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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晓风陌影     初唐求生txt下载     初唐求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6章新居

    菜送了上来,红烧肉,排骨炖藕,咸菜炒河蚌,糖醋藕片,野葱炒蛋。虽然只有5个菜,但分量却很足,不是分餐制的小菜小碟。

    骆履元开始的时候,还有礼仪的,和向吴欢频频敬酒。就是不敢吃,虽然菜很香,色泽很让人起食欲,但毕竟从来没有见过啊。

    吴欢见骆履元那副想吃却不敢吃的样子,自己动手夹了一块红烧肉,吃了一口,哎!这猪肉就是膻了点,比吴欢来的世界的猪肉好的太多。

    吴欢放下筷子在想:“这公猪好骟,不知道这母猪怎么骟!看来自己喜欢猪肉这口,以后要好好研究,最好把天南地北的猪种都弄一块,看看能杂交出什么品种来。”

    吴欢在想事情,骆履元以为不好吃,更加不愿意下筷了。

    等吴欢回过神来,看骆履元还不吃,于是问道:“你怎么不吃啊?”

    骆履元说道:“你都不吃!一定不……”

    骆履元后面的话不说了,吴欢也知道。于是吴欢说道:“你自己说的啊,不好吃,你就别吃!”

    吴欢说完,就开吃起来,一付饿死鬼的吃法,什么都往自己嘴里塞,未了还灌一口酒,示意骆履元给自己添酒。

    骆履元见吴欢吃的香,也想吃,身手夹一块红烧肉,尝一下。

    被吴欢一筷子打掉,嬉皮笑脸的说道:“我烧的菜不好吃。”

    骆履元脸红了一下,想发火,这太没有教养了。但看到吴欢嬉皮笑脸的模样,知道吴欢在开玩笑,于是火气也散了,夹了一块排骨炖藕里的排骨,放进嘴里。

    排骨的肉汁瞬间充满整个口腔,那种咸味的快感瞬间充斥着大脑的所有神经。太好吃了,这是大脑给的信号,下一个信号就是让他使劲往嘴里塞。

    骆履元没有时间搭理吴欢了,使劲的往嘴巴里填菜,根本就没有时间和吴欢说话。

    吴欢喝着酒,每一样菜都象征性尝了两口,他不是不想吃,而是想家了。一个过140斤的老婆,一双相差一轮,一个读初一的儿子,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女儿,怎么会让他不想?

    吃到一半的时候,骆履元的叔父过来,看到骆履元不顾礼仪的胡吃海塞,上来又看到桌子是两个小几拼成的,更加的不悦。看到吴欢这外人在场,不好大声训斥,阴沉着脸,上前想点醒骆履元。

    骆履元看到自己的族叔过来,连忙站起来请族叔入座。

    骆履元的族叔摇摇手说道:“不了,我只是有事情过来一下,县令把弓弩的钱送过来了吧?”

    骆履元指着院子里的绢和钱说道:“送来了,在那里,都是!”

    骆履元的族叔:“送来了,就收下。县令对弓箭非常的喜欢,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弓箭,早上在衙门内一直射箭。他让我回来,想问问吴郎,这弓箭叫什么,谁打造的!”

    骆履元看看吴欢,吴欢说道:“这弓没有名字,也不知道谁打造的,我也只是偶然的机会得到的。”

    吴欢才不傻到说哪里买的,难道和他们说,自己从某宝上买的,还包邮,他们听的懂吗?

    骆履元的族叔点点头,起身要走,骆履元嬉皮笑脸的说道:“叔,你尝一口,这东西真好吃,不骗你的。错过就没有了,来!”

    骆履元朝在边上已经准备好碗筷仆役说道:“给族叔上碗筷。”

    红烧肉红艳艳的,的确吸引人食欲,而且这5个菜都不是他见过的。骆履元的族叔接过筷子很矜持的,每个都尝了一口说道:“不错,晚膳每一样都送两份到我府上,晚上我请王县令吃饭。”

    骆履元的叔叔站起来,走几步,想起什么事情,回头说道:“院子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了,隔壁的院子,我已经买了下来了,下午会有胥吏送地契过来。对了,给胥吏的打赏不要太多了,给个10个8个铜板就好。”

    骆履元的族叔说完就走了,骆履元向吴欢笑了一下说道:“族叔就是这样的人,虽然古板,但是个好人。”

    吴欢笑道:“是古道热肠?还是外冷内热?”

    骆履元听到这两个词,反复念了两遍,说道:“这两个词都很适合,只是这两个词的出处在哪里?还望告知!”

    吴欢见骆履元的书生气又上来了,双手一摊:“我不识字!”

    吴欢的赖皮让骆履元恨的牙痒痒。

    吴欢说道:“你差人买菜,还是我亲自去买?我怕市集散了,这些菜都买不到!”

    骆履元:“这事情还你亲自去办?我让仆役去买,来继续喝酒!”

    两人吃到尾声的时候,胥吏来了。胥吏带着骆履元和吴欢来到隔壁的院子,这也是一个三进的院子,只是这个院子东面有一口很大的池塘,大约有10来亩的样子。

    吴欢没有想到,自己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来。吴欢对胥吏问道:“这池塘是谁家的?”

    胥吏:“这池塘是公中的,不是谁家。”

    吴欢说道:“那我想买下这口池塘,养些鱼什么的!可以么?”

    胥吏摇摇头说道:“这池塘是公中的,是周围人家洗菜洗米的,还担负着周围人家失火的救火用的。”

    吴欢苦笑一下然后心想,要是那个世界,这种池塘早就被承包了。吴欢:“谢谢啊,我知道了!”

    胥吏说道:“郎君如果真的想要养鱼,鸭子,鹅之类的,你可以在水面上围一块,和街坊邻居说一声,我想他们应该同意的。”

    吴欢点点头,向胥吏谢过。

    吴欢现在心里在盘算的是杭州城有没有田地卖,田地不重要,重要的水塘,这一带是水乡,水网纵横,拦一段,拿来养珍珠蚌非常的好。

    吴欢问胥吏:“这杭州城的田地多少一亩啊?”

    胥吏嘿嘿笑道:“现在都在卖田地呢,你怎么还买啊?”

    吴欢说道:“我就是想买上几十亩,为的是以后有口饭吃!”

    胥吏苦笑说道:“前几天在西湖南边的那块田地,买卖的价格是4百文一亩。”

第47章选择枪械

    吴欢想想问道:“那麻烦你帮我留意那种田里有水塘,大水塘的那种田地。”

    胥吏为难的问道:“郎君真的要买吗?”

    吴欢:“怎么了?”

    胥吏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梁王向每亩田征税8成,你买了田地,收租么?收租,你的佃户就会饿死,不收租你的佃户还是饿死,而你还要补上缺额。郎君就算买了田地,能补上缺额,由谁来种啊?现在杭州周边,哪还青壮啊?都是一些老弱病残。”

    吴欢根本就看不上那点田租,问题是杭州的变数还很多,是实在没有必要买田地,他要的是池塘。这口池塘很好,围上,或者不围上,都没有关系,反正这口池塘也不会干,不会干就没有人知道这池塘都是珍珠。

    吴欢对胥吏说道:“多谢了啊。”

    胥吏走了,骆履元拉着吴欢开始逛起这个院子。这个庭院很大,有三进,数十间房子。

    吴欢问道:“这房子好大,要多少钱啊?”

    骆履元:“你就别问价钱,这是我送你的,就像你送我的宝物一样。”

    吴欢说道:“那东西不值这个钱!”

    骆履元嘿嘿笑道:“值不值,你说了不算。你就安安心心的收下这礼物,给!这是房契。”

    吴欢在迟疑,骆履元就把房契拍在他手里:“叫你拿着就拿着,这次是我占你便宜了,你不仅救了我的命,还给我宝物一样的水壶。你知道么?县令是太原王家,这弓箭对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很有帮助,当然有了这份恩情,王家也会对我们骆家会很有帮助。”

    吴欢还是满头雾水,不过推辞不掉就只能收下了。

    杭州还是比较安静的,毕竟不是兵家必争之地,沈法兴在毗陵(常州)建都,一时间没有对治下的杭州管理。

    吴欢搬到新院子后,就开始计划进行打制枪支,这是防身武器,不能不慎重。现在摆在面前的枪支选择,前膛枪简单,几乎没有结构,可以采用米尼弹。

    前膛枪虽然简单,但射速硬伤。吴欢已经两次以上面对大群人围攻,拿前膛枪,除了一发先机,自己再无机会。所以前膛枪吴欢根本就没有去想。

    后膛枪是必须的,只是采用栓式步枪,还是手枪,又或者霰弹枪,冲锋枪?或者干脆就上ak47?

    枪械的图纸的m6平板电脑上有一大把,但吴欢能制造出来的很少。现在只能用排除法,他现在没有很精密的机械,所以也只能一样一样排除。

    ak47就不用去想了,就那些气动装置,就没有办法加工,更别说那根枪管以及收口的子弹。ak47踢掉了,当然顺便把栓式步枪,冲锋枪也踢了出去。

    这样吴欢能做的就是手枪和霰弹枪。手枪种类很多,左轮手枪,自动手枪,半自动手枪。但无论哪种都不是吴欢能做的。那为什么要选手枪?因为手枪好隐藏。

    那些手枪都不能做,他要做什么手枪?他要做的手枪就是类似双筒猎枪锯断的,就像网络游戏《使命召唤online》里的游侠霰弹枪。

    长管的霰弹枪就选择泵动的,因为泵动的霰弹枪,结构简单,容错率高,对子弹外壳精度要求低,子弹制造简单。

    换句话说,吴欢想做的就是霰弹枪,而且短管长管的都要。之所以这样的决定,与其说吴欢选择了霰弹枪,还不如说吴欢的能力只能拥有霰弹枪。

    何龟重伤并没有好,打枪的事情只能请外面打铁师父打制。其实吴欢想自己铸造枪管,但温度始终提不上去,无法融化钢铁。当然,这是吴欢不想别人知道的情况下。

    吴欢出门寻找打铁铺,杭州城里居然没有铁匠,一打听才知道,现在的铁匠都被集中在一起,在匠作营里打制兵器。

    这让吴欢非常的为难,没有铁匠就打不出铁制枪管。没有铁制枪管,他又不敢用铜制枪管,他尽管知道霰弹枪对枪管要求不是很高。

    过来串门的骆履元看到吴欢满面愁容,问道:“遇见什么事情了?你这样满面愁容的!和我说说!”

    吴欢:“想打制几根铁管,居然找不到一个打铁匠。”

    骆履元嘿嘿笑道:“就为这点事情啊?”

    吴欢撇撇嘴说道:“什么叫这点事情?整个杭州都没有一个铁匠。”

    骆履元学着吴欢说话的方式回答:“什么叫整个杭州没有一个铁匠?你家不是睡着一个铁匠么?好了,把这小事放一边,我们今天去拜会王县令,对了王县令想吃红烧肉,让你多做几份,给他的妻子,孩子食用。”

    吴欢疑问道:“就红烧肉?”

    骆履元:“当然不止红烧肉,我还准备了一些其他的礼物。”

    吴欢点点头,想想又问道:“王县令几个孩子,多大?”

    骆履元想想说道:“3个孩子,1个男孩,2个女孩。男孩7岁,女孩一个12岁,一个4岁。怎么了?”

