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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攻略全文阅读

作者:咸客     白莲攻略txt下载     白莲攻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84章 暧*昧

    3月29号,粉丝后援后打赏和氏璧加更。

    ******

    顾衍的双目就在眼前,额头依旧抵着白莲。

    他的星目里流露着柔和的光泽,如星,似海。

    白莲却不敢与他对视,仿佛是怕那星海将她吸走一般。

    顾衍看着她垂下眼睑,目光躲避,却不容许她退却。

    “丫头,你在躲我,嗯?”他尾音拖得长长的,语调上扬,带着成年男子特有的低沉黯哑,仿佛是穿透人心底的利剑一般,让人无所遁形。

    “没有。”白莲低低的否认着。

    顾衍却是一笑道:“嘴唇这么软,怎么说的话却这么硬呢?”

    顾衍的话,让白莲脸上一红,他的话总是染着低沉的暧|昧,说着就往前探去。

    白莲在察觉到他的意图时,伸手挡住他欲亲近的双唇,微嗔道:“顾衍,别闹”

    顾衍知道,每次她羞恼的时候,都是直呼自己的名字。

    他没有再继续,只是顺着她捂着自己双唇的手亲吻了一下,白莲却仿佛是被烫到了一般,急急的把手拿开。

    看着她现在娇羞的模样,一副恨不得将头埋在他怀里不出来的样子,顾衍真想继续下去,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五月之期,太过遥远了。”

    顾衍一边说着,揽着她的胳膊又收紧了一下。

    白莲随即便反应过来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的手就在自己的腰间,隔着厚厚的衣服,白莲都仿佛能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一般。

    这种情况,太被动。白莲欲起身,保持距离还是上上之策。

    只是她刚一动,顾衍便牢牢的稳住她,低沉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别动”

    他身体的张弛,让白莲惊了一下,随后又窘迫了起来,便真的不敢动了。

    白莲不是不懂,也不是全懂,懵懵懂懂的,她知道那是一个男人的欲|望,这个时候越动便越危险。

    白莲想了想刚刚自己所说的话,并无哪里不妥,不知道怎么就撩起了他的火儿了。

    尤其是他的那句别动,白莲咬着下唇,心里骂了句下流,好端端的就能升起欲|望来。

    顾衍也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生平第一次佩服柳下惠,面对着这样的温柔乡,竟能纹丝不动。

    也羡慕那些登徒子,可以不管不顾,肆无忌惮。

    “一对护膝不够,平日里换洗,岂不是就落空了几日?”顾衍低低的跟白莲说着话,分散注意力。

    随后想到做针线熬人,握着她的一只手,洁白如玉,不忍她受累,便又说道:“算了,那玩意儿我穿着也不习惯,别做了。”

    白莲不知道他想的什么,听他说不要了,之后便说道:“习惯重要,还是身体重要?再说了,什么习惯都是慢慢来的,你如今不过是仗着年轻,将来老了呢?”

    白莲说完,便感觉他身体的变化更强烈了。刚刚只是靠着他的腿上感觉到不适,现在却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的嚣张了!

    下流下流下流!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他的火儿就是硬往上窜。

    看着白莲脸色羞红欲滴,顾衍也低头看了一眼,呃这个事还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怕你受累,针线熬眼,让底下人做也一样。”顾衍说话试图打破这一刻的尴尬。

    白莲低低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岳父的事情,你别再忧心了,一切有我,嗯?”顾衍在她的耳边说着,呼出的热气,熏得人难受。

    白莲只觉得心口满当当的,觉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每次在他面前,总是这样,全然不是往日里从容不迫的自己。

    白莲点点头,依在他怀里,由衷的说着:“将军,谢谢你。”

    以前不知道,这种有所依的感觉,如冬日暖阳,竟是这样的让人暖在心底。

    “跟自己的男人客气什么。”顾衍轻拍着她的后背说着,随后想到白铭文的事情,他的目光微沉说着:“不管背后是谁,凡是伤及你的一切,我都不会轻饶了去。”

    顾衍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人质疑的果决。白莲自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坚毅的下巴,犹如刀刻的线条,他不笑的时候,还是一如以前一般。

    白莲正欲说话的时候,便听到屋外荔枝的声音:

    “姑娘,六夫人差人来,说六老爷回来了,请您过去呢。”

    白莲听到声音,便急急的要离开顾衍的身上,顾衍还圈着她,白莲低低的声音带着着急:“还不松手,给人看到成什么样子了!”

    “她们不会进来的。”顾衍说着,看着白莲愣愣的表情,低低的解释道:“因为我在。”

    白莲想了一会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伸手垂在他的胸口,羞怒道:“你怎么那么坏!”

    顾衍抓住她在自己胸口捶打的小手,低笑轻哄说着:“仔细手疼。”

    白莲才不理他,急急的推开他,从他的腿上跳开,跑进了内室,去妆台前看自己发髻有无松散。

    顾衍看着她逃开后,也没有在跟着她进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依然昂扬着。

    许久,白莲才从内室出来,脸色依旧红云遍布,整理了发饰,连丫鬟都没喊,顾衍知道她的心思,便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不喊人?她们早晚都是要习惯的。”

    “哎呀,你快住口!”

    顾衍看着她着急的样子,走了过去,伸手去拉她,白莲以为他又要不规矩,抬脚便往外走。

    只是她再敏捷,再顾衍眼里也是不够瞧的,没走两步呢,就被顾衍给拉住了。

    “我又不吃人,看把你吓得!”

    “比吃人还吓人!”白莲小声的嘟囔着。

    “你说什么?”顾衍挑着眉,明知故问。

    “没事,快松手,我要去六叔那儿,丫鬟在外等着呢。”白莲挣扎着要摆脱他的手。

    顾衍却没能让她如意,反倒是握紧了一些说道:“我陪你一起去,刚好有事去六叔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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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还有一章,是二合一大章,很重要,大家不要跳定了。

    我在努力调整作息,往后更新尽量固定在一个时间段,这样大家就不用总刷新了。

    感谢清颜柳,jwpapa的和氏璧。窗荔,胖胖,想对着你笑,梦若幽溪,雨的诠释,爱心,雨离殇,oldair,南柯的多次打赏,以及诸位姐妹的月票,拜谢。(未完待续。)

第485章 再起风波

    出了门,白莲便挣脱了他的手,顾衍目视着前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变化。

    白莲看了他一眼,心想,他在外头还算是规矩。

    顾衍在先,白莲跟在他一旁,很快就到了白铭林的院子。

    白铭林不知顾衍在,招呼他坐下后,便让丫鬟另奉了茶上来。白铭林没有绕圈子,而是直接开口说道:

    “江淮那边也出事了。”

    白莲听了一愣,顾衍则是眉头皱了起来。

    白铭林的话里带着也字,说明他已经知道了白铭文的事情。

    看着两人的反应,白铭林继续说着:“淮州多户盐商全家被屠,凶手影影绰绰都是指向漕帮。你七叔接手的这件案子,知道那些只是表面,凶手另有其人,便一直在调查着这件案子。今天中午的时候,有一江淮女子告到了刑部大堂,称是被害者家眷。她声称淮州知府与漕帮同流合污,状告你七叔勾结漕帮,草菅人命。刑部接了案子后,便递交了上去,过内阁的时候,岳父知道了此事,派人知会了我一声。”

    白铭林说完,屋内一室沉默。

    漕帮如今是方家做主,石雷已经被除,他的党羽也都清除了干净。原来的漕帮在方老帮主的带领下,便从未出过这样的事情,如今是他的女儿女婿当家做主,且漕帮跟九德号关系来往密切,白莲是相信他们的为人,才会在去年的时候帮他们除了石雷。

    “六叔,江淮的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白莲开口问着。

    “半月前。”

    白铭林说完,白莲与顾衍相视看了彼此一眼,随后,顾衍放下茶盏,问道:

    “告状的女子是独身一人?”

    “据说是。”白铭林答着。

    “这是有备而来的。”顾衍说着,随后他神色凝重的与白铭林分析着:“从江淮到京城,一个女子,独身一人,莫说是半月了,就是一个月,也未必能找到刑部大门在哪儿。岳父的事情也是在半月前遇到安姨娘,事情不会这般巧,能让这些事情这样巧合的聚在一起的,只有一个原因。”

    顾衍看着厅中的叔侄二人,神色冷峻着说:“这两件事幕后推动的人是同一个,而且,这个人从不掩饰他要拉下白家的目的。”

    到此时,白铭林的神色也比之前要凝重许多。

    白铭林想了许久,都未能想到顾衍所说的幕后之人是谁。白家在朝中并无政敌,这样简单粗暴,直切要害,欲置白家于死地的人,白铭林想不到会是谁。

    白莲也有着同样的困惑,她也想不到会是谁。

    开始白铭文的事情,白莲想到是否是宫里的人为了对付自己,所以才在白铭文身上使手段,如今再加上江淮的事情,这样的局面,却不是宫中的人能控制住的。

    那么,会是谁呢?

    白铭林跟白莲都在想着这件事的时候,又听顾衍说道:“江淮的事情可以稍放一放,相信陛下得知此事也会先暂时压下,放到年后处理,如今当务之急是岳父的事情,罪证确凿,只怕会在年前定罪,这个才是现在首先要解决的。”

    白铭林也点头称是。

    随后顾衍将这件事情的疑点说与了白铭林听,并说了几处要紧的地方,白莲在一旁听着,看着顾衍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渐渐安心下来。

    是啊,事情要一件件的解决。

    不管背后是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顾衍说完白铭文的事情,随后说道:“正好趁着解决岳父事情的时候,遣个得力的人南下江淮看看怎样一个情况,才好有破解的办法。”

    白铭林点头附议,商量到傍晚的时候才落幕,白铭文不在,白铭林留顾衍吃晚饭,顾衍推辞了,如今很多事情急着处理,便回去了。

    白莲回到玉琼馆的时候,天色阴沉的很,看着是想下雪的节奏,她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玉竹已经回来了。

    她带回了关于姜家的消息。

    白莲打开看了,这才发现,含玉很早就进姜家了。是从逃离白家的第二年就在姜家了。

    上面写着是上司送的妾室,具体是谁,消息并不详尽。

    只是姜家的一切并不是像含玉所说的那样,大妇恶毒,刻薄妾室,没有她生存立足之地。

    姜夫人是厉害些,院里的妾室也大多惧怕妾室的威严。

    只是含玉仗着是姜钟芳上司赐予的妾室,在姜家后宅与旁的妾室不同,再加上含玉手段好,不管是对上对下对内对外,还是对男人,都有很好的手段,将姜钟芳拉的死死的。

    姜夫人自然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明里暗里没少斗法。

    尽管如此,含玉在姜家后宅也有属于她的一席之地。

    全然不似她所说的,大妇镇日痛打,生无可恋。

    白莲又翻了翻,发现姜家不止内宅,包括子嗣之间也有许多的矛盾。

    姜大人妾室多,也不讲究个优生优育,凡是妾室必有所出,含玉是个例外的,却也挡不住她参与姜家兄弟之间的暗斗。

    这个白莲理解。

    当初在白家的时候,白莲看出她难以掌控,便先一步断了她的后路,让她生不了子嗣,以后也免得留下祸患。

    纵然如此,也没能挡住含玉的手伸向了白崎,两个姨娘的命顷刻间便被她算计了去,白崎被她养着。

    如今她在姜家后宅不过也是故技重施,姜家庶子众多,唯一有出息的,是行三的姜玉明。姜玉明有个同胞的亲弟弟,年龄小,如今不过是七岁,姜玉明的姨娘是最先跟姜钟芳的,年纪有些大了,含玉进姜家的时候,那个姨娘刚生下幼子。

    那时含玉得宠,那个姨娘为了对抗姜夫人,便生了拉拢之心,没想到却是拉了条中山狼。

    消息上并没有说那个姨娘是含玉害死的,但是白莲也能猜出个大概。

    那个姨娘一死,幼子落入含玉手中,姜玉明自然跟她一心,在姜家跟嫡系那边就有了很深的矛盾。

    白莲看着这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看此情况,含玉在姜家也算是顺风顺水,就算姜家夫人厉害,但是含玉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个人平分秋色,比在白家的时候还要舒坦,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这是白莲想不通的地方。

    就算她为了对付姜夫人,但是用这样的方法除去姜夫人,她也不能独善其身。

    如今她是白家逃妾的身份被爆出来,又有与白铭文私通的罪名,姜家白家都不能容她,白莲想不明白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白莲又随手翻了翻,在之后发现了含玉竟然与姜玉明有染。

    这下,白莲吃惊不小。

    白莲没有见过含玉,当初含玉离开白家的时候已经二十出头,现在也是将近三十的人了,而姜玉明也才弱冠的年纪,且含玉明里是姜玉明的庶母,他们这样罔顾人伦,白莲吃惊过后,便是一阵恶心。

    想着顾衍正在着手此事,便吩咐玉竹说道:“寻个人,把这些给顾将军送去。”

    玉竹一愣之后,便接过,随后退了出去。

    顾衍收到白莲送来这些信息的时候,也十分的吃惊,没想到白莲这么快就把姜家后宅摸了个底朝天。

    顾衍随手翻了翻,在看到含玉跟姜玉明那段的时候,便抽了出来,多看了几眼。

    “来人。”顾衍放下手中的信后,喊了屋外的人。

    “属下在!”

