鲠在喉，让她不吐不快。
“将军，据我所知，那次大败羌族军队，完全可以一举歼灭羌族首领，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最后却给他逃了？”
顾衍听着白莲问完，愣了一下，随后便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听他语气微微有些沉重的说道：“制衡。”
这次换白莲沉默了。
顾衍知道她听得懂，也没有解释。
其实白莲一早就想的清楚，放羌族首领回去，不是顾衍当时身为先锋将就能决定的事情，那是严舅舅养寇自重的手段。
若非是羌族扰境，怎么会有严家盘踞西北数十年，若非羌族不灭，严家哪来的兵力与睿亲王抗衡。
只是严舅舅大概没有想到，羌族不过是三年时间便卷土重来，而严舅舅更是在第二次与羌族的战争中殒命。
这时，白莲看到玉竹在不远处张望着，似在寻自己，便与顾衍说：
“将军，我的侍女在寻我，先告辞了。”
顾衍点点头，白莲福了福身就转身出了凉亭。
就在白莲刚迈下台阶的时候，便听顾衍在身后说道：
“丫头，明年我还会回来，若你反悔了，我今日的话还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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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的话不说了，只有努力了！(未完待续。)
第323章 刘家
白莲听着身形一顿，随后便快步的下了台阶，头也不回的赶去了玉竹身边。
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后晌下山回去的时候，顾衍刚好就在山脚下，他骑着马，他的身边跟着一辆马车，看着是要走的样子。
白莲看到后低着头跟在卫氏后面，没有说话，心中却想着，原来还真是陪长辈过来的。
顾衍看到卫氏白莲后，翻身下了马，来到卫氏面前，行了一个晚辈礼，让卫氏有些受宠若惊。
“见过白夫人。”
“将军不必多礼。”卫氏还礼说着，看着顾衍抬起头后，看了看白莲，卫氏心中明了，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听顾衍问道：
“夫人这是准备回去了？”
卫氏嗯了一声说道：“出来一天了，是该回去了。”
这头卫氏跟顾衍还在说着话，就见到顾衍身后的那辆马车的车帘被掀开，里面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孔，圆圆的脸蛋，还有一些婴儿肥，柳眉大眼，模样很标志。
她掀开帘子后，先含笑看了顾衍的背影一眼，随后便看到了顾衍面对的卫氏和白莲。
着实被惊艳了一把，她也算是难寻的美人，她见过的那些官家小姐有的都不如她标志，但是在见到那个年龄与她相仿的白莲时，她才知道，原来人竟可以美成这样！
再看卫氏，心中便了然。
那少女的容貌多半是承自眼前的美妇人，只是比那妇人眉目之间更多了许多的脱俗之色，双眉纤细，眼缝斜长，看着不过是二八年华，却是这样的媚骨天成。
那少女的呼吸微微窒息了一下，随后脆声喊了顾衍一声：“兄长，我娘有些乏了，让莹莹问下兄长。何时可以回去？”
三个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个自称莹莹的姑娘给拉了过去，卫氏神色微顿，白莲神色如常，顾衍则是神情平静如水的说道：
“这就回了。”随后对着卫氏拱了拱手说道：“改日再去府上拜访白大人。告辞了。”
卫氏含笑点头，看着顾衍翻身上马，待他走远后才问白莲说：“不是顾府并没有长辈吗？”
“我也不知。”卫氏看着白莲神色间并无异样，也没再说什么，就上马车回去了。
-
“兄长。刚才跟你说话的母女可真漂亮，是哪个大人的家眷呢？”
刘莹撩着车帘，歪着头，语气娇憨的问着。
顾衍侧头看了她一眼，开口说道：“是督察司都事白大人的夫人和女儿。”
刘莹注意到顾衍说起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都柔和了许多，她笑容不改说道：
“那个姐姐可真漂亮，回头兄长介绍给我认识，莹莹常去找她玩。”
刘莹的一句姐姐让顾衍愣了一下，随后才知道她说的是白莲。顾衍失笑一声说道：
“她到明年六月才及笄，比你还要小上两岁。”
顾衍的话让刘莹很吃惊，她还真没想到白莲竟然这般年幼，随后刘莹说道：“看着一点都不像呢。”
说完后抬头看了看顾衍，只见他并没有接话，而是坐在马背上，目视着前方。
随后刘莹便转了话头说道：“兄长，你这次回西北大约要多久？”
顾衍随口说道：“明年入夏就回。”
刘莹算着时间，自己的生辰在六月里，只盼着他能在六月前赶回。
“兄长回去的时候。帮我给哥哥烧些纸钱，告诉他，莹莹如今长大了，到今年六月就及笄了。以后可以更好的侍奉娘了。”
顾衍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刘莹看着顾衍的反应，不由得咬了咬下唇，很快，就又娇俏的笑着说：
“兄长安心骑马吧。”
看着顾衍点头，她放下车帘。收回了目光。
车帘一落下，刘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个干净，眉目之间俱是愁思。一旁的刘母看着，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莹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念由心生，虚妄随念，莹莹，且不可深陷！”
刘莹听着刘母这样说，心中便不高兴了，不由得埋怨道：“什么是有，什么是无？就是无中也可生有，这么就是虚妄了！”
刘母见女儿执念已深，常常的叹了口气，口中念叨着：“众生念念在虚妄之相上分别执著，故名曰妄念，言其逐于妄相而起念也；或难知是假，任复念念不停，使虚妄相于心纷扰，故名曰妄念，言其虚妄只相随念而起也”
刘莹一听母亲又念起了佛语，便忍不住头疼。
如果真像她所说，那自己这一辈子什么也不能争了，只等着上天安排，听天由命。
就是将来嫁人，也是与自家门户相对的市井之流，莫说是将军府了，就是官宦之家也是休想！
刘莹就偏不信了！
如果八年前，自己的哥哥没有因为护着顾衍而战死，说不定现在的将军就是自己的哥哥。
顾衍当时也只是一个明不经传的小兵，虽然这些年随着他的军阶越来越高，刘莹就越来越觉得，若是没有当初自己哥哥的舍命相护，又怎会有今日战功赫赫的威名。
顾衍送了刘家母女回去后，就策马回了将军府。回去后就有管事来回报，说是上午的时候，严家来人来请，见他不在，便说明日让顾衍过府一趟。
顾衍以为是要商议西北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就去了严府。
到了才知道严国舅找他商议的并非是西北的事宜，而是半月后的端午赛龙舟。
昭仁帝今年来了兴致，要在皇城里举办龙舟赛，严国舅的意思是，自己这边由顾衍出面，顾衍想都没想就要拒绝。
本来下月中旬就要回西北了，顾衍没精力也没兴趣去参加这样的赛事。
却听严国舅说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西北那边的事不急，就是再推迟半月也不迟。”