    吴欢说道:“反正送红烧肉,顺便做点孩子喜欢的东西。”

    孩子喜欢吃的,无非是甜的,或者是油炸的。吴欢根本就不用去选,炸鸡就是很好的选择。什么白老头,黄两门,不都是靠引诱孩子的炸鸡发家的么?

    吴欢想到这里对骆履元说道:“骆兄你让人帮我卖3只今年孵出来,1斤半左右的鸡来,我有用。”

    骆履元说道:“买什么买,我院子里有,我让他们杀好送过来就好。”

    吴欢:“那感情好,如果有面粉,大量的油的话就更好了。”

    骆履元嘿嘿笑道:“这是小事情,我让他们都送50斤过来。反正,我的午饭,晚饭都是你这里吃的。我们两家的厨房和在一起算了!”

    吴欢:“你想的美,我两个人,你一家人,我亏大了。不过说回来,我总是觉得梁王太过火了,他的时日恐怕无多。”

    骆履元叹了一口气说道:“谁说不是,才建国,就对部下苛责,一有小错就杀了,谁敢跟他啊!你提醒的对,我等过了年,我把家人都送回义乌。”

第48章调戏小姐姐

    吴欢想想说道:“不只嫂子他们回去,你最好也回去,等几年后再来杭州。”

    骆履元:“那你呢?”

    吴欢苦笑道:“我开春后,最迟立夏前北上。”

    骆履元急了:“北上?你知不知道现在长江以北到处都在打仗,你北上干什么?”

    吴欢怎么不知道北方的混乱,他也想等战乱平了之后再上长安。但他曾经是三流的作家,作为作家的他,怎么可能放过这种直接面对无数素材的机会?这几乎是他的执念。

    吴欢看看骆履元:“我只想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骆履元被吴欢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堵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去县衙的路上,骆履元教吴欢礼仪。吴欢才知道,这个世界的礼仪,和电视上的礼仪有很大的差别。见官不用跪,也不要喊什么大人,或者自称奴才,这让吴欢舒坦了很多。

    来到县衙,王县令是一个34,5岁,中等个子,国字脸,留着一小簇山羊胡子。面容和蔼,就像自家的长辈一样。远远看到骆履元和吴欢就打招呼。

    骆履元,吴欢:“见过王县令!”

    王源泽(王县令):“贤侄,还是那样见外,说了好多次,叫我叔就好,怎么记不牢?这位俊秀是?”

    骆履元连忙介绍:“这位是义乌新秀,吴欢!”

    吴欢向王源泽施礼:“草民见过王父母。”

    王源泽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笑了一会,脸色转为哀伤的说道:“父母,我这种父母不当也罢,满眼生灵凋敝,却无一丝能力帮我的子民。”

    吴欢听到王源泽的话,很尴尬,没有想到自己一句父母,让王源泽的情智失常。不过,吴欢很理解现在王源泽的处境,任何有良知的人,面临本来欣欣向荣的城市,因为战火,成千上万的人死去,都是受不了的。

    吴欢很想安慰王源泽,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王源泽,只能傻傻的站那里。

    骆履元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怎么办。

    王源泽看到骆履元和吴欢的手足无措,平复一下心情,然后说道:“失态了,真的失态了,来陪我说说话。”

    骆履元把食盒交给王源泽的仆役,和吴欢一起跟在王源泽的身后。

    走到衙门的后院小道上,王源泽对吴欢问道:“元礼说你是乌伤新秀,不知道有什么新做,读来,让王某鉴赏一下!”

    吴欢狠狠瞪了骆履元,恨他出卖然后说道:“我哪里有什么新作啊?我都不识字,别听履元胡说。”

    吴欢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认识字,但骆履元说事情,吴欢基本知道,最郁闷的事,骆履元写了几首诗,给吴欢看,结果吴欢随口说出更好的诗来,把他贬的一无是处。所以见到王源泽,想用王源泽的来把吴欢压一压,所以才有义乌新秀之说。

    王源泽转头问骆履元:“他说他不识字?”

    骆履元嘿嘿笑道:“王叔,你别听他胡说,前两天还做了一首诗呢!”

    王源泽非常惊讶:“他写的诗?读来听听!”

    骆履元调调嗓子,然后吟道:“一片二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

    骆履元停顿下来,看一下王源泽。见王源泽没有像自己,没有听完就开始质疑吴欢。于是继续吟道:“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芦花总不见。”

    王源泽拍手说道:“好,好一副江雪图!这义乌后起之秀你当得。”

    吴欢:“不是我写的,我只是抄的。骆履元没有查出作者,就往我头上扣,其实我写的诗比这个好多了。”

    王源泽惊讶的说道:“还有比这样好的诗?”

    吴欢认真的说道:“那是自然。”

    王源泽:“读来听听!”

    吴欢装模作样的清清嗓子,看了王源泽一眼,然后吟道:“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笼。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王源泽的脸憋的扭曲了,笑出来太失礼,只能憋着。而骆履元却抱着肚子笑的喘不过气。吴欢见这两个人样子,知道以后不会让自己作诗了。

    一个12,3岁的小姑娘跑出来,指着吴欢说:“你欺负人!”

    吴欢看着这个稚嫩的小脸说道:“我怎么欺负人了!”

    小姑娘说道:“我看的出来,你在作弄我七哥和骆哥哥,故意念一首歪诗。”

    吴欢对小姑娘有兴趣了起来,靠在假山上,然后蹲下问道:“哦!是吗?你怎么知道的?”

    小姑娘说道:“因为你在念诗的时候,故意看看七哥和骆哥哥,随即读出来,一点停顿都没有,这说明,这歪诗你早准备好了。”

    小姑娘仰起小脸,忽闪着大眼睛问道:“别人都拿出最好的诗词,请七哥评鉴,好搏个好名声,为以后进入仕途铺路。你为什么用这种诗读给七哥听?难道你不想当官么?”

    吴欢见小姑娘问的认真,于是说道:“小姑娘,不是人人都喜欢当官的,当上官就要承担更多的责任。你知道当官多少事情要懂,还要精通?”

    小姑娘:“做官不是管人吗?把你手下的胥吏管理好就好了,还要精通什么?”

    吴欢决定用后世的那些理论吓唬小姑娘,于是说道:“当官那里有你说的这样简单?人有好有坏,都是两面的,你怎么去分辨?

    除了人之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懂,要去做。否则,你下面的胥吏糊弄你,把你卖了也不知道。

    这只是管人,管事,当官的还有眼界和计划。就拿你父亲治理的杭州城来说,不仅要想办法把人口数量提上去,还要提高百姓的文化水平。然后才是提高百姓们的生活水平。兴修水利,道路,加快物流转运,这样百姓才会富足起来。

    现在的杭州就是一张白纸,有太多的东西要做,怎么开始做,怎么做,一大摊的事情要做,你说这官当的容易吗?”

    吴欢唬小姑娘唬的兴起,换句话说就是装b装的兴起,完全忘记自己在哪里。

    吴欢话音刚落,后面响起王源泽的问话:“按你说,那杭州从哪里做起啊?”

第49章匠作营

    吴欢知道自己说的太多了,被杭州的父母官抓住把柄了,对小姑娘伸了一下舌头,做了一个哭脸。小姑娘看到吴欢的样子,也笑了出来,露出没有门牙的小嘴,赶紧双手把嘴闭上。

    吴欢起身对王源泽说道:“只是和这位小姐姐开开玩笑,当不得真!”

    王源泽摇摇头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虽然很多词我没有听到过,意思我还是懂的,来,说说怎么把杭州城人口提上去,提高百姓文化水平,提高百姓们的生活水平。”

    吴欢脸刷一下就红了,原来那个世界的东西,能搬到这个世界吗?吴欢连连告饶:“这是小子胡说,小子无状,父母官大人你还是放过我吧。”

    骆履元见吴欢赖皮相又上来,上来落井下石道:“王叔,你别被他的赖皮样给蒙蔽了,他说的东西,背后都有东西的,不是胡说!”

    王源泽第一次见到吴欢这样的活宝,让他想起东方朔来,如果有汉武帝那样的雄主,吴欢该是什么样的造化?

    王源泽想想怎么让这小子服帖,想诈他一下,于是脸色沉了下来:“你在戏弄本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过么?”

    吴欢摇摇头。

    王源泽:“责打10大棒。”

    吴欢摸摸屁股,苦着脸说道:“那不是屁股开花?”

    王源泽:“既然不想屁股开花,那就说说你有什么见解?”

    吴欢想想,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说了有用吗?天要变了,很多东西,都不是人力能够改变的。”

    王源泽听到吴欢的话,也不再问了,吴欢说的没有错,天要变了,沈法兴在毗陵的所作所为,已经天怒人怨。沈法兴的主力在他儿子沈纶指挥下,在江都被李子通几乎被全歼,现在像杭州这些地方,基本是听调不听宣了。

    王源泽也不想聊这个事情:“这以后再聊,我们入席。”

    桌子上有骆履元送来的红烧肉和炸鸡,还有一些肉食。

    王源泽说道:“听说,这是你的手艺?”

    吴欢:“我就好口吃的,所以就琢磨弄吃的。对了,这是送来给贵公子,小姐吃的。”

    王源泽:“哦!是么?”

    和吴欢说话的小姑娘从王源泽的背后出来:“这是送给我和弟弟妹妹吃的么?”

    吴欢点点头:“特意为你们做的,你吃吃看好吃不好吃!喜欢不喜欢?”

    小姑娘看看王源泽,王源泽宠溺的说道:“菡娘,你吃吃看,喜欢的话,这些拿给弟弟妹妹!”

    王菡娘:“谢谢,七哥!”

    王菡娘夹起一块炸鸡,小口吃了一口,点点头说道:“七哥,这鸡真好吃!”

    王源泽把自己面前的那碟鸡递给王菡娘:“拿给你弟弟妹妹吃吧!”

    王菡娘走了,王源泽笑道:“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对了吴郎可否婚配?”

    吴欢苦笑说道:“没有,山野村夫,四处流浪,怎么可能有婚配?”

    王源泽:“那你的家里可有人?”

    吴欢心想查户口呢!心里虽然抵触,但还是说道:“离散了。”

    王源泽没有再问下去。

    骆履元,吴欢和王源泽说了一会儿话,就告辞了。

    骆履元并没有带吴欢出衙门,而是带着吴欢来到骆履元族叔那里。骆履元的族叔听说吴欢要用铁匠,就让一个差役带吴欢两人到城北的匠作营。

    还没有到匠作营,就听到叮叮当当打制铁器的声音,兵丁看到差役后面的两个贵人,盘问都没有盘问,就放他们进去了。

    吴欢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匠作营,匠作营里有上百人,在打制矛头,箭头之类的东西。在吴欢看来,这些人的效率实在太低。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出来,对骆履元和吴欢点头哈腰,骆履元:“你是这里的管事?”

    管事点点头说道:“郎君有何吩咐请直接说!”

    骆履元说道:“我要打铁管,不知道你这里最好的手艺师父,有没有时间?”

    管事谦卑的说道:“有当然有,我给你叫来。”

    管事回头对一个矮小的老人喊道:“宋矮子过来!”

    宋矮子放下锤子,来到管事前面:“管事有何吩咐!”

    管事说道:“这两位公子想打些铁管,你就听他们差遣!”