    “去盯着姜玉明,看他跟谁有接触,另外,去姜家买通个婆子,让她想办法把姜玉明跟安姨娘有染的话传出去。”

    “是。”那人应声退下。

    这样,姜家自有人会生疑,姜夫人的儿子是姜府大公子看着自己母亲遇害,心中定是恨惨了安姨娘。姜夫人因何去了酒香居,身为姜家大公子,想查的话,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顾衍翻看了一下整件案子的卷宗,又看了下这次刑部主审的人,待一切理清后,已经将近亥时了。

    他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便要回主院安寝。

    出了书房门才发现,外面竟然下雪了,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

    顾衍一路走着回去,脚底咯吱咯吱的声音,走着走着,随后想起了什么,便吩咐身旁的人说着:

    “三无,你明儿一早去跟管家说一声,去年爷在西北打的那几条赤狐,风干的那些皮子给白家送去。”

    赤狐本不多见,尤其是那几条赤狐更是通身透亮,毫无杂色。给小丫头做一件披风,趁着雪景,定然养眼的很。

    三无应声,在前挑着灯笼,仔细的引着路。

    这座将军府是昭仁帝在位的时候封赐的,原是一个宗室王爷的府邸,占地颇广,主院与前院隔着一些距离,中间还有个园子,里面假山林里,花木丛生。

    园子前有一方空地,地方颇大。

    这是顾衍回主院的必经之路。

    今天,就在顾衍回去的时候,远远地就听到一阵喧哗声。

    顾衍的眉峰皱了一下,走到园子前的时候,才发现是刘莹跟着丫头还有另外一个眼生的女子在雪地里打雪仗。

    刘莹是今年八月的时候搬进的将军府,刘母病重,人事不知,刘莹一个姑娘家整日提心吊胆的,加上顾衍那段时间忙,便让管家将刘母接了来,方便照顾。

    刘母进府,刘莹自然也跟着住了进来,刘母的身体调养了三个多月,到现在已经好多了。

    顾衍想着她们母女孤苦,便留刘母养老,将来刘莹出嫁,自己添一份嫁妆,从将军府出嫁也是极其光彩的。

    男人的心思粗,若说细,也只是对着上心的那个人细,因此,顾衍对着刘莹的那点心思是全然不知的。

    加上刘莹本也聪慧,进府后渐渐知道顾衍的一些习性,便越发的小心谨慎,将心思藏好,做出跟以往一样的天真烂漫。

    刘莹见顾衍走近,眼看着对面那个女子将雪团投来,刘莹小跑着躲到了顾衍身后,拉着顾衍的胳膊,口中还娇俏的喊着:

    “兄长救我”

    对面那女子看到是顾衍,先是脸上一红,随后丢掉手中的雪团,对着顾衍盈盈一拜,娇软的说着:

    “妾身见过将军。”

    顾衍听了后,看着眼前的女子,皱着的眉头就更深了。

    他委实是不记得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妾身”,三无看着自己主子皱眉,便小心的说着:

    “将军,这姑娘是琳琅院的。”三无见顾衍还是不懂,便又说着:“上次将军西征归来,宫中赐的那些美人,管家将人都安置在了琳琅院。”

    三无这样说,顾衍才想起来。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顾衍回头看着刘莹冻得发红的脸,低声呵斥着:“大晚上的,吵吵嚷嚷,没个规矩。”

    顾衍沉着脸的时候,任谁看着都害怕。

    刘莹却是摸准了顾衍的脾气,知道他这是责备的生气,是对着自己人的时候才会这样,刘莹的害怕也没没有旁人那么严重。只是嘟着嘴撒娇的说着:

    “人家看下雪了好玩,整日的在屋子里,没人跟我玩,刚好芷柔姐姐来找我玩,提起打雪仗,便一时心痒,跟她一起出来了。”

    那边被称为芷柔的女子,张口欲言,随后想到刘家母女在府中的地位,便忍下没有说了。

    顾衍听了后,依旧是冷着脸,说了一声:“快点回去歇着吧,省的婶娘担心。”

    顾衍说完,便直直的走了过去。没有再理会在场的人。

    刘莹似是习惯了他这样,耸了耸肩,吐了一下舌头,看着顾衍的背影消失。

    芷柔却是始终低着头,从顾衍拉下脸的那一刻,她便不敢抬头了。

    这样的男人,太骇人了。

    原本生的一些心思,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顾衍回去后,便吩咐三无让管家来了一趟,顾衍乏了一天,正在净室梳洗,管家毕恭毕敬的等着。

    等他出来后,便直接说道:“琳琅院的那些女人可以放出府了。”

    管家听了却是一愣:“现在?”

    那些女子都是昭仁帝时赐的,如今昭仁帝已经退位,顾衍也没必要再供奉着了。

    “有家人的让家人接了去,没有的给些银子让她们自寻退路。夫人进门前,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了。”顾衍说着。

    ps:二合一大章,今晚没有加更,大家不要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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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486章 惊梦

    管家听到夫人二字,神色有些微妙,随后应声称是,便退下了。

    管家走后,顾衍就安寝了。

    只是他却睡得不太安稳。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以前不管是在西北还是在京中,从没有这样陷在梦中,困顿的感觉。

    这不是武力所能解决的,他空有一身力,却在此时此刻发不出来,还被一种怪力牵引着,往前走去。

    梦中的他一身战铠,他往前行走着,猛地从一旁窜出一条巨蟒,这条巨蟒与同类有异,只见它头顶长角,鼻处有须。身上长金鳞,尾处类似鱼尾,身下还有五只漆黑的爪子。

    顾衍从未见过此物,当它张开大口,向着自己扑来的时候,顾衍下意识的一手挡开,一手便去要将它擒拿住。

    谁知预料到的搏斗并没有到来,反而是手中多了把剑。顾衍低头看着手中的剑,这一眼便看出了是自己平日里用的。

    却不知刚才那异兽去了何处,顾衍手提着剑继续往前走去。

    混沌渐渐散开,光明乍现。

    而发光那个地方,是一座城池的城门处。

    仿佛是什么牵引着,他走过去,推开城门,走了进去,就在那条路的尽头,有一张金光璨璨的椅子。

    那椅子仿佛有魔力一般,顾衍不自觉的走了过去,可是当他坐下的那一瞬间。

    抬头便看到城墙上有一抹艳红的身影。

    顾衍眉头皱起,仔细辨认着。

    她的身影异常的熟悉,她背对着自己,只有衣袂在烈烈寒风中摇曳着。

    顾衍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只觉得那抹身影十分的揪心,让他心中难受,想要伸手抓住。

    可是当他上前去探明一切的时候,就见那身影一跃而下,顾衍猛地醒来。

    寒冬腊月的天气,屋里面并没有地龙火盆,顾衍却出了一身的汗。

    他闭上眼睛,想着梦中的女子,不明白因何会突然梦到这样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背影。

    他现在醒来回想起那个梦,才知道梦中的那头异兽不是旁的,正是世人口中的金龙,偏偏在梦中并未察觉。

    想到梦中那把金灿灿的椅子,自己不由自主的坐了上去,顾衍不由得对自己升起了怀疑,莫非在心底的某处,他对那九五之尊之位有觊觎之心?

    顾衍想了许久,也没得到答案。

    这样的心思,他如何也察觉不到,但是,梦是心中所想,若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如何会有这样的梦境?

    还有,梦中那女子是谁?

    因何会从城墙一跃而下?

    为何自己会生出难受的感觉?

    这些都是谜团,许久,顾衍才平息下来。

    敌军多少的阵法没能困住自己,如何能让这个梦给困住!

    顾衍当即便不再想,随后躺下后,便闭着眼,将之前的那些困扰都抛开。

    -

    白莲不知道刑部哪天开审,到了年底了,也怕刑部压到过年以后,白铭文就必须在刑部大牢过年。也怕现在开审,所有的证据不足,不能为他开脱。

    就在白莲焦虑万分的时候,有下人回报,说是将军府来人接她过去一趟。

    白莲挂心着白铭文的事情,跟卫氏说明了情况,便出门去了。

    前几天连着下了两日大雪,道路两旁都是未消融的积雪。马车前行着,白莲抱着汤婆子,偶尔有冷风从车帘缝中钻进来,白莲拢了拢披风。

    这时,马车骤然停了,白莲身子猛地往前栽了一下,好在一旁的玉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随后,马车外就传来车夫的咒骂声。

    白莲听着不由得皱了皱眉,玉竹见状,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了玉竹的声音,车夫咒骂的声音急转,对着车帘处温声说道:“回姑娘的话,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兔崽子,横冲直撞惊了马儿。”

    车夫是将军府的,自然知道他们主子是多看重车里的人,回答的时候语气都带着毕恭毕敬和小心翼翼。

    “人没事就快些离去吧,别误了正事。”

    车夫听到后,恭敬的应了一声,看到已经躲到路旁的那个孩子,便瞪了一眼,随后驾马离开。

    马车开始前行,白莲撩开了车帘往外看了看,一眼便看到此刻坐在路旁的积雪上的小孩,大约七八岁的年纪,眼睛盯着马车,目光中流露着愤恨的神色。

    白莲心中被猛地撞了一下,不知为何,脑中想起的却是陆晔的双眼。

    那双在前世里对世事都流露着愤恨与不甘的双眼!

    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却因为这样一个眼神,让她心痛的感觉再次升起。

    不知道为何,自从他死后,记忆会将回忆模糊化,只记得他的痛苦与挣扎,那些他曾经给过的伤痛,似乎都随着那一场病远远离开,一去不返。

    白莲想到前世种种,猛然出声:“停车!”

    车夫急急的勒住了马儿,马车停住了。

    白莲撩开车帘,玉竹扶着她下了马车。

    白莲下了马车后,径直的向着那个孩子走了过去,走近时才发现,他衣衫单薄,在这样冰天雪地里,取暖都是难事。

    白莲看到他的右手红肿,还有破皮的地方,定是刚刚跌伤的。

    白莲的眉头皱了起来,伸手欲扶那个孩子起来,却见他往后一躲,可能是触到了伤口,龇牙咧嘴的忍着疼痛。

    “别怕,我没有恶意。”白莲轻声说着。见到那孩子还在戒备的看着自己,白莲含笑,声音更温和的说着:“你的手流血了,我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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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还有一更。

    (未完待续。)

第487章 窗边人

    许是白莲的声音和态度让他察觉到善意,白莲再拿起他的手看的时候,他不像刚才那么躲着了。

    白莲看着那孩子的手,可能是伤到了筋骨,肿胀的厉害。而且他的手冰凉的很。

    白莲看了一眼他身上穿着的衣衫,缝缝补补,单薄的很。

    她将揣着的汤婆子塞到了小男孩的怀里,吩咐马车后跟着的侍卫:“你们将他送去医馆,寻套衣物给他。”

    侍卫抱拳称是。

    白莲温和的说着:“你别怕,等会让他们带你去医馆。”

    小男孩有点呆滞,只是愣愣的看着白莲,不知所措。

    白莲笑了笑,便回了马车。

    马车很快就继续前行了,因为有白莲的吩咐,侍卫们也都态度温和的带着那个小男孩去医馆。

    小男孩临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突然开口问道:“她是谁?”

    有个侍卫却是瞪了他一眼说着:“那是我们的将军夫人,圣上钦封的公主!”

    男孩哦了一声,便随着侍卫走了。

    相隔一段距离的一家酒楼里,有人将这一幕看得清楚,就算没有听到她说的什么,也猜出了大概。

    他嗤之以鼻。

    她手段狠辣,多少人因为她搅弄风云家族倾覆,她也从未眨眼,此刻倒关心起路旁人的死活了。

    这时,厢房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只听他低低的喊了一声:“进来。”

    门被打开,来人也只看到他临窗而坐的背影,披着厚厚的斗篷,将他裹得严严实实,通身黑色,周身都是阴郁的压迫感。

    来人在他身后抱拳行了一礼,想着他如今的身份,便含糊的称道:

    “卑职见过公子。”

    他并没有回身,依旧是刚才的姿态,听到那人行礼,以及称呼,并无说话,只是淡淡的说着:

    “今日定案之后,找个机会让安氏永远闭嘴。”

    来人一愣,随即应声道:“是。”

    随后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便又小心的问道:“公子,江淮的案子顾将军插手了。”

    那人无动于衷,许久才冷冷的说着:“等的就是他插手。”

    他说完,屋里的气氛凝结了一会,许久才听他说道:“你回去吧,有事不必亲自来,让心腹的人传话过来。”

    “是,卑职先告退了。”

    他退出房间后,那种无形的压迫感才算消散了。

    他匆匆下了酒楼,上了马车回了衙门。

    -

    白莲到了将军府时,顾衍在书房。白莲进去时,见顾衍身穿一品护国将军的朝服,坐在书案后处理着公务。

    平日他穿着随意,倒是第一次见他穿戴如此正式。朝冠将发束束在头顶,剑眉星目,英俊挺拔。衬得身上的朝服也格外的不同。

    白莲看着他,他不言不语没有笑意的时候,还是一如以前印象里的那人,冷硬的很。

    听到声响,顾衍抬起头来,看到白莲进来后,放下手中的事物,站起身来,唇角翘起,带着笑意走了过去。

    “今天刑部开审,你跟我一起过去。”

    顾衍说完,白莲却是一愣问道:“我一起?可以吗?”