顾衍虽然对这番话感到奇怪，但也没问，既然是昭仁帝的意思，就是拒绝了也没有。
ps：第二更在晚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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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234章 周德音的敌意
端午转眼将至，白莲跟白荷，加上大房的画姐儿和二房的白凝，都亲自动手包起了粽子。
尤其是白荷，这一年内在白莲身边人也如小时候般活跃了一下，尤其从她对美食的钻研上能体现出来。
犹豫她提供方法，今年的粽子做的各种口味都有，更有今年春天白荷收集的花瓣，做成的百花酿入馅，被白莲几个连声赞着。
卫氏尝了几个，觉得比往年的粽子都要合口，便决定今年往亲近人家送节礼的时候每家都送上一些。
白莲亲手包了一些，端午前夕亲自送去了郑王府。
白莲去的时候，新任的礼部尚书贺庭昀刚走，也是来郑王府送节礼的。
周弘文知道白莲来了，亲自去王府门口迎了她进来，见她手中拎着一坛酒，一个竹篮，便猜到了里面装的是什么。
笑着揉揉她的头说道：“派个人过来就行了，还亲自跑一趟。”
“送东西事小，想过来看看王兄是真的。”
周弘文听她这样说，笑意一下就荡到了眼底。
白莲午饭是在郑王府用的，午后他二人喝茶的时候说起了端午龙舟的事情，只听郑王感叹道：
“皇城龙舟赛本也没什么，只是工部为讨圣上欢心，龙舟造的极近奢华。贺庭昀前几日去观摩了，刚才跟我念叨了许久。”
白莲知道贺庭昀因何有会这样念叨。
大前年南方诸城刚早了瘟疫，这两年也才恢复些生机，前年跟西北的战事，直打了一年多的时间。
要知道有战事，那就是耗钱。前线的兵将们要吃穿，武器，车马。还有伤员和牺牲了的兵将安抚处理，都是需要钱的。
虽说是胜仗，但是消耗也不是小数。
如今一个端午，几艘龙舟便耗资巨大，也难怪有朝臣吐槽了。
“不过是巧立名目。做账的时候有借口而已。如果我所料不错，户部的亏空定然不小，不然睿王叔也不能撺掇父皇。时时的变着花样的建造殿宇，几艘龙舟更是不在话下。到时候就算户部出了漏子，也定会将一切花销推到父皇身上。”
白莲说的话，周弘文知道。只是周弘文笑了笑却没有接话。
白莲知道他的心思，虽说自己换了身份。但是那人也是自己的父皇，要周弘文当着自己的面去说自己父皇的长短，他还是做不到的。
见周弘文不说话，白莲沉默了一下。随后又说道：“很快了，户部这个毒瘤很快就没了。”
周弘文并没有问白莲的计划，从礼部的事情他就已经看出。若非是她计划周全，步步料准。也是不会轻易动手，每个人的反应她都能猜出*分，剩那一两分的不确定，也在一步步的推动下分毫不差。
随后周弘文问白莲说道：“阿音，你端午想进宫吗？”
白莲被周弘文问的怔愣了许久，知道他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看一看熟悉的亲人们，失神片刻后，白莲才摇摇头说：
“还不是时候，”
白莲的语气虽说平静，却也有着失落，周弘文听到就没有再提了。
很快，就到了端午那天，白铭文鲜少有面圣的机会，这次京中每个衙门的官员都会去，因此他格外的兴奋，穿着官袍对着铜镜照了又照，才满意的出了门。
白铭文先到了督察司的衙门，与同僚一起进了宫。
皇宫气势恢宏，像白铭文这种从六品的官员，没有诏命是没机会进来的，平日就是按部就班的在督察司的衙门办差。
这次的龙舟赛在宫中的九龙湖上举办，九龙湖占据了皇宫三分之一的地方，是很大的一片湖。
湖中有湖心苑，到了夏日的时候，若是昭仁帝不出去避暑，就会在湖心苑住上两个月。
这次给文武百官的座位就设在了湖边上，白铭文怕处纰漏，就一直跟着自己同僚，行事十分谨慎。
直到湖面上战鼓声响，众人都被这鼓声振奋，提着精神。
这时，昭仁帝还有严皇后也在宫人的簇拥之下坐在了上位，后面是宫妃依次落座。
陆晔也在场，别人都在山呼万岁的时候，他抬眼看了一下昭仁帝的身后，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脸上的笑也是如眼底的冰冷一样，浓浓的嘲讽，深深地寒冷。
昭仁帝和文武百官坐下后，陆晔刚坐下，就感觉到有人在窥视着自己。
对，就是那种窥视的感觉！
他抬头看了一周，最后锁定了严皇后身边的那个女子。
德音公主！
在陆晔看向她的时候，她的目光就收了回去，目光相交的那一刻，陆晔从她眼中看到了幽怨，憎恨之色。
这让陆晔很不解。
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周德音他并不了解，据所查，上元节劫持白荷的确定是她，就是后来白莲出事，在西郊梅林处，陆晔查了又查，都没有任何踪迹，心中就隐隐怀疑是她了。
虽不知道她跟白家有什么过节，先是白荷，再是白莲，西郊的梅林是皇田，刚好那段时间，昭仁帝带着严皇后和德音公主在西郊踏春。
陆晔一直想弄清楚这之间的联系，可是李氏的事情一直牵绊着他，他分身无暇。
今日，周德音无缘无故的敌意，让陆晔很是困惑。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发生在自己身上。陆晔还想探究，只是周德音收回了目光，便再也没有看过他一眼。
德音公主鲜少在皇家的席宴上出席过，只因为前几年的大病，到后来养身体，其实谁也不知道，这个已经换了芯儿的公主，这几年在恶补宫廷礼仪。
她很珍惜这个身份。
哪怕是恨惨了陆晔，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流露出任何的情绪，刚才是她醒来后第一次见陆晔，情绪外露，却被他撞上，已经很后悔了。
就在他纠结中，湖面上的几艘龙舟都已经到位了。
周德音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了龙舟中间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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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更新晚了，还有加更，在十二点左右，大家明早看。(未完待续。)( )
第325章 拒婚
他与其他的人穿着都是一样的衣衫，只是气势卓然，让人在人群中一眼便能看到他。
随着鼓声的响起，几艘龙舟争相恐后的划开。
他站在龙舟的前端，似在跟他同船的人说着什么。周德音不由得想起了前世初见他的时候。
本以为国破家亡，必死无疑，那个人坑了她一辈子，他死后自己也逃不了，没想到她活命的机会却是顾衍的一句：罪不及家眷。
便是他这一句话，令多少人重获新生。
幼时的执念苦了自己一生。
那个清冷威严的声音，直到之后的一生，她都记着。
而今有幸重来，身份尊贵，定要比前世时精彩，再不做那个受人牵制的女子。
龙舟赛进行着，周德音一直关注着湖面上的动静。无意中扫见了在边上与同僚在一起的白铭文，她呼吸一窒，看了片刻，随后就转过头去，不再看了。