    吴欢上来询问:“管事,他能随我们回家么?我要打的东西蛮多的。”

    管事迟疑了一下,面露为难说:“这不好吧,赶不上工期,我们都是掉脑袋的,宋矮子帮郎君打制铁管,已经冒了很大的危险了。”

    吴欢恍然大悟:“原来这样,多有冒犯,多有冒犯。管事我能看看你们的工作流程么。”

    管事:“郎君你们自便!”

    吴欢在前面走,骆履元和管事,差役跟在吴欢后面。吴欢看着近乎原始的生产状态,太多的东西需要改进了。打制矛头,要一锤一锤,锤出来的。

    矛头磨锋利要在很大的一块磨石上,一下一下磨制。磨制矛头的人已经驼背,看的出来是穷年累月,无休止趴着才让他的脊椎病变,成为驼背。

    吴欢回头问管事:“你们这里什么速度最慢?”

    管事说道:“这里所有的工序都慢的,谁不想快点?可是郎君,你不知道,就算这个月快点,完成任务,下一个月的任务就会增加,完不成照样还得死。反正都得死,只是早死,迟点死的区别。”

    吴欢听到管事的话,心中也是叹息。管事说的不错,那些统治者高高在上,什么时候会顾及底层的老百姓生活?

    这世界和地狱没有多少区别,自己还算运气,遇见骆履元,否则,估计也和这些人差不多。

    吴欢对管事说道:“那这样的话你去忙吧,我们要打制什么,和宋师傅说就好!”

    管事看看骆履元,骆履元也挥挥手。

    吴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来到宋矮子前面:“宋师傅,你有办法在铁棍上钻孔吗?”

    宋矮子说道:“这很简单啊!把铁皮卷在铁棍上,反复打制就好了。”

    吴欢又问道:“那不会有什么沙眼,气孔什么的?”

第50章种珍珠

    宋矮子说道:“郎君这不用担心,多锤几下就没有你说的问题了。”

    吴欢把画好的枪管草图递给宋矮子说道:“这里6条铁管的,直径,内径要和图纸上的一致,不能相差一丝。”

    宋矮子知道这一丝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要这样高的精度啊?”

    吴欢点点头说道:“你能打制出来么?”

    宋矮子:“我尽量试一下,我不能打包票一定会打制出来,但我尽量。”

    吴欢:“那多久能打制出来。”

    宋矮子说道:“2天吧,你大后天来取。”

    吴欢:“那就先谢过师傅了。”

    宋矮子愣在哪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骆履元和吴欢离开工匠营,骆履元责怪吴欢说道:“你向一个工奴道什么谢啊?”

    “工奴?”吴欢非常的惊讶!

    骆履元:“是啊!是工奴,就是奴隶。”

    吴欢恍然大悟:“难怪管事不肯把这人借我们几天,原来他是奴隶啊!应该怕他跑了吧。对了既然是奴隶可以买一个吗?”

    骆履元看神经一样的看吴欢:“你想造反?这工奴是你想拥有就能拥有的?”

    骆履元看吴欢那无辜的眼神,知道吴欢真不知道里面的厉害关系。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你在树林呆久了,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不怪你。

    大乱来了之后,世人皆知匠人重要性,想称王称霸,就得拥有强大的军队。军队的武器盔甲哪里来?除了工匠,再无其他。所以,不论李子通之流还是李渊之辈,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工匠没籍为奴。”

    吴欢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吴欢回家,看了一眼何龟之后,就进入他的子弹大业。子弹最关键的部件就是底火。

    底火的底火杯,底火占坐虽然很难,但最麻烦的还是制取雷汞。吴欢知道怎么干馏硝石得到硝酸,也知道加水银反应后和乙醇反应,整个过程多而复杂,光制取硝酸和乙醇就要花很大的力气。

    其实吴欢还是幸运的,因为有骆履元的帮助下,原料根本就不是问题,否则光找原料就让吴欢发疯。

    子弹壳和子弹都要等枪管,否则很容易成为废品,说到底,还是对这个时代的技术不信任。

    何龟见吴欢忙这,忙那,见自己帮不上忙,根本不愿意睡,起来东走走西看看,吴欢不在的时候,经常长叹短嘘的。他感觉自己是一个废人,自己对吴欢没有用处,整天自怨自艾,人很快就消瘦下去。

    吴欢哪里愿意看到何龟这个样子,他觉得让何龟做点事情。枪械制造就不让何龟参与了,毕竟吴欢现在没有打算把何龟带到长安,知道枪械制造,给何龟带来不可预知的危险。

    吴欢想来想去让何龟就定居在杭州,帮自己看着珍珠蚌。

    吴欢把何龟叫到自己面前问道:“伤怎么样了?”

    何龟:“眼睛还好,就是肩上还隐隐作痛。”

    吴欢说道:“我知道你这几天都在自怨自艾,怕我不要你了。我们是一起趟过生死的兄弟,我怎么可以能不要你呢?”

    何龟红脸说道:“我不是担心主人不要我,而是……怕拖累主人。”

    吴欢说道:“这是哪里话,你无论怎么样都是我最好的兄弟,说什么拖累不拖累。这次去长安,你也是知道危险重重,所以你不能跟我去。”

    何龟着急了:“主人为什么不能去长安,是因为我眼睛瞎了,还是一只手没有力气?我能为主人铺床叠被,我能为主人鞍前马后……”

    吴欢摇摇头:“阿龟,你真不能去长安,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这事关我的退路,事关我们下半辈子过的好不好!”

    何龟听到吴欢的话,半信半疑:“主人,什么事情?”

    吴欢指指扔在水缸里的三角帆蚌说道:“因为它!”

    何龟:“那些蚌?”

    吴欢考虑再三,决定不告诉何龟真相,怕的是以后,杭州变天了,以何龟的性子,很可能死守珍珠蚌,然后白白送了姓命。

    吴欢:“是的!我以后要拿这些蚌大用。还有,这两样东西需要你种植。”

    吴欢拿出2个干辣椒和一个红薯,一个紫薯。

    何龟好奇的问道:“这两样东西是什么?”

    吴欢说道:“这是辣椒,这是红薯,紫薯,你先收好,回头教你怎么种他们,现在还是教你怎么弄这个蚌。”

    吴欢也会种珍珠,说起来对吴欢是一段美丽的过去,在别人看来,吴欢是一个喜欢花丛中的人。因为种珍珠的都是漂亮的小姐姐,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几十个。

    吴欢他情窦初开,当然喜欢混迹这姑娘中间,混久了,自然把种珍珠这门手艺学会了,时不时的还会帮心仪的小姐姐替一段时间,让小姐姐去透透气,或者解决私人问题。

    吴欢对何龟说道:“我做你看,不懂就问。”

    吴欢从水缸里掏出三角帆蚌放在水盆里,然后拿出一套装备很久的工具,一个尖头的细小勾,一把小刀,一个镊子,一个开口支架,和一个木制大支架,一块干净的陶片。

    这世界没有玻璃片,吴欢卖掉弓箭后,就没有打算弄出玻璃,所以就用陶片代替玻璃片。

    吴欢把这些工具在开水里高温消毒一下,然后取出。打开一个大的三角帆蚌,把它的两边外套膜割下,铺在陶片上,然后把它们割成2毫米见方的小片。

    吴欢拿起一个小点的三角帆蚌,卡在支架上,然后用开口支架,把三角帆蚌打开,吴欢用镊子夹起外套膜小片,用小勾在三角帆贝的外套膜开一个口,然后放进外套膜小片。

    吴欢一边种,一边说道:“通常种22到32颗之间,一边12-16颗。种的位置尽量在中下部,靠近下面的地方。两个种植点,要保持距离,不要放到壳上,否则前功尽弃。你看清楚了吗?种在这中间,不要刺破里面的那一层。”

    吴欢连续种了2个三角帆蚌,然后让何龟来种。何龟种的很慢,很认真,但打铁的手哪里干的了这样精细的活?不是针刺破了外套膜,就是把外套膜小片掉在里面,看的吴欢直摇头。

第51章爸爸?义父!

    吴欢看何龟笨手笨脚的样子,又看看这样的房子,想到何龟也老大不小了,是该给他找个女人了,让女人来种这珍珠会好很多。

    按照何龟以前说的,回佛堂娶她的叶妹子也不太可能,尽量给他找一个杭州本地的良善人家结婚。

    吴欢对在种三角帆蚌的何龟说道:“我离开杭州,你一个人在杭州,生活肯定不方便,我想替你寻一门亲事,你觉得怎么样?”

    何龟停下手上的活,摸摸脸上罩着的黑布,想到自己喜欢的叶妹子,他自惭形秽,点点头说:“由主人安排吧!”

    吴欢把自己种的两个珍珠蚌扔进池塘里,对何龟说道:“你以后可以让你媳妇种,种好后,不要让人知道,就扔进这池塘,或者没有人注意的池塘。也不要种太多,种个4,5千个就可以停下来了。

    等四五年后,我回来亲自起,或者我派人回来,你把他们捞起来运到长安来。”

    吴欢想想又说道:“你妻子问起这个,你就是我的命令。如果有一天她打开贝壳,你知道怎么做么?”

    何龟毫不犹豫说道:“杀了她!”

    吴欢差点把老血吐出来,拍了何龟脑袋一下说道:“你想什么呢?她是你妻子,怎么可以杀了她!”

    吴欢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不到3年打开随她去,3年后打开,把这些蚌收上来,你愿意就送往长安,不愿意,你自己留着,到时候小部分,小部分的卖。切记,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会带来杀身之祸。”

    吴欢把话说道这份上,何龟怎么会不明白这些蚌的重要性?何龟拍拍胸脯说道:“我一定把他们送到长安来。”

    吴欢来到骆履元的院子,看到骆履元在逗弄怀里的孩子。吴欢也上去逗弄一下,心中感叹:“这就是骆宾王,那个让无数人都读鹅,鹅,鹅的人。”

    吴欢从骆履元手中接过孩子,手指轻轻的拨弄着骆宾王的嘴,开始恶作剧的说道:“小家伙,叫爸爸,叫爸爸呀!”

    骆履元也上来说道:“叫爸爸,叫他爸爸,快呀。”

    吴欢听到骆履元让孩子叫自己爸爸,而且很兴奋的样子,感觉骆履元的爸爸,和自己理解的爸爸是一样的,这爸爸不是外来的词吗?

    骆履元看到吴欢迷惑的眼神说道:“怎么,做我儿子的义父不愿意么?你不是让孩子叫你爸爸么?”

    吴欢:“义父?爸爸?”

    骆履元坏笑道:“是啊,义父也叫假父,你让孩子叫你爸爸,不就想做假父么?”

    吴欢一直以为爸爸这词是外来的,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爸爸这个词非常古老的,古老到上古时期。《广雅·释亲》中就有爸,父也的解释。

    吴欢没有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无奈对着怀里孩子叫道“干儿子,叫爸爸!”

    骆履元并不打算放过吴欢,继续说道:“既然认了我儿做干儿子,这礼物总少不了的,礼物呢?”

    吴欢身上没有带什么东西,左右摸摸都没有,恬着脸对手上的骆宾王说道:“宝宝,爸爸没有带礼物,下次补给你可好?你不出声就算同意了啊!对了,下次给你!”

    骆履元对吴欢的无赖行径毫无办法,谁让他是君子呢!