    刑部开审,非涉案人员是不允许在场的。

    顾衍却是上下看了她一眼,随后说道:“你这个样子自然是不行。”

    随后,顾衍喊了声:“三无,去把衣服拿过来。”

    三无将衣服取来后,玉竹接了过去,送进了屋内。

    白莲看了一眼,是一套将军府下人的服饰,心中猜到了顾衍是要自己扮作小厮跟他前去,笑了笑问道:“不会被人发现吧?”

    “我看你伴的就挺好,那时候差点把我都糊弄过去。”顾衍看着她说着。

    白莲想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脸色微红。

    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哪里将他糊弄过去了,一眼就被他看了出来。

    白莲不与他争辩,抬眼看了看四周。

    顾衍知她心思,指了指书房旁边有一间休息室说道:“你去那边更衣吧。”

    白莲嗯了一声,便走了过去,玉竹跟在身后一起进了休息室。

    等着白莲出来,顾衍不由得想到了初见她时的样子,俏生生的往那儿一站,哪怕是妆扮的敛去了多半的风采,那一双眼睛也有着说不出的灵动婉媚。

    此时,又与那时不同。

    她长大了。

    顾衍望着她凹凸有致,山峦起伏的身子,觉得不被人发现是很难的。

    “三无,再去取一套来,宽大些的。”

    三无应声而去。

    白莲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福至心灵的明白了顾衍在想什么,一溜烟的进了休息室,不再出来。

    三无取来的时候,玉竹接过拿了进去。

    白莲再出来的时候,她的发髻已经由着玉竹打散,挽在了头顶,用一根不起眼的玉簪子固定着。

    顾衍上下看了一眼,才满意的点点头,衣衫宽松,遮住了该遮的一切。

    “走吧。”顾衍说着。

    白莲走过去,跟在顾衍身后。

    出去的时候,玉竹欲跟着,三无拦了她一下,说着:“有我们将军在呢,姐姐你再跟着就不合适了。”

    玉竹看了一眼前面跟着顾衍的白莲,知道三无说的没错。

    三无见玉竹不说话,便笑嘻嘻的凑过来说:“姐姐只管安心的在将军府等着,将军和夫人很快就会回来的。”

    玉竹点点头,没有说话。

    三无看了她一眼,心思活泛的说着:“我带姐姐去园子里逛逛,咱们将军府有个园子里的梅花开的可好了,还不知道姐姐芳名呢哎哎哎”

    三无刚才说话的时候,就去拉玉竹,只是玉竹多年的习惯,不允别人近身。她被陆晔身边的人断了筋骨后,医治及时,身手与以前远远不能相比,但是也比常人要好出许多。

    就在三无动手拉她的时候,一下便扣住了他的手腕,一翻手,三无便嗷嗷的叫了起来。

    玉竹看着他吃痛的样子,松了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去了一旁的厢房等着白莲回来。

    三无看着她冷然的模样,撇着嘴说着:“好男不跟女斗。”

    说完之后,就揉着手腕耸着肩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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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488章 开审

    出了将军府,顾衍坐的是马车。

    如今身边的人跟的是白莲,总不能让她也在寒风里乘骑马,于是顾衍便坐了马车。

    白莲自然也是紧随其后,一起进了马车。

    一路上,顾衍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坐在白莲旁边,有转弯或是不稳的地方,揽着她的肩头,防止她撞到。

    到了刑部后,顾衍率先下了马车,随后白莲撩开车帘出来,顾衍揽着她的腰,稳稳的将她放到了地上。

    白莲四下看了看,发现身边跟着的人都彷如入定一般,看着自己的鼻子,目不斜视。

    白莲心想,还好没有其他人在。

    顾衍低头看着她四下张望,那心虚的模样要多讨人喜欢有多讨人喜欢。

    地方时间不对,顾衍只是多看了她两眼,随后便转身进了刑部。

    白莲跟在他身后,小跑着才跟上了他的脚步。

    顾衍发现两个人的前行速度后,刻意的放慢了脚步,白莲跟着才不那样吃力。

    到了刑部大堂的时候,是刑部侍郎王章主审,王章也只是刚刚落座,听外面的人禀报说顾衍来了。

    他即刻起身,此时顾衍已经走了进来。

    王章看着他大步流星而来,朝冠锦服,说不出的气势逼人。

    王章想到顾衍与白家的亲事,知道顾衍这趟来的目的。他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冷哼。

    任你此刻权势滔天,白铭文也是罪证确凿。

    “下官见过将军。”王章躬身行礼。

    “见过将军。”说话的人是姜钟芳,他更知道顾衍来的目的,只是算顾衍此时有滔天的本事,也休想徇私舞弊!

    “王大人姜大人免礼,本将今日来是做个旁听,王大人请。”顾衍伸手指了指主位,与王章客气一番,跟姜钟芳一起坐在了旁听席。

    白莲规矩的站在顾衍身后,从进来后未曾抬起过头。

    “带案犯白铭文,安氏上堂。”随着惊堂木一响,王章沉声喝道。

    白莲来之前是知道此间境况,但是在听到白铭文的名字被这样轻易地呼喝的时候,还是心中揪了一下。

    随后不久,白铭文跟含玉被官差押解了进来。

    白莲在听到动静时,便抬头向外看去。

    白铭文虽穿着囚衣,但还算衣衫整洁。发须也不邋遢,只是人的气不好,精神也蔫蔫的。

    反观一旁的含玉,没有那么好了。头发乱如枯稻,囚衣上也是脏旧的很,只一张脸这些年保养得宜,白莲看着较之以前没甚差别,只是狼狈了些。

    白莲知道这是在牢中疏通好了,白铭文也没吃多少苦,但是想起来仍是觉得揪心。

    从自己小的时候,他不是个优秀的父亲,耳根软,那两年冷落卫氏的时候,对白莲这个嫡女可是没多少关注。

    直到后来才渐渐好转,他不是个十分称职的父亲,却也不是那种浑到无可救药的人,他秉性良善,为人简单,若让他做一届风流名士倒也成,他这样的人偏偏不适合官场。

    因为自己的需要,推着他前行,一步步的往前走着,走到了今日遭人算计的局面。

    似是父女的心灵相通,白莲看他的时候,白铭文也抬头看到了白莲。

    目光相交的那一瞬间,白莲眼中有泪,隐忍在眼眶。

    白铭文不忍,匆匆的撇开了目光。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白铭文身涉命案,刑部开审,上了公堂,下跪是少不了的。

    只是此刻女儿女婿都在,白铭文说不出的难堪。

    在白莲咬着下唇,看着白铭文将要跪下的时候,顾衍突然开口说道:

    “慢着。”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纷纷看向了顾衍。

    顾衍脸平静,他的五官轮廓宛如雕琢般深邃,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他此刻不是对着白莲温柔谴倦的时候,而是一如在外时的样子。

    面对着众人的目光,顾衍恍然未觉,而是看向了坐在上首的王章,说道:

    “王大人,白大人对于此案可有认罪?”

    王章一愣之后说道:“并无。”

    “白大人可有被监察司革职?”顾衍再问。

    “这个也无。”王章回答着,不知顾衍的目的。

    顾衍却是嘴角微扬,似笑非笑说道:“如此未定罪,白大人还是官身,刑部大堂并非是金銮殿,白大人焉有下跪之理。”

    朝廷命官,下跪也是天地君亲师。

    王章却是被顾衍的话一噎,看着他周身的冷冽之气,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在一旁协助审案的刑部主事本想提醒王章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没罪你怎么进了刑部大牢,如何进了刑部大堂,审嫌犯焉有不跪之理。

    可是,当他看到顾衍眼中似笑实冷的目光后,便熄了心思。

    王章也是面上难堪,扯着面皮露出个并不怎么好看的笑,随后说道:

    “那白大人站着听审。”也算是给了顾衍一个面子。

    一旁的姜钟芳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看了白铭文一眼,又看了看坐着的顾衍,正欲开口争论。

    顾衍先他一步从怀里拿出一纸诉状,给白莲使了个眼,由着她接过,呈在了刑部大堂上。

    “这是白大人家里托本将带来的状纸,状告姜钟芳大人私藏白家逃妾,有安氏身契为证。”

    在场的人又是一惊。

    尤其是姜钟芳,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王章这下理的清楚,当即便说道:“将军不知刑部规矩,此案审理与他案无关。”

    意思是不跟你说那么多,审白铭文杀人一事。

    顾衍却说道:“请问王大人,此案牵涉白大人,姜大人,还有安氏。如今私藏逃妾一事,同样牵涉白大人姜大人和安氏三人,原是一桩事情,论先后顺序,藏匿逃妾之事在先,白大人得知自己妾室落入歹人之手,搭救自己妾室,两人相见之时,被人陷害了。这如何跟此案无关?”

    顾衍说完,莫说是王章姜钟芳了,是白铭文也大吃一惊。

    原来,还可以这样

    白莲站在顾衍身后,一扫刚才的沉闷心思,嘴角止不住翘起。

    围魏救赵,声东击西,反客为主。

    无论何时何地,他所学的兵法都能用的如此之好。

    小剧场:

    看官:顾将军,我想问下,是不是没有兵法不能解决的事情?

    顾衍:回答正确。

    看官:那你对我们丫头的追求也用兵法了吗?

    顾衍:这个用了上上计。

    看官:请问上上计是什么?

    顾衍:是上上计。

    某客:我装作不懂的样子

    ps:今天我打算五更,你们信么?未完待续。↗本書源自 篮 書 ,更新快,。

第489章 凶手是谁?

    顾衍的话,莫说是王章了,就是刑部尚书过来也都没法反驳。

    这样一来,他代白家将姜家又给告了,还说两件事本就是一件事,让王章如何继续?

    若要继续,姜钟芳就该跟白铭文一样,站在大堂中间听审,而不是此时坐在旁听席上。

    若是坐着,也不是不可以,一样的朝廷命官,焉有姜钟芳坐着,而白铭文受审的原由。

    王章看了姜钟芳一眼,眼神有些微妙。

    姜钟芳当即就恼了,他是朝中从一品大员,能来刑部听审是因为关乎自己家,现在顾衍将他拖下水,姜钟芳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这时王章看他,他当下便恼怒的说道:“怎么,还打算让本官过堂?”

    王章看着顾衍跟姜钟芳一左一右的坐着,真的是十分的头疼。

    这件案子,当初就该由他们尚书大人主审,这样好歹官职高,能镇住场子。

    如今姜钟芳不听审,王章也只好说:“姜大人勿急,本官会跟据案情处理,姜大人先坐着。”

    王章的话说完,看到另一边的顾衍,咳了一声之后,吩咐人说道:“来人,去给白大人搬张椅子过来。”

    坐在下首的主事埋着头不说话。

    自顾衍进来后,事情的走向就被他带动着。

    如今审个案子,还给囚犯设了座,如果不设座儿,姜钟芳得陪审。

    主事看了顾衍一眼,此时他也明白了。

    他根本不是要真的告姜钟芳,而是想让他未来的岳父更体面。

    等大家都落座,堂下只跪着含玉一个人的时候,王章便开审了。

    “下跪者何人?”惊堂木一拍,王章颇有威严的问着。

    “民妇安氏。”含玉怯生生的答着。

    “你可知罪?”王章又问着。

    白莲在一旁听着他总是把惊堂木拍的啪啪响,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换个胆小的,莫说是审案了,就是吓也被他吓死了。

    含玉可不是个胆小的,但是此刻也是一副被吓坏的样子,抽泣着抹着泪说着:“回大人的话,民妇知罪。”

    顾衍听着含玉如此简单的认罪,神色淡淡,没有说话。

    只听王章继续问着:“你因何去酒香居?去了之后都做了什么?姜夫人是如何死在你们所在的厢房内?还不一一道来!”