场中的竞争很激烈，顾衍始终是气定神闲，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周德音想，大概他在战场时便是这个样子的，能令下属心安，能令敌人胆寒。
赛事进行到最后，毫无疑问是顾衍那队胜出，上岸的时候，是昭仁帝亲口封的赏，还钦赐了酒一樽，在严国舅身边赐了座。
陆晔在一旁看着，严国舅喜笑颜开，严皇后笑容舒朗，就是昭仁帝也是十分开怀的样子。
陆晔沉默着，看着场中诸人的表情，以及周德音时时看向顾衍的神色，陆晔心中猜出了个大概。
也难怪前些时候选驸马的时候，昭仁帝会有那样的旨意，并不是周德音这个公主贤明，而是她和严家看中了顾衍。
顾衍西北之行已定，凭着上次在西北的卓绝表现，除了严国舅，怕是没人能压制他在西北的崛起。只是京中局势紧张，严国舅难以兼顾，严家也是怕顾衍做大，配给他一个身份尊贵的公主。既夺不了兵权，又笼络了他。
陆晔想到了那日顾衍救了白莲，送她回去的时候，顾衍对白莲以及白家的态度，让陆晔如鲠在喉。
如今顾衍被皇室惦记上。只怕这辈子也跟白家无缘了。
他端起酒盏，嘴角微扬，慢慢的饮尽。
席宴进行至一半，昭仁帝酒意微醺，在场内扫了一周，随后朗声说道：
“朕前些时日说要为德音觅一良婿，如今朕心中已经有合适的人选。”昭仁帝说着顿了顿。
场中的都是人精，昭仁帝的话一出口，多半人都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其中包括陆晔。白家的老大和老六，还有一少半人不知道昭仁帝说的是谁，这一少半人中就有白铭文。
“顾爱卿”昭仁帝突然喊到顾衍，陆晔听到后，嘴角的笑意加深，便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顾衍。
只见顾衍听到了昭仁帝的那一声喊，没有当即应声，而是面无表情的在座上沉默了片刻后，才应到：
“微臣在。”
昭仁帝看着他，笑着说道：“朕有意将德音公主许配与你。待”
昭仁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顾衍豁然起身，行至中间，撩开衣袍跪了下去。
“还请陛下恕罪。微臣不能应下。”
顾衍的声音冷硬，态度坚决，让在场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这么直接生硬的拒绝了天子，可不是一般有气魄的人能做出来的。就算他战功显赫又怎样，学的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任你再出色。也是不能够挑战皇家的权威。
众人都看着当事人，出了跪在场中神色坚毅的顾衍，还有在昭仁帝身后坐着的周德音，只见她泫然欲泣，眼眶微红，眼中喊着一汪泪水，好像随时都能落下来一般。
众人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也是心中不忍，便想着顾衍有些不识好歹的。
公主中有周德音这样性情的实属难得，更何况还是嫡公主，不骄不躁，温婉端庄，哪像其他的几个已成亲的公主，压制的驸马根本难以抬头。
昭仁帝的脸色自然是更阴沉了，再看着顾衍时，隐有雷霆之怒。
“顾爱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顾衍的脊背直挺，虽是跪着的身形，却没有谦卑的姿态，顾衍还没开口说话，严太师便站起身来，给昭仁帝行了一礼说道：
“陛下，顾卿他定是心中惶恐，怕公主委屈。”
严太师这样说，昭仁帝脸色缓和了些，但是依旧透着不悦，随后想着周德音死活是看上了他，严皇后权衡很久才应下，这次要是被拒绝了，他这皇帝的里子面子就都没有了。
严太师说完就给顾衍递着眼色，顾衍却是目不斜视，似乎并没有看到，随后见顾衍又是俯身一拜，朗声说道：
“回陛下，微臣身份低微，不配公主之尊。西北苦寒之地，且常年有羌族来犯，微臣别无他愿，一心想着驱逐羌族，守西北百姓安宁，保周朝子民安乐。”
顾衍的声音朗朗，沉如钟，清如弦，直击在场人的心中，有文臣在心中感叹，这才是一个将军，一个战士该有的气节。
昭仁帝的脸色并不好看，顾衍的一番话听着大义，但是却依然是在拒绝，他守疆土跟周德音成亲有什么相关的？
随后，顾衍继续说道：“臣入军营的时候就立过誓，西北战乱不平，羌族不灭，臣便不会成家，在此，臣以此誓向陛下表决心，定要清除羌族！”
顾衍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孝昭帝面色难看，就是平日里不动声色的严皇后都脸色不虞。
陆晔在一旁看着顾衍，倒没想到顾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西汉的霍去病就有过“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的言论，顾衍为了拒婚，竟也效仿了。
“好-好-好！”昭仁帝连声说着，听着像是夸赞顾衍的气节，但是知道的就能听出来是因为昭仁帝的怒气。
“将军大义！”
众人听着一声柔婉清晰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周德音缓缓站起身来，离了座位，盈盈走到场中，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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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原本说加更，后来是在困得不行，就去睡了，今天有加更，这次说到这到！(未完待续。)
第326章 我愿意等
随着周德音的动作，所有人的目光注视到了场中间。
周德音与顾衍相距不远，此刻她跪下后，也如顾衍般脊背挺直，抬头脆声说道：
“父皇，顾将军大义，有此胸怀苍生仁慈之念，是父皇之福，是苍生之幸，还望父皇成全。”
周德音说着就盈盈一拜。
周德音的声音清婉，说出话又是深明大义的言语，加上她语气诚挚，场中诸人已经动容。
被当着满朝文武百官拒婚，却还能有这样的气度为顾衍求情，让这些新老旧臣不得不称赞。
换作其他女子，早就被气的哭鼻子了，她却能这样做，着实是让人高看一眼。
昭仁帝和严皇后则是皱了皱眉，严皇后有些想不通了，之前周德音为了能让昭仁帝赐婚，可是没少下功夫，此刻却这样说，她有点想不清楚，难道是为了博一个贤名？
可是也没必要拿终身大事儿戏啊！
随后严皇后听到众大臣纷纷低声称赞着周德音，皱着的眉微微舒展开来，看着场中跪着的二人。
男的英挺卓绝，女的清雅柔婉，怎么看都是十分的般配，当初周德音提出的时候，严皇后心中就没有了别的人选，因为无论想起什么人都觉得差点什么，跟顾衍一比就觉得寡淡了许多。
就一个陆晔可以与之比肩的，但却是睿亲王身边的人，不是良配。
再加上陆晔的手段严皇后是知道一些的，小小的少年，却能在严家的打压下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地位，起心机之深，其手段之准，其心思之敏，都是让人生怯的。
德音小时候倒是聪明，只是病了那一场，伤了精气神儿。身体不如以前了，人也没了以前的精神。陆晔那样的，若是心中有你，便能将她捧到添上。若是心中没有，转眼被他卖了也不一定知道。