    吴欢问道:“你打算时候回义乌?这新的变数越来越近了。越早走,越好!”

    骆履元从吴欢手中接过骆宾王说道:“过几天就走。”

    吴欢问道:“陆路还是水路?”

    骆履元叹口气说道:“现在怎么走?现在只能走陆路,富春江一役,让我们损失惨重。对了你什么时候北上长安啊!”

    吴欢:“我想把杭州的事情安排好后再离开。对了,你这有没有好点的姑娘?”

    骆履元调笑道,:“怎么想女人了。别急,等你功成名就了,我给你物色一个门当户对的。”

    吴欢:“你想差了,不是为我自己,是何龟!先说明哦,是良家子哦,不是什么仆役。”

    骆履元:“这我知道,我才不干那种缺德事情,不过,我府邸里就有,我让我家内人问问谁愿意嫁。”

    骆履元的回答让吴欢放心了,因为他以前查资料的时候,看到隋唐时,良家子不能娶贱籍,否则会被严惩。很多人利用这条律法去要挟,敲诈事主,所以骆履元才有不干那种缺德事的回答。

    吴欢:“那就麻烦骆兄了!”

    骆履元说道:“这算什么?对了你的铁管取回来没有?没有取回来,我们一起去取。”

    两人来到匠作营,看门的兵丁认识了骆履元和吴欢,问也没有问就放两人进去了。

    骆履元带着吴欢找到管事,和管事说了几句话,骆履元往管事的衣袖里放了串铜钱,管事的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管事带着骆履元和吴欢找到宋矮子,宋矮子看到吴欢,拿出了吴欢定制的那些枪管。不是吴欢定的6根,而是18根。

    管事在边上笑着解释道:“宋矮子本来想打2套的,这样郎君可以挑好的用,我觉得应该多备一套,所以就成了3套了。”

    骆履元向管事道谢后,吴欢也向宋矮子道谢。

    吴欢和骆履元取回枪管,骆履元没有问做什么用,吴欢也没有告诉他。吴欢对骆履元没有戒心,但对骆履元的族叔有,对骆履元的家人有。

    吴欢拿回枪管,开始对枪管检查起来,枪管黝黑,显然是做过淬火处理。枪管虽然光滑,但依旧可以看的出上面捶打的痕迹。

    吴欢知道这是裹着铁棒打制的,却看不到拼接的痕迹。枪管内部非常的光滑,这让他非常满意。

    吴欢又找来尺子,对这些枪管测量。虽然吴欢量不出相差多少,但可以评估大概的误差。发现这时代的工匠,还真是颠覆了吴欢的认知,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这些枪管的打制的不差分毫,至少吴欢是这样认为的。

    短管霰弹枪的结构简单,连枪管算进去,零件不过10多个零件。除了枪管,击针之外,都可以用铜代替,吴欢最不缺的就是铜。

第52章给干儿子的礼物

    拿回枪管后,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铜加工各种零件。然而吴欢的动手能力实在太差了,造出来的零件看不出好坏,但上到枪上,就会出现这样的,那样的问题。

    吴欢没有办法只能把何龟拉进来,显然何龟的天分比吴欢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他一看图纸就知道这个零件是什么作用,那个零件在什么位置。

    有了何龟的帮助,对吴欢来说难如登天的唧筒霰弹枪,也在何龟的手上制作完成。

    吴欢对枪支要求不高,不要求能打几万发,他只要能打几百发,能让他安全到长安就可以,如果需要,在长安找高手重新制造。

    枪支制造好之后,开始制造子弹。杭州城里的条件比在森林里好很多,工具齐全,所以制造出来的黑火药威力更加的巨大。

    吴欢试过用白叠布放入干馏出来的硝酸。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爆炸了,还好硝酸和白叠布都放的很少,对吴欢并没有多少伤害。但足够让吴欢这怕死鬼,一时间不敢在试验下去。

    吴欢还是选择黑火药,制造子弹。他不想自己被炸死,好日子在后头,不值得的为增加一点威力而冒险。等以后自己有了封地,再请人慢慢研究,试验。

    不过又说回来了,到时候,自己混吃等死了,还弄什么炸药?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子弹的铜壳是铸造的,吴欢有办法拉出铜管,却没有办法加工底座,所以只能采用铸造的方式。吴欢对铸造很不了解,而何龟像是多面手,吴欢和他一说,他就懂。

    吴欢想帮忙,被何龟拒绝,吴欢嘴里不说,但心里还是咕咚:“不就看看你怎么铸造的么,为什么这样小气?”

    吴欢乐的清闲,跑到隔壁的骆履元家玩。

    骆履元看到吴欢来他家玩,问道:“你在家里干什么啊?又是叮叮当当的,又是噼里啪啦的。你把院子弄成了工场,我连串门都不敢去。”

    吴欢摸摸脑袋说道:“我准备去长安的东西。”

    骆履元很不好意思又忍不住问道:“你那些五行正法浑天梭,五行正法震天雷也带去?”

    吴欢绕着骆履元走了一圈:“你准备回去了?”

    骆履元说道:“我本来这两天就走,你迟迟不出现,我不得不推迟。你什么时候让何龟来迎娶他的新娘啊?”

    吴欢:“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这个事情了,哪个姑娘啊?拉给我看看?”

    骆履元:“不在府里,在她娘家,内人的侄女。女子16岁,勤俭持家,秀外慧中。”

    吴欢:“那什么时候带过来看一下再定?还是?”

    骆履元责怪:“你请媒人去看啊,哪有带过来看的道理?你把何龟的生辰八字拿来,我去测一下,八字合不合。”

    吴欢摇头说道:“我不信八字,两个人喜欢了就可以。那让何龟去她家看看?”

    骆履元鄙夷的说道:“你什么都不懂,别胡闹了,我替你来主持,对了,你现在就回家,问问何龟,如果愿意的话,拿他的生辰八字和聘礼就好,小户人家没有太多讲究!”

    吴欢:“聘礼要多少啊?”

    骆履元想想说道:“也不要太多,拿个5匹绢,3贯钱就差不多了。”

    吴欢:“哦,这么点!”

    骆履元被吴欢的这么点给气笑了:“嘿嘿……这么点,你以为杭州城里都和你吴大财主有钱啊?你知道不知道,我说的这些东西,足够一个老百姓家开支10年。”

    吴欢来杭州很久了,对钱的概念有点,但对绢的概念几乎没有。5匹绢,在他看来就是5匹布,布能值多少钱?他忘记了绢也是钱,不久前还感叹绢便宜。

    吴欢:“既然要办就办的热闹点!”

    骆履元气的笑起来:“嘿嘿……你想何龟死,你就尽量给他们办的风风光光的。办的越风光,死的越快!”

    骆履元说出这恶毒的话,却把吴欢给提醒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时候,办的越风光,这不是告诉别人,这里的主人有钱,可以来打劫么?如果乱兵进来那就更加不得了。

    吴欢:“行吧,那什么都你操办,我就不管了,给,这个是给我干儿子的见面礼。”

    吴欢把随身携带的英雄美工笔285交给骆履元,这是他最喜欢的笔,买来10来年了,天天带在身边,没有事情就写两笔。那天骆履元向他讨礼物之后,回家翻了半天,没有东西可以代表他的心意,所以拿出这支笔来。

    骆履元接过美工笔,看看吴欢:“这是什么?”

    吴欢:“这是笔,你找张纸来,我和你说怎么用!”

    骆履元看了看笔,拉着吴欢来到他的书房。左右看看没有人,关上门,把钢笔拍回吴欢的手里说道:“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

    吴欢有点难受:“我是送给我干儿子的,不是送给你。再说了,这不过是一支笔而已,用的到这样么?”

    骆履元坐回自己的位置:“前两天,婺州太守的随从,从富春江里捞起一支你射出的箭矢,他追寻过来。在进城的时候,被兵丁截住,被王县令弄死在牢里。我叔父说,王县令送走弓箭后,就一直在查你。”

    吴欢知道自己的东西太过扎眼,不过这和自己送干儿子有什么关系?于是说道:“他查他的,你收你的,不给他看到就好。”

    骆履元:“我不明白,你从那里来,如果你不说着一口义乌话,我怀疑你从那个世家大族逃出来的。”

    吴欢知道骆履元在拐弯抹角的问自己从哪里来的,苦笑一下说道:“骆兄,我就是那个森林里出来的,其他的你不要知道的好。”

    骆履元:“我也这样安慰自己,和别人这样说的。”

    吴欢拍拍骆履元的肩说道:“这样很好。”

    骆履元看着笔问道:“这笔怎么写?”

    吴欢拔出美工笔,然后在桌子上的一张竹纸上写下往事随风四个字。写完吴欢就后悔了,因为吴欢写是简体字。

    吴欢把写的那四个字立刻撕了下来,还使劲撕了几下然后扔进火盆里。

第53章一个喜太孤单了

    吴欢手脚再怎么快,能快的过骆履元的眼睛?骆履元看到不一样的字体,不一样的书写方式,甚至字本身也改变了。

    骆履元这才知道吴欢说自己不识字,原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字体,吴欢没有适应自己这种书写方式,所以吴欢才说自己不认识字。

    现在看来,吴欢的文化修养比自己高深许多,要不怎么会写出“一片两片三四片”那样的诗句来。

    吴欢把美工笔交给骆履元说道:“这东西墨水不多,你可以在砚上多磨一些墨,然后吸到这笔里,能用多久我不知道,但希望你,多洗勤洗,不要让干墨水堵掉。”

    骆履元问出自己想问的话:“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人?那个树林培养不出你这样的人,整个婺州府也培养不出你这样的人。”

    吴欢看看骆履元,叹一口气很认真的说道:“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天上的星宿,只因为犯了错被扔到这世界来了,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受尽世界各种苦,才能回归仙位。这事情,只要你知道就好!把这个秘密埋到心底。”

    骆履元看吴欢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知道吴欢又在说谎了,摇摇头说道:“我不再追问,你也不用编这样神神怪怪的事情来敷衍我,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笔我收下了,留给我儿子。

    那个五行正法震天雷,五行正法浑天梭。给我弄几个,我不相信,什么龙虎山,什么张天师。”

    吴欢点点头说道:“那些东西啊!可以啊!你临走的时候,来要就好,另外我会送你一个礼物。”

    骆履元:“我走陆路,心中就有底了。”

    吴欢:“别高兴太早,明天陪我去工匠营,去买些铸铁管。”

    骆履元:“还要我们两人去?你要什么,说,我让管家去定。”

    吴欢:“你记好,铸铁管,长2尺,粗1寸5分,壁厚半分,弄个100根来!”

    骆履元:“没有了吗?”

    吴欢想想说道:“如果用矛头的话,太显眼了,这样打100个,长7寸,粗2分的长钉来,钉子两头尖,就这两样吧!”

    骆履元:“什么时候要?”

    吴欢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走?”

    骆履元:“我想把何龟的婚礼办完就走,回家过年,十二月初六就是婚娶黄道吉日。”

    吴欢:“那就十二月初七去拿。”

    骆履元点点头。

    吴欢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骆履元的话多多少少都提醒了他。婺州太守派人追查来了,不用去想,肯定是为古寺那支箭矢来的。

    王县令也在查自己,也是冲着弓箭来的。自己去见王县令的时候为什么不问?吴欢被弄糊涂了。

    王源泽也拿着一支箭矢问自己的贴身供奉:“王老,你怎么看这支箭?”