    王章这样问,白铭文的脸色就十分的难看了。

    含玉头低垂着,不抬头,不说话,她的身体姿态仿佛会说话一般,楚楚可怜的样子发挥的淋漓尽致。

    片刻之后,才听她说着:“大人,民妇本是白府妾室。因多年前有错,曾逃离白家。几经辗转,得姜大人垂爱,便委身跟了姜大人。只是在姜家光景难捱,夫人她动辄言辱打骂,民妇难以承受。于半月前遇到白大人,前事已久,恩怨尽消,白大人愿意出手救民妇脱离姜家。”

    含玉说到这里,嘤嘤的哭了起来,哽咽的说:“民妇原是忌惮夫人打骂,想着离开姜家。可是回到府中要与大人商议,大人挽留,想着这些年姜大人对民妇关爱有嘉,无微不至,怜惜民妇膝下无子,将姜七少爷养于跟前,想到这些,民妇实难报答姜大人之恩。原想着,既如此,便与白大人说清,民妇约了白大人再酒香居,就此事断了来往”

    说着,含玉又饮泣了起来:“白大人原先也应了,民妇想着,前情已断,白大人之恩唯有来生再报了。可是就在民妇告辞的时候,白大人许是喝醉了酒,突然就抱住民妇民妇求饶了,可是白大人不松手,民妇力弱难敌,便便”

    她说的结结巴巴,极是难堪。

    白铭文听着,面色发红,极为羞愧。那些事情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是现在听着含玉这样说,尤其是这满公堂的人,白铭文臊的恨不得挖个坑埋了自己。

    白莲听着却是双拳握紧,满面怒容。

    “民妇本也是残花败柳之身,白大人用强,民妇不敢呼救,生怕招了人来,让白大人名誉有损,想着既然逃不了,便也算是还了白大人的恩。可是,谁知事后姜夫人却闯了进来,口中大骂,男盗女娼,要将我们俩个的事情给捅出去。民妇想着,此事一旦被旁人知晓,白大人的前程就算是毁了,便去拦着姜夫人,可是姜夫人却是不听,同我拉扯了起来,后来,姜夫**打民妇,白大人他看不下去,便”

    含玉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说完看了白铭文一眼。

    这些事情都是白铭文不知道的,那时候就真的如喝醉了酒一般,甚至比喝醉了酒都厉害,把什么都忘记了。

    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清楚,别的也不用多说什么了。

    下面自然是白铭文护**切,杀了姜夫人,还被人撞了个正着。

    王章没有再继续问,而是点点头,一副了然的神色,正欲伸手拿惊堂木问罪白铭文的时候,看到顾衍站起来,走到了含玉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便怎样了?白大人失手杀了姜夫人?”顾衍声音冷厉的问着。

    含玉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气势,不敢抬头,微微的点点头说着:

    “是”

    “如何杀的,用什么杀的,一刀毙命还是多刀致死?”顾衍问的又急又快。

    面对着顾衍的问话,含玉回答的怯怯的。

    “用刀一刀毙命”含玉越答声音越小。

    “伤在何处?”顾衍又问。

    含玉却细弱蚊蝇的说着:“民妇当时吓坏了,没有留意这些。”

    顾衍看着她,这倒是个好借口,配合着她怯怯的样子,还真是被吓坏了的样子。

    顾衍没有再问她,而是回了自己的位置。

    王章不明白顾衍问的这几个问题是何用意,还没开口询问呢,就听顾衍说道:“王大人,何不请仵作前来,替姜夫人指认凶手呢?”

    顾衍的话说完,满堂又是一惊,就是一直低垂着头的含玉,也都抬头看向了顾衍。

    王章不明白顾衍说的是什么意思。

    案情很明了,含玉陈述的案情,白铭文并没有反驳,人证物证都在,还有那么多人撞破,如何说是替姜夫人指认凶手。

    不是白铭文,凶手还能是谁?

    ps:二更。还有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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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490章 案情

    “顾将军,下官知道白大人跟您的关系,可是罪证确凿,就是仵作来了,白大人也推脱不了的。”王章开口说着。

    顾衍的表情未变,一如方才般平静,只是周身的气势越发的冷冽了。

    只听他说道:“罪证确凿?一面之词能是罪证确凿?人不是白大人杀的。”

    顾衍如此斩钉截铁的话,让白铭文动容。

    人究竟是不是自己杀的,白铭文也不知道。那段时间像是被人偷走了一般,一丁点也记不得了。

    顾衍都如此说了,白铭文的脊梁不由得挺了挺。

    “哦,那顾将军以为是谁杀的呢?”这次说话的不是王章,而是姜钟芳。

    姜钟芳语气带着不以为然,仿佛是在问:这里是你说了算的?

    “自然是凶手杀的。”顾衍淡淡的说着。

    姜钟芳一噎,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这时,王章却看向了白铭文,问道:“白铭文,安氏说的,是你杀了姜夫人,你可认罪?”

    若是换到刚刚进来的时候,白铭文必然心虚,但是此时,白铭文心中坦坦荡荡的,斩钉截铁的说道:

    “人不是我杀的!”

    白铭文说过,王章心中哼了一声说道:“姜夫人死于刀下,众人撞破时,而刀在你手中。如今有安氏的证词,你还想抵赖!”

    “王大人有句话说对了。”是顾衍开口说着,他说过之后,看了白铭文与含玉一眼,继而说道:“姜夫人是死于刀下,刀呢?刀从何处而来?”

    顾衍的话一落,王章和姜钟芳则是目露迷惑,而含玉则是白了脸。

    “来人啊。”王章毕竟是常年审案的,率先回过神儿来,“去把凶器呈上来。”

    随后便有衙役将那把刀呈了上来。

    刀拿上来后,顾衍站起身来,伸手拿过那把刀,刀柄处有刻字。顾衍调转刀刃,将刀柄处伸到了王章面前,之后说道:

    “刀是平遥坊所出,平遥坊坊主已经在刑部外候命,刀是何时所出,又归谁所有,王大人一问便知。”

    王章看着顾衍说的头头是道,连细枝末节的人都请到了,一时不知如何继续。

    他来之前,刑部尚书就已经交代,快刀斩乱麻,先将白铭文定罪了。

    没想到顾衍来了后变故横生,案子被他推动着到了现在的局面。

    这时,姜钟芳也听出点什么来。

    原本没往那上面想,但是此时顾衍说出来,姜钟芳才想起来,刀从哪里来的?

    白铭文一届文士,含玉一个弱女子,刀能从何处来?

    想到刚才顾衍说请仵作指明凶手,姜钟芳一下便站起身来,口中说着:“此案请王大人彻查,请来仵作与平遥坊坊主,还我夫人公道!”

    王章看了在场的人一眼,随后忍着性子说道:“去把仵作和平遥坊坊主带来。”

    平遥坊坊主先到的,刀递到他面前时,他看了一眼,便如实说道:

    “回大人的话,草民来之前,将军大人已经将此刀的的标志告诉了草民,草民将记录了的册子带了来,我平遥坊所出刀剑,每把都有编号,由谁买走,都记录在册,请大人过目。”

    平遥坊坊主将带来的册子呈了上去,王章看了看那把刀的刀柄处的刻印,翻看了下那本册子,看到相对应的人名叫姜忠,姜府的下人。

    周朝对于兵器的购买,法令十分的严谨。买兵器的时候,都会出示代表自己身份的东西。

    对于这一点,是从没有出过错。

    王章看到姜忠的名字时也是有些吃惊,随后问道:“姜大人,姜忠可是贵府的下人?”

    姜钟芳听了姜忠的名字时,则是愣了一下,说道:“是我府中下人,与姜忠何干?”

    “刀是前两日,姜忠再平遥坊所购买。”王章说着。

    姜钟芳听了则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来人,去姜府带姜忠过堂。”

    随后,仵作到了,王章便让他将姜夫人死时的情况说来。

    只听仵作说道:“姜夫人死于一刀毙命,凶手自胸前伤了死者心脉。若作案者伤了死者后将刀拔出,则厢房内血流如注。死者所处之地并无过多流血,有可能是移尸到了案发现场。”

    仵作说完,不经意的看了顾衍一眼,见他面色平淡,眼中却流露着满意的神色,心中微安。

    仵作说完,在场人又是一惊。

    现在的情况,根据仵作和平遥坊提供的新的证据,越来越证明白铭文是被栽赃的。

    姜忠很快就被带来,大家都觉得奇怪的时候,姜府离刑部的车程,少说也得三炷香的功夫,姜忠如此快的被带来,不由得大家不惊奇。

    他上堂后才知道,他是被顾衍的人强行抓来的。王章听到的时候,面色就有些微妙了。

    怪不得刚才他如此斩钉截铁的说人不是白铭文杀的,原来他暗中已经将案子摸得清楚,相关人员也都先一步带来。

    这个姜忠是姜家三少爷姜玉明的随侍,问他为何买刀,开始死不承认,到后来一顿打,便说了是姜玉明让他买的。

    案子到了此时已经很明了了,王章派人去姜家带姜玉明。

    姜钟芳此时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含玉则是出人意料,并不是阴谋被识破后的慌张,而是跪坐在大堂之上,无声的流着泪。

    “安氏,真相究竟如何?此时说出,本官饶你死罪!”

    含玉却是无声的哭着。一句话不说。

    王章今天憋着一肚子的起,看到含玉不言不语,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当即便火了。

    正欲发火之时,见到大堂外面整齐的跑了一队人,个个戎装,领先的一个人径直的跑了进来,跪在顾衍面前说道:

    “回将军,幸不辱使命。”

    “起来吧。”顾衍喊了他起身。

    待他起身后,顾衍才扫了大堂内的人一眼,最后对着含玉说道:

    “有什么你只管招了就行,你弟弟已经救出。”

    顾衍说完,莫说是含玉惊讶,就是顾衍身后的白莲也大吃一惊。

    含玉这般做,原来是因为安哥受到了威胁!

    可是,绑了安哥的人是谁呢?

    ps:第三更,为3月30号dongji2002打赏和氏璧加更。

    稍后还有两更,是合并章节,作者君卡文的时候,写的陆晔的番外,今天放上来大家看看。

    感谢半夏打赏588起点币,梦若幽溪,雨的诠释,胖胖,oldair,想对着你笑,南柯,泥酷娃娃,jwpapa的打赏以及姐妹们的月票,作者君现在在六十名左右徘徊,太感谢大家了。(未完待续。)

第491章 我是陆晔

    《关于陆晔的番外》

    我是陆晔。

    其实我并非姓陆,我真正的姓氏是周。

    但是,那时的我却不知道。

    那时的我爱着一个姓周的女子。

    她是天下间最尊贵的女子,集万千宠爱,聚万千灵气的一个女子。

    她聪明,大胆,肆意,飞扬。

    她是周皇室的嫡公主,在我知道她的身份时,我曾犹豫过。

    从来身为公主的女子都是被世家子弟所抗拒的,但凡是有志气的男儿,尚公主是一条自毁前程的事情。

    谁不想出将入相,名垂千古?

    谁不想高谈论阔,指点江山?

    但是,驸马却不能想。

    那时候,我矛盾过。

    可是,无论如何都抵不过那一抹飞扬的身影。

    马球场上,她英姿飒爽,花样翻飞,势不可挡。

    平日相见,她明眸皓齿,妙语连珠,才智无双。

    如何能不为她心动?

    罢罢罢!

    这哪怕是一场劫,我也认了。

    相爱是那样简单,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知彼此心意。

    彭城瘟疫,九死一生,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

    哪怕将来无缘与朝政,也要给自己的人生留下浓重的一笔精彩。

    她为了苦求父母,不设公主府,不要封号,只要像一个平凡女子一样,嫁入陆家,嫁与我,做我陆晔的妻子!

    相守百年,不离不弃。

    这是她给我的大礼,她知道我的抱负!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逃不了了,这一生都逃不了了。

    世间再没有第二人如她这般倾心相付,毫无保留。

    我在等着。

    等着她长大。

    等着她可以做我妻子的那天。

    红烛环绕,凤冠霞帔,我会让她成为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平地惊雷!

    就在她十七岁的那个除夕夜。

    我是怎样回到了太和殿都已经不记得了,脑中只有在昭阳殿看到所谓荣贵妃面容的样子,耳边只有她亲口所说:“你不能娶她,她是你堂妹,你的生父是睿亲王”

    你的生父是睿亲王!

    什么是疼?什么是恨?

    什么是痛不欲生?什么是恨意难平?

    一句“臣不愿”宛如千斤重。

    压在我的心底,击在她的心间。

    她呆滞,她不解,她伤心,她落泪。

    我要如何?

    我要告诉她吗?

    告诉她这恶心的一切?

    告诉她,我与她流的是一样的血?

    告诉她,我们之间的相爱,是世间难容的不伦情感?

    这些,真是让人作呕!

    恶心我自己就够了,饶了她吧

    我成亲,娶了永州白家的表妹,她长什么模样,我从未看清过,新婚之夜,挑开盖头的那一刻,恍恍惚惚,我仿佛看到了她。

    可是,当我再看时,哪里有她?

    我逃不开,躲不了,不知如何去排遣着冲天的怨恨。

    我恨周这个姓氏。

    我恨给予我生命的人。

    我更恨造成这一切的那个人:皇帝!

    我的恨意使得我投向了我的生父。

    我不知道,原来我的恨可以变出许多的手段。那些以前我从不屑用的,那些与我从小的观念相违背的。

    我如今竟使得得心应手。

    看着朝臣们一个个敬中带着惧的目光,我并不开怀。

    我仿佛是失去了心的行尸走肉一般,人在阳光下,心却在冰雪天。

    我想到了父亲。

    那个被昏君害死的父亲。

    我有负于他。

    他自小教我的一切,我全抛开了。

    他盼着我一生顺遂,如今全成了空谈。

    当我知道,原来父亲的死是因他!

    我的生父睿亲王所造的,那时,只恨不得斩断我的血脉,流尽我的血,将这一身的骨肉皮血都还于他!

    仇恨让我心中再无天日,唯一的那丝光明却是不可触碰的。

    她来寻我,问我为什么?

    这世上的事情,不是你问了为什么,就会有答案的。

    我策马奔去,她紧追而上。

    她不甘心,问我苦衷,问我为何找个挂名的妻子。

    我是如何回答她的?我一直都记得很清楚。

    因为我厌恶,我厌恶所有姓周的,我厌恶整个周皇室!