严皇后想的很多，但却是眨眼的功夫，此刻见昭仁帝面色微微有些缓和，严皇后正准备扯扯他的衣袍。干脆算了。
话都说到这里了，如今朝臣也没有因为德音被拒婚而嘲笑，反而是赞赏她的气度。
这已经是很好的收场了。
顾衍听了周德音的话，虽说面无表情，但是心中的压力减去了大半，连着昭仁帝也不像刚才那般生气。
就在顾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只听周德音娇柔的声音，清晰的说着：
“父皇，顾将军有此志向，儿臣心中钦佩。世上男儿当是如此！”
周德音的声音里俱是仰慕的口气，对着昭仁帝说完，便侧过头来，看着离她不远的顾衍，脸色微红，嘴角带着笑意，浅浅的，欲诉还羞。
“儿臣钦佩将军胸襟，仰慕将军风采，将军既然有匈奴不灭何以为家的豪言壮语。儿臣今日便立誓，此生都不许他人，只等到将军清扫西北，震我周朝国威！”
她的话是对昭仁帝说的。但是却是面对着顾衍的。
她鼓着很大的勇气，此刻脸上红的能滴出血来，却是丝毫没有退缩，将这一番话说的清清楚楚，字字不漏！
昭仁帝和严皇后睁大了双眼，座下的满朝文武也都倒抽了一口气。
只有顾衍。听了周德音的话后，不由得深深皱起了眉头。
“阿音，胡闹什么，还不快过来！”严皇后缓过神儿来，皱着眉斥责着她。
这话成什么样子了，皇家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
“母后，儿臣是真心仰慕顾将军。世上男儿千千万万，若非是儿臣真心钦佩的，是断然不会委身的，儿臣愿意等！”
周德音的话说完之后，全场瞬间静默无言，连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都能听到。
坐在角落里的白铭文看到这样一幕，听到这样的话，额头和后背早已布满了汗水。这还是自己考虑过女婿的人选，就这么给皇家惦记上了，还真是下手晚了！！！
别说是别人不知道如何应对，就是昭仁帝和严皇后都不知道接下去要怎么办。
要是再继续赐婚，顾衍拒绝，自己将他问罪，谁去守西北？
要是不赐婚，自己的女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天家还有什么威严可讲！
正在犹豫不下的时候，只听顾衍朗声说道：
“微臣粗鄙，陛下和公主错爱了，只是微臣自幼立誓，微臣如今二十又一，西北之事平定没有十几年是完成不了的，微臣身份卑微并不打紧，耽误公主就是微臣的罪过了，还望陛下成全，否则微臣就是守着西北，心中也不能安生。”
昭仁帝没有听出来，严皇后却听得心中一窒。
不光严皇后，就是几个敏感的大臣都察觉到了不对，陆晔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紧张的坐在小板凳上围观，而是坐在小板凳上慢慢的饮酒，看着眼前的一幕。
无论如何，无论结局怎样收场，顾衍当着昭仁帝的面这样说了，他这辈子不平定西北是别打算有正妻了。
陆晔听到顾衍最后说的那番话，心想，毕竟是在西北独当一面的人物，刚才的那番话说的是极好的。
并不像给皇家妥协了，借着守西北的事情，直接跟昭仁帝谈起了条件。
陆晔看了一眼昭仁帝的样子，似乎并不明白的样子，心底冷哼一声，端起杯酒饮了起来，好盖住自己唇角的嘲讽。
严皇后被顾衍的话说的心头暗生怒火，若不是严国舅告诉自己顾衍在西北的名望已经不容小觑，又怎会这样忍耐他！
严国舅看着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站了出来，走到场中间给昭仁帝行了一礼说道：
“陛下，顾衍自幼在臣麾下，他的那些话臣前几年就是知道的，他有大志向，陛下就成全他吧，德音公主慧眼识珠，实乃女中伯乐，哈哈哈”
严国舅笑了几声，算是将刚才紧张的气氛给揭了过去。
昭仁帝听严国舅这样说，面子上也算好看，只是严皇后面上有隐怒之色，看着顾衍时眼神中都能飞出刀子来。
ps：今天下午在书评区闹事的几个人，麻烦你们看清楚我发文的时间，我发文前，整篇文的大纲都是给编辑看过的，男主的设定，女主的设定，包括男配的设定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什么结局，大致经过都是提前写好的。
杨青有钱，陆晔位高，顾衍权重，周弘文温润有才，这每一个角色都是如我的孩子一般，你们这样生拉硬套的说我抄袭人设，是瞎了还是傻了？
你们说我抄袭别人的梗，也麻烦睁大眼睛看看，别那么瞎，也别那么傻，看看被我抄袭的那本书是什么时候发的！！！
(未完待续。)
第237章 郑王妃（ytAnna和氏璧）
顾衍并不理会，只是直挺挺的跪着，直到昭仁帝沉声说了句：“你们都起身吧。【頂【点【小【说，”
之后顾衍才站了起来，周德音心中很失落，也没再说什么，站起了身来。
反正她的态度已经表明了，顾衍从今以后就算是打上了她的名号了，这满朝文武谁有那个胆子敢跟皇家抢人？
除非顾衍真的是打算不成亲，不然他谁也休想娶！
周德音记得梅林里顾衍救白莲的一幕，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显赫的人，怎么都跟她搭上了关系。
有时候她也在想，白莲是谁？
前世的时候，卫氏难产，死后没一年，白莲就“病故”了，那时候她也才五岁，五岁之前也是如卫氏一般，包子一样，就算因为这一世自己身份的改变，让她的人生发生了变化，也不该差距这般大！
周德音想不通干脆不想了，反正如今她知道了顾衍与任何女子的情缘都不可能会有了，包括白莲！
由于出了这样的事情，宫中的席宴早早的就散了，顾衍更是在昭仁帝刚离座，就离开了，生怕身后有什么东西粘上他似得！
白莲知道这件事，已经是第二天了，还是听周弘文说起的。
白莲心中还真是惊讶了一回，她沉默了许久，才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顾衍最后是天下之主，再孤陋寡闻的人也会知道天子的名讳，她如今是公主。知道国之将亡，不过是想给自己寻一条后路。
而那条后路上，顾衍无疑是最好的一条。
原本白莲还在为大佛寺那天的事情费神，如今倒是少了一桩事，顾衍不解决了这个事，别说是自己了，谁都别想了。
但是想到她就这样顶着自己的身份这样肆无忌惮的作耗，还真是让人膈应！
不过顾衍还真是对皇家敬谢不敏，上一次父皇给他赐婚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的给拒绝了。干脆利落。这一世也是如此。
辞别周弘文的时候，白莲看似无意的说道：“王兄到成亲的年纪了。”
周弘文一愣，随后回过神儿来，颇有些难为情的摸了摸鼻子。面色有些微红。对着白莲说道：
“阿音。这些事你都要管了么？”
周弘文的声音里，颇有些取笑的意味，白莲并不在意他的语气。而是抬眼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是我王兄我当然要管，换作旁人我还不费这个心神。”
白莲一本正经的样子把周弘文逗笑了，正想说话的时候，就听白莲说着：
“王兄，你上一世的正妃是靖安伯韩家的小女儿，到韩伯爷那一辈儿的时候，爵位已经是最后一代了，可以说是京中恭候伯爵中最没落的一支。韩氏身子骨偏柔弱了些。自小养在深闺，没接触过什么人。自进了郑王府，她也常年汤汤药药，并未留下子嗣，若是王兄不考虑下正妃的人选，今年秋天的时候，韩氏便会再度成为郑王妃。”