    王供奉接过箭矢,仔细看了一遍说道:“这和我们送往太原的箭矢一样,可以确定是同一个工匠的手。”

    王源泽:“可惜婺州太守派来的人自杀了,没有问出什么,否则会解开这弓箭的谜团。”

    王供奉:“这弓箭有什么谜团?没有!只要这弓箭是独一无二的,那么就是七郎你的功劳。”

    王源泽皱皱眉头问道:“王老,怎么说?”

    王供奉把手上的箭矢折断,扔进火炉里:“宝物,就是因为稀少,而稀世之宝,那么就是只有一两件。那个骆主簿拍着胸脯说只有一件,是他侄儿无意间得到的。

    我看到第一支箭矢,信了3分。看到其他箭矢的时候,我信了8分,我看到那弓我信了10分。”

    王源泽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王供奉看着烧起来的滚滚黑烟说道:“其实不看那些箭,就看那弓,我就信了10分。你知道那弓是什么材料么?”

    王源泽:“很重,但我不知道什么材料。”

    王供奉嘿嘿笑道:“是钢,弹性很好的钢!”

    王源泽:“弹性很好的钢?”

    王供奉:“是的!所以我才断定,这东西世间只有一件。”

    王源泽:“那怎么处理骆主簿他们?”

    王供奉:“处理什么。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大丈夫做大事要有胸襟。如果为区区一件弓箭就要灭掉一个家族,我们太原王家也不会成为五姓七望中的一望,我还觉得你给了500贯还是小气了点。”

    王源泽:“那我再送多少过去合适?”

    王供奉想想说道:“钱帛并不能笼络人心,以后有机会就多提携骆家的后生。”

    王源泽暗叹自己的见识还是太短了,王供奉一句话让他终身受用。用钱笼络,终究太浅薄,事到临头各自飞。而用人情笼络,他骆家就是自己战车上的人,想下都难。

    王源泽:“我知道了。”

    王供奉:“我到是觉得骆履元边上那个娃子很有意思,你可以多多结交,我感觉他身上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王源泽:“那个吴欢?”

    王供奉点点头:“是的。”

    王源泽:“那就是一个滑头!和泥鳅一样滑不留手。”

    王供奉:“呵呵,那是你没有得到他的完全信任。”

    王源泽好奇的问道:“他真的值的结交么?”

    王供奉:“值得!”

    王源泽:“我知道了。”

    古代的婚礼复杂的复杂到你头皮发麻。简单的简单到,新娘自己背着一个小布包到新郎家,两人拜了天地就算成亲了。

    吴欢本意是想给何龟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奈何现在天下不太平,只能给何龟办一个低调的婚礼。

    骆履元这个世家子弟主持操办婚礼,处处显示了低调,奢华的两个矛盾的极端重合!门外挂了2对大红灯笼,贴上两个喜字。大门上也贴了两喜字,这喜是单个喜,不是后世流行的囍的。

    吴欢看到喜字,眉头直皱,这单个的喜怎么看怎么别扭,吴欢让人把这些喜两个两个拼一起。

    老管家过来问道:“吴郎,这是?”

    吴欢说道:“这是结婚呢,什么都是成双成对的,你让一个喜孤零零的呆在一边,不吉利。你看都是成双成对的不是很吉祥?”

第54章何龟的婚礼

    老管家看看两个喜字贴在一起还真很好看,于是说道:“这两喜字贴一起还真喜庆,只是吴郎你这样一弄,喜字不够了。”

    吴欢:“有红纸么?”

    老管家点点头说道:“有,有……”

    吴欢说道:“拿些红纸来,另外叫两个机灵的丫头,带两把剪刀过来,我教她们剪喜字。”

    一会儿老管家就拿来红纸和剪刀,还有两个丫鬟。

    吴欢拿出一张大红纸,对折一下,然后再折一下,在上面画下喜字半边,然后自己动手把多余的剪掉。

    吴欢想起他表姐结婚的时候,因为女孩子少,剪喜字没有几个人,他也被抓进去剪,结果被那些小媳妇,大姑娘调戏。那些人面容都忘却了,但这剪喜字技艺刻在脑子里了。

    吴欢剪好了,让两个丫鬟小心打开,一个60公分长宽的喜字让人看满心喜欢。吴欢非常满意,让两个丫鬟贴到客厅的正墙上。

    吴欢指挥了一下高低,发现还缺少点什么,空空荡荡的。

    吴欢想了半天才想起,缺少喜联,难怪感觉喜字边上总缺点什么。

    这喜联自己写?算了,硬笔字勉强凑合一下,这毛笔字就算了。

    吴欢见骆履元过来。连忙拉住骆履元说道:“快,快。给我写几幅喜联!”

    骆履元一头雾水:“喜联什么喜联?”

    吴欢一拍脑袋,才想起这时候哪里有什么喜联?就连春联都没有!

    吴欢把一张红纸裁成两条长纸条,对骆履元说道:“这纸上写7个字,我说你写。”

    骆履元:“行,你说我写,我让人拿笔墨纸砚来。”

    一会儿骆履元的仆役就把笔墨纸砚拿了过来。吴欢想了一下,把最常见的喜联读了出来:“一世良缘同地久百年佳偶共天长”

    骆履元写好后:“嗯,有意思,这东西放哪里?”

    吴欢拿过一个四方的红纸说道:“别急,还有一张横批,百年好合!”

    骆履元写好了,很期待的看吴欢把这红纸贴哪里?

    吴欢让人在正墙的喜字上面贴上横批,又在两边,贴上对联,这样正墙上显的非常的喜气。骆履元点点头说道:“我下次结婚,就这样做!”

    吴欢听到骆履元这样说,非常惊讶,脱口而出:“你不是有妻子了吗?怎么还要结婚?”

    骆履元诡异的笑道:“我不能纳妾么?不过我就奇怪了,你怎么对女人没有兴趣?难道你喜欢龙阳之癖?”

    吴欢看看骆履元,说到女人,吴欢怎么可能忘记自己的妻子?吴欢不可避免的有点哀伤:“我喜欢女人。帮我多写几幅,好多地方要贴呢,大门,新房,院门。”

    骆履元看出吴欢眼睛里的哀伤,骆履元说一次女人,吴欢就出现这种哀伤一次,这说明吴欢很喜欢他的妻子或者女人。

    街道上很冷清,没有来讨喜糖的孩子,事实上,这时候并没有讨喜糖这个风俗。

    吴欢和何龟在杭州并没有亲人,相熟的也就骆履元一家人,周边有邻居,但不是死了,就避往乡下或者远走他乡。也就是说,何龟的婚事只不过是两家人的婚宴。

    吴欢见人不多,不用大动干戈,想想还是自己动手做一桌子菜,算是自己送给这对新人的礼物。事实上吴欢动手并不多,骆履元带来的厨师代替吴欢的绝大多数的事情,换句话说,吴欢只要动动嘴就好。

    在简单的拜天地和拜过吴欢之后,吴欢让新人,骆履元他一家人入座。桌子当然是吴欢喜欢的大圆桌,还有凳子,这里吴欢才脱离讨厌的至极的跪坐。

    当然骆履元已经见怪不怪,他家也打制了这样一套桌椅,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客人,基本上都是上桌吃饭。

    正吃的热闹的时候,骆履元的族叔带着一个人进来,让整个客厅的人都停了下来,像看见怪物一样。进来的不是别人,就是杭州的县令王源泽。

    王源泽怎么来了?他听了王供奉的话之后,一直想拉近吴欢的距离,但一直缺少机会,毕竟官民殊途。民找官不容易,官找民也不容易。前面想见,见不上。后面是影响不好,端架子,脸皮薄。

    在听到骆履元的族叔说起吴欢的忠仆结婚,所以厚着脸皮就过来了。其实杭州从被沈法兴攻破后,就很少有喜事,偶尔拥有两个,也是偷偷摸摸的,整个杭州都是死气沉沉的。难得听到有人结婚,就过来凑凑热闹。

    红灯笼上的红双喜,大门上的喜联,以及正墙上的红喜字,对联,都让他意外,感觉更加的喜庆了。当然更加意外的是新人和主人客人坐在一起吃饭。这桌子,凳子,以及饭菜都非常奇特。

    吴欢连忙出来说道:“不知王县令驾临,有失远迎,请多多海涵。”

    王源泽:“是我冒失了,新人呢?”

    何龟带着新娘出来,向王源泽行礼。

    王源泽看看何龟,又看看新娘说道:“好,好,祝愿你们早生贵子,给!”

    王源泽把一个盒子放到何龟的手上。

    骆履元的族叔怂恿说道:“打开看看!”

    何龟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对金步摇。吴欢也看到这对制作精美的金步摇,出来说道:“王县令这也太贵重了!”

    王源泽说道:“不贵重,只要过一会儿你写出一首诗来赞美我们的新娘,新郎就好,事先说明,不准用天地一笼统的歪诗来敷衍我!哈哈……”

    吴欢:“那敢,那敢!对了请入席,请入席!”

    王源泽非常的豁达,也不拒绝,一屁股坐在吴欢的位置上,其他的人自然也就换了位置。

    王源泽很不客气,桌子上的每一样菜都尝了一遍,才放下筷子说道:“说真的,你家的菜是一绝。有没有教出徒弟来,让他来我府上!”

    吴欢摇摇头说道:“我家就两人,不现在3个人,他们都不会,他家有厨师。”

    骆履元借口说道:“我家厨师是学了点,只是这手艺和吴郎比起来差的太远了。”

    王源泽:“我让厨师来学可以么?特别是那什么鸡,我3个孩子天天和我闹着吃鸡。”

第55章王县令的邀请

    吴欢笑着说道:“炸鸡啊!王县令可以让贵府的厨师来,我教他怎么做就好!”

    王源泽点点头说道:“明天你来县衙吧,这样孩子们就可以吃到热的炸鸡。”

    吃了一会儿,王县令说道:“吃的差不多了,吴郎作一首新婚诗,这是你答应的!”

    吴欢无奈喝了杯酒,今天也不能耍滑头,所以硬着头皮说道:“写诗我真不会,我会背几首。”

    王源泽:“你自己不会写,你背的?那你背来听听!我们听过的不算啊!”

    吴欢把《增广贤文》里的诗吟了出来:“短短人生一照面,前世多少香火炎。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王源泽重复了一边吴欢的诗:“短短人生一照面,前世多少香火炎。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受教,明天下午我在府衙恭候吴郎!兴致尽已,去矣!”

    王源泽起身离开,众人起身,王源泽说:“你们继续!不用送!”