    那时候的我定是双眼赤红,形如鬼魅。

    因为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心碎的影子,看到了一种轰然倒塌的脆弱。

    我逃开了。

    不能看,不能想,不能再去接触她的一切。

    我虚与委蛇,在睿亲王身边积攒势力,终于,在一切为我控制的时候,我鼓动他造反了。

    江山美人,天下至高位,本就是他所追求的。

    他不惜拉上父亲的性命,不惜送母亲进宫,不惜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跟侄女相爱!

    也要去完成他的帝王梦!

    就在他用利刃夺了昏君性命的时候,他看着龙椅双眼冒光的时候,我亲手结束了他。

    我陆晔的父亲今生只有一个,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用他的命,抵还父亲的命!

    有什么报应,我担着!

    我倒要看看,老天爷还要如何的对我!

    可是,我看到了她。

    她躲在严皇后身后,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严皇后被带下去,如果我心够硬,就会任由着她自刎在我面前。

    可是,却被她的动作牵引到了心中的痛处,夺了她的剑。

    周弘文被逼到东宫,扬言要见她,我本不惧他,奈何周弘文却是知内情的,昭阳殿前的对话,周弘文都听了去。

    我随着她而去,看着周弘文拉着她,那种亲密无间的兄妹之谊,刺痛了我的眼,刺伤上我的心。

    周弘文死了,死在她怀里,看着她嚎啕大哭,而我却在庆幸。

    庆幸周弘文未告诉她真相。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当我推开昭阳殿的大门时,我以为面对的是被幽禁深宫的母亲,没想到却是一副被削成人彘的画面。

    恨?

    已经不是恨了!

    从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本来这世间仅存不多的陆晔,也随之死去。

    母亲何辜?

    杀人不过头点地!竟能将人生生折磨到这个地步!

    心中恨意又岂是滔天两个字所能表达的!

    皇后!皇后!皇后!

    我忘了皇后是她的母亲。

    可是,就算记得又怎样,也难以阻挡我的恨意淘淘。

    你高高在上,欺我母,辱我母,伤我母!

    今日,我便要统统的讨回来!

    尊严碾落尘埃,要你尝遍苦楚。

    你曾在宫廷多么的叱咤风云,便又多少的人恨你,被无根的太监折磨致死,会是给她最屈辱的死法。

    可是,当宫人告诉我,她竟然跑去了甘露殿。

    我的心揪紧了。

    我去的时候,她被侍卫拦在殿外。殿内的惨叫声凄厉,她面色发白,摇摇欲坠,那时候我是怎样想的?

    我忘了,那时候只顾着自己的伤痛与仇恨了。

    她跪伏在甘露殿外,整整一天一夜,殿前的青砖早已被她的泪浸透。

    那时我浑然未觉,依旧处在报复的快感里。

    严皇后死了,在甘露殿内,那座豪华的宫殿内,用最屈辱的方式走完了她荣耀的一生。

    宫人说,她在给严皇后收尸的时候,一滴泪都没有落下。

    或许是青砖前都流尽了。

    她是骄傲的,她不允许任何人看到严皇后死后的样子。

    隔了两天,母亲也去走了,她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眼不能见,想结束自己都不能。

    张着嘴巴,啊啊啊的,不过是请求一个痛快。

    在结束了生父性命之后,我再次结束了生母的性命。

    陆晔已死,我也不再是陆晔。

    风雨交加的晚上,我粗暴,野蛮的想要夺了她。

    管他什么**纲常,什么血脉相连。

    我恨,便要她也恨。

    我疼,就要一起疼!

    可是,到她一动不动,不再挣扎,听天由命的时候,我看到那个曾经肆意挥洒,骄傲飞扬的阿音,也随着她身上的衣衫片片尽碎。

    我再难继续下去,落荒而逃。

    睿王世子登基为帝,是谁没有什么区别,总之都是傀儡。

    任谁在背后骂我,当面都得敬着,他周家的天下又如何,这是他们欠我的!

    在我犹豫要如何对待阿音和安置她的时候,她失踪了。

    配合着她逃离皇城的宫人宁死也不说她的下落,封城半月也未能找到她的下落。

    那时候我才明白,我忘不了她。哪怕是知道她恨我,恨不得杀了我,我也忘不了。

    忘不了,放不下,不能松手!

    半月后,严家所有人被打入天牢。

    但凡是她一天不出现,严家将死一个人。

    我一直都知道如何对付她,她的软肋在何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最终她回来了,她妥协了。

    她面对着严氏家族,满皇城的姐妹,她便再难脱身了。

    含章殿是她的寝宫,晚上抱着她时,只觉得她瘦的可怜,她不再开口说话,不再展颜欢笑。

    也如我一般,成了阳光底下的行尸走肉。

    发现她有轻生念头的时候,是在她醉后。

    她抱着酒壶,爬上含章殿的楼顶上,一边喝一边哭着。

    我在一旁看着,不忍上前。如果我过去,她或许连哭都不会了。

    直到喝醉了,哭累了。她才踉踉跄跄的走到边缘,口中喊着父皇母后,将要跳下。

    我知道死亡是一种解脱。

    可是,我是这样的自私,明知她痛苦,也不想她解脱。

    至少,陪着我在这世上多留几年。

    我救了她,甚至威胁她,她若敢死,便是整个皇室陪葬。

    看着她空洞的目光,我知道成功的留住了她。

    陆煜犯浑,我容忍着他,这是我欠陆家和父亲的。周德容因何而死,面对阿音的声声怒骂,我从未否认。

    反正都是恨,不过是多一桩少一桩罢了!

    可是,陆煜竟然想染指阿音。

    愤怒的火瞬间烧遍了全身,如果再晚去一步,后果不堪想象,那时候我才知道怕。

    陆煜从那次之后,便从未再进过皇城。

    五年。

    夜夜相对的两个人,却成了这世间最遥远陌生的人。

    天下战乱纷起,周朝的江山已经四分五裂,残破不堪。

    这便是我一直盼着的结果。

    可是,真到了那一日,听着宁王大军北上,西北大军南下,前后夹击京城于中间的时候,我并不开怀。

    我将自己关起来,用生命最后的时间去留下我心中曾经最美的女子。

    一尊尊栩栩如生的雕刻,或轻笑,或飞扬。或策马,或嬉闹。

    都在我的刻刀下一件件的完成。

    如果不是我的强迫,她只怕早已是枯骨一堆,不会留在这世上一天。

    如今,她自由了。

    皇城被破,便是我的大限之日。

    原本想着静悄悄的,伴着这一屋子的雕像而去,她却来了。

    她还在问着为什么。

    可是,到死,我也不想告诉她这一切。

    世上的为什么太多了,又有几个能解释的清楚?

    为什么?

    老天爷也欠我一个为什么!

    死在她怀里,是这几年中最开心幸福的事情了。

    对不起,很早就想说,却未说出口的话。

    直到死后,才知道人有魂魄,与**不同。

    它能穿越一切,看到自己未曾知道的一切。

    原来,生父睿亲王并不仅仅是害了父亲,他自私自利,不娶母亲,却也要强占了去。

    看到那时的他,我深深的厌恶着。

    想到了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竟与他无异!

    我进了地狱,却也把阿音生生的拖了进来!

    昭仁帝不知情,母亲是他一手安排进宫的,为了谋仁帝皇嗣的性命。

    我亲眼看着曾经柔善的母亲,将参了毒药的点心递给了太子身边的嬷嬷。

    因为那嬷嬷的儿子在睿亲王手中。

    我们果然是父子!

    果然都最擅长这种阴狠的手段!

    太子急病,需要御医之时,昭阳殿荣贵妃昏了过去,太医查不出原因,昭仁帝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喊来,不查出病因,统统问罪。

    严皇后在昭阳殿寻人不得,匆匆从宫外请人。

    只是太子却等不得,没等到大夫便身亡了。

    皇后连蛛丝马迹都没能查出来!

    昭仁帝无子,昭阳殿里翻找出的药,我那时才知道,这一切竟然是这般!

    我想到阿音跪伏在甘露殿前一夜的场景,想到她为皇后收尸时眼泪已干的场景,想到她寻天无路,扣地无门,只能醉生梦死的场景。

    这些年,我为了仇恨,竟把曾经最心爱的人,逼到了这个地步。

    到头来,这些仇恨不过是个权势欲的笑话。

    我看着她自皇城跳下,百尺高台,一跃而下。

    粉身碎骨,成全了她最后的尊严。

    这时,仿佛是来着地狱的声音,却从光明中传来:

    “你悔吗?”

    悔!

    我在心中说着。

    “你愧对她,要补偿她,对吗?”那个声音充满了蛊惑。

    我愣住。

    还可以补偿,对吗?

    “当然可以!”那声音笑的诡异,禁不住让人满身寒噤。

    如何补偿?她粉身碎骨于城墙之下。

    她就算活着,也因为我的缘故痛不欲生。

    要如何的去补偿?

    却在这时,一道刺眼的金光突然乍现。

    我看着金光中的一幕幕,竟然呈倒流的顺序在我面前闪过。

    画面定格在我与阿音初遇那会,那时,她还是个小女孩,被那个曾经温柔的少年救起。

    刹那间,我明白了。

    “我可以给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你,或者她。”

    听着这个声音时,我看向了金光传来的方向。

    ps:这个番外,大家先看看,与后文的某个情节会结合到一处。原本想着那时候发的,但是前几天卡文的时候写出来了,就先一步发出来大家看看,与现在的情节不冲突。

    二合一大章,为31号粉丝后援会和1号静静漫舞加更。(未完待续。)

第492章 幕后人是谁?

    案子整整审了三个时辰,傍晚的时候白铭文才跟着顾衍和白莲出了刑部。

    有侍卫搀着白铭文上了马车,他的衣服也是顾衍一早便备好的,出了刑部的时候,那身囚衣便已经换下来了。

    白莲紧随其后上了马车,回身看着顾衍的时候,只听他说道:“你随岳父进去吧,我骑马。”

    白莲点点头,撩开车帘进了马车。

    顾衍上马的时候,之前在刑部大堂给他回话的那个领头的人,小跑着来到他面前,低低的说了什么,顾衍听了后,皱了皱眉,才让那人退下,之后便上了马。

    白莲跟白铭文在马车内,顾衍不进来,便是要给他们父女说话的机会。

    白铭文自白莲进去后,看着她的一身打扮,然后许久才叹了口气说道:“这次多亏了顾将军了!”

    白莲也是面露喜色,含笑点头。

    是的,多亏了顾衍。

    如今看着是简单的解决了,可是这中间有多少曲折,有多少耗神,白莲知道也定是不容易的。

    “爹爹,经此事,你以后当谨慎行事才是。”

    白铭文心有余悸的点点头,随后眉头便皱了起来。

    虽然案子结了,但是,他到如今都想不明白,他与姜玉明无仇无怨,为何姜玉明对自己这般大恨意。

    就算姜玉明为了除去嫡母姜夫人,但是利用威胁含玉,挟持安哥的手段,要将自己拉下水的事情,白铭文如何也想不通。

    莫说是白铭文了,就是一直在看着事情进展的白莲,也不明白,姜玉明为何会将主意打到白铭文的身上?

    白莲想不通,因此,心中也越加肯定,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只是,这些白莲却没有对白铭文说。

    如今案子已经结了,姜玉明杀人之事否认不了,含玉弟弟被胁迫,被逼与姜玉明演了这么一出戏。

    但是含玉陷害朝廷命官,公堂之上还作出假的供词,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念其救弟心切,判了个流刑,也不是西北苦寒之地。安哥如今在翰林院,也是郑学士的得意弟子,届时他也肯定会为含玉疏通一番,想必也不会吃太多的苦。

    到了白府的时候,一早顾衍身边跟着的侍卫便通知了白家,马车刚进了那条街,炮竹声就响了起来。

    马车停在白府门口,白铭文父女下了车,白莲扶着他自提前准备好的火盆前跨过。

    由着管家拿着系了红绳的扫帚在他的衣摆上扫了几下,嘴里说着吉利的话语,白家诸人才面带笑容的进去了。

    去拜见白老太爷和白老夫人的时候,顾衍跟着,白老太爷看着顾衍在场,训斥白铭文的话便留在了肚子里。

    总不能在女婿面前落了他的面子,之后就挥挥手让他回去了。

    白铭文自进来到现在,也未见卫氏一眼,几个孩子都在跟前,偏卫氏不在,白铭文心中已经有数。

    他咳了一声,有些难为情的低声问白莲:“你娘亲生我气了?”

    白莲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撇着嘴说着:“关心您才生您气呢,您可不许回去发脾气,好好地哄哄我娘亲!”白莲说着,鬼灵精的一笑继续道:“我知道这个您最拿手,等会我娘给您摆脸子,您好话说上一通,保管烟消云散。”

    白铭文看着她的样子,却是佯装的拉下脸说着:“鬼丫头,都要嫁人了,还没大没小的!”

    “本来就是嘛!”白莲嘟着嘴小声的嘟囔着。

    她说完,一抬头,便看到了顾衍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跟在刑部大堂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想到他的耳力目力都是极好的,刚刚跟白铭文的话或许他真听了去,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倒忘了他在身边了。

    顾衍看着她低下头去,如今她还是一身随从的衣饰,想着她刚才俏皮的样子,许是爱屋及乌,看着她所有的一切都与旁人不同。

    去了玉笙院后,既然知道卫氏心中有气,白莲自然会给他们独处的机会,顾衍也听到了白莲之前跟白铭文说的,留着说了一会话,便要告辞了,称府中有事。

    白铭文起身欲送他出去,白莲却说道:“爹爹刚回来,先歇息吧,我去送他吧。”

    白铭文没意见,顾衍自然更没意见。

    送顾衍出去的路上,白莲将白天压在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将军,你如何知道有人绑了安哥?”