白莲据实以告，并没有隐瞒什么，自己的父皇对待他从来都是极苛刻的。
那个韩氏便是父皇做主赐的婚，白莲知道，赐婚之前，父皇也一定是知道韩氏的身子，根本就不适合有子嗣，他所要的，也就是想断了先太子的嫡系子孙，哪怕周弘文的侧妃再有孩子，也是庶出，与嫡出差远了。
周弘文并没有听说过白莲所说的韩氏，靖安伯韩府他倒是知道，是一路从靖安侯府沦落到了伯府，可见其衰落。
更别说韩氏其人了，周弘文更是见都没见过，谈不上什么情分。
白莲说完后，他思虑了许久才说道：“韩氏她”
周弘文想开口问问，上一世与她的情分如何，可是想到她前世也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便停住了话头。
白莲闻弦知雅，想着前世的事情，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韩氏看着娇娇柔柔的，却是个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她绵里藏针，数年没有子嗣，成了她心头大病，王兄后来有一侧妃，怀胎十月，最后母子都没能保住，我那时候听母后说过一句，侧妃的事情多半是出自韩氏的手笔。”
并非是白莲不想让她成为郑王妃而抹黑她，前世的时候就想告诉周弘文真相，只是想到周弘文因为她而拒绝了严家的建议，便忍住了，心爱的人在心中的形象突然倒塌，那种滋味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所以她忍下没说。
如今周弘文对韩氏情分未生，这一切自然要提早告知。
周弘文听了后微微有些失神，白莲看到后，心中也有些酸涩。王兄的童年不见得有多美好，少年时也是戴着面具在人前活动，就是后来成家，也有那么多的酸楚，到后来的宫变，他本是最无辜的人！
“既如此，就算了吧。”周弘文淡淡的说道。
每次听到他这样说话，白莲总是心生愧疚，自己的父皇所做，白莲是真的不知该如何评价。
“王兄，你可知清河崔氏？”
周弘文听她问起，自然点点头，清河崔氏，与关西郑氏，琅琊王氏是三大家族，琅琊王氏是前朝后族，随着前朝倾覆就已衰落，本朝几百年间也未能复起，关西郑氏与琅琊王氏一般，也是前朝倚重的家族，自周朝建立后，这两大姓氏就没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清河崔氏不同，是助周朝先祖夺皇位的家族，比那两家要好许多，只是像崔家这样的大家族，上位者用的舒服却不安心。
就在几番打压中早已不复当年的盛况。
近几十年来，最风光的时候，也是因为当年清河长公主被封了夫家的封号，嫁入了崔家，长公主所生三子，也都极为争气，是崔家的嫡支。
原本的户部尚书就是清河长公主的嫡长子，后来牵扯到长春道长的事情，跟自己的祖父一起辞官了。
“阿音，你因何问起崔家？”
白莲便将户部旧日的恩怨与周弘文讲了，包括郑家从中怂恿，最后却全身而退，是睿亲王的暗棋，全都知无不言的讲与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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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顺路
白莲说完，见周弘文听得认真，正想说出自己打算的时候，就见周弘文抬眼看了她一眼，问道：
“阿音，是崔家有适合做郑王妃的女子吗？”
白莲怔愣了一下，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周弘文就想到了。随后点了点说道：“是。”
周弘文沉默了，白莲并没有催着他，这种终身大事，谁不想自己决定呢。
只是形势逼人，此刻不筹谋，再有几个月时间就会被赐婚，韩氏虽不能说是大奸大恶，但是如果再让王兄跟她绑在一起，白莲也觉得憋屈。
片刻之后，周弘文看着白莲，认真的问道：“阿音，你是准备动手拉下户部了吗？”
周弘文这话就让白莲吃惊了。
她是有这个意思，但是还没有对周弘文提过，没想到他自己想到了。
周弘文看着白莲的面色，也知道自己猜的不错，想了一下说道：
“老户部尚书是清河长公主的长子，虽说前些年致仕，户部也遗留着崔家的势力，白家与崔家不同，你祖父白晋势单力薄，但是崔老尚书不同，崔家在朝廷根深蒂固，虽然近年来力有不及，但是也比很多的家族要强上许多。你将郑王妃的人选跟崔家同时提起，应该不止是崔家有合适的人选，更多的是你在为我拧成一股身后的势力，对吧？”
周弘文说的时候，不知是不是白莲的心理作用，总觉得他的语气有些落寞，还有种无力。白莲被他感染，心中有些沉闷，开口劝说道：
“王兄，如果没有你在朝中的清誉，我就是再做什么也是无济于事。”她微顿了一下，随后又说道：“目前，朝中没有人比崔家更合适的，崔家的姑娘我一早就打听清楚了。王兄可以寻人打听一下，若是王兄心中不愿，我也有别的办法拉拢崔家。我们需要崔家，崔家又何尝不是需要一个重新站在人前的契机。”
周弘文听着白莲低柔的语气。知道她怕自己心中介怀，看着白莲时，眉目舒展，展颜而笑，说道：
“傻丫头。王兄有什么不愿的，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等有了准信，我会通知你的。”
“嗯。”白莲点点头，之后周弘文送白莲出了门，在大门口的时候，白莲回身对周弘文说道：“王兄，你会不会怪我？”
周弘文揉了揉她的头，笑道：“说什么傻话呢，别多想。快点回去吧。”
白莲在回去的马车上还在不住的叹气，如果换成是自己，终身大事被这样权衡利弊下决定，自己也一定是难过的吧！
但是郑王兄他从始至终都是含笑应着，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安排一样，连抗拒的意思都没有。
还好崔家的那个姑娘性子坚毅，心性非一般女子所能比的，若不是知道她的为人，白莲说什么也是不会跟周弘文提起的。
崔家的姑娘是老崔尚书的嫡孙女，自幼就贤名远播。前世的时候，白莲就听说过她，她原也是订过婚的，及笄之后定给了荣国公府的世子。刚要谈婚论嫁的时候，荣国公夫人过世了，这母孝三年，婚期便延后了三年。
也是前世在一次赏花宴上听她们说起，原来将要出孝期的时候，荣国公府便开始跟崔家商议婚事了。崔姑娘的嫁妆都是一早备好的，倒也没有什么慌张了。
就在即将成亲的前一个月里，荣国公府出了一档子事。
有一女子抱着一个幼子，找上了崔家，求崔姑娘发慈悲，收容她们母子。
崔家一问之下，差点气炸。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荣国公世子的外室，世子被荣国公训的狠了，有半年多不曾去这女子的住处了，这女子去荣国公府求告无门，便找上了崔家。
崔家人看着她怀中幼子的年龄，一看就是在母孝中有的，当下崔老尚书气出了个好歹，当天就要退亲。
那件事闹得还不小，京中很多人都知道。
只是苦了崔家的姑娘，退亲的时候已经十八岁，虽说是男方有错，但是吃亏的还是女子，崔家为她又相看了几门亲事，总是不如意，那崔姑娘后来也看开了，在家庙里带发修行。
若是没有坚毅的心志，如何能抵御那些流言蜚语!