    吴欢和新郎新娘,骆履元和他的叔父还是起身送王源泽出门,他王源泽说不用送,但这些人不敢不送。

    何龟结婚,吴欢喝的有点多,啤酒一样的酒是灌不醉吴欢这个用红酒漱口,二锅头打底的酒徒。吴欢放过何龟,把骆履元灌到趴在地上。人醉的醉,散的散,再没有人陪吴欢喝酒,只能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喝酒。

    何龟结婚了,有了新家,自己又可以孤身一人上路了。吴欢总是觉得自己是过客,杭州只是自己暂时停留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里?也许是长安,也许是哪个荒山野岭,走到哪里,累了,就在哪里休息,有力气了再走,等到有一天走不动了,就在那里定居。

    吴欢喝了一口酒,没有何龟,爵位又成为可有可无的东西。财富对吴欢是唾手可得的东西,没有钱了,烧点沙子,做点东西,可能成为一方巨富。

    但现在的钱对吴欢来说就是累赘,一贯钱重8斤,带个10贯钱什么东西都不要带了,就背钱。而10贯对别人来说很多,对吴欢来说10贯钱,真心没有多少用。

    金银价值高,但金银不是流通的货币。要使用的时候还得找当铺,金银首饰铺换钱,当然能换到多少钱纯属运气。运气背到极致的时候,可能搭进小命。

    当然有人说兑票,对不起,世界上最早的兑票“飞钱”要到唐朝中后期才有。也就是说,你要么背着铜钱走,或者拉着一马车铜钱走,要么,冒险带着金银走。

    吴欢喝酒喝的胡思乱想,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从那个世界带来的东西摆放在床上。他要重新计划一下,上路的时候带些什么。

    吴欢北上,并不打算徒步旅行上长安,这时代,还是乘船方便。吴欢前两天在运河码头询问了,有船可以到扬州。扬州那边会有更多的船可以到达长安。

    吴欢拿出床底下的木头盒子,里面装着用稻草和沙土保温的红薯和紫薯。吴欢想想还是要上长安的,不为别的,只为天下的百姓能吃饱。

    吴欢看看华为m6平板电脑,这一去长安,路上肯定很危险,带不带电脑?不带平板电脑,自己几年甚至几十年都不会回到杭州。也许自己的运气非常背,在去长安的路上就挂了。

    电脑损坏不可惜,可惜的还是电脑里面的资料。吴欢想想还是带上,毕竟这东西只有自己能打开。

    有机会,还是把电脑里的资料誊抄出来,否则自己有一天,不小心死了,这些资料就会随着自己湮灭。

    吴欢想到这里,开始后悔把英雄美工笔送出去了,用毛笔誊抄,这不是受罪么?

    吴欢把东西收起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准备去厨房弄点吃的,想让何龟夫妻多睡一会。谁知道何龟夫妻已经在客厅等自己,而且早早弄好了早餐。

    这让吴欢很不自在,从来都是自己服侍别人,突然两个人服侍自己,而且是两个新人,这让他非常的不自在。

    吴欢责怪的问道:“你们两人不多睡一会儿,起这样早干什么?”

    何龟摸摸脑袋说道:“我新妇说,不能让主人饿着了,更不能让主人你亲自下厨,所以我们……”

    吴欢拍拍何龟的肩说道:“以后不要叫我主人,我们是兄弟,愿意呢,叫声弟弟,不愿意呢,叫声欢哥。主人主人我听的别扭。”

    何龟:“那我还是叫你欢哥吧,媳妇叫欢哥!”

    何龟的妻子何楼氏:“欢哥!”

    吴欢:“行了,一起吃饭吧,等一会儿,我上街买点礼物,午饭我就不回来吃了,你们也不用太忙。如果真是闲的发慌,何龟帮忙把那些东西上牛油,擦薄一点,别漏擦就好。”

    吴欢吃完,就去把骆履元抓出来,让他陪自己买礼物,他不知道去拜访县令带些什么东西。

    骆履元本来说自己已经准备好礼物了,但是吴欢说那是你骆履元的礼物,不是他的,要重新找,说到底吴欢只是想找个理由在杭州走走。

    杭州城还是冷冷清清的,因为战争跑出去的人,没有一时半会是不敢回来的,还有年轻的男人几乎半数都死在外面了。战争的创伤不是十天半月能够恢复的。

    吴欢和骆履元逛着街,骆履元和吴欢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他要回义乌了,和吴欢相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所以尽量陪吴欢多说说话。

    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着,吴欢问道:“那些铁管,铁钉不要自己去取吗?”

    骆履元摇摇头说道:“不需要,管家会去取来。对了要这样多的铸铁管干吗?”

    吴欢说道:“你不是要回义乌么?向我要五行正法浑天梭,那些东西就是做浑天梭的。”

    骆履元:“不是,你不是说那五行正法浑天梭不是张天师赐的么?怎么你自己也会做?”

    吴欢不耐烦的说道:“那张天师玩五行正法浑天梭的时候,自己炸死了自己。我和你说,那东西很危险,你别和那东西呆一起。”

    骆履元:“我见识过那东西的威力。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走了半天了,你怎么还没买礼物啊?我那里准备一份就好了。”

第56章送个特别的礼

    吴欢摇摇头说道:“你准备的东西,没有灵魂。你说他是太原王家的人,什么东西没有见过,我要送眼前一亮的东西,让他记得一辈子。哎!我离开杭州了,以后还希望他能帮我照顾一下何龟他们呢!”

    骆履元:“王县令哪有时间管何龟这样小门小户的,照顾何龟这样的事情,有我族叔呢。难不是你看上了王县令的女儿了?”

    吴欢被骆履元的神转折给弄懵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小半天,吴欢想起了那个小姑娘说道:“那姑娘那么小,禽兽啊?”

    骆履元嘿嘿笑道:“现在定亲等过一两年,等她及笄再娶回家就好了。我和你说,娶了王家的姑娘,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吴欢啐了一口说道:“我一个山野匹夫怎么可能上这种绝世门阀的眼。走,前面有个书斋,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书斋不是很大,大约有100多平米的样子,有笔墨纸砚,也有书籍,还有几幅书法的横幅,挂幅。吴欢看看总感觉不是很舒服。吴欢本来想买点书法,或者山水画充充数,但好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吴欢买了一张宣纸,向店家借了笔和墨,让骆履元写。骆履元也不推辞,他已经习惯了吴欢的各种出人意表的事情。

    纸铺好,骆履元也准备好了,吴欢沉吟一下:“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骆履元写完后:“这又是别人作的,你只会背?”

    吴欢笑笑点头:“是的,背的不错吧!别问我出处,我忘记了。”

    骆履元摇摇头说道:“我怎么没有读过这样多,这样美的诗词。你读的都是些什么书啊?”

    吴欢仰头想想说道:“哎呀!我读过的书多了,上至天文地理,下至五行术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吴欢看到骆履元的一脸鄙夷的样子:“怎么你不信?”

    骆履元:“信!为什么不信?”

    吴欢:“那你为什么一脸鄙夷的样子?”

    骆履元说道:“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就鄙夷。”

    吴欢:“你什么人啊!付钱!”

    骆履元奇怪的问道:“不是你要送么?怎么我付钱啊?”

    吴欢撇撇嘴说道:“我让你读到这样好的诗,又让你练字,你不付谁付啊?”

    在一边的店主说道:“不用付,不用付,只要这位郎君再留一首诗。”

    骆履元问道:“这张纸多少钱?”

    店主:“110文!”

    骆履元从怀里掏出小串钱,又数出10文钱,放在桌子上。鄙夷的说道:“110文想买这位郎君的诗,做梦!这是100文,这是10文。走!”

    骆履元卷起写满诗文的纸,就出书斋。吴欢追上骆履元问道:“这什么纸啊!这样贵!”

    吴欢并没有问何龟,他做导火索的纸是多少一张,今天亲眼看到一张纸抵的过300斤糙米,这让他非常的吃惊!

    骆履元鄙夷的说道:“你不是上至天文地理,下至五行术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么?怎么连宣纸都不知道?”

    吴欢:“宣纸啊!难怪了。哎!其他纸贵吗?”

    骆履元:“最差的竹纸,也要20多文一张!”

    吴欢这下被惊到了,抓住骆履元的胳膊说道:“啊!这样贵!”

    骆履元:“这还算便宜了。”

    吴欢说道:“我有一造纸秘方,你有没有兴趣?”

    骆履元说道:“哦,造纸的么?”

    吴欢:“当然,你有兴趣,我明天给你!”

    骆履元:“真的?”

    吴欢鄙夷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骆履元把这句话自动过滤掉了。骆履元说道:“如果真出好纸,你占3成股份,不4成!”

    吴欢:“4成太多了,给我2成就够了,送到何龟那里就成。如果你有用,你自己留着!”

    骆履元吃惊了:“你还真会?”

    吴欢:“我不是说了么,上至天文地理,下至五行术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再怎么说,我也是天上的星宿!”

    骆履元又见吴欢胡说,不由苦笑起来,当做废话,自动过滤掉了。

    两人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去县衙,衙役引着吴欢,骆履元到后院。在后院的花园里,看到王源泽和一个老者在下棋。很认真,没有发现吴欢骆履元来了。

    骆履元上去看的兴致勃勃,而吴欢却是站在那里出神,不知道想些什么?吴欢不会下围棋,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读书和游戏上了。上学读书,玩游戏,毕业工作,玩游戏,玩游戏是永恒的主题,哪有时间去研究黑白子?

    一局下完,王源泽才发现吴欢和骆履元都来了。于是问道:“两位俊杰,会手谈么?”

    骆履元会下,而且下的不错。但和上位者下棋最为无趣,赢不得,也输不得,这道理骆履元懂。于是骆履元说道:“王叔,学生棋艺微末,就不献丑了。”

    王源泽又看看吴欢,吴欢连忙摇手说道:“我不会下,我一直分不清楚,这棋子是放在格子中间的,还是放在线上的。”

    王源泽呵呵笑道:“也不是谁都会下。”

    王源泽看到骆履元手上的纸卷说道:“骆贤侄,你拿的是什么啊?”

    骆履元连忙递过去说道:“这是吴欢新背的诗,说是送给王叔的礼物!”

    王源泽打开纸卷,读道:“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王源泽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说道:“好礼物,我收下了,这是我来杭州之后收到最重的礼物。不过,这诗不会又是背的吧?”

    吴欢无奈说道:“回王父母的话,是背的。”

    王源泽:“你背的,那你总该知道谁写的吧?”

    吴欢:“知道,写这个诗的人叫白居易,长安人士。”

    王源泽:“白居易?没有听说过啊!”

    王源泽看着王供奉,王供奉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王源泽对吴欢说道:“长安没有这个人,你是不是在糊弄我们啊!”

    吴欢嘿嘿笑道:“应该还没有出名吧。否则王父母怎么会不知道?”

第57章做客衙门

    王源泽和王供奉相视一眼,两人都苦笑了一下。王源泽对骆履元问道:“听说你准备回义乌过年?”

    骆履元:“是的,明后天就走!”

    王源泽:“走的是陆路,还是水路?”

    骆履元:“我来的时候,在富春江遇见水匪,所以我只能走陆路。”

    王源泽:“这事情我有所耳闻,只是听人说,上天大怒,连下七道雷,劈在大垄门,引发大雪崩,把那些水匪都埋进了富春江里,现在富春江已经没有水匪了。”

    骆履元惊讶的说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王源泽:“不是你们回来那天么?”

    骆履元装作恍然大悟:“我们也听到了雷声,那时候,我们受到水匪攻击,人员伤亡惨重。好不容易逃到富阳的水面,处理伤员,听后面连续的雷声,没有去注意。”

    王源泽:“看的出来,贤侄是命大之人。那吴郎也回义乌?”

    骆履元摇头说道:“他说过年后北上。”

    王源泽对吴欢问道:“你要北上?要去哪里?”

    吴欢暗骂骆履元话多,自己行踪不想被人知道,这下什么也别隐藏了,吴欢说道:“我想去长安!”