    顾衍放慢脚步,与白莲并肩走着,一边走一边说道:“从你将那些消息给我的时候,我就派人留意姜玉明了,最后查出平遥坊的事情,便更加确定是姜玉明了。他为了除去嫡母,我能想通,只是要安姨娘牺牲这么大却是个疑点。我看过你的那些消息,安姨娘虽与他暗通款曲,但安姨娘这个人却不是个会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人。这件事发生后,岳父被定罪,安姨娘也逃不脱,她自己肯定也知道,将这些串联起来只有一个可能。”

    白莲侧头看着他,听着他一言一语,字字清晰的说着。

    顾衍看着她认真的神色,便忍不住捏了一下她娇俏的鼻子,白莲躲开后,瞥了他一眼,顾衍一笑后继而说道:“这个可能是安姨娘是受了胁迫,我着人查了安姨娘,这些年姜钟芳给她不少金银钱财,她都周济了一个人,我暗查了一番,整个人正是你所说的安哥,今春的翰林进士安鹏举。”

    安哥中了进士,白莲是知道的,名次不是很好,但是却得了今春主考郑大人的青睐,亲自点名进了翰林院。

    但是白莲却不知含玉跟安哥何时联系上了。

    可是,究竟是谁绑了安哥呢,他如今是翰林院的,不再是以前那个清贫的学子了,谁能有这个能力,不惊动翰林院,绑了安哥这么多天?

    这个人绝对不是姜玉明。

    “是谁绑了安哥呢?”白莲问着。

    顾衍沉思了一会才回答道:“开始我以为是姜玉明,后来见翰林院丝毫不知安哥失踪一事,说是一早便有人跟翰林院的郑大学士说了,安哥回乡去了。跟着姜玉明的这几日,底下的人发现姜玉明跟一个黑衣人有所接触,那人黑衣黑帽。跟了他两三天才发现了安哥的踪迹。”

    顾衍说完,白莲莫名的有些紧张,开口问道:“那黑衣人是谁?”

    ps:今天白天在外地,五点钟才回到家,原本想着给大家五更,现在看来有点危险。今天尽量四更,做不到的话,明天继续给大家五更。(未完待续。)

第493章 喜欢

    顾衍听了白莲问起,却是叹了口气,说道:“人没抓着,只救下了安哥。林虎说那人功夫了得,见势不对,便逃了。”

    “逃便逃了,安哥救了出来,我爹爹也平安无事,这些都是将军的功劳。”白莲含笑说着。

    顾衍看着她,神色郑重的说着:“你只管安心,无论幕后的那人是谁,我都不会再让他伤你分毫。”

    顾衍见白莲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与情绪,顾衍补充说道:“还有你的家人。”

    白莲一直低着头,跟在顾衍的身边走着。

    天色已暮,他们两个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许久,才听白莲低低的说着:“谢谢你。”

    顾衍却是停住了脚步,白莲不知他因何停驻不前,也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了他。

    顾衍是武将,却不是粗心之人。

    白莲的情绪有异,他不是察觉不到,刚才的话他想了又想,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妥,但偏偏白莲的情绪却是异常的低落。

    顾衍不知她在想什么,这时候看到她抬眼看着自己,顾衍看了她一会,心中叹了口气,随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说着:“傻丫头,跟自己男人客气什么!”

    白莲拉下他揉自己头的手,无奈道:“好好好,我是傻丫头,你是聪明将军。”

    顾衍笑了两声,拉着她继续往外走去。

    许是受到顾衍情绪的感染,白莲方才低落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

    顾衍与她说着白铭殊在江淮的事情,白莲认真的听着,许多事情顾衍并未亲眼所见,只是根据传来的消息,有些话便不敢轻易的决断,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顾衍说道:

    “过了上元节,我便请旨亲自去一趟淮州。漕帮的人你知根底,七叔的官风人品又都是有目共睹的,这件事跟岳父的事情很巧合,我怕旁人去了处理不当,再被牵连。”

    “你亲自去?”白莲惊奇着,京中也才刚稳定,顾衍如果不再回西北,此时正是在朝中稳固根基的最好时机。

    淮州的事情,若是顺利,这一来一去也少不得要两个月,若是不顺利,三个月也是有的。

    两三个月的时间,听着不长,但是就此刻京中的局势而言,却是至关重要的。

    白莲想到他刚刚说要护着自己与自己家人的话,心中的暖流缓缓的蔓延至心间。

    顾衍看着白莲从开始的疑惑,到后来眉目慢慢的舒展,绽放的笑意让人看着十分的舒心。

    这时,他听到白莲开口问道:“去淮州要两三个月的时间,京中一切你可都安排好了?”

    顾衍知道白莲问的是朝中的事情,想回答的时候看着她此时的模样,便忍不住开口说道:“放心,不会误了婚期的,五月里一准的娶你回去!”

    白莲一愣才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随即面色羞红,急急的说道:“谁跟你说这个!”

    顾衍看着她着急羞涩的样子,低笑了两声说道:“是我想说的。”

    看着白莲哼了一声,这时起了风,白莲打了个喷嚏,顾衍看着到了门口,便说道:“快回去吧,起风了,小心着凉。”

    “嗯。”白莲点点头。

    白莲要回去的时候,见到有小厮牵着顾衍的马来,白莲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说道:

    “等等。”

    顾衍回身看着白莲,不知她喊等等要做什么。

    只见白莲走了几步,来到面前说道:“你在这儿等一会,我一会就来。”

    白莲说完,便转身跑开。

    顾衍不知白莲何意,反坐左右无事,便在原地等着她回来。

    没多久,便见她手里拿着东西小跑着过来了。

    跑到跟前时,由于跑的急切,面色泛红,眼神却是晶亮,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顾衍说道:

    “前些时候说要给你做对护膝,之前几日闲着,便做好了,那几****忙着,便没给你送去,你拿回去试试,看合适不,再试试会不会太薄,太薄就不够暖和,不合适回头差人送来,我给你改一下。”

    顾衍低头看着白莲递到自己手中的东西,想到了那日白莲在自己怀里时,低低的说着将来怎样的话语,只觉得这寒冷的冬夜里,刹那间多了许多的温暖。

    他在西北习惯了,常年都是铁衣战甲,那几年西北动乱厉害的时候,每夜里都是枕戈待旦,战铠不离身的。

    西北的冬天,比京中的冬天更加寒冷阴森,莫说是护膝了,就是棉衣,也是在战铠里穿着薄薄的一层,只为了在战场上动作灵便。

    是以,也养成了他粗糙的皮肉,与京中的世家子弟不同。

    只是,白莲将一副做工精巧的护膝递到顾衍手中时,顾衍觉得比打胜了仗,皇帝给的封赐都要厚重。

    顾衍看着那对护膝,发现上面还绣着猛虎下山的图样,老虎绣的栩栩如生,格外的威猛。

    如此用心的礼物,顾衍如何不爱。

    “不薄,暖和的很,都暖到心底去了。”顾衍的话低沉悦耳,在夜风中带着暖意。

    白莲想着这段时间的一切,嘴角微微翘起,说着:“外人都说你是个沉默寡言的将军,岂料你比那圣上跟前侍奉的人都能言善道,说起好听的话来,连腹稿都不用编。”

    顾衍听着白莲的话,却是一愣,随后便恐吓的伸手去捏她的脸,佯作怒意的说着:“好你个大胆的丫头,把本将军与宫人内侍相比,看我如何收拾你!”

    白莲看着他的手伸来,低头弯腰从他手下逃过去,一边还笑着说道:“将军手下留情!”

    顾衍的身手,又岂是白莲能躲得了的,一把便抓住了她。

    顾衍看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双手扳着她的肩头正色的说着:“在你之前,我也不知,我竟能如此敞开心怀的去喜欢一个人。”

    顾衍突然如此正色的说着,白莲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了。

    在她心里,顾衍护她敬她,以后与他做了夫妻,自己也一定会做一个好妻子,敬重他,全心全意的待他。

    就像他所说的,让一切重新来过。

    白莲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了顾衍说道:“原本是做护膝时剩的边角料,我顺手做着玩儿的。”

    ps:还有两更。(未完待续。)

第494章 记仇的丫头

    顾衍低头看着,是一个精巧的香囊,上面绣着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与护膝上那只威猛的老虎大不一样。∈↗頂點小說,

    顾衍从没有佩戴过香囊,他身上从来都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配饰。

    顾衍一直觉得,一个大男人,整天弄得自己满身的香味,跟那些擦着脂粉的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白莲做的这个香囊,里头不知道装的是什么香料,并没有刺鼻的香味,只有一直清新宜神的味道,顾衍闻着就喜欢。

    “这味儿闻着倒是很提神。”顾衍说着。

    白莲一笑道:“这里面装着迷迭香和银丹草,都是清新提神的香料。”

    顾衍对这些并不懂得,花花草草香料什么的,多是女人爱调弄的,不过,这个香囊的味儿,顾衍着实是喜欢。

    顾衍拿着香囊,看了一眼外头的刺绣,戏谑的看着白莲说着:“香好,外面绣着的这只猫儿也好。”

    白莲听着他胡诌着,将老虎说做猫,当即便说道:“你什么眼神儿,那是只小老虎!”

    “哦,是吗?”顾衍将香囊拿到面前,仔细的端详着,依旧说道:“明明是只花猫儿”

    顾衍说花猫的时候,尾音拖长,低沉暗哑,透着他声音特有的魅力。

    白莲见他还在说着花猫,伸手就欲夺回来,哼了一声说道:“笑话人就还回来,不给你了!”

    顾衍拿着顺手就塞进了怀里,口中说道:“哪有送出去的礼物还有收回的。”

    看着顾衍收入怀中,白莲才收回了手。

    顾衍看她脸色红扑扑的,眼中早没了之前的沉郁之气,也放下心来,说道:“快回去吧,护膝日后我时时戴着不离身。”

    白莲却哼哼说道:“这么两只大猫儿,带出门再折了将军的名头。”

    真是个爱记仇的小丫头!

    顾衍一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只要是你做的,莫说是猫儿了,就是老鼠,我也喜欢。”

    顾衍说完,没等她说话,便转身出了大门,翻身上了马。

    白莲看着顾衍的背影,又气又觉得好笑。明明是威猛的老虎,怎么就扯到了老鼠的身上了?

    直到晚上睡得时候,白莲都未再想起之前在自己脑中盘亘的前世的某些亲人被伤的画面。

    睡梦中,异常的心安。

    转眼就是过年,这时就彰显出女儿多的好处了。

    各房出嫁的女儿都送来了年礼,就是远嫁的,也都提早送来了。

    顾衍无疑是又出了一回风头,只是他位高权重,就是在这上面压倒了其他人一些,也没人说什么。

    只是闺中姐妹更羡慕白莲而已。

    原本自小在家中的地位就比别的姐妹高,无论是在永州还是在京城,她从不去交际,也不混闺秀的圈子,却在一众的贵妇人圈中名声极好。

    这是别的闺秀挤破头都想要的。

    如今又投资了潜力股周弘文,认作义妹,晋封公主,这得祖坟上冒青烟才能有这样的殊荣。

    更有顾衍这样的如意夫婿,关心疼爱不说,面子做的十足,内外都风光透了。

    白莲面子上有光,整个五房都沾着喜气。

    白荷的亲事本来没有着落,因为白莲的晋封和顾衍的亲事这两件,京中许多的夫人们望风而动,纷纷将目光投到了白荷的身上。

    别看是庶女,好歹是白莲的亲妹妹,而且姐妹关系一直不错。

    白莲对新帝有恩,德音长公主的封号都能恩赐了,更别说其他。

    更何况,能跟如今的护国将军顾府成了姻亲,这可是求之不得的。

    原本白荷的亲事一直在庶子或是寒门嫡子上打转儿,现在直接提升了一个档次。

    大多是京中大员的嫡子或是一些根基浅薄的世家,比往日里的亲事不知好出了多少倍。

    白莲知道那些人,也在给白荷把着关。

    白荷跟别人不一样,她的性子倒是合适给卫氏做女儿,纯良的很,一点心机没有。

    那些世族大家,白莲是压根不考虑的,没有独当一面的男人,根本护不住小白兔一样的妻子,但是这样的男人如何会因为想攀附权势去娶白荷呢!