郑王兄所要走的那条路，非坚毅心志的女子而不能！
之后没几日，顾衍就收整行装要回西北了，本想着亲自去白府告辞，可是想到宫中的那件事，便忍住了。
却没想到在出城时，途径崇安街的时候遇到了白府的人。不仅是白铭文，还有白铭林，白铭新，和白铭殊，后面还有两辆马车，应该是坐着白家的女眷。
顾衍看了一眼，不知道白莲在哪个车上。
随后顾衍勒住缰绳，与白家诸人打着招呼，白铭文看他身后，笑道：“将军今日的行程？”
顾衍点头说着：“大人这是去哪儿？”
“老父老母今日从永州过来，我们去城外迎接。”白铭文如实说着。
顾衍这才明白，这样全家出动的原因，他笑道：“原来是白老爷子和白老夫人来了，久闻白老爷子大名，今日刚好顺路，我随大人一起前去拜访。”
“”白铭文差点被顾衍的话噎住，顾衍走的放下明显是从北城门出去，而自己是要去南城外接人，这南北相差，还是第一次听人说顺路。
只是白铭文不好破，笑呵呵的说道：“将军真是客气了。”
之后就一路去了南城。
这一路上，白铭文心中十分的纠结，身边的六弟白铭林递过来的眼色白铭文不是看不懂，顾衍的心思，白家这几个长辈都是知晓的，原本就想着，若是白莲实在不愿意与荣兴侯府结亲，心中中意顾衍，就成其好事。
可是谁又知道端午竟出了那样一桩事，这顾衍都是德音公主舍下脸皮选中的驸马，虽然没有赐婚，但是哪个人敢胆大包天的找顾衍做女婿。
小剧场：
看官：顺路
陆晔：凑不要脸。
看官：其实我们知道，你也想凑不要脸。
陆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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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出场的郑王妃被ytanna美丽猫领走，先说好，有虐的情节不许找我哭鼻子，顶锅盖遁走~~~(未完待续。)
第329章 陆晔也来了
到了城南的时候，卫氏带着白莲几个在官道旁的凉亭里的等候着。
从下了马车，感觉到顾衍注视自己目光的时候，白莲并没有闪躲，而是大方的迎视，点头示意，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顾衍。
从顾衍说顺路那一会，白莲就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说在大佛寺的时候她还有些犹豫，毕竟顾衍是个很大的助力，但是此刻，白莲是一丝想法也没有了。
五月中旬的日头已经很毒辣了，白莲苦夏，手中的蒲扇不停的摇着，这时，白凝坐到了白莲的身边，凑在她耳边悄声低语着：
“九妹妹，那个顾将军是不是就是上次救你的人？”
白莲一愣，那件事是瞒着白府众人的，白凝如何会知道？不过白莲并没有问她，嗯了一声。
白凝听到白莲应下，手持着蒲扇掩唇咯咯的笑着。用手肘碰了碰白莲，嘴巴向着顾衍的方向呶了呶，眼中流露着揶揄的意味，笑着说：
“顺路。”
白凝取笑的这么明显，任谁都能听出来，这样的事情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不自在的，白莲听到后，拿蒲扇拍了一下白凝说道：“别闹。”
白凝看着白莲的样子，哪里肯依，伸手呵着她的痒，说着：“你说不说，不说我可跑去问那个顺路了啊”
卫氏看着她们小姐妹闹，但是她们都是低低的笑语，卫氏并没有听到她们讲什么，只见她们笑作一团，随后笑了笑，便不再注意。
她们闹了一会，白莲拉住白凝，轻嗔着说道：“七姐快别闹了，那位顾将军如今是当今公主看上的人。”
白凝倒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便拉着白莲问，白莲没与她详细的说。只是说了个大概，白凝听了后撇了撇嘴说着：“哎，可惜了，要不我还说天赐良缘。英雄美人呢。”
“瞎说什么，等会祖母来了，我可让她撕你的嘴。”白莲佯怒说着。
白凝笑着挽着白莲的手，低低的跟她告着饶。
姐妹两个笑闹了一会，没多久便看到了官道上远远行来的马车。待马车走近后，白家诸人才看到驾车的人正是白家的车夫。
马车夫看到白家的人都在官道旁的等着，便靠边停住了马车。
马车没停稳呢，白家诸人就迎了上去。
先是白晋白老爷子从马车里出来，众人都忙着行礼，顾衍也上前一步，躬身给白晋行了一礼。
白晋怔愣了一下，他致仕的时候，顾衍还是一个无名的兵卒，因此他并不认识顾衍。此时见他气宇轩昂，气势不凡，一时有些猜不准他的身份。
白铭林首先看出父亲的疑惑，毕竟是在天子身边时日久了，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上前一步，给白晋介绍着：
“爹，这是镇西将军顾衍顾将军，是五哥的朋友。”
白铭文跟顾衍都被着朋友二字给噎了一下，任他们知道顾衍的心思又怎样，如今是不可能的了。白铭文与顾衍交往频繁，比跟白家任何一个人的关系都好，白铭林这样介绍也没错。
顾衍也只是一愣神，随后说道：“刚巧出门遇到白大人。得知白老爷子要来，就顺道出来迎您一迎。”
让顾衍跟白铭文去称兄道弟，还真是说不出口，顾衍一直是喊他白大人，此刻也不例外。
白晋是不知道前情后事的，只当是白铭文跟顾衍是真的关系好。不然一个二品的将军哪里看得上一个从六品的官员。
白晋笑呵呵的说着：“顾将军客气了。”
之后一阵寒暄后，陆氏扶着白老夫人从后面的马车里出来了。
卫氏带着几个孩子去了白老夫人身边，纷纷见礼问安，白莲更是围着白老夫人问长问短，譬如路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吃的什么，喝的什么，等等之类的问题。
白老夫人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想抱着她在怀里，发现她已经高出自己半个头了。
“我们莲姐儿越长越大，祖母是越来越老了。”白老夫人感慨着。
“哪里老！”白莲娇嗔着说着：“祖母不说，外人还当祖母如今四十不到呢。”
“你这个丫头，就会哄祖母开心。”白老夫人边笑边说着，旁边的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在白晋马车前站着的顾衍，看到白莲娇俏的跟白老夫人撒着娇，声音清脆，透着撒娇的女儿态，想着她以前那种从容淡定的样子，一点也不觉得违和，觉得她在亲人面前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这时，众人听到一阵马蹄声到了跟前，随后听到一声喝止马前行的声音，便见陆晔拉住缰绳，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陆晔看到顾衍也在时，心中着实吃惊，不过也没在意，已定的结局，陆晔是不会为这些费神的。
他给白老爷子行礼问安，寒暄一阵，就去了后面的那辆马车处。
“见过老夫人。”随后又请陆氏安：“见过姑母。”
“好孩子，快起来，都是一家人，不讲究这些虚礼。”白老夫人虚扶他一把。
白老夫人语气里的亲切是真的，丝毫不参假，白铭文往家里写的家书里都已经提过的，白老夫人原以为是白凝要跟他结亲，后来不知怎么的，白凝如今要与陆氏的姐姐的次子成亲事了，陆晔又提出请旨赐婚，要娶白莲，这些白铭文都说与白老夫人了。