    王源泽沉吟一下:“你要去长安?什么时候去?”

    吴欢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必要隐瞒,于是说道:“我准备过完年,初十之后就动身。”

    王源泽想想说道:“有点早,不过早点也好。吴郎就随王供奉一起北上吧,路上好有个照应。”

    吴欢很想拒绝,但想想还是算了。这一路北上难免会遇见各种各样的阻拦,遇见各样的水匪,土匪,溃兵,流寇。也遇见各个军阀,军队。难道自己和树林里,富春江那样?一路杀过去?

    自己又不是游戏里,需要升级打怪,打个小怪还有经验积累,用来升级经验,获得等级。也不是电视剧,电影,小说里带有主角光环,处处开挂,怎么也打不死的小强。

    这是生活,杀人没有经验,杀多了传出恶名,成为所有人的敌人。到时候所有人防备你,为了自己的安全不得不杀了你。

    自己的小命只有一次,死了就不能在玩了,所以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坐太原王家的船到长安,各地反王应该不会太为难。水匪土匪,有王家的护卫,自己不用硬着头皮上去杀敌。想到这里吴欢向王源泽道谢。

    吴欢是来教厨师做菜的,于是向王源泽询问厨房在哪里,王源泽没有想到吴欢来就要教做菜,本来还要说几句的,见吴欢询问厨房,就带吴欢到厨房。

    吴欢把王源泽他们赶出厨房,开始教厨师炒菜。这时节,并没有多少蔬菜,荤菜到是很多,很多的材料还是吴欢第一见,什么虎鞭,穿山甲,等等不一而足。

    吴欢看了食材之后就让厨师做各种鱼,牛,羊肉,猪肉的食材的菜肴。

    江南冬天阴冷,只要有太阳,人们就喜欢在太阳下吃饭。所以王源泽把桌子摆在院子里,人也不多,除了骆履元就是他们自家的人。

    骆履元和王源泽他们有说有笑的,吃着菜,喝着酒,时不时还吟出一两首诗。

    王源泽几次让吴欢入席,吴欢都推要教厨师做菜回绝了。他可不想靠近王源泽和王供奉,那两人就是人精,自己这点东西,几下子就被掏空了。

    吴欢太明白装b一时爽,一直装b,一直爽?那只是出现别人的词汇里。在这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的世界里,一时装b痛快,换来的可能是一辈子的不痛快。

    所以,吴欢现在能离那2人多远,就离多远。

    然而,逃离了两老妖怪的手掌,却逃不出小妖怪的手掌。吴欢指挥厨师做红烧鱼的时候,那天质问自己的小姑娘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吴欢当着没有看见,专心的指挥着厨师做菜。

    王菡娘问道:“那首,短短人生一照面,前世多少香火炎。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是你背的么?”

    吴欢装作没有听到王菡娘的问话,指挥着厨师做菜。

    王菡娘又问道:“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那个白居易真有其人么?”

    吴欢依旧不回答,王菡娘对吴欢说道:“你再不说话,我让我弟弟来问,你不回答,他就会大哭,他哭了,我的母亲就会发怒,然后七郎就会遭殃,七郎遭殃了,他一定会找你出气,你的屁股就要挨打。”

    吴欢见惯了自己儿子的伎俩,当然对这种小姑娘应付也是得心应手:“小姑娘绕了这样一圈,你想知道什么?我在做菜,做不好吃你父亲立马打我屁股。”

    王菡娘说道:“我七郎才不会为菜不好吃打人呢,他脾气可好了。”

    吴欢坏笑:“你的七郎这样好的脾气,那会为你弟弟哭了,而责怪我么?”

    王菡娘掉进自己挖的坑里,好半天才眨巴着大眼睛,一付可伶的样子说道:“你给我背一首诗,就一首!背完一首,我就不要了。”

    吴欢看了一眼锅里的鱼,决定好好整整这个小姑娘说道:“好,就一首?我只背一遍,不会背第二遍啊。”

    王菡娘:“好!”

    吴欢:“你听着啊!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吴欢背着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这文不算长,但也有252字。吴欢花了3天,用硬笔抄了上百遍才会背。他不认为王菡娘听一遍就会背,所以就拿这首诗来作弄王菡娘。

    王菡娘听完吴欢的诗:“这是谁写的?真好!”

    吴欢坏笑一下说道:“这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好了,我已经背完了,你走吧,我还有事情。”

    王菡娘转头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这首诗,是你背给我的,不准背给任何人,连七哥也不行,知道没有?”

    吴欢微笑的点点头,他没有想到,王菡娘真的只听一遍,就不再问自己了。

第58章探吴欢的底

    吴欢看远去的王菡娘,轻轻的说道:“听一遍就会的天才不多,难道今天就遇见了一个?也许小姑娘脸皮薄,没有记得多少,又不好意思问。给自己下了一个封口令,奇了怪了,为什么不能背给别人听呢?小女子的心思不好猜,嗯,也不来猜!”

    吴欢指挥着做了16个菜后,再没有办法和厨师们混一起了,自己会做的菜都做了一遍。当然对那些山珍,吴欢在自己家还能尝试着做,在县衙就算了。无奈的回到自己位置,接受王源泽和王供奉,骆履元的无休止敬酒。

    吴欢闷头喝酒吃菜,王供奉拐弯抹角的问吴欢的来历。吴欢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于是不是转移话题,就是闷头喝酒。

    吴欢知道自己这样下去肯定被问的底掉,不如直接装醉。吴欢在酒桌上混的多了,知道怎么装醉。吴欢打定主意,就开始向王源泽,王供奉,骆履元频频敬酒。几轮下来,吴欢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开始装作喝醉,撒酒疯。

    吴欢按照以前的经验,开始胡乱的唱歌,然后敬酒。胡乱唱歌?吴欢又一次跳进自己的坑里,他为显示自己醉的一塌糊涂,专门唱起软绵绵的情歌来:“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7,80年代出生的老男人没有几个人不会唱的,而且是那群老男人到卡拉ok必点的歌曲。

    这歌有配乐还好听,但没有配乐,那就完蛋了。歌声如哭如泣的,像极了被抛弃的怨妇。而歌词里尽是些别人不要你,为什么不找我的调调。

    王源泽和王供奉面面相觑,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情况?骆履元倒是机灵,知道要告退了,拖着吴欢要走。

    王源泽当然不愿意了,看吴欢出丑,自然不会阻拦。而王供奉是人精,怎么会看不吴欢是装的?王供奉拿起一杯酒,也摇摇晃晃的来到吴欢前面,学醉话:“吴老弟,你这歌好有味…道,教老哥哥我…唱…唱!”

    吴欢见自己的把戏被王供奉拆穿,这时候不能退。于是装醉拉过王供奉的手说道:“老哥哥,你想学这心太软啊,好,我教你!你总是心太软!”

    王源泽想要阻止王供奉,却看到王供奉打了一个不要管的手势,知道王供奉要试探吴欢的底细,也就不阻止,坐在座位上看两人玩什么花样。

    吴欢没有醉,但脑袋晕乎乎的,索性放开,拉着王供奉又唱又跳的。王供奉毕竟年纪大了,被吴欢两下子折腾,就有点累,而吴欢还是很兴奋。

    吴欢不再唱软绵绵的《心太软》而是唱起了《小苹果》,拉着王供奉跳起了苹果舞。没有几下子就把王供奉摇的七荤八素的。

    其实王供奉是有武功的,平常和吴欢折腾一下还可以,前几天王供奉,吃错了东西,拉了2天稀的,加上今天吃的东西有点多,人有点虚。所以就被吴欢折腾,受不了。

    吴欢唱完《小苹果》又嚷着要喝酒,被骆履元拉出衙门,让自己的仆役架着吴欢走。

    王源泽皱着眉头看着王供奉:“你怎么和他瞎胡闹起来了,听听他唱的歌,如果是我王家的孩子,早让他们回太原,去跪祠堂了。”

    王供奉:“七郎,你没有发现他一直在装醉么?我拐弯抹角问他是哪里人,他总是回避。插科打诨,无所不用其极,最后用出了装醉这一招。我想戳穿他,谁知道他用起了借酒装疯。”

    王源泽:“他为什么这样做?“

    王供奉嘿嘿笑道:“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来历呗,你有没有听出来,他的话是哪里的口音?”

    王源泽:“幽州一带的口音,但又感觉不是。”

    普通话都是北京,承德一带的话为基准。北京,承德一带在隋唐的时候,都属于幽州,所以他们才有疑问。

    王供奉:“没有错,只是幽州有没有吴姓的望族?不是望族,是养不出这样古灵精怪的人儿。”

    王源泽摇摇头:“没有听说幽州有吴姓望族,你是在套他的底?难怪他今天这样不正常。如果像刚才这样轻浮,我都后悔邀请他一起北上了呢!”

    王供奉:“他的轻浮是一种假象,你以前听说他有乱来的消息吗?他那么大院子,就住3个人,连一个丫鬟,仆役都没有。如果是轻浮的人,早往院子里领人了,而且还不止一两个。

    现在有机会一路可以观察他,七郎你发现没,他身上有太多秘密。”

    王源泽说道“行吧,你自己看着办。把这些菜,没有动过的热一下,送到夫人那里,请她品尝一下。”

    骆履元把吴欢送回家,吴欢见骆履元走了,就起身把房门关紧。打开华为m6平板电脑,找到造纸的文件。

    吴欢把文件打开,找出里面手工制造纸的页面,开始誊抄起来。

    手工造纸,说简单,那很简单就那几个步骤,无非就收集材料,磨碎,沉淀,搅浑,加料,捞纸,晾干。

    说复杂,也非常的复杂,光捞纸那个工序,没有几年的磨练,是捞不出好纸来。

    不过说回来,自己给的是配方和步骤,具体的事情由骆履元自己参悟。

    吴欢想到机械造纸,想想还是算了,那东西不是骆履元这个土财主能够承担的,等他的纸作坊,发展到一定的程度,能够支持一个大型的纸厂再说。

    工业化才是造纸的必由之路,可问题是,现在根本就没有配套基础,想什么都白搭。不过这和吴欢这个还在生存,苦苦挣扎的人没有一点关系。

    铸铁管和铁钉送来了,吴欢把已经准备了很久的火药和木塞,以及碎陶片拿出来。吴欢现在要做的就是用木头塞住一头,然后把铁钉钉上,然后加入火药,碎陶片,再用有导火索,飘带的木塞堵牢。

    现在就像一个爆破筒,只是这个爆破筒不能连接,有个长钉,又有个飘带。这长钉是用来钉入船只,飘带作用是让飞行平衡的。而陶片就是补充铁铸管的碎片不足,毕竟黑火药的威力太小了,杀伤依靠破片。

第59章武器试验

    吴欢让何龟把剩余的东西弄好,自己带着霰弹枪和短管霰弹枪,以及3个“五行正法浑天梭”。吴欢不知道这东西叫什么,于是索性就叫五行正法浑天梭。

    吴欢把骆履元拉到杭州城西凤凰山上,在一个偏僻的山沟,确定爆炸声不会传到杭州城里,才决定在这里试验。

    吴欢找了颗榆树,用砍刀在樟树上刮掉一块树皮作为目标。吴欢把五行正法浑天梭交给骆履元。自己拿出唧筒霰弹枪,走出30多米距离。

    吴欢端着枪对着榆树的白痕,打一发,抽动一下唧筒,打一发,抽动一下唧筒。7发子弹在几秒时间就发射完毕。

    吴欢把唧筒霰弹枪,甩到背后,又拔出身上的短管散弹枪,对着榆树白痕打了2发,随手扔掉。又抽出另外一支,对着榆树白痕射了两枪。

    其实前面已经弥漫着烟雾,只能看到远处的榆树白痕一点点,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息。

    吴欢把手上枪插回肋下的枪套,然后把地上的短管霰弹枪捡起,用手指抠了一下,手指乌黑的。

    这黑火药就是这样,威力小,却烟雾大,灰烬多。想要枪支更大的威力和无烟,就要想办法弄出硝化棉来。

    可是现在问题不在于硝酸,硫酸难以制取,而是在于现在很难找到棉花。棉花虽然传入中原,也只是富豪人家当做珍奇花卉,养在深深庭院里。

    白叠布虽然是棉花,但经过编织过,已经失去蓬松,化合的时候非常的不彻底,不能完全硝化。

    吴欢想罢,把地上的子弹壳捡起来。这子弹壳制造不容易,何龟花了很多时间才弄出来200来颗。这些打完的子弹壳可以复填,不能浪费掉。

    吴欢和骆履元来到榆树前,看着被铅子打的乌漆嘛黑的榆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整个过程不过15秒,11发子弹把榆树的白痕打的千疮百孔,如果是人的话已经成为肉酱了。

    骆履元:“这是什么武器?这样恐怖?”