    那些京中大员们的心思白莲倒是清楚,只要白家势力不倒,顾衍权势一直在,就是白荷做了他们的宗妇,有不足的地方,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可是,那样靠着权势去维持的光鲜,白莲觉得太委屈白荷。

    想来想去,便打算将这些给白荷分析一下,让她找心意相投,能想扶相持,举案齐眉的。

    白莲去白荷院子找她的时候,刚一说这些,白荷便红着脸喏喏的说着:

    “我跟姐姐想一块去了。”

    白莲听了倒是十分的吃惊。

    像白荷这个年龄,还有庶女的身份,没有不巴望着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挤破头的要嫁入豪门。

    哪怕是外面光鲜,也愿意去活受罪。

    白荷现在这样说,倒让白莲另眼相看。

    若是以前没有机会,她不奢望,现在机会就在眼前,白荷还能如此的清醒,却是有点出乎白莲的意料。

    白莲拍着她的手说道:“你放心,爹娘给你留意着呢,绝不会委屈你。”

    “嗯。”白荷点头。

    白荷一直都很乖巧,经历了白蓉的事情后,她惶惶了一段时间,那时候见到白莲总是低着头,后来白莲找她说了几回,她才放下心结。

    白莲离开了白荷的院子,就去了卫氏的玉笙院,她有事跟卫氏商议。

    去的时候卫氏正在拿着各府送来的帖子,按着关系亲疏远近区分着。

    正月里就是走关系拉感情的时候,各府都有宴会,广发帖子,给谁发不给谁发是有讲究的。

    收到帖子的,去谁家不去谁家,是门学问。

    卫氏进京这几年,不能说是独当一面,却也是没有出过大纰漏。

    白莲去的时候,看着桌子上的帖子,随手拿出来几张说道:

    “娘亲,这几家不用去了。”说完又补充说道:“以后凡是他们的帖子也不用接了。”

    白莲拿出来的那些是原本睿亲王党派的官员,有的明显,有的不明显,卫氏也不知晓。

    白莲又拿出几张说道:“这几家八成是想给十妹妹提亲的,墙头无根草,不去也罢。”

    卫氏看着白莲挑挑拣拣,每句话说的她都能听懂,却对她的话很是惊奇。

    怪不得白铭文常说她不是个儿子呢。

    ps:为02号清颜木打赏和氏璧加更。

    第四更实在写不出了,现在也是一双眼皮打架。

    明天我继续奋斗,今晚各位小主们安寝吧,小的伺候不动了~

    打赏明天感谢,么么~(未完待续。)

第495章 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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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剩的帖子,白莲看了一眼才说道:“剩下的,娘亲看着办。”

    卫氏也看了下,剩下的都是白家亲故的帖子,朝中那些重臣或是世家的帖子,都让白莲巴拉了干净。

    卫氏笑了笑,将那些帖子收了起来。

    白莲坐下后,便与卫氏闲聊着,说起了白荷的亲事,卫氏说了几户人家,白莲听了,不置可否。

    卫氏与白铭文寻的人家也都是与白家门户相对的,有两个白莲知道,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想着回头让下面的人打听一下,看看后宅里有没有什么糟心事。

    说完了这些,白莲便又与卫氏说起了白荷的情况。

    “娘亲,十妹妹是您看着长大的,她生母与胞姐那样的性情也没能影响她的天性纯良。眼看着她如今议亲,庶女的身份是美中不足。现在来提亲的,不管是世族大家还是那些朝中高官,都是一些势力之人。真正的清贵之家,是不屑于用嫡子来与庶女结亲的。”

    卫氏也明白这些,只是白荷出身限制,若她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情况自然是不一样的。

    白莲见卫氏还没有明白,便直言说着:“娘亲,我有个主意,回头,您跟爹爹商议商议,看可行不。”

    白莲说完,卫氏抬头看着她,问道:“什么主意?”

    白莲认真说道:“我是想,何不将十妹妹记在娘亲的名下,这样她庶女的身份再没人提起,说亲的时候也比现在要好出许多。更何况,就算外人知道了,也是说娘亲您大度贤惠。”

    卫氏看着白莲认真的样子,嗔了她几句:“就你个鬼丫头会说话,想帮你十妹妹还要给给我戴高帽,在你眼里,我是那样小气的人么?”

    白莲呵呵的笑着,站起来给卫氏捏肩捶腿,讨好的说着:“在我心中,娘亲是最好的人了。又漂亮又贤惠,就算没这件事,这京中谁不知道娘亲您性情纯良。哎可惜我没能像你多一些,反倒是十妹妹那纯良的心性,倒真是受了娘亲的影响,天生就是给娘亲做母女的。”

    卫氏看着现在巧言令色的白莲,噗的笑出声来,仿佛看到了小时候那个坐在大人的膝头,说着各种乖巧话语的小囡囡。

    那时候嘴里就跟抹了蜜似的,小嘴甜的,哄得人团团转。

    后来越大心思越难测,小时候在光华寺落水之后仿佛变了人一般,虽说看着明媚,眼中却少了许多的活力。

    最近仿佛又回到了她小时候一般,那笑是真的在笑,从眼底流露出来的。

    不似之前给人恍惚的感觉。

    这样的转变,是近来才有的,卫氏一直不了解她,但是也能看出这样的转变是因谁而来。

    想到她以后能过得好,卫氏便更开怀了。

    “怪不得你爹爹说顾将军对你言听计从,这样哄人的本事,换谁都得言听计从。”卫氏笑着说。

    白莲却被卫氏调侃的红了脸,一跺脚,不依的喊了一声娘亲,随后撒娇的哼了一声,一溜烟的跑去找小吉玩了。

    谁哄他了

    白莲一边走心里一边嘟囔着。

    -

    正月里京中的贵族圈子里宴请不断,白铭文出了上次的事情后,便很少去再像以前那样高调了。

    如今白家还有白铭殊的事情没有解决,因此白家并没有开宴,就是出门赴宴也是甚少的。

    顾衍料到这两次的事情是有人针对白家,白铭林也料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少出门,少说话稳妥些。

    顾衍也是一如之前在京中的时候,来往的都是以前的一些故旧。

    正月里赴宴也只是吴劲夫家,还有别的几个下属,朝中重臣一概没有结交。

    倒是严家给顾衍送来了帖子,顾衍也没有推辞,到了那日便掐着时辰去了。

    顾衍出身西北,曾是平西侯手下的将领。

    就算此时他官位再高,就算当初在西北顾衍险些丧命于严立震之手,如今该做的面子情还是要做的。

    顾衍去严家的时候,是宋戟跟去的,王猛性子粗,在战场上是一把勇猛的好手,但是在这样言语机锋的官场,却不如宋戟谨慎。

    尤其是顾衍此时不能料准对付白家的人究竟是何人的时候,在这个时候更不能出错。

    在严家却没有出任何意外,顾衍宴会后出了严府的时候,想到严家的旁支,或是一些来赴宴的官员想将自家女儿送于自己为妾时,顾衍便不由得冷笑一声。

    当初他还是一个官职卑微的武将时,随着平西侯回京一次,那时候作为下属,随着平西侯赴宴,与现在的光景天差地别。

    顾衍自小就心性坚毅,加上在战场上多年,心性早已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

    那时候因为京郊的那些战死士兵家眷的抚恤银子,他前后的求人,谁曾理会过,只会在心中嘲笑,小小的武官,不自量力!

    如今当初那些自己求着的人反过来这样一副嘴脸,由不得他不冷嘲。

    还真是人识衣裳马识鞍,穿了这身护国将军的服饰,那些人便忘了之前的事情了。

    若是他们继续保持他们原本的态度,顾衍反倒也高看他们一眼。

    如今这样用女儿来拉关系的,他们可真是找错了人。

    在严家时喝了不少酒,顾衍回府后便挥退了下人,准备歇息一下。

    正要歇息的时候,下人来报,说是刘莹来了,顾衍便出去了。

    只见刘莹端着汤碗进来,看到顾衍后便巧笑嫣然的说道:“莹莹知道兄长今天去严家定然饮了不少酒,刚听到兄长回来了,怕兄长等会宿醉后头疼,我做了碗解酒汤,兄长喝了再睡。”

    顾衍看着那碗汤,接过后,一口饮尽了,随后说道:“以后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就行了,你安心照顾婶娘,我的事情自有三无三有打理。”

    顾衍喝下,只因为她端来了,就这么端回去,下人们看到对她会有微词。

    但是对于刘莹插手他的事情,顾衍却是不喜,许是在军中的习惯,他的一应事物,除了亲兵,任何人都不许插手。

    刘莹听了心中一顿,脸上的笑意却没有变,反倒是笑着说:“这不是嫂嫂还没进门吗,莹莹便越俎代庖了,等着新嫂嫂进了门,兄长就是想让别人插手,嫂嫂都是不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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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官:花样求票的咸蛋~~~(未完待续。)

第496章 人约黄昏后

    刘莹说的娇俏,一边说着,还皱了下鼻头,一副娇憨的模样。

    听她口中一句一个嫂嫂,顾衍的心情便好了许多,想着她也是好意,说话间便没有了刚才的冷峻,稍微温和的说道:

    “这些都有下人做的,婶娘身体不好,你安心照顾她就成了,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了下人即可。”

    刘莹含笑点头,乖乖的应承着。随后刘莹又笑吟吟的说着:

    “兄长,马上就上元节了,以前小时候哥哥带我上街看过花灯,后来哥哥投军后,娘怕街上有人贩子,便不许莹莹再上街逛花灯会了,刚好兄长今年在京中,过两日上元节的时候,兄长陪莹莹一起去逛花灯如何?”

    刘莹的话让顾衍一愣。

    花灯会这些东西,从来都没有在顾衍所考虑的范围内,这时听刘莹说起,又提到了她小时候由哥哥陪着,便想到了自他哥哥为自己而死后,她们母女的日子便过得十分的困苦,自己是一年后才寻到她们,原想着应了她,随后又想到什么,便开口问道:

    “姑娘家都爱逛花灯会?”

    刘莹心中狂跳,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说道:“这是自然,花灯节的灯绚烂迷人,整个崇安街都成了灯海。有猜谜,吟对,联诗,路旁还有卖各种小玩意的,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

    刘莹说到这里,更是小心翼翼的看了顾衍一眼,发现顾衍在想着什么出神,刘莹声音低低的说着:“更何况,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是多少姑娘家心中所想的事情。”

    刘莹看着他,不知顾衍听到没有,不过他就算听到,大概也不知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是怎样的一种情怀吧。

    刘莹心中有些失望,更有些小期待,只盼着顾衍能应下。

    可谁知顾衍听了点点头说道:“那****安排宋戟跟着你,他伸手不错,等闲的人贩子,几十个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只管安心的玩。”

    刘莹却是一愣,失声问道:“兄长呢?不陪莹莹去吗?”

    “嗯我那日有事。”顾衍简单的说着。

    刘莹暗中咬紧了牙,什么有事,分明是有约!

    只是,她却不能急,顾衍的性子她现在已经很了解了,那边琳琅院的女人已经遣散了许多,还有几个没走的,也都留不长久了。

    现在还不是时机,刘莹相信,只要她掌握好这种关系,绝对会是留在他身边最长久的人。

    刘莹退下后,顾衍回了内室休息,三无站在一旁耸了耸肩。

    别看他们家将军事事精明,但是这莹姑娘的心思却没看出来。要下人送来,怎么来你跟前刷脸呢?

    不刷脸怎么能蹭好感度呢?

    等着夫人进了门,想到她身边的那个玉竹,这夫人也定是河东狮,到时候守得将军身边一个母蚊子都没有,她还怎么靠近?

    三无坐在廊下的板凳上,看着刘莹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声“妾虽有情,怎奈郎心似铁”之后,便继续嗑瓜子了。

    -

    转眼就是上元节。

    花灯如海,灯市如昼。

    顾衍一身黑色的袍子,上有金银双线绣着蝙蝠纹,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这一身穿戴,又是来之前刻意打扮过的,生生的将周围的人衬得平淡无奇。

    冷峻挺拔中透着一种让人仰望的气势,高不可攀。

    站在人群中是那样的卓尔不群!

    身边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白莲。

    她里面穿的是一身浅色的绣如意纹的衣裙,外面的披风是顾衍之前送去白府的赤狐皮做出来的。

    红似烈火,艳如彩云。头上的发钗是精工做成的,赤金镶红宝石的头面,哪怕是简单的挽了个发髻,也是说不出的华美和气韵逼人。

    本来就模样极盛,如今这一打扮,更如那跌落红尘的仙子一般,美的不似人间所有。

    她原本身上穿的不是现在这样的衣衫,而是一套蓝色的翠烟裙,顾衍却一早的便遣人问她,那赤狐皮子可做好了,说是想上元节看着她穿着。

    白莲想着过两****便要去江淮了,这一去便是两三月之久,还是为自家的事情奔波,是以,便没有逆着他的意思,出门前还刻意的打扮了一下。

    来接白莲的顾衍,当时看到她出来的时候,着实被惊艳了一回。

    他并不注重外貌,就像他最先注意到白莲的时候,也不是因为她容色过人。

    只是,喜欢欣赏的女子,能有这样的倾城之色,有几个男人是不喜欢的?顾衍也只是凡夫俗子中的一员。

    他们这上街一走,频频的招来旁人瞩目的目光。

    有女子艳羡的,更有那些个浮浪子惊为天人,心痒难耐的。

    但是,在看了她身边的人后,都识相的缩了缩头。

    那样强势的气场,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他们的心思便熄了下去。

    奈何娇花身侧是刺丛,纵然有贼心,奈贼胆不足。

    顾衍却是第一次逛灯市,才知道刘莹口中“最热闹的一天”是什么意思,是真的热闹,人头攒动,一眼看过去,满街都是人。

    顾衍没有带随从,白莲身后也没有跟丫鬟,顾衍一路护着她,好在他气势骇人,人群都尽量的保持着距离。

    白莲看着顾衍的脸色,却是抿唇一笑道:“不知道的还猜是哪里来的恶煞呢。”

    从两个人确定了亲事以后,顾衍对着她时,便不是以前在外时冷峻的模样了,多有嬉闹,白莲想着之前的那个没有什么交情的顾衍,仿佛是另外一个人一般。

    此时看着他,又仿佛是陌生时候的他了。

    顾衍听了白莲的话,却是头疼的说道:“我来之前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

    白莲却是惊奇道:“你没逛过灯市?”