白老夫人在陆晔曾经住在永州的时候，就对他赞不绝口。这时候看他身着暗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束着一条玄色祥云宽边锦带的腰带，乌黑的头发用玉冠束在头顶，他显然是未回府换衣服，急冲冲的赶来，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丰神俊朗，优雅高贵的气质。
几年不见，白老夫人对陆晔是越发满意了。
“老夫人，晔儿是下了朝才知道五叔六叔他们告了假，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您跟老太爷来了，这才冲忙赶来。”陆晔说的是实话。
“好孩子，你有心了。”白老夫人笑吟吟的。
白莲只陆晔出现后，就站在白老夫人的身后，目不斜视，仿佛眼前根本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般。
ps：抱歉了，下午出去了，回来没来得及写，教了孩子写作业，再开始写就到现在了，让大家久等了，加更今天先不写了，明天我在写加更。
感谢小猫1628的月票。
大家晚安，好梦。(未完待续。)
第230章 私|会
寒暄了一阵，白家诸人就上马车准备回府了。
白莲自然是要跟白老夫人同车的，上车转身的时候，撞上了顾衍看过来的目光。
白莲神色微微顿了一下，随后笑了笑，便转过头去，上了马车，隔开了所有的视线。
随着马车前行，顾衍与众人告辞，看着白家人纷纷上马，向城中行去。
陆晔站在原地，与顾衍相去不远，看着众人都纷纷上马离去，转身对顾衍拱手告辞：“祝顾将军此去一帆风顺，早日荡平西北。”
看着陆晔追上白家诸人，跟随其后一起走了，顾衍才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只是有些动心而已，如今临走前能再彼此默契的相视一笑，也就足够了。
毕竟，此去后，再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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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氏如今当家掌事许久，加上白莲时常的在一边提点（这个没办法，白莲经历比她多，宫廷规矩随便一套般过来，就够卫氏受用的了。）
到如今白府上下规矩好，给白老爷子和白老夫人安排院子的时候也不见下人们慌乱。
白老夫人此时看着内宅里一片宁和，很是欣慰，拉着卫氏好一顿夸赞。
白家二老这次上京主要是为了老七白铭林的婚事，因此，等安顿好了，白晋就亲自去了梁府提亲。
梁阁老家的千金，正是今年上元节的时候跟白铭林一起在摘月阁猜谜的女子。
这半年来，白铭林更是梁府的常客，梁阁老已经默许了梁家的婚事。
白晋拜访梁阁老，很快就商定了亲事。
白家东府，铭字辈儿的，只剩白铭林没有成家了，交换了更帖，合好生辰八字之后，就商定了婚期，
原本梁阁老的意思是要留女儿两年。只是白铭林年纪不小了，老房子着火般的催着今年就成亲。
最后两家商定，定在了来年正月里。
解决了白铭林的事情，就是二房陆氏这次来京城的目的了。
原本以为能嫁入荣兴侯府。嫁给陆晔做夫人，如今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当晚回来的时候，白凝就委委屈屈的跟陆氏说着。
她心中知道。在白莲面前，陆晔哪里能注意得到自己，只是陆老夫人那样暗示过陆氏，给了白凝和陆氏希望，如今希望落空，她怎能不委屈。
说实话，原开始，白凝也是嫉妒白莲的，但是后来想想，白莲又有什么错。她从一开始就避着陆晔，现在的婚事，又哪里是白莲所能决定的，当下便放下了对白莲的隔阂。
陆氏与白凝想的不同，尤其是在她去了陆府，看了陆老夫人之后，陆老夫人说她如今做不了陆晔的主。
陆氏心中的气就更盛了！
这是自己的姐姐给了台阶，以次子相聘，这若是没有这条后路，白凝留来留去。岂不是成了老姑娘。
回府后看着家里的一切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想到白莲小时候在李氏面前扮乖讨巧的事情，气就不打一处来！
想着卫氏如今在京城白府掌着中馈。白铭文如今又是前程无量，心中愤愤道，这世人都是势力的。白莲的父亲得力，自然要比白凝的身价好。
陆氏有了怨怼的心思，平日里总是时常的挑毛病，不是嫌送来的饭食冷了。就是说不合口，送来的消暑汤又嫌没有放冰。
如此次数多了，就传到了白老夫人和卫氏的耳朵里。
白老夫人知道她的那些小心思，原是没打算跟她计较的，卫氏也是好性子，不想因为这些事情给家里添堵。
后来陆氏见五房的人不声不响，心中越发觉得是五房理亏，平日里就更肆无忌惮了。
白莲与杨青商议下一步的计划，那几日是经常出门的，卫氏知道白莲每日里都着男装出门，专程跑去后门堵了白莲一次。
白莲看到陆氏坐在往后门去的那条路旁的凉亭里，也是愣了一下，这边少有人来，上次是杨氏，这次换陆氏了。
只是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既然看到了，就不能装作没看到，于是白莲上前给陆氏行礼问安。
陆氏手中拿着扇子，慢慢的摇着，似才刚发现白莲，慢慢的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莲姐儿嘛，不知道，我还当是哪儿的野小子跑进来私会后院的姑娘呢。”
陆氏的一句话，让白莲脸上的笑容就凝结了。
一句私会，就是把人的罪名给定死了。
陆氏看着她脸色骤变，心底冷笑，若不是戳中痛处，这么会这个样子。
反正她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白凝的亲事已经有了着落，剩下二房的几个庶出的，她才不管他们的死活。
倒是五房，如今白莲及笄在即，除了在庄子上的白蓉，还有两个女儿的亲事没有着落，包括卫氏膝下两子，此时都让陆氏嫉妒的发狂。
有句话在此刻陆氏这里非常的适合，敌人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
虽说五房并不是她的敌人，但是在她心里，除了白铭浩的那些小妾们，就是这个比她样样都好的卫氏最碍眼了。
如今给她们泼泼污水，陆氏也能心中舒坦。
“二伯母慎言！”白莲冷冷的声音传来。
陆氏要是怕了白莲，也不会在这里堵着她了，随即凉凉的笑着，漫不经心的说：
“莲姐儿，你急什么，莫非你觉得二伯母在说你吗？”
陆氏说着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白莲深呼吸了几下，把陆家人从头到尾骂了一遍，一窝子没一个好货。
教的子孙禽~兽不如，教的女儿不如禽~兽，光长年龄不长脑子。
当然了，这些话只是在白莲的心里骂着，毕竟陆氏是长辈，那样骂的话，更给了她借口了。
“二伯母，这院里的都是白家的姑娘，二伯母若是随意的说起私会，岂不是给白家抹黑吗？”
陆氏斜了她一眼，之后说道：“抹黑吗，那也要看是谁做的。”
白莲对着陆氏的时候，总算明白二伯父白铭浩十天半月都不搭理她是为了什么，简直不可理喻！
“二伯母可别忘了，白家同根同生，一脉相承，若是其他人不好了，任谁也好不了，包括已经出嫁了的三姐！”
白莲的最后一句说的格外重，她口中的三姐正是陆氏的长女白泠，陆氏听她威胁，勃然大怒，正准备开口骂呢，被白莲瞪了一眼，一愣神就被白莲抢了先：