    吴欢:“这是霰弹枪。你现在知道怎么用了?明天我会给你一支,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东西不仅能保命,也能要命。”

    骆履元想想说道:“这霰弹枪,我还是不要了,那个五行正法浑天梭和五行正法震天雷就足够了。”

    吴欢:“这是为什么?”

    骆履元说道:“我打算回义乌读书,等天下太平了,我上长安考试,我想那时候,应该不会和现在这样乱了。

    再说了,我只要过了诸暨,我就安全了,有几个震天雷吓走蟊贼就好,这霰弹枪实在没有必要。”

    吴欢没有说话,从骆履元手上接过一根五行正法浑天梭,点燃后,远远投向一棵松树。

    长钉钉入松树,五行正法浑天梭钉在松树上颤巍巍的,吴欢立刻拉着骆履元在凹地上趴下。

    “轰!”爆炸的巨响之后,“噗!噗!”重物击破树木声音,伴随着“沙!”的细碎物体击穿树叶的声音。

    好一会儿,没有了动静了,吴欢才拉骆履元起来,来到爆炸的地方。

    松树还是立在那里,只是大块的树皮被炸飞,木质部也被炸飞了一大块。铁钉依旧钉在那里,露出尖利的另一端,树皮上还有很多的铁片和陶瓷片。

    吴欢又仔细的看看附近的几颗树,都插满了铁片和陶瓷片。吴欢叹了一口气,这东西的威力太变态了。

    骆履元兴奋的说道:“原来铸铁管是拿来做这个的,威力好像比富春江上的又大了好多。”

    吴欢看了一眼:“是的,我改进了一下生产工艺,所以威力大了好多倍。刚才使用的办法你也看到了?扔出去,立刻趴下,否则会被炸成筛子。”

    吴欢看了一眼骆履元手上的两根:“这两根也炸了吧?”

    骆履元摇摇头:“威力知道了,就没有必要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回城,快要宵禁了,被抓住了,那滋味不好受。”

    现在是战乱时间,天一黑,各个城市都实行宵禁。晚上出来,被抓住轻则被打板子,重则被砍头,这不是闹着玩的。

    吴欢想想也是,也就放弃了炸掉另外2个五行正法浑天梭,和骆履元往杭州城里走。

    吴欢把怀里的手工造纸程序图文拿出来。对骆履元说道:“这是手工造纸程序图谱,还有几个配方。你知道,我写不好字,你将就着看。”

    骆履元点点头,打开图纸,看到上面的字,眉头皱了一下。吴欢的字实在不敢恭维,自己学写字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差吧。不过吴欢已经说了自己字不好,那就没有必要去嘲笑。

    骆履元看了一遍,非常的详细,完全不是那种一个步骤就几个字的古文,写的云里雾里的。这张纸每一个工具,每一个步骤都写的非常的清楚。

    问题是字太小了,很多笔画都糊在一起,只能勉强猜的到。不过已经非常好了,这只是猜字,不用猜步骤。猜字猜不出来,可以跳过去,但步骤少了,那是要花大力去研究的。

    骆履元看完小心翼翼的准备折起来,放到怀里。吴欢说道:“上面有几个配方,你自己试着造,我们义乌有义乌的天气和材料,所以,要学会变通,利用义乌的资源造出不一样的纸品来。”

    骆履元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对了你怎么有这配方的?还有这造纸的流程?”

    吴欢:“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我到是觉得你应该考虑把造纸做大做强,而不是纠结配方怎么来的。”

    骆履元:“这个还真是。”

    吴欢说道:“配方给你了,很多地方要保密。还有要想尽办法,把造纸的速度和质量提上去。反正我以后是不是大财主,都靠你了。”

    骆履元:“3成!”

    吴欢没有弄明白骆履元的意思:“什么3层?3层纸么?卫生纸不错!”

    骆履元:“什么纸?卫生纸?什么东西?我说的股份里,你占3成!”

    吴欢:“不是说好2成的么?”

    骆履元:“我觉得值3成。”

第60章练字风波

    骆履元回义乌了,带走了五行正法浑天梭30枚,还有1支短管霰弹枪,20发子弹。而骆履元知道吴欢要北上,送过来30两黄金,算是回礼。

    吴欢没有去送,他怕离别,骆履元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是第一个好朋友,这次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

    这不是吴欢来的那个世界,想谁,就给谁打个电话。可是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也没有多少人愿意打。信息越来越便捷,而人情越来越薄,薄的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而在这个世界,普通百姓的活动范围只有10里,骆履元回义乌,而自己去长安,谁知道下次相见是什么时候?吴欢不愿意承受分离的煎熬,所以,就躲在家里不去送骆履元。

    吴欢让何龟和骆履元一起回义乌,带着媳妇看看父母。毕竟父母为了何龟付出那么多,现在成家了,应该回去看看。

    何龟想起以前的种种,很不愿意回去,吴欢没有办法,只能托骆履元带些礼物和财物回去,给何龟的父母。

    临近过年,吴欢基本不愿意再动,买来笔墨纸砚,开始学习写毛笔字,这是在这个世界想活的好的基本功,不能疏忽。

    他到现在还记得骆履元看到手工造纸秘方上的字体,那种嫌弃的神情给深深刺痛到了。

    吴欢写了一天字,感觉肉疼了,买来10张竹纸,没有写几下就写完了。10张竹纸就要200多文,够一家人用度几个月。

    吴欢是富翁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吴欢在木板上练字,在墙上练字,最后吴欢都在地上的石板上写字。

    好在吴欢的院子大,写的地方多,拿着毛笔和一碗水,看到那里干,就往那里写。

    在墙上写,在石板上写。吴欢总是感觉在墙上,石板上写的好,写在纸上,怎么看怎么别扭。明明一样的写法,却是两种样子。

    吴欢疯魔一样,到处写字,何楼氏却是两眼冒着星星,看着吴欢写字。吴欢发现了这个情况,摇摇头,不敢在家练字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他算是见识了这时代女人的疯狂,如果有个意外,自己怎么对何龟交代?

    家里不能呆了,出门吧,这时候的杭州并没有公园之类的地方。能在哪些地方练字?也许平面最多的就是运河边或者城墙上。

    吴欢想想城墙肯定不行,如果在城墙上乱写,被那些丘八一刀砍死,那就冤枉死了。所以就运河边上那些条石上最好。

    吴欢带着一个小陶碗和笔,来到运河码头的条石上,专心致志的练字来了。

    吴欢写的东西无非都是自己会背的那些唐诗宋词。为什么这些,就是写这些诗词的时候,又复习了一遍。另外,其他文章之类,记得没有诗词完整牢固。

    吴欢写的入迷,而在码头上讨生活的人,怎么会看的懂吴欢写的字?他们来到吴欢边上看看,然后,一付嫌弃的样子。

    有人说:“又是一读书读傻掉的,不知道是谁家?你看脸色粉嫩的,不知道是那家大富豪的孩子。”

    有人说:“看这样子是那个富贵人家的书童,卖屁股的,现在年纪大了,遭主人嫌弃,被赶出来了,否则,怎么会疯疯癫癫在码头上写字呢?”

    吴欢也是模模糊糊听懂一两句,大部分都听不大懂。吴欢没有心思理这些人,自己写自己的字,这些人说什么,和自己有多大关系?

    一个三大五粗的仆妇挤进人圈,看到吴欢那俊俏脸,动起了邪念。上去一把抓吴欢的手臂,骂骂咧咧的把吴欢,往船上拖。

    也不知道是仆妇在叫人,还是看到仆妇的动作,一艘停靠在码头的吴船上下来4,5个壮汉,冲过来,准备拉吴欢上船。

    吴欢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但看船上下来的那些人,吴欢不知道自己冒犯了谁?但知道不会善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跑了再说。

    吴欢把笔翻过来,对着仆妇的腋窝扎去。

    “啊!”仆妇惨叫就放开吴欢。

    吴欢转头就跑,挤过人群,三两步跑上台阶,然后朝城门狂奔,吴欢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追来,闷头就往城里跑。

    吴欢回家,瘫倒在床上,他没有想到自己练个字,都有人找茬,如果被那个健壮的仆妇拉船上之后,是什么后果?

    吴欢忍不住想,船上有很美的姑娘,对自己倾心?还是因为就是那肉多的女人相中了自己?又或者是船是男人看上了自己?不敢想了。

    吴欢再也不敢出门,到码头练字了,当然这事情也成为杭州城里最大的笑话。一个傻子在码头写字,差点被官宦人家掳走。

    练字不能不练,沙子成了唯一的选择。吴欢和何龟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了一个架子,上面铺了沙子。吴欢拿着笔,用笔杆在上面练字。

    在吴欢的刻苦练习下,他的字也是突飞猛进。从6.7岁孩子写字的水平到了8.9岁写字的水平。不是说吴欢的字差,而是这个世界对孩子的读书教育,是近乎于苛刻的地步。

    没有英语,数学之类的牵绊,这时代的孩子,除了读书,就是写字。而且对写字的要求异常的苛刻,一笔一划都要端端正正。否则先生的戒尺,会让孩子的双手成为馒头。

    年一日一**近,吴欢越是迷茫,像做梦一样,但是把胳膊掐紫了,也不会醒。吴欢知道自己已经接近颓废,再不找点事情,自己很可能就会被废掉。

    找什么事情做?除了练字基本上就没有事情做!出门?算了,经过运河码头一事之后,吴欢连门都不敢出。

    很多人问,为什么不往那艘船扔一个五行正法浑天梭,炸死他们?问题是,炸死那些人对吴欢有什么好处?

    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张皮。为争口闲气,陷自己到危险境地,这不是吴欢愿意做的事情。当然那女人强拉自己,并不知道为什么,下狠手根本就没有必要。再说这是在杭州,太多人认识自己,下狠手,会给自己和何龟带来很多麻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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