    “嗯,第一次。”顾衍如实说着。随后补充说道:“小时候,家在西北边陲小镇,那里上元节都是家人做个灯笼挑着跟附近的孩子炫耀着玩。后来跟义父在山野,也从未过过上元节。再之后投军,西北动荡,便没了机会,近两年在京中过了两次上元节,只是那时候多与王猛几个在饮酒。”

    ps:二更。(未完待续。)

第497章 冤家路窄

    “再说了,这花灯本就是给女人孩子看的,从来没起过心思逛灯会。”顾衍与她说着。

    白莲却挑眉问:“今年怎么就起了心思了?”

    “现在有女人了,自然不同。”顾衍自然而然的说着。

    白莲手肘去撞了顾衍的胳膊一下,他总是一本正经的说着这般不正经的话。

    顾衍看着白莲羞着脸往前走去,在她身后跟上。

    每年都有别出新巧的灯,各式各样,精致玲珑,猜灯谜的更是花样繁多。

    当年年幼的时候,身为公主时,也时常的乔装参加这样的活动,那个摘月阁她更是常客。

    只是如今可能是心境不同了,便也没了兴致。

    顾衍见她只逛,无论看什么都是看看,丝毫没有想要的**,不由得想到刘莹之前说的,姑娘家大多喜欢这样的节日,莫非是说错了?

    “你不喜欢吗?”顾衍问着。

    白莲却回身看着他,说着:“喜欢啊。”

    喜欢就行,顾衍看着那些新奇的花灯说着:“喜欢哪个,我买一盏送你。”

    白莲听了他的话,却是抿唇一笑,道:“今夜的花灯买来的可就没心意了。”

    顾衍却不懂白莲的意思,问道:“为何?”

    白莲指着几盏花灯说道:“这每盏灯上都有一个灯谜,凡是精致的花灯,都是这些店家的镇店之灯,等闲是不会卖的。而是要用灯谜吸引更多的人,最好呢,有些才子佳人能解了这灯谜,成了佳话,他们的店也就随着名声鹊起。”

    这些都是话本子里常写的,而且也确实存在过的,白莲这样说,顾衍头一回听说,不由得说了句:“无聊。”

    白莲却是呵呵的笑了几声,说道:“我看呐,咱们英武能干的顾大将军是被这谜题给难住了。”

    白莲说的时候,带着挑衅的意味,心中想着,让你平日说话戏弄人!

    顾衍却不被她激将,反倒是一派坦然的说着:“这些都是白面书生玩的游戏,真男人谁玩这些。”

    他倒是有理了!

    他这话要是说出去,朝堂上一多半的大臣就都不是真男人了。

    白莲却顺着他的话说:“好好好,这大周朝,就咱们顾大将军一个真男儿”

    白莲说着声音拖长,打着转儿,随即取笑道:“不会猜谜的真男儿。”

    顾衍不是文武全才,这灯谜是真的没把握,而且他性子使然,没把握的事情,任别人如何说也是不会去做的。

    白莲取笑完了却被顾衍扣住,靠近她耳边低声的说着:“我要是不花钱给你取一盏花灯呢?”

    白莲侧头看着他的脸,挑眉说道:“那必须由我来挑灯。”

    “可以。”顾衍应着,随后问:“若我取到了灯呢?你要如何?”

    “你想如何?”白莲问着,她就不信了,她亲自挑的灯谜,顾衍能猜出才怪!

    顾衍听白莲如此肯定的问,也知道她的心思,便说道:“我想如何便能如何?”

    白莲看着他这么自信的样子,尤其是眼中此时流露出的笑意,让白莲觉得仿佛是伺机而动的猛兽一般,她心中犹豫,随后想到京中的灯谜,莫说是顾衍了,就是许多才高八斗的学子都猜不出,白莲就不信找不出一个为难到他的灯谜。

    当即便应道:“好!”

    白莲应完,随后问道:“若是你答不出呢?”

    顾衍却说:“若是那灯我拿不回,我也应你一件事。”

    白莲听他说完,便认真的想了起来,有什么事情需要他答应的。

    顾衍见到白莲的样子,当即笑了两声说道:“丫头,你还是想想等会怎么还债吧。”

    “那可未必,我一定会选一盏特别特别难解的灯谜。”白莲说着特别的时候,还尤其的重,对顾衍能猜中灯谜是一点也不信的。

    “好,拭目以待。”顾衍环胸说着。

    无论白莲挑什么,在他眼中都是没什么区别的。

    白莲也没注意顾衍的话,从头到尾他说的只是说把灯拿到手,却没说把灯谜猜对。

    白莲一路高高兴兴的找着最难的灯谜,看了许多都不满意,她一下便能猜出的。

    这一路走来,也没有寻到一个满意的。

    走到渭水河畔的时候,白莲也没有找到一盏满意的灯谜,白莲有些挫败,顾衍还在一旁说着:“你要是找不到,我就随便寻一盏了。”

    白莲哼哼着,不理他继续找。

    渭水河畔有射箭比试的,朝着水面,也不怕伤到人。

    白莲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有些泄气,说道:“将军,要不刚刚那个不作数了?这里的灯谜都太简单了。”

    顾衍看着她耍赖的模样,却说道:“刚才谁信誓旦旦一定能难倒我的?你要是认输的话,可就随我如何了。”

    白莲听着顾衍说的话,心中一跳,脸红了红说道:“谁认输了,还没走到头呢!”

    “那好,我陪着你继续找。”顾衍始终拉着她的手。

    又往前走了一段,白莲发现一盏八角琉璃灯,做的十分的精美,挂在一家店外,灯的八角垂下来的是几个绿色的琉璃球,趁着那几面色彩斑斓的灯身,十分的精美华丽。

    白莲看着下面垂了一张谜语,白莲仔细的看了,皱起了眉头,想不到谜底是什么。

    随后,白莲心中一喜。

    自己猜不到,顾衍便更猜不到了。于是白莲指了指那盏琉璃灯说道:

    “将军,我就要那盏。”

    白莲是对着顾衍说的,所以声音并不高。在她说完后,便听到一个女子脆生生的声音说道:

    “店家,你这盏灯本姑娘要了。”

    听到声音,白莲跟顾衍同时看了过去,只见琉璃灯下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子,身穿着浅粉色的百花群,身后是猩红色的披风。

    白莲跟顾衍看向她的时候,她也看了过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周弘文封了静思长公主的周德音。她身后跟着两个侍卫,都是一身白灰色的常服,左右不离的紧跟着她。

    白莲顾衍对看一眼,知道她这是微服出来了,既然她不亮明身份,他们也乐的装作不认识。

    白莲见她指明要那盏灯,当下就秉着人不与狗斗的精神,拉了拉顾衍说道:“咱们去那边看看。”

    顾衍却拉住了白莲要走了的身子,对她说着:“就这盏。”

    那语气坚定,平稳中透着强势。

    笑话,自己的女人凭什么把喜欢的东西让给别人。

    ps:为02号粉丝后援后打赏和氏璧加更。

    三更了~

    最近很勤奋的作者君求个正版,我这样铺天盖地的更新,最后都便宜了盗版,作者君都要吐血了。

    (未完待续。)

第498章 丫头,过来

    白莲被顾衍拉住,听他说着,随后看向了他。

    这时候的他脸上没有笑意,又仿佛是那个骑在马背上,高高在上,俯视着他人的将军。

    周德音看到了他们两个的举动,也听到了顾衍毫不退让的话语,当即心头的火儿就被撩了起来。

    周德音对着身后的侍卫骄横的说道:“拿钱给他,取灯。”

    周德音说着下巴向着店家点了点示意,店主看到这个女娇客和这边这对璧人都看中了这盏灯,周德音的侍卫走来,态度倨傲的要买灯。

    店主心中不喜,便委婉的拒绝说道:“抱歉了,这盏灯非卖品,姑娘若是喜欢,可猜中上面的谜题,自可将灯取走。”

    周德音听了却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似乎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拒绝她给钱不要的人。

    但是店主已经说了,总不能自己强行取走吧。

    随后,她抬头看了一眼琉璃灯上的灯谜。

    只见上面写道:

    上联: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猫狼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

    下联: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模糊,虽是短品,却是妙文。

    上下联各打一字。

    周德音一看,头疼了起来。左想右想都觉得不对。

    反观顾衍白莲那边,仿佛是看笑话一般看着自己,周德音心里的火儿更旺了。

    这个谜语说的如此云里雾里的,周德音不信他们能猜到!

    顾衍却是连那个灯谜看都没看,走到那店家面前,客气有理的说道:“店家,方才这位姑娘夸赞这盏灯精巧,不知里面的的烛火是如何安置进去的,在下与她打赌,能隔空灭了里面的烛火,而灯不动,她不信。我二人便打了个赌”

    顾衍说着,就附耳在店家面前,不知说了什么。

    随后见那店家笑着拍了拍顾衍的肩膀,看了白莲一眼,惊艳之后,理解的说着:“好好好,年轻人,若真能有此本事,我便将这灯送与你。”

    顾衍听了店家的话,拱手道谢。

    那盏灯悬挂在二楼处,若凭人力,怎样也没办法灭了里面的灯,尤其是那盏琉璃灯做工精巧,下端只有一个小方孔透气,店家也奇怪顾衍怎能在一楼就灭了那灯。

    顾衍看了看位置,随后对着那店家说了句稍等,走到白莲身边说道:“等我。”

    之后走开一段,去了渭水河畔那个弓箭比试的地方,借了一张弓来。

    顾衍回来后,白莲看着他手里的那张弓,有些惊奇,莫非顾衍想用弓把火射灭?

    可是,也不对啊。

    他手中只有弓,却没有箭,要如何射?

    这个疑惑不止是白莲,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奇怪。

    顾衍站在灯正下的地方,试了试弓的强度,将弓拉开,弦上也未搭箭,顾衍慢慢的举了起来,对准了那盏琉璃灯。

    这时许多人都围了过来,看着顾衍拉着一张空弓,也都十分的好奇。

    只是看着顾衍神色认真,侧脸棱角分明的轮廓线条让在场的众人都噤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周德音看着顾衍故弄玄虚不知他在做什么,低声叫来了身边的侍卫,问道:“他在做什么?”

    侍卫都是练家子,看了看顾衍此时的动作,低声猜测的说道:“回长公主的话,这应该是凝神静气,以意发力,不用箭,靠着气流灭了那盏灯。”

    周德音一愣,他说的什么,完全没有听懂。

    “能扰乱他吗?”虽说没听懂,但是周德音却知道绝对不能让他给得了去。

    那侍卫面露难色答道:“属下无能。”

    听着他的回话,周德音不满的皱了皱眉,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顾衍手中的弓并未拉满,他掌控着距离与力道,若是拉的太满,那琉璃盏易碎,若是拉的力气不够,只怕不能达到灭灯的效果。

    顾衍看好位置,控制好力道,突地松了紧绷的弦,仿佛是仙人的法术一般,他这边刚松,二楼的那盏琉璃灯瞬间灭了,随后晃了晃,便不动了。

    人群沉默了一瞬间,瞬间爆发了一阵喝彩与掌声。

    顾衍在人群的喝彩声中转过身,看着立在不远处的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她浅笑盈盈,也在鼓着掌看着自己。

    这满街的花灯,流光溢彩,都及不上这一抹红色的身影,仿佛天地都为她淡了颜色一般。

    “丫头,过来。”顾衍冲她喊了一声。

    白莲看着顾衍此时的意气风发,似乎比打赢了仗得胜归来时还要神气。

    众目睽睽之下,白莲走了过去。

    顾衍拉过她,指了指楼上的灯问道:“你男人厉害不?”

    白莲的脸噌的一下便红了,如今这么多人看着,她难为情。却不知顾衍一直都在西北,西北民风朴实也开放,全然不似京城的风气。

    她抬头看着顾衍一本正经的样子,低声的说了两句厉害,又央求着:“快别耍宝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白莲一边说着,一边扯了扯他的衣袖。

    顾衍看着她的小动作,高兴的揽过她。

    那店家也对顾衍竖起了大拇指,吩咐底下人去楼上取灯。等灯取下来的时候,店家送到了顾衍手中,还在赞叹着:

    “真是好本事,老夫是开了眼界了,这盏灯便赠与这位姑娘,愿你们早日喜结良缘,白头到老。”随后递给白莲说道:“姑娘,拿着吧。”

    白莲面色羞红的接过那盏灯,尤其是那店家说着喜结良缘白头到老的时候,白莲真的是满面都是羞色。

    顾衍却十分的享受她此刻的娇羞,揽着她对店家道了谢,这时人群也散开,顾衍辞别店家欲走的时候,却听到周德音娇喝道:

    “店家,你不是说你这灯只能解了灯谜才能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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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更,我的小宇宙爆发了,你们怎么这么安静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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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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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攻略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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