“二伯母若是在陆家没有学过这样的道理，不妨再请陆老夫人教教您。”
白莲说完，理都不理，转身出了凉亭。
ps：更新晚了，抱歉了。
昨晚出了一件事，有人冒着我的名字在腾讯书城的评论区闹事，一个名为“贤客”的朋友。
今天早上看到后，还真是感叹世上奇葩无处不有，智商还是蛮高的，若不是熟读兵法的人，还真玩不好这无中生有、反间计、借刀杀人三连环的套路。
在此声明，昵称为“贤客”的那个朋友并非是我的分身，还请大家火眼金睛，辨明真相再开撕，我胆小，受不了大阵仗。
最后要感谢支持我的朋友们，感谢清颜的金蛋，迎来了本书的第二个盟主，这个月出了两个盟主，我感动的手脚都没地儿放了。
无以为报，唯有肝脑涂地的加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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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准时六点，晚上有加更，写不出来剁手！~~~
(未完待续。)
第331章 撒泼
白莲的话暗一层的意思就指陆家没有教好她，没教养，陆氏怎么忍得了。
当下就跳起来，急急的喊着丫鬟：“给我拦住她，口无遮拦的死丫头。”
她不信白莲翻了天了，没人能教训得了她。
陆氏身边跟着的丫鬟可没陆氏的胆子，从她到京城的这些日子，府里上下谁不知道九姑娘厉害，九姑娘碍着陆氏是长辈不能怎么样，但是收拾自己还是手到擒来的。
但是在陆氏的目光底下，她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之后就上前一步，要拦着刚刚出了凉亭的白莲。
只是还没碰到白莲，就被玉竹给一把捏住了手腕，玉竹是习过武的人，手上的力道自然不是那个小丫鬟所能承受的。
当下就哀嚎了起来，陆氏一看白莲身边的人都这样的嚣张，气的跳脚的骂道：
“反了你了，敢跟自己的长辈动手！”
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附近的下人，都纷纷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白莲也知道今天是出不去了，心中觉得晦气，喊了一声：
“玉竹，松开她。”
玉竹得了白莲的话，将那个丫鬟甩开，跟在白莲身后，她们并没有出门，而是去了上房宁寿堂。
白莲进去的时候，卫氏刚好在宁寿堂里给白老夫人讲着这一年来的事情，还有白吉也由奶娘看着，在宁寿堂的长廊里，逗着鸟儿玩。
白莲进去的时候，白吉看到她进来，歪着头看着白莲的一身打扮，似乎在奇怪今天姐姐怎么不穿漂亮的裙子了。
白莲看了小胖子一眼，心里的不愉快已经消了大半，揉了揉他的头就进了堂屋。
进屋后，白莲就跪在了白老夫人的面前。
把坐在位上的白老夫人和卫氏吓了一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让她这个样子。
“囡囡。出了什么事了？”卫氏紧张的问着，早上还好好的。
白莲并没有开口，只是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没过一会。陆氏就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看到白莲在地上跪着，以为她在向白老夫人告恶状，进来就嚷嚷道：
“娘，你别听这死丫头胡说，她小小年纪便嚣张跋扈。竟然指使丫鬟跟我动手，看把我身边春红的手腕捏成什么样了！”
“二嫂！”卫氏嚯的一下站起来，横眉怒目的呵斥着陆氏。
陆氏自持长辈，竟然乱给白莲身上扣嚣张跋扈的名声，卫氏哪里忍得了！
“放肆！”就连白老夫人都沉声呵斥着，“大呼小叫，哪里有个长辈的样子！懂不懂得规矩！”
陆氏听到白老夫人也这样呵斥，便想到了刚才白莲暗讽陆家没教好自己，不由得心中委屈，抽出手帕就抹起泪。
“现在五弟是京官了。我们二房无官无禄，哪里有我们说话的份儿，凝姐儿的亲事被抢了，我也认了，谁叫凝姐儿那榆木疙瘩不开窍，没有别人的心思活泛。如今五房的一个晚辈儿竟敢指使丫鬟跟我的丫鬟动手，眼里哪还有二房，哪里还有她二伯父，今天是丫鬟，改天就是我了。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省的被人欺辱”
陆氏是豁出去了，如果开始的时候，白莲那死丫头今天认了。让自己教训一顿出出气，这件事她也就算了，可是那死丫头竟然还跟跟自己顶撞，如今闹就闹，谁怕谁，反正现在在京城。荣兴侯府又是自己的娘家，她五房只要还想跟陆晔结亲，就不能得罪自己！她们只要敢得罪了自己，保管让白莲跟陆晔的亲事成不了！
陆氏这一边哭一边口无遮拦的样子，气的白老夫人额角的青筋直跳，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陆氏的话却让她平静不下来。
什么叫凝姐儿的亲事被抢，一言一语都是暗讽白莲勾搭陆晔，抢了白凝的亲事，还在拿两房说事，动不动就五房欺辱二房！白老夫人算是看出来了，陆氏如今是仗着娘家在京城，觉得谁也不能怎么着！就想着法的撒泼。
白老夫人能听出来，白莲自然听得更明白，原本心中大怒，可是随后一想，陆氏这样一闹，竟给她递来了梯子。
白莲想到白老夫人那日对陆晔和善的样子，包括后来在家里留了陆晔吃饭，陆晔隔三差五的过来探望白老夫人的样子，就觉得不好了。
自己能跟他说，少打自己的主意，却不能阻止他来自己家。不能阻止白家长辈对陆晔的喜爱！
如今陆氏这样闹，刚好中了白莲的下怀！
陆氏会哭，白莲也会，不过不同方式罢了。她双唇一直紧抿，此刻听了陆氏的话，更是面带悲愤之色，双眼含泪，汪在眼睛里，似乎随时都可以滴出来。
“陆氏！”白老夫人气的一把拍在桌案上，“你说的哪门子的胡话，满口死呀死的寻晦气，想死不用在这儿哭哭啼啼，自己寻根绳子去，也省的丢人现眼！”
白老夫人声音冷厉，满面怒容，陆氏被喝止住了，随后又听白老夫人说到后面，心中更是委屈，当下就哭的更伤心了，张口欲言，白老夫人就知道她说不了什么好话，在桌上一拍，震的旁边的茶盏都发出响动来：
“陆氏，再敢胡说八道，我这就将你送回荣兴侯府！”
简单的一句话，成功的让陆氏收了声。白老夫人向来说一不二，万一真给自己送回去了，可真是丢人丢大了，许氏现在还在永州拘着，陆氏可不想步她的后尘。
卫氏在一旁看着，气的直咬牙，正准备开口质问，便听到白老夫人声音低沉着问：
“莲姐儿，你说，出了什么事。”
白莲想说话，却觉得喉头哽咽，她为什么出门，不能告诉所有人，但是想着白老夫人这般维护自己，如果自己撒谎，她心中难受。
可是却又不得不开口，将见到陆氏之后的事情，一句不留的说了。
陆氏在一旁听着，等白莲说完，便急急的开口说道：“娘，莲姐儿她这般作为，影响我们白家女儿闺誉不说，我不过说了她两句，她竟然敢指桑骂槐，把荣兴侯府也给骂上，还敢指使她身边的丫鬟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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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在十一点左右。如果顺利，可能会提前，最晚十